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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内斗

    我飘身落地捡了颗核桃一般大的土块儿就朝前方弹了出去。那土块儿裹着疾风直奔着白昱思的左腿射来白昱思正费力地奔跑着哪料到会有如此变故左腿一个不稳便摔到在地。欧阳兄弟一见他突然倒地自是急忙停身相扶就在这个千载难逢的间隙里我纵至欧阳谷明的腰后伸手便那将口中咀嚼成汁的巴豆浆按入瓶中。这一切的一切因为生得太快三人竟没有一丝的知觉。

    欧阳兄弟解开白昱思的绑腿借着月光看了一看道:“贤侄倒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刚才你刮在了苞米秧上”白昱思一脸困惑答道:“可我明明是感觉在后面有东西击我”欧阳谷明道:“但是这地上一无石块二无铁器再说有谁能够在这大半夜里干这闲事儿这一定是你的错觉无异!”欧阳谷亮也说:“是啊一定是你在牢中总也不动突然一跑把脚崴了”三人议论一番并未有什么现于是继续向着前方奔跑。不一会儿菜畦地走到了尽头在东厢处立着一张矮桌和一把椅子借着月光我看见一个西瓜和一口长刀正摆在桌子底下。

    一见此景我心中陡然明白:关里夏天比关东的炎热财主为了怕长工浇水干活偷懒通常都要在田间地头摆上一张桌子监视他们这个西瓜就是预备热时解暑消乏的。白昱思他们三人显然也知道这个习俗于是想也不想便围坐在桌子跟前大口大口喘气儿。喘了一会儿白昱思看见桌底下的西瓜放肆地笑道:“二位叔叔你们看就连老天都向着我们还送个西瓜给我们吃”说罢他操起刀来就要去切。欧阳谷明忙上前相拦道:“贤侄且慢这西瓜断不可纵切”白昱思忙问:“为何?”欧阳谷明一指腰上拴着的小瓷瓶答道:“贤侄你却忘记我们中毒的事了?我们地处荒山野岭也没有什么容器可以盛药分药这西瓜倘若纵切除了西瓜肉外那西瓜皮没有任何价值但若横着去切头尾则正好是两只大碗”白昱思听罢挑大指赞道:“大叔果然聪明!”

    三人主意已定就换由欧阳谷明操刀横切西瓜不消一会儿两只大碗状的西瓜已然切成。三人望着满桌的西瓜肉也顾不上往日的形象身份捧起西瓜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待吃完了瓜肉欧阳谷明又将腰间的小瓷瓶取下小心翼翼地把巴豆浆汁分成了三份服下。

    三人服完巴豆过后均觉得神清气爽高兴之余三人也不着急逃跑各自躺在地垄沟里纳凉消食儿。我在心中暗暗笑道:你们这三个王八羔子不用一刻爷爷就让他们欲仙欲死。放下我怎么想暂且不提三人服过解药之后过了不到一刻均感到似有便意。由于之前对西瓜的一顿狼吞虎咽三人此刻肚腹全被撑得浑圆连打饱嗝儿不断倒也无甚怀疑三人去苞米地里掰了几片叶子各自去找隐秘之处方便。

    我在京城药房的时候曾听过描述巴豆药效的顺口溜叫做‘不蹲则可一蹲惊人’三人身子甫一蹲下五脏六腑里立刻就像是翻江倒海一不可收拾。一番便后白昱思和欧阳谷亮二人碰在一起只听得白昱思有气无力地说道:“二叔不是说这是解药么?怎么愈解反倒愈疼了?”欧阳谷亮也是一片茫然回道:“侄儿我也不知道啊这药一直在你大叔身上带着。你大叔见多识广咱们与其在这胡乱猜测还不如找你大叔好好问问”白昱思点头称是于是他二人便互相搀扶着又回到了西瓜桌旁。

