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夺粮剿匪记 > §§第八章 禁闭室
    再说林大锤进了禁闭室,心里怎么也想不通,他要求去见洪师长,当面锣对面鼓地问问他:发现敌情,自己带兵去追有什么不对?凭什么要关自己三天禁闭?难道就因为发奖时受奖人没在,让领导尴尬了?林大锤倒想看看他洪师长会做出怎样解释。

    可他没有想到:洪师长就是不见,不但不见,而且还命令不给饭吃。这一切都是王豆豆从师长那儿回来以后告诉他的:

    “……我到了师部见了洪师长就说:’报告师长,林团长要求见您。’你猜师长怎么着,他连头都没回,毫不犹豫地说:’不见。你告诉他,让他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我又问师长:’给林团长他们什么伙食标准?’师长说:’什么标准也没有,先饿他们三天再说!’这时王副师长说:’咱们部队对那些调皮战士,也采用关禁闭这种方法来进行教育,可从来没有不给饭吃呀?再说林团长那几个都是我师响当当的英雄团的军官,立过大功,功而受罚,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处理这件事,老洪,你要慎重啊!’你们知道师长怎么说的?”王豆豆说到这儿,故意卖了个关子,见大家都在专注地听,继续往下说:“师长说:’那就破破例嘛!正是因为他们立了大功,就不能让他们只躺在功劳簿上,我想让他们在开辟新的粮食战场上能够再立新功,所以我才这样。’王副师长又说:’用这种方式教育林团长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洪师长说:’不过分,禁闭对他们而言,本身就是最好的思想工作。尤其是林大锤,打铁的出身,身板钢钢硬,咬事也钢钢硬。仗着祖传的手艺,铁锤一响,吃喝全有了。快光复了,才参加的抗联,没吃过树皮、草根。参加这场围困战,东北局几个省的翻身农民,轮番送吃的喝的。他压根儿就不知道饿死是个啥滋味。让他去搞粮食,就得先体验体验没粮食吃是个啥滋味,才能懂得粮食的重要性。我是想让他自己去悟出个道理来。’”

    听完王豆豆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林大锤陷入了沉思:看来,洪师长关自己禁闭并不只是意气用事,原来他是有自己考虑的。可林大锤还是想不通,打铁的出身,身板硬,怎么啦?扛饿,那就得真饿啊?没吃过树皮草根,怎么啦?那是没赶上那个年代。这样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要补上吃树皮草根那一课吗?要我去搞粮食,就得先饿我三天,要是叫我去搞子弹,难道还要先挨子弹不成?……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饿三天一定是师长气头上的话。他不信洪师长看着自己挨饿,能不心疼……说不定……想到这儿,林大锤偷偷抿嘴一乐。

    武大为在这禁闭室里在想什么呢?他也在思考着洪师长的那一番话。他在反思自己的行为,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军队干部跟上级领导对着来,这样做的确太过分了。这儿毕竟是部队,“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要求上前线是没错,可是上级领导已经做出决定了,就应当服从。委任状都下发了,还闹情绪,还要领着大伙集体请战,那不是故意给领导上眼药吗?自己是什么,是副团长,是团长的帮手,还分管着团里的思想政治工作。自己应当和林团长互相帮衬着,把整个团往正路上引,跟上级领导保持一致。难道今天的追捕缺了正副团长就不行了吗?为什么不执行师部的命令呢?说到底,还是江湖上的哥儿们义气。在这件事上,自己思想过硬吗?够当全团的表率吗?想到这儿,他不觉一阵脸红。可是一想到打仗,他又抱怨起洪师长来了。为什么你去三江行署当专员,就非得把俺们团拖下战场,跟你去搞什么开荒种地呢?咱们是军人,打仗才是正事儿,开荒种地,那是咱们的正业吗?种地全国有那么多老百姓,拽着俺们干啥?再说打完了仗,那地有的是种的,而仗再不打就打不上了。还有关禁闭、不给饭吃这两条,武大为也想不通:有错,该批评的批评,该处分的处分。为什么连见都不肯见呢?----在这一点上武大为和林大锤不约而同地相似。想不通就对了,要不,洪师长怎么说他和林大锤是一对只认死理的人呢?

