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面和白无常来说,人死这件事早就习以为常了。(手打小说)然而在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和他们一样,完全的无动于衷,有些甚至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这种举动令我很恼火,但是马面却安抚我说道:“目前这个照相机是不是真的可以摄走人的魂魄我们也不知道,如果是假的。那你这样毫不顾忌的冲上去,一定会成为在场所有人的眼中钉。”我一直觉得马面是一个更嚣张的类型,可是没想到此刻,他却意外的冷静。也是,作为鬼差这么多年,自然比普通人更沉得住气。白无常则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死死的盯着看台,似乎早就忘了我和马面的存在,我只好紧握双拳,闭上嘴巴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生。
拍卖师对着奴隶按动了快门,一道闪光过后,本来跪坐的奴隶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脑袋重重的撞在地板上。“咚”的一声巨响,看台下掀起了一阵哗然。有些女人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有的人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有哈哈大笑的人,也有低声思考的人。拍卖师说道:“这个人的灵魂已经存储在这个照相机里了,而他的**会在两个小时内逐渐冰冷掉,现在还有呼吸,但是我们不会等着他死去,来证明这个照相机的功能,毕竟两个小时的等待过于漫长了,但是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证明,没有灵魂的人是叫不醒的。所以我们准备了拳击手,如果二十分钟内任何的攻击都不能让他醒来,则证明这架照相机的特殊能力是存在的。”
话音一落,后台上来两个穿西装的高大男人,将那个被吸走灵魂的奴隶双臂捆缚,成十字架的形式吊了起来,一个强壮的拳击手耀武扬威的登台了,台下竟然稀稀拉拉的出现了掌声,对此我的忍耐似乎快要到了极限。就在这全场都拭目以待的时候,马面突然开口了:“等一下!”
别看马面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多一点,但是这一嗓子吼出来,竟镇住了所有的人。他缓步向台上走去,台下的人像潮水一样向两边分开,自动让开了道路。他走上台去,抢了拍卖师的麦克风,他说道:“在下马元,对这台相机很感兴趣,但是这种验证法我实在有些不满。”听完这句话,我心中嘀咕:他刚才明明阻止我,现在竟然去自己犯这个傻,难道是因为他是鬼差,所以不怕被人类袭击吗?
马面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要亲自来叫醒这个被夺走灵魂的人,以免你们的拳击手放水。”说着,他开始活动自己的胳膊和手腕,对于这种突然的言论恐怕是在场的各位包括拍卖师和我在内,都是料想不及的。而拳击手受到这样的挑衅自然不干,竟然抬手就要打马面,可是马面只是右手一挡,便止住了拳击手迅猛的拳头。旁边的拍卖师被这一拳的拳风震的假发都歪了,可见此拳的威力不小,然而能轻松挡住这一拳的马面自然是相当厉害。马面一发力,便将这约有二百五十斤重的拳击手推出十米开外,摔到了后台。
此情此景,看台下的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马面继续说道:“拍卖师,我这样的身手可不可以试试啊?”
拍卖师早就愣在那里,连假发都没摆好,连忙点头称是,马面拿起那展位上的照相机看了看,对着数码屏幕端详了几秒钟,便伸手去触摸屏幕,拍卖师连忙上前阻拦,说道:“你可以去试验那个人,但是请不要触碰我们的拍卖品。”
马面笑了笑道:“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照了相,瞧把你吓得那德行。”说完他将右手缩回,但是却紧握右拳。走到那奴隶面前,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脸,丝毫没有反应。于是他拉开架势,左腿在前成弓步,右腿在后伸直。左手握拳在前,右手紧握,像拉开弓箭一样,慢慢往后拉。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想想刚才那拳击手的遭遇,都觉得这被吊着的人即使不死,也会被打死了。
就在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的那一瞬间,他迅速挥出拳头,几个胆小的女人迅速捂住了耳朵,闭上眼睛,紧紧缩在男人的怀里。可是他的拳头却停在了那个奴隶脸前。拍卖师惊讶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众人也全都愣住了。马面收起了架势,对拍卖师招了招手,拍卖师走了过去问道:“您……怎么不打了?”
