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李隆基服完丹药,史敬忠并未退下。而是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指头。忽地睁开眼道:“圣人,臣算出伏波王未死,隐居在东海的一处岛上。”
“真的?他对联失望了,故意以阵亡为借口。躲起来了,联真是咎由自取,一直对他猜疑,唉,真是报应。现在一切都晚了,远水解不了近渴。”皇帝先是兴奋。接着颓然叹道。
“圣人,殿外的飞龙卫已支持不住了,你还是先保全自身,忍让退位。没了世俗红尘的牵挂,说不得大道还能精进。”史敬忠劝道。
“可是不能轻易将皇权交出去,有可能这几个逆子会杀了联。”皇帝担忧道。
“圣人,你暗地写份圣旨,废除太子,将帝位传给伏波王,大唐的劲军悍卒都在他掌控之中,有了传位的诏书,他就可兴兵勤王,解救圣人。”史敬忠献计道。
皇帝服了丹药,这会儿身体里产生了一些幻觉,就是叫他从勤政务本楼上跳下去,他也会。
在史敬忠的劝说下,皇帝想起伏波王种种的好,这样俊逸群的儿子。帝位不传给他,难道传给要焚烧我的那几个逆子?
皇帝李隆基按史敬忠的意思亲自手书了两封圣旨,一封传帝位位给伏波王李岩,一封将太子,光王。鄂王废为庶人的圣旨,盖上传国玉、奎的印,交给史敬忠贴身收藏起来。
趁皇上不注意,史敬忠将那枚传国玉望也收藏了起来。
“圣人!太子李续命人在楼下堆积柴禾,想要焚烧勤政务本楼。”武皇后跑上楼来,吓得花容失色,拉住皇帝的衣袖道。
皇帝摔开她的手,大集朝楼下走去:“打开殿门,联要退位让贤!”
武皇后闻言,心中一片如雪的凄凉,千般筹谋,结果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今日看来是难逃这场灾祸了。
史敬忠闪身出了书房,跑到丹房内,轻轻拍了三下巴掌,一名忍卫现出身来,接过圣旨和传国玉奎,对史敬忠道:“你还是躲起来吧。”
史敬忠点了点头,眼前那名忍卫已凭空消失了。
勤政务本楼殿门大开,太子李碘满脸洋溢着成功的喜悦,大步跨进大殿。
皇帝李隆基容芜焕地坐在雕龙胡床上,一见他进来,便兴奋地道:“联就要得道成仙,早该退位让贤给太子,快坐上来!”
太子李减一愣,皇帝这是唱的那出啊。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网服了丹药。
皇帝起身,下了台阶,亲自来请太子上座。
不管怎么样,我得到了皇帝之位。太子李续喜滋滋地坐上雕龙胡床。转头就看见寿王李瑁,他和武皇后可是罪魁祸,别人饶得,他们母子却不能饶恕,脸一沉:“将寿王李瑁拖下去杀了。”
寿王李瑁一听就吓昏了,被东宫侍卫拖出去砍了头。
不一会儿,就有东宫侍卫送上人头。交给太子验看,太子李模还不甘心,转目四顾,问道:“武皇后那儿去了?”
看见了寿王的人头,李隆基神智清醒了一些,哀求道。“太子,你不会连武皇后都要杀吧?”
“父皇,我只说保全你的性命,也没说让武皇后活下来,她可是整天想害儿臣。”太子李续冷冷地道。
几名东官侍卫从楼上跑下来。禀道:“武皇后已经服毒自尽了。”
皇帝李隆基服了丹药后。本就易怒,这时候怎么也控制不了,冲上台阶,指着太子骂道:“你杀弟厮母,配为人君吗?”
太子李碘长久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忧惧爆了,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正踢在皇帝李隆基的心口上。
皇帝现在虚弱的身子骨怎么承受的起,从台阶上落下,头撞在大理石地面,立时昏死过去。
“父皇,你怎么了?”光王李据还有几分孝心,俯下身子,抱起李隆基,手探在鼻子上,没有一丝气息。
大唐皇帝李隆基被太子李琰一脚踢死。彻底断了气
光王心中涌起愧悔,想起小时候。母妃得宠,父皇还手把手教过自己拉弓射箭,一时愤怒,大声怒斥道:“太子李碘,你连父皇也不放过!”
