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里不是只想找个白富美入赘然后安心的混吃等死吗，怎么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
见霖鹿随口一句便点出了自己的志向，苏笑的脸微微一红，之前那逼格满满的气势也是低了不少。
但那股变强的心，还是在不停的跳动着。
苏笑的确是想混吃等死过个平凡的一生，但不管是光之选民还是那些孩子带给他的触动，都极大的刺激了他那颗胆小的心。
圣都，绝非久留之地！
“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很好。”久九轻轻拉住了手，眼睛里像是在唱歌一般，让苏笑激动不已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
“但我们要做的是去补充元灵碎片。这也是你晋级元灵者的必经之路。”
“必经之路？成为元灵者的步骤不是只有三个条件吗！”
“那是对一般人来说。”不知道是不是苏笑的错觉，他感觉霖鹿的眼里似乎带着一丝怜悯，又有一丝的冷意，让他不敢直视霖鹿的眼睛。
“对你来说，使用元灵碎片辅助修炼才是短期内晋级元灵者的唯一可能。”
看着霖鹿欲言又止的模样，苏笑微微皱眉问道：“短时间？这是什么意思？”
“这与你我无关。”霖鹿看着阴沉的天气，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们都只不过是时代洪流中的小水滴罢了，改变不了什么，只能顺着时代的走向，前往那早已注定的未来。”
“你怎么说话也开始神神叨叨的了。”苏笑有些担心的看着霖鹿，“生病了？”
“一边呆着去！”霖鹿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了苏笑，似乎心情有些不好。
苏笑也不敢再招惹她，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久九的身后，绕了好久才进入一处地下市场。
虽然上面用很有诗意的字体写着长平坊市四个大字，但在苏笑眼里，这就是地下市场。
无非是交易的东西隐秘一些罢了，不足为奇！
然而，当苏笑看到某处摊位后拴着的两位猫耳娘的时候，他差点撞上柱子。
在霖鹿鄙夷的目光下，苏笑最终还是打消了去问问价格的想法。
毕竟，自己肯定买不起，何必自找烦恼呢。
跟着久九在地下市场内转了好久，就在苏笑快要迷路的时候，他的前面出现了一条装潢精美的走廊。
不管是考究的地板还是墙壁上的纹路，都跟地下市场其他的地方不一样。
但这条走廊两侧的壁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不舒服。
乍一看是无数错综复杂的灵纹交织在一起，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灵纹之中暗藏的深意。
随着走廊的前进，灵纹的复杂程度在逐渐上升，但数量却是在逐渐减少，数个拥有复杂纹路的灵纹取代之前无限细小的基础灵纹。
更让苏笑感到不安的是，这些灵纹，好像是活的！
看着苏笑惊慌失措的样子，久九甜甜的笑了笑，低声道：“不用担心什么，这条甬道只是粗劣的仿制品罢了。”
“仿制品？那它的原型是什么。居然如此神奇。”
“万灵甬道。”久九淡淡的说出了这四个字，但苏笑敏锐的注意到，在久九开口的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比璀璨的光芒。
似乎是预料到苏笑对这个新名词的一无所知，久九沉吟了片刻，一边拉着霖鹿和苏笑在这条走廊中前进，一边缓缓的解释了起来。
“所谓的万灵甬道，起源于元灵刚开始出现的旧历时代，由那些妄图夺取珍贵元灵的贵族们所研究出来的，禁忌之路。
传说中它可以逐渐提升元灵的品质，从而完成将人向神转化的进化之路。”
而苏笑则是心里默默的腹诽了一句：“这设定总感觉有点眼熟。”
久九不动声色的白了苏笑一眼，继续解释道：“尽管真正的万灵甬道只存在于传说中，但还是不乏好事者和别有用心之心企图复制万灵甬道。”
“眼前的这条，便是旧时代的产物，由117位天才的元灵为颜料绘制而成，尽管不具备什么实质性的威能，但在元灵震慑和迷离心神上，还是有着特殊的效果的。”
“那这条甬道之后是……”
“影王真正的领域。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内城。”
“元灵碎片这种明面上违禁的东西肯定不会放在外城出售，只有内城某些特别的地方，才能进行少量的交易。”
听到这，苏笑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的问道：“那，内城不会也要什么通行证吧。”
“不必。”久九笑着摇了摇头。
“从外城到内城有很多条路，我们走的是比较特别的一条。”
“特别？刚才这条甬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不是说不具备什么实质性的威能吗。”
“那是对于你我而言。”久九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映在瞳孔中像星辰一般闪亮。
“对于一般的元灵学员或者元灵者来说，万灵甬道所包含的怨念会侵蚀他们的元灵，干扰他们前进的方向。”
“这并不是什么元灵波动或者说术法，而是单纯的念。”说到这，久九有些兴奋，看着周围的壁画，竟有种翩翩起舞的趋势。
“念。”听到这个熟悉的词，苏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根据苏笑以往的经验来说，念这东西一般都要在极端的情况下才能产生，要么是扭曲的爱意，要么是极致的恨。
至于这种跟死有关的念，那更是可怕，据说还有残念因为意志太过强大，反噬了吞噬这缕残念的人，将其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
“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久九有些好笑的推了推苏笑，惊的他猛的向后一退，险些撞到墙上。
而靠近这些壁画的一瞬间，苏笑感受到了一股坚定的信念，一股扭曲的信念。
壁画上残余的念似乎有很多，尽管没有一个完成的个体，但从这些零零散散的情绪遗落和残念来看，因此地而丧生的元灵者恐怕不下千人，远超久九之前所说的117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笑心中的疑问，久九有些悲伤的摇了摇头，低声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感受的，和实际统计的数字相差那么多吗。”
“因为在建造这条甬道的人眼中，元灵者之下的存在，都不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