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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东men之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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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万阜城里,本是宁静的夜晚被突如其来的一阵脚步声打破,声音零零碎碎,由远至近的向着将军府邸中赶去,钟离攸全身披挂的走在最前面,街道上,很巧妙的没有任何敌军存在。

    面色无比严肃,钟离攸的内心犹如紧绷着一根弦,任何轻微触动,都会产生声音般的bo澜。

    这由不得他不紧张,整个万阜城中的兵力足有一万八千余人,尽管因为有王家令牌的缘故,他可以调动其中三分之一的兵马,但这些将士分布太散,钟离攸不可能将六千人全部调出,更何况,城中景国然掌握的力量依旧是他的两倍之多,一旦事先有所察觉,整个计划都会陷入失败境地。

    但这并非说明钟离攸没有信心。

    恰恰相反,在他眼里,于城中击杀的可能xing十分巨大,钟离攸轻笑,今日这兵力调动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将王家将士整合,然后突然向景国然所在的府邸一举冲杀,届时颜双这个先天高手出手,两者相互配合,击杀景国然的可能xing着实不xiao。

    而一旦景国然身死,因为没有子嗣存在,整个势力都会在瞬间瓦解。

    四千余人的队伍,在夜晚中以一种中规中矩的度奔行,其余守军听到这个声音后,都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人的潜意识里,尚还以为这些是准备赶往天官都城的队伍,故此谁都未曾将其拦住。

    队伍并不快,但将军府邸依旧越来越近。

    “传令下去,全军chou出武器,不要停留,直接冲入将军府邸,杀向景国然”钟离攸侧过身,向着旁边一个将士说道,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重。

    “诺”

    没有多余的言语,也不存在什么多余的jiao谈,钟离攸冲进将军府邸中,向着men卫一刀挥去战争的爆充满了突然xing,好多景国然将士,尚还没有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就被冲进来的队伍砍倒在地上。

    金戈碰撞,喧哗,惨叫

    无数声音划破了阴云密布的天空,响彻在整个万阜城中。

    钟离攸领着四千余人,飞快的向着府邸中的内部宅院厮杀,其间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阻挡力量,整支队伍犹如势如破竹般,不过几分钟而已,就已杀入了景国然所在的内院.

    “景国然,出来受死吧”钟离攸一脚踹开院men,沉重院men应声而落,随后与周围将士一同冲入。

    整个庭院都很安静,几颗古树耸立着,颇有些文人淡雅的闲情逸致,钟离攸冷笑,将士们冲入房间之中,不多时,却又一个个神色诧异的走了出来。

    心里一突,某种不好的预感忽然升起。

    “怎么回事?景国然呢?”钟离攸皱着眉,向着刚刚出来的那个将士问道。

    “将,将军,景国然根本不在房间中”

    钟离攸只觉自己脑海里“翁”的一声响,哪怕是谋略不过一般的他,此时也能多少预感到接下来生的事。而恰在这时,一个慌张无比的将士从院men飞快跑入。

    “将军不好了景国然已经率兵包围了府邸”

    钟离攸深呼吸一口气,脑海中有些hun1uan,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境地,景国然不在这里,本应一同出手的颜双也不在这里,他木着一张脸,领着队伍飞快的向着府邸大men跑去。

    府邸men口,景国然向着奔跑出来的钟离攸一笑。

    “钟离攸,衫山一郎没有告诉过你吗,他的谋略都是在模仿我而已。”

    钟离攸却根本没有理会,只是向着景国然旁边的一个将军喊道。“颜双你现在难道还不动手吗?”

    随声音,亮银枪一晃而过,枪式化作游龙般,颜双在钟离攸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已出手,夜里,一时风起,枪尖在空气的摩擦中出锐利呼啸

    可钟离攸的脸上却不由一滞。

    颜双杀的,不是景国然,却是他所率领的王家将士

    这也许是州域之战中的最后一战。

    此言并非简单的盼望而已,也绝非只是张暮一个人的臆想,就像从前所说的那般,时间是俩个州域间最大的问题,如今十几日已过,凭借西荆州与北荆州崛起上百年的历程而言,张暮不相信他们没有现东荆州与冀州的州域之战,这般大的战役,十余日已经是可以掩藏的极限。

    而如果东荆州战火燃起,又缺少冀州上的十余万人存在,张暮绝不相信东荆州能够独自抵挡,哪怕皇甫晨野心再大,可一旦整个战场上的局面,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冀州上的东荆州兵力也必然会被撤掉。

    毕竟,冀州是蛮荒之地,远远比不过东荆州的富饶。

    张暮很清楚东荆州的目的,他明白皇甫晨是为冀州的千万人口而来,所以他心中更加笃定,如果荆州的战争展到一定境地,而冀州天官都城又不陷落的话,那么皇甫晨必然要在利益与东荆州的安危间做出选择。

    今日魏衡还可以攻城,但不代表明日也可以。

    每过一天,冀州的胜算都会增大一分。

    张暮暗自思索,这个时间的期限,已经越来越近了。东men的战争依旧,城墙上的魏衡似乎有所调动,大批量的东荆州将士开始向着东men北段冲去,与王维昌的大戟士相互对抗。

    此刻的张暮,犹如渔翁般在一旁默默观望,伏安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但此刻情形,容不得他这般打算。石梯口处的战争已经和缓很多,战线不再向东men推进,只是张暮清楚,这种情况并不能维持太久。

    “杀啊”

    数千人加上大戟士的队伍,在城墙上与魏衡开始争斗。战争越打越厉,数量不多的大戟士在并不宽敞的城墙上,显的威力十足,面对数倍于己的东荆州将士,依然可以在战线上相互拉锯。

