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血染的风采》 第一章:少年团长 一九三四年十月,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八万多中央红军被迫战略转移,从瑞金出开始了万里长征,连续突破敌人的三道封锁线后,一路西进。此时蒋介石准备凭借湘江天险,调集兵力三十万,在湘江东岸布下“铁三角口袋阵”,即第四道封锁线,前堵后追,陆空并进,欲一战而聚歼中央红军。 十一月十八日,红一军团第二师第四、五团袭击攻占湖南的道县,粉碎了湘敌妄图先在天堂圩与道县之间的潇水之滨聚歼红军的恶毒计划。二十二日,军委决定,继续打击尾追之敌,迅开辟西进道路,进军广西,准备突破第四道封锁线。 没想到接到蒋介石堵截命令的桂系军阀私心太重,担心和红军正面对抗损失兵力,竟于十一月二十二日将布防在灌阳,兴安,全州的主力部队撤往恭城,致使湘江多日无人把守。十一月二十七日红一军团先头部队抢占湘江上的界至屏山渡四个渡口,湘江封锁线向红军敞开了一扇大门。 三军团掩护中央纵队向文市一带进军,作为后卫部队的六师十八团在完成阻击任务后奉命赶往雷口关,团长贺丰在指挥一连兵力掩护主力部队行动。 作为团长的警卫员,钟石庆觉得自己是红十八团里面最幸运的人,刚参军就被挑中给同样年轻的团长做警卫员,因为贺丰团长二八年就参加革命,年龄不大但英勇善战,在十八团里面很受欢迎,在同志们中间有很高的威信,可以说是一个年轻的老革命。年仅十七岁的钟石庆对于和自己同龄的贺丰团长,始终保持着一种尊敬之情,平时行军打仗,机灵活泼的他总是背着驳壳枪,跟在长的后面,昂挺胸的看着那些红军士兵从身边走过,然后用点头的动作和一些认识的战友打招呼,脸上永远充满笑容和淡淡的骄傲。 可是现在,骄傲没了,只剩下焦虑了。钟石庆正在为自己团长的病情愁,就在昨天傍晚,正在阻击阵地上指挥战斗的贺团长被附近落下的炮弹片击中,当时昏了过去,经过随队救护员紧急包扎之后,后卫连连长刘大江命令钟石庆把团长抬往后方救护所,一路上,钟石庆走在担架前面,自责不已,怨恨自己没有及时扑上去,掩护好团长。经过一座小山时,他突然听到呻吟声,回头看着团长白的嘴唇,钟石庆忙取出缸子到附近给团长找水喝。 警卫员刚刚离开这里,意外却生了,随着尖利的叫声一团黑影从空中快落下,两个抬担架的民夫尖叫一声,扔下担架撒腿跑了,而那黑影巧不巧的正砸在昏迷的贺团长身上…… 悠悠醒来的贺风真的要疯了,不对,是崩溃! 看着面前自己的尸体和身上的红军军装,躺在担架上的贺风脑子里嗡嗡的,两种声音在不停的交战,渐渐的脑子清醒起来:自己重生了,而且是不一样的重生。记忆中面前的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缉毒特警,趁着休假参加再走红军路活动,没想到在夹金山顶失足落下悬崖诡异的重生了。人死了灵魂重生在一个红军战士身上。 “贺丰,外号贺疯子。十八团团长,江西永新人,十七岁,一九二八年加入共青团三零年入党,参加过永新暴动,井冈山会师后担任过**警卫排长,红四军连长。营长,三军团青委委员,六师十八团参谋长。”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贺风想:“资历不错,只要保住命,建国后中将少将的干活。高干呀!”本身乐天派的贺风已经在考虑待遇问题了,“名字相同,出身不错,井冈山嫡系,前途大大的好!” “团长!团长!水打回来了。”正陷入yy中的贺风被叫声惊醒赶忙抹去嘴角流的哈喇子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小战士双手端着一个搪瓷缸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贺风直起身接过水,心里在想眼前人的名字,“钟石庆,团长的警卫员,不,现在是自己的,老子也有警卫员了。”不良人士又不禁陷入yy中。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激烈枪声,钟石庆迅的拔出枪四处观察,把枪瞄准了附近脸朝地的尸体喊道:“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贺风笑道:“别紧张,他已经死了。” “团长,是你打死他的? “不,是从山上滚下来摔死的。” “对不起,团长,我不该离开你,请你处分我吧!”警卫员紧张的说。 贺风摆了摆手问道:“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部队在哪里?” “报告团长,政委带部队赶往灌阳和道县交界的雷口关一线布防护卫在蒋家岭阻击中央军的三十四师阵地,刘连长率一营二连在后面桥头铺阻击追赶的中央军。”钟石庆说道,手中的枪仍指向前面的尸体。 “道县!”贺风吓得跳了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团长,你醒过来了?”钟石庆这才注意到贺风站在那里,激动得哭了起来,“你昨天晚上被炸伤头部昏迷,下半夜起高烧一直不退,没办法只能取凉水降温,真是太好了,对了今天好像是十一月二十六号。” “十一月二十六号?是个平常的日子?我的那个神呀!”贺风终于从yy中清醒过来,带着一丝侥幸问道:“还没到湘江边吧?我们是几军团?” 钟石庆有点奇怪的望着贺风,“团长你怎么了,是不是烧糊涂?”说着伸手要摸贺风的额头了。 贺风干笑几声打掉伸过来的手,说道:“刚才摔下来的人刚好和我的头碰在一起,这不人醒过来了,可是脑袋碰的嗡嗡的,有些事想不起来了。” 石庆点点头:“我们是三军团六师十八团,这里距湘江有一百多里路吧?一军团快到湘江了吧?团长,你不会以后都想不起以前的事吧?” 贺风听了之几句话后基本上已经处于石化状态,嘴里嘟囔道“幸运,太***幸运了,传说中的重生碰上了,而且是带**而来又只是精神重生,巧而又巧的重生到湘江血战中全军覆没的十八团里,几率太低了,早知道自己运气这样好,非买彩票中个大奖过过富人的生活。” “团长!团长!”小钟看到这情形吓坏了大声的喊了起来。 镇静,一定要镇静!贺风鼓励着自己,暗暗地攥紧了拳头,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以前在论坛上讨论湘江之战时不也yy过如果当时我在怎末样怎末样地,现在机会来了,怎末又害怕了,这不成了叶公好龙了吗?前世痛心疾的事,今天一定要贡献自己的力量,湘江,我来了! 重重的甩了甩头,把千般头绪扔到一边:“庆伢子,挖个坑把尸体埋掉。” “是!”庆伢子见团长恢复正常也放了心去找工具了,贺风走到自己的尸体旁,解下背后的多用登山包, 等警卫员挖好坑后,两人把尸体抬过去刚要埋,贺风突然想起了出行前为了显摆而偷偷穿上特警队的防弹衣,赶忙停下解开尸体的上衣扒下防弹衣穿在身上,回头看到警卫员惊讶的眼神,讪讪的说:“废物利用,废物利用。” 坟墓就挖在静静流淌的小河边。 流水无声,垂柳无声,四周万籁俱寂,只有那不知名的小虫不识时趣地嘶鸣着。贺丰一改玩世不恭的习惯,神情凝重地面向坟墓行了三个鞠躬大礼,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滴落在坟前土地上。 贺丰默然无语地望着前方,泪流满面的想着自己的奇遇:好好地登什么雪山呀,这下好了长征路上自己一定会爬个够的!还真是心想事成,幸亏自己是孤儿,无牵无挂,再说这次是贺风杀死了贺丰,以后贺风没了只剩下贺丰了。 埋好尸体后贺丰命令警卫员去联系刘连长,自己处理起登山包里的物品:两套换洗的衣服,扔掉;洗漱用品,扔掉;手机一只也砸碎扔掉;急救包两个,这是好东西红军就缺这个得留着;在登山包最下面找出了一把阻击弩,这可是好东西当初买时花了将近2ooo元rmb配有4*32光学瞄准镜,拉开弹仓一看还有几十粒钢球,包内还放着三支箭和地图册一本,也得保存。把该留着的一切收拾好后,又站在坟前沉思了一会,收拾好纷杂的心情迎向正朝自己走来的一队红军。 红军队伍中一个身背匣枪的干部跑步过来,立定站好敬礼:“报告团长,一营二连连长刘大江前来报道,嘿嘿,团长你真的醒过来了,我还以为石子骗我呢?” 贺丰还礼后握了握对方的手,“刘连长,前面情况怎末样?” “报告团长,敌人被打退了,一排在后面掩护,对了,团长我们在刚才遇到几个人,他们说以前也是红军,你看就在那儿。”说完用手指着四个老百姓打扮一人牵一条牛的人。 贺丰一听,忙走到几个人面前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怎么这一身打扮?” 为的一人连忙敬礼:“报告长,我们四个是红七军的,三一年二月突围时负伤掉队的,这个叫李富,我俩是特务连的,他俩是宣传队的。” 红七军,广西左右江起义的部队,在桂军围剿下,只剩四千人的部队不得不撤出广西,转战千里,到达苏区时只剩一千三百多人,以后编入红五师。 “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部队长的名字吗?”贺丰感到事情有些麻烦,三四年过去了,原来部队的战友大部分牺牲了,再说脱离队伍这些年,事情不大好办。可是如果拒绝他们,看着几个人因为找到部队而热切的眼神,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长,我叫白春生,只记得连长和排长的名字,可是排长牺牲了,我们连长的名字叫李天佑。” 贺丰听了一愣,李天佑,五师师长也叫李天佑,也是广西人,不会这么巧吧!“还记得李连长的年龄吗?” 白春生想了一会说道:“李连长当年是十七岁。” 情况属实,再说如果冒充红军也不可能对李天佑了解的这么详细,看来这几个真是当年落队的红七军战士。贺丰想到这里,忙握住几个人的手:“同志们,这几年你们受苦了,现在欢迎归队,这样吧暂时先安排你们在我们团里,组织上调查后再重新安排工作,你们看怎么样?” “只要让我们回到队伍中怎么样都行,还有这几条牛和驮的铁锅,食盐和油都是地主马坏水的,也交给组织了。”几个人纷纷表示,眼中的泪水不住的流下。 贺丰两手高举:“同志们,列队欢迎几位新同志,鼓掌!”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四个人热泪盈眶与迎上来的战士一一拥抱。 白春生擦擦泪,说道:“团长,我有个重要情报向你汇报,新车乡团防抓住了十几位落队的红军战友,我们看到他们才知道中央红军到了这里,赶快去救他们吧!” 听到这个情况战士们纷纷围了过来,异口同声的要求立即出去营救战友,贺丰喊过刘连长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了下来。高声宣布道:“同志们,注意了!战友是一定要救的,但是不能盲目的行动。现在我命令:五班长带领全班有白春生领路侦察敌情去归,六班长带两个同志向政委汇报情况立刻返回,石伢子通知一排再打一阵后撤到山坡上再阻击敌人,告诉一排长撤退时队形乱一些扔掉两只破枪,子弹要取出来我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追在我们后面阴魂不散。” “是!”警卫员敬礼后小跑着去传达命令,其他人也各自离去。 &1t;ahref=.>. 第二章:初战 贺丰刚才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地形:小山坡不高,山前**百米的土路,左边是一人多高的陡坡,右边是条小河,他打的就是四条牛的主意:“刘大江你带三排在路口左边二百米处埋伏,,战斗打响后以山坡上烟火为信号你在后面占住路口用机枪堵他的后路。注意尽量不要刺刀战。” “是,保证完成任务!”刘大江响亮的答道。 贺丰带人把四头牛耳朵堵起来,尾巴栓上用油浇透的几件旧军服有新归队的三个战士安抚下在山坡后刚埋伏好,一队红军就撤了下来,远远地后面追兵跟着,一边追还一边喊:“红匪没子弹了,快追呀,打死一个大洋三块,活捉一个大洋十块呀! 在敌人的喊声中,战士们快爬上山坡,隐蔽在山背面,一排长爬到贺丰旁边:“团长,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孙猴子呀,通知战士们,待会战斗时只准十人开枪射击,其他人扔石头。” “团长,这是为什么?我们还有子弹。” “别问了,抓紧时间通知下去。” “是!” 敌人攻到山坡前,红军射击的枪声很稀疏,石头却噼里啪啦的滚下来,看到这种情况一个湘军军官大喜命令道:“通知后队,抓紧时间前进,把重机枪调上来。一气攻下山坡消灭共军。” 不长时间,一群湘军抬着两挺重机枪往丘陵上爬,贺丰一看命令道:“点烟火,放火牛,注意先点牛尾巴。” 不到一分钟,浓烟滚滚,撒开四蹄的几条火牛向山下低头狂奔而去,追击的敌人吓得在山路上扭头就窜,来不及躲的被牛顶倒,撞倒,踏死,一小部分扔掉枪支跳到河里,向对岸拼命游去。 贺丰猛地站起来拔出短枪喊道:“同志们,冲啊。” 红军战士们端起步枪大喊着缴枪不杀向山下冲去。只见一路上血流满地,侥幸没死的面色蜡黄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没人声的喊着:“饶命呀!” 刚追下山六七百米就见一股敌人迎面狂奔而来,看来是被三排阻击回来的。一排长端着机枪冲在最前面火舌喷射敌人纷纷中弹倒地,剩下的纷纷趴在地下高举双手大喊饶命。几分钟后战场上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枪声也停了下来,战士们快的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 贺丰双手掐腰,满腔的意气风看着忙碌的战士们学着伟人们的样子挥起了右手。 半个小时后,刘连长兴冲冲的跑来汇报战斗情况:“报告团长,二连连长刘大江前来报告 “讲吧,简单一些。” “敌军是中央军万耀煌师一个营,这次战斗共用时间十五分钟,打死敌人一百六十三人,俘虏一百二十五人缴获长枪二百一十三杆,重机枪两挺,轻机枪九挺。不过有两挺坏的。子弹一万三千,手榴弹九百六十颗,银元七百四十块,对了还有两匹战马。” “伤亡情况怎么样?” 刘大江乐滋滋的说:“这次战斗,无一人牺牲,轻伤三名,是几个新战士给火牛让路跳到河里把脚崴了。” 贺丰满脸笑容,心情无比激动,多亏两种记忆都没丢了而且慢慢融合在一起了,这第一次考试就交了一份合格的答卷,对以后的战斗更是充满信心。 “对了,团长那些俘虏怎么办,现在和在根据地不一样。” “怎么办?凉拌!到俘虏中去挑选,有血案的挑出来枪毙,过三十岁的不要,抽大烟的不要,身体有病的不要,一人两块银元遣散。合格的补充进部队一人五块银元安家费,以后就这样,立即执行。” 刘大江为难的说:“团长,以前俘虏是自愿参加红军,不能强迫,这是违犯纪律的。” 贺丰笑着对答说:“同志,新情况要采取新办法,现在战斗在敌人的统治区,招老百姓当新兵没时间训练,拉上战场让他们当活靶子吗?俘虏大部分是老兵,经过思想教育就是精兵,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党的宣传教育吗?” 刘大江勉强的回答:“是,立即执行!” 经过仔细挑选,有七十六人合格,挑选二十人补到两个排中,抽调一班和俘虏中的四个重机枪正副射手,轻重机枪各两挺组成重火力排一班长任排长,剩余俘虏编成新兵排,陈指导员兼任排长,立刻进行诉苦教育,进行正确人生观培养。 贺丰安排完工作以后,坐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和不足。突然听到一阵争吵声,忙走了过去问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三十多岁的俘虏愤愤不平的说:“报告长官,我告诉这位长官我今年二十九岁要当红军可他不信硬说我龄了,我真得不到三十岁!长官收下我吧,我一定好好干。” “长官,收下他吧,老刀把子不光是神枪手,会养马,还玩的一套好刀法。”俘虏中的一个机枪射手忙在旁边帮腔。 “是吗,那练给我看看有好手艺我就做主收下你。”贺丰一听也来了兴趣:“给他把枪,大伙看看他的手艺。” 一排长刚要说话,贺丰摆摆手轻声说道:“别担心周围一百多只枪,还怕他能翻了天。” 老俘虏接过枪向天上飞的一只鸟开枪就射,随着啪的一声枪响,小鸟头朝下落了下来。周围的人啪啪的拍起了巴掌,开枪的人把枪交给了一个红军战士双手抱拳,四下作揖,嘴里喊道:“多谢各位捧得人场。” 贺丰哈哈大笑着走过去,握着老俘虏的手:“行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批准你参加红军,现在任命你为新兵排副排长,希望你把打枪的经验传授给大家,怎么样?” 老俘虏激动的说:“报告长官,我叫马大壮,大伙都叫我老刀把子。当了十几年兵最高才是班副,还是红军好呀,一当兵就是排副,我一定好好教他们诀窍,保证不藏私,。” “老刀把子?好,我以后也这样叫你,对了怎么不见你们的辎重呀?”贺丰继续问道。 “报告长官,辎重队在后面幸福洞,有三十几头牲口十几挂车,离这儿十几里路,估计这时候还没走,我们营长小舅子带一个排护送。”马大壮又是一个敬礼。 战士们一听,七嘴八舌的要求继续战斗,贺丰沉思了一会喊过二连长:“老刘,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带一排和三排去,换上湘军的衣服,老刀把子做向导,每人补足四颗手榴弹,五十子弹,缴获的轻机枪也带上,遇上特殊情况要果断,知道怎么做吗?战决,有没有信心?” 刘大江答应一声:“是,我明白。”又催促战士们赶紧准备武器弹药,十几分钟后队伍就出了,马大壮迟疑了一下,问道:“长官,你相信我吗?”贺丰一见忙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一句我相信你,马大哥!感动的老兵红着眼睛坚毅的点了点头,回身赶上等着他的一排长,追赶队伍去了。 队伍远去后,贺丰看着换上红军服装的俘虏,笑容满面的走到他们身边,问道:“兄弟们,你们为什么当兵?”“在家里混不下去了,没法活了才当兵。”“混口饭吃。”众人七嘴八舌的回答。 “为什么活不下去?” “家里没地,租地地租太高,一年下来,打的粮食还不够交租子的 “我家原先还有几亩地,日子还过得下去,前年碰上个荒年,借了高利贷今年还不上,没办法卖了地还不够,我才替人当壮丁来当兵。” 贺丰点了点头,喊过二排长让他安排红军战士挨个言,痛说革命家世。 二排长为难的问:“团长,什么是痛说革命家世?” “就是让战士们说说参加革命前的痛苦遭遇和心中的仇恨。”贺丰这才觉用上了新名词,忙解释道。 轰轰烈烈的诉苦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先是红军,接着是俘虏兵开始介绍各自的身世。都是越说越痛苦,一会儿会场上的人,不论是战士还是俘虏,大家抱在一起是号啕大哭,贺丰跳上一块石头拍了拍手,哭声渐渐的停了下来,“弟兄们,大家都是穷人,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为什么穷?不是我们懒,而是地主老财把我们的财产抢去了,蒋光头和各地军阀就是他们的头子。我们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打土豪分田地,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穷人当家做主人,而你们给军阀卖命消灭红军,让你们的子孙后代还给他们卖命,受一辈子苦吗?参加红军,不光是为自己过好日子,也是为我们的后代的幸福,就是牺牲了他们也会记住我们的!” 话音刚落,二排长就带头喊起了口号“苏维埃万岁,打倒蒋介石,打到土豪劣绅,全国穷人万岁!”声音渐渐地有零散到整齐,由低到高起来,最后俘虏兵们也振臂高呼起来,看到这情形贺丰不禁暗暗佩服:gcd人的宣传能力不服不行,每一个人就是一个宣传员,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此话太对了。 俘虏兵们慢慢的向贺丰聚过来,大声喊道:“长官,我们真心当红军,枪吧,我们也要打军阀!” 想起刘大江迟疑的眼神,贺丰笑着说:“弟兄们,现在大家先静一静,休息一下,等会执行任务的刘连长回来后大家可以向他提出要求,二排长准备伙食,对了把烧死的牛收拾收拾炖了它,咱们也解解馋,也为新战友们接风。” 二排长带着几个战士执行任务去了。 贺丰蹲下身同新战士正唠着闲话,一匹战马快的飞奔而来,一个通讯员跳下马跑过来立正敬礼:“团长,政委要我通知你:军团命令我团配合五军团主力坚守雷口关和永安关一线,我们团接受的电报命令以后有五军团收转,还有希望你早点回团部。在路上碰上六班长,五连有六班长带路前来接应,就要到了。” 贺丰考虑了一会,刚要说话,看见东边又跑来了一队红军战士,刘大江在前面脸上笑得像一朵花,一看就知道任务完成的不错,而且收获不错。不一会后面马嘶骡叫,尘土飞扬十几辆大车出现在大家视线中。 刘大江神气活现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团长,真是想不到,今天捞着了一条大鱼,都在后面,满载而归呀!” “别激动,大鱼还在后面呢,瞧你这没出息样!一看就没见过市面。” “团长,你别不服气,真是大鱼呀!”二连长急的满脸通红“有枪有炮,光子弹就四万,迫击炮两门,炮弹也有小二百,手榴弹两千多,还有三百杆新枪。” 贺丰一听,感到很奇怪,一个营最多四百来人,连以前战场缴获的二百多杆枪就有五百多杆,加上机枪短枪,难道自己碰上了双枪将,“俘虏了多少人?”他不禁怀疑面对的湘军不是一个营,而是更多。 “打死一人,俘虏八十三人,其中辎重兵五十人一个少校军需官,团长,那个警卫排全是花机关,一人一把大刀,还有四挺机枪火力够猛地,多亏马大壮,我们冒充自己人进去,把他们俘虏了还没反应过来直喊别胡闹了,要是强攻还真够玄乎的。”刘大江这时有点庆幸得回答。 贺丰命令抓紧清点战利品,抽人突审俘虏,尽量多了解追兵情况,俘虏鉴别后按老办法符合条件的加入红军,剩下的遣送。干部战士们按各自分工行动起来。 第三章:未雨绸缪 一个小时后,五连赶过来了,一连人满头大汗,不用问绝对是一路急行军,战士们跑到贺丰面前列好队,五连长立定站好敬礼后报告:“团长同志,二营五连长崔锡华带队赶到,请长指示。”贺丰回礼后握着五连长的手说:“锡华,先别汇报,先吃饭,今次你们有口福了,清炖牛肉,管饱,尽管吃,二排长饭做好没有?” “好了!好了!刚做好。”从丘陵另一边探出头的二排长看到五连战士,迟疑的说:“饭菜做得不够还差一百多人的。” 正要与战友寒暄的刘大江一听笑了,“别愁,这次战斗,不光缴获枪支弹药,还把他们给一营人准备的饭也带回来了,一排长把饭盛上饭盒也是全套的,老崔,你小子就是有福。”红军战士们站好队准备打饭,贺丰打上饭回头端给了躲在旁边新兵群里的马大壮,并安排先给新兵们打饭,大家蹲在地上吃的是热火朝天,一时间空气中充满牛肉的香味,马大壮几口吃完饭盒中的牛肉一仰脖把汤也灌进肚里,合上眼一脸陶醉的样子。 贺丰慢慢嚼着牛肉,味道实在一般,抬头看看战士们却吃的美滋滋的,叹口气刚要低头吃饭,忽然现马大壮拿着空饭盒,眯着眼在回味着什么。灵机一动喊道:“老刀把子,过来,吃饱没有?味道怎么样?” 马大壮走过来看着贺丰的饭盒说道:“报告长官,香,真他娘的香!” “还想吃吗?” “长官,还能吃吗?” 贺丰把自己碗中的牛肉倒给马大壮,“老刀把子,我吃饱了,帮帮忙替我吃掉。” 马大壮刚要说什么,贺团长已站起身安排人给出去执行侦察任务的五班长他们准备饭去了。看着贺丰的背影只觉着一股从来没有的暖意涌上心头,眼睛酸酸的泪水流了出来,他急忙用手擦了一下,低下头吃起饭来。 “团长,团长!”刘大江一边喊一边快向着贺丰跑了过来,“你用什么方法让俘虏的湘军主动要求加入红军,还很踊跃,围在我身边大喊大叫,不让加入都不行?”贺团长笑了笑:“我们党的思想教育,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记住这一点,没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前世的时候,贺丰可是一个正宗抽烟的瘾君子,现在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的把手伸到口袋里摸烟,没想到却没摸到,这才想到现在的自己从来不抽烟,看到旁边的刘大江嘴里叼着一根烟正抽着忙拍了他肩膀一下,“给我根烟抽。”刘大江一听眼神怪异的摸出一根烟递过来问道:“团长,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操心事不少”贺丰从火堆上拿起一根树枝点着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心里在想着出去侦察的战士什么时候回来。这时执行审查俘虏任务的一排长端着饭盒过来了,一边吃一边说:“团长,刚才那个军需官交代了,他们上司命令他们到清塘乡寻找国民党道县县长和保安司令,扩大保安团,并留一个连驻扎,准备车马夫子,保护王怀水,等待师部命令,敌营长现我军掩护部队想赚点便宜,没成想偷鸡不成蚀了米。原来那三百杆新枪是武装道县保安团的,没想到让我们截下了。还有,道县县府和保安团可能都在清塘乡,湘军有一个班去联系了。” 贺丰一听这个情况,心里一动,又一个好主意在脑海中形成了,就等白春生他们回来综合考虑需要多少兵力,想到这里忙让警卫员通知五连长过来介绍了今天战斗的缴获情况,又叫过刘大江来三人研究起来,崔锡华一听,大吃一惊:“团长,已经缴获了这么多武器弹药呀,可得给我们补充一下呀! “说说你们两个连的装备情况。”贺丰正想了解一下部队的武器情况。 五连长崔锡华抢先汇报:“我们连现在有一百一十人,有长短枪六十五支,轻机枪一挺,剩下的人是梭镖,大刀等,子弹每支枪平均不到十五,手榴弹全连不到三十颗。” 刘大江一听连忙点头:“我们连情况也差不多,其实全团各连都一样,枪支不够,子弹不多,全团就三挺重机枪,轻机枪不到十挺。” “什么,情况真是太糟了!”虽然早就知道红军的困难,但是没想到这么坏,贺丰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可是很苦恼,这一重生,两个人的记忆都存在,却是很不全面,碰到这种情况只好从侧面了解,无意识的说道:“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后勤,任重而道远呀。” 另外两个人奇怪的望着团长,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贺丰猛地惊醒过来,尴尬的笑笑,对两人说:“一切缴获要归功,这是铁的纪律,谁也不能违反,这次的缴获我是这样考虑的,为了打好晚上的袭击战,每个连补充到三挺机枪,战士们都配上枪,子弹补足五十,手榴弹三颗,排长另配驳壳枪,俘虏每个连补充十五人,剩下的物资收拾好上交,你们看怎么样?” “好,太好了!”两个连长激动得脸都红了。 贺丰一挥手,命令他们立即执行命令。这时钟石跑来报告,执行侦察任务的五班长他们回来了。看他在商量事情,才抽空吃了饭,现在来汇报情况。 五班长站在团长面前说道:“据侦查,清塘乡共有保安团一百五十人,机枪两挺,县府官员也从上梧江一带山区赶到那里,共有枪七十支左右,还有周围十几个村的地主也跑到那里了。家丁有六七十人,大部分有短枪。俘虏的同志被关在李怀水家水牢里,明天可能押往国民党军师部。据说李怀水是敌军万耀德师参谋长的表姐夫,乡公所驻地村周围有高墙,一座大门,两边墙上各有一挺机枪,如果强攻是很难打的。” 正在这时,二连指导员进来汇报装备完部队后的剩余物资已经装好车请示怎么办。贺丰问道:“还有多少物资?” 二连指导员拿出一张纸看了看后回答道:“缴获物资还有:迫击炮两门,炮弹一百八十;轻重机枪十一挺,步枪四百一十支,短枪三十七把,子弹四万,手榴弹两千颗;粮食两千斤,药品两箱,俘虏中加入红军一百人遣返一百一十多人,缴获的银元用完了。” “五连长,你带两个排和新兵排一起护送物资直接赶到清塘,陈指导员,老刀把子,带好你们的队伍,刘连长你带剩下的战士换上敌军服,按老办法化妆行动,押上敌军需官带路,给他腰上绑上手榴弹,不老实炸死他。老白这次还得有你一同去,具体情况我再和你谈。石子你和通讯员做好准备,一会我们先赶回去,好了就这样,同志们立即执行。”贺丰说完,喊住白春生俩人来到旁边“老白,这地方你熟悉,我有一个新想法,还不太成熟,是这样的,我希望你暂时留在地方工作,组织群众掩护伤病员和落队战士,你也知道,这儿是白区伤病员没有人掩护基本都会牺牲的,不是病死就是被敌人杀死。如果你留下来,对革命的贡献会更大,你考虑一下。”白春生想了一会,坚定的说:“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一定做好这项工作。” 贺丰听到这样的回答,思考一下后说:“老白如果是这样,这次战斗,土豪劣绅的财产全部没收,通知刘大江买一批桐油和辣椒,缴获的物资你要留出一部分特别是粮食和食盐,还有药品。抓紧时间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以后还要隐蔽伤员,我会给你们留下枪支和干部,好了你先去执行任务,然后随刘连长找我详谈。” 和白春生谈完话后,贺团长安排警卫员张石带上缴获的望远镜和三条香烟,骑上战马,向雷口关飞奔而去。 雷口关是都庞岭山脉的一道关隘,距永安关一公里,两山之间是平坦的黄土地点着几个火堆,在隘口突出的山石上一个年轻的红军指挥员焦急的望着漆黑的前方,当马蹄声传来时欣喜的迎了上来。贺丰跳下马握住远远就伸过来的双手,“吴政委,让你担心了,队伍准备的怎么样了?” 十八团政委吴子雄锤着贺丰的胸口“你这个疯子,吓死我了!伤得重不重?别担心,队伍的阻击阵地也同五军团主力划分完毕。部队正在修筑工事,我在这等你一会,再不见你我就带个连去接你了。” 示意警卫员递过望远镜和一条香烟,贺丰双手作揖:“政委,大人大量,请笑纳。” 吴子雄乐呵呵的接过两样东西问道:“有缴获,大不大?” “不大,不大,大的还在后头呢!”两个人边说边走介绍情况,而全团干部战士在在夜色中热火朝天的修着工事。 寒夜里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这时警卫员将刚归队的李富带了进来。 安排好队伍后贺丰与政委将向导请过来了解当地地形情况,二人正在商议兵力怎么展开 李富敬礼后报告“长,我想汇报一个情况,这一带也有我们的落队战士,有十几个人为的叫夏群生,是三连的连长,受伤后被安置在当地养伤。我见过他,住在韭菜岭西边的千家侗。” 两人一听笑了,有红军战士长住当地,情况绝对熟悉,对以后的战斗大有益处,忙问“他们现在干什么,可靠吗?” “夏群生带着他们藏在山里,经常下来打地主土豪,我们负责侦察情况,这次找不到你们,老白准备叫老夏他们下山去救被俘的战友。”李富说“他们有四五支枪呢!” 贺丰思量了一下,又与政委交流了意见,决定安排李富带一个班的战士去联系这只游击队。有了他们这些地头蛇,绝对会如虎添翼,打仗行军不会多走冤枉路。 李富走后,政委出去检查宿营情况。贺丰沉思起来:在原来的记忆里,明天残酷的湘江之战就要在新圩正式打响,一直到十二月一日晚红军主力过江,血战四天的红军人数从长征开始的八万多人锐减到三万多人,新组建的八军团只剩一千多人,被撤销建制,殿后的三军团六师十八团,五军团三十四师全军覆没,师长陈树湘被俘断肠自杀,十八团团长一直没有确定。现在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才知道十八团团长是贺丰,这么说自己也是个短命鬼。“一定要挽救这些人的命运!”贺丰暗暗的下定决心。 晚上十点钟左右,崔锡华带领队伍赶回了部队,看着五连同志们的全副武装,十八团闻讯的干部战士是满脸羡慕的神情,政委虽然昨天就知道缴获不少,但亲眼看到这一大批枪支弹药,忙拉着贺丰走到一边商量起怎样分配。 贺丰同政委商量道:“步枪给战士们配齐,弹药留下两万,手榴弹一千颗,轻重机枪留下七挺,剩余的迫击炮,子弹药品上交军团部,前面的队伍更需要这些,再说我们还会有缴获的。政委你说怎么样?” 吴政委点了点头,表示完全同意。 贺丰带领一排战士运送武器弹药到宾家桥军团总部,并汇报归队战士的情况,而且他还想同彭德怀谈谈成立当地游击队的事情。 在九如堂内,彭德怀正在同军团政治委员杨尚昆讨论敌情,两人是忧心忡忡。彭德怀心里感到有些焦躁不安,面临这场即将展开的大战毫无把握,总觉得有些唐突和不妙,俯身在地图上看了又看,越看心情越沉重,浓眉拧得越紧,额角间的皱纹绷得越深。 的确,从兴、全、灌三县的地形来看,在这里与国民党军队作战,对武器装备处于劣势的红军来说是十分不利的,一则在兵力、武器上红军处于劣势,二则无险可凭可守,三则红军是远途奔波而来,是疲惫之师,只有战决,迅摆脱敌人的追堵,才能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 彭德怀思前想后,越想心情越沉重。不由生气的对杨尚昆说:“甬道战术,野战军为了掩护慢吞吞地中央纵队被动挨打,丢掉了我们红军熟悉的战术,代价太大啦,我们赔不起呀!” “叫花子打狗,边打边走,可是也得快走啊,走慢了,打狗棒也快打没了!”杨政委长长的叹息一声。 “枪支弹药都不充足,又没有炮火支援,这阵地战很难打呀。” &1t;ahref=.>. 第四章:独立支队 贺丰赶到军团部,把两条香烟放到桌子上后向军团长和政委敬礼:“报告长,十八团团长贺丰前来报到,请指示。” 彭德怀哈哈大笑,“好啊疯子,又有缴获了,两条烟真阔气!政委,一人一条。” 贺丰忙汇报道:“,昨天打了一个小伏击战,全歼敌军一个营,俘虏二百多人,动员了一百多人加入队伍。缴获了两门迫击炮和小二百炮弹,现在刚刚送到。” 彭德怀一听,很是兴奋:“缴获两门迫击炮还有这么多炮弹,太及时了!应该给你小子记功。哎,你小子怎么舍得把炮上交?” “您别把我想得觉悟这么低,我和吴政委考虑前面的同志们更需要炮火,通过这一段时间同后面的追兵交火,我现敌军追得不很紧迫,有把我们赶往湘江边的意图,彭总,敌人是不是想把我们赶到湘江周围再把我们消灭掉。” “看看,政委同志,下面的同志都知道了敌人的意图,湘江渡口已控制在我们手中,可独立房子还是领着慢吞吞的中央纵队不急不慢的走到文市,玉溪地域,距渡口还有八十多公里。八,九军团还在道县,永明一带,前后相距二百多里。这几天必有血战。”彭德怀摇着头说。 “军团长,政委,有这么一个情况:我们失散的战士和伤员很多被当地民团捉住杀害,在今后几天的战斗中,绝对有很多伤病员需要就地安置,在这块陌生的地方他们的安全没有保证呀。”贺丰向二位领导汇报道:“有几位红七军的伤病员找到我们要求归队,并且告诉我们这附近还有一支游击队,我有一个想法,留下一只小分队和当地的原红七军战士配合,准备好粮食药品把伤病员就地隐蔽,总比托付给陌生群众安全些。” 杨尚昆一听,连忙问道:“人可靠吗?这个情况很重要,一定要慎重。” “他们有人是五师师长李天佑在七军的战友,描述的情况也能对上头,我派他们去执行任务去了,回来后就知道可靠不可靠了。” 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杨政委同意贺丰的想法,决定成立五军团独立支队,有十八团派人和当地游击队组成。负责收容落队战士和伤员,具体事情有十八团党委安排。军团立刻派人与五师联系确定白春生等人的身份。 赶回到十八团驻地后时间已是二十八日凌晨三点。贺丰立即召集一营长命令一营在杨梅岭和堡子岭边山上修筑工事警戒,防止国民党军和民团从山间小路渗透进来,并随时准备前出接应刘大江连。 安排好一连三连分别防守两地,贺丰让人喊过老刀把子,告诉他从全团抽调二十名枪法好的战士成立特战队,有他任队长,级别是连级。刚想与因为突然升官高兴地忘乎所以的马大壮同志商量特战队战斗时的注意事项,这时李富他们回来了。 看到门外风尘仆仆的一行人,贺丰和政委连忙迎了出去,李富忙上来介绍:“团长,这就是夏群生同志,这三十几人大部分是当地人,我去时正商量集合起来投奔我们红军。” 贺丰紧紧的握住夏群生的手:“同志们受苦了,欢迎大家回到队伍中来,警卫员快通知炊事班准备饭菜,给同志们接风洗尘,大家先休息一下,等白春生回来我们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等部队上的干部战士热情的安排好新同志后,贺丰拉着夏春生进到屋里同他谈起桂系军阀为加强统治,在广西推行的“寓兵于团、寓将于学、寓募于征”为具体内容的自卫政策。所谓“寓兵于团”,就是把常备军缩小到最低限度,办理民团作为后备军队。桂系把全省18岁到45岁的男子编入民团之列,每村编为一队,每乡(镇)编为一大队,每区编为一总队,每县设立民团司令部,由县长兼司令,下设专职副司令,并设常备民团若干大队。民团司令部每月派出专职干部到各区乡去巡回训练和检查民团。全省设立民团干部学校,招收初中以上毕业生训练一年,毕业后派到各乡、村担任乡长或村长,兼任乡、村民团的大队长或队长,同时兼任乡村的小学校长,名为“三位一体”。广西民团干部学校是军事化的学校,在军事课程上按照步兵操典,从一个士兵的基本动作教到连排长的指挥战斗。该校每年约有1ooo名毕业生,均统一分配到各乡、村充当民团骨干。 灌阳虽只是一个四等县,却有民团四五千人。如果红军撤离后人地两熟的民团对人地生疏的落伍红军战士展开搜捕,以游击见长的红军必定处处被动挨打,后果严重。 当贺丰谈起自己的新安排,夏群生坚定的回答:“请长放心,我是一个**员,坚决完成任务,不过需要上级支援一批干部,我们这些人战斗能力有,可指挥能力一般。” “好,这事你放心,我会抽调骨干出来,不过支队长还是有你担任,这地方他们不熟悉,还需要当地的同志配合。”贺丰看到夏群生还要推辞,摆了摆手:“群生同志,这不是给你封官,这是责任,红军走后同志们处境会很困难,这更需要你们这些当地的同志来担起这副重担,一定要记住秘密隐蔽,暗暗积聚力量,尽量搜寻落队和受伤的战士,让他们感到党的温暖,相信党决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同志,支队的任务任重而道远,要有随时牺牲的思想准备。” 谈完话后,两人又来到新同志当中,了解慰问这些革命的新鲜血液。早晨吃过饭后,奇袭清塘的部队大胜而归,先期赶回来的刘大江和白春生向团长政委汇报情况:“报告长,这次战斗非常顺利。在当地群众的支持下,俘虏一百八十人,县长一名,缴获长枪七十五杆,短枪八十四把,机枪一挺,各式子弹一万四千,zha药近一千斤,金条九十根,银元十一万块,还从老财们身上缴获了几十块手表。银元是国民党县政府未来的及上交的税款,这次又便宜我们了。还有桐油两马车,粮食三十多万斤,马骡车八十三辆,购买了一马车辣椒。在老白的宣传下,永江乡六十多个青年踊跃要求参加红军,在后面帮我们押送战利品。” 贺丰同政委互相看了一眼,让通讯班分别通知三个营长回团部开会。刘大江一看敬礼后转身想走,吴子雄政委喊住他,同他商量到:“大江同志,上级交给你一个新任务,你带一个班战士还有从全团抽调的十五名班长留在湘桂边坚持斗争,掩护收容重伤员和落队战士。白春生同志也留下,希望你们互相配合好。” 刘大江一听,急的刚要说话,却被贺丰严厉的目光逼了回去,“是,一定完成任务。” 贺团长严肃的望着刘大江:“你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收回去,这是关系着成百上千个同志的性命,人命关天,没有信心趁早告诉我,换人!死了张屠夫,也不吃带毛的猪。怎么样,痛快点!” “是,我一定同地方同志配合好,坚决完成任务!”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下午三点,坚持敌后工作的三军团独立支队正式成立了。 全支队六十五人,为了方便敌后工作,全部配备短枪,每个大队配一挺机枪,以加强火力。 支队长:夏群生(红七军伤员) 政委:刘大江(一营二连长) 一大队大队长:白春生(红七军伤员) 二大队大队长:邓世钧(一营三连一排排长) 这是一个不平常的日子,这是一只不平常的队伍,独立支队共收容掩护了九百四十三名红军伤员和掉队者,而他们成立时只有六十五人,其中有十八团干部战士骨干二十九人,红七军落队战士十三人,其余是当地青年。在残酷的战争岁月中,牺牲了五十一人,因重伤残回家休养的有六人,只有八名同志健康地迎来了新中国的建立,这也是早期革命者的一个缩影。 会议决定:支队长带二大队在灌阳活动,政委随一大队在道县及周围坚持斗争。当前要任务是:1.在群山中寻找多出隐蔽的地方,储存粮食药品,要做到分散而又方便联系。2,立即动群众,建立堡垒户,做好分散治疗伤员的准备。3,分头消灭周围民团队伍,罪大恶极的一律枪毙,不义之财一律没收,必要时主力部队可以支援。4,消灭民团后,推举良善知名人物重新建立民团。派人加入要做到白皮红心,以有利于主力部队转移后的革命斗争。5,支队缴获的武器弹药粮食药品全部留在当地。6,积极探听敌情,及时汇报。7,在中央红军撤走之前,支队穿红军军装,以红军名义行动,当地同志在行动中尽量以敌人救世主形象出现。8,展人员要忠实可靠,宁缺毋滥,可以先展外围人员。 会议结束后,贺丰又对支队几个主要领导讲了工作中注意的地方,解释了暂时加入民团的原因,他接和前世影视中的请结合自己在部队的心得谈了个不亦乐乎,只讲的面前几人佩服的表情如滔滔江水……省略五百字。 贺丰要求一大队带着在清塘抓获的俘虏迅返回道县。审判后罪大恶极的立即枪毙,安排人组建永江民团,团总在俘虏的地主老财中挑能够控制的人担任。这次缴获的粮食药品就不要运过来了,全部一分为二,有两个大队分别带走。行动必须迅,争取在红军队伍撤离这里之前建立一块坚实的根据地,对反动分子进行无情打击,绝对不留后患。 一支队踏上征途,快的离开十八团驻地,奔向自己的岗位。 第五章:战前准备 政委吴子雄凑近贺丰,犹豫得问:“团长,缴获的粮食是不是要上交,这可能会犯错误的?” 贺丰哈哈一笑,“政委,你觉得部队行动度还快吗,强渡湘江,要的就是兵贵神,中央纵队坛坛罐罐本来就不少了,三十多万斤粮食,需要多少人来运送,你这是舍命不舍财呀!过江后甩掉追兵,再筹集也不晚呀,同志哥,要记住:人在东西在,人没了东西也没了,就是还在,那有个屁用啊,没人用了。独立房子的洋人和中央三人团怎么就不懂呀!” 吴子雄紧张的看了外面一眼,制止贺丰不要再说下去,“你真是个疯子,怎么胡言乱语,忘记了十月份你为什么差点被撤职,怎么没记性,还有这次也不通知政治部参加。” “我看到那些保卫局干事就生气,不分青红皂白看着像敌人就抓,糊里糊涂就成了反革命,这次让他们参加进来,在敌后,他们万一邪行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破坏革命形势,二是被人打了黑枪,你不是不知道刘大江的脾气。我这也是保护他们!” “有这个可能,刘大江能干出来。” “所以说,一举两得,既保护了他们,也保护了刘大江。”贺丰幽幽的说:“再说,安排他们鉴别新战士也很重要。老吴,你与参谋长商量一下,看怎样安排新入伍的同志,注意加强思想教育,当地的战士要保证每个连一人以上,这些可都是地头蛇,绝佳的行军向导,独立房子的图上直线作业害的我们够苦的了。” 政委离开后,贺丰想到今天湘江战役已经在新圩正式开战了,可自己明明知道,现在也没有办法去帮助同志们,不禁痛苦的揪起自己的头来。 满脸焦虑和忧郁的彭德怀,两眼炯炯地盯着敌我形势示意图,冥思苦想着。敌我形势示意图上,中央军、湘军、桂军、粤军的数路大军已从东南西北四面对中央红军形成了合围之势: 右翼湘军刘建绪的四个师正由全州沿桂黄公路攻击前进,企图与从兴安北上的桂军的一个师会李德精心制定的“甬道战术”示意图合,封锁湘江渡口,堵住红军西进全州西延山区的去路; 左翼由灌阳北上的桂军两个师欲抢占新圩向石塘攻击前进,以拦腰掐断红军西进湘江的去路; 左后翼则是桂军的另一个师从侧翼向水车、文市一带攻击,欲截击中央红军的后续部队;尾追在后的周浑元中央军正从道县向蒋家岭、永安关、雷口关压过来,时局已万分危急,中央红军动辄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眼前唯一的办法就是: **的红一军团死死阻挡住湘军、桂军南、北两面的夹击,死死扼守住湘江各渡口; 红三军团死死挡住新圩一线桂军的进攻,死死扼守住红军主力西进湘江的通道; 红五军团死死卡住永安关、雷口关诸要隘阻止住中央军的追击,死死保守住红八、九军团撤往湘江的退路。 但每坚持一分钟,都要以牺牲广大红军指战员的鲜血和生命做代价! 天上的小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贺丰自己坐在屋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头的红点在昏暗的屋子里一闪一闪的,是那么的渺小又是那么的耀眼,就像现在的红军队伍。“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想到这里,他大声的喊警卫员:“庆伢子,去请政委参谋长过来,还有,先给我把饭端过来。” 政委两人过来时,贺丰已经狼吞虎咽的把饭吃完,“二位,现在请你们来,是想开个诸葛亮会,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先总结出我们现在最大的困难,再找出应对的办法,想不出来谁也别想睡觉。当然,我是指军事上地。” “我当前最大的困难是明摆着地:1,枪支弹药不足,部队战士有三分之一用梭镖,大刀同敌人搏斗,子弹每支枪现在平均十也不到,火力不足,全军才有一个炮营,炮弹也不多,特别是敌人的飞机,没有防空武器,只能让敌机随便轰炸。我现在非常担心,过湘江时,部队挤在浮桥上,敌机轰炸,损失多大不用想也知道,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参谋长先言,满脸忧虑。 政委也是愁容满面:“听说渡口已掌握在我军手中,可是中央纵队还在文市一带,距渡口还有公里,一三军团同敌人说不定已接上火了,越往后,战斗越激烈,我们缺枪少弹,敌人飞机大炮,这场仗不好打呀。” “前后面的部队都得打阻击战,和敌人硬拼,这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贺丰接上说道:“这些不考虑了。实际情况就这样了,现在是怎样在现有的武器上战胜敌人。” “有什么办法,只能依靠战士们的英勇同敌人硬拼,用人命趟出一条血路,想起这些就让人痛心。”吴子雄摇了摇头沉痛的说。 听到这里,贺丰感到更是郁闷,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是前世在网上一个军事论坛中看到许多军事知识,有许多适合现在的情况,于是立即回忆起来,1,燃烧瓶,现在没汽油不行。2,烟雾弹,没用处。3,迫击炮平射,土坦克,阻击战用不着。4,没良心炮,呸,呸!那是给日本人量身定做的,别人怎么有福气享用。5,子弹地雷,嗯,这个东西可以用,特别是撤退的时候阻止追兵,不过现在子弹很紧缺也不行。6,打*飞*机,对了!把重机枪改装成高射机枪。看敌机还敢低空轰炸。这个前世记忆中好像中央警卫营机枪连就改装过,湘江战斗中还打伤了一架敌机。7,还有zha药,加上辣椒做毒气地雷。虽然有点恐怖分子的样子,但是却比正常地雷爆炸力小,杀生就少了,自己还是很仁慈的,贺丰想到这里很自恋的笑了起来。 两人看着团长的样子,吴子雄忍不住问道:“疯子,又犯病了,还是做梦梦见幺妹了。对了,你知道幺妹在那支部队,是不是还在军团卫生队,到军团部也忘了去看一下。” 贺丰一听,才从幻想中醒过来,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童养媳,叫陈幺妹,比自己大三岁,正符合“女大三抱金砖”的古话。她是个孤儿,从小就在自己家中长大,看护着自己。家破后与自己四处流浪乞讨,四海为家。永新暴动后,又一同上井冈山。参加革命后在地方工作,长征开始前,不能随部队转移的她,组织了一批群众做挑夫,硬是跟随部队离开苏区踏上了漫漫长征路,杨尚昆政委知道后才把她安排到卫生队。前世记忆中走完长征路的中央女红军中没有这个名字,看来也是牺牲在长征中了。 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面对两个莫名其妙的脸,贺丰对他们说:“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我想到了一些办法,一个是用缴获的zha药做地雷,不过还要加上点作料,第二是找几个铁匠,我们要把重机枪改装成高射机枪。看看蒋该死的飞机敢再来炸我们。” 一听到这几个消息,吴子雄激动起来,着急的问:“改装重机枪,有把握吗?” “别激动,还有你,都不要激动。让我详细告诉你们:我军早就改装过重机枪,中央警卫营就有四挺。我是前不久看到后才知道的,其实很简单。部队上没有大批改装还不是因为重机枪本来就不够用。待会找几个木匠,做个高射机枪的枪架。找段粗铁丝做个高射瞄准器,用锡焊在枪筒护筒上,土法上马,糊弄着用,有条件我们再做高级精致的。”贺丰说完后忙着安排人分头去准备硬杂木和铁丝。政委跟在他屁股后面等他忙完后才问道:“疯子,快告诉我没有雷壳怎么造地雷?” 贺丰取过地上的一个小口坛子递给政委:“这就是雷壳,不光是它,凡是能盛水的东西都行,装上zha药,再加点辣椒末,那味道妙极了!” 吴政委听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贺丰:“疯子,你受伤后怎么像变了一个人,缺德主意一个接一个,先是火牛阵,又是辣椒地雷。你这脑子怎么想的?” “哈哈,战斗使人成长,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仗不能蛮干。要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就像做买卖,用最少的本钱挣最大的利润,赔本的买卖最好不干,对了抓紧让人四处搜集各种坛子,把辣椒磨成粉末,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完,时间不等人呀!”贺丰感慨的对吴子雄政委说。 任务迅的安排下去,贺丰趴在桌子上画出了同心环状瞄准器和高射机枪架的图纸并标上尺寸,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就等材料。这时政委走了过来,欣赏完了图纸,询问缴获的金条和银元怎么办? 贺丰沉吟了一会,同政委商量道:“留下两万块银元准备购买急需用品,其余的全部立即上交,虽然不符合一切缴获要归公的规定,但是紧张的战斗中没有时间先上交再向上级申请资金,这次特事特办,下不为例。政委你看怎么样?” “特殊情况,就这样办,上交时汇报一下。”吴子雄拍板同意。 贺丰掏出怀表看了看,“老吴,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通知一营长让他派一个连前出一下,观察一下敌情。对了,昨天在理家坪和永江战斗中缴获了几十块手表怀表,我准备给全团营级以上主要干部配上手表,战斗中时间准确很重要啊!全团就我这一块老古董怀表,大家见了我就问时间,累死我了。” 政委考虑了很长时间才点头同意,不过要求剩余的要全部上缴。直到贺丰点头同意才转身出去休息去了,“真正的**员呀!”贺丰满怀崇敬的感慨到。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贺丰想到在前世的记忆中自己团是在二十九日下午接到军团部命令:三十日凌晨赶到新圩枫树脚接防五师阵地,由于指定的路途不对走了弯路,三十日下午才赶到新圩,可是五师已经被迫撤至板桥铺一带,十八团只能仓促在新圩南面山村附近的炮楼山构筑阵地,继续与敌进行短兵相接的拼杀,三十日下午桂军连预备队也一起投入战斗,从四面八方蜂拥过来,由于敌我力量悬殊,接防的三十四师未及时赶到,被迫撤至陈家背一带,大部壮烈牺牲。对这个情况,贺风(前世)在论坛上进行分析过:1,武器弹药缺乏;2,接防的阵地地形不好,往北就是一片无险可守的一马平川了,只能死守。如果往南推进一段,机动性就强了;3,三十四师接防的地点错误,赶到敌人包围圈里了,如果到板桥铺接防,同十八团互相掩护撤往湘江,还是可以保住一部分有生力量。 想到这里,贺丰忙同政委商量起应对办法:“老吴,以后的战斗会越来越激烈,为了加强部队的机动性,我建议将辎重队运输的物品清理一下,弹药放到战士,我觉得每人可以保有四十以上,手榴弹一人两颗,都是大财主了!粮食袋装满,只保留药品和银元,辎重队要配上武器,其余的物品全部留给当地的同志。至于战士的衣被我倒有个新想法。”贺丰说完后取过床上的被褥飞快的叠起来,不一会前世解放军的背包出现了,再找出一根细绳捆好塞上草鞋往身后一背,震得吴子雄赞叹不已,“真是太方便了,你小子被炸伤以后着脑袋怎么这么多好想法,看来我也的抽机会炸自己一下。” 二人立即决定通知战士们派人学习捆扎办法,处理辎重。并决定换防时给接防部队留下几名当地的新战士领路,以免因路途不熟耽误任务。 针对五师的情况,贺丰又建议把刚做好的一百多个没来得及加辣椒末的土地雷和一部分枪弹连夜派白春生和钟石带人送往新圩阻击阵地,兄弟部队要互相帮助吗!再说可以让李天佑师长证明一下归队红军的身份。他从心里希望五师尽量守住往南的阵地,万一还是自己接防也有利于战斗。 吴子雄对贺团长又佩服起来,高风亮节!胸怀全局!太感人了。贺疯子得意洋洋的全部不客气的笑纳。心里却在想:“真实原因可不能告诉你,帮人就是帮己嘛!顺便再证实一下独立支队的干部情况。”安排完这些任务,力只能尽这些了,其他的就不是自己能做的了,尽人事看天命吧! 晚上十点左右,零零星星的枪声响起,前卫阵地派人报告:已于敌人接上火,据侦查敌人是小股部队。战士们知道,大战就要来临。 几个团领导经过研究认为敌人当晚不会起大的进攻,命令部队放出监视哨,抓紧时间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战斗。通知炊事班从早饭开始加质加量,把伙食搞好,尽量有肉,保证战士们吃好喝好,身体不能垮掉。 “通知马大壮,带特战队立即到团部来”贺丰突然想到刚组织的阻击手,得先告诉他们战斗的目标,明天的战斗也得练练兵了。 望着面前整齐的队伍,贺丰充满信心:“同志们都是各连的优秀射手,把你们集合到一起是有新的任务交给你们,有没有胜利的信心?” “有,坚决完成任务!”战士们大声的回答。 “好,有信心就好!我们是新式部队,就要有新的战斗方式,第一先是隐蔽好自己,保住自己,才能更好的打击敌人。这个隐蔽战术,就是伏击战中使用过的,不过还要更隐蔽,包括自己的服装要适合隐蔽地方的环境,武器也要隐蔽好,最好用三八式步枪,枪口火焰小不容易暴露,当然了我们现在不一定有这种枪。第二你们的任务不再是打击任何敌人,而是有选择的。通俗的讲就是只吃肥肉,设计的目标先后顺序是: 1,敌人指挥官。 2,炮手,轻重机枪射手;弹药手。 3,敌军班排长等下级军官。 4,冲在最前面的士兵。 5,除了这些优先目标其他目标的射击顺序有你们自己决定。而判定的标准是对我方威胁越大的优先击毙。不但是人员,武器装备也是。 暂时讲这些,回去后,分成几个小组,分配好战斗时的任务,互相配合熟悉一下,明天的战斗就有你们打响第一枪。 &1t;ahref=.>. 第六章:夜袭坦背村 午夜时分,团指挥部内迷迷瞪瞪的贺团长被一整唧唧喳喳的声音惊的一下子清醒起来,警卫员张石进来报告:前出的二连回来了,还带回了一批武器装备。贺丰一听忙让因为刘大江调走而兼任连长的指导员张恨水汇报具体情况。 原来二连前出到周家洞时碰上独立支队派来汇报敌情的战士,得知有一个连兵力的桂军有民团带路从小路潜入,现正在金家寨休整,准备明天经大源口,红鞍岭一带小路偷偷进入水车文市一带。“送上门的肥肉不能不吃,我们和二大队的人一起悄悄包围了宿营在金家寨财主家的桂军,偷偷解决了岗哨,有二大队派人联系财主家长工把旁边油坊里找到的各种油和油渣从悄悄打通的墙洞中全倒进大院里后敌人还没有觉,战士们在四周高处埋伏好后派俘虏的岗哨进去通知敌人只有两条路:“1,缴枪不杀。2,全烧成焦炭。”张恨水神采飞扬的说道:“我们十八团的人,还是很仁义的!” “结果怎么样?” “十分钟以后交枪投降!顺带俘虏了五六十个民团团丁。夏队长只派人带走缴获的粮食和三十把短枪,其他武器弹药连同桂军军装全让我们带回来了,我们走后二大队虚张声势打了一阵枪,去当桂军的救命恩人了!还有从道县追来的中央军万耀煌一个旅的辎重队今晚住在坦背村,据侦察有一个连护送,修筑了工事防卫很严,所以我们没动他们。” 贺丰走到缴获的战利品前一看,九挺轻机枪着蓝光一看就是新枪,钢盔武装带长枪一色新品。看来蒋介石为了剿灭红军,拉拢桂军真是下了大本钱。瞅着桂军服装贺丰想起前世网上介绍红军强渡湘江时,中央军一个连追击到文市被桂军缴械的事情。这些服装可以做做文章。 与政委和参谋长经过紧急协商,打消了两人对化妆解决敌后方辎重队的担心,准备联合守卫永安关的三十四师,前后夹击彻底歼灭中央军先头旅,特别是要再缴获一批弹药,更有利于以后的战斗。 贺丰同参谋长带着用刚缴获的武器替换下的长枪和三挺机枪以及一万五千子弹立刻赶到三十四师师部。想到就要见到前世中血战到底被俘后自己断肠自杀的英雄陈正湘,贺丰有种漏*点澎湃的感觉,这让刚见到彭老总心态也很平和的贺团长感到很奇怪,看来自己喜欢悲剧英雄! 面前的枪支弹药在三十四师师长陈正湘眼里就像绝世美女一样,而且是属于自己的!他紧紧的握着贺丰的手心情无比激动,对缺枪少弹的自己来说这就是雪中送炭呀!革命兄弟的情谊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通过详细的情况分析和敌我力量的对比,大家正在认真的讨论着怎样进行战斗部署,突然指挥部的门被推开,一个参谋拿着电报进来递给了陈正湘。仔细的看完电文,陈师长不好意思的说:“贺团长,情况有变。上级命令我师立即赶往水车接防。对不起,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了。程政委你陪一下贺团长,我去安排部队行军。”贺丰听到这个情况立刻留下两个当地战士给三十四师做向导,告别回到雷口关。 出现新变化后,原计划还执行不执行是让人很为难的!大量的军火摆在面前,执行吧兵力不足;不执行吧没办法补充弹药。自己团作为全军团后卫部队,最晚明天就要接防新圩阵地,面对的可是号称钢七军的桂军。蒋介石又给他们补充了大量的武器,敌我力量悬殊,新圩阻击战不好打呀!想到这里贺丰更是愁得长吁短叹。 刚回到驻地,政委就来询问缴获的桂军服装是不是留给游击队使用,必要时可以冒充桂军执行任务。瞅着桂军服装贺丰想起前世网上介绍历史上蒋、桂、湘军阀间存在极深的矛盾。红军长征开始后,蒋介石欲在围歼中央红军的同时,乘机削弱和吞并各省军阀的实力和地盘,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粤、桂、湘、黔等省军阀也深知蒋介石企图实现“一石二鸟”、“假道灭虢”的险恶用心,因此他们对蒋介石的中央军深怀戒心,只要中央红军不深入其统治区腹地,他们就不愿与红军鏖战而消耗实力。当时,国民党中央军薛岳、周浑元部远远在中央红军的侧后,为保存实力,追击相当迟缓,企图等到红军与地方军队互相厮杀,从中渔利。何键的湘军因红军进入湘南并威胁湘中,虽听命蒋介石积极卖命作战,但仍处心积虑地维护地盘和避免损耗过大。粤军陈济棠和桂军李宗仁、白宗禧以及黔军王家烈为保存实力,防备蒋介石中央军趁势入境取而代之,所以只在粤、桂、黔、湘边防范,并不主动进攻红军,仅实施所谓“送客追击和敲梆式的堵截”。最为典型的是桂军,白崇禧在南宁召开高级军事会议,谋商“要堵红军,又要防蒋”之万全大计,决定在红军入境前,将部队布防于湘桂边界和湘江沿岸,摆开阵势给红军看,做个样子给蒋介石看。十二月一日,更是将突入文市的中央军一部包围缴械看押,这些服装可以做做文章。想到这里,贺丰同政委商量起来。 深夜,十八团指挥部里是烟气腾腾,全团诸葛亮会是开的热火朝天。最后决定:打是一定要打一下,只拣肥肉吃,专打敌辎重队。但要注意阻击太大时立即撤出,不能硬拼。战斗必须在二十九日中午结束,部队集结好随时准备接受新命令。 凌晨三点,贺丰带领换上桂军和民团服装的一营和特战队趁着夜色出了,山间崎岖的小路上大家默默的前进,队伍当中鸦雀无声只有嚓嚓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喘气声。 天刚蒙蒙亮,队伍已到达坦背村外,贺丰一挥手,战士静悄悄的快占领了几个制高点架好了机枪。几个干部凑到团长面前接受任务。 贺丰先安排阻击手:“老刀把子,带领你的人占领有利地形开火后控制住敌人的火力,第一时间击毙敌军官,这次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 马大壮同志被这从来没有过的受重视感冲击的满脸通红:“坚决完成任务!” 任务很快分完:1,一营长率一连在坦背村北面道路两边小山包上阻击可能的援军。2,张恨水冒充长官,带领身穿桂军服装的二连在前,三连装扮成民团跟在后面快前进,迅把敌人缴械,尽量不开枪。 “我们就把自己当成桂军,大摇大摆的闯过去。”伪装成桂军传令兵的贺丰对二连指导员张恨水传授机宜。 “是!” “站住!”村口寨门下放哨的中央军哨兵拦住了大摇大摆准备进村的红军战士。 “啪!”走在最前面的贺丰扬手就给了哨兵一个大耳光,哨兵整整转了一圈才站稳了身体。 “长官你……你怎么打人呀?”哨兵捂着红了半边的脸结结巴巴地问道。 “打的就是你!”贺丰打了人还一副有理的样子。“中央军竟然在这里挡起老子的道来了,吃了豹子胆了你?这里可是我们桂军的防区!” 敢情,眼前的这位长官是挑刺来了。哨兵总算是明白了无缘无故挨打的原因,这年头强龙不压地头蛇,穷当兵的就是矮了人家好几辈呀,连孙子都不是。看样子,这位长官还挺有来头的,得,这耳光白挨了。 “长官请问……您是……”哨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见没有,后面的长官是我们第四集团军总部副官,专门负责联络的。”贺丰扬起大拇指向后面的二连长比划了一下。“你们是哪一部分的,长官是谁?在哪里?怎么只有你一人在站岗?” “报告长官!”村口的哨兵大概是被一排长气势汹汹的样子吓怕了,哆哆嗦嗦地说。“我们是追击军右路纵队万耀煌师辎重团二营,营长在村里财主家。站岗的其他弟兄怕冷都在寨墙根边烤火。” “喂,你过来!”张恨水向哨兵招了招手。 “长官,您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张指导员问道。 “马小二,长官!”哨兵大概是想在长官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把胸膛挺得高高的。 “马小二,我们有紧急公务,你现在就带我们到你们营长住的财主家去,上峰有令,让我们给你们中央军带路。”贺丰拍了拍马小二的肩膀。“城门现在就先由我的人接管了,等办完事你再回来。马小二,你如果做得好,这两块大洋赏给你了。” “是,谢谢长官!”马小二高兴地敬了个军礼后乐颠颠的转身带路去了,没有现一队红军冲向烤火的士兵。 当村口哨兵带着乔装的红军来到坦福村财主家门口,之间大门两边挂着大红灯笼,确实颇有一番有钱有势的气势。两个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抱着枪倚在门洞里打盹。 红军的到来惊醒了站岗的中央军哨兵,赶紧把手里的枪端了起来,待看清前面领路的是马小二时,才松了一口气。 “安胡子、小六子,快去报告营长,桂军的长官来了!”马小二颇为得意地对两个站岗的士兵喊着。 一听说是桂军的长官,两个站岗的哨兵互相对视一眼,准备转身向院子里去回报。 “不必了,我们自己进去!”贺丰挥了挥手。 第七章:大战序幕 见到贺丰的指示,二连的战士们在指导员张恨水的带领下,立即下了哨兵的枪,老刀把子指挥神枪手们在马小二惊讶的注视下迅包围了财主大院爬上屋顶占领各个制高点。装扮成民团的战士分头向辎重所在的场院围去。且不管马小二的害怕样子,贺丰带着乔装成桂军的战士们闯进了财主大院。 黎明前的黑暗下,财主大院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房间中不时传出长短不齐的呼噜声,按照事先商定的计划,分头扑向各个房间。在一阵混乱中,阻击手们击毙了几个冲出房间妄图负隅顽抗的军官后中央军官兵乖乖的从房间中被押出集中在院子当中。 被几支枪顶着脑袋的辎重营营长小心翼翼的举起手:“长官,别误会,我们是中央军都是自己人,千万别伤了和气。” 贺丰用枪口顶了顶歪戴的帽子口气蛮横:“中央军的弟兄们,这里是我们的防区,没有上峰的命令擅自进入驻扎,现在对你们包围缴械看押。告诉你们只有缴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有疑问让你们长官找李白两位长官。根据桂林长官部命令,若有反抗就地枪决!” 听着外面的枪声,在贺丰的恐吓下中央军辎重营营长无奈的派出传令兵通知部下停止抵抗,缴枪投降。战士们立即打扫战场,搜缴武器和土财主的浮财。 把俘虏们集合起来后,向他们宣传了我党抗日救国的方针,解释了红军的宽大政策。俘虏兵听了个个点头。当听到宣布释放他们的时候,顿时轰动起来,个个惊奇,纷纷议论。这个问:“可是真的?”那个说:“你们不骗人吧!”还有的直摇头,表示不相信。 战士们又向俘虏做了解释,并劝他们回去后不要再替反革命卖命。 有几个被俘的士兵纷纷答起话来,有的说:“红军放了我们,回家种地去,再不当兵了。”有的说:“人不能不要良心。 马小二小心翼翼的问:“长官,我能不能跟你们走?” “为什么这么快决定要参加红军?”贺丰奇怪的问。 “刚才你们说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我就是穷人。”马小二吞吞吐吐的说“再说,刚才我带你们到的营部。以后营长还不把我打死!” 贺丰一听,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清点战利品,半小时后贺丰带领队伍押运着三十几车物资迅撤出了坦背村。会合担任掩护任务的一连后悄悄地沿小路赶回雷口关阻击阵地。 望着大批的武器弹药,政委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直缺枪少弹的十八团要翻身了,可以武装到牙齿了。上午十点钟,负责物资清点的文书像喝醉了一样冲进团指挥部,把清单交给了早等得不耐烦的政委。 “轻重机枪四十三挺,长短枪三百支,花机关六十把;各种子弹十五万;手榴弹五千枚;迫击炮六门,炮弹三百;zha药两千斤;急救药品二十箱;大洋八千块。” “大丰收呀!都成土财主了。”政委望着一脸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吸烟的团长问道:“疯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多大的收获呀!” 贺丰潇洒的吐了一个烟圈,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刚考虑好的打算:“老吴,这次的缴获我是这样安排的:重机枪配到连;轻机枪配到排;子弹每人五十;手榴弹每人四颗;留下两门迫击炮和八挺重机枪组成机炮连;抽出一个连配备花机关和轻机枪组成突击队在紧要关头使用。还有要大量制造地雷;捆扎zha药包。大洋和一半药品留给独立支队;剩下的武器弹药交给兄弟部队,你认为怎么样?” 吴子雄为难的摇了摇头:“这样做对我们团是很好,可是就怕上级不同意。” “你认为我们还有精力向上级移交战利品吗?军团部和师部离我们有多远?”贺丰盯着政委的脸认真的劝道:“特殊时期特殊处理,我有预感,作为军团后卫这几天处境一定越来越困难,必有血战,要让干部战士有思想准备。” 经过苦口婆心的劝说,吴政委终于同意了。贺丰刚刚松一口气,参谋长送来五军团转收的上级电报:命令十八团立即急行军三十日凌晨到新圩枫树脚接防五师阵地,阻击敌军。 新圩,位于灌阳县西北部,距离湘江渡口七八十里,一条公路连接灌阳,是灌阳北部的交通枢纽,南距县城15公里,北距红军行军路线最近点大桥村古岭头仅5公里。一条通往县城的全(州)灌(阳)公路自此而过,是灌阳县城通往全州和敌人进逼湘江、封锁湘桂边界的必经之地。从新圩往南至马渡桥,长约1o公里的公路两侧,是一片连绵的丘陵地带,林立的山峰、茂密的松林紧紧扼住公路的道口,构成了阻击战的理想阵地。新圩往北至大桥村无险可守,一旦敌人突破这段阵地,向东北,可直取水车、文市,堵截住桂湘边界的永安、雷口两关;向西北,可直捣全州石塘至湘江西岸各渡河点,将对军委纵队和后续部队抢渡构成严重威胁,红军有被拦腰斩断的危险。因此,占领新圩,扼住新圩,打好新圩一线阻击战,对于红军全军来说,具有极其重大的战略意义,是中央纵队渡江的生命线之一。现在奉命死守新圩的是红一方面军的三军团五师,也是他们最先打响的渡江阻击之战。 十一月二十六日,坐镇桂林的白崇禧得知红军先头部队已过湘江,认为对红军让路的目的已达到,侧击送客的时候到了,命令第十五军副军长夏威率王赞斌四十四师和七军覃连芳二十四师及独立团北返灌阳,占领新圩苏江一带。任务是截击红军后续部队,并堵防蒋军周浑元部趁机进入广西。 军团彭总命令五师立即赶往灌阳新圩阻击桂军,要求五师“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坚持3天至4天”,保证全军左侧翼安全,掩护军委纵队过江。 红军向南,桂军向北,目标都是新圩,敌我双方都力图抢先占据阵地。11月27日下午4点多钟,红五师抢在敌人前面赶到了第一个预定地点,并派出部队继续沿公路向前方的马渡桥推进,占领公路两边山头。师长李天佑带领两个团的团长、政委、参谋长到阵地勘察地形,布置火力。根据地形和本师兵力,以公路为界,将部队分成左右两翼,互相配合形成交叉火力。十四团摆在右翼,十五团放在左翼,炮兵营配置在左后侧。 刚部署好,前方侦察员回来报告了敌人的具体番号、数量和敌情。桂军已抢先占领五师预先拟设前沿阵地的马渡桥一线,并派出一个侦察连向北推进。此时红军先敌一步到达花桥,击溃南来的敌侦察连,并向南逼至枫树脚,抢占了附近的钟山、水口山和月亮包等山头,正在构筑临时工事 听罢汇报,师长当即决定以钟山、水口山、古干至月亮包一线为前沿阵地的第一道阻击线。这样,五师的两团一营摆在从新圩向南至排埠江村长约8公里的公路两侧。公路两侧都是丘陵地带,这段狭窄的路约有一公里长,桂军若要通过,必须攻下两侧山头。 李天佑决定,为便于指挥和鼓舞士气,师指挥部设在前沿阵地后面不远的杨柳井村。 桂军占据马渡桥后无法继续向前推进,便把狮子山、瘦马岐、张家岭一线做为前沿阵地,以四十四师为进攻队,二十四师和独立团作预备队,指挥部设在灌阳县城。 刚准备完毕,四十四师就对红三军团五师阵地起进攻。战斗一开始桂军就显示了“猛如老虎恶如狼”的强悍战风,凭借兵力装备的绝对优势,一开始便展开猛烈进攻:天上飞机低空扫射,地面重炮连续轰击,步兵集团轮番冲锋,头戴钢盔的桂军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成连成营地冲过来。 因为红军十分缺乏弹药,缴获的尖头子弹,全部供机枪使用,步枪则尽量使用苏区兵工厂的土造子弹。为节省弹药,战前规定了各种枪的射击距离。所以,五师官兵任凭对面的桂军大声喊叫,全部静静的趴在战壕里一枪不。 桂军以为阵地上的红军都被炮火杀伤,于是胆子大了起来,先是匍匐,然后弯腰前进,最后索性直起腰来,大声呐喊着猖狂逼近。 敌人完全进入射程,阵地上突然枪声大作,接着是一通手榴弹,攻击的敌人被打倒一片,活着的桂军忙退到山下。 五师师长李天佑是广西临桂县人。二十九年,年仅十五岁的他就加入中国**,同年参加百色起义,先后任红七军排长、特务连连长。起义后的红七军在*、张云逸(大将)、李明瑞的指挥下,转战七千里,最后进入中央苏区,不久全师编入三军团。 今天,“红桂”又转战回到本乡本土,击退“白桂”的多次进攻,但因没有工事,部队也付出伤亡五百人的代价。红军战士们在只有简陋工事的阵地上顽强阻击,28日头一天,桂军只占领几个小山头。 第八章:血战新圩(上) 当天晚上,知道战况的“小诸葛”白崇禧大骂部属指挥无能。前敌指挥夏威只得以实相告:“红军部队是彭德怀的三军团第五师,从师长李天佑到团、营、连长,官兵大多都是咱们广西人啊,对这一带情况很熟悉,有的原来还是我们桂军的士兵。他们很能打,极难对付!” “红桂?”白崇禧不禁一愣,原来是冤家路窄呀! 二十九日,桂军又投入新的兵力疯狂进攻,桂军第第7军独立团也参加战斗,桂军总兵力已达7个团,在6架飞机的支援下,桂军疯狂进攻,双方战斗更加激烈。最后红五师与桂军展开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白刃战。 桂军与红五师反复争夺各个山头,并派出一部兵力沿红军左侧的瘦马岐等几个山头迂回红军前沿阵地的钟山、水口山一带,红军前后受敌,处境危急。红军第二道防线几次被突破,又被战士们拼死夺回。为避免更大的损失重新组织防御,李天佑决定部队交替掩护,且战且退,在板桥铺附近的虎形山构筑数层工事,集中兵力死守。红军指战员深知自己肩上的重任,虽然弹药还剩下不多,仍决心“只要有一个人,就不能让敌人进到新圩!” 这天,军团的电报不断传来后面的情况: “红星纵队(军委第一纵队的代号)正在向江边前进。” “红星纵队已接近江边。” “红星纵队先头已开始渡江。” 几乎每一份电报都要求五师“继续坚持”。 李天佑从心里期盼军委纵队走快一些----他们走快一步,这里就减少一点伤亡。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五师官兵必须献身,像钉子一样定在这里。 中午时分,新圩红军阻击部队指挥部内,李天佑焦急万分,周围几乎是地动山揺的枪炮声好像听而不闻,一枚炸弹正好落在指挥部旁边,震得掩体顶上的泥土掉了下来,洒的他一身都是灰尘,他也置之不理。经过残酷的两天两夜苦战,这种场面他已经历了很多次,也许早就麻木了。 在敌人攻击的间隙里,李天佑想起从广西起义以来,他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斗,似乎从没有这次危险艰难。以前打不赢可以走,顶不住可以撤,这回却要死钉在这了。 师部刚接到军委和军团部来电:“中央纵队已通过石塘圩,正向界前进,五师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守新圩到3o日六师接防。” “军令如山,只能死拼了!”下定决心的李天佑刚要弯腰走出指挥部安排撤退,政委钟赤兵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师长,五师十八团贺疯子派人送来一批枪支弹药和地雷。还有重机枪。” 李天佑一听,激动不已连声说:“雪中送炭,雪中送炭呀!人在那里,我要当面感谢呀!” “连长,真的是你!” “你是?”李天佑抬头看到一个满脸泪水的战士疑惑的问。 白春生一个敬礼:“连长,我是白春生,三班的白猴子呀!” 李天佑心头一震,忙仔细端详起来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猛的抱住来人:“白猴子,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以为你早牺牲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春生忙把这几年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后说道:“连长,我这次来一个是送弹药,另外是接走行动不便的伤病员。” 李天佑和钟赤兵一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令人担心却无可奈何的伤员问题就这样解决了。经过仔细询问,才知道这也是贺丰的主意,而且已准备好了救护人员和一批物资。钟赤兵感慨的说:“贺丰团长为我们解决后顾之忧,为革命立了一大功啊!有了这批弹药,又能坚持一段时间了。” 时间紧迫,几个人来不及叙叙旧情。立刻分头行动起来,李天佑安排战士分弹药,埋设地雷。钟赤兵带领白春生等人到设在下立湾村的救护所转移伤员。 得到援助的五师战士士气高昂,杨柳井两侧的平头岭和尖背岭一线阵地在敌人的疯狂攻击下岿然不动。二十九日下午四点钟,红五师终于接到军团来的电报:“军委纵队一部已过湘江,向越城岭山区进,三十日凌晨五师将防务移交给六师十八团,迅赶到界东南渠口,与十三团汇合,准备接防红四师。” 桂山苍苍,湘水泱泱。烈士之雄风壮节,与山共峻极,与水同流长。 自广西兴安县城往北十五公里左右,就是著名的界镇,湘江水自镇区东边缓缓而过。岸边有一座古老的祠堂,大门上刻着“三官堂”三个大字,这就是彭德怀指挥红军渡江的指挥部。三官堂庙虽是危险地带,但地势稍高,视野开阔,便于观察,能直接看到渡口情况。为了更好地指挥全军团作战,特别是渡口附近的战斗,彭德怀不顾个人安危,把军团指挥部设在三官堂庙内,冒着枪林弹雨紧张地指挥着红军左翼的掩护战。白天,敌机不停地来轰炸、扫射,晚上敌人两次快要攻到这里,庙墙上弹痕累累,屋顶也被打出两个天窗,其他长都劝彭德怀赶快撤离到安全的地方,但一向身先士卒的彭德怀仍沉着地听取消息,布命令。当然,对于自己的这支勇猛顽强的部队,彭德怀是十分放心的。 多年来,这支部队跟东征西讨,打过无数次的恶仗、险仗、硬仗,纵横驰骋于湘山赣水,为中央苏区立下了赫赫战功。任何险境下,都能独当一面,独撑危局。 但这次打的是被动的防御战、阻击战,兵力、物力、武器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的部队将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明天,将是一场前所未遇的恶仗、硬仗,是一场名副其实的血战! 中国革命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彭德怀的心沉甸甸的,像压着千斤重石。 彭德怀手指在地图上标有新圩的字眼上用力点了点,嘴里喃喃自语道:“红五师,李天佑.钟赤兵……” 被彭军团长念叨的李天佑现在却却满腹的忧郁,满腔的怨气,他渴望长夜不要太快过去,他甚至有些害怕看见黎明。因为只要天一亮,他的将士就要被迫与桂军展开激烈的鏖战,有无数的将士将会在血战中离他而去。 打仗死人流血是正常的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今他的部队摆在无险可凭的阵地上死守,被动地承受敌人炮火的猛轰和飞机的狂炸。 “敌为刀俎,我为鱼肉!更可怕的是这种劣势的阻击战不知要坚持几天?”师长李天佑几乎是喊着问他的政委。 钟赤兵无言以对,只能安慰的拍了拍搭档的肩膀。 沉寂的夜色中,刺骨的冷风裹着淅淅沥沥的细雨,在漆黑的寒夜里恣意横行着,出呼啸声。在通往新圩的小路上,一支灰色的人流正滚滚地向新圩奔去,在指路火把的光线下可以看见闪闪光的红五星,这正是中国工农红军六师十八团,奉命接防新圩,正在赶路。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把在暖窝里睡觉的鸟儿子惊醒,扑椤椤地飞跑了。队伍中不时传来一两声指挥员的催促:“快,快跟上,坚持下去,快!” 三十日凌晨三点,在朦胧的夜色里,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急行军,十八团主力部队在团长贺丰的带领下赶到了新圩阻击阵地。 听说接防的十八团提前赶到,李天佑大喜过望,急忙带领大家赶来迎接。两队人一见面就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革命战友的情谊充满在大伙的心中。 由于军情紧急,没有时间畅叙情怀。两支队伍立刻交接阵地,贺丰将全团指挥员们召集在一起宣布作战命令: “由于平头岭和尖背岭是公路两侧的最高山峰,因此决定以公路为界,将部队分成左右两翼,互相配合形成交叉火力。 一营坚守公路左侧的平头岭阵地。 三营负责扼守公路右侧的尖背岭。两个高地互为犄角。 二营作预备队,负责连夜在两座山的侧面埋设地雷。” 历史上红五师折损过半,是有其原因的。 红五师所坚守的山头,没有纵深,阵地全是由碎石泥土筑成,又没有防空防炮经验,几千人挤在狭窄的地方挨炸,能不损失惨重?针对这种情况贺丰要求各营要用这几天搜集的铁锨和镐头立刻连夜挖防空洞赶筑战壕工事,战壕每隔几米就有个单兵防炮洞,这种防炮洞是贺丰根据前世记忆提出来经过数次试验后成型的,防炮洞并非挖个窟窿就行,而是要带点弧线,上面用厚土夯实。这种防炮洞,除非炮弹直接打中,否则躲在里面是很安全的。 隔二十几米就有个防炮坑,防炮坑很大,里面可以藏一个班。上面用圆木和厚土覆盖。能修起这些东西,也多亏了缴获的大量银元,先头部队一到新圩就立刻购买了大批木头。 李天佑向贺丰介绍阻击敌人的具体番号数量和敌情:“对面敌人是桂军第十五军副军长夏威率领王赞斌四十四师和七军覃连芳二十四师及一个独立团一万三千多人,还有不少桂北地方民团。其中独立团是有原十九路军福建事变后的残余兵力组成,团长潘鼎新。民团尤其可恨,曾经伙同部分桂军大肆屠杀失陷阵地上的红军伤员。” 阵地交接完毕,红五师列队准备出,贺丰现战士们手中的武器大部分是旧的,轻重机枪更是少得可怜。他走到几个战士身边摸了摸他们身上的子弹带,现竟然只有几粒,还有一个战士子弹都打空了。顿时泪水充满了眼眶,心里感慨万分:“多么勇敢无畏的战士,在这种情况下坚守住了阵地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第九章:血战新圩(中) 李天佑看到贺团长在仔细地瞅着自己部队的武器,连忙不好意思的说:“子弹太少了,还得感谢你们送来的武器弹药。特别是地雷,不然我们肯定守不住这一线阵地。那样的话天亮后的战斗就更难打了!” 贺丰和政委对视一眼后喊过通讯员嘱咐道:“通知辎重队,把准备的武器弹药运过来交给五师。” 不一会,通讯员带人赶着几辆装得满满的大车来到队伍面前。 望着眼前成堆的武器和子弹五师的战士们两眼放光了,李天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结结巴巴的问道:“贺团长,你的心意心领了,但是我们不能要,你们以后的战斗会更激烈,要留足弹药啊!” “放心吧,我有数。”贺丰握着李天佑的手说:“弹药一半给你们,这三门迫击炮和另一半请你们带给彭总。请他决定交给需要的兄弟部队,时间紧迫,请你们赶快出吧。” 送别了走上征途的五师兄弟部队,大家投入了紧张的战前准备,同志们都知道天亮后争夺这两个山头的战斗将更激烈残酷,贺丰对流传在军界的说法并不陌生:“滇军黔军两只羊,湘军就是一头狼;广西猴子是桂军,猛如老虎恶如狼”。而且这次面对又是俗称“钢七军”的桂军两个师又一个团,其困难可想而知。 各级指战员们离开指挥部后,政委奇怪的问:“团长,突击队怎么没有任务?还有加了调味品的地雷和zha药包也没用?” 贺丰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突击队就是我团的一只拳头,紧要关头才会打出去。至于地雷和zha药包,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对了,要特战队安排人占据平头岭和尖背岭制高点,控制好两山外围,防备桂军偷袭。天亮后我上尖背岭指挥,参谋长到平头岭,你负责后勤和总预备队。” 看着政委还要说什么,贺丰摆摆手说:“老吴,这次接防任务仓促,地形和敌情都不熟悉,我们在前沿碰到突qing况可以立即处理。紧要关头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两人正谈论着工作,警卫员钟石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团长,我见到陈大姐了,她在五师救护所。” “陈大姐?”贺丰一听,记忆中认识的女同志中没有姓陈的呀,听警卫员的语气应该是自己很熟悉的人。旁边的政委见他疑惑的表情乐的笑了起来:“找到幺妹了!庆伢子,快带团长去见见。” 贺丰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童养媳陈幺妹呀!看着警卫员拔腿要走的架势,忙摆摆手说道:“人找到了什么时候见都行,敌情紧急现在顾不上了。小钟,通知老刀把子过来,我再和他谈谈明天战斗时注意的事情。” 红军与桂军双方的前沿阵地相距约1公里,中间为水田、旱地和小村落,装备充足的十八团指战员们的情绪十分高昂,决心守住阵地,胜利完成掩护任务。 淅淅沥沥的冬雨在天亮的时候停了,太阳刚升起,敌人就向三营尖背岭阵地和一营平头岭阵地起猛烈进攻。桂军的几十门大炮小炮先进行轰击,刺耳的尖啸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沉闷的爆炸,将刚刚入睡的战士带回到残酷的现实世界中。 “炮击!注意防炮!快进防空洞!” 随着叫喊声,阵地上原本不多的人立刻消失不见,成串的炮弹雨点般落在阵地上,炸弹爆炸溅起的烟雾和火光将红军阵地全部遮掩。崔锡华躲在防炮洞中,双手紧捂住耳朵,身体尽量卷曲。