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不够老辣,做事不够圆润,但并不代表着不长脑子。
奥森虽然在于段兴的言语交锋中处处落于下风,但是他也明白段兴话语中所蕴含的意思,也就是那几块玄铁矿石的潜在价值。先前他不明白段兴为什么会提携自己,若是段兴是七八十的老人,人入垂暮之年肯定会用这种喜欢提携后辈的毛病,这就好像是指点江山一般刺激,但是段兴不是,他也就是个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年轻人,也在为自己的一生博弈拼杀,他不该有如此精力。如今他明白了,段兴是看中了那几块玄铁矿石背后所在的价值,这几块石头是他亲自挖出来的,这价值他自然明白。
奥森看着段兴眼中多了一种艳羡,或者说是佩服,为了怕别人现这几块玄铁矿石的玄机,他也就只挖了几块出来,但如此掩人耳目还是没逃过段兴的视线,这等明察秋毫实在不该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该拥有的,他现在只是个佣兵,而对方这个年龄却已经是一个挥金能砸死人大角色,这不是机缘巧合,而是各种不起眼的小细节累积出来的势必结果,所以他是自内心的佩服段兴。
佩服一个人并不是就要意味着臣服对方,世界上不可能有太多一放王者之气就让对方做牛做马的人,那种故事只能是戏剧化的,毕竟每个人在自己内心都是认为自己乃是天命所归的,那种大无畏的臣服很不现实,至少奥森就不会因为段兴的一言一行带给他的折服而去为段兴做牛做马,段兴想拿到玄铁矿石背后的利益,他奥森也有着野心,自然也想,只不过如今他爪牙不够锋利,还啃不动那块大骨头。
奥森抬起头,又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段兴,他不愿多说。.shudao.net言多必失,况且他只在段兴面前有一种**裸的感觉,好像一言一行对方都能看到自己骨子里的想法。
段兴笑了笑,对方装傻不愿多说,那他也就只有费点力气去为对方点破迷津,若是对方识时务肯定会顺着台阶往下走。但若是天生长着反骨,或者说野心太大段兴也不介意趁他羽翼未丰的视乎将他扼杀在摇篮里,这栋小楼里已经被段兴派出地人马堵住了几个出去的必经之路,走廊里是刘振山、王炎几个战斗力暴强的猛人,对方就是想要逃走都不怎么可能。
“来人,给奥森先生和另外几位先生女士到点酒!”段兴话语刚落,门外走进一个身穿铁甲的战士,手中的托盘里拖着七八杯如若鲜血的红酒,铁甲随着脚步地起伏铮铮作响。身上的含而不的杀气绝对不是那股柔和绵长的酒香味所能掩盖的,段兴转身面向奥森对着一脸局促的众人路出了一个分外的祥和的微笑,道:“大冬天的。我们喝点酒暖暖身子,慢慢谈,不急。”
这送酒地侍卫随身佩戴着重剑和匕,段兴一句“慢慢谈”说的淡然自若,但是奥森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要是今天不讲一切与段兴交代清楚,交代满意,对方一定不介意将自己留在这里,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比那一个玄铁矿脉更加地值钱。
奥森从没有认为段兴是个高尚的人。虽然他将那两件价格不菲的装备送给自己,但是自却陷在了对方的掌控之中,只要对方一不高兴他随时能连本带利的索要回去,但是他也不愿就此松口,以两件装备换取一条矿脉这买卖亏大了,心中包含点小野心的他自然也是掉入了这个牛角尖之中,至少不会轻易的松口,就算是松口也不能拱手相送,至少要做到公平交易.这也就是他装了半天傻的本质目的。
“真地不知道什么意思么?或者说你忘记了这些玄铁矿石是在哪里得到的?这不要紧,我有时间,要不然就住我这里慢慢想,想到了在离开?”段兴一番话说的不温不火,但是却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他不介意用武力将这几个知道大秘密的佣兵软禁起来。
商人为了利益可以昧良心,行军打仗的人可以为了利益抛头颅洒热血,而段兴二者兼备,做起事来那可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即不要良心也不要考虑后果。只要有利可图。
奥森辩不过段兴更是打不过段兴。就只得装傻。沉默不语地坐在一旁。双手抱在腿上。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就差两个眼睛没闭上了。段兴也不由有些佩服这奥森了。这十七八岁地年龄都有如此地定力。没有年轻人焦躁、狂妄地毛病。若是在培养几年。多见点大世面。尝试下人与人之间地尔虞我诈。说不定还能培养出食牛之气。
段兴每日要忙活地事情不少。尤其是今日更是约了海耶斯与希尔满两人谈事情。这奥森突如其来横槎一杠子。还真是出乎段兴地安排之外。所以他没工夫在这里苦等对方地回答。于是干脆与其挑明了说:“我也不隐瞒你什么。你们手上地那几块玄铁矿石值不了多少钱。当然我更不是看重你们地才能有心要提携你们。你们也是有点能耐不假。但是这个社会上与你们类似地人不少。比你们强地年轻人也不少。提携你一把你翻不了天。不提携你一把你也自己把饿不死。所以你们地未来与我无关。我只是看中了你们那几块矿石背后地价值?”
