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绚日春秋 > 第二十九章 墨钜西发齐家门,帝以碧血书国恨(1)
    都四天了博格阿巴特还没有消息。他怎么能在上万人马的包围圈中漏网从眼前凭空消失呢?拓跋巍巍很不舒服因而对部下送来的几名女子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他觉得自己若不能破解博格阿巴特逃走的秘密便没有战胜对手因而不肯罢休。

    随从们作为讨厌的参谋一刻不停地嘀咕:“没向东逃窜没向南突围没回水磨山……”看似替主分忧实际上却惹得拓跋巍巍头疼。

    拓跋巍巍赶走他们又从头到尾地看过包围博格阿巴特的兵力布置还是找不出博格阿巴特逃走的秘密。他感觉到身边有点异样扭头见是范成文立刻要范成文给自己参谋问:“博格阿巴特到哪了呢?怎么逃出去的?”范成文听说中原王师西出将至特来商议大事见他和几个门户武士念念不忘博格阿巴特的踪迹告诉说:“博格阿巴特非是穿了小兵的衣裳在混战中被人所杀不可。”

    人人都这么说。部下这么说是为了推卸责任。范成文这么说是为了安定人心。可自己呢自己要这么说是不是一种无可奈何?拓跋巍巍抬头盯了帐篷顶部说:“你是为了大朝出兵的事吧?勿忧彼我去不如他来。”

    他入了魔一样答完就回到博格阿巴特的逃走路线上苦思说:“博格阿巴特有长生天的保佑不成?”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

    汹汹的火光照亮飞鸟的脸庞让他的眼睛亮起来。

    飞鸟选择逃走路线很简单先是利用骑兵败退形成的口子逃脱里层包围而后绕过敌骑回返的路线摸到浅水河岸。因为地图上的这道河流已不再是河千户、万户也没让人到河对岸大规模搜捕。飞鸟引诱回弥补口子、据守河岸的敌兵再走向一条被河水和山势构成的死胡同----腱子岭。基本上摆脱了天罗地网一样的包围。

    腱子岭南坡陡峭河水顺流而下却是条天然生路。

    众人乘筏而下两岸皆山几乎遇不到任何障碍就已经走出陇上抵达仓州北部。

    敢在旷野生火即意味着逃出生天。

    他们携带的马肉还有不少回火一烤吃起又干又硬。高德福怕俩孩子啃不动阿狗和阿瓜块硬肉吃着让他们等自己用铁盔煮肉。飞鸟有点过意不去。给高德福说:“他们哪会啃不动?你看你肉还没煮好。他们都已经啃饱了。”看着阿狗和阿瓜憨态吃相高德福突然滚了眼泪抽噎说:“小主人可比他俩难哄十倍、百倍小时候老是哭大一点就不肯吃饭还喜欢骑人。看掌嘴有次看了次杂技非要我们也啃烧红的铁条。人都说咱家享福其实咱家也难……”

    飞鸟笑道:“那就别回去了!就让他们当你死啦。你看阿狗赖他也顶多咬咬人。”

    高德福哽咽说:“你别乱说。小主子是龙种他金贵后来也知道疼人了知道赏我们东西。”

    飞鸟不快地说:“都是孩子他娘的金贵。俺家阿狗和阿瓜就不金贵了?你看你他娘的就是奴才相赏你仨瓜俩枣的你就美滋滋的。”他问:“你跟老子说清楚俺家阿狗金贵还是你小主子金贵?”

    高德福无奈笑出声。说:“你也不怕杀头?!”

    乞亿多歹连忙挪来屁股一坐黑着脸问:“唉!还没回答呢!”

    撒木干“嗨、嗨”一叫大声说:“你咋跟监军说话呢?”

    飞鸟自家弟兄几个横眉竖眼地坐去包围住他你摸我扛地问:“你咋说话呢?”撒木干连忙求助飞鸟:“博格阿巴特。你还管不管?”乞亿多歹惊讶地问:“哎哟。这不是撒大将军吗?”说完晃悠到跟前突然伸手在空气里扇了一巴掌。喝道:“撒大将军?”

