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的话如同台风一般,将我脑中一切的想法在一瞬间席卷而去,空空的脑壳里,只回荡着他那最后的一句话“没有一个能回来!”文静拉着我的手臂,问我怎么一下子楞了。(手打小说)我无法回答她,只得先对牛头说道:“那好吧,我先去刷牙。”便不顾他的大喊把电话挂了。看了看身边的文静,我连忙想起另一个孩子,曲小丙。遭了,这个时间他恐怕已经到那鬼屋前集合了,我得赶紧拦住他。
说着,我便发疯似的往外跑,而文静也一直紧紧的跟在身后。我拦住一辆出租车,她便熟练的打开后门,钻了进去。时间紧迫,我也来不及劝阻她,只好带着她一起赶往那个鬼屋。人越是着急,就越是没主意,此刻我感觉自己什么也想不出来,一心祷告着小丙可千万别进去了,然而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门口只站了一个人,他就是孙大炮。
孙大炮来此地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看节目的进度如何,或者担心一下他手下的工作人员是否安全,而是为了见我那漂亮的妹妹。我顾不得给妹妹开门,连忙向他问道:“其他的人呢?”
“进去了啊?您也来到太晚了点吧,我们都等了半个多钟头呢。”孙大炮还处于兴奋的状态,面对着我妹妹,眉毛一挑一挑的。文静才不去理会他,向我问道:“现在怎么办?进去?”
我看了看文静,说道:“我一个人进去好了,要是我没回来,你就去联系黑白无常两位姐姐,让她们想办法吧。”听我这么一说,文静的脸立刻拉长了,似乎极不愿意和我分开,而孙大炮倒是一脸高兴,说道:“那你去吧,快去,他们都等你呢。我陪你妹妹去喝喝茶,放心吧。”
我一看孙大炮还打着我妹妹的坏主意,真想就地拿块板砖先给他呼倒。文静不肯听我的话,实在让我心口一痛。我这手一摸胸前的口袋,想起了那枚硬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着妹妹便进了那鬼屋。心中想道:“今天要是不带文静和小丙一起出来,老鬼你就别想再让爷给你找故事!”
进了屋子,和影片中所见大致一样,硬要说有不一样之处的话,那就是里面已经站满了人。算上我和文静,以及追进来的孙大炮,这屋子的大厅里一下子充满了十二个人。其他的人便是那四位灵异大师,两位嘉宾,主持人,摄像师还有导播。小丙看到我们来了,便对我说道:“文叔叔,就你们两个来了吗?”
我指了指后面的孙大炮,说道:“还多一个他。”
小丙叹息了一下,说道:“完了,搬救兵的希望落空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连忙问道:“你这什么意思?赶紧出去啊,趁那地缚灵发作,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然而小丙却摇了摇头,说道:“太晚了,已经出不去了。”
小丙说完,站在身后的孙大炮条件反射的去打开身后的那个大门,然而打开之后所看到的,竟然是卫生间。我擦了擦眼睛,深怕自己眼花看错了,但是那白色的马桶却怎么也无法从我眼前消失掉。小丙走到餐厅的那房间前,打开了门,里面却变成了通向地下室的入口。而当小丙关上之后,再次打开,这厨房又变成了卧室。陆谦对我说道:“我们掉入了一个迷宫里,这房子的所有门都会因为打开再关上而随机变换,但是反复试验下,我发现这些门里面没有一个是通往外面的那个门的。”
陆谦的话让我为之一震,心中不禁懊恼刚才的决定,早知道如此,我应该先去找牛头马面他们帮忙,怎么能带着妹妹闯进来呢。眼下的几位大师都显得眉头紧锁,而主持人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们不是灵异大师吗?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救救我们?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啊。”说完,便开始掩面哭泣。
然而主持人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此时的姜斌,范祷皑,戒色包括那个心理学家陈国富在内,一个个都变了哑巴。而曲小丙还在屋子里转悠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出去的办法。陆谦倒是比较镇定,和导播一起安慰那哭泣的主持人。孙大炮是一脸的气急败坏,开始砸着墙壁和门窗。我握了握文静的手,感觉她也在微微发抖,便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没有。我看了看窗户,向小丙询问道:“试过翻窗户了吗?”
“试过了,没用。”小丙说道。窗户也不能翻出去,那总不能尝试打坏墙壁吧。这种情况下,确实是没人能出去。没人能出去?等等,那之前那位摄像师……我连忙说道:“之前那位摄像师人呢?”
