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料倒这就惹怒了采文,而且还虎着个脸,看来生气不小。
那黑脸男子立即撞了下又大笑起来的毕希佑,这才让他刹住笑声,毕希佑故意说,“若采文夫人看得起,便给我这兄弟取个称呼也不耐,呵呵……只是我那老毕,太不雅,以后便唤小弟希佑就成,采文嫂子。”他躬身大作一礼,而他身边的男子也赶紧开口,“采文夫人,属下叫巫正刚。”
巫正刚很强调自己的名字,似乎担忧采文当真给他取了绰号。引得采文笑眯了眼,两个丫头也勾起了嘴角,夏草就说,“巫正刚,是你找我们夫人,到底是有什么事呀?”
这时她们看到巫正刚解下身后的包袱,他双手奉给采文说,“采文夫人,这是王爷特地让在下去韩府给你取来的,若还少什么,王爷让你再吩咐我去拿。”
采文心头意外,打开了包袱就勾起了笑,“我的医书,太好了。”她抱着包袱就往椅子里座,看来果真是爱惜的很。
“采文夫人,那你便先看着,若有需要……”巫正刚正有离开之意,他是个大老粗,没怎么接触过女眷,一看夏草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直瞧着他,就觉有些脸烧。却不想被采文张口要他留下。
她歪头打量着这两个高大的男人,于是笑着指向那半搭的棚子说,“既然你们进了我院,那就帮我把这个搭上再走。”也想过找家丁来做,但是燕王府丫头倒是多,家丁却没几个,有的、多的都是带刀的士卫,她又不认识谁,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好去打扰禹圣焱和清风。
“巫正刚,没听到采文夫人的话吗,还不快动手。”毕希佑笑嘻嘻的说,他倒是显得很荣幸,手拿的长扇帅气的一合,便随意递给了跟前的夏草,“姑娘帮我拿着,这里全交给我二人就是。”
夏草红着脸就退了开,看着毕希佑时,小脸越间的红。
一段时间过去,太阳都偏西了,采文伸了腰,从书中抬起头,突见院中那用青竹搭起的凉棚,心下就高兴极了,忍不住一再裂开嘴角,她跳下台阶笑着说,“老毕你从哪找的青竹呀,用这个弄的凉棚可真真儿的好看,呵呵。”
毕希佑眉一蹙,立即道:“采文夫人还是叫我希佑吧,这老毕听着真不雅。”老毕说的清楚了还成,可采文故意把毕字一拖,有点与老屁谐音。
“呵呵,随便你,我先看看凉棚去……”她高兴的在十多平的凉棚里咯咯笑起来,兴奋的像只欢快的小鸟。她的快乐也感染了在场的几人,从没有见过哪位贵夫人能像她这么想笑就呵呵的大笑,而且是这么真诚而亮眼。
毕希佑止不住也勾了嘴角,正待擦把额上的汗,夏草立即就递给了她,小脸红晕满生,但注视着采文的毕希佑却并未觉。
递了巾子,夏草又给递上温茶,毕希佑对她明亮的笑了眼,直说谢谢,一边喝着茶,一边朝采文那里去,而夏草却盯着他,清秀的双眼中尽是羞涩,可她身后一直站着的巫正刚,突然就有些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王爷还等着我们,你还不走?”
“你先过去,我待会儿就来。”毕希佑随意道,这会儿正与采文商量着在棚子下做一张多大的石桌子好,再配多少个石凳子合适……
巫正刚觉得他态度随意,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又不光是他们两个,于是觉得有些扫了他的面子,就说,“王爷过来了,你还不走?”
毕希佑瞧了一眼,根本没有人,于是烦道:“我忙着了,你先走吧……难道去见王爷你也面浅,还要我陪着去?”
采文刚听,就咯咯的笑起来,琴音与夏草便也看出巫正刚的腼腆不适,都不尽在心下笑他一笑。
巫正刚的黑脸逐渐变成黑红脸,他僵着口正待要回敬几句,就看院口上当真出现了那高挺、冷肃、沉面的,他们家王爷,禹圣焱。
“见过王爷。”
听到这声儿,毕希佑无奈的笑着转身,“巫正刚,你还在这做戏,我不是说了吗,你先过去,我与采文夫人商量……”没了后话,他见禹圣焱冷冽不变,但似乎此时的焱更冷了点,有些让人毛的冻人。
“焱呀,我带巫正刚过来送东西,于是就顺手帮采文夫人一个小忙……”在禹圣焱忽冷忽厉的目光中,毕希佑是下意识的就解释起来,说了两句,连他自己都觉有几分好笑,以他与焱的了解,岂用说这些。
采文也走近禹圣焱,手里拿着巫正刚给她的东西,含笑说,“相公,感谢你帮我拿回东西,不过……”她看了眼垂头恭敬的巫正刚,还是道:“若是你准我回韩府一趟的话,我会更加感激你。”
禹圣焱立即冷盯住她笑弯的眉睛,冷着声低道:“我不需要你感激。”明眼人一看,便觉禹圣焱有些生气,可这气……却让毕希佑疑惑了,为何倒是?
“那是,你是王爷,怎会把别人的感激放在眼里不是!”采文轻轻施了礼,也没多做求情或者为自己解释,便招呼着丫头们说,“王爷来了,你们俩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奉茶去……”刚吐出这一句,又哦一声,她转而认真的问道:“王爷,你说过不喜茶,哪要喝什么?”
他不让她出府,她是有些不高兴,但气儿是来得快也去得快,根本没有上心,此时果真是真诚的问寻禹圣焱的爱好。可毕希佑看来,或者更多人看来,这是采文夫人闹小性子了,定是因为适才没答应她回娘家所故。
而禹圣焱也只冷颜盯着人,不说话也不表态,于是毕希佑笑了笑说道:“王爷,我看不如就让采文夫人回一次娘家吧,上次回门不也因为要护送紫菊夫人回无极门,而忽略了采文夫人么……”岂知禹圣焱寒冰般的目光立即冲他而来,“你很闲……”危险的一眯,又扫了眼那青竹凉棚,目光中突刮起的冰锋,似要把那凉棚子也给冻结、毁灭。
“是多,我这就去。”毕希佑聪明的陪着笑,赶紧一把抓起莫名的巫正刚,二人是逃也是出了院。
毕希佑想呀,他是与禹圣焱兄弟情深吧,这些年了却是第一次因一个女人而破功。
禹圣焱对采文说,“跟我来。”他迈开凌步,朝采文的房里走。
“哦。”她跟着,心下就想,她果真是问他喜好而已,可她这直撇的性子,为何总是招人误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