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疾取斑达

    “断!”秦思远怒目大喝一声,左手取下挂在马鞍旁的斩马刀,与右手的钢枪一起,双双斩击在吊桥左右两侧的铁链上。

    两串火花迸闪,两条铁链嘎然而断,吊桥从空中落下,“蓬”地一声重重在地上砸出许多烟尘,秦思远的胯下战马方才跃落桥面,震得桥板一阵乱响。风雷昂首长嘶了一声,似乎极为得意,但在秦思远的一声轻哼之下,又是一阵电光闪过,风雷顿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秦思远的跨下风雷是千古异种,是一匹真正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骏马,短距离的冲刺速度,堪比惊雷闪电,更奇异的是有变身的功能,变身后的风雷具有短距离飞行的能力。自从跟随了秦思远之后,风雷呆在他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加之秦思远刻意保留,所以包括秦思远身边的很多人在内,并不知道风雷是上古异种,具有特殊的能力,只以为它是一匹较为神骏的战马而已。此时风雷一展身手,蜀州的骑兵才知道他们英明伟大的都护使大人原来拥有如此神驹,难怪敢以一骑攻城了。

    蜀州骑兵中传来际一阵震天的欢呼声,尤以雷樱的欢呼声最为响亮。城上的鞑凶军顿时清醒过来,箭矢如暴雨一样密集地落下,但这点弓箭哪里被秦思远放在眼里?他将斩马刀与钢枪双双舞起,磕飞愈来愈多的长箭,未等第二轮箭再射,他以一个几乎是马术表演的动作,硬策着风雷在原地快速转了半圈,冲过吊桥向城门奔去。

    此时鞑凶溃逃的骑兵刚刚进入城内,高大而厚重的城门正缓缓关起。风雷两个起落间便到了城门跟前,随着秦思远的左刀右枪双双击在两扇城门上,原本缓缓合拢的城门忽地大开,门后的一干鞑凶士兵被飞速后旋的城门冲撞得远远飞跌开去,鲜血洒了一路,等他们落地时,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在城门处坚守了不到十息时间,后面的蜀州骑兵已蜂拥而来,他们连人带马都披上了白钢盔甲,虽然盔甲的厚度不如近卫一师团的盔甲,但也非等闲的箭矢所能穿透,因此从城上射下的箭矢根本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鞑凶军的反应也非常迅速,此时在城门内侧已经聚集了一个千骑队的鞑凶军,这些鞑凶战士一步不退,拼命将蜀州骑兵堵在城门口,于是一场血战就此展开。

    秦思远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手中的那杆粗如鹅卵的钢枪如出海的蛟龙,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带起一团团血光,挡着披靡。他跨下的风雷也大发神威,头顶,脚踢,嘴咬,甚至连尾巴也能将鞑凶士兵扫到马下。

    认真说来,风雷自跟随秦思远以后,还没有经历过多少次象样的战争,甚至加起来上战场的次数也不会超过五次,而且大多数是在高山族义军与原蜀州官军作战的时候。风雷唯一一次参加大规模的战役是在鳘江边,当时秦思远率领的蜀州军与娜云雪率领的鞑凶军作战,自那以后,它已经一年多没有上战场了。对于这样一匹神驹来,长期被困在马圈里实在是一种难受的事情,灵通人性的风雷为此曾向秦思远抗议了多次。此次与鞑凶军作战,憋了一身劲的风雷自然要大发神威了。

    鞑凶军千骑长见秦思远勇猛异常,普通的鞑凶士兵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几息之间,他已在鞑凶军阵中向前突击了三丈之多,不禁大为焦急。鞑凶军在城门处只有一千士兵,阵势并不厚,若是按照这样的突击速度,只怕不要一刻时间,他就可以杀投本阵了,到那时再无能力将蜀州骑兵阻挡住。因此,明知自己不是对手,鞑凶千骑长还是拼命杀向秦思远,希望能够将他阻击片刻,以便己方的大部队赶来。

    秦思远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鞑凶骑兵全力向自己冲来,手中的弯刀似奔雷闪电一般向自己迎面劈下,刀未至,强劲的刀风已令自己肌肤泛寒。抬眼仔细打量了对手一眼,秦思远发现对方是一个千骑长级别的军官,不由得心中暗喜,目前在城门口处敌人也就是一千人马,这人显然是对方的最高级将官,只要将他击毙,敌人失去指挥,群龙无首,将会崩溃得跟快,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挺枪迎击。

    将不动邪心功运至十成之境,秦思远抬手一枪刺了出去,阳刚至极的不动邪心功透过手臂流到钢枪之上,使钢枪全身泛起赤红之色,四周的温度顿时急剧升高,连空气也发出“哧哧”的响声,仿佛一根通红的钢滚插入冷水中。周围的鞑凶士兵早已被钢枪的威势骇得怯步不前,仅剩下前方那名鞑凶千骑长不顾一切地扑来。

    鞑凶千骑长也被秦思远手中钢枪的气势和无比的劲道逼得骇然变色,这一枪仿佛来自九天之外,气势威猛,劲力无比,更可怕的是钢枪上散发的强大热力使得他像处在一个洪炉之中,浑身汗出如浆。他发现自己若是继续前冲,只怕不等自己的弯刀接近对方的身体,自己就要被对方的钢枪洞穿,而钢枪上的热力在瞬间就会将自己烘成一副干尸!