“他,他来过这里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但是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头疼,下了班就回家了,影片发送到我邮箱里了。”导播说着,似乎也觉得奇怪。我心想,这摄像师估计也没出去,那电话实在有些稀奇,连忙说道:“电话?现在还能打通电话吗?”
“没信号,我从刚才就一直在试,这个屋子似乎已经被完全隔绝了。”陆谦拿起他的手机,在我眼前摆了摆。
此刻,我的脑子在快速的旋转,思考着每一个遗漏的信息。那个摄像师真的出去了吗?也就是说他一个人来却可以出去,而我们却不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没想到或发现的线索。还有,他是真的出去了吗?那个电话真的是他打的吗?想到这里,我向那位导播再次确认了一下,说道:“电话里是他的声音吗?”
导播答道:“是他的声音,没错的。”然后她想了想又说道:“但是似乎不是他平时说话的语气,感觉有点像是变了个人。”导播这么一说,我便心中有数了,看来他出去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是被鬼上身的几率那可是相当大了。正当我想发动大家在这个屋子里找一下这位摄像师的时候,楼梯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这脚步声缓慢却沉重。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的人心中发颤。从楼上走下来的是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摄像师。
众人都惊恐的看着他,因为他的表情竟然是笑着的,一种透着邪恶的笑容。孙大炮是我们这群里,唯一一个无知且无畏的人,他竟然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啊?”那摄像师笑笑,向众人鞠了一个躬,说道:“大家好,我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我的原名,我忘记了。现在我叫求输。”
“球叔?”文静低声说道,“还有姓球的?”
“是求人的求,输赢的输。我是一个赌鬼,而且是一个没有输过的赌鬼。生前便在这房子里和房客们赌,死后在这里和一些过往的鬼赌。但是死后的鬼,已经不在乎钱了,所以赌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人就不一样了,和人赌起来有意思。因为人们都怕死,所以我们现在开始,玩一个赌命的游戏。”求输带着一副奸笑说道。
孙大炮似乎根本不信这一套,还对那求输说道:“别开玩笑了,小心我扣你工资。”只见求输笑了笑,飞起一脚就把他踹到了墙上,墙壁立刻出现了裂纹。好在孙大炮身体厚实,这一脚下去,竟然还有气可喘。
求输鄙夷的对他说道:“私自闯进别人的房子,还捶墙踹门的,你小子也太不礼貌了吧。不过我的待客之道不是随意杀人。只要按照游戏规则,你们都有走出这房子的可能。”求输的这一句话,让刚才所有陷入惊恐的人都看到了一丝希望。然而我却觉得这像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但不管是否是阴谋,我们都要先听一听他所说的游戏规则。求输请大家坐下,客厅里出现了各种沙发,凳子,椅子。每个人都拥有了一个座位,而他自己坐在靠窗户的太师椅上,对我们说道:“我的赌术可是赌神级别的,因此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只要有一个人赢得了我,所有的人便可以回去。但是每个人的命只有一条,也就是只有一个筹码。输了的人,灵魂就会被封闭在这个里面。”说着他举起了一副扑克,从里面抽出十三张牌,是黑桃的一到十三。
他把牌一张张扔在我们前面,然后继续说道:“输了的人,指定一个人保护你的牌,把名字写在牌上便可以了。至于玩什么游戏,扑克,色子,牌九,麻将,我都可以,你们每个人都有一次向我挑战的权利,选择你们擅长的来挑战我吧。记住,只要我输给任何一个人,你们都可以活着回去。”
听完求输的话,众人都在思考着自己所擅长的赌博规则,而我也在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哪个玩的好。而就在此刻,文静却提出了一个问题,她向求输问道:“可以弃权吗?”
“弃权?小姑娘,你什么意思?”求输似乎也感到意外。而文静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她说道:“我把自己变成筹码,让别人使用也可以吧?我并不打算挑战你。”求输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把挑战权交给别人也是可以的。可是谁会敢跟我赌两次呢?”
文静抬起手臂,食指对准我说道:“他,我哥哥一定能赢你的。”
求输听了,哈哈一乐,说道:“好,好,好。手足情深,妹妹以命相托,我求输佩服,你的要求,我容许了。你只要写名字就可以了。”
文静凑到我耳边说道:“我讨厌赌博,也不会赌博。所以不如把机会留给你,我相信,哥你能赢。”说着便在那黑桃9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她抬起头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随着笔锋滑落,她便倒了下去,而那纸牌上却浮现出了她刚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