    郝前进想得倒挺简单,团长、副团长都关禁闭了,我有啥好说的。想那没用的还不如美美地睡一觉。昨晚为了等林团长,一宿没睡觉,一清早又跟着去抓王老虎,现在一静下来,困劲就上来了,于是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中午时分,传令兵把郝前进给叫了出去,紧闭解除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林大锤和武大为了。第一天,两人东拉西扯,唠些闲嗑,就算挺过去了,并没觉得太饿。

    第二天师里举行庆功大会餐,让大家放开肚子吃,每桌都有庆功酒。战士们一清早就上食堂帮厨包饺子去了,那欢声笑语就一阵阵地灌入林大锤他们的耳朵,酒菜的香味一阵阵飘进林大锤他们的鼻子。想摆脱外面的巨大干扰,说些别的,可是食堂偏又离得那么近,于是两人干脆什么也不说,把耳朵蒙上,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憋了一会儿,武大为饿得实在难受,就问:“林团长,你这大肚子汉到现在都四顿没吃了,受得住吗?”

    “怎么了?你挺不住了?”林大锤关切地问。

    “没有,我随便问问。我是怕你挨饿。”武大为欲盖弥彰,停了一会儿,又试探性地说道:“咱们跟啥过不去,别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呀。要不,咱找师长认错去?”

    “怎么了?扛不住啦?要找师长认错,你自己去,我可不去。”林大锤态度十分坚决。

    “你不去,我也不去。咱俩从来都是统一战线嘛。”武大为态度多少有些不得已。

    “我这身板钢钢的,饿两天怎么了?就是饿个十天八天的,也没问题。”不过林大锤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像有千百只小虫在爬,这挨饿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尤其是在别人吃香喝辣的时候。在这一点上,林大锤就是宁可饿着,也不肯说实话。

    “没问题是没问题,可犯不着呀。你想想,他们大吃二喝的,我们是功臣,反而倒要饿着。凭什么呀?想不挨饿,就得找师长去谈认识。”武大为还是想说通他的伙伴,先把肚子弄饱,别的以后再说。

    “我认识啥了,我最多就能认识到,师长派人来通知,我应该把抓匪徒的任务交给别人。自己立刻回去,尽到自己团长的责任。扔下一个团,不管不顾是不对的。但是我的具体情况他知道吗?我还认识啥了?再不,就是挨饿,饿真不是个好滋味,这认识能去找他谈吗?不给饭吃就能吓怕我啊?看咱谁能挺过谁?但是我总是寻思,师长哪能跟我较真呢?我猜:一会儿他准会派人给咱俩送饭来的。”

    “尽想美事,师长不是说让我们挨饿是为了让我们从中悟出道理来……给你送大米干饭红焖肉,还不把你吃傻了,你能悟出个啥?”武大为见林大锤一根筋,说不通他,只好自我解嘲。

    这事情还真让林大锤给猜着了。师里会餐过后,洪师长并不是派人来,而是亲自来到禁闭室,手里还提着两个大饭盒。

    一进门,就关切地问:“饿了吧?”

    “没饿。”林大锤故意赌气地把脸转了过去,其实他是想掩饰内心的窃喜。

    “没饿?嘴还硬。”说完把饭盒往桌上一放,临走时又说了一句:“啥时候吃明白了,就来找我。”

    洪师长前脚刚一迈出房间,林大锤和武大为立刻扑向那两个饭盒,马上,两人都愣了,饭盒怎么是凉的?等打开一看,原来一只饭盒里装着一张《围城战报》和**同志《关于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文章,另一只饭盒里装着一本**的《湘江评论》。林大锤的愿望落了空,明知自己饿着肚子,洪师长却不是来送吃的,他不明白师长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不是在耍戏人吗?他把头扭了过去,这回他真的生洪师长的气了。而武大为却知道师长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意图的,答案会不会就在饭盒里?他拿起了那份《围城战报》。在围城的那些日子里,那张报纸天天看,这些天因为转业种地的事儿,心里不痛快,已经好几天没看报纸了。现在他打开报纸,只见上面有一篇文章用红笔圈了起来,便迅速看了起来。

    标题是《全国解放在即,艾奇逊阴阳怪气》。这标题很吸引人,艾奇逊他阴阳怪气说些什么呢?武大为读出声来。

    “……面临全国解放的大好形势,美国国务卿艾奇逊最近又阴阳怪气地说,迄今几千年,没有一个中国政府能解决中国人民的吃饭问题。那么多的中国人为什么跑到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去建立’唐人街’呢?都是饿跑过去的……中国***能争取战争的胜利,但却无法解决四万万中国人的吃饱肚子问题……”

    林大锤本来还在生洪师长的气,听武大为念到这儿,林大锤一把拿过报纸,一口气读完后,“啪”的一拍桌子,“放他娘的臭狗屁,几千年来的中国政府,那都是什么政府?反动政府,他们能管人民的死活吗?!中国***能领导人民打败八百万蒋匪帮,建立新中国,也一定能让中国人民过上好日子。吃不饱肚子算什么好日子?”