还没进行登基大典,父皇就被我踢死了,我那一脚的真有那么厉害?太子李碘不相信,走上前来。
鄂王李瑶朝安禄山使了个眼色。将手中的刀朝太子后背扎去:“太子丧尽天良,我要为父皇报仇。”
太子背上插着刀,转身望着鄂王李瑶,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
比。,石比北
“安果毅,杀”杀了他”太子李棋指着鄂王,艰难地道,内脏被刺穿,血沫子从嘴里不断溢出。
安禄山动也不动,冷笑道:“你当初答应我的什么,为我报仇。却与王氏兄弟联手。当我是傻子。”
太子李碘转瞬就明白,鄂王将书房商议的事泄露给安禄山,收买了安禄山,将自己卖了。
“安果毅,将光王拿下!”鄂王李瑶神色狰狞,对安禄山下令。
光王善骑射,本就有些勇力。立刻放下皇帝,拔刀指着鄂于瑶!兄弟同举事。你好狠”史思明从后面欺近,也不答话,一刀劈向光王,正砍个正着。
光王向前重重地扑倒在地,太阳穴赫然中了一把飞刀,史思明心里一紧,伏波王来了,转目环顾,身边的东宫侍卫似乎分为两个圈子。
潜伏在东宫侍卫里的羽林骑已退到了一边。
大殿门口,几支火把映得如同白昼一般。
伏波王李岩着一身墨麟甲,大红披风。一手提横刀,一手高举圣旨。威风凛凛喝道:“奉皇帝圣旨,捉拿太子,光王,鄂王等一干叛党
话未完,李岩横刀一挥,身边的连弩劲,“咻!咻!”“咻”。百来支弩矢同时平射而出,如疾风一样从大殿刮来,在摇晃的光彩里,鲜血如撞在岩石上的浪花,四溅开来。
终于等到伏波王现身了,他是随我们一起杀入兴庆宫,还是事先就潜伏在宫里?安禄山脑子还没弄明白这个问题,额头就中了一支箭矢。把胖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血泊之中。
***,自从我回到帝都长安,将近四只了,一直受皇帝猜疑”心谨慎。隐忍不,多方筹谋。李岩心中涌起狂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
谁愿意媚圣意,固皇宠,费尽心思讨好皇帝,战战兢兢在他的监视下做个臣子,还说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就是他把你的家抄了,妻女卖到妓院,将你腰斩于市,你还得感恩。
我终于可以掌控他人的命运,我的喜怒就是君恩,就是雷霆雨露,这感觉真他妈爽!
走到皇帝李隆基倒下的地方。李岩搬开伏在他身上的尸,看着这个前半生励精图治,成就了开元盛世。后半生是昏君的一代帝王,微微有些失神。
死人堆中。一个背上插着箭矢的血人将背上的死尸一推,像狼一般跃起,横刀高举,向李岩的后背劈来。
“伏波王小心!”高寒大声示警,可是来不及了。
狡猾凶武的史思明,身上中了箭矢。装死伏在血泊中,终于等到这个刺杀的绝佳机会。
李岩没有时间闪避,那把横刀有死无生,一往无前的气势锁定了他,
李岩不逃,反而急退,猛地向史思明的怀里撞去。
史思明的横刀还未劈下。李岩已与他撞在一起。
赌对了,贴着他的身子,史思明不了力,反被李岩撞到在地,还没爬起,就被忍卫一拥而上,乱刀朵下,不成*人形。
妈的,好险,李岩惊出一身冷汗。大声喝道:“将叛党不留活口,每具尸体都补上刀。”
“羽林骑和忍卫接替兴庆宫的防卫。殿外的飞龙,千牛卫移驻大明宫。暂时不要泄露皇帝驾崩的消息。”
“向各处传令,说我奉旨回来平叛。”李岩一连串的命令出去,自己稳坐兴庆宫,安定宫内的人心,等待天明。
抱起皇帝李隆基的尸身,李岩将他放到了寝殿的床榻上,让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闭上眼。好好地安歇。
“可是伏波王么?”寝殿一处的胡床上传来李林甫微弱的声音。
“父亲,你在这儿?”李岩的心情有些矛盾,当他听见李林甫遇袭。受了重伤的消息,根本没有在意。
李林甫为相。大权独揽。诛除异己。不知害过多少人,终于得了报应。
李岩不过是假借这具躯体。灵魂却是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网穿越来的时候,见他入狱,四处奔走救他。不过是前世父亲的影子重叠在他身上。
要还他的情,早已在营救他出狱的时候已还清,在朝中为权力与他反目,李岩已没有将他当做父亲。
或许,在权力面前,就没有这父子亲情。
即使父亲李林甫活过来,也是在海岛上安居晚年,绝不会让他再把持朝政。煌煌大唐。有工商富国,展科技的理念,有开疆拓土。民族同化的雄心,有裴宽,张九龄。王忠嗣,郭子仪这样的文臣武将。
比。,石比
不需要李林甫这样的奸佞之臣。
不过有件事儿我得弄明白,我的身世由来?
“父亲,请告诉我,麒麟翡翠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岩凑过去
道。
“皇帝已经驾崩了?”李林甫朝床榻上瞥去,弱弱地问。
“皇帝临死前了两道圣旨。一道废掉太子,一道传位给我。”李岩凑到他身前,轻声道。
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李林甫身体似乎好了,声音也变得响亮了:
“扶我起来!”