    不过鞑凶千骑长并不是等闲之辈,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他,马术精熟,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见他一夹马腹,那马不仅没有减速,反倒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而他已经到了马腹之下,等他再次在马背上出现时,秦思远的一枪已经刺空,而他手中的弯刀带着一抹璀璨的流光直奔秦思远的胸腹而来。

    “好,果然不愧为马背上的民族,马术之精当真天下少有,只是功夫还太差了些!”秦思远并不惊慌,手中的钢枪一缩,枪柄闪电般地击在弯刀的侧面。

    “叮”地一声,弯刀顿时被远远荡开,鞑凶千骑长感到手心一阵发热,几乎把握不住手中的弯刀,他这才知道仍是小看了对手,对方似乎是随手一击,自己就几乎抵挡不住。

    鞑凶千骑长在马上一个斜身,卸掉对手加于弯刀中的力量,紧接着手臂划了一个美妙的弧形,弯刀自背后举起,准备再次攻击。

    就在这时,秦思远跨下的风雷忽然仰首一声长嘶,紧接着前蹄高高举起,再猛然踏下,全力蹬在鞑凶千骑长跨下战马的头上。

    “波”地一声,宛如踩破了一个气球,那匹鞑凶战马头部出现了两个碗口大的血窟窿,鲜血泉涌而出,马儿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高大的身躯便轰然倒下,将鞑凶千骑长的一条腿也压在了身体的一侧。

    鞑凶千骑长分明听到了自己的腿骨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一声哀号还未出口,他又看见一截闪亮的枪尖在自己的胸前伸缩了一下,紧接着更巨大的疼痛撕裂着他的神经,让他的神志一阵模糊,朦胧的视线中,他看见一个硕大的马蹄在自己的马身上踩了一下,然后就向着自己的部队方向去了,被马蹄踩中的地方冒出大股的鲜血,与自己胸前流出的鲜血渐渐融在一起,慢慢向四周蔓延开去……

    雷樱在秦思远的右边,比他落后也就是半个马身,她此时手中拿着一根九节钢鞭,鞭子重达数十斤,可在她手中却像灯草一般轻,被她舞得团团转,凡是被钢鞭碰上的鞑凶军,无不筋断骨折,飞跌开去,甚至那些鞑凶骑士跨下的战马,也往往被她一鞭将头砸得稀巴烂,鲜血溅起漫天高,雷樱却一点也无视这血腥,手舞钢鞭在战场上大呼小叫,仿佛极端喜欢这种感觉,连秦思远都不得不怀疑她是否有暴力倾向。

    雷樱的武功走的是刚猛的路子,正因为她还没有完全理解刚中有柔,柔中有刚的道理,她的问道九字也就没有达到最高的境界,与南宫宣文、白乐天这样的武功高手比试,她或许要落于下风,不过在战场之上,她的武功就更适合了,因为战场上四周都是敌人,什么花俏的招式都没有用处,内力运用的技巧也大打折扣,反倒是刚猛的武功最能达到杀敌的效果,战场之上没有什么招式可言,都是强打硬拼,比速度,比力量,速度快,力量大,先将敌人击伤、杀死,自己就有活下去的机会,雷樱的内力刚烈,速度又快,因此自开战以来死在她手下的鞑凶士兵已不下数十人,在鞑凶军的眼中,她简直就成了一个死神煞星。

    秦思远和雷樱就像是两支箭头,箭头所指,鞑凶军的战阵就像是脆弱的肢体,立即被射穿两个大洞,鲜血从洞中狂喷而出,而随着鲜血的大量流出,肢体的抵抗能力也越来越弱。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就是这样,个人的战斗力大小往往对战役的胜败起着很大的作用,当然大兵团作战是另外一码事,那时候数万甚至数十万大军聚集在一起,个人的战力再强大,只不过能多杀几个对方的将士,对战役的胜败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第八卷扩张第十七章茫然若失

    第十七章茫然若失

    跟在二人身后的蜀州骑兵的进展并不如想像中的顺利。鞑凶军战士的单兵作战能力确实是天下无双,虽然近卫二师团的战士接受了小兰、小菊二女近半年的武功指导,又经过了严酷的训练,但单兵作战能力比从小就在马背上拼杀的鞑凶战士还是有所差距。而且与近卫一师团不一样,近卫二师团的战士训练的是灵活的杀敌之术,并不是强攻的战术,而在城门处这块方寸之地,他们灵活杀敌的优势恰恰难以发挥,因此他们向前推进的速度并不快,若不是人数是对方的两倍以上,前面又有秦思远和雷樱这两个煞星,只怕前进速度就更慢了。

    战斗进行了一刻之后,鞑凶军的另一个千骑队赶到了,新来的千骑长一看战场的形势,果断地下达命令,放松对秦思远和雷樱的阻击,让他们深入己阵,反而集中兵力去堵截后面的蜀州骑兵。他的战术非常明确,只要将后面的蜀州骑兵赶出城门,仅靠秦、雷二人,也不能把城内的数千鞑凶军怎么样。

    秦思远的头脑却非常清醒,一看敌人的部署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一边暗赞鞑凶军中不乏优秀的将领,一边对大呼小叫的雷樱喊道:“小樱,我们反身杀敌,接应后面的部队!”

