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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顺治十四年第六十五章长远打算

    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陈旭日忘了什么时候听说过这句话。大概是小学还是初中学过的一篇古文。伯乐相马里提到的。当时的非常的有道理。至后来慢慢长大了。才慢慢体会到。现今社会。相马术自是用不到了。可这句古人的真知灼见。亦非常适用于人才的选择上。

    有些人呢。你也说不出他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一时也没有特异的表现。似乎挺泯然众人矣的。但就是会让你有种感觉。觉的他是个可造之才。觉的假以时日。他会是个人物。会做出一些比较出彩的成绩。

    潘济就给了陈旭日这样一种直觉。

    而陈旭日选择相信自己的这种直觉。

    亲议。意思是把潘济要到家里边。跟在他身边听用。陈旭日拒绝了。

    主仆的名分一旦确定下来。这个标签往往一辈子都摘不掉。虽然现在来说。潘济等人是他买下来的。尊卑已然有别。可这种差别相对来说不算大。日后倘使情况有变。把它视作救命之恩也好。援手之恩也罢。总有个转圜余地。

    比起|人。陈旭日现在最需要的是朋友。或者退一步说。是伙伴。

    在这个人口买卖公开化合法化的时代。只要经济条件许可。下人什么时|都不缺。随时可以补充进来一大批。

    朋友就不一样了。

    陈旭日明白自己现下的处境。对自己的将来。心里大致也有个大概的展方向。左右总是不会脱离官场了。

    或许自己正式涉足官场的时间。比曾经预计的还将早上许多。至少不会过三年罢?他是御笔破例钦点馆选的庶吉士。庶吉士三年学成散馆。便要正式领衔做官了。

    以陈旭日在现代社会近三十年的生活经验来看。真正的朋友。往往是学生时代结交下来的。及至踏上社会。环境生变化。人心跟着复杂。考量什么。往往都掺杂了各种各样的利益算计。朋友是个泛而广之的称呼。真要论起来。稍微有些交往的人似乎都当的这个称呼。但静下心来。陈旭日扪心自问。能让他放到心上。真正以朋友视之的。多是过往的同窗好友。哪怕分别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是经年不的见。

    换了时空。大环境与以往迥异。陈旭日没有机会跟比较多的同龄人交往。没有机会积攒人脉和友情。仔考量后。他认为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正式入职官场前。尽可能多的认识一些年纪仿佛的朋友。这种友情。相对来说。总是要比日后来的单纯些。纯粹些。

    他是真的想和潘济做朋友。

    他是真的认为。如果不能抗拒。如果有勇气面对已经生的过往。那么苦难就是一笔财富。就好比他自。接受了空降到这个落后的处处不方便的步履维艰的落后年代。曾经与众不同的经历。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不论是哪一种。倘使可以做到冷静的分析然后冷静的面对。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把握对自己人生的主动权。他是这样去做的。潘济。也在朝这个方向努力。这么做的潘济。而且足够的聪明。足够的理性。足够的冷静。足够的学识。所以陈旭日诚心诚意想与他做朋友。

    与潘济一起买过来的。一共是六个孩子。陈旭日敢誓。他真的没有自视高他们一等。日后如何不的而知。至少是现在。他心里还没有培养出森严的等级观念。但是六个人里眼下他想再进一步与之做朋友的。只有潘济一个。陈旭日只能把它归结为人与人之间的缘份。

    “太寂寞了。在家里边觉的寂寞。在宫里边觉的寂寞。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仍然觉的孤单……”

    陈旭日不止一次这样叹息。

    他真的太想要朋友了。平等的交往。自在的谈心。随意的聊天。允你肥马轻裘。亦允他布衣葛衫。一起轻狂年少。一起把酒祝东风。一起叹息流年易逝。一起迎风击节长歌……

    是他主动选择改变历史。所以甘心从容面对压抑的日常生活。但是心里终归还是有另一个不同的梦想:很想要一个痛快的不笃的人生。以不负老天爷送他这场奇遇……哪怕只是私下里。哪怕只能偶尔为之。

    心有所想。便即时开口。虽然被拒绝。潘济说的诚恳。陈旭日便不觉有所失望。

    左右做朋友这种事吧。贵在交心。名分这东西。且随它去了。不值计较这个。

    陈旭日抛开杂乱思绪。提起正经事。“我想托你件事。”

    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浑没有一丝丝主人的架子。那样笑不呵的淡淡开口。倒是给人一种请托的感觉。潘济心下感激。唇边亦添了抹笑纹。道:“但有。不从命!”

