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绚日春秋 > 五十九 涛康之交(2)
    她讲了许多趣事还拉过飞鸟的手划字。飞鸟从来也不知道她认识字只觉到手心被划得痒痒的自己坐在她身边有一丝幽香往鼻子里钻不一会不但没了瞌睡反多出颗心猿意马的心。

    水热了铜盆兹拉地响。小玲拉孩子一样扯去飞鸟用布巾给他擦青紫的地方动作轻轻的还一个劲地问飞鸟自己是不是手重了。

    飞鸟傻倒了。在他印象里只有段晚容给他擦过伤却是边擦边故意用力见他叫疼告饶才放轻。他色猫一样的心儿跳得叮咚作响一下又一下地在心底说:“二牛哥真幸福!”接着又胡思乱想一会想起嫁人的段晚容一会想问问小玲会不会嫁给自己。但他想到小玲死都不愿意嫁给大水觉得自己也没有希望心里就像揣了一团水忽悠忽悠地晃。

    他用呆滞的眼神顶住人家的面孔不放反让看他的小玲觉得好笑。

    “好了!”她轻笑着说。

    飞鸟还能感觉到她柔软的指头在面孔上停留心里不舍地说:“这么快?”

    “水都凉了!”小玲又笑挽住他站起来说“给我一块儿到茅厕!我有点怕黑!”她挽住飞鸟说走就走见对方失魂一样下脚不停地颤抖便故意问:“你是不是很冷?”

    “是!不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在嫂嫂身边就抖忍不住!”飞鸟狗一般喘气说。

    小玲用胳膊包着他的肩膀走又故意说:“谁让你把衣服都脱给我就该冻你!”

    飞鸟感觉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跟头。小玲轻笑一下留他站着自己去黑乎乎的茅房。一只觅食的大猫被惊到轻“喵”一声呼啦踏响什么上了墙头。

    小玲心情好到极点出来后轻声叫唤着“猫咪咪”向墙头上的小猫招手。飞鸟低着头进茅房一下把猫吓了个无影踪。小玲格外惋惜埋怨他说:“小鸟!猫儿都被你吓跑了!”

    等两个人回到屋子里飞鸟连忙做贼一样把两处的被褥整到一起心虚地说:“怕冷!”小玲笑笑也不揭破只是脱衣服睡觉。想象的多于看到的飞鸟眼睛瞪大鼻腔里干热。他连忙摸了摸害怕自己要留鼻血。

    小玲背着身子偷笑把灯吹熄潜进被窝。飞鸟也三下五除二快快进去。但一进去就抖在角落里跟只病狗差不多动也不敢动呼吸也呼吸不动。

    这种只到一半的呼吸骗不了人。小玲边问他怎么了边用胳膊搂他。飞鸟浑身冒热抖动连连而且越极力地控制越抖得厉害。连他自己都奇怪晕不拉及地问出来。

    “你成男人啦!”小玲搂着他喷气如兰地说。飞鸟的手慢慢儿慢慢儿像螃蟹一样地爬过去最后才敢摸上小玲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太凉小玲轻轻“嗯”了一声。他火把手拿开。

    小玲高兴地奚落:“小鸟害怕了?!”接着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飞鸟脑子一下空白两行鼻血倾斜而下。他起身就点灯看到两手都是血大惧连忙说:“我灵魂出窍了!”小玲也被吓了一跳穿着单衣起身给他端盆水边给他洗边说:“火太大了。以后可别吃那么多上火的东西!”