    曾经承诺秦思远是一切听从他指挥的雷樱立即掉转马头,与秦思远一起向后面杀去,二人联手,不久之后就杀透敌阵,与蜀州骑兵重新聚在了一起。这一次秦思远改变了战法,与雷樱一道放慢了前进的步伐,带着蜀州骑兵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推进,鞑凶军虽然顽强阻击,但在二人的强大攻击力面前,也徒呼奈何。

    再过得片刻,杨诚带着后面的大部队赶来了,战场的形势顿时出现巨大的变化,兵力对比的巨大差距,使得鞑凶军再无力阻挡住蜀州骑兵的进攻步伐,何况还增加了小兰、小菊、唐依、和田稚子这些厉害的突击手?蜀州骑兵整齐的大队,犹如天女散花一般迅速化做许多的小队,在一群母老虎的带领下分头奔向鞑凶军的防守阵。鞑凶军的防守阵势便如一张薄薄的纸片,在蜀州骑兵无数个箭头穿刺下,不一刻便显得千疮百孔。

    秦思远此时已经将意犹未尽的雷樱拉在了一旁,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他们没有必要去和战士争功,将功劳让给手下,正是为将者带兵的诀窍之一。雷樱虽然心犹不甘,站在一旁大呼小叫,但在秦思远将她抱到自己的马上,并在她的丰臀上轻轻拍了几掌后,她就安静下来了,像只小猫似地伏在秦思远的怀里低低地喘息。

    一个时辰后,城门附近的战斗已经结束,除了少数鞑凶士兵逃脱外,绝大多数都被消灭,便是鞑凶军的三名千骑长,也全部死在战场上。

    待战士们将战场打扫完毕,秦思远向杨诚问道:“杨将军,我们共消灭鞑凶军多少?自己又损失多少将士?”

    杨诚叹息一声,说道:“这些鞑凶军的战斗力真是惊人,我们的兵力接近对方的十倍,竟仍然让三百多鞑凶军逃了出去,而我们也伤亡了近五百战士,其中死亡三百二十一人。”

    秦思远脸上露出痛惜的神色,说道:“鞑凶军被誉为天下最精锐的部队之一,绝不是吹出来的,论单兵作战能力,除了我们经过训练的高山族战士外,天下恐怕还没有哪一个民族的士兵能够与他们相比,就算是高山族战士,在马上作战与他们也有一定的差距。好在鞑凶族人的武器制造技术一直比较落后,而且军中将领对战略战术的运用也远不如我帝国的将领,否则这天下只怕早就是他们的了。”

    杨诚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思远抬头向城中心看了一眼,见已有不少地方起了火,说道:“这些逃出去的鞑凶士兵只怕正在城中制造混乱,若不加以制止,恐怕过不了多久,整个斑达城将会变得混乱不堪。我军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若是当地百姓将制造混乱的帐算到我们身上,对我们实在不利。你立即安排部队全力搜捕漏网的鞑凶军,同时全力进行安民,整理防务。另外至紧要派人与狄铭卓将军联系,告诉他我们已经顺利攻克了斑达城,他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是,大人,末将立即去安排。”杨诚应了一声,掉转马头一阵风似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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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秦大人真的亲自上了前线吗?”

    玉琼瑶刚走到会客厅门口,就听到一把黄莺般的声音在发问,声音虽然美妙无比,但里面却有一丝失落之意。

    “是真的,秦郎已经走了二十多天,想来现在他已经在青州吧,不过具体的位置还不能确定。”琳娜仍是那么爽朗,对秦思远的行踪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苏家妹子是什么时候来蜀州的?”玉琼瑶一边款款走进大厅,一边含笑相问,语气虽然不是那么热烈,但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冷淡。

    “大姐!”“琼瑶姐!”对坐的琳娜和苏小娇连忙站起身来,热情地喊了一声。

    玉琼瑶对二人点了点头,走到中间的位子上坐下,等二人重新落座,才向苏小娇问道:“苏家妹子找思远有什么事吗?”

    苏小娇摇了摇头,说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听说蜀州正在对外作战,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玉琼瑶见苏小娇虽然笑容依旧,但脸上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意,心下一转,顿时明白她的心思,当下别有深意地问道:“真的就是这么简单?”

    苏小娇的脸色一红,纳纳地说不出话来。

    与秦思远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苏小娇却已对他有种奇妙的感觉,她也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要说喜欢他吧,似乎还没有到那种程度,要说不喜欢他吧,似乎没有见到他便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少女的心就向就像六月的天,变幻莫测,晦涩难明。

    在京城的三大美女中,苏小娇可以说是一个最神秘的人物,虽然京城里到处都传说着她的美貌,但真正见过她的人并不多。秦思远从京城回来后常感叹自己没能见到名列京城三大美女之一的苏小娇,实际上京城许多贵介公子、优秀人物也都以不能见到她为憾。

    苏家将苏小娇雪藏起来,其实有更深的用意。作为一个商业世家,苏家需要同各方面保持良好的关系,而苏小娇则是维持这种关系的重要筹码。以苏小娇的美丽和才智,若是和哪一方势力有了婚约,苏家自然会得到对方的全力支持,但与此同时,苏家也可能得罪更多的势力,这笔帐是难以算过来的。而保持自由之身的苏小娇可以成为各家大少的追求对象,苏家也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当然,苏小娇最终是要嫁人的,但苏家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势自然是维持的时间越长越好。

    这种刻意的隐藏使得苏小娇失去了很多获得良缘的机会。京城乃大陆首屈一指的繁华大都市,年轻的优秀人物自然不在少数,像南宫宣文、费柘等都是京城中的佼佼者,而且既然做为东大陆最著名的城市,往来的优秀人物自然也不在少数。天下的年轻英雄人物并不只是秦思远一人,若是苏小娇经常在京城抛头露面,保不准早就喜欢上谁了,正是家族的蓄意雪藏,使她至今仍是黄花闺女之身。