他感到自己就像风浪中的一条小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别让那该死的炮弹砸中。 炮击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可就这半个小时,仿佛就象经历了一个世纪。 炮声一停,一连长钻出防炮洞,大声的喊着,活着的士兵从泥土堆里钻出来,崔锡华拿眼一扫,红军构筑的工事大部被敌人的飞机、大炮摧毁,由于提前挖好了防空洞,战士伤亡很少,只少了几个,他心中顿时轻松了些,这表示他的连队战斗力没有受多大的损失。他迅沿着战壕跑,边跑边叫:“准备战斗!” 在一阵密集炮火轰击后,桂军第七军独立团在机枪、迫击炮掩护下,向红军前沿阵地起进攻。红军因为武器弹药缺乏,战斗时一般采取近距离作战和夜战的方法,对敌人最初的进攻不加理睬。攻上来的桂军见红军阵地一片寂静,以为只凭松树和灌木丛作掩护的红军早已被炮火轰击得差不多了,便纷纷直起腰来,肆无忌惮地跑步向前冲锋。 贺丰亲自在尖背岭前沿阵地指挥战斗,当敌人前进到离红军只有3o米时,他瞄准了一个手挥短枪的军官抠动了扳机,领先冲锋的军官一头栽倒在地。随着战斗开始的命令,阵地上泼出一遍弹雨,攻击的人浪被削弱一层,剩下的立刻匍匐在地,不一会,又在军官的带队下往前冲。这个时候,特战队里神枪手的好枪法就显示出优势出来了,特别是老刀把子,每打一枪总一个人被击毙,枪枪不落空,第一枪毙了敌人一个军官,第二枪毙了一个迫击炮手,第三枪敲掉一个重机枪手,第四枪又搞掉一个桂军基层军官!总之,每枪不是打中敌人的军官,就是搞掉了火力点。 第一次冲锋被打退后不长时间,敌人又重新集结兵力开始进攻。几挺重机枪疯狂的向红军阵地扫射。战士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情况万分危急。贺丰略一瞄准开了枪,一声枪响,一挺重机枪便哑了;他突然看见那敌重机枪边又一个人扑向重机枪,忙一颗子弹射过去,将这个也弄掉了。那敌人方面又有一人扑到重机枪边,还没摸到那枪,身边的老刀把子在击毙几名桂军军官后忙里偷闲开了一枪,那家伙头一歪,估计没得活路了。其余的那些敌人看到重机枪旁边一下子倒了四个,一时间倒也没人敢冲过去。 时间将近中午的时候,红军阵地上又迎来了桂军大炮的轰击。1ooo多名敌人像蚂蚁般地向着尖背岭三营攻来了,十八团各级指挥员根据炮弹坠落时出的声音判断出落点的远近,然后他们从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继续指挥战斗。战士们俯在被炸弹炸松的灰土中躲避着弹片,静静地等待着,突然给逼近的敌人以迎头痛击。桂军见从正面攻不上,便改攻两侧。贺丰经过观察判断,左侧有一营火力支援,敌人也不易攻上,惟有右侧一些火力调到了正面,是薄弱点,可能会成为敌人攻击的重点,他命令部队把主要火力立刻调往右侧,左侧只留一个排长带两个班坚守。不久几百名敌人狂叫着向右侧阵地起攻击。敌人翻过一个小山坡后,没有遭到红军火力封锁,狡猾的敌人认为红军兵力不足没法封锁阵地右侧,得意极了。敌营长指挥部下直起身快前进,准备趁红军没反应过来时迅占领尖背岭右侧阵地。突然敌人脚下踩/响了地雷,把得意忘形的敌人炸了个人仰马翻。三营七连长一声令下几挺机枪欢快的叫了起来,不一会工夫敌人又被打垮了。 桂军前敌总指挥夏威以为很快就会拿下平头岭和尖背岭进而占领新圩,但猛攻了一上午,损失兵力四五百人却毫无进展。白崇禧听罢汇报,大为震惊和恼怒,他担心桂军阻击新圩以南,不仅不能给红军以一定的打击,同时会让尾追的中央军趁机进入桂北,威胁桂林。白崇禧坐不住了,连夜赶到恭城,责问夏威:“是红军什么部队阻击我们,如此有战斗力,为什么不能打垮他们?”夏威如实相告:“昨天是彭德怀的三军团第五师。从师长李天佑到团营连长都是广西同乡,非常顽强,今天红军的打法和以前不同,共军有可能换防番号不清楚,不过也是死硬得很。”白崇禧这才醒悟到,红军的战斗力不可小视。 白崇禧下令:“我们在人员、装备上zhan有绝对优势,又不必顾虑共军大队的增援,从明天开始,加派飞机支援,预备队四十四师、独立团也全部投入战斗,轮番冲锋,同时以大兵力迂回侧后,进行夹击,使共军尾不能相顾,一定要尽快占领新圩,迅前出至文市、古岭头一线。” 根据白崇禧的部署,桂军总参谋长叶琪下达命令,先派空军出动,空军一队的六架飞机从柳州机场飞抵新圩战场上空,对十八团占领的几个山头进行一轮又一轮的疯狂扫射、轰炸,六架飞机以三架为一组,低飞对红军阵地进行扫射轰炸。重磅炸弹爆炸的气浪,震得红军官兵耳鼓轰响,站都站不稳。空袭刚结束,湘军开始炮击。炸断的树木枝叶一层层落在掩体上,暗红的血,像无数条蚯蚓在焦黑的土地上蠕动。那些还没来得及转移下去的伤员不少被埋在了坍塌的工事里。 贺丰示意部队隐蔽好,安排一部分战士埋伏在阵地侧翼,让人通知战士们:“没有命令谁也不准开枪。”所有士兵都压低身子,机枪手轻轻拉上膛,敌人越走越近,气氛越来越紧张,老刀把子将握住枪的手松松,然后又抓紧。他现在佩服极了这个年青的团长了,没想到团长这么沉得住气,快五十米了还不下令射击。“别着急,心急喝不上热粥”旁边传来贺丰低低的声音。等到敌人都到三十米了,连对面人的眉毛都能看清了,老刀把子有些着急了。“啪”,挥枪冲在最前面的军官一下就栽倒在地,枪声就是信号,轻重机枪噼啪啪的爆响,红军士兵全部现身向敌人射击,敌人立刻倒下一大片。贺丰大吼道:“吹冲锋号。冲啊!”强烈的冲锋号声中,战士们大吼着跃出工事向敌人冲过去,敌人被这一阵乱枪给打蒙了,只听到一遍杀声,不知道有多少人杀过来,有的桂军掉头就跑,立即被后面的督战队杀死。桂军士兵见状又一窝蜂的向山上杀来,突然从侧翼又杀出一股红军,拦腰向敌人起猛攻,受到这股人的打击后,敌人乱了,为的几个桂军军官带一部分兵力负隅抵抗,被包围的敌人几乎没有缴械投降的。后面的敌人却趁机跑远了。 看到这里贺丰知道这第一仗算是赢了,再打也没意思了,连忙命令停止追击,立刻抢救伤员,收容俘虏。 俘虏一押回来他就去审问了,结果让他些心惊。面前的敌人不但有桂军两师一团的兵力,还有各地前来增援的民团,总兵力居然有三万多人。贺丰把几个主要干部叫到一边,把刚得到的情况告诉他们,几人一时陷入了沉思。政委说:“情况不妙呀,不过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堵住。” 参谋长担心的接过话来:“今天堵是堵住了,可是我们只有一千多人,敌人却有三万多人,是我们的几十倍。刚才我们打敌人时就现桂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地,不愧有北伐“钢军”之称。要是中央不能迅过江,我们能够挡多长时间?。”听参谋长这么一说,几人都感到有些棘手。 第十章:血战新圩(下) 经过几次战斗的洗礼,贺丰深深的感觉到了战争的残酷。多少优秀的红军战士在他的眼前壮烈的牺牲,有钢军之称的桂军又伤亡不少,这在以后抗日战争中都是主力军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禁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特别是高射机枪改装的失败,让他知道了穿越人士也不是万能的。 感到以后战斗有些麻烦的贺丰走出指挥部抬望着远方火红的太阳,凛冽的北风呼啸着,把尖背岭阵地表面的尘土向桂军阵地刮去。 “如果改装成功,今天就能打下桂军的飞机,少牺牲多少战士呀!”贺丰自言自语着,看了一下风向,一个奇妙的注意涌现在脑海中“对了,还有辣椒地雷没用,下午的战斗就用它了。” 贺丰兴奋地钻进指挥部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大家愁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桂军不是随身带着绳子准备捉我们吗,这次捉住俘虏不用找绳子了。别忘记了我们还有杀手锏没用。”大家一听就知道团长有了主意,忙问这次用什么新招。 贺丰哈哈大笑,开始布命令: 立即准备好二百个添加辣椒面的三公斤zha药包,战斗开始向山下投掷。 阵地两侧埋设早添加好辣椒面的地雷, 特战队占领制高点,战斗开始后迅击毙敌指挥官和火力点。 二营山后待命,准备捉俘虏。 每个战士准备好湿布围在脸上,以防风向改变。 突击队为总预备队,负责应对突qing况。 会后大家立即行动起来。 桂军的阵地就在尖背岭一线南面不远,双方前沿阵地中间隔着水田、旱地和小村落,由于兵力占优桂军并没有大修工事。从望远镜里远远看去现一公里外的敌人三三两两的蹲在地上正在吃饭。 桂军七军独立团团部内,团长谢鼎新愁绪万千,独立团是福建事变失败后退入广西的十九路军残部改编的。寄人篱下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这次围堵红军自己不好好表现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刚才召开的作战会议决定下次攻击一次出动四个团六七千人的兵力,全线打响毕其功于一战。 新兵马小二就埋伏在公路边平头岭上一连的阵地上,在坦背村刚加入红军时,领到了一支保安团的破枪。向班长反映时被告知好武器需要自己缴获。刚才的战斗中,他打算弄支好枪,可惜这枪太破旧,明明瞄的准准的,可子弹出膛后还是打飞了。自己先后打了5枪,好像才打中一个。丢人啊丢人,看着身边老红军嘲笑的眼神,马小二羞愧的就要哭了。 总算是等到冲锋号吹响后,马小二跟随部队追击敌人,缴获了一支9成新的步枪,又收集了几十子弹和五颗手榴弹,可以说是装备齐整了。他刚刚检查了枪件,校正了标尺,部队就接到命令,领取zha药包,做好战斗准备,就等桂军猴子赶来送死了。 下午三点左右,桂军桂军又开始集结队伍准备进攻。这次桂军前敌指挥官夏威吸取教训,命令部下在用炮火犁过一遍后,又呼来飞机支援,独立团和四十四师的三个团才往上冲。他们不再用密集队形,而是呈散兵状,稳步推进。于是,桂军山地作战的优势体现出来了,他们充分利用树木的掩护,不停地移动,让对方很难打中,又挥自己枪法较好的特点,慢慢地逼上来。 尖背岭与平头岭一线阵地上红军战士静静的趴在战壕里等待着,只有特战队的战士们在零星的开枪阻击领头冲锋的桂军下层军官,渐渐地桂军又慢慢地聚成密集的队形。 贺丰见攻击的桂军离阵地只有几十米,忙命令道:“zha药包准备。”战士们都忙把zha药包托在手上。“扔zha药包!”贺丰率先扔出一个zha药包,接着是上百个颗zha药包扔进敌群的前方,顺着山坡滚下去爆炸声立刻此起彼伏的响起,随之大地上扬起一大片烟雾,进攻的队伍里响起猛烈的咳嗽声…… 在队伍后面督战的独立团团长谢鼎新见到zha药包爆炸的情况,不屑的对身边军官说:“红匪山穷水尽了,放烟花的土药也用上了。告诉弟兄们一鼓作气攻下尖背岭,活捉红匪。”话刚说完一股烟雾顺风飘过来,辛辣刺鼻,眼睛立刻辣的流泪难受。耳边哀号声一片:“我的眼睛!呛死我了!” 这时红军机枪阵地上的重机枪沉闷的响声和捷克式轻机枪清脆的响声连成一片,桂军进攻的队伍被打得东倒西歪。想还击眼睛又挣不开不能瞄准。又在这样集中、猛烈的火力打击下,桂军士兵保命的唯一法子就是躺到地上装死。 不一会,随着烟雾的消失贺丰命令全面追击,他举起驳壳枪边冲边打,撞上的敌人都没拼刺的机会,当然桂军不是睁不开,就是泪眼朦胧,想打也看不清目标。跟着团长的几个士兵遵照政委战前的安排在他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圈。十八团的战士们挺着雪亮的刺刀杀进敌群中,口中用刚刚学会的广西口音大喊着:“,趴在地上缴枪不杀,站着的立即打死!” 谢鼎新刚想指挥督战,却被捂着眼乱跑的士兵撞到,随即又被拌到的人压在身上。他无奈的趴在地上胡思乱想:这支红军队伍和别的红匪是不一样啊!别的红匪因为缺少子弹都是开三枪就吹号冲锋进行肉搏,而这支部队却玩这种战术,这是什么新式武器呀?难道是外国生产的化学武器?乖乖,这战斗没法打了,眼睛睁不开怎么开枪,只有束手就擒了。谢鼎新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也不再想什么。 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谢鼎新屁股上挨了一脚,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一声“缴枪不杀,快起来到那边集合去。”睁眼一看,两个红军战士正用枪指着自己,步枪上的刺刀都快挨着自己的鼻子了。 谢鼎新慢慢地站起来,用手拍拍身上的土四下一看,就见自己的士兵排成一队队在红军的押送下离去。再瞅对面的山下也是一样。看来四十四师和自己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贺丰安排好二营的阻击警戒任务,回头一看战士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相信经过这场真刀实枪的战斗检验,同志们的信心会更强。看见团长走过来参谋长马上迎了上去。“啪”地一个敬礼:“报告团长,一营三营正在打扫战场,请指示!” 贺丰看了一眼与自己相处好几年的老大哥还了礼说道:“这次我们打的不错,让战士们抓紧时间打扫战场,修理工事准备迎接更严酷的战斗。” 雷鸣又是一个敬礼:“是,坚决执行命令。” 贺丰笑了:“我说参谋长呀啊,你还有完没有?记住,战场上不准敬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伤亡。你把我这个命令向全团传达。” “是,战场上不准向互相敬礼。我一定传达到全团。” 平头岭山下战场上,炊事班长梁二喜也忙着带领全班兴高采烈的捉俘虏,看着缴获的武器他心里美滋滋的,以后战斗就不用拿着菜刀光看战友们冲锋了。看到团长正往这里看,他忙远远地跑过去。 “团长,这次战斗我们捉了一个被炸晕的大官,立了大功。应该给炊事班配上武器了吧?” 贺丰一听,兴趣来了忙问:“在哪里?什么大官?” 两个炊事班的战士手端长枪押着一个桂军军官走过来。四十四师师长王赞斌是在不断的揺晃中慢慢醒过来的。他没有受伤,也不是被爆炸的气浪震晕,而是急怒交攻一口气喘不过来才晕的。远处不时传来的零落枪声,应该是红军率队追赶着自己败退的部队,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他抬起头,只见四面都是黑洞洞的枪口,一群红军战士严厉地盯着他,才知道自己及手下已成了红军的俘虏。 想当年自己跟着德公在南京的那次战斗,人数处于绝对劣势,四面被困,几乎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反败为胜。而这次就这么败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败了,就这么难堪地成了敌人的俘虏。四处征战这么多年,大大小小打了数十次仗,还从没有像这一次打得这么窝囊,败得这么惨,。 贺丰看着他严肃的问:“告诉我你的姓名,职务?” 王赞斌整理了一下军装傲慢的回答道:“我是四十四师师长王赞斌。请问贵军刚才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什么武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们是不会战胜我们的!”贺丰觉得这个俘虏以后会有用处的,要保护好他:“押下去,交给团部警卫班严加看守,生活上要优待。” 战场很快就打扫完了,俘虏也被转移到阵地北面的小山村里,战果也基本统计出来了,共歼灭桂军四十四师一个多团还有桂七军独立团,击毙敌人553人,打伤427人,俘虏敌团长谢鼎新以下364o人,12门6o迫击炮和5个基数的迫击炮弹,重机枪14挺,轻机枪69挺,冲锋枪268枝,各类手枪31o枝,步枪22oo余枝,手榴弹一万五千多枚,子弹无数。 政委愁的看着这么多的武器弹药,这么多武器都得要人来使啊,总不能炸掉或扔掉吧,要是红军主力在这里就好了。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夕阳照在正在谈话的贺丰与政委身上。 在太阳的映照下二人浑身散出火一样的光芒,渐渐扩大,最后与满天红霞溶为一体,经久不息。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最后一天的晚霞,燃烧得分外的红,分外的灿烂,分外的长久,把整个桂北大地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色,就象是人类的鲜血在不停地流淌着、流淌着! 第十一章:夜色撩人 吃过晚饭,刚商量完与战斗有关的各项工作,政委就催促警卫员钟石庆带路,让贺丰到红军战地救护所看望他未过门的媳妇----陈幺妹,并让团长放心,团里的一切事务由他和参谋长负责。 贺丰无奈的看着一脸奸笑的政委,叫上警卫员走出了指挥部。说实话他也对自己的童养媳幺妹充满好奇,既然政委这么热情也就顺水推舟答应去看看。 在黑沉沉的夜色中两人走了不长时间到了一个村庄里,钟石庆窜在前面大声的叫喊:“幺妹姐,团长来看你来了!” 经过一道警戒线,灯火通明的救护所里人声嘈杂,随着石的喊声急匆匆的跑出来一个年轻姑娘。在灯光下贺丰现来人有二十岁左右,皮肤细腻,瓜子脸,柳眉凤目,长长的睫毛剪着一汪秋水,挺直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巴,圆润的珠唇,洁白的牙齿,稍微有点肥大的灰色军装穿在身上,给人一种亮丽明艳的震撼。 没等贺丰说话,姑娘就激动地迎了上来,拉着他的手仔细地把他全身看了一遍,见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退后一步,局促地把两只手扭在一起。 跟在后面冲出来的两个女战士笑嘻嘻得把贺丰围住,问道:“你就是张大姐的爱人?在哪个团里?来干什么?”警卫员忙执行自己的职责:“这是我们贺团长,是来看望幺妹姐的。” 女战士一听,忙立正敬礼,再也不问东问西了。 贺丰回礼之后,抬腿进了祠堂询问她们还有多少伤病员。闻声赶来的救护所医生汇报说:“轻伤员包扎好伤口后都回到了部队,现在还有十几个重伤员刚抢救完。就要有地方的同志转移。” 贺丰一听,感到非常满意。对留在救护所等着抬走伤员的白春生表示感谢:“春生同志,受伤的战士们就依靠你们了,任重而道远呀,部队走后,要做好艰苦斗争的准备。灵活机动,尽量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 白春生一听,忙回答道:“请团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担架队抬着重伤员走后,贺丰站在夜色中,问跟在身边的幺妹这是哪家的祠堂,当得知是下立湾村祠堂时不禁想起网上记载的在这里生的令人指的暴行。红五师临时战地救护所设在新圩乡下立湾村的祠堂里,挤满了伤员。红五师撤出新圩时,下立湾祠堂里的一百多位重伤员来不及转移,国民党民团和当地的土豪劣绅纠集一帮流氓地痞,用麻绳将红军伤员手脚捆绑在一起,再用木杠穿着一个一个抬到村边。村边有一口“井”,是上窄下宽的溶洞,洞底有暗河,当地群众称之为“酒海井”。这帮禽兽残忍地将红军伤员扔下漆黑、冰冷的井里!一百多位红军重伤员啊!天地为之失色!据当地群众说,几天后井洞里还传出红军战士的呻吟声。 想到这些贺丰不禁有些庆幸。现在的重伤员全部转移到深山里,悲剧不会生了。但是谁知道在别地方的悲剧能不能制止,只能尽力而为了。 告别了依依不舍得幺妹,贺丰迅的回到了前沿指挥部,询问部队的布防情况。 政委告诉他,部队一营和三营正在加强修筑工事,二营按他的部属在尖背岭和平头岭两边三里范围内能通行的小路上埋设地雷和竹签,只留下两山中间没埋,不过也刨好了地雷坑。参谋长感到很奇怪,在这时忍不住问道:“团长,为什么用地雷封锁这一带?” 贺丰从前世的历史中知道,明天就是三四年的十二月一日的傍晚,中央红军全部渡过湘江。只有断后的六师十八团和三十四师被敌军阻挡在湘江以东,经过艰苦的战斗全军覆灭。当然这个是不能说出口的。 看到政委也是满脸疑惑的样子,贺丰斟酌了一下开口解释道:“据我分析,明天我军主力就能度过湘江,作为阻击部队我们团在完成任务后就要迅果断的后撤,紧跟主力过江。所以现在就要做好准备,一旦接到撤退命令立即行动,那时就要靠地雷封锁线来延迟追兵。” “可是我们不是有三十四师来接防吗?需要我们自己阻击追兵吗”吴政委不解的问。 贺丰轻轻笑了一下,认证的看着政委和参谋长:“追兵已从四面围上来了,照现在这个情况,三十四师能抵抗住吗?最后他们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对”贺丰攥紧了拳头回答道:“等到三十四师,让他们立即补充武器弹药。这样两全其美,既壮大了他们的力量又给我们解决了携带问题。迅行动互相掩护,一起撤退过江。” 三人立刻讨论起详细的行动方案,门突然开了,警卫员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团长,政委,三十四师的同志们来了。”随着钟石庆的汇报来人抢前一步握着吴子雄政委的手摇晃着:“老吴,一年多没见了。你还好吗?”吴政委仔细一看也是惊喜万分。原来是三十四师政委程翠霖。几人寒暄一阵后,贺丰疑惑的问:“程政委,怎么不见陈师长?” 程翠霖忙说:“我们分头行动,这个团有向导带路轻装赶来接防,陈师长带主力按照中革军委指示的路线行动。”贺丰一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历史车轮的惯性太大了,三十四师主力还是走进了敌人的包围圈。好一点的是离十八团的阵地不远,可以接应一下。 贺丰在沉思一下后说道:“敌人已经前出很多,早就占领了枫树脚一线的阵地。你们师主力一出观音山就可能被敌人围上,我们要做好接应突围的准备。” 吴子雄立刻安排新来的三十四师同志换武器装备,然后让他们吃饭休息。 一个小时后看着全副武装的一团人马,程政委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轻重机枪三四十挺,步枪人手一支,子弹尽管拿,手榴弹一人四颗。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程翠霖紧紧握着贺丰的手感动的热泪直流,没口地说着“谢谢,谢谢!”旁边吴政委笑嘻嘻地说:“老程,你谢早了,你们师主力过来也是人手一份。”听到这句话,程政委疑惑的问:“你们怎么缴获了这么多武器弹药?” 吴子雄连忙声情并茂得把几天来缴获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多次突出一个主题:“这都是贺团长巧思妙想,根据具体情况制定不同的方法来完成的!” 程政委赞叹不已,对贺丰团长文武双全的本领表示非常佩服。贺丰一见马上表示:“这些成绩都是在上级正确领导下,有同志们胜利完成的,成绩是大家的。” 谦虚的态度让大家对他又是一顿表扬,心里一直yy不一的贺丰了一边乐一边想:“小样,成绩是大伙的不假,可还是在俺的领导下取得的,因为俺也是领导!” 过足谦虚谨慎瘾的贺团长继续和几个人互相探讨着明天战斗的准备情况,气氛非常热烈。整个晚上的中心议题只有一个:怎样全力接应三十四师。 第十二章:铁血后卫(上) 悲剧往往是由掌握权力的人造成的。 一月二十九日下午十五时,军委电令三十四师“三十日晨应接替六师在红(枫)树脚、泡江以北的部队,主力应控制于红(枫)树脚,顽强保持上述地域以抗击灌阳之敌”。而在原来历史上,此时新圩红树脚阵地已失守,五师退至距该地六里的板桥铺以北,因情报不灵,军委没有命令三十四师到板桥以北接防,致使三十四师孤军深入强敌之中。 三十日凌晨,三十四师完成掩护八军团的任务后,接到命令要他们迅摆脱敌人,接替红18团防务,在主力红军过湘江后转为运动防御,跟上全军主力。并命令他们从接到这封电报起,直接归中革军委指挥,一小时报告一次情况。让人无语的是电令上接防的地点还是“枫树脚”,此时已被桂军占领。 军令如山。天亮后,陈树湘组织部队对追击的中央军进行了反冲锋。 随着嘹亮的军号,战士们跃出阵地向山脚下的敌军阵地冲击。在敌人密集的火力下,这种冲锋有时近乎悲壮的自杀。但这猛烈的突袭还是奏效了,敌人一线的部队开始向后溃退。红34师的官兵们不敢恋战,急忙撤出兵力,越过灌江便桥向红三军团六师18团的防御地带行进。 在贺丰留下向导的劝说下,三十四师决定兵分两路:陈树湘让政委程翠霖一oo团团长韩伟带领部队轻装前进,由向导带路走竹塘岭与防守新圩的六师接防。自己和参谋长王光道带着师直、一o一团和一o二团还有辎重队继续沿着军委命令的路线前进。 三十四师的官兵一踏上水车浮桥,天空突然出现几架敌机,不一会儿,盘旋到三十四师过江部队头顶,随即狂轰滥炸,一时天摇地动、焦土飞扬、血肉横飞,约摸过了十分钟,敌机才飞走。刚架起的便桥已被炸得七零八落,江里、岸上和树林里到处是战士的尸体,有的残缺不全,树枝上挂着战友的碎尸,江水被染得殷红,真是悲壮极了。可是为了完成中央交给的任务,红军干部战士强忍悲痛来不及掩埋牺牲烈士的遗体,立刻整理好队伍向着前方的目标快前进。 三十四师的行军路线是:大塘-苗源-洪水箐。这条路从地图上看是呈直线的捷径,但实际上是羊肠小道,途中多峡谷陡壁,还要翻越海拔一千一百余米的观音山。初冬的桂北乡村和田野,到处呈现出一片萧条的景象:万籁俱寂的乡村偶尔冒出几缕炊烟,传来几声狗吠声,田野上各种农作物都已收割入户,只剩下空茫茫的大地上杂草枯黄,光秃秃的树枝被寒风刮的乱响,部队避开没法走的悬崖峭壁,爬山越脊用能够最快的度行军。 当红三十四师冒着敌机的轰炸翻越了海拔上千米的观音山时,官兵们全都痛苦地垂下了头。接防的阵地已是一片死寂,他们不知道守军在前天就后撤了。突然,山下的公路上黄尘滚滚,原来是从灌阳赶过来的广西民团正大踏步前进,与攻击新圩的桂军汇合。 现红三十四师踪迹后,夏威知道这是关键的时刻,顾不得考虑昨天惨痛的战斗,迅命令桂军和民团各部天上地下全军出动,向三十四师包围过来。 战场沿着通向湘江的公路铺开,防线正面宽达七八余里,双方都开始拼命了!立刻起伏的山石林间,尸身狼藉,刮风般枪炮声中,杀声阵阵。 广西军阀的士兵比较善于利用地形,在军官的指挥下,沿着地形或翻滚或匍匐,慢慢的前进到距离红军阵地七八十米的地方。敌人这次动真格的了,对面黑压压一遍,足有上千人向红军阻击阵地涌来。 战士们在敌人距离大约一百多米的时候就开始开枪,一阵排枪后,对面倒下几十个人影。不过敌人没有停留而是快的向前跑,很快就到了几十米,红军战士射击的准确性更高了,每次排枪都能打倒十几个敌人,轻重机枪的威胁也更大了,敌人纷纷卧倒与战士们展开对射,敌军官在队伍中大声叫嚷鼓动士气。在军官的威逼下敌人士兵又开始向前进攻,打过来的子弹也逐渐增多。 红军战士上好刺刀在敌军接近战壕后,指挥员一声杀,三十四师的战士们纷纷跃出战壕,端着上刺刀的步枪,挥舞着大刀、长予,大声呐喊着,像猛虎下山一般扑向面前的敌人,迎头与桂军撞在一起,一场混战不可避免地开始了。在大规模近身肉搏战中比的不仅仅是技术,更重要的是比勇气和意志。在当前情况下桂军毕竟还占着优势,他们犯不着与红军拼个两败俱伤所以很快就退了下去。桂军士兵的攻击势头暂时被压制住。 就在这时左侧传来枪声,一股桂军从侧翼运动过来,敌人军官大声叫嚷,后面的督战队开枪打死几个跑在前面的士兵后,敌军士兵又开始向阵地冲过来,红军战士拼命的扔手榴弹,阵阵爆炸又阻滞了敌人的冲锋。但敌人没有退下去,而是就地卧倒待硝烟散去。情况已愈来愈紧张,前沿的几个小山头已经丢失,其余阵地上的几道工事也无险可守,完全裸露在敌人炮火的有效射程内。在敌人的猖狂进攻下,红军将士浴血奋战,有的山头战斗到最后一个,仍在与冲上来的敌人白刃肉搏。 三十四师的武器毕竟不如敌人完备齐整,只能时不时的有意放桂军士兵靠近,然后拔出大刀,以肉搏死拼。这样一来,阻击阵地间隙便不时有小股桂军士兵渗入阵地间隙,红军官兵只有用身体去和敌人拼杀,拂晓时分包括参谋长王光道在内,担任阻击的几百名红军官兵全部壮烈牺牲。三十四师主力严重减员,部队仅剩两千余人。陈树湘紧急召集师、团干部,宣布两条决定:“第一、寻找敌人兵力薄弱的地方突围出去,与六师十八团会合。第二、万一突围不成,誓为苏维埃新中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尖背岭上,政委等人紧张地注视着前方战火连天的地方,注视着一队队冲锋在路上的战士,等待着前方传来解救三十四师成功的信号。 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大家立刻意识到三十四师到了,而且敌人也现了他们。情况紧急,贺丰命令迫击炮瞄准敌阻击阵地射一个基数的炮弹,要求是把敌阵地炸烂,不能阻挡救援部队的道路。并亲自带领早就准备好的救援部队行动。 敌人匆匆组织的阻击阵地上,迫击炮炮弹像冰雹一样落了下来炸起一个个小蘑菇云,顿时工事里一片鬼哭狼嚎,桂军士兵四处逃窜。 贺丰看到敌人陷入混乱,没来得及组织抵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呢?马上命令部队起进攻。 一线的战士们抱着轻机枪和花机关枪疯狂扫射,将工事百米内的守敌打得血光四溅死伤无数。后面的所有步枪在瞬间也开始射击,步枪手在射完一轮后,马上投出自己准备已久的手榴弹,贺丰把打完子弹的短枪插在腰上,接过身边警卫员手中的轻机枪,与另一个同时领头冲锋的三连长各率数十战士分头杀去,身后的红军战士端起手中的各种武器频频射击,很快引了桂军守敌的混乱和崩溃。 警卫排人手一把的驳壳枪威力在此时挥得淋漓尽致,瞬息之间桂军倒下几十人,桂军士兵越打越寒心,红军信心越打越足,战场上形成了红军追着桂军打,一个桂军低级军军官愤怒了,大声命令部下坚决抵抗。但他立刻就被老刀把子盯上了,冲着他就是一枪,那个军官不甘心的瞪着眼睛就倒下了,随着特战队神枪手的枪声不断,守军军官纷纷毙命,火力点也大部哑火,越来越多的红军战士冲上阵地,战事至此已经毫无悬念了,枪声不断的桂军阻击阵地上变成了红军单方面的杀戮。 第十三章:铁血后卫(中) 占领阵地后,团长贺丰命令留下一营搜索残敌,占领制高点构筑简易工事。架设携带的几十挺轻重机枪,阻击突破口两侧的敌人,必须死死守住三十四师突围的通道。其余部队立刻继续前进一鼓作气攻破敌人的包围圈。昨天战后刚组建的炮连迅跟进,炮击桂军。 下达完命令后,贺丰看了看手上的表,觉得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前去联系三十四师的一百团团长韩伟应该到达了包围圈里,联系上了陈树湘师长。 桂军包围圈内一个小高地上,红三十四师的指战员们正准备拼劲自己的最后一点力量分头突围时,突然看到一支队伍从侧面小路上快的跑过来,看到红军战士后立刻停住,为的一人大声的喊道:“别开枪,我是一百团团长韩伟,师长在哪里?赶快带我去。” “师长,师长,好消息,韩团长带援兵来了,带援兵来了…….”兴奋的声音里带着颤声。 正在安排突围任务的陈树湘用严厉的声音对满带笑容的警卫员批评道:“喊什么,没看见战士们都在准备突围吗?你看你,胡说什么。” 年轻的警卫员因为师长的批评而满脸通红,大声的对师长辩解道:“师长,我们的援军真来了,韩伟团长也来了,他说红十八团来接应我们来了!” 看着紧跟在警卫员后面走近的韩伟,陈树湘师长赶紧站起来迎接他。 韩伟跑步上前敬礼:“师长,一百团团长韩伟带领三营向你报道,红十八团贺团长他们来接应我们了,他就是红十八团侦察员,是被派上来联络的。” 陈树湘看到眼前一个身背花机关的年轻战士,走向自己并且向自己敬礼。 “报告长,红十八团侦察员奉命前来联络,并携带了一批武器弹药,我们团很快就会赶来,请长命令部队补充弹药。准备完毕后射三颗信号弹,十八团和一百团两个营在外面接应。报告完毕。” 这几天一直阴沉着脸的陈树湘师长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摆了摆手说道:“情况紧急,立刻集合队伍,准备突围。”兵贵神,不长时间部队集合完毕,刚赶过来的三营战士向同志们分子弹。看着韩伟身后全副武装的三营战士,陈树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韩伟见状,忙汇报起来:“师长,昨天晚上与十八团一见面,贺团长就给我们一百团补充了五百多支步枪,三十多挺机枪。子弹每人补到一百。这次来战士们又给我们师带了三四万子弹,一千颗手榴弹。” 一听这些,陈树湘和他身边的人倒吸了一口气,乖乖,这是多少缴获呀? 韩伟还怕他们不信:“师长,突出包围后到十八团阵地,那里的武器够我们师换装的。”陈树湘现部队已准备完毕,命令道“射信号弹,准备突围!” 随着三颗信号弹冉冉升起,对面桂军工事周围十几炮弹落了下来,对面小山包后面也响起密集的轻重机枪声。紧接着就听到嘹亮的冲锋号声。“滴答滴答”号声刚刚响起,韩伟就带领三营向山下冲去,集中起来的几十挺轻机枪,几十只冲锋枪排成一排马上喷出了密集的火舌,密集的子弹就像下雨一样泼向仓促应战的桂军士兵。 红军这次火力的密度实在是太大了,这边战士们一个子弹匣还没打完,那边密集的手榴弹又对着桂军头上扔了过去。由于桂军没有想到自己认为是囊中之物的红军突然开火,而且是腹背受敌,所以没有一点防范。随着枪响,刚刚端起枪的士兵就一群一群的倒下,有的连枪都还没有拿到手里,就带着种种的不甘倒在了红军的枪口之下。 这场战斗可以说是一场标准的大屠杀,只不过这次拿刀子的是红军,被杀的是桂军。素来骄悍的桂军士兵彻底被打晕了,机灵些的马上趴在地上装死偷生,而那些傻乎乎四处乱跑的则被机枪追着打,最后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不到半个小时,里外迎合的两支队伍胜利会师了。众人顾不得寒暄,匆匆交流了一下情况。有十八团殿后,部队只带走了顺手能拿的武器弹药后立刻向尖背山方向前进 被刚才突然暴露出强大火力的红军击懵的桂军各部见原来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红匪就要远遁,不甘心极了。在军官的怒骂声中紧紧的追了过来。负责断后的红军战士边打边退,看到大部队走远,突然猛烈地阻击起敌人来,一阵猛打把桂军压的抬不起头来。趁机向后面撤离。怒火更胜的追兵骂骂咧咧的向前追了一段路,早就埋伏好的一营战士突然向敌人射出了复仇的子弹,几十挺轻重机枪怒吼着,把密集的追击队伍打乱,桂军像割稻子一样瞬间倒下一片。没中弹的敌人忙趴在地下胡乱的开枪。等硝烟过后,敌人已看不到红军的影子。 初冬的太阳在刚刚升起,一支特殊的队伍在静静地向尖背岭方向行军,他们就是刚突出重围的红三十四师。因为队伍里伤病员太多,其中重伤员就有几十人,很多人都是互相搀扶着赶路。虽然伤口的疼痛不断地折磨着他们,但是队伍中却听不到一丝的喧哗和呻吟声。 贺丰站在路边等待着陈树湘师长。他的眼前走过一队队红军战士,这些都是红军的骨干呀,看来他们虽然经过惨烈的战斗,虽然伤亡惨重,但是仍然斗志昂扬,看着这些精神饱满的战士,贺丰被深深地打动了。 一见面陈树湘就担心的告诉贺丰,师部唯一的电台在突围时被打坏,从此与上级失去联系,以后的行动就靠三十四师自己独立把握了。贺丰一听不禁在心里偷偷地笑了起来,电台坏了正好,再不用再听洋顾问的瞎指挥了。 贺丰看着满脸愧疚的陈树湘说:“陈师长,军情紧急,回到我团阵地后要立刻研究决定以后的行动方案!” 在留守战士的带领下突围部队很快的就通过了红十八团的防守阵地,和前来接应的程翠霖政委一行碰到了一起。 阵地上早就准备好了大量的饭菜。三十四师的战士一到,十八团的同志们就迎了上来安排休息吃饭的地方。 第十四章:铁血后卫(下) 看着正在抢救的伤员,听着远处不断轰隆的炮声,激烈的枪声,陈树湘沉默了,如果抬着这么多伤病员行军,那样自己怎么摆脱敌人的追击呢? 看着眉头紧锁的陈树湘师长,贺丰忙上前询问:“陈师长,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三十四师有这么多伤病员,转移时行军度太慢,敌人会很快就会追上,就地隐蔽也不好,我们必须想个法子呀!”陈树湘道。 贺丰一听,不禁笑了起来:“陈师长,就这件事,没什么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贺团长,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快说….”陈树湘看着贺丰成竹在胸的样子,急忙问道。 “陈师长,你不知道,我们三军团在当地留下了一只小分队,以收容落队的战士和伤病员。三十四师的重伤员可以让他们抬走救治”贺团长连忙介绍情况。 陈师长一听大喜过望,连声说:“十八团的同志又给我师帮了大忙了,太感谢你们了”。 就这样,在白春生等人的组织下,红三十四师的几十名重伤员有雇佣的当地农民抬着进入山区,很快消失在同志们的视野里。 经过两支部队的联席会议讨论决定:由于对面桂军兵力雄厚,红十八团与红34师合兵一处,立刻补充枪支弹药。等待红军其他部队通过大桥村后,两支部队互相殿后,交替撤往湘江。 因为三十四师伤亡过多,只剩下三千一百人。陈树湘与程政委商议后决定部队暂时缩编为两个团一个营:1oo团和1o1团,每团是一千三百人。剩下人员组成一个机炮营一个警卫连。机炮营装备着十八团提供的八门迫击炮和十二挺重机枪。警卫连人手一枝花机关。看着眼前经过整编的部队,陈树湘师长就像做梦一样,这可是六个步兵营,一个机炮营,一个直属连队。 贺丰决定抽人把机炮连升级成机炮营。这样十八团还是三个步兵营,一个机炮营,一个装备了轻机枪和花机关的突击队,还有一支有神枪手组成的特战队。全团一千五百人。 说起火力配备,那就更不得了。由于十八团缴获很多,这次每个步兵班都有一挺轻机枪,步枪人手一支,旧枪都没人用,弹药就更足了,子弹每人一百还有剩余,手榴弹人均五颗。 可以说,现在的红十八团和三十四师是中央红军中装备最好、粮弹充足,拥有重火力支援的头等主力部队,都获得了浴火重生的机会,这两支英雄部队的命运已经被贺丰悄悄的改写了。 为了预防进军湘江的路上被突事件阻挠进军度,两支部队的指挥员们假设了许多可能,并对应制定了应对方案。 在大家等待大桥村消息的空隙里,参谋长带人把两山中间唯一还没埋雷的公路用地雷封锁了起来。 贺丰命令把俘虏中的连长以上人员鉴别出来单独看押。准备撤离时一起带走。他觉得必要时这些人就是很好的人质。 余下的俘虏被集中在一起,每人分了一块银元,红军战士告诉他们:“希望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周围埋设了地雷,不听话的被炸死谁也怨不得。”说完后,就把昨天晚上审查出有血案的五十多人五花大绑的推了过来。 坐在临时搭建的审判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俘虏,贺丰面沉似水大声的宣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红军临时军事法庭宣布:以***为的罪犯丧心病狂的屠杀红军受伤人员三十多人,罪大恶极。现在判处他们的死刑,立即执行。” 随着命令的下达,两个战士架着一个犯人在俘虏面前呈一字排好,一队红军战士在犯人后面站好,随着排枪响后一具具尸体瘫软在土地上。 看着俘虏们惊恐的面孔,贺丰重重拍了一下暂时充当审判台的桌子,厉声说道:“我们红红军优待俘虏是不假,但是对待这些残害无力反抗的伤员,屠杀被俘人员,禽兽不如的东西就不会了,等待他们的只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至于其他人红军撤离后就释放你们。不过要记住,以后不能杀害红军伤员和落伍人员,否则,这些人渣就是榜样!” 尖背岭对面的桂军现在有刚刚赶到前线的桂军七军副军长夏威率领,他看着眼前满地垂头丧气的士兵,愤怒的两眼要喷出火来。他突然抢过一挺机枪就朝天扣动了扳机。一梭子打完,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卫兵刚想拉他起来,结果却被他饿狼一样的眼光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躲到一边去了。他感觉这一天感到什么都乱了,他不理解百战精锐桂军主力怎么能被连番激战、急于逃窜的残匪击败俘虏。频临崩溃的红军后卫队怎么能够从重重包围中突围。 望着通往湘江方向的公路,是打还是不打?夏威犹豫了。追上去攻下尖背岭,为死伤的弟兄们报仇,杀光这群可恨的红匪。可是,对手的狡猾似乎远远过别的红军部队,会不会又不按常规出牌,要知道四十四师的迫击炮、重机枪都被红匪缴获,飞机也被调往湘江执行任务,要飞回来也需要时间。这边自己的部队在火力方面同共军比已经没有多少优势了。如果不马上追击,红匪就可能利用夜色远遁过江,怎么向李、白二位长官交代啊。 正在思量之间,参谋长拿着一封信进来:“军座,共军命人送来一封信。说要您亲启。”夏威接过信撕开一看,不禁气笑了。来信的是共军的一个团长,提出的要求是用放回三千俘虏换取桂军到天黑不攻打尖背岭一线。如果违反就把俘虏押到阵地各处让桂军飞机大炮轰炸自己人,并希望桂军以后善待被俘的红军。至于俘虏的各级军官还没想出合适的释放条件,以后再说。现在要求立刻送一批急救药品,因为俘虏的桂军伤病员急需药品,而红军缺少药品只够自己用,如果夏长官不答应,后果自负。红军会告诉俘虏他们的长官不想救他们。 夏威连连摇头,没想到红军的这个团长是个异类,敢干出威胁利诱的勾当。没有办法为了保住被俘的桂军骨干只能照办了,贺丰的名字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接收完桂军送来的药品,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瞅着贺丰,能让敌人送药品来,这个本事不是随便一个人能拥有的。 第十五章:赶往湘江 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一日是红军突破湘江的最后一天,战士的热血使湘江变成了一条鲜血染成的红飘带。 湘江,长江中游南岸重要支流。又称湘水。主源海洋河,源出广西临桂县海洋坪的龙门界,于全州附近,汇灌江和罗江,北流入湖南省,经17县市,在湘阴濠河口分为东西两支,至芦林潭又汇合注入洞庭湖。干流全长856千米,沿途接纳大小支流13oo多条。著名的灵渠就在距界1o多公里的兴安县城,通过著名的灵渠分水坝把河水一分为二,一注入湘江,一注入桂江,也就是著名的湘桂分离。这条普普通通的大江将因吞掉成千上万的红军战士的生命而名扬全国。 十二月一日凌晨,最高三人团深知形式严峻,红军就要面临主力覆灭的危险。博古,周恩来终于决定:所有部队扔掉全部重装备和辎重,轻装突击。为此他们还向全军出了一个非常罕见的政治命令,严历命令各支部队务必克服困难迅渡过湘江。 全文如下:一日战斗,关系我野战军全部。西进胜利,可开辟今后的展前程,退则我野战军将被层层切断。我一、三军团长及政治部,应该连夜派遣政工人员,分入到各连队去进行战斗鼓动。要动员全体指战员认识今日作战的意义。我们不为胜利者,即为战败者。胜负关全局,人人要奋起作战的勇气,不顾一切牺牲,克服疲惫现象,以坚决的突击,执行进攻与消灭敌人的任务,保证军委一号一时半作战任务的全部实现。打退敌人占领的地方,消灭敌人进攻的部队,开辟西进的道路,保证我野战军全部突过封锁线,应是今日作战的基本口号。望高举着胜利的旗帜向着火线上冲去! 经过艰苦跋涉,中央纵队的将士们在上午赶到湘江边。尽管天气干燥,晴空万里,湘桂11月份的天气还是日渐见冷。将近中午的时候,十几架敌机轰炸一番刚刚飞走,毛伟人拄着一棵小树做成的拐杖在警卫员的护送下来到硝烟弥漫的湘江界渡口。 透过慢慢消散的烟尘,只见大树倾伏,驮马狂奔,被炸者肢体枪支鞋帽行装一起四处飞迸。渡口边的沙滩上,散落着马匹和人体的残骸,许多两米多深的弹坑。坑中还冒着黑烟,弹坑附近倒伏的树枝上挂着带血的布条碎片,有一个弹坑四周,竟躺着十多具尸体。救护人员徒劳的救护着。 宽阔的江面上,浓烈的硝烟中,浮桥用竹竿或是木板连接起来平铺在水面上,没有桥墩,更没有栏杆和扶手,走在上面晃得厉害,红军踩着早已磨穿的草鞋,徒手走在上面都会害怕有些害怕。有些在撤离苏区前刚刚扩红的新兵,此时此地看到的却是湘江岸边横躺竖卧的熟悉又陌生的战友,鲜血汩汩地从身上、头上流出来,还带着他们体温的血染红了江边的沙滩,染红了奔腾的江水。许多新战士从未见过这样的残酷场面,他们颤抖着,惊悚地跑过倒下的战友身边,跑向江边的那座摇摇晃晃的浮桥。 瞅着混乱的渡江现场毛伟人忧心忡忡。湘江,对*来说,具有非常特殊的感情。湘江寄寓了他多少梦想和希冀。 正在指挥渡江的周伟人看到**站在湘江渡口浮桥边,连忙走了过来。寒暄过后俩人就讨论起当前的严峻形势。 **象个局外人一样问得很随便:“现在的情况怎样?” “应该说现在情况非常严重。”周恩来声调嘶哑,他准备对目前严峻的局面承担领导责任。“一、三军团打得很苦,伤亡很大,三十四师和六师十八团从早上就失去联系,凶多吉少呀!” 毛伟人一听不敢相信的问:“陈树湘的三十四师?贺疯子的十八团?两员虎将呀!” 周恩来流露出一种深深地负疚感:“前锋后卫每坚持一天都很难,因为中央纵队行动太缓慢。我们贻误了战机!” “叫花子打狗,边打边走,哪能快得了!我们应该及早轻装前进,”*低沉的话语中带有几许含蓄的伤感,“许多时候我们往往忘记了最起码的军事常识:兵贵神。” “这是计划不周。”周恩来语音里荡漾着一种内疚,还有一种暗自隐忍的无从泄的痛苦。“这的确是个深刻的教训。最初的许多估计都错了,虽然已经几次命令轻装,可还是减不下来!” “我们一起过江吧,”望着周恩来几分病态的脸*关切地说:“恩来,你不能象诸葛亮那样事必躬亲,食少事繁岂能久乎?” “你先过江吧。”周恩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一直担心八军团和五军团,我要等他们的消息。” “我先走了!”*向他挥了挥手,转身上桥,微躬的背影从容不迫地消失在涌上浮桥的人流之中。 周恩来静静地站立在人声嘈杂的渡口,却显得形影孤单。残酷的战斗形势,使他产生了一种惆怅无力的感觉。 从全州县城到辖境内的界只有四处渡口,从北到南依次为屏山渡口、大坪渡口、凤凰嘴渡口、界渡口,每个渡口之间相距不过十余里,且都在全州县境内。红军正在抢渡的是界渡口。中午时分,大桥村传来消息,全军后卫五军团十三师已通过古岭头。接到消息后,早已准备好的部队迅集合,等待出命令。 陈树湘与贺丰召集各级指战员进行战前动员:“同志们,现在战情紧急,希望大家牢记入党誓言,对党忠诚,为建设苏维埃新中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按照早商定好的计划,十八团做前锋,三十四师做后卫。贺丰决定仍然亲自带突击队和特战队前进,为全师打开前进通道。他让钟石和侦察排连人带马留下负责看守俘虏,防备他们向桂军报信暴露军队撤离的情况。在天将黑时撤离,骑马追赶部队。 钟石立正敬礼:“坚决完成命令。” 贺团长挥挥手命令道:“先把枪支藏好!”原来部队全副武装后,还剩下一千多支枪和一批子弹,由于抢运伤员,白春生他们暂时无力运走只好决定有部队把枪藏在杨柳井附近的一条暗洞里,以后有机会再取走。 贺丰骑上马一回头,突然现幺妹站在救护队里身上背着一把手枪正向他微笑着。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只是向幺妹挥挥手就纵马而去。 天快黑的时候桂七军副军长夏威带着追击部队攻上尖背岭的时候,红军早已经无影无踪了,迎接他的是蹲了满地的桂军俘虏。随着追击部队被红军埋设的地雷炸的人仰马翻的时候他才相信俘虏向他传达的贺丰口信:不要追击,前方埋着大量地雷! “这时如果想追击红军,就要靠人力踏平雷区,那样部队损失就大了,如果自己部队再完了,中央军和湘军都会趁势进入广西占据地盘的。不如先把自己被俘的士兵武装起来再说。”想到这里,夏威立即叫来参谋长命令道:“部队停止前进就地扎营,直接向李长官和白长官报,如实报告我军的情况。” 桂北初冬的天气全无章法,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是一副太阳的笑靥面孔,顷刻便换上一张阴郁的面容。朔风呼啸着,十八团在贺丰带领下轻装前进,天空中敌机接连飞来扫射、轰炸,部队反复散开、隐蔽,走的时间还没有停的长,下午两点,红十八团的先头部队距离湘江渡口还有五六十里路。 在贺丰前世的记忆里,十二月一日,也就是今天中午,军委纵队全部通过工兵营在界渡口上用煤油桶架起的浮桥渡过湘江,跨过桂黄公路,进入越城岭山区。红一、红二师在悉知中央纵队完全过江后才交替掩护,撤出战斗。下午三时,根据军委命令,工兵营炸毁了浮桥。由于桂黄公路光华铺阻击阵地已经撤离,桂军向界渡口蜂拥而至,九军团大部及随后的红五军团第十三师、第八军团均改为从下游十二公里的凤凰嘴渡过湘江。 情况万分危急! 第十六章:边打边走 贺团长根据预案果断决定:兵分两路,边打边走。 贺丰命令抽调剩余的骡马交给二营长,让他带领全营和突击队携带四门迫击炮直接赶往凤凰嘴渡口。到达后立即抢占附近高地,构筑工事。然后派人骑马往界渡口接受新命令,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前不惜一切代价死死守住渡口。二营长接受命令后疑惑的问:“团长,我们不是从界渡口过江吗?我们营赶到凤凰嘴干什么?” 贺丰嘴一咧,苦笑起来,***!我总不能告诉你本大哥是穿越而来的,这事是从前世网络上知道的。没办法,他只能神秘的告诉二营长:“有备无患,多做一手准备,万一主力赶到界来不及过江,可以立即赶到凤凰嘴过江,时间紧迫,节省一分是一分。还有我在新圩听当地人说凤凰嘴渡口能够徒涉过江,到时你派人寻找一下。” 二营长听完用佩服的眼光盯着团长,高手呀!走一步看两步。 在二营长带领队伍离开后贺团长命令全团抽出几十个机枪手与特战队集中起来准备打敌机。他还详细的介绍了一下打*飞*机的注意事项:“因为飞机的飞行度很快,在瞄准后再开枪时飞机就飞到子弹的前面去了。所以打*飞*机时要留出提前量。就是枪口不要直接瞄准飞机,而是瞄准飞机的前面一段,至于多少距离就依靠大家在战斗中琢磨。”说完以后贺丰忽然一阵兴奋。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他准备自己亲手打一下飞机,打中打不中不管过过瘾再说。战士们一边行军一边讨论怎样打*飞*机,全都是兴高采烈,急行军的劳累也不翼而飞。 刚刚安静的前进了不到十里路,空中传来了飞机的嗡嗡声,由远及近不一会飞机就出现在队伍的前方。行进的部队立刻分散隐蔽。全团抽集的特等射手、机枪手快寻找位置,做好对空射击的准备。 也许是知道红军没有防空武器,前一段时间的轰炸任务完成的很顺利,上尉飞行员谭永良有种出来闲逛的感觉,非常无聊。只有炸弹落下时地面的红匪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才觉得有点意思。这次从柳州机场起飞的六架飞机因为接到上司严命:“频繁轰炸见到的一切红军部队。”为此本来应该休息的自己又被赶上了飞机。 “这群该死的红匪!”谭永良一边咒骂一边降低飞行的高度。反正红匪没有打*飞*机的武器,这次要真真切切的看着红匪被炸的鬼哭狼嚎的悲惨样。其他飞机一看也不约而同的向下面低飞。 贺团长仰面躺在路边小山头上一丛低矮的灌木中,手中的步枪抵在肩上,眼睛认真的瞄准飞的越来越矮的第一架飞机,驾驶舱内飞行员奸笑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自己找死”贺丰嘟囔了一句后扣动了扳机,看也不看迅的推上了又一颗子弹。刚要瞄准后面的飞机,就见第一架飞机摇摇晃晃一头撞在附近的稻田里,浓烟滚滚。 “***,真是好手气,看来是打中驾驶员了!去买彩票的话保证能中五百万!”贺丰不禁又自得其乐的yy起来。 随着贺团长的枪声响起,特等射手、机枪手们各显神通,纷纷开火。大意失荆州的桂军飞机这时想拉高也没机会了,不一会就又有三架飞机中弹落地坠毁。剩下的两架飞机侥幸的拉高飞走,再也不敢俯冲,高高地扔几颗炸弹,大多数落在道边的稻田里,倒是能起到翻地的作用。 十八团官兵迅整队,头也不抬疾步向前。 傍晚,部队停下来休息,干部们利用这个空隙,进行思想动员。一营教导员高声鼓励部下:“到湘江还有三十里路,路不算近,可是在我们红军的铁脚板下也不算远。时间只有一个晚上了,大家加把劲,今天晚上一定能渡过湘江!追上主力部队。”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部队派出一连身穿桂军军服的警戒部队在前面带路,主力部队打起火把继续前进。晚上九点钟,在新圩尖背岭执行任务的侦察排回来了。贺丰命令他们乔装成桂军与一连战士一起前出执行侦察警戒任务。 灰白的道路向西延伸入茫茫夜色,空旷的原野上响着喳喳的脚步声、呼呼的喘息声和武器的磕碰声。筋疲力尽者被同伴架到马车上,跑掉鞋底的人穿上陌生战友的新草鞋,红军战士同舟共济共同奔向湘江界镇。 前方一片乌黑的夜色中,一座小山上下摇曳着点点火光,这时领路的向导跑过来告诉大家:前面就是湘江界渡口。 贺团长挥手让部队停下,熄灭火把选择四周有利地形隐蔽起来,等待刚赶回的侦查员汇报情况:“团长,前面小山下有桂军的重炮营和几十辆辎重。大约有五百多人,一半人拥有枪支。分两处安营。辎重营俘虏了我们几十个同志,他们被困住双手,集中关押在营地中间,桂军分散在大炮和马车周围,现在基本都睡着了,敌人只在营房门口安排几个哨兵。” 在渡口附近小山下,驻扎着桂军的炮营和辎重队,公路上一溜排列着十几门大炮。旁边的空地上停着二十几辆满载着武器、弹药、食品、药品的大车。由于是负责送补给的辎重部队,又位处自己主力部队后方,渡口对面也驻扎着一个团的桂军,所以桂军重炮营营长认为很安全,安排部分桂军士兵守卫着自己押运的炮车和辎重。自己就拉着辎重队的军官到营房内喝酒去了。 贺丰带着部队悄悄围上来的时候,一看就明白桂军根本就没有戒备。看着战士们已经从四周把敌军围住,贺丰扯扯身上有点紧巴的桂军军服,跟在原来红七军广西籍的李富后面带领一队人向哨兵走去。 桂军哨兵突然看见一群人向阵地走来,马上就拉动枪栓,再仔细一看是自己人的打扮,连忙喊道:“站住,干什么的?口令?” 李富回答:“四十四师的,刚从新圩赶过来,知道你屁口令!” 哨兵把枪收起:“兄弟有事吗?” 李富走到哨兵跟前说着话,贺丰隐在他的后面突然窜出举起右手的驳壳枪唰唰挥了两下,砸的这两个家伙的头直接往外冒血,眼见是不活了。 贺丰手一挥,跟在后面的战士有的抢占制高点架设机枪,有的四下散开扑向各个营房,只听见“扑哧、扑哧”的声响,许多桂军士兵在睡梦中全被刺刀刺死了。侥幸没死窜出营房的敌人看见红军端着几十挺挺机枪围成一圈对着他们,全部敌兵再也没有反抗的想法,只能乖乖的就做了俘虏。 贺丰让警卫员出信号,通知后面的部队立刻行动,控制渡口。安排政工人员审问俘虏,了解附近的敌情。由于闲的无事,贺丰就去看了一下缴获的一溜18门山炮,他仔细一瞅,原来全部都是老式的福卜斯山炮,和他后世在军事网站上看到的民国时期大部军阀装备的山炮一模一样。 虽然在贺丰眼里这些射程近,威力小的大炮早就该扔进历史的垃圾堆里。但在其他红军指战员的眼里,这些炮可都是大宝贝,其实3o年代初许多国民党军队装备的大炮都是以前北洋时期军阀留下来的。由于没有好的钢材北洋政府时期可以制造大炮的工厂基本都不能再生产,部队军一级才有炮兵,师一级基本取消了炮兵建制,只能装备点迫击炮。一直到抗日战争爆前两年,蒋介石政府才开始同德国开展军事合作,大规模采购武器装备,中央军的重火力装备才有较大改善。看来应该是桂军炮兵主力的大部分家当了。只是可惜这些山炮了,贺丰可是知道:在长征路上中央红军因为炮体沉重,难以携带。把自己原有的炮都炸毁了,眼前的这些好玩意也没多大用呀! 这次的缴获简单数了一下有整整二十几车的弹药和干粮,而且还救了本来注定要被屠杀的红军几十名名伤员。 等陈树湘师长和程翠林政委带领部队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三十四师迅组织部队占领附近高地,构筑阻击阵地。武侠武侠武侠武侠武侠武侠武侠武侠武侠武侠贺丰等人来到渡口入目看去,湘江上到处漂着身穿灰色军服的尸体。浮桥已经炸断,桥面断截处都是红军的尸体。就算贺丰早有心理准备,也仍然被震撼得无法思想。他知道在一次又一次惨烈的激战中,红军战士一批又一批壮烈的牺牲,正是这些有名无名的英烈,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疯狂的进攻,为长征造就了一条通畅的前进之路。 看到自己的担心成为现实了,如果重新架设浮桥,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架桥用的器材也不好找,要知道这几天内,浮桥是架好了被炸毁,再架好再被毁,反复好几次。周围近处的木板等早就被搜集一空了。第三对面有桂军把守,湘军在对岸也驻扎着不少军队。时间不等人呀! 第十七章:又见敲诈 起风了,北风把布满硝烟的战旗吹的簌簌作响,随之也带来了重重的寒气,经过长途跋涉激战过后的战士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时候,下游方向传来了一阵阵的枪声,让贺丰想起了赶往凤凰嘴渡口的二营。对!赶往凤凰嘴,从那里涉渡过江。 贺丰想到这里,刚要安排部队集合,突然想到审问俘虏时得知的情况:赶往那里的路上有桂军二十四师驻扎,等待明天会合湘军围剿凤凰嘴渡口附近红军未来得及过江的部队。 怎样才能躲过去路上拦路的敌军呢?贺丰站在寒风中默默地琢磨了起来。 参谋长急霍霍地找了过来,界渡口浮桥被毁对大家的打击是很巨大的。而团长的早先安排就显得越的高瞻远瞩:“团长,是不是立即赶往下游凤凰嘴渡口过江?” “去渡口路上的桂军怎么办?他们会乖乖的让路吗?”贺丰感到好笑的看着参谋长:“老哥!这事不能心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要知道欲则不达,你抓紧时间安排大家做好准备。” 转身要走的参谋长欲言又止,贺丰奇怪的问:“还有什么事?” “团长,俘虏怎么办?还有那些从新圩带来的俘虏是不是也把他们放走,不然等会战斗时还要分人看守他们,这样会拖部队的后腿的。” 贺丰一听,才想起一路带来的桂军俘虏中挑出的各级军官,其中包括四十四师师长和第七军独立团团长等六十多人。对呀!有这些人质还怕桂军不让路? 贺团长想到这里忙安排参谋长联系陈树湘师长和程翠霖政委还有自己团的政委吴子雄都过来商量自己心中想的敲诈大计。 在贺丰的前世记忆中,中央红军长征开始后,蒋介石采纳政学系头目杨永泰所谓一举除三害的毒计:即压迫红军由龙虎关两侧地区流窜平乐、昭平、苍梧,桂军若不能在湘桂边境防堵的话,红军长驱直入广西腹地,中央军就以“追剿”之名,趁机大举进入广西,彻底占领八桂之地;桂军若在湘桂边境防堵的话,必然要与红军主力决一死战,红军挟十万人之众,犹如出枷猛虎,广西方面必定大伤元气,那时候中央军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收拾残局易如反掌,如此则一举而三害俱除,消灭了蒋的心腹大患。而白崇禧号称小诸葛,也不是傻子,为了保存实力和应付蒋介石便决定采取“送客式的追击,敲梆式的防堵”政策,只追不堵,打尾不打头。 贺团长觉得既然几路追剿军各怀心思貌合神离,那事情就好办了,与几位领导合计一会后就安排战士把俘虏的桂军师长王赞斌及几个师部军官押过来。 一贯以骄兵悍将面目自居的王赞斌大师长这两天是形象全无。自知杀人无数的他可是深深明白**的政策,深怕红军把他公开枪毙,绝对是忧心忡忡。红军战士在夜间押解他出来更是怕得要死,以为这就要杀死他了。被推进作为指挥部的帐篷时虽然脸上是沉静如水,但是战栗的双腿却暴露了他的恐慌。 贺丰冷冷地看了一下这群自己的手下败将,现在是兵贵神时间紧迫,他可没有心思戏弄他们。介绍过各自身份后贺团长径直说道:“各位,按照我党政策你们犯下的罪行应该全部枪毙,这次我给你们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至于抓住抓不住就看各位的命运了。” 几个俘虏一听,忙七嘴八舌的保证一定做到。 “当前的形势是这样的,我军经过这里是北上准备抗日,记住是经过不是占领。而蒋介石的中央军跟在我们后面追击是准备来个一石二鸟,你们应该也现这几天中央军停住在后面不动,他们是想等我军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后顺势进入广西。 现在你们桂军仍保持着第四集团军的番号,拥有第七、第十五两个军,五个师、十六个团的兵力,两军总兵力不到三万人。经过前面的战斗估计应该伤亡四五千人左右,损失六分之一。这还不算在新圩俘虏的三千多各位手下,虽然已放回去但战斗力不是一两天能恢复的。蒋某人要想打也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还有对面的二十四师,如果和我们死拼起来,就各位所见我军现在的武器装备,还有刚缴获的大炮,你们认为结果如何?”贺丰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让这些桂军军官消化理解一下“那样可能就是我军全军覆灭,而桂军兵力则会损失大半。中央军与何健不会介意帮你们管理一下广西。各位的前程就完了。” “前程完了也比被你们杀死好!”王赞斌顺嘴说。话刚出口他就后悔死了,万一激怒了红军还不被一枪打死? 贺丰哈哈大笑:“现在就说到各位的命运。王师长,你现在就给覃连芳写封信。把我说的话都写上,再劝一下覃师长为了自己,也为了你们这些人。答应把路让开,不准向我军开枪!” “王师长,你只要办成这件事。我会把你和你的手下全部释放”贺团长说道:“你想一下因为你的缘故而被释放的军官以后就会变成铁杆部下。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想早日恢复自由的王赞斌热情很高,不光快写完了一封言语严谨,情真意切的长信,还主动提出最好派俘虏中的军官送去,以二十四师的人不相信。贺丰看完后,同意派钟石带着四十四师一个姓田的副参谋长去送信。 桂军24师师部内,师长覃连芳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感到非常郁闷,几天前24师奉命和44师一道攻击新圩,追击红军执行李白两位长官的割尾巴计划,谁知道红军的阻击部队让24师和44师在新圩攻击了四天多,伤亡惨重。连俘带死六七千人,这些可都是参加过多少次大战的广西子弟兵啊,他姥姥的,明天围剿*时一定要格杀勿论! 正在这时,副官进来报告说,辎重营派人来说有重要情况回报。覃连芳扭过头一看,见外面进来两个人,领头走在前面的不认识,而后面面色沮丧的那人却非常眼熟,继而想起他是四十四师的田副参谋长,连忙站起来。要知道桂军只有一个集团军,下辖共十六个团,将领之间不是同学共同征战多年的战友,彼此之间关系那是非常熟悉。 看着迎上来的二十四师师长,田副参谋长一脸苦笑:“连芳兄,让你见笑了。小弟在新圩被俘,这次是受王赞斌师长的命令给连芳兄送一封信。 覃连芳一听感到非常纳闷,王师长已被*俘虏,现在捎的是什么信,难道是共军的?田副参谋长取出信递给覃连芳,默默地坐在旁边看着。只见覃大师长一会惊讶,一会眉头紧锁,脸上是变化多端。 看完信后,覃连芳沉思半晌,向田副参谋长询问起王师长在信上叙述的情况。田副参谋长详细介绍起来:“覃师长,*与王师长交谈时我也在场,法现*对当前各方情况了解得非常详细。我军与湘军和中央军的矛盾也很知底。这支*人员众多,武器装备齐全。又俘获了炮营,更是增加了重火力支援。如果红匪与我军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但红匪必定竭尽兵力拼死一战,那时候轻则两败俱伤,重则我军不但损兵折将,主力悉数损伤,将某人的中央军顺势入桂,我们恐怕还有全军覆没之忧呀!” 覃连芳也感到事情非常棘手,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决定同时给夏威军座和白崇禧长官报,至于怎么办自有长官们决定。 桂林白崇禧官邸,白长官“小诸葛”手上拿着二十四师师长覃连芳来的一封电报,被上面的内容气的是眼冒金星,他告诉白崇禧:就在刚才红匪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袭击了桂军炮兵营和辎重队,夺走了炮营的十八门山炮以及全师的辎重。趁机占领了二十四师驻地周围的高地。他们派人来我处提出要求:二十四师立即停止向凤凰嘴前进,就地驻扎至明天上午八点。至于大炮和被俘人员,红匪说过江后才释放他们回来。如果我们不愿遵照执行,红匪就要立即枪杀王辉瓒等将官,与我军同归于尽。并通过电台告知全国,宣布红军在新圩全歼四十四师,活捉师长以下军官六十多人。长官您不顾袍泽情谊,拒绝赎买被俘虏的部下,让你抛弃部属的恶名传遍天下。一切条件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答复! 看完电报内容的白崇禧,气得差点晕过去!白长官官邸里,到处都回响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这***纯粹是敲诈,**裸的敲诈!红军不是号称仁义之师么?怎么出了这种卑鄙无耻的家伙。真是气死我了!” 白崇禧泄一通后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思索起这件事来:这事怎么这么难办呢?如果救他们回来,代价也大了点吧?放弃围歼红匪,让蒋委员长知道了,还不把自己弄个通匪论处啊?再说这次围追堵截红匪,战果虽然不错,但是损失也是巨大的,连堂堂的一师之长也被俘虏,传出去桂军丢不起这个人呀!如果不让他们回来,后果也很严重。到时候*一明码电报,丢人丢到全国去了,就是部下也心寒啊,到时候蒋委员长一拉拢分化,恐怕自己就会成为孤家寡人。 为了保存实力收买人心,看来王辉瓒他们还是要赎回来的,只要他们带着六十多名中下级军官回来,自己可以迅抽调民团组建四十四师的部队,至于独立团正好趁机混编入其他部队。思前想后,白崇禧觉得还是要尽快救回被俘的王辉瓒等各级军官。当务之急,是度要快,一到天亮湘军就会合围过来,那就不好放行了。到时红匪穷途末路负隅顽抗,倒霉的还是自己。一想到这里他急忙命令副官:“立即给我拍电报!让覃连芳全部答应*的条件,一定要保证我方被俘人员的绝对安全!” 两个小时后,红军的这支联合队伍带着缴获的大炮和辎重在二十四师让开的大路上迅开拔,向着凤凰嘴渡口前进。 第十八章:解救少共师 再说独立行动的十八团二营,经过一路急行军眼看就要赶到凤凰嘴渡口。突然远远的传来一阵激烈一阵零落的枪声,二营长观察到这是一段狭长的山路,紧靠江边,向导告诉他这条路直通到附近的凤凰嘴渡口。由于情况不明他忙命令战士们埋伏在路两边灌木和草丛中。 “传令下去,注意隐蔽!”二营长下令道:“待会敌人过来后以我的枪声为号,听从我的指挥。”命令从头到尾悄悄地传了下去,卧倒的战士们枪握的更紧了,呼吸也不敢大声喘。枪炮声近了,大约一百多身穿红军服装的的队伍顺着山路跑来,由于敌人一路追击,他们没有沿着公路撤退,而是在山区小路上撤退。只听见追兵方向不断传来机枪声以及叫喊声:“投降吧,共军的兄弟们”,“抓活的,上呀”……经过一路上的不断战斗,也是不断减员,已经只有一百余人了。他们跑跑停停,当敌人追近时就轮流停下来开枪还击,无意中就把敌人带进了二营的伏击圈。 看着大部敌人已进入山中小路,二营长大喊一声:“打”,顿时埋伏在路两边的战士争相把愤怒的子弹射向看起来模模糊糊的人影。“???”,几乎是整齐划一的枪声响过,一群手榴弹又接着飞过去。一阵杂乱的爆炸声过后就听到了二营长大喝“杀”,带头冲向路上。 正在得意地追击红军的敌人哪里想到有这样突然的变化,手榴弹响过,就倒下了一大排人,紧接着就是“杀”,“杀”,“杀”,一连片的喊杀声,密密麻麻的红军从路的两边冒出来,扑向还没反应过来的敌人。“嚓嚓嚓…”一连片刺刀入肉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大片悲惨的叫声,呼吸间绝大多数敌人就哀嚎着倒下去了,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少数反应快的湘军士兵连忙举手投降,也被动作快半拍的红军战士杀死了。这场战斗算得上是一场闪电战,战斗结束后,路上堆满了敌人的尸体,还有几个没断气的湘军伤兵,而二营只轻伤了十多人。经过询问才知道被敌人追击的是少共师的一个营。少共国际师这次担当中央红军的右后卫,表现相当出色。很好的完成了阻击任务。他们也是估计军委纵队已经渡过湘江才边打边撤的,这个营就是掩护主力部队的后卫,由于敌人一路追击,他们怕暴露主力的行踪,没有沿着公路撤退,而是在山区小路上撤退,在路上被湘军的一个营现,他们见少共师人少枪缺,本着捡便宜的想法一路追来的。没想到就在他们得意洋洋的时候,红十八团二营的人马杀将出来,勇不可挡,把他们全营歼灭。 看着在战场横七竖八尸体间四处搜集武器弹药的少年红军们,二营长眼中含满热泪。他完全理解少共师战士们的行动,红军从展伊始就缺枪少弹,枪支就是战士们的眼珠子,心头肉。就在几天前,自己团不也是这样吗?只有在团长指挥下几次巧打敌军缴获了海量的武器才把同志们武装起来。看来战斗不能光靠勇敢,更重要的是靠脑子。 二营的战士见少共师这些年轻的孩子现武器时欣喜若狂的样子,纷纷来到营长面前提要求:“营长,缴获的枪支弹药就送给少共师吧!你看他们许多人没有枪,只有大刀梭镖。就是有枪的也是旧枪,膛线都可能磨平了?” 二营长点点头,低声地嘱咐战士们:“如果缴获的弹药不多,就自己匀出一些,一定让少共师的同志装备齐全。” 打扫完战场的小红军们在副营长的口令下迅集合,排成几列整起的队伍。二营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共师战士,只见他们军服烂缕、疲惫不堪、满身肮脏、血迹斑斑,可是他们笔直的站在那里,眼睛里放射出来的是无尽的勇气和信心。只有瞅见围上来的十八团战士枪弹十足的摸样,他们满眼都出的羡慕眼光,才让人们觉他们不大的年龄。二营战士们立刻跑上去摸摸少年们空空如也的子弹袋,争相取出自己的子弹和手榴弹塞到少共师同志们身上。 经过交流敌情,少共师的官兵现由于人员少,战斗力太弱继续向界前进不是十分的现实,于是两支队伍合二为一共同向凤凰嘴渡口方向奔去,争取从附近渡口过江。一路上过江心切的战士不断眺目远望,忽然远远地看到湘江岸边灯火闪烁,部队悄悄地摸到岸边仔细观察,就见湘江西岸在火光照耀下人声嘈杂。被炸断的浮桥还有零散的架子孤零零矗立在滔滔江水中,许多同志们的尸体混乱的散布在渡口附近,看来红军主力已撤离,敌人已经抢先占领了渡口。 二营长懊恼地拍了拍头,后悔没有及时赶到,其实他也知道,就是及时赶到也无济于事。仅凭自己手中的一营人马,是顶不住大批敌人进攻的。想起团长临来时的嘱咐,赶紧让会骑马的战士打扮成桂军赶往界渡口向团长报告敌人以占领凤凰嘴渡口对岸,浮桥也被炸毁的情况。 看到战士们自觉主动地占据渡口附近的高地,二营长连忙派出侦查员四处查看敌情;接着安排一排长带领几个会水的战士悄悄到渡口上游寻找能够徒步涉渡的区域;他觉得团长让他探察能涉渡的地方,可能早就担心渡口被封锁。看来贺团长又要准备偷渡湘江了,想到这里二营长对战士们下达了死命令:尽量减小动静,特别强调千万不能暴露目标,影响主力过江的计划,现在可是生死有关的时刻! 赶往界报信的红军战士在途中遇到三十四师与十八团的队伍。简单听完汇报后贺丰下令战士们加快步伐争取在天亮前赶往岸边,打败渡口敌人强渡湘江。 凌晨四点左右大部队赶到凤凰嘴附近,三十四师陈师长与贺丰商量后安排1o1团占领附近的高地,构筑工事,准备好阻击敌人追兵。有红十八团乔装桂军过江,击败对岸守军,占领沿江阵地,掩护部队过江。 第十九章:夜袭渡口 话分两头说,贺丰留下二营作为三十四师的预备队。带领其余穿着桂军衣服的两个营战士排成一排长队在漆黑的夜色中出,沿着二营刚刚寻找到的一处江中堰坝小心翼翼的过江。走在前面的是打着桂军旗帜的突击队,为的是冒充桂军营长的李富和几个刚参加红军的桂北青年。战士们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的看着前方,枪口向着斜前方,随时准备向突然出现的敌人开火。没想到直到过江上了岸,也没现一个敌人。其实说起来也不奇怪,二营现的堰坝在渡口上游大约一里多路,除了当地人基本没人知道,远路而来的湘军不知道也就不足为怪了。 今晚驻守在渡口的是湘军十六师的一个加强营,因为在白天的战斗中被红军打残了,只剩下一二百人。所以在天黑时分湘军占领渡口后其他的部队都追赶红军去了,而他们被留下看守渡口。敌营长知道:红军主力已经过江逃进西延山区,南面是桂军,北面是湘军占据的全州,背靠炸断浮桥的湘江,非常安全。东岸虽然还有*的残余部队,但是只要红军没有翅膀就飞不过湘江。当然他们没想到红十八团沿着一条堰坝过江了。半夜时分,红十八团二营解救少共师时的枪声把他们从梦中惊醒,狗咬人叫一番后都认为是自己人围剿红匪小股部队,放下心的湘军士兵又倒下开始呼呼大睡。就连看押红军俘虏的一排人也纷纷找地方眯一觉去了。这个时候全营官兵个个睡得比死猪还死。 在临时营房门口站岗的有四五个哨兵,他们旁边重机枪阵地里的射手早蜷成一团睡的是呼噜连天。 也许哨兵认为这地方四面都有自己人,不会有*不长眼跑到这里找死,再说早上四点钟左右正是人最疲乏瞌睡的时候,只见几个哨兵用手拄着步枪靠在一堆弹药箱上打盹。 悄悄率领队伍赶过来的贺丰见机不可失,马上让李富带人把哨兵摸掉。在夜幕的掩护下,李富带着几个战士神不知鬼不觉摸到湘军哨兵身边干掉了他们,随后向贺丰打了个前进的手势,又继续往营地里面潜去。 贺团长一招手,让一营长带着两个连进到营区里消灭可能正在做美梦的敌人,命令三营长带着自己的部队包围湘军营地,防止出现漏网之鱼。自己则带着一个排直接向唯一亮着灯的地方奔去。 贺丰赶到亮灯的营房边,从门缝里看到里边杯盘狼藉,两个湘军军官几个趴在弹药箱拼成的桌子上鼾声雷动。一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吐出来,贺丰一摆手,战士们猛地冲进屋子把里面的两人捆了起来。呼呼大睡的湘军官兵,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红军真会插着翅膀飞过湘江,不一会战士们就把敌人从各处睡觉的地方押送到营地中间集中起来。 一营继续在搜索各处没现的残敌,突然李富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团长,我们救出许多被俘的战友!有一三军团的,大部分是八军团的。” 很快,就有近有二百多名衣衫褴喽的红军战士站在了贺丰的面前。很明显,站在眼前的红军有两拨人:满脸硝烟伤痕累累的一定是渡口附近阻击阵地上被俘的一三军团战士,不用想旁边一脸麻木的一百多人一定是八军团的溃兵。 贺丰赶忙命令派人救治伤员,看着一百多大部分没有伤口的八军团战士不禁摇头叹气:红八军团是在中央红军长征前夕由从未参加过战斗的中央警卫师基础上扩建的,大部分都是扩红的新兵,战斗力和革命性都不强。更为欠妥的是,遇到紧急情况军团领导忙乱失措,部队不仅陷入了缺乏组织和领导的无序状态,而且已极度疲劳。导致红八军团部队全盘乱了套:建制乱了,队形乱了,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渡过湘江的当天晚上收容过江人员、整理队伍,其第二十一师完全垮掉,第二十三师减员严重,全军团战斗人员仅剩6oo余人,连挑夫、勤杂人员等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不过1ooo余人!整个军团五停已去四停。中革军委决定取消红八军团的番号,将红八军团残余并入红五军团。从出征前的组建,到湘江战役后撤销番号,红八军团仅仅存在了两个多月。 正在贺丰站在湘江边感慨着红八军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时,渡口附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一阵枪声刚下,一营长带人押解着几个湘军打扮的士兵走过来。经过审讯才知道,俘虏是追剿军前敌指挥部的通讯班,前来渡口传达前敌指挥刘建绪将军命令:要求守军严密防守湘江渡口,配合从东岸追击红军的六十三师执行围剿任务,并接受六十三师陈光中师长的指挥。得到这个紧急情报后,贺团长安排好渡口防务,立刻赶回东岸,与三十四师陈树湘师长商议就要到来的战斗。 追剿军第一兵团司令及国民革命军28军军长刘建绪中将最近是意气风。他湘军名副其实的第二号人物,湖南省主席何健的副手。自从何健在中央红军开始长征后被蒋介石任命为追剿军总司令后,刘建绪随着水涨船高,代表何健履行整个湘军前敌指挥任务,麾下有八个精锐师的兵力。 刘建绪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第三期炮兵专科,与何健、白崇禧为同期同学。他今年42岁,正当盛年,白净的圆脸上一双大眼熠熠生光,平常军容威严,走路沉稳有力,历经北伐战争、中原大战、围剿红军、湘桂战争,也算是百战余生久经考验,具有良好军事素养的手握重权的军中宿将。 追剿军司令部内,踌躇满志的刘建绪正在读着顶头上司何健刚来的电报,何健告诉他共军在湘江附近被重创后已是丧家之犬。今天湘江各渡口全部封锁起来,但是东岸绝对有*的残余部队,这是更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人蛊惑人心的手段是很恐怖的,这次不杀光他们,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拉起一支队伍继续作乱。因此希望抓紧时间安排后续部队快前进赶到湘江边围追堵截红匪的殿后部队,要做到斩光杀净。 第二十章:土匪兵的末日(上) 看到何健的电报,刘建绪慌忙走进作战室,对着作战地图深思了一下,喊进参谋长让他传达命令:“六十三师师长陈光中:命你部连夜出,沿湘江东岸公路直插凤凰嘴,封锁渡口,堵截红匪后卫部队,务必严肃对待,不使一人漏网。 刘建绪电报中提到的湘军六十三师师长陈光中,1897年生。原名陈桂生(后改名陈桂三),又号德隆。邵阳东乡双泉铺(今属邵东县)人,出身地主家庭。他从小父母双亡,赖继母和胞兄陈凤翔抚养。年甫弱冠即在社会上厮混,靠当土匪起家,后被国民党收编为营长。 1927年“马日事变”中,他忠实执行“宁肯错杀千人,不可漏网一个”的血腥政策,大肆屠杀宝庆工农运动骨干,民国17年被蒋介石委任为“湘东剿共司令”、“独立第五师第二训练处处长”。陈参与截击平江起义失利,遂血洗平扛长寿街及东南乡,杀无辜百姓第七旅旅长和“湘剿纵队司令”。 民国19年8月,陈光中进攻浏阳红军,在官渡渡河时,船民逃避,即令部下追回船民3o余人,残杀于河岸,并趁夜闯入官渡居民区,烧毁民房,残杀无辜,令部下杀人割左耳领赏,每杀一人,奖银洋5元。次年5月,陈进攻浏阳红军,趁机血洗浏阳铁属山,横山、佛岭等地,至使1o公里内无人烟。此后,陈光中还在茶陵、江西莲花等地进攻苏区,大肆烧杀,老病床笫、睡卧襁褓者,无一幸免。仅在朝阳山一地5oo余人口,即被陈杀害3oo余人。,生性残暴杀人如麻的陈光中被蒋介石看中,不久即成立第六十三师,任命陈光中为中将师长。 红军开始长征后,陈光中率部紧追到湘西、云南、贵州等地。在云南镇雄一带,大肆抢劫苗民财物,遭到苗民反抗,陈派师部特务营对黄泥冲、黄家屯、长铺一带苗民疯狂烧杀,数十里内,苗民几无幸免,因屠杀苗民特多,每杀一人,奖金降至银元一元。 抗日战争初期,陈部驻防浙江金山卫,见军情吃紧,不告而归,在邵阳城兴建陈氏花园楼台,以致部队作战失利,旅长李伯蛟阵亡,被蒋介石囚禁于江西上饶。 湖南和平解放时,陈光中再次与人民为敌,被白崇禧委任为司令,他多次袭击起义部队,屠杀群众。邵阳解放后,他又啸聚2ooo余人,被国民党国防部次长黄杰委任为“反*救国义勇军总司令”。又杀害益阳军分区后勤部科长方祥和起义人员等2oo余人,勒索稻谷3oo万公斤,群众对他切齿痛恨。不久解放军活捉了陈光中,邵阳市、隆回、武冈等城乡人民一片欢腾,很多地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1949年12月25日,,邵阳地委、行署、军分区,在邵阳市飞机坪对匪陈光中进行公开审判。在公审大会上,不但有本地群众控诉了陈匪滔天罪行,而且还有平江、攸县、浏阳、茶陵和江西莲花等县老革命根据地的代表进行控诉。然后,依法对陈光中处以极刑。 一路上贺丰想着陈光中的累累罪恶,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把六十三师来犯之敌尽量大部歼灭,至于手段就不管人道不人道了。 赶回湘江东岸同陈树湘见面后才知道:刚才早派出去的侦查员回来汇报,在离渡口不到十里现一只急行军的湘军队伍,目标就是渡口。 军情紧急,大家经过观察地形决定把阻击阵地设在一座无名山包两边。从全州通往渡口的公路就从无名山边通过,它的周围是一片海拔不高的丘陵,被公路分为南北两部,每边大约有一公里长。红军的习惯就是战斗准备是经常的,所以碰上突qing况才能做到不慌不乱,沉着应战。因为大量战利品的缴获,现在战士们每个人都带了五六颗手榴弹,密密地挂满着腰围。每到一个准备打仗的地区,战士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做工事,红军战士们牢记一句口号,那就是:“平时多流汗,战士少流血”因此,不管如何疲劳,红军们总是先马上挖工事。刚才三十四师选的阻击阵地就在无名山包西边一带,已经修筑好了工事。 阻击阵地西面一公里处左右有一条已经废弃的壕沟,贺丰想起几大车本来想准备扔掉的桐油,准备来个火烧六十三师这支土匪部队。 三十四师一百零一团的一个营负责守在第一道壕沟内,等敌人来进攻时,抵抗一阵后后撤,并迅在在第一道工事里埋好zha药和桐油。把工事让给敌人,而三十四师剩下的兵力埋伏在第二道也就是最后一道战壕内,他们的任务就是坚决阻击住湘军。等六十三师大部聚集到两道工事之间时,有特战队的神枪手射击预留的zha药,引燃藏在第一道工事内的桐油,用大火封锁湘军的退路,来个瓮中捉鳖全歼敌人六十三师。 至于十八团二营,贺丰也不会让他们闲着,他命令二营长带领全营隐蔽在离阵地几里远的地方,等六十三师大部跨过第一道工事立刻包围过来在火线两边堵住敌人的后路,为了减少人员损失,他最后决定:集中手里的所有炮火,把桂军的炮营和红军的迫击炮安排在山包后面,等大火燃起时,立刻全部开炮,他的标准是桂军山炮营要把携带的炮弹全部打完……反正过江时炮营要放走的,再说太沉重也不好携带! 看着桂军炮兵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贺大团长想出了一个激励士气的办法,他让人取来几箱缴获的银元,把箱子打开后放在桂军面前,“各位兄弟,这里有几箱大洋,只要大家认真准确的开炮,每人二十块大洋,现在每人先十块,打完炮弹后再剩下的。班长以上每级加三十块,营长二百块。”贺丰话音一转,用阴森的眼睛看着桂军俘虏,用手一指站立在他们身后一排全都手持一挺花机关的红军战士:“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在你们身后。如果有谁不长眼色,消极怠工,立即击毙!好了领上银元抓紧时间干活!” 贺丰话音刚落,俘虏们争先恐后的跑上来领完银元后就主动地测量射界搬运炮弹,忙了个不亦乐乎。敌营长更是领着勤务兵四处监督:“好好干,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让红军大爷看看,谁要敢耍滑,红大爷绕你我也不放过你!” 在附近安排任务的陈师长看的目瞪口呆,贺疯子真是名不虚传,啥招也敢用出来。由于陈光中师大多数出身土匪,凶残狡猾,血债累累。陈树湘在贺丰的劝说下命令各部队接敌后诱敌深入,最后用重火力消灭敌人,直到敌人主动投降为止。敌人投降前,禁止战士们主动出击。违令者执行战场纪律。” 全部任务部署完毕后陈树湘师长扫视了一眼干部们:“各单位的任务都清楚没有?” 干部们齐声吼道:“都清楚了!坚决完成任务!” 第二十一章:土匪兵的末日(中) 随着一条条命令的布,两支队伍的干部战士们迅而又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并在第一道工事里埋好zha药和桐油。时间不长部队就完成了充分的作战准备。干部战士们藏在工事里静静地等着敌人前来送死。 接到命令后,陈光中要求六十三师马上出去围剿红军滞留在湘江东岸的后卫部队,在湘江战役开始后,陈光中就率领六十三师一直盯着红军打。当然他不会玩命,红军打跑就行,自己的队伍打没了,师长的宝座也就该送给别人了!虽然何健主席一再要求与红军作战要做到狠打死守;他也命令部队就是假打也要打的像真的一样,可还是被二十八军刘建绪军长现了,一顿臭骂后把六十三师调离前线, 陈光中一看情形不对,战后自己的官位很危险呀?他迅给刘司令长官送去了一大笔黄金,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现在见刘建绪让六十三师出动,陈光中知道这是自己一个立功的好机会,听说红匪主力已渡过湘江,没过江的只有后卫部队和零散的溃兵,看来一路追击下去,战果还是不会少的。