    好一会两个人又睡下。飞鸟找不到什么话就给她讲自己在王宫里的事情。小玲却总不信不相信小国王一顿吃几十样的菜也不相信他连穿衣服都不会更不相信他每天抱着一种什么神丹幸女只是说飞鸟在编造鲜事。

    飞鸟乘机放松慢慢把手**到她小衣里肆虐在温温滑滑的肌肤上游动。

    “小鸟!”小玲幽幽地叫了一声。

    “什么?”飞鸟问。

    “嫂嫂和你把铺子合开起来好不好?明日我出城叫我爹妈弟弟都来。你看开什么好呢?”小玲问她用春葱一样的手指头摸着飞鸟的耳垂轻轻地掂拈。

    “嗯?!我也不知道现在除了做官干什么都很难!”飞鸟说。

    “打铁好不好?我爹就是铁匠在郭家干了半辈子攒了点钱买了地才搬出去的。”小玲柔柔地讲道理说“你看我们今天出去就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了那别人呢?世道不好打兵器一定受欢迎的。”

    “那也不能让人人都枕着兵器睡觉吧。那不是和我们那里一样了?弓都挂在门檐子下一有情况出门随手就取了。草原上也是把弓放在包包上。”飞鸟想了一下又说“我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最近才得出一个道理就是----”

    “是呀。我们小鸟做了一辈子生意得出什么道理来着?”小玲取笑说。

    “就是得有远见!”飞鸟得意地说。

    “不是废话吗?”小玲嗤笑。

    飞鸟扭翻身子“嗯”了一下说:“什么废话。要是兵器泛滥朝廷会怎么做?可能不管也有可能封铺子没收兵器禁铁流通!”他边说边大胆地把手从小玲的身侧移下放到她的柔胸上跟蜗牛一样一点一点地动。

    小玲轻轻呻吟一下动动身低声说:“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么大的铺子不能闲着。我家打铁的工具一样不缺也就是买点铁胎铁块的。”

    两人的眼睛相迎就是在黑暗中也有什么东西在交流。小玲突然把头埋到他身上低低啜泣将所有的辛酸悲痛都倾泻下来。飞鸟感觉沾湿衣服的泪说细声地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又怎么能对抗最勇敢的勇士都无法对抗的命运呢?

    好久她抹了一把眼泪说:“谢谢你。小鸟!”

    飞鸟有些羞愧收回自己的手讷讷地说:“我不是有意的我也管不住本来我把手放在背后的可它自己爬了过去!”

    小玲抽着鼻子嫣地一笑。她随即拿过飞鸟的手引他在自己胸膛上移动用火热的唇将他的嘴巴堵上。

    飞鸟呼吸不畅一下瞪大白眼。他在小玲的引导下放弃牙关阵地伸出自己的舌头和对方的香舌搅动在一起丹田中升起一团火焰。那火渐渐吞噬掉他的理智让他再也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

    半晌过后他大口地喘气说:“我快要憋死了!”

    “傻鸟!”小玲边说边去摸他的小腹。飞鸟只是觉得羞死死护住高声叫饶。小玲达到了目的见他又喘气又蹬腿咯咯地笑。

    被窝被他两人翻腾的冷风四起两人最终交颈而眠一觉睡到清晨。此时外城的门没开小玲先起身然后叫醒飞鸟去宫中请假也好送自己出城。

    飞鸟忙到太阳出来才回来。还好送自己出城。飞鸟忙到大阳出来才回来。还提了许多包子。两人正吃着听到有人敲门大声喊飞鸟。是花流霜的声音。只听一下两人从头到脚都要炸了。飞鸟还好小玲整个都要虚脱生出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她正想机械地答应见飞鸟“嘘”了一声明白过来只是傻看着飞鸟。

    花流霜敲了一阵子大概觉得里面没人便离开了带来一阵后怕的冷寂。

    “奇怪!我夜里不回家阿妈也该等我回家才算帐!”飞鸟说。

    他又给小玲一个包子自己也抱住一个猛咬有意快觉。小玲却因担心而吃不下觉得自己害了飞鸟连连说:“小鸟。千万别把我们夜里睡一块的事说出去!好吗?”

    两人说了一会话吃完喝完。这就由飞鸟先出门槛露一起向城外去。飞鸟边走边给小玲商量让她去董云儿那里去。小玲答应她有自己的考虑在乡下。女子若无丈夫跟从回家就意味着被婆家遣休了是受人白眼的会让自己家蒙羞。她这下觉得还是找个人代自己回去先给父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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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出城。野外艳阳白雪遍野湿濡。小玲却看得悲切一阵一阵为自己灰暗的前景黯淡在飞鸟怀中哭问这那。她并不是让飞鸟拿什么主张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好。两人不时到了山上也没怎么看就进了大殿。

    花流霜已等在那儿一见面就冷声问:“真是好儿子!这就跟你嫂嫂私奔!”

