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虎,等等我!”
我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罗刹在后面追:“你走慢一点,我追不上了。”终于她气喘吁吁地拉住了我:“干嘛,你先前说过你没生气的。”
“我没生气,我只是不想再理你。”我甩开她的手继续走,她拉我不住索xing抱住我的腰:“不嘛,我不让你走。”
“放手!”
“不放!”
“放手!”
“我就是不放!”
我一用力,挣脱她的怀抱,把她甩得坐倒在草地上,她看了我一眼,忽然抹着眼泪大哭起来:“我就知道,你就会欺负我!臭男人,小心眼,一点小事你就不依不饶,我讨厌死你!讨厌死你!”
我啼笑皆非,堂堂中国头号女杀手,猎鹿人罗刹,像个任xing小女孩子坐在地上大哭,还说什么人家欺负她,拜托,你不欺负人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我想一狠心就这么走,可是她哭得泪雨梨花,那样子真是惹人怜爱,虽然我早知道她精于变化,但她天生的美丽实在让我硬不起心肠,何况有过路的人已经对我怒目而视,显然对我“欺负”了这么美丽的女孩子气愤不平。
我来回踱几步,终于还是回了身,边回身边骂自己,这该死的心软会害死我。我蹲到她面前,她变成了小声啜泣,这时我才发现她带着眼泪在偷偷地笑。
“你这个……小妖精!”我实在不知该怎么骂她了,用妖精来形容她实在还不够,这是个随时会化为毒蛇的女人,可你偏偏就抵挡不了诱惑。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破涕为笑,抱住我的手臂,撒娇道:“好了,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下次一定告诉你。”
“难道你心里就没其他人的死活吗?你知道我们那天干的事稍有差池有多少人要丧命吗?”
“我知错了,以后改还不行吗?”她把头埋进我臂弯,像在父亲怀里受委屈的孩子:“再说未来怎么决定是上帝的事情,我想不了那么多嘛,我只为我俩打算。”
“我俩?”我哼了一声:“你自己吧?”
“我还不是你的人吗?你想始乱终弃啊!”
“胡说什么?”我连忙起身:“我连碰都没碰过你。”
“又没说不让你碰。”她向我嘟起嘴:“亲一下,不许生气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重重在我嘴上亲了下,然后兴高烈采地趴到我背上,我长叹,拍拍额头,要命要命。我要起身,她赖在我身上:“刚才你把我摔伤了。”
当然没摔伤,但她这样赖着旁边又有行人看着我实在不好甩下她:“那你要怎么样?”
“背我回家啊。”
我能不背吗?当然能,但是,该死的心软害死了我,我背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说实话,这并不是坏事,一路上,不知引来多少男人羡慕的眼光,我后来甚至享受她温软地伏在我身上的感觉,我想他们肯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罗刹的一个香吻,即使她是毒蛇,而我呢?也许好一点,但似乎也没能例外,我只能警惕着,但又放不开地警惕着。
背着她,走过郊区的草地,穿越城市的街道,灰蒙蒙的天空下,城市灯光像一道道烟,袅袅地拂过我们,照亮天空,也调稠了夜色,嬉笑的孩子和严肃的老人经过我们,让我觉得自己像他们一样,还有很多时间。
“喂,男人,你在想什么?”罗刹两腿在我两边一荡一荡。
“没什么。”
“你总这样非要别人问你,你才主动和人说话吗?”
“不是。”
“只对我这才这样?”
“也不是。”
“那我要你多说点话给我听。”
“我又不是演说家,说话没什么好听的。”
“那就说点你开心的事给我听。”
“也没开心的事。”
“不可能,我想想,对了,你同吕凤作爱一定很开心吧。”
我脚步缓了一下,抄抄她的身体:“做的时候开心,做完就没意思了。”
“这是不是说明你并不爱她?”
“没所谓,我没必要爱任何人。”
“那她开心吗?她高潮的时候叫不叫?”
“叫了。”
“是不是很大声?是不是像这样:啊……我受不了了……啊……啊……我要来了……嘻嘻,是不是这样?”
我笑了:“没你那么夸张。”
“那是怎么样叫的?”
我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老问这个,女孩子有点羞耻之心好不好?”
“人家好奇嘛。”罗刹委委屈屈:“问下都不行吗?”
“你又不是没做过,有什么好奇的?”
“你听谁说我同人做过了?我是处女好不好?”
我几乎要笑出声:“好啊,处女,很难得啊。”
罗刹嘟起嘴:“信不信随便你,你老对我这么不屑一顾,哪天我给了别人,你就要哭了。”
“拜托,这世上还有很多处女。而且我也没处女情结。”
“可我只有一个啊,你答应我每天追我哄我,可你老是偷工减料,你再不用心,我真的会给别人哦。”
“给吧给吧。”我抹下额头的汗水,背这么久我也累了:“你有多远走多远。”
我以为她会生气,谁知她掏出手绢抹抹我的汗水:“想我走,我偏不走,就要缠着你,让你每天提心吊胆的,让你过不了安生的日子。”
我没说话,她也渐渐沉默,许久以后,她忽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对你做了很坏的事情,你会不会杀我?”
“会。”
“就算我爱你你也会吗?”
我重重点头:“会。”
“那我就放心了……”她真的轻松地叹了口气。
我没明白她放心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缠着我,她是个这么攻于心计的女人,如果她是想要钱,以她的头智和美貌,无数财富唾手可得,如果她只是觉得我好玩,那么比我强大而睿智的也大有人在,为什么她选中我,因为我们有缘,还是因为她真的爱我?她这样的女人会有感情吗?
这样的问题一直持续着,这样的感情也一直迷迷蒙蒙,像大雾里纠缠的藤条,摸不到头绪,我背着她走到一座桥上,她在我背上安静地睡着了,我眺望远方,灰白的地平线后浮起一团披头散发的乌云,飞过之后升起一抹淡黄的光晕,月亮破云而出,把云分成两半,一边像人,一边像兽。
是的,我同她就是这样,像猎人与猛兽一样彼此害怕着,我怕她欺骗,她怕我愤怒,我们永远不会有爱情,但我喜欢这种感觉,那种说不清的纠缠,后来我们分分合合,始终藕断丝连,我不明白什么联系着我们。
走过桥头,我听到一家音响店在播一首歌:缘,妙不可言。
她醒来了,抱紧我在耳边轻轻说:“女人是很幸福的。”
“是吗?”我摇头:“女人总说,男人让她们担心,怎么会幸福?”
罗刹摸摸我的脸,眼中闪现几点爱怜:“因为女人只要负责担心,而男人还要负责去做。”
我心动了:“谢谢你。”我代表所有的男人向她说的,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发自内心,我都感动。她笑着抱紧我:“也谢谢你,还有所有的男人。”
我送她回家,那晚我们作爱了,不带感情,只因为她最后这句话让我感动。我很吃惊,她真的是处女,多年以后回忆起来,也许,这是这个美丽妖艳又神秘莫测,永远猜不到她心中所想的女人唯一没骗我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