    若说有天意的存在,或许苏小娇与秦思远的相见就是天意。攀城宝石矿的存在使得苏小娇主动来到了蜀州,而双方出自同门的关系使得彼此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再者双方一个对对方是仰慕已久,另一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优秀的人物,不知不觉间,双方彼此都有了好感,为感情地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

    当然,对秦思远耳闻已久,也是苏小娇容易对他产生好感的重要原因。苏小娇第一次听到秦思远的名字是在云飞的口中,那时候秦思远的名声还不怎么响亮,但既然云飞将他做为魔门的传承人,在苏小娇的心中,他就应该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第二次听说秦思远的名字就是在京城了,当然这时候听说他的事情有好有坏,好的是他与刘韵等人联手,挫败了南宫家族篡位的阴谋,坏的是他在京城到处猎艳,充分表现了一个花花公子的本色。第三次听说秦思远的名字是在他回到蜀州,大败鞑凶军及春、粤两州联军之后,这时候苏小娇听到的秦思远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豪,一个智谋无双的英雄人物,至于他的好色传闻,只不过令他白玉微暇罢了。正是在这一次听了秦思远的名声后,她才决定赴蜀州一行,也就有了以后二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第八卷扩张第十八章危机苗头

    第十八章危机苗头

    “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呢?不然为何一听到他要出征的消息就急急忙忙地放下家族的生意赶来蜀州?”苏小娇暗暗问自己。

    玉琼瑶见苏小娇的脸色变幻不定,转变话题问道:“苏妹妹在蜀州的珠宝生意开展得可顺利?”

    提起生意,苏小娇似乎顿时来了精神,笑着说道:“有蜀州方面的关照,这边的生意很顺利,目前在攀城和锦城已经开设了两个珠宝加工店,攀城的宝石矿也在顺利开采,不瞒两位姐姐说,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赢利一千万金币。”

    玉琼瑶微笑着问头道:“我听思远说你可以从攀城的宝石矿中赚到十五亿金币,是不是真的?”

    苏小娇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说道:“确实不错,不过那得数十年的时间,而且也有风险的存在。”

    琳娜几乎惊讶得合不拢嘴:“能够赚那么多钱呀?苏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听说当初郑经为了让你出五千万金币购买宝石矿的经营权,可是说破了嘴,事后三天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

    苏小娇失笑道:“没有这么夸张吧?那初郑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厉害的生意人。”

    玉琼瑶说道:“是呀,苏妹妹确实是一个经商的天才,更是一个谈判的高手,当初若是没有你去说服昆尔,我们也就没有半年修养生息的时间,现在也就没有能力对外扩张了。思远常常感叹说,可惜没有能力将你留在身边,否则他就可以多一个理财高手或是多一个外交能手,他的压力也就轻得多了。”

    “他真是这样说的么?”苏小娇又惊又喜地问道。

    玉琼瑶心内暗笑,说道:“那是当然,我怎会欺骗妹妹?只不知妹妹你是不是能卸下家族的担子,来蜀州帮帮他?”

    苏小娇脸上露出忸怩的神色,犹豫了半晌,说道:“其实小妹也很想帮他的,只是家族的事务一时丢不开。这样吧,琼瑶姐给小妹半年的时间,半年后小妹一定辞去家族的职务,来蜀州效力。”

    玉琼瑶点点头,欢然道:“这就好,苏妹妹能来到他的身边,思远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苏小娇谦虚道:“姐姐太高看小妹了,秦大人身边有琼瑶姐这样仙子一般的人物,又有琳娜姐这样高明的战将,足以应付得了任何复杂的局势,小妹未必能起得了多大的作用。”

    琳娜爽朗地笑道:“苏姐姐可别这样说,秦郎看起来很风光,可危机随时都存在,就拿现在来说吧,蜀州的一路大军在春州西部与春州军对峙,另一路大军与昆尔的决战胜负未定,而粤州的黄安在江安城对岸聚集了十万兵马,随时都有可能进攻兵力空虚的蜀州中部,或许现在正需要借重苏姐姐的外交才能。”

    玉琼瑶惊讶地望着琳娜问道:“黄安有进攻蜀州的意图吗?他在江安城对岸聚集大军是什么时候的事?”

    琳娜说道:“是最近两天的事,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玉琼瑶神情肃然地说道:“鲁司长在春州协调三路大军,狄军团长在蜀州西部,云军团长在巴中,李军团长在涪庆城,锦城这边唯一能够担当重任的将领好象就剩下了你,而且我记得思远临走时将蜀州的防务权暂时授给了你,那么你是怎么打算的?”

    琳娜说道:“我已令李存孝将军急调一个师团加强江安城的防务,江安城原本有四军团的一个师团,现在增加一个师团,兵力就达到了五万多,防御一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不过,第四军团是刚组建的,士兵大多是从预备役转来,战斗力不强,若是时间长了,未必能够抵挡得住粤州的十万大军。”

    玉琼瑶道:“我对战争不是很懂,不过听说谭弄潮的水军在春州境内的作用不大,何不将他们调回来以防止敌人渡江?”

    琳娜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并且已经向鲁司长发了紧急信函,如果三万水军能够东下,黄安的部队就难以过江。但有一点我还是很担心,那就是在春城的杨玉坤在得知我们与青州军决战后,很可能派他的第二军团从春城出发,与黄安的部队联手进攻江安城,那时候我军无论如何也抵敌不住。”

    玉琼瑶思索了一会,转头对苏小娇说道:“苏妹妹,看来又要利用你的外交才能了。”

    苏小娇惊讶道:“琼瑶姐有什么吩咐?”