虽然没有湘江战役的战果那么大,但至少自己队伍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 为了表示自己对党国剿匪事业的忠心,陈光中决定亲自带领一个旅先出,另一个旅准备好后随之跟上。既然主力都跑过江了,渡口也叫**封锁了,江东剩下的红匪余部往哪里跑?跑得了么?蒋委员长布下的天罗地网足以把缺粮少衣、缺枪少弹的红军残兵败将兜住。无论跑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反正是个死,何不把这个功劳送给六十三师! 对现在的六十三师来说,他们认为自己要作的事情相当简单:前进,围剿,把红军残余杀死,再前进,再围剿!如此混乱力薄的对手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全师上下都感到非常幸运,却浑不知前面有致命的陷阱正等着他们! 好在自己动作快,接到命令后就带着前卫旅追击,刚才搜索队连报告凤凰乡方向似乎有激烈枪声,有可能是红匪偷渡湘江被现,**正在围剿他们,看来是得加快行军度,免得这功劳让别人独吞了!这年头落水狗谁也打得很有劲。 陈光中命令前卫旅成三列纵队,跑步前进。随着湘军六十三师的快行军,他们离三十四师第一道阻击阵地越来越近,也就是说土匪军的末日就要来临了。在火把的照耀下敌人的队伍也已经清晰可见:最前面的是大约一个营的部队,间隔数百米之后是敌人的主力部队,整个队伍宛如一只黑色的巨龙盘绕在大地上面,看得见头却望不到尾。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十几个手执马枪的湘军骑兵,一人手持一个火把把周围照的是清清楚楚。他们却看不见黑暗中隐蔽好的红军;真正做到了灯下黑;这时红军战士每个战士手中的枪弹都已上膛,取着瞄准待放的姿态了。 等骑兵到了离红军阵地前沿约三十米远的地方,战士们便在指挥员的命令下,一致开火了。说时迟,那时快,留在一线仅有的几挺轻机枪马上集中火力,瞄准自己的目标射击。可怜的敌搜索队就在红军突然的火力下打击下大部分去见阎王了只有三名侥幸余生的士兵爬了起来,沿着来路一溜烟地跑了回去。 紧接着大约一个营的部队从后面跑步上来。先分出一部分人掩护,其他人开始构筑工事,。十几分钟后,敌人出动了一个连的兵力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动攻击,红军在敌人冲到离战壕还有两百米的时候就开始阻击,几挺轻机枪喷射出条条火焰,中间夹杂着步枪射击声。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敌军士兵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其他人立即寻找掩护,有的趴在树根后面,有的躲在岩石的后面,有的干脆直接爬在地上,借着山体形成的天然掩体,和守军对射。敌军随即从藏身之处钻出来,弯着腰,一边射击一边借着地形的掩护慢慢往上冲,逐步接近守军的防线。当距离战壕还有一百米左右,突然加向阵地冲了过来,但是红军冒着纷飞的弹雨拼死反击,使敌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冲到五十米左右的时候,手榴弹开始雨点般落下,不但把前面的敌人炸得血肉横飞,而且把后面的敌人也炸个人仰马翻,使其后继乏力,攻击无法进行下去,只好退了下去。 几分钟后,六十三师先头旅主力终于出现了,四千多人的队伍沿着公路快步前进,在队伍的尾部师长陈光中在警卫营的围护下紧紧跟随。两军汇合之后没有浪费一点时间,立刻组织一个营的兵力从正面突击,就分成几路直扑红军的第一道阵地。打头的是一支由低级军官组成的突击队,他们的钢盔、制服全是新的,武装器备也全是新的,战斗精神也颇顽强。他们以班为单位,端着轻机枪举行集团冲锋,其他士兵跟在后面。可是一冲近红军第一道阵地跟前,就被手榴弹打垮了。一个班完了,另一个班又上来。在末了,这群不怕死的军官,至多只剩下几个人。 战斗已经如此凶猛的展开。红三十四师的各级指挥员,一切都了然如胸,战士们的决心是敏捷而坚定的,部署是沉着而周密的。决定在第一道工事周旋半个小时就后撤,第二道工事就要坚决守住。也就是说,不管敌人的兵力将达到如何强大的程度,最后一道防线也要顽强坚韧地屹立不倒。 因为要保证最后防线拥有强大的火力,全师的重机枪都留在了后面,在用步枪和手榴弹艰难的打退湘军两次攻击后,一线的战士退到了后一道防线。 在一连阻击阵地上,一百零一团一连七班长王国防同志是个特等射手。他在战壕内用跪射的姿势接连地打了七枪,由北往南运动着的敌人,不多不少地被他放倒了六个。可是当他兴奋得立起来招呼邻近的同志说:“瞧,我要再毙一个!”因为头部暴露,不幸被敌人的枪弹夺去了他勇敢的生命。 一连连长孙建民选择了敌方的一挺机枪射手和弹药手正在接运子弹的时候,打了一枪,一下把两个敌人都打翻了。这架机关枪顿时停止了叫嚣。 退后的敌人不长时间后又继续进行冲锋,“呀!呀!”地狂叫着,战士们默不做声的用步枪予以迎击,而轻重机枪怕暴露火力而不敢开火。敌人一进入红军火力圈内,战士们便猛投手榴弹,大大扬了近战火器的威力而又让湘军觉得红军火力不行,更放心大胆的聚集在一起进攻。 第二十二章:土匪兵的末日(下) 杀人魔王陈光中下马后,安排参谋命令后面跟随的一个旅加快步伐:“告诉唐旅长,我们追上了一大股*。人多枪少,火力不行。我这人有功大家立,排排坐,分果果吗!” 参谋骑马走后,他坐在原来红军第一道工事旁边一个大树桩上。叫来勤务兵让他泡点茶水喝。原来这家伙虽然土匪出身文化不高,却热衷于冒充斯文。经常做些自己认为高雅人应该做的事:例如喝茶时用小茶杯,小口喝,一边摇头晃脑品茶,再道声好茶;当然接着喝一大碗凉水是必然的。为了保持这种高雅形象,就是行军时也必带茶叶和热水。 看来陈大魔王今天预见到又要立一大功,心情高兴。这年头打胜仗自然有奖,说不定蒋委员长何健总司令一高兴,两人一合计就把刘建绪总指挥的二十八军军长的宝座赏给自己了。到那时,别人就尊称自己军座了!沉醉在美梦中的陈光中没有现因为自己命令前卫旅全部压上的命令而让两道阵地之间的湘军越聚越多。 突然,陈光中背后的壕沟里一身巨响,紧接着一条火龙向南北两边迅蔓延,一会就烧到陈魔王这里,吓得他慌忙跳起来躲闪。就在这时红军阻击阵地上,上百挺轻重机枪,上千枝步枪、冲锋枪一起怒吼了起来。强大的火力打得正在冲锋准备的63师一下子就被击懵了。冲在前面的被轻重机枪打得血肉模糊。跟在后面的士兵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凭着惯性继续向前涌去,结果自然是死亡。短短的时间里湘军士兵们就像割韭菜一样倒下一片,剩余的人一下子明白了:前面有一张火力网在等着收割他们的生命,于是转身就跑。 不等六十三师的士兵们转身,桂军炮兵营就开炮了,十几颗炮弹重重地砸在六十三师队伍里,一下就把六十三师前卫旅的步兵群炸了个四分五裂。紧接着红军十几门迫击炮的炮弹也跟凑热闹一样鸣叫着,在六十三师的南北两面连续不停地落下,好像不要钱一样。一时间大小炮弹像*般倾泻在这个不大的地方上,大家觉得真有点山摇地动的架势,黑烟耸起大大小小的蘑菇云,强大的气浪冲击着四面八方,大地如同强烈地震一般在不停地战栗着。火炮射光在不同的地方闪耀着,映红了半个天。头顶上炮弹好象强大的轰炸机群呼啸而过,让人甚至担心这么多的弹丸会在空中“撞车”。炮弹在头顶“滋滋”飞过,不时在周围爆炸。那名正要给陈光中送水的勤务兵被吓得两手紧紧把滚烫的茶壶抱在胸前,四处乱窜。就在这时,一个尖锐森人的声音逼迫过来。根据经验他本能地扑倒在地,连“救命”都没有来得及喊,两耳就“轰”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陈光中一看现在的情况,顾不得考虑*什么时候有这样强大火力。扯过正要乱窜的战马,飞身跃上马背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马刚跑了几步,耳边响起炮弹就要落地的嘶鸣声。在那一瞬间,他脑子刚飞快地闪了一下:“糟糕!这次怕是要玩完了……”不幸的土匪师长陈光中就被一迫击炮弹命中,连人带马匹被炸得粉碎,零碎的尸体向四处散落,这个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刽子手终于得到了应用的下场。 经过一段玩命般的炮击后,桂军炮营营长一路小跑着窜到贺丰站立的掩体内,“长官,长官!炮弹打光了,一颗也没剩!”随着大炮的停止射击,红军的迫击炮也歇了下来。顿时三十四师阵地对面湘军刚才占据的地区极度安静,原本人头涌动的湘军阵地再没有一棵直立的树木,一个站立的人影。地面上的一切刚才被反复抛起、摔下、切割和撕扯,厚厚地堆积起土、石、树木和人体的混合物,现在如果摸上去,一定会觉的温热、血腥而松软。 几十门炮一齐开火的宏大场景,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红军战士看的是神魂颠倒。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个景象所震撼住了。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战斗,而是因为在这么窄的地域被那么多炮火蹂躏实在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硝烟还未散尽,各级指挥员就下达冲锋的命令,激动的战士迅的跃出战壕冲了上去。 在冲锋的道路上,新兵马小二瞥见土里有一缕头,好奇心很强的他伸手拎起,没想到竟带出半颗脑袋来,脑袋上还吊着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你。唬得他忙松开手急忙往前走,又见地上举着一只手臂,手指还在颤抖,似乎要伸出来给你一拳。不一会,战场上被炸成各种碎块的尸体把马小二吓的紧紧的闭上眼,手舞足蹈,真有点范进中举的样子。二营长从老远跑过来一记耳光抽的他晕了过去,直到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慢慢醒过来。 到现在为止,红军在湘江东岸的仗就算打完了,剩下的就是搜集缴获物资、看押俘虏。不对俘虏是不用抽人看押了,因为刚才两军对垒,三十四师在凤凰嘴渡口附近阻击有北向南追击而来的湘军六十三师,战场西面是湘江,天然封锁线。东面是直通渡口的全灌公路,公路两边是连绵的群山,在刚才的炮击中大多数湘军前卫旅的士兵无处可逃被炸死,有些没死的敌人有的窜进火场里被烧死,有些侥幸窜出爆炸范围的敌人被早就埋伏在外围的十八团二营包了圆。 把这些善后事宜交给陈师长的三十四师后,贺丰就站在战场边四处观察,来考验自己面对血腥场面的自制力。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还没有全部消散,尸体烧焦的怪味熏得人难受,六十三师前卫旅官兵零散的尸体横七竖八。他看到面前不远有一具尸体闭目坐着,好像陷入沉睡的样子,只是脑袋的上半部被齐齐地横削掉了,只留下碗似的半个颅腔,白生生的碗里盛着半碗殷红的血。另一具尸体仰面躺着,一条鬼头刀似的硕大弹片将其从头部到腹部直刷刷地劈开,几乎成了两片人,“鬼头刀”还插在正中间。 看着这些尸体,贺丰的胃里突然像在翻山倒海一样,忍住恶心的感觉连忙跑出这块生灵的屠杀场,扶住最近一棵树干哇哇的吐起来,连续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后,最后只剩下干呕。 “如果自己没来到这个世界,这些人是不是就可以活下去呢?”贺丰在心里默默叹息道:“但是如果今次不消灭他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土匪兵以后会造出更大的孽来!就算是以杀止杀吧!” 第二十三章:拂晓过湘江 从战斗开始后,贺丰就让人安排王赞斌等桂军俘虏在掩体内观战,血肉横飞的场面他们虽然也见过,但是连火烧带炮轰把一个旅全消灭掉,战场上没剩下一个活人,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再想想从遇上这个可以说只能算少年的红军团长大家可以说是大长见识:地雷战,土化学战,火线阻敌,炮火集中,各种千奇百怪的战术他都能想出来,谁知道下一次又会用什么招数?看着硝烟弥漫的修罗场,众人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可是看看众俘虏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的样子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这个人和他的部队以后还是离得远远的。 本来贺丰还想给这些俘虏上上政治课,不过又觉得没什么用,再说时间紧急没闲工夫磨牙,只是安排政工人员告诫他们以后少作恶,特别是对俘虏的红军战士不能虐待,更不能随便杀害。 最后贺丰让红军战士告诉他们两句话,并希望广而告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在新圩被枪毙的人是因为什么?” 迅打扫完战场后,部队准备渡过湘江追赶主力部队。刚才的战斗消灭了六十三师陈光中以下三四千人,当然具体人数就没法统计了,很多敌人都炸成破烂。贺丰安排好部队任务后让人把答应的银元分给桂军炮兵,炮兵营营长接过银元后带着打空了炮弹的大炮离开渡口,看着桂军炮营士兵们离开时依依不舍得眼神,贺丰可没有十里相送的雅兴,向着渐渐远去的他们摆摆手后就向渡口走去。 十八团政委吴子雄紧紧跟在团长的身后,吞吞吐吐的说:“团长,炮营就不要放走了,带着他们多好,实在不行炸掉也行。再说这些桂军士兵们对我军也是有些感情的,教育一下会加入我们红军的。” “政委,你怎么看出桂军士兵想加入红军的?”贺丰听见吴子雄这样说,奇怪的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政委没好气的回答:“你没见他们临走时不情愿的样子?就是他们的长官也一样。” 贺丰一听是这么个理由,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知道政委着急的原因:一个重炮营,十几门大炮,技术精湛的炮兵,如果带上,在红军里是独一份。可是自己知道历史的展,过江后中央红军转战贵州,四川等十一个省。爬雪山过草地,行程约二万五千里,一路打败敌人无数的围追堵截,历经一年时间最后到达陕北苏区。别说沉重的大炮,就是重机枪也没留下多少。再说自己已经答应过江后放走他们这些俘虏,这时还不能过度的激怒白崇禧大长官,不然小诸葛万一恼羞成怒,后果就不妙了! 不过这些不能同别人讲,只能再想个别的理由。 贺丰正在想着向政委解释放走桂军的原因,没想到桂军炮营营长看见贺团长摆手后,赶忙一溜烟的窜了回来:“长官,您有什么吩咐,是不是还有用我们的地方?赏钱可以商量。” 贺丰一听,和吴子雄都感到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位老兄还有商业头脑,知道降价销售。 “是这样的,我们政委希望你们加入红军,怎么样?”贺丰笑眯眯的说。这家伙回来的真是时候,正好让政委看清这些人心里的想法,省得自己解释了。 炮营营长一听,刚才的笑脸突然垮了下来:“报告长官,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谭师长命令我们在长官渡过湘江后赶回师部驻地,请各位长官原谅!” “不再考虑考虑了?” 敌营长听见这句话,扑通跪在地下:“红军长官,放过我们吧!白长官知道我们加入红军会把我们家里人全抓起来的,求您了。” 贺丰与政委对视一眼,看着吴子雄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心里差点笑破肚子。:“别害怕,不会强迫你参加红军的。只是征询你的意见,如果不愿意我们不会勉强。” “谢谢,谢谢!”桂军营长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扭头又一溜烟跑了。看度完全能参加奥运会长跑比赛了。 就在这时,在附近山上警戒的部队派人报告:全州方向有队伍向渡口靠近。 几个人登上高出观察情况,隐隐约约的看到远处有打着火把的队伍正向渡口迅靠近,就像一条高游动的火龙。不用想,那一定是追赶来的湘军六十三师的后卫。时间不等人,部队要立刻过江。 陈树湘和贺丰经过简单的商量后,马上命令率先过江的十八团两个营立刻控制左右两侧要点,三十四师新组建的重活力营立刻过江配属十八团指挥,吴子雄随十八团行动,随时准备阻击西岸一切来敌,掩护部队过江,程翠霖政委率领政工人员先组织伤病员过江。陈树湘师长和吴子雄政委率领其余部队随后过江。贺丰硬争取到了自己指挥十八团二营的行动,为全军后卫。 部队开始撤离过江,贺丰站在江边为陈树湘师长送别,站在队伍里边的幺妹两眼认真的看着与自己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丰伢子,脸上充满了自豪的微笑。半年不见丰伢子已经长成个魁梧的汉子,不光个头高了,举手投足也充满自信和稳重。就是看自己的眼光也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漫不经心而是有点火辣辣的味道。让人浑身热,这几天卫生队姐妹们可没少取笑自己,什么时候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一阵激烈的枪声把正陷在遐想中的幺妹被惊醒了,扭头一看原来自己卫生队的战士们已经抬着担架渡江,另一部分负责运送药箱。追击的敌人已经赶来,射的子弹不时在头顶呼啸。 幺妹来不及多想,把药箱顶在头上噼里啪啦跳进江里,好在江水不急也不很深,她又有着一双大脚板,很快就到了岸边。但在炮光下见到江里漂浮着的一片片血红,让她心中充溢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那映红天边的湘江的血水啊,带走了多少英烈的忠魂,幺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拂晓时分,在十八团的阻击阵地上,团长贺丰正用望远镜进行观察敌情,后面追击的湘军,像蚂蚁一样沿着公路又向十八团阻击阵地涌来,情况非常危急。这时参谋长赶来报告,部队已全部过江。政委要求团长立刻带领队伍撤过湘江,三十四师和团里的两个机炮营会在江边掩护。 留下阻击的部队在贺丰的带领下集中轻重武器对准攻击的湘军一阵猛打,不一会本来就被一场大火烧的胆战心惊的敌人一窝蜂似的又溜了回去。趁着敌人的这个攻击间隙战士们迅的脱离阵地抢渡湘江。后卫部队的官兵们跋涉在寒冷刺骨的江水中,追击到江边的敌人连续用机枪扫射、用小炮轰炸,队伍中不断有人倒下,接着就被激流卷走。 行至江心,炮弹激起水柱,抬着重机枪的一名战士突然中弹倒下。旁边的一名战士反应迅,紧追几步,接过一个支架放到自己的肩上。一排机枪子弹打在一排长的前面,一名扛着弹药箱的战士中弹牺牲。老刀把子把枪背在肩上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扛起弹药箱继续前行。这时对岸机炮营的迫击炮出了愤怒的吼声,敌人的枪炮声戛然而止,殿后的官兵们趁机登上湘江西岸。利用沙滩的洼地在战友的掩护下快前进数里路,抛掉追击的敌人,在一个小山凹处停下来,派人在路边山地警戒,接应后卫部队。陈树湘命令抓紧时间集合清点战斗人员和武器装备。 贺丰负责殿后掩护部队主力行军安全。渡过湘江后他忍不住想回再看看已变成红色的江水:就见湘江奔腾的江水中和两岸的山上山下,天空飘洒着密密的雨丝,周围群峰都消逝在浓雾里,红军战士的尸体一具挨着一具,有的俯卧,仍紧紧握着枪,!有的仰躺,死不瞑目!望着冬日苍白的天空;一切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悲伤感。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块洒满战友鲜血的热土,贺丰是不想也不敢再踏足了。几天来,前世只在影视作品中才能见到的血雨腥风随处可见,而这种沉痛的记忆会永远萦绕在自己心灵的深处,是那样的刻骨铭心!看着那麽多熟悉的生命在身边流逝,他觉的原先脆弱的心渐渐变成铁石一样,一股暴虐的情绪悄悄地在心中萌芽。 经过清点,三十四师还有二千四百余人,十八团有吸收俘虏而达到鼎盛时的一千六百人下降到现在的一千人(不计担任后卫的突击队)。两支队伍合计三千五百人左右,不到长征开始时三十四师自己兵力的三分之二。看着渡过湘江后剩下不到一半的百战残兵,广大官兵禁不住热泪盈眶,有的更是痛哭失声。顿时山谷内笼罩在浓浓的悲伤之中。 这一天后,桂北就有了两句俗语:“血染十里溪,三年不食湘江鱼,尸体遍江底。”“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食湘江鱼。” 第二十四章:局势艰难 经过五日五夜的血战,至12月1日傍晚,**中央机关和红军主力终于拼死渡过了湘江,向西进入桂北山区,至此,湘江战役以红军受到重创而结束。湘江一战,中央红军由从瑞金出时的八点六万人,一下缩减到了三万多,能作战的部队仅剩下了两万余人。无数红军战士的热血在湘江两岸流尽。 特别是在最后的阻击时间里,阻击部队几乎是用刀和从敌人尸体上的弹药与追击堵截的湘桂军阀抗衡,与他们展开拉据战,阵地是失而复得,得了再失,失了再次复得,敌人的尸体与自己牺牲的战士们混在了一起,滚滚的鲜血流到了一起,被炮火烧焦的树上,挂着血肉模糊的残肢,烂成碎片的军衣,在寒风中轻轻抖动,像一簇簇灰色的野火……滚滚的鲜血流到了一起,湿透了泥土,泥泞了整个山坡。以至于许多年后,这里的山坡上开出的鲜花,鲜艳得让人感到目眩神迷。 湘江之战战斗之烈,牺牲之惨,是红军史上从未有过的。但是,红军没有失败,蒋介石消灭红军的目标并没有达到,红军还是突破了他最重要的一条封锁线,折向湘桂边界的越城岭山区。 对此,蒋介石叹道:“无异纵虎归山,数年努力,功败垂成!” 中央红军这支疲惫之师一番血战之后翻越三千界,进入到资源县油榨坪,原打算休整几天,将部队收容整编后,再继续沿红六军团行进的路线,向湘西北方向转移。 红军渡过了湘江后,蒋介石判断红军仍将北出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合,遂急忙调整部署,以原“追剿”军第一、四、五路军等部编为第一兵团,刘建绪任总指挥;第二、三路军编为第二兵团,薛岳任总指挥。两兵团分别由黄沙河全州一带向新宁、城步、绥宁、靖县、会同、芷江地区开进。同时、令黔军王家烈部在锦屏、黎平一线堵击红军;令桂军以一部兵力尾追红军,企图围歼红军于北进湘西北途中。 十二月二日,撤出阻击阵地的红一军团被中革军委安排为右翼前,进到越城岭的青坪界以东的尧家塘、清水江一带。红三军团第三师和五师在湘江两岸分别与桂军激战至晚上,掩护其余部队顺利渡过湘江后,红三军团作为左翼,进至越城岭以南的鲁塘、洛江至华江锐炜一带。 红九军团则前进到油榨坪一带,后卫红五军团在越城岭东的南宅、蕉川一带。红八军团过江部队则散布在一、五、九军团所在地区。追击的国民党军一部分远远的跟在红军后面,另一部分赶往红军部队前面建立阵地,准备堵截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道路。 这时突出重围的这三万多红军前景是非常渺茫的,中央红军经过湘江一战,力量受到重创,可以说是红军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惨败。现在摆在全军面前的要问题面是:下一步中央红军将向何处去? 总参谋长刘伯承见到过了湘江不久,在路上见到谭政,连忙询问被截断的两个师带过来多少人? 谭政泣不成声的说:“只有几百号人了!”极为震惊的刘伯承抱着谭政,声调哽咽,喃喃地说:“我们不要哭!嗯,我们都不要哭”可他的眼泪却唰唰地流了下来。在他们身边一直是憨厚长者的朱德总司令看到过江后零零散散的部队,心里万分悲痛。 就在这时,顾问李德与博古带着警卫员经过这里,作为红军最高军事领导核心“三人团”之一的李德,一如既往地骑在高头大马上,左顾右盼,注视着行进的红军队伍。 他真心的佩服这支军队,士兵穿着不蔽风雨严寒的破衣烂衫,饥一顿饱一顿的饭食;带着伤痕和病痛,迈着蹒跚而又坚定的脚步;怀着不可动摇的意志和信念,以顽强的毅力向着茫茫无际的万水千山辗转开进! 李德一直觉得只要指挥这样一支军队,就可以攀越比阿尔卑斯山更高的山峰,创造出比苏沃洛夫更大的奇迹!他不止一次地出衷心的赞叹:“这真是溶岩的奔流!” 共产国际的要求是:“夺取中心城市,争取一省或数省先胜利!”这也是洋顾问的追求目标,湘江边李德的梦幻破灭了。不过失败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点影子,他并没有自责,只是感觉上帝这次没有站在对他有利的一边。 失败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点影子。也许在他看来中国红军只是他通向成功或失败的工具,现在最多也不过是把他打回原型而已。 一看到李德无所谓的样子,朱总司令非常气愤严肃的对着二人开了炮:“时间仅仅不到两个月,红军就损失了一大半人哪!这支部队是我们从井冈山带出来一步一步展壮大起来的,是多么不容易啊!就这样,一下子被国民党搞掉了大部分。同!,我们这是对中国革命的犯罪啊!” 李德耸了耸肩膀,嘴里吐出一串紧急的话语:“是战斗就有牺牲,我们不是已经渡过湘江了吗?这就是胜利!朱德同志,现在的第一任务就是进入湘西,不惜一切代价迅与二、六军团会合,以求得到新的展。此时此刻,任何后退犹豫便是死亡。” 红彤彤的太阳东方缓缓升起,远远近近的群山层林尽染。湘江西岸在群山怀抱中的一条山路上,红军中央纵队向西面一带大山急行进。他们多数穿着灰布军衣,缀着红领章,戴着有红五星的小八角军帽,身后背着斗笠,脚下穿着草鞋。还有不少穿着便衣、头上缠着黑布的农民夹杂在其间。如果仔细看,很容易看出这是一支非战斗部队。这支队伍里骡马多,担子也多,还抬着一些笨重的东西。在队伍中间有几台担架,两名年轻力壮的战士抬着担架,把竹杆扛在肩上。竹杆很长,这样在羊肠小道上走路时他们就可以看清脚下的路.担架是由两根坚韧的长竹杆和绳网组成的,就象船上水手们的网状吊床一样上下左右晃荡,在睡觉时不会被晃出来,因此也没有必要绑在担架上。非常有弹性,也很轻便。 部队已经走了整整一夜,大家都已经非常疲惫。*躺在一台担架上,他那足有六英尺长的瘦高个儿,深深地陷在担架里。这并不是因为他不习惯在乡间走路,红军的领导人中大概没有谁比他在中国的穷乡僻壤翻山越岭走过更多的路程。而是患上了严重的疟疾,就是“打摆子”。由于红军缺医少药得不到良好的治疗,身体非常虚弱,从渡过于都河开始,他便开始坐担架长征。 每副担架上都盖着油布和纸,这样,在细雨蒙蒙的山区,担架上的人就能免遭雨淋。*因此可以常常在雨中睡觉,不过现在他可没有睡意,,半支着身子惆怅的望着远处,蓬乱的长无法掩饰他忧郁的神情。 坐在另一副担架上的王稼祥赶了过来:“老毛,形势很严重啊!听说后续部队都被堵在东岸了,凶多吉少啊!” 王稼祥实在憋不住,:“老毛,形势很严重啊!听说后续部队都被堵在东岸了,凶多吉少啊!” “兵贵神,独立房子(指李德。李德在中央苏区的住所是一处离群的独立小庙)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八万大军现在还剩下多少?”*幽幽地说。 看来王稼祥对这事也考虑了很多:“”主席,对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的失败,我们应该有一个全面的探讨,否则,全党全军的认识难于统一,我们现在艰难进行的大转移也难于找到出路。” 接触到这个敏感话题,*在吞吐烟雾中沉思良久没有吭声。他不愿此时在这个方面展开话题,于是话锋一转,转到现实危机上来:”稼祥,过去的事可以慢慢谈,路还长嘛。现实的危险是,第二个湘江之败的悲剧又摆在红军面前了! 第二十五章:忧心忡忡 王稼祥一听吓一跳,脸色都变了:“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我们红军现在准备向什么地方前进?目的地是哪里?” “不是早就下达命令了吗?红军的目的是前往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合,建立新苏区。” *在担架上坐了起来,两眼直视前方:“我军渡过湘江向西行军,这个战略意图现在已经基本相当于公告天下,那蒋委员长会不会无动于衷,坐看两股红军合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当然不会,蒋某人恨不得把我们通通打死,再踏上一只脚!” *忧心忡忡的说:“蒋先生一定会派兵堵截,湖南省主席何健更不会放我们过去抢他的地盘。不改变方向,前面又是一场血战!生死难料呀?” 刚刚赶过来的叶剑插话道:“现在的形势是这样的:据我们破译的敌人电报得知,蒋介石为阻止这一点,命令湖南军阀何健早早在通道的东面和北面各县构筑无数的碉堡,集结了近2o万军队,布置好一个大口袋,现在就等红军来钻了,这时的中央红军还按原定计划赶往湘西苏区,则正好陷入敌人布下的口袋阵,那将是一个比血染湘江还要悲惨的现实。” 两人一听,更加焦急起来。王稼祥激动得差点还出来:“到湘西会合二六军团的计划必须改变,生死存亡呀!老毛,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站出来说话。” 看着叶剑英与王稼祥热切的脸,*无奈的摇摇头:“你们认为中革三人团会同意我们的意见,改变计划吗?” 这句话一下子捅到大家的痛处,最高三人团是谁?是博古、李德和周恩来。因为最高三人团行使着最终的否决权,说服不了最高三人团,任何决议都是假的,不能布出去的。但是想想现在从最高三人团中争取二票支持,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上许多。 这时从队伍的后面跑上来几匹马,从老毛他们的面前匆匆经过。骑在马上的博古和李德,脸色都很难看。博古骑在高头大马上,聋拉着脑袋,就像霜打过的芭蕉叶子,看起来精神十分萎缩。湘江惨痛的失败已经快把这名年轻的苏区最高领导人击垮,他感到自己无法在红军战士的面前抬起头了。 博古,原名秦邦宪,乳名长林,字则民,清光绪三十三年(19o7年)五月十四日生,江苏无锡城内中市桥巷人。出身望族,9岁丧父,19岁赴莫斯科求学,24岁受命担任**中央总负责人,28岁交出大权,39岁因坠机遇难。与王明、张闻天等人是苏联留学期间的同学,与其他同期的同学合称为“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 1931年9月-1935年1月为中国**实际最高领导人,主持**中央工作。博古在六届四中全会当选政治局委员和常委,深受王明路线影响,负责上海临时中央的领导。1933年初迁到瑞金,在中央苏区,他把持不同意见者*等人排斥在领导层之外。在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中,一味盲目听从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的的指挥,可惜事与愿违,他依赖的德国籍顾问李德不但没有给他带来想象中的胜利,而是节节败退,使红军伤亡惨重最终丢掉了整个中央苏区,中央红军不得不仓促进行战略转移。 其实博古之所以排斥*,并不是有私人恩怨。不过他是苏联**的崇拜者,他认为,只有走苏共城市暴动的路,夺取若干个城市,才能迅夺取政权。他的城市中心论,与*的农村包围城市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因此,结果可想而知。 博古虽然爱权但他绝对是一名坚定的**者,他本来只是一名**年轻的理论家、宣传家、鼓动家,是命运把他突然推到了中国**最高领导人的位置(王明的代理人),让他承受无法承受也不该承受的责任,沉重的压力早就压得他六神无主了,一连串的失败曾经让他产生过疑问,但苏共的成功和共产国际的指示却又不容置疑,可是这次湘江战役的惨败。却让他对自己极为信任的李德顾问感到失望。 博古经过*等人身边时也没有抬一下头,只是自顾自地走着,在他眼前仿佛还晃动着湘江边周恩来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失落表情,耳朵边还响着就在刚才朱总司令的愤怒:博古同志,因为你的错误,白白牺牲了我们好几万红军指战员,一多半呀,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看到博古一脸沮丧的样子,看到的人觉的非常失望。作为党的高级领导人,在革命事业的危机关头丧失斗志对广大同志们的影响是非常坏的。许多人感到革命事业的重大抉择时刻博古同志已不适合担任总负责的地位。 众人默默看着博古李德一行骑马离去,谁都失去说话的yu望。现在严峻的形势让大家不得不考虑领导人的素质。 *长叹一声转过脸想躺下突然看见躺在旁边担架上的王稼祥脸色十分难看,额头上渗出一层秘密的汗珠,看来是在强忍着疼痛。*在担架上侧身关切地问道:“老王,你是不是又碰着伤口了?” 王稼祥忍着钻心的疼痛,咧咧嘴回答说:“这段时间休息少,医药又缺,伤口老不见好转。刚才一激动,橡皮管又捅了伤口一下。没什么,一会就不疼了。” *说:“不要急,好好休息,伤口慢慢就会好的。现在就得靠自身的抵抗力恢复健康。” “也对!”王稼祥扶了扶眼镜,认真地看着老毛,现这时的*也是面色黑黄,消瘦憔悴,夹着香烟的手指被劣质的烟草熏得乌黑。“老毛,你近来也消瘦多啦,眼眶青,脸色不好看,你也要注意身体哟。” “这几天天气不好,受了点凉,觉又睡不好,还有一堆事让人烦心,难办幺!”*长长叹了口气“唉!” 王稼祥知道*身体欠佳与心情不舒畅的原因.,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相对无言半刻,*伸出手拍拍身边担架上的王稼祥,无言的倒下身子。两个人躺在担架上默默地行军,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两副担架并肩缓行,颤悠悠的担架竿,似乎在掂量两位伤病战友的份量。 第二十六章:何去何从(上) 王稼祥现在身体十分虚弱,近视眼镜架在鼻梁上,几乎遮住了整个清瘦的脸面,下巴尖尖,不用细看就是一副病态。其实很久之前王稼祥就负伤了,那是在第四次反”围剿”时期,王稼祥正在江西乐安县一个四面环山的谷冈村的庙里参加战前政治工作会议。突然听到空中响起飞机轰鸣声,紧接着敌机扔下了炸弹。主持会议的王稼祥听见爆炸声,立即安排大家快到外面隐蔽!他头一个冲出大门,仰头察看空中盘旋的飞机,就在这时,又一颗炸弹落了下来,王稼祥随着炸弹的爆炸声倒了下去。当人们把他抬起来时,地上已流了一滩血。他的伤势很重,弹片从右下腹打进去还穿诱了结肠,嵌在右面骨窝上,由于没有及时治疗,伤口生右下腹局部性腹膜炎,右肠后面骨脊内侧有脓肿。限于条件当时只切开引流,并未把弹片取出来,腐骨也未清除,因弹片洞穿了他的大肠,只得用橡皮管接通腹部进行排泄。伤口经常流脓,每天都要换绷带。 长征开始后,王稼祥躺在担架上跟随部队转移,与也是坐担架的*交流的机会多了起来,在担架上和篝火旁的朝夕相处,使*和王稼祥互相越来越了解,并有机会分析在江西所生的事情,以及长征途中的情况。毛谈到战术上的错误,特别是导致广昌惨败的错误,他的论点给王稼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渐渐消除了王稼祥的困惑和疑虑。 王稼祥打了一个盹,伤口的痛劲过去了,他的精神恢复了,突然想起刚才讨论的问题,急忙又向*问:“老毛,既然去湘西有敌人堵截,我们该怎么办?” *微微摇摇头:“怎么办?明知道有埋伏,只有傻瓜才去钻蒋某人那个大口袋哩!” 王稼祥沉吟了一下问:“不钻怎么办?你认为应该向哪里进军?” *举起手指向西边激动地说:“那边是贵州,敌人力量薄弱,只有改变进军方向,取消会合二、六军团的计划,乘黔中空虚,进兵贵州,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嘛!” 王稼祥进一步问:“你怎么知道贵州兵力空虚?” *举起手中一张报纸念给王稼祥听,“你听好了,报纸上说红匪窜扰湘西,黔省一片惊恐,黔省主席王家烈已四处求援。你看贵州军阀何等胆小,我们还没去,他已恐慌不安,绝对不是红军的对手!我军应该避开强敌,乘虚而入西南地区,才能获得喘息的机会,徐图展。” “老毛,你把这个办法想仔细些,让大家讨论讨论。”王稼祥兴奋起来。 朱德总司令站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朝着湘江方向不住的遥望,盼望着在视野里出现更多的落队战士。因为已经有几个晚上没睡觉,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不过被初冬的冷风一吹,加上敌机在头上不断地盘旋,倒是把瞌睡虫都赶跑了。过江后他主动协助收拢清点部队,一天下来,焦虑的心情更加沉重。八军团基本全军覆没,九军团只剩下三千人左右,而作为全军后卫的五军团只有一个师过江,三十四师和六师十八团被阻隔在东岸,从昨天下午起竟然与主力失去联系,看来是凶多吉少! 太阳渐渐偏西,天就要黑了,由于年龄大了,连续几天休息不好,朱德感到十分疲惫。他骑着一匹同样疲惫的瘦马,在队伍里慢慢朝前走着。忽然,看见前边有个小红军坐在路边,那个小家伙不过十二三岁,黄黄的小脸,一双大眼睛,两片薄嘴唇,鼻子有点儿翘,两只脚穿着破草鞋,一身明显有点大的军装穿在身上。 朱老总下马走到他跟前,说:“小鬼,你上马骑一会儿吧。” 小红军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盯着朱德憔悴的瘦脸,微微一笑:“总司令,我的体力比你强多了,你快骑上走吧。” 朱德用命令的口吻说:“你先骑一段路再说!” 小家伙非常倔强地说:“你骑马都不如我跑得快,不信就比一比!”他说着把腰一挺,做出个准备跑的姿势。 总司令神情虽然相当严肃,但从他的嘴角、那些皱纹,都可看出他慈祥的本性。“好吧,我们两个就一块儿走吧。” “不。你先走,我不是累,我是在等等我的同伴呢。” 朱德无可奈何,让警卫员牵好马,自己过去一哈腰把小鬼抱起,直接把他放到马背上:“我以总司令的身份命令你,骑马前进!” 这个红小鬼终于被朱老总说服了,没有办法只好骑在马上朝前走去。朱德同志跟在后面想着心事,心情老平静不下来:虽然中央红军主力已过江,但是全部折损过半,后卫部队也失去联系,仍然岌岌可危的形势促使他作出决定:是时候找恩来同志谈谈了! 部队当晚就在越城岭山区三面环山、一面靠水的油榨坪集结休整。有一个临街小院子,这个院子里有一栋木结构房屋,屋前有几级石台阶。进门是一个小厅,然后是一间中堂,中堂两侧的屋子是王稼祥与洛甫的住室。喜欢清静的*单独住在一间阁楼上。*有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宿营,无论是住在财主百姓家,他都不愿意睡人家现成的床铺。警卫员都知道*的这个习惯,所以一到住地就立刻借来两扇门板替*搭好床铺,铺上稻草,然后打开粗白布床单,灰夹被子。 由于几天急行军的颠簸,王稼祥的伤口又炎了,痛得他勾偻着腰,是医生和警卫员把他扶进屋子的。进了屋,医生扶他躺下,便取出器具准备为他换药,他是央领导人中唯一的重伤员,因为腹腔内的一些弹片和腐骨无法取出。长征途中,王稼祥腹部一直流脓,只好插上一个橡皮管子,使脓液排出体外。由于没有消炎药,只能用盐水消毒,才能保证伤口不被感染。每天换药时往往疼得大汗直流,每换一次药等于上一次酷刑,医生虽然小心翼翼地替他取出橡皮管子,但因为管子深入腹内,连着伤口粘着肉,一拉扯钻心裂肺般疼痛。王稼祥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脸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滴。当管子取出来的时候,一些大便也跟着从伤口里流出来,王稼祥看到后故意风趣地说:”你看,这玩意儿跟管子感情还够深的!” *静静的站在旁边用毛巾擦拭着王稼祥头上冒出的汗水,不时蹦出几句幽默话语,转移他的注意力,等换完药后,又吞下起止疼作用的一小块乌黑色鸦片烟。不多会工夫,感到身上的痛楚便减轻了许多。王稼祥安静下来后,*才有空就着油灯看书。 第二十七章:何去何从(下) 夜已经很深了,北风在屋外咆哮着。村落四周的大树,出呼呼啦啦的响声,就像千军万马在原野上呐喊奔腾,呼啸而来。平常这个时候,正是*静心看书思考问题的时间,但是今天他的心却随着狂风的呼啸剧烈地跳动不已。 狭小的阁楼里,**在踱来踱去,香烟抽了一支又一支。他的脑海里一会儿好像掠过第五次反“围剿”时的阵阵血雨腥风,似乎听到战士们勇敢的呐喊声;他的眼前一会儿闪过湘江畔的飞机轰炸,仿佛又看见横陈在江边的一具具红军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觉得有些累,于是停下来,坐到门板铺成的床上,聚精会神地浏览铺在床上的旧报纸。 *喜欢通过报纸了解社会状况和敌情,知道他这个习惯的干部战士经常给他搜集见到的各种新旧报纸,一有空闲就给他送过来。 洛甫这几天心事重重,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索性起身,登上楼梯走进了*的阁楼。正在看报的*见洛甫进来,忙放下报纸招呼他坐下。他看见洛甫皱着眉头,愁容满面,就连忙问道:“闻天兄,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坏消息?” 洛甫重重叹了一口气:“现在局势够糟的啦!强渡湘江造成这么大损失,困难重重,你说怎么办?” 王稼祥打了一个盹,伤口的痛劲过去了,听到有人说话声,他也让人扶着走了过来。见洛甫也在,王稼祥就提出他近来多次深思而又茫无头绪的问题:“老毛,对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我们应该进行全面的讨论,不然,就难于统一全党全军的认识,我们现在所谓的大转移也难于找到正确的方向。” *非常谨慎,对于这个事情他一边吸烟,一边皱紧双眉沉思良久没有吭声,*早已看出中央六届四中全会后中央的路线是不正确的,五次反”围剿”失败是这条”左”倾路线结出的最大一个苦果。但是,现在提出来不合适,容易造成思想上的大混乱。 王稼祥连续追问了几遍,他才言不由衷地说道:“政治路线还是是正确的。” “那么军事方面呢?我们毕竟没有在苏区站住脚,而且是跑出来的!”看着*谨慎的神态,王稼祥不再纠缠这件事,接着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对军事方面的想法比较坦白:“三人团在军事指挥上是失败的,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当前我们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到纠正军事路线上来,战略战术的错误是导致失败的根本原因。洋顾问的指挥是教条主义,外国的成功经验没有同中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生搬硬套结果生了一个怪胎。而巨大的损失却要我们中国**人来承担。这不公平!” 听了老毛的回答王稼祥高兴地点点头:“李德‘当然要负主要责任,但最高三人团另两位负责同志也难辞其咎吧?” *斟酌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博古同志当然也有很大责任,是他把李德捧上太上皇的位置,而他自己不懂军事,对李德又言听计从,所以一错再错。” 王稼祥浑身充满信心,又征求洛甫的意见:“在这个历史的关键时刻,为了革命事业,我们只有团结广大革命同志据理力争了。” 洛甫在苏区时对已经没有实权的*就很尊重,曾经感慨说:“中国革命确实离不开*啊!”第五次反“围剿”时,张闻天认为同敌人死拼是不对的,战术要灵活,并多次同李德争执。 红军长征开始后,大家不得不离开这块无数烈士鲜血浇灌的红色苏区,他俩心中都充满抑郁、愤懑之情。张闻天没有参加最高军事领导,而是随中央纵队行动。看到反“围剿”斗争的失利、长征初期惨重的损失,他在途中多次向*倾诉了苦闷和忧虑。两人坦诚的交谈,使他们的关系,进入了新的阶段。 他这次上楼也是来**这里寻找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对*的意见也非常赞同,认为不能再执行错误的军事教条之一。 三人经过彻夜长谈,认为应清算错误的领导者。并要求改变部队的行军方向,避开强敌,向敌人兵力空虚的地区前进,大家对此达成了一致的认识。 南昌行营一栋不惹人注意的楼房里。 拂晓时分,蒋介石起床后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微低着光光的脑袋,默默诵念着圣经。其实这段时间里他的心思并不在圣经上,从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几乎全副精力都投到这场已打响的湘江战役里。他希望赢了湘江这一局,把下个月在南京召开的国民党四届五中全会开成一个震惊中外的庆功祝捷大会。 蒋介石没想到在十二月一日这天,也就是他和宋美龄的结婚纪念日,突然接到湖南省主席何键的电报,称红军主力已经渡过了湘江,有“仍取萧克旧径,向西急窜”的可能。他看完电报,气得脸色暗,脑门上青筋暴跳。在办公室内大脾气,埋怨桂系出工不出力,口中连骂娘希匹! 泄过后,蒋委员长急忙调兵遣将,布置新的堵截防线。因为红军“仍取萧克旧径”,以与贺、萧二,六会师为目的。他严令何键在湘西红军必经之路上,赶修四道堡垒防线。不过几天工夫,湘西一下子筑好了二百多座坚固的碉堡,每座碉堡内都有人数不一的士兵把守。 他还重新调整组织兵力,把原先分散的五路追兵编为两个兵团。任命刘建绪为第一兵团总指挥,薛岳为第二兵团总指挥,集结了十五个师二十万兵力,以碉堡群为依托,修建壕沟,架设铁丝网,一个巨大而坚固的包围圈在等待着中央红军。 前途艰险,危机重重,就看中央红军如何抉择! 忙碌了一天的周恩来回到休息的地方,疲惫的坐在床沿上。繁重而杂乱的工作让他没时间思考问题,现在一静下来,各种纷杂的思绪涌上心头。红军撤离苏区,计划是“最高三人团”分工实施的。政治上博古负责,军事上李德做主,周恩来监督整个计划的施行,撤退命令,也是周恩来签的。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和转移道路上的残酷战斗让中央红军损失惨重,渡过湘江后,经过初步统计部队减员二分之一左右。看着损失人员的数目,触目惊心,让他有种晕眩的感觉。 周恩来狠狠的甩了甩头,清醒一下混乱的头脑,又准备投入工作中。这时警卫员跑来汇报:“周副主席,朱总司令来了。” 听到朱德赶过来的消息,他忙出屋迎接:“总司令,有什么事需要您亲自过来?”说着走下台阶,把朱德迎到屋里。在斑驳的灯光下他看到总司令眼睛通红,满脸沧桑。不禁吃惊地问:“您有几天没睡觉了?” 朱德嘿嘿一笑,说,“你放心,比你睡得多!再说这时候怎么能睡的着。” “我们的总司令啊!”周恩来叹息道:“我知道你的身体好,可是你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岁月不饶人呀!不像我们还年轻。” 朱德径直走到堂屋八仙桌边上,在长条凳上坐好后反驳道:“恩来,别人不知道还行,你可是我的入党介绍人,怎么能把我的岁数也搞错了?我离五十岁还有两年多呢!不是我夸海口,我从小就干农活,是经过长期劳动锻炼的,现在身板硬朗着呢。” 周恩来一面吩咐警卫员赶快给总司令送上饭,一面关切地问:“总司令,后续部队情况怎么样?” 朱老总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摇摇头:“情况不妙,八军团到天黑才收容到一千来人,整个军团算是彻底垮了!” 八军团几乎都是西征前扩红招募的新兵,就连作为骨干的原中央警卫师也基本没参加过战斗。周恩来和朱德本来想让这些新兵补充到一,三,五军团去,好快形成战斗力。但是博古和李德不同意,而是固执的成立了红八军团,他俩的理由是可以壮大红军西征的气势 于是便有了八军团,由于大部分是新兵,从部队踏出苏区一开始,军心便不太稳定,死的死逃的逃,在湘江渡口准备过江时,敌机一轰炸八军团上下乱成一锅粥几乎全军覆灭,现在的一千多人也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 周恩来想到这里有些担心地说:“我看八军团的番号可以取消了,把剩余的战士补充到几个主力军团去,这样也便于管理。” 朱德点点头,表示同意:“看来全部用新兵组建一支部队,很难形成战斗力,这件事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失误。” 周恩来沉默片刻,又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失误的代价真是太大了!” “三十四师联系上没有?”朱德带着希冀的语气问道。 周恩来摇了摇头,艰难的说:“还没有,他们接防的六师十八团也没有来得及过江。现在敌人封锁渡口,可能从四面把他们包围了,处境很危险!” “十八团团长是不是贺丰那个小鬼?”朱德问:“他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孩子。” 周恩来点点头,没有说话,眼前闪现出一个灵活的身影。 沉重的话题让两个人久久不愿说话,在他们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被血染红的湘江水,还有湘江两岸横陈着的尸体、漂散的文件和圆圆的竹笠。 在沉寂中朱德总司令突然想起来这里的原因:“恩来,我这次找你是有些事情要对你讲。说句老实话,我已经憋在心中很久了!” 周恩来一听,忙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对朱老总说:“总司令,您请讲。” “现在的形势很严峻!”朱德神情严肃:“在这个紧要关头,任何决定都关系重大,独断专行容易犯错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大家来讨论一下。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吗!” 周恩来边听边思考,非常专注:“总司令,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一系列失败的经验教训需要讨论,不过这需要时机。” 第二十八章:转折 对周恩来的话,朱德表示赞同:“现在最紧迫的就是确定部队前进的方向,其他的都可以放在以后解决。” “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以来,一系列挫折需要有人负责。我已做好准备!” 朱德理解周恩来的心情,知道周恩来不想把一切错误都推卸到博古、李德身上。他向对方摆摆手“最少我们渡过湘江,突破了敌人的四道封锁线,这也是胜利!” 周恩来明白朱德这种宽慰,他把身旁的马灯捻暗一些后说:“夜深了,你年龄大了要注意保重身体,赶快休息一会吧,天一亮请您过来一起商量一下今后的行动。” 朱德揉了揉困的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是该睡一会儿了,眼皮直打架!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从周恩来那里告辞回到自己的住处,朱总司令从警卫员手中接过一条毯子,盖在身上准备休息。由于这些天实在太疲劳了,他合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听了朱总司令的话后,周恩来躺在屋里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在和许多红军指挥员的交谈中,他察觉到由于连续失败,许多高级干部,现在思想有些紊乱,看来是需要开个会,统一统一认识。 迷迷糊糊中,周恩来仿佛看见阴险狡诈的敌人,要用一道道铁壁,数不清的陷阱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与他的阶级兄弟一网打尽。这个时候一着棋不慎,全盘都会输。如果中央红军真如敌人所盼望的那样行动,达到敌人最后胜利的罪恶目的,那么十几年来的英勇奋斗,流血牺牲所开创的革命事业,将毁于一旦。 他越考虑越害怕,最后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时间他的心紧缩着,情绪焦躁不安到了极点。这时不知从哪座院子里,传来了一声长长的洪亮的鸡叫。抬头一看,就见外面已经渐渐亮,晨星开始稀疏起来。心里决定既然睡不安稳,不如起床考虑一下今天需要做的工作。 周恩来起后用冷水擦了一把脸,看到朱总司令走了进来,忙让人喊起同院住宿的李德和博古。 博古面对危险的局势惊慌失措、一筹莫展,仍然机械地令红军向湘西开进。如按原计划行动,红军就有陷入敌人重围,遭致覆灭的危险。 朱德与最高三人团有了争议,他大声讲出了自己的看法:“湘江之战的恶果已经十分明了,现在需要改变行军路线,不能再往敌人布好的包围圈中钻!” 看着争执不下的几个人周恩来犹豫着说:“我们还是听听其他一些同志的意见,中国有句俗话叫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博古先沉不住气了,他冲周恩来挥了挥手说:“听他们的意见还不如不听,他们之中有的人肯定说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周恩来低下头想了想说:“有时候,我们听一听批评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以从另一个思路想想问题。” 李德扔掉烟蒂,又在烟蒂上踩了一脚,狠似地说:“我们是有一些缺点,比方说让那些辎重拖住了手脚,但不能说是方向错了。” “这是我们工作的疏漏,往往这种疏漏会给我们带来致命的打击。”朱德缓缓地说。 “这个期间,我们也可以听听其他同志的意见,洛甫、王稼祥、*,还有叶剑英、李维汉、*、彭德怀等负责军事方面工作的同志,他们或许能够提出合理的看法,修正我们的不足。”周恩来深知他们的心病,尽量避免突出*。 最后三人团同意总司令的意见,利用休整时间召开中央扩大会议。朱德叫上叶剑英去请洛甫等人过来开会。 等大家赶到指挥部时,现顾问李德斜坐在院落里的碾盘上,口中呼呼扯气,脸上怒容毕现。朱德感到非常奇怪,连忙问道:“李德同志,什么事又惹您生气啦?” 李德还是盛怒不止,右手胡乱朝墙角处一指,用俄语吼道:“你问他!” 朱德一看,洋顾问的警卫员正在墙角抽泣,一询问原来是因为生活上的事产生了矛盾。李德的香烟告罄后,要警卫员去找,警卫员无法可想,便到附近的农民家中给他买来了半斤旱烟丝,这种烟丝是用来卷喇叭筒抽的,李德既不会卷,又不习惯抽,这使他本来焦灼的心中火气上蹿,便叽叽呱呱朝警卫员吼了一通,自己还气得不行。 问清缘由后,朱老总安排自己的警卫员去帮小家伙学习卷烟的技巧。 众人回到屋里,博古还是一脸的倦意,顾问李德由于香烟再度告罄,起床后立马一支烟的习惯被中断,显得十分难受,手不时在袋子里空摸索。朱德忙给他卷了一支粗大的喇叭筒,他毫不犹豫地接过去,点燃贪婪地深吸一口,神情才见安静些。 “时不待我,我们是不是立即讨论一下部队的行动路线?”周恩来看着李德和博古,又说:“千万不能再耽误了。现在过江的部队挤在这边狭隘的地带间,机动余地很小,粮食无法筹措,人员无法休整,伤员无法安插,加之建制混乱、人心浮动,是一种极不利的状态,为避免更大的悲剧,必须尽快安排才好。” 李德的念头铁铸一般,话也脱口而出:“必须与第二、六军团会合,否则我们会掉进灾难的深渊。” 朱德对李德的武断有些不满,但他的表达方式是含蓄的,话也是柔和的,不失沉稳的力度:“作战局通报的情报说,敌人已经在我们预定的通向第二、六军团的方向布下了重兵,试图以逸待劳。那么,我们是按原定的路线推进?或是部分修改计划?还是彻底改变计划?必须认真推敲考虑,这可是决定全党全军命运的重大问题。” 朱德的话在周恩来心中引起了回应,显然是存在某种默契的。但这对他也是一种两难选择,利弊权衡,他不得不考虑说话的对象,及其可能引起的反应:“湘江一役对我们的打击是太大了,战斗力消耗过半。以这种状态去冲破敌人早已布置的封锁线,无异于飞蛾扑。” “我们不应该怀疑预定计划的正确性。”博古的认识很模糊,也跳不出李德给他圈定的思维框子,但流淌在湘江的血多少让他理智了一些:“能不能先作一些试探?见机行事,绕过阻击的包围线,早日达成与第二,六军团会合的目的。” 李德对博古的和稀泥感到不满,严厉地盯了博古一眼,充满警告的成份。 *立刻接上话“博古同志讲得很对,现在需要避实就虚。红一军团已在大帽岭一带与**遭遇,同时侦察到国民党军在湘桂边境正在修筑大量战壕、碉堡等工事,军团综合分析得出情报,认为油榨坪此处不可久留,必须迅转移。” *皱着眉头说:“当务之急是不能去硬碰先赶到城步一带的国民党军。必须立刻改变行动路线,向华江一带进军避开敌人,至于改不改原定计划可以与追兵脱离以后再谈。” 洛甫接着站出来,斯文地推推眼镜开口说道:“在军事上我懂的不多,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一个明显不需要多少军事知识就能看明白的事实,我们为什么不灵活一些,而硬钻敌人布好的罗网呢?血的教训还不够吗?不能再干这样的蠢事了!我的观点很明确,一句话,同意*同志的建议。” 经过激烈的争论,最后中央采纳了*力主改变行军路线的建议,折回兴安县境内的华江一带,进入原始森林之中,翻越越城岭主峰老山界,然后从省、县交界处即敌人防守相对薄弱的地方突围,向贵州方向开进,形成了今天从地图上看来,红军长征途中在资源县油榨坪突然折回的不可思义的曲线。 第二十九章:战地浪漫(上) 会议结束后,部队立刻行动起来。周恩来把一切收拾停当以后,准备喊警卫员随他出,就在这时军委第一纵队司令员叶剑英一路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周副主席,三十四师有消息了!据刚才赶到这里的十八团同志讲,三十四师和六师十八团一起渡过的湘江!” 周恩来一直在为五军团担心,殿后阻击的部队总是最危险的。这支在1931年12月宁都起义诞生的部队,在保卫广昌时曾遭到过重创,一半以上的兵员,都是长征前才补充进去的,一路上他们一直担任着后卫任务,停停打打,部队也被拖得七零八落。伤亡最严重的还要数五军团后卫三十四师,而且一天前就失去消息无法联络,同志们都认为凶多吉少。 周副主席没想到早上起来就听到这个好消息,立刻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他急迫地问:“消息准确吗?伤亡如何?他们现在什么位置?” 一连串的询问把叶司令员逗笑了:“还不很清楚,我一听说就跑来告诉你,等会你自己问归队同志吧。” “十八团报信的同志在哪里?” “我来时他在等着总部电台联系三军团老彭,随后就过来,说不定已经来了。” 周恩来看来是真急着知道殿后部队的具体情况,他一边问着话人却已经走出屋外。这时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紧接着红十八团一营长快步闯进了院子:“报告,周副主席!十八团一营营长丁福江受团长政委的委托前来汇报任务完成情况!” 一见来人,周恩来疾步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同志们辛苦了,我代表全军干部战士向你们表示感谢!” 一营长送上临走时贺团长让带上的一些战利品,周恩来顾不得叶剑英摸着香烟就往口袋里装的动作,让丁福江抓紧时间讲讲部队的战斗经过。丁福江这几天心情也无比激荡,部队在团长的率领下,奇招百出,连战连胜,缴获无数。作为红十八团的干部骄傲自豪是一定的,现在一听周副主席的要求,连忙开始汇报:从火烧追兵到巧扮桂军俘虏湘军;从用辣椒zha药包打败桂军一个师到奇袭接应三十四师突围;解救少共师到快占渡口;从夜夺敌炮营到炮轰湘军六十三师;从营救红军失散人员到从容过江。一营长讲的是天花乱坠,口干舌燥,没看出来他还有说评书的潜质。 随着丁福江的讲述,大家犹如在听一部跌宕起伏的传奇小说。吃惊.感叹.欣喜的表情不停出现在两位长以及闻讯凑过来的总部工作人员脸上。一贯对待工作严肃认真的周副主席,因为正在对后卫部队胜利脱险而感到欣慰,所以默许了总部同志的怠工行为。 “我们工农红军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部队,红军战士就是最优秀的战士!”丁福江汇报完情况后,周副主席深情的说:“有这么好的干部战士,什么艰难险阻也挡不住我们胜利的脚步!同志们,你们有没有信心?” 情绪高昂的红军指战员齐声回答:“有信心!我们一定会取得更大胜利!” 湘江以西,到处都是连绵的山峦,一眼望去,象锯齿牙,又象海洋里起伏不平的波浪。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高低不同的草木,人走进去,有时连影儿也看不见。在数不尽的山洼里,山坡上,山麓下,点缀着如同星星一般大小不一的村庄。 部队一过江,贺丰立刻派人骑马追赶上主力部队,请他们帮助联系三军团:汇报任务完成情况;请示以后任务。 现在已是初冬,一阵阵凉风吹在战士们身上,很多人情不自禁的缩起脖子。从身边掠过的北风,挟着刮起的各种细小杂物扑打在人脸上,象刀子割开了肌肤一样刺痛,同志们背着武器弹药,尽量向前躬着腰侧着脸,迎着凛冽的北风,急的走着。 部队干部战士都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完全是靠着坚强意志和不断胜利的刺激渡过湘江,完成一天急行军任务的,行军途中不断有战士累晕。贺丰骑在马上,在山路上来回巡视,不停的命令把累倒的战士抬到马车上去。多亏这几天缴获很多,现在光是骡马就有一百五六十匹,大车二十三辆。下肢受伤和不能行走的伤员通通坐到车上,绝对不会耽误部队行军度。 再说武器弹药,除去送给三十四师的,还有迫击炮十三门,就是炮弹剩下不多,不到一百;轻重机枪一百多挺,基本做到每班一挺;子弹更不用说了,战士们现在每人身上都带着不低于二三百子弹,手榴弹全部六颗以上,剩下的还装了五大车。还有药品等其它物资一大宗。特别是缴获的几十箱急救药品让政委喜出望外,连连说:“救命药呀!,现在我们红军伤病员就缺这个,这下可救了急!” 政委看着浑身疲惫的部队,担心战士们长期透支体力。“万一坚持不住累出病来,紧张的行军途中无法恢复,那时候只能就地安置。但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敌占区伤员生命安全是没有保障的。这事该怎么办呢?”吴子雄思前想后,不由的连连摇头。 看到政委满脸愁容,贺丰奇怪的问:“政委,摇什么头呀?别担心,过了湘江,就没有很大危险了!再说,我们团现在这装备,还怕那些不长眼的?” “团长,我倒不怕打仗,就怕部队大量非战斗减员!”吴子雄指着战士们告诉贺丰:“连续几天不休息,大部分都在硬撑,弦绷紧久了会断的!” 贺丰一听,突然想起在前世网上介绍的红军长征中,湘江之战后人员伤亡大部分是艰苦的行军环境中损失的,一路上爬雪山,过草地,两万五千里路程。没有好的身体是坚持不下来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战士们快恢复体力,但是大白天敌人飞机不停侦察,后面又有追兵,为了晚上让同志们晚上睡个好觉,应该提前派人到前方寻找宿营地,动员村民帮助准备好饭菜,修好防御工事。等部队一到就能以最快的度休息。 想到这里,贺团长喊上政委和李富,三人商量准备宿营的地方,最后李富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这个村子离这儿有十几里路,晚上可以在这休息。” 贺丰安排侦察排和快寻找出能骑马的战士,驮上粮食,有李富带领赶往商定好的宿营地。临走时悄悄嘱咐道:“必要时花钱雇佣当地人帮忙,让去的同志们休息好,晚上需要他们站岗值勤。” 人是地里仙,一日不见走一千。红三十四师和十八团这两支英雄的部队,为了追赶中央红军主力部队,不停的爬沟、绕山,趟河,经过一天急行军终于暂时摆脱了敌人追兵。 太阳慢慢的落山了,暮色在背阴处浓了起来,到处是苍茫烟流,只有东边的高山头上还留着一片夕阳,西边的山头上却望不见太阳落在何处,只是有几缕晚霞很明,抹着晴空。 傍晚时分贺丰带领十八团在深山中一个小山村宿营,提前到达的侦察连立刻端出已经准备好的饭菜,在空地点起一个个火堆,周围地上铺好了干草,联系好的村民立刻涌出来把战士们往家里拉。 没想到宿营的命令刚下达,战士们一下子就垮了,直接躺倒地上呼呼就睡着了。干部们急的直跳脚,生怕战士们穿着湿衣服睡觉落下大病,但是任凭他们喊破喉咙也叫不醒战士们。贺丰一见这样,抓过身边战士肩上扛的机枪,向着天空扣动了扳机。突然的枪声惊醒了沉睡的战士,只见他们迅爬起抓枪在手,做好战斗准备。 贺丰大声喊:“同志们,睡觉很重要。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现在我以团长的身份要求你们,立刻洗脸吃饭。这是死命令。谁如果违反晚上让他放哨执勤!” 看着全团都在快吃饭后纷纷躺下休息,贺丰带领侦察排在村口放哨,看着下午雇用当地农民挖的战壕,他满意的点点头。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尽量让战士吃好睡好,保持住部队的战斗力。 安排好夜间执勤任务后,贺丰回到团部吃饭,一进门就见一个红军女战士背对着他站在床前,由于光线暗,他仔细看了下,才认出是幺妹正在弯腰给他铺床。 在灯光的映照下,幺妹窈窕的身姿让人一看便生出无穷的遐想,贺丰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他前世虽然没结过婚,但也不是柳下惠,以前无聊时也经常被朋友们拉着去过一些风月场所,那时候年轻人追求的是不求天长地久,但求一日拥有。他们讲究的是及时行乐,另外通过网聊也和不少所谓的良家妇女保持着友谊关系。 听到动静,幺妹回过头对着贺丰笑了:“石子说你让我过来有事?” 第三十章:战地浪漫(下) 贺丰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空考虑男欢女爱的人生大事。现在美女在前,他是一点吃饭的想法也没有,借着灯光欣赏起美人来。前人总结出的经验是:灯下看美人,果然有道理。这时光线必须朦朦胧胧,女人的面容只有在这种光线下才能体现出让人迷茫的美感。 幺妹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地闪动着,脸颊上有两个小酒涡更添诱人的魅力,精致而笔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让贺丰产生亲吻她的冲动,他也不说话,抢前一步来到幺妹面前,伸出双手把她抱在怀中,幺妹被这个过分热情地举动给吓了一大跳。“这家伙怎么了?”她努力地想使自己地心情平静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紧接着贺丰的嘴唇就凑了上来。“救命啊!”幺妹还没说出口,一张刚刚长出茸毛的嘴唇在她睁大的眼前慢慢靠近,直直的堵住了她的嘴巴。幺妹自己只觉得如同被春雷击中一样浑身麻继而僵在那里不动了。随之而来的是她的头脑,也变得一片空白。她在朦朦胧胧中,感觉到一条火热的东西顶开了她的牙齿,钻进了她的口腔。幺妹尝试着用自己的舌头去缠绕,结果越缠越紧,越绕越舒服,僵硬的身体如同迎来春天的柳条一样变的柔软起来,最后像无骨蛇一样紧紧缠绕在贺丰身上。 “亲嘴的滋味怎么这么奇怪?”从来与别的男人连手也没拉过,当然更没有接过吻的幺妹在脑海里猛的蹦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种滋味她感觉到痴迷。只见幺妹小脸通红,如同喝醉酒一样,显出一脸娇媚的神态。贺丰在亢奋中继续他的享受之旅,双手开始在幺妹的身上不安分的乱摸起来。 就在贺丰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局面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沉醉中的两人被惊醒了,贺丰回头一看,原来是把竖在墙边的板凳弄倒了。 贺丰懊悔的踹了板凳一脚:“推dao,推dao;***倒霉,把板凳推dao了!” “呼!”幺妹从刚才的迷恋中反应过来,长出了一口气。她的面部稍微有点红。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了贺丰许久,突然问道:“丰伢子,你为什么啃我的嘴?” “啊?什么?啃嘴?天啊,我的神呀!”正准备施展恋爱****的贺丰一听,神圣的接吻变成了啃嘴,他觉得自己要狂了。 幺妹羞涩的笑着凑到贺丰的面前,悄悄的说:“不过,你啃嘴我觉得很好受!”然后猛的拉开门,又回头对贺丰轻声道:“以后你只能啃我的嘴!”伴随着笑声她消失在了门外。屋里只留下两眼呆的贺丰在自言自语:“这是我今世的第一次,我的初吻呀!” 幺妹离开以后,贺丰这个yy人士好好地长吁短叹了一番。渐渐觉得饥饿难耐,忙端起桌上的米饭吃了起来,由于心中有事不一会就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嘴满肚圆。舒舒服服的打了几个饱嗝后,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支哈德门香烟叼在嘴上,站起来想到院子里溜几圈消消食。还没走到屋门口,钟石抱着一个大包袱急匆匆地跑进来。 “团长,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石子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嘴里还说个不停:“大家不认识,政委让带来叫你看看。” 贺丰有些好奇的凑过去一看,不禁喜出望外。还别说真是好东西,外国罐装咖啡。在三十年代的旧中国它可是个稀罕物,大人物才可能喝到。在前世很有些小资情调的贺丰没事就泡在咖啡屋里品咖啡,现在一见久违的老朋友忍不住见物猎喜,忙吩咐警卫员快去拿搪瓷缸煮咖啡。 “美酒加咖啡,一杯接一杯”坐在凳子上的贺丰端详着咖啡罐子,嘴里哼哼起歌来:“可惜了,要是再有瓶红酒就好了。” 刚走进屋子的吴子雄听了一个话尾,疑惑地问道:“贺丰,你有点不正常,红酒是水,罐子里的可全是粉末!” 贺丰拉着吴子雄坐到桌子旁,满脸笑容的说:“老吴,你有好口福了,知道这是什么吗?咖啡。喝了非常提神!” 吴政委有些怀疑的问道:“不对呀,你和我一样大字认不了一箩筐。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咖啡的?”贺丰干笑了几声,含糊其辞的说以前见洋顾问李德喝过。 “老吴,你来这里不会是专门讨论咖啡而来的吧?”贺丰见吴子雄还不罢休,忙转移话题,询问政委的来意。 吴子雄一听,神情严肃起来斟字酌句地说:“团长,据侦察明天进山的路很多地方变得狭窄,马车不能用了,车上的物资需要人力搬运。还有我团自从过江以后已经收收容了六百多落队战士,加上全团的受伤人员共有伤病员近四百多,如果用担架抬的话需要近千人,这样全团的战斗人员就很紧张了。” 贺团长沉思了一回,斩钉截铁的回答:“政委,受伤战士是我们的革命兄弟,弹药是战士的命根子,两者都不好抛弃,必须处理好这两件事!” “按以前的办法,重伤病员就地安置。”吴子雄为难的回答:“可是现在的情形与以往不同,当地百姓不拥护我们,我怕伤员留下很危险。” “没有办法也得想出办法”贺丰认真的说道:“李富同志是广西人,如果对这地方熟悉,就由他就地安排伤员,不熟悉的话再想别的招。” 钟石拿着一个搪瓷缸子迈进指挥部,询问团长怎么煮咖啡。贺丰接过缸子,让他迅把李富找来:“告诉李富他不论在做什么事,必须第一时间赶到团指挥部。” 贺丰一边煮着咖啡,一边想着以前的记忆:前世里中央红军长征路上由于缺医少药和恶劣的环境很多伤病员无奈的牺牲,为了加强部队的灵活性,绝大部分的重武器都被破坏扔掉,最后只有一门小炮被带到陕北,看来刚组织的机炮连要解散了。 咖啡煮好了,贺丰也与政委就部队轻装的安排达成了一致:大部分伤病员与重武器全部留在华江乡一带。不过前提是留下一支短小精悍的小分队保护安置的人和武器。 李富气喘吁吁的赶来后没等喘口气,吴政委着急的对他说:“李富同志,经过商量组织决定你留在当地组织游击队展开斗争。同时保护好伤病员。” 一听完吴子雄的谈话,李富的脸涨得通红:“长,我希望在部队工作,你不知道离队孤单的心情。” “同志,这个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贺丰连忙接上话:“当前的情况是部队需要轻装,安置伤员,组织上因为你是当地人对风土人情比较熟悉才让你留下。” 看到领导的表情李富就知道决定不会改变了,再说严格的纪律性让他重重地点头同意。 经过介绍才知道李富对这里还真熟悉,部队宿营地附近的龙泉岭由几座山峰组成,奇峰林立峥嵘险峻,西、北两面峭壁千仞,东、南两面略为低缓,各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主峰。登高远眺,可见峰岭如大海中的波涛,起伏跌宕。近望西侧,石林耸立,自然天成,大小山峰如出水芙蓉,傲然怒放,云雾缥缈,神奇莫测。 龙泉岭漫山遍布苍松翠柏,树木林立,在密林深处一处悬崖下有一个秘密山洞叫神仙洞,山洞里有几股泉水,神仙洞面积很大,足足可以容纳几百人。这个山洞洞口狭小,常年藤萝密挂,不知情的人是很难现的。 他在红七军三一年突围时受伤掉队,最后流落华江一带被一家瑶民现。瑶民把他安置在龙泉岭上的山洞里用草药救治好了他的病,还给他准备了盘缠送他出山寻找部队。 贺丰现李富讲到瑶民救他时脸色不自然的红了一下,心里不禁yy起来:难道是美女救英雄?不然为什么不好意思。 了解情况以后,大家经过商议迅做出几条决定: 一,从全团抽调一个排组建以李富为队长的兴安游击队。 二,轻装部队,一部分重武器和一半伤病员安置在当地。 三,从明天起干部战士身上负重四十斤,包括步枪7斤,五个以上手榴弹,满满的干粮袋子弹袋各一个,还有一个背包,挖战壕的铲子等等。 四,轻装下的人员物资有游击队接收,一营负责当夜送往指定地点。 五,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把留下的重武器转交给活动在灌阳一带的独立支队。 第三十一章:流血也流泪 定好任务之后,大家立刻离开团部奔向各处完成自己责任内的事。贺丰端起咖啡美美喝了一口,一口久违的感觉荡漾在唇齿之间,大出意外呀,没想到在这里能喝到美味的咖啡,淡淡的苦味让困乏的自己精神猛的一震。他无意回头一看,就见自己的警卫员担心的看着自己,知道石庆是担心这土黄色粉末有毒。 “庆伢子,这咖啡可是好东西,喝了滋阴壮阳,养气提神。趁政委不在你快把这碗咖啡喝了。”贺丰这时想看警卫员的洋相,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诱惑着。 钟石庆看着黄土色的液体,连忙说:“团长,你喝吧,我可不敢喝?” “不喝散伙,你喝了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贺丰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嘴里嘲笑着:“石子,你真是个乡娃子!” 钟石庆咧着嘴,心里愤愤不平:“乡娃子,你喝了咖啡不也是乡娃子!” 一见警卫员的表情,贺丰就知道这小子在肚中腹诽自己,忍不住开口说“让你喝你不喝,你还真是瞎驴牵到槽上去。” 一通话说的钟石庆晕晕乎乎,他忙问:“团长,瞎驴牵到槽上去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告诉你。”贺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一抹嘴;“现在跟我出去查哨,明天你自己问政委去。” 再说幺妹从贺丰身边跑出来,现小雨又悄悄的下了起来。想到自己负责的伤病员需要照顾连忙向担架队跑去。 走在路上她突然看见新扩充进来的一个民夫头上没有戴斗笠,赶紧走过去问道:“你的斗笠呢?” “你们没给我,我还想问你呢。”民夫因为淋了满头满脸雨,非常不高兴。 幺妹想起来,这个民夫是自己在新圩一个村子里扩充进来的,只给他放了银元,草鞋、雨具、毛巾,还有粮食都没来得及给他。她二话没说,解下自己的斗笠给民夫戴在头上,系好带子。又拿出自己的搪瓷缸子递给了这个民夫。可别小看这个搪瓷缸子,行军路上它的用处多多,盛水、盛饭、刷牙都能派上用场。“你先吃这个吧,下次宿营的时候,就会有你的粮食了。”女人的忍耐力远远高于男人,这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原因,关键的是她们有着比男人更加顽强的毅力。 陈幺妹此时就只能自己饿着肚子,但只要民夫们有力气、不生病,她情愿自己多受一点苦一路行军,有时她身上会背着几个病号的行李。抬担架的民夫饿了,她取出自己的干粮递给他们。民夫们累了,她总是主动顶上去,抬起担架就走。 在红军各支团级以上的行军队伍中间都有担架队的存在,有战地医院管理。总卫生部部长贺诚在出时向负责人交待任务时,表情严肃地说:“告诉各级负责人,你们管的担架,不准丢一副,丢了就杀你们的头。” 长征开始后,红军经常昼夜兼程,一走就是近百公里。即使这样,部队还是时常与敌军遭遇战斗,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免遭敌机的轰炸,红军大部分时间是夜行军,而且夜里行军时也不允许打火把。有月亮的夜晚倒也无妨,那本就有着古老传说的月亮和那朦胧迷人的月光,给这条逶迤缓行的队伍增添了几分诗意和画境。可是一到阴天下雨,天空没了一丝光亮,地上泥泞不堪。这下可就惨了,本来就狭窄的山路,被无数的马匹踏来踏去,成了烂泥塘。后面的人拉着前面人的行李带子,稍不留神,有的战士失足跌入悬崖,这些本来就不习惯走夜路的女人们,走起路来难免摇摇晃晃、磕磕绊绊。 艰苦的自然环境和紧急的敌情,使得红军的粮食和药品极度缺乏,女人们常常连续几顿吃不饱肚子。她们互相搀扶着,互相鼓励着,走在嶙峋的山石间。 女人们的双脚在经过几百上千公里的长途跋涉以后,有的肿有的烂,正经受着一种身心俱疲的煎熬。在长征途中,红军的药品并不充裕,即使是伤病员都不舍得用药。好在队伍行进得并不快,她们有很多的时间,犒劳那双在裹脚布里就受尽了折磨,这次长途跋涉更是吃尽了苦头的脚。 每到宿营地,女人们总是先支起锅灶烧上一大锅水,热了以后打到洗脸盆里,再把酸痛的双脚泡进去,一边泡脚,一边聊天儿。温热的水将脚掌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那种酸痛和劳累顿时随着滚滚的热气飘散开来,那个惬意,那个爽呀!没有经历过长途跋涉的人不懂得那种苦楚,同样,也体味不到这种苦尽甘来的舒畅。此时,该是这些女战士们最欢愉的时光了。 陈幺妹刚走进救护所,一个女战士就向她喊道:“幺妹,我们都泡完脚了。你再不回来,热水就变成凉水了!”陈幺妹负责的担架中,有一名湘江战役中负伤的战士,头部中弹,医生给他做了处理,头上缠满了绷带,但他一直昏迷不醒,都已经两天多了。她因为担心伤员的病情,就把热水盆端到伤员旁边,用毛巾蘸着温水给他们擦干净手脸。又仔细巡视一番后才准备泡下脚。 刚把脚放进脸盆里,幺妹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回头一看,现这名伤员苏醒过来。她连忙赤脚跑过去,一边拿上水壶拧开了盖子,把壶嘴轻轻地挨近伤员干裂的双唇,将一股清水徐徐倒进他的口中。听到动静,其他卫生员也跑过来,围着担架,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受伤的战士慢慢睁开肿胀的双眼,看着身边这几个清秀的脸庞,“腾”地坐了起来,但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使他晕倒,他双手托住头部。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受了伤。 陈幺妹上前去扶他的肩膀,想让他重新躺在担架上。 “你们让我走,我还要参加战斗。”伤员想挣脱开扶住自己肩膀的双手,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一把将幺妹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不行,你必须躺下,你已经昏迷三天了。”陈幺妹回转身,一下按住了战士的肩膀,轻轻的安慰道:“战斗早已经结束了,你就安心养伤吧。” “战斗结束了?那我的战友们呢?”伤员的声音再一次弱下去。“这次战斗打的太惨了,部队过江的时候,湘江里的水都是红的。”陈幺妹把她看到的情景说给了伤员。 受伤的战士沉默不语,幺妹低头看他,就见一行清泪顺着他肿胀的眼角流到了耳畔,掏出毛巾,给伤员擦去泪痕。“你们谁也别管我……”话还没说完,伤员又昏迷过去。 “同志!同志!”几个人一齐喊了起来。可是伤员陷入了深度昏迷,无论她们怎么喊,怎么叫,此时的他已经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了。她们多么希望这个勇敢的战士能够再苏醒过来,可是这个勇敢的战士却在大家的呼唤中就离开了她们。 “呜,呜……”这群坚强的女人自从离开瑞金苏区不管多苦多累,一直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此时此刻,却一屁股坐在泥水里放声大哭。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泻而出。 夜深了,天空中没有一丝亮光。十八团团长贺丰带着警卫员巡视部队宿营地,在路边看见卫生队的战士伤心地用铁铲掩埋着牺牲同志的尸体,他走到墓地旁边脱下军帽,在烈士遗体的身边垂肃立了一会,走到附近的土坡上蹲下抽烟,整个人思绪万千,不知在想着什么,漆黑的夜色中只有点点红色的烟头或明或暗的闪着。 第三十二章:诸葛郁闷(上) 漓江酷似一条青罗带,蜿蜒于万点奇蜂之间,沿江风光旖ni,碧水萦回,奇峰倒影、深潭、喷泉、飞瀑参差,构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晨雾笼罩的漓江,似披着薄纱的少女,如幻如梦,姿态万千,天刚蒙蒙亮,绵绵阴雨中,但见江上烟波浩渺,群山若隐若现,浮云穿行于奇峰之间,雨幕似轻纱笼罩江山之上,活像一幅幅千姿百态的泼墨水彩画。正是“桂林山水甲天下,绝妙漓江泛秋图”。 一匹枣红色的战马驮着白崇禧在漓江边溜达。多年的戎马生涯,使白崇禧养成了晨起遛马的习惯。 白崇禧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望着清澈见底的漓江,长长地嘘口气,心情格外抑郁。 由于李宗仁常年居住在广州,白崇禧实际上成了广西最高的军政长官,主宰着全省的政务军务,号施令,指点江山。 是啊,还有什么比呼风唤雨驱逐和唤使人更快意的事哩! 白崇禧是广西桂林人,一**三年出生于临桂县南乡六塘会仙圩山尾村*农民家。排行第三,兄弟四人、姐三人,家境贫寒。他五岁便入私塾,十一岁入会仙两等小学堂,自小就崇拜英雄人物。 一九零七年,白崇禧考入即桂林陆军小学。当时全省只招一百二十人,白崇禧在全省一千多名考生中以前六名的优异成绩被录取。 年少的白崇禧笃信“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入学三个月后,白崇禧终因染上恶性疟疾和军事学科测验不及格,便自动退学。 两年后,白崇禧又投考广西省立初级师范,因第二名的优良成绩,被选为领班生。 年轻的白崇禧长着一副南方人少见的魁伟身材,星相先生将他誉为“南人北相”,并预言他一生将大富大贵,官至封侯拜将。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爆,血气方刚的白崇禧加入了广西学生军敢死队,随第一批北伐军由桂林出进入湖北。 