    撒木干站起来拎了乞亿多歹衣襟。吼道:“博格阿巴特。你到底管不管?”

    飞鸟骂过乞亿多歹淡淡地说:“撒木干。安全了。你想去哪?!”

    撒木干愣了一下问:“你这是啥意思。当然回去啦?!”他眨动眼睛嚷:“你咋说这话呢?你让我去哪?不一块去找官府能去哪?”

    飞鸟笑道:“谁说我们要找官府?我和高德福是钦犯去官府送给人家杀呀?”高德福大吃一惊翻转回身大喊:“咱家是被逼的。小主人就饶了咱家。”说着说着就揉着眼睛哭出声。飞鸟安慰说:“好啦。好啦。你愿意回去让撒木干送你回去好不好?”高德福不肯罢休地说:“那你呢?”飞鸟笑道:“你还赖上老子了?”高德福连忙问:“为啥你不回去?咱家可以为你作证说你也是被逼地。咱家可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小人。”

    飞鸟笑呵呵地说:“那你死不了再说。”

    撒木干连忙审视自己高兴地说:“我倒可以回去加官进爵。”

    高德福吭哧半天轻声喊:“博司长官!”等到飞鸟扭头他问:“回朝廷不好吗?朝廷未必会治你的罪。小主子最相信奴才了啦。”飞鸟嘲讽说:“已经自称奴才了!你他娘的就没有一点血性?还跟老子谈义气?你走你的就是怎么干什么都拉着我?”

    高德福讷讷地低下头说:“不回去岂不是背主?”他说:“咱家再没有良心也不敢背主。我得回去明一早就去投官。”说完又埋着头哭。

    他觉阿狗啃了肉想捞火上的铁盔一把拽住他擦去他嘴上的油嘀咕说:“叔回去。啊。叔不能背主。要是主子杀了叔。你长大了去看看叔的坟……”飞鸟油然生出一股敬意喝道:“你这个没蛋蛋地少唧唧。他知道你的坟在哪?你他娘的不想走就不走老子还会亏待你不成?”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

    飞鸟早早搂着阿狗躺到铺就的树枝下面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一遍一遍地问自己:我怎么想不到拓跋巍巍会打水磨山?我怎么想不到他会向大石领借道?没打之前我没觉得水磨山位置这么重要打了之后我才感觉到打曾阳只有如此打法最合适?阿狗亮着眼睛嘀咕个不休。把他的思绪打断。他爬起来借着微弱地火光在地上画完草图掰断树枝说:“拓跋巍巍不拘章法用兵如神打得老子都有点怕了!”

    他把阿狗放到自己腿上亲了一口问:“你嘀咕什么呢?”

    阿狗笑出几颗牙齿凶巴巴地说:“小狗吃肉变成大狗大狗咬人。”

    飞鸟气不打一处来问:“你他娘的就知道咬人。狗咬人。没地方去。就拿你小子换吃的。”他觉阿狗不张嘴就能笑咯咯如铃。也试着一笑觉格外难听这就联想到拓跋巍巍的作战风格上了念叨说:“小狗吃肉你阿哥吃什么?”

    阿狗愣地看着他嘀咕说:“你吃酒吃女人奶奶。”

    飞鸟上去扭了他耳朵。吼道:“你怎么不学好?还学会吃女人的奶奶?”他震天地嗓门把大伙都吵得爬起来突然醒悟到不是阿狗不学好而是自己想歪了阿狗自己都喜欢吃奶让自己吃奶也理所当然。他挥挥手嚷:“没事。没事。都睡去。”

    高德福却过来责怪:“你把他吓坏咋办?”他讨要说:“阿狗来让叔抱着睡觉。”飞鸟挑刺问:“你是他阿叔是我啥?”高德福“嗨”地一叹问:“那你说让他叫咱家啥。我都几十好几的人了。”飞鸟不再追究拍拍身旁的位置。让他坐下要求说:“你别回去了。替我带孩子好不好?”高德福一口回绝说:“我得回去。主子那边离不开……”飞鸟吼道:“你少来。我不能看着你回头就死坟都不知道在哪你小子要是从老子手里跑得掉。你尽管跑。”他一扭头觉营地里的人又爬了起来又挥了挥手蛮横地要求说:“没你们的事都跟老子睡觉。”

