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办协会了,二流开始了各项筹备工作。想参加协会的村民有很多,毕竟赚钱效应在哪儿摆着。可是,二流面前却面临着管理的难题。
管理很重要,读过大学的二流,对这个道理深有体会。
管理的章程还好这一点不用二流操心,韩天已经给他梳理好了,这个农业专家考虑得周全细致,二流再根据实际情况作些适当的微调就可以了。
但是,管理的班子就不好搭了,协会要办好,必须要有懂管理的人。特别重要的是管理层要形成一股绳,这样才有力量,才能办成事。
现在二流手上可以用的人实在是不多。
刘越深算一个,干事踏实,也信服二流,但这小子太愣,做事没啥头脑,技术含量不高的可以让他做,其它的事情就不行了,可能结婚以后,有吴齐管着会好些。
刘越能勉强算一个,这小子有头脑,也肯钻营,但有时候又有些花花肠子,喜欢动小聪明,不能死心死意地为协会办事,要想让他为协会办事,需要用利益死死地把他捆住。
庆嫂子可以算一个,人泼辣,又有急智,遇事不慌乱,口才还好,虽然见识还限制在村姑的水平,但相信经过磨练,很快就能成长起来独挡一面,但现在是关键时刻,生娃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兴趣和时间忙这头?
吴刚能算一个,吴齐的哥哥,吴齐将要嫁给刘越深,吴刚又给二流修了房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二流对这个小学同学了解更多,这小子做事有条理,组织能力强,只不过脾气有点爆,这一点跟他妹吴齐倒有点相似。
算过去,算过来,二流头都算大了,庆嫂子不算,勉强能用的加上自己也只有四个人,五个人的理事会怎么建立?
二流找来了刘越深、刘越能、吴刚,三人一商量,很快便一拍即合。后来,二流实在没办法找不到第五个人,便把刘海也拉来了,以编外理事的身分参加理事会。
理事会人拉齐了,接着便面临着几个问题。
先,是分工问题。
经过大家讨论,理所当然的,二流担任了理事长,主持全面工作。
刘越深则协助二流负责果蔬的收储和运输,这是他的老本行,跟着二流干了这段时间也熟悉了,不会出大的差错。
刘越能负责农业技术指导和生产组织,这是他的专长,二流还牵线搭桥,把陈雨峰介绍给他认识,有什么事请教专家方便。
吴刚负责收购高原村以外的村子的果蔬,这小子会组织,这一点倒难不到他。
刘海则负责市场行情调研这一块,这与他的销售网络密切相关。
其次,是理事会利益分配问题。
协会实行公司制管理,二流是主要起人,对协会具有绝对控股权。其余四位理事,除刘海不参与协会经营、不要工资以外,每位理事工资600元一月,并享有10%的收益权的协会收益不足600元的元计算工资,出600元的,按实结算工资,出的部分算作是分红。
如果协会一个月收益上万,那三位理事工资就可能上千!如果收益上十万,那工资又该是多少?三位编内理事想都不敢想。
二流这是为了笼络人心,用利益把众人的心凝聚起来,让大家看到盼头。从短期来看,二流是亏了,要从手中干拿出一部分钱给其他人。但从长期来看,二流可以从杂事中腾出手来,专心开拓市场,把市场进一步做大,可以干更多的事情,赚更多的钱,到最后来肯定是赚。
要得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这个道理二流很清楚。
二流没有规定,一旦协会亏本怎么办?三位编内理事心里也明白,二流相当对得起大家了,只要尽心尽力地为协会办事,这收入肯定是少不了。
当然,二流没有从他那里出产的果蔬是绝对亏不了本的。
二流还规定,五分之三的理事联名提出,或由二流提出,便可罢免理事。这样规定的目的,一方面,二流有较大的人事权,另一方面,也可以增进几人的团结。试想,一个理事把其它三个理事都得罪了,一个耗子屎,搅乱一锅浆,还怎么开展工作?有了这条规定,在工作几人都会客客气气的,相互尊重,这有利于团结。
第三,是协会收益问题。
从村民那儿主动交来的果蔬价格按照卖给刘海的价格的70%计算,这样算下来,差不多与阿南镇市场上的零售价持平。当然,到外村上门收购的价格就要低一些,但不能低于出售价的50%。剩余30%的利润除去每月的日常开支以后,作为协会收益。
支出很简单,主要用于工资。剩余的部分便是二流赚来的,二流决定,属于他的那部分,其中一半作为扩大投资的资本,稳打稳扎不冒进。而另一半用于家庭开支,用不了的则储备起来,防范风险。
班子搭了起来,运作模式也敲定了,接下来就要干事了。
“刘越深。”二流手一指。
“到。”当了理事的刘越深兴奋地站了起来,高声说:“请会长指示。”
其余几个理事偷偷笑了,二流听了刘越深的回答,也跟着笑了。这笑容之还杂志着一丝成就感。这种成就感告诉二流,男人是需要事业的,事业是有责任的,责任就是要造福群众的。
二流拿出早也拟好的宣传单和入会合同,递给刘越深:“先预支给你一千百块钱,你明天到镇上去印三百份宣传单,再印五百份合同。宣传单印好以后,你们三个理事一人负责一个村,在三天之内把宣传单到高原村以及相邻的红岩村、大石村每家每户手里。传单出以后,刘越能负责布置会场,给堂河叔借村部一用,那地方宽敞,容得下人。我负责联系韩专家和镇上的领导。五天后,我们正式召开高原红果蔬协会成立大会。”
当了会长的二流吩咐下去,三个理事便按照会长的指示下去办了,再也不用二流亲自跑腿办事。这种指挥的感觉很好,怪不得人人都想当领导,连农村的愣头青年刘越深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