不久南北停战,幸运之神再次降临年轻的白崇禧身上,冥冥中注定要戎马一生,他被送入武昌陆军预备学校学习三年,毕业后又考入了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就读二年。 从此,抱着一腔报国热血的白崇禧投笔从戎,参与北伐,从连副到总参谋长,屡屡得到提拔升迁,一九二六年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副总参谋长。 白崇禧指挥作战常以谋略制胜,被人称为“小诸葛”。他熟读史书,偏好古典诗词,成为一代文武双全的儒将。 中央红军长征逼近桂北,李宗仁、白崇禧从控制桂系、统治广西地盘的根本利益出,多次在南宁、桂林召开会议,分析局势变化,认为红军进入广西腹地,桂军与红军决战,或是桂军失败,或是两败俱伤,都是对桂系不利。认为蒋介石是迫使红军入桂,期待桂军与共军互斗两败俱伤之后,中央军可有借口入占广西,居心极为险恶。谋商好“要堵红军,又要防蒋”之万全大计,决定在红军入境前,将部队布防于湘桂边界和湘江沿岸,实施所谓“送客追击和敲梆式的堵截,摆开阵势给红军看,做个样子给蒋介石看。 此刻的白崇禧仿若蛰伏的猎人看见久候的猎物一样,期待已久,渴望已久,显得格外的精神。四十一岁,社会阅历、军旅生涯,各种经验已十分丰富,应该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白崇禧雄心勃勃,恨不得即刻与红军大战一场,以显英雄本色! 其实,桂军与红军并非第一次交战。 一九二七年八一起义时,为阻击红军,桂军曾在江西会昌、广东潮州等地与叶挺、贺龙的部队交过火,双方各有胜负。 一九二九年,*、李明瑞、张云逸领导百色起义,第二年又动龙州起义,分别成立了红七军、红八军。桂军经过近两年的“围剿”,方将红军驱逐出广西,望着细雾迷茫的漓江,呈现在他面前的仿佛就是一片硝烟弥漫、横尸遍野的战场情景。 桂军眼看红军进入桂北已经势不可挡,认为“让路”时机已到,便按事前的既定方针,于11月2o日直接电呈蒋介石,电称:红军主力由湖南临武分经嘉禾、蓝山西窜,广西龙虎关、富川、贺县吃紧,因此拟将原在龙虎关以北防堵的桂军主力移往恭城附近,策应富川、贺县、兴安、灌阳。但兴安、灌阳以北还留一部,诚恐力量单薄,请转饬何键总司令,督部向全州、兴安推进,以期周密,等等。 其实,在电请蒋介石之前,桂军早已做好南撤的一切准备,这份电报只不过是故弄玄虚、故作姿态而已。没想到,蒋介石却信以为真,一时没有识破桂军的骗局,竟在红军占领道县的那天,即11月22日下午,稀里糊涂地先电准桂系,同意桂军南移,事后才转告何键。桂军接到蒋介石照准的电报后,当天晚上立即将原在全州、兴安、灌阳布防的主力部队连夜撤往恭城,撤防保境、保存实力。为了迷惑何键,又象征性地在全州留下两营干训队,在兴安、灌阳各留一个团。 蒋介石本想在桂北上演一出坐山观虎斗的好戏,谁知被桂系识破,反被白崇禧耍弄一回。自此,从11月23日至25日这3天时间里,桂军防线基本上空虚,全州至兴安间6o公里的湘江一线,实际上无兵防守,敌人紧锁的口袋,顿时洞开,“铁三角”包围圈中最重要的湘江防线,由于桂系的缘故,完全向红军敞开了。 追剿军总司令何键于11月23日获悉桂军南撤的情报后,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当即命令刘建绪部4个师南下全州,力图填补桂军的空虚防线,妄图封锁湘江所有渡口;国民党中央军周浑元部26日已经攻占道县,正在后面疯狂地尾追红军;为了防止中央军尾追红军进入广西,桂系白崇禧已经命令退守恭城的夏威第15军重返灌阳,在新圩以南展开布防,随时有截击红军后卫部队的可能;南面,桂军原本有意“让道送客”,企盼红军快点渡过湘江,离开广西。桂军一厢情愿,但红军反应迟缓,自然引起桂军狐疑,担心红军深入广西,害怕蒋军跟踪红军入桂。为此,桂军不得不以一个师的兵力增援光华铺,准备直扑界,防止红军进占兴安县城,严防蒋军进犯广西地盘。同时,白崇禧命令已经重返灌阳新圩的夏威部两个师又一个团,全力向红军后续部队起攻击。 白崇禧本来确定好的“送客”方针,怎么突然变卦了?这与蒋介石的催促有关,11月29日,蒋介石就桂军让开湘江渡口,给何键、白崇禧同时报:“据恢先(刘建绪)感戌参机电,匪先头已于宥、感两日,在勾牌山及山头与上米头一带渡河。 迭电固守河流,阻匪窜渡,何以全州沿至咸水之线并无守兵,任匪从容渡河,殊为失策。 窜渡以后,又不闻我追堵各队有何处置,仍谓集结部队,待机截剿。匪已渡河,尚不当机立断痛予夹击,不知所待何机?可为浩叹! ……总之,窜匪一部漏网,已为失策,亡羊补牢,仍期各军之努力,歼匪主力于漓水以东,四关以西地区也。前颁湘水以西地区剿匪计划,已有一部之匪西窜,并望即按计划次第实行,勿任长驱西或北窜为要。 中正。俭亥行战一印。 1934年11月29日。 这表面看是对湘、桂两方的训斥电,但“小诸葛”心里明镜似的:这口头嘲讽、训斥背后是威胁:因为27日蒋总裁曾来电文,布属围剿计划依旧,丝毫没有不满桂军的意思,倒是在电文中冒出了这么一句:“尤须注意勿使迂回粤、桂,剿办更难。” 这是威胁!各军进逼,桂军如不积极进剿,那就会出现上面的后果:赤匪“迂回粤、桂”!那时湘军、中央军自然会理直气壮的“追剿”进广西纵深了! 别人全力驱赶,红军被逼急了当然会有窜入广西的可能,还不如及时出手呢,胜败都强于坐等!所以才拉出了桂军全部主力的三分之二,参加了湘江大战。尽管这时候的桂军没有鼎盛时期北达长城、南及安徽的煊赫势力,但此时的桂军仍保持着第四集团军的番号,拥有第七、第十五两个军,五个师、十六个团的兵力。 第七军辖第十九师、第二十四师两个师,兵力12335人; 第十五军辖第四十三师、第四十四师、第四十五师三个师,兵力17o42人; 两军总兵力达29377人,且兵强马壮,将士用命。 此时的桂军,刚刚换上新式装备。 不过,小诸葛还是留了一手:用于湘江西岸堵截的兵力是少数――四个团;用在东岸追打的兵力为七个团。这样一来,在红军主力渡江之后,桂军便得以及时的转入了“割尾巴”行动。 当这一切都按照他的意志转动着、实施着,一种成功的喜悦涌上心头,使他感到洋洋自得。 白崇禧原来决定在新圩展开一个师,截击红军最后一小部。至十一月二十七日晚,第四十四师师长王赞斌以莫德宏团在新圩展开。由于中央红军不能轻装前进,行动过于迟缓,使桂军本以为是收尾的“送客”式追击行动,却打响了湘江战役的第一枪。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清晨,新圩战斗打响。双方一经接触,战斗就十分激烈。两军相持竟日,刚开始还处在攻击优势,没想到从三十日赤匪换防开始,自己得意的心情被破坏殆尽。接防的十八团变换战术连连得手让桂军伤亡惨重,四十四师师长王赞斌被俘,一个师被打残。包围的红军三十四师也突围逃走,赤匪团长贺丰更是胆大包天敢要挟自己放他们过江。 “没想到啊,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种人物。”白崇禧不自觉的说了出来:“炮轰火烧湘军一个旅。贺丰,你够狠辣!这下何总司令也舒服不到哪儿”。 “报告!”突然身后一声报告声,唤醒了沉思中的白崇禧。 第三十三章:诸葛郁闷(下) 白崇禧缓缓转过身子一看,原来是随从自己出来的高级参谋刘斐。 刘斐行过军礼报告道:“报告副总司令,接桂林前敌总指挥部来电,李总司令已由南宁抵达桂林,要副总司令回桂林。另据指挥部报告,紧急召开的军事会议已通知完毕。” 白崇禧轻轻把手一挥,做了个走的姿势,嘴里什么也没说,在随从的簇拥下转身迈步向山下走去。 广西桂林杉湖畔的李宗仁长官官邸会议室,作战室正中摆设着椭圆形会议桌,会议桌前围坐着桂军团长以上的全体将领,以及各区民团指挥官。 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五万分之一的西南几省军用地图,地图下方端坐着桂军总司令李宗仁和副总司令白崇禧。 地图前站立着的桂军总参谋长叶琪正手持指挥棍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详尽地介绍着敌我双方的进军态势。 几天前白崇禧还孤芳自赏地看着自己亲手导演出的坚壁清野的杰作。他认为此番红军远道而来,已是久疲之师,其战斗力必弱,且人生地疏,不堪一击;而桂军则是以逸待劳,士气旺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优势。当这一切都按照他的意图部署完毕,白崇禧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与喜悦,快些来吧,西进的红军,俺“小诸葛”早已为你们掘好了坟墓! 此时此刻,白崇禧却没有了以前的闲心逸致,他仿佛看到了敌人面对他时嘲讽的脸孔,丢人呀,士兵让**俘虏几千人,高级军官被活捉,枉费自己还在前不久演讲中吹嘘:“朱、毛在江西,围剿的军队过百万,剿了七年剿不下来。此次经过广西边境,人数号称十万,我们只有十五团人,除分防各地外,实际作战的只有十一团,其余就是民团有十五个联队,约两万人,便能把他打破”。 想到这些恼人的事,白大长官脸色变得铁青,他两眼巡视着面前的众多下属心里恼怒无常。 叶琪经过分析判断,最后下了结论:“我认为红军深入广西腹地的可能性极小,而沿红六军团路线西去的可能性最大。关于是否继续堵击红军的问题,希望与会众人反复掂量,红军在江西反包围时,可是把蒋介石的几十万新式装备的军队打败,而我们桂军全部兵力仅有三万,比蒋介石差得多,前几天和红军的一番较量,我们损失很大,况且红军此次来势凶猛,更有破釜沉舟的气概。如果硬要实施追击堵截,很可能与红军两败俱伤,把本钱赔光了,我们也就完蛋了,岂不是中了蒋介石的计?” 听到这里,白崇禧愤然地说:“老蒋恨我们比恨朱毛还更甚,这计划是他最理想的计划。管他呢,有匪有我,无匪无我,不如留着朱毛,我们还有展机会。” 正在这时,机要参谋推门进来走到李宗仁身边附耳说了句话,等长官点头后递上一份电文。原来是蒋介石接到何健、周浑元等密报,得知桂系让路使红军顺利渡过湘江进入西延地区,怒不可扼,电斥李、白:“**势蹇力竭,行将就歼,贵部违令开放通黔川要道,无异纵虎归山;数年努力,功败垂成。设竟因此而死灰复燃,永为党国祸害,甚至遗毒子孙;千秋万世,公论之谓何?中正之外,其谁信兄等与匪无私交耶?” 李宗仁看了一遍,连忙交给身边的白崇禧,有些调侃的说:“健生,蒋委员长询问你和**有没有交情?” “交情,不如蒋公和**的交情深厚,他的大公子经国还在赤党的总部深造。”白崇禧一边看电报一边讥讽地说:“要是论起翻脸无情来,诸位更是谁也比不上他。” 看到大家深有同感的点头表示赞同,他更是意气风:“我们当前的局势就是一句话,防蒋胜过防共!” 对蒋介石泄一番不满后,白崇禧还是深知“通匪”这顶帽子是戴不得的,必须作出解释,不给蒋某人找缝下蛆的机会。最后态度还要强硬,让中央觉得广西方面有恃无恐。 在和李宗仁商量一番后,白崇禧便不客气地命令站在旁边的机要参谋记录给中央政府的回电:“职部仅兵力十**团,而指定担任之防线达千余公里,实已过职等负荷能力。孙子曰:‘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竭十**个团全力,不足当彭匪德怀狼奔豕突之势也。钧座手握百万之众,保持重点于新宁、道县之间,反迟迟不前,抑又何意?得毋以桂为壑耶?虽然职部龙虎、永安一战,俘获七千余人,以较钧座竭全国赋税资源,带甲百万,旷时数年,又曾歼敌几许?但此不是与中央争短长也。据中央社露布:某日歼敌数千,某次捕匪盈万,试加统计,朱毛应无孑遗,何以通过湘桂边境尚不下二十万众,岂朱毛谙妖术,所谓撒豆成兵乎?职实惶惑难解” 众人听着有些肆无忌惮的回电,不禁有些兴奋起来,李宗仁摆摆手让他们坐下,单独对夏威说道:“煦苍,我准备让你们大嫂和健生的夫人马家妹子代表我和健生去看望受伤的官兵,到时有你陪同如何?” 夏威连忙站起来,保证一定抽出时间前去慰问伤兵,全心保护好两位夫人。 等夏威坐下后,白崇禧与李宗仁对视一眼似乎商量着什么?李德邻沉思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开口说道:“健生,你来宣布吧。” 白崇禧站起来,两手扶着会议桌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阴冷的扫视着会场,声音低沉的说:“经过分析,**沿匪六军团路线西窜的可能最大,德公和我决定如下:夏威第一追击队的两个师在我军右后侧尾追外,命廖磊第二追击队的两个师,以第十九师先进驻龙胜泗水一带,以阻击红军南进龙胜县城,派第二十四师进驻义宁以确保桂林安全。迫使红军尽快离境,并防止赤匪在城步受阻回师龙胜、三江,威胁柳州。绝不能叫任何人进入平乐、柳州地区,牺牲我全省的精华。” 夏威与廖磊听完命令后一起回答:“是,坚决执行任务!” “这次追堵,各部要精诚团结,要互相支持!”李宗仁又补充道:“相近的部队更要时刻联系。” 话音刚落,相邻座位的就互相窃窃私语起来,进行沟通。看到会场上的混乱情形,李宗仁眉头皱了起来,他敲敲桌子大声询问道:“让你们战场上联系不是现在,四十四师王师长怎么没来?”话音刚落,会场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夏威站起来,有些为难的说:“德公,佐才(王赞斌)身体不适,他让我向德公告假。” “煦苍,佐才兄身体没病是心病吧?”白崇禧尖刻地说:“心病还得心来治!会后你让他来找我和德公,他的病还得我来治。” 参加会议的人员这才想起因被俘抱病卧床在家的王赞斌,这可是桂军的伤疤啊!看着两位长官的白板脸连忙把头低下直视着眼前的桌面,好像会议室桌子上有让人着迷的东西。 李宗仁见大家有些意兴阑珊扭头和白崇禧商量:“健生,这段时间大家劳苦功高,都受累了。现在赤匪已是穷途末路,以后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可喜可贺呀,我觉得应该大摆宴席,唱戏三日,慰劳堵截将士,你认为怎么样?” “夸耀桂军子弟的伟大战绩,德公的办法极好!”白崇禧点头表示同意,沉思了一会又补充道:“为进一步宣传战果,回击蒋某人的质疑,十二月一日集团军政训处组织人员筹拍了一部纪录片,大家认为起个什么片名为好?” “何健昨天宣称湘军歼灭了红军三万人,缴获步枪一万支,俘虏二千多人。”廖磊看大家没有表意见的连忙开口:“我们第四集团军宣传时最少要是湘军两倍。” 李宗仁一听,想起个好名字:“煦苍说得还不够,应该是三倍,对了电影的名字就叫《七千俘虏》,让人一看就知道我军的赫赫战果。” “德公起的好,!大气”,“好!”一群人异口同声的恭维起来,政训处长却为难的皱着眉头。 李宗仁一见连忙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政训处长慌忙站起来回答:“报告主任,影片拍完了大部分,就缺各位长官的镜头。还有俘虏的赤匪很少,集中看押的场面不够宏大。” 总参谋长叶琪轻松地笑着说:“这个好办,不够的人员让地方民团的团丁化装成赤匪不就行了。” 众人一听,齐声叫好。 李宗仁假惺惺的说道:“弄虚作假,不很好吧?” “我们可以继续捉拿**。”夏威站起来凑趣:“不是作假,提前预支而已。” “回去告诉佐才,关公还有走麦城的时候。”白崇禧仿佛忘记了刚才说的讥讽话:“让他立刻整顿好队伍,给我四处搜索没逃走的赤匪分子。最好也捉个**高官,报那一剑之仇。” 桂林会议之后,桂系四十四师按照白崇禧的命令,迅在文市、石塘圩等地,搜捕湘江战役被打散的红军及老弱病残、随军百姓,大事宣传。 蒋介石被白崇禧的回电噎了嘴,只得怒骂几声“娘希匹”后置其电不复,只严令桂军急追剿西去的红军“勿得稍纵”。 第三十四章:初见伟人(上) 微风拂进窗户,带来几声清脆的鸟叫,贺丰一早就醒了。这时,他像被微风和鸟语惊动了似的,盼开眼睛,翻身起来,坐在床板上。一夜酣睡让他的精神渐渐恢复,在这清晨略为凉爽的时刻,更显得神志清醒。 天才蒙蒙亮,人们都静躺着,还有人微微地打鼾。透过窗口,看见钟石庆正悄悄地徒手练习劈刺的战斗动作。一身整齐的军装,显得小家伙英姿勃勃。他不想惊动他,站起来独自向村口走去。在村子不远处耸立着一片峭壁悬岩,遮没了视线。抬头望去,灰色的天空阴沉沉。 贺丰觉的西延山区算得上是革命的救命山。红军突破湘江后进入西延山区,特别是部队改变行军路线转入老山界,当时公路未通,到处是原始森林,敌人的追赶度放缓,飞机无法准确轰炸红军目标,红军采取避实就虚之举,减少了伤亡,有效保存了红军的有生力量。 正在遐想的贺团长被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警卫员。 钟石庆快的跑过来立正敬礼,小脸干巴巴的:“报告团长,政委要你立刻回去商量事情。”贺丰看着警卫员故作深沉的表情就知道小家伙还在为昨天的事生闷气。 “庆伢子,你问过政委了吗?”贺团长装作关心的样子,悄悄的问道:“不懂就问才是好同志。” “还没呢,政委一起来就忙个不停。”钟石庆也是一脸郁闷:“团长,你告诉我不一样吗?”贺丰故作深沉的摇着头:“那不行,我现在告诉你,你印象不深!” 看团长就是不告诉自己答案,钟石庆也没办法只得沮丧的跟在团长后面往回走,这时嘹亮的集合号突然响起来。 贺团长一回到村里,就现护送伤员的一营全部赶了回来。经过询问知道:物资和人员都安全转移到龙泉岭,队长李富已待人进山寻找以前救护他的瑶族乡亲,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李富还让一营长转告团长,保证完成掩护伤员的任务 经过与政委简单商量之后,贺丰决定部队准备好后立刻出:二营做前锋营,团部和担架队随后,三营殿后,特战队前出三里搜索前进。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钟石庆向刚刚坐下的政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吴子雄一听差点笑喷了,却看到石子认真的站在旁边。他连忙止住笑说道:“石子,瞎驴牵到槽上去的意思是为(喂)你不知道为(喂)你!就是说让你吃好东西你却认为不好。” “我觉得也是,团长喝了,看来咖啡还真不错!”钟石庆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团长以后还让不让我喝?” 红十八团全团开始出,阴沉的天刮起了大风,树叶被寒冷的风裹挟着,打在脸上、脖颈上,有股切肤的凉意,担架队跟在一营后面队急行军,到了吃饭的时间也没有安排吃饭,饿了的人只好拿出自己的冷饭团子,边走边吃。 陈幺妹出生在永新县陈家村,生活困苦的父母,在幺妹生下仅八个月,就把她送给了邻村的贺家当童养媳。九岁时家里养父母双亡,她就带着小贺丰四处乞讨。不过一副小身子骨却没有因为生活的重压和营养的匮乏停止育,渐渐绽放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同时生活的磨砺却给了她无穷的力量。一路行军,有时她身上会背着几个病号的行李。抬担架的民夫饿了,她取出自己的干粮递给他们。民夫们累了,她总是主动顶上去,抬起担架就走。 突然,在担架后面抬着伤员的民夫一脚踩在了湿滑的地上上,担架差一点就被扔了出去。陈幺妹忙奔过来,托住了担架,可民夫的脚很快肿了起来,幺妹双手握紧竹竿,二话没说,换下了那个民夫。她这样做已不止一次两次,有时是民夫走得太累了,有时是民夫要去方便,为了伤员的安全和自身的安全,担架是不能停下来休息的,否则,掉了队就会很危险。 负责担架的卫生员,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们必须要顶上去。幺妹的力气大,这在卫生队中是出了名的。行军路上,她经常抬担架,为伤病员挑东西,伤员们都亲切地叫她革命的“女挑夫”。陈幺妹个子高,所以抬着担架的后面。上山的时候,整个担架的重量都压在她这一面。为了让担架上的人舒服些,她把担架的两个把手放在了肩头上。路面因下雨滑得不得了,脚下稍不留神,就会摔跟头。几次跪倒在泥石上,膝盖疼痛难忍,但不管怎样摔,她就是紧握担架不撒手,一口气上了山顶,放下担架喘口气,再一看自己身上,就像是个泥猴子。 贺丰刚爬到山顶上,前面第一营营长派人报告说:“团长,前面有支队伍,因为风大,互相问话听不清,至今也搞不清是什么人,我们营长已指挥第一营展开战斗队形,并准备出击。” 听了报告后,他连忙和政委端起了望远镜观察,果然山下村庄的树林里影影绰绰有不少人在来回走动,他们背着枪,头上戴着大檐帽,显然是部认无疑。但是什么部队呢?两人经短暂商量,决定派侦察员去探明情况,又让司号员试着用号音联络。对方倒是用号回答了,可号音中仍辨不清敌我。于是,他们一边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跑步前进,一边让人继续喊话。 双方在迅接近。猛然间。一阵微弱而模糊的声音传人耳中:正疑惑问,一个侦察员飞奔而来,边跑边喊:团长、政委,是兄弟部队!是中央纵队的同志!几乎在同一瞬间,下面传来了清晰的声音:我们是中央纵队。 欢呼声顿起,山谷震动。又几乎在一瞬间,十八团的指战员全部狂热的喊起来,远远看去,象大雨后山上下来的洪水一般的军队行列,从山顶上沿着小路浩浩荡荡向兄弟部队奔去,到处洋溢着愉快的欢笑十八团的行军路线是直插华江,这次会师整支部队就赶在了主力红军的中间,等贺丰赶到山下碰上的是总卫生部的eu>$m担架队伍。 行进中的莽莽大森林就像一张层叠的大网,罩在了这支浴血重生的部队,战友相见,尤其是在那样的岁月,许多日子的单独征战,他们遇到的总是敌人的围追堵截和想象不到的重重困难,他们那样热切地盼望着与主力会合会合,此际猝然与中央纵队相遇,怎么能不激动?特别是在刚刚经历了湘江边的一场浴血战斗之后,能够见到活生生的同志,该是怎样的一种场面啊。 陌生而又熟悉的战友们互相拥抱着,互相抚慰着,互相倾诉着,他们忘记了这是在行军之中,忘记了敌人还在后面不远处追击。 在欢乐的人群中贺丰突然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快步跑过去拉住对方的手:“罗明教员,你也参加长征了?” 被拉住手的人抬头一看也是大吃一惊:“好你个丰伢子,真的是你吗?” 罗明,广东大埔人。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国**。曾任**汕头地委书记、闽南特委书记、福建省委书记。一九二八年去莫斯科出席**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三一年后任**闽粤赣特委组织部长、福建省委代理书记,因拥护和贯彻*关于开展游击战争,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敌人的战略方针,三三年被作为罗明路线”的代表遭到王明“左”倾冒险主义的错误批判。后调到瑞金中央党校工作。贺丰就是在党校学习时与罗明认识的。 经过交谈才知道,因为“罗明路线”的问题,长征伊始,罗明被分配在后勤司令部政治部当宣传联络员,负责收容掉队的伤员和病号。 对着熟悉的战友,罗明满腹惆怅:“贺丰,我真的就不懂了,你说这叫什么战略转移,简直是摆起架子打。” 贺丰摇了摇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罗明又轻轻地问:“你们在下面,听到些什么反映?” “意见可多啦。一句话,反正对现在的领导不满。”贺丰几乎没有考虑就脱口说出来。 “形势严峻啊,也不知道三人团是怎么想的?”罗明也是感慨不已:“对了,丰伢子你想不想见到主席?” “什么,主席也在附近?”贺丰一听激动起来,伟人啊!不想见那不成傻子了吗:“罗教员,罗大哥,快告诉主席在那里?” 罗明见他着急的样子也不再卖关子:“主席就在担架队后面,不久就能过来了。” 等了一会儿,*主席拄着一根竹杆随担架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红小鬼。他喘着气爬上不远的高地后,在一棵大树下的青石板上坐了下来。贺丰连忙招呼上政委等人也爬上高坡,来到*的身边。 第三十五章:初见伟人(下) *的身材比常人高大一些。他穿着一身褪色的灰布棉衣,袖口已经破裂,露出的棉花被尘泥和汗水的浸渍染得污浊。他的肩膀比较宽阔,双手特别长,走起路来肩背微微有点驼。一头黑长而蓬松,分披两鬓,常常露出宽宽的前额。他的那双浓眉下,一对常常沉思的大眼,炯炯有神,只是身体看上去有些消瘦,脸色也有些蜡黄。 在行军途中,每天有很多下层的红军指战员认出了他,与他打招呼这次。看到有人过来*微笑着向他们招了招手,等贺丰走近后他惊讶极了。 “伢子,真的是你吗?你们回来了?”一连串的问题让贺丰无从招架:“部队的情况怎样?” 贺丰连忙递上几罐香烟,神情有些落寞:“大部分回来了,不过伤亡比较严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拆开一罐香烟,抽出一根点着,非常欣慰的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吴子雄仔细地观察着*:“**,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比从前瘦多啦,身体不舒服吗?” *吸了一口烟,笑笑:“都是让疟疾害的,不过现在身体还行。” 贺丰沉思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颤声地问:“**,我们这是往哪里走哇?” *向着前方挥了挥手说:“我们要走到敌人后面去,让敌人找不到我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战士围了过来。贺丰认真的说:**,就让我派一个排给您担任警卫吧。” *轻轻地摇了摇头:“,只要你们认真完成战斗任务,我就很安全。” 周围的战士七嘴八舌的说:“**,我们天天盼着您能指挥我们打胜仗。” *显得有些激动起来,他把两手卡在腰上,望着自己周围的战士,提高嗓门大声说:“勇敢地红军是打不垮的,中国革命一定能胜利!” 话音刚落,贺丰就带头鼓起了掌,不一会掌声在山坡上下响成了一片,就在这时,博古几个人骑着马从后面赶了过来。 由于昨天晚上刚下过一场雨,行军的道路还有些泥泞。李德的战马突然打了一个滑跌倒了,把正在胡思乱想的李德摔出老远,弄得全身上下都是泥,连一头金都染上了黄泥,神情狼狈不堪。警卫员连忙跑过去帮助他。没想到李德爬起来后,却怒气冲冲的把警卫战士一把推dao在地,路边正在行走的红军战士,见到这种状况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我们都是平等的革命同志,没有高低贵贱。”贺丰走过去声色俱厉的说:“李德同志,对待帮助自己的同志要表示感谢,而不是打骂!” 李德根本不听贺丰说什么,只顾大着嗓门,叽里咕噜地叫起来。跟在他身后的人面有难色的没翻译。 “同志,我是十八团团长贺丰,你把我的话直接告诉他。”贺丰怒气也上来了,对翻译说:“战士不是奴隶,他更不能当奴隶主,如果再这样粗暴,我们就要斗争你!” 随着翻译的话音,李德面色变幻着,对着贺丰与周围的战士咆哮了几声,怒气冲冲的上马走了。他滑稽的形象引得大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贺丰看到这一幕惊讶极了,感到有些无法置信。他知道以前红军干部战士对洋顾问是很尊敬的,高傲的李德就算在中央领导人面前,也一直都是趾高气扬的,没想到现在搞得这么狼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部队停止行军在千家寺宿营。洛甫三人被一起安排在村子的一座围院里,雅致而且清静,背后是清水淙淙的不知名小河。王稼祥和洛甫分住东厢两间房,*独住西厢,他一边进屋一边说:“这次要做一回西厢书生喽!” **住进西厢房后,公务员依照惯例给他搭好了门板铺,又打开洋油桶铁皮做的公文挑箱,把携带的书籍和沿途搜集的报纸一股脑儿倒出来,铺满一床铺。 晚饭后*盘腿坐上netg铺,挑捡着他想翻阅的东西。随手点着一支贺丰送他的“三炮台”香烟,感到非常的惬意。 洛甫两人刚走进西厢房,通讯员过来请他们参加扩大会议。三人赶到指挥部时,天已经很晚了。众人见面之后没有过多的寒暄。激烈的战事,使他们的精神高度紧张。摆在他们面前的要任务是,部队将何去何从?从目前状态看,敌人已经现了他们要与二、六军团会合的企图。 “按原计划行动,将会更加困难;如果改变行军路线,部队下一步将向哪里走?”朱德在昨晚参谋部会议上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会议刚开始,周恩来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李德想也没想地说:“我强烈要求部队继续进入湘西,不惜一切代价迅与二、六军团会合,以求得到新的展。” “可是敌人在我们前往湘西的路上准备好了封锁线。”朱德生气的说道:“眼睁睁的往敌人枪口上撞?” “我们的目标绝对不能改变!”李德又强调这点,像要为自己的思路寻找支点,他大步走到挂着地图的墙壁前,用手比划着所处位置至湘鄂川黔边境插有第2、6军团标志问的距离,说:“这么一点路程,迟则一个月,少则2o天,我们就能和他们会合。” 朱德给他泼了一点冷水:“要充分考虑各种不利因素的影响,这一片山峻水急,翻一座山过一个渡,都有可能累死人。” 李德反诘道:“难道让困难成为妨碍我们执行计划的理由?” “现在简单地下结论为时尚早。最紧急的是加紧督促后卫部队迅收容散兵,主力部队立即作好开进准备,争取早日离开资水流域,”周恩来避开他们的争议。回到现实焦点:“怎样才能摆脱敌人的围攻尾追,为改变被动局面创造一个有利时机?” “我建议部队转兵敌人势单的贵州。敌人在贵州就一个不健全的军。将领无能,烟枪兵,内部矛盾重重、派系林立,几派狗咬狗,互不买帐,这点人马是挡不住我们的。我们进去后,可以借鸡生蛋嘛,何乐不为?”*说完,似乎有一种轻快之感,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吸着烟。 可是,他这番话在与会者中间产生的反应却是各异的,建议的参予者王稼祥和洛甫自是无须说,满脸痛快淋漓之感。 朱德脸上颇有赞许神情,周恩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众人,博古脸上是惊疑皆有,李德面色铁灰,碧蓝色的眼睛里还袭出一种深深的恨意。 “我认为*同志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避强击弱,这是摆脱目前境况的一种最好的办法。”王稼祥站出来为*助阵。 博古眼中露出一种忧伤而复杂的目光,他不明白*真具有常的吸力吗?王稼祥为什么会这样呢?还有洛甫会持什么态度呢?。一瞬间,博古觉得心被掏。空了似的。 李德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沉暗的黑云,阔大的嘴唇颤动着、抖索着、歪曲着。到此时,他才惊觉自己的大失误,为什么要盲目地去轻视*他们呢?悔有之恨有之,怒不可遏:“阴谋,一个地地道道的阴谋!” 懂俄语的人都听清楚了这句话,不懂俄语的也能猜个**不离十,不免愕然。 只有朱德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话,仿佛李德的怒意在他心目未产生丝毫影响,说:“话不说不明,算盘不反复敲打不精,泽东同志的分析有见地,是条思路,我们可以反复论证么。用兵是大事,诸葛亮一生精于谋略,却唯谨慎。我们可以广集众议,切不可一言蔽之”。 会议室里,突然气氛十分紧张。就在这时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凯丰,忽然站起来对着*满脸蔑视地说道:“你觉的看了点孙子兵法就想冒充军事家,就敢随意改变组织制定好的军事计划吗?你这是无知,这是犯罪!” *一听确实窝了一肚子火,他猛吸了一口烟,看着这位夸夸其谈的年轻人,不紧不慢地问道:“凯丰同志,难道你读过《孙子兵法》吗?你知道《孙子兵法》讲的是什么吗?” *停顿了一回,看到凯丰不回答:“既然你没有读过,又怎么知道靠《孙子兵法》不能打仗呢?” 凯丰一下子被*问住了,茫然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整个会场,气氛更加不融洽。 “我看,目前争论这种问题没有大的意义。”周恩来最先打破沉默,建议道:“我们是不是回到眼前,提出具体的挽救危局的办法?” “我们的目标绝对不能改变!”李德又强调这点,像要为自己的思路寻找支点,他大步走到挂着地图的墙壁前,用手比划着所处位置至湘鄂川黔边境插有第2、6军团标志问的距离,说:“这么一点路程,迟则一个月,少则二十天,我们就能和他们会合。” 朱德给他泼了一点冷水:“要充分考虑各种不利因素的影响,这一片山峻水急,翻一座山过一个渡,都有可能累死人。” 李德反诘道:“难道让困难成为妨碍我们执行计划的理由?” &1t;ahref=.>. 第三十六章:重返湘江(上) “担任后卫的贺丰同志告诉我,他们执行上级划定的直线实际却是沿路许多悬崖峭壁。”洛甫幽幽的说:“理论要联系实际情况,具体情况要具体对待!” “贺丰?一个粗鲁的人而已!”李德脑海中浮现出前不久贺丰对自己大声教训的情景,一直受到尊敬的李德还是第一次被红军战士顶撞,他的强烈的自尊心到现在也接受不了。 洛甫紧接着开口反驳:“就是这个粗鲁的人挽救了走错路线陷入重围的三十四师。” “现在简单地下结论为时尚早。”周恩来避开他们的争议。回到现实焦点:“目前是不是这样安排,一是加紧督促未过江的部队快些过江,二是过了江的部队立即作好开进准备,争取早日进入资水流域,摆脱敌人的围攻尾追,为改变被动局面创造一个有利时机?” 李德冷静下来了:“快些摆脱湘江之羁是必须的,即使有些部队被敌人粘住,也不能再耽误,局部的牺牲总不可避免。那么,当务之急是选定行动路线和一个集结点,要利于休整和筹措给养才好。” “快些离开桂北是对的,可是失散的战士还有很多,后续掩护部队能不能及时赶上,万一让敌人粘住怎么办?”博古一时显得也没了主意。 “那就让他们留在原地打游击,建立新的根据地,等待时机再与我们会合。”李德很快地说。 周恩来的心猛的一沉,他知道如果那样的话,留下的部队将凶多吉少,但是为了整个红军的命运,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眼下走不脱的原因就是失散的人员还没有完全收容起来,敌人又在后面紧紧追赶。 那个时代,无论是红军也好,**也好,部队行军基本靠步行。国民党军还好一点,毕竟到处都是他们的地盘,后勤保障相对比较可靠,还有火车、骡马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兵力也雄厚,部队休整相对较快。而红军孤师远征,远离根据地,后勤没有保障,天上有飞机轰炸,地上有军队围追堵截。部队长期处于运动战中,万水千山都是靠一双草鞋去走,战士们经常几天几夜不能合眼,精神体力过度透支。许多红军战士都是走着走着就睡着了,歪倒在路边睡着了,很多人不是疲劳过度睡死过去,就是落入广西土顽民团手中。有时候甚至是整班、整排、整连成编制的战士因瞌睡而掉队。所以,湘江战役后,中革军委特别强调做好掉队战士的收容工作。 “留下一支队伍在当地坚持斗争,既收容了落队伤病员,解决了后顾之忧。”朱德考虑了一会认真的说:“队伍壮大后又可以牵制敌人的追兵。是个办法!” *抽着烟,皱起了眉头:“《三国演义》中,蜀国为了能够顺利撤兵,孔明把孙膑的“增兵减灶”计策,变之为“增灶减兵,且战且退”战术,得以顺利撤兵。如果需要留下的队伍牵制敌人,那么新组建部队的番号要夸大些!” 这时一直没言的叶剑英接上了话:“这一块地区敌人管制的很严格,群众疑虑很大。留下的人员,特别是领导者一定要精干,思想一定要顽强。” 李德神情悻悻地,斜眼看了看博古。他刚要对情绪不佳的博古说点什么,听到这里忙又叽里哇啦一通。 “李德同志认为刚归队的十八团团长贺丰最合适,能从敌人包围圈中救出三十四师渡过湘江证明他对敌后工作还是有一套的!”坐在旁边的翻译人员说道:“他建议:原来有红星纵队,红章纵队,可以再成立一个纵队。” 不知道自己重生后最大的考验就要到来的贺丰正在团部和政委吹牛打屁,说的是唾沫星乱飞,这时警卫员带着个年龄不大的战士走进来。 “报告,贺团长,吴政委,周副主席请你们到总指挥部一趟。”一个斜背驳壳枪、武装整齐的小通信员很有礼貌地冲贺丰行着军礼。 “走!”贺丰一个愣神随即伸手正正头上的帽子,抻了一下有些皱巴的军装,按按腰间的手枪,与政委一前一后紧跟通信员向总指挥部走去,在路上突然碰见一群穿着军装的挑夫。他感到很奇怪,就向政委询问,吴子雄仔细的看了一下说道:“这是在苏区前一段肃反时抓起来的干部,撤离时被充做挑夫,他们旁边带枪的就是保卫局的干事。” 贺丰叹息着,摇摇头走进了指挥部,在院内一间光线不足、又很狭窄的小屋里,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摊有一张褪了色的地图。周恩来立在桌旁,手背蹭下巴颏,看着地图沉思。一见贺丰和吴子雄走进来,忙移开床上的旧报纸,招呼他俩坐下。 “通知你们到我这边来,是知道要你们干什么吗?” 两人对视一下,同声回答:“不知道。” 周恩来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人,但是艰难的征途让他变得非常憔悴。不过他今天脱掉便衣换了一身褪色的军服,让他显得分外的威严。他神色庄重地说:“根据咱们红军现在的处境,根据党中央的指示,我们现在要抽调一部分具有一定战斗经验和文化程度,能掌握和贯彻党的各种政策的优秀的**员,组织一支小分队,留在当地收容落队的干部战士,组建中央红军独立纵队,至于名称有你自己定。中革军委决定调贺丰同志去担任司令员,十八团团长一职暂由吴子雄兼任。你俩有什么意见?” 贺丰听说决定派自己到收容队去,并且要留在敌后打游击,当时不知是震惊,还是害怕,总之,心里突突跳个不停。他知道离开主力部队留在当地是非常危险的,更清楚在红军大部队离开后,留下的人是怎样遭受敌人的围剿,多少志士尸骸遍野,忠骨难收。凭着后世的处事思维,重生后光想着随大流等着建国后混个将军过过瘾,他可不想壮志未酬身先死。 他琢磨了一会,还想再争取一下:“我战斗参加的不少,但是文化水平太低,对党的各种政策还不够熟悉;党组织对我这样的信任,负这么重的责任,虽然觉得万分光荣,不过,我耽心完不成党给予的任务,希望上级把我留在部队里。” 第三十七章:重返湘江(中) 周副主席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贺丰同志,我这次代表中央找你谈话,是命令你留在湘江边,是把湘桂边的革命运动搞起来,迅建立部队,坚持武装斗争。要把部队变成一把牛耳尖刀,悄悄地插到敌人心脏里,去搅合它个乱七八糟,迟滞敌人对主力部队的追击。” 贺丰知道无论长征途中还是沦陷的苏区,革命党人都是十不存一。反正在哪里也够危险的,罢了,自己这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叫去哪就去哪里吧。他稍一沉思,“**员面前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服从组织需要,没有意见。” 吴子雄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也跟上一句:“没有意见。” “那好,有什么问题,出前还可以提出来。行政介绍信在这里。”周恩来说完,回手将桌子上的一封信拿起,递给了贺丰:“中央命令:以后纵队需要独立作战,立足桂北湘西;尽量收容落队战士,壮大队伍;在自行作战时以掩护中央红军突围为主,努力拖住敌军追兵;,万一支持不住,可以返回湘南展游击战争。在军事指挥方面应以贺丰同志意见为主;必要时自己可以决定展方向。希望你们取得更多胜利。” “贺丰,你现在就准备好带领的人员,傍晚一定要出。”周恩来用红蓝铅笔指点地图说:“在这里,和总部收容队会合,让他们带领收容到的伤员撤离,以后的工作就看你们的了。” “是,一定按时出!”贺丰连忙回答。 分手的时候,周恩来紧紧地抓住他们的手,握了又握。作为身经百战的指挥员,他们知道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曾经历过生离死别,但是,像这样沉重的告别,即使对他们来说也显得特别悲壮,他们都知道留下的人所要面临的严峻局势。 离开总部后,贺丰神情有些恍惚。吴子雄和他说话他也胡乱应着,直到**派人找到时他才惊醒过来。 贺丰想到还有许多需要准备的工作,一把拉住离开的吴子雄:“政委,我去见主席。你回去后帮我把人召集起来,记住把挑夫队的那十几个人选上。” 吴政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还要找些广西籍的战士。” “对头!过江龙难敌坐地虎。”贺丰喜出望外:“政委,你真是个好搭档!” 两人分手之后,贺丰来到**的住处。 “从千家寺往回走,步步接近敌人追击部队。那是敌人的天下。随时都有可能和敌人遭遇。因此,执行这次收容任务,就更要警惕。”一见面**就从兜里掏出纸烟,扔给了贺丰一支,戏宥的说:“听说你这个伢子还学会抽烟了,真是了不得!” 贺丰吸着烟,视线由地图移到**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亲切、和蔼、庄重,看得出他对贺丰是真的很喜欢。 沉思了一会,*狠狠吸了口烟,接着说:“你们执行的这个任务很艰巨,要你们用很少的战斗力,收容伤员,搅乱敌人的心脏地区,任重而道远呀!” 贺丰张口征询意见:“主席,我不想把幺妹留下,让她跟随大部队走吧?” “我答应你的要求,回头让她到休养连同你贺大姐在一块。”*有些忧伤,随即又振奋起来:“伢子,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我看部队就叫湘江纵队吧!” 贺丰一听笑了:“主席,这个名字好,在湘江吃的亏,一定找回来。” “时间紧,任务重,我就不留你了。” 贺丰连忙双腿一并,行了个注目礼,大步地朝门口走去。这时**又把他喊住了:“我们是革命军人,穿衣裳可不能破狼破虎的。再旧也得保持整洁。看你把棉裤都磨破了,回去补一补!” 贺丰伸手摸摸棉裤的破洞,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是,回去就缝好。” 穿着已经褪色而且十分不合身军服,腰挎着盒子炮的钟石庆正焦急的沿着青石板的小道快步前进,初冬的寒风将他那件宽大的军服,紧紧的贴在了矮小瘦弱的身上,一路上尽是些面色焦虑行事匆匆的红军指战员。压抑的气氛下蕴含的必定是巨大的危机。听到团长被留在当地坚持斗争的消息,他急忙去寻找陈幺妹,让她快去见见贺丰。 贺丰刚回到部队驻地,陈幺妹就闻讯赶过来,她觉得极度不解,哭着问:“为什么不让你随部队北上抗日?” “这是组织的决定,工作需要。”贺丰的回答简单而不置可否,有些稚嫩的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伤悲和一种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也许他终于理解了战争的残酷。 “那我也要留下和你在一起!” “不行,我留下是命令。”贺丰说的斩钉截铁“组织让你跟大部队走,你就的服从,你是革命战士,也要听从命令。” 陈幺妹说不出话来,她现在也是一名红军战士,懂的战士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不论有多艰辛、有多危险,组织上决定下来的事情就得百分之百地执行。 此时,拴在院子里树下的大青马,振起鬃毛,出萧萧长鸣。听到战马的咆哮声,贺丰神情有些亢奋起来,突然觉的热血在心中激荡,有时候也怪,人一旦豁出去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对幺妹说:“你把马带走,明天一早到休养连报到,以后的行军会更困难,让它带着你走,现在就走!”说着提起包袱放到马背上,回身准备把幺妹扶上马。谁知幺妹还没跨上马背,默默的哭泣变成嚎啕大哭起来。 群山耸立,怪石繁多的窄窄山道上,在陈幺妹泪眼朦胧的注视下,贺丰带着警卫员,急迫地朝着集合的地方前进,他们时而爬上陡峭的山岭,时而跨过横卧的小河。 冬天的山风吹得挺硬,因为心中有事要考虑,再加上紧走赶路,浑身却热得津出了汗。赶到集合地点,贺丰通知各级干部召开了紧急会议,告诉大家上级决定抽人组成小分队,有自己率领单独执行一项重要任务。危险性很大,希望同志们自愿参加。 经过一场激烈的争论,人员定下来了。让贺丰没想到的是新参加红军的老刀把子和马小二强烈要求留下,跟着贺丰团长干。 为了隐蔽行军不让敌人现踪迹,也是为了不让老百姓有什么格外的担忧,部队决定在晚上出,吃过晚饭饭,在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准备完毕的红军战士都在村边清冷的街口集合了,这支精干的队伍,在夜色下排成不长的一队。贺丰除单独给老刀把子做了布置外,把走的路线,应注意的事情和联络信号,一一地告诉给大家。 最后嘱咐没有携带武器的民夫说:“万一碰上敌人,都要沉住气,前面专有人掩护。” “专有人掩护?!”“谁掩护?”“谁?”人们都想看看担任掩护工作的人。 “是他们。”贺丰指了指站成一队的武装战士。一个战士顽皮地呲着没门牙的大嘴,缩了下脖;新兵马小二腼腆地冲大家笑了笑。 “要相信他们!如果被敌人现,转移时注意队形,别被冲散了,这时被冲散那就很危险了。” 一切安排停当,老刀把子和庆伢子先一步走出去。贺丰派出联络兵,就率领这支人多枪少、有男有女的队伍沿着行军的旧路,走近追击的敌人。 突然,一户紧闭着着的木门在”咯吱”一声中慢慢打开,一个战士走了出来,然后接二连三的许许多多的干部战士都赶来送行,一双双渴望的眼神看着这些又要远去,不知何时才会归来的战友! 同志们目送着一队战友着装整齐地从他们旁边走过。十八团的战士们所得到的信息不多,他们以为团长他们只不过是去稍远的地方打一场大仗,阻击一下敌人。他们还像往常一样为战友们送行。嘴里不停地嘱咐着: “路上要小心!” “再俘虏敌人一个大官!” “打完仗要早点回来噢!” 面对此情此景,踏上新的征途的队伍无语的低下了头急匆匆的离去,他们无法告诉战友们自己的任务。他们只能够在漫长的夜里行军,在漫长的夜里在敌人的追击中寻找幸存的战友,他们只是一群缺乏实力的救护队。 贺丰带着要尽量完成任务的这一个沉重的信念,带着这个沉甸甸的担子和内心的誓言,和即将远离战友的无限惆怅慢慢的上路了。 第三十八章:重返湘江(下) 出了千家寺,走过几里地的丘陵地带,一望无边的山岭又展现在人们的眼前。掉在山后的太阳,虽然还留下一片紫红色,夜色已经悄悄的笼罩在大地上。 “团长,尖兵碰上一个人,经过询问才知道是李富队长派来的。”担任联络的钟石持枪跑回来报告。 贺丰一听,不由懊恼地拍了大腿一下,多么强大的援兵啊!怎么没有想到啊,真是太失败了。想到这里,来不及打听李富的具体情况,经过询问向导,知道龙泉岭就在附近,贺丰安排警卫员带领一个班的战士有向导领着去寻找李富,命令他带精干人员赶往茶厂坪与自己会合。 从上级安排留下自己后,贺丰整个人处于糊涂状态。作为有后世经历的人一贯秉承“生命诚可贵”的理念,说实话他不想干这些危险的事,可是在当前情况下又不准拒绝,,于是就采取了消极状态。就是人员也是政委帮忙挑选的,到现在还没和同志们交流交流,看来得抓紧时间统一下干部战士的思想。 “通知尖兵队,先过去人进山搜索,特别要严密地警戒路两边的山头。”贺丰打钟石走后,忙让大家停了下来。 风停了,大地显得分外宁静,贺丰望着夜幕苫起的群山,感慨的说:“连绵不断的大山,一眼望不到边,真是游击战争的海洋。” 不大一会儿,几声鸡叫从前方传过来,这是通知前进的信号。 “准备进山!”贺丰朝后打了个招呼就领头前进,大家忙跟在贺丰的身后,顺着狭窄的山路往前走。 夜色掩护着这只精干的小部队,战士们谁也不说话默默的赶路,贺丰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长征前苏区里朴素快乐的生活:妇女们抽空上识字班;孩子们一蹦一跳地在场里玩着游戏;老人们闲时蹲在墙根下晒着太阳闲聊天;咯哒咯哒的轧车声,嘣嘣当当的弹棉花声,咔啦咔啦的织布声和嗡嗡嗡的纺线声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合弦动听的劳动交响乐。…… 可是中央苏区现在变了。变成了一片凄凉、悲惨、血与泪的景色。想到这,贺丰脸上热烘烘地有点烧;心里翻上滚下的不大得劲。这个重生过来的**员,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任务是多么的神圣,才知道自己的责任有多大。不知不觉贺丰喃喃地说出声:“一切困难都是暂时的,早晚要把这世界变过来!” “有咱们的党,有我们的红军,有苏区的人民,咱们一定叫它变!”旁边的战士挥动拳头也像誓似地说起来。 一个村庄接近了,尖兵只是领着人们,贴着村边踏了过去。“注意安全,加快度!”贺丰让战士们往后传。 战士们都身体前倾、大迈步子,一个紧跟一个地尾随尖兵朝前走去,赶到会合地点。 “几点钟?”贺丰问他身后带着手表的一营营长。 “一点四十五。”丁福江点着一根火柴把表凑到眼前看看后回答。就在这时尖兵带着几个陌生红军走过来,原来是总部收容队派来的联络人员。 他带领队伍跟着接应人员,翻过一座山,走进大山沟里,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突然出现在眼前,茶厂坪到了。贺丰他们走进村。就见里面的人马可多着呢,谁会想得到,这样寂静的小山村上,会住着这么多队伍呢!队伍躲躲闪闪地走着,怕踏着睡在地上的同志。战士们有的怀里抱着枪躺着,出酣睡的鼾声。有的相互靠着身子枕着臂膀,不时听见伤员压抑的痛苦声。 他们走进一所茅草屋。屋里有四五个军人在围着一张桌子看地图,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小金右脚往左脚跟一靠,宏亮的嗓子喊道:“报告孙队长,我们已把同志们接回来了!” 人们被惊醒似的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他们,一个中等个子的人,身体粗壮,黑红的脸膛上,长着胡楂楂,闪着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看起来他很英武严峻,笑着走过来握着贺丰的手说: “好哇!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坐下,快坐下!”他拖过一条长凳子,把贺丰捺着坐下去。贺丰也不去坐,接过一个人递来的一碗水就喝,可刚喝一口,就见一个女战士急急忙忙跑进来。那被称为队长的人看到他,就问道:“又生什么事了?” 女战士连忙回答道:“后面又送过来几十个伤病员,我们带的药没有了!” 那队长皱了一下眉头,他脸上的笑影消失了。 贺丰就知道队长这里也没有药品,他立刻对丁福江吩咐道:“我在这里了解情况;你领她去取一箱药品,快!” 丁福江听罢放下水碗,带着女战士出了门。 贺丰的心全被伤员的事占满了,一边递上行政介绍信一边着急的问道:“收容的那些战士是不是伤病很多?” “嗨!大部分这样,不是受伤就是有病啊。”孙队长声音苦涩的说,一脸苦笑。 “你不知道,我原先没有想到这些,唉,想不到伤病员这么多,就是收容起来,光治疗也是麻烦事。啧!”贺丰有些唉声叹息起来。 “你的任务是够艰难的!”孙队长也感到非常艰难。 贺丰苦笑了一下说“到底该是什么样,叫我也说不上,反正用尽最大的努力吧!……” 军情紧急,经过简单的集合,把没回来的队员名单交给贺丰后,原来的收容队伍抬着伤员迅的撤走了。 接过任务后,贺丰召开了简短的动员会,讲明了任务,重申严格纪律的重要性,最后根据地图的标识,战士们分成几只小分队到失散人员寻找部队必经的路口寻找。 由于知道当地的民团活动得挺厉害,不分黑夜白日的出来。因此,他重点强调:“越接近敌人的地区,,就越提高革命警惕性。” 散会后,新的收容队箭似的离去,奔向自己的战场。人们跟着贺丰,也快步地朝正东走起来。 冬雨前的冷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来,横扫着杂草,嬉弄着行人的衣服,令人感到寒栗……钟石庆领着队伍,紧紧地跟着向导遥遥地走在前面,沿着一条曲折的石板路前进,这一带地方基本都是山地,一路上翻山越岭,遇见村落时,还要绕道而行。半夜时分,前面现一处灯光,成片的竹林掩映着一座大院落。那农民四边望望,然后回头招呼他们,继续往前走穿过竹林,引着他们进了院子,从挂着匾额的堂屋旁边,弯弯拐拐地穿过几间房子,进到后院。 钟石庆他们走进后院,在天井里站了一下,便看见李富穿着一身当地衣服快步跨出门来。“老李”钟石庆低叫了一声,扑上去抓住了李富的双手。他没有想到不是在深山里,而是在这个地方意外地遇到了李富。 李富伸出手来,紧紧抱住钟石庆的肩头。“早就盼着你们能来!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刚强和自信,牵着手,迈开脚步,把同志们领进又一道门,径直走进了一间大厅,解释道:“这是一个当乡长的地主家,听到红军经过,吓得跑到县城去了。好了,同志们先在这里边休息休息。” 从前一段时间接触中,钟石庆已感觉出这位同志的豪爽直率,没说什么坐了下来,接着听见李富爽朗地说道:“你来得真巧,昨天我们刚出山筹粮,准备天一亮就回去。冬梅,你怎么不给同志们倒茶?” 这是一个青年妇女走进门来,手里端着茶盘,李富接过茶杯,递到钟石庆手上:“先喝口茶吧!” 钟石庆喝着茶,不时打量着端水的大姐,心里非常奇怪:“李富这里怎么有地方上的女同志?” “小钟,我来介绍一下。”李富一见小家伙疑惑的眼神连忙说道:“这是你嫂子,我爱人。她叫冬梅。” 钟石庆的目光一闪,细心地端详着她:她的个子,在女人里面算是高的,,稠密的头,在那双浓厚的眉毛下,一对大而黑眸的眼睛,陪衬在方圆的大脸盘上,闪现着善良微弱的柔光,里面象藏有许多苦涩的东西一样。而紧闭着嘴咬着牙不呻吟似的,她的嘴总是这样习惯地闭着。也在着显眼的善良光彩。 可是此刻,她的举止却微显不安,声音轻轻的问:“现在吃饭吗?”得到同意之后,一路小跑出去了。不一会热腾腾的菜饭,很快就送进房来,看得出来,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吃饭吧!这是给山里同志准备的。”李富领头端起碗:“吃完饭就出,路上给你讲讲我参加红军前的遭遇。” 李富的老祖上曾经当过“拔贡”。先人手里在这一带有过些名望。到他祖父里,抽大烟就把一点家业抽光了。 李富的父亲是气死牛的好庄稼手,加上屋里的女人过日子细,一家人披星戴月,不分白天黑夜的苦干活,省吃俭用,吞糠咽菜,日子虽苦,可和和气气过的倒还安静。李富十八岁聚了亲。这媳妇又俊俏又勤快、村里人没有不夸奖她的。 然而这样的日子,老天爷也不让过下去,大祸临头了。 第三十九章:收容!营救!(一) 三月里一个晴朗的日子,姑嫂俩上山寻采各种野菜。就在这时,本村地主的儿子--(外号叫狗崽子)来了,调戏一番后死命抱住李富媳妇往沟里拖,媳妇拚命地呼救、挣扎;狗腿子紧挡住又咬又打又骂象疯了似的兰花。…… 当闻信后拿着鞭子的李富父亲赶到时,媳妇的衣服已被撕烂,躺在地上了。地主崽子见势不好就跑。谁也想不到,这个老实忠厚、走路怕踩死蚂蚁的老人,这时竟变得象只猛虎一样,用那沉重的打牛用的鞭杆,一阵打鼓似的落到狗崽子的身上,打得他象条死狗一样,搭拉着脑袋,昏倒在地上。 李富媳妇回家就病倒了,身上两个月的孩子也流产了,当天就起高烧不住说胡话。李富在痛苦中连夜赶到县城告状却被赶出来。 李富告状的日子里,一个漆黑阴沉的夜里,一阵狂乱的狗吠声,惊醒的冬梅现公婆不见了,姑嫂俩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 第二天早上,有人在北山沟里现李富的父母,等冬梅赶到时,母亲早断了气,父亲满身被血浆糊住,奄奄一息,睁开一只被血糊住打得青肿的眼睛,用他顽强的生命力的最后一瞬,抓着孩子的手,嘶哑地叫道:“孩子!报仇啊……是东大门害的!报仇啊!孩子……” 回到家的李富心如刀铰,眼瞪的那样可怕。东大门,不就是几乎占去村子的一半,那一片青森森的大瓦房吗!它象一座山,压在人们的头上。杀父之仇是一定得报,但报完仇后怎么办呢?思来想去只有逃走一条路了,这是许多前辈人所走过的路。 当天夜里,风忽忽地刮着,刮的窗纸嗖嗖响。从门缝里吹进屋来,豆油灯一忽一闪,它那淡黄微弱的光线,隐隐现现地照着,李富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把所有的一点积蓄拿出来做盘缠,让妻子领着妹妹投靠远嫁到兴安的姑妈家。 李富在亲人走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瞅个空子,溜进地主家里,杀死了狗崽子全家。在院里急狂的狗叫声中,李富大踏步上了后山,黑暗随即吞没了他。 本来准备到兴安寻找亲人的李富半路上却被拉进了军阀队伍,几次想偷偷溜走却被凶狠的长官抓住打了个半死。1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中,中国**广西前敌委员会在*、张云逸、韦拔群等领导下,领导受中国**影响的广西警备第四大队和教导队以及右江农民军,于百色举行武装起义建立苏维埃政权实现了工农武装割据,李富杀死一贯欺负自己的长官也参加了起义。 在敌人的疯狂围剿下,部队损失很大,最后决定转战向中央苏区进军,由于敌人造谣说红军见人就杀,见妇女就抢,因此,当红军一路上到达的地方,寨子里的人都躲上了山。在一次参加阻击战后他受伤落了队,流落到深山里碰巧被瑶民现才保住了一条命。 这次回到神仙洞,李富安顿好队伍后,带人出山寻找救活自己的恩人。一是感谢大恩,二是希望的到他们的帮助,掩护救治这批伤病员。 俗话说:有心栽花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瑶族恩人没找到,出山买粮食却无意碰上了进山打柴的冬梅。当时冬梅正在给一个红军伤员喂水。经过卫生员的抢救,昏迷的伤员苏醒过来,原来是受伤落队后被民团团丁现打的奄奄一息扔在路边的。 重病的战士醒来不长时间就去世了,他用最后的力气说:“救救被民团抓走的战友,那些团丁都是畜生!” “那些团丁我认识,是我们村颜家大院的。”冬梅在旁边突然说道:“他们抢红军身上的东西时我吓得躲在荒草堆里。” 黎明时分,李富的游击队赶到贺团长他们所在的山沟,得到战士们被抓走的消息,贺丰决定夜袭湾塘颜家大院,营救被俘的战士。 湾塘村是个一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四周都是山。村上的房子顺着南山根一条沙河排下去,象一条蛇一样睡在山麓下。李富姑妈的家在最西北角上,后面紧靠着山,再没人家了。 街上乱哄哄的,人们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光腚的小孩子,成群结队地跑来跑去,叫闹个不停,遍地一片嘈杂声。 李富背着一捆干草,跟在冬梅身后摇晃着往前走,由于怕被别人现是陌生面孔,只顾低着头走着,搭拉下来的几缕散挡住他的视线,他也无暇去理它。突然,一阵马蹄子响和铃铛声,惊的他忙回头看。 一辆搭着席篷、围着花花绿绿带穗缨的篷布、两匹大骡子拉着的大车,旋风般地冲到一个老人跟前。老人吓了一跳,慌忙向旁边一闪,连人带草倒在地上。 大骡子受了惊,猛地停住,大车掀起,可怕地震动了一下。车上立时出种种惊叫,一个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人掉了下来。接着,跳下两个歪戴帽子提着枪的团丁,其中一个团丁,照老人腰上就是一枪把子,骂道: “你这个老东西,眼瞎啦……”他正要再打,一见周围的人都赶过来,才骂骂咧咧的抓起落到地下的人回到车上。 于是,一声鞭响,车轮滚动,向东驶去。最后大车在一匝高大的围墙边缓慢下来。车伕吆喝一声,加了一鞭,壮骡子躬起脊背,猛力向前一冲,大车摇晃着进了围墙的半圆形的拱门,在挂着“华江乡乡公所”的白板黑字长牌子的大门口停下来。从车上跳下四个团丁,架着被捆的人走进朱漆森严的大门里。 在深宅子里的正堂客厅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他那颗肥胖的头圆圆的,光秃秃的,眉毛几乎见不到,看上去恰似一个肉蛋子。他身上的黑色丝绸夹袄闪着青光,和他脸上的油光相照映。 桂军中那个背着短枪的快步抢上阶台,恭敬地笑着说:“颜乡长,你身体安好!” “哈哈,刘排长来啦!辛苦!辛苦!”颜邵山嗤着黄门牙,说着同桂军班长进了屋,喝着茶水谈起了事情…… 这华江乡乡长颜邵山家,是几辈的老财主了。不过从来没有象颜邵山继承家业以来这样兴旺过。颜邵山袭了他父亲的职,当上乡长,年前儿子又在桂军干上了营长,这下他算是当了土皇帝。平时横行乡里,什么恶事都能干出来,谁家的闺女长得俊或娶个有些姿色的媳妇,那就要象防山猫子咬小鸡一样防着他们颜家的住宅。 瑶民起义后,听说瑶民不论穷富,是汉人都杀都抢,颜邵山非常害怕,这光景不是要完蛋了吗?不久县政府派人捎信来,要他组织保安队。他高兴的不得了,比过去更威武了几分。按他自己的说法,自己生来命好该享福,狗到天边改不了吃屎。 可是地面上仍旧很不安稳,造反的人就象数不尽的火星撒布在秋天的山草上,火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各地都有起义军,杀了不少政府的头目。没多久,县长也被瑶民起义军打死了。颜财主又吓得要命,连忙把分散住在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保安队抽回一些给他看家护院。 可是安稳了不久,听说红军要打过来,他更加感到这里不牢靠,自己的势力单薄,故此前几天打管家进城找儿子派兵来……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颜邵山见儿子派了这么少的兵来,心神不定地摇着脑袋来回踱着步。 管家倒不怎么在乎,呷口茶,笑笑,说:“嘿嘿,乡长不必担忧,少爷说啦,如果老爷觉得不安全,明天就跟着押送红匪的队伍搬进城里去……”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浪荡笑声,象谁扯着他耳朵扭过去的一样,管家的头立刻转向后窗,眼睛随即瞪大起来。他看到了老爷的二姨太丽珍。她正依在后院月亮门边嗑瓜子。 “哦,少爷这么说了?”颜邵山停止脚步。 “是啊,是啊!”管家急忙转回头,“我留在县城呆的几天,就是为老爷安排住处的。”说着,他的眼睛又向后窗瞟去,向丽珍挤了一下眼。 颜邵山没去注意管家的脸象,只顾摸着自己的秃脑门。 &1t;ahref=.>. 第四十章:收容!营救!(二) 再说山路上的老人家受了这一惊吓,腰上挨了打,倒在路边不能动了。李富忙赶过去把她扶起来,直直地望着那向南驰去的大车,心想:“被捆的是什么人?敌人的天下穷人是没有活路了……”他看着车后扬起的一片尘土,尘埃里有一个女孩子,东捡捡这,西摸摸那,老跟在大车后面转。 冬梅拉着李富的手急促的说:“她是兰花!”李富惊呆了,他终于看清楚了,她是兰花,自己的亲妹妹。 兰花的身体已经扯开了条,尽管穿一身旧衣服,但乌黑的短头剪得整整齐齐,白白的脸盘加上尖俏的下巴,一副非常可爱的模样。在自己的记忆中,由于家境贫困,她从小就很懂事,刚刚四五岁就常提个小篮篮出去拔猪草,捡柴禾。现在他感到妹妹身上的每一特征都是新奇的。兰花的个子高了许多,长的同自己嫂子差不多高。在她的脸庞上,总是无变化似的平静得几乎没有表情,但并不是过于幼稚和天真,象老是在思索着什么,显示出她单纯而又有主见,天真而又有成*人的某些老练。她现在见了哥哥也不爱多说话,大概就是表明她的这个特点的一个方面吧。 兰花从小就喜欢上山,知道干活,不让她去,她就哭,正是由于劳动,使她育得有种健康美。那时代,女人是不许这样放纵的,七、八岁就要开始裹小脚,当时娶媳妇看新娘子俊不俊,先瞅瞅脚小不小。为她高高丰满的胸脯和大脚板,嫂子忍受过许多风言风语的责难。冬梅以自己的经历的痛苦,又为着方便劳动,谅解了不听约束的妹妹。在这些苦难的年月里,兰花象乱石中的野草,倔强茁壮地成长起来了。 李富把妹妹拉到自己身旁,兴奋地抚mo着妹妹的脸:“兰花,真的是你吗?我是你哥哥呀!” “呜呜,你真是我哥?你真的来找我们?”平静很久的兰花终于哭了。 “妹子,兰花!快别哭了,你听我说呀!”李富给妹妹梳理下头,擦眼泪:“爹娘的仇我替你早报了” “仇真的报了?”兰花吃惊地抬起头,颤动着嘴唇,非常惊讶地看着哥哥。 “兰花,你知道吗?”李富看妹妹不哭了,有些兴奋地继续说,“我们有了组织,就是穷人集在一起,力量就大了。我们有**----就是些最好的人,来给咱们带头,打天下,让我们穷人当家作主。” “啊!真的?”兰花又是大吃一惊。 “真的。”冬梅平静地回答:“兰花,你不要害怕,咱们一定能打过他们的。” 兄妹两个人说着别后的思念,不一会就回到了姑姑家。休息一会后李富准备出去观察一下颜家大院的兵力装备情况。 兰花连忙说:“哥哥,我去转一圈偷偷数数不就行了吗?大院的样子让嫂子告诉你”。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一个多小时了,看到李富焦急的摸出装在上衣口袋的表猛瞅,冬梅站起来拉开院门走了出去,她一出胡同,迎面碰上妹妹兰花回来。连忙开腔小声问道:“你看清了吗?” 兰花把情况说了说,拉着嫂子的手悄声道:“走,告诉我哥去,我数清了,三十多个团丁,十个官军。一人一支大枪……” 李富几人下午才回到茶厂坪,一到村里,贺丰就叫人送上饭,让他们抓紧时间吃饭,安排警卫员通知丁福江等人前来开会。 看看人员来齐,贺丰把桌上那张自己绘制的简易地图挂了起来。 “今天李富同志到湾塘村侦察敌情,今天有几个被俘的红军又被送进了颜家大院,可能明天送往兴安。同志们,我们该怎么办?” “打下颜家大院,救出被俘的战友!” “打,一定得打!” 看着战士们的高涨斗志,贺丰欣慰的笑了:“先有李富同志介绍一下敌情,然后大家讨论讨论这一仗该怎么打?” “颜家大院能够占去村子的一小半,一律是青灰色的大瓦房。房周围有高大的围墙包着,墙头上满布着铁蒺藜。在大门口的一旁,矗立着守门的炮台,每晚上有人值班放哨。家里常年豢养着几十个团丁。” 大家听完介绍都皱眉沉思,琢磨该采取什么办法。 “同志们,我也考虑了很久,觉的还是挥我们红军善于夜战和奇袭的战术。”贺丰一边打量地图,一边开口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今天晚上有可能下雨,对我们的解救行动是很好的掩护。” “那决定就打吧,下面请团长布置任务。”丁福江看了看大家,强调了一下:“这次战斗的意义很重要,打好了就是开门红!我希望同志们态度一定要认真。” 贺丰盘算了一回,终于决定下来:“好了,我希望大家记住,越是艰难的环境越是锻炼人。现在我布置战斗任务:丁福江同志负责伤病员收容这一块工作。这次奇袭有我先行动把敌人的岗哨抹掉,打开大门后有李富同志带队迅进院,控制各制高点,行动要隐蔽,争取做到一枪不。” “团长,是不是有我带人去摸哨?”丁福江连忙请示:“你的安全也很重要!” “是吗?”贺丰一个突然的动作,把丁福江摁在地上,手中已抽出他腰间的手枪:“等你小子不会被我制服时再说。” “保证完成任务!”大家一看团长利索的动作急忙立正敬礼。 “老刀把子,你带几个枪法好的人随我行动,行动万一暴露后,负责封锁大门和两边的望楼。” 老刀把子对自己的任务有些迷糊:“是,可为什么尽量不能开枪?” 贺丰解释道:“我们收容伤员,不能立刻撤走。所以行踪一定不能暴露,这个地方可以做为一个落脚点。” “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务没有?” “清楚了!” “好,立即行动!”贺丰宣布散会,各部迅行动起来,分批潜往李富姑妈家。 随着夜的降临,雨也下来了。开始是断续的雨星,渐渐增多转大,一会就变成大雨了。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两人相对碰着鼻尖也难看清脸面。在这雨夜里,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平常总爱闹夜的狗子,也被这不断头的哗哗响着的雨声,搞得腻烦了,不再注意那能引起它们狂的动静。 天色已是下半夜了。村西北角小院的南屋里,从外面看来黑糊糊的,实际上是用被子遮住窗户,挡住了里面的灯光。这时,里面走出十多个人。他们走的脚步非常轻,出了胡同口,就分成三股,消失在雨夜里。不多会的工夫,那个威风凛凛的高大围墙,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包围了,人们听到炮台上的说话声了: “***!这个熊天气,真窝囊死人。唉,眼皮老打架……” “哎,回去睡会吧。队长没在,怕什么?” “管他个球!他自己的丢人事,不知有多少。” “好吧,我先回去躺会,再来换你。” “去吧。这个熊天气,谁还会出来?不会有事的。” 接着是下梯子的声音,听到炮台里没有了人声,墙根底下的黑影移动了,贺丰悄声向院墙脚爬去。 到了墙脚凝神倾听,院墙内没有动静,他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绑着长绳的挠勾往石墙的顶部扔去,雨声遮掩住了铁钩碰墙的声音。使劲拽了两下后贺丰两手交替进行,身子慢慢地向院墙上爬去,不一会就在大家提心吊胆的注视下爬上了门楼子。上面有个不大的窄空隙,他用力挤了进去。看门的大黄狗立即扑来。他忙把手里一块猪肉往狗嘴里一堵,狗就衔着肉跑到窝里去了。 贺丰顺着梯子爬上了炮台,就见那站岗的披着雨衣、挟着枪缩在一起。一听有声音,刚转回头来,贺丰已抢到跟前,拦腰将团丁抱住。敌人正要喊叫,贺丰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举起利刃,向团丁的喉咙砍去……突然,身后的角落里钻出一个团丁,猛地双手紧紧抱住他。贺丰虽然双手被箍,难以动弹,却异常地沉着冷静。他真是艺高人胆大呀。只见贺丰将左胳膊使劲上抬的同时,利用自己牛高马大的优势,顺势再一拐,左腋快将敌人头颅夹于腋下,右拳对准敌人脑袋狠狠猛击。他这左夹右打,如同铁夹子夹定了鬼老鼠,夹打得敌人鬼哭狼叫,松开了双手想逃命。可哪想,敌人沾上了贺丰哪里还摆脱得了?他趁着敌人松手的时机,猛地往下一蹲,将身后的敌人一个大摔背,摔到了自己前头,再嗖地一声,抽出侦察兵的匕,寒光一闪果断刺进团丁胸膛,结果了袭击自己的敌人。 杀死了这个敌人,贺丰更加警惕。他仔细地朝前继续搜索,现周围再也没有活的目标后,他掏出豆油瓶子,用鸡尾巴蘸着,往门枕上、门闩上抹了抹,接着,沉重的大门就无声地打开了。一大群人,立即涌了进来,冲着团丁住的房子冲了进去。几间偏房里漆黑一团,正在睡觉的们被惊醒,慌作一团。有大胆的想去拿枪,向墙上一摸,枪早没有了。一个个磕头的磕头,下跪的下跪,乱的象麻雀窝被戳了一棍。 李富和钟石庆也赶来了。 第四十一章:收容!营救!(三) “留下几个人由李富领着看俘虏。”贺丰把手一挥,“快!到上房抓颜邵山!” 颜邵山还没有睡着,抽足大烟后,正跟他的四姨太在取乐。一听到外屋的响动,他知道情况不妙,抓起手枪就想推开后窗逃走,怎奈小老婆扯着他不放,非要领着她跑。颜邵山甩手扇了刚才还抱着叫宝贝的小老婆一耳刮子就想走,可是已经晚了。贺丰带人已包围住房子,刚冲到门口就被贺丰现一个猛扑把他放倒在地,接着又是一脚踹的晕死过去。 大家紧接着冲向关押红军的地方,救出被俘的红军伤员,看着同志们遍体鳞伤的样子,大家心里都酸酸的,贺丰急忙安排战士对他们进行抢救。 正在与二姨太偷情的管家被外面的动静吓呆了,当贺丰领人闯进去时他还以为老爷来捉奸,头都没敢抬跪在地上求饶:“老爷,不是我的错,是二姨太主动勾引我。” 贺丰借着灯光看了一眼床上瘫软成一团的二姨太,那条白花花的身子晃得他眼晕,心里嘀咕道:“***,条子不错,就是让猪给拱了!” 在把颜邵山大老爷摁在地上砍掉脑壳以后,管家立马哆里哆嗦的主动领着战士们搜集各种财物,李富和冬梅又组织院里的长工集合在一起,贺丰大声地对聚集起来的农民说:“**人就是要让天下所有的作田人有田作、有饭吃、有衣穿。以前,你们长年替地主作田,可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为什么?因为你们把自己的大部分收成都交给了他们,现在我就领你们先造颜邵山的反。” “造东家的反?”有的群众迟疑。 “对!这不仅是造地主的反,这是造这个黑暗社会的反,**人说话算话,颜邵山死有余辜,他的双手沾满了我红军伤员的鲜血,我们不过是让他偿还血债罢了。” 贺丰随后派人把搜出的田契、借据当众烧毁,并把五千多块银元没收给收容队作为经费。带领众人杀猪宰羊,给伤病员补充营养。 一切安排停当后,就在颜家大院宽敞的堂屋里召开了收容部队的第一次扩大会议,先贺丰给大家展望了美好的未来:“同志们,任何事物都不是直线前进的,都是有曲折地。我们的革命现在就是处在低潮期,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能锻炼人的斗志,我们要牢牢记住,革命的道路是曲折地,但前途却是光明地!” 话音刚落,被鼓舞起士气的同志们就鼓起了掌,贺丰双手摆了摆手继续说:“战斗在敌后,局势很危险。在这个时候更要时刻提高警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粗心大意。” 李富站起来提出了要求:“团长,我们兴安游击队希望加入收容队!” “欢迎,欢迎啊!”贺团长大声的回答:“有了你们,收容队是如虎添翼。” 经过一番讨论,收容队制定了几项计划: 1.有李富继续联系瑶族百姓,争取把伤员分散隐蔽到生活在深山的百姓家。 2.茶厂坪除留下小部分人外其余大部前进至湾塘附近,分成六只小分队接应落队战士,每支队伍分配一只两名广西籍战士。 3.封锁消息,把颜家大院暂时当做救护点,把需要手术的同志隐藏在这里。 4.把大院里的粮食牛羊运往神仙洞储存,作为最后的集结地。 会议结束之后,贺丰匆匆返回茶厂坪,准备撤离事宜。没想到不知得到谁的指点,李富的妹妹兰花一路跟着他死缠硬磨的要参加红军,说自己也是对红军有贡献的人。最后经过讨价还价贺丰答应以后有缴获后送给她一支短枪才肯罢休。 刚一进指挥部,留守的丁福江就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团长,最后一支收容分队回来了,可是有两个女战士与队伍失散了。” “什么,女战士?”贺丰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在他原来的记忆里,参加长征的女战士只有三十位,不过见了陈幺妹几个女卫生员后才知道自己错了:那三十位健在的女红军是走完长征路的,还有无数无名的女英雄牺牲在漫漫征途上。 女战士被俘后受到的虐待和侮辱比男同志更惨烈,想到这里贺丰冲动起来:“通知武装排,立即行动,跟我出解救战友去!” “团长,不能因小失大,现在需要立即转移宿营地。”丁福江劝说道:“同志们说不定待会就能赶回来。” 贺丰突然暴怒起来:“放你的臭屁,你知道它们落在敌人手里的后果吗?那是一群禽兽!” 看着团长充满怒火的脸,丁福江泪珠掉了下来:“团长,她们也是我的同志,我可以用命去换她们的命。可是这些伤员更重要!” “老丁,对不起!”贺团长也知道自己过火的话伤透了丁福江的心,但是他怎么也不能放弃解救的机会:“你负责向神仙洞一带转移伤员,我去接应一下失散的担架队员,有意见回来后你可以提。” 在绵绵细雨中,武装排出了,奔向战友失散的方向。 收容队的刘连琴负责的一个伤员在行进的山路上因为伤重去世了,闻讯赶过来的卫生员卜丽和民夫一起,用手挖出了一个一人大的坑,把战友的遗体放在坑里掩埋了,她们的衣服上、脸上沾满了泪水。正要向抬担架的民夫交待工作的时候,却现少了两人,四处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了。 因为掩埋烈士耽误了时间,两人和队伍拉开了一些距离。天色阴暗看不清远处的情况,为了追赶收容队,两人抬起担架加快了脚步。一路上心情却更加沉重,为那个勇敢的战士的离去,也为刚刚开小差走掉了的民夫。 她们知道,由于红军现在的条件越来越艰苦,形势越来越严峻,不仅仅是民夫,就连新扩充到部队不久的战士和一些干部也悄悄地开了小差。 “嗖嗖嗖……”几声枪响从前方传来,两人放下担架,合计起来。硬拼是不行的,因为她们手里没有枪。抬着担架跑?也不行,嘈杂声一出,很容易被敌人现。怎么办?也只有躲起来,也许还能逃过敌人的眼睛。‘ 两人商量妥当以后,马上行动起来,抬着担架藏在一片灌木丛里,又将周围的树枝理顺,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迹。耳听着枪声接连不断地响过,敌人越来越近。几个斜背着枪的桂军士兵走过来,嘴里不住的骂骂咧咧:“赤匪分子真是穷硬骨头,死到临头还想跑,这下好了一枪毙命,玩逑了!” 趴在灌木丛的两个人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同志又被敌人打死了,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可是为了不暴露目标,只得咬紧牙关把仇恨藏在心里。 就在敌人快要离去时,担架上的战士在昏迷中疼的呻吟起来,几个桂军士兵闻声端着枪扑了过来。 突然响起的枪声也引起了贺丰的注意,凭着直觉认为附近必定有自己的同志,而且受到敌人的追击,他手一挥众人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追去。 等武装排的战士赶到时,几个白匪军已把卜丽两人捆了起来。还有一个白匪正在口花花:“红匪娘子,别干**了,不如嫁给我算了!” “呸!”卜丽的一口唾沫正好吐在口花花团丁的脸上,恼羞成怒之下团丁抡起枪托重重地砸在她身上,禁不住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几个桂军围上来,对着两人动起手来。 愤怒的战士不等贺丰团长吩咐,争先恐后的冲向敌人。几个色令智昏的桂军岂是武装排三十多人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一枪未就解决了战斗。 经过审讯知道,几人是桂军一二七团二营的,在华江口抓住了红军后卫部队的几十个伤兵。在押送到县城路上一个红军战士跑掉了,连长让几个人进山搜索,刚才的枪声就是他们开枪打死红军伤员。 贺丰听完口供,觉得非常重要:桂军押送的队伍刚过去半个小时,准备在田林口休息。可是人生地不熟怎么赶到前面解救被俘的战友。 看到苦苦思索的贺丰满脸愁容,一直跟在后面的兰花凑过来:“贺大哥,我知道一条近路,从我们湾塘村到田林口可以省小半天功夫。” 惊喜的贺丰拉着兰花的手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兰花妹子,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不,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兰花被惊呆了,脸上腾的红了起来,眼里流着泪匆匆忙忙的挣开贺丰的怀抱。冷静下来的贺丰才现自己犯了一个重生人士常犯的错误: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男女可以一见面就搂搂抱抱,可以口花花,现在是很封建的时代,这不把小姑娘吓着了。 心中为自己口花花后悔的贺团长连忙寻找弥补办法,把自己的手枪送给兰花,并答应她参加红军,这才把小姑娘哄得破涕为笑。 擦掉额上冷汗的贺团长命令迅赶回湾塘,抄小路到田林口。临走时老刀把子拉住贺丰轻声问:“俘虏怎么办?” 贺丰厌恶的看着几个败类,用手向脖子上做了个看的姿势,老刀把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执行去了。 第四十二章:收容!营救!(四) 在一阵细雨后,火红的太阳凌空而起,弯向远方的天空。太阳辉映着湛蓝的晴空,阵阵凉风吹来,美丽的桂北山区,风光更加动人。 一辆搭着席篷、围着花花绿绿带穗缨的篷布、两匹大骡子拉着的大车,带着雨迹,渐渐的沿着山路走近了,几个家丁打扮的武装排战士紧紧跟在车后。 白云轻轻飘动,给人以一种平和、宁静的感觉。坐在篷车上的贺丰,却感觉不到这些。在他平静的脸色掩盖下,深藏着内心的焦虑:在这次行动中,可能遇到什么事呢?能够把被俘战士抢救出来么?掌握的情报是否可靠呢?篷车慢慢地走着,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这种单调的轻快的声音,无法解除他内心的焦躁与悲痛,要是战士们有了三长两短,怎样对得起党,对得起无数战友。想到被俘战士在敌人皮鞭下受难的惨状,他禁不住心痛难忍…… 篷车的移动变慢了,车篷外面坐着的是管家打扮的李富和钟石庆。两人把牲口赶到路边,停住了车。前面是一道小石桥,联通着山路,桥边有间小屋,屋前站着几个团丁正在搜查过往的行人。 “老李,把车赶到桥头,把团丁制服。无论死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贺丰轻声说道。 蓬车又开始动起来,桥头上的乡丁便叫喊起来:“喂!篷车从哪里来?” “新江!”赶大车的大声回答。 “干啥去?” “就一条大路,进县城给我们少爷看病!” 大车接近桥头,伪装成地主少爷的贺丰就跳下车,病恹恹地拍拍白大绸衫子,伸出一只戴着硕大的宝石戒指的手,不耐烦地朝着李富一挥。团丁望着金珠宝玉的闪光,骄横的气焰立刻收敛了。 李富毫不在意地向卡子上的团丁打招呼:“又要检查?东西都在车上,你们来看嘛!”几个团丁围上来检查,贺丰用棉围巾捂着嘴不住的咳嗽。 “少爷,走了大半天,够累的,您歇歇后再赶路?”李富一边说,一边走近桥边的小屋,顺手扔给团丁一块大洋:“劳驾给我们少爷泡壶茶!” 团丁拿着银元掂了掂,满脸恭维的笑着拿来茶碗,冲上开水。另外几个几个团丁在马车边看了一阵,也没精打采地围了拢来。 凉风从远处吹来阵阵喧哗。石桥对面出现了一群又一群的青年农民,无拘无束地走过石桥,在公路两边散开了。 接着,又一大群人在卡子附近歇脚,有的到井边喝凉水,有的互相低声谈着话。一霎时,石桥附近宁静的气氛完全变了,那小头目模样的家伙,坐不住了,往后面溜。 “再冲点开水。”李富招呼一声,微笑着拉住小头目,摸出几块银元说要趁空和他耍上两把。 正感无聊的团丁头目一拍即合,吆喝上几个团丁躲到卡子后面的小屋准备合伙宰这个冤大头。 正在这时候,一辆马车突然在卡子前出现,穿一身黄军装的团防大队长跳下马车,身后紧跟着两个全身武装的护兵。他神气十足地了望着空无人影的桥头关卡,他双脚一顿,大雷霆。“混蛋!卡子上的人到哪里去了?” 几个团丁听到叫骂声慌张地从卡子后里窜出来,恭恭敬敬地敬礼:“报告大队长!” “放跑了赤匪伤兵,我把你们一齐枪毙!” “是,是,大队长!”匪兵敬着礼,胆战心惊地朝后退。 两个护兵,已经摆好了椅子,请大队长就座。他刚刚坐下,一眼看见了先到的篷车。随口赞赏地问:“这是谁的篷车?铺陈得真漂亮!”,团丁头目听见大队长在问忙立刻搭上话说:“这位少爷的。” 民团大队长一转头,突然呆呆地望着邻桌正在喝茶的年轻人,就见贺丰从白绸长衫底下拔出暗藏的一支上了膛的驳壳枪,一看方向是指向自己这边,民团大队长不禁吓得退后两步。旁边几个人影已经逼拢过来,退路也没有了。 他知道只要年轻人的手稍微一动,快枪子弹就会穿透他的脑袋。他左右望望,尽是对方的人,不由得额角上冷汗直流,手脚抖地陪着笑脸。 老家伙心慌口软。他知道,虽然红军已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现在自己只有几个人而对方却是几十个人,他哪里还敢动手动脚?冷汗不住地滴,他不知所措地连声音也在颤抖:“这,这……是,是误会,误会……” 老家伙满头流汗,嘴唇青,不敢乱说一个字。 几个农民装束的战士,不慌不忙地,缴去民团大队长腰间的枪,两个护兵和团丁们,早已把枪、弹全献出来了。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贺丰问道。 “报告红军长官,一二七团二营在华江口俘虏五十名贵军伤病员,要押送到县城,上峰安排我们沿路护送接应。” “带走!”贺丰喝叫一声,钟石庆带人便把民团大队长连同一群乡丁带到店子的里屋去了,李富等人也跟着进去。过了一会儿,战士们换上了团丁的服装,走了出来。贺丰仍旧坐着喝茶,眼望着李富他们走向大石桥…… 突然,山间唱起嘹亮的山歌声,这是事前约定敌人来了的信号。 一会儿,隐隐听见了由远而近的人喊马叫声。就见山路上走过过来一长列队伍,大约一个排的桂军押着几十个走路踉踉跄跄的红军伤员,慢慢走到了桥头。这时,化装成团丁的战士们,不慌不忙地走到路边站在桂军士兵身边。 李富带人排在公路当中,拦住山路,大声命令道:“停下,检查!” 