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的关系实则是田凤宇的面子。既然跟康庆的人v的调查中碰到,以田凤宇的性格,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让封悦单单从康庆那里听说事情经过,失了准头。因此之后不久,他主动联系封悦,并没有单单为自己辩解,反倒以要把封悦介绍给美国人为由,先将这事儿点了点而已。封悦自己心里清楚,他对田凤宇,其实有些莫名其妙地过于信赖,但这种骨子里难以自控的偏向,是他无法轻易克服的。
张文卓在美国人那里,名声也是十分响亮。大a是华盛顿黑名单上的前三名,彼此憎恨,互不通融。但他又是唯一能跟某些军事武装说得上话的说客,让华盛顿的政客们无能为力,因此当他们需要跟特殊人物对话的时候,靠的都是张文卓的撺掇。
想见封悦的人,据说是五角大楼的势力混战中佼佼,中东战事正酣,不可能脱离岗位,到伊斯兰堡找他,自然是得封悦上门拜访。因此,康庆很是不安,几乎连着电话过来,直问他路上是否安全。封悦安慰他的同时,心里暗暗明白,为什么先前康庆一直不同意他出这趟差事,他们离得太远,自己见的人,去的地方,又都是战事连绵,全不太平,康庆只怕日日如坐针毡,也不敢太多泄露,每次电话来,词不达意的时候,封悦既感到心疼,又觉着心安。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封悦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描绘的柔情,“这回见面结束,我就先回去,看将来事态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康庆不能掩饰欣喜,“你要是敢反悔,我就亲自去捉你回来,操,封悦,你***知道我多想你?”
“我也是。”
封悦轻柔的一句话,似乎将他们之间千山万水,融化成近在咫尺的方寸天地了。
坐落在荒漠之中的美军总部,走进门,就完全忘记外面贫瘠地世界,和纷飞的战火。室内完全是美国国内水平的装设,安静的中央空调,把室内的空气从容地控制在偏冷的温度,跟着前来迎接他们的秘书,走过铺着灰蓝地毯的大堂,进了电脑控制地电梯,到处都是摄像头和监视器,这是一幢由电脑精密控制的建筑。
顶楼的会议室,安静得让人惊惶。封悦和张文卓并排坐在一起,各想各的心事,彼此没有交谈。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不是一个人,封悦暗自计算着,在门口停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身后地门才被推开,走进三个人来。
这是美国高层的习惯,极少会有单独出现的时候,不管见谁,身边都要有“目击”,防止日后出事,没有“证人”。封悦对这些习以为常,转身从容地面对来人。站在中间地,就是今天邀请他来的“史密斯”,身边的人赶紧介绍他们认识。张文卓跟他们并不算陌生,跟封悦倒是第一次见面,“史密斯”的开头问候,更是让周围地人都咋舌。
“我们见过吗?”他问封悦。
“应该没有。”封悦微笑着说。“跟您会过面这么重要地事。我不可能完全没有记忆。”
“哦。”“史密斯”似乎有点失望。又不甘心。眼睛在封悦脸上再三流连。才转头请他们都坐了。“我真觉得你很面熟。”
“史密斯”地随从没有觉得异常。毕竟封悦并非等闲。他大手笔收购“美通”地时候。华盛顿曾广泛流传过他地背景。调查和新闻地曝光率都很高。“史密斯”说有印象。大概就是从前曾经看过照片地吧!但张文卓却不这么想。他对这些军事高层都做过非常详细地调查。“史密斯”这个人眼睛毒。是出了名地。他对人地辨别能力。几乎过目不忘。况且他对亚洲军界非一般了解。不至于像寻常美国人。看中国人都是差不多地模样。他既然说像。必定是缘由。张文卓在心里忍不住琢磨。“史密斯”见过地那个像封悦地人。到底是谁?
“‘美通’地人试图约过我。”“史密斯”说话很直接。带着军人惯常地坦率地作风。“我估计他们也是替你约地吧?但是我当时没有时间。我一直很想见见你。非常感谢。这次你能抽空过来。”
“是我地荣幸。”
“我听说大a方面的人找过你?”