李岩将他扶起,用个软垫斜靠在胡床扶手处,让他靠着。
“将诏
李岩将传位诏书和传国玉奎都交给李林甫观看,他看清楚了诏书是皇帝李隆基亲笔所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家本为李唐宗室,家境却日渐没落小时候。连玩要的伙伴都嘲笑我,为父虽在市井厮混,却从说话人哪儿听到了秦朝宰相吕不韦的故事,他一个商人,结交了在赵国作为质子的秦国王孙异人,将自己的妾侍送给异人,助他登上秦国的王位。”
李林甫…甩说平生最得意的件事!”我在洛阳,次与人赌博煦你母亲念奴,我善吹笛弄萧,你母亲容色艳丽,歌舞双绝,我们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然后我就带着她到帝都来求官,做了个千牛直长。”
“一次,你母亲来为我送雨具;被太子李隆基看见,强占了去,那个时候,你母亲怀了你不足一月句”李林甫说到这儿,脸上没有一丝几愤怒,反有种奸计得售的味道。
“你母亲大着肚子回到府中。带着太子李隆基赐给她的信物,麒麟狮子头,生下了你,就难产死去了。”李隆基的眼神有一点点哀伤。似在回忆李岩母亲念奴的音容笑貌。
这就是荫补入仕,不学无术的李林甫为何屡获升迁,为皇帝宠幸的原因,可怜的母亲,被这个功名利禄熏心的家伙当做了工具,李岩一瞬间明白了许多,突然瞪大眼睛,喝问:“我母亲是死于难产,还是被你所杀!”
“哈哈,我的儿子终于夺得了大唐帝位!”李林甫得意地大笑起来,没有回答李岩的问题。
笑声嘎然而止,头一歪,断了气。大唐中书令李林甫平生大志得酬。含笑而亡,这会儿不过是回光返照,燃烧了他最后的生命力。
李岩站起身,心中掀起滴天的巨浪。惊骇得丧魂落魄。
这就是盛唐一代权奸的心计。他将妻儿作为棋子,用一生来实施这个窃国的阴谋。
谁说古人的智慧浅薄,心志不坚?现代人多懂点知识,眼界宽点,那及得上他们心中的险恶!
一不留神,就被他们要得滴溜溜转。
要不是我熟知历史,对李林甫始终戒备。出塞击胡,手控军权。暗地栽培朝中的势力,长期图谋,隐忍至今。才一举翻盘。
否则,我就是李林冉任意摆布的一颗棋子,掩盖在历史的烟云中。
天色渐明。夜色如潮水般慢慢退去。
兴庆宫南边的厮杀声一浪高过一浪,竟然还没停止?将大唐帝国新的皇帝李岩从沉思中惊醒,我得先平叛。再召集文武大臣进宫宣读传位诏书。
地忍高寒进来禀报:“伏波王,大明宫,兴庆宫有了圣旨,全都平定下来了,羽林骑接管了宫城的全部守卫。”
“宫中的死伤大不大?”李岩隐隐有些担心,这场叛乱的规模出了自己的预计,后宫几万名女子不是也要香消玉殒?
“东宫侍卫多是我们的羽林骑。军纪严明,未在宫中烧杀抢掠。只是兴庆宫战况惨烈,双方战死了约两千人高寒禀道。
“武皇后呢?”李岩才时候才想起自己这个情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武皇后在皇帝下令退位的时候,就已经服毒自尽了!”
“什么?”李岩心里涌起了深深的痛惜,回忆起两情相悦,种种床榻之欢。
也许她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可她如果活下来,是以太后的身份,还是以皇后的身份,那样一个。心机深沉,心肠狠毒的后宫皇后。
“让飞龙卫郎将随联出去平叛!”李岩不觉间改了口,往楼下的大殿走去。
飞龙卫郎将知道皇帝驾崩。临死前传位伏波王李岩,明白帝位更替已成定局,这天已经变了,赶快率勤政楼的飞龙卫宣誓效忠。
飞龙卫折损大半,身体不带伤的,勤政务本楼内剩下百多号人。李岩全部带上,还有五百羽林骑和两百忍卫。
天空中霞光万道,李岩率八百多骑赶到了激战中的春明门。
一见正在街边督战的高力士。飞龙卫郎将高声喝道:“皇帝亲自率军平叛,左监门卫大将军高力士等过来参见。”
高力士转过身来,又惊又喜。那不是伏波王么,可皇帝在哪儿?
这是怎么一回事,脸色跟着一变。莫非李岩谋朝篡位?
“废太子李碘叛乱,率军攻入兴庆宫。杀君父母后,先帝在临死前传位给伏波王,这是圣旨!”飞龙卫郎将策马上前,将传位诏书交到高力士手中。
伏波王不是阵亡了么?他在这场宫乱中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难道这是他设下的局,对先帝忠心耿耿的高力士脑子中闪过疑惑,接过诏书。
诏书确实是皇帝的亲笔书写。
如果高力士不奉诏,李岩的脸色严肃。露出了帝王的冷酷威严,身后的连弩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在皇权面前,就是我的师父。冷雷儿的义父也不能螳臂当车。
高力士心念几转,望着这个昔日的弟子,自己的女婿,这时才感觉他像一口深渊,让人看不清楚。就如那帝王心术”高力士心情颇为复杂,唉,就算帝都长安的局是他布置的。他是这场叛乱的罪魁祸,”那又怎么样?
他手控帝都的军权,又有传位诏书在手。
李岩见高力士犹豫不决,眼睛眯缝起来,一股杀意电射出来。
杀了高力士,就在一念之间。
拥立李岩为帝,也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