队伍被迫停住,从后面赶过出一个骑马的桂军军官,傲慢地说道:“第四集团军的队伍,谁敢检查?” “不行,上峰有令,必须检查!”战士们枪机一扳,子弹顶上了膛。 “***!”军官跳下马来大骂:“混蛋,你们瞎了眼睛!” “你才瞎了狗眼!”李富马上解除了军官的武装,散在路边田地里的战士们迅冲出来,把身边的桂军也用枪围住了。接着,收容队员把头上的军帽一丢,撕开身上穿的团丁衣服,露出了身上穿的红军军装。“你看看老子是什么人?” 被包围在红军枪口下的的一群桂军,无可奈何地把崭新的各式武器缴了出来。突然桂军中一个人,一看情势不好,立刻从人群中窜出,冲向桥头,要想跳河逃跑。 “站住!”钟石庆大喝一声,正要开枪,就见老刀把子几个箭步便冲到逃跑的人背后,伸手抓住了他纷乱的头,拖了回来。 贺丰看见那个被抓回来的人,脸色灰败,一身西服,看来不是个好鸟,经过询问这个呆鸟是第四集团军政训处的政训员。奉命押送红军伤员到兴安集合,准备集中到桂林看押。 知道情况后的贺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重生人士也不是万能的。明明知道战友们被关押的地点自己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回到湾塘后,大家急忙治疗刚刚救回来的伤员。由于携带的急救药品不多,手术器械直接没有,给救治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贺丰坐在凳子上,刚要理顺一下工作思路。兰花急匆匆地跑进来,这小姑娘现在完全以红军自居:“团长,药品不多了。卜丽大姐说还有一个同志需要动手术,不然会很危险的!” 紧接着几位同志先后进来,都是反映药品的短缺问题。贺丰后悔呀!临离开部队时自己主动考虑一下应该能想到药品的问题,不过红军一直药品短缺,就是想到上级也不会给很多的。 “当今之计,只有派人进城买药,可是大家对兴安县城不熟悉,这可怎么办?” 刚刚赶回来的李富自告奋勇:“团长,我去买药,这几年灌阳,兴安几个县城我都去过几次,情况比较熟悉。” 贺丰考虑没有人比李富更熟悉当地情况,伤员的分散隐蔽还需要他联系瑶民,连连摇头表示不同意。 看着大家失望的眼神,贺丰不由自主地说起广西话来:“实在不行,那就我去一趟。” “团长,你怎么会说广西话?还是兴安味的?”李富惊讶的瞪大眼睛,如果不是眼眶挡着的话,眼珠可能会掉在地下了。 贺丰干笑几声,重生后自己都忘记自己前世是兴安人,平时说话也是一口江西话。这次急了不由自主把广西话带出来了。 看着大家惊奇的目光,只得找理由解释:“这个问题吗,很简单,我算是个语言天才。” “天才是个什么东西?”一贯文静的兰花忍不住言了。 “这个天才吗?”贺丰寻找着合适的答案:“天才就是天上的人才!” 看着兰花大有穷问不舍的劲头,贺丰连忙转移话题:“我会兴安话,李富介绍一下县城的情况就可以了。” 不长时间一切准备完毕,看到推着颜财主家自行车出来的贺丰,大家又吃惊得瞪大了眼睛。三十年代自行车可不是是人就会骑的,他们忙问:“团长,你会骑这洋玩意?” 贺丰推着车子跑了几步,飞身上车:“当然,我在前几年时干过**的警卫员,可是学过骑车的!” 第四十三章:收容!营救!(五) 贺丰穿上丝绸大褂,斜背上匣枪,一副特务形象。 yy一番后骑上车子就直奔兴安县城而来,骗过岗哨进了东城门。抬头往路北一看,像李富介绍的一样果然有家药房,牌子上写着“达仁药房”四个大字。不过奇怪的是两间门脸儿只是开着半间的板门,也看不见有人出入。 贺丰来到门口,把车子放下来,进门一看,满屋的药架子上,大部分都已空空洞洞,只有一小部分还摆着一些空药瓶子,只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和一个六十来岁的账房在账桌子后头坐着出神儿,他一见贺丰进来,急忙立起点头微笑:“嘿嘿,先生,您要点儿什么?” 贺丰说:“买几样药。”随着话音就把单子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接过药单来一看,皱了皱眉头又笑着说:“先生,你要买的这个,现在柜上大部分都没有了。” 贺丰问道:“都是哪些有,哪些没有?” 掌柜的看着药单说:“就是还有:碘酒、硼酸、二百二、阿斯匹林、苏打片,你单子上写的就这几样。” 贺丰假装老客的样子,非常奇怪:“他们说你这儿的药不是挺多吗?这会儿怎么没有了呢?” 掌柜的见问,就上下又打量了打量贺丰:“这位先生,看您也是熟客,怎么会骗您?我们店绝大部分的西药药品被县府收去了。” 贺丰一想这儿是不行了,还是另想办法吧。于是他又问道:“现在数哪家药房大?你看我要买的这些药,在谁家才能买到呢?” “都没有了,全县的药都让上面收上去了。”旁边的账房先生摇头晃脑的说:“听说是给第四集团军的伤兵准备的。” 听到这个情况后,贺丰还不死心。他又跑了几个药店后才两手空空的回到驻地。 这时候三十多个轻重伤员全都被周到的转送回龙泉岭密林深处提前整理好的空地。熊熊的火苗,让一个个受伤弟兄恢复了知觉,在剧烈的疼痛下不断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李富请来的瑶族郎中和几个名略懂医术的卫生员忙的满头大汗。从受伤人员身上剥下的肮脏衣裤血迹斑斑,连同换下的绑带纱布一起被集中起来,准备清洗一下再用。 郎中成功的为一个右胸被子弹打穿的弟兄止住血。但是面对开放性的枪弹口,精擅瑶医的郎中毫无办法。除了为伤者止血和接驳断骨之外。他能做非常有限。 看到众人守着伤员束手无策,贺丰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进城求医,危险归危险,总比眼睁睁看着受伤同志不治而亡好,想到这里他急忙安排自己离开后的工作:“老丁,你留下负责转移身上有伤病的同志,剩下的通知立刻武装起来。大家要做好战斗准备!” 李富刚要说什么,贺丰截住他的话:“李富同志,你的任务还是继续联系山中的瑶民,这件事对我们今后的斗争很重要。” 最后,贺丰指定丁福江为自己离开后的负责人。 大家挂上两架马车,贺丰挑选出七八个广西籍战士换上缴获的桂军军服,看着大家陌生的面孔也来不及熟悉,立刻带上几个重伤员出。 一路上马不停蹄,没有用一个钟头的时间,一群人来到了县城的城门边,贺丰赶着马车就往里闯,守门的这个团丁见马车不停,上前用枪一挡:“下来,接受检查。” 贺丰一看,知道自己换了军服对方没认出来。这个团丁是要盘问啊,今天所要闯的这才是第一关,要是在这儿捣起麻烦来,别说完成治病的任务,恐怕连城门也进不去。 于是他“嚓----”的一声,把马车闸住,跳下车来,凑到了团丁的跟前,“乓”就给了团丁一个脖溜儿,打得这个家伙“哎呀”叫了起来:“你怎么打人哪?啊?啊?”捂着脖子直嚷。他这一嚷,从小房子里边又出来了一个团丁,上前拦住连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贺丰一看这个团丁带着支短枪,断定他是个带班的。于是把手往马车上一指,满腔怒火的说:“你是带班的啊?告诉你:耽误了弟兄们治伤,叫你吃不了的兜着走!”民团小队长一看马车上十几个东倒西歪的伤兵,吓得他连说好话:“兄弟!啊!不,长官!队长!请你原谅,他是个新人,刚来三天半,什么也不懂,请你原谅吧。再打打我好了。” 贺丰傲慢的说:“我没那功夫,还得给弟兄们治病呢。”一蹁腿跳上马车就走。走出了好几十步远还听到民团小队长在训人:“你干的什么差事,那是正规军!合着眼干就行吗?你真是老和尚的木鱼儿,天生挨揍的货儿!” 贺丰等人听着心里直笑。 不一会来到了东关的东街口外,只见街口的两旁有两个哨卡,两边也各站着一个拿枪的桂军士兵,看样子也是站岗的。贺丰赶着车来到岗哨跟前,冲着桂军士兵点了点头,自来熟的道了一声:“兄弟,辛苦了。” 这个桂军也很客气地连说:“都辛苦,都辛苦。” 贺丰说:“弟兄们的伤口要紧,不下去了。”站岗的桂军又连声地说:“没有说的,治伤要紧!医院就在前面不远。走吧,走吧。没有说的,回来这儿喝茶。” 两辆马车进了东关大街,这条大街挺长,原来的买卖不少,如今却是冷冷落落。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少,不过大多是桂军官兵乱七八糟地在街上行走。还有伤兵喝醉了酒在街上打人骂人,一些买卖人和市民们,带着惊慌的神色东张西望,生怕自己碰上倒霉的事情。大家没有心活儿看这些人鬼混杂的风色,一心要赶往医院。 一进战地临时医院门口,贺丰示意几个人留在门外,嘱咐他们里面万一有事好接应,最不济还可以回山里去报告情况。 这时一个哨兵过来拦车检查,刚走进却被贺丰一巴掌煽倒在地,另一个哨兵也被大家堵在墙边,激烈的混乱中,大家把伤员抬进医院。 “军医!军医!”贺丰大声的喊道,闻声出来的军医一看是几个凶神恶煞样的大兵护送伤员,立刻手忙脚乱的赶过来。 “你快点!”贺丰心里又急又怕:“他们危险吗?” 军医一边安排人准备手术,一边仔细检查一遍后毫无表情的说:“还没死,不过必须尽快动手术,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麻药,最快也要等到晚上。” “那可怎么办?”贺丰急了,没有麻药手术可不敢做,万一中途醒过来那就出人命了。看到几个人着急的样子,军医同情心上来了:“你们有没有黄鱼?” “黄鱼?这东西能治病?” 军医用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情看着贺丰:“兄弟,就是金条!” “原来你想要红包?”贺丰理解的说:“早说呀,大大的有!做完手术就给你。” 年轻军医无奈地说:“什么叫红包?我是让你找药房买些麻药,医院没有,不代表他们没有。” “藏私货,待价而沽。”贺丰恍然大悟:“麻烦你告诉我到药房应该找谁,我去买。” 贺丰带着钟石庆紧跑到药房,询问麻药的事。一个猴脸中年男人傲慢地说:“臭当兵的,懂不懂规矩,拿钱来。” “好说,好说”贺丰走近猴脸唰地抽出手枪,顶在他的脸上:“你还想活得舒坦就快拿麻药!” “兄弟,别激动。”猴脸小心翼翼地说:“这就给您拿。” 贺丰也不愿在这里惹麻烦事,不过在颜财主家根本没见黄金的影子,来的时候只带了几百大洋准备瞅空买点药,这时候顾不得了先让钟石庆回去拿来补这个窟窿。把麻药拿到手后,看着猴脸恶毒的眼神。贺丰连忙安抚他:“这位大哥,刚才对不住了!兄弟心急,等会我让人给您送一百大洋过来。” 抢救室里里死一样寂静,军医开始手术,屋里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生怕惊动了手术中的伤员,经过很长时间第一例手术终于做完了。贺丰等人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在医生的劝说下,他们把做完手术的战士送进一间大病房。 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只听到外边越来越响的汽车声。贺丰赶紧跑向屋门口查看情况。 贺丰惊讶地看到一辆辆满载军警和宪兵的卡车轰隆隆开进营门,装备整齐的士兵跳下车后在临时救护医院周围布好岗,不一会两辆担任向导、满载荷枪实弹侍卫的运兵车开进之后,几辆黝黑铮亮的法国雪铁龙轿车停在了院子里,几十个卫士跳下车分散开,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先下车的是一个穿戴整齐,身着将军礼服的中将高官,在副官和随从的簇拥下走向早就站在院子中等待的一群人。摆了摆手,等锣鼓声完全停下以后,转身介绍刚从第二辆车下来的两位女士:“李白两位长官因为要在桂林商讨军机大事,没有时间来探望受伤的兄弟,他们深感遗憾。今天特委托兄弟陪同两位夫人前来看望慰问大家。” 话音刚落热烈的掌声响起来,两位仪态万千的贵妇人频频向着众人挥手,很有明星的派头。 第四十四章:收容!营救!(六) 广西两位最高长官的夫人是春兰秋菊,各有特色,算得上西南风云人物。 李宗仁的元配李秀文是家里安排的包办婚姻,现在这位妻子郭德洁是李宗仁当了旅长以后娶的,很得他钟爱。郭德洁在桂系高级将领的众夫人中,是以鹤立鸡群,高人一头的姿态出现的。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不愿完全从属于丈夫,她既要协助李宗仁的事业,又要自立于社会。 郭德洁还是一位女学生时,李宗仁到女校参观,见到英姿飒爽的郭德洁,就多看了两眼。有位营长就在旁边说:“旅座,你太太有了孩子,难得在身边照料你了,何不多娶一位夫人,也好随时照应,有个伤风咳嗽、头晕身热、要茶要水的也方便。” 就这样介绍两人相识。李宗仁很快就决定迎娶,还采取文明结婚的形式,没有搞拜堂闹洞房那一套。 李宗仁虽然不是蒋介石的嫡系,但也不是旧军阀。北伐期间,他的军队成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郭德洁也组织了第七军妇女工作队,领导一支女兵队伍随军出征。据说当年她身着戎装出征北伐,引得很多百姓出来争睹她的风采。 北伐胜利后,李宗仁成为独当一面的地方大员,郭德洁以李夫人的地位,积极从事慈善事业,在桂林开办学校和保育院。 郭德洁在桂系将领中也很得人心,被视为“大嫂”。她与丈夫部下的夫人大部分保持着良好的交情。她还是里里外外一把好手,既从事社会活动,也是位好主妇。在广西时,她家里有钱但不愿意请保姆,自己上街买菜,下厨做饭,照顾李宗仁的起居。 不过李宗仁玩不过蒋介石,郭德洁更加比不上宋美龄。她在台下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在众人面前表演说就立马抓瞎了,李宗仁刚刚当选副总统时,身为副总统夫人的她也被邀上台讲话,结果因为心里紧张张口就说:“我现在是鹤立鸡群了”,成为流传后世的笑柄。 白崇禧的夫人马佩璋是*人,一九零三年生于桂林,出身于书香门第,肄业于桂林女子师范。 马佩璋不像李宗仁的夫人郭德洁那样热衷于政治,但绝对是一个好当家,在家里说话也有份量,白崇禧对她很尊重。她和郭德洁不同,从不多言政治,也不大过问丈夫的工作,但她有在关键时候的行动言论让人不敢小看这个女人。蒋桂大战后,蒋希望与桂系和解,便派人到广西请白崇禧担任自己的参谋总长,白崇禧觉得老头子用意不明,此去生死未卜,又不好意思拒绝,感到非常为难。 这时候就看出马夫人的精明,她二话不说跑到李宗仁府上拉着李宗仁夫妇大哭,说:“健生想去南京见蒋总统,我劝不住。可总统那么恨他,他此行凶多吉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柔弱的马夫人这么一哭,李德邻的仁厚感爆,当即自告奋勇的说:“我替健生去!” 老李果真飞去了南京,不过蒋委员长这次是真心和解,所以他也没替老白牺牲。 闲话少说,欢迎仪式完毕后,众人陪在两位贵夫人左右走向安置伤兵的营房,一间间病房地视察慰问。 与每一次战后巡视伤兵营一样,李,白两位夫人和一群将领随从不时停下,与受伤的弟兄亲热交谈,两位夫人更是在闪光灯的响声中频频给伤员整理衣服,盖盖被子。这群因为受伤心中满怀怨气的士兵非常的受宠若惊,反应极为激动,许多伤兵哭的是热泪盈眶,让感到极度满足的的两位夫人和随从们深感振奋,于是巡视的度不自觉更慢了。 巡视到贺丰他们所在的病房时,一个团防打扮的瘦高个被对方的关怀弄晕了,嘴里糊里糊涂不知道说些什么,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紧挨着他的人连忙替他解释:“各位长官太太,这人是我们一个县的,他打先后死打伤了五个红匪,他婆娘更厉害,把一个爬到她家喝水的小红匪用锄头打死了,县团防司令部颁奖他们家是一门忠烈,奖励现大洋一百块。” 李夫人郭德洁开口了,她面向跟随的记者慷慨激昂:“这是大好事,说明我们广西百姓万众一心!对了,这位英雄是在和红匪搏斗中不幸受伤的?” 听到问话,那人有些为难地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白崇禧的夫人有些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杀死的红匪都是些伤病员,不能反抗。”那人终于开口了:“是领到奖赏的大洋后喝醉酒滚倒河沟里跌断腿的。” 贺丰听到这里,心中是怒火熊熊。看着眼前躺着的和自己红军作过战的败类,心中琢磨是不是临走时顺手牵羊干一把,杀死这个刽子手。 他看见身边的钟石庆两眼怒火,吓了一跳连忙用脚踢了他一下让他小心。心里话:“乖乖,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不引起慰问团的注意,贺丰准备让大家躲到僻静处,刚一回头,突然现不远处药房的猴脸一边用手指着自己一边趴在个桂军军官的耳旁低声说着什么,他感到大事不妙:前世今生高偏门的不可能是寡妇睡觉---上边没人,看来对方的后台来了。自己几人的身份是一查就会暴露的,想到这里贺丰懊恼极了,一次冲动就要付出十几人的性命。 怎么办?慌神的贺团长再也没有觉得知道大势而沾沾自喜的心情,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脱身。 左思右想之下,贺丰知道今天不可能善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吓人的是自己这几条小鱼就是死拼也不可能撞破大网。 “不能硬拼,只能智取!”贺丰暗暗的定计:“擒贼先擒王,这几个慰问伤兵的高官捉住一个就能卖个好价。” 下定决心的贺丰不再犹豫,用眼色示意钟石庆靠过来,嘱咐几句后立刻转身向慰问团靠过去,看到钟石庆挨个通知一遍后,他突然大声的喊:“夫人,军座,救命呀!” 众人都看着冲过来的贺丰,其他几个得到通知的战士趁机混入人群,慢慢靠近目标。 两个警卫副官闪身堵住贺丰,神情冷淡的注视着他。陪同两位夫人的中将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我是夏威,你是那支部队的?” “报告军座,我是四十三师一二七团的。”贺丰赶紧一个立正,有模有样的敬礼。 夏威点点头:“为什么喊救命,你有什么冤屈?” “报告军座,,我们营长动手术医院里有麻药可是不给。”贺丰有板有眼的汇报着,顺手一指正向这边看的猴脸:“就是他,刚才他还找人准备抓起我来!” 一群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桂军自己内部的事。夏威心中却异常恼怒,虽然这件事很平常,但是在一群记者面前爆出来毕竟是不大好的。想到这里他用手指着猴脸吩咐道:“趁人之危,敲诈勒索,去人把他抓起来!” 挡住贺丰的副官向外边走,贺丰趁着大家注意力转向猴脸的时候紧走几步,一把拉过夏威反身勒住他的脖子,用枪顶住他的脑袋:“军座大人,请你下令让他们不要乱动!” 随着贺丰的行动,几个战士也同时扑向身边的目标,场面立刻混乱起来。 夏威的随从看到军座被人勒住脖子,惊慌之下迅拔出佩枪瞄准贺丰,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两人对恃着不动。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混乱的人群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高亢的响起:“谁也不许动!再动就大家同归于尽!” 大家闻声望去,就见钟石庆甩掉棉衣光着上身在寒风中站在门口,腰上捆着一圈手榴弹。一手拿着枪口还在冒烟的短枪,一手攥紧手榴弹弦,大有谁动就拉弦的样子。 看到这种情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瞅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贺丰突然开始行动,副官感到自己眼晴一花,右肋处传来的剧痛令他不由自主蹲下来捂住痛处艰难喘气,接着手中的配枪已不知去向。 只见贺丰双手一抖,传出一阵急促的金属摩擦声,松开手时,一个个手枪零部件洒满地上。他不屑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喘不过气来的随从副官,扶起刚才动手时被他推dao在地的夏威,让纷纷夺过枪支的战士们集中收押面无表情的两位夫人和桂系高官,自己却大大咧咧地坐在门边的凳子上,对院子里剑拔弩张的状况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众人惊愕的面孔。 贺丰前世在网上浏览时现,湘江之战后湘桂双方互相攻仠,大打口水仗,称自己战果辉煌,对方放敌避战。 何健战后宣称湘军歼灭了红军三万人,缴获步枪一万支,俘虏二千多人。他还对白崇禧釜底抽薪一事还是很痛恨,他找了一些文人写文章攻击桂军避开正面,放共军逃走。 白崇禧也不甘示弱,桂军在湘江战役结束以后,火赶往界一线,在附近捉拿红军伤病员,被打散的士兵,病号,红军雇佣的民夫等,共抓到三千多人。 白崇禧嫌抓到的人数不够,又找了一部分桂军的民团凑数字,还煞有介事地拍了个《七千俘虏》的资料片邀功,并且号称桂军取得了剿匪历史上罕见的大胜利!不幸却被蒋光头侍从室的人看出了破绽,七千名俘虏中,面孔却有不少熟悉的,倒回细细一看,却是同一人。那些“红军俘虏”原来是李、白手下的士兵。蒋介石拍案大怒,恨不得一枪毙了李、白二人。 仔细算起来,湘江战役中牺牲的红军战士有一两万人。另外还有近万名红军战士(大部分为非战斗人员)在广西境内失踪,其失踪区域为桂系桂北民团防守区域,所以损失原因基本可以算在桂军身上。 每次看到湘江战役后的惨状,贺丰都击案而怒:“要是我在,非的……”。 现在好了,几条大鱼在手,只保证自己的安全就有些小儿科了。必须提出更高的要求,达到更远大的目标。想着想着贺丰被自己的计划激动着,如雨后春笋一般,有一种要破土而出的漏*点。他喊还在喘着粗气的警卫员:“庆伢子,你过来一下。” 钟石庆立即过来了。问:“团长,您有什么事要我办?” “你到外面给我找些纸笔。” 钟石庆刚转身要去,贺丰又叫住了他,笑微微地补充道:“找些好纸,最好是硬些的。” 钟石庆的脸上就有了一种疑惑表情,团长今天怎么啦?准备学习?他想起听政委说过团长学认字的事,也不过坚持了半个月,还是主席强逼着他学下去的,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凭着他在贺丰身边总结出的经验,他觉察到团长一定做出不同寻常的事体来。 第四十五章:千家寺遭遇战 贺丰带领未来的湘江纵队离开千家寺后,中革军委扩大会议决定进至湖南通道以南及播阳所、长安堡地域。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它使刚刚经过湘江战役的红军,避免了在不利条件下和敌人硬拼,使敌人以优势兵力在新宁、城步至武岗一线堵击红军的计划破产。 十二月四日,中央领导机关所在的军委第一纵队从塘坊边出,下午开始翻越老山界。老山界也叫越城岭,从赣粤湘交界的大庾岭到湘桂交界的越城岭,五岭东西走向绵延1ooo多里,南北宽2oo多里,五岭的主峰猫儿山海拔第一高峰。山路险陡,很多悬崖峭壁,靠几根圆木架成的栈道通过。这种栈桥没有栏杆,长满青苔,走在上面又滑又晃,使人头晕目眩。除栈桥外,还有很多险道。如百步陡,是在七十多度的陡壁上,凿石为阶。 上山时,后人的嘴可以碰到前人的脚跟;下山时,后人的脚会踩着前人的头顶,由于它有一百零八级,所以又名一百零八步。加上石阶的另一边就是高达数十丈的悬崖峭壁,地势十分险恶。 老山界是红军从江西出来以后所过的第一座难行的高山。山势陡峻,群峰林立,人烟稀少,是瑶族聚居区。**很难上来,红军则正是为了这一点,才不能不爬这座大山。中央红军以惊人的勇气和毅力,经彻夜行军,终于带着骡马,抬着辎重,胜利越过老山界到达塘洞和源头等村庄,当地群众得知红军是从老山界下来的,没有不感到惊讶的。 在中革军委第一纵队翻越老山界时,右翼一军团主力及九军团由老山界以北的小地、五排、水打铺进至社水地域。左翼三军团由千家寺以南绕过老山界进至中洞。军委第二纵队紧随第一纵队之后,向老山界进军。作为全军后卫的五军团尚在老山界以西的千家寺一带向山口前进。 从千家寺到山口,大约半天路程。 此时,桂军第一追击队的第四十三师从司门前方向追来。因为这次桂军作战不是集中全力在正面阻挡与红军决战,而是在红军通过桂北的时候,从侧面和后面分路攻击和追击,并且多是在高山密林的地区作战,所以四十三师把兵力分散使用,分多路追击。 十二月五号日暮时分,第四十三师师部和第一二七团团部都到达千家寺附近,桂军即在千家寺附近的山上占领阵地警戒,不再前进。此时的天气已是初冬,部队准备在山上和树下过夜。 一二七团一营营长颜增武,桂系军队中著名的战将,被称为白崇禧的心腹,属于没读过书,却自学成材的那类人,个性强悍,勇敢善战,求功心切。 安顿好营地后,颜憎武在地图上研究了地形,赶往团部向团长史蔚馥说:“红军所走的都是高山峻岭,森林浓密的地区,道路崎岖险要,红军少数部队扼守,我军就很难通过,在这种地形追击,只有送行,没有什么作用。” 史蔚馥反问他:“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消灭他们?” 颜憎武走到地图前并在地图上指出一条从千家寺迂回到山口的道路:“请史团长向师长报告,派部队迂回到山口地方截击红军。” 经过史蔚馥的请示,师长黄镇国同意他的意见,当即派一二七团一营为先锋,立即出。 桂军一二七团到山口时,红军十三师正从山口过,史蔚馥立即指挥士兵至距离山口约二百米的山上占领阵地,用火力封锁山口,把十三师的部队截为两段。 行军中的部队中,师长陈伯钧正在询问传令的参谋:“派部队占领沿路山头,加派两里外的警戒哨通知了没有?” 参谋一听,吓坏了:“师长,我急着干别事,忘记通知了。” 陈伯钧着急的说道:“你这个同志怎么了,大意失荆州啊!”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前面枪声大作,杀声震天,黑暗中不知来了多少桂军。 参谋连忙问:“师长,现在该怎么办?” 陈伯钧瞪眼吼道:“你看着我干什么,部队通过山口多少?” 参谋心慌意乱带着几分哭腔说:“前锋三十七团和师部直属部队过去了” “我们这边被截断两个团。”陈伯钧气急交加的骂道:“你这个参谋是怎么当上的?” “面临危局突围要紧。”他忙问谢良:“政委,你说怎么办?” 谢良抬头听听枪声建议:“通知三十九团改道经水埠塘、三十八团沿河道突围。” 陈伯钧果断命令附近的三十八团留下一个营阻击,得到命令的三十七团二营长一声大喊带上战士迅占领附近高地。 陈伯钧见参谋还在两头望,气就不打一处来吼道:“走吧,不然等死呀!” 参谋哭哭啼啼地说:“师长,我我对不起部队你处分我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陈伯钧气愤地让人拖上参谋紧随在三十八团的后面向山地冲去。 此时前方后方枪声杀声已汇成一片,战士们奋勇冲杀的吼声与阻击部队宁死不退的呼声在黑夜中显得极为气壮山河。 因为从山口再进便是一条狭长的隘路,两旁都是不能通行的高山密林,桂军封锁的正是隘路的进口处,使走在前面的红军不能顾及后面,走在后面的红军不能继续前进。 狡猾的桂军为了提防受到红军的前后夹击和包围,不敢在山口的正面占领阵地,只在山口附近占领侧面阵地,用火力封锁山口,使红军不能通过。 因彼此都在荫蔽的高山密林中,当时桂军既不知道走在后面的红军还有多少,红军也不知道桂军部队有多少,经过约一个小时的互相交火,枪声渐渐停了下来。 桂军现红军还有不少伤病体弱的战士不能通过山口,连忙派人搜寻。一营副营长魏自修走到搜索队的前头,现一个连左右的红军,其中携带驳壳手枪的红军战士十多名。心中大喜的他高声大喊:“红军弟兄们,我们也是缴枪不杀!” 一个红军干部回答说:“等见了你们的长官再缴。” 魏自修因为搜索队没带重武器,不敢靠近,在红军两挺打光子弹的机枪威慑下,眼睁睁看着这些红军战士由其他道路追赶红军主力部队去了。 见到这种情况,营长颜憎武连忙派兵通知魏自修在山路上只搜寻落单红军,然后押到山下集合。 天明时分,桂军派一连兵力集合被缴械的红军土兵连同武器送往第一二七团团部。但为提防途中生意外,将所有收缴的步枪和手榴弹全部留下,由团部带走。 红五军团仓促应战,边打边往老山界方向撤退。经过激烈的战斗,五军团终于在天亮前摆脱了追兵。大队人马疾走如飞天色大亮时跑到老山界口。 桂军在山口派部队将被缴械的红军士兵和武器向后送住第一二七团团部后,即复率部队沿红军去路追击前进,在老山界又与红军接触。老山界是横亘去路的一排高山,上山的道路很陡,而且仅有一条道路上山,此外均不能通行,比山口还险要得多。红军在山上扼守,桂军不易接近,无法攻上,只能利用荫蔽的森林和石山与红军对峙,互相对射,到了差不多日落的时候,扼守老山界的红军部队向唐岗方面撤退,桂军因不再听到红军的枪声,才觉红军已经撤退,随即登上老山界向唐岗追击,到达唐岗时,红军早己离开。 红十三师三十八团二营在完成阻击任务后,留下一个排守在铜车岭上,主力追赶大部队去了。 负责押送任务的桂军副营长魏自修心里那个郁闷啊,立战功的好机会没了,回到县城再赶过来那时黄花菜也凉了。听说红匪携带着大批黄金,这下没自己的份了。 心情不好导致了手下士兵被他不时大骂一顿,几个伤重的红军更是被残忍的扔下深沟,中午时分才赶到湾塘一带。 得到消息的丁福江匆匆带人赶到桂军必经的路口。没等隐蔽好桂军尖兵就过来了,为了不暴露目标,大家又悄悄的撤走了。 远远地望着长长的押送队伍,丁福江很庆幸刚才的决定,桂军一个连的兵力自己不可能快解决,何况对手那里还有自己的同志,不敢直接射击。 “唉,要是团长在多好啊!”老丁现在对贺丰都有点盲目崇拜了。 丁福江想念的团长贺丰这时已经准备违反革命纪律,调戏年轻妇女。 第四十六章:《七千俘虏》(一) 刚才准备执行团长命令的警卫员,突然想起院子里全是敌人的武装卫队:“团长,外面还有好多敌人呢!” 贺丰抬头向院里望去,近百人的桂军士兵端着各式武器,枪口全对着病房虎视眈眈。在敌人中他突然现几个熟悉的面孔,连忙喊过警卫员低声问:“庆伢子,你看那几个人是不是我们的战士?” 钟石庆仔细的端详一番:“团长,就是他们。那个小个子战友们都叫他瘦猴。” 贺丰盘算了一下,这次行动来了十三人,其中三个重伤员,留在医院门口三人,病房中自己七个人现在控制着连病号在内六七十人。时间短了还好说,就怕时间一长回过味来的敌人一拥而上就是用身体也能把几个人压死。为了提防万一,必须快改变力量对比,让自己在局部占优势。 做好计划的贺丰刚想说话,穿中将军服的夏威开腔了:“这位兄弟,你有什么冤屈我可以帮你报,不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贺丰觉的这位夏军座就像诱惑小白兔的大灰狼,他决定配合一下:“军座,和我有仇的人官太大,恐怕靠你解决不了!” “我解决不了,难道是李白两位长官?不好,那样的话两位夫人就危险了!”夏威一听,心里犯了嘀咕:“不行,无论如何也得保证夫人的安全!” 想到这里,夏威的腔调就更加诚恳:“这位兄弟,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不过你是不是先把这些妇女以及年龄大的人先放出去?” “可以,不过的需要经过鉴别。”贺丰语调有些嘲弄的意思:“为了我的兄弟不会因为紧张枪口走火,你是不是命令外面的部队撤出大院。” 夏威考虑了一下,反正外面的人不敢开枪,让他们出去也行:“就按这位兄弟说的办,我这就命令他们撤出去!” 贺丰陪着夏威来到门口,突然说:“夏军座,是不是从外面挑几个人进来向外面传达我的条件?” 一心想糊弄好贺丰的夏军座满口答应,贺丰装模作样的把院里的桂军仔细瞅了一遍后指着包括自己人在内的五个人说:“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个人过来!对了,车和司机全留下不准走!” 在夏威的命令下,院内的军队不一会就撤了个精光。 根据协定,开始释放妇女老人。贺丰一边思考以后的计划,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就知道计划很复杂。 钟石庆端坐在一张桌子后像考官一样,在对方报出身份后,把站在他面前的人随便端详一番后手一挥放行。心里在偷笑:“一群傻子,团长让我只留下李,白二位的夫人和这位夏军座就万事大吉了,分量够足,又好看押。碰巧再捉条大鱼也行!” 看着钟石庆麻痹大意的样子,夏威偷偷的向两位夫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准备蒙混过关。看着两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贺丰收好纸笔走过来,轻轻地摇摇头:“这两位珠光宝气,家里必是大富大贵。留下让他们家人拿钱来赎!” 随着话音,两个战士过来把她们用枪逼进病房墙角,急的夏大军长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也很危险。两只手凑在一起猛搓,想过去帮着说情又怕更引起贺丰注意,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两条大鱼圈住后,换下警卫员的贺丰放人的度明显加快,也许是知道不会放自己走,夏威坐在一张病床边一直没动。 随着一股香气扑来,贺丰面前过来一位年轻的女人,一身合体的旗袍把婀娜的身姿衬托的淋漓尽致。本来应付公事的贺丰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没工夫瞎琢磨。对于陈幺妹,贺丰的感觉就像家里人一样,让他血液里的外遇因子一直没有工作。眼前这个漂亮姐可是搞婚外恋的最佳拍档,瞅着对方那让人感到是对自己放电的凤眼,贺丰心里直叫:“要完了,要完了!这妞一看就是姨太太的命,而且是西宫!” “我是中央社记者南宫凤。”正在陷入浮想联翩的贺丰被耳边响起的轻言软语吓的打了一个冷战,在他看过的影视作品中国民党中央社记者是与特务划等号的,一个烫着大波浪,红唇上叼着香烟的女特务形象立刻浮现在脑海中,心慌之下问了句:“你抽什么牌子的香烟?” “我从来不抽烟!”南宫凤冷冷的看着眼前有些莫名其妙的军人。 “这个妞留下!”贺丰回过神来,站起身看看周围没人注意,突然摸了女记者俏脸一把,还把手放到鼻子边闻闻:“本大爷以后占山为王还缺个压寨夫人,就是她了!” 被占了便宜的南宫凤不甘罢休,两只手挥舞着,对着贺丰的脸跃跃欲试,结果还是怒气冲冲的记者小姐也被送到了墙角。 让贺丰没想到的是还真又捉住了一条大鱼,白崇禧的高级参谋刘斐,这可是个传奇人物。国民党军中将衔,曾任国防部参谋次长、军令部厅长、军政部次长,疑似**特工。 在最后释放伤兵时夏威现,贺丰又莫名其妙的把被誉为“全门忠烈”的团丁留下了,明面上的理由是看他不顺眼,放出去有碍观瞻。反正是个小人物,夏威也懒得理会。 无关人员释放后,大病房内顿时显得空旷起来,贺丰默默的计算着自己的力量:红军战士有战斗力的一共十人,还有三个伤员需要照顾。枪支来时带了长短枪六支,刚才又缴获了十一支短枪,可惜的是没有花机关枪一类的强火力,因为进病房的不是长官就是带短枪的副官。想到桂军卫队清一色的花机关,贺丰羡慕的舔了下嘴唇。 强忍很久的李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她猛的走到贺丰面前,脸色急得通红:“你到底有什么要求,赶快提出来。我们都答应你!” 贺丰眯起双眼,看也不看她,却扭头对夏威说:“夏军座,她说的话能做主吗?” 夏威懊恼的摇了摇头,看来对方早就知道夫人的身份,现在却逼着自己说出来:“我想你应该早知道两位夫人是谁,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了。” 究竟提些什么条件,这事还真的好好合计一下。看到贺丰沉吟不语,别人没急,他的警卫员沉不住气了:“大哥,你快说呀!” 还不错,这小子没忘记刚才贺丰的嘱咐:“通知战友们,从现在开始,不准叫我团长,叫大哥。” 可惜的是,他记住了身份,却忘记了他的外地口音。夏威立刻觉得蹊跷起来:“这位兄弟不是广西人,听口音好像是江西湖南一带人?” 听到夏威的疑问,钟石庆后悔了,不小心露出口音,万一造成严重的后果自己可怎么办。出时不让自己来,是死求硬磨团长才同意的,但条件是不许说话当哑巴。可是自己不长时间违反两次了。 “湖南?”贺丰心中记忆很深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的事立刻浮现在眼前:“水街上的湖南会馆,那里应该关押着不少红军战士。” 想通难题的贺丰看着起疑的夏威,懒得搭理他,走到刘飞的面前:“刘高参,等会我带你到一个地方,有夏军座出具命令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怎么样?” 不等刘斐回答,夏威就表示反对:“不行,我是军人,没有李,白两位长官的命令恕不奉命!” “砰!”随着枪声响起,被留下的“满门忠烈”脑门正中的一个洞中汩汩流出殷红的鲜血。贺丰吹掉枪口的余烟,调转枪口对准白夫人,立刻对方的脸变得煞白。 “夏军座,兄弟的枪容易走火,这次打中这人,下次就不知道打谁了!”贺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话只说一次,剩下的就会用它说话!” 夏威也算是久经战场的军人,无缘无故因迁怒而杀无关的人他还真没见过,就在这时两位夫人异口同声的喊起来:“煦苍,就按他说的办!” 在贺丰的命令下,战士们解下捆在身上的手榴弹,好家伙足足有二十多颗,看来大伙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看到集中堆在几个人面前的手榴弹,夏威乖乖的从扔在病床上的公文包中取出纸笔开始写手令。 接过手令,贺丰留下三个战士负责看守人质,刚苏醒的两个红军伤员也伸手硬要了几个手榴弹决心为革命事业做最后的贡献。 贺丰带着剩下的人员簇拥着刘斐出了病房,战士们在后面大声喊:“大哥,天亮前你不回来我就拉响手榴弹和他们同归于尽!” 刘斐面色复杂的望了贺丰等人一眼,询问道:“这位兄弟,我们怎么去?到哪里?” “当然坐车去,你跟我走就行!”贺丰边走向停在院中的卡车边回答:“你应该考虑你们的人不听招呼的后果,我的兄弟们可是守信用的!” 在夏威手令与贺丰的枪口下,司机纷纷动汽车,向着水街驶去。 &1t;ahref=.>. 第四十七章:《七千俘虏》(二) 兴安水街是指灵渠穿过县城一段两岸的街区,长约一公里。水街上的湖南会馆现在变成了桂系军队关押红军战俘的临时场所。 将近傍晚的时候,远远近近的建筑愈加变得模模糊糊,城市寂静无声。隐约地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枪声,给这灰蒙蒙的天地间平添了一丝睡梦般的阴郁。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在空旷的院子里,排成长队的人群等待着打饭,从排队的这一片黑鸦鸦的人群看来,他们大部分都是红军伤员,脸上和身上或多或少都留有伤病的痕迹。 队伍中最后的红军是一个瘦高个,他叫孙峰,今年十八岁。被俘前是红军十六师十八团的一个连指导员,渡湘江时被附近炸响的炮弹震晕,醒来后已经被俘了。 他手里拿着两只碗,在泥地里随着人群蹒跚而行。小伙子脸色蜡黄,而且两颊有些塌陷,脸上刚刚褪掉少年的稚气,由于营养不良,还没有焕出他这种年龄所拥有的那种青春guang彩。他撩开两条长腿,扑踏扑踏地踩着泥水走着。身上的红军军装尽管式样裁剪得还可以,但分明是自家织出的那种老土粗布,而且颜料染得很不均匀。 晚上的饭菜还是杂粮饭和清水炖白萝卜,菜盆中飘浮着几片灰白的萝卜片,好像为了掩饰这过分的清淡,里面象征性地漂着几点油花。他来到饭盆前等桂军看守把手中的一个碗打上杂粮饭,又浇上最后一点萝卜片,回过头他把萝卜片拨到空碗里,这是给重伤的战友留的。 孙峰等桂军看守走后朝菜盆里瞥了一眼,瞧见菜盆里还有一点残汤剩水。他扭头瞧了瞧:昏暗的大院里空无一人,他很快蹲下来,慌得如同偷东西一般,端起盆子把盆底上的剩菜汤往碗里倒。放下盆子时碰到地面的声象炸弹的爆炸声一样令他感到惊心。 羞耻感让血涌上了脸,他紧紧闭住眼睛紧接着,就见两颗泪珠慢慢地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孙峰顺路走到拐角处的水房前,在水房后墙上伸出来的管子上给菜汤里搀了一些水,就一边走一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象他这样十八、九岁的后生,正是能吃能喝的年龄。可是他每顿只能吃碗杂粮饭。按他的饭量,他一顿至少需要三碗这样的黑家伙。现在这一点食物只是不把人饿死罢了,如果整天坐着不动还勉强能撑得住。 孙峰已经是第二次受伤,第一次是在苏区第四次反围剿期间。一次行军途中他的左脚伤口不幸染毒溃烂,实在不行了被送到了野战医院,院长检查后认为无法治疗,抓了一把大洋塞到他手上:“你恐怕不能再干革命,回家好好养伤种田去吧。” “我要革命,不要钱!”孙峰自己把脚草草包扎了一下,硬是拄着拐杖去找部队。 走了几百里,终于在前线又找到了部队。奇怪的是,几仗打下来,他的脚却神奇地不治而愈了。这次湘江战役中部队在黄沙河打了一仗,他受伤被俘了。 他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端着盛着菜的碗回到屋里,昏黄的灯光下,照见孙峰目光闪闪的脸,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力量,这力量正团结着这里的战友。虽然这个力量是看不见的,然而确实存在,从那些病弱的战友的脸上,从毫无怨言地承受任何折磨中,从显示每一个人的意志与决心的脸上,都可以感触到这无形的,但却是百折不挠的东西。 孙峰希望逃出这里,追赶部队。他确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他久久地因为怀念着自己的战友不能入睡。他确信,战友们不会因为被俘而停止斗争,他得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团结同志,加强斗争,粉碎敌人的折磨、分化等各种阴谋。 孙峰慢慢回到简单的地铺上,地铺上只铺着一张带血的破毯子,上面躺着昏迷的的张育,被抓进来已经三天了。战友们日夜轮流地看护着他,期待他的伤势好转。战友们把每餐极少的菜肴集中起来,都送给张育,也挽救不了少年战士重伤的身体。他的伤势还是一天比一天沉重了。 张育是江西南丰县东萍乡人,1933年秋天,他刚满14岁,在江西老家参加红军,成了“红小鬼”。经过几个月训练,他被编入正规部队;一年后跟随部队离开家乡,从瑞金踏上长征路。 他担任卫生员,个子比一支步枪高不了多少。背着小药箱,为战友们消毒擦药。一个班12名战士,只有7支老式步枪,他年纪太小,没分到枪,就在前胸挂2个手雷。 1934年11月,他随队伍打到广西湘江边。在全州县黄沙河,苦战几天几夜。后有敌军穷追不舍,上有敌机狂轰滥炸。枪林弹雨中,战友们成片倒下,尸横遍野。他不幸负伤,忍痛拔出嵌在手背中的子弹,简单包扎完两处伤口,继续战斗。终因流血过多,昏死过去。 醒来时,他已被敌人俘虏,和几百个战友一起,被关押在兴安县湖广会馆。在黑暗的牢狱中,他每天只吃一小团黑黑的糙米和战友特意留下的青菜,人瘦得皮包骨头;伤口炎、感染、化脓,终日昏昏沉沉。 孙峰默默地按着张育的手,他的脉博是这样微弱而不规律地跳动着。他的脸稍稍朝向昏黄的灯光,面无血色,脸颊深深陷下去,呈现出骷髅怪一样黯淡的惨白。 张育的手偶然无力地挥动一下,微张着眼睛,虚弱的喉音,吐出一个个不连贯的字:“打过…湘江,北上….抗日!” 张育昏迷不醒,着呓语,时轻时重,时断时续。许多模糊的话语,说了一遍又一遍。好几天来,都是如此。 夜已深了,疲惫的孙峰还不肯休息,守候着他,并且一次次地伏到他耳朵边告诉他“主力部队已渡过湘江!” 张育这时似乎清醒了些。他望着孙峰,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过一会,眼睛又轻轻合上。他好像听到了战友的声音,又好像仅仅是从战友的动作中,感到了胜利的信息。他张了张嘴,恍恍惚惚地望着低矮的天花板。像在天花板上现了什么,两只手虚弱地晃动着,躺在他身边的刘华连急忙摁住他的手,眼里的泪水却悄悄流个不停。 刘华连,原名刘诗泽。江西省赣县白石乡下白石村人。1934红军在老家召集村上16岁的年轻人开会。会上动员大家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6岁的刘华连就和自己的哥哥一起报名入伍了。 长征开始后,刘华连随着大部队从江西一路途经湖南,走到了湘江边。就在部队准备横渡湘江的时候,遭遇了前来封堵红军的国民党。在敌人猛烈的炮火面前,战士们根本无法过江。周围不少战友都中弹牺牲了。 看着战友一个个地倒下,不会游泳的刘华连,就抱着两个漂浮在江面上的尸体作为掩护,悄悄地趟过了不宽的湘江。渡过湘江后,一天晚上在经过一片林子的时候,他不幸被桂北民团埋下的竹签捅穿了右脚髁,而且竹签上还有毒,受伤的刘华连行走非常困难。 后来,他所在的部队在华江车田村遭大量敌人伏击。他因脚伤严重被俘。由于脚伤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伤脚很快就化脓炎。他受伤被俘后,关进了兴安县的湖南会馆里。当时一起被关着几百名病残的红军战士,很多就这样牺牲了。 这时,守候了张育一整天的孙峰,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听到哭声又轻轻翻身坐起,轻轻拍拍刘华连的肩膀。然后侧身摸摸毛八莲的前额,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焦虑:“如果明天还没有药,小家伙的病” 廖仁和被俘前是红五军团的重机枪连连长,他望了一下深夜里默默躺着的战友们,又转向孙峰:“这几天,大家都累极了,你也去休息吧。到了换班的时候,我叫醒你。” 孙峰点点头,仍旧留在张育面前,没有走开。 “班长!班长!”张育嘴里突然清楚地吐出几个字:“你快听……炮声…我们的!”他一翻身,坐了起来,这阵异常的兴奋,使他苍白的险上竟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廖仁和侧耳听了一阵,他也听到了一阵轰隆声,但那不可能是红军的炮响,而是远处传来的汽车的轰鸣声,但他不愿说穿。 望着渐渐睡着的张育不再说话了,孙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就在这时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不一会耀眼的汽车灯光照亮了湖南会馆,被惊醒的人群纷纷涌向窗口观察。 车刚停下,会馆看守人员的头头就赶了过来,看到刘斐的军衔连忙立正报告:“四十三师一二八团二营三连连长张德山前来报到,请问长官是?” 刘斐整理下军服,拿出夏威的命令递过去,:“我是第四集团军高级参谋刘斐,请你听从这位长官的一切命令!” 写后感:这章网文写的被俘人员,除孙峰是虚构外,其他的是真正存在。他们都是由于在湘江战役中因受伤严重掉队,或被俘或流落,最后在桂北当地生活。想写他们被营救后又做出更大的丰功伟绩,早日得到应该得到的尊重。 向流落在各地的红军失散人员致以最崇高的敬礼!他们受得起,不是吗? &1t;ahref=.>. 第四十八章:《七千俘虏》(三) “全体集合,放下你们的枪和子弹袋。”贺丰二话不说接过了指挥权:“人站左边,武器弹药放右边!” 听到命令,断断续续赶过来的士兵都呆住了,愣愣的站在当地不动。贺丰向着刘斐冷冷的笑了笑:“看来桂军的纪律需要加强啊!” 刘斐没有搭腔,对从后面车上跳下来的一个中校军官问道:“孙团副,守卫这里的部队是不是你们一二八团的?” 中校连忙回答:“刘高参,是二营三连的一个排。” “军座的命令你在医院也看了,情况的严重性你应该知道!”刘斐严厉地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孙团副扭头四处寻找,最后走到看守头目张德山面前,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给了对方一通耳光,嘴里骂骂咧咧的:“你瞎眼了,不认识刘高参?赶紧让你的人照办。” 集合好的的桂军士兵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还是在连长的吆喝下老老实实放下武器。 贺丰凑到刘斐的面前轻声说:“刘高参大概也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被外界知道咱们的交易恐怕会对李,白两位长官不利。” “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办?”刘飞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这件事要尽量控制在小范围!”贺丰一副推心置腹的口吻:“为了不暴露出去,你看是不是让这些士兵暂时回避一下?” “你的意思?” 贺丰摆了摆手,随意的说:“在院内僻静处找一处空房,让看守士兵和车上的司机都躲到里面。” “回去的路上司机也可能知道?” “我会安排好的!” 集合好的桂军士兵在长官的带领下乖乖地走进后院一间小仓库内,让人奇怪的是孙副团长自动的跟在后面当看守去了。看到贺丰疑惑的眼光,刘高参淡淡的笑了:“我告诉他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贺丰佩服的伸出大拇哥:“高!实在是高!” 贺丰示意刘斐一同进去,对方摇摇头表示了拒绝:“我也不想知道很多,你们办完事到后面找我。” 看着刘斐离开,贺丰向紧跟在身边的警卫员做了个手势,钟石庆点了点头拉着一个战士悄悄地离开了队伍,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庆伢子,这件大事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他心中默默祝福自己的警卫员安全到达山里。 贺丰领头带着同志们进了牢房,趴在窗口的人群冷冷的看着他们进入房间,谁也不搭腔。贺丰压制住激动的心情,站在门口下达命令:“红军战士听好了,我是总部失散人员收容队的队长,原来是三军团十六师第十八团团长。有认识我的站出来!” 话音刚落,孙峰挤出人群来到贺丰面前,仔细的端详着。突然哭了起来:“团长,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我是一营三连的孙峰啊!” 贺丰记起来了:“三连指导员孙峰,你今年十八岁。怎么落队的?” 孙峰不好意思起来:“过江时被炮弹震晕了。” “也许有些同志还有怀疑,但是你们想一想再坏还能坏到哪里?”贺丰也担心耽误回去的时间,留在医院的战士头脑一热拉响手榴弹。那样的话,不光前功尽弃,流落在桂北的红军也会遭到桂军更加残酷的报复。想到这里,他严厉说道:“想离开这里的在三分钟内到院内集合,暂时由孙峰带队。” 贺丰站在院子当中,看着鱼贯而出的红军战士高声喊道:“全体集合,报上你们的姓名和所在部队。” “廖仁和,原红五军团的重机枪连连长。” “陈振邦,原红九军团警卫员、通讯员。” “罗金生,三十四师一零二团侦察队。” “刘华连,红军战士。” “…………………………” “张育,八军团卫生员。”一个微弱的声音最后响起,贺丰转眼看到感人的情景:两个战士抬着一扇门板,躺在门板上的伤员一边报告,一边艰难的举起手敬礼。 没有口令,院里的红军战士不约而同的同时举手向他敬礼。 “不可战胜,不可战胜啊!”贺丰听到刘斐低低的叹息。 孙峰跑步过来,立正敬礼:“报告队长,会馆内现有二百一十六人,实到二百一十六人。请指示!” 贺丰眼里含着泪水,庄重的向着面前的战友敬了一个礼:“同志们,你们受苦了,党和部队没有忘记你们,派人来接应你们,现在请你们上车到医院治疗伤病。” 战士们井然有序的上车,贺丰最后强调了纪律:“任何人不准随便说话!说话时不准带称呼!不准说出在部队的身份!不准暴露其他同志的任何情况!” 回去的路上,主动与贺丰坐在一个车上的刘斐忍不住询问:“请问你们的思想和抱负真的像宣传的那么伟大吗?你们真的会成功吗?” “一些事情不试过怎么知道结果。”贺丰若有所思的回答:“坚韧的斗志与与坚强的信念结合在一起,什么困难也会战胜!” “真不理解你们怎么会义无反顾地跟着**造反?”刘斐摇摇头。 贺丰立刻反驳道:“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亘古都是如此。” 到达医院后,贺丰安排身体好些的战士监视着召集起来的桂军军医给同志们治病。他考虑一段时间后,叫上孙峰来到关押夏威几个人的房间,时间紧迫需要和桂军脑正面交锋了。 面对困难,贺丰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再说。 贺丰一走进病房,众人的目光全聚在他的身上。正与两位夫人聊天的女记者猛地冲过来,把贺丰吓了一跳。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给这位记者小姐找一间房子,让她自己单独住。”贺丰没搭理她,扭头吩咐孙峰。 南宫凤急了,嘴里直嚷嚷:“为什么?我要和两位夫人住在一起!” “您是中央的人,高层人士,贵宾!要受到优待。”贺丰贼兮兮的笑着回答:“再说我找你有事单独住也方便。” “你找我有什么好事?”南宫凤更不干了:“你这个流氓!土匪!” “我俩可以谈谈人生多美好,可以风花雪月嘛!”贺丰一边贫嘴,一边摆手让人把暴走的记者小姐拉走。 夏威疑惑地看着,不解的问:“你难道真的要强娶这位小姐?” 看到南宫凤离开,贺丰面色一正,满脸严肃的问:“夏军座认为我们谈的事能让中央蒋光头知道吗?” “蒋光头?你是说蒋主席?够形象的。”夏威不以为然的回答:“被下属胁迫,不过丢人罢了。他知道不知道都一样!” “我们是**,中央红军的失散人员。”贺丰凑过去,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不一样,你这是通共,大罪呀!” 夏威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 贺丰不管对方的失魂落魄,递过一张纸:“我的要求全在上面,请你让这位刘高参回去向白崇禧汇报,让他派人与我正式面谈,告诉他,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孙峰,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定要把思想教育抓紧!”出了病房门,贺丰急忙嘱咐道:“这几天我要和他们谈判,其他的事情你要全管起来!” 孙峰有些为难:“团长,参加革命以来,我一直干思想工作,现在这一大摊事我怕干不好。” “这有什么为难的?”贺丰笑着回答:“了解一下同志们的身份,挑几个人把工作分分工,各尽其才吗!” “万事开头难,怎么开头就愁死我了!”孙峰又开始讨主意。 贺丰哭笑不得:“当务之急是把身体还行的战士们组织起来,武装起来。” “是!我立即执行!”讨到主意的孙峰敬过礼后一溜烟跑了。 不长时间,孙峰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三个红军战士。一见贺丰,几个人立正敬礼:“贺团长,我们来汇报工作,请指示!” 贺丰回过礼,把他们让进房间坐好。 孙峰先站起来汇报:“团长,经过统计我们共有人员二百二十八人,其中不能自己行动的十七人,身体比较好动作利索的四十三人。” “为什么重伤员比较少?”贺丰感到非常奇怪:“还有武器弹药统计了吗?” 孙峰满脸痛苦:“大部分不能行动的重伤员一经现,就被敌人捅死了!” “这群刽子手!这血仇早晚的报。”贺丰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不过当前的情况是解救更多的被俘同志!” 经过介绍,贺丰知道现在有长短枪五十二支,还从湖南会馆缴获了二挺轻机枪。 “以前是缺枪少弹,现在是枪多人少!”贺丰盘算着能参加战斗的战士:“四十三人,五十多只枪。如果加强营养三天后能恢复多少人?” “经过几天的休息补充可以恢复战斗力的战士还可以增加七十人左右。”四个人凑到一起合计了一下给贺丰一个答案。 汇报完情况以后,经过讨论决定成立湘江游击大队,归收容队领导。孙峰被大家推荐为大队长并得到贺丰的批准。 游击大队暂设三个中队: 一中队:中队长罗金生,十四人,全配短枪。 二中队:中队长孙峰(兼),二十人,全配长枪。 三中队:中队长廖仁和,六人,二挺机枪,四支长枪。 &1t;ahref=.>. 第四十九章:《七千俘虏》(四) 桂林城外的孤山寺前,一支长长地车队缓缓停下。前面开道的侍卫迅布好警戒,广西绥靖副主任白崇禧弯腰走下车,他是一个身材有些瘦削的中年人,胡子刮的干干净净,黄呢军便服领口上,嵌着的金色梅花,在阳光照耀下闪闪亮。 驻足四处观望一阵后,他便在众随员的簇拥下向孤山寺内走去。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必到孤山寺烧香拜佛,这是虔诚向佛的白崇禧调节心情必不可少的去处。 孤山寺是座彰名不显的小庙,却因为祈祷甚灵的原因,在广西权贵中很有口碑。更奇的是寺内有一处奇岩异洞,洞内有三口清泉不论旱涝常年流淌不止,饮之甘甜。 白崇禧手持寺中住持亲自点燃的香火,虔诚地跪在寿佛殿的蒲团上,望着金塑的寿佛爷坐像拜了三拜,突然一条细末从天而降刚巧落在香头上,香头猛地冒出冒出明火紧接着熄灭了,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阵难闻的气味,突的怪状吓的白崇禧跌坐在地,心中扑通扑通直跳。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急忙重新点燃香束,闭目长跪默默祈祷很长时间后,方站起身来,走近坐像前将香插入香炉内,再也没有心情与主持盘桓一番,立刻转身离去。 “这次对红匪的堵截,虽然有些损失,但终于能够化险为夷呀!”白崇禧坐在车上寻找心神不宁的原因:“难道蒋介石要对广西动手?” 广西绥靖长官公署是座三层楼房,路过这里的人都可以看到周围警卫森严,一看就是阴森的衙门。白崇禧就是在这里掌握整个广西一切行动大权的核心人物。 从孤山寺回来后,白崇禧心情烦躁的刚走进绥靖公署官邸,忽然城内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锣鼓声。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是第四集团军总司令部政训处按照他的命令,派遣宣传队在城内各条道路上进行的灭剿赤匪功绩的宣传演出开始了。 为了排解心中的不安,白崇禧缓步走上楼顶,昂头巡视着这座饱经沧桑的城市。震天的锣鼓声让白崇禧稍稍降低不安的心境,听得十分畅快。 “报告副司令,四十三师师部电话!” 勤务兵的声音,把白崇禧从沉默中惊醒过来,回到办公室顺手拿起了电话,他这间办公室里,铺着彩色的地毯,沙、茶几、玻晶烟具和墙角的盆景,装饰十分豪华。高大的黑漆办公桌,摆在房间正中,墙上挂满了军用地图。 听着听着,突然就吼叫起来。“大嫂被劫持!什么?还有夏军长!谁干的?”白崇禧重复地问,突然声音一震:“甚么!查不出来?”话筒里紧张的解说,让他更加烦躁不已,最后对着话筒咆哮命令:“限你们一天,不!一个小时之内,立即找到绑架者的身份,否则,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 白崇禧怒气冲天,劈手把电话扔在地上。这时窗外传来的锣鼓声更响了,白崇禧再不想听那些锣鼓声了,大声吩咐副官立即去通知停止宣传。 自红军进入广西以来,许多令人恼怒的,离奇古怪的事件,又一齐涌上他的心头:整师的军队被打残;师长被俘虏;甚至,自己的炮兵营去给红军助战……他仿佛看见红军正在嘲笑他的无能,那些中央政府的大佬正忙碌的寻找他通匪的证据,说不定哪一天,他将被人踩在脚下永世不能翻身。白崇禧不禁觉的心头冰冷,茫然凝视着对面昏暗的墙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还没有绑架者任何消息。白崇禧终于失去了运筹帷幄的信心,以前觉的只有他才是这里一切的主宰,只有自己,才能决定、控制和操纵着广西大地的任何活动,而今天他却呆若木鸡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三楼的办公室里。 平时白崇禧就在这里处理一份份的公文,顷刻之间,都将通过电报、电话变成无数人的行动!而今天整个晚上他独自坐着,不想见任何人。透过窗户进来的暗淡灯光,从侧面把他的身影放大了数倍,投射在对面墙壁上, 自从半夜时分接到刘斐从兴安打来的电话后,他生平第一次佝偻下挺拔的腰板,低垂下高傲的头。白崇禧终于明白:不是寻常勒索,是敌人的预谋行动,弄不好就会变成血腥的报复。这个局势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在电话里他命令刘斐到全州待命,明天自己会亲自赶到全州。 白崇禧不再迟疑,搁下电话,立刻与归西几大巨头进行联系。一时间,嗒塔塔的声音,在绥靖公署里响着,设有隔音设备的房子里,电报员紧张地击打着电键,把内容变成密码向天空,向那遥远的广州,和嗒塔嗒的报声混杂在一起的,还有几个话务员声嘶力竭的呼号声,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切磋,三大巨头一致同意:红军俘虏可以放,但必须保证李,白两位夫人和夏军长的安全;悄悄调动兵力,人质救出后再把红军一网打尽;一切有白崇禧全权负责,派人进行谈判;其他人照常活动,以防其他势力察觉。 深谙用兵之道的白崇禧当然知道,战争不仅是两个利益集团为了各自的最高利益或者说最终目标,所进行的军事实力的对决,也是实现政治目标最直截了当的手段,战争原本就是流血的政治,这次同赤匪在湘江两岸的火拼桂军是得不偿失。不光广西军事力量损失惨重,而且自己又一次成为了**的死敌。 “新圩一战,我军已释放了诚意,而贵部却大肆屠杀红军落队人员。今次借两位夫人的项上人头,与你再做回朋友,不知白主任意下如何?”刘斐转述的声音,继续在耳畔轰响,而且越来清晰,越来越急迫了:“希望白长官立即安葬好牺牲的红军战士让死者安息;释放红军放被俘人员并加以救治;人员两日内集中到兴安一带;负责我军在广西境内的生命安全;至于如何完成,如何克服困难,需要你自己想办法,如果犹豫拒绝,李.白两夫人与夏军长等人是很危险的。最后答复时间是今明天凌晨五点之前。告诉你,我没有闲暇时间等待!” 多么嚣张的指责,多么嚣张的要求,字字暴跳狂妄,溅着火星。 白崇禧心里十分清楚,当红军被国民党主力打散后,大量掉队落伍的红军伤兵散落、走失在桂北各地的山村时,被当地的民团或流氓地痞当成土匪,惨遭了灭绝人寰的狩猎式的捕杀,或被活埋,或遭推下悬崖,或被强迫脱guang衣裤,活活饿死或冻死在山上,其惨烈悲壮不堪目睹!红军战士的鲜血染红了桂北大地的山山水水,这中间自己起了决定性作用,血海深仇啊! 想到对方旺盛的生命力和坚强的意志,可以说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没想到几个落队伤兵进行的报复是多么的残酷无情,不过这一次拒绝的后果自己知道是万万不能承受的。 一阵阵突然袭至的懊恼痛楚之情,在他血管里膨胀沸腾,浑身的肌肉,不能自抑地颤抖。电文所向恰击中了他的要害。他的思想纷乱已极,像被烈火烧了窠巢的蜂群,嗡嗡乱飞。 这时副官走了进来,悄悄地帮他打开台灯。那抑郁的灯光,幽幽地照亮了他此刻灰青色的脸,平时,从不被人留意的细小皱纹,在白崇禧前额上明显地呈现出来,冷血微凸的眼睛,失去了平日矜持自信的光芒,他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十岁。 他眯着双眼适应了一下灯光,接着命令副官通知集团军政训处处长王公度立刻赶到绥靖公署,副官离开后白崇禧突然站起来,脸上表情变化不定,他无法克制自己内心中的焦虑和恐慌。 “王公度,一个烫手的火炭。”白崇禧想到王公度不禁头疼不已:“才高人贪,没有自知之明,致命的缺陷呀!。” 王公度,原名王世杰,锦桥里岭桥人,出生书香之家,民国九年毕业于广西政法专门学校。民国十五年与李宗仁的弟弟李宗义一同留学莫斯科中山大学。王知识渊博,办事精明干练,深得李宗仁、白崇禧器重。现任第四集团军总政训处处长、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第一分校政治部主任。 王公度从苏联回国后,任李宗仁秘书。当时广西正处在一个战火纷飞的混乱形势,没有其个人回旋和表现的机会。 一九三零年九月桂系组织“革命同志会”,王公度被任命为书记,他从此平步青云。南宁军校复校后,王公度又兼任军校政训处主任。他在军校学员中秘密组织读书会、同乡会等,等会员毕业后,把他们散布在桂系军队中和广西全省中等以上学校的军训队里,这样,会员随时向王公度报告机关及军队内部的一些情况,由他再向白崇禧密报。王的这些作法深得白的赏识和欢心。 &1t;ahref=.>. 第五十章:《七千俘虏》(五) 王公度以留俄同学为核心,吸收一批军校、广西师专的学生和部队的青年军官,参加他领导的秘密特务组织,广布党羽,培植私人势力,成为桂系内部一个派别----留俄派。无怪当时有人对李宗仁说:“广西是李、白的天下、王公度的党了!” 这时候的王公度一身兼任第四集团军总政治训练处处长,南宁军校政训处主任、广西省党部执委会常务委员、广西省府委员、党政研究所训育主任,同时还任广西童子军训练处教育长,集组织、党务、青训大权于一身,占据要津,显赫一时,甚至连省主席黄旭初也不放在眼里,使人感觉到王公度的重要性除李、白之外,无人可与比拟。由此也种下了他和黄旭初不共之仇的种子。 在以后的日子里,黄旭初几次向李,白两人提起王公度的跋扈,白崇禧也早就感到王公度权力过大,贪得无厌,会成尾大不掉之势,所以决定趁解决这次绑架案的机会实行分权。 白崇禧沉默地站着潜心思索怎样处理遇到的麻烦。不一会他离开了办公桌,拉开房门爬到楼顶上站住,白崇禧心里郁闷的苦恼才被冲淡了一点,在空旷的楼顶上冷空气叫人感到清醒。 他对楼顶的黑夜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在他看来,干政治和军事这些行道的人就像黑夜下的楼顶,高处不胜寒而又迷雾重重。无论干政治还是干军事,不但要胆大心狠,机警毒辣,而且要能抓住对方心理和生理的的各种弱点,灵活地运用各种只要能达到目的的手段,采取迅雷不及掩耳的办法,瓦解对方的意志。他比别人高明,这是一帆风顺爬上高位的秘诀。 楼顶的冷空气,以前给他供给过无穷的梦想,今夜冷风黑夜又能给他什么帮助呢?现在已经将近半夜,整个城市鼾睡着,稀疏的电灯光描绘出古城的大致轮廓。他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心里却感到一片茫茫然。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白崇禧被自己的猜想弄得毛骨悚然,喃喃的说出声:“现在就是报应啊!” 在一阵雪山崩塌狂风乍起的感情叠荡之后,他回到房间站在窗前,努力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感到该是做出做出理智选择的时候了。 办公室桌子上闹钟的指针迈着“嚓嚓”的脚步,缓慢而又坚强地走向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六日的黎明。 白崇禧沉重而又缓缓地转身走到桌前抓起电话,让四十三师师长黄振国派人到医院通知红军明天中午会派人同红军详谈。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轰鸣的响声,两部轿车驶进公署大院,车灯短暂地亮了一下,大概是他在几个钟头以前下令迅赶到的人来了。 果然,随着副官的报告声,王公度被领进了白崇禧豪华的办公室。 王公度年龄有三十多岁,生得中等圆胖身材,配着一张蛋形的脸,带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沉默寡言,喜怒不形于色,好与人僻室长谈,据说在个别谈话中善于揣摩对方心理,是一个具有军师素质的典型人物。 一进屋,王公度就看见白崇禧坐在沙上。从烟缸里的一堆烟蒂看来,白崇禧已经等他很久了。面色阴沉的白崇禧,一见王公度进来,就亲热地招呼他。副官又是拿烟,又是捧茶。王公度心里一怔:白崇禧居然如此殷勤地接待,定有重要事情,而且这事马上要应在他身上。 刚刚坐定,白崇禧就哈哈大笑,然后开门见山地,又像随意地问:“你们集中收容赤匪的工作,进行得怎样了?” “报告副总司令,押送到桂林的赤匪有千余人,兴安,全州还有一部分。” “干得好,我早说过你对付共党还是有办法的!”白崇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公度,为统一各种力量,群策群力。李宗仁主任决定“同志会”改组为“中国国民党革命同志会”,实行分工制:黄旭初为政治委员会主任,潘宜之为宣传主任,邱昌渭为秘书部主任,你为组织训练主任。” 王公度一听面色大变,满头大汗,这时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整个城市也已经沉睡,只有那不知疲倦的冷风卷着落叶和枯草,横扫过狭窄的街道,好像在倾诉着不可言喻的悲凉。又湿又冷的空气,透过门窗的缝隙,侵衣透骨地钻入他的心窝,他却感到一阵一阵的燥热。墙角铁盆中的木炭火,也为这种冰冷所窒息,化为灰烬,在灯影里出惨白色的光。 这事对他太突然了,事前没有任何精神准备,只能不知所措地呆坐着,显然他舍不得丢掉这块肥肉。 没想到的是白崇禧紧接着说:“公度,你现在主管单位太多,你的精神可能兼顾不来。……徳邻的意思是让你今后只专做军校政治工作,暂时将总部政训处长一职让给潘宜之担任。” 王公度更加紧张了,心里噤若寒蝉,难道白崇禧要对付自己?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试探:“副总司令,我什么时候交接工作?” “我可以对李主任说说,总政训处仍由你负责。”白崇禧打量着对方,开口说:“不过你的先做好一件事”。 这句意外的回答,使王公度一阵惊喜,压低声音问:“白副总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吩咐?” “事情?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白崇禧又大笑起来,“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到兴安走一趟。” “去兴安,兴安生了什么事?”王公度连忙问。 白崇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夏威军长慰问伤兵时被红匪绑架。兴安驻军同乡会的会员还没有向你汇报?” 王公度脸色微红,口不应心地说:“这几天忙着安排祝捷演出,没有理会其他事。” “所以让人接替你的工作,替你分忧!”白崇禧为他的言不由衷感到厌烦,脸上却没有露出一点:“你到兴安后,联系上刘斐,主持与**的谈判,以你为主。” 王公度站起来回答:“是,属下立即出!” 白崇禧沉吟片刻,斟酌着说:“先摸清对方领的底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王公度离开后,白崇禧又给刘斐打电话:“为章兄,记得我们的底线,人质安全!其他的都好说,要求他们集合后立即离开广西境内。” “是,副总司令。”刘斐在电话里有些迟疑:“您真准备救出大嫂后再把他们活捉?” “活捉?不,我要把他们统统挫骨扬灰!”白崇禧脸色狰狞:“这些年还没有人逼得我这样低声下气!” 刘斐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白副总司令的怨念这么深,他不仅为战地医院的红军战士感到悲哀。 被别人惋惜的贺丰现在心情不错,桂系同意谈判,救回被俘同志的希望更大了,现在最担心的是战士们的身体。经过统计,身体勉强算上健康的不到百分之二十,就是人员救回来后能安全的突出敌人的包围也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好消息是很多身体虚弱的战士可以通过提高饭菜的质量补充好体质,为此他安排专人接管了医院伙房,让夏威通知外面送进活猪活羊,给战士们补充营养。 就在这时,孙峰兴冲冲的过来了,手里用木板托着一个铁盒子。到了贺丰面前,双手远远递过来:“团长,不,是队长,你看看这是不是zha药包?这下好了,不愁没有手榴弹用了。” 原来孙峰安排人四处寻找有用的东西时,一个战士现医院库房里里放着大批铁盒子,他忙问旁边的战士:“这是什么东西,他会不会爆炸?” 一群人摇摇头没人答得上来。这时队长孙峰过来了,说:“你们几个在干什么?继续寻找药品。” 战士们边走边回过头对孙峰说:“大队长,你拿一个给贺队长看看。不过你要小心,说不定会爆炸,知道后可要告诉我们!” 于是,孙峰从安全着想,只托着一个铁盒子来到团长面前。 贺丰经过辨认后说:“是猪肉罐头。” “不是zha药?”孙峰有些失望:“这么说就是些废物。” 贺丰气得踹了他一脚,马上对周围的战士们说:“这些都是能吃的,送些给伤员尝尝,今天大家一起改善生活。 当天中午,战士们凑在一起改善生活,贺丰也吃的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和大家一起品尝,众人评头论足,对铁盒罐头大肆评论了一番。 孙峰边吃边说:“唉,团长,不,队长就是见识多,这鱼罐头也认得。” “那是,不然能是队长吗!”外号“瘦猴”的广西兵促狭地说:“不像有些人,怕被罐头炸着!” 战士们哄堂大笑,笑的是那么舒畅,那么开怀。 孙峰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贺丰也笑了,笑着笑着脸上却流泪了:“战士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 第五十一章:《七千俘虏》(六) 桂系谈判小组是在将近中午的时候到达兴安战地医院的。 一见面,王公度就紧紧握着贺丰的手连连摇晃,嘴里热情洋溢:“鄙人王公度,忝为第四集团军政训处处长一职,这次代表广西军政两界前来与贵方会谈。不知贵代表贵姓?贵庚?是何职位呀?” 贺丰被对方过火的举动弄的头皮麻,伸出手握了几下就连忙抽了回来。这时回答道:“都不贵,我叫陈风,二十一岁,是红军宣传队的。” “二十一岁,年少英杰,堪比三国江东周郎啊!”王公度摇头晃脑一派名士的样子:“可惜,天妒英才,英杰年少容易早亡!” 贺丰听了个三魂出窍,什么人呀!初次见面无冤无仇,开口就咒人死呀,看到王公度眼镜片后的小眼,他开始了反击:“俗话说的好,十个胖子九个憨,眯缝小眼人最贱!” 王处长看看四周的人没一个人胖的,知道说的是谁,可是自己挑衅在前,只得把怒气憋在心里。 刘斐站在一旁心里在计算着:“第一次较量,双方打了个平手。” 众人寒暄过后,刘斐提出先见一见两位夫人和夏军长。贺丰有些为难地说:“你们来的时间早上通知过夏军长,可听说是王处长为,夏军长断然拒绝见你们。” 其实没有这回事,贺丰不让他们见面是为了执行他的一个计划。没想到王公度一听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没想到贺丰误打正着,王公度和夏威真有很大的矛盾,原来有一次夏威的部队中出了问题,夏威自己还不知道,白崇禧却早已知道了。当他来见白的时候,有些事情被白崇禧问到,弄得他目瞪口呆。另外夏威军中也有一些军官因王公度的活动有脱离掌握的危险,因此,夏威对王恨之入骨,屡次对他嘲讽刁难。 双方在桌子两边坐好,准备进入正题,憋着一肚子气的王公度先难:“我方对贵方做出的行为感到非常震惊,众多社会贤达强烈要求精兵剿灭贵部。可是李白两位主任本着慈悲心怀希望和平解决,这对贵方是很有利的。” 看到贺丰沉默不语,他以为对方心中有所动摇,又开始威胁利诱:“你们一共人有二三百,长短枪几十支。自保都难,我军只要派出一连兵力,瞬间就能把贵军消灭。希望你们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即释放夏军长等人,我保证你们这些人安全离开广西。” “都是老中医,别光给我开偏方!”贺丰冷冷的说:“不是我们这些人,而是全部被俘红军!” 看到刘斐和王公度头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贺丰站起来,语调激昂的告诉他们:“我们红军的条件已经通知你们,现在重申一遍:释放全体被俘红军,并安全离开广西,到时就释放夏军长三人。不过离开兴安的时间最晚是这月的九号早上,如果出现意外情况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嘀咕完的王公度一脸笑容,轻松的说:“我军共俘虏贵部八百八十九人,去掉湖南会馆的二百一十六人,还有六百七十三人。我们决定下午就把他们送到这里!” “我对你们的决定表示欢迎。”贺丰摇摇头,不屑的说:“我再说一遍,是全部,不是部分。” 王公度急忙解释:“陈代表,这就是全部的俘虏!” “只是一部分,都不到十分之一,我对你们的敷衍态度感到失望”。 “您知道有多少人吗?”王公度开始将军:“请您告诉我们!” “一万人左右!”贺丰伸出右手中指向着对面的人直晃,心里直乐:“孙子,一群土鳖,俺这是在鄙视你!” 不知伸中指是骂人的王公度站起身来表示反对,认为贺丰是故意夸大其词:“不可能,绝对没有这些人,只有不到一千人。” 贺丰突然趴在桌子上,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回答,不管王公度怎么询问连头也不抬,一会竟然出了震天的鼾声。 桂系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个怪人。王公度也没了办法,求助的看着一直不言的刘斐。 刘斐松了耸肩,连着咳嗽几声后才开始说话:“陈代表,我们双方各持一词互不相让,您看是不是互相让一步早达成协议?” “这好办,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依法办事!”装睡的贺丰差点真睡着,听到问话顺嘴说出了前世普法教育中学到的知识。 桂系谈判组的人听的是膛目结舌,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王公度打破了寂静:“陈代表,我们坚持只有六百七十三人。如果你们提出确凿的证据,得到我们的认可,就按你们说的人数办。” 看着王大处长狡猾的眼神,贺丰伸出中指鄙视了他一下:“我还是坚持一万人左右!” “有证据吗?” 贺丰没有搭腔,摆手命令孙峰:“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上来。” 孙峰出去,不一会带人提着几个大箱子进来。贺丰取出一只四方铁盒子,扔到桌子上:“《七千俘虏》,大家应该知道这是拍的什么,它能不能作为证据呢?” 刘斐等人傻眼了,他们当然知道一天前刚看过,桂军的丰功伟绩吗,活捉七千俘虏。这下好了,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王公度感到头也大了,只有二三千人,到哪里去找七千俘虏。对方又是个一条筋,只认一万人,这可怎么办? “报告!”贺丰闻声抬起头,现一个红军战士带着一个人在门口立正:“报告队长,有人来送饭菜”。 刘斐急忙解释:“陈代表,为了节省时间早点谈妥。我们往这里叫了一桌便饭,您能不能赏光?” 贺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吧,我这乡巴佬也开开洋荤!” 害怕遭到拒绝的刘斐高高兴兴的安排来人把饭菜摆在刚才谈判的桌子上。 午餐是兴安城最大的酒楼派人送来的一桌丰盛的菜肴,有荔芋扣肉,双冬烧竹鼠,蛤蚧烧全鸡,五彩黄丝,春梅红参片,此外还有菜软廉鱿、蟹黄扒鱼肚、脆皮响螺、核桃斑鸠片等。 王公度用筷子指着一个瓷盘说:“陈代表,这盘菜叫“清蒸漓江鱼”,用漓江所产的肥、嫩、鲜、滑的鱼,配以姜、葱、酒、油清蒸而成。味道特别鲜美,是特地为你点的!” “谢谢,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贺丰顺手摸起筷子:“我倒是喜欢这盘“蛤蚧炖鹰龟”,如果是作药膳,味道更鲜美更有营养。” 本来想看笑话的桂军众人又一次“友邦惊诧”,一起用惊讶的目光望着贺丰。 前世作为兴安人,一些桂北名菜贺丰是尝了个遍。感兴趣的更是研究一番。 “我当红军前学过一段厨子,不过没出徒。”贺丰急忙为自己圆谎:“大家不相信?那我说说这道菜的制作程序:把蛤蚧,鹰嘴龟宰杀处理干净后先入锅”飞水“,龟体要用油、酒、姜焖过,并用水冲洗干净,再加上淮山、杞子、冬虫草等药料,放入炖盅,加上调味品和汤水炖透才行。” 王公度半信半疑的看向进来一段时间的酒楼掌柜,掌柜连忙点了点头。回身伏在刘斐的耳边说着什么,听完掌柜的话,刘斐一脸怒气:“陈代表,我对你们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 “我就觉得白饭不好吃,因为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好!我洗耳恭听了。” “你们身为红军,**人,宣传优待俘虏。怎么能不允许我们给夫人送饭呢?” 贺丰心头为之一乐,同意和王公度他们吃饭等的就是这个。脸上却装出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知刘高参说的是什么?” “啊,各位,这可不是我们不给他们送饭!”贺丰一脸无奈:“昨天午饭时,三位对送去的饭菜一点也没动,可能他们不饿;晚饭也没动,可能肚里油水足要减肥;今天早饭没吃让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谈判小组的几个人都伸出了耳朵。 “三人可能在练道家辟谷!据说能练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仙人行径,达到不死的目的。”贺丰神秘兮兮的回答:“就怕意志不坚决练个走火入魔!” 桂系几个人一听,这是什么和什么呀?练长生不老,笑话。再说就是练也不会挑这个时候,纯粹骗人。 刘斐和王公度要求见见三位大佬:“让我劝劝他们,怎么样?” 贺丰一本正经:“三位神仙说了正在闭关,谁也不见。出关有两个提案件:一是练成了辟谷;二是这里事全办完了回家再练!” 乖乖,都成神仙了。贺丰看着桂军几个人担忧恼怒都有的神色,不住的安慰他们:“其实练不成也没关系,听说人不吃不喝可以活三至七天,当然也有意可能外生!” 王公度几个人再也无话可说,对方油盐不进,手中又握着三张大牌。只能按照他的要求答复了,反正早晚也把他们消灭了。 &1t;ahref=.>. 第五十二章:《七千俘虏》(七) 王公度看着贺丰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始心慌意乱了。自己正处在仕途最艰难的时候,如果这次两位夫人出了意外,不光前途不保,就是性命也堪忧啊! 午餐过后,桂系谈判组的人托辞回去休息一下,准备向白崇禧汇报请示。贺丰装作毫不知晓的样子,热情的把他们送上汽车。在刘斐探出头告别的时候,他顺手递过去昨晚写好的一张纸:“我想到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希望能对各位有所帮助!” 汽车开动了,王公度接过那张纸看了起来。不一会就气得脸色白,嘴里连声说:“威胁,**裸的威胁!” “他写的什么,把你气成这样?”刘斐在旁边询问。 王公度浑身哆嗦,顺手把纸递了过去,刘斐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请各位放心,为了几位大佬的安全,我们采取了最严密的保护措施:在房间里安放了一百二十颗手榴弹,弹弦都连在一起,仅有的两挺机枪也布置在房内。如果有人来袭,虽不能活捉他们,但引爆手榴弹和他们同归于尽还是能办到的。但是如果时间长了,我们也力有不逮,希望你们用最快的度把夏军长他们接回去。” 王公度摸出洒着香水的手巾,擦拭着脸上前额的冷汗:“我本来想借着谈判的时候观察一下地形,准备晚上派人把两位夫人营救出来。没想到赤匪心狠手辣,竟准备玉石俱焚!” 一丝无奈,浮上了他灰白的胖脸,王公度颤声说道:“这个人生性凶残,又狡猾无比,思维天马行空,让人不可捉摸。此人不能小瞧啊!” 刘斐把纸条丢在座位上,用安慰的口气劝道:“公度兄,幸亏现在知道他们的布置,只能算是虚惊一场,现在的局势不是我们所掌握的,回去向白老总汇报吧!” 王公度松了一口气,又马上紧张起来:“还是大意不得。