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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一零一 章 机遇挑战

    源源不断地情报通过正常的、非正常的渠道传到了大唐的京师,以新皇帝慧宗(郑荥)为首的最高统治阶层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在健宗宣布退位为太上皇的前一天夜里,和丰、卫、燕三国接壤的十六座关隘同时被袭,到目前为止有三处主要关隘----苍茫关、汾水关、连山关失守,剩下的十三座关隘除了有两处还在苦战之中,其余各处已经将敌人击退。从掌握的情况来看,可能是为了起到起兵的作用,参与偷袭关隘的敌军加起来不到二十万,不过已经有迹象表明,敌军的后续部队正在向大唐境内蜂拥而来,抢占三关的敌军将领也对外号称此次三国联军总规模将在两百万之众。

    与此相比,在大唐境内发生的叛乱就只能算是毛毛雨了。出现叛乱的地方虽然不少,但都是些穷乡僻壤的小城镇,而且规模都比较小,最大的一股乱军还不到两千人。从地理位置上看,这些小股叛乱基本上被邻近的王爷、国公还有兵部所属的驻军分割包围,形成不了太大的气候。有几处只有一二百人参与的叛乱,甚至在当天就被平息掉了。

    大唐的最高统治阶层对待如何应对此次的内忧外患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而这种分歧主要是李良和郑天虹的意见不统一造成的。在养心殿举行的小范围会议上,当着慧宗和六部尚书以及天鹰军团邢从甫元帅和其他几个有资格参与会议官员的面,长公主郑天虹和相国李良很是克制的展开了第一次较量。

    在听取了兵部、刑部还有大内侍卫这个部门收集到的情况后,刚刚荣升为大唐第一人的慧宗显然还有些不适应自己的角色,习惯xing的等待父亲健宗的指示。当他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时,新皇帝这才意识到今日不同往日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相国、御妹、各位爱卿,此事当如何处治?”

    “启奏陛下。”既然被第一个提到,那么李良就不能不说点什么了,将沉甸甸的镇国金锏换了个手后李良把已经构思好了的‘反动言论’抛了出来:“外患是小,内忧是大,攘外必先安内,所以臣认为应该首先集中力量剿灭各处叛乱。但是仅仅是剿灭叛乱是不够的,陛下不是让臣监理御史城吗,臣以为应该任命一刚正之士担任御史大夫,让御史到各地彻底查明叛乱的起因让相关官员负起该负的责任;至于外来之敌吗……丰、卫、燕三国一直以来都和我大唐关系密切,多年来我们经常借粮于他们,使三国的百姓在灾年能够度日,我大唐在这三国的官吏和百姓之间拥有很高的威望,所以此次丰、卫、燕可能是我们产生了什么误会才联兵进犯我大唐疆界。臣以为不必太过忧虑,一方面我们可以派出使节进行和谈,另一方面可让靠近边境的王爷和国公统领附近人马进行防御,只要我们坚守一段时间,相信通过使者的斡旋或许可以解除误会,使敌军会不战而退。”

    有着深厚阶级斗争经验的李良已经深刻认识到,现在这个阶段里国与国的战争其实地主阶级中大地主之间的较量可以说是内部矛盾,而内部的叛乱则是发生在被剥削者的农民阶级同剥削者的地主阶级的一场较量,是阶级斗争。已经成为大地主阶级中的一员的李良,本着维护自己阶级利益的原则坚决提出了攘外必先安内的口号,可惜这样务实的言论却得不到殿内同样是大地主的支持。

    李良的这一番话立时激怒了长公主殿下,本来就对李良很有成见的郑天虹在想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后,已经作好了在隐形牵制的情况下全力配合李良的准备,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李良刚刚站到了朝堂之上,竟然置咄咄逼人的外敌于不顾,打着平息内患的旗号就要开始动手夺权了。

    不单单郑天虹一个人被激怒了,大殿内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大多数人也对李良本末倒置的主张很是不肖,只是碍于身份和李良怀中的金锏才没有跳出来反驳。

    “相国大人。境内的叛乱不过是些疥癣之疾,不足为患。”长公主努力压制住了心中的不满,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诚如你所言,因多年来我们数次借粮于他们的缘故,丰、卫、燕的百姓对我大唐很是友善,但这一次他们不顾我大唐对他们多年的支持携手进犯我大唐疆界,气势汹汹号称出兵两百万,两百万啊!数年以来中原何曾有过如此之众的兵事,怎么会因为小民的想法不战而退呢?陛下,我们应当集中兵力对抗来犯之敌,否则大唐将亡啊!而相国大人所说的任命御史大夫深究失职官员之事,完全可以一并进行。请陛下裁夺。”

    慧宗很是为难的看了看李良,因为妹妹说的很是在理,可处于某种原因慧宗又不能不支持李良的决定。

    李良没有正面辩驳,而是道:“何大人,敌我兵力对比如何?”

