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姬凌云就将叶公的动向告之了方城里的守将很快叶公放弃方城的消息就在方城中蔓延。本以为可以大幅度的降低敌方士气使得吴军有机会可趁。可谁料方城守军不但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露出被抛弃的绝望神色反而个个斗志昂扬心存死志战意较之以前更上一筹。
午时刚过校场周围已经人山人海百姓们得知了城中即将阅兵的消息都争先恐后地挤过来想要看一看他们敬爱的斗怀将军如何带领他们闯过这个难关。
斗怀还未出现两万多名整装待的战士早已静静地站在校场的中央。风吹拂着旗帜和战袍。战士们手持兵刃纹丝不动显示出良好的训练和纪律。
远处的人群突然嘈杂起来随着充满拥戴之意的欢呼震耳欲聋地响起百姓们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为他们共同爱戴的将军让路。
在“郧公”的大纛旗下缓缓走来一位老将。他八尺多高的个头肩膀宽阔天庭饱满鼻梁又高又直脸上似乎充满了沧桑。他有一对鹰隼般的锐眼这双眼睛正笔直地向前方凝视显得坚毅和沉稳。
“郧公！”“大人！”“将军！”围观的百姓人声鼎沸欢呼雀跃。各种称呼繁杂不一但都充满了对斗怀的敬意。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斗怀的形象在百姓、将士心里早已生了根他可靠、他公证、他无私、他无可替代。
周围战士地呼吸声也变得粗重了些大多士兵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仪式何况是在这种危险而尴尬的局势面前。
斗怀在部将的簇拥下大步登台。先向周围人群致意然后才对四周人道：“听见你们的欢呼我觉得特别的高兴真的。我斗怀治理这方城细细算来已经有四十年了在这期间方城依然是方城。依旧是那个高高守卫我楚国门户的方城。但人却早已不在是以往的那些人了……对于你们我只能一句……对不起我没有兑现我自己地诺言”
这开场第一句话扬声送了出去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全都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斗怀竟然会出如此伤感的话来。
“我还记得三十年前二十年十年前的景象。”斗怀顿了顿才扬声道；“记得我初次来到方城的时候。这里一片凄凉。那是因为吴国的侵略。吴王阖闾率领猪狗不如的吴国暴兵在我楚地周边的郡县大肆屠杀抢掠。虽然因为夫概的反叛吴国后背受敌使得我国在秦国地帮助下夺回了属于我们的土地。可土地能够夺回。但受到的损失却无法挽回。那个时候的楚国一片阴霾。因为当年孙武子绕过了方城所以方城并没有受到直接地危害。但也因为如此楚国的流民都朝这里聚集。我来得初期这里的百姓人挨着人连食物也吃不上。当地的世族不仁利用流民为他们挖黄金挖青铜牟取暴利一整日的工作得到的仅仅只是一碗连猪都不吃的烂糟糠。”
清越的话语直接送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顿时全都静下来。校场上**万的人山人海聚精会神地听着谁也没再大声喧哗黑压压地校场鸦雀无声。
“为什么会如此？我们楚国人民为什么要受到如此磨难？”斗怀沉痛的道。隐隐可听到他的切齿之声“是因为战争。战争毁去了我们地家园毁去了我们的希望；更毁去了我们地生活。”
“当时为了躲避战争绝大多数人都迁到其他的地方去了……留下地人要么上山做了流寇；要么在死尸堆里不甘的咽下了他们最后一口气……四十年前。我见到这个景象。誓一定会尽我一切所能为方城的百姓带来好的生活。让你们不愁吃不愁穿衣食无忧。”
斗怀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用了十年时间开阔了万顷田地挖通了百条河渠保障了方城所有百姓都吃得上粮食。在用十年时间打击了方城上下地那些无良地贵族黑心的商贩使得方城一片安详。”
“可是……如此日子还没有经过十年”斗怀老泪纵横道：“白公那个混帐背弃了自己地国家他利用大王的仁慈反抗大王给我楚国的经济带来了毁灭性的灾害。迫不得已下我将方城的青壮送上了战场而且还提高了税率又累得百姓过上了以往无法解决温饱的苦日子。”
“这是为什么？”
“还是两个字----战争。战争的出现注定我们的命运。”
绝大多数台下的士兵和校场周围的百姓早已泣不成声五十年来家家户户都有人在战争里丧命念及亲人惨亡无不肝肠寸断。
“还不容易白公被消灭了……我本打算在以这方城为重整方城使家乡父老得以重享太平再度过上平静的生活……可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谁想到白公虽死可又来了比他更加厉害十倍的吴国战争又要来了。而我今年也有六十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实话我并没有把握取胜……是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是我没有完成自己的诺言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今城外有二十万大军十万大军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他们的人数比我们整个方城里所有的人合起来还要多上一万。他们倘若将士兵布成方阵那就需要方圆十余里的地方；假使将他们列成宽半里的行军队列那么这队列就可以将我们方城包围的严严实实！对方太强、太强。强得让人失去对战的勇气。”
他深深的鞠礼然后斩钉截铁的道：“但是……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没有兑现我自己的诺言但我这一生都将向这个目标前进即便是战死在城头我也要保住方城保护住我们共同的家园。”
台下的士兵百姓都疯了他们忘记了叶公的背弃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死战到底抵抗到底。
他们都清楚斗怀并没有对不起他们真正对不起他们的是那该死的战争。
台下人群中一位农民打扮的人高举起了一条手臂高喊道：“保卫家园抵抗到底击跨……”
他正想随着人潮喊“吴国”两字突然醒悟过来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巴掌暗道：“该死我怎么也激动起来了？”他正是吴国的张言完成了在叶公军中的使命后姬凌云立刻将他调往了方城希望可以派上用场。
张言心里怦怦乱跳听了斗怀的话自己这一个外人都觉得热血沸腾那么那些亲身经历的百姓将会受到什么大的鼓励？
左右眺望至此全场气氛达到了顶点“保卫家园抵抗到底”的口号在场数万人群的怒吼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张言只觉得胸膛紧几乎不能呼吸暗道：“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大王。”
姬凌云得到张言的消息已经是一日后的事情了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演讲词坦然笑道：“想不到那老家伙竟会这种煽情的宣言……但……只依靠如此是无法战胜寡人的二十万大军的。”
他的轻松但斗怀的演讲还是让他意识到了一些危机。此刻吴国二十万军队已经起聚方城城下。而他们至今也没有现这方城的弱点只因斗怀太过谨慎任何的防线都由他亲自把关。一旦现不足之处立刻以兵力或者搭建箭楼弥补只把方城守护的固若金汤水泼不进。
既然取巧不行只有强攻了。
姬凌云在心底拿定了主意。
第二日清晨。
姬凌云来到方城城下见城上守卫斗志凛然的模样对身旁的将士道：“既然没有破绽我们就从不断的进攻中找出对方的破绽。”
他望着方城想道：“我就不信你方城在坚固难道还能够阻挡我二十万大军的步伐不成。我二十万大军一人洒泡尿就足以冲毁你们的城门。”
姬凌云召集了军中诸将分布了攻城的任务。
随后来到全军前沿徒然放声大喝声音震得将士们耳鼓麻：“传令下去准备攻城。全军出击踏平方城！将不落的方城踩在脚下以此来证实你们的武勇。第一位攻上城池者寡人奖赏黄金一千锦布百匹记特等功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