    但好景不长,死一个东荆州将士还可以有另一个将士补上,但每死一个大戟士都是无比巨大的损失,更何况有魏衡这样无用群的存在,离战线还有一段距离的城垛上,魏衡持弓而立,他从箭囊中每掏出一支箭,都意味着大戟士将会又一人。

    而现在这支箭,将是他射杀的第三十一个人

    武者都很清楚,擅弓者往往爆力惊人但缺乏持久,开弓十次,二十次,三十次,随开弓次数越多准头与威力也就越弱,但魏衡似乎并不存在这样的弱点。

    嗡

    箭矢刺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在一名尚在奋战的大戟士面前瞬间穿透

    这让处在阵营之中的王维昌与俞瑞庆心里十分吃惊,魏衡的箭矢很有特点,准头也许只是中上的水平,但却劲力十足,每一支箭都有莫大威力。

    慢慢的,战线随着大戟士的一点点减少而开始后退。

    张暮轻叹一口气,他清楚,眼前这场战争恐怕要变的无比持久,绝不是一个夜晚就能分出胜负

    冀州,万阜城地域。

    战争似乎已经结束,青石路面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很多将士正在府邸内外打理着,将一具具尸体搬运,颜双武艺高强的缘故,钟离攸并未身死,只是擒住后被绑了起来。

    钟离攸沉默着,他目光只是看了颜双一眼。

    “带下去吧。”景国然挥了挥手,看情形,他似乎并没有想要询问的意图。

    众将士把钟离攸带去,一旁出现的南斯也随之告退,颜双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闪烁了一下,脑海中又想起了王维昌那夜的话语----------------

    “为什么要这么做?牺牲掉钟离攸有意义吗?”

    王维昌低着头,闻言轻笑了一下,右手在身前桌案上的茶杯轻轻转动。“放心,钟离攸绝对不会死。”他好像看穿了颜双的心中所想,先是平和的轻语。“更何况,你认为这个伏击真的就能骗过景国然吗?”

    “既然会识破,那为什么还要伏击?”颜双眉头一皱。

    转动茶杯的手停止。“因为你。”

    “我?”

    王维昌点点头,言语中好像有某种深意,却又并未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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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国然的声音,打破了颜双脑海中的思绪。“颜双,你也下去休息一下,随后与我一同赶往天官都城。”

    “诺”颜双冷声离去。

    景国然没有动,人烟慢慢稀少起来,周围的将士们开始一个个在庭院中退去,长夜漫漫,刚刚的杀喊与喧嚣似乎只是过眼云烟般,转瞬间复又不见。

    天空中,依旧看不到群星璀璨。

    “景松,王博的死你不恨我吗?”景国然负手而立,苍老的声音低沉响起,让人多少觉的有些沙哑。

    良久,无人应答,只是似乎有人在他身后请叹了一口气。

    “想当年,你、我、王博、马兴、姜定、彭水作为新兴的崛起势力征战冀州群雄,是多么意气风。”景国然眯着眼,神色间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你老了。从前的你,是绝不会有这般感慨的。”景松轻声说着。

    闻言,景国然一笑,皱纹自脸庞显现,然后被白胡须遮挡,景松看着,感觉到里面酸酸的苦涩味道。“我已年过六旬,怎么会不老?”

    气氛一时沉默,夜风吹过,景松感慨的看着景国然,他清楚,王博的死就像是一个导火索,打开了景国然身为君主所必须尘封的感情。“所以你才像现在这般御下吗?”

    景国然摇头。“御下的手段千千万,没有好坏之说,只有合适与否。”他顿了顿,复又说道。“景松,你应该清楚我的劣势与处境,如果不是棋子般的对待,我会这么快回到今天的位子上吗?更何况,我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培养与部下间的关系了。”

    【没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吗】

    景松略有所感。“可你要明白,他们早晚都会出事情的。”

    “你以为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景国然很平淡,但他的话语中却满是萧索。“自十年前周语叶苏醒开始,就一直在我的饭菜中下着毒yao,他以为我不知道,还将yao量nong的十分微xiao。”

    “可你还是吃了,不是吗?”

    “没错,心甘情愿的吃了。”景国然略微侧过身,与景松相视一笑。“我以为这样,周语叶就会陪在我身边,等着我慢慢死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也不会例外。”景松像是多年老友般jiao谈,两人好似回到了年少轻狂时,日日奔赴青楼ji院间的风流。

    时间在回忆中流逝。

    景国然看了眼天色,面上忽然一正,然后向着对面的景松说着。“景松,此去天官都城,如果我赢了,那么景家将会一跃成为整个冀州中,可以一手遮天般的存在,可如果我输了”看到景松闻言想说些什么,他摆了摆手。“我是说如果,你一定要将景家延续下去,不要让他毁在我的手里。”

    两人视线相对良久,都已是年近不huo的老人,气氛中似有些温暖却又有些决绝。

    “诺”

    景国然看了他一样,然后转身离去,景松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复又出声。

    “老家伙,也许我们这些人的结局现在都不算好,但我们都未曾后悔,从未有过”

    景国然一顿,他背对着,景松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只是似乎低了下头,然后复又抬起,向着庭院的men外走去,旁边的树木摇曳,叶子凌1uan的哗哗作响。

    景松静静的看着,看着他的背影在模糊中逐渐消失,一点点,隐于黑暗之中。

    “岁月流逝,英雄迟暮啊”

    只有活在那个年代的人,才能明白景国然当年的魅力,逝水东去,一代人崛起,注定着一代人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