    他二人在西瓜桌前哀吟许久也不见欧阳谷明回来。白昱思道:“大叔不是骗了我俩吧?”欧阳谷亮问道:“贤侄你这话怎么说?”白昱思答:“二叔我现在才想起一个细节在倒药之后我两人全是用西瓜瓢喝的唯有大叔是用瓷瓶饮的”欧阳谷亮听罢身子也是一颤道:“贤侄你说得的确不错!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白昱思答:“今日上午那狗知县和胖衙役在提审我时曾拿药瓶引诱于我我觉得依他的暗示……这一瓶解药至多能救活一个人”欧阳谷亮听罢大惊捧住脑袋回忆道:“的确有这么回事这么说……难道大哥只顾自己保命自己喝的是真药而给我俩的却是假药?”白昱思答道:“没错!刚才我切西瓜之时我看他的神色就有些不对现在我才想得清楚:他要欺骗我俩必须得借助西瓜的汁水倘若没有这东西他的诡计就露馅了!”欧阳谷亮闻听之后显然已经对白昱思的话深信不疑只听得他朝天大骂道:“谷明啊谷明!我一直把你当作父亲看待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你也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卑鄙小人!”说到此处他精神突然有些显得振奋道:“侄儿既然他谷明可以取得瓷瓶给自己解毒凭着我俩的功夫当然也能够回到县衙去……”他正说着一把长刀已从身后穿透身体再看他的身后持刀站着的正是满脸奸笑的白昱思。

    欧阳谷亮转头问道:“你……你为何……要”白昱思笑道:“少一个分药对手就多了一分生还的机会。欧阳谷明骗了我一次那后果就由你这个弟弟来偿还罢!”说完此话白昱思一脚将欧阳谷亮踹翻在地。借着月光的照射那把刀上红光乍眼也分清哪些是西瓜的红水哪些是欧阳谷亮的血液了。白昱思将西瓜刀的血迹擦干刚想掉身回身疾走只听得后面传来一声呼唤道:“贤侄是你在那么?快来救救大叔!”白昱思听罢一愣连忙疾跑几步拨开草丛向里观看只见欧阳谷明正俯在草丛当中连苦胆都快呕出来了。

    一见此景我陡然明白了:方才分药之时欧阳谷明怀揣私心不假但他却绝无残害二人之意。他之所以自己用瓷瓶喝原因是想给自己多分些给其他人少分些没想到这过多的巴豆却让他上吐下泻走在半路就昏厥过去。白昱思一见欧阳谷明的惨相自知方才是冤枉了他更是错杀了欧阳谷亮但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错杀死的人也无法复活与其让欧阳谷明活下来追查兄弟的死因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痛快。想到此处白昱思回身操起西瓜刀照着欧阳谷明的头颅便奋力砍去。欧阳谷明身体虚弱得紧更没有对白昱思有所防备这一刀正好结结实实砍在他的头颅之上。不得不说这把西瓜刀被磨得异常锋利欧阳谷明吭也没吭出一声头颅便被齐刷刷地砍下了。待死尸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白昱思提起瓜刀歪歪扭扭地想往县衙回赶。

    事到如今我哪能继续任他胡作非为我脚尖儿点地如同一只鹞鹰般地纵到他的面前。

    白昱思正东倒西歪地往县衙回赶根本没有留意我纵至他的身前。他甫一抬头一见一条大汉正站在自己身前怒目而视自是吓得有如一滩烂泥一般。看了许久他也没认出我的身份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你是何人?”我愤然答道:“我是一个死人!”“死人?”白昱思自言自语地道。我冷笑了一声:“没错我就是一个死人一个两年前被你害死的死人!”说到此处我伸手捡起一瓣桌上未曾吃过的西瓜用瓜汁去擦自己的大花脸。随着黑灰渐渐从我脸上消去只见那白昱思吓得面如土色胆寒地问道:“你……你……是刘知焉?”

