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重生之锦绣嫡女 > 229 求月票哟
    他情难自禁的低下头,想要去亲吻她那粉红的唇瓣,这个时候的她,一定不会反抗,也不会挣扎。他能感觉到她是真正的睡着了,在河里飘了这么久,其实他也很累,可看到此时熟睡中的她,他又不想睡了。

    然而当嘴唇刚刚接触到软滑却冰冷的脸颊时,林中传来的夜鸦声刺破雪空,四皇子的眼中又猛然亮起两道森然的光,随即像看到鬼一般,飞快的远离了软腻的肌肤,眸子里倒映着面前熟睡的人儿。

    不,不,他刚才在想什么,他在想这样也好……这里是什么地方,荒河野岛,远离人烟,和他理想里的一切都完全不同,他怎么会就在这里也很好呢!他要的不单单是她,除了她,他要的还是繁花似锦的天下,那蟠龙卧凤的宝座!低头望着云卿恬美的睡脸,四皇子目光深沉而抑郁,总有一天,他要让沈云卿仰视着他,后悔没有成为他的女人,他将会拥有御凤檀没有拥有的一切,要让御凤檀对他俯首称臣!

    四皇子方才一瞬间柔软的心肠顿时被野心覆盖,他将披风覆在云卿的身上盖好,然后将柴火添的更大一些,再站起来朝着小岛的周围走去。

    他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那些人就会以为他死了,到时候真正一切都再没有机会改变了。

    站在小岛的旁边,他朝着四周望去,看这里的宽度和广度,此处应该还是龙江的主干之上,龙江是大雍的第二大河流,从北边雪山而生,到东边注入海河,水流充沛,是属于大运河之外的,另外水上运输的河流。不知道这几日有没有船只会往这里来,眼下还没进入严冬,河水暂时没有冰封,说不定会有人出船的。

    他想了想,此时离天亮最多也就一两个时辰了,从身上撕下一大块白色的长布,绑在前排的最醒目的树干上,若是有船只来,也许会看到布条,而想到岛上有人求救的。

    正待他转身朝着火堆走的时候,却听到林子里有一些悉悉的不正常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靠近火堆,那些东西大小有点像猎犬,但是更为比起猎犬来更小一些,嘴巴略尖,耳朵竖起,有一条蓬毛长尾,眸子在林间闪着绿光!

    是豺!

    而且数量起码在十头以上,四皇子顿时全身吓出了一身冷汗,世人总说豺狼,豺狼,其实豺和狼是两种生物,狼之凶猛已是人人文名,殊不知豺也丝毫不逊色于它,虽然豺的攻击力不如狼,但是它们比狼更加坚韧,配合的更好,林中之王老虎的克星便是豺,足以看出它的凶残。

    它们嗅觉灵敏,定然是发现了人的气息,慢慢的走过来的,若是平日里,以四皇子的武功,配合利剑,十几头豺狼他也不会放在眼底,可是如今他肩膀,背部都受了重伤,身体又没有足够的能量,与这些配合度相当高的豺对战,只怕是难以获得胜利。

    动物本来是很怕火的,而这些豺狼却仍然坚持靠近,可见它们一定是饿的厉害了,比起平日里,它们更为凶残……

    四皇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赶快离开这里,可是刚刚走了一步,他又顿住了,目光朝着火光处望去,他走了,沈云卿就真的是完了,四皇子低头看了一眼受伤的绷带,他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就算这时候离开也没什么大碍,等沈云卿死了,他再去生火等救援……

    最后,他还是挑了一根质地坚硬,头部尖锐的木棍握在手上,冷硬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狠狠的对着自己道:沈云卿死了,这些豺到时候还会要围攻他的,要是那时候受伤了,可就真的是没有救了!所以他还是去把她救出来好了,等到时候来人找到他们的时候……