    武大为又打开了那本《湘江评论》。第一页上就是**的文章,第一句话就把他吸引住了。

    林大锤问道:“你在看什么文章?”

    “**的文章。”

    “快念念!”

    “世界上什么问题最大,吃饭问题最大……”

    读完后两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

    林大锤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说吃饭的问题最大呢,没吃的,人活不了,活不下去,别的再大的问题都没了。只有活下去,才会产生别的问题,所以粮食就是生命,啥事情能比命大呢?怪不得那天师长跟我们说什么’民以食为天’,让我们去当’天兵天将’呢,当时我就急着去打沈阳,他的话根本没往心里去。”他一下子觉得自己的那股子蛮劲似乎太可笑了,于是捅了一下武大为。

    “我在师长面前掉链子了。”

    “掉什么链子?”

    “我那天和师长拌嘴说,现在天大的事情是打垮国民党反动派,解放全中国,具体说就是打沈阳,这不掉链子了吗?”

    “你说的也不算掉链子,要是站在军人的角度,天大的事情就是解放全中国。**是从全国一盘棋的角度看问题。解放全中国,只是走完了一步棋,而解决吃饭问题要走很多很多步棋,去试办国家大型机械化农场也只是其中的一步棋。”

    “对呀,解决吃饭问题,就是解决生存问题,军队需要打仗,但生存成了问题,还怎么打仗啊?陕北时期红军不就开展过大生产运动,创造了南泥湾这样的典型吗?军人也不应该就只会打仗,是不是?”

    俗话说一通百通。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兴奋地谈论着,饿肚子的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洪师长说非要让他们饿得悟出道理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晚饭前他们俩决定去找洪师长,要干的事太多,不能再在这禁闭室里瞎耽误功夫了。走到洪师长办公室门口,两人“啪”的一个立正。

    “报告,一团团长林大锤前来汇报思想。”

    “报告,一团副团长武大为前来汇报思想。”

    当把两人请进来之后,洪师长看着两人站得毕恭毕敬,严肃的表情中还夹杂着一丝羞愧,知道问题已经解决了。笑着问道:“怎么样,我的两位大英雄,我送来的’两道菜’滋味不错吧。快坐下说吧!坐吧!”

    林大锤咧着大嘴,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嘿嘿!师长,你为什么不早给我们看这两样东西呢?弄得我蹲禁闭,怪丢人现眼的。”

    洪涛使劲敲敲林大锤饿瘪的肚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让你的这个大皮囊装满了红焖肉,你才不会想通呢。怎么样,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长春守敌,为啥起义的起义,投诚的投诚呢?还不都是饿出来的,这就叫’民以食为天’。天要塌了,就什么都完了。要是没有翻身的农民兄弟送来大批的粮食,我们***的队伍能总打胜仗吗?可农民兄弟过的是啥日子?他们的粮食多得吃不光吗?他们是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你们吃着龙脉县农民送来的粮食,吃饱了肚子,嗷嗷直叫,要求奔赴辽沈前线……”

    林大锤一下子想起了王豆豆送给娘的那几个大饼子,又想起了那些投诚过来的敌军见了白面馒头那种神情,于是说道:“师长,这我清楚,粮食是这次围城的天字第一号武器,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上级偏偏让我们去,我又没有种过地。”

    “又是一个为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能去,你是革命军人不?你是***员不?大胡子首长和我就是看中你的咯咯愣愣的劲,我们相信:你只要弄明白了,工作中就会有干劲,有拼劲,有巧劲。交给你的任务就没有完不成的。我告诉你,现在党中央往东北派了二十名中央委员,四名政治局委员,他们干什么来了?他们来搞土改,来建立基层政权,来尽快恢复和发展生产,这一切的关键就是要拿出粮食。几百万军队要吃饭,解放了的人民要吃饭,没粮食吃,打下的江山能坐得稳吗?我们要搞粮食,敌人会干什么呢?他们会破坏,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要擦亮眼睛啊,在这粮食战场上同样有你死我活的战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点儿也不比打仗轻松,你不去,他不去,难道想让艾奇逊看我们***的笑话吗?”

    这一番话让林大锤顿感醍醐灌顶,如果说他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似通非通,现在可以说是彻底通了。美国佬支持蒋介石打内战,眼看要打输了,又不服气,阴阳怪气地说***解决不了四万万中国人的吃饱肚子问题,我林大锤就不信那个邪!非叫他的预言破产不可。于是,他一脸严肃地说:“师长,请您转告大胡子首长,请领导放心,我林大锤坚决完成任务,打胜粮食战场这一仗!”