“他说话了……”马面拿过麦克风说道,然后把麦克风放到那奴隶嘴前,只听到断断续续的有一些话语,什么不想死……之类的。在场的竞买者都似乎感到被骗了,露出了极大的愤怒。场面立刻陷入了沸腾的状态,而在这群人正处于大吼大叫的状态下,马面却想趁着拍卖师和后台出来稳定客人情绪的这些社员不注意,带走照相机,然而事情却没有那么顺利,当马面靠近了展品台,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了。
“出价吧,这个照相机我买!”仅仅这一句话,就将这混乱的局面回归了本有的安静,而站在照相机前的马面立刻收了手,拍卖师询问道:“您,您是……”
那个男人缓缓的走上台去,他身穿日本和服,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头发不知道是烫过,还是天生有些卷,刘海的部分被挑染了一些金色,长的确实有些偶像明星的感觉,但是行动却稳健的像个商人。他对着拍卖师微微鞠躬,接下了麦克风,然后向马面,台上的其他人员以及台下的众人分别鞠了躬才开始说话。
“我叫桂健一,日本人。今天能参加这个拍卖会十分荣幸,我对此照相机很有兴趣,既然诸位都对此不满,那我以底价买走,大家不会介意吧?”他的笑容和说话方式以及这一些列的举动,都是我认为典型的小日本概念,所谓小日本概念我总结就是:谨言慎行不失礼,察言观色多鞠躬。
然而拍卖师似乎并不同意这件事,由于他们关掉了麦克在台上协商,我无法听到他们说了什么,而看台下的人似乎又恢复了刚才的不满,混乱再一次开始了,然而这次趁机下手的不再是马面而是那个日本人。
桂健一,一边和拍卖师说着什么一边向照相机走进,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推拍卖师,拍卖师便正面倒向马面,挡住了马面的视线和行动,而桂建一拿起相机就冲着拍卖师和马面一拍,我看见拍卖师好像一下子沉沉的睡去了,马面也应声倒地,此刻大厅里开始弥漫恐慌,有大叫和逃跑的人,而桂健一在台上大笑,把台上的人们一个一个拍入了照相机,我刚感觉到事情不妙,白无常便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出口跑,我看见付青煮脑子也不慢,他紧跟在我们后面。身后传来大批人们跌倒的声音,我们自然无暇顾及,立刻冲出了门厅,进入了电梯。
电梯的门合上了,我们心里才舒了口气,然而付青煮说道:“你小子倒是反应够快,一个人就这么跑了。”我心想我明明是两个人,怎么变一个人了呢,转头看去,突然发现白无常不见了。我立即问小付道:“刚才拉着我一起跑的人呢?怎么不见了,不是一起进的电梯嘛?”
小付看了看我旁边,说道:“你做什么梦呢?刚才就你一个人在跑啊。你从来的时候不就是一个人来的吗?”
我惊奇了,刚才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我虽然没提白无常和马面,但是他应该看到了啊,而且马面可是上台了的,想到这里,我便问道:“你没看见,那刚才上台叫马元的人嘛?”他答道:“看到了啊,但是他好像是突然出现的感觉,因为和你聊天的时候,我看了大部分的人,他穿的那么特殊,我却没有丝毫印象,直到他喊‘等一下’我才突然发现他站在你身边。”
此时我心中一动,突然想到黑无常以前说过的话,对啊,他们是鬼差,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啊。难怪马面要递给我邀请函,让我去交给那门口的服务生了,而且服务生说的是您,而不是您们,可见他只能看到我,看不到鬼差的。我心想着自己还担心他们的装束,觉得我真是傻到家了,也就是白无常傻呆呆的配合我,真的去女扮男装。可现在白无常竟然也不见了,我确实记得她是进了电梯的,因为按钮是她按的,这我有印象,她这一消失不见,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去救马面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而听到耳边付青煮说道:“看来那相机是真品啊,我得想办法弄到手。”
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想要那相机,但是他的脑子一向比我好使,所以我便问他:“现在怎么办,里面的人估计都死了吧。”
“怎么办?逃,先逃了再说。这里是黑市拍卖,你去报案还不先把你抓起来?别想那么多,说不定他们一会儿还活过来呢,你看那个试验品不就是嘛?”小付用手比划了一下,让我想起那个被掉在空中的奴隶,看来我只有祈祷他们都平安无事了。而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回storybar把情况告诉老鬼,搬救兵。
然而电梯门一打开,我的心一下凉了大半,连呼吸都差点要停止了。站在门口的正是桂健一,他笑了笑道:“逃是没有意义的,知道了我的名字就别想逃走。”说着举起那照相机便按动快门,小付眼疾手快,推了我一把。两人分开两侧,我看到小付嘴角一扬,眼睛一瓢,原来我们刚才靠着的地方是面大镜子,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冥冥中听到了相机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