    坚定了想法,四皇子就朝着原地走去……

    而云卿本来在睡梦之中,梦到了她正在河边洗手,抬头远远看到一艘船来,船头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袭银色的大氅,身姿气场,修立如月,正对着她招手。

    她欣喜若狂的站起来,一边跑一边对着那人大喊:“凤檀,凤檀,我在这里……”

    御凤檀也站在船头摇手喊卿卿,我来接你了,眼看那船朝着小岛驶来,突然一下,周围的水都变成了火,将她包围在里面,她热的无处可逃,到处寻找缺口,却始终没有找到,不仅如此,就连御凤檀也消失不见了,她想要出去看一看究竟,猛然一股火焰窜了上来,将她卷了进去,烧的她……

    云卿睁开眼睛,手臂上就传来了灼痛,她转头看去,眸子立即一缩,跳起来用手扑着袖子上的火焰。一连扑了十几下,才扑灭了火。大概是因为睡得太冷,人就不由自主的往火源靠去,结果,暖是取了,火也惹上身了。

    她揉了揉滚烫的手臂,难怪会梦见到处都是火,这正被烧着呢,还好她醒来的快,不然的话手都会被烧坏。目光落到地上的那件披风上,云卿左右看了看,四皇子去哪了?一边摸着手臂,云卿站了起来,往四面放眼望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她差点吓得叫了起来,声音已经跑到了喉咙中,被她生生硬吞了下去!

    大概十米远处,有二十余盏绿幽幽的光飘荡在林子的中间,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慢慢的接近她所在的位置,那是什么?是鬼火吗?云卿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再认真的朝着鬼火所在的方向看去。

    不对,那不是鬼火,是动物的眼睛!看那体型,应该是豺狼一类的生物,她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听到后面有声音,她立即转头,抬手,却被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肘,“不要出声,看看一共有多少头豺!”

    原来是四皇子,云卿这才将准备按下暗器的手指放下,睨了一眼他,看样子他刚才是到林子外观察环境去了,也不知道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不过现在,显然还是对付这一群豺比较重要,她本想问问四皇子还有什么防身武器吗,当看到他手上的木棒时,没有再问,而是蹲下来,翻检刚才那堆柴火,一边开口道:“有没有办法对付它们?”

    四皇子目光紧紧盯着豺的举动,口中低声回答,“杀了它们!”随着豺越来越近,四皇子已经看到这批豺的肚子都瘪瘪的,穷凶恶极的豺不将猎物猎杀,是绝对不会后退的。

    他观察了一阵子,转头对着云卿道:“选一些大的柴火扎成火把给我!”

    动物怕火的原理云卿还是知道的,这次参加围猎她也知道了不少打猎的知识,虽然手上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人是有潜能的,目前这种紧迫的情况,便是逼出一个人潜力的时候,她将五六根柴棍用力系紧,打了个死结,递给了四皇子。

    他接过以后,掂量了一下,翘了一下嘴角,带着赞美地说道:“扎的挺紧,你在这儿不要出来,我去对付它们!”

    云卿一把拉住他,“你肩胛骨有伤,现在出去被豺包围了会被咬死的,不如在这里,有石头掩护,至少有两个方向你可以不用分心。”这个时候,就是需要合作,再因为敌对仇恨而互相猜忌,反而死的快。刚才四皇子明明可以不过来的,可他过来了,就证明他是诚心合作的。云卿自然也不想死在这里,凭她一个人,没办法活下来。

    四皇子扫了一眼拉着自己袖子的素手,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无奈,“若是等它们到了这里,你也会被列为攻击对象,到时候我还要分心来保护你。不如我去将它们的注意力引开。”他指了一下右边巨石的前面,“我就站在这里,若是没有火,你随时扔火过来,另外,若是有豺过来了,你自己守好这个缺口!”