    武大为也被洪师长的一番话点透了:“只要党需要,我就坚决服从!请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说完,“啪”的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

    王副师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这才像个有志气的军人嘛,饿了你们五顿了,没把你们饿坏吧?我告诉炊事班摆了一桌酒席,算是给师长还有你们两位饯行。走吧,走吧!”

    林大锤正色地说:“报告王副师长,林大锤离禁闭规定时间还有一天两夜。”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洪师长,你说吧!”王副师长向洪涛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宣布立即解除林大锤和武大为的禁闭,从现在开始,林大锤同志就是龙脉县的县委书记,武大为同志就是垦荒大队的大队长了,吃完这顿饭,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们呢!快走吧!走吧!”洪涛宣布完就拉着两人的手一起往炊事房走去。

    林大锤边走边对师长说:“师长,这两天一宿让你给饿的,让我饿明白了世界上最大的一个道理:吃吃吃,世界上什么问题最大,吃饭的问题最大,’民以食为天’嘛!”

    一个人要弄明白一个道理,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看来简单的道理但是要能让它刻骨铭心,并指导自己的行动,仅仅靠悟性,也不一定能行,有时甚至要付出一定代价。林大锤就是这样的人。

    席间推杯换盏,轮番敬酒,气氛好不热闹。洪涛知道时间紧迫,还有些事得抓紧跟林大锤交代:“你们团俘获了一万多人,经过思想教育,百分之八十以上愿意留在部队。这已经超过了一个师的编制了,正副团长一走,要抓紧做好交接工作。另外,这次下去,除了你们团以外,其他团有六十八名伤愈的官兵也跟你们走,也得做好思想工作,你们两个加上郝前进连长,再带一名警卫员,两名炊事员,还给你们配备一名技术员,一名军医,一共二百三十四人。我还给你们配备最好的武器和足够的弹药。”

    林大锤问道:“种地还带武器干什么?”话刚出口,他马上意识到洪师长刚说过:随时可能会有敌情,思想上不能光想着种地,还要时刻绷紧阶级斗争这跟弦。自己怎么可以麻痹大意呢?

    洪涛严肃地说:“同志啊,你们要去的龙脉县,自古就是粮食生产和集散中心,全省乃至整个东北的粮食供应,它占有很大的比重啊,敌人能让你消消停停地生产和运送粮食吗?龙脉县的东部、东北部是万顷荒原,当年日本开拓团就想在这儿办农场,结果没办成。现在我们要在这儿开荒种地,把它建设成既可生产粮食,又可储运粮食的国家大粮仓,任重而道远啊!你们下去,不但要征服恶劣的自然条件,还要同粮匪粮霸进行粮食争夺战,所以你带的兵不光是开荒种地、寻找粮源、把粮食运到前线,还会有仗打呢!它既不是纯粹的兵,也不是纯粹的庄稼汉,就叫’庄稼兵’吧!它可是我军建军史上一个全新的兵种呢。”

    “庄稼兵,好名字。”武大为听着新鲜。

    洪涛停了一会儿,神情更加严肃地说:“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据得到的可靠情报,新七军军需处上校处长王老虎接到军统沈阳站的密令,带领他的把兄弟王二虎,也要去搞粮食。另外你们抓回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是王老虎的副官,部队出发前,你可以再审一下,尽量多掌握一些王老虎这些人的情况,了解对手,这对你们进入龙脉县后的工作是大有帮助的。”

    林大锤急切地问道:“王老虎是从暗道里化妆逃走的,这小崽子真够狡猾的,他们到什么地方去弄粮食,有消息吗?”

    “估计也是去龙脉县。当地传说日本为了长期占领我国东北,在龙脉建了个地塞粮库。后来粮库建成了,而那些修建粮库的人全被鬼子杀害了,鬼子逃跑时把粮库的出入口给炸了,这事儿过去好些年了。我就知道这么些,详细情况要等你自己下去了解。不过,王老虎本来就是个土匪,在龙脉山上占山为王。山里的情况,他比你们熟。你们千万不能以为只是小股残匪就掉以轻心啊!”

    洪涛的这一信息极大地激励了林大锤的杀敌斗志:“我有一个请求:一有王老虎的情报,请即刻通知我,我定要亲手消灭这股顽匪----我和王老虎有不共戴天之仇。”

    “好啊!我现在就答应你,下去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林大锤一下子仿佛换了一个人,虽然人还在酒桌上,可是他的心早就像沸腾的油锅,他恨不得立刻带人飞向龙脉县,去找粮源,活捉王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