    玉琼瑶道:“黄安两次进兵蜀州失败,对蜀州军队已生恐惧之心,此次做出进攻蜀州的样子,只怕是受杨玉坤所迫,未必是内心所愿,以妹妹的口才,定能说服他退兵。”

    苏小娇沉思了一下,断然道:“小妹愿往粤州一行!”

    玉琼瑶点头笑道:“好,思远他果然没有看错妹妹!我在蜀州算得上是一个闲人,也没有什么大事可做,就陪妹妹到粤州一趟。”

    苏小娇喜道:“有姐姐一道,小妹就更有信心完成任务了。”

    玉琼瑶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如果苏妹妹不觉疲劳的话,我们收拾一下立即动身。”

    苏小娇说道:“这点疲劳还算不得什么,事情紧急,我们是该立即动身。”

    玉琼瑶满意地一笑,站起身来,对琳娜说道:“蜀州这边的事情就要娜妹多操心了。”

    琳娜说道:“大姐放心,我一定尽职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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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蜀州的军队怎么可能杀进了我青州?”昆尔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通信兵,若不是对方一脸疲惫,像是赶了很长路的样子,昆尔真有可能一脚踢翻了他,免得让他带来的坏消息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几息之前,昆尔的心情还非常好,虽然在骧塘关下损失了两万多兵力,但毕竟将蜀州最坚固的屏障拿下了,自此之后青州到蜀州的道路已经变为通途,而且蜀州方面防守的军队也损失了近两万。在占领了骧塘关五天后,昆尔的近八万大军已连克羌塘、绰斯果等城,向东推进了三百里,离蜀州西部的第二大河流金川河已经不远了。眼看只要过了金川河,就开始进入蜀州比较富裕的地区,部队可以采用劫掠的手段实行就地补给,让一路辛苦的手下儿郎好好享受享受,想不到在这档子口上听到最不幸的消息,令他的心情大坏。

    通信兵望着昆尔近乎杀人的目光,颤颤兢兢地说道:“回首领,消息千真万确,蜀州的一支骑兵于三天前偷袭了斑达城,驻守该城的我族三千将士几乎全军覆没,只有百十人逃出城外,为了及时将消息送给首领,前来送信的人一连跑坏了三匹战马,本人也累趴下了,小人是按照上司的命令接替他前来向大人报信的,在路上也跑坏了两匹马。”

    昆尔长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住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问道:“偷袭斑达城的是蜀州哪一支部队?有多少人马?又是什么兵种?为首的将领是谁?”

    通信兵见昆尔的情绪稳定下来,才吁了一口气,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据从城内逃出来的兄弟说,敌人是蜀州近卫第二师团,人数大概三万左右。对方是什么兵种,那些兄弟也说不清,说他们是重骑兵吧,他们的盔甲也没有那么厚,而且也没有使用沉重的钢枪。说他们是轻骑兵吧,他们的盔甲抵抗能力非常强,我们的弓箭很难穿透对方的盔甲。至于对方的首领是谁,也说不准,好象应该是敌人的师团长杨诚,但那些兄弟说有一个敌军将领的身份似乎更在杨诚之上,而且他的武功也比杨诚高明的多,就是他亲手将吊桥的铁链击断,领着敌人杀进城的。”

    昆尔几乎又要暴走,这些混蛋,敌人都将城池攻克了,他们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兵种,连敌军主将是谁也不知道,也太无能了。他强忍着杀人的冲动,问道:“那个率先进城的敌军将领长得什么样?使用什么兵器?”

    通信兵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将这些情况问清楚了,否则保不准项上人头就要搬家。他一抬眼发现昆尔的目光正灼灼地盯着自己,连忙答道:“对方长的什么样那些兄弟并没有看清楚,不过他的武器主要是一杆钢枪,同时他也能使用一柄斩马刀。哦,对了,他跨下的战马非常神奇,具有变身的能力,变身以后头长双角,肋生双翅,能够短距离飞行。”

    昆尔心里一动,这人莫非是秦思远,自己早就听说他有一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神驹,虽然没有见它变过身,但既然那马如此神骏,说不定真有变身的能力。而且听说秦思远在战场上的武器就是钢枪,至于斩马刀嘛,只要是骑兵一般都会使用。昆尔越想越觉得敌军的主将是秦思远的可能性大,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甘冒奇险,仅带着一个师团的兵力杀到青州,而且也不明白他是如何到达青州的。

    第八卷扩张第十九章各有计较

    第十九章各有计较

    青州一共有十五万兵力,其中十万是昆尔从苍蒙草原带来的鞑凶军,另外五万是娜云雪当初招募的当地军队。昆尔此次来蜀州带了十万兵力,其中七万是鞑凶战士,在青州留下了五万军队,其中三万是鞑凶健儿。昆尔在青州经营了大半年,虽然青州不能算是铁板一块,但毕竟是昆尔的天下,秦思远仅凭一个师团的兵力就想占领青州,只怕是痴心妄想,何况他在青州人生地不熟,粮草、武器、兵员补给难以为继,只要自己给青州的部队下一个命令,拖也把他拖死,他到青州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思远难道想抄自己的后路?这也不大可能,骧塘关易守难攻,自己在那里留了三千部队,以保证后路的畅通,秦思远凭借一个师团的兵力,很难在短期内夺下该关,而自己的五万大军只要尾随着他追击,就很可能将他的这支蜀州骑兵消灭在骧塘关下。