“是有接触,”封悦的话,没有说满,他明白田凤宇就算面子大,这回“史密斯”答应见面的最主要原因,是出于他前段时间,和大a见面的事儿,让华盛顿多少感到不安宁,“既然出来,自然是想多认识些人脉
“嗯,这我理解,但我希望你,还有你们的集团,在某些事上,能跟我们互通有无。”
“哦?您指的是……”
“史密斯”的手指,在光亮可鉴的会议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似乎在等待。果然,身边的两个人站起来,走去一边儿,依旧在视线之内,离他们却有些距离。“史密斯”轻声跟他说:“你既然敢来,我也不会让你空手回去。”
封悦和张文卓在这里住了两天,“史密斯”再没露过面,接待他们的是他手下的副将,即使二十四小时都在人紧密监视之下,能在这等军事重地里过夜的待遇,能享受到的人,绝对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了。张文卓比平日里稍显沉默,封悦猜他的态度不会事出无由,他仔细回想,始终是停留在“史密斯”说他面熟的那几句话上,想必张文卓必定想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
“这种随便一句客套话,你也是这么放在心上?”封悦试探地说了这么一句。
张文卓没想到,封悦看他的心事,已经能看得这么准,装着无所谓地打哈哈:“这种说,就是泡那种胸大无脑的金美女,也显得过时了,何况是你这个满肚子都是心眼儿的帅哥?”
“怎么?你觉得他不是客套?”
张文卓几乎接不住封悦瞥来的目光,他咬住牙齿,没有说话。
忙过两天,封悦联系了因为安全问题而无法跟在身边的阿宽,告诉他,自己和张文卓打算动身回伊斯坦堡。由于这几天美国空军连续遭袭,负责接待的团队安排他们从陆路先去约旦,然后再飞回伊斯兰堡。阿宽本来想到附近来接他,但考虑到中间几个不在美军控制范围内的城市,万一出事,可能比较不好周旋,因此封悦不让阿宽冒险。毕竟他和张文卓是有军方护送,但阿宽他们却没有,于是,约在治安相对稳定的边境处集合。
那天他们中午出,前后四辆军车,封悦和张文卓坐在后座上,头顶是苍茫一片,雪白的日光。高空中如同不明飞行物一样漂浮的,是美军的半隐形情报搜集飞碟,偶尔折射出刺眼的阳光。此刻正一丝不芶地记录着地面上生的所有影像资料,传送回美军基地的监视中心的大屏幕上。
身边荷枪实弹的美国大兵沉默寡言,封悦的目光穿过他的武装,落在外头的戈壁上,远处密密麻麻的房屋,也有为数不少的楼房,看起来是规模不小的城市。
“看见那条细细的类似白线的东西吗?”张文卓指给他,“那其实是他们砌起来的堡垒,有个屁用啊,连个装甲车都挡不住。不过,在这种地方,象征意义更加重要。只要美国人不穿越那条线,他们也不会主动来骚扰,这就叫‘战时特殊规则’,那些所谓公约能记录几条?这种不成文规定,才更普遍,你可不要小瞧,越是打仗的时候,越是要维持这些潜在的规则,乱到一定程度,大家都有利可图;可如果乱到彻底,谁也没好处!”
“你对这一带很熟悉?”
“还不是拜你跟康庆所赐?我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乱七八糟的破地方,摸爬滚打好几年呢!”张文卓的语气,半是戏虐,半是真实:“每当在这种破公路上,颠得灰头土脸的时候,我就加倍恨你,我张文卓最恨的就是这种毫无品味的生活,都是给你害的这么狼狈!”
封悦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没有再说话。
“干吗?我说个真话,你也用得着生气啊?”
“不是,”封悦想了又想,终不过是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别说了。”张文卓点到即止,不再惹封悦难受,凑到他耳边,用别的话题来吸引他注意:“你知道这两天,他们偷袭空军的武器,其中一部分就是多年前康庆偷走我的那一批,辗转落入黑市,卖来卖去,再略作改装……怎么样?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小?”
话还没说完,封悦的视野中,突然出现飞速而过的光闪,落在最前面一辆军车旁边,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封悦两耳轰鸣,几乎瞬间失聪,只感到身边的美国大兵将他按在身下,声浪是断断续续传进来的,“三组……遇袭……总部支援”,又一声爆炸传来,封悦在混乱的间隙,看见不远处尘土飞扬,是十几辆黑车,朝他们包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