    说完,他就朝着巨石的方向冲了过去,而那些一直在慢慢潜伏的豺,一看到四皇子,立即就嚎叫了起来,一只只全部都朝着他扑了过去。

    四皇子右臂的三角巾早就扯了下来,此时右手持着火把,左手拿着尖利的木棍,回头对着最先扑过来的豺大力击过去,生生将那豺的脑袋打开,脑浆和血液一起流下,直直的跌落了地上,血腥之气开始弥漫在林间。豺见他出手凶猛,狠毒,也不由的停下了向前的步伐,慢慢的围成一个半圆,以巨石为基点,将四皇子包围了起来。

    小而发亮的眼睛里透出贪婪的目光,一只只齿牙咧嘴的观察着四皇子,像是在琢磨他身上的那一块比较好下手。

    豺最喜欢前后左右一齐进攻,抓瞎猎物的眼睛,咬掉耳朵,鼻子,嘴唇之后再撕开肚子吃内脏,对付大型的猛兽时,就从最柔软的肛部下手。四皇子背靠着巨石,实际上却是在喘息,刚才左手发力,都有些吃力,还好那一下太过勇猛,将这批畜生吓住了。他微微的动了动右手,若是能用右手的话,就要好多了。

    像是看出四皇子体力不行,豺中的一只领头的忽然几声怪嚎,数只豺一拥而上,朝着四皇子扑去。云卿手里持着木棍,从石头的缝隙里看到此景,简直不亚于那一日见到人熊。

    只看四皇子手中木棍忽然改为横卧,右手挥舞火把,炙热的火焰烧焦了两只豺狼的皮毛,木棍直直的插入一头豺的腹部,再提腿将一头踢开撞到了树上,顿时又死了两头,四皇子是为了节省体力,所以每一次出手都是尽力一击致命,然而他这样的举动也激发了豺的凶性,眼看同伴受伤致残,眼前的猎物还如此凶悍,便又有四头豺一起扑上。

    他这次始料不及,只击退了其中三只,眼看有一只已经朝着脸颊而来,他已经做好了被咬的准备,可是那豺却突然停顿了下来,身子跌落在地上,拼命哀嚎了两声,口吐紫血歪头死去。他淡淡的一笑,擦了一下满脸的血迹,“很好。”

    云卿收回手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虽然是做暗地里伤人的“小人”,可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只要四皇子再坚持几次,这批豺就剩下不了几只了,可还没等她有庆幸的感觉,脸色就即刻一变,原来她射出了毒针,也让豺察觉到石后还有猎物,为首的豺立刻派了其中三只,拐过巨石,朝着云卿而去。

    云卿心中一紧,捡起一旁的木棍,双手握紧,对着面前的三头豺狼。

    过来啊,过来就一棍子打死你们!

    那豺也许觉得云卿比起刚才的猎物来更为白嫩弱小,呲着尖利的牙齿,口中还留下了口水,嚎叫一声,顿时朝着云卿扑来,好在此处狭窄,那豺只能一头头扑过来,云卿捡的是带火的木棍,虽然力道不大,打在豺的身上,火焰也能让它们发出哀嚎!

    一时林中不断的回想着凄厉的嚎叫,震得树枝颤抖,野兽齐奔。

    随着叫声的越来越少,豺的数量也在减少,就连云卿这里,也有一头豺被她连烧带打,脚骨打碎,趴在地上只能不甘的叫着,另外两头就更加谨慎了起来,不断左右变幻位置,想要挑准一个最好的时机下口。

    四皇子背上包裹的伤已经裂了开来,头上的束发带也散落,面上扑满了鲜血,全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气,火把已经被他丢到了地上,此时他两只手都紧紧的握着木棍,而身边则是躺着一地死去或者将死的豺狼,

    林子里散发着森森的血气,混合着一股腥臭的味道,他勉力的站稳了身子,却听到后面云卿传来的惊喝声,连忙提气过去,正巧见一只豺狼腿残的豺狼对着她右边的空门扑去,一脚将那豺狼头骨踢碎,再甩一棍将木棍穿透豺狼的腹部,钉入泥土之中。

    一看到豺狼都死了,云卿顿时手脚一软,拄着木棍一边喘气,一边望着四皇子,“你没事吧?”

