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黑经理敲门进来,走到老板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牛文小说~网看小说)
老板神色怔了一下,很快又微笑着对易小天说道:“易小天,你的头在工地上被砸伤,虽说是由于高层的工人操作不当,但追究起来你自己也有责任,工地上的刘工长说由于你的违规进入工地,才有这些的。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公司就不追究了,而且公司还决定,送你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检查治疗。”
易小天除了平空多了一段风水知识外,并没有发现其它的不适之处,心想,去大医院治疗?老板怎么忽然这么有善心了?一定是不怀好意,既然我身上没什么伤了,我不如推辞好了,以免到时再生祸端。
易小天忙道:“老板,不用了,我头上的伤其实全好了,不用再去大医院了!”
老板听易小天拒绝,觉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哦?真的好了?那太好了,易小天,你看,你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重伤嘛,可是你看报纸,看那个记者写的,把你写的好像跟生命垂危似的。这不正说明记者在捕风捉影,夸大事实,恶意中伤我们公司嘛!易小天,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说不去市里医院就不去了。不过我得让你休息,带薪休息,你是在公司受的伤,公司决不能亏待你。从现在开始,你的工作先由其它技术员做。当然,如果你觉得你想为公司做点什么,那就去找找那个记者吧,等找到记者后,马上通知我!”
易小天想了想,答道:“谢谢你老板,我找到她后,一定通知你!”
老板微笑着跟他握了下手:“易小天,刚才我心情不好,说话重了些,你别介意,都是为公司嘛!好了,你先下去!”
易小天转身离开。
老板扭过头,目光阴冷,盯着黑经理问道:“你确定写新闻的那个记者不在报社?”
黑经理听了慌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答道:“是的,老板,我亲自去报社问的,原来这记者是个女的,还是个漂亮妞,看照片人长的不错,她父亲是市里的老干部,不过是没用老家伙,没啥权力了。”
老板冷冷的说道:“拣重要的讲!”
黑经理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舒了一口气道:“这个妞属编外记者,就是那种有稿子就发的主,平时很少去报社,所以,报社里的人对她的住址什么的,了解的并不多。”
老板沉思道:“哦?刚才从易小天的神色上看,他好像真的跟这个记者不认识,你现在马上带着几个可靠的人去跟踪易小天,一旦发现他与这女记者碰面,马上采取措施!”
黑经理一时没反应过来:“老板,你的意思是把她给做了?”
“啪!”建筑公司老板点了支烟,将打火机摔到办公桌上:“做你个头!眼下这个节骨眼,还不注意点影响!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我的意思是,想办法先稳重她,然后,收买她!”
黑经理不自在的嘿嘿笑了两声:“我知道了!老板。那我下去做事了!”
老板“嗯”了一声,黑经理还没走出屋,忽然又叫住他:“你回来,还有一件事,昨天晚上赵老板打电话跟我说,这则新闻捅出来后,他和他几个朋友的厂子也受了不少影响,听说上头近期要派人检查劳保用品生产企业。我听赵经理的意思,他可能也派人去找这个记者了,你到时看情况行事,尽可能的把水往他那边引!”
黑经理赶忙点头道:“明白,借刀杀人,老板,你放心好了!我做这事最拿手了!”
易小天走出建筑公司,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心里思付着茯苓写的新闻的事,不禁想道,怪不得她对我如此亲近,帮我寻神符,事后还去看我,原来她是想利用我制造新闻啊!
想到这些,易小天心里对茯苓的好感一下子减了不少,但是又一想,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出于好意吧,看不下去那些黑心老板的所为。唉,还是等见了面,好好问问再说吧!
可是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茯苓呢?报纸上有报社的电话和地址不假,但是,如果这么容易就找到她的话,老板肯定不会对自己说话这么客气,方才从老板善变的神色里,易小天已经隐隐感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
他来到大马路边的公交站点,准备坐车到市中心广场,反正不用上班了,不如先到广场散散心,换换脑子休息下,说不定凑巧遇到茯苓呢!
茯苓的那则内幕新闻报道给报社挣了不少人气,但同时也给她带来了许多不便,甚至是危险。
当然,茯苓在写这篇内幕报道之前,早已做好思想准备了,她是个性格要强的女孩子,思想很是激进,从传媒大学毕业后,她没有通过父亲的关系,进电视台做主持人播音员什么的,她觉得那个工作没有挑战性,跟个花瓶似的摆在那里,没有什么前途,而且早晚会被“狼”盯上。
茯苓有个朋友的叔叔,是《南园杂志》的副总编,茯苓曾对这位朋友说过自己想去《南园杂志》的事,但是因为《南园杂志》以内幕挖掘闻名,旗下都是业内的名记,像她这样的新人根本进不去,再说人家目前也没有招聘计划。
后来,这位朋友给她支了个招,让她先去报社或小杂志社做约稿记者,等搞出一两件大新闻后,到时再让这位叔叔总编关照一下,肯定能进去。
刚好这时市晚报社为了发掘新闻,要启用一批不在编的记者,来去自由,按稿付酬。
于是,茯苓便当上了一名编外记者。
跑了几趟新闻后,茯苓嗅察到现在房地产是热门话题,而质量和安全,又是最简便易行的炒作话题,于是,她便做了一个新闻大纲,开始一心搜索有关建筑安全等方面的新闻。
茯苓的男朋友姓路,叫路大宽,两个人是大学时的同学,上学时就追求茯苓,茯苓觉得这个纨绔子弟跟自己不适合,便拒绝了他。可是路大宽这个人虽说为人有些嚣张跋扈,但是追茯苓却极有耐心,茯苓的拒绝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执著起来了。
常言说,女人最怕男人缠,再冷再傲的女人,也经不起男人死皮赖脸的缠。茯苓虽说不太喜欢路大宽,却又架不住他天天又是送花,又是请吃饭,最后终于答应做了他的女朋友,路大宽很高兴,迎来送去的,更加殷勤了。
茯苓生日那天,路大宽陪她过,而且还送她一个相当重量级的生日礼物,就是她现在开的那辆车。
路大宽说,他不想自己的女人天天在外面跑,风吹雨淋的。这句话,曾经让茯苓感动了好久,
路大宽的父亲老路是市建委二把手,虽说是二把手,但这老路的社会关系极广,港城熟悉他的人,都称他为路通天。路大宽从学校毕业后,注册了一家广告公司,专门拉电视台和报社的业务。
自茯苓开始搜寻建筑工地安全方面的内幕材料后,她与路大宽的联系便少了许多,奇怪的是,原先一天也离不开茯苓的路大宽,这次却难得大力支持她的工作,并且还安慰茯苓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倒是搞得她茯苓跟什么似的了。
那天在医院拍了易小天的伤照之后,茯苓便将稿子赶写出来,送交审稿编辑,几经审稿后,于前天终于见报了。
新闻一见报,便引起了广泛的热议,甚至还有个民间组织准备发起一次建筑质量与安全的讨论会。
茯苓听到了这些,很是开心,看来她在通往南园杂志的路上,又向前走了一步。
这天晚上,茯苓送一个外地的同学去车站,回来时她忽然想到路大宽都三天没主动跟自己联系了,便拿出手机拔了他的号码。
提示竟然是关机。
茯苓苦笑了一下,将手机扔到车仪表盘处,发动车子准备回家。
不料刚开出去没多远,茯苓感到车身忽然一沉,紧接着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任感觉,茯苓知道,她的车子轮胎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