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长歌闷闷不语,云舒便到飞柳院去看看冰尘。冰尘正准备午歇的,见云舒来,觉也不睡了,拉着她极是兴奋。云舒笑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什么喜事儿?”
“我没喜事,有也是因为你。”
云舒疑惑,冰尘笑嘻嘻地道:“哎呀,我刚刚就看着你们俩眉来那个眼去,多好啊,可见得夜将军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竟然来向皇后要人呢。臣以性命担保……”她学着夜赫的样子,模样凝重,神情严肃。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云舒羞红了脸,按着冰尘的手笑道:“好啊,你还笑我!”
冰尘笑个不住,好半天才认真地道:“舒儿,你当真好福气。真的,求皇上将你指给他吧,他喜欢你,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云舒红了脸儿,“纵然他对我有不一样的感情,舒儿却不能接受他……”
“你真是墨守陈规,”冰尘蹙眉道,“我看你们明明情投意合地。”
云舒摇着头:“哪有情投意合。”
“你们可瞒不过我的眼睛。”冰尘笑眯眯的。“我知道,你喜欢他。”
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会是喜欢上夜赫!仿佛有些心虚地一再提醒自己没有这个可能性,却把那份从未有过的悸动,晦涩的心情紧压心底。如果她真的喜欢上夜赫,那,那不是负了魏大哥了吗……啊!好混乱..她怎么会陷入这样复杂的境地啊!
冰尘浅笑依然:“从青龙山回来那天早上,你和他交换了个眼神----不知道你有没有现,你的眼睛里满满的是担忧。甚至心疼。我仿佛看到了我看皇上的眼神……”她说着,轻轻一笑,笑意里是苦楚伤感。
云舒被她说得心惊肉跳。面色赤红。她有吗?不过那天她地心里确实好沉重,莫名的仿佛千斤的石子压在胸口。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与夜赫在一起,每每都有这种感觉。会是喜欢?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冰尘轻轻摩擦着她地手。“舒儿,我希望你幸福……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你不明白要与别地女子分享所爱的男子的痛苦。”她咬咬红唇。“所以前阵子我才那样,对不起……”
云舒听得心中一颤!也只有冰尘,才能放下公主的身份这么同她说话。“公主不必说,我知道的。”冰尘点头:“夜将军待你好,你若嫁他,会幸福地。”
云舒却只是一味摇着头,还不能接受冰尘刚刚所说的话。一直到出了飞柳院,她还是失魂落魄的,心中沉甸甸的。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傍徨不安。
想起夜赫刚刚看她的隐忍的眼神,心似被揪疼了般。她咬咬红唇。莫非自己真的……回到聚依殿,陈惠儿就上来跟她道:“事情查明了。果然厌胜之事不与你相干。桂枝已经被抓起来了。事情都是她干的。”
云舒点头道:“嗯,抓到人就好。”心下叹息。桂枝不过也是个替死鬼罢了。
陈惠儿笑道:“这事儿错怪了你,你也别怨我,咱们当奴婢地,可不都是听从上面的吩咐么。”
云舒亦笑着点头道:“云舒知道的,惠儿姐勿需多想。”
那日傍晚,青衣来找她,云舒笑着对她福了一福,“谢谢姐姐地救命之恩。”
青衣掩口笑道:“你不必这么文绉绉地酸我。我可什么也没做。”
二人挽手走入鸣翠坞中。“我也不知道我们主子怎么就盯上你了,”青衣摇头叹气,“以后你可要小心些儿,这次是刚巧被我知道了,才去请冰婕妤。若让我们主子知道,我的皮恐怕都都被剥掉一层。”
云舒笑着点头,“我知道地。”
又闲谈了几句,青衣方才去了。云舒自回聚依殿。过不几日,总算把凤袍绣好了,同室地宫女看了都啧啧称奇:“原来云舒姐姐刺绣这般了得啊!帮我绣个绢子吧……”诸如请求,纷至沓来。偏她又不忍拒绝,少不得硬着头皮答应。
正筹思着哪天将凤袍给韩霁,忽的上面传旨下来,让云舒做一掌江山,看看魏长歌授艺地怎么样了。云舒有些窘迫地看着魏长歌,似乎怕他介意似地。魏长歌笑道:“傻丫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呢?皇上欣赏你,我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再说,你是我徒弟,你是高徒,我不就是名师了?”
云舒被他说得笑了,果然做了一掌江山,亲自奉到长乐宫中,随行带着那件凤袍。
韩霁独自用膳,看到她甚是高兴,品了一掌江山,喜道:“看来你尽得魏长歌的真传了。”
云舒微笑道:“魏厨师倾囊相受,奴婢不敢不认真啊。”只怕皇上是想着找个正当理由使唤她,才叫她叫到跟前去的罢?
韩霁呵呵笑了,又问及那件凤袍。云舒将带来的包袱打开,里面一件素白淡雅的交领长袍,交领处淡白浅紫的撒花,一只巨大精细的凤赫立其上,长长的广袖上绣着它的羽翼,裙子是飞扬的凤尾。裙角与交领同出的淡白浅紫撒花,虽是素白的颜色,竟感觉这件衣裳异常华丽。
针线之密,手工之好,让韩霁啧啧称奇。“果然好手艺。相信太妃会喜欢的。要什么赏赐,只管告诉朕。”
云舒摇头,淡笑推拒了。出长乐宫的时候,一个宫女与她迎面而上,她讶异地叫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