    不过昆尔还是有一点点担心。斑达城是自己远怔大军的后勤中转站,如今被蜀州军占领,自己的远征军的后勤线就算是断了,军中现在存粮不多,所占蜀州之地甚为贫瘠,就地补给困难,到达蜀州富裕的地方还有一段时间,如果出现军中断粮的情况,接下来的仗也就不好打了。

    “是继续向东挺果进呢还是回兵将蜀州的这支骑兵消灭呢?”昆尔一时犹豫起来。

    蜀州在进攻春州时动用了两个军团的兵力,如今蜀州近卫第二师团到了青州,那么蜀州内部的兵力就更加空虚了,此时横扫蜀州正当其时,很可能一下子就能将蜀州的首府锦城拿下,这是继续向东进兵的好处。但后勤线不畅,也可能给部队带来不利影响,而且秦思远若是带着他的那支部队在青州四处破坏,也会打击青州的经济,另外自己的很多将士的家属都在青州,若是被秦思远的部队抓获,就大大影响了自己的军心士气了。

    如果是迅速回兵青州,集中兵力将秦思远部一举消灭,使蜀州群龙无首,蜀州的秦氏集团就有崩溃的可能,只是前一段时间在蜀州斩获甚少,如今命令部队回撤,只怕将士门心有怨气,士气会受到影响,而且一旦进攻春州的蜀州军返回,己方以后对蜀州的进攻也会变得困难。

    思考了良久的昆尔终于下达命令:“令斥候尽快打探清楚在青州的那支蜀州部队主将的身份。令留在青州的各部队迅速向斑达城方向集结,务必不使那支蜀州部队向其他地方流窜。令第一、二师团迅速东进,渡过金川河,为部队寻找补给。令第三师团和军团直属万骑队就地待命,作好回青州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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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大人,青州各地的鞑凶军正在向斑达城方向集结,总兵力是三万七千,其中最大的一股敌军来自青州首府潢水城,是由鞑凶将领特纳率领的两万鞑凶军,据悉敌军这些兵马的总指挥也是特纳。”

    蜀州的情报机构最初是由云飞创建,黑天接任蜀州情报机构首脑后,蜀州的情报机构得到了迅猛的发展,短短几年,不仅在帝国的各州都设立了分支机构,甚至在苍蒙草原、孟京帝国、西域、印月国、越京国等地都布设了情报人员,后来雪怜丹的丽舞堂和顾倾城的流莺堂的加入,使得蜀州情报机构的覆盖面更为广阔,情报的收集和传递也更为快捷。青州虽然被鞑凶人占领了几年时间,但秦思远从未放弃过收复的打算,情报部门在这里花费了大量心血,固定情报机构的存在,使得情报人员能够采用飞鸽传书的形式互通情报,做到迅速、及时。现在秦思远虽然身在斑达城,但随时掌握着蜀州和青州的全面情况,这都是情报部门的功劳。

    “昆尔有什么动静?”秦思远从军用地图上抬起头来,面带笑意地看着面前的军情人员,他对军情部门的效率还是很满意的。

    “昆尔手下的第一、二师团已经渡过金川河,不过并没有大步向东挺进,而是放缓了行军步伐,并派出小股部队在附近劫掠,像是在给部队筹集补给。昆尔的第三师团和军团直属万骑队驻扎在金川河以西,暂时按兵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大概是秦思远的笑容给了军情人员以鼓励,他的表达更为清晰,而且里面加上了自己的猜想。

    “这么说来,昆尔的部队已经分成了两块,那么这两块的兵力各是多少?”秦思远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回大人,昆尔的兵力并不是分了两块,而是分了三块。”军情人员望着秦思远,勇敢地回答。

    “哦?你说得不错。”秦思远笑出声来,“如果算上他在沿途留下的防守部队,他的部队确实已经分成了三块。那么你告诉我,他现在的兵力分配究竟是怎样的?”

    军情人员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却仍是非常冷静地说道:“昆尔出征蜀州时有总兵力十万,骧塘关一战,他损失兵力两万三千,不过这两万三千人中真正战死的只有一万人,另有五千人重伤,八千人轻伤。目前这八千轻伤的士兵已经全部恢复了作战能力,所以昆尔现在的总兵力为八万五千。”

    “昆尔在骧塘关留有三千人马,步兵两千,骑兵一千。在羌塘城和绰斯果城各留有一千兵力,都是步兵。目前他亲自统帅的部队有八万,其中第一师团两万五千,第二师团两四五千,第三师团两万一千,直属万骑队一万。从各部队的战斗力来看,应该是他的直属万骑队最强,因为这支部队本来就是他手下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沿路并没有参加战斗,部队的编制齐全。”

    秦思远满意地点点头,将目光转到一旁的杨诚身上,问道:“杨将军,以你来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杨诚思索着说道:“昆尔之所以令他的第一、二师团渡过金川河而自己在金川河边按兵不动,是因为他在犹豫,拿不准到底是继续向东进军,还是回军青州来围歼我们。锦城以西我军兵力空虚对昆尔来说是一个机会,但同时我近卫二师团占领了斑达城对他也构成了威胁,尤其是大人您在青州对他来说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以末将来看,昆尔命所有部队返回青州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消灭我的近卫二师团不需要那么多军队,而且锦都平原现在就像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少女,**裸地暴露在他面前,他不扑上去占点便宜绝不会甘心。但我们若是想要他分兵回青州,仅仅占领斑达城恐怕还不够,只有将他在青州的部队打得狠了,打得痛了,他才有可能分兵回援。”

