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绚日春秋 > 第三十章 涛声潮汛千浪折,帝都云集众英雄(7)
    夏天穿不住甲。白衣琴女的伏击同样在狄阿鸟的身上留下剑痕。狄阿鸟回到县衙兀自包扎忽而得知弟兄传话:“那姑***孤身来到县衙……”而后他们征询主张不知要拦还是要抓。狄阿鸟自己也怀有手舞足蹈的震惊并不奇怪弟兄们的反应他踏起来往外拾石碴走出见到被弟兄押送的白衣琴女沿着会客小庭徐徐步来。

    狄阿鸟来不及摆出任何威吓架势碰了个正着偷眼看时见她提裙曲颈悠闲稳当。

    她那并无半点瑕疵的面庞上色泽分外地纯净柔和阳光投射过来显出一番娇艳有国色天香之嫌。飞鸟白白看她自然得快把这里当成她自己家不由生有一股说不出的挫折感茫然无措怏怏暗想:“仗着自己是个女人!士可忍孰不可忍?!看来今后还是要尽快学会杀女不眨眼。等回头一准先找些丑的练起!”

    白衣琴女一下儿站住盯住飞鸟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定要乱抓无辜的百姓。今日来任凭你处置要杀要剐都随你了!”她语音清脆娇媚动听之极伸出左手摊开手掌任请君便的神气更让弟兄们沈醉他们几乎都要在心底说:“不杀不剐抱着睡一觉行不行?!”

    狄阿鸟无从下手中记到她那位去搬兵的表哥心下不免栗栗激动拥捧着她往里请连声大叫:“小马骡骡去看茶看那县长的好茶!”

    大伙暗自幸庆也暗自叹惋说:“英雄到底难过美人关!”

    狄阿鸟怕他们挺不住崩溃只求他们不把怒火倾泻到良民身上因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将军纪松弛。

    他们滴溜溜看了一阵儿四处散走不大会儿工夫在会客的小庭里重新操起赌博旧业。

    狄阿鸟带那女进屋把一到她身边就成陪衬的师姐撩在外面。

    那师姐神忙脚乱却强打镇定别着两只胳膊观望渐渐和不自觉停留在另一房门的梁大壮互拱犄角。梁大壮遥遥听着弟兄们的污言秽语自惭形秽连忙跑过去骂一嗓子回来时慢慢走过。皱了几皱脸最终鼓起勇气转身。讷讷地说:“前晚上是你找我的……”

    他没有用自己自称地俺每一字都是用自己认为是最优雅最标准的吐音甚至夹杂着对史文清等人的模仿脸涨红如鸡冠。说:“我要饭的出身臭泥巴般的贱家什也不知怎误的你清白。按说你一剑杀了也该可再杀不也来不及?话说生米煮成熟饭俺我……”他想说过完这难关你让娶就娶却始终说不出来急得原地乱打转。

    桃红琴女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红彤亮。扭头往旁看看在他叹气要走的时候低喊了一声说:“你要保护住我姐妹俩!”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师妹非要来我怎么拦也拦不住。你保住俺俩的命我也想法叫官兵留你地命……”

    梁大壮欣然激动。脖子几乎绽开往里一瞧绷紧嘴说:“放心。放心。他都听俺的。”他问:“你和那小姐跟官兵是啥关系能不能把俺们地命都保住?”桃红琴女愕然她见师妹进去半晌还不出来。不再理会梁大壮。起身往狄阿鸟接客的那屋走被把路的弟兄撵回来。犹望得几望回头看梁大壮跟在后面滴溜转不大自然地问:“那晚谁关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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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琴女打量着县官的大屋只见酷爱折腾的狄阿鸟反趴沉木柜使它地背朝上上面放一套笔墨搁本黄皮线装书摊几张碎羊皮和纸张反撑屏风挂地图摆两只脸盆架横长剑……深深被他怪诞的行为震惊。

    她很想证实自己的吃惊有意无意地坐到离书近的地方迫不及待地问:“你想怎么样吧。”

    飞鸟拉来县官的小几桌端端坐正说:“你要我投降朝廷是吧。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要是让我投降我马上就投降。只是怕投错让那些烂官一逮住就“咔嚓”。你表哥都去搬兵呢。你应该认识朝廷的大官吧?相信我。我是被诬陷才起兵的……”他连忙往左右扭张出面庞大声说:“你看看我博格阿巴特你看看吧像那种乱臣贼子吗?”

    白衣琴女脸颊绯红慌、羞、恼、嗔、讶五色俱全尤知不可言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不禁喃喃地问:“我让你投降你就投降?”