    飞鸟一愣看小玲在抖又见董云儿董老汉都在看自己生出豪气大声挡在小玲面前说:“私奔就私奔!”

    小玲却连忙解释情急之下也无什么过好的借口只是说自己要回家小鸟是送自己。

    花流霜多少清楚事情前后也只得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你婆婆一大早带了大水去我们家说是不把你交出去她就不回去了!这也没什么?原本我们就想接她去住两天。可这么冷的天她就坐在门口的冰地里磕头我也不知道怎么是好。”

    小玲眼睛浸过眼眶说不出什么。那一情景她只凭想象就能想象得到只要休书不递那她就仍然是张家的人至死也要以张氏盖棺定论谁都不能质疑半点。

    花流霜突然注意她半边面孔青紫只当是被大水打得再看儿子那也是鼻青脸肿一仰头还能看到鼻孔里的血块又想说什么却听飞鸟说:“男人论是非老年人也要讲道理。我回去好好说就让小玲嫂子先住这。谁不愿意?我说了不愿意也住!”他虎视一番先看住刺头董云儿大声问:“你敢说个不字我立刻把你赶走!”

    “我又没有不让你冲我什么火?”董云儿一头雾水连忙过去挽住小玲到一边说话。

    花流霜本想答应的却忍不住挑衅飞鸟的权威也当是一种心疼这就冷笑着说:“你厉害什么?厉害也不会被你大水哥打得鼻青脸肿的!”

    飞鸟也不争辩先摸了把刀对着花流霜敲了两下然后又急急扔了捏枪接着又扔到一边这才看住一只木枝拿到手里一把折断看住自己阿妈说:“我今天要补交大水哥求饶我就----!”

    “用钱买他同意!”飞鸟跨出去大喊。也正是等他的声音远远扬回大殿董老汉方敢掀起自己盖起来的一壶好酒自己小酌。

    花流霜出去后就用上了巴掌打了一阵这才问一脸倔强的飞鸟:“改不改?!”

    飞鸟尚不知道鲁直特地的造访让自己身上背了许多的不是冷哼一声赌气上马打马就走。

    “你回来!”花流霜还从来没有见过飞鸟敢这样过心中一冷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异样边大声喊边牵出自己的马追赶。

    “笨笨”的脚力度长进不少。他一人一马就向箭枝一样穿行而去留下雪日莽原将花流霜的呼声抛在脑后。花流霜觉得飞鸟是厌恶自己管他。她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夜没怎么能合眼却见他不理自己就这样走了有点儿恨恼的同时为他的日后担心怕他动不动就热惹祸上身。同时她再一次想起飞鸟平日与温顺对立的固执喟叹之余却又觉得骄傲:“离家万里的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只有唯喏的份更不要是站在随时被人砍头的地方。他骨子里就是只狼!”

    飞鸟驰骋回去在大街上照样怒马加鞭将逢到的人都惊成瘸腿的鸭子。他辗转入内城须臾就到自己家门前没见到大水只见一堆闲人围着的张氏。一个不知什么心思的贵族正边嫌恶地接近边诱引说:“老妈子。你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巡兵见了就会抓你走的!不如你说一说我帮你到廷尉那递个状纸。”

    飞鸟看他一身的鹅纹衣服肥肥白白心有好感。正要解释间又听旁边一人慢又斯文地搭腔:“李哲君高!这样一来看他们怎么处理!”