    “有道理。”秦思远重新将目光投到地图上,“目前昆尔在青州的主力部队是驻扎在潢水城的两万五千鞑凶军,这都是地地道道的鞑凶人,如果能将这支部队狠很打击一番,昆尔就不得不分兵回青州。”

    杨诚说道:“特纳率领其中的两万人正在来斑达城的途中,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个机会,只是这支部队的数量还太多,战斗力不在我近卫二师团之下,只怕我们吃不掉。”

    一名近卫二师团的旗长说道:“潢水城目前只有鞑凶军的五千人马,我们何不再次来个长途奔袭,将潢水城拿下?潢水城是青州的首府,鞑凶人万万不敢失去它,只要我们拿下潢水城。鞑凶人势必派兵来救,那时候就可以调动他们了。”

    杨诚摇摇头:“潢水城离甘州太近,若是甘州的鞑凶军出兵夹击,我们就非常危险了。”

    秦思远道:“特纳的这支部队我们也不宜去硬碰,否则在兵力不具备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只会打成消耗战。”

    杨诚道:“那就将敌人的另外几路援军先打掉,我想只要将敌人的这两一万七千人马消灭掉了,敌人在青州的兵力就不具备绝对优势,昆尔也不得不向青州分兵了。”

    秦思远抬头向军情人员问道:“其他几路人马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军情人员说道:“多玛的七千敌人离我们最近,距此地不过两百里,不过他们行军的速度极慢,似乎在等待其它敌军部队;阿尔顿和拉令哈的各五千人马倒是全速向此地赶来,只是两地离我们太远,这两支部队估计五天后才能到达。”

    秦思远用手指在地图上比画了一下,然后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对杨诚说道:“杨将军,我看这样,我先带领两个旗的兵马将多码的七千敌军消灭,然后令一个旗的兵马回斑达城由你指挥坚守,我则率领一个旗的兵力去寻机歼灭阿尔顿和拉令哈的各五千敌军,你意如何?”

    杨诚思考了一会,笑着说道:“我看可以,只是这立功的事大人就不要和末将抢了,大人还是留在斑达城,由末将带着部队去消灭各路援军好了。”

    第八卷扩张第二十章闺中密语(一)

    第二十章闺中密语(一)

    秦思远自然知道杨诚并不是想要立功,而是考虑到孤军深入敌境太过危险,他宁愿自己去冒险也不愿意让上司受到伤害。想到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处处懂得为大局着想,秦思远不由得暖在心头,当下说道:

    “杨将军,你可知道我让你留守斑达城,是因为此城太过重要,他就是我们在昆尔的大动脉上插入的一把钢刀,一日不将此城夺回,昆尔便一日不能安心,而我们一旦失去了斑达城,就等于被敌人截断了归路,因此以后围绕争夺此城的战斗将非常激烈,留守斑达城可能比率领部队深入青州腹地还要危险。”

    杨诚耸了耸肩,笑道:“既然坚守斑达城的任务如此艰巨,以末将之能恐怕力有未逮,所以还是请大人留下的好,让末将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秦思远见他的态强度坚决,便不再坚持,说道:“那好吧,杨将军尽快带兵出发,赶在潢水城的鞑凶军到来之前将多玛城的援军消灭。”

    杨诚走后,秦思远命令剩下的部队全力做好坚守斑达城的准备。对于近卫二师团的这些骑兵来说,防守城池并不是他们的强项,因为一直以来他们训练的都是骑兵战术,不过为了守住斑达城,他们还是放弃了心爱的战马,在秦思远的指导下临时学习着防守的战术。

    秦思远知道让骑兵来守城,实际上是一种极端不利的做法,但斑达城太过重要,他不得不这么做。斑达城扼守着青州到蜀州的唯一通道,控制着斑达城,就等于截断了昆尔远征大军的后勤补给线,也切断了昆尔远征大军与青州方面的联系,而一旦斑达城被鞑凶军夺回,不仅昆尔的所有部队可以相互支援,蜀州近卫二师团也将深陷在青州,成为一支孤军,随时都有被鞑凶军包围消灭的危险。

    好在秦思远有防守城池的经验,当年在威武城,帝国的一万部队抵抗娜云雪的七万大军达四天之久,四天里,他从千夫长赵青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守城的战术,这些战术虽然不能一下子传授给近卫二师团的将士门,但让他们学到一些还是有可能的,而且秦思远也打算亲自指挥斑达城的防守战。

    杨诚走后的第二天下五,从西面传来捷报,从多玛出来的七千青州军被杨诚两个旗的骑兵全部消灭,没有一个敌人漏网,杨诚带着一旗骑兵奔多玛城去了,另一旗骑兵正在返回斑达城的途中。秦思远对这次胜利并不感到意外,以一万八千对七千,如果不能全胜,那就太失水准了。

    第三天,蜀州近卫师团第二旗返回了斑达城,秦思远命部队稍事休息,就立即投入防守的准备当中。

    第四天,特纳的两万部队赶到了斑达城下,在城西五里处扎营。秦思远派近卫二师团第三旗出城突袭,意在趁敌军立足未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特纳也是一个很经验丰富的将领,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点,防守非常严密,出城突袭的部队只占了一点小小的便宜,见无法扩大战果,便果断撤回了城里。

    第五天,从蜀州传来消息,昆尔的第三师团已经掉头西返,看来昆尔在得知多玛的部队被歼后终于沉不住气了。昆尔的第三师团有两万一千人马,加上特纳的两万人,鞑凶军总兵力达到四万一千人,是斑达城蜀州军的两倍以上,秦思远知道,一场真正的恶战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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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扬的琴声,如春天的山泉,从房间里汩汩地流出,弹奏的美人固然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旁听的美女也有些痴了。

    一曲弹罢,顾倾城抬起头来,美目投注到刘韵的身上,含笑着说道:“公主来了,你可是已有很久没到我这里来过了!”