    “没错!”我冷笑一声道。白昱思问:“你……你不是……被那‘塞北邪神’给吃掉了么?怎么……”我答道:“吉人自有天相其中的过程我也懒得和你细说今日我来就是为讨回两年前的旧债你就洗净脖子准备受死吧!”白昱思一见我在这两年里身形更加健硕双眼通亮太阳穴鼓鼓着自是知道仅凭真枪实斗难以战胜于我于是跪在地上想用右臂抱住我的小腿求饶。我知他性情诡谲多变出手亦是十分狠毒便下意识地抬掌向外相抵。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那间只见白昱思手法一变左手竟要操刀直切我的裆下。我心中大骇但是郭沛天两年授予的绝学毕竟还是起了很大效果:危急之下我抬起右手食、中二指去迎他左手的幽枢穴。白昱思在此前一心想要奇袭纵然不能活命也必须拼个鱼死网破手下根本没有停顿。在这种冲力之下我的两根手指结结实实顶在他右手的穴位之上。俗话说:‘十指连心’白昱思被撞之后满臂酥麻一时忍不住那剧痛便西瓜刀撒手扔在地上。

    西瓜刀‘哐当’一声落地顺着这股气势我向后一撤身抬起腿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踩在地上。白昱思自知此次觉不能逃过一死于是便破罐子破摔躺在我脚下破口大骂。我心中明白:他是怕我折磨他故意要激怒我想让我赐给他一个痛快的了断。想到此处我开口骂道:“王八羔子白昱思!我且问你静玉之父身在何处?”白昱思笑道:“刘知焉你别做清秋大梦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使知道我也什么都不说!”我一见他如此嚣张一脚踩着他的胸脯一手将地上的西瓜刀架在他脖子上问道:“姓白的!你当真能舍得这条性命?我这刀只要稍稍往下一压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没了”白昱思冷笑道:“刘知焉我舍不舍得又能如何?我说了你要杀我不说你也要杀既然白爷我今天栽到你的手上你索性就给白爷来个痛快的吧”。

    见他一副嚣张的模样又联想起之前他对我和静玉所做的一切我真的想一刀将他的人头割下。不过现在四人当中仅有白昱思一人生还倘若不能从他嘴里套出四爷的下落四爷的处境就十分危险想到此处我压了压火气道:“姓白的!我最后和你说一次:你若能将文老前辈的所在如实招来我今日就放你一马;倘若你不识抬举老子也不和你费什么口舌了”说罢我右手稍稍用力只见白昱思白白净净的脖颈上立刻被西瓜刀锋利的刃口割了一条浅长的伤口白昱思听罢现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态----按他的理解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会放他不死但生的希望任谁都不想放弃。他躺在地上沉默许久终于应了一句:“好!但你要答应我个条件”我点头答道:“什么条件?你只管说!”他又答道:“你说放我空口无凭起誓愿也尽是骗鬼的东西。你若真想放我你来看”白昱思用眼斜向东方一扫我用余光一看一里之外的地方正立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槐树。

    白昱思道:“姓刘的!你看没看见那颗槐树?我要求你马上将我放开待我走到槐树之下再用树棍在地下给你写出文景鸿的所在”我听罢心中暗暗称道:好一个白昱思说话做事果然是谨慎为先、滴水不漏。短短一个回合下来就扭转了自己的形势将先前的诸多劣势转为优势。一里之遥虽不算远但倘若我没有绝世的轻功相辅也断然难以追上。想到此处我在脸上故露难色立而不答。白昱思躁道:“怎么?姓刘的你不敢么?”我听罢故作生气将脚从他胸脯抬起愤愤应道道:“有什么不敢的?谅你也没胆糊弄我!”白昱思一见我像似赌气脸上现出一丝欢喜之色慢慢向前蹭了几步他试探了几次见我站在原地并无反悔之意才迈开步子向那棵槐树走去。

    不消一会儿白昱思走到大槐树下在地上拾了一根树棍又将身子背向我在地上划了四个大字。待他写完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扔下树棍掉头就向前边奔跑。我见他逃走我生怕他欺骗于我于是便施展6地飞腾法飞也似地赶到槐树底下待我屏息凝神朝那四个大字观察一眼之后我的鼻子差点儿被气歪了原来白昱思方才所写的并非是四爷被关押的所在而是关东一句家喻户晓的骂人粗话:‘奶奶个熊’。

