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绚日春秋 > 第二十七章 银酢金瓢沙场尽,一夜风酣天下惊(4)
    樊英花还是迁就了飞鸟转去东厢歇息。感觉不过躺下合会眼的功夫外面的院子里就进来许多被飞鸟任命的头目。他们称兄道弟不干不净地骂娘蹲到院子里“哈”口痰“呸”地吐出去再难让人入睡。春棠打外面进来见合衣而卧的樊英花转醒忙着把院子里的场面讲给她说:“阿鸟公子也不收兵器就让别人进家。几个人一来就比谁的刀快。姓史的那位先生脸都绿了冲他们嚷:大伙自觉自觉。可谁也不听他的。”

    樊英花向外摇了摇指头说:“这群草莽混蛋成了成不了气候不说我是忍不下……今一早阿过就走了。也不知道那个傻子能不能震住场面。”

    春棠好心地说:“让6大哥来帮帮他吧。”

    樊英花没好气地说:“糊涂。赵过是他任命的护卫营统领。6川来人家认得他是谁?像这样的事谁也帮不了他……”

    她还要说什么一转脸一个尖嘴的孩子摇摇晃晃地从门口露了头他皱了一皱鼻子趴在门边的墙壁上藏了身。春棠转过脸好笑地说:“这小孩腰里有把小刀背了弓一样的木圈……到处乱转见了人用鼻子在人腿上闻。西厢的女人都怕他说他名叫阿狗特爱咬人。”她也是爱逗小孩的姑娘说到这儿就对着门喊:“阿狗来。过来让姐姐看看。”

    小孩又露出髡过的脑袋。他拖着几根木棍翻越门槛歪歪扭扭地站在樊英花面前。樊英花看看真是像春棠说的那样一孩子鼻子下沾着黑灰手里拉了几支小箭腰上戴着短刀和几串叮当响的饰物背上一张细竹弓从肩盘到腰。

    外头有个大孩子在使劲地喊“阿狗”。这孩子回头看看才用又憨又含糊地声音说:“阿牛在找我!”他躲到两人身边使劲地抽自己的鼻子狗一样在两人身上嗅来嗅去。樊英花轻轻地问春棠:“是呀。这孩子怎么闻来闻去的?”

    春棠牵强地解释说:“胡儿嘛。”

    小孩摸到了樊英花的靴子抱翻过来指了嚷:“马粪!”

    春棠连忙去夺立刻就看到张开地嘴巴和几颗亮晶晶的小牙她连忙抽手说:“你看看是咬人不?”

    樊英花疑惑不定地问:“他说我的靴子上有马粪?”

    小孩听到了。觉得她肯打理自己抬起头冲她憨笑两声。一甩胳膊把怀里的靴子撂在她旁边。樊英花抓住他给春棠说:“我三天前踩过马粪早弄干净了。这孩子却能闻出来!?”春棠觉小孩昂着头流露出一付很得意的皱脸像连忙让樊英花看。说:“你看他?”

    樊英花笑着抱住他问:“谁让你闻来闻去的?”

    小孩含糊不清地嚷:“伯伯。”

    春棠不放心地从她怀里挣阿狗分辩说:“你别搂他。他脏得很。”

    樊英花正容说:“你看这孩子他走都走不稳就带着刀背了弓在大人的教育下练习嗅觉。游牧人怎么会不善战呢?”

    正感叹着一个大孩子和门卫吵嚷威胁说:“你敢不让我进?!”

    樊英花吩咐说:“让他进来。”

    外头应了一声进来一个和阿狗打扮差不多的少年。他身材已经很强壮了粗粗的手掌还扶在腰刀上。他好奇地看看春棠又看看樊英花虎虎生气地走到他们身边坐下粗声大气地问:“你们都是阿鸟叔的客人吧。从哪来?我叫图里牛巴特尔。”

    他这样地年龄。又是阿鸟的人一但在人前没规没矩地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出于这样的担心春棠朝樊英花看了一眼。樊英花却不改微笑问他:“狄阿鸟手下的图里将军是你什么人?”