    “咬了两口而已,没事!”四皇子的左手手臂和右腿小腿分别被豺咬了两口,撕的皮肉翻起,血流如注,大量的失血让他脸色发白,强撑着一口气走到这里,又对付了两只豺,此时终于听到四周寂静无声,顿时脱力的歪坐了下来,一身狼狈,再也没有皇子龙孙的威严气度,尊贵仪表,乍看上去和农野村夫没有任何区别,他抬起手,将从额头流下,要滴入眼底的血滴一把抹开。就在这时,却看一边巨石之上还有一头豺正悄悄从背后接近,透过那大树的缝隙,跃上大石的凹处,而它贪婪残暴的双眸正注视的目标就是云卿的后颈。

    眼看豺已经后腿蹬起,对着云卿扑了过来,四皇子见此,瞳眸猛缩,目赤欲裂,情急之下,四皇子顺手扯起手边的一样东西,对着豺狼掷了过去,那东西便是巨石的一角,坚硬的石头撞上豺狼的利齿,力气之大,从它大口张开之处,活活将豺撕裂!

    “啊……”而与此同时,四皇子发出了一声十分痛苦的低吼,云卿还来不及去看清楚身后的状况,连忙将四皇子手检查了一番,脸色却微微的一边,眼底透出了一抹暗光,四皇子的右手本就是勉力支撑,骨头处已经开裂,他刚才不仅打了豺狼,在脱力的状态下,勉力使用右手从石上扳下碎石,这已经完全超过了右手的负荷能力,肩胛骨已经完全断裂。

    就算以后能痊愈了,这手也不能再承受任何重力了……

    越来越弱的火光之中,云卿眸色复杂难辨的望着四皇子,此时他坐在地上,整个人斜靠着巨石,全身布满了血迹,气息奄奄,显然已经到了极点,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像是要打起精神,可最终经不起身体的能量的消耗和血液的流逝,完全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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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云卿和四皇子经历着豺狼袭击的血腥时刻,此时的天越城郊,也正在进行一场血腥的审问。

    一个戴着红头带的刺客被绑在屋中华丽的柱子上,旁边站着一名身材中等,脸色冰冷的男子,手中拿着一种薄而小的刀片,正从那刺客手臂上削下一块肉来。

    “说,你们的主使人是谁!”

    那刺客疼的全身血脉冲到脸上,硬生生看着一块血红的皮肉啪哒的掉在地上,冲着男子呸了一声,“你们这帮狗贼,想要用刑罚逼老子招供,休想!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查啊!何必在这里用这些卑鄙的手段!”

    他话音一落,身上又一块皮肉掉落下来,那惨叫声硬是从他咬紧的牙关里漏了出来,凄惨而绝望,充满了整间装饰精美的屋子。

    郊外的一家庄子里,身穿银白绣璃龙海云纹大氅的男子正坐在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上,狭长奢靡的眸子微微眯成缝隙,目光落在跪在前方两排的刺客,嘴角露出一点诡谲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摸着光滑的紫檀木扶椅,望着面前跪着的人中,有人看不下去的低下了头,还有人破口大骂。

    “你个朝廷的走狗,帮着明帝作威作福,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们,不要在这里玩这些血腥的东西!”

    “想要吓唬我们,就这样的手段,我们绝对不会就范的!”

    ……

    面对一声声的大骂,男子缓缓地开口,“其实我并不是个残忍的人,也不喜欢这些千刀万剐的玩意,但是这一次,你们让我很生气,非常的生气,知道为什么吗?”

    其中一个鼻子瘪榻的刺客冷哼一声,啐道:“你当然生气,因为你没保护好那皇帝老儿,让他被炸弹惊了的马拉的到处乱窜,他要降你的官!”

