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林一战结束也有半个多月了,整个柳树林佣兵团也就只剩下莫先生一个活人,在段兴看来柳树林佣兵团三个当家的都是鹰隼之类的凶禽,布泽尔像雕,凶狠是足够了却也多了太多的蛮横,所以很容易就折在段兴手上。至于纳兰金则是过于的狠辣,就像是鹰,一抓一啄之间都让人毙命,如此锋芒毕露也让段兴起了杀心,最终没能让他活着走下战场,唯独不同的便是莫先生。
莫先生却是如隼,狠辣阴毒兼备,懂得飞鸟择良母而栖的道理,没与段兴做对,这半个多月来,段兴也没过问莫先生的丝毫事情,全然当时忘记了他这个俘虏的存在,只派人将他软禁在一个安静的小厢房里,每日按时送去少量的饭菜,饭菜全部加了一种提神的药草,服用之后情绪暴躁无法入睡,更不可能进行冥想。厢房之内没有任何床铺,只有一个冰凌石打造的寒椅,这冰凌石在七月天都能凝结霜露,这深冬更是寒气逼人。而且地面之上也是一层积水,只要午时一过就会阶层薄冰,根本无法栖身。
如今厢房之中,莫先生蜷缩在冰凌寒椅上,身上穿着一层单薄的白衫,面目枯槁,眼角之上密布的血丝早在几天前就散去了,在眼角上结成了一层鱼胶般的眼翳,全然是死灰一片,头乱的就像是一对杂草,没有了一点活人的神色,活脱脱的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僵尸。
莫先生怀里抱着一个残破的瓷碗,碗里装着一些还未冷透的的剩饭,藉此可以吸收点可怜的温暖而保证不在这寒冷的小房间里被冻死,半个多月没有合眼休息了,若不是他身为魔法师精神力比常人强大百倍,只怕早已经被活生生的折磨死了。
莫先生虽然已经对段兴俯系颈,但他是一只隼,骨子里还透着鹰隼那中与生俱来的傲气。猎人捉到了野鹰之后,会让野鹰几天几夜不睡觉。藉此磨去它地野性,否则玩一辈子鹰也得有被鹰啄瞎眼睛的那一天。一般熬鹰也就熬个三四天罢了,但是莫先生不同,他是一头老隼,成了精的鹰隼,得细下心慢慢打磨。狠下心慢慢的折腾,这半个多月来,莫先生不仅仅被抹去了心中傲气,也被段兴活生生的磨去了一层皮,简直跟生死线上走了一遭还要让人刻骨铭心。
在庄园内的后院里,有一间院子是任何人都不能踏足地,院落外的的守卫都是七杀队伍里挑出来的精锐,每一个都至少有着初级战师巅峰的实力,还有几个甚至达到了中级战士。院落之中立着几个镔铁镶木打造的木人桩。被段兴打磨了几个月,如今已经如若黑玉一般润泽,院落里铺着纤毫不染的白雪。就连那木人桩的桩臂上也被覆盖了严实,入目之间皆是一片静谧的冷艳之色。
小院内一处偏僻地厢房里,段兴闭目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双手在身前摆出奇异的手印,做出了一个无心朝天的姿势,胸膛轻微起伏,一呼一吸间,形成完美地循环,而在气息循环间。有着淡淡的火红色气流顺着口鼻,钻入了体内,温养着骨骼与**。
段兴手中拿着一个红色晶体,宛如鸡血玉一般润泽,红的让人心颤,每一次气息的流转都从红色的晶体中带出一抹红光,就如跳动的火焰一般。这块红色的晶体正是夏薇儿从莫先生那搜刮来的炎龙臂骨,段兴先前在阿德金斯的帮助下吸收了一团炎龙精血,这炎龙地精血便是裹在晶核之外的血液。其珍贵程度仅次于炎龙晶核,吸收那些血液之后段兴的体制几乎也能称得上是半个龙人了,自由修炼北冥神功让他对任何元素都有着强大的亲和力,这却也种下了他不能修炼魔法的祸根,体制经过龙血的洗伐,虽然他依旧不能凭借自身力量使用出魔法,但是对于火属性的力量有着无与伦比的亲和力,甚至远远越了一般的火系大魔法师,所以他如今借用龙骨修炼北冥神功却是功效强大。甚至可以称作为蛮横。
“呼…”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段兴双眼乍然睁开,一抹淡淡的红芒在漆黑的眼中闪过。那是刚刚被吸收,而又未被完全炼化的炎龙之力。
“北冥神功四阶六级短短半个月时间提升了四级,这龙骨还当真不是一般的强悍!”段兴感应了一下体内的情况,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执行的表情,看着手中的那一截龙骨如获至宝。
在房间内站了会桩,如今段兴功夫精深了,站桩也是威势惊人,一起一伏之间都是劲风鼓荡,若不是这门窗全部都是用魔法加持了的,只怕仅仅是这风势就能将门窗摧毁。体内地残存地炎龙治理化作滚滚热浪磅礴而出,房顶之上的积雪顿时全部融化,化做一股股醇和地雪水从瓦楞中潺潺流泻而下,顿时整个院落见白雾四起,如若仙境中的云霞。
简单地活动了一下身体。门外传来了一个略显深沉地声音:“公子。王副队在门口等您。说是有时相商!”