    图里牛无拘无束地说:“那是我阿爸。”

    樊英花把他的弯刀要到手里感觉一下分量暗暗称岢。忍不住问他:“你使着顺手吗?”

    图里牛憨憨地笑笑。偷偷地说:“这是路勃勃的刀。他去看病了闲着也是闲着。”他向外看一眼。说:“阿鸟叔很疼他。打仗带他不带我。不然我也可以弄把好刀。”

    樊英花松了一口气心想:要是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能使这么重地刀那还得了?她看看在自己面前没有什么顾忌的图里牛突然有心让他在自己面前规矩一点便鄙视地问:“你怎么能佩着别人的刀摆威风呢?”图里牛看她怪严厉地看着自个不服气地嚷:“咋啦。路勃勃抢过我的弓。”但他终于抵挡不住低下头去。樊英花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脸给春棠说:“给图里牛弄把合适的好刀。”接着她又教训图里牛:“巴特尔是你自称的吧?!我送你一把刀也送你一个巴特尔的称号。但要你像个真正的巴特尔。你回去问问你阿爸到底什么是巴特尔?!巴特尔是拿了一把不好使的刀耍威风的么?”

    图里牛敬畏地抬头看看低下头嚷:“你和阿鸟叔一样凶一定是个真正地巴特尔。”

    樊英花见他不再可能和自己称兄道弟问:“他是你弟弟吗?”

    阿狗吭吭地笑。她一低头觉阿狗竟拿着他的小刀连连拔着自己的胳膊嚷:“我的牟多!”樊英花帮他把鼻涕和“胡子”擦去听到图里牛的提醒:“他是阿鸟叔地阿弟。可爱咬人了。你千万别抱着他玩。”樊英花再朝阿狗瞧瞧果然找出几分和飞鸟相似的地方笑道:“我说他怎么会到处咬人!”

    等春棠找来一把轻一些的刀她便把图里牛打走留下阿狗逗着玩。

    春棠很快确信阿狗不是一般地爱咬人可让她奇怪的是阿狗只咬自己而不咬樊英花还被她搂着睡了一阵心里就纳了闷。

    她终于忍不住了问睡醒了的樊英花。

    樊英花也不清楚。只是就外面的安静要求说:“把外面地事讲给我听听。”

    春棠说:“他那大屋坐不下带人去前面大殿去了。大殿虽然没盖好却能遮个太阳。我跑去瞥两眼左一排是他地手下右一排是俘虏的军官。后来听人说他让人把刀剑都送过去我就又跑去。他可是真兵器不光是殿里地还有殿外的好大一片。都是俘虏……”

    樊英花打断说:“他疯了。

    春棠见她急急整衣连忙说:“俘虏们都跪下来磕头呢。”

    樊英花停住正拉的靴子。说:“磕头?磕头能说明什么?”

    春棠说:“他还讲了一番话。人都喊得嗓子都要破了你没听到呀?!”

    樊英花稍稍放心又拽了自己的靴子扔在地上问:“都说些什么?你记得住吗?”

    春棠连连点头说:“记得住!”她这就站到樊英花的面前边想边回忆说:“史先生给他写了一篇文章。他没要。就站到外面的台阶顶上。左右走动……”在春棠的讲述中樊英花眼前重现了那一幕:飞鸟站在台阶上迎着太阳在大片的俘虏面前喊:“我说你们有罪。我一直都说你们有罪。但你们真觉得你们有罪吗?你们肯定是想我们没有罪打仗打输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是的。我博格被你们抓住你们也会说我有罪。但我让你们想一想你们为什么讨伐我?不是说我造反吗?我造反了吗?我打赢了你们都没有造反当初。你们又为什么讨伐我?你们讨伐我没关系。可你们得知道打仗死了多少人?