    一见白昱思屡次欺骗于我我心中不禁怒火中烧恶念渐从胆边升起。这时候白昱思离我已经出半里只见他他歪着身子拖着屁股一跑三颠逃得正是起劲我心中甚是气愤便借着冲动想也没想便把西瓜刀朝他后心方向掷了过去。这时说来也巧就在刀子在空中飞行了一半之时我身后突然‘砰砰’传出两声枪响枪声响过之后那刀子上竟然闪了几道火光‘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一听枪响我急忙甩脸观看:只见两个男人正在我身后远远地站着借着月色他们手枪枪管之中都在在丝丝冒着硝烟。就在这一愣神的间隙白昱思已然跑出很远我心中甚是焦急便想俯身去赶就在这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句壮似洪钟的喊声:“前面那人你若再不站住我就要开枪了!”听罢此言我心中一惊当即不敢动弹。这也不怪我胆小俗话说:‘神仙难躲一溜烟儿’我虽然轻功已练得有郭沛天两三成的功力但我此时面对着的是两把手枪和两个神射手只要稍有差池我这小命儿就算交代在这儿了。

    白昱思一见自己性命得保也顾不上不什么客气身子横着一滚便蹿进了一片苞米地里踪迹不见。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仇人在眼前逃走心中自是憋气于是回头愤怒问道:“二位因何多管闲事好好的机会却又浪费了!”这时只听得二人当中瘦高者开口接道:“杀人还要分个什么‘好机会’、‘坏机会’的想你也是个嗜血的狂魔!”。此人言罢用枪指着我步步紧逼。借着月光只见在我面前站着的乃是一个梳着分头的四十左右岁男人。此人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但是气质里却带着几分王者的优雅和霸气。我心中一惊原来来着非别正是此前在云南有过一面之缘的孙武先生。

    孙武上下左右打量了我一番终于想起我的身份问道:“你……你不是方家的女婿刘……刘知焉么?”我听罢脸上一红点头应道:“没错!孙先生正是我啊这么多年没见别来无恙否?”孙武赶紧回头朝后面人一摆手道:“克强快把枪放下别伤了自家人!”借着月光的映射我甩脸一看后面的粗壮大汉正是黄旺。黄旺迈步上前打量我一番也认出我的身份道:“当年不是说你和那邓老前辈和李文昌探墓了么?怎么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孙武也说:“是啊你们自从勐马一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含琢小姐可是快要被急死喽!”一听道‘含琢’二字我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不由生起阵阵愧疚:她本是我的法妻就因为庚子年京城之变两家才一个逃到关东一个远走云南打破了这份姻缘。而今我与静玉私定终身又有何脸面去见含琢?想到此处我向孙武问道:“孙先生?请问方老前辈可好?含琢姑娘可好?”

    孙武答道:“不好!含琢姑娘自你失踪之后在家等了你半年。一见你不曾回来她就又耍起了小姐脾气一个人跑回广西的码头做起了原先的打杀买卖。而方老爷子虽然支持我们动了钦州起义但起义的结果并不乐观。目前他亦是四面楚歌只能借着云南的地势才勉强维系”我听罢长叹一声道:“二位先生此地非是讲话之所固安县城离此地不远我们不如结伴前去找家客栈长谈”二人听罢均点头同意一行人便向西疾行。一路无话待我们赶到固安内时正是四更天尾五更天头儿的时候。夏天日头出得早远山的缝隙之中已经跃入进了几丝阳光街上的买卖家也勤快有几家煎饼果子、豆浆油条的铺子已然开门待客。我三人对视了一眼想来每人肚腹之中都有些饥饿于是吃了些早点便朝固安正街走去。这时天色已然小亮许多客栈开始敞门营业我三人挑了一家规模大的用假名字登了记便住进其中。