“哦。叫他在院子中来等候。”段兴随口应了下来。一个老熊抖虱。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中都抖出无数地汗液。青石地砖上地面上登时湿了一大片。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随手拽了件黑杉穿在身上。段兴走出了房间。对已经来到原子钟地王炎说道:“刚刚在屋内练功怠慢了。大哥。找我何事?”
王炎看着段兴穿地单薄。脸上颜色偏偏有是分外地红润。刚刚他在门外可是受了会冻。先前灌了几口酒。感觉舒服了不少。但还是对段兴地这份功力羡煞不已。忍不住搓了搓手。笑道:“薇儿她让我叫你过去。说那莫老贼已经熬了十八天了。再熬下去该出人命了。该不该收手了!”
段兴从房檐下走出。身上四散开去一股炎阳之力。整个院落里地积雪顿时融化。化作清流顺着地砖间地沟槽流泻而出。园中地那颗古松也透露出了苍青之色。房檐下地那一对木雕对联在水汽地润泽下也显得有几分斑驳。整个院落里顿时一片古意盎然。
“那莫老头命硬。熬不死!”段兴淡然地笑了笑。就如那院落里地股送一般沉稳。一言一语之间都透露着一股高人风范。如春风化雨般让人折服。
“呀。老弟这功夫又精深了不少啊。功夫炼制深处能改变一个人地精气神。老弟神色皆变。肤色红润如若新生。气质也深沉了不少。当真是脱胎换骨地变化啊!”王炎说到此处又是武瘾犯了。踏步上前就是一记当膛炮锤轰出。劲气勃震得半长开外木人桩地桩臂都是不停颤抖。一个劲地嗡嗡作响。
“来,上会打柳树林,你们几个都杀舒服了,就连薇儿都过了几把打秋风的瘾,就我一个人鬼影子都没看到过,今个你怎么说也得好好过瘾!”王炎那几当膛炮锤被段兴直接侧身闪开打了个空荡,趁着机会像段兴讨教起来。
“行,你随便出招吧!”段兴无奈的笑了笑,向后退了半步撩起黑袍做了个请的手势,相当的具有武学宗师风范,让王炎憋屈一阵之后更是战意旺盛,接连跨出数步,紧接着双拳如一阵呼啸潮段兴胸膛砸来,出拳之际呼啸之声不绝于耳,当真如那处在深山老林的虎群之中之中,若是常人只怕一搭手就会被背着骇然的声音给吓得气机混乱,然后就露了破绽。
四门战士的传承绝学都是通过四圣兽演化而来,如叶天的青龙拳,刘镇山的玄武拳,王炎为虎门打的自然是这白虎拳路。
虎拳套路短小、简练、紧凑,步型、步法偏小,以三七步为主。手法多用虎爪和拳掌,手象车轮。特别注重气的配合,运用丹田之气,以意导气,力随气出,做到形、气、劲、意的完整统一,虽然用拳只是不见使用斗气的那种流光异彩,但是劲气暗含,端是凶狠无比,几乎被指头尖擦着都会被砸出个血窟窿。
段兴脚下残影片片,凌波微步被催到了极致,王炎几拳不中,面目扭曲变得如若虎头一般,胸内腹腔之中真气鼓荡放出阵阵虎吼般的呻吟,脚下更是连踩带跺,地面上铺筑的精铁方砖被踩的竟是脚印,这声音更是如那黄钟大吕一般,一时间王炎气势高昂无比,把段兴压制的连连后退。华夏武术讲究气与天合、天人合一,其中的精髓无非就是借助天地之势,以势压人,虽然王炎的吼叫之声听起来毫无章法,甚至缺乏了武术所应该有的内敛,但其实其中却又大玄机,就如同两军对垒一般,都要讲究一个士气,士气高昂的一方往往能够死死压制士气低落的一方,如今王炎能压制段兴也是同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