    “我山寨里到处都是孤儿寡母无人奉养的老人他们地亲人都被你们手刃。你们想一想当我和他们看到你们站到面前该把你们当成什么?没错。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谁不是人心肉长谁不是爹生娘养谁地亲人被人杀死而无动于衷?所以我说战胜之日就是你们掉头之时。过不过分?过不过分?!可我没杀俘虏。我也没让别人杀俘虏。是的我让你们劳作。折磨了你们让你们的家里出钱得了你们的财物。可你们先想清楚我这儿死了这么多人积攒了这么多仇恨打赢了仗反而在自己都没有吃的的时候待你们如坐上宾?供茶让粮给路费送个媳妇回家?我没杀你们。你们不用感激。

    我最恨别人说我妇人之仁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不是恶。是因为我们都是朝廷地子民都是手足兄弟。我也不计较你们是不是也这么想?估计你们也不这么想。

    “你们要是这么想还会残忍地杀害一些原本就不是玩枪杆子的人。

    “我没有杀人不代表我心里不想杀人。就在前些天我山寨里有一对老夫老妻他们两个儿子都死在你们的屠刀下以至于无人供养。无人供养怎么活?他们只好去刨农田找吃的。庄稼正长不能刨刨田求食在山寨是死罪。可这一刀怎么砍?!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凡在我家的人都可以作证。我真想报复想先杀小霸王再杀光你们。但清醒了之后我又没有这么做只把那两位老人的死罪改为活罪。

    “为什么改为活罪而不杀因为他们的儿子是山寨里的烈士是为了保卫山寨而死被你们杀了。我没打算杀你们但也没打算轻易地放过你们。也许你们应该感激那些拓跋部的贼人和山里的乱臣。他们要向我们开战了。县城向我求救一日几催。可我哪来这么多兵?所以此刻我站在你们地面前把信任交给你们。我不是你们的长官不该再次把保家卫国的大义重申我只告诉你们我博格相信你们在这种时刻会站在我身边站在朝廷的身边与外敌决一死战!你们不再是我的俘虏啦。在外敌入侵地时刻我把我的仇恨我私自做主把我的百姓我的弟兄们的所有仇恨都一笔勾消成全你们的名节或自由。稍后我会让人给你们造册并把名册交给朝廷如果你们战死沙场你们就是烈士。如果你们活下来了你们就自由了不但自由了还会换来功爵利禄。

    “当然我还是有一个附加条件。我不愿意原谅战争地恶想用他地血来彻底地湮灭弟兄们的仇恨。当然我也不是不给他一点机会。我把他地命运交给你们如果你们觉得他还能带领你们打仗。你们替他求情。”

    听到这里樊英花又一次打断春棠。说:“那个小霸王?小霸王不能留。他是主帅被阿鸟打败。心里积怨太深。”

    春棠连忙补充说:“杀了。没一个人为他求情。”她补充说:“我没敢到跟前看砍头。”

    樊英花问:“怎么可能?他小霸王没在军中培植一点势力?这阿鸟真是胆大包天。过兵器的俘虏突然反戈他怎么应付得了?”

    她再次要来靴子穿上看看阿狗也睡醒了就抱上了阿狗出去找飞鸟。

    飞鸟正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在内室的被褥旁看地图。几排头目纷纷跪坐在他对面的确摆出要开战的苗头。樊英花的打搅让许多人都感到意外。他们不敢相信这位虽然留有胡须但太过漂亮的男人参与军机还是在图里图利出声压制下才停止骚动。飞鸟抬头看了几下抱着阿狗的樊英花给自己的部下挥手道:“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吧。牙扬古。你留下。”

    武士们纷纷起身只有牙猴子留了下来。

    樊英花觉得他应该是飞鸟心腹中地心腹毫不隐瞒地说:“你把你的战俘都释放了?听说还了兵器。驻地在哪?行险顺利不代表天黑后没有变数。“

    飞鸟心里很得意却拿出了然于胸地气度淡淡地说:“他们都劝过我了。不也没事?天一黑我就去他们草建的军营抚慰几个领兵的将领。更不会有事。”

    樊英花和牙扬古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樊英花确认地问:“你说什么?”