    待三人坐下孙武先开口问道:“刘先生我上次见你身形瘦弱并无武艺。怎么短短过了两三年你的武功就长进了这么多?莫非你当日对我们有所隐瞒不成?”我听罢尴尬一笑答道:“孙先生这话说来就长了当日我的确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子只是这二年来有一个绝世高人误收留我又将毕生武功倾囊相授才让我武功小有所成!”----因为‘塞北邪神’的恶名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并没敢把郭沛天的名号报出来只以‘绝世高人’之名相掩。孙武听罢大吃了一惊道:“原来如此看刚才你那一刀所携的力道已经十分可怖若不是我二人有枪那白衣少年的性命就交代了……对了!刘先生我和克强当时只以为你要行凶杀人才出枪相拦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敢问他到底是何种来头竟让你如此厌恶?”我答道:“惭愧惭愧!与先生的深明大义不同我要杀他其实只是因为一些私事:此人名叫白昱思他的真实身份乃是哈尔滨江门的小少公子他在两年前因为嫉妒作了一个圈套诬陷我强暴他表妹这事让我不仅丢光面子而且还险些没了性命。幸亏当日那个绝世高人凌空救下了我又对我悉心教授才让我有如新生”黄旺听罢搭了一句:“但不知这个白昱思当日嫉妒你什么?”我听罢脸上一红轻声答道:“其实我在重逢含琢小姐之前以为我二人再也没机会见面于是便在关东觅了一个相好因为这个相好生得倾国倾城故而……故而才引得了白昱思的嫉妒”

    孙武黄旺二人听罢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少年多情啊!想这事若给含琢姑娘知道了以她的火爆脾气你那个相好怕是又要有难了”言毕我满脸含羞道:“其实几年前的一聚我已现和含琢姑娘的性格不太适合这只是我祖父给我订下的娃娃亲按照‘民主’来说这娃娃亲应当也是该破除的糟粕吧”。孙武听罢笑道:“没错我们主张‘人身自由’、‘人格平等’和‘婚姻自由’除非你和含琢姑娘两人两情相悦否则谁也没有强迫你俩的权利!”我听罢长呼了一口气心想:难怪这么多人拥戴孙武黄旺原来他们的政策真是让人解脱束缚获取自由的法宝。黄旺又道:“刘先生我见你功夫不俗你此番下山难道只是为找白昱思来报私仇么?”我答道:“黄先生我此番下山共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自我上山学艺开始已有两年多未见到我的恋人静玉及他的父亲文老前辈我这一行主要是想找他们一起合家团聚过几天安生日子;其二嘛我师父他托我办一件事情这件事若论起来与你们革命党亦是有关”孙武听罢忙问:“你快说是什么事?”我将声音压低答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十几年前在江湖之中名声不太好听前一段不是有义士王镇冥刺杀摄政王载沣未遂被押一事么?正是因为此事师父才令我替他出山去救出王镇冥为他博回些好的名声”

    孙武听罢将眼睛盯得如铜铃一般大继而将我紧紧抱在怀里道:“兄弟!真是好兄弟啊!我们此番从旧金山前来也是为了此事。之前几天我和克强还在担心缺少义士加盟若有你的神功相助定会使事情化繁为简天意!真乃是天意啊!”言毕黄旺又问:“刘先生我少时在湖北学艺对绿林之事也比较熟悉。不过你这身功夫我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敢问你师从何人在何处习得这身绝世武艺的?”我一听黄旺对这事情相问心中不禁有些尴尬但郭沛天此行就是让我帮他博回名声他的身份倒也无法瞒住于是我只好低声说道:“我师父名声不是太好他在江湖人称‘塞北邪神’大名叫做郭沛天”二人听罢身子惊得一颤相互对视一眼黄旺开口问道:“这‘塞北邪神’素以生吃人肉、茹毛饮血出名为人诡谲多变出手又极其狠毒。他怎能收你为徒又将浑身的能耐授予给你呢?”我听罢脸又一红便将当日徐三娘子如何闯入江门郭沛天又如何误把我当作亲生儿子劫走的事情和他们陈述了一遍。孙武黄旺二人闻听时而被我惊得瞠目结舌时而又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待我把话说完两人感触万千不禁大赞我机智聪明又叹我命运多舛。