    眼看他们这次行刺就要成功,杀了不少的官员和家眷,却不料这个指挥的将领突然发狂,不知怎么在白烟之中突然多出一批神出鬼没的人,身手快如闪电,他们都没看清楚,就死了很多人,最后当然打不过那些人数众多的护卫,被擒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始作俑者,刺客们很难心中没有怨言,眼底都是深深的恨意。

    男子温软的一笑,然而那声音却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集聚了千年的黑暗之气,让人不由自主的全身汗毛直竖,他举起手,修长的手指在半空晃了晃,狭长的眼眸透出一点异光,“不,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让我的卿卿掉下河谷了。”

    两天了!两天了,他派出去的人都说没有找到人!

    这样的天气,刺骨冰冷的江水,急流涌动的江水,他的卿卿根本就不怎么会水,会出现怎样的状况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陛下让他审问这些刺客,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心思,但是所有人都派出去寻找了,有消息一定会立即传回来。他在这里急也是没有用的,不如好好的将幕后指使人问出来。

    刺客明显没有跟上眼前这个容貌绝魅的男子的思维,瞧着他那一身银氅白袍,使他显得格外的清透飘逸,然而给人的感觉却阴郁冷森,手中用的软剑招数更是奇怪,简直是招招都是为了杀人存在,耳听他突然说什么亲亲,下意识就道:“什么亲亲!”这种时候还想着亲不亲的,果然是个妖怪。

    然而他说话的时候,伴随着那名正在被刮肉刺客的惨叫,根本就没人听清楚他说什么,所有人都看着那人已经露出了白骨的手臂,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发抖,还有人牙齿都开始打着冷颤,上下不停磕的得得响。

    看着活人在自己面前剐肉露骨,那种感觉混着屋中诡异的血腥和熏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那边行刑的男子看刺客晕过去,过来禀报道:“世子,他晕过去了,这样他也说不出什么东西。”

    “嗯,他说不出来,总有人会愿意说出来的。”御凤檀缓缓的抬起头,精致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慵懒的嗓音仿佛在点菜一般轻悠闲散,修长的手指点着跪下来的众人道:“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一个个的审问实在是太麻烦,从现在开始,一炷香的时间内,若是再没有人说出你们的主使者是谁,所有人都剐足三千刀,然后丢到河中去……喂鱼吧!”

    桑青看了一眼御凤檀,心中暗道,剐了三千刀的人,那不是骨架子吗?丢到河中去,鱼还能吃啥,难道吃骨头?就算是食人鱼,也不爱啃骨头啊!

    对于桑青脑中所想,御凤檀不知道,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易劲苍,却略微犹豫的开口了,“世子,这些人都是陛下让审问的,若是全部就这么杀了,只怕?”

    刺客们本来是胆颤心惊的,他们虽然是硬汉,可面对三千刀剐也面色犹变,忽然看到易劲苍开口,眼底迸出几点希望来,可是接下来,马上就被御凤檀砸破,“怕什么,陛下要是问起来,就当他们全部挨不住审问,咬舌自尽了!点香!”他白袍一挥,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极为华丽的线条。

    那边已有人搬了个小青鼎炉上来,上面插着一根细香,袅袅的青烟开始混杂在屋中,气味变得更加复杂,随着鼻息钻进心脏,如同一只握紧心脏的手,让刺客们的心更加的乱了起来。

    那边绑在柱子上被审问的刺客,剐见白骨的手臂上的鲜血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就像是钟表在计时一般,只是这个滴漏未免显得过于恐怖了一些。

    这群刺客身手不错,可是心理素质不见得就是统一不错的。就是一根藤上结的瓜都有大有小,更何况他们。

    此时已经有胆小眼珠子滴溜溜的左右打量,像是要摸清楚形势一般,看看其他人的状况。在确定自己不能忍受那般的酷刑,经过再三思虑后,终于张口要说。

    谁知一句话还没说,一个高壮的汉子就用头猛地撞向他,“不许说!谁要出卖老大,我就用头撞死谁!”