    飞鸟顾作惊讶家常便饭一样说:“天黑后我去他们军营喝酒呀。”

    “你是怕他们倒戈时抓不住你?”樊英花勃然就是一脚。飞鸟猛地一提地图下面的案子翻了个跟头。牙扬古也移动双膝激动地劝阻:“这么大的决定?怎么不见你和我们商量。”飞鸟放了地图。挥一挥手说:“你们知道什么?他们杀我有好处吗?要是你俩是俘虏中地人会不会向我下手。再说下手未必要了我的命反而要了他们的命。”接着岔话一样安排牙扬古:“今天。众将求情。我把李信放了。但你还得监视。记着现什么情况。不能莽撞。像上午的事就做不够好你的人现我女人和拓跋巍巍的使者接触告诉了你。你又告诉了史文清。这不对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史文清明白吗?”

    牙扬古无奈地说:“是图里花子告诉他的。他逼得我没办法呀。我听说他还找了你了不会是要你把你女人办成通敌吧?”

    飞鸟咽了口吐沫老气沉沉地一叹:“家贼难防啊!”

    樊英花见他这种做作的姿态想笑没笑只是揪了史文清:“你那个先生怎么没有一点疏不间亲的顾忌?你到底是得了个谋士呢还是供了个爹?你听着这样的人不要用。再有能耐也不能用。家里地是是非非多了要有他这样的人从中作梗后果很难预料。就比如这件事他揪着含章硬说他通敌怕是你不动刀都不行。”

    飞鸟心中一寒到底也摸不清为谁解释摸着话头就嚷:“含章还不至于她是不知道我想用什么态度对待使者好事地安慰安慰别人。”

    樊英花觉得牙猴子也不适合旁听自作主张地说:“你下去吧。”

    牙猴子本能地应了一声一想不对又撅着屁股征求飞鸟的意见。

    飞鸟抚琵琶一样挥手又叮嘱说:“老牙呀。眼下虽不是生死存亡也得多留神。要知道拓跋巍巍打来史先生和白老先生都有心让我死战。我不能让他们左右我的想法最后拿什么样的决定全在你们几个。你下去后立刻派人让牛六斤回来。那家伙腿虽然短但头还是比较大地这会不能再造船了。”

    牙猴子眼看要走了却仍不嫌多事地说:“不能跟拓跋巍巍硬拼。咱从大漠里带出来的弟兄没几个除了几家白眼丁零。还有一些工匠真要动真格保命都是问题。你可别和中原人打仗打糊涂了。”

    飞鸟艰难地承认了这个事实却还是给自己打气说:“可他也别想轻易地吃掉我们。”

    牙猴子走后历来替拓跋巍巍“鼓催”的樊英花却又转了向地怪牙猴子看不起中原人说:“拓跋巍巍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的人也太怕他了吧?现在就把‘保命都是问题扔出来了一旦有事还不如鸟兽散?”

    飞鸟诲人不倦地说:“你知道狼吗?狼群作战几十和几百地区别不大。草原上作战没有几十万的规模。两三万已经足以战胜任何对手了。对于善战地部族常有满万无敌地说法。”他看樊英花半信半疑。又危言耸听地说:“小霸王打山寨几百先锋就可以把我打败。但他却只能啃山寨大门以致被我烧了一把火全军覆没。换成游牧人他们不会对着牛角来一定是想法设法地掏我的牛屁股。”

    樊英花笑了笑。安慰说:“可你低估了自己。”

    飞鸟很严肃地打断她说:“没有。如果他们和小霸王一样打到山1寨门口我连和他们决战地机会都没有。你就看山寨外的地形没有摆阵势的余地到时一定被活活憋死在里头。”

    樊英花反问:“我没来的前一天你不还要去县城?”

    飞鸟说:“县城不一样。别人守可能一两天都守不了;而我守坚持十天半个月没有问题。”他见樊英花听着听着坐在自己的旁边瞪着乌漆眼珠地阿狗腻乎乎地贴着她的面颊。安静得让人难以相信渐渐地笑了指了嚷:“他喜欢你。”

    樊英花也大惊小怪地说:“我还正说呢他咬春棠不咬我。”

    飞鸟很高兴地说:“狼和狗都有不去咬地人。他知道你爱他。”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真的对~男人……”他咳了两下生怕别人反悔了一样。跪直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有婚有婚约在先的。”他看到樊英花的眼睛越来越严厉脸腾地红了一味改口说:“我提个醒嘛。”

