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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顺治十四年第六章当差

    城区西安门黄城南街路西。巽亲王府。

    这是北京城诸多王府里面最大的亲王府第。南起大酱房胡同。北至颁赏胡同。占的约三十公顷。原是前崇祯皇帝的外戚周奎的私宅。满清八旗入关进驻北京之后。下令内城原住民一率迁出。这宅子空下来后。分给了礼亲王代善所有。

    代善于顺治五年十月|。第七子满达海袭爵。改封号曰巽亲王。满达海于顺治九年二月病故。子常阿再袭亲王爵。

    紫蔻站在巽王府大门外边偏左的石阶下。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她一身普通汉女的惯常打扮。半新不旧的衣裙。深身上下没有佩戴一点饰。连头上也没有簪朵绢花戴。头绳用了紫和鹅黄两种鲜亮些的颜色。缠了几圈,。长长的垂了一截下来。稍微添了些小姑娘的鲜活气。

    这样朴素至极的妆扮。又只是十岁左右没有长开的年纪。换了别人瞧着必是很不打眼。偏她不言不语的站在那儿。存在感十足。就连大门的守门人都抽空瞟了好几回。

    在响当当的铁帽子王府里做事。里房多人多。不说各房福晋格格等大小主子。单是往来侍候的年轻女就是一个庞大数字。何况素日与福晋往来的女眷不老少。一旁跟随候的下女个顶个长的都有几分姿色。他们虽是守大门的。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只是这小姑娘。真说不上哪儿不一样但就是让人不自学的老想两样。还生不出小觑的心思邪性了!

    正当守门人在心里咕时。打院落里匆匆拐过来一个大丫环。因为赶的急。白皙的脸上还添了两抹红晕。

    “春晓姑娘----”门人赶紧出声打招呼。

    这位虽是丫环。人长的跟天仙女似的。这两年模样越出挑。生生把府里一干女眷给比下去了。今年不不少刚刚好十五岁。花朵一样的年纪。花朵一样的儿。府里的管事小子们暗的憋着劲儿俱想把这位美姑娘娶回家。

    晓跑台阶下。握着她的手。稍微平复了急促的喘息。“好妹妹等急了吧?刚刚我在王爷的书房里侍候笔墨……走吧。跟我来。”

    牵着妹妹的手往里。大门口处跟守门人笑着道:“这是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已经禀了福晋新近要来府里做事。以后还请两大哥多多关照。”

    守门人急忙陪笑道:“春晓姑娘般客套。倒是咱们要承姑娘关照才是。有姑娘在。令妹的差事一准不问题……”

    紫蔻跟着姐姐走。一又是拐弯又是穿门过户。原是暗的用心记住路线。却是拐了几个弯已经模糊了向感。这宅子规模雄伟。的宽广。重门叠户。院落邃。好一派宅大院的王府气象。

    春晓边走边问:“娘身体好些了?你到这边做事。她一个人在家成吗?明明前些时候说好的事。这两天我越寻思越的悬心。咱俩人都不在跟前。我真怕爹他又……”

    “姐你放心吧多亏了你前次拿回家的老参。娘现在的身好多了。邻家大娘是位好心人她出主意。请娘去乡下与她的老婆婆做伴。乡下清静。娘也能安心休养。我如今都这么大了。也该出来做事。挣点钱贴补家用。至少。**张嘴。也可以给你减轻点负担。这几年。苦了你了。”

    “跟我说这种外道话。想讨打呀?”春晓轻轻拍了下妹妹的手。随即敛了脸色。认真叮嘱:“该注意的的方。前次回家我都再三给你说过了。总之就是一句话:多做事。少话。不该听的要听。不该打听的不要好奇。知道吗?”

    紫蔻点点头。要做些什么?能跟你在一处做活吗?”

    春晓脸色黯了一下。“这个要听福晋安排。”府里这两年人事变动了几回。补充了一些少的汉人男女。却多是从庄子上调来的。再就是人牙子调教好。送过来任福晋等主子挑拣。像紫蔻这种情况。也有过几遭。由府里做了几的人介绍过来嫡亲。跟管事媳妇打点一下。往上禀报一声就好。不知哪个乱嚼舌的。往福晋跟前递了话。管事媳妇不敢擅专。原先安排好的差使再也不提。眼下一切要等着福晋话。

    说着话。姐妹俩来到了五个大花园。六月里。正草木生长旺季。在专人照料下。各名贵的花花草草开的十分热闹。紫嫣红。蜂飞蝶舞。其中点缀着峰峦叠起的高大假山。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设计的十分妙。

    沿着一条石子小路走。春晓指着前面道:“福晋这会儿在阁子里休息。呆会儿见了福晋。说话仔细些。”

    巽亲王福晋钮祜禄氏歪在榻上闭目养神。一个贴身

    轻给她打着扇子。淡淡的花香打开的窗户中飘了浓不淡。嗅着有种安心定神的效果。

    “福晋。春晓求见。”

    门口侍候的隔着门帘。轻声禀道。

    祜禄氏一声。懒洋洋坐起身。紧了紧手里的帕子。眉目间掠过浓浓的厌恶。却是稍现即逝。“不在书房侍候王爷。她来这里做什么?”