应该派人过去,离医院远一点严密监视,不让他们与外边联系。” 刘斐不以为然的笑笑:“公度兄,不用草木皆兵,现在周围只是有些红匪的残兵败将,四处躲藏还来不及,哪有精力捣乱!” “也对,也对。”王大处长想想也是,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多虑了。” 再说钟石庆两个人,他们从湖南会馆悄悄脱身后,借着夜色的掩护顺利的离开兴安城,等到进入山区深处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从会馆离开团长后,钟石庆突然感到自己变的成熟了。心里知道这次回山的责任很重,对于救援工作能不能成功至关重要。 “大批被俘的战友很快会被救出,但是要安全的转移出去却很困难。要知道在敌人的心脏地区脱险,需要周密的计划和各方面的配合,兴安游击队就是一件神秘的武器,紧要关头会起到决定作用!”团长嘱咐的话在耳边响起:“通知丁福江他们,按照我写的行动计划严格执行,不得有误。” 这一天多在外面心情紧张,他忘记了一切,也没工夫想念战友。可是现在开始往回走,心里开始感到热乎乎的,恨不得马上飞到战友们身边。 钟石庆的个子没贺丰高,可也不矮了,看上去他更粗壮些,走起路来非常快,显得非常有力,就连上山下山,身子也不怎么前躬后仰,和走平路差不多。进山后已走了七八里山路,他还是一点也不气喘,只是两个鬓角有点湿津津的。 也许是天冷的缘故,时辰虽然不早了,但是路上的行人却很少。钟石庆两人登上一座山岭,看到路旁的石缝中流出一股泉水,突然觉的嘴里很干渴,于是蹲下身用手捧着喝了几口,心里顿时清爽了许多。 钟石庆站起来擦着嘴唇,向深邃万丈的山下望着,偶然现有几个身穿便服背着大枪的人,他们前后排成一行快步走在山路上离这里越来越近。钟石庆立刻感到了危险,在这个地方只有民团和桂军才能有枪。 他立刻从枪套里掏出驳壳枪,推上子弹,向四周打量几眼,现附近没有人。就和另一个战士顺着山谷的一条斜路,在松树和灌木的掩护下,悄悄而又迅地插下去,隐蔽在路旁石头后,想给那伙人以突然的袭击。刚要动手但他马上楞住了! “李队长,是你?!” “啊,小钟?!” 他和对面领头之人几乎是同时叫起来,钟石庆擦擦汗说:“真危险,我差一点就开枪,李队长,你们是上哪去?” “唉,大家都很担心你们啊。小钟,团长他们究竟怎么样了?”李富见只有两个人,着急的地问道“你们又是到哪里去? “回收容队找你们,”钟石庆边用袖子擦汗边回答“这几天有重要任务!” “团长他们安全吗?”李富定下心来,但又象被什么突然惊醒,打断钟石庆的话的话:“有任务,需要立即行动吗?” “团长很安全,正在营救被俘同志。”钟石庆满脸骄傲:“这次回来是通知大家做好准备,两天后随时接应!” “你们先回去准备,我要到乱石寨拜会瑶王的女儿凤凰,很快就会回来。”李富略一考虑,对钟石庆说道,然后就带着小分队匆匆地走了。 凤凰是瑶王风福林的独生女儿,今年二十岁。1932年夏秋,位于广西省兴安、全县、灌阳3县交界处的桐木江,在瑶民中广泛出现了“盘王转世”的传说。瑶民纷纷前往桐木江朝拜瑶王。瑶民领袖凤福林利用这个机会,自称瑶王,号召瑶民“同心协力,保驾瑶王”,杀尽官僚地主和一切坏人。并利用民间习俗活动为掩护,积极准备起义。 1932年1o月,他们在桐木江畔搭起高坛,打“开天醮”,参加活动者2万余人,没想到起义准备工作被灌阳县汉族地主姜民察觉,立即密报国民党反动政府。反动民团副司令秦仲刚,调派灌阳县民团,由大队长马易候带领,前往黄牛市和罗家坪镇压。 凤福林等人当机立断,于1932年1o月24日,在五岭山下的五龙庙宣布起义。1o月25日,起义军进攻并占领罗家坪。接着在牛湾与国民党军队展开一场血战。起义军声东击西,一面正面佯攻,吸引敌人火力,一面由凤福林率领1支敢死队,在夜幕掩护下,从侧后冲进敌军阵地,占领了黄牛市。1933年春节,瑶族群众正准备欢渡节日,反动派撕掉假面具,杀害了下山谈判的起义领袖凤福林。 风福林被害以后,起义军内部一片混乱,在桂军的残酷镇压下起义失败了。他的女儿凤凰在几十个忠心侍卫的保护下,撤进深山的乱石寨隐居。在瑶民中的威信很高。 这次李富去乱石寨求见凤凰,希望她出面帮助把伤员安置到处于大山深处的瑶寨里。 天色渐渐黑了,颜家大院的堂屋里灯火通明,炕上地下挤满了人准备开会。有坐着的,有立着的,男人们不停地抽烟,让屋里满是灰蒙蒙的烟雾。 卜丽被烟呛得睁不开眼睛,直淌眼泪。她也顾不的冷了,把窗户打开一扇,一股冷风冲进来,长长喘了口大气,才觉得清醒多了。 现在会议还没有召开,人们乱哄哄地在说话。丁福江单个询问着收容分队的情况,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接着说出自己的一些意见。有些难题,众人就再讨论一回,一般的事情商量个差不多的时候,兴安游击队长李富也从附近瑶寨赶回来,会义开始了。 “同志们,先向大家宣布一个大喜事。”丁福江一脸笑容:“贺队长带伤员进城治病时活捉了桂系大军阀的老婆和一个军长,用他们的安全作为条件逼迫白崇禧释放我们被俘的全部红军!” 意外的好消息把大家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几个姑娘更是直接哭了起来。 等大家心情平静下来,丁福江的脸上浮起严肃的表情:“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战士们救出来以后怎么安全撤离,重伤员的就地安置都是很困难的事。需要大家群策群力,圆满的完成这次解救行动。” “营长,你安排吧,我们一定认真完成任务,”有些性急的同志开始提要求了。 “刚才我就是从瑶寨回来,在那儿见到了瑶王的女儿凤凰。”李富答道:“凤凰说她可以与我们联系,不过对帮助隐蔽伤员没有明确答复。” “她是不是还有顾虑?”丁福江问:“告诉她,有什么条件可以敞开谈。” “唉,瑶民对汉人有很深的成见!他们的思想不好做,不如想别的办法。” “丁营长,我看叫人带上瑶民急需的物品,再同凤凰好好谈一谈,”卜丽提出自己的想法:“瑶民大部分生活在深山中,位置偏僻。敌人不容易控制,适合隐藏伤员。如果她能帮助掩护伤员,其他瑶民的工作就好做了。” “对啦,这倒是个好法子。说动这个公主,能影响很多瑶民。”丁福江很同意卜丽的意见,但是又担心地说:“就不知瑶族公主会不会同意?” &1t;ahref=.>. 第五十三章:《七千俘虏》(八) “应该行!凤凰和桂系军阀是有深仇大恨的,只要我们表示出善意,经过动员,她一定会同意的!”李富充满信心的说道。 “不知道他们需要些什么,还的我们手里有的,”丁福江斟酌着:“李富,你到过瑶寨,又是广西人,应该知道吧?” “他们缺的东西很多,像药品,食盐,枪支。”李富考虑了很长时间,才吞吞吐吐的说:“凤凰提过枪支的事,因为我们也不多,没有答应她。” “食盐和药品我们也紧缺。至于枪支,可以支援他们一些,他们的力量越强,伤员就更安全。”丁福江同大家商量:“不过团长没有回来,不好现在就答应凤凰。” 钟石庆站起来,对着大家说:“团长让我通知大家,他不在的时候丁营长有最后决定权,要求大家必须服从领导。” 大家经过讨论,都说这个法子可以试试。接着又详细研究了隐蔽重伤员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并根据贺丰的指示,让李富把前几天藏好的迫击炮等重武器准备好,抽集精干人员学习操作,有曾经干过炮手的老刀把子做教官。 “团长要求,严格保守秘密,做好隐蔽,不能让敌人对我们有一丝察觉,这很重要!”最后丁福江又对大家叮嘱道:“就这样吧。大家分头去做。我带领侦察队先去大部队转移的路线侦察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侦察队从大院后面狭窄的胡同转进村外的山路上,丁福江习惯地向四周扫视一眼。路上冷清清的,看不见行人的痕迹。远处不时响起零星的枪声,在提醒人们这是个不太平的年代,突然,快行走的队伍把一只山鸡惊起,吓的在山坡上噗噗打打地乱飞跑,咯咯地惊叫着飞向远处。 走着走着,丁福江看到卜丽落了队在慢慢地挪动着走,就紧步赶过去询问原因:“卜丽,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卜丽脸色煞白,用手插着腰直喘粗气,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等一会就行了。” 卜丽就是武装排救回的收容队队员,今年不到二十岁。有很严重的胃病,刚才走的急了些,再说灌了些冷风,胃突然疼的很厉害。 丁福江关心的说:“实在不行,我派人送你回去?” 卜丽摇了摇头刚想拒绝,突然想到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侦察任务,连忙同意了。 留下一个同志陪卜丽回去后,侦察队加快度,奔向贺丰重点指出的几个地点,进行详细观察,两天后接应的队伍就要悄悄开拔到这里隐蔽待命。 侦察队离开后,李富带着几个人赶往神仙洞取出武器,在当时红军队伍里,一个师也不一定有迫击炮,重机枪一个团也没有几挺。当六门迫击炮和五挺重机枪摆在大家面前时,乐的收容队战士们脸上笑开了花。 “我说自己会打*炮,团长不信还笑我吹牛,非让我玩枪!”老刀把子一边嘟囔,一边熟练的组装迫击炮。 看着两箱迫击炮炮弹李富还有点遗憾:“就是炮弹很少,早知道过江前的战斗中让机炮营的同志节约点用!” “团长说了,不管有没有炮弹,到时亮出来拿个架势就能把桂军吓身冷汗!”钟石庆接过话头:“李队长,你说团长怎么遇到啥事也能解决?” 李富故作深沉地说:“这个问题很复杂,现在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现在告诉你,你印象不深!”李富一边说,一边笑着躲开钟石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钟石庆见李富把团长逗他时经常说的话说出来感到很好奇。 李富停住笑,告诉钟石庆:“我们收容队还有几个不知道的。” 取闹一番后,几个人投入了紧张的训练当中,虽然不能用实弹练习,但动作却要练的迅正确。李富在旁边看了一会就离开了,因为他还要把身体没伤病的同志集合起来,组建一个战斗连,等待接应被俘战友。 广西省省长黄旭初的官邸别墅内,金碧辉煌的大吊灯,高悬在客厅正中,彩色的光线,撒到雕塑精美的天花板上,然后折射下来,给客厅带来一种舒畅柔和的喜色。 前来赴宴的宾客络绎不绝,一进客厅就看到黄旭初矜持的笑脸。 “请坐,请坐,别客气!”黄太太以主妇身分,周旋在红灯绿酒与男女来宾之间。 黄旭初(1892--1975),广西容县杨村镇东华村人。黄旭初儿时曾被相学高手落过眼,说他眼若鹰视,将来必然大富贵,曾任旅长、师长、绥靖公署副主任,中将加上将衔。黄旭初乃民国时容县第二号人物,桂系第四号人物,连任了当时广西省主席十九年,有人说如果不是解放军解放了他,他的省主席还会做下去。 这时,传来了一阵汽车喇叭声,惊动了厅内的主客。黄旭初拍拍手,等大厅里安静下来后大声宣布:“各位,贵客到了,我们出去欢迎吧!” 汽车喇叭又在近处响了几声,一辆高级轿车,在前后两辆护卫车的警卫下沙沙地驶过花园中光滑的水泥路面,从林荫道直开到客厅门前,才猛然刹住。 “白副总司令!”宾客中有人低声叫了。一大群男女宾客,挤到客厅门口,列队恭候着白崇禧的到来。 前座的侍卫副官快下车,欠身拉开后车门,白崇禧缓缓地走出来,黄旭初大步迈下台阶迎接。等列队欢迎贵宾的人群散开以后,才低声问道:“健生,兴安的情况怎么样?” “正在谈判,具体情况还不知道。”白崇禧也轻声回答:“据说是一群红匪落队士兵。” 黄旭初松了一口气:“不是有预谋的行动就好。几个散兵游勇好对付!” 进入客厅,黄旭初的脸色变的和悦起来,他表讲话对大家前来赴宴表示欢迎,希望各位玩的尽兴。 过了不长时间,正在大家互相敬酒寒暄的时候,侍从副官大步闯进客厅,把一件电文交给他,又俯身说了几句话。 白崇禧拿着薄薄的的电文,看着看着,脸色突然一变,不管周围众人的反应,放下酒杯站起来,转身离开餐桌,向客厅旁边的套房走去。 黄旭初猛的一怔,但立刻镇定下来,斟了一杯香槟对着众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这杯薄酒,请各位务必赏光,这一杯你们一定要干尽。”喝完那杯酒后,黄旭初转身便跟着白崇禧跨进套间,回头关上了门。 满屋的客人一时都不知所措,一时变得鸦雀无声。酒宴上出现了阴影。一见这种情况,黄太太微笑着站起来娇声说道:“别管他们,现在我们大家再共同干一杯吧!” “电报上说些什么?”黄旭初的声音有些紧张。 套间里面,白崇禧坐在沙上脸色铁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扬手把电文纸递给他。黄旭初看完后一言不,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呆了很长时间才轻声劝道:“王公度这个人就是好大喜功,容易不计后果轻举妄动,不过从刘斐的电报上看还没有酿成恶果。万幸万幸!” “此人不堪大用!”白崇禧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就在这时,副官进来报告:“副总司令,政训处王处长电话。”又随后一份电报,内容更是让二人几欲狂: “白副总司令亲鉴: 红匪代表给出最后通牒:遣返人员以七千人为基数,少一人赔偿一千大洋。如不欲付出,另以红匪死亡人员之尸体补齐。 办法是:在兴安城外划出代表“六六大顺”的三百六十亩山地作为墓地,以安葬完毕为标准,每安葬好五具尸体可以少交出一个**。剩余不够的有大洋补齐。” “这个红匪有些意思,接回他们时我要去看看他。”黄旭初兴趣来了:“这人和以前了解的**不一样,为达目地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很难斗啊!” “刘斐来电话讲对方领以前学过厨子,还没出师。这次是让他撞了大运,抓住了我们的七寸。不然何须道哉!”白崇禧却对此不屑一顾,顺手抓起了电话。 电话里王公度的声音有些嘶哑,这让白崇禧心里的怒火稍稍平息,看来对方在这件事上还是费力劳累的,但是电话传来的声音很无奈:“白副总司令,我是王公度,红军代表陈先生非要与你亲自通话。” “王公度此人不堪大用!”白崇禧捂着话筒对黄旭初泄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愠怒。 “白长官,大驾难请呀!到现在不见你的真容,我只好厚颜找你了。”话筒里贺丰的声音不紧不慢但是内容又让白崇禧无语了:“我最后一次通知你,希望立即见到全部被俘人员,牺牲的战士遗体迅安葬好。你要记住,我现在是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我的耐心快没了,那时三位贵人的修仙路就断了。望你三思!” 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白崇禧愣愣的扎着话筒,心里一片茫然。多少年了没有遇见这么让人狂的事,可是七寸捏在别人手里,想怎么搓就怎么搓。 第五十四章:《七千俘虏》(九) 经过桂系几大巨头的沟通,决定全部答复对方条件,至于就出李白两位夫人和夏威后该怎么办,到时是放是剿就好办了。 随着命令的出,桂北的官僚快活动起来:各种车辆被征集,把关押在各地的红军俘虏送往兴安集中。 全州,兴安,灌阳各地的农民被强迫到各处寻找红军尸体送往兴安。 贺丰决定把烈士安息的地方定在兴安县城西南一公里的狮子山,因为前世的湘江烈士纪念碑园就座落在那里,占地八万平方米,由大型群雕、主碑、纪念馆组成。群雕为灰白花岗岩雕凿,长四十六米,高十一米,由四个巨型头像和五组浮雕组成,为全国革命理纪念碑园之最,纪念馆位于狮子山北山脚,馆内陈列着湘江战役军事模型图,红军长征过广西路线示意图及中央领导人的题词。每年他都会到山下凭吊。 由于他的坚持,桂系与在兴安县城西南狮子山划出占地三百六十亩的面积,作为英勇无畏战死沙场的红军烈士的安息之地。狮子山附近的住户和两个作坊被勒令立即迁出。四处搜寻的红军尸体送往狮子山安葬,被俘红军也到狮子山下集中,贺丰要第一时间欢迎同志们,用最快的度把零散的人员团结在一起,方便以后的行动。 经过激烈的争论,王公度同意由他们提供军服,一部分红军装扮成桂军负责内部保卫,外围有桂系军队设包围圈。 当桂系谈判小组找到贺丰时,现他正倒在一张躺椅上眯着眼晒太阳,身边有几个红军战士用菜刀剪子用劲地把几个破轮胎铰成碎粒,王公度立刻警惕起来:“陈代表,他们这是干什么?” 贺丰懒洋洋的回答:“我们是人穷志短,让他们把轮胎铰碎,就地取材做个简易沙漏。也好掌握时间!” 王公度一撇嘴,心里嘀咕:“听说释放人质时,让他们把身上的好东西全拿出来赎自己,光怀表就有十几块。这样还没法看时间?” 他凭直觉感到贺丰有阴谋,但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没奈何只得作罢。 红军撤离医院时,贺丰命令实行三光政策,把扣留下的十几辆汽车装得满满的,就连剩下的一个破轮胎也扔到车上,美其名曰:“城外寒冷,可以烧了取暖。” 桂系全权代表王大处长无奈的跟在后面,一直摇头。最后贺丰想到还关押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记者,玩心顿起拉上王公度去后院告别。在窗口见记者无聊的躺在床上瞌睡,贺丰敲敲窗户,嘴里唱起随口改词的情歌:“小妹妹坐床头,哥哥我在窗户瞅………我俩的情,我俩的爱,让床晃悠悠。” 南宫凤听到这里,又是大怒:“你这个无赖怎么又来了?” “哥哥是来跟你告辞来的,你哥哥现在是中校!”贺丰扯着身上的桂军军服,十分牛掰的说:“以后就不能再见你了,觉的怪惋惜的。” “我倒愿意一辈子在也不见到你!”南宫凤咬牙切齿地回答。 贺丰嘻皮笑脸的告诉南宫凤:“你的相机就不给你了,不过王处长答应补偿你两千大洋。” “那是,那是!”王公度咧着嘴应着,心里却在骂:“慷他人之慨,什么东西!贪心不改,大件小件都带走,忘记你们红军为什么损失惨重!” 通知战士们换军服时,没想到反应激烈。拒绝脱下破烂的红军标志,一个战士更是厉害,用枪顶着自己的脑袋声言再让他换装就开枪自杀,没有办法的孙峰一溜小跑来找贺丰。 一回到战士面前,贺丰满脸严肃:“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换衣服?” “那是敌人的衣服,我们不想当军阀的兵!” “你这个理由很奇怪,那这个东西原来是谁的?”贺丰拿过一支步枪向着大家问:“你拿着敌人的枪就变成敌人了?” 一个战士反驳:“枪支弹药是我们从敌人手里缴获的,这军服却不是缴获的!” “同志哥,真枪实弹是战斗,智取敌穴难道就不是吗?”贺丰只得耐心解释:“这军服是我们强制敌人送来的,穿上它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们的同志!” 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贺丰奋起直追:“是不是红军,不是穿上衣服就是了,要看这里,你的思想。” 大部分想通的战士开始换衣服。 “保证一个排的战士换装就行,其他的随大家的意。”贺丰见状打趣道:“穿上什么衣服就成了什么人,那你什么也不穿的时候还不变成猴子?” 这句前的笑话一下把大家笑喷了。 长长的车队驶过县城大路,穿过城南门,不长时间就来到狮子山下的铁厂前。一下车,战士们迅布好岗哨,把在作坊前执勤的几个桂军赶得远远的,这才把李,白两夫人和夏威用担架抬进工厂的房子里。 有人可能怀疑,贺丰真敢虐待俘虏不给饭吃?说实话他真不敢。事情的真相是贺丰想用三位人质的虚弱身体压迫桂系低头,可三人拒不合作。没办法只得把身体很好的他们用绷带牢牢捆在担架上伪装病人。 走进房子后,孙峰现一个老先生气呼呼地坐在桌子旁,一询问才知道因为兴安县政府只给一千大洋就强征他的工厂而生气。 贺丰见状连忙上前解释:“这块地是准备给我军牺牲人员做墓地,不知道是强征的,请您原谅!” “你们是前几天在这打过仗的红军,不是刚才的广西军。”老先生从战士们军服的样子察觉到了什么。 贺丰贺丰落落大方的承认后对身边的孙峰说:“把在医院弄的全部黄金和一千块银元拿到这里来。” “请老先生把这些银元转送给搬走的住户稍作补偿。”贺丰在把一百三十两黄金交给老人后又提出请求。 老先生连声说:“礼义之师,仁义之师啊!” “我们红军的政策是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贺丰笑着解释:“只要是不反对我们的就是群众。” 经过攀谈,贺丰知道老者是兴安当地人,名字叫黎叔士,看过《**宣言》,对红军有些了解,是这间铁厂的老板。几天后准备到天津投靠做生意的女婿。 当贺丰谈起**人的理想时,黎叔士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你们志高存远,立志要改造全中国,可是你们敌人的势力太强大了!”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贺丰目光炯炯,看着老士绅。 “力量悬殊啊!你看人家多少人,你们才多少人呀?”黎叔士摇头不已:“必须采取非常办法,才能做非常之事,” 贺丰心有所动,眼睛一亮向黎叔士笑问:“老先生今日一见如故,别后相逢再难。今后我该怎么办还请您老真心指教!” 黎叔士哈哈一笑,摸着颌下长髯道:“我送你一句话,虎入深山龙归大海!” “老先生金玉良言,让我受益不浅,多谢了!”贺丰站起身一躬到底,黎叔士急忙起身相扶,二人一时间言谈甚欢。 贺丰告辞时,黎叔士轻声告诉他:“作坊库房里还有三千斤精钢,锻造设备也在,本来准备运走,这回就送给你们了,需要人力的话,可以把工厂师傅留下,你们锻刀造矛都行,总比赤手空拳好!” 听到有这么好的事,贺丰自然不会拒绝,再次表示感谢。出门后急忙安排广西兵“瘦猴”带人去把工人扣下,不过私下告诉他们每天两块大洋的工钱。 到十二月七日傍晚,陆陆续续送到狮子山归队的红军战士一千九百人,民夫六百三十人。大部分负伤,没负伤的也身体虚弱。全都狼狈不堪,神情麻木,见不到往日的高昂斗志。 贺丰看着陆续到来的红军战士,脸上的笑容没了,心里更加感到不是个滋味,呆呆地看着他们。心里一片迷茫:“战斗失败,军心散了,这支队伍怎么带?” 归队的战士都杂七乱八地胡乱坐在地上,没了笑语欢歌,弥漫在队伍中的只是萎靡和叹气。 “真没想到同志们这么没精打采,一点红军的样子也没有。”孙峰感到有些心灰意冷,忍不住对着贺丰起了牢骚:“不如让他们都回家算了!” 没等贺丰说话,立即就有人站起来喊:“对!不干了,我们分散开来,各回各家!” 孙峰生气了,对那些喊着要走的人说:“国民党反动派到处都在搜捕屠杀红军,你们要自己走还要不要命了!” 一个戴眼镜的红军斜视孙峰,扯着嗓子说:“革命没希望了!我们红军一败再败,元气大伤,用不了多久就完了!” “你叫什么名字?一点斗志都没有!”孙峰站起来怒视着小眼镜说:“你怎么能够这么说!” “我叫夏志远,八军团政治保卫部的干事!”小眼镜也不示弱:“怎么着,还不让说话了?” “我也不同意你的言论!”贺丰威严地走过来厉声说道:“你胡说什么,革命怎么就失败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周围几个人也纷纷批评小眼镜。 &1t;ahref=.>. 第五十五章:《七千俘虏》(十) 夏志远自知理亏,闷闷地坐到一边愣去了。其他战士们们也窃窃私语,互相询问到底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一切贺丰心里感到着急,他觉的当前先要唤起同志们的革命漏*点,统一他们的思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孙峰扭头看着贺丰,着急的问:“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贺丰微微一笑说:“从生活上关心,从思想上加强教育,坚定革命信念!” 孙峰眉毛一扬,苦笑道:“队长,我下定决心坚决将革命进行到底,可是战士们的情绪很低落,这么大一个弯不好转啊!” “迅组织员人统计战士情况,把政工,宣传人员,党员干部组织起来,展开深入细致的宣传工作,迅扭转思想混乱的局面。” 为了振奋军心,贺丰要求组织起来的干部战士将苦涩与酸痛深深压在心底,振作精神去抚慰鼓励伤病员。 贺丰在一群无精打采的战士们中间坐下,笑着问道:“大家说干革命苦不苦呀?” 许多战士都纷纷说:“苦,真是苦极了!” “明明知道干革命很苦,你们为什么还要出来参加红军呢?”贺丰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 大家七嘴八舌,说出的原因五花八门:有人说是在家活不下去了;有人说为了混口饭;还有的人说为了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等大家说完后,贺丰笑着问周围的战士:“你们谁知道将来的好日子是个什么样子?” 战士们面面相觑,谁也说不上来。是啊,日子到什么程度才算好日子,沉默了一会,大家开始想象美好生活的样子。 许多坐在地上不动的人看到热闹的场景派人过来打听,都觉的这事十分新鲜,也纷纷围过来讨论。 贺丰的心里充满着对前世的怀念,他侃侃而谈:“你们现在家里没有土地只好租地主的,被迫受他们的剥削。将来革命胜利了,每一位想种田的人都能分到土地。以前我们受地主老财的压迫,将来我们都是国家的主人!” 贺丰绘声绘色的向大家讲述着将来美好的生活:“好日子就是**!大家知道什么是**社会吗?” “住的房子是:电灯电话,楼上楼下;吃的饭菜是:喝牛奶,吃面包,顿顿四两肉。”贺丰用顺口溜向红军战士们展示着幸福前景。 战士们聚精会神地听着,津津有味地遐想着,被俘后的低落心情被一扫而空。他们满脸含笑,面向红彤彤的太阳憧憬着幸福美好的明天。 晚饭前,孙峰过来回报统计到的干部情况,共有三个连长,六个指导员,三十一个排长被俘,基本人人带伤。贺丰派人通知他们到铁厂一间大房子里参加开失散人员排以上干部会议。 会议一开始,大家就展开激烈的讨论。贺丰坐在一边听着,心里就如同计算机一样快运转,考虑先要做的工作。 全部与会人员一致认为:应该把战士组织起来搞好编制,攥成拳头同敌人战斗才更有力,更有威慑性。最后决定临时成立湘江独立团,把行动方便的战士编成三个营。有贺丰任团长,孙峰任参谋长,其余干部全升一级,三个原来的连长任各营营长,另外挑出身手敏捷的战士三十人组成侦察排有罗金生任排长。全团人员暂定为一千四百人,六百多民夫编成辎重营负责其余虚弱的伤病员。 决定下来以后,这些连排长们都去挑选人员,组建自己的队伍。这时贺丰又为武器装备愁了,人员几千,可武器只有五十几只长短枪。给桂军塞牙缝都不够,只有想别的办法了。 这时瘦猴兴冲冲的跑来,老远就喊:“队长,队长!你看看这样行吗?” 贺丰抬头一看,拿着一把大刀过来了:“瘦猴,你从哪弄的?” “这是那些工匠打的,用机器做的,可快了!”瘦猴开始表功:“还有这梭镖。” 贺丰拿过大刀,掂量一下觉得重量有些沉,挥舞着有些费劲:“再轻一些就好了!” “那要多重?” “四斤左右最好,就像西北军用的大刀。”贺丰突然想起自己在前世部队里跟战友学的“破锋八刀”,当时练的那个苦呀,不过确实很有威力。 据那个战友说他太爷爷是西北军大刀队的。也就是手枪队,由于每人身上背着一把大刀,所以社会上又把它叫做“大刀队”。冯玉祥的手枪队组建于1916年,每人配备一把大刀和一支盒子枪。后来的手枪队装备更为精良,西北军旅以上的各级司令部,都配署有手枪队,队员全是从全军部队中身材比较魁梧、体格比较强壮、手脚比较敏捷者中选拔出来组成的。它的武器以手枪为主,对体力锻炼、劈刺技术和夜间战斗等项目,要求极严。 西北军大刀具有切合实用的形制特点: 一、在形制上,西北军大刀是环刀、手刀、双手长刀等传统刀的综合。 二、在使用时,西北军的大刀是传统的双手长刀法,威力很大。 三、在重量上,西北军大刀一般在4斤左右,这么重的大刀,是既能保证有效地砍杀敌人、又不致于过分消耗官兵体力的合适重量。 想到这些,贺丰双手握刀,练了起来。嘴里不觉唱起了“破锋刀歌”,全歌共八句,一句一刀:“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钧敌难逃。跨步挑撩似雷奔,连环提柳下斜削。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型突刺刀。” 瘦猴莫名其妙的看着团长,不过一会就现团长刀法的厉害,连忙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胳膊还不时的学着挥一下。 一趟刀法练下来,贺丰鬓角也稍稍冒汗。他顺手又拿起梭镖看了看,给瘦猴安排任务:“梭镖打个一千五百把,大刀五百把,九号早上打完。待会我给你画个大刀样式草图,重量为四斤左右。” “万一不能造完怎么办?”瘦猴有些担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告诉他们全部按时做好,每人赏大洋十块。”贺丰拍了他肩膀一下,说道:“还不放心的话,挑些身体好的战士去帮忙。” 大刀,梭镖有了,不过在这个热兵器时代只能壮壮胆。还得准备些威力大的东西,土制燃烧弹用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汽油,糖和旧橡胶有了,经过试验,黏着性和燃烧性都不错。可是没有白磷做引燃剂投放时就很麻烦,需要点着引线才行,容易耽误战斗机会。通过与黎老先生交谈知道离这儿不远有家火柴厂,那里应该有磷粉,可是怎么去弄些呢?贺丰犯愁了。 “报告,侦察排罗金生前来报到!”报告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贺丰。得到同意后,新任侦察排长走进屋里,罗金生,原来三十四师一零二团侦察队的侦察员,被俘后关在湖南会馆,营救出来后任短枪队队长。 贺丰把困难说出后,罗金生略一思索开口说:“团长,这事有我和侦察排的赵迁去办,今晚就去。” “赵迁的身手如何?”贺丰有些担心,弄不到磷粉再暴露目标,那才是得不偿失。 “没问题,赵迁身体很好,没有受伤,”罗金生回答:“工厂的院墙他一纵就能上去。” 贺丰疑惑起来:“这么好的身手,又没受伤,他怎么会被俘?” “被敌人包围时,他背着受了重伤的排长没冲出去,又不愿放弃排长,所以被俘了!”罗金生连忙解释:“他的排长也送到这里,不过情况很不好!” “那好,今晚上就有你俩去执行,磷粉的样子是……”贺丰终于决定试一试。 天渐渐暗了下来,重新编好的部队在铁厂南边的空地列队,贺丰看着整齐的队伍,心中感叹:红军就是红军,不长的时间这支部队就焕然一新,看来干部和党员的能力都很棒,藏龙卧虎呀! 根据老传统,全军一起唱起了红军歌。随着歌声原来麻木的眼神渐渐变的明亮而坚毅。 在红军里,吃饭时大部分以连为单位,一个连队就是一个家,炊事班长就是这个家的家长,因为炊事班长掌管着全连的伙食。这次整编贺丰现选出的炊事班长的年龄比较大,怪不得炊事班长经常被战士们称呼为“老班长”。 吃饭时,贺丰饶有兴趣的看着,饭菜已经有炊事班按照一个班一桌的方式把大家的热稀饭都盛好了,军歌唱完部队在口令中解散,全班围坐在一起,才选出的值日排长看到大家坐好后出口令,大家一齐端起饭碗开始吃饭。由于战士们被俘后长期吃不饱饭,晚饭是大米稀饭。这时候满屋子只听到一个声音,那就是喝稀饭的吱溜声,可以说是争分夺秒。 部队吃饭的要求是迅麻利,很多战士刚参军根本吃不饱,更谈不上品尝滋味了,谁要是细嚼慢咽,那就很可能吃不饱。后来大伙就开动脑筋、琢磨出了吃饭要领:先转圈吸碗边,边吃边用筷子搅,大吹气,小吸溜。就这样既提高了吃饭度又避免被热饭烫伤,时间久了,绝大部分同志都养成了快吃快咽的习惯,到最后想慢也慢不下来了。 值日员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是一句口令,就见不管吃饱没吃饱的战士,全部放下碗后迅的跑到指定位置去集合。 第五十六章:《七千俘虏》(十一) 等战士们休息后,干部又凑到了一起商量一些急需解决的事项,贺丰在会上重点指出:“稳定战士的情绪是当前最重要的工作,各级干部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不好的苗头生。明天一早组织战士带上工具上山砍竹子准备安梭镖头,争取一人一支。” “团长,我们准备往哪个方向前进?是追赶主力部队吗?”孙峰忍不住提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贺丰反问道:“你觉的行军路线问题白崇禧会让我们自己定吗?” 孙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贺丰给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半夜刚过,罗金生和赵迁回来了,一人背一个满满的布口袋。用手一掂量,好家伙将近百十斤,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弄回来的。 贺丰看着两口袋磷粉,可以说是喜笑颜开。这下好了,**算是大功告成了,紧要关头会让敌人见识它的威力。 正在yy的贺丰被罗金生一句话问愣了:“团长,这燃烧弹怎么用啊?” “这好办,装到瓶子里,把瓶口塞严。看到敌人时直接扔出去就行,不过的注意瓶子一定要摔碎才行!”贺丰随口说道,紧接着反应过来:“不好,我们没有瓶子!” 看着两个人也是一筹莫展的表情,贺丰灵机一动有了办法:“这好办,有困难,找桂军嘛!” 八日早上,桂系谈判小组赶到狮子山来商定红军离开广西的路线。一见面贺丰就向他们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各位代表,我要求贵方在今天晚上六点以前送来三千个瓶子,当然,小泥罐也行。” 刘斐觉的很奇怪:“陈代表,你们准备做什么用?” “给同志们装水喝。”贺丰一脸不好意思:“本来准备要水壶的,知道你们不可能给,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王公度厌恶的摇摇头,对贺丰的贪得无厌本想直接无视,但又怕他提出别的难题,只得点头同意。联络副官急忙回去传达,贺丰在后面大喊:“兄弟,实在不好找,煤油瓶子也行,我们可以自己洗干净。” 刘斐等大家坐好后先开口:“我们这次来,是来与贵方制定你军撤走路线,不知贵军决定走哪里?” “当然是追赶中央红军。”贺丰脱口而出:“向湘西前进。” “为什么往湘西去?”刘斐感兴趣的问:“你能确定红军主力部队也往那去?” “我主力部队准备与二,六军团会合,这是公开的秘密。”贺丰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难道渡过湘江后路线有了变化?” 王公度急忙搭腔:“没有,没有。刘高参只是想考验一下你!” “原来这样,吓了我一跳!”贺丰松了一口气:“这么说你们同意了?” “白副总司令给你们制定了出境路线。”王公度摇摇头,指着摊在桌子上的地图:“走华江绕过千家寺到中洞由义宁到龙胜,从龙胜瓢里出境到通道县坪坦乡。在那里可以赶上你们中央红军!” 贺丰不能置信的摇摇头,难道白诸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善心?真让自己去追赶主力部队? 无数的问号浮现在贺丰的脑海里,开始感到疑惑不解。如果这样虽然可能追上中央,但是却放弃了自己承担的任务。再说一贯高傲狂妄的白崇禧不可能良心现,有阴谋! “欲擒故纵?自己只能将计就计!”贺丰拿定主意,拍得桌子山响:“不行,绝对不行!我坚持走资源到湘西去!” 这是一种典型的矛盾斗争:白崇禧的真实意图是想把贺丰的部队与主力隔开赶到湘桂交界处消灭,但又怕贺丰知道红军改道华江,翻过老山界到了龙胜,所以加以试探;贺丰想跳出包围圈,直插湖南牵回追击主力部队的湘军,又怕桂系不上当。这在军事上就是兵不厌诈,谁老实,谁吃亏。 “刘高参,走资源不你们让走,到龙胜我们不想走,”贺丰愤慨地说,“这不是逼我们留在桂北,把我们活活困死吗?” “我们绝没有那个意思,”刘斐解释说,“让你们到龙胜,是想帮你们找到主力部队,这一点,我可以用人格来担保……” “如果红军真在龙胜,这是一条可行之路。”贺丰故作沉思的样子,扭头就把桌子掀倒:“但我不相信你们的好心!告诉白崇禧,不让走资源他就等着给他老婆收尸吧!”。 “息怒,息怒!我们立刻报告白副总司令!” 当贺丰想到白崇禧的反映时,他心里笑了:“假作真时真亦假!” 昨天晚上白崇禧也是半夜未眠,却不知道干些什么好。他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房间里不住抽烟,在袅袅青烟中,他有些惴惴不安,有些空虚,有些失落感。原来觉的非常严重的事情,原来如此简单,不该有那么多焦虑和痛苦。想好怎样收拾红军才能报了这次的奇耻大辱,天放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副官急忙送上午餐。饭前他和王公度通了电话,得知一切计划都在顺利进行。一切事项都按照他的意图进行。想好报复办法的他胃口大开,似乎世间的一切又恢复了常态。 吃过午饭后,随着最后一批被俘战士到来的桂军联络官告诉贺丰:“陈代表,到现在为止我军手中的俘虏已全部移交完毕,贵军死亡士兵的尸体也基本安葬完,这时统计表格,请你看一下。” 贺丰接过表格,安排自己部队负责统计的红军核对一下。 “报告团长,核对完毕。”红军战士核对完后,开始汇报:“桂军一共送回我军战士二千一百九十人,民夫九百八十三人,共计三千一百七十三人。送回我军烈士遗体八千六百三十二具。” “告诉你们长官,人员不够的补偿金明天早上我军出前一定要送到!”贺丰听完后,忍住眼中的泪水吩咐桂军联络官。 看着满山的烈士坟墓,贺丰的心再也没有以前玩世不恭的感觉,看着烈士的数字心里觉的沉甸甸的:八千六百三十二人,在几天前还都是活生生的战士,而现在却变成冷冰冰的尸体。而且还有很多同志的遗体无法寻找,据运送尸体的老百姓讲,战斗过后,在全州旁边有处叫岳王塘的湘江曲弯,湍急的湘江水流到这里后流变得很缓,上游顺流漂下的尸体和各种遗物几乎全都汇到这里。在那长长的水湾处,红军将士的尸体密密麻麻,一眼望去,湘江都是灰色的。他们在江边收拾了三天的红军尸体,而更多的阵亡将士则沉没在江底无法打捞。 墓地四周,战士们自的从山上采来松枝围成花圈,一杆鲜艳的红旗飘扬在墓地上。原来是几个伤病员揭开自己的伤口让鲜血滴满一块白布制成的。 祭奠烈士就要开始,太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变的阴沉沉的,就像烈士墓前战士们的心情一样,轻轻的缀泣声在队伍里响起,想到昔日身边的战友突然永远离开自己,这种悲痛压抑了很久,现在终于泄了出来。 贺丰领着全体同志面向烈士墓庄严宣誓:“永远跟党走,永远干革命!继承烈士遗志,扬革命传统,踏着烈士的足迹前进,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为革命事业而奋斗终身!” 随着同志们声彻云霄的宣誓,贺丰向天鸣枪致哀。他觉的自己现在才真正融入了这个英雄的队伍。悲痛之余,他忽然想起了一幅挽联:“生为五尺男儿生能舍己,死做千秋雄鬼死不还家!”这不正是英烈们的真实写照吗! 仪式结束后,贺丰派人找到几个石匠,让他们挑灯夜战,把挽联内容刻在公墓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 天一擦黑,铁厂车间外戒备森严,一个连的兵力在严密防守,不让任何人靠近。车间内,几十个心灵手巧的战士在贺丰的指导下,小心翼翼的往瓶子里灌装刚配好的粘稠液体,再有专人密封好,一直忙到将近半夜才全部做完。 整个晚上,桂系都没派人来通知改变路线,贺丰开始忧心忡忡,心里只好安慰自己:没办法进军湘桂边,实在不行追上主力部队也行。至于形势如何展,只好交给时间决定。 就在贺丰不抱希望的时候,谁知道事情峰回路转。 桂系代表王公度于凌晨五点时突然赶到狮子山,宣布白崇禧同意贺丰的队伍改道走资源进城步离开广西境内。 贺丰听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却勃然变色,怒斥白崇禧欺软怕硬,逼的自己使出杀手锏,才让自己追赶红军主力。 王公度说他们绝无此心显得很诚恳,但他却不会把真相透露出来,只是解释:“误会,误会,贵军主力确实在龙胜一带。” 表示误解的贺丰向王公度表示:“为了向各位表示歉意,我现在决定明天一早部队开拔时先送二位夫人离开,希望贵方派人迎接。”喜出望外的王大处长感激连连后连忙告辞,准备回去报喜,离开狮子山后他在心里却是冷笑连连:“死到临头才卖人情,晚了!” &1t;ahref=.>. 第五十七章:《七千俘虏》(十二) 十二月九日早上,惨白的太阳仿佛例行公事般慢慢升起,懒洋洋地斜挂在半空,显得有气无力。整个天空仿佛涂抹了一层灰色的颜料,灰蒙蒙的,能见度极低,远处的群山绵延,只露出高低起伏的黛色轮廓。 这时候正是桂北的冬天,清晨一场大白霜将万木折腾的枝垂叶枯,了无生机;只有寒冷的朔风呼啸着刮个不停。 贺丰打开房门,一阵寒风肆无忌惮地迎面吹来,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抬头看到战士们已经自觉的行动起来,收拾好各种东西,做好了开拔的准备。 罗金生听说要先释放两个女人之后心里就忐忑不安,一见团长出来忙跑过来提出疑问:“团长,现在释放她们是不是早点?” “不早,这时释放她们我们在广西境内会更安全。”贺丰解释道:“白崇禧担不起薄情寡义的名声!” 罗金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我就不担心了!” 贺丰刚要询问部队准备情况,前面传来一片嘈杂声,紧接着十几个受伤的战士艰难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十副担架。这些人一到贺丰面前,“扑通,扑通”跪下一片,双腿受伤的五军团战士金大海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说:“团长,我们这些人不想走了,想留在这里,请团长批准!” “被俘时没有屈服,现在却想当逃兵。”贺丰一听心情非常沉痛,终于有人对革命动摇了:“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紧跟过来的孙峰挤出人群,哭着替他们回答:“这些同志们觉的自己伤势严重,就是治好后也不能再参加战斗,怕拖累部队,所以想留下。” 看着面前这些重伤员们,贺丰想拉起他们却一个也不肯起来,他只得苦口婆心的劝说:“同志们,这是敌人统治的地方,部队走后你们的安全会没有保证,会有生命危险的!” “团长,你不要再劝我们了!”躺在担架上的一个伤员突然滚下担架,语气坚强:“我们决心已下,不会更改了!” “是啊,团长!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 “比起躺在坟墓里的战友,我们已经赚了很多日子!” “团长,让我们这些废人守在这里,免的牺牲的战友孤单!” 伤员的决心让贺丰既难过又佩服无比,他没法再开口相劝,只得现场召开独立团党委扩大会议,做出几点决定:同意受伤严重的金大海等五十六个同志留在狮子山;保留金大海等同志的红军身份;湘江独立团党委命令金大海等同志公开声明脱离红军。 听到决定后,重伤员们默默无言,让金大海递上一件白衬衫,贺丰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十个血红的大字:“我们宣誓:永不背叛革命!”,下面密密麻麻的缀着五十六个战士的名字。泪水又止不住的在贺丰脸上流淌,看着眼前这些最可爱的人他大声喊道:“孙峰,记下这些同志的姓名籍贯,年龄,亲属情况。命令部队紧急集合,向他们敬礼!” 看着慢慢离开的金大海等人,贺丰心如刀绞。他知道等待他们的道路不会平坦。 九时整,一帮桂系大佬赶到狮子山附近,看来是迎接李,白两位夫人的。贺丰带领十几个战士看押着两位女士走过来,白崇禧远远看着红军不是身背大刀就是手持梭镖,回头怒问:“王处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资敌?” 王公度急忙解释:“据铁厂老板说,他工厂的精钢和工人都被红军扣下,因为夫人在他们手中,卑职不敢派人夺回,所以……” 第四集团军总参谋长叶琪嗤之以鼻:“**黔驴技穷,区区大刀梭镖有什么用处!” 伸手拦住两位女士,贺丰自己缓步走到桂系各位大佬面前,报拳在手,朗声说道:“红军战士陈风,久仰各位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幸会!” 白崇禧冷淡的对着触手可及的贺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算是打过招呼,其他人却对贺丰怒目而视。直到两位女士款款到了跟前,大家现她们不像受到虐待的样子,愤怒的眼神才不见了,但也是表情冷淡。 黄旭初身边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显得是仙风道骨,这个道士就是对少年黄旭初落过眼的相学高手,现在已九十高龄却容颜不变。黄旭初大成后对他恭敬有加,这次老道正在全州湘山寺盘桓,让他约来的。 贺丰过来后,道士眯着眼端详半晌,突然眉头一挑,轻声对黄旭初说:“此人骨骼奇特,福泽德厚,不世之才!” 黄旭初一听,连忙低声问道:“大师请细讲。” “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自己领会。此人能不与其为敌甚好!” 心里犯起踌躇的黄旭初微微有些后悔,他本来坚持对被俘红军实行坚决镇压的政策,同意白崇禧的剿灭计划。现在听见道士的评语,觉的还是宽宽手才好。 “这些补偿我只取走十万块大洋,其余的算是买下这块墓地!”贺丰指着桂军如约运来的几车大洋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还是不放心那些留下的战友,这个办法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试,再说这么多大洋需要多少人背呀,以后部队转战南北这些大洋就是累赘,他本来就不想带走。 “我军有五十几个伤残人员,他们厌倦了军旅生涯,声明脱离红军。准备留下陪伴这些亡者,希望各位不要为难他们!”贺丰指着两位夫人,提醒对方自己人质在手。 等王公度代表桂系答应后,他知道只能如此了,心中也不敢奢望桂军全部履约,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放走二人后,贺丰又最后提出对墓地的要求:“死者已逝,希望各位不要再动妄念,打扰他们的清静。” 看到桂系将领面无表情,不做答复。他伸手摸着桂军总参谋长叶琪战马的鼻子,告诉他们:“有誓不尊,不如禽兽!” “人在做,天在看,”贺丰猛的抬头,面带杀气,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各位不顾我的劝告,妄动墓地,你们必遭天谴!” 湘江独立团的后军刚刚离开狮子山不久,白崇禧不顾刘斐的劝告,命令桂军工兵营迅上山,把红军烈士的坟墓统统掘开。行动艰难的留守伤员奋力阻止,被桂军士兵打的血流满面,一时间狮子山上下风声鹤唳。 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天谴,还是重生人士的金手指威力无穷,报应真来了。 洋洋得意的叶琪见白崇禧走向汽车准备离开,叶琪一抖缰绳也想离开,没想到他刚拨转马头,不知谁枪支走火,军马突然受惊急奔,他本想用缰勒住马,但马不听控制,反而失蹄向白崇禧座车狂奔而来,白崇禧刚刚闪开,军马就撞在车门上,把老白吓的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叶琪摔到地上当即神志昏迷,不能言语,由汽车急忙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 想到贺丰临走留下的话,黄旭初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连忙命令副官前往狮子山传令:停止挖掘坟地,把抓起来的红军全部释放。 当天晚上,狮子山上墓地里鬼火乱窜,夹带着几声长长的叹息,在茫茫黑夜中显得甚是吓人。周围的住户纷纷传说是红军战士死得冤屈,怨气冲天。最后越传越广,也越来越蹊跷古怪。 不久,李富的游击队在一个深夜把伤员们偷偷接进深山密林,只留下几个死也不愿离开的战士。 湘江独立团沿着与湘江几乎平行的桂黄公路缓缓北上,行人现这支队伍有些蹊跷,尾是全副武装的桂军士兵,中间是一条长龙般的红军,其中夹杂着不少汽车,这些战士们尽管衣着破烂,仍然装束整齐,尽管疲惫不堪,仍然队列有序。奇怪的是做为押送对象的红军一个个兴高采烈,走起路来不紧不慢,就像无事出来遛弯的闲人。 原来这是贺丰的意思,决定第一天最多走二十公里,这就使得整个队伍稀稀拉拉,前后相距几里路远,大伙不急不忙地在路上蠕动着。 这次转移独立团就像红军长征初期一样,简直就是大搬家,除了留下些粮食,把驻地的东西都搬走了。坛坛罐罐什么也不丢,包括从桂军战地医院搬走的x光机.也装上桂军汽车,而挑夫队肩上挑着敲诈来的十万块光洋。 不长时间,队伍到达了湘江河畔的界渡口。 七八十米宽的江面,水流湍急,夹着枯叶的冷风不时搅动着水面,战斗的痕迹依然存在。部队沿着江边公路排成一行面向渡口,这时候流水无语,群山无言,万籁俱寂中传来战士们低低的喘息和哭泣声。 贺丰带着几十个部队代表来到三官堂门口的江水边,大家一起左手端着盛着酒的大碗,面色凝重的举起右臂对着湘江敬礼,然后轻轻地将大碗中的酒倒入江中。几乎同时,同志们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江水中,迅地融入奔腾的的江水之中。大家黯然无语地望着奔流湍急的江水,默默宣誓。良久方转过身来,就见大家一个个泪流满面。 第五十八章:《七千俘虏》(十三) 离开界渡口,部队还是缓缓前进,到达百里村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这时天空中只有几片薄云,惨白的太阳已经变得炙热起来,照的人身上感到热乎乎的。队伍停止前进步伐,炊事班紧张的准备饭菜,战士们纷纷躺在村外的空地上休息。几天的劳累贺丰也真有些瞌睡了,加上暖洋洋的阳光抚mo,他靠在墙上,眼睛越来越迷糊,渐渐地上下睫毛碰在一起,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从湘江岸边到西边的大山之间,这一带地形相当开阔,全是坡度很缓的丘陵,高处有很多高矮不一的松树,低处全是早已收割完的稻田。整个原野显得十分空旷。 午饭后湘江独立团跨过桂黄公路,向西北方向行进,贺丰用手敲打着车顶,语调遗憾的说:“还是坐车舒服,可惜今后几天不可能坐了!” 被强行捆在担架上的夏威怒气冲冲,他知道白崇禧不会轻易放过这支红军。听到贺丰的感慨后,心中暗骂:“你这个赤匪,不光几天后不能坐,以后永远也不能坐了!” 独立团的战士卸下车上的物资,走上高矮起伏的小路,过了西瓜坪,山路变得狭窄起来,曲曲折折的小路边,林莽荆榛,不断将战士们的小腿割破,军衣挂得破破烂烂,干部们前后叮嘱让同志们小心些。 就在这时,东北方向隐隐约约传来飞机的轰鸣声,许多战士连忙仰着头,紧张地盯着远处的天空,队伍出现了一些混乱,贺丰急忙让干部们控制好队伍,命令全部人员摘下军帽。 不多时,几个黑点越飞越近,逐渐变得越来越大,甚至连飞机身上的青天白日标志,肉眼也能看个模模糊糊。轰隆隆的机鸣声让战士们真正惊慌起来,因为他们多数穿着灰布军衣,缀着红领章,担心被敌机识破,许多战士纷纷跑往路边的隐蔽处。只有贺丰步态悠然,有时还停住脚步仰起头看看飞机,好象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个战士看到他这样着急了,尖着嗓子直嚷:“团长,注意防空!”,身边的战友推了他一把:“别嚷了,快去保护团长!”几个红军战士一起围过来,七手八脚地架起贺丰向路旁树林里躲去。贺丰一面挣扎一面对着大家高声喊道:“不要躲避!不要停止前进!不要管天上,飞机不会轰炸的!” 那些趴在地上和乱藏乱躲的战士们镇定了,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前进。伤员们也在别人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果然,飞机轰鸣着朝西南方向外飞去。贺丰仰头看着飞机远去,眉头紧皱。他知道这些飞机是去轰炸中央红军的,可是自己只能干着急,一点办法没有。 “团长,你为什么知道飞机不投炸弹?”刚才喊防空的小战士奇怪的问。 “同志们,我们摘掉了军帽,他们看不清楚红领章,前后又是桂军士兵,更因为这是桂系军阀的地盘,他们不敢随意轰炸。”贺丰提高声音,向着大家喊:“以后只要飞机不是飞的很低就不要隐蔽!” 战士们知道了原因,以后行军时,他们只在敌机飞的很低时,匆忙摘下军帽稍稍躲避一下,飞机刚刚越过头顶,就又紧张地向前赶去。 走着走着,贺丰现在前面小路旁,几个红军神色黯然的站着。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一个战士牺牲了。 贺丰忍住悲痛问道:“你们是哪个连的?” “我们是辎重营的,我是三连连长。”一个干部答。 几个人见到团长,神色十分激动,纷纷说:“团长!你处分我们吧!都是我们不好,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同志!” 原来牺牲的同志早就身体很虚弱,但是他一直隐瞒着。这次行军他身上背着几十斤大米,手里又搀扶着伤员,体力严重支。刚才他感到头晕,没想到一躺下就起不来了。 “许多同志都隐瞒了自己的病情!”三连长说着说着,难受得哭起来。 “埋了吧。”贺丰痛苦的说:“埋得深一些。”战士们无言地点了点头,抬着牺牲同志的遗体向林子里走去。 战士们离开后,贺丰颓然地靠在路边大树上。心情里五味杂陈,不光失去战友的悲痛久久不能散去,而且随着离鲁塘越来越近,贺丰的心就更焦急。在他的计划里,鲁塘是三个联络点之一,收容队的同志应该从今天中午开始隐蔽在鲁塘南面小路旁边与自己接头。 瘦猴路过这里,跑过来问生了什么事。贺丰摇摇头,使自己振作起来,命令瘦猴安排从收容队过来的人仔细观察路边的情况,等待战友的到来。 瘦猴听完命令后,急忙找到那几个广西兵,让他们前后散开,随时准备接应前来联系的同志,特别要注意不能让队伍两头的敌人觉。他自己也瞪大眼睛看着路边的情况,突然在瘦猴的左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松树后面探出了一个光头。 “是团长的警卫员!”终于见到联络人的瘦猴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扭头向两边机警的观察一番,现在视野里没有桂军后,悄悄地向钟石庆招招手。 钟石庆握着短枪的手向后一挥,躬身快步窜进了行进的队伍。他的身后跟着六七个同样穿红军军服的战士。 制止住周围战士的惊讶后,瘦猴带着钟石庆一行人快穿插在队伍中,不长时间就找到了贺团长。 钟石庆一见团长,猛的扑过去,声音里已带着哭腔:“团长,你还好吗?” 贺丰扶住面前的警卫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你这不是看到了吗,我和同志们都很好!” “团长,就在这里汇报情况吗?”钟石庆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沙哑。 “情况待会再说,你的嗓子怎么了?”贺丰见警卫员干渴的样子就回过头说:“瘦猴!你带着水吗?” 瘦猴急忙从腰上解下竹筒递过来,贺丰接过后把水倒在自己的大碗中,端起来递到警卫员手里,温和地说:“先喝点水吧!” 和其他同志打招呼时,贺丰现新战士马小二也在其中:“小二,你也来了!”马小二见团长和自己打招呼,脸色变得通红,点点头后站在旁边嘿嘿傻笑。 贺丰点上烟,美美的抽了一口,望着眼前缭绕向上的轻烟想着今天的宿营地,瘦猴轻轻推了他一把:“团长,你这是怎么了?” 被惊醒的贺丰让瘦猴通知部队适当加快步伐,赶到牛栏冲宿营。 钟石庆喝完水后,贺丰领着他走到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解计划的执行情况。 “团长,从我回去传达你的命令以后,收容队立刻按照计划行动起来,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 “一共收容了多少同志?” 钟石庆心算了一下回答道:“这几天收容的不多,从开始一共收容营救三百一十六人。” “重伤员是怎么隐蔽的?”贺丰关心的问。 钟石庆脸上变得神采飞扬起来:“我们与瑶民达成协议,现在一百九十三人的伤员全部隐蔽到深山中的瑶寨里,安全不是问题。” “是吗?那太好了,这样就解除了我们的后顾之忧。”贺丰欣喜地问:“大家是怎么做到的?” 钟石庆就把李富二进瑶寨,赠送给凤凰十支长枪的事讲了,说完后有些担心的问:“赠送瑶民枪支是不是犯错误的事?” “这算什么错误,这是好事。瑶寨的力量越强大,我们伤员就更安全!”贺丰肯定了大家的办法,接着奇怪的问:“凤凰是瑶寨公主?现在还有王爷吗?” 钟石庆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反正凤凰这次也带人参加转移伤员,到时候你自己问她好了。” “你小子,敢给我安排任务!”贺丰锤了警卫员一拳,接着提出了最重要的问题:“周围的兵力布置和桂军的调动调查的怎么样了?” 钟石庆拿出一张纸递给贺丰,就见上面画着一张路线草图,标注着许多黑点。每个小点的旁边写着数字。 “详细的给我讲一讲。”贺丰把纸铺在石头上摊平,仔细地看起来。 “昨天上午,桂军一个团的兵力秘密开进资源城,丁营长判断他们今天有可能继续向北开进,他带人侦查去了,今天半夜会赶到这里来回报具体情况。”钟石庆详细的讲解起来:“这是各个地方民团的人数,对了,全州驻有一个营的桂军和三百民团。” 贺丰听完汇报后,心情变得舒畅起来。一切行动都按计划展开,而且比较顺利。就等今晚丁福江的最新情报,明天采取哪条计划晚上再做决定。 这时侯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崎岖的山路上只有嚓嚓的脚步声。 牛栏冲是一个不大的山村,因被层叠起伏的青山土丘包裹着,整个村子靠着一个不大的土山,土山东边有一片面积很大的树林。贺团长决定在树林里安营。 第五十九章:《七千俘虏》(十四) 由于长期转战睡眠不足,加上营养不良,一天的行军让战士们都很疲倦,一进树林,顾不得吃饭就躺到地上呼呼睡去了。营连长们没有办法,只得带人把他们一个个晃醒,让大家吃完饭再睡。 贺丰把夏威安排在树林中央,周围是带着长短枪的一个排战士,为了保证绝对安全,守卫战士分三班轮流看护,保持充足的精力。安顿好夏威后,他又和几个营长察看一下周围地形,为防备万一,还派一个连的兵力带着机枪到树林和牛栏冲之间的一个小高地驻扎。树林周围派了四个班战士交叉巡逻。 全部安排好后,贺丰回到敲诈来的桂军行军帐篷里考虑事情。这时侯,钟石庆将热饭端了进来,他端起碗扒了几口,觉的心中有事吃不下去,就把饭碗搁在一边,喝起水来。 “团长,你睡会吧!”不一会,钟石庆又端着一碗开水走进来。 贺丰接过水对他说:“我还有些事考虑,你先睡去吧!” “现在还不能睡,过一会我还要到村外去接应丁营长他们去。”钟石庆摇摇头,说完顺手替团长整理起床铺来。 收拾好床铺,钟石庆站了一会,见团长顾不得理他,又插不上嘴,就轻轻退出帐篷。他是知道团长的脾气的,如果他再去要求团长休息也不管用。团长就是这样的人,但奇怪的是他总是精力充沛,工作到深夜连个哈欠也不打。他那不胖不瘦的身体,看起来就象是铁打的。 午夜过后,只听帐篷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警卫员汇报说:“团长,丁营长他们来了!” 贺丰披上大衣走到帐篷外,借着附近树上那盏马灯的光亮,看见丁福江一行人走了进来。 “老丁,这段时间让你受累了!”贺丰说着话,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对方身上,把一行人让到帐篷里,在灯光下看见丁福江前胸上和裤子上都有斑斑血迹,不禁吃惊地问:“老丁你怎么负伤了?” “没有负伤,是敌人的血。”丁福江嘿嘿笑着说。 警卫员解释说,在杨梅界路边树林里碰上几个民团团丁抓了两个红军伤员,营长领着他们把敌人解决了,这是割破敌人喉咙溅到身上的。 贺丰忙问:“解救的战士现在情况怎么样?” “都是腿部受伤,已经让人把他们送往神仙洞。”丁福江回答:“附近有很多民团在满山搜捉受伤的同志!” “那你们会不会被敌人觉?”贺丰有些担心:“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丁福江满有把握得说道:“不会,敌人的尸体都已经丢到山崖下去了,三五天现不了。” 贺丰开始询问沿路的情况:“资源的敌人有什么新动向?” “派出去的同志回来报告资源桂军往和尚岭方向去了。”丁福江说:“现在大埠头只有一个连的桂军和几十个团丁。” “好哇,先拿下资源城。”贺丰高兴地吩咐钟石庆立即叫人开会,商议攻打资源。 “团长,你真的好谨慎。”丁福江一脸佩服的样子:“重要地点用代号,可以保守秘密。” 贺丰觉的莫名其妙:“什么代号,我什么时候让用代号了?” “你将西延区公所标为资源县,幸亏写着驻地大埠头。”丁福江有些庆幸:“我们没考虑到是代号,李富猜出来的。要不然,耽误了行动就坏了。” “重要的情报以后都要用代号,可以保密!”贺丰赞许的点点头,心里却一阵后怕:看来资源县是以后设立的,现在还没有这名字。吓人哪,别的大神重生后怎么不会搞错地名!唉,人比人气死人呀! 众人来到后,贺丰把钟石庆给他的简图摆在地上,开始安排明天的战斗计划:“同志们,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与敌人进入真刀实枪的战斗,这位是总部收容队的丁福江同志,下面有他介绍一下周围敌人的情况。” 前来开会的同志们大部分不知道外面还有自己的队伍,现在一听心情非常激动,孙峰感慨的说:“真让人高兴啊,我们再也不觉得是孤军作战了!” “同志们,驻扎在西延区的桂军一个团今天早上秘密向北开进,具体位置明天才能知道,现在大埠头只有一个连的桂军和部分民团。”丁福江开始介绍敌情:“全州驻扎的敌军原有一个团,昨天早上有一个营进入西边的大山,目标不清楚。我们身后是否有敌军跟进现在不清楚,李富同志正在侦查,需要明天早上才能赶过来。” 贺丰见介绍完情况,连忙接过话头:“白崇禧的反动本质决定了他不会放我们安全离开,我认为西延的一个团和全州的一个营桂军都是赶往湘桂交界处,等待我们放走夏威后再把我们包围消灭掉。” 各级指挥员一听,心里着急起来。 “同志们,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贺丰摆摆手,让大家安静:“明天出,在三千界隘口先解决押送的桂军,用他们的武器武装我们自己。” 贺丰指着简易地图,介绍附近的地形:“从我们这里到西面这一带的大山,全是巍峨的崇山峻岭。这里有三个山口,一个是青坪界,一个是三千界,一个是打鸟界,我们明天通过大绿水向打鸟界前进。要过打鸟界,只有一条窄窄的甬道,我们这么多人通过时间短不了,到时依靠隘口的甬道把桂军前后割断,让他们不能互相接应,我团借机把他们分批解决掉。” 几个营长开始争着要担任主要战斗任务。 “这次计划我不参与,具体的战斗分工和方法有丁福江同志负责安排!”贺丰准备借这次机会考验一下大家的能力,以后好安排他们任务,他一边思索一边说:“考虑到富江同志不熟悉我团的详细情况,孙峰同志和他一起制定计划。” 孙峰接受命令后又向团长提出了一个问题:“团长,我们独立团现在党员太少,据统计只有三十六人。带头人太少,各营连干部反映工作不好开展,你看怎么办?” “战士们有没有主动要求进步的?”贺丰皱起眉头,越是困难时期越需要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这个时候要求入党的不需要考察。” 孙峰笑着说:“现在虽然很危险,但还是有不少战士写了入党申请书。还有的是血书!” “那好,你去通知各连连长和指导员让他们鉴别一下,把认为合格的战士集合到这里来宣誓入党。”贺丰觉的是该先展一批新党员:“我们的事业需要加入一批新鲜血液!” 不长时间选出的战士们由他们的营连干部领着走过来,贺丰和孙峰热情招呼大家:“同志们,欢迎你们加入中国**,帐篷太小,大家就地而坐吧。” 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大体情况后,孙峰拿出几个伤员用鲜血染成的红旗下,轻声宣布仪式开始,十几名新党员心潮起伏,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孙峰先逐条讲解了入党誓词,接着请新党员全部谈了自己的简历和入党动机,并请各位介绍人分别介绍他们的各种情况,最后请贺丰带领新党员宣誓。 贺丰让战士们在红旗前站成一排,一一询问道:“你为什么要加入**?”战士们一起答道:“为了实现**!” “你能为**奋斗终生吗?” “能!” “你能严守党的秘密吗?” “能!” “你能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吗?” “能!” “你能为党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能!” “很好!”**满意地说:“同志们,现在我们宣誓!”同志们的心跳再次加快,他们紧跟着贺丰庄严肃立在党旗下,郑重地向党宣誓说:“牺牲个人,服从组织,严守秘密,永不叛党!” 粗犷坚定踏实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宣誓完毕,贺丰请新党员们坐在树林中一个小土堆上,严肃的对他们说:“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员了,你们新的政治生命要从现在开始。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树林里气氛里再次活跃起来,同志们都窃窃私语,互相鼓励着。 “声音矮一点!”贺丰伸手指向牛栏村方向,示意大家注意别引起敌人注意。会议解散时,贺丰叮嘱党员们:“你们回去后要协助各级领导展工作,多吸收工农出身的战士入党,壮大我们独立团的战斗力。” 大家离开后,贺丰又考虑了一会明天的战斗计划,才放心地上netbsp;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头,树林里显得格外的清新静谧。各种树木下,横七竖八躺卧着休息的红军战士。衣衫褴褛,疲惫不堪,或蜷缩在树下,或几个人靠在一起。尽管寒风不时撩拨着正在熟睡中的战士们,然而怎么也抵挡不住体弱多病给人体所造成的疲劳困顿! 早起的炊事班战士们开始准备做饭,他们小心的走过熟睡的战士身边,尽量不惊动他们,早饭做好后,战士们仍然酣睡如梦,鼾声如雷。 &1t;ahref=.>. 第六十章:《七千俘虏》(十五) 丁福江走过来低声说:“团长,战斗计划制定好了,不过不能保证绝不开枪。” 贺丰点着头向四面看了看,现桂军正在慢腾腾集合,没有人注意这里。连忙让丁福江介绍一下制定的计划。 “我们计划一营做前锋;二营是后卫;把辎重营和伤病员安排在队伍中间,在辎重营经过打鸟界隘口时突然行动。”丁福江详细的解释着:“桂军共有一个营,这时隘口北边是桂军一个连的兵力,我们是四百多人;南边桂军的兵力也差不多,有二营负责解决;难办的是桂军前卫连,准备有我带领三营负责。” “那你计划怎么解决它?”贺丰饶有兴趣的问。 丁福江信心百倍:“我们已经侦察好了,打鸟界北边六里路远有一段路是走夹在两座山中间的坡底,地势险峻,沟深坡陡,从高处看就像药房中的大碾槽,前后大约有三四百米长。这次我和小钟带来的人都有武器,我计划把武器集中起来堵住那段路口,再有三营的同志携带手榴弹隐蔽在两边山上。喊话不行就炸死他们!” “人员不能带走过多,不然敌人会怀疑!”贺丰斟酌着:“我建议带一批燃烧瓶去,它的威慑力比手榴弹大!” “那我只带一个连,其余两个连负责保护伤员。”丁福江计算了一下说。 “团长你快看,敌人的前卫连已经开拔了,他们昨天一直在我们部队前面有三里多路。”钟石庆用手指着桂军驻扎的牛栏冲说。 贺丰看着离开牛栏冲北上的桂军问道:“敌人已开拔走在前面,你们怎么堵住他们?” “从这里树林后有条近路,我们完全能赶到他们前面埋伏!”丁福江得意洋洋的回答:“这一带我们找当地人帮忙侦察了两天。” 贺丰叮嘱道:“你们要早做好准备,保证敌人前卫连进入你们的伏击圈时就立刻战斗!” “是,保证完成任务!”丁福江没有敬礼,扭头进入树林。三营一连已经集合好,他们跟着二十几个收容队员迅的消失在树林后面。 早饭过后,湘江独立团通过起伏不平的山路向打鸟界前进,远处的大山这时候全笼在紫郁郁的云霭里。贺丰随着前面的队伍走着,整支部队排成一条长龙,连绵五六里路,夹杂在队伍中的那些伤员,为了让战友们在战斗中拥有充足的体力,纷纷拒绝了战友的帮助,自己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走着。 上午十点左右,孙峰带着辎重营登上打鸟界的顶峰,他往西一望,远远近近,苍苍茫茫,真是一片山海。郁郁苍苍一层山接着一层山,象大海里的波涛,无穷无尽,直到天边。 孙峰是湖南人,在江西福建打过几年游击。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山,一把拉住经过的贺丰连声说:“团长,你快看,这里的山真高,高得出奇!”贺丰点点头回东望,就见奔腾的湘江象一条带子,弯弯曲曲地伏在脚下。 贺丰不想多看这块伤心地,专心注意着山道上行进的部队,走在前面的一营刚刚下了打鸟界,他们有的慢腾腾走在桂军附近,有的直接过桂军,跑到路边小溪边做出喝水的样子;还没有开始爬打鸟界的二营红军已经有计划的把队形拉开,路边不时有战士坐下休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现,他们无一例外的双手紧握着崭新的大刀或梭镖,用隐蔽的仇恨目光紧紧紧盯着附近的敌人。 此时的桂军大概觉的红军主力已被消灭,剩下的只是漏网的小股部队,对他们根本构不成威胁,况且这次押送的是些可以算是手无寸铁的红军伤员,自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因此竟狂妄得对那些落队的战士都不管,排队大模大样地往前走。 红军时期由于条件十分艰苦,很多人都没有军装,一个穿着土布衣服的小红军一瘸一拐的来到山脚一棵松树下,脱下布鞋倒了倒土,这才现鞋底已经磨出一个圆圆的大洞,拿起另一只一看也是如此。他自己哈哈大笑着说:“我还以为受伤了呢!” “四桂”走过来的三连长喊道:“没劲了吧,把你的梭镖给我!” “我有劲,都怨它!”小红军举着布鞋给连长看:“才穿了十几天就磨破了,还是我妈妈特意给我做的!” “吴四桂,这鞋子也不愿让汉奸穿!”一个高个战士打趣道:“吴三桂是大汉奸,你叫四桂也算是吧?” 吴四桂羞得满脸通红,连声喊道:“大个子,你才是大汉奸!” “我是,我是!”高个战士一边说一边从身后里摸出一双草鞋,扔给吴四桂:“这是我捡的又修了一下,还能穿!” 小红军换上草鞋,准备把两只布鞋收起来,高个一把抢过来顺手扔掉:“怎么也得给敌人留点儿纪念品吧!” 周围的同志哄堂大笑着继续前进。 孙峰过来询问贺丰:“团长,是不是开始行动?” 贺丰摇摇头,他需要等待丁福江打响第一枪,不然会很麻烦。 山垭口下面的一片树林里,红军正在按计划行事。一营长一个趔趄撞在身边的桂军连长身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破口大骂,桂军连长也不甘示弱,两个颇为粗壮的军人,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开始吵起来,神情异常激动,还不断地挥着手。附近的桂军纷纷过来给长官助阵,站在树下的一群红军战士也往这里赶,不长时间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枪声从前方传来,一营的战士就像听到了命令,猛的转身在呐喊声中抱住了身边的敌人,桂军士兵惊慌失措乱作一团,不到三分钟,一营面对的敌人全部消灭,只剩下敌营长带着十几个桂军向前面狼狈逃窜,早早等在河边的红军战士迎面把他们挡住,由于事情突然他们来不及开枪,对面的红军已经嗷嗷叫着和敌人战在了一处。 这是一群死而后生的人,这是一群报仇心切的人,一旦生死都不顾了,世界上还有什么让他们感到可怕的呢?二营的战士们在枪声响起的同时,瞪大血红的眼睛,甩掉了衣衫滥褛的外衣,打着赤背,抽出背上的钢刀,端起手中的梭镖向着敌人勇猛的冲过去,两团人马混战在一起。 战士们挥舞着大刀,左冲右杀,他们好久没有拼杀的这么痛快了。一个战士一边用梭镖和敌人搏斗,一边恶狠狠的咒骂着:“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赚一个,来吧,狗杂种们,老子跟你们拼了,杀呀----”。 一个身材单薄的红军,一刀砍在对面敌人的肩上,却再也没有力气把刀抽回来,这时一个桂军士兵刺中了他,他摇晃着用劲抽那把砍出去的刀,跌跌撞撞向前扑去,用尽最后的力气又把它送到冲上来的另一个敌人的腹中,同时和那个敌人一起倒下了。 吴四桂边走边恋恋不舍得看着被扔掉的不屑,心中犹豫着是不是去捡回来,突然的枪声把他惊醒,立刻像其他同志一样抱住了身边的一个敌人,那个桂军措手不及,被吴四桂抱着摔到了,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了一团。混乱中四桂狠狠咬住了敌人的一只耳朵,疼的那个桂军凄声惨叫,凭着身高力大他奋力挣开吴四桂的搂抱,甩了出去。 疼痛难忍的吴四桂爬起来,顺手搬起了脚下的一块石头,狠狠地扔了过去,恰恰落在桂军的头上,那个士兵哼了一声瘫倒在地上,伸了伸腿不动了。小吴也无力地坐在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泪奔涌着流了出来。 战斗结束的很快,战士们兴高采烈意气风,有的打扫战场,有的端着刚缴获的大枪看押俘虏,被敌人关押受到的种种屈辱,对革命的灰心丧气,都在刚才的拼杀中释放出来。不知是谁领头唱了起来,渐渐地变成了大合唱:“……神圣的土地自由谁人敢侵?红色的政权哪个敢蹂躏?啊!铁拳等着法西斯地国民党!我们是红色的战士,拼!拼!拼!直到最后一个人!”歌声一遍遍地唱着,战士们的泪水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贺丰深深地被这歌声感染了,前世今生混杂在一起,让他不能分清自己到底是贺丰还是贺风。他甩甩头,想到刚才战斗的情况,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在兵力占优又是突然袭击的形势下还是牺牲了六名同志。“部队的战斗力堪忧啊!需要加强训练呀!” 钟石庆兴冲冲地跑来大声喊道:“团长,丁营长他们回来了!” “快!快领他们过来!”贺丰站起身来连声说:“不用了,还是我去接他们吧。” 丁福江一行人已绕过大土堆,正沿着山路向这边走来,战士们都是红光满面,端枪押送着俘虏,俘虏的身上背满了缴获的武器弹药。 1t;ahref=ap;gt;. 第六十一章:《七千俘虏》(十六) 贺丰急着了解消灭桂军前卫连的具体情况,一见面他就忙着问:“老丁,我们有没有伤亡?” “团长,你怎么不放心呢!”丁福江不满的回答:“打伏击战,再有人员损失那不成笑话吗?无一伤亡,打死敌军十二人,活捉一百零一人,枪支弹药一批。” “你还真是了不起?”贺丰满脸讽刺的样子:“这就骄傲啦!” “嘿嘿,团长,我去安排人联络李富!”丁福江一看团长情绪不好,不敢过嘴瘾了,转身对参加战斗的一连连长说:“李青山,你给团长介绍一下战斗情况。” 贺丰大笑着说道:“你又耍滑头!也好,立即联系李富,让他把收容队里自己能行动的战士全派过来,接走伤员减轻部队负担,我们过了今天就得打运动战,在湘桂边大山里转战了!” 丁福江走后,李青山讲述了战斗经过:红军抄小路赶到大碾槽埋伏好,静静地等着敌人上钩。过了很长时间,桂军才姗姗来迟。 领着走在前面的桂军排长的是獐头鼠目,他看着陷在两座山中的小路,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站在山口犹豫很久不往前走。队伍中间的连长一看大怒,开口破骂:“章头,你这个孙子,站在那等死啊!” 獐头鼠目吓了一跳,忙回头汇报:“连长,是不是派人上山看看,我怕有埋伏。” “埋伏?你认为红匪是山里的石头吗?”桂军连长笑了:“满地都是?我倒想再抓几个红军!” 章头无奈的命令手下前进,敌连长在后面直喊:“跑步前进,到对面的树林里休息!” 章头排长手下的大兵通过大碾槽刚一露头,一阵激烈的枪声把他们放到了五六个,其他人连忙趴在地上。! 丁福江在山道边探出头,举着一个纸卷的喇叭喊话:“桂军弟兄们,你们被包围了!我们是中央工农红军,我们优待俘虏,缴枪不杀!” 桂军连长一听是红军,心里就认为是小股部队,他躲在石壁上直嚷:“弟兄们,别害怕,他们是小股漏网之鱼,给我狠狠地打,捉住一个不管死活赏大洋五块!”。 桂军的素质真是不错,喊话的功夫敌人的机枪已经“嘎嘎”的叫了起来,士兵们在地上匍匐着前进。丁福江一看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吧!他扭头对着山上喊:“一排投燃烧瓶!” 随着话音,山道上边“噼里啪啦”落下二三十个瓶子,章头一看认为是石头心里不害怕了:“连长,真是小股红匪,想用石头砸死我们,真是笑话!” 让他没想到的事生了,随着瓶子落地摔碎的声音,身边突然烧起几股火苗,而且越烧越大,越烧越多。章头“妈呀”一声噌的蹿了出去,跑不迭的几个士兵身上溅着火苗四处乱钻。 “趴下,趴下打滚!”转危为安的章头又行使起救死扶伤的神圣使命。奇怪的是这个办法不见效,而且这些液体溅到石头上也是照烧不误。 不长时间桂军一个连的士兵被吓得四处乱躲,间或一两个浑身冒火的桂军尖叫着窜来窜去,恐怖气氛愈加浓厚。 丁福江又举起大喇叭:“二排再投燃烧瓶,三排准备!” 燃烧瓶天女散花般的又落下来,刚刚减弱的火苗又“腾”的旺了起来。 几经三番的折腾,山道中的桂军是筋疲力尽。 “连长,缴枪吧!”紧贴着道边的章头拉着桂军连长的手哭着说:“连长,真让你说对了,红军就是石头,还是能冒火的石头。” 就在这时,丁大营长又来凑趣:“全体都有,准备投燃烧瓶!” “别投了,我们缴枪!”山道上传来桂军有气无力的喊声,不一会一个个像灶王爷一样的敌人从石碾槽中走出来。 瞅着战士们打扫战场的空隙,李青山奇怪的问丁福江:“丁营长,你为什么不让多投燃烧瓶,那样的话战斗早结束了!” “我们现在最缺什么?是枪支弹药!”丁福江一脸心疼的一样子:“就这样还有不少枪支烧坏了,按你说的办我们不是白打这一仗!” “消灭了一个连的敌人,这还是白打仗?”李青山觉得不可思议。 丁福江无可奈何地说:“就你这不会过日子样,用不了多久团长就会撤了你!” 一连长说完后,疑惑的问贺丰:“团长,打仗和过日子有关系吗?” “别听丁福江胡说!”老贺心中那个郁闷呀!这个老丁,自己的英明神武他一点没学会,核算成本他倒学到家了,自己也是人穷志短,红军也没有多余的豆包啊! 腹诽了丁福江一通后,贺丰又笑着问战士们这次战斗的感觉怎么样。战士们纷纷说道:“打的舒服,很轻松,就是有点不过瘾!”另一个战士说:“伏击战,有甜头,就是消灭的敌人太少!” 贺丰笑着说:“心急喝不了热粥,不能急,要慢慢来,我们要用快零敲牛皮糖和山地战、运动战等各种办法消灭敌人,积少成多,总起来就是大胜!” 孙峰兴冲冲地跑过来,对着贺丰喊:“团长,大胜利呀!经过统计,这次战斗共消灭桂军一个营,俘虏二百一十人,缴获长短枪二百九十支,机枪二十七挺,子弹三万,手榴弹一千五百颗,其他物资一宗。这下可以用枪和敌人作战了!” “杯水车薪,杯水车薪啊!”贺丰摇着头,对孙峰的狂喜表现进行打击。 孙峰的快乐僵在脸上,闷闷不乐的嘀咕:“缴获这些就不少了,,我们原来才有五十支枪!” “那我团有多少战士?平均几个人一支枪?”贺丰不动声色,继续在精神上摧残孙峰。 “有总比没有好吧?” 贺丰对他的想法赶忙表示肯定,不然让他失去信心就不好了:“有缴获我也很高兴,但是不能自满。这次肯定惊动敌人,我们以后的困难会更多!” “团长,下一步我们向哪个方向前进?”孙峰算是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我正在等待李富侦察全州一带敌军的情报。”贺丰有些焦急的说:“广西与湖南交界的城步新宁方向既有湘军和中央军,桂军也派去了军队。继续向这个方向前进,我军会很危险。最好的路线是返回全州,从黄沙河渡过湘江进入湘南一带,当地的敌军不会很多,大部分已经追赶中央红军去了。” 孙峰有些奇怪:“我们为什么不去追赶主力红军?” “谈何容易,在我们和主力红军之间有十几个师的敌人,凭我们这几百条枪,二千伤兵去追赶主力,那不是自投死路吗?”贺丰也是一脸忧愁:“再说中革军委给收容队的任务是收容散兵组建部队,在湘桂边坚持斗争,吸引追赶中央红军的敌军返回。” 陷入伤感的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想说话,一时间周围静悄悄的。 “团长,团长!老李这家伙终于来了!”丁福江一路大呼小叫的窜过来,闻声站起来的贺丰看见一大群人快的向这个方向前进。不长时间他看清楚了,真的是李富和收容队的战士们。 兴奋过度的贺丰抬腿就走,准备迎接这些久违的战友。没料到他和孙峰蹲着说话时间太长,两只脚麻木了,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贺大哥,你怎么了?”一个人影尖叫着扑过来,蹲在贺丰身边焦急的问:“丁营长,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受伤了?” 贺丰刚要起身,被冲过来的人影又撞到了,他索性倒在地上向着李富打招呼:“老李,同志们,你们都来了,欢迎欢迎啊!” 挨得最近却被无视的某人生气了:“贺大哥,我也来了,你怎么不欢迎啊?” “欢迎,热烈欢迎!热烈欢迎兰花同志的到来!”贺丰无可奈何的说道:“小丫头,你怎么来了?” 兰花骄傲地挺了挺身,让贺丰看她的一身红军军装:“我也是红军战士了,你看我穿上这身衣服像不像红军战士?” 贺丰敷衍的说:“像,真像,比真的红军还像红军!” 哄高兴小丫头,贺丰亲热的和大家寒暄后,开始进入正题:“老李,谈谈你了解到的情况。” “经过侦察,得知全州的一个团桂军开往新宁边界两个营,而不是原来知道的一个营,剩下的一个营昨天下午开往兴安方向与驻兴安的一个营会合今天早上通过百里,西瓜坪,远远跟踪我军,估计今晚住在鲁塘一带,我就是在确定以后才赶过来的。”李富详细的介绍着:“现在全州只有民团四百人左右,还有四十四师的师部,师长就是被我们俘虏过的王赞斌,估计有警卫部队一个连。” 贺丰听完后一拍大腿站起来在帐篷内转圈,良久才下定决心:“抽一个营的兵力加上原来收容队的侦察分队化装成桂军,今晚夜袭全州,端了王赞斌的老窝!” 第六十二章:《七千俘虏》(十七) “老李,重武器什么时候能运来?独立团消灭桂军追兵很需要啊!”贺丰做好战斗计划后开始关心部队人员和武器问题。 李富回答道:“凤凰公主带瑶民轻壮给我们把重武器运来,顺便接回伤病员,一路上有老刀把子带一个排护送。” “瑶族群众的深情厚谊我们现在无以为报啊!”贺丰感动的说:“隐蔽好伤员,减轻部队负担,独立团就可以打我们红军擅长的运动战!” “他们也是不堪忍受敌人的压迫才反抗的!” “李富同志,组织决定让你留下负责继续收容伤员,并负责他们的安全,现在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李富没有考虑,直接爽快地说:“我听从组织的安排,坚决完成任务!” “不再考虑一下?” “我是广西人,对当地又比较熟悉,容易开展工作,我留下最合适,早有思想准备。” 贺丰觉得鼻子酸,认真的叮嘱李富:“敌强我弱,一定要注意隐蔽!” “我们团有多少需要留下养伤的同志?”李富看来已经进入角色:“来的人已准备了一些担架,就怕不够用啊!” 贺丰告诉他:“据统计,有二百人左右需要留下。”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去看一下运送伤员准备的怎么样了。”李富告辞了。 孙峰一脸担忧地说:“最让人担心的是部队营连长的指挥能力,他们都是赶鸭子上架,没有适应过程。” 贺丰下定决心解决这个问题:“我决定立即召开扩大会议,你通知全团排以上干部到这里开会,群策群力解决问题。” 临时召开的扩大会议上,团长贺丰先言:“总后收容队的任务是收容失散战士组建部队,坚持敌后斗争。湘江独立团就是根据上级的命令建立的队伍,收容队的任务已经完成。