    兵部侍郎代行尚书职责的何盛首先说道:“据兵部探查到的消息,燕国至少准备了六十万兵马,卫国和丰国差不多,应当分别有四十万的数量。而我们目前可以动用的军队数量只有六十五万左右。”

    御座上的慧宗诧异的问道:“怎么会这么少?”

    何盛解释道:“陛下,三大军团中的地虎军团在两界关作战无法调用,海月军团的水军虽然能用但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五万人只能当两万来用,唯一能用的只有天鹰军团的十万人马了;兵部所属的军队可调用的只有十五万,其余的人马或是被牵制在未被攻克的十三处关隘之中,或是要留在各处防备叛军;平南王、卫国公、荣国公的人马也在两界关作战,同样动不得。其余的四位王爷和九位国公的兵马全部调用也不过三十余万。”

    李良道:“何大人,邢元帅,你们多年带兵,请你们分析一下,如果同时对三国的敌军从正面反击的话,我们能有多少胜算?”

    何盛道:“枢密院在这几日分析的结果是,单独对一国的话,我们可以全胜,对两国的话不胜不败,对三国的话毫无胜算!而且几位老将军还提出来,如果全面开战的话,以他们三国的国力,估计还能动员至少一百万的军队。我们所能动员到的后备军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可能会多一些但是也相差不大,而敌军在武器上要占有一定优势,毕竟我们的钢铁大半都依靠从他们三国交易得来,战事一起边境封锁,我军的钢铁来源就只能靠几处低劣品质的矿山支持。所以枢密院的意见是,以守为主,谈判并举,择机退敌。”

    大唐的枢密院名义上归兵部管理,实际上是直接对皇帝负责,主要承担在战时为皇帝提供决策依据的参谋部门,里面不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军就是带兵多年的老元帅。

    “不然。”待何盛讲完后,邢从甫摇头道:“本帅不敢苟同枢密院的结论。敌军虽众我军虽寡,但是他们毕竟是联军,各自为战不相所属,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军队良莠不齐,根本不能和我大唐的精锐相提并论。从被占领的关隘所处的位置来看,短期内敌军是没有汇合的可能的,只要指挥得当,我们完全可以在抵御住两路敌军进攻的同时,集中兵力将他们逐一击退。”

    何盛道:“邢元帅所提的战法,枢密院也研究过,想要实现迅速击退一路敌军必须要做到两点,一是集中优势兵力,这么做势必造成防御用另两路敌军的兵力不会太多;二是我军主力交战的敌军必须要同我们作正面决战。如果敌军就地防御,或者我军不能迅速击退这一路敌军的话,那么另两路敌军很可能突破我军的防线。如果出现那样的局面的话,那对我大唐来说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郑天虹道:“难道枢密院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何盛看了看长公主后很是无奈的说道:“苍茫关、汾水关、连山关的失守太过突然,使得我们失去了拒敌于国门之外的屏障,这三关之后是广阔的平原,敌军进可攻退可守,且三国遥相呼应使我们不能兼顾。枢密院为此提出了一个不得已的方案,就是分兵三路进行抗敌,可让静北王、忠国公、华国公、护国公、嘉国公率兵北上汇合庆王以及附近的驻军,依托庆王封地抵御燕国之敌;天鹰军团西进汇合河西王、镇国公、兴国公的人马抗击卫国;尽快和勾斐停战,以便调地虎军团、平南王、卫国公、荣国公北上汇合泯国公即当地驻军抗击丰国。安东王、瑞国公、卫国公的兵马为后备军,由海月军团牵头居中接应;同时出动各地驻军尽快剿灭各处叛乱,以防止因各地兵力空虚使得叛军规模扩大。还有,目前领兵在两界关作战的岳阔乃是长公主驸马,虽然未曾完婚,但事急从权,应召他来京城主持对敌之事。”

    枢密院提出的这个建议虽然是以被动的防御为主,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可以说是最好的方案了,所以殿内的众人纷纷附和。

    “不可!”出言反对的不是李良还是那个:“多则三个月、少则四十天,困守在两界关内的勾斐大军就要灰飞烟灭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防虎归山。而那些叛乱虽然很小,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绝不可小窥,否则很可能酿成大祸。丰、卫、燕的联军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不足为虑。”

    长公主悠悠的说道:“加起来还过万的叛军,比丰、卫、赵上百万的军队还要可怕?”

    李良道:“陛下,诸位同僚,长公主殿下说的太正确了,和本人看法完全一致。少许的叛军的确比百万敌军更加可怕!”