    飞鸟暗喜点头连声大嚷:“我清如镜部众三千钱无一文;我公如尺赏功罚错都让人信服;我诚如山一言说出九牛二虎……”他攻心为上端正诚恳更顺手捻到几许委屈欺骗说:“人人构讦不过是因为我在国外长大。天下哪有像我一样地傻瓜反复告诉自己说:怎么还心存幻想呢?!可自从一见到你我开始愿意不停地幻想”

    白衣琴女半信半疑但拿视线扫过轻轻撩过丝随手拿到柜背上的书埋怨说:“你说你是冤枉的为什么还要起兵呢?自古君叫臣死臣不敢不……”

    飞鸟心中无端勃然两只眼睛瞪成铜铃大小扑通往柜上一拍吼道:“就是不行我就是不死你要怎么着?!”他觉自己的反应太大连忙吞咽说:“就像你说的那琴琴里有纲常君坏纲常臣还要坚持纲常那纲常不全他娘地是为让帝王杀人如宰猪羊安稳坐享三宫六院顿顿乱丢剩饭来打算?……”

    白衣琴女愕然问:“顿顿乱丢剩饭?”

    她以为是飞鸟的口误却不是不自觉地盈出笑意。

    飞鸟栽瓜栽豆再点点头浇水施肥信口实说:“国王吃饭摆上百碗什么好摆什么不说不说自己饭量还小猫啃一抓。袖子一抖大叫:撤了吧。”

    白衣琴女连忙辩称:“这是礼制所限。国王的衣食住行都关系着……”她想说关系着天下的安危却怕说这些过复杂不容易说清只好停住不说旁顾言它:“你读过书吗?”飞鸟心头一动大大咧咧地说:“他们教我读什么侠传奇聂小娘大白蛇。房中术。我慢慢认得好多字。”

    白衣琴女香唇微张几乎恼恨这位教博格阿巴特的先生。怒嗔:“你请的什么师爷?”继而暗想:“他若读些儿书该多好呀?!”她翻开自己手里地书看到是道学《玄部宝藏》扬手问:“这不是你地书?”

    飞鸟大摇其头大声说:“是那狗官地。我拿来认认字。”

    白衣琴女也不相信来自外国胡儿能读懂玄学合起书本就已肯定他地上进因而故作老成地说:“你现在跟朝廷打下去。祸害一方的确不是办法?!不过投降朝廷不光要有深明大义还得不怕杀头。”她胸口一起一伏内心竟也反复冲突矛盾没经过多少风浪的紧张致使她把白皙的手指掐得没有半点血色。

    她静静地望着飞鸟贴得很近几乎可以让人嗅到气吐如兰的气息诚然再装不下义正词严脸青白不定于心底暗问:“要是朝廷还杀他呢?!”

    飞鸟急病乱投医地翻出吕经的书信让看。连声说:“你看看。”

    白衣琴女抖地拿到手里更加相信博格阿巴特受人冤枉心乱如麻地说:“你不要听我的。你听你自己的。要不我写信给我姨父他官至四……”她想说四品。怕博格多嫌改口说:“他是陛下的心腹禁卫军里数得着。就连我表哥在那些叔伯面前也有面子……我跟他们写信先问一问。”

    狄阿鸟激动不已起身准备热情地招待她。突然觉香风玉体近在咫尺。呼吸妙不可闻隐隐吐露出任君采撷地意愿。再按捺不住抓去她柔滑如荑的手掌轻轻地问:“阿姐都是我地人了我还不知道贵姓芳名----你快告诉我吧。”

    白衣琴女半面秀红连忙用另一只手褪他的手掌慌乱地说:“你不要这样?!我有婚约的。”狄阿鸟心说:“你有婚约还勾引我?!这回也是刚才还坐得远远现在几乎挨着我……呼吸这么乱!”

    他起身掩门回来看到白衣琴女没有趁机逃跑只是用一双惊慌的妙目看着自己大为放心顺势挪过去把她搂入怀里整个抱起贴住她柔软的身躯嚷:“你、我怎么办?”他自肩膀俯头瞧着此女俏秀清丽的脸庞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白衣琴女大惊奋起挣扎岂知自己原先侧坐挣扎则变成面对面敏感地禁地全与飞鸟厮摩在一起只是轻声央求:“你别这样!”

    两人姿势都不适合强烈挣扎。白衣琴女慢慢生出反应再象征性地动几动便换手攀上阿鸟的肩膀退缩面庞噙着眼泪说:“我叫谢小宛。”她在自己和飞鸟如同斗蛇后弓前扑的唇下含泪“嘤咛”片刻干脆主动献上香唇把未婚夫的影子抛得无影无踪。

    飞鸟轻车老路一边贪婪地地占有她湿软的小嘴一边伸到她单薄的衣裙里恣意逞威他感觉到接触到的**娇躯滑不留手不禁恼恨自己半点儿也回忆不起当晚的香艳浑身更是饥渴难忍闷吼一声把她抱起身走到榻边放下。

    谢小宛身心受到冲击不禁因羞人的兴奋和快感而浑身颤栗无力地推着他的肩膀说:“白天。”飞鸟近来可谓不近女色。他急需泄也只要求心里安稳未必管人美还是丑此时哪里顾那么多当即用尽一身本领来取悦对方到处揉搓紧要时往往使得谢小宛忍不出呼出声来。