为了更好的完成中革军委交给我们的艰巨任务,也为了加强独立团的战斗力,决定取消收容队编制,人员从今天起合并进独立团。” 参加会议的独立团干部立刻鼓掌表示欢迎,他们知道就是收容队的同志虎口拔牙,强迫桂系军阀释放被俘红军,他们才会得救,说世故些收容队就是独立团的救命恩人。何况收容队的干部战士一个个精神抖擞,全是精兵强将,他们的加入,一定会让独立团的战斗力提高很多。 孙峰兴高采烈地说:“团长,今天即消灭了敌人又壮大了队伍,算是双喜临门,我们是不是庆祝一下。” “独立团和收容队合并,我们的力量壮大了,这是一件好事,应该值得庆贺。”贺丰否决了这个建议:“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就不庆祝了,当前的主要问题是怎样解决部队缺少干部的难题。”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这是个难题。救回的红军干部人数太少,职务太低没有适应过程就突然提拔起来,许多人觉得力有不逮,心里非常为难。 “团长,各位同志们!我要求免去我的营长职务!”在打鸟界战斗中牺牲六名战士的二营营长突然站起来:“战士的牺牲都怨我,我忘记了自己的责任,而是按照当连长时的习惯领头冲锋,把指挥全营的事全忘了!请领导处分我。” 贺丰摆摆手,让二营长坐下:“这个责任不能全怪你,还因为我们是新编的队伍,战士们都互相不了解,战斗时不能很好的配合。” “团长,干部的问题很好解决,你忘记了组建收容队时你让政委调进的十几个挑夫?”李富提醒贺丰。 “挑夫?他们原来的身份是?”贺丰想起了这件事。 李富站起来回答:“我调查过了,他们原来都是我们红军干部,是在苏区五次反“围剿”中因为对打阵地战提出反对意见被免职关押的,转移时枪毙了一批,剩下的被当做挑夫押着上路的。” “赶快把他们请进来!”贺丰后悔极了,临走专门要求的人才白白闲置了这么长时间,浪费呀!李富跑出去,带着十几个红军进来,奇怪的是虽然穿着红军服装,但是帽子上没有红五星。他们进来后跑步上前,在贺丰面前站好,立正敬礼:“报告,原红五军团师政治部主任赵世杰报到!” “报告,原红一军团副团长马炳业报到!” “报告,原红一军团团参谋长邓文国报到!” “报告,原红一军团团政委李建民报到!” “报告,原红一军团团参谋长陈宏报到!” “报告,原红三军团后勤部副部长陈丕光报到! “报告,原总部炮营营长王宝军报到!” “报告,原红一军团副团长邓玉山报到!” “报告,原红三军团营长钱大海报到!” “报告,原红三军团营教导员王国辉报到!” “报告,原红五军团副团长宋树林报到!” 湘江独立团的干部战士真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每个军团都有。听着十几人的报告他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有些干部还是他们的老部下,要是这些同志来当他们的领导,那是心服口服。 贺丰一边听一边心里叹息:“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红军中级级指挥员,人才呀,现在自己最需要的人才一下来了十几个,幸福啊! 贺丰沉吟片刻后与独立团党委成员经过商量后郑重宣布:“湘江独立团立即与收容队混编,改为五营一连一教导队的编制,分别为:步兵一营;二营;三营;机炮营;辎重营;侦察连;教导队。任命如下:团长贺丰;政委赵世杰;政治部主任李建民;参谋长邓文国;后勤处处长陈丕光;一营营长马炳业,教导员王国辉;二营营长邓玉山,教导员宋树林;三营营长丁福江,教导员陈宏;机炮营营长王宝军,教导员孙峰;教导大队队长邓文国(兼),教导员钱大海;侦察连连长罗金生。大家听清楚了吗?” 雷鸣般的掌声响成一片,受到任命的干部却是惊得目瞪口呆,事情太出乎他们的意料。就在这时一个人站了起来,在掌声中声嘶力竭的大喊:“我不同意,他们都是机会主义者!” 众人的目光全聚在那人身上,都想看看反对人的面目。贺丰看他觉得眼熟,却叫不上名字,于是开口问道:“这个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脸色僵硬,口气有些盛气凌人:“贺团长,我叫夏吉华,是保卫局的干事,负责看押这些机会主义者。我反对私自任命他们担任领导职务!” “夏吉华同志,这是我们独立团党委的决定。”贺丰厌恶的看着他:“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干预你不能干预的事!” 夏吉华不为所动,固执的辩解:“他们反对上级御敌于国门外的指示,怀疑上级大打阵地战的命令,需要紧密看押,不能知道革命的秘密!” 贺丰反问道:“独立团现在不打阵地战,今后还要打游击战运动战。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关押起来?” “这个?” 看着目瞪口呆的夏吉华,贺丰不再理他,继续言:“原来的营级干部从现在起都任副职,希望你们虚心向别人学习,刚刚任命的同志更要培养爱护他们。各营的连排长维持不变,同志们还有什么意见?” “我们意见倒是没有,就想问一下有设机炮营的必要吗?”李青山代表大家问。 贺丰看着大家神秘地笑着,没有回答孙峰的疑问,而是学着《列宁在一九一八》中的口吻:“同志哥,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面包会有的,大炮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在大家的笑声中,孙峰大声说:“大家静一静,下面请团长给我们讲一下独立团下一步的计划!” 贺丰点点头,说出了考虑很久的计划:“团党委决定:部队避开敌人的堵截,北上攻占全州,从全州以北的黄沙河过湘江,经庙头,进军湖南,在敌人的后方打出大的声势,吸引追击中央红军的湘军回湘。也可继续北上,待粉碎追击之敌后,或在湘中建立根据地,或返回中央苏区去。” 一听要打全州,众人纷纷求战。 “在我们的身后鲁塘一带有桂军的两个营,打全州的同时也要把他们解决。这样的话,桂军在全州附近两天之内就没有太多的兵力威胁我们。”贺丰继续讲述作战计划:“我们准备兵分两路,一路打全州,主力打追兵。” 新任命的参谋长邓文国请团长谈一下兵力分配。 “全州的敌人兵力不多,可以很快的解决。”贺丰有些犹豫:“但是战士们的体力普遍很差,我担心不能长途奔袭!” 丁福江说:“团长,你不用担心,我带三营去就行了!” “我这次带来的战士身体还都不错,可以让他们打主攻!”李富连忙插话。 “一定要记住,不可硬拼只能智取,我们现在拼不起。如果情况有变,立即撤出战斗隐蔽待命!”贺丰同意后又忍不住的嘱咐着:“战斗要在明天凌晨打响!” “是,一定完成任务!”丁福江敬礼后转身带领侦察分队和从三营挑出的骨干连队像一把利剑直插全州。 第六十三章:《七千俘虏》(十八) 袭击全州的部队离开后,会议继续进行。贺丰详细介绍完地形状况后,伸了个懒腰对邓文国说:“参谋长,你新官上任就的辛苦一下,负责制定攻击桂军追兵的战斗计划。” 邓文国立正后回答:“是,保证完成任务!” 贺丰连忙说道:“以后不用这么严肃。” “是!”参谋长回身和大家商量起来,贺丰招呼赵世杰:“政委,他们制定计划,我们出去转转。” 贺团长与政委漫步在树林里,两个人交流了一下独立团的情况商定了一些工作,回到团部时计划已经制定出来了。 贺丰听完参谋长的介绍,觉的计划很周密,也很实际。很符合独立团的战斗能力,并且能灵活运用杀伤性武器---燃烧瓶。 “现在宣布作战命令,”贺丰表情严肃起来:“敌人驻扎的鲁塘村西面靠山,东边紧靠一条山路,部队到达鲁塘附近的雷公殿后,一营从西边山脚下迂回负责占领鲁塘村南侧高地,并立即修筑工事,注意要在西边山上放一个连;二营一个连占领北边高地,剩下的两个连由我率领直攻鲁塘村,把敌人赶出村子;争取在村外消灭掉桂军,以免误伤村民。辎重营战斗结束前在雷公殿待命。大家明白了吗?” 红军独立团干部们齐声回答:“明白!” “那好,大家回去后准备行动,辎重营等伤员离开后再开拔。” 大家离开不久,李富又匆匆进来汇报:“团长,凤凰公主把武器运来了。” 贺丰一听,急忙叫上赵政委出来迎接。不远处战士们围着迫击炮和重机枪惊喜交加,机炮营营长王宝军更是轻轻摸着久违的炮筒,迷醉不已,就像扶摸着初恋情人的脸。 赵世杰感慨起来,连连说:“这下好了,这么强的火力够敌人喝一顿的!” “你就是冬梅姐夸了几天的团长?”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贺丰耳边响起,他扭头看见一个头梳高盘髻,横插银簪,裹着绣花边的黑布头帕,银制大耳环的瑶族姑娘正奇怪的看着自己。 姑娘身边的冬梅连忙介绍:“贺团长,这位就是瑶寨凤凰公主。” 贺丰知道对方是红军朋友,来不及多想,学着英国贵族觐见女王的样子,躬身鞠躬:“尊贵的公主殿下,您好!” “殿下,殿下是什么意思?”凤凰问身边的冬梅,但是冬梅也是一头雾水。 贺丰忙解释:“这是对外国人皇室成员和贵族的尊称。” 凤凰倒是很直爽,开口说道:“我们山里人可不这么叫我!” “好不容易碰上个公主,没想到还是个山寨版的。”贺丰嘀咕着,眼睛却仔细的看着凤凰。 凤凰公主二十岁左右,中等身材,鸭蛋脸,显得小巧精致。她身穿系着银纽扣的大襟布衫,衫长及膝盖部位,下身穿着大裤脚的布裤,身系布制围身帕,系银扣子和银链子,没有缠脚,红兰两色棉布的内兰外红的绑带,绕缠在小腿上,穿着绣花边的鸟嘴鞋,身上斜背着一把驳壳枪。 在冬梅的介绍下,凤凰伸出右手准备握手,弄得贺丰措手不及,他想不到瑶寨公主会来这一手。反应过来后,贺丰忙握住对方的葇夷,又现公主的手腕上戴着玉石手镯。 银铃般的声音又响起来,凤凰笑得花枝乱颤,伸出戴着金戒指的手指冲着贺丰说:“你肯定是冒充的,一个可爱的娃子!”。 “团长就是团长嘛,还有年龄限制?”贺丰很奇怪凤凰为什么会这样问,冲她笑着回答。 “你不知道,我原先以为带几千人打仗的团长,不应该是你这个样!唉,想不到你还是个……!”凤凰象是惋惜贺丰年龄太小的样子,不住的唉声叹息。 “照你说团长应该是什么样?”贺丰忍不住笑了。 “到底应该是什么样,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是最有本事的人才对。比方说,象我爹那样……” “哈哈哈哈!”贺丰笑得更是厉害,以致笑的一口气没上来呛的直咳嗽。站在身边的冬梅忙着拍他的后背。 咳嗽停止后,贺丰笑着说:“冬梅嫂子,这一段时间都让你受累,谢谢了!” 冬梅不好意思的回答:“贺团长,一家人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干的。” “不是客气,你支持老李的工作,也积极照顾伤员,我真的感谢你们全家!” “要谢你还是谢谢凤凰吧!”冬梅伸出手指着一群人说:“她这次不光帮着运来了武器,还要把伤员带回去安顿好,你看都自己带着担架来的。” 贺丰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零散站在凤凰身后不远处肩上扛着担架的上百个瑶民,他们穿着系着布纽扣的对襟衫,黑棉布和土士林兰棉布衣裤,大裤脚,腰带打双开活结,脚上都穿着草鞋。大多数人还系白手帕,圈在头上,有的缠绕在腰间。 贺丰连忙向凤凰表示感谢,凤凰指着这群人旁边一些头戴礼帽,身穿长衫马褂,戴耳环的男子说:“他们身上背的长枪大部分是李富大哥给我们送去的,说起来我也得谢谢你。” “我们就不要互相谢来谢去了,汉族瑶族是兄弟民族瑶汉一家,我们红军和你们就是一家人。”贺丰是真心的感谢凤凰公主:“为了表示我们是一家人,我决定再送给你们十支步枪和一挺机枪,希望你不要嫌弃少!” 凤凰大喜过望,忘情地拉住贺丰的手谢声连连:“贺团长,真是太感谢你了,有了大枪我们就不怕那些汉人了,不对,是汉人中的坏人!” 看着天色不早了,贺丰把凤凰请进帐篷让冬梅陪着,自己准备去看看伤员转移的准备工作。 没等走进伤员休息的树林,他就听到一个人在高声叫喊着:“打死我吧,你们快打死我。我绝不留下,你们要是把我留下,我就跳下担架摔死。” 贺丰沿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伤员躺在担架上,和围着他的一群人争吵着。一个干部正蹲在担架前安慰着伤员:“孙排长,部队不是抛弃你,这次把你安排到瑶寨老乡家,会有人按时送药送粮,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第六十四章:《七千俘虏》(十九) “不,我不想被你们留在这里,你们不能这样就把我们扔掉。”那个伤员仍然在大声喊着:“求求你们带我走,留下就是死呀!” 树林里到处都是伤员,干部们正在苦口婆心的做着他们的工作,劝说伤员同意就地隐蔽。贺丰知道部队最棘手的工作就是安置伤员,这时的伤员很多是感到绝望的,他们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干部们还的忍着。大家都知道在敌占区就地安置意味着什么!现在独立团还有不能自己行动的伤员二百多人,一军团、三军团、五军团、九军团的都有。 贺丰经没有心情再观察了,抬腿向那个受伤的战士走过去,有几个轻伤员,坐在树下正在争论着什么,有一个战士认出了贺丰:“是贺团长,贺团长来了!” 战士们听见团长来了顿时安静下来,看见贺丰过来忙主动让出一条道让他走过去。这时树林里一片静寂,只有呜呜的风声叫个不停。 那个干部站起来敬礼后说:“报告团长,我正在做伤员的思想工作,动员他留下,可他就是想跟着部队走!” 贺丰点了点头,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自己都不好做这些伤员的工作,更何况这些基层干部。 伤员也认出了贺丰,他挣扎着从担架上滚到地上,拖着一条伤腿爬到了贺丰面前:“贺团长,让我们跟着部队走吧!”。 这时侯,附近的伤员也互相搀扶着围了过来,远处的伤员听到动静也往这里看,一会功夫贺丰面前的伤员越聚越多。 贺丰望着眼前趴着的战士,似乎很面熟,但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伤员哭着说:“贺团长,我是三十四师的小卓呀,你不认识我了。” 贺丰终于想起来了,他是三十四师通讯班的卓天成,赶往湘江的晚上由他和十八团联系。贺丰蹲到他的面前,伸手抱起小卓放到担架上,握着他的手开口问他:“你叫卓天成,通讯班的,对不对?” 卓天成紧紧抓住贺丰的手,声音哽咽地说:“贺团长,俺知道你有办法,在新圩我们陷入重围你都能救我们出来。俺就是不想离开部队!” 贺丰沉思着没说话,部队今后很长时间要打运动战,游击战。一支长期四处转战,行踪飘忽不定的部队显然没有能力照顾这些伤员,如果带着这些伤员行军,就会影响部队的作战机动性,后果将可想而知。想到这里,他暗暗决定:“没办法说服,只能强迫执行,留下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卓天成以为团长怀疑他胆怯,连忙解释道:“团长,俺不是怕死,我们就是求你千万不要扔下我们啊!” “我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还能和敌人战斗!”周围的伤员也大声说:“我们还能参加战斗,部队千万不要把我们留下啊!” 一个双腿受伤的战士倚在附近的树上,流着眼泪喊:“贺团长,非得把我们留下的话,请给我一颗手榴弹吧,等敌人来了,我就和敌人同归于尽!” 贺丰的眼睛潮湿了,看着眼前的战士平静地劝说道:“同志们,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很强大,以后部队战斗需要经常翻山越岭,你们的身体撑不住啊!部队不是扔下你们不管,是想让你们留下养伤,伤好了,可以再归队。” “这里都是敌人,留下来就是送死呀!”有的伤员说出了担心。 贺丰跳上一个土堆,提高了嗓音:“同志们,我知道你们的担心,这个请你们放心,不会留下大家后就不管了!” “部队准备怎么样?” “李富同志,请过来!”贺丰指着李富说:“这位同志就是留在当地负责你们的安全问题。” “他真的会留下来?”伤员们七嘴八舌的提出疑问:“一个人有什么用?” “不光我留下来,还会留下一只武装小分队。”李富高声保证:“我不敢保证你们能绝对安全,但是我和小分队在全部牺牲前你们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部队离开了,我们身体恢复后到哪里去找你们啊?”卓天成着急的问。 那个伤员又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求求你们了,部队不能不要我们啊!” “对,我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战斗!”众伤员也一起喊着。 “红军流血不流泪,希望大家认真养伤,伤好后暂时参加游击队,继续和敌人作斗争!”贺丰面对伤员大声的鼓励他们:“最多半年,到时候我亲自来接你们归队。” 伤员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眼巴巴的望着贺丰,脸上流满了泪水。 做好动员后,贺丰叫上李富回到指挥部。为了更好的照顾伤员的饮食,团党委决定把敲诈桂军的十万块大洋全交给李富,让他偷偷采购药品和粮食。 贺丰与政委几个人商量过后,决定成立独立团兴安独立大队,有李富率领三十名战士留在当地坚持斗争,尽力寻找失散在周围的红军战士,保护好隐蔽养伤的红军。 “过段时间后,派人与灌阳独立支队取得联系。”贺丰对李富交代着工作:“当前形势下,你们不好展开大规模的对敌斗争,要秘密斗争,隐秘的武装割据!” 一听要离开红军,笑容就在兰花的脸上看不见了,任凭嫂子怎么催促就是坐在帐篷里不动。无可奈何的冬梅只得让李富来劝她,还是不行。没有办法的李富只得把她托付给贺丰:“团长,丫头大了不由人,让她跟着部队走吧!” 刚想拒绝的贺团长被可怜兮兮的兰花看得头皮麻,只得同意兰花留在独立团救护队。大喜过望的丫头一溜烟的窜出帐篷不见了。 瑶民轻壮们带着担架来到树林,准备抬走不能行动的红军战士。与大家告别时,凤凰公主偷偷递给贺丰一样东西。急着送别战友的他没有看就顺手递给警卫员收好。冬梅走到他面前别有意味的笑着挪揄道:“贺团长,你这下有麻烦了!” 一头雾水的贺丰再三追问冬梅,可是对方却不开口了。 伤病员们在独立团干部战士庄严的敬礼中恋恋不舍的离开部队,慢慢消失在夕阳映照下的高山丛林里。 第六十五章:初战鲁塘(上) 十二月十日,天刚擦黑,刚刚送走伤员的湘江独立团紧张的准备起来。有了李富送来的五挺重机枪和六门迫击炮,机炮营才变得名副其实,贺丰决定让王宝军兼任炮连连长,重机枪连连长有原五军团的廖仁和担任,两个人重操旧本行,忙了个不亦乐乎。唯一遗憾的是炮弹只有二十,重机枪子弹弹也很少。 匆匆吃过晚饭后,这支年轻的部队马不停蹄地向鲁塘进。初冬的夜晚,野外很难见到人影,经过几场寒霜,温度已经很低。冷峭的北风肆无忌惮地穿梭在行进的队伍中,更使人感到寒气袭人。战士们身上的军衣经过两个月的行军作战,已经变的破烂不堪,没穿棉衣的人,只好把能找到的各种布状的东西都披在身上取暖。 从打鸟界往南走,很多是夹在高山丘陵中间的山路,为了隐蔽部队行踪,独立团一路上避开村庄,专门沿着山间道路蜿蜒行进,行军的度并不快。 早上四点左右,独立团赶到雷公殿,贺丰命令辎重营暂时驻扎在这里,并派出兵力封锁消息。其余部队继续向两公里外的鲁塘村前进。 鲁塘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庄。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村子的地势却很特殊,西、北两面都是紧挨着大山的陡坡,村子的东南两面是较为平坦的开阔地,同外界连接。据说是鲁塘的先人们逃难才来到这个地方。定居以后对村子进行了修理,堵死了村边陡坡的几个缺口,东,南面修起了高高的寨墙,只有村子东面建有大门,通向一条南北走向的山路。 湘江独立团借助夜幕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村子,贺丰站在离村子不远的一棵大树旁,观察着村里村外的情况。这时前卫连派人过来报告,现桂军主力在村外开阔地上宿营。 “敌人的情况有变,大部驻扎在村外。”贺丰与政委商量:“我们随时可以起攻击,就怕村内的敌人会倚仗寨墙负隅顽抗。” 政委赵世杰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问题很严重,不过据我估计村内的桂军不会很多。但是鲁塘的寨墙是很好的工事,我觉得要先消灭村里的敌人。” “命令侦察连罗金生带领部队潜入村内消灭敌人,最次也要占领寨墙,堵住村外桂军的退路。”贺丰立即决定改变作战计划。 在东南两个方向,部队悄悄地成扇形展开,对敌人形成了包围之势。战士们在敌人宿营地周围悄悄的靠近,架起机枪准备封锁敌人的退路,村边一段平整的山路上,机炮营迅架起了迫击炮。 三十多名经过挑选的精干战士,在罗金生的带领下,隐蔽在一片收割完的庄稼地里,匍伏着前进,悄然接近村子。 罗金生现离村口十几米远的一个低洼处有村里百姓垛的几个大柴堆,他回头命令战士们隐蔽在几个草堆后等待着他的命令。自己带着几个人搜索着寨墙上桂军的岗哨,想先静悄悄地干掉桂军的岗哨,占领寨墙。罗金生一遍一遍的搜索,却没有现桂军哨兵,只有一只流动巡逻队十几分钟巡逻一次。 趁着巡逻队刚刚过去的间隙,罗金生站在两个战士的肩上,先偷偷爬上寨墙,放下绳子让战士们攥着大绳鱼贯而入,隐蔽在垛口附近,一枪不消灭了无精打采的桂军巡逻队。 罗金生经过观察确定村内没有巡逻队,心里直嘀咕:这支桂军队伍还真是够自大的。通过审问俘虏得知桂军有一个团长在村里,他决定直插敌军的指挥部起突然进攻,打桂军一个措手不及,把村内的敌人一网打尽。 村内不派巡逻队,这倒不是桂军没有基本的战术修养,而是狂妄自大。 这支负责在后面堵截红军的桂军是四十四师一三零团,这个师曾经在新圩被红十八团打败,是贺丰的老朋友了。新圩阻击战打响后一三零团在灌阳驻守,是四十四师唯一没受到打击的一个团。这让团长莫德宏对同仁介绍红军的厉害不屑一顾,认为是他们给自己寻找打败仗的借口。 这次尾追红军,莫德宏主动请战,准备好好露露脸,他为了与红军的队伍拉开距离不被现,命令两个营在下午就早早停止前进驻扎下来。由于鲁塘村子太小,村内只住下了团部和警卫连,其余两个营都在村边开阔地上宿营。 在接受村里地主的一番盛情招待,酒足饭饱后,他来到设在村公所大院的临时团部,躺在床上就要准备睡觉。 门声一响,一三零团团参谋长进来走到他身边说:“团座,我们村里是不是应该再增加个流动巡逻队。” “参谋长多虑了!你放心好了,红军主力早被赶到龙胜一带,没等小股红匪攻进来,外面的两个营就把他们杀光了。”莫德宏醉醺醺的说。 “可是遣返的红军离这里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桂军参谋长还是不放心。 “押送的一个营全副武装还看不住红匪吗,他们难道是吃干饭的?” 参谋长走到窗口前,望着漆黑的天空:“团座,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一个连紧紧跟在红匪后面,他们会从天上飞过来?”莫德宏迷迷糊糊的回答:“一救回军座就把他们包围杀光,我团三个营对付手无寸铁的红匪,还不手到擒来?” 参谋长还要再坚持一下,没有听到回答耳边却传来呼噜声,回头一看苦笑着走了。原来说话的功夫,躺在床上的莫德宏就鼾声如雷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参谋长也清楚这一带确实没有红军,但是心里总觉着不踏实,翻来覆去睡不着。 罗金生带着小分队顺着路边扑向桂军指挥部,同志们一边前进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夜色中一溜长长的人影在悄无声息地运动。 就要到达敌团部了,罗金生谨慎的用双眼四处扫描,身子跟猫似的十分敏锐,一步一步贴着墙边悄悄地向前潜行…… &1t;ahref=.>. 第六十六章:初战鲁塘(下) 贺丰亲自带领部下观察地形。他现村南桂军营地附近有片竹林,竹林后面有一条小路。凭着一个军人的直觉,他预见敌人受到打击后会四处逃窜,竹林将可能是敌人逃跑的必选之路。为了以防万一,独立团决定在竹林后方埋伏一个连拦截敌人退路。 时间不长,各个阵地都先后赶来向贺丰报告,一切准备完毕,为了等待村内的侦察连,他命令独立团战士在阵地上隐蔽待命。 战士们静静地趴在阵地上,他们神情显得有些疲惫,有的抱着枪有的握着刀,有的半闭着眼睛在养神,有的在摆弄手中的手榴弹。初冬的夜里天气已经很有些冷意,身穿单衣的独立团战士们,在冷风中冻得“瑟瑟”抖,战士们自的靠在一起,用体温互相取暖。 刘排长参加红军已经两年多了,参加过大大小小十几次战斗,湘江战役被俘后几次逃跑都没有成功,这次被营救出来后一心想报仇雪恨。他和新战士狗娃靠在一块互相取暖。 狗娃只有十四岁,头上带着一顶八角帽,身上却穿着不合体的肥大衣裤。两年前母亲被还乡团杀了,父亲在追击敌人的战斗中牺牲了,他成了孤儿。扩红时他顶着父亲留给他的红军帽跪在征兵干部的面前,哭着不起来,硬是当了兵。 湘江战役打响的时候,连长把一名牺牲的战友留下的枪给他,在战斗中狗娃学会了打枪。当他开枪打死第一个敌人时,他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他跪在地上冲着苏区的方向说:“爹、娘,狗娃给你们报仇啦!” 这次战斗本来不让狗娃来,因为他的身体很虚弱。但是他又偷偷的跟在队伍后面,直到鲁塘才被排长现。 刘排长只得把自己唯一的手榴弹送给他,并把他带在身边。 就要到达敌团部了,罗金生谨慎的用双眼四处扫描,身子跟猫似的十分敏锐,一步一步贴着墙边悄悄地向前潜行…… 贴着墙壁慢行了十几米,他突然现敌团部有旁边黑暗处个灰红色东西猛地闪现了一下。吓得罗金生一愣,立刻停下脚步赶快趴在地下,心里快地寻思刚才那红点到底是什么:鬼火?不可能!到底有什么东西是灰红色呢? 小分队队员紧紧跟在罗金生后面,最前面的战士因为天黑没看见,被刚趴下的罗金生绊倒了,骨碌骨碌滚出老远。桂军团部的哨兵端起枪就朝着前面开了一枪,嘴里大声喊着:“来人呀,有人偷袭团部!”,罗金生一看暴露了目标,一枪把哨兵击毙,向着团部大门冲过去,被惊醒的桂军紧接着冲过来,袭击战立刻变成了遭遇战。 贺丰听到枪声,知道村内战斗已经打响,于是他下达了向桂军进攻的命令。由于炮弹太少,贺丰决定只用三门迫击炮射击,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希望给桂军造成被包围的错觉。大战前的沉寂中,机炮营的阵地上接到指挥部传来“各炮试射一”的短促口令。第一试射的炮弹带着迫不及待的沉闷轰响脱离炮膛,划过夜空呼啸着掉落于桂军营地后方十米处,夜空里猛然腾起一团耀眼的火光,王营长随后立即调整角度,命令三门迫击炮分别对准桂军驻地的两端和中间各射炮弹两。炸弹落地开花,遭到炮击的敌人在一片硝烟火海之中从帐篷里冲出来,桂军士兵乱作一团,以为已被四面包围,吓的到处乱窜。 随后,王宝军指挥机炮营使用几挺轻重机枪也开始射击,一条条机枪喷射着火焰。直扫敌群心脏,不出十分钟,桂军就被打得血肉横飞。丢下几十匹骡马以及一百多具多具尸体四处逃散了。 窜到红军阵地前的敌人被战士们一阵排子打退回去,慢慢地聚在一起。这时炮又响了,由于这是短程射击,命中率极高,几乎每一炮弹都能击中目标。 贺丰站在一棵大树旁边,察看着阵地的情况。果然不出他所料,几个桂军军官大喊着领头向竹林中冲去,桂军士兵纷纷端着上刺刀的步枪,狂喊着跟在后面。 隐蔽在竹林后的独立团一营一连早已做好准备。一见敌人窜出来,早已准备好的几挺轻机枪一起狂叫起来,使用步枪的同志们非常沉着地一枪一枪瞄准射击。 刚窜出竹林的桂军忽然遭到如此猛烈又准确的火力打击,顷刻间倒下了大半,掩护冲击的机枪也哑巴了。不长时间,从竹林里窜出来的桂军全部被消灭。 “啪!”随着一信号弹升空,猛烈的枪炮声立刻打破黎明的寂静。竹林中的敌人现中了埋伏,丢下许多尸体向后溃逃。独立团战士从四面八方的埋伏地点钻出来,他们呐喊着扣动板机,好像痛打落水狗或者围追堵截小偷一样,用泼水般的子弹到处追逐那些陷入重围的敌人,四处都是“缴枪不杀”的喊声,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 红军在苏区与敌人作战时,被包围的中央军只要援兵不到,就会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可是桂军完全不同于国民党中央军,民国时代的的桂军尤其疯狂,他们往往战斗到最后一个人,“黔军滇军两只羊,湘军就是一头狼;广西猴子是桂军,猛如老虎恶如狼。”一度在中**队里流传。 于是整个开阔地上到处都在生惨烈厮杀,贺丰大怒之下,命令向包围圈中的桂军投掷燃烧弹。,杀红了眼的红军战士纷纷投出手中的燃烧瓶,紧接着爆炸的燃烧瓶引起熊熊大火,间或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解决完村外的桂军后,独立团扭头攻进鲁塘村,和侦察分队里外应和把敌人大部消灭,但是敌一三零团团长等三十余人还是乘夜突围而去。 天亮以后,战场清理很快有了结果:独立团共击毙桂军官兵五百余人,俘虏三百余人,缴获轻重机枪二十余挺,步枪五百多支,其他物资一大批,让人惊喜的是缴获桂军围堵湘江独立团的兵力部署及军用地图各一份。 第六十七章:进军全州(上) 贺丰从开战伊始就一直绷紧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背着手慢慢爬上鲁塘村寨墙,望着山村外到处都是还在冒着的黑烟和桂军狼藉的尸体,心中不禁涌出胜利者微微的得意和自豪。 “都说桂军猛如虎,恶如狼,不一样被打死了!”贺丰边视察战场边对赵世杰说道。 贺丰的好心情在看过团部参谋送上的一份统计数字后消失了,全团损失情况初步统计结果,共伤亡官兵达六十多人,其中副营以下干部六名。 赵政委忧心忡忡的说:“独立团的战斗力还是很弱,我们的敌人也不是纸老虎!” “桂军的战斗力不可小视,被突袭的情况下还给独立团造成这么大损失。”看着刺目的伤亡数字,贺丰开始反思:“如果换种情况,遭伏击的是独立团,这场战斗会是怎样一种结果呢?” 想到这里,刚才还志得意满的贺丰被自己的设想吓出一身白毛汗。 侦察连连长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敬过礼后就低着头不说话。赵世杰开口问道“罗连长,你们连有伤亡吗?” “报告政委,伤亡情况也很严重,在村内战斗中牺牲六人,受伤九人。” 贺丰两眼漫无目标的看着远处,一脸平静地问:“是不是暴露了目标,偷袭变成了强攻?” “报告团长,是我没带好队伍,暴露了目标。”罗金生羞愧的低下头,带着哭声说:“请上级给我严厉的处分!” “处分!一个处分就能对得起牺牲的六个同志?”贺团长的情绪突然失控,用手指着对方:“说得轻巧,他们一个小时前还是活蹦乱跳的!” “虽然损失严重,造成了很大的人员伤亡。”政委开始劝说:“不过他们也占领了寨墙,堵住了敌人的退路,有功有过。” “独立团官兵都是革命的宝贵财富,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将来都可能是党的干部和指挥官,都是革命浪潮中的中流砥柱。”贺丰冷冷的看着罗金生:“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浪费他们的生命,包括你和我!否则就是对革命的最大犯罪。” 早饭送来了,一只晃悠悠够伙食挑子,大米饭大肥肉,白菜排骨粉条汤。炊事员神气十足地宣布,中午还有红烧牛肉白米饭,都是从缴获的桂军物资里搜出来的的。早已饥肠轱辘的独立团战士全都凑了过来,端起米饭肥肉只管狼吞虎咽。吃饭真是个幸福、满足和令人愉快的事。 “因为你们的原因,让桂军团长溜走了,你们就不能在这安安稳稳的吃早饭了!”贺丰看到教训的差不多了,开始惩罚他们:“我命令你们侦察连,立即带上早饭向北前进,到达桂黄公路后向全州方向搜索前进。” “是,坚决完成任务!” “团长,这些俘虏怎么处理?”政委看贺丰安排完任务,连忙问。 贺丰想了想说:“把俘虏绑好,集中押送到村东边山沟里,我们离开后让村民把他们放走。” 辎重营从雷公殿赶到鲁塘村时,天空已经大亮了。战士们连忙到在村东边收拾战利品,人喊马嘶之声充斥在空气中。 出时间到了,独立团浩浩荡荡地开拔,不知是谁唱了起来:“神圣的土地自由谁人敢侵?红色的政权哪个敢蹂躏?啊!铁拳等着法西斯蒂国民党。我们是红色的战士,拼!直到最后一个人!” 参谋长怕暴露部队行踪,准备派人制止唱歌。贺丰摆摆手说道:“参谋长,让同志们唱吧,我们今后不但不需要隐蔽,而且要弄出大动静!” “为什么,那样的话会很危险的?”参谋长有些担心。 “中央给我们的任务是牵制敌人的追兵,所以动静越大越有用,再说战士们也要恢复失去的信心,!”贺丰动情的看着引吭高歌的战友:“我们都需要歌声!” 刚开始是一个人唱,渐渐地唱的人多了起来,歌声一遍遍地唱着,队伍的士气也越来越高。贺丰站在路口,凝视着战士们,深深地被这歌声感染了。 战斗部队离开后,接下来的便是源源不断的独立团辎重营,有的肩挑,有的手提,有的几个人抬着,一时间山路上车水马龙。 钟石庆员牵着一匹马在等待着站在村口的贺丰。这次战斗缴获到敌人几匹战马,这匹马全身乌黑,没有一根杂毛,和黑炭一样颜色,谁见了谁都说是匹好马。可是它的性子也像烧红的火炭,人一凑近前去,它就颤抖着鬃毛,嘶嘶地叫起来,说也怪,当贺丰靠近它时,黑马却温顺的让他跨上马背,百依百从,贺丰自豪极了,觉得是自己的王霸之气征服了它。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贺丰心里在分析这次的战斗过程。他总觉得还有什么方面没想到,直到警卫员员催了好几次,他才骑上马准备追赶部队。 从战斗结束到现在,贺丰一直在考虑莫德宏逃跑的事,虽然捉没捉住影响不大,但是敌人是怎么逃走的呢?这次战斗,部队包围了鲁塘的东南两面,西北的陡坡下也放了监视哨,各方向都没有现有人逃走。 “真是奇了怪了!”贺丰心里犯了嘀咕:“他能上天入地?对,入地!” 贺丰感到茅塞顿开,山区的财主家都偷偷建有地窖,暗间。莫德宏一定躲进里面去了。他连忙安排钟石庆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回鲁塘,仔细搜索村里地主家,一定要把莫德宏搜出来。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战士们兴高采烈的回来了。队伍中间押着灰头灰脸的十几个桂军,钟石庆跑过来表功:“团长,桂军团长和参谋长都被抓住了,他们真藏在财主家的地窖里。” 贺丰驱马来到俘虏面前,用戏弄的语气说:“各位还真是不够意思,我远途而来拜会各位,你们竟然躲起来不见!” 一个桂军军官恶狠狠地瞪着贺丰,嘶声说:“我是第四集团军四十四师一三零团团长莫德宏,居然被你们抓住,是杀是剐随你们的便!” “我现在不想杀你,只是让你回去告诉白崇禧一句话。”贺丰扬起马鞭甩了一个脆响,盯着对方的眼睛:“请你转告白长官,我们是中央红军三军团,回来报湘江之仇!” 放走以为必死无疑的一群桂军俘虏,贺丰快马扬鞭,带着独立团向全州奔去! 第六十八章:进军全州(中) 全州以南的公路上,一条长龙在夜空下蜿蜒前进,这正是举着火把急行军的红军湘江独立团,在星夜兼程赶赴全州。贺丰摸出怀表看看时间,不时问身旁地向导还有多远?向导撇头看着路边的标志村庄说:“大概还有二十几里。”贺丰沉思了一下,下令:“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休息一个小时后再行动。” 贺丰骑着马来到江边驻足观望着月色下的湘江两岸,几天前的战场在月光下显得朦朦胧胧。他站在江边,心中只有无尽的感慨,中央红军从苏区出时,他们根本想象不到,突破湘江封锁线的战斗竟如此惨烈,如此艰难,牺牲如此惨重。湘江一战,数万红军英烈血祭湘江,用鲜血将湘江染成血江。 “希望红军能够宛如涅槃凤凰,浴火重生。”贺丰在心里暗暗祈祷。 突然,公路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并且越来越近。一个声音高喊着:“我是独立团三营的,谁告诉我团长在那里?” “我认识他,他叫赵迁,团长在后面江边。”一个正在休息的战士认出了来人。奔马在贺丰面前停下,一个红军飞身下马跑过来敬礼:“报告团长,我是三营一连二排排长赵迁,前来汇报全州情况。” “赵迁,我认识你,全州打下来了没有?”贺丰心中急着了解袭击全州进行的怎么样。 赵迁喜笑颜开,连忙回答:“全州已被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俘虏民团三百多人,桂军六十来人,而且救出了九个被俘的同志!” “什么?还有被俘红军!”贺丰一听感到很震惊,他是知道白崇禧是很阴险的,红军长征开始,白崇禧为了对付红军,除了坚壁清野,还使出更狠辣的招数,就是邻近湘、黔两省边界县的县长一律委派军人充任,实行军事化管理,加强军事控制。 白崇禧委任军人出身的虞世熙为代理全州县县长兼民团司令,委任军人出身的蒋鼎新为县民团副司令,走马上任伊始的虞世熙便立即委任蒋余荪为全州民团常备队第一联队长,委任刘遂谋为第二联队长。所需枪弹,有各区乡公所向民间富户尽量征借,缺少的弹药,就派人向总部请领。 虞世熙还派出宣传队四处宣传,讲**“杀人放火,**掳掠,共产共妻,无恶不作”,把**讲得一无是处,有些青面獠牙的味道。 桂军的“防共剿共”宣传遍及城乡,渗透到广西辖境内的各个角落,尤其是在桂北山区,瑶、苗少数民族杂居地区,桂军特地成立了保安委员会,专门从事防共的宣传工作。军事化管制下的桂北各县颁布了一系列“防共剿共”的奖励办法: 凡缴获**一支枪者,奖励两块光洋; 杀死一个**者,奖励四块光洋。 生擒俘虏一个**者,奖励八块光洋; 白崇禧在桂北大地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式的死亡阵地。湘江战役开始后,白崇禧的各种方法大显成效,给红军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但是贺丰以后世人的思维认为:这次解救被俘红军的行动能够给白崇禧很大的警醒。以后做事留出余地! 他没想到桂军还在持续搜捕关押落队红军,而且是夏威还在红军手中。“看来阶级矛盾是不能调和的。白崇禧这只白狐狸是贼心不改,铁了心和红军对抗了!既然如此,明天一早我就把占领全州这个好消息告诉白狐狸,让他高兴高兴!”贺丰盛怒之下也没有丧失理智,他知道全州对广西的重要性,准备让老白尝尝失去门户重镇的悲伤。 地处湘桂走廊最北端的全州据关扼险,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依山傍水的地势,易守难攻,且扼中原进入岭南之咽喉,地势十分险要,乃是历代兵家必争之要隘。兵家称全州县城为“广西门户,北连湘楚,南蔽桂林,扼要筹防,向称重镇”。历代兵家欲进军广西或挥师中原,必取全州,故全州在军事上素有广西第一镇之称。 贺丰决定,尽快把全州被红军占领的消息让白崇禧知道,据他估计白狐狸一定会把追击红军主力的几个师迅撤回来重新夺回全州。这样就能很好的减轻主力红军的负担。 定下主意后,下贺丰命令独立团立即开拔,加快度兵锋直指全州。昏暗的月光下,快行军地队列中没有说话声,有的只是战士们因为赶路引起的急促喘气声,公路附近的江水平静地流着,但是,疲惫的红军将士们却像一股激流,这时候他们心里只有一个词----加快步伐! 贺丰开始听并马而行的赵迁讲三营夺城的经过:今天早上八点,我们三营是化装成桂军进入全州的,丁营长让我们全营挑出二百人穿上缴获的桂军军服,腰里扎着缴获的武装皮带。抗着全团新缴获的毛瑟步枪,轻机枪。广西籍的吴炳贵冒充军官,让他骑着高头大马,佩带者手枪,胸口还带着缴获的望远镜。 赶往全州的路上也不见民团士兵阻挡,三营直接开到全州县城城门前。路障后面站着几个守城的民团士兵,端枪拦住三营的队伍,一个小军官上前问话:“我是全州民团的小队长,请问你们是哪里的部队?” 打扮成桂军连长的吴炳贵走上去满脸怒容的说:“我们是二十四师的,前来押运让你们县政府准备的粮草军饷!” 民团小队长赶忙一边鞠躬一边说:“这位长官,我们不清楚,我马上去报告县长。” 吴炳贵见民团小队长回身要进城,大声对他说:“把路障搬开,先让我们进城去!兄弟们先要休息休息。” 民团小军官为难的说:长官,县长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不让任何人进城。 吴炳贵上去就是一耳光,打的那个军官摇摇晃晃:“***,我们奉命押运粮草军饷,如果限期不到,军法从事。你们这些混蛋敢耽误我们的时间。快告诉你们县长,抓紧时间准备!” 小队长挨了打,长了心眼,心里嘟囔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嘴里却一声不敢吭,命令手下打开路障,自己跑到城里向县长报告去了。 独立团战士们蜂拥冲进全州城中。 第六十九章:进军全州(下) 接下来的事就很顺利了,平时作为大老虎的民团小队长进城后,吴炳贵摸出一块银元用手弹得“嗡嗡”直响,把很少得到外快的民团几个小猴子弄得五迷三道,糊里糊涂的脱离岗位,紧捏着手里的银元给红军带路去了。不过几个团丁很放心,因为银元的大官专门派人替他们站岗。 三营根据制定的作战计划,兵分两路,一路有一连长带人直奔桂军师部,一路有丁福江为向全州民团兵营前进。 一路上吴炳贵还一个劲和带路的团丁闲聊,没想到对方更是个话唠,三下五除二把全州这点事全嘟噜出来了:“四十四师都开进山里了,师部只有几十个人。” “警察局人不多,几十个人。” “县政府就在我们联队部旁边。” “民团司令不在。” “我们联队长也带人进山了” “城内只有我们民团一个常备大队,大约三百来人。” 丁福江默默合计着,团长告诉他,广西全省每一民团区设三个常备大队,每大队为三百六十人,合计一千零八人,现在城里只有一个大队,也就是三百人左右。也就是说全州基本成为空城,大喜过望的丁营长一言不又送给团丁一块银元。 一到民团驻地,银元的威力见效了,领路的团丁狐假虎威竟敢安排起门口哨兵:“二赖子,快给大队长报告,二十四师的长官来了,要我们集合去师部搬运军火。” 集合好的团丁在几挺架在周围的机枪威慑下,没说二话就把枪交了,刚才还是话唠的团丁也闭了嘴,哆里哆嗦的摸出还温乎乎的银元交给吴炳贵,满脸不舍的表情。只有民团大队长没住嘴,不住的嚷嚷:“弟兄们,别误会。我姐夫就是二十四师的!” 吴炳贵也沾上话痨的毛病,一枪托砸在民团大队长头上,嘴里还说风凉话:“打的就是二十四师的舅子!” 解决了民团以后,丁福江让吴炳贵去把民团司令部占了。自己带人赶往四十三师师部,这次还是“话痨”带路,就要赶到时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同志们加快步伐,向四十四师师部狂奔过去。 原来一连长他们就要混进敌师部的时侯,一个桂军军官向着他们大喊站住,一直高度紧张的战士心慌的端枪就射,混战开始了。 丁福江赶到时,局面一片混乱。全穿着桂军军装的一群士兵互相对射,分不清敌我。焦急之下他想起一件事:四十四师不是被自己团用辣椒炸弹打败过吗,这次再吓他们一次? 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侥幸心理的丁福江对着桂军大声喊道:“我是工农红军十八团团长贺丰,同志们准备投流泪弹!” 无意之举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桂军留守的人里面有不少在新圩被土制毒气弹辣迷糊眼而被俘虏的士兵,又当着他们面枪毙几十个桂军。贺丰和十八团的恶名在被俘桂军的心里造成很深的阴影!随着喊声,一个桂军把枪一扔,撒脚丫子窜了,一边跑一边喊:“贺疯子来了,他又要放化学武器了!” 军心已散的桂军被三营很快全部俘虏了,布置好看守人员后,三营组成多个小分队分头行动,很快就占领了城门口,县政府,警察局等地。 一切敌人全部集中关押以后,丁福江派赵迁骑上缴获的战马迅找到团主力,向团长报告任务完成情况。 贺丰听了赵迁的汇报后才知道自己在桂军四十四师中已经恶名昭著,苦笑几声后想起伟人说过的话: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被敌人喜欢不是好事情,被敌人讨厌更不是坏事情!”贺丰自言自语的说。 闲话少说,在太阳就要升起的时候,加快步伐的独立团在三营的热烈欢迎下进入全州城。 桂林,广西绥靖长官公署高大森严的楼房里面,副长官白崇禧两眼望着月色下的夜空,心里是纠结万千。 白崇禧长相儒雅,讲忠义,就是心胸有时太小,訾眦必报。因为李宗仁对他凡事放手,让他胡作非为,长此以往,他渐渐不觉变得飞扬跋扈,看的顺眼的就青眼有加,看不顺眼的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整走为止。桂军名将何武,武挺飓,钟祖培,李明瑞,胡宗铎,俞作豫,俞作柏,黄绍竑等与白狐狸反目都与此有关。他的刚愎自用好几次险些造成桂系没顶之灾。这次贺丰绑架人质要挟释放被俘红军的行动,简直就像在广庭大众面前,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以他訾眦必报的性格自然决定尽心疯狂的报复,准备在接回夏威后把湘江独立团全部歼灭。 本来白崇禧这两天心情很兴奋,掩饰不住的喜悦常常爬上眉梢。他也应该感到兴奋,因为消灭红匪残余的计划都按照他事先精心策划的部署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现在这一切都按照他的作战意图部署完毕,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与喜悦。 今天傍晚白崇禧正在参加为他举行的盛大宴会,就在宴会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副官快步走到他跟前,把一份四十三师师长王赞斌的急电呈给他:释放的红军战俘没有在大埠头出现,与夏军座一同失去踪迹。 白崇禧心中大惊,忙匆匆赶回绥靖公署,召集有关人员商谈对策。 众人到齐后,沉默良久的白崇禧从窗户边走到办公桌后,犀利的目光扫过室内诸人一眼,忽然似征询他人意见又似自言自语地问道:“逃脱的红匪此时能在什么地方?” “是不是四散逃入深山密林?”正在细看王赞斌来电文的集团军总参谋长叶琪抬起头来说。 白崇禧摇摇头说:“不会,这批**的匪陈风狡诈如狐,反复无常。他一定是觉了我们不会放过他的意图。” 叶琪似有所悟地说:“红匪残余是不是潜藏在某处深山中,等待我们放松搜索后再潜出广西?” &1t;ahref=.>. 第七十章:红军回师? “命令兴安,全州的驻军,特别是西延地区的民团立即出动,四处搜索。这次,一定要让红匪无路可逃!”一向温文尔雅的白崇禧手掌重重地拍在身前的桌面上,冰冷的目光中射出腾腾的杀气。 命令出不久,白崇禧接到兴安驻军的电话:“白长官,我是一三零团的莫德宏,今天凌晨我团在鲁塘一带遭到红军主力的袭击,全军覆没。” 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大喊,让不祥的消息像惊雷早在公室内炸响,众人都目瞪口呆。 “胡说,红军主力早已被赶到湘桂交界,你怎么会与他们相遇?”白崇禧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对方谎报军情。 莫德宏急忙解释:“白长官,我真的没有撒谎。红军拥有多门迫击炮和大量的轻重机枪。这个跟随我跑回来的弟兄们可以作证!” “迫击炮?难道红军主力又潜入湘江?”白崇禧疑惑了,他知道红军炮火不多,拥有迫击炮的话最少是红军主力师。可是各地没有现红军回师的迹象啊?难道莫德宏还在撒谎,疑心顿起的老白声色俱厉地质问对方:“既然全军覆没,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怎么现在才汇报?” “红匪太缺德,把我们十几个人的衣服剥地精光扔到路边树林里,说与红军作对是头脑热,让我们凉快凉快清醒清醒头脑!”话筒传出的声音有些无奈:“直到下午买了一个路过农民的衣服才急忙赶回兴安,其他弟兄现在还在树林里挨冻。” 一屋人想到莫德宏一丝不挂得出来打劫衣服,都忍俊不住,心里说:“光溜溜的还有钱买衣服,糊弄鬼呢!” “我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白崇禧也想到了这个冷笑话,忍住心里莫名的快意又开口问道。 莫德宏吞吞吐吐的说:“我是被红军放回来的,他们让我给您捎句话。” “什么话?快说。” “让我告诉你,红军三军团主力回来了,要报湘江之仇!” 白崇禧脑海中浮现出两个难缠的身影:“三军团,彭德怀?十八团贺疯子?” “他们的行军方向是往哪里?” “全州,红军是往全州走的!”莫德宏肯定的说。 “健生兄,是不是立即联系全州驻军提高戒备?”叶琪提出建议。白崇禧点点头,表示同意。参谋人员立刻赶出去联系,直到深夜,通往全州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感到事情不妙的叶琪连忙安排电报联系驻全州的四十四师师部,也是如此。 “全州一定被红军占领了!”叶琪以肯定语气说:“副总司令,现在怎么办?” 白崇禧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扔到办公桌上,无力地坐下。脑海里充满了绝望的念头,仿佛看见无数知道内情的人,正在大声嘲笑他的失策和无能。而这些人当中,不仅有外界的政敌,更有桂系内部的人。 他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像一匹在战斗中失败的猛兽,而四周等候着看他笑话的,正是那些在暗中偷笑的同类。 听到总参谋长的询问,白崇禧无力的挥挥手,轻声说:“电告在广州德公,红匪主力重新潜入桂北,袭占全州。请德公回广西商议大事!” “命令王赞斌率领驻守资源与新宁交界处准备堵截湘江独立团的部队和四个民团常备军联队赶往全州。”白崇禧不愧是小诸葛,静下神后有条不紊的出命令:“电示廖磊,命令第二追击队第七军两个师与中央红军脱离接触,向广西北部边境调动。” 叶琪考虑着事态的展:“健生兄,如果释放的红匪与他们潜入的主力会合,那时就更危险了!” “一念之仁,造成今日局面败坏!”白崇禧悔恨不已:“早知今日如此难堪,当日应该把他们武力解决!” “装腔作势,如果武力解决,人质就完了。”叶琪看着白诸葛的表演有些无趣,心里腹诽道:“你老婆死了别人说你大公无私。大嫂死了你怎么向德公交代?夏威死了,你不怕部下寒心?” 十二日早上,刚刚赶进全州城的湘江独立团贺团长走进桂军四十四师师部听说缴获一部电台后喜出望外,几经思索后命人出独立团的第一封电报。 遗憾的是问遍全团没有一个与电台沾边的同志,没有办法的贺丰只能没好气的说:“庆伢子,拿枪顶着桂军报务员的脑袋,让他明码报,错了就立刻枪毙!” 一夜无眠的白长官,可以说是霉运当头。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收到了贺丰的电文处*女作:“李,白二位长官:余为湘纵贺丰,今不吝气力替长官分忧,全州一地今后不用费心,必尽心尽力做出自己的贡献!” 白狐狸看完后,一言没身子踉跄着走向门外,站在身边的叶参谋长忙扶着他的胳膊,劝慰道:“健生,事已至此急也没用。还是命令各地的驻军迅赶往全州,不得有误!” “贺丰,陈风,红匪怎么有这么多风啊?”白崇禧嘴里唠唠叨叨,就像个碎嘴老太婆。 叶琪听着白崇禧的嘟囔,心里觉得可笑,突然对贺丰这个名字有些很熟悉的感觉:“贺丰,是不是曾经在新圩活捉王赞斌的红匪十八团团长?” 心急的叶参谋长联系王赞斌后颓然坐在白崇禧面前:“贺丰是红匪三军团的团长,看来红匪主力真回来了!” “电令廖磊,追击部队立刻开拔,赶回全州一带!”沉默的白大长官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狂吼着,广西绥靖公署内鸦雀无声。 红军过江后一直负责追击红军的桂军第二追击队第二十四师十日由义宁(现临桂县五通镇)到达龙胜瓢里,并继续沿大路由南而北向平等推进,在中央红军的左后侧紧紧追赶。十一日晚在距离红军后卫三公里处扎营。 师长覃连芳野心勃勃,大言不惭的对参谋长夸出海口:“明日一早,部队加快步伐迂回前进,把红匪后卫部队包围歼灭,给我们桂军出口恶气!” 覃连芳的美梦只做了半个晚上,凌晨三点他就接到命令:“回!”郁闷的覃师长磨磨蹭蹭的准备着,和其他追击部队电报联系,互相询问生了嘛事,弄得夜空中的电波乱飞。 让他想不到的是早上又是连续三道回师金牌,言辞越来越严厉,覃连芳觉全州一定生了大事,连忙带着二十四师开拔,昼夜兼程赶往全州,其他桂军追击队也是照此办理。红军部队占领全州的消息,算是彻底震撼了桂系军阀。 第七十一章:通道转兵(上) 敌人频繁的电台联系引起了中央红军军委二局局长曾希圣的注意。 这个曾希圣可是个传奇人物,他是红军时期军委二局的局长,负责对敌军电报的破译工作,长期以来一直是位无名英雄。据记载,仅在第五次反“围剿”期间,曾希圣领导的团队就先后破译敌人密电数万份之多。尤其在长征中南下贵阳时,曾希圣在危急关头利用掌握的密码冒充蒋介石的电报调开了追敌,使红军避免了不得不在乌江边背水一战的危险境地。叶剑英就说过:“曾希圣不简单,是个可以认识天书的人。” 为了弄清敌人的行踪,中央二局坚持昼夜二十四小时守听,监听、捕捉敌台的信号。十二月十二日凌晨,突然听到桂军十九师的电台正在与该师设在恭城的留守处电台用明语交谈。 恭城电台问:“你台在哪里?”师部电台答:“还跟在红匪屁股后面,八点撤兵。”恭城电台又问:“到哪里去?”师部电台答:“回全州。” 紧接着二局又断断续续收听到几个桂军的电台,内容大同小异,赶往的目的地都是全州。地处湘江边的全州是每一个红军都刻骨铭心的,曾希圣感到桂军突然撤离的动向很重要,马上赶往总部向长汇报,没想到周副主席和朱老总他们已经出去了。 中央红军翻过老山界后,沿着大苗山脉前进。红军干部战士严格执行少数民族政策,自觉遵守群众纪律,受到了瑶、苗群众的欢迎,很快顺利地通过了苗岭山区,进入湖南边境。 十二月十一日,中央红军进至湘桂边界的通道、下乡、长安堡地区,并占领通道城。这时,桂敌在红军左侧后继续跟追。敌第一、第二两兵团已进至城步、绥宁、靖县、黔阳、洪江、芷江等地赶筑碉堡工事。贵州军阀王家烈的部队也配置在锦屏、黎平一线,阻止中央红军西进贵州,企图围歼红军于北出湘西的路上。 通道城边的山路上,一支长长的队伍正在赶路,他们多数穿着灰布军衣,缀着红领章,戴着有红五星的小八角军帽,身后背着斗笠,脚下穿着草鞋。如果细看就很容易看出,这就是红军中央纵队。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天空只有几片薄云,国民党军的飞机从凌晨不时出现,在空中盘旋观察,所幸的是这一带山高林密,部队容易隐蔽。 四处寻找总部长的曾希圣现从队伍后面过来两个人,一个骑着红马,一个骑着黑马,警卫员跟在后边。他们一队人停在小路左边,似乎要准备到山路对面。 骑在红马上的是个中年人,面容消瘦,神情严肃,颔下飘着长须,双眼充满着聪颖、智慧,他就是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中国工农红军总政委周恩来。 骑在黑马上的那个军人,年纪要大一些,象个老农民,满脸都布满皱纹,显得十分结实。他现在的神态虽然也相当严肃,但从他的嘴角,甚至从那些皱纹,都可看出他内心的慈祥。他正是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国工农红军总司令朱德。 两个人的眼神都充满焦急,对红军的前途忧心忡忡,如果红军继续北出湘西,就要再次通过敌人的层层碉堡线,去同五、六倍的敌人决战。这对于经过两个多月连续行军作战、人员折损过半的红军来说,将有招致全军覆灭的危险。 朱老总看着疲惫的队伍,心情沉闷地说:“洋顾问再这样搞不行了!不到两个月,就损失了五六万人哪!这支部队是我们从井冈山一步一步展起来的,这样一下子就被敌人搞掉五六万,这真是立业艰难败家易啊!” 周副主席心情复杂的说:“可是李德同志现在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就知道一意孤行,现在是不是应当讨论总结一下了?” 朱老总沉吟着说到:“我和润之他们几个谈过这个问题,他们认为仅仅讨论和总结还不够,应该追究责任!” 朱老总的回答,让周副主席突然记起**当年离开宁都会议会场,返回后方时说的话。 当时内心相当激动的**从容地站起来,跟大家一一握手,还笑着说:“再见了,同志们,你们什么时候需要我来我就来!” 周副主席难以忘怀当时对**的不公正安排,听着这不多的话,曾使得他十分难受,他就这样怅怅地望着**从祠堂里走出去了。 今天,他突然想起**真挚的话语,心里想道:“今天红军处在这样的困境之中,是他应该来的时候了!” 周副主席重重的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的对朱总司令说:“我觉得是时候同**谈一谈了,大家同心协力解决我们目前面临的困境!” “时机也算是成熟了,我建议立即召开军委扩大会议讨论!”朱老总表示赞同。 曾希圣挤过快行进的队伍,来到周副主席面前压低嗓音说:“报告周副主席,我们现了一个重要情况。” 周恩来看看四周,虽然离总部不远,但是狭窄的路上正经过一群挑着物资的队伍,为了不耽误部队行军,他就领头来到路边的一间破房子里,警卫人员迅四下站好。 “快谈谈!”周副主席一进屋就说“现了什么突情况?” “周副主席,今天早上电台监听到桂军追兵全部后撤,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全州。” “全州?”周恩来开始考虑全州会生什么事:“注意监听桂军的一切信号,随时向我汇报!” “是,我已经通知监听的同志,有新情况就立刻送过来。”曾希圣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接着机要科长跑了进来,嘴里连声说:“桂系全州驻军的电报,又是明码电报!” 周副主席接过电报,看到了让他吃惊疑惑的电文:“李,白二位长官:余为湘纵贺丰,今不吝气力替长官分忧,全州一地今后不用费心,必尽心尽力做出自己的贡献!” “桂系军阀兵变?”这是周副主席的脑海里浮起的第一个猜测。 第七十二章:通道转兵(中) 近处的山上突然响起几声枪响,周副主席知道是布置的防空哨示警,忙接过警卫员递过的望远镜向远方观察,不长时间飞机就在上空出现了,行进的队伍纷纷隐蔽。 周副主席从望远镜里现后面山路上却有几个人不急不慢地走着,后面还跟着一匹白马。走在前面的是个高个子,一面走一面和身边的同伴说话,象野外踏青的的文人雅士。他仔细一看前面那个高个子微微驼背的姿势,很象**,就往前走着迎接。 **和他的警卫员慢慢走过来,他的面容黄瘦,颧骨高耸,明显还带着病容,显得非常疲惫。浑身上下满是灰尘,身后背着一把破雨伞,只有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 两人越来越近,周恩来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久违的激动。他笑着迎上去,紧紧握着**的手说:“**,你的身体看起来还没好啊!” **不在意地笑着说:“身体没大毛病了,主要是睡眠不好。” “恩来,倒是你更要注意休息啊!”**关心的劝说着。 “这里着急,晚上睡不着啊!”周副主席指着自己的脑袋。 **听见这话心里一动,望了周恩来一眼,却没有说话。又和朱老总打起招呼:“老总,你的身体还好吗?” “还是那个样,可是我们红军的身体却不大好呀!”朱德似有所指的回答:“有病就得治呀,不能讳疾忌医!” **的眼光一闪,却不好回应,就对旁边的曾希圣说道:“我们的顺风耳又听到蒋介石的私房话了!” “不是蒋某人,是桂系军阀有可能生兵变。”周恩来接过话头:“桂军准备停止追击我军,回撤全州。” **眼睛一亮,舒心的笑了:“桂系后院起火了?哪个人这么胆大?” “你自己看吧。”周恩来顺手把电报递给他。 “湘纵贺丰?!湘纵贺丰”**嘴里重复念着电文,心里一个念头突然闪了一下,但没有立刻说话,在心里慢慢肯定自己的看法。确定之后他才对着周恩来拱手大笑:“恩来,你这人不厚道啊!明明你派人去造反,却污蔑是人家小诸葛的部下!” “什么,是我们红军?不可能啊?”周恩来被这个结果弄懵了,朱老总和曾希圣也呆住了。 看着一群人惊讶的面孔,**不再卖关子,向大家解释道:“我认为湘纵就是湘江纵队,全文就是湘江纵队贺丰占领了全州!” “当事者迷,当事者迷!”周副主席拍着自己的脑袋:“忘记了贺丰的任务,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朱老总也是喜笑颜开,笑眯眯的说:“是金子在哪儿也会光,这个伢子硬是要得!” “这个明码电报,虽然调动了桂军,但是贺丰就危险了!”思维缜密的周副主席开始担心了:“敌众我寡,形势不妙啊!” **被这个消息激励的意气风,挥着大手说:“别替贺丰担心,这个伢子十岁就会用泡过药的米饭给王佐偷狗吃,他脑袋灵活着呢!” 想起贺丰一贯的精灵古怪,周恩来也放心了。看着**精神焕的神情,他觉的现在就该询问一下红军以后的行军方向:“**,我要向你请教定军大计啊。” 自从**干地方行政工作以后,虽然他还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主席,但许多人已经不这样称呼他了。而周副主席却一直是这样称呼他。 **摆摆手,谦虚地说道:“我有什么大计,我们讨论讨论还行。” 周副主席没有客气,直接说出难题:“现在,最要紧的是部队的前进方向,原来计划是与二,六军团会合。但是国民党在湘西已经调集了十几万人马摆下阵势,在这种情况下,究竟怎么办?昨天研究了半夜没有想到办法,今天我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这件事,我反复考虑过多次。”**一边点着烟一边回答:“我的意见是不去湖南!” 周副主席忙问:“不与二六军团会合,那我们的计划?” “敌变我变,放弃原计划!”**斩钉截铁的说:“如果还执行原来的计划,红军就是自投罗网,甚至会有覆灭的危险。因为湘江之战中,敌人之间的矛盾还曾经给我们留下了机会。” 周副主席深有同感,表示同意:“那么,今后我们应该向哪里进军?” **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大手一挥说道:“避实就虚,放弃与红二、六军团会合,向西进军,到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去。” 周副主席考虑了很长时间,表示同意这个建议。他心情振奋的说:“我这就回去同博古同志商量。” 通道的恭城书院始建于宋崇宁四年,原称“罗蒙书院”,明代改称“罗山书院”,都因书院后的罗蒙山而得名,后毁于火灾,荡然无存。于清乾隆五十七年在原址重建,它坐落在县溪镇东边的一个小丘上,是一座十分壮观的独立房子,要进书院须上几十步石阶。卷舒的飞檐,层叠的阁楼,使整个书院显得很有气势。 房子的四周是一人多高的青砖院墙,很多古藤攀附墙上,像织就的一张巨大网络。因为这里房间多,军委总司令部便安排驻在这里。 周副主席回到总司令部,就找到博古商量改变红军前进路线的事。博古也刚刚回来,由于走得匆忙,脸上满是汗水。周副主席倒了一杯水递到博古手里,温和地说:“敌人已经在我们要去的路上布下重兵,博古同志你看是不是考虑改变一下去湘西的行动计划?” 博古感到有些突然,惊讶的问:“恩来同志,去湘西与二、六军团会合不是你制定的计划吗?” 周恩来疲惫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博古同志,我不否认是我制定的会合计划。可是现在敌情生了变化,执行原计划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我们需要改变一下原来的计划!” 博古也听到很多同志有反对中央红军现在去湘西的意见,他感到有些棘手,沉吟着说:“红军转移到湘鄂川黔之交的二、六军团那里,是原定计划,如果要改变,事关重大,不是我俩就能定下的。” “我们是不是通知附近的中央委员来召开一个扩大会议,开会解决?” 博古举着水杯,沉思了一下点头同意召开军委扩大会议。 &1t;ahref=.>. 第七十三章:通道转兵(下) 得到开会通知的**很快就找到了总部。因为总部门口总架有横七竖八的电话线,夜里常挂着一盏马灯,那是为了夜间送信的通信员容易辨认。现在靠河边的恭城书院门口,一盏挂在树上的马灯已经亮起来了。 军委扩大会议就在“恭城书院”楼下的一间教室召开,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员陆陆续续来到,有领导长征的“三人团”成员:博古、李德、中央政治局委员、中革军委主席、红军总司令朱德,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人民委员会主席张闻天,中央政治局侯补委员、中革军委副主席、红军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 第七个人就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主席**,象许多身材高大的人一样,**总有点习惯性的驼背,他紧裹着灰色的棉大衣,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 **在长征前患上疟疾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他两眼深眍,颧骨比往日显得更高,也许是刚从热被窝里起来,受了冬夜严寒侵袭的缘故,浑身有些抖。一进屋就跌坐在离他最近的条凳上。 见开会的人全都来了,周恩来与坐在身边的博古商议了一下,宣布会议开始:“同志们,今天召开这个军委扩大会,请大家就我们红军下一步的去向,谈谈各位的意见。” 李德摸着一头乱蓬蓬黄,语调迅地对大家说:“我坚持执行原来的作战计划,让过追赶我们的敌军,从敌人的后面转向北方,与二,六军团会合,以后就可以依靠湘西的根据地,和二,六军团的部队一起向敌人起进攻,击败敌人,扩大原来的苏区,大家认为怎么样?” 会场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言,大家似乎都在考虑李德的方案。 博古见有些冷场,就开始询问大家的意见:“这完全是我们的原定计划,大家觉得李德同志的意见怎么样?我看这样也很好,我们与二,六军团会师后可以更有力量与敌人作斗争。” 周恩来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还是强打起精神准备听取大家的言。 与会者的座椅围着一张正方形书桌依次摆开,而**坐的那张长条凳被摆在了离会议桌最远的一角,似乎是个旁听者,这与**当时的地位是相称的。他从第五次反“围剿”以来,对红军重大军事行动已没有言权。 **看了一下李德,成竹在胸地说:“红军的目的是前往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合,但这个战略意图已经基本等于公告天下,那蒋总裁就会从此无动于衷,坐看两大股红军合为一股?” 李德不屑地看着对方,语气有些不耐烦:“山沟里还能出军事家?” “希望同志们心平气和地讨论,大家可以把各种意见都提出来。”周恩来站起来认真的对大家说。 **以调侃的语气说:“本来我是不想多说,但是严峻的现实让我不得不说,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周恩来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说:“和二,六军团会师壮大红军力量,这是好事,可是能行的通吗?我们北面有多少敌人,李德同志知道吗?” 李德睁着一双黄眼珠扭头看着周恩来,意思要周恩来回答。 周恩来刚要说话,**接着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制定以后的计划,需要先了解敌人的动态,我认为先听一下周围的敌情!” 周副主席扭头吩咐总部参谋通知军委二局过来汇报监听到的情报。 曾希圣将这段时间搜集到的全部敌情,详细地讲给大家听:“军委二局破译了国民党部署截击红军的密电,内容为何健集结了近二十万军队在通道县东面和北面诸县修建碉堡构筑封锁线,防止红军“北窜”。蒋介石电令湘西各部,集中五六倍于“赤匪”之兵力,张网以待,将“匪军”聚歼于北进湘西途中。” 王稼祥在担架上欠起身来,颇为感慨地说:“真没想到,到现在还有人坚持与二六军团会合!” **笑了笑:“这叫自投罗网!国民党又开始布置一个大口袋,正以五六倍于红军的兵力构筑起四道防御碉堡线,张网以待,请君入瓮。现在就等待红军去钻了!这时的中央红军如按原定计划北上湘西,则正好陷入敌人布下的口袋阵,那将又会是一个比湘江之战还要凄凉的结局。” 周恩来向李德询问道:“李德同志,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 李德满脸不忿,眼睛紧紧盯着**大声说道:“不按原计划办,部队准备到哪里去?” **说:“我们何不来个避实就虚,甩掉眼前的强敌到贵州去?为什么一定要去钻口袋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嘛!” 王稼祥鼓着掌说:“这样才好嘛!” 周恩来站起来,浓眉下那双大眼深沉地看着大家:“我同意**的建议,我们必须改变方向进贵州,避开敌人的堵截,才能保存我军的实力。” “墙头草!”洋大人李德生气了,他脑羞成怒的说,“**否定了我们一起制定的作战计划,你周恩来还支持他!” 坐在屋角的**慢言细语地说:“李德同志,计划不如变化快嘛!要随机应变,死搬硬套要不得!” 李德的意见被**的软盾挡回,转而对博古说:“博古同志,也谈谈你的看法吗!” 博古不很情愿地说:“面对敌人的铜墙铁壁,只能先放弃去湘西的计划。” 李德的计划被否定后恼羞成怒的说:“竟然不执行原定计划,你们这些胆小鬼!右倾!全都怕死!” 一贯镇定自若的周恩来,听了李德这番话,把桌子一拍,搁在桌子上的马灯都跳起来,熄灭了,勤务员连忙进来又把灯点上。 **见状也有些激动:“李德同志,注意你的态度。” 刚刚从前方赶来的彭德怀大声说:“要以理服人嘛,不能随便扣大帽子。” 博古尽管自己的意见被会议所否定,这时也对周恩来说:“不要理他(指李德)。” 李德看到大家的态度很认真,他也不好再坚持,只得就坡下驴:“我保留自己的意见,到了贵州后,再开会讨论到底去不去湘西。” 彭德怀看大家情绪不好,就神秘的对大家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侦察人员现一直紧追在我们屁股后面的桂军今天突然撤军了!” “开会都开晕了,这件事都忘记说!”周恩来连声说:“据监听电台得知,留在敌后的原十八团团长贺丰率兵解放了桂北全州。” “我建议立刻派人联系贺丰,在当地建立苏维埃政权!”博古兴奋的提出建议。 “我就奇怪桂军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追了,原来是这小子占了全州!”彭德怀乐不可支,爽意的笑着说:“三军团出去的人没孬种!” 一军团军团长**也笑着开口说话,听着有些酸溜溜的味道:“贺丰好像是从我们一军团成长起来的,是不是,彭军团长?” 参加会议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紧张的气氛随即荡然无存了。 与会的大多数领导人,特别是红一军团长**,红三军团长彭德怀坚决支持兵进贵州,经过激烈争论,**西进贵州的正确主张,得到周恩来等与会的大多数人的支持。博古因红军在湘江战役中伤亡重大而感到心情沉重,虽未固执己见,但他还是希望到贵州后仍去和二、六军团会合。最后,通道会议以通过**的正确主张而结束。 会后于当晚十九时半,中革军委向各纵队出《关于中央红军继续西进的部署》的“万万火急”电令:命令红军继续西进,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进军。 遵此命令,先头部队红二师于十四日攻占贵州边防重镇黎平县城。 历史上称此为“通道转兵”。 第七十四章:全州纪事(上) 设在全州县政府大院的独立团团部里,身穿灰色布衣、头戴缀有红五星八角帽的湘江独立团干部战士,进进出出,神色匆忙。 指挥部的大屋正中,摆放着一张长方形桌子,桌面上铺着一张从敌人师部搜到的军用地图,参谋长一手拿着木尺子,一手拿着红铅笔,正俯身在地图上,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贺丰站在旁边和赵世杰政委小声商量事情,两嘴里叨着烟卷,不时吐出层层的烟雾。 “政委,安民告示贴出去没有?”贺丰想起了这件大事,忙向赵世杰问道。 赵政委把烟摁灭,笑着说:“我们进城时就现三营已经贴在各处了,而且还派出许多小分队在城内宣传红军政策。” “老丁这次干得不错!”贺丰赞许的点点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丁福江这时进来汇报:“报告团长,政委:我们这次占领全州民团司令部,缴获了准备送往西延的物资,检查现有大批雨伞,我觉得独立团每人一把伞还有富余。” 贺丰一听乐坏了,因为红军作战行军经常露营,有了伞可以简单的遮风避雨。他大声吩咐丁福江:“对我们部队来说一把伞就是一间房啊!赶快把伞每人一把下去,我们也提高提高福利待遇!” “团长,什么是福利待遇?”赵世杰疑惑的看着他,贺丰犯了难。他忘记了现在怎么说“福利待遇”这个词,正在为难时,参谋长来解围了。 “团长,根据你的想法,作战计划和阵地位置已经制定好了。”邓文国参谋长直起腰,长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向贺丰诉苦:“累死我了,团长,你该给我安排几个参谋人员了。” 贺丰笑着回答:“这事好办,你从部队里找几个机灵鬼,自己手把手教会他们就行了。” “邓参谋长可是受过正规参谋专业教育的的文化人!”赵世杰政委急忙介绍道:“在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学过一年正规的情报参谋课程。回国后在总参谋部工作,在第五次反围剿中,被派到一军团二师任团参谋长,因为多次对中央三人团的反围剿计划提出异议,坚持运动战略战术,结果被撤职关押。” 贺丰心情大好,没想到邓文国是专业的情报参谋,人才啊,不能让他闲着!他当即拍板:“邓参谋长,以后由你主抓独立团的情报工作,还有要立即抽人跟你学习参谋知识。” 不顾邓文国的呲牙裂嘴,宣布立即召开独立团作战会议。等参谋长介绍完作战计划贺丰开始下达命令: 一营负责全州城防务,继续收缴官僚劣绅的财物,并随时待命,准备攻占黄沙河;二营迅前进至枫木山一带,堵住沿桂黄公路过来的敌人。 三营立即占领全州南面的钵盂山,借助桂军修建的工事,监视桂军的动向,无论如何坚守两天;侦察连立即派人进入黄沙河一带侦察敌人的情况。 宣布完命令后,贺丰两手撑在桌子上严肃的询问:“作战任务大家都清楚了,有没有信心完成?” 几个营连长迅站起来大声回答:“坚决完成任务!” “好,祝同志们一切顺利!”贺丰说完后宣布散会,干部们鱼贯而出,紧接着独立团的战斗机器快运转起来。 会议刚结束,后勤处处长向政委反映了一个问题:“辎重营的几个挑夫在帮着部队收缴敌人物资时,偷偷地把几十块银元藏在身上溜了。” “我们战士里面有没有这种情况?”赵世杰听了后神情严肃的问。 后勤处长摇摇头回答:“暂时还没有现,不过有人向我反映,三营的一个连长用缴获的银元带人到饭店里喝酒。” 赵世杰皱着眉头,感到这是个大麻烦。以后缴获是断不了的,如果再这样混乱执行下去,就可能还会生意外的情况,当他把这个担心说出时,贺丰也有同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要从制度上杜绝这种事生。” 经过大家商量,决定在独立团团部增设没收征委员会,有后勤处处长陈丕光兼任主任,在团政治部的指导下开展对土豪劣绅财产的没收分配工作。 所有没收的财物,均由“没委”造册登记,各营连缴获的战利品粮食可以留下,其余物资全部上缴“没委”。统一分给部队和沿途贫苦群众,保证部队作战行军需要和赈济群众,扩大红军的政治影响。 后勤处长受命去组织“没收征委员会”,贺丰突然想到进城后还没有去看望受伤的战士,连忙叫上政治部主任李建民赶往临时救护所。 两人一起走进伤员病房,对鲁塘战斗中的受伤战士们逐一进行慰问。房间里这些包着脑袋、缠着厚厚纱布的伤员们显然是认出贺团长了,一个个挣扎着站起来,热切地望着团长,神色都很激动。 贺丰默默前行,向每一个处于清醒状态的受伤战士亲切点头,轻声问候着他们的病情,最后他缓缓走到一个躺在床上昏迷的伤员,向身边的医护人员询问他的病情。 一旁的卜丽低声介绍,说这个战士胸部中弹,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二十几个小时,到现在还没醒。 看着二十几个受伤的战士,贺丰难过地摇摇头,回到团部以后就与政委商量着手筹建战地医院。 独立团撤离兴安把桂军战地医院搬了个净,虽然转进西延山区时丢掉很多大型医疗设备,但是药品和轻便的器材全部留了下来。这次占领全州后药品器械又得到一次补充。可以说独立团设立医院的药品和设备很充足,但是医护人员很少,全团只有一名叫刘新文的医生,是湘江战役时为了掩护伤员被俘的,另外就是十几个临时抽调的战士。 “医生太少,成立医院的条件还不很成熟啊。”政委有些担心的说。 贺丰还是坚持现在就成立医院,他认真的对政委解释:“为了受伤的战士能得到最好的救治,我们的医院需要边战斗,边筹建,逐步充实起来!” 定下成立医院后,两个人又为医院领导的人选犯了愁。唯一的医生听说在军团医院时就不愿干领导,只想研究医术,这次看来也不可能答应。其余的人都是战士,骤然提起来怕不能胜任。 正在为难的时候,突然闯进来的兰花提出了人选:“贺团长,赵政委,我觉得卜丽大姐和刘连琴大姐就能干好!” &1t;ahref=.>. 第七十五章:全州纪事(中) 贺丰眼前一亮,兴奋的说:“对呀,卜丽有一定的医术,在收容队时就负责一个收容分队,救回伤员后她在神仙洞也是干得不错,院长就是她了!” 自己建议得到肯定后,兰花顺势要求自己也到医院干看护,贺丰满口答应:“小丫头立了一功,我不光答应你到医院工作,还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兰花低着头想了很长时间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想逛逛全州城,从小这是第一次进城!” 贺丰一听是这么件小事,没考虑就连忙答应下来:“这好办,你如果看中什么东西我出钱给你买下来!” 兰花兴高采烈的离开团部后,贺丰派人把卜丽她俩请来,同政委一起与她们谈话:“卜丽同志,团部决定建立独立团战地医院,有你任院长,刘连琴同志任医院支部书记,党的负责人。” “除从全团抽调懂医术的人员外,还要设置炊事班、通讯班、担架队。先把战地医院的架子搭起来。”政委在旁边加以补充。 卜丽有些意外,也有些为难的说:“我只是跟着总医院的医生学过一些急救方式,当一个救护人员还行,当院长恐怕干不好。” “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可以边干边学吗!”贺丰赶忙给她鼓劲:“卜丽同志,我认你为锻炼锻炼,完全可以干个县长专员,何况一个小小院长!” 卜丽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是不干不行了,只好答应下来。赵政委还是有些担心,怕卜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工作。 他连忙启道:“卜丽同志,你认为办好医院的困难有哪些?” 卜丽开始考虑可能遇到的困难:“医生太少;现在的医护人员基本不懂护理工作;各连队临时的卫生员急救方法知道的很少。” “那你觉的第一步应该先做什么?”贺丰准备考察一下卜丽的工作能力。 卜丽边想边说:“全团医务人员太缺,先要训练一批看护和卫生员,为每个连队的卫生员配备战场救护的药品和器材。并采取互教、互学的办法,对连队卫生员进行战地救护训练,使他们能正确地和熟练地掌握战场救护技术。” 赵世杰对卜丽的思路进行表扬:“想法很好,这样既提高了连队医务人员的技术,也充实了战地医院。能够很快的初步建成一个能承担全团医疗、急救任务的医院。” 贺丰也觉的这个办法不错,表示同意:“你们可以从部队有文化的青年战士中,挑一些人办训练班,培养看护和卫生员。至于老师不是有桂军医院的医生吗?” 卜丽这才想起贺团长到现在还没让桂军战地医院的几个医生离开,看来是早有打算。她试探的问:“团长,你的意思是让桂军的医生给战士们授课,学习医术?” “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权当废物利用!”贺丰拿定主意安排道:“事不宜迟,立刻挑选人员,让他们开始教学。” “万一他们消极怠工怎么办?” “好办,告诉那些医生,咱们的战士什么时候学会,他们才能离开!”贺丰很轻松的说:“当然,在教学期间给他们原来的双倍薪水。” 卜丽两人刚要离开,贺丰又嘱咐道:“你们要时刻做好准备,我们医院的医务人员,随时配合部队行军作战,担任战地救护任务。” 贺丰心里牵挂着三营的警戒阻击任务,等团里事情一了他就匆忙赶往设在城南钵盂山的三营阻击阵地。 贺丰带着三营的营连干部,巡视着阵地。全州县城城南湘江对岸的钵盂山地势险要,山上遍长着碗口粗的松树,料峭朔风裹着灰尘在天地间东窜西奔。 桂军把战壕修建在距山顶不过十米的山腰上,依托山势盘旋延伸,纵横交错,端的是打阻击战的绝佳地形。山脚下布满桂军修建的碉堡,碉堡分里外两层,占地面积约四十来个平方米,高约丈余,墙壁皆系青石块与桂北山区特有的“外婆泥”砌成,牢固异常,墙厚约五十公分,墙壁上的机枪眼黑黝黝的。 寒风笼罩着的战壕里,荷枪实弹的独立团三营的战士们,尽管寒风怒吼,一个个仍然在修理完善工事,每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神情振奋。 贺丰举着望远镜看向山脚下的三江口,湘江、灌江、万乡河三水在钵盂山下会聚成湘江主流。湘江上游水南村后的山峦上修满了大大小小的碉堡,一个个纵横相连。 贺丰神情肃穆,微侧过脸庞顺着湘江向上游望去,注视着这片红军战士洒过青春无悔、失落无助的热土。他的心中没有了激动或麻木,没有了无奈和徘徊,有的是一种毅力和继续,毕竟那上万红军骨埋异乡荒原野地的遭遇已经改变,忠骨上以后不会是农田菜地,不会年复一年的浸泡在泥水里。 贺丰突然想知道后人会不会给英烈们筑造一面纪念墙?也许忘记忠魂对他们来说真的很容易,就象前世中很多人忘记英烈一样,如果他们认为有必要的话。但是一个民族如果衰败,往往就是从忘却记忆开始的。 “但愿烈士的英魂像那死而复苏的杜鹃,又将山岗映红,故乡静静地庭院,还留着你们离去的笑声,魂归啊魂归,那年那月的红军英豪!”贺丰心中默默祈祷着,趁人不注意偷偷用袖子擦干不知不觉留下的泪水。 振奋起精神的贺丰仔细的询问部队的兵力布置,不时提出自己的建议:“我认为应该把一半兵力布置在南水村后,依靠碉堡挡住桂军的进攻,钵盂山的兵力不用安排太多,可以倚靠它险要的地势阻击敌人,也可以避免在敌人的优势炮火下损失过大。” 丁福江想了想,表示立即重新布置兵力。 “侦察人员派出去了吗?”贺丰突然问道。 “一接到命令就派出去了。”丁福江回答后看着贺丰又轻声问道:“团长,你说敌人会不会一开始就派重兵来夺回全州?” 贺丰摇摇头,给丁福江分析当前的敌我形势:“桂军的四个师追击我中央红军,离我们最近的敌大部队赶到全州最少需要三天,这三天我们面对的就是敌四十四师和周围的民团。” “四十四师,手下败将不值得一提!”丁福江一听轻视之心顿起,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贺丰心中的怒火腾地上来了,轻敌是兵家大忌。没想到丁福江的三营区区五百多人,就敢把敌人的一个师不放在眼里,真不知道他是无畏还是无知! 第七十六章:全州纪事(下) 丁福江见团长脸色铁青,知道事情不妙。急忙解释:“团长,我不是轻敌,而是四十四师太不经打了!” “不经打?你说得轻巧,鲁塘一战,我们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偷袭桂军两个营,结果是什么?伤亡六十多人!”贺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丁福江说:“再说新圩一战,我们是攻其不备才占了便宜。你能保证这次还有巧食吃?” 丁福江被说得满脸通红,为自己轻敌的想法感到后怕。贺丰还不想放过他:“投机取巧打了几次胜仗,就觉得老子第一,天下无敌了?你要牢记,骄兵必败!” 丁福江连忙立正站好,做出保证:“团长,请你放心!