    ‘那个和你的看法完全一致?’涵养极好的长公主郑天虹,差点被拿问号当感叹号听的李良气的把银牙咬碎。

    李良道:“据无尘院探访到的情况来看,各处参与叛乱的百姓主要有这么两类人,一类是监狱关押的犯人和曾经坐过牢的平民百姓,这类人数量不是很多,但却是叛乱的中坚力量,和官军作战时悍不畏死,给前去平乱的官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而另一类则是欠下高利贷而无法偿还即将沦为和已经是农奴的佃农。这类人大约占了叛乱数量的八成以上。诸位大人,有没有谁能告诉我,在我大唐境内这第二类人究竟有多少?”

    领兵的武将是一个劲地摇头,而文臣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回答不了相国大人的问题。

    “没人知道吗?那就让我来揭示答案吧!”扫视了一遍面面相觑的众文武,李良沉重的说道:“一千万!”

    慧宗失声道:“一千万?”

    “是的陛下!”李良十分苦涩的点了点头道:“而且这还是保守的数字,如果把年头稍微不好就要依靠典当来维持生计的百姓也算进去的话,数量还要多的多!”

    无比震惊的郑天虹不知道李良所说的是不是在危言耸听,为了确认这一点,她在愣了一下后向最有可能掌握实际情况的一个人问道:“申大人,是这样吗?”

    户部尚书申鸿逸道:“我大唐在籍的臣民有六千五百万,其中从事耕作的人口在五千万以上,这些人当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拥有自己的土地,大多数人都是靠租用大户田地的佃农以及卖身于大户地主之家的农奴。据户部的史料记载,五十年前一个五口之家可以很轻易的租用到三十亩良田,而如今能租用到十五亩已经很不容易了,所得粮食在缴纳了赋税和租金后仅够糊口之用。”

    刑部尚书郭守正忍不住插言道:“我大唐律法虽然规定了佃客交纳田租的上限,但不良地主为了取得更多的钱粮,在把田地租给佃客之时不管佃客是否出于本意,除了要强借给他们一些利息很高的钱粮外,还将本来需由田地拥有者上缴的赋税转嫁到了佃客身上。刑部这两年办理的案子,不少都与此有关。”

    “郭大人说的我们户部也知道一些。”申鸿逸又道:“根据近几年收取税赋时所汇总的情况来看,佃农代替东家上缴赋税的事情很多,如果收成好还可勉强维持,但年景稍微不好或家中有意外发生就度日艰难了,有些地方已经出现将儿女作价于东家为奴才能租用到土地的情况。处于破产边缘和已经破产的务农人口大约就是李相国所说的数量。”

    倒吸了一口凉气,慧宗道:“难道相国的意思是,这一千万人都会参与叛乱?”

    “非也!这些人是叛乱者的潜在支持者和参与者,而关键的问题是看朝廷能不能妥善地处理好现在的小股叛乱。”说到这里李良忽然笑了笑道:“我们应该庆幸,也应该感激,庆幸和感激我们的敌人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以错误的顺序发生动了一场错误的战争!这场战争既是挑战又是机遇!”

    慧宗精神一振道:“请相国明示!”

    “陛下!这次叛乱很明显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有外来势力插手的活动。这是由国际大环境和我们国内小气候相互结合的产物,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必然会发生的一次叛乱。”李良闲庭信步般的走到了慧宗的面前道:“目前的国际大环境是什么呢?中原五国经过长期的休养生息,人口比刚建国的时候增长了很多倍,就连我大唐这样拥有广阔的适意耕种土地的国家都出现了人多地上的现象,何况丰国、卫国、燕国这些山岭多于平地的国家呢!他们三国长期受到北栎的骚扰,加上他们国内耕地相对较少,不得不经常要向我国借粮以度荒年,虽然能解救一时之急,但一方面还要质子于我们、另一方面要支付利息,长久下来入不敷出使得三国的上层对我们有颇多不满。而一直是他们三国外患的北栎内部发生动乱,使得他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能够腾出手来对付我们。其目的就是得到我们的田地来缓解他们国内粮食不足的矛盾!”

    “可惜策划这场战争的人谋划的不够狠不够毒。”李良边说是边摇头道:“如果是我来策划的话,会以大兵压境迫使大唐将重兵调到边境,而后再趁我们国内兵力空虚的实际发动叛乱,并且还要明确的提出诸如‘均田免粮’、‘等贵贱,均贫富’、‘家家有田地、人人有麻桑’之类的口号来拉拢人心。如此一来虽然不会一呼百应,但也会从者如云,岂会是现在这种不疼不痒小打小闹的局面。”

    在场的人被李良说的是大汗淋漓,纷纷在心中暗道:“若是真的如此,那大唐就真成了内忧外患,离灭国不远了!”

    李良道:“这次的叛乱和外敌入侵将我们存在的问题从暗处推到了明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们一方面可以借机打击不良地主和不法官吏,一方面我们也可以将国内的矛盾转嫁到国外,甚至可以借此良机开疆扩土。陛下,臣请旨全权处理此事,并请长公主监查!”

    慧宗:“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