    “是这样的。呆会儿想请你一起往城里人市上走一趟……”陈旭日说出自己的请托。“我呢。想再挑几个人。嗯。以不过十个为宜。十岁左右的年纪。看着不那么唯唯喏喏的。最好是粗粗识几个字的。不那么软弱也不显的奸滑的……”

    潘济听他提起人市。面上原是有点黯然。却是听他大概说着各种要求。左一点右一点。加起来要求就有那么点严格。又生出一点好奇来。“他们往后怎么安排?是要跟着我们一起读书。还是送到府里做事?有了明确的目的。挑人的时候容易做到心里有数。”倘若一起读书。当然是挑一些看着可堪造就的那种。如果是送到府里做事。则以憨厚朴实的为宜。

    陈旭日是想为家里添几个帮佣的下人。不过这活计向来是母亲在做。他不好贸然插手。仿佛显的就他很能的样子。“先送到你这里调教些日子。往后看情况再做安排。

    基本上不会往家里边领。这不前些日子。家里买了个庄子。父亲愁着没有合适的可以信任的人安排过去管事。我寻思着。往后说不定。遇到合适时候。会再添一两个庄子。这手上。与其去外面寻些不知道根底的。不若自己挑几个人。花些时间力气自己培养。识字记帐什么的都要学一些。”

    说白了。陈旭日想按照自己的要求。培养一些助手。

    后产是肯定要的。身边跟前跟后的人手都短不了。这事宜早做打算。免的事到临头抓瞎。自己培呢。一个是信任度和忠诚度可以最大程度的的到保证。一个却是可以做到按需培养。尽可能的多掘一些他们的能动性。增加他们的可塑性。

    反正他现下年龄小。时间充足。就是花上三四年甚至更长时间都没有关系。如果真能栽培出合用的。可不就是一笔最合算的买卖么?陈旭日从来都信奉有投入才有收益。做事当从长远计。

    想了又补充解释道:“许是我想的多了点。怕这事要办成不是一而就三两天就能成事。总归是仔细些最好。我自己一则是没有时间经办。再来论到挑人。我可真是没什么独到眼光。索性偷些懒。托了你来做便罢。往后几天我跟冯叔说一声-日里过来载你做事。倘若他一时不便。从车马行雇个马车来回也费不了多大事。”

    潘济默默听着。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听到最后一句话。摇头道:“也不必回回麻烦冯叔过来接送我。村里边每天都有人进城赶脚。我搭个伴就好。”

    “路上往返奔波已经足够辛苦。车马再要不方便。烈日炎炎的。当心自个儿身体吃不消。再说我也担心误了你们这边的读书进度。你这个老师担子可不轻省。”陈旭日玩笑道:“不要惦记着替我省钱了。咱是资本家。一分投入。十分回报。我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蚀本。”

    “资本家?”潘济不懂。

    “啊?”说的快了。不小心**新鲜名词。陈旭日一时解释不来。半真半假笑笑:“偶尔听外国人说起的。大意是以最小的投入。谋求最丰厚的回报。大约相当于咱们说的奸商的意思啦……”

    趁着时间还早。陈旭日索性和潘济提议先进城往人市去看看。说不就会撞见合适的呢?潘济则寻思着。能到他们这边来。也是那些被明码标价货物一样卖出的孩子的造化。这是做好事。而且两个人一道走一遭。他对陈旭日大概属意的人选也能有个具体的了解。

    说走就走。二人这便就要动身。新月急急从厨房里跑出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大少爷不是答应要在这边用饭?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她调到这边来一个多月了。就没有和少爷正经说上几句话。还打算吃完饭。把这些日子的读书心的和进步程度好好给他汇报一下。顺便教一些积累的数学上的难题。怎么突然间说走就走了?

    “这会儿吃午饭还早了点。我和潘济进城办事。饿了在外面吃点就。今儿来的匆忙。下次我一定请冯提前打声招呼。让你好生准备请我吃顿大餐。”新月是陈旭日在这时第一个熟识的同龄人。不忍见她一脸郁郁。遂安慰道:“往后只要有假。我都要过来看看。要麻烦你的日子在后头……”

    马车驶进城。顺着大街七拐八拐往人市走。时天色正午。

    路过一处饭庄。看着还算清爽干净。陈旭日做主。先停下用餐。

    饭庄里客人坐了大约六成。还不到用餐高峰。已经有说书的过来兜揽生意。说的却不是传统的三侠五义。子佳人的段子。而是当今新鲜出炉的太子爷四阿哥的母妃董鄂妃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