    高德福气得嗷嗷地说:“你咋不讲理呢?”飞鸟没好气地说:“你他娘的在宫廷里混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不懂?”高德福问:“什么道理?”飞鸟说:“什么道理?没道理就是道理。”

    撒木干睡不住了。爬起来急嚷道:“没道理还是道理?你怎么能不让走呢?”

    飞鸟找到去往他身后地乞亿多歹。不动声色地问:“当真留你不住?”

    撒木干扎了打架的姿势起身高喝:“你凭啥留老子?你自己犯了死罪为啥要拖累老子?老子拿命换富贵的跟你走你能给老子啥?”

    乞亿多歹在撒木干身后和弟兄们打手势突然群起而上。撒木干不作提防慌忙中举胳膊挣扎顺势捞到剑柄惊恐地大吼:“你们要干什么?”剑一时拔不出来没能再张口就几条大汉摁实在地。高德福浑身抖情也不敢讲连忙说:“你想咋样?”飞鸟笑着说:“我想咋样?你说我想咋样?我问你们回去不回去是不是看得起你们?你说你要走他说他也要走。我该给你们讲啥道理?你在宫廷活那么久就没揣摸过你主子的心思?他不咔嚓人?还像我一样磕道理?”

    撒木干浑身冒了冷汗大叫说:“你忘恩负义?!”

    飞鸟回头问他:“你对我有什么恩?”

    撒木干寻思片刻说:“我们可都是跟你出生入死过地。”

    飞鸟冷冷地说:“你不是为我才出生入死地吧?你跟我出生入死地时候我哪里亏待你了?人家高德福是出于真心忠实于自己的主人。可你呢?你是惦念富贵。我有大罪在身朝廷以为我战死了就不会再追查。我放你怎知你不会再因为富贵而出卖我?倘若朝廷让你带兵搜捕我们怪谁忘恩?”

    说完他挥了挥手要求说:“撒木干巴特尔。你要是还是条汉子就不要求饶。”

    高德福浑身冰凉连声说:“博司长官。博司长官。”

    阿瓜害怕地藏到他和飞鸟的身后低声说:“阿爸。我怕。”飞鸟低头看看咯咯笑不停的阿狗叹气说:“怕也没用。我不杀他改日未必不被他所杀。”阿狗得到鼓励。吵嚷说:“放狗吃肉。”说完爬起来就去找自己的小狗。

    高德福一把拉住他看住飞鸟口中兀自嚷道:“小祖宗。你知道什么是死?你还不知道怕。”

    飞鸟给乞亿多歹说:“抬远一点不要让孩子们听到。”他看梁大壮有点不自然招手喊了他问:“你是不是觉得他很无辜?”

    梁大壮看了高德福一眼结结巴巴地说:“俺俺无话。”

    飞鸟逼迫说:“你有话说吧。”

    梁大壮又看了高德福一眼说:“俺觉得主公该杀的不杀不该杀的却要杀。有些人贪生怕死。留着又是累赘为啥不杀?”

    高德福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连忙朝飞鸟看去。

    飞鸟指了指高德福严肃地问:“你说地是他吧?”

    梁大壮换地方投视线极不自然地说:“俺可没说。”

    飞鸟冷冷哼道:“贪生怕死就该死吗?你不贪生怕死干嘛不投河自杀?累赘我还嫌你累赘呢。你还墨士?兼爱都忘了?!”梁大壮连忙说:“你不是不让俺信墨了吗?”飞鸟赏他一脚说:“你他娘的瞪着贼眼说瞎话。我不让你信墨了吗?我不要你跟武墨这些混蛋。不让你信墨了吗?吕老县长也信墨可你看看人家人家给曾阳办了多少好事?”梁大壮挠挠头伸头就问:“什么是兼爱?”