    樊英花指着阿狗说:“他是你阿弟。什么狼和狗。”

    飞鸟神秘兮兮地说:“他不但知道哪个该咬。哪个不该咬还专咬那些对他有戒心的。”

    樊英花立刻觉飞鸟的眼神不太正常。看了自己地屁股看自己的胸便伸出食指威胁不料飞鸟却又看她修长的手指头不丢。樊英花咳嗽两声提醒他自己不高兴了就见他猛地吸吸鼻子得意地把两只拳头摆到大腿上问:“我刚才像一位英明神武的大皇帝吧。比秦汾怎么样?避暑山庄兵变前他得了抖病晃着屁股给祖宗们磕头一磕头就不愿意抬头了。”

    樊英花到底也不知道他拿自己和秦汾比是自我抬高还是自我贬低只是冷笑不止地讥讽:“那时候谁要提了秦汾的名你就跟谁过不去。这会儿一口一个秦纷。”飞鸟苦思冥想不大相信地问:“有过吗?”他自言自语地肯定:“虽然那时的狄阿鸟很忠心可从来也没因为谁喊秦汾的大名就跟谁急。”

    话刚轻松了几句史文清又来了。

    他连揖都不作来了就绕着樊英花左看了右看。

    飞鸟觉樊英花没什么阿狗却有点急了一个劲地捂自己的脸笑道:“老史。你他娘的又怎么了?”

    史文清说:“我要问他两句话。”

    樊英花没当回事淡淡地说:“问吧。

    史文清立刻上前一步逼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樊英花不耐烦地说:“你不是问过了吗?”

    史文清说:“不对。你言谈举止没有游牧习气。但你若是我雍族豪杰应该不用藏头缩尾连叫什么都不敢说吧。你说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他回头给飞鸟怒喊:“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这都什么时候了。主公啊。你就别保留啦。”

    樊英花见他简直是在咆哮心里厌恶到极点便瞥了飞鸟一眼威严地说:“我可以告诉你。包括你主子的过去但你却付不起知道地代价。”

    飞鸟不知道樊英花起了杀心浑不在乎地咧着嘴巴说:“老史。我也是为你好呀。如果形势不对我要投降拓跋巍巍呢……”

    话还没说完就被史文清打断。他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都突兀而起整个脸涨得紫他猛地往前一指吐沫星子喷出了五六步:“主公。你可不能反复无常啊。这样就把自己给毁啦。你要是非要那样做先把我杀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忠贞烈士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掉。”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已经蹦了起来。

    飞鸟背脊冷飕飕的忍不住站直了身安慰说:“你别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樊英花则不留余地地告诉他:“你听好。我就是盘踞在锦门望野的樊英豪。朝廷眼里的乱臣贼子。不让别人知道是为了你家主公好。而你主公他是夏侯武律地亲侄子姓狄名阿鸟……”

    史文清一屁股坐到地上了茫然地问:“这是真的。”

    飞鸟勃然大怒指着樊英花吼:“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让我杀了他灭口?滚!”他飞快地去掺史文清两眼垂泪说:“史先生。我是钦犯。瞒着你是为你好。心里是藏了一些狗肚鸡肠的想法可那也是为了保存山寨百姓的性命让他们少流血不告诉你那是怕你身为一个雍人不能理解我的做法。我知道你这两天吃不下睡不好一心为我狄阿鸟对不住了请先生受我一拜吧。”

    樊英花面无表情地说:“狄阿鸟。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要明白他只要一脚踏出这个门你地身家性命就两说。无论朝廷拓跋巍巍他们都不会容忍武律汗地后人在这里逍遥快活吧。唉!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就给你们这对明君忠臣一个假惺惺的话别机会。阿狗咱们去喝杯酒~等着你阿哥淌着眼泪灌个饱。”

    飞鸟给史文清一拜见对方也忙于回礼便拉扯两下站起来仰天吐气倨傲地说:“知道我身份地人不是一个两个。你也算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让她危言耸听去吧。”他补充说:“虽然我可能不出全力抗击北胡但要我投降我誓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