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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上天空就下起了大雨,为了不耽误行程,他们只得冒雨赶路。
这样在马车中颠簸了一个日夜,莫紫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这才刚刚闭上眼里就是一阵猛烈的摇晃,哎!这还叫不叫人活啊?总之一句话就是累,空前绝后的累。
“喂,我说华佗,还有多远才到冰县啊?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呢!”就连莫紫林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这样问华佗了,在这个没有明确时间指示的地方带的越久,就越没有时间概念。刚开始来的时候还勉强可以凭借太阳或者月亮的位置来判断时间,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样的判断方式,在没有月亮或者太阳的时候,她就完全成了瞎猫了,更何况是这样暴风骤雨的天气,她是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了。
华佗一边挥动着马鞭赶着马车,一边朝马车内的莫紫林大声的说着,“莫姑……。”刚想叫出名字就发现自己又犯错了,于是干脆去掉名字直接回答道,“快到了,再过几个村庄就到了。”
“啊!”莫紫林一脸的失望,“怎么还要过几个村啊?你刚天亮的时候不是就说过几个村就到了的吗?怎么现在还是这么说?你是不是在骗我哦?欺负我对路不熟吗?”她撅着嘴不服气的嘟嚷着。
因为风雨声太大,所以两个人的说话都变成了竭斯底里的喊叫了。华佗急忙大声地争辩道,“小人不敢。只是姑娘你早上问的时候到现在还没过一个村呢!”
“什么?”莫紫林吃了一大惊,这是什么鬼地方都走了大半天了竟然一个村落都没看到。其实莫紫林的大半天转换成他们的时间不过就是一两个时辰而已,也就是三四个小时,算不上大半天,不过的确也不算短了。
华佗早就料到莫紫林会有这样地反应。于是大声的冲着里面的莫紫林解释道,“其实,这一个村是隔得最远的!只要过了这一个村庄,离冰县就近了。”
“哦?是吗?”莫紫林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只得认命了。
车内的空气比较沉闷,虽然偶尔会被风将窗帘或者门帘掀开一会透那么点凉风进来,但是在帘子再度还原时,车内又开始了沉闷,而且很燥热。[]
“看来这雨要下个没完没了了。”莫紫林先开窗帘。几滴玉珠乘着马车里转弯地当儿适时地偷袭着莫紫林地脸颊。莫紫林条件反射地往脸上一挡。一些黄豆般大小地雨点重重地拍打在她地手背上。窗帘也随着她地松手自然地垂下。随着马车地摇晃荡起一波一波地花纹。莫紫林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上地雨珠。“这该死地雨。连我也敢欺负。”莫紫林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瞟眼看见车顶。虽然这车顶都是上好地楠木所做。但是经过这一阵地淋浴多多少少也有些浸湿了。雨水顺着车顶地木头缓缓地向下浸湿着。
这马车眼看就要漏水了。
“华佗啊。这马车是不是便宜货啊?”莫紫林看着车顶逐渐被浸湿地木头大声地冲着外面地华佗问道。
“啊?”华佗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便宜货几个字他还是听见了地。他料想莫紫林是在说这马车了。他回头望了眼。被风和雨点吹打得一张一合地帘布。将里面地那个紫衣人儿一闪一闪地映在眼前。就好像遥不可及地天上地星星。
只是华佗忽然皱起了眉头。鞍绳被雨水浸泡过后显得无比地滑。尽管华佗已经将鞍绳在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了。但是没一会。鞍绳又会自动地从手中滑很长地一段出去。他只得又从新挽上一圈。
他再次勒紧了鞍绳。极力使马车地速度在不影响行程地前提下放到最慢。他有些不忍。刚才回头地那一瞬间。他看见莫紫林紧紧地扶着窗台边地扶手。随着马车地前行摇摇晃晃地几欲坐不稳身。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自己来。只是她太过执着。这样地认真起来地女子真地很让人佩服。