    她一想到飞鸟地处境就再不知是爱是怜也呻吟急喘抵死缠绵。

    在这种热情如火地逢迎下飞鸟顺利地扔掉她的里外上衣抚上光滑如玉、细腻芬芳的曲线。乳白如玉的胸脯绯红娇嫩的樱桃盈盈一握地腰肢浑圆眩目的臀部组成心荡神驰的绝美曲线让飞鸟不知怎生出一种白赚地感觉。飞鸟把这朵脱俗绦尘的深谷幽兰上下嗅完一遍。突然深入利器放心摘采。

    谢小宛刚破处子不久娇慵无力地瘫软在飞鸟身下一开始还能拼命抑制仅是接二连三地呼出娇喘呻吟随着神志恍惚竟啼如杜鹃。

    飞鸟暗暗得意心想:让她再舒服点她的信里好话肯定多。

    他反复俯身亲吻反复纵策。时而粗鲁时而温柔几乎一再催折玉、体。

    谢小宛竟不似有些女人。竟不舍得用指掌掐他好到深处只是反复揉摩更增飞鸟**。飞鸟以无人能比地体能把她推上巅峰数次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回神仙。

    风消雨歇两人才注意到门被人紧密地敲擂。

    谢小宛不敢让飞鸟露出半点穿衣开门地举动。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却并不肯睁开紧闭地双眸只是流着眼泪似哭似笑地嚷:“你想要的拿去了吧?!现在满意了?!人人知道我的丑态都听到我的声音我以后该怎么办呀?!”

    飞鸟心说:“我怎么知道?”

    他爬起来听到桃红琴女大声地问:“师妹。师妹。你说句话呀。”不禁回头看看觉谢小宛蜷身向里就是不肯吭声大声说:“没事!我只打了她一顿屁股!再喊。再喊我也把你拉进来打一顿!”他回到谢小宛身边谀笑说:“形势甚急你快起来写信吧。写完信再给我弹一遍十面埋伏。”

    谢小宛猛地坐起来。搂住他呻吟说:“博郎。不要离开我。”

    飞鸟愕然觉不少女人多少总有相似之处动不动就说:“不要离开我。”他不吭声只是想:你想男人我想女人相互之间岂不是**?你两条腿。我两条腿。你走我也走。怎么能不离开呢?你一颗心我一颗心你想杀我我只好骗你大伙扯平。想到骗字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登峰造极当即温柔地搂起柔躯连连爱抚柔柔地说:“眼看要断粮弄顿好饭不容易……刚刚搞来些好肉特意为你准备地你慢慢穿衣我出去催催----”

    谢小宛撒娇说:“你脏死了!去洗洗让我吃一口!”

    飞鸟悄悄拿眼撇过许多纸张心想:我从来不好美色。一口准把你全吞吃掉……要是看你信写得好将来被朝廷放过时一高兴也许什么也不记得牵你牵回家里养着。在他假装深情的注视下谢小宛地确如所想不及收拾娇慵万千地卧下写信其间勾勾点点不时用笔尾挠头……等写完信出门摇身即变成为新的压寨夫人。

    而她所写书信送出去的同时周遭被打怕的豪强们也得到增援再次集结。

    豪强们在“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功勋亲臣实与孤一体。尔国事畏难何以累代世袭?何不舍扈从家奴求军帅职共襄伟绩更添富贵”的诏书鼓励下于三辅轰鸣张舞。

    眼看一时间高爵土富筹粮募兵争相竞起前赴后继秦纲在争剿博格的心腹面前敲打自己收到地奏折面无表情地论道:“博格是打下了虢县。何止虢县还有武县他想扼住朝廷的喉咙他扼制得住吗?孤从泾郡南下就于东北方向现博格的部众经过时故作不知以观其意图很显然他们不过是在慌不择路地逃窜……

    “卫将军董文是孤一手栽培掌京城戍卫。孤了解他的性格料他不会被博格尾截道的伎俩给唬弄住即便心有顾忌也从水路输送不绝……

    “很有一些人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也把别人想得和自己一样笨你们要是觉得有这样的人而且很不合适为官就代孤弹劾嘛!

    “前日孤从杜阳回来恰好遇到东边的田姓大户。人说田家世代为官将门虎子曾向孤举荐我还没来及答复他竟装作不知道领上千人杀往孤家还边打边撤后来才‘恍然大悟“乞告命说自己在追流寇。田畴食禄是关内侯关内侯寄食而已现在光是门下佃户就过一万户田亩上千顷可养重骑上百与其说关内侯不如说是万户侯我问你们整个陇上有多少户?

    “与他比起来朝廷的外姓土司的那点儿悖行算得了什么?

    “博格不过稍微善战些罢倘若孤此时不是内忧外患碾他岂不如碾死一只蚂蚁?!被尔等视为如此大敌实不应该。希望你们把眼光放远一些……

    “那些豪强们有车马有钱粮急于扩充实力急于让朝廷肯定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这时是不去管博格势强还是势弱皆争相蜂拥……陈子昂说得没错甚合孤意孤暂且拔他为中书舍人令其在尚书监行走。”于是遂派出向荣、杨秀清等心腹军官带一百、二百不同兵马前往各处私兵集结点约勒这些豪强士众为朝廷地下一步举措再搅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