我一定认真负责,决不再轻视敌人,保证完成阻击任务!” 贺丰却余怒未消,理也不理他,扭头对三营教导员说道:“陈宏同志,我记得你是一军团的团参谋长,对不对?” 陈宏立正报告:“报告团长,原来是团参谋长。” “我宣布一条命令”贺丰一字一句的说:“从现在起撤销丁福江的三营营长职务,调辎重营任炊事班班长,营长一职有陈宏兼任!” 贺丰说完后,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问陈宏:“陈营长,你有没有决心阻击敌人两天?” 陈宏看看身边的丁福江,犹犹豫豫的说:“团长,是不是再给丁营长一次机会?” 贺丰满脸喜色的看着对方,笑眯眯的说出了让陈宏心惊肉跳的一番话:“看来你俩的关系不错嘛,我告诉你陈宏,辎重营还有个司务长的宝座空着!” “报告团长,保证完成任务!”陈宏慌忙回答后又小心翼翼的请示:“是不是让丁营长打完这一仗再去辎重营报到?” “那就先把他留在营部当文书。”贺丰斜眼瞅着可怜巴巴的丁福江,很久才同意了陈宏的要求。然后走过去拍着丁大文书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同志哥,骄傲轻敌的思想要不得!” 检查完全部兵力布置后,贺丰带着警卫员准备回全州城,临走时突然现一个问题,回头问:“陈营长,战士们怎么都不戴钢盔?” “戴在头上怪重的,大家不想戴,再说没有钢盔也能打败桂军!” “缴获那么多桂军的钢盔难道是用来煮饭的?它能保护同志们的头部!”贺丰语重心长的说:“保护我们的有生力量,才能更好的打击敌人!” 贺丰叮嘱再三,直到三营的干部战士戴好钢盔,陈宏保证监督执行后才离开钵盂山阵地,赶往枫木山。 连接全州城和桂黄公路的山路通过枫木山下,上游的几条小河也在枫木山下合流成为资江,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观察完工事的修建和火力配置,又听了二营长邓玉山的汇报,贺丰觉的各种准备工作都很完善,特别是二营全营上下对战斗高度重视,战士们边修整工事边商量战斗的方式方法。 在交谈中,贺丰重点指出占领枫木山的优越性,公路夹在一山一河中间,而且道路不宽,不利于敌人兵力的展开,只要死死守住枫木山,敌人便无路可进,只能被迫改走他路,这样就达到独立团需要的两天时间。 最后贺丰要求二营再修建一条通往山后的交通壕,在兵力布置上做到前轻后重,前沿阵地上安排少量战士监视敌人,等敌人攻击时部队再从交通壕迅进入阵地。 二营营长提出,为了以防万一,准备在阵地后面的柿树脚再修建备用的阻击阵地,贺丰同意后准备安排辎重营过来帮忙。 回到全州城后,贺丰刚派人通知完辎重营抽两个连到枫木山一带修筑工事,兰花就兴冲冲的来找贺丰,要求陪她去逛集市,贺丰一想反正工作都安排下去了,自己也想看看三十年代的全州和后世有什么不同,就带上警卫员和兰花准备出去,不料一摸口袋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 “贺大哥,不用给我买东西,只去逛逛就行了!”兰花现了贺丰的秘密,连忙善解人意的开口劝解。 贺丰苦笑着又回到团部,到后勤处长那里借上钱,同两个小家伙赶往集市。 一走进集市,贺丰就看见大部分商铺都在营业,他感到非常满意,这说明部队的宣传很到位。回头再看兰花,现小丫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惊奇的很,摆放的商品让她一会摸摸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还时不时的问贺丰:“这些东西我都能买啊?” 贺丰哈哈大笑,调侃的说道:“随便拿,你喜欢啥就拿啥吧!”兰花一路上千挑万选,只攥到手里一把梳子和一个小镜子,贺丰笑呵呵的付了钱,心里一直感慨:“现在的小姑娘就是朴实啊!” 再往前走看到摆放着很多铁器,有固定椽子用的椽钉、有砍柴用的斧头、还有打石头用的大锤、手锤、钢钎等,总之农家用的铁器几乎一应俱全。 走过卖铁器的,路旁摆的就是竹编和藤编制品了,什么竹筛子,竹篮子,藤编制品的大箩筐、小箩筐等等,贺丰扭头对警卫员说:“石庆,回头通知后勤部门,购买一批铁器和箩筐。” 三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兰花忽然被前面一阵喧闹声吸引住,她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个卖针的,别看卖针挣钱不多,但这个人很会招揽生意,只见他一手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小木板,一边唱“小小银针明晃晃,好比赵云一杆枪……”,一边向木板上射着银针。 一路上基本没买东西的兰花两眼滴溜溜直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长时间后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贺丰:“贺大哥,我能多买些针线吗?” “小丫头家家的,你买针线干什么?”贺丰觉的奇怪。 兰花两手搅在一起,不好意思的说:“贺大哥,我是见独立团大哥们的衣服都很破烂,想买针和卜丽姐她们给战士缝补缝补衣服。” “同志们的军服缝补时也很需要针线,没想到兰花这么细心。”贺丰懊恼极了,直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里。 他忙对兰花说:“小丫头,你去把他的针线全买下来,再找人给每个战士们准备一个针线包!” 三人闲逛着,贺丰无意中看到不远处一家饭店的门前竖着一个大招牌,从上到下竖写着两行字,左边写的是:“禾花落尽,鲤鱼肥”,右边写着:“文桥名菜醋血鸭” 看着店前的招牌,贺丰想起前世遇到的一件趣事:有次到一退伍战友家做客,战友知道贺丰常念叨全州的醋血鸭,就在家专门做了一盘,结果是让贺丰苦笑不得,战友以为这醋血鸭是像啤酒鸭一样拿醋煮就是了,到最后那混着浓浓醋味的酸鸭让贺丰是难以下咽。其实这醋血鸭说的是血要跟醋混合不让其冻结,用醋血来拌色的。并非是拿醋来煮鸭肉。 带着怀旧的心理,贺丰三个人走进了这家饭店,跑堂的肩上搭着一块毛巾迎上来,一边给他们掸着身上的土,嘴里还不停介绍着店里的饭菜。 贺丰摆摆手让他住嘴,直接告诉他:“文桥胆肝和文桥血鸭、谏禄豆腐各一份。” 慢慢喝着跑堂奉上的姜茶,贺丰感到身上热呼呼的舒坦极了。不长时间就开始上菜,当一盘正宗的醋血鸭端上桌时,一股浓香沁人心脾,让大家食欲大增,入口更是香辣可口,汁味醇厚,让贺丰连呼:“大饱口福!”,不一会,三个人风卷残云般把菜吃的是一干二净,吃完后贺丰还觉的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这时候,饭店掌柜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红军长官,小店的饭菜味道可好?” 贺丰情不自禁地说道:“美食的宗旨是给人带来幸福和快乐,我认为醋血鸭做到了!” “说得好,字字珠玑!”饭店掌柜夸张的叫起好来:“能否请长官留下墨宝,这个润笔费是不会少的!” 贺丰一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其实也怨贺丰佩的手枪,让人一看就是长官。掌柜听说红军长官过来吃饭,就慌了神,怕万一怠慢把饭店给砸了,他左思右想才琢磨出这个送钱免灾的法子来。 想到自己的一笔烂字,贺丰摇着头拒绝道:“我就不献丑了,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们红军是保护农民和工商业者的。” 在掌柜的推辞中,贺丰放下饭费后离开饭店,看到兰花两人意犹未尽的样子,贺丰知道他们还没吃饱。二话没说直接领着两人又到了路边的米粉铺坐下,要了三份全州特有的民间风味小吃----红油米粉,米粉一吃进嘴里,麻辣感觉立刻从舌根向嘴巴四周伸延开来,让几个人心头热乎,身上冒汗。 钟石庆辣的直咧嘴,却不舍得放下碗,兰花在一边笑得直咳嗽,在火辣火辣的感觉下吃完红油米粉,大家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第七十七章:侦察奇遇(上) 接到命令后,侦察连连长罗金生带着侦察员们立即准备行动,一般侦察人员在执行任务时,都是采取乔装打扮的方式进行活动,这次大家化装成算命的八字先生、走街串巷的小货郎、补锅的小工匠等,编成几个小组分头直插黄沙河一带侦察敌情。 黄沙河镇,位于全州北部,与湖南省永州市交界,湘江穿境而过,将黄沙河镇分成东西两片,地理位置优越,交通十分便利,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隅。 桂北的反动民团非常多,几乎每个乡村都有,这些民团虽然不堪一击,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红军的小部队和零星人员,因此,罗金生别出心裁,他带的这个小分队,一律都是桂军的打扮,“小广西”吴炳贵装扮成中校参谋,算是小分队的头头,一路上虽然遇上几次民团武装,都是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顺手还替一个小货郎打扮的侦察员避开了敌人的纠缠。中午时分,罗金生的侦察小分队到达黄沙河镇东南边的竹塘村。 在竹塘村村公所里,罗金生了解到镇内还驻有全州民团,他知道贺团长这次还是准备装扮桂军巧夺黄沙河,因此怎样搞定民团也就成为侦察分队的要任务。他们离开竹塘村后,一边走一边商量着行动方案,不长时间就来到黄沙河镇公所。 门口站岗的团丁老远现有人过来,急忙把枪一端准备狐假虎威一下,看能不能弄点外快。大摇大摆闯进来的侦察分队到了跟前,他才看清楚这些人身上穿着桂军服装,还都背着着大枪,惊慌失措之下赶忙举手敬礼。 吴炳贵看也不看他,爱理不理地问:“你们镇长在吗?” 团丁惶恐的躬着腰,结结巴巴地回答:“回……回长官的话,在里边!” 就在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从里面迎出来,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现在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双手作揖点头哈腰地说:“各位长官请进,都请进!鄙人就是这儿的镇长,诸位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吩咐。” 吴炳贵站在门口张望着,并没有马上进去,只是轻蔑地瞪了胖镇长一眼,开口问道:“镇长贵姓啊?” “鄙人贱姓宋,宋江的宋。”胖镇长为了表示出自己对长官的尊敬,特意解释了自己的姓氏。 “敝人是四十四师师部的中校参谋!”吴炳贵大模大样进屋后,做了个个自我介绍,接着命令道,“我们的部队明天一早要来礼送湘军出境,接管防务,师座派我来通知你们立刻准备好房屋和粮食。” 胖镇长刚要回话,坐在吴炳贵身边的另一个广西籍战士紧接着用神秘的口吻说:“宋镇长,我们吴参谋是师座外公家的小表叔,在师里说话很管用的!” 镇长一听急忙让人烧水沏茶,手里拿着烟卷一个劲的往吴炳贵脸前递,嘴里不住的说:“欢迎,热烈欢迎!各位长官赶走湘军,实在是为民除害,除暴安良,劳苦功高,我代表地方父老感恩不尽!” 不敢说话的独立团战士们听了胖镇长那些肉麻的鬼话,再看着他那副奴才相,一群人都想赏给他几个响亮的耳光。 胖镇长刚刚派人到镇上饭店定菜,从外边突然走进来一个穿军服的中年人,一进屋,就满脸带笑朝吴炳贵行了个军礼。 吴炳贵抬头一看,差点把魂吓掉一半,就见这个人又高又瘦整个一麻杆,深深地陷在眼窝里的俩眼无神,塌鼻梁,高颧骨,脸色腊黄没有一点血色,一看就像个吊死鬼! 看到师部高参被吓着了,胖镇长赶紧在一边介绍说:“这位是本镇民团的大队长马丕京。”大伙一听都笑了,这名起的“马屁精”,真逗! 吊死鬼坐下后连忙向长官道歉:“吴高参,真是对不住了,刚才出去抓了几个逃兵,耽误了迎接您的大驾,望您海涵呀!” 吴炳贵觉得奇怪,桂系民团都是当地人,怎么当逃兵?于是他就问道:“马大队长,我们民团也有逃兵?” “您客气了,您面前我是什么队长,不敢当!如果不嫌弃的话,您可以叫我的名字。”马丕京真成了马屁精,马屁话张嘴就来:“在您老眼里,我就是个小蚂蚁。” 吴炳贵不耐烦的又问道:“别说这些废话,快回答我问你的话!” “是,是!”马屁精赶忙回答:“报告吴高参,不是民团,是兵站的湘兵!” 罗金生一听来了兴趣,忙对吴炳贵使了个眼色,让他问明实情,看看有没有空子可钻。 “湘军跑了人,你怎么去帮助他们抓人?”吴高参拉着长音问。 马屁精还没有听出不对,媚笑着说:“都是兄弟吗,互相帮一把,不过逃兵就惨了,刚到兵站的军需处长要杀人立威呀!” 看到马屁精还没有觉悟,胖镇长抬腿踢了他一脚,让他住嘴。可惜屁精理解错了,回头对胖镇长喊:“胖子你干啥?不就是怨我没叫你去吗,辛苦费还是老规矩,一人一半!” “我的妈呀!”胖镇长被惊得三魂出窍,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个吊死鬼,这次可叫你害死了!” 没等马屁精回过神来,吴炳贵就冷笑连连:“好啊!二位广西官员,勾结外人,你们想要把广西卖掉求荣啊?” 马屁精急忙点头哈腰的解释:“高参,误会,全是误会!白长官前不久不是讲要精诚团结吗?” 胖镇长在地上干嚎:“吊死鬼,你不知道,现在形势变了,高参来就是赶走这些湘蛮子的!” 这次吊死鬼反应很快,他立马站在吴炳贵面前,神情认真的立正敬礼:“请高参下令,我带弟兄们把他们统统抓起来,一个也不会逃走!” 胖镇长更干脆,扭头进了里屋,不一会用红布包着几根金条出来了,一脸媚笑:“吴高参,本来想你走时再送给你一点礼物,不成敬意。”突然的变化弄晕了吴炳贵,他两眼看着金条不知怎么办好,只得看向罗金生。 罗金生不敢说话,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法示意,着急之下有了主意,他直接走过去接过金条放到吴高参的大皮包里。 看到礼送出去了,胖镇长悬着的心才放下,正好这个时候饭菜送来了,一胖一瘦的哼哈二将忙请侦察员们入席,罗金生瞅人不注意,轻声告诉吴炳贵一些需要办的事情。 到了八仙桌前,侦察员们一看,满满一桌菜又是鸡,又是肉,全是好东西!大伙想到从离开苏区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过这样丰盛的晚饭,更别说吃了!反正是他们剥削的的民脂民膏,不吃白不吃,大家在连长的眼神鼓励下,甩开腮帮子就开始可劲的造。 胖镇长一看就是个吃货,吃了不长时间就吃得满头大汗,还一个劲地给侦察队的同志斟酒递烟,吴炳贵摆手拦住,假装严肃的说非常时期军人不能喝酒。马屁精大队长喝了几杯以后,酒劲上来,开始嘴里跑火车--胡咧咧起来。吴炳贵一边故意说几句凑兴话,一边还给他倒酒,这一来他说得更是云山雾罩,说不定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酒足饭饱,吴炳贵向马屁精问起湘军逃兵的事,说自己没见过枪毙逃兵,想去看看开开眼界。马屁精把胸脯拍的山响,说这事包在他身上,进兵站简直就是如履平地。 &1t;ahref=.>. 第七十八章:侦察奇遇(下) 为了慎重起见,侦查员们换上民团服装,跟在醉醺醺的马屁精后面,准备进入湘军兵站,观察地形和兵力布置。 兵站门口的哨兵果然认的马屁精,不过等马屁精说出来以后,哨兵为难的说:“马大队长,平常的话你当然可以进去,但是今天惩罚逃兵,我得请示长官才行!” 有可能过江龙也难斗地头蛇,当马屁精讲出带团丁来接受教育的话后,出来的湘军少校竟然答应了。 等趾高气扬的马屁精领着侦察员们进入兵站一间大房子时,窗户外面的大操场上,已经占满了兵站的湘军官兵和随军的挑夫。 前台上是杀气腾腾的值星官,两侧由荷枪实弹的宪兵警卫,士兵和挑夫站在前排,军官站在后面,显然这种刻意的安排是要给所有士兵和挑夫们一个下马威:看以后谁还敢开小差! 值星官集合整队完毕,大烟鬼摸样的中校处长亮开了他的公鸭嗓子:“把三个怕死鬼给我拉上来!” 话音刚落,胳膊上戴着“执法队”袖标的一帮彪形大汉将三名早已魂不附体的逃兵拖上前台。就见这三名逃兵浑身上下筛糠不止,瘫在地上,执法队只好将他们再从地上提起来。 “长官,我冤枉啊!”一个逃兵突然挣开架着他的两个执法队员,猛地扑到大烟鬼面前,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喊冤。 马屁精这时当起了免费讲解员:“这个娃子听说他妹妹让租给他家地的财主拉去抵了债,一着急和同村的两个大兵趁天黑跑了,没想到晚上迷了路,在山里转了一晚上,今天上午我带人在山口堵了个正着。” 众人一边用鄙视的眼光看着马屁精,一边注意外面的情形,心里在默默地数着操场上的人数。 两个彪形大汉扑过来,对着逃兵一顿乱踹,架起他回到前台,大烟鬼朝他们冷冷地扫了一眼,随即下令:“让他们知道军法无情!” 执法队大汉一拥而上,按住他们的手脚,每个逃兵身体两侧各站一人,抡起军棍“噼、啪、噼、啪”对打。逃兵先是哭爹喊妈向主任求饶,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大。打了一阵子后,惨叫声越来越小。到后来,只剩下“噼、啪、噼、啪”的军棍击打声了。 也不知打了多少军棍,大烟鬼才有气无力的命令停下,接着,叫人抬走了其中两位。台下的士兵都以为留下来的一位要枪毙示众,本来就抖个不停的双腿抖得更厉害了。 马屁精趴在窗口上幸灾乐祸的说:“这下知道害怕了,等会还有更吓人的!”没想到被他说中了,大家听见兵站主任竟然大声命令逃兵所在辎重连的士兵,每人都要端起步枪去捅逃兵一刺刀!而且必须刺刀见红,刺完后有值星官检验。 听到命令后士兵们腿不抖了,一个个都呆若木鸡般愣住了:朝夕相处的兄弟怎么忍心下手?但是不忍心也得下手!看看三个逃兵打的像烂柿饼样的屁股和地上一滩一滩的的血水,谁还有胆量不服从命令? 屋内的侦察员眼睛都瞪着通红,几个人还跃跃欲试。罗金生一见这种情况,连忙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大家,警告侦察员们要冷静,不能因小失大,影响团里的作战计划。 只见第一名士兵上去,照逃兵的大腿捅了一刺刀,逃兵惨叫一声。第二名士兵的一刺刀还是捅在逃兵的非要害部位上,逃兵又惨叫了一声。一个连的士兵,以他们最不忍心的刺杀方法,为逃兵选择了最难以忍受的死亡过程。 值星官等士兵们挨个刺完后,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摸摸逃兵的脉搏,向大烟鬼主任报告:“报告处长,逃兵孙二娃已断气了。” 军需处长摘下雪白的手套,擦完手后扔在地上,恶狠狠的吩咐:“把这个逃兵脸朝下埋掉,怕死鬼是不能再见天日的!” 看着大家阴沉的脸色,马屁精以为大家害怕了,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于是不无炫耀地说:“这不算最坏的,逃兵的命运,还有比这更惨的!” 罗金生原来就知道在国民党军队,士兵挨打是家常便饭。军官带兵,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叫“不打不成兵!”,没想到竟然这麽残忍。 离开的路上,大家都沉默着一言不,心中却偷偷誓:“一定要打败国民党反动派,建立苏维埃政权!” 回到镇公所,吴炳贵按照连长的布置,把胖镇长和马屁精大队长叫进一个单间,开始询问了:“老马,你的民团有多少人?” 民团大队长被一声“老马”叫的眉开眼笑,高参这是拿自己当一家人了。他赶紧打起精神,详细地介绍起黄沙河民团的情况来:“吴高参,我们民团大队有三百多人,分为三个中队,其中两个中队被全州县民团司令部前几天抽走,镇上还有一百来人。” “战斗力怎么样?” 马屁精起了牢骚:“一个大队只有十几条枪,薪饷太少,而且经常不下来,很多士兵都不愿干了,有啥子战斗力。” 吴炳贵听到这里,决定给他们画个大饼充充饥:“老马,宋镇长,你们也知道我来这里的任务,赶走湘军后兄弟负责善后,只要我们精诚团结,我是不会亏待两位的!” 哼哈二将立刻表现的兴趣盎然,纷纷表起了忠心。 吴炳贵装腔作势的想了很长时间,才开口说:“上峰的意思是突然袭击,赶走他们的人,物资全留下没收。到时具体的数量,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高参,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直言!”这两位也是灵性人,知道没有白送的好处,自己也得付出。 吴炳贵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我命令:宋镇长立刻准备一个团人员的粮食和肉食;马大队长把民团偷偷派到和零陵交界的各个路口,严密封锁,不准一个湖南佬跑掉!” 两个财迷心窍的家伙答应一声,利索的转身就走。吴炳贵突然喊回他们俩,皮笑肉不笑的敲打一下:“二位,我再提醒一句:走漏了风声,坏了大事,后果你们应该知道!” “知道,知道,我们一定严守秘密!”俩人的脑袋点的就像正在吃米的鸡。 吴炳贵想到马屁精和兵站比较熟悉,连忙让他再进去观察一下湘军的火力布置和人数,准备和自己侦察队掌握的情况对照一下,免得出现失误。 马屁精自然是满口答应,急匆匆的出去了。 罗金生看到屋里没有外人,轻声和大家商量起他的担心:“我们让这两个家伙参加进来,虽然对解决兵站有利,但是我们红军占领全州的消息会很快传到这里,大家说怎么应付这件事?” “一占领全州,三营就派人打扮成桂军,守住通向这里的几个路口,消息不会传的这么快吧?”吴炳贵不解的问。 “不能心存侥幸!团长经常说的话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罗连长毫不犹豫地说:“现在只考虑怎么回答这件事。” 一时间屋里陷入寂静,侦察员们都费尽心思想对策,吴炳贵突然一拍大腿说:“先制人,不等他们问,直接告诉那两个家伙,我们来就是赶走湘军,准备夺回全州。” “这个办法不错,正好命令他们让知道的人闭上嘴巴,就说是需要严守秘密!”罗金生也觉得这是个可行之策。 第七十九章:大事小事 回到团部,贺丰心里还在想着兰花买针的事,独立团的战士全是从长征开始就穿着一件军装,经历了两个月的艰苦战斗和行军,已经可以说得上是衣不蔽体,冬天来临,天气已经很冷了,同志们却大部分还没有棉衣,为了取暖都穿的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是的赶快解决这个问题。 贺丰想好就干,安排警卫员通知政委和后勤处长过来商议这件事。时间不长两人前后脚的赶过来,当贺丰说出这个想法后,陈丕光又懊恼又后悔:“团长,这是我的失职,光顾着收缴敌人的物资,把这件大事忘记了!” 赵政委深有同感,也为自己的疏忽感到难过。贺丰笑着说:“这事谁也不怨,谁让我们团现在是万事开头难的时候,大家都是忙得连打盹的工夫都没有,现问题抓紧解决就行了。” 赵世杰政委忙询问:“陈处长,我们的缴获里有没有布匹?” “有,有!”陈丕光一边回答一边摸出一个小本子翻着紧看:“这次缴获的布匹不少,还有不少棉花,可是布匹颜色没有灰色的!” “哪有什么颜色的?” 后勤处长看着本子说:“黑色和白色的各占一半。” 贺丰沉吟着,心里在想着办法,赵政委也有些为难,做吧,颜色不对,不做战士们穿的单薄不说,五颜六色也不好看,还影响士气,他越想越愁得慌,不由自主的叹息起来:“唉,没布匹愁没有原材料,有了还是愁!” 在政委的叹息中,贺丰突然想到全国各地红军的服装虽然样式大致统一,但是颜色也不全是灰色的,好像红四方面军的军服就是黑色的。想到这里他抬头对政委说:“老赵,有什么粮食就做什么饭,我们可以做黑色的军装,只要五星,领章,袖标和我们的心是红的就行!” 赵世杰政委担心的问道:“战士们不接受怎么办?” “哈哈…哈!”贺丰禁不住笑起来:“告诉战士们,红军穿什么衣服也是红军!现在暂时穿黑色军装,有条件时再把军服全染成灰色。” 政委也觉得这是个应急的办法,点点头表示同意。贺丰正在兴奋头上,扭头坐在八仙桌旁边,宣布他要重新设计独立团的军装,说着就用铅笔简单修改起军服的样式来。 贺丰设计的红军军服基本和现在战士们穿的一样,上衣前侧有四个大口袋、五个布扣子,绑腿,八角帽,还有白衬衣、衬裤和红袖章,显得简易庄重,不过军服是由黑布制成,唯一改动的就是在裤子的前裆弄上裤扣,这十几天他可是被没有裤扣搞得别别扭扭。 两个人都觉得团长的改动很方便,一致举手通过。贺丰命令后勤处立刻行动,布匹不够快买,红布没有,也是一个字“买!”必须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做好军装。 这道命令使得全州城内外都开始繁忙起来,后勤处长陈丕光把辎重营分成十几个分队,几乎把城中所有的布匹买光,又派人挨家挨户的动员妇女们给独立团做军装。 按贺丰的意思是告诉他们每做一套军装都给丰厚的手工费,用金钱诱惑力让百姓肯做快做,没想到战士们一上门宣传,很多百姓们就呼邻唤友的排着队到军需处领布匹做军装,在百姓互相打招呼声中,听出其中还有一些城周围的人,感到奇怪的贺团长连忙让警卫员打听原因。 原来独立团一营接管全州防务后,就派部队到全州城周围乡下打土豪烧田契,扩大战果先后,打了几十家土豪劣绅,没收他们的钱财、粮食、衣物,充作军用或分给城乡的贫苦农民群众。村里百姓扬眉吐气,奔走相告,称颂独立团是穷人的队伍。一听说红军找人做军装,都自动过来帮忙表示感谢。 贺团长望着涌动的人群,低声嘱咐陈丕光:“陈处长,通知战士们,送回军装的百姓都要付给他们加工费,红军不能失信于人!” 安排好工作后,贺丰回到屋里考虑黄沙河到底有没有敌人的兵站,他前世从网上知道蒋介石在湘江战役中命令中央军避免参战,而让湘军桂军和红军火拼,他却坐山看虎斗,希望达到湘桂红三败俱伤的目的。 其中尾随红军追击的中央军周浑元四个师,始终刻意保持和红军十几里的距离,并不和红军作战。湘江战斗打响以后,周浑元部仍然在十几里外缓慢行军,丝毫没有增援的意思。 至于薛岳的四个师和红军保持平行行军,在全州不远的零陵一带集结。到了桂军从湘江防线撤退以后,何健希望薛岳立即率领中央军接防,但是薛岳不愿意和红军拼,更不愿意在湘江把红军全部消灭,从而失去收复贵州,云南,四川的机会.薛岳随便找了个部队长时间行军,极为辛苦,无力再战的借口,前进到黄沙河就按兵不动,却以何健湘军的名义设立兵站,红军进入西延山区后,薛岳带兵前进至新宁,城步一带,从零陵运送的物资一直把黄沙河作为运输中转站,直到桂军武力驱逐为止。 贺丰担心现在由于自己横插了一脚,桂军会不会早考虑这方面就不清楚了,为了确定这件事,他一方面安排侦察连去侦察情况,又让参谋长带人提审敌人师部的俘虏。因为独立团太需要武器弹药了,几次缴获的枪支只能武装两个营,其他的战士还是拿着梭镖大刀,特别是迫击炮因为没有炮弹,现在已成了摆设。 贺丰做了两种准备,有足够的缴获后,部队休整后迅向北推进,直插湖南腹地闹出大动静,逼湘军主力停止追击中央红军回撤湖南,让自己完成中央交给的任务;如果记忆失误,没有大的缴获,那就不好意思,先躲起来壮大力量再说。反正已经把桂军牵制住,任务也算完成的马马虎虎。当然了,凭他两世为人的经验,这个小心机是不会说出去的。 拿定主意的贺丰没了心事,自在的坐在方桌边养神,由于连续作战十几天,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现在精神一松懈瞌睡虫来了,不长时间就趴在桌子上睡的呼噜连天,团部工作人员的脚步声全都变得悄无声息,直到参谋长急匆匆的走进来,才把贺团长惊醒。 贺丰站起来,伸了几个懒腰,还是感到非常疲乏,连忙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清醒一下头脑。看着兴高采烈的参谋长问道:“文国同志,出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审问俘虏还真审出了大事,据一个少校俘虏的交代,在全州城南的一个大院子里现个秘密军火库,存有弹药十多万,还有四百迫击炮弹,不过我们能够使用的只有一百。” “有总比没有好,立即交给机炮营,省的王宝军嘟囔自己只有六根烧火棍!” 邓文国撇着嘴笑了:“团长,还用你吩咐,王营长早带人运走了!” “对了,参谋长,黄沙河兵站的事审的怎么样了?” “审问出来了,兵站还在,桂军本来准备七号去接防,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人提这件事了。” 贺丰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高兴的搓着手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侦察连的详细情报!” “那些俘虏怎么办?”邓文国刚要走,突然回身问。 “俘虏继续教育转化,不过我认为很难,桂系的统治方法还是有一套的,不过技术人员全部带走,特别是敌人的电台人员!”贺丰对桂军俘虏也是很头疼:“其余的关押起来,找几个罪大恶极的公开枪毙!” “是,我立刻去安排,团长就放心吧!”参谋长扭头出了团部。 第八十章:激战前夜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警卫员们已经把马灯罩擦亮,在指挥部屋子里点上马灯,数盏马灯散的亮光,立刻将大堂照得通明。贺团长倒背着手,在屋里慢慢踱步,两道浓眉皱得紧紧的,几乎成了一字形,他正在焦急的等待罗金生的消息,怎样夺取黄沙河敌人兵站,是智取还是抢夺,只能等侦察连的情报才能确定。 将近午夜,还是没有消息,贺丰更是焦躁不安,瞪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看一会地图,又站在门口仰望着屋外漆黑的夜幕,,那神情仿若一尊泥雕的塑像,团部工作人员紧张忙碌的身影晃来晃去,他都视若未见,仿佛一切与他全没有关系,双唇紧闭始终一言未语。 千等万盼,凌晨三点左右侦察连终于派人回来了,一见面贺丰就派人通知一营营长和教导员迅过来,然后亟不可待的询问敌人的各种情况。 侦察员抹着额头的汗急忙汇报:“湘军和中央军都已从黄沙河一带撤走,现在只有少数兵力把守,黄沙河镇湘江两岸分别是中央军和湘军的兵站,共有兵力两个连,北面湖南零陵的梳子铺也仅有湘军一个连防守,周围亦无大股敌军,侦察连已派人前出零陵方向侦察。请团部迅派部队抢占。” “好,罗金生这次做得漂亮!”贺丰焦急的目光变得轻松起来,安排人赶忙给侦查员准备饭菜。 “团长,罗连长已经把桂军的镇长和民团大队长紧紧的掌握起来,只要我军一到就可以轻松的进入兵站把敌人解决。”侦察员喝着贺丰亲自端过来的水又补充道。 贺丰低头认真的考虑着作战计划,脚步不紧不慢地在屋内来回游动着,邓文国参谋长两眼紧盯着贺丰踱来踱去的身影。 贺团长猛的抬起头,急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面前,用冷峻的目光紧盯着地图,布命令:“参谋长,命令一营全部换装,伪称桂军四十四师一三零团二营,立即轻装出,急行军赶到黄沙河,有侦察连配合占领敌人兵站,辎重营明天下午随后跟进,到达竹塘村休整;二营,三营坚守两天后再撤离,从而确保全州两天内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为我团争取下一步计划的时间。” 贺丰紧接着神情果断的命令:“我带炮连到三营去,参谋长带重机枪连赶到枫木山阵地。明天一早辎重营开始收回做好的军服,下午三点撤离全州,政委带团部随辎重营跟进。” 政委刚要说话,贺丰摆摆手说道:“政委,不会让你轻松的,拿下黄沙河后,你们要严密封锁全镇,不能走漏一点风声。清点好物资,随时准备向零陵进军!” 这时候,一营的营长和教导员快步走进团部。 “此地相距黄沙河将近六十里,若现在出急行军,至少需要五个小时!”贺丰拿起铅笔,在地图标有黄沙河的字眼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对赶过来的一营两位军政长官说:“马炳业,王国辉同志,能否秘密抢占黄沙河,是确保独立团能够迅脱离桂北地区进入湘境,让桂敌失去追击我军机会的关键!” 马营长和教导员斩钉截铁的回答:“请领导放心,一营坚决按时完成任务!” “你们计划有谁装扮桂军长官?”贺丰关心的问起这个奇袭能否成功的关键步骤。 一营长马炳业立正回答:“”报告团长,我们计划有王教导员冒充桂军师部副参谋长,他是五师的也是广西人。” “王国辉同志,为了更好的完成这次任务,装扮的像一些,给你部轿车坐。”贺丰想起在敌人师部缴获的一辆高级轿车,想到了一个主意。紧接着他又饶有兴趣的问道:“国辉同志,你还没坐过轿车吧?” “没有,只坐过一次卡车。”王国辉回答说,“还是在前几天我们独立团离开兴安时在桂军的军用汽车上看押着我们的缴获的药品。” “很好嘛,这次你就开开洋荤,坐王大师长的轿车过下瘾!” 接受完任务的两人立正敬礼后转身离开,他们的身影迅消逝在团部外的夜色中。 参谋长立即指挥团部的工作人员收拾文件、地图,安排贺团长的随行人员。 贺丰走出团部,站在大门口冬夜的寒风中,望着无尽的夜幕,遐想着将来的日子,陶醉在自己精心策划的军事部署中,那双缀满笑意的眼睛,仿佛能够透过无边的夜幕,望见追击红军主力的敌人正疲于奔命;望见缀有镰刀斧头的红色军旗,飘荡在潇湘大地;望见自己身穿笔挺的将军服在开国大典时站在**城楼上观礼…… 正在门外给黑马喂粮草的钟石庆,一眼看见团长走出来却在门口呆,连忙解下缰绳,将战马牵到团长身边问道:“团长,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走?” 被惊醒美梦的贺丰气恼的看了自己的警卫员一眼,接过马缰,左脚踩住马蹬身子一纵,一个漂亮娴熟的动作,跃身稳坐在马背上,回头看着随行的团部人员,心里豪情万丈,嘴里轻轻说道:“现在是万事俱备,只差时间了!白狐狸,就看你识不识相,如果两天后来攻的话,我们就各无损失,两方欢喜了!” 贺团长一抖马缰纵马前行,战士们紧紧跟上,“嗒、嗒”的马蹄声顷刻便与“嚓、嚓”的脚步声交杂在一起,向钵盂山疾奔而去。 就在独立团干部战士们紧张的进行军事部署的同时,广西绥靖公署内外,笼罩在一片阴郁当中,黑沉沉的大楼,耸立在布满密云的夜空里,厚实的窗帘,紧紧遮住灯光,就像一匹狰狞巨大的野兽,蹲伏在暗处,随时可以猛扑出来伤人。 绥靖公署三楼作战室熠熠的灯光下,许多官员们也正紧张地忙碌着,电讯室内不时传来“滴滴答答”的报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漆黑的夜幕中,一间办公室窗户打开,寒风一吹,让人感到冷气袭人,白崇禧默然无语地站在窗前,凝目望向漆黑的夜空,双眉微锁薄唇紧抿,似在冥思苦想,又似心事重重。 “红匪三军团,贺丰,陈风!”一想起自己的这些死对头,他宛如骨鲠在喉,有苦难言,没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他们手中!从新圩之战开始,红军就成为他心中的噩梦,师长被俘,军长被捉,特别是自己和李宗仁的夫人被挟持,让白崇禧大丢颜面,深感羞愧与屈辱,从此将这两个人刻入了脑海。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红军主力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占领全州,更让他感到紧张,虽然早就布置好收复全州的计划,但是心底仍觉得有些不踏实,军事计划是算无遗漏,可诸将会听令而行吗?特别是夏威还在红军手中,手下诸将是否会全力进攻是个关键问题,难料到时那些师团长会弄出些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再说红匪一贯神出鬼没,谁知道他们下一步是什么?白崇禧一想到这些,心里越加忐忑不安。 各级将领陆陆续续进来,白崇禧离开窗户,正襟危坐在精致的红木写字台后的太师椅上,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桌面,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红匪过境,可以说是这仗打输了!恨一时不察,使竖子得逞,誓雪耻复仇此仇不报,枉为八桂子弟!”人员来齐后,白崇禧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愤恨的说道。 全体与会的桂系官员立刻跟着站起来齐声喊道:“此仇不报,枉为八桂子弟!” 白崇禧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集团军总参谋长讲解战斗计划。 叶琪站起身来,走近张挂在正面墙上的态势图前:“诸位,从明天一早,桂北各地民团沿大小道路向全州方向搜索前进,度要快,现红军踪迹立刻报告,各地驻军迅行动向全州附近集结,原有防务有原来追击红军的几个师接防,希望各部要严阵以待,绝对不能让让红军踏入桂境中心地带!” “副总司令,为什么不让我师经过黄沙河一带进攻红军?”王赞斌站起来提出疑问。 叶琪神秘兮兮的说:“在黄沙河一带不派一兵一卒,是白副总司令的妙招!” 白崇禧听罢连连点头赞许,有恐怕众人不明白其中的用意,遂走到地图前解释道“我们桂军实力经湘江一战受到很大的损失,如果继续与红军主力死拼,两败俱伤后只能便宜中央政府,赔本的买卖是不能做的!” “副总司令的意思是,万一是红军主力,更的全力进攻,尽快将红匪三军团赶入湖南?”王赞斌恍然大悟。 白崇禧点头同意后,开始布作战命令:即令由湘桂交界处开回之第七军军长廖磊各部,分守兴安、西延、恭城一带,严密布防。 加派桂林区民团指挥官陈恩元率三个民团常备联队立刻赶往全州参战。 令平乐区民团指挥官蒋如荃檄调民团四千搜索前进。 令全州民团指挥官虞世基集中民团三千交给四十四师指挥。 进攻红匪阵地夺回全州的战斗任务有四十四师,七军独立团,四十五师执行,王赞斌全权指挥。 白崇禧口述完命令长长地嘘了口气,对着王赞斌说道:“王师长,一雪前耻,就在现在,希望你部的表现不要再让我失望!” 王赞斌连忙大声说:“请副总司令看我师的表现!” 会议结束后,桂系将领急忙分赴各地布防,白崇禧看着众人离去,嘴里喃喃地念叨:“贺丰,这次定要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1t;ahref=.>. 第八十一章:钵盂山激战(一) 团部一行人在松膏、竹把火的照明下匆匆前进,就像一支射出的利箭,刺破黎明前的黑暗,刺破夜幕,向钵盂山疾奔而去。 一到钵盂山附近,贺丰跳下马开始步行,他准备顺便检查一下三营的布哨情况。兵进全州后他征求政委,参谋长等人的意见后,命令独立团今后宿营必须派出警戒,除明岗外,必须安排游动哨和潜伏哨,在敌占区时更得派出军政长官亲自掌握的暗哨。 刚接近山下,路边一棵大树附近猛的传出拉动枪栓声,接着有人高声问:“站住,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独立团团部的,是贺团长来了!”钟石庆立刻回答道。 喊话的战士端着枪慢慢走近,看清一行人后回身打了一个呼哨,黑夜中山路周围陆陆续续站起不少黑影,向团长敬礼后又隐入夜色中。贺丰微微一笑,对陈宏的安排感到比较满意。 在岗哨的带领下,贺丰走上阵地,挥手制止了闻讯而来的营长的报告,安静的注视着正在休息的部下。漫漫的长夜里,阵地上的气氛有些压抑紧张,经过干部的强调和老战士的经验,大家都清楚战前好好休息,储备体力的重要性,三赢的同志们除去必要的岗哨,其余战士们三三两两躺在战壕里休息,有的战士因为非常疲惫打出的鼾声此起彼伏,时时夹杂着不知名小鸟有些哀伤的鸣叫,仿佛知道自己的家园快要遭到荼毒。刺骨的冷风在漆黑的寒夜里肆意乱窜,让睡眠中的战士把身子蜷得更紧,贺丰脱下大衣轻轻地把它盖在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战士身上。 摇曳的火把下,贺团长望着这支自己亲手组建,久经磨难却又迅成长的队伍,心里涌出无比的满足感。更是下定决心要把独立团训练成在任何环境下都冲不垮打不乱,能征善战的队伍。 天色渐渐亮,一轮红日从东方群山中露出来,早晨的天气晴朗,夜间的一场大霜把遍地染白,贺丰站在钵盂山上再一次仔细察看周围的地形。 钵盂山山脚下密布着一排碉堡,两侧是起伏不平的丘陵,上面长满高矮不一的松树,树叶还没有全部脱落,满山的松树和随处都是的灌木丛,形成了天然隐蔽物。 桂系修筑的碉堡均为圆形,墙厚约五十公分,可抵抗枪弹,大部分有两层射击孔,少数为低堡,各碉堡间相隔三五百米,可以互相掩护,三营在每一碉堡安排了一个班坚守。 贺丰望着山上山下桂军修筑的防御工事,心底涌起几许敬意,掩体、战壕纵横交错,部队在里面能够进退自如,单凭构筑的这些防御工事,就可以看出桂军的确治军有方,“小诸葛”不是浪得虚名。 看着坚固的工事,贺丰满脸笑意,心里有和桂军在此放手一战的冲动,可惜独立团的力量和担负的任务都不让自己这么干。 三营的代理营长陈宏向贺丰汇报敌情:“团长,敌四十四师已接近我们,侦察员汇报昨晚在大塘尾一带宿营,距离我们不到十公里。” “看来最晚午后敌人就有可能起进攻,能否坚守两天,那要看你们三营的战斗力如何?今天迫击炮连先不参战,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陈宏立正回答:“是,保证打退敌人的进攻!” 贺丰瞅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丁福江,开口问:“富江,文书工作干得怎么样?” 满脸通红的三营前营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报告团长,还行,还行。” “走,和我一块看看同志们去。”贺丰拍着他的肩膀说。 这时候三营的干部战士已经醒来,吃过早饭后回到自己的阵地上去了,贺丰沿着战壕,与战士们一一握手,热情问候,嘱咐大家趁着战斗前的空隙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 太阳高高挂在当空时,桂军的队伍出现在三营地视野中,最后在钵盂山对面几公里外扎营。 午饭过后不久,山头的防空哨出了警报,不一会就看见一架德国制造的老式“容克”双翼教练机不紧不慢地飞过来,以钵盂山为中心,在周围飞来飞去,在天空盘旋一会儿,飞机突然吼叫着降低高度俯冲下来,机翼下掠过挂起的尘土刮了贺丰一脸。他抬起头注视着这只前世只能在博物馆才有可能存在的古董,一回身接过旁边机枪手的机枪,朝飞机射过去一梭子弹,吓的那架飞机连忙往上爬升飞走了。 虽然飞机并没有俯冲扫射,也没有给战壕里的战士造成任何威胁,但大家的内心深处还是被飞机引来的战斗阴云所笼罩,侦察飞机的到来,预示着桂军已经临近了,战士们都知道,战斗就要开始了。 贺丰鄙夷地瞥了一眼飞远的敌机,紧蹙眉头,原地走动数分钟后,判断就要行动的敌人攻击前一定会进行火力打击,让陈宏命令部队迅进入挖好的防空洞和碉堡。 不出所料,没过多长时间,桂军在攻击以前进行的炮击开始了,空中传来炮弹飞行中与空气摩擦的尖利叫声,爆炸的气浪掀起冲天的烟尘,震得战士们身子直晃,整个阵地立刻弥漫在一片火海之中,树林被炸得东倒西歪,枝叶横飞。 贺丰拍打着落在身上的灰土,调侃地说:“晚上的寒风,现在轰炸下的尘土,王赞斌真客气,这是给我们独立团接风洗尘啊!” “看来今天要来一场恶战啊!”陈宏一边观察着外面,一边感叹。 贺丰轻笑一声:“王大师长还是不服气呀,这是想试试我们独立团的分量,陈营长,用子弹告诉他!” “团长,你就瞧好吧!”陈宏攥着短枪进入他的指挥岗位。 密集猛烈的炮击持续了十几分钟,炮声刚停,贺丰从望远镜里赫然看见排出长长队形的桂军已经开始进攻,大约一个营的兵力像蚂蚁似的,直接从正面朝山坡上压过来,几乎把山前的丘陵都盖满了。 三营战士迅的从防空洞中钻出,弯腰进入战壕,初步经受敌人炮火洗礼之后,大家明白一场恶战不可避免,置之死地反而沉着,都把手榴弹掏出来揭开盖子摆在战壕上,不管桂军怎样嚎叫呐喊,战士们还是沉着地等待着指挥员的命令。 对于新组建的独立团来说,这是开天辟地头次与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正面交战,尽管部队提前修筑了许多防御工事和防空掩体,但是等到敌人炮火过后,陈宏营长现很多工事和掩体已被炮火摧平,官兵也有伤亡。 陈营长在进攻的敌人前进到两百米以内时,突然撕破喉咙大喊:“开火!”,桂军虽然骄横无比,火力也比红军强大,但是他们毕竟是攻击一方,地形上处于劣势,当红军的上百条步枪夹杂着几挺机枪一齐射击时,迎面冲锋的敌人被击倒一片,其余桂军吓的纷纷躲到各种障碍后面。 顽强的桂军尽管遭到迎头痛击但是仍不肯后退,又立刻组成攻击队形,继续跟在领头冲锋的低级军官后面,边开枪还击边继续前进,越接近阵地边,被子弹击中的桂军越多,活着的士兵仍然不屈不挠地向着前面猛冲,渐渐攻到三营阵地十几米远,红军阵地有被突破的危险。 就在这时隐蔽的轻重机枪开火了,重机枪沉闷的射击声和更多轻机枪的清脆欢叫交织在一起,汇成收割人命的双重奏。刚刚还在为就要攻进红军阵地士气大盛的桂军,现在却像镰刀割的麦子一样扑倒在地,剩下的残余桂军潮水般退走了。 初战告捷的三营战士欢欣鼓舞。 &1t;ahref=.>. 第八十二章:钵盂山激战(二) 第一次攻击被打退后,四十四师师长王赞斌又命令沿湘江东岸推进的一个营立即行动,试探性的进攻一下进入全州的必经之路上的要地南水村,他手持望远镜,一动不动地看着南水村后山岭上布满的各种碉堡,嘴里在自言自语:“白副总司令,早知今日何苦费力造这些碉堡,现在却要用自己人的命去填!” 王赞斌知道,凭着众多的碉堡,红军只要有一个连的兵力进驻,自己就不可能短时间攻破,但是他的侥幸心理在作怪,盼望红军人生地不熟,没有现这个地方,派兵占领后就可以大军长驱直入,绕开钵盂山这个硬骨头直取全州城。 “弄好了回头再把红军围在山头上困死,这样既报了被俘之仇,也让全军同僚看看自己的厉害!”王赞斌浮想联翩,嘴里吐出几声冷笑,觉得自己就是那滚滚北去的湘江水,前赴后继地向红军阵地扑去,将红军撕裂揉碎成一块块碎片。 一阵寒风吹过,王赞斌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他急忙紧紧身上的大衣,继续观察着对岸队伍的进展,桂军一开始的攻击非常顺利,碉堡中没有动静,士兵们竟然站直了身体,渐渐凑成密集的队形往碉堡前冲,簇拥在高处观战的桂军师部参谋互相击掌,准备庆祝占领南水村的胜利。 突然响起的机枪声惊醒了两岸敌人的白日梦,认为红军还没有赶到,一门心思窜进碉堡暖和暖和的桂军士兵,像被风暴摧折的高粱秆似的纷纷倒地,侥幸没死的也急忙趴在地上,被团长派来指挥作战的丁福江又使出了杀手锏,手榴弹和燃烧瓶夹杂着扔到桂军身边,爆炸声和突然燃烧的烈火让攻击的敌人失魂落魄,不少沾着汽油混合物的士兵身上随即冒出火苗,不一会烧的惨叫不断,向着四处乱窜。 随着嘹亮的冲锋号声,丁福江率领战士们打了一个短促的反击,追出去消灭大部敌人,捡起桂军丢弃的武器弹药后,迅返回堡垒中。 同样高度关注着南水村动静的贺丰终于放下心来,回身命令接通电话,准备询问二营的战况,这次攻占全州,县城周围的电话线都被剪断盘起来带走,战斗前为了便于指挥,用缴获的电线电话机把三处阵地联接起来。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贺丰接起一听,原来是二营长主动汇报战斗情况:“报告团长,我是二营邓玉山,敌人刚才向我部进攻,已经被打败了,我部伤亡很少。” “邓营长,我把枫木山交给你了,如果兵力不足,我可以考虑派援军增援你们。”贺丰在电话里激将道。 “不用!我们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个连的桂军,其余的都是民团。”邓营长大声回答:“教导员已带领一个连的兵力到钵盂山支援,我保证用两个连把敌人紧紧钉在枫木山下!” 不甘失败的桂军四十四师,稍事歇息后又起了几次小规模进攻,都被独立团击退了,冬季的白天很短,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这对激战的双方,都是短暂休息,调整兵力部署的机会。 在朦胧的月光下,贺丰开始在阵地四处巡视,阵地上的黑夜静悄悄的,只有寒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工事中,掩体里,战士们随意的躺在地上,怀里抱着枪睡熟了,长久以来的战斗经历,让部队都养成一个习惯,战斗时敌人攻上来,那就狠狠地打,等敌人一退,战士们便倒在工事里睡上一觉,如果敌人再进攻,他们会立刻醒来,带着饱满的精力,对敌人再狠狠的打击。贺丰见到各连连长时,总是细心的嘱咐他们,一定要加强战斗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转到山后迫击炮连隐蔽的地方,营长王宝军一见面就不停地着牢骚,贺丰气恼的打断他的话,反问道:“就你的百十炮弹,能起多大作用?” 王宝军得意的笑着说:“我把口径不同的炮弹也全搬来了,万一再夺到敌人的迫击炮说不定就有合适的,这叫有备无患!” 看着王营长得意洋洋的笑脸,贺丰想起看起点小说的书评时一个网友的话:“迫击炮弹口径不对没关系,作用很大,一是可以当地雷,二是可以当手榴弹,威力可观!” 贺丰得到启后,招手把王营长叫到跟前,详细的给他讲了起来。两人商量了很长时间才停止,王营长乐滋滋的喊上自己的部下,趁着夜色去完成团长安排的奇思妙想。 当走到战地救护所附近时,贺丰突然听到有几个伤员在不断的争吵,卫生员蹲在旁边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他走过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经过询问才知道,这几个伤员大都是头部与上肢受伤,而且伤势都很重,救护所准备先把他们转移走,可他们却不同意。 贺丰看着伤员们,心里想着怎么动员他们同意先撤走,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一个小战士头上胳膊上都包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披着贺丰的棉大衣。卫生员告诉贺丰,他除了头上有伤之外,胳膊上也负了重伤,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像黄表纸一样,鼻孔里喘出的气息也很微弱,嘴唇不停的动着,低声说着话。 贺丰走到他身边,低头趴到他的嘴边问道:“小同志,你想说什么?” 伤员强打起精神,用手抓住贺丰,挣扎着用微微颤抖的喉音说:“团长,我今天打死了两个敌人,给老班长报仇了!” 贺丰回头向其他人投去询问的眼神,另一个伤员解释到:“这个小老表的班长过湘江时牺牲了,是为了保护小老表,他一直念念不忘给他的班长报仇!” “养好伤身体恢复了,可以打死更多的敌人,给更多的穷人报仇。”贺丰大声的对他说:“为了报仇,为了部队,现在就先转移到后方去,好不好?” 小家伙流着泪,重重的点点头,松开一直紧纂的右手,手心里有一颗金黄的子弹,他一边喘息一边说:“把它给同志们,替我多打死一个敌人。 贺丰紧握着递过来的子弹,转身对警卫员命令道:“让担架队抬上伤员立即转移,通知陈营长,让他派一个班沿路护送。” 挥手送别了离去的伤员队伍,贺团长回到临时指挥部,仰望着天空,虽然在黑夜中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在模糊的月色中看到天空中的几点寒星。可是他却知道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大批敌人正在疯狂扑向全州,明天的战斗会更加残酷激烈! 设在行军帐篷里的桂军四十四师师部,王赞斌阴沉着脸静静地站在地图前,一言不,整个师部的人进进出出都不自觉地摒住呼吸,象幽灵般轻进轻出,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动静,成为师长泄坏情绪的出气筒。 戴眼镜的师参谋长知道王赞斌烦躁的原因,刚才白崇禧来电,训斥王赞斌“头大无脑,明明是红军主力,却硬认为是逃走的红军俘虏,一心想全歼对方,四处攻击却一事无成!”看着心情恶劣的师座,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才能让他开心点,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一动不动地陪他站在那里。 过了很久,沉思半晌的师座大人终于开口道:“白副总司令也许说得对,对面是红军三军团主力,而且很可能就是我们师的冤家对头十八团!” 参谋长一幅老谋深算的模样,摸着下颌的几根胡子说:“明天再试一下,如果是红军主力部队,我们赶走他们就行,如果是红匪的俘虏,就绕道包围他们,全部消灭光!” “我们明天全力进攻钵盂山,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王赞斌听了心情稍微好些,对明天充满希望,紧接着又开始担心攻击时的火力不足。 参谋长伸手指指天上,提醒王赞斌:“师座,可以请副总司令派飞机助战。” 白崇禧下达的命令中,桂军四十五师一三四团受王赞斌指挥攻打红军,收到命令后,立功心切的团长凌压西立即率领全团赶往全州,终于在晚上与王赞斌师会合。 王赞斌召集各团长官和助战的民团头头在师部开会,商讨明天的作战计划。也不怨王赞斌不直接下达命令,他统辖的部队乱七八糟,自己的四十四师,几天来让红军前后消灭了三个营,现在只有两个团。另外七军的独立团,刚赶过来的一三四团,全州的民团常备军,都不是他的直接下属,觉得有些不好指挥,所以才商量着来。 大家坐好后,王赞斌开始点将:“虞县长,你们全州的常备军联队是一支劲旅,明天的战斗能不能大显身手?” 全县县长虞世熙带领蒋余荪的全县民团常备队第一联队、刘遂谋的第二联队共两千多人,奉白崇禧的命令跟随四十四师攻打钵盂山,虽然他们这些民团尾追堵击屠杀掉队红军战士很拿手,但是真刀实枪的与红军作对就不是一回事了,现在一见师长问,急忙回答:“师座,民团的枪支有限,只能起个支援作用,单独攻击实在是力又不逮呀!” 王赞斌略一考虑,知道虞世熙说的是实情,只能作罢。转身就问七军独立团团长:“谢团长,明天一早有你团做主攻部队,你看怎么样?” 七军独立团的谢鼎新也有自己的想法,作为福建事变后剩下的残部,被桂系改编后虽然还是单独成团,但是客居他乡,兵员补充艰难,还得时时提防桂系把自己分拆吞掉,拼命的事还是少干为妙!所以他从开会伊始,就一言不。没想到师座直接询问,知道自己的小算盘被王赞斌识破了,但是他知道如果答应明天主攻,兵力大损之后这个团就会不复存在。想到这里他硬着头皮说:“师座,不是我推辞,新圩一战后,独立团兵力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一直没有补全编制,全团士气低落,我也是有心无力呀!” “没想到谢兄被红匪一战吓破了胆,到现在不敢再战!”凌压西鄙夷的看着托庇于桂系大伞下的可怜虫,声调豪迈的大声说:“凌某人不才,斗胆请王师座批准一三四团为主攻部队,一战击败红匪,平定全州叛乱!” 王赞斌见凌压西有些轻敌,忙提醒道:“我们的目的是把他们赶出广西,没有必要和他们硬拼。” 凌压西却觉的一三四团装备精良,根本不把疲惫的红军放在眼里,他傲慢的举着自己崭新的勃朗宁手枪对王赞斌说:“王师座,其实不是我想打,是它想打。” 王赞斌见凌压西如此狂妄,也只能让他去碰碰壁,知道锅是铁打的,为了防备万一他败得很惨,吩咐谢鼎新的独立团做后援。 商量好计划后,桂军将领返回各自的驻地,准备与红军决一雌雄。 &1t;ahref=.>. 第八十三章:钵盂山激战(三)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桂军四十四师师长王赞斌就起床了,没顾上洗漱就询问战前的准备工作:“参谋长,空军什么时候到?” “凌晨得到通知,飞机两个小时后到这里,怕影响你的休息,没有立即向你报告。”参谋长恭敬的回答。 “太好了!你现在就通知炮兵营,马上起床开饭,一小时后,先期进入射击阵地。进入阵地后,不用再报告,飞机轰炸后,接着开始炮红军阵地,大部队进攻后再停止炮击!” “是!我现在就去部署!” 参谋长离开后,王赞斌从牙缝里挤出几句狠话:“贺丰!如果真是你,我要让你们知道,和我作对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今天一定把你们打败!” 独立团三营阵地上,在太阳就要升起来时,站岗的明哨暗哨才断断续续从前沿哨位回到阵地上,一个个熬得无精打采,直打哈欠:“这些猴子兵,也真是操蛋!一晚上他们一个也没出来,让老子干熬,真是困死了!” 整编时被分到三营二连当连长的老刀把子听了笑道:“臭小子,你也别在这儿干叫唤,等饭来了快吃点,抓紧时间打个盹,敌人不会让你闲着玩的!” 其他几个士兵听了老刀把子的一番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阵地上的战士们还都在山后掩体里一个个紧靠着睡觉,老刀把子看到炊事班的人已经从山下挑着早饭上来,便高声叫道:“弟兄们!醒一醒!大家醒一醒!该起来了!猪肉炖白菜,大米饭来了!” “连长,你就让弟兄们再睡一会儿吧,战斗一打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呢。”一排长见同志们睡得正熟,小声劝道。 “你懂个逑,咱们中国自古就是“慈不掌兵!”我也想让大家多睡一会,但是猴子兵是不会等大家睡好觉再来攻打山头的,现在不起来吃饭,真要是桂军突然动起手来,又冲上了阵地,那还有力气拼剌刀啊。“ 喊叫几遍后,很多人还是不见动,老刀把子急了,用脚踹着手下的二排长:“你小子先给我起来!各班排长带个头,赶快起来,把自己的弟兄都叫起来,快!快点!起来后赶快吃饭,不然没有时间了!” “快起来了!快起来吃饭!”醒来的班排长纷纷催促着,全连战士这才一个一个的起来,早饭也正好挑到。 一时间,整个山头都变成了一个大餐厅,战士们漫山遍野的随便蹲着,还有站着的,就这样吃起早饭来,刚刚放下饭碗,防空哨出了警报,各级干部声嘶力竭的喊道:“留下监视哨,其他人躲进掩体,防空洞!” 天空中就传来了“嗡嗡”的飞机声越来越清楚,正在吃早饭的贺丰从掩体的射击孔望去,就见六架桂军飞机每三架一组,轰鸣着俯冲向独立团阵地,它们前后穿梭似地俯冲扫射,最后丢下一批炸弹,地上立刻掀起冲天的烟尘,炸弹爆炸引起的气浪震得战士们耳朵轰轰作响,漫天翻卷的烟尘使人有窒息的感觉,松树上弹痕累累,断枝残叶在空中乱飞,被炸碎的树干纷纷扬扬飘洒在半空中。 飞机扔完炸弹,一掉头飞走了,另一批又来了,对面山下的桂军的大炮又开始轰击,一排一排的炮弹把钵盂山阵地重新又覆盖了一遍。炸断的树木枝叶一层层地落在阵地的掩体上,把人都埋住了。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和有丰富经验的指挥官,陈宏伏在地上,具体地实实在在地承受敌人炮火猛烈打击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和丁福江那些自大和轻敌的念头是多么可笑。 炮声一停,陈宏就命令二连迅进入阵地,老刀把子大声吆喝着,让人扒开掩体被埋住的出口,带着战士们冲进前沿工事。这时敌人已靠近了,像蚂蚁搬家似的,黑鸦鸦的一大片向山坡上爬来,还砰砰叭叭的盲目射击着,前进一段距离后看看独立团阵地上没有反应,领头冲锋的军官认为红军全被飞机大炮炸死了,胆子壮了起来,直起腰端着机枪大喊着往前跑,紧接着,桂军士兵也停止了射击,直起腰杆子跟着军官明目张胆地向山上爬。 独立团的战士们静静的趴在战壕里,等待桂军进入射击距离,仔细的瞄准这些狂妄的敌人,准备出置桂军于死命的复仇子弹。 贺丰也进入二连所在的阵地,老刀把子凑过来,轻声地劝他离开:“团长,这里危险,请你赶快回到指挥部去。” “胆子不小,我是团长,你还管不到我。”贺丰盯着山下的敌人,用眼角看着老刀把子命令道:“今天的仗我来指挥,组织几个枪法好的战士,还是老办法,你专门负责打掉桂军军官和机枪。” “太好了,正对我的胃口。”老刀把子顺着战壕招兵买马去了。 “听我的枪声,我的枪不响,谁也不准开枪!”贺丰大声吼道,接手旁边的一挺机枪,见自己的武器被团长抢去,被篡权的机枪手敢怒不敢言,嘴里嘟囔着,接过团长的手枪看了看掖进腰里,摸出颗手榴弹攥在手里,无奈的趴在他身边。 贺丰眼中流露出血战前的兴奋,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他想直接面对敌人搏斗的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他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敌人已经进入射击距离。 “哒哒哒!”突然一阵枪响,贺丰打出了战斗的第一枪,紧接着,步枪机枪一齐吼叫起来,重机枪“哒哒哒”的沉闷射击声和轻机枪清脆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时又和谐的交汇成雄壮、激烈的大合唱,没有武器的战士也不甘示弱,抡圆胳膊把手榴弹投出,一时间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飞舞。 枪响之前,亲自督战的桂军团长凌压西一直很兴奋,他要让那些胆小鬼看看自己一三四团的赳赳雄风。看到一三四团的攻击部队距离敌人的阵地越来越近,而红军始终没有开枪,他一脸不屑的对参谋长说:“这么密集的轰炸,看来红匪已经全被炸死,阵地就等着我们去占领了。” 他的话不是信口雌黄,根据十几年参加军阀内战的经验,这个距离阵地上没有还击的枪声,一般情况下守军是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完全是团长有先见之明!”参谋长也不吝奉承。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红军阵地上枪声大作,无数条火龙如无数把死神镰刀,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他部下的生命,侥幸活着的机灵鬼一窝蜂般跑了回来。 看到进攻就这样被迅击败,凌压西有些醒悟,他以前听说红军意志坚定不好打,可没想到居然会如此顽强。 凌大团长声调苦涩的猜测:“我们面对的真是红军主力部队?” 身后的参谋长压低声音说:“四十四师师部的一个参谋偷偷告诉我,对面很可能是红军主力十八团,团长叫贺丰。” “贺丰?”凌压西感到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红十八团在新圩打败桂军一个师,活捉王赞斌的事,大家都是听说过的。 “看来我们真是与红匪主力遭遇了。”凌压西好胜心顿起,随即脸色变得凶恶起来:“那就吃掉他,给红军点厉害看看!” “命令下去,还是老规矩,组织督战队,前进者赏,后退者死,第一支冲上钵盂山阵地的部队,军官升两级,第一个冲进去的士兵,赏大洋三百!”凌压西大声吩咐参谋长,他要不计血本,一战成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三四团的士兵像吃了枪药一样,争先恐后的往山上冲,随即像**中的小花一样,被红军轻重武器的风暴摧折,纷纷倒地而亡,但是打退了一批,一批又冲上来,再打退一批,又一批冲上来,从远距离射击,到近距离射击,从射击到拼刺,烟尘滚滚,刀光闪闪,一片喊杀之声撼山动地,独立团的短兵火力虽然猛烈,可是不能完全压倒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敌人 桂系一三四团的攻击部队源源不断的冲锋,他们企图凭借强大的实力,打败独立团,生死搏斗中独立团的伤亡在增多,一个个的伤员从贺丰附近抬过去。 第八十四章:钵盂山激战(四) 敌人的冲锋是连续不断的,在多门迫击炮和轻重机枪的掩护下,桂军分成一个个小组,每个小组跟在端着一架轻机枪的军官身后,喊叫着向独立团阵地冲击,三营的战士猛烈还击。 突然阵地上一挺欢叫的机枪出了故障,哑火了,它面对的一股桂军趁机猛地冲上来,离红军已经不远了,二连的战士抓起手榴弹正准备拉火,可是敌人掩护冲锋的炮弹直飞过来,却落在前出的这股敌人当中,并且接着又是一炮,两炮,全落在周围,敌人躺倒了十几个,剩下的余部不得已撤回去找同伙算账去了。 敌人丢弃的机枪、步枪零散的落在死尸的旁边,离战壕也不过几丈远,贺丰看到后兴趣来了,他用一根细绳拴上一段树杈扔出去,然后往后拉,连续几次终于有了收获,机枪虽然没有捞到,却把两支步枪拉过来了。 陈宏爬到团长身边过来,向他报告了一下伤亡情况,并催促贺丰带着二连撤下去。紧接着,三营一连跃入战位,接替已经苦战六七个小时的二连战友,贺丰嘱咐接防的战士们一定要冷静,等敌人靠近再打。 一连指导员和连长来回地在战壕里走着,不断向战士喊些鼓动的话:“谁能沉着应战,谁就能坚持到底!”“谁能去危险地方,谁就能得到安全!” 带队撤下阵地时,贺团长却现老刀把子不见了,他急忙安排指导员带人后撤,自己和警卫员又回到阵地。 老刀把子没有趴在战壕内,而是和马小二穿上保存很久的手工迷彩服,藏到敌人轰炸出的一个大弹坑中,两人准备合作杀敌。这种衣服还是在永安关时,刀把子亲手染成的,穿在身上与周围硝烟弥漫的环境基本融合在一起。 打死了又一个敌人后,看着那人仰天栽倒,胸前绽出的血光,他对马小二伸出大拇指,表扬对方的称职。心中刚要享受莫名的得意,一粒子弹就尖叫着从他耳边划过,吓得他赶紧趴在弹坑里寻找下一个隐蔽的地方。 纷乱的子弹在空中飞舞,刀把子打两枪换一个地方,在马小二的观察帮助下,连续击毙了四个带头冲锋的桂军军官和三个机枪手,上扳机,瞄准,射击,刀把子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套动作。 突然一阵“哒哒哒”的声音连续响起,“重机枪”这三个字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抬头寻找,躲在旁边弹坑里作观察员的马小二忙向他示意方向。 老刀把子立刻把枪对准了那个地方,现前方三百米处一挺重机枪不停的喷出火舌,他悄悄选好射击位置,然后让马小二躺在弹坑底用枪挑起军帽不停晃动。敌人果然上当,一串重机枪子弹飞来,军帽立刻被打烂。 早已子弹上膛的老刀把子马上瞄准敌人机枪手射击,枪响处弹无虚,一毙命。马小二也不甘示弱,趁敌人火力减弱,翻身从坑底爬起,瞄准来不及隐蔽的敌人开枪射击,直到老刀把子爬到他的附近示意转移阵地才罢休。等到敌人清醒过来企图寻找他们报复时,两人己经迅疾转移位置,准备射击新的目标。 老刀把子刚瞅准一个新目标,可是目标却被身后射出的子弹击中了,感到不满的马小二回头想看看是谁不够意思,却现团长拿着一把枪示意他们回去,没办法,有些意犹未尽的两人只得偷偷爬回阵地。 看着太阳夕下,贺丰知道是准备撤离的时候了,他抓起电话先命令丁福江在南水村留下一个排警戒,晚上七点准时撤离与营部会合,其余兵力撤回钵盂山附近待命。 接通枫木山后,命令二营六点钟后撤到马鞍岭附近警戒,等候与三营会合。 贺丰通过观察,现桂军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一次比一次间隔时间短,这说明敌人下次的进攻会更疯狂,突击兵力会更多,火力更猛冲锋更凶。为了顺利撤离,他准备天黑前敌人如果敢再进攻钵盂山,到时就用昨天安排机炮营准备的武器,给来犯的桂军重重一击,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山下的四十四师师部里,师长王赞斌感到不可思议,山上的红军似乎杀不绝打不烂,攻击持了整整一天,钵盂山还是掌握在对方手里,而他已经付出了六七百条八桂子弟的生命。 “红军到底有多少?”王赞斌心里判断不定:“从还击的枪声来看人数不多,可是为什么杀不绝呢?” “把主攻方向集中到这里,突破红匪的第一道防线。”王赞斌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阴沉着嗓门对参谋长说:“下次攻击有一三一团,一三四团主攻,独立团随后跟进,成败在此一举!” 参谋长看看王赞斌指的地点也感到比较合适,从今天进攻的效果来看,这一带的抵抗相对比较薄弱。 “是,师长,我这就通知各团!” 防空哨又出了警报,阵地上的所有人猫腰沿着战壕向阵地外撤退,刚钻进掩体或防空洞不到一分钟,敌人的飞机已经在空中开始投弹,桂军地炮击同时又开始了,这次炮击比以前几次都要猛烈很多,大炮急风骤雨般地响了起来,各种口径地炮弹雨点般落下,爆炸掀起地尘土遮蔽了天空。土块从空中落下。 王赞斌这次孤注一掷,重新组织的空袭和炮击,竟然使用了燃烧弹,爆炸的汽油弹溅得满山都是,被炸碎的树木燃烧起来,白雾变成了疯狂闪烁的红色海洋。弹片、砂石、断枝、残叶,带着各种调门的死亡之音--有的轻微,有的暴躁,有的尖利,有的低沉--腾空四溅。 马小二蜷紧身子躲在防空洞角落里,在密集的爆炸中,他感到身下的大地象一张振动的巨鼓,在他身下颤抖跳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来自地下,预告这块阵地就要爆裂。身边的泥土和小石块被震得飞起好高,落满了他的后背。感到整个世界都在这撕人心肺的巨响中化为碎片,并向无限深渊坠落… 桂军修筑的堑壕掩体,终于完成了使命,一层层崩塌下去。 马小二从乱石杂草的重压中爬出来,爆炸把他的脑袋震得嗡嗡直响,眼前金星乱迸,什么也看着模模糊糊。泥沙在牙齿间咯吱咯吱地响,“呸,呸”地吐了几口后,他揉揉眼睛向四下张望,想看看连队的阵地和战友们的情况,但是他只看见飞溅的灰尘和迷眼的硝烟,就连半空中无限留恋的夕阳,在窥视到战争的惨烈景象后,也黯然失色地隐到一片灰云后面。 桂军的最后疯狂开始了,一批一批的敌人被击倒在阵地前沿,第一个冲击的波浪被遏止了。不等战士们喘口气,桂军又以更多的兵力,卷起第二个攻击的浪潮,贺丰命令部队从前沿阵地后撤到第二道工事中。 “上!上!***!哪个后退就枪毙!” “共军这就完了,第一个冲上去的赏大洋一千!” 王赞斌是真拼命了,军官组成的督战队用手枪逼着士兵冲锋! 桂军象一群群亡命之徒,厉声嚎叫着,向独立团阵地冲去。 这是一场可怕的恶战,它的激烈程度过了独立团任何人的想象,厮杀声、爆炸声、钢铁的撞击声,连成一片交响乐,血肉横飞,电闪雷鸣,火光四射,仿佛整个钵盂山底下的熔岩喷,四处横流。 贺丰看到这种情况,命令准备妥当的一个连战士顺着战壕把炮弹和粗布包着的圆球抗上阵地,顺着山坡让它们做自由落体运动,然后摇通电话下达命令:“王营长,开炮吧!” 早已严阵以待的机炮营开始他们久盼的行动,一炮弹欢快的尖叫着飞向攻击的敌人。 当炮弹呼啸着落下来的时候,攻击的绝大部分桂军官兵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习惯的认为红军没有火炮,第一颗炮弹正落在一群敌人的中间,强烈的爆炸把把几个倒霉鬼脆弱的身体抛向空中,当落到地上时,已经是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了。 王营长亲自操炮,连射六炮弹,全部落在预定的范围里,把顺着山坡滚下的大口径炮弹夹杂着捆成圆球形状的燃烧瓶引爆,满天的弹片、冲天的火光和巨大冲击波构筑的猛烈反击迅地吞没了进攻的桂军,使得夹杂在两道工事之间的狭小地带瞬间变为摄人魂魄、收割人命的人间地狱!震耳欲聋的爆炸,强大得不能抗拒的冲击波,呼啸着四下飞散的弹片和猛炸药炸出的耀眼火光……,无数以坚毅顽强著称的桂军士兵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条件下被卷入爆裂的火海,更多的桂军官兵被突然而来的、远心理承受能力的爆炸吓得惊慌失措、魂飞魄散!大地在动,山头在摇!空气在颤栗!血肉在空中横飞!一切的一切,都比传说中的地狱更让人战栗。 剧烈的爆炸和熊熊的烈火让躲避不及的桂军士兵不是被炸死炸伤,就是被燃烧造成的缺氧窒息而死,等火焰变小时,在刺鼻的烟雾中能喘气的已经不多了。 独立团的战士们随着号声,端着长枪,挥着大刀,挺着梭镖冲出战壕,脚下踏着对方的尸体和伤兵,不顾他们的哀号和呻吟,只顾追杀四处逃窜的敌人,敌人的冲击终于被打垮了,伤痕累累的战士们,欢呼雀跃着。 “全体都有,不准打扫战场!”贺丰声嘶力竭地大声下着命令:“立即后撤回防空洞!” 战士们及不情愿地站住了,莫名其妙地以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团长。 “立即执行命令!” 敌人报复的炮火紧接着开始泄,像怨妇一样依依呀呀的叫了十几分钟,才有气无力的停止了。整个晚上,桂军不断用零散的枪炮声,骚扰着他们心目中的红军主力,使得钵盂山的深夜继续不能安静。却不知道湘江独立团的部队早就悄悄撤出阵地,连夜赶往黄沙河去了。 &1t;ahref=.>. 第八十五章:转战湖南 独立团主力经过五个小时的急行军,在凌晨两点钟赶到黄沙河镇。 一见迎接的干部战士,贺团长来不及寒暄,劈头就问:“夺取兵站的战斗进行的顺利吗?” 一营长满脸笑意的回答:“报告团长,顺利,太顺利了!就像是部队之间的接防,敌人太麻痹大意了,我们说是桂军他们就相信了,乖乖的就把队伍集合起来让我们缴了械!” 贺丰面无表情的看看一营长,转身就走,接着吩咐警卫员:“通知连以上干部在团部召开会议!” 莫名其妙的一营长等团长走远后,一把拉住准备去下通知的钟石庆问道:“小钟,团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们战斗不顺利?” “你说啥?不顺利,团长亲自指挥还能不顺利?”钟石庆虽然对一营长不相信团长气不打一处来,还是提醒对方道:“马营长,团长是生你的气。” 一营长马炳业奇怪了:“为什么?” “轻敌自满!”钟石庆没好气的说道:“你想想,敌明我暗,有敌人熟悉的桂军民团军官和镇长陪同能不相信?我们一个营的兵力对他们一群后勤兵,还不手到擒来?” 看着一营长有些醒悟的样子,警卫员继续卖弄从团长哪里学来的话:“再说桂军和他们之间既是敌人,又是朋友,没上司的命令湘军和中央军是不会同桂系轻易撕破脸的!” “高见,高见,我怎么没想到!”马炳业对钟石庆的解释感到佩服:“没想到小钟的脑袋这么好用。” “那是当然的,不看看给谁当警卫员!”满足了虚荣心后,钟石庆急忙去传达命令,临走还向马炳业要报酬:“马营长,你们营的通知任务就交给你了!” 一营长边往回走,边考虑自己的思想问题。 漆黑的寒夜里,刺骨的冷风恣意横行着,不停出呼啸声。然而黄沙河镇公所大堂内,数盏马灯在寒风中摇曳的火光,仍散着腾腾的热气。 湘江独立团正在举行连以上指挥员参加的作战总结大会,先有军需处长汇报战斗的缴获情况,陈丕光拿着统计表开始念:“同志们,我们团已经进行了四场战斗,缴获情况如下: 打鸟界战斗消灭桂军一个营,俘虏二百一十人;缴获长短枪二百九十支;机枪二十七挺;子弹三万多;手榴弹一千五百颗;其他物资一宗。 鲁塘战斗击毙桂军官兵五百余人,俘虏三百余人;缴获轻重机枪二十余挺;步枪五百多支;子弹四万三千;手榴弹二千六百颗;其他物资一大批。 全州战斗俘虏桂军九十三人,民团三百八十六人;缴获长短枪二百七十三支,机枪六挺;子弹十四万;炮弹四百;电台一部;药品,器械一大批;金条一百七十三根;银元十一万六千块;其他物资一大宗。 阻击战斗中击毙桂军无数,缴获长短枪六十七支。 “黄沙河战斗,”陈处长说起话来语调开始有些颤抖:“俘虏湘军和中央军七百六十八人,桂北民团一百四十五人;缴获新旧长短枪一千零四十支,轻重机枪十八挺;各种子弹二十六万;迫击炮八门;炮弹八百;棉军衣二千件;棉被一千套;电台一部;运送物资的大车六十辆;汽车三辆;其他物资一大宗。” “呀!迫击炮是什么型号的?炮弹呢?”陈丕光话音刚落,台下出一声怪叫,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机炮营营长王宝军乐晕了,开始说胡话。 贺丰用眼光制止了王营长的快乐,不过还是理解的没有开口批评他破坏会场纪律。是啊,机炮营终于名副其实了,不怪王宝军兴奋。 紧接着后勤处长又开始讲:“全部的缴获就是这些,除去战斗损耗,我们团现在有长短枪二千零八十支;轻重机枪七十一挺;各种型号的迫击炮十四门;另外还有花机关枪一百零六支。” 会场里一片寂静,湘江独立团干部们此时都处在混沌状态,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几天来的经历感觉就像做梦,一个让人欢欣鼓舞,舍不得醒来,担心睁开眼这一切都不见了的梦。谁都没有想到战果是如此辉煌,现在拥有的武器装备就是红军主力部队一个师也没有这么多! 贺丰看到大家的情形,重重敲着桌子,让魂游九天的干部们集中精力开会。不过心里对自己集中宣布缴获成果的办法感到满意,这样可以造成更大的震撼,鼓舞大家的士气,下一步就是从纪律上严格要求,伟人讲过:“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政委讲完思想政治工作的汇报后,贺团长开始作简短的战斗总结,认为从部队成立以来,几次战斗都能顺利完成,对干部战士的革命斗志和坚强的毅力表示满意,得到肯定的指战员们激动地鼓起掌来。 “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如果不改正的话,早晚会革命造成很大的损失!”贺丰冷峻的目光环视一眼这帮兴奋地干部们,眼光落在丁福江身上,面无表情地说:“例如丁福江同志,轻敌思想严重!我已撤除他的职务,调往辎重营;营长一职有教导员兼任。” 政委刚要说话,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营连干部心中一凛,知道了团长的严厉。 一营长马炳业更是在心中不住琢磨:“以后干任何事都要更加认真,不能疏忽大意。三营长是团长的老部下,说拿下就拿下,何况自己!” 战斗总结完成后,又接着召开紧急作战会议,按贺团长的说法是:“歇人不歇马!”,团政治委员赵世杰先作了简短的战前动员讲话。 贺丰用炯炯的目光环视一眼面前充满朝气的指战员们,表情严肃的说:“全团的战士们虽然很劳累,但是我们的处境还很危险,桂军最快能在明天下午赶到黄沙河。为了安全起见,全团迅撤出这里,从渡口过江前进至零陵梳子铺一带。” 政委在一边补充:“侦察连已经于昨天下午俘虏当地驻军一个连,占领了梳子铺。” “全团到达梳子铺后,在湘桂交界处派出警戒部队,二营,三营就地休息一天,明天一早与辎重营一起出。”贺丰继续讲:“一营向零陵方向推进,有侦察连配合伺机占领零陵城。” 最后,独立团参谋长邓文国宣读命令:“独立团全部人员半小时后从浮桥渡过湘江,一营直插零陵!辎重营,一营,二营渡过湘江前进至梳子铺休息待命。” 连营长们回答一声响亮明了的“是!”,然后一个个匆匆走出团部集合自己的部队。 站在迅集合好的队伍面前,贺丰大手一挥,朝全团将士吐出了简洁而有力的四个字:“立即出!” 上半夜开始从钵盂山急行军赶到黄沙河的独立团主力,只在镇内待了不到两个小时,又马不停蹄地向湖南境内前进,寒夜中的湘江,宁静而详和,永不停歇地向北奔流着,火光照映在江面上,显得波光粼粼。 江水哗哗的流淌声中,贺丰纵马涉过湘江,在岸边的土坡上站住,抬头望向聚集在江对岸正准备渡江的指战员们。 在幽暗的火光映照下,战士们扛枪的扛枪,抬炮的抬炮,整个渡口一片忙碌却又秩序井然。先渡过湘江的独立团一营立即整理好队伍,旋即像飞箭离弦,顺着山路向北疾射而去,不长时间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第八十六章:控诉 等待过江的部队排成整齐的长队在渡口附近静静地等待,一营离开后,辎重营开始过江,络绎不绝的骡马车辆满载着缴获的各种物资,徐徐通过浮桥,丁福江牵着一头驮着炊具的大骡子走在队伍中间,经过等待过江的队列时,战士们纷纷和他打招呼:“营长!”,“丁营长!”,丁福江自嘲般的笑着回答:“别叫营长了,我现在是丁班长!” 当长长的俘虏队伍经过贺丰面前时,他现了被俘多日的桂军七军副军长夏威,他在两个战士的押送下无精打采的走着,也许是赶到自己凶多吉少,以前高傲的脑袋现在也耷拉着,精神非常萎靡。贺丰驱马过来和他打招呼,夏威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看,突然来了精神,两手胡乱抓挠着,嘴里直喊:“陈代表,你们不讲信用,为什么还不放我走,白副总司令是不会放过你的!” “夏军长,你不要心存妄想!白崇禧不讲信义,派兵对我们前堵后截,不会顾你的死活!”夏威直摇头,不屑一顾的说:“你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相信健生会这么无情!”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贺丰冷冷的说:“石庆,告诉他我们这几天的战斗,让他死心!” 钟石庆绘声绘色地讲着,准确的说出桂军追兵的长官姓名和下场,夏威越听脸色越坏,听完后心灰意冷的说:“陈代表,是死是活我认了,只求你早些给我个了断!” 贺丰摇着头回答他:“他白崇禧不仁,我们红军不会不义。过江就离开广西了,我军离开时会放你走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就在这时,政治部主任李建民跑过来请示俘虏怎么处理:“团长,这些俘虏是不是按照老办法,教育一通后释放!” 贺丰想到后世听说广西民团追杀落队红军和伤员时做下的孽债,冷酷的回答:“明天组织召开一个公审大会,俘虏中有血债的一律枪毙!特别是民团,宁可错杀,不能枉纵!” “其他的俘虏怎么办?” 贺团长成竹在胸,轻松的说:“俘虏中的士兵和低级军官,从中挑选年轻体壮、素质较好、出身贫苦的尽量动员参加红军,其他俘虏教育后明天部队撤离时就放了,至于黄沙河民团也是如此,不过团丁自愿参加红军的可能性很小!” 赵世杰政委觉得奇怪,忙开口问:“团长,你为什么从不动员桂军俘虏参加红军?” 贺丰笑着说:“我听说桂系军阀为着巩固其在广西的统治,割据广西而在广西全省推行‘三自、三寓’政策,桂军士兵不敢参加红军是怕家里人被连累。” “什么是‘三自’,‘三寓’?” “是‘自卫、自治、自给’,‘自治’就是推行保甲制度,桂系的保甲制像古代的连坐制度,例如一个农民为逃避抓壮丁刺死一名村长后逃跑,桂系政府便把该农民所在村子的族老抓去坐牢。”贺团长详细的解释道。 几个人一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有想到桂系推行的制度这么残酷。 贺丰安慰他们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桂系虽然能暂时控制住,但是早晚会被推翻的。只是我军时间紧迫,抽不出功夫来做细心的思想教育,以后会有机会的。” 政治部主任转身去安排对俘虏的审查工作,贺团长命令看守浮桥的一个排长:“部队过去后,把浮桥全部烧掉,不留下一块木板!” 梳子铺是一个小镇,部队进入时,整个镇上炊烟袅绕,鸡吠之声依稀可听。 一到梳子铺,贺丰就急匆匆的赶往提前进驻的随军医院看望伤病员,当他走进临时病房内,看到由凳子、木板拼凑的几十张简易病床上,躺着几十个轻重伤员。 病房内,大夫和卫生员正在为重伤员洗伤口。兰花正在忙着护理伤员,抬头看见他只是笑了笑又低头忙起来。 闻声赶来的卜丽院长也是累得满头大汗,敬过礼后汇报着伤员的情况,然后陪同团长一起看望伤员。 贺团长一边走一边勉励大家:“同志们,我们现在受伤了,这不要紧,认真配合医生的治疗,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康复,早回到部队的战斗行列!” “团长,我的病这么重,不好康复了!”一个伤员灰心丧气地说。 贺丰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同志哥,不要灰心!**讲过:‘斗争将异常艰苦,但坚持就是胜利啊!’我们的伤病就是一场战争,坚持治疗就会康复啊!” 一位伤得较重的红军战士激动地说:“团长说坚持就会胜利,我们就坚持治疗,早回到连队去。” “是啊!养伤就像革命,再苦再累也的坚持;敌人再凶,也一定要失败,伤病再重,也会康复!”贺团长继续勉励道。 贺丰忽然看到墙边担架上两个屁股被白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伤员,忙回头问卜丽:“这两个同志是怎么回事?” 卜丽低声介绍道:“他们不是我们红军,是兵站俘虏,一营的同志介绍是被他们长官打的。” 贺丰点点头,觉的这俩人的遭遇可以运用到俘虏教育中去。 李建民匆匆来医院找贺丰,愁眉苦脸的说:“团长,现在动员俘虏不和在苏区时一样,费尽口舌说了半天才有几十个俘虏愿意加入红军!” 贺丰思考了一下,对他说:“动员普通的俘虏加入红军要注意宣传的切入点,这样吧,派丁福江和三营二连长去召开控诉大会,让二连战士马小二先说,再把医院的这两个俘虏逃兵接去。” 全体俘虏的控诉大会,镇外一块空地上进行,站在俘虏面前接受批判的,是连