    飞鸟觉得话味不对闯进人群抱起张氏没几两重的身子进院子。他感觉到张氏一身凉脸色苍白只恼自己阿爸不早早把她硬带到暖房子。而不由自主的张氏一摸就知道大喊说:“我知道是你小鸟!把小玲还俺家!”说完就咬上飞鸟一口。

    飞鸟忍住疼把她推进院子却想不到刚一放手她就爬到门口手里还摸出把剪刀张齿稀只是冲着飞鸟喊:“小玲我知道你在里面。”

    一大群家人也都在门口怔怔地看。风月和飞雪连忙上前给老婆子递好话揉胸脯递水连带叹气。飞鸟但看他们的表现也知道张氏是碰不得干脆坐到她身边大声给她说:“阿婆!你干嘛非要把嫂子嫁给大水哥?”

    “不嫁大水还嫁你不成?你这个没天良的呀你们从生荒地儿来我家二水亏过你们吗?……小玲你快出来!”张氏还口就是一口吐沫吐口之后畅吟。

    风月连忙冲飞鸟摆手但还是没来得及制止就听飞鸟恐吓说:“那好。我今就杀了大水看你还让她嫁谁!”

    “恁都听到了!他强抢了俺家媳妇还要杀俺儿子。”张氏吆喝一声爬个身就挥剪刀。飞鸟在半湿条阶上滚退弄了一身泥水狼狈不堪。飞雪连忙上去夺剪刀。但没防备下老人竟然朝石头阶上撞风月没有拉住就见她头盖青紫血都出来鼻涕口水一脸于心不忍小声问飞鸟:“小玲呢?”

    龙蓝采也在王氏的搀扶下走上前大声地问:“小玲呢?快让她来看看她的婆婆这是什么的样?!”

    飞鸟四下里看从围观的人到远处停留的马车再到自家的人人人都眼神怪异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哭哭不得笑笑不得便大声说:“我哪知道。还不是死啦。昨天你迫她嫁人她又不见人说不定就跳河了!”

    “你胡说?!”张氏一下色变指着飞鸟说话的地方大声说“非是你强迫要她她不从跑去哪了!你这天杀的禽兽快还我的媳妇!”

    飞鸟过去扛了她大声地说:“快进屋子。暖和暖和。吃过饭去告我好不?不然没力气连伸冤的地方也没有。”这次张氏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抽泣。

    飞鸟跨出一脚正要进门就听得远处一声绽喝:“放下她!”吓了一大跳他转头看到张国焘的马车还带了几个公人没有多想只打招呼说:“是张叔叔!”

    “谁是你叔叔!”张国焘大袖一摆抵口回绝下车上前温和地问张氏:“你有什么冤屈就给我说吧。”张氏突然不说话了竟然在飞鸟肩膀上抽噎。张国焘以为她认出自己立刻和狄南堂划分界限叫他有冤叫冤。

    “这是怎么回事?张大人!”风月紧张了。

    “是呀!怎么回事?我们就是----”龙蓝采解释也解释不了也只好看住风月。

    张国焘也不答话只是让飞鸟赶快把人放下。此时张氏仍然是哭笑并举一句话也不说。也许她心里有愧也许她以为飞鸟没有窝藏小玲如果花流霜不回来她也许就这样算了。但花流霜恰恰这时到家看张国焘跟个不认识的人一样怕飞鸟有事告诉她说小玲好好的。顷刻她一个大变样语无伦次地诉情又咬了飞鸟一口。

    飞鸟和张氏最终都和张国焘一起走了。围观的贵戚闲人也都散去路上的马车也不再停。剩下的一家人开始默然都不知道是该怪飞鸟该怪张氏和小玲还是怪张国焘的过于铁面。对于张氏来说她想争取生命中可依赖的稻草;对于小玲她不愿意屈从命运;而张国焘不避人情秉公办理。偏午的艳阳斜照也像是想告诉这些可怜人儿点什么。

    风月满怀心事觉得这个官司飞鸟是怎么都占不住理的。他是哪根葱蒜管人家的闲事?秉公苛察起来弄好了他是扰人安宁的恶少;弄得不好他这是强抢民妇或在与人家寡妇通奸怕唯一能得以纾解的入口也只有是他的年龄。

    花流霜也头大只是在家等狄南堂回来也好计一计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