    言毕孙武开口说道:“刘先生你知道:我们革命党是为全天下的老百姓谋得福祉而立你若想给你师父洗去恶名、建功立业数遍天下也没有比加入革命党更好的事了。现在我们党内正缺少你这种奇才也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中国同盟会?”我听罢问道:“同盟会?”孙武答道:“没错!同盟会即‘同盟抗敌共兴中华’之意每一个中国的有志青年都应该加入到其中为了救祖国于水火贡献自己的一番力量”听他这一番慷慨陈词又联想起自己因为世道不济而遭受的种种不幸我不禁也有些激昂道:“攘夷救国的确为每个国民不容推卸的职责先生不惧风险屡次策划起义晚生着实佩服我愿听先生良言成为同盟会一员!”孙武听罢激动得一拍案头道:“好!革命有你相助不得不说是全民的一大幸事!你从现在就是同盟会里第一千零七位会员了!”我听罢大悦想自己之前低头做人不敢说自己是郭沛天的徒弟就连买块狗肉吃都要乔装打扮而今天大的英雄孙武竟然郑重地将我加入会员这一上一下的区别真让我受宠若惊一时喜得不知怎样才好。

    孙武见我高兴又说:“刘先生自四月二十二日起义之后全国上下均是愤怒异常。我们同民会亦有大批会员从国外回来。不瞒你说我正打算和宋教仁先生干一件惊天的大事”一听‘惊天大事’这四个字我心中立刻感慨万千想当初我们去江门赴宴就是为了与封九公学习轻功待日后投奔王镇冥做一件惊天的大事没想到造化弄人经历了一番曲折过后我与孙黄二人竟然不期而遇共商大事真乃天意难违!孙武见我不语又道:“刘先生我和克强二人已经打听过了镇冥他现在身陷京城天牢内有高手暗中相护外有重兵集结相阻若是寻常人前去十有**会白白搭上性命即使一顶一的高手到了那种环境也未必能占得便宜。所以我们商议想先用调虎离山之计将那些重兵和高手引开之后再去大牢里营救镇冥”我问道:“敢问孙先生想如何开展这个‘调虎离山之法’?”孙武到门前桌畔看了几圈儿见周围并无人偷听才返回身压低声音同我说道:“我们想再刺摄政王!”我听罢脸上一惊惊问道:“载沣身边潜伏着许多皇家高手要刺杀他可不是一件易事!”黄旺接道:“我们当然也知道此事极难但刺杀摄政王并不是目的。只有摄政王怕了他才会把天牢附近的高手尽多地召集回来我们才有机会去救镇冥古人讲究‘兵行诡道’我们这一计讲的便是它”听黄旺讲这一席话我频频点头不禁在心中暗暗佩服孙黄二人的韬略便赞道:“果然是一条妙计但不知二公想派何人声东击西?”孙武听见一笑道:“本来我想去到河南去请‘独步江北’汪永醇来执行此计现在看来刘先生的实力赛他何止一成两成?如此看来我便想请你小试牛刀一来壮尊师美名;二来又可以借尊师的名气使摄政王夙夜忧患、寝食难安”黄旺听罢道:“中山此计大善!这‘塞北邪神’的威名想全大清的绿林人谁不为之胆寒?刘先生此行前去根本不必深入王府打什么恶战他只需将自己的身份故意暴露给摄政王的护卫知道载沣就会调回所有精兵自保。那时正是监牢空虚之际我们只要动起义不仅能将镇冥救出还能解放许多身陷囹圄的同志”孙武听罢也道:“的确的确!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刘先生同意这桩美事就算成了”

    二人说罢一齐将目光盯住我征求意见我心中暗想:此事既可壮‘塞北邪神’之名又是向孙黄二公证明自己实力的绝佳机会。其中虽然饱含危险但却是自己两年学艺的试金石。想到此处我点头应道:“二位大哥承蒙你们赏识此事小弟答应办了”孙黄二人见我应承心中均是异常欣喜。孙武一高兴将自己手枪拔出递给我道:“兄弟!此行甚是危险哥哥不能与你同去就将这把手枪送给你防身吧!”我接过手枪定睛一看这正是一把银白色的勃朗宁狂喜之下我褪下弹匣一看:十二子弹在里面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显得煞是威风。我心中喜爱便也不推辞什么谢道:“谢谢孙先生抬爱闲话我也不多说了待到天黑我就大闹摄政王府搅它一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