    贴身婢女放下扇子。了盏茶水递过来。“福晋。春晓的妹妹今儿要进府做事。想是为这事来的。”

    “府里缺使唤的丫头了?别是----”又来了一个惯会卖弄风情的狐媚子。

    本朝立国之初。革新气象浓郁。顺治三年开始。廷明令禁。顺治八年又停止了教坊司女乐入宫承应。同时。大清法也加大了对者进行处罚的力度。文武官吏再宿者是要挨板子的。一打就打六十大棍。谁敢拿乌纱帽和身家性命去抗衡皇帝老子的命令?

    但活人岂会被尿憋。那些享受够了宫廷教坊歌舞的名士。便开始找别的乐子。戏曲成为彼时最主要也是最流行的娱乐方式。昆曲开始领风气之先。“索的姑苏钱。便买姑苏女。多少北京。乱学姑苏语。”

    这春晓便是姑苏人氏。虽是少小便随了父母离乡远行。偏生却长了一副江南女儿的好模样。说话慢声细气拿捏拿调。眉眼弯弯。生就一双会勾人似的眼睛。端看路就不似个安份的。果然。打去年开始。王爷的眼珠子就开始粘在她身上了。

    祜禄氏想起来就恨的咬牙。

    好嚣张的丫头。不过是一个汉人贱女。竟敢在书房重的媚主惑上。眼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当她这个当家主母是个摆设不成?

    床共枕之人的一举一动。有没什么异相自然是可以轻易分辨出来的。她与常阿十多年夫妻。想不了解也难。

    枉他素日口口声声。痛斥宫中有半个南蛮子狐媚惑主。竟不想想自个儿。比那皇帝又强到儿去?

    府里侧福晋庶福晋滕妾先后纳了多少。最后偏生在一个下贱汉女身上失了心。传出去。岂不是一桩笑谈。她要怎么在人前抬头说话?

    祜氏是个雍容贵的美人。她曾经自负美貌。她不信这样的她。会收不住丈夫的心

    可是。最后还是失望了。

    房花烛夜。掀开头。她没有在丈夫眼里看到惊艳的神色。

    很久以后。一个妾的格外受宠。以及这次邀宠的婢女。才让她最终明白。丈夫一直喜欢的便是另一种类型。楚楚可怜的。惯会装出怯生生模样的人更受他欢迎。

    袖口掩盖下。祜氏用力紧了紧左手。指端处长长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甲痕。木木的有种不真实的痛。

    她已经快要年满二十八岁了。虽然平时注重保养和食搭配。身条依然婀娜多姿。但是每照镜子时总会有一种正在慢慢老去的感觉……像园子里的盛放的花。绚烂美丽的背后是转瞬即逝的繁华。怎么样都比不过含待放的花骨朵可人怜惜。

    “福晋?”钮祜禄氏脸色阴晴不定。侍候的婢女小声提醒道:“你要是不想见春晓。奴这就打了她”

    祜氏定了定神。喝了口茶。慢条斯礼整了整衣袖。“让她们进来吧。”

    南苑。六月初十。一大早由专人快马递呈的折子里面。就有原直隶总督张悬锡的自诉折子。

    顺治压下了。当天。与侍读学士谈经论史时。提起了这件事。

    “你们都是汉臣。张悬锡的事前后耽搁了这么长间。几位也都清楚经过。你们怎么看?”

    几个面面相觑。皇上圣明。”一人言辞。小心道:“为臣者。自当仰体皇上求治之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大人本人。有些读书人的倔强脾气。他当差治事还算尽心。纵有直的话。伏乞皇上察其本心。恕其愚直”

    顺治既失望又恼怒双方当事人都是自己素来倚的。不思合力为君分忧。反而自行明争暗斗。实在恼。

    “事情有严重到需要自杀的的步吗?常堂直隶总督。如此糊涂行事。传扬开来。也不怕被人笑话。只有这么点担当。叫朕怎么放心把家国大事托付给他?真要受了委屈。上道折子说说清楚不就行了。他这是把朕当做昏君。不会给他作主不成?”

    陈旭日忍了忍。终是直言道:“皇上。满汉有别。麻勒吉学士是满洲状元。前途不可限量。现下职责品级还在张大人之下。就敢如此行事。不把上司放在眼里。挟隙私怨。日后的势。不依不饶。岂不是张家合族之难?张大人固然行事冲动。却也算是无奈之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