    飞鸟愕然骂道:“你他娘地……去。去河边洗把脸回来。”他看梁大壮真要去只好叫回来按按高德福的肩膀郑重地说:“他忠实于自己的主人。”继而又嚷:“你他娘的是傻是笨。我告诉你兼爱即是:兼相爱交相利。就是说。你要平等地对待别人不能因为别人笨点就嫌弃不能因为别人累赘就抛下来不管。大伙要互助友爱共同牟利。”他问高德福:“你嫌他笨吗?”阿瓜连忙替高德福出气:“大壮一个字也不认识还不如我和阿狗呢。”

    飞鸟笑道:“梁大壮你听到了没?”他扭过头问阿瓜:“我说你怎么回事。你嫌他不认字你他娘的才认几个?”阿狗以为识字吃亏爬到高德福身上去捏阿瓜喊道:“我不认。”高德福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血色。揽住阿狗给飞鸟说:“你不让我走。都有什么打算?”

    飞鸟说:“想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也只能仰仗朝廷。咱们一起去关中找亲戚。找到最好找不到你替我带孩子我隐姓埋名从军入伍打回咱水磨山报仇雪耻。”

    高德福连忙说:“你放我回去。要是小主子还肯要我我替你说说话让你带兵多好?!”

    飞鸟骂道:“老子不想听你放空屁。万一你卖了老子老子说什么都晚了。乖乖地跟我走保你吃香地喝辣地。”

    不大功夫几个弟兄嚷着撒木干的死相回来。飞鸟顾念孩子大声喝道:“都跟老子闭嘴。睡觉明天出。”他觉阿狗不在了四处一瞅才知道他又溜去看自己的小狗不禁大吼:“阿狗。我数三声还不回来非把你那只狗扔河里。”吓得阿狗丢回小狗歪歪扭扭地跑回来。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

    第二天他们上路出沿着陇下流过来的河往上走。

    一路举目向河北岸望去很难看到人烟而所走河南岸地大路却颇为繁忙。一行人经常遇到东迁的商旅、农夫和载货的骡马队很快从过往的百姓口中得知天子在玉门关的事。他们深怕拓跋巍巍进袭陇下断绝去关中的近路就不分日夜地赶路。

    两日后到达一个集镇飞鸟考虑干粮吃个差不多了想用两匹马和收集来的十多把刀剑换些用品就领着弟兄们往镇子里进。

    此镇百姓众多商业相当达往南、往东都实行大规模的屯垦理所当然地守有盘查的官军。十余人硬着头皮过关走到跟前就被头目拦住。头目利索地指挥士兵让飞鸟等人腾出道路停到一旁而后继续指挥交通。

    众人颇为忐忑主动喊着“这位兄弟”、“那位兄弟”到处疏通:“我们是陇上来的兵。被打溃了想到关中去。”可那些士兵们却不理睬只是要他们解释给自己的头目听。过不一会儿那头目回来瞄着飞鸟等人看半晌冷硬地问:“为啥不战死。”飞鸟想不到他提这样的要求大吃一惊怒道:“老子几百个人打个精光你们隔条河说风凉话不嫌刮舌头。”他往后一指让那头目看自己受伤的弟兄。小军官看了一遍。问明部队番号听飞鸟自称校尉。连忙行礼说:“长官何不容我通报和我们校尉大人见个面?”

    飞鸟不敢纠缠说:“我还是先到关中再说。”

    头目让出道路恭送他们进镇。

    进了镇飞鸟却有点不敢相信。

    即便是在长月守门的兵也常常故意刁难行人。要个小钱花花。

    这儿怎么会有军纪如此严明的把关小兵?