莫紫林皱紧了眉头,一手紧紧抓着扶手,一手指了指即将漏雨地车顶,“你看看,这车顶,都快漏雨了,还有这车,我怎么总感觉快散架了似的。会不会坐着坐着整个车就散成一块一块地了啊?又或者闭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坐在地上了?”莫紫林摇了摇窗台的木头。木头仿佛还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吓得莫紫林再也不敢使劲。她害怕再摇两下这马车真的就散架了,然后自己整个人被弹飞了出去,那就好看了。
她急忙收回手,双手紧紧的握着扶手,再也不敢乱摇一下马车上的其他部件。
华佗憨憨的笑了笑,“姑娘不必担心,下雨天这马车算是好的了,要是别的马车早就漏雨了,别忘了我们已经在雨中行了快一天了,别担心,我看这雨很快就会停了。”
华佗起头来望了下天空,几颗豆大的雨滴适时的拍了几下他的脸孔,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慌乱的抬手抹了把眼睛上的水滴,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这样说只是希望莫紫林不要担心罢了。
华佗虽然表面上说得十分的轻松,而且在他说完话后,这原本还下得蛮大的雨忽然就下小了起来。
莫紫林听得雨点拍击车顶的声音变小了,料想是雨下小了,掀开窗帘一看,果真,原本黄豆大的雨滴现在只有米粒大小了,她忽然觉得好好玩,“你看看,你才说小它就真的小了,难道你是先知啊。”
华佗被莫紫林夸得十分的不自在,其实他不过是随便说说,正脸红的当儿,一滴豆大的余地就拍打在了他的手上,抬头一望天。顷刻间米粒大小的雨滴全变成了黄豆大小。
莫紫林迅速的放下窗帘,“你看看,你看看,才刚夸了他几句,就变脸了,所以说这老天爷变天比小娃娃变脸还快。”说完后,莫紫林怎么觉得这句话听来如此的别扭,但是仔细想想也没找出问题的所在。
好不容易等到雨小了,可以透进点风来了,但是还没呼吸几口气,这该死的雨又下大了,这还要不要人透气啊?莫紫林小声的咒骂着这该死的老天。
“呵呵!”华佗在莫紫林说过一阵后才憨憨的笑了两声回应着莫紫林。
虽然华佗戴着斗笠也穿着蓑衣,但是,他还是被这无情的大雨给淋湿了,从头到脚的,不留一点余地的淋湿了。
莫紫林朝外面的华佗看了看,他背上露出来的衣服正一滴滴的往下淌着水,有些担心,要是他自己先病倒了,那不是抵抗力就会下降?要是抵抗力下降,那不是轻而易举就被瘟疫病毒入侵?这样不行,想着还是找个地方先避避雨再说,于是掀开窗帘探出头问道,“附近有没有避雨的地方?破庙这些也行,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这样下去还没到冰县呢就先病倒了。”
华佗本来还觉得全身冷的紧,莫紫林这样一说他忽然觉得全身一阵温暖,由心底开始,一直暖遍了全身。他有些羞怯,连马鞭都忘了挥动,“姑娘,小人没事的,如果停下来的话,恐怕会误了时辰。”
“喂,喂,转弯,转弯。”前面一个急转弯出现在眼前,莫紫林猛的伸手替华佗拉了拉鞍绳,马匹骤的放慢了速度,华佗这才扯动着鞍绳转弯。
“好险,你在想什么?”莫紫林坐回车内,拍了拍有些受惊的胸口说道。
华佗羞愧得不语,只是紧紧的握住鞍绳,挥动着马鞭,再也不敢分神。
缓了缓,莫紫林仍然担心的,但是她知道如果说是为了他他是肯定不肯停下来避避雨的,于是她只得换一种方式。
莫紫林语重心长的说,“可是,你看看这样也不行啊?这雨越下雨大了,要是淋坏了马车恐怕更会耽误时辰吧。”她指了指,车顶,虽然雨水只是浸湿了顶棚,但是她仍然做作的指着。
华佗再次一口拒绝,莫紫林有些怒了,“喂,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我着想吧,你看看我的衣服都湿了,还有,这车后面的几箱子草药,要是泡了水,药效还那么好了吗?”
华佗不做声,但是想了想莫紫林刚才在车里被颠簸的窘样,的确,这么大得雨,一个姑娘这样在马车中被颠簸着,还被淋湿了衣服,是不大好的,如果她有个什么,自己如何像大殿下交代呢,还有那些药材,是他预备用来预防瘟疫的,也不能有事,于是,华佗只得点了点头同意了莫紫林的提议。
“前面有间破庙,那我们就去前面的那间破庙避避雨吧。”说话间华佗挥动着马鞭,两匹棕色的马飞奔了出去。
莫紫林总算松了口气,这个人太死板了吧,好说歹说他才肯歇脚,而且还是为了他。想着不禁皱起了柳眉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其实只不过衣袖有些潮,被些飘风雨打湿了一点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情急,骗了那呆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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