段兴论外貌看起来怎么也就是个不到二十岁地少年。但是一番话说地是相当地老气横秋。全然一个后辈在教训晚辈一般。这让那几个随这一同前来地佣兵战士很看不过眼。那位女射手当即就变了脸色。把那镯子放在桌子上。虽然严重还透露出了一丝不舍。但是言语中却是不露一点卑微:“这破镯子我们不要了。谁稀罕你们提携。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摆摆架子。老大我们走!”
这回轮到段兴笑而不语。悠然往后一躺。等待着奥森地回答。这回却是出乎了段兴地意料。他整个人相当地平静。也没看那女射手一眼。只是简单地摆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他心里明白。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段兴也并没有与那年龄和心理都没过二十岁地女射手一般计较。到了他那个层面也不必去和一般地小人物计较。否则便是作践了自己。淡然一笑。就完全当做没听到那女射手地话。继续把重点集中在奥森身上。道:“至于说那矿石背后到底有什么潜在地价值。我想你们自己心里也有个数?”
奥森只是有些局促地动了动身子。并没回答也没有否定。不过他身后地几个佣兵则就完全是一头雾水了。根本不知道两人倒地在说什么。也就是几个价值不过一万金币地矿石。能有什么只得段兴如此死缠不放地秘密呢?难道还能过那两把价格不菲地装备。
“这几块矿石很新,断痕之处有些泛白,想必才出土不长时间,而且你看凹槽之中还藏着红色的泥土,这红色泥土都是雾隐森林才具备的特殊土质,雾隐森林曾经便是一个很具规模的玄铁矿区,难免会遗漏一些中小型的矿脉,所以你挖出矿石地方很可能还有残存的玄铁矿脉。”段兴有条有理的给奥森分析了一遍,众人一听玄铁矿脉几个字当时就愣了,随即一个个脸上完全是被金币冲击出的光芒,要知道这玄铁矿石可是比同等重量的黄金价值更高。玄铁矿脉虽然结构不大,但是最差也能产出几百斤精炼的玄铁,也就是几百万的金币。
这几名佣兵大多数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虽然不知道几百万金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价值概念,但是明白一点,几百万金币就是光砸人也能把人活活砸死。
兴奋中的几人完全没了一份淡然,但越的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段兴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了,要是在看不透其中的玄机,只怕那真是脑袋缺根绳子的人了,因为兴奋带起的沉重喘息声在片刻之间就慢慢的安静下来,隐隐中两方之间已经有了一种剑拔弩张的味道。
在上面那个圈子呆久了的人总会沾染一些小气,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那些做大事的人都很是拘谨,每一件都要前思后绪个百十会,直到万无一失了才肯罢休,因此也多了一份优柔寡断,还有呢就是比较斤斤计较,就如同商谈生意,总爱在那一两个金币上纠缠不清。但是段兴自己却认为自己是个大气的人,别人就算是骂他,他也不会说要把人家大卸八块,但是惟独忌讳两点,一个是别人触及他的底线,另外一个就是不识抬举。这是他的逆鳞,就如同普鲁士,他虽然不曾触及段兴的性命,但是却很不是抬举,段兴也懒得与之多说废话,直接吩咐刘振山两巴掌拍死了他。段兴就这么坐着,食指交缠放在小腹钱,悠悠然的躺着,望着那一群谨慎万分的佣兵,目光如狼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