    飞鸟走了好一阵捺不住劲让梁大壮回去问问这是谁的人马。不一会梁大壮从背后赶回来说:“这是后军校尉谢灵云的屯田兵。”飞鸟不敢相信地说:“后军的屯田兵?”他犹豫了片刻并没再派梁大壮而是问一个过路的中年人:“你们这驻扎地兵都是从关中来的?”中年人说:“是呀。这是狄上将军带来的。”他指了一遭欣然说:“这周围都是他屯的百姓屯了好几万呢。那阵子都是流民。要不是狄上将军马吃的豆饼苞谷面窝头不饿死也是跟流寇跑了。你这外地人不知道吧我们这的官都是他千挑万选地好得很。没贼没盗。”飞鸟故意说:“有这么厉害?我不信。谁不知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中年人不禁着急极力解释道:“你这外地人?你问别人去?这些官不是朝廷派的……”飞鸟失声大叫:“那还得了?”中年人大为气愤又说:“给你也说不明白。那时候都是流民官咋招都是把地方上的好人能人选出来送来当官。这官不知算不算数。当时说暂时让他们官。俸禄从收成里分。”飞鸟欢喜地挑刺问:“那他都不在了。你们怎么还这样呢?”中年人觉这人杠头不搭理他又怕他误会只好不客气地嚷嚷:“我们都愿意。朝廷再派官我们也不要。”飞鸟又说:“那不是造反吗?”

    中年人到了极限推来嚷嚷:“你胡说什么造反?朝廷都没说我们造反你凭什么说我们造反?”他觉身旁围了不少百姓连忙指着飞鸟说:“他说我们造反。”

    百姓们大吃一惊都上了劲地瞪人拿出动手打人的模样。

    飞鸟不敢讲下去拦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弟兄笑眯眯地道歉说:“小子不懂事。小子就是怪问题多了一点。”众人或唠叨或一丢袖子出一声“去”。

    飞鸟想起自己还要卖马连忙借问马市问明了方向低头摇手微笑心虚地离开。

    这里的街面不知比曾阳的街道宽到哪去足足可供十辆、二十来辆马车并排走过街心有推独轮板车的农民来卖生丝卖农产卖菜左右两边人来人往。不时有偷穿丝绸的商贾来往估价高一声低一声地论理。

    几人走了半天也没能走多远眼看前面的路不见头心里都有点不耐烦。

    正恨不得硬趟过去一个卖糖葫芦的盯上阿狗和阿瓜了。他跟着队伍引诱阿狗连声问:“给孩子买串吧。”飞鸟问问价钱哄骗说:“太便宜了啦。我在长月吃这玩艺都按银币算。”卖糖葫芦听着孩子嚷嚷要吃他又觉得便宜连忙往人手里塞连声说:“拿着吃。拿着吃。”飞鸟一个眼色大伙个个伸手把他的垛上的糖葫芦拔了个精光。

    卖糖葫芦的傻眼了嘀咕说:“我算你们便宜点……”

    飞鸟也不讲价拉过他一路走边走边说自己没来过这里不知道牲口行在哪。卖糖葫芦的钱还没到手想他买光自己的糖葫芦就是为了让自己带他去行市兴冲冲地扛着草垛带路。

    后面啃吃的弟兄们渐渐感觉街面上射来的目光都跑到阿狗那儿塞吃剩的。阿狗抓不下让高德福替自己拿着。于是高德福坐着一匹骏马上手里成大把的红果格外引人注目令过往小孩垂涎欲滴。

    他愁得要死见嘴巴叼了一串的飞鸟坦然走在身边避开糖葫芦人就嚷:“你干嘛要这么多?看咱家的手拿不了啦。”飞鸟往路旁一指说:“小孩见小孩就。”高德福有点儿舍不得连忙说:“阿狗要的时候反而没有了不闹吗?”

    飞鸟笑道:“闹个屁。”他指指前头的糖葫芦人小声说:“让他跟咱走还愁以后没糖葫芦吃?”高德福不敢相信地问:“你想抢人?”飞鸟说:“什么抢人?他想跟我走你让他离开我半步他还不高兴呢。”高德福不信说:“他要肯跟你走咱家就……”飞鸟笑了笑说:“他要肯跟我走你把自己输给我行不行?”高德福问:“要是他不跟你走?你放我回去?”飞鸟说:“一言为定。”他看高德福不信淡淡地说:“老子许出口的话还没谁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