    他那一下去势很猛,直将胆小之人撞得晕了过去,一声嘶吼后,突然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御凤檀冲过去,厉声喝道:“你这阴险小人,去死吧!”

    但他还没近到御凤檀身前,桑青的银钩已经穿过了他的腹部,在他身上狠狠的一搅一拉,那开了大洞的腹部顿时勾出一大片肠子内脏出来,高壮汉子发出了惨厉的叫声,随后如同一块石头直直栽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御凤檀眼眸微眯,“还有想要我死的,就尽管来吧。”这样的武功,还被绑着,也妄想对他下手,不自量力!

    桑青收回银钩,望着那一群被吓呆了的刺客。这些人不知道,落在他的手上,还是比主子亲自出手的好,主子虽然平时浅笑风流,实际上能接过带领他们密局的人,可想手段如何。以前害世子妃的那些人,被怎么处理的,以这些人的想象力,定然是想不到的。

    如果这些人知道密局真正的名字,也许就不一样了。

    高壮汉子的惨状实在是可怖,一个大男人发出几乎比杀猪还要惨痛的声音,比起那剐肉三千也丝毫不逊色,有那受不住的顿时大喊道:“我说,我说……”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对着里面打了个手势,桑青微微颔首,望着御凤檀低声道:“主子,打探的人来报,有消息了!”

    有卿卿的消息了?

    御凤檀立即站了起来,横眼乜了一下还在要求坦白的众人,脸上带着一抹冷笑道:“把他们说的全都给我记下来,谁说的最详细,本世子就给他一个生的机会!”

    说完,也不理会后面已经挣扎大嚷,推挤谩骂,这些人对那个未知的人忠心的也好,不忠心的也好,只要是这里面有一个不想死的,那么他就会拼力的挣扎,求生欲一旦出来,其他那些隐藏在心底深处,因为种种原因不敢招供的人也会被这一个勾起求生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所以这场刑问,从一开始,御凤檀根本就知道必然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而且,会比他想要的多更多!

    他飘然的一拂广袖,朝着外厅走去。如星的瞳眸里透出丝丝缠绕的期盼,卿卿,你到底在哪,希望这一次,他们能送来你的消息。

    内室之中,只听桑青对着那般人道:“早说就好了,何苦要受这些惊吓呢,早说晚说都是说嘛,开始一个人都不肯说,现在一大片的人要说,这么着急,我怎么记得下来,慢点慢点……”

    御凤檀眼角微微抽搐,桑青,你这是平日里在我面前没机会说话,所以逮着机会就成了话痨吗?

    撩袍坐下,御凤檀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人,慵懒的声音透出一抹深藏的焦急,“这次确定是有消息了?”

    来报的人听着这悠扬如天籁的声音,背上却莫名起了一层冷汗,前两次也有信息送来,说是在龙江中游发现了掉进江里的女子,他们知道主子等着着急,便先来禀报,结果探子到了去看,完全不是那个人。可想主子知道消息的怒意。

    他忍住抹额头冷汗的冲动,禀报道:“据龙河分支黄江边的一个商人说,他用千里眼看到江中一个小岛上,有白色的布条绑在树上,上面写了救人两个字,那商人确定他昨天看还没有那白色的布条,而且还看到一个男子站在岛前挥手。属下根据河水的流向分析,这名男子很有可能就是四皇子,世子妃也许与他一起被冲到了小岛上。”

    他说完,心底有些忐忑,毕竟这还只是消息,没有得到完全的证实,但是主子说了,有消息必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所以他们也不敢隐瞒。

    因为四皇子和云卿一起跌下河谷,所以御凤檀要求发现了可疑男子的迹象,也要禀报。毕竟根据桑若所说,当时四皇子是拉扯云卿一起跌下去的,两人有可能会在一起。

    不知怎么,虽然探子的情报没有说看见女子,御凤檀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他必须要亲自前去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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