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里木蓄意当众高声宣布要为我赎身,其实是想试探我,看看我会有什么反应,他猜测我不可能真的是这里的姑娘,一定是另有隐情,才会偷溜出皇宫,跑到江南来在紊香阁献艺。
我瞪大双眼,愤怒地朝岔里木脱口大骂:“买你个头,你钱多没地方花是不是?要不要本小姐帮你花个精光?”
岳清寒刺骨的冷眸瞪着岔里木,暗地里紧握住我的左手,低声对我说:“溪儿,别激动。”
岔里木不理会岳清寒寒冷逼人的目光,直径走到那老鸦面前,低沉性感的男音再一次响起:“老鸦,我决定买下这位姑娘,你出一个价吧!多少钱都没问题!”
他与众不同的粗矿俊仪的外表,他与生俱来的尊贵之势,处处显示出他不同凡响的身世,他坚定而霸道的语气更是让人无法拒绝他。
“这……”那老鸨看看我,又看了看岔里木,战战兢兢地道:“客官,这恐怕不妥……因为这姑娘……她……”
“卖艺不卖身,是吗?”他微微下扬剑眉,眯着起那双充满自信与诱惑的棕色瞳孔看着我,就像要把我映入他脑海里,看得我心里毛毛的,“还是你见我是外族人,怕我付不起钱?”
那老鸦从岔里木的着装气质就一眼看出他非富即贵,她可不想得罪这位上帝,慌忙摇头解释:“客官说哪的话,您一看就知道是大富大贵之人,我那敢得罪您啊!您肯出高价为姑娘赎身,那是她修了八辈子的服气。只是……”
“只是什么?”岔里木性感的唇瓣勾一抹淡淡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震惊在场所有人的话:“我出十万两黄金买下她!”
众人一听,顿时四处哑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敛声屏气,眼巴巴地看着我要被他高价买走。
十万两?还黄金?!他是傻子还是白痴啊?当真是钱多没地方花!这男人真的很欠扁,早知道逃出来那时候本小姐就多踩他几脚,把他踩成傻子。
岔里木开出的天价几乎要让老鸦当场昏厥过去,她也是在烟花之地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鳖鱼,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位王孙贵族肯出如此大的价钱为初出茅庐的青楼女子赎身。
她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虎视眈眈地瞪着她,她只好忍痛的拒绝:“这位姑娘并不是紊香阁的姑娘,她只是借我处献艺挣些钱,所以我不可能把她卖给你。”大概这老鸦心里不停地在想,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哦?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岔里木再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凑近我面前戏谑道:“姑娘的舞蹈真美,姑娘的笑容更美,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不知我何时能有幸再次一包眼福姑娘的舞蹈?”
岔里木一番大胆直白的赞美顿时像嫉妒的火焰一般,焚烧着岳清寒全身,他紧握住我的左手再一次往他身后送,然后挡在我面前,紧眉怒视他,冷言道:“请这位公子自重!”
岔里木瞥瞥嘴角,瞟了一眼岳清寒,不客气的当众损他面子:“自重?我不过是赞美这位姑娘的舞蹈和容貌,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到是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扮成正人君子的模样,拉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放,你不觉得很失礼吗?还是你对这个姑娘有不良企图?”
妈的!这野男人居然敢说岳清寒的坏话,快步上前劈头就回敬他:“我和他的事关你屁事……”
谁知道还没等我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自己左手中指上取下一枚墨绿玉戒指,抓起我的右手把戒指套在我的中指上。
我冷不定地被一陌生男子碰,而且还被强硬戴上他的戒指,顿时怒火中烧,愤力地甩开他的手,大声怒骂他道:“你这个变态想干什么!”
就在我要把戒指拔出来丢还给他时,却不想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凑近我面颊,微眯眼眸,棕色的眼眸释放出掠夺的光芒,眼波流动,浑身上下出野性而危险的气息:“这是我的见面礼,你可一定要收好了哦!”
岳清寒也没有想到岔里木是这么死皮赖脸的人,漆黑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熊熊怒火,他一把推开岔里木,冷冷低吼:“溪儿,我们走!”随即他拉起我的左手就走。
就在我和岳清寒要离开的时候,经过他身边,他蓦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中原的小公主,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后会有期!”随即他挑绊地斜倪了一眼岳清寒,大笑着离开了紊香阁。
我一怔,当即觉得脑袋被人猛击一下,我倏然回,瞪大双眸看向他。这个鸭霸无礼的外族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居然认出了本小姐的真实身份,他有何企图?
岳清寒感觉到我内心的震惊与担忧,紧握住我的手,语气轻柔而坚定地打消我的顾虑:“有我在你身边,别担心。”
他简短而温柔的话语顿时抚平了我心中的不安感,方才的担忧烟消云散,一股温暖在我心田中悠然而生。但摆在我面前最刺手的问题是我的身份已经被一个不认识的外族人认出来了,看来此地不易久留,必须尽快撤退。
我抬头对岳清寒说:“岳清寒,我的身份既然已经被现了,此地不易久留,不如我们明日一早即可起程上莫干山,反正今日的演出费已经足够我们花一阵子了。”
岳清寒加大了握住我手的力度,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意见:“我也正有此意,明日我们就动身。”他顿了顿,眉宇间添了一抹不忍心,“溪儿,委屈你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卖艺挣钱。”
我本来想说“不委屈,其实我无所谓”之类的话来,幸好话到嘴边警醒过来,要是这么说他一定把我当作放荡的女人,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我抿着下唇,摇了摇头,凝视他深邃的眼眸轻轻说:“为了你,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此刻的我看在岳清寒眼中,就像是有苦难言的神情,他再一次握紧我的手,怜爱地喃喃低语:“溪儿……”他却不知我根本就没把在青楼献艺当一回事,就好比吃饭睡觉一样正常不过,我暗暗在心底偷笑着。
就在我们要回房间的时候,我蓦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就是恶搞一番那个姓刘的老色鬼。这个不要脸的老色鬼,不但想玷污白牡丹的清白,居然把主意打到本小姐身上了,我今日不好好的恶整他一顿,为白牡丹出口气,我还赖在紊香阁不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