    刘韵轻轻叹息一声,略显疲惫地说道:“我倒是想经常到你这里来,和你一起享受这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诸事繁杂,总也脱不开身。”

    顾倾城有些惊讶地望着她,问道:“看公主的情绪有些不高,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吗?”

    刘韵不客气地在一个锦凳上坐下,理了理鬓边的一缕乱发,说道:“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朝廷中的那些事情令人烦心!”

    顾倾城招了招手,一个侍女端上了一杯香茗,放在刘韵旁边的案几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顾倾城直到刘韵品尝了一口香茗,才问道:“听说最近朝廷的局势有所好转,怎么公主反倒更烦恼呢?”

    最近一段时间,刘韵利用秦思远和他父亲观念的不同以及秦思远对东督甘罗和禁卫统领疾千里的大恩,极力拉拢甘罗和疾千里,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虽然二人没有明确表明投入刘韵的阵线,但与秦重的关系已有所疏远,如今刘韵一方在朝廷的势力与秦重比起来是三成对五成的样子,算是扳回了部分劣势,所以顾倾城才有此一说。

    “顾大家指的大概是宰相大人的势力有所削弱一事吧?”刘韵当然明白顾倾城说的什么,情绪并未有所好转,“虽然宰相大人在朝廷的势力有所削弱,但他从政数十年,门生故吏遍及天下,朝廷之外的实力雄厚无比。如今朝廷控制的几州中,有六成以上的总督都是他的学生,东海军团的军团长也与他过从甚密,朝廷的政令、军令如果没有他的首肯,下面根本就不会执行。另外甘罗、疾千里虽然与他有所疏远,但并没有真正投入我方阵营,对他们还不能完全加以倚重。所以说,朝廷的局势依然十分严峻。”

    顾倾城虽然已经将流莺堂交给了秦思远,但并没有与她们完全脱离关系,一些重要的情报还是有流莺堂弟子不断地传送给她,因此她对帝国各方的局势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从她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刘韵说的是事实。中兴王朝现在直接掌控的州也就是五个,即禹州、中州、宿州、毫州和海州,这五州中有三个州的总督是秦重的学生,另两个也受过他的指点,朝廷中的政令、军令若不是出自秦重的意思,到了这些地方恐怕根本难以执行。至于东海军团的军团长与秦重过从甚密,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秦重目前掌控着兵部、工部和户部,东海军团若是不投靠到他,兵员补充、武器配备、粮草供应就都成了问题,可以说离开了秦重,东海军团就像没有牙的老虎,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

    “公主打算怎么办呢?”理解刘韵难处的顾倾城不由得同情地问道。

    “我正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感觉到特别痛苦,顾大家能帮我出点主意么?”刘韵有些期待地望着顾倾城说道

    顾倾城摇了摇头,说道:“只怕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了公主,毕竟我只是一个艺人,与各政治势力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恐怕不能这么说吧?”刘韵双目灼灼地看着顾倾城,“据我所知,朝中不少大臣经常来听顾大家演奏,其中一些对你还是非常欣赏的,我想你对他们总有一些影响力吧?”

    顾倾城微笑道:“公主恐怕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朝廷中的不少大臣经常来听我的演奏不假,其中一些对我有些欣赏也是事实,若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他们或许能听我说一两句,一旦涉及到朝廷中的大事,关系到他们的政治命运甚至身家性命,他们是绝不会听我的。”

    刘韵有些失望,仍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就算你对朝廷官员的影响力有限,但对秦思远总有些影响力吧?我听说你将自己的情报机构都交给他了,可见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你能让他劝劝他的父亲,或许陛下的日子就要好过多了。”

    顾倾城的脸色微微一红,却也不做争辩,反而问道:“公主不是和秦思远的关系也非常密切吗?去年在京城的时候,他和你合作得很愉快,一同打败了南宫家族,而且我听说你与他的观点有很多相近之处,你为何不直接给他去一封信,请他帮忙呢?”

    刘韵微微一叹,说道:“那时候我们确实合作得很愉快,只是当时乃政治的需要,如今物是人非,恐怕他未必记得我,再说他有些事做得太过分了,让我很难堪,我如何能拉下面情去求他?”

    顾倾城问道:“公主是指惠妃娘娘的事吧?”

    刘韵的脸上微现尴尬之色,说道:“原来顾大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其实这是皇家的丑闻,说起来很丢人的,只是为了国家大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惠妃跟随我父皇十几年,向无所出,恰恰在父皇去世以后,她便有了身孕,不能不让人怀疑。那一段时间秦思远经常去皇宫,宫中也有人看到他与惠妃来往甚殷,惠妃有身孕,最大的可能就是秦思远与他有某种特殊的关系。现在朝廷中已有不少人在议论此事,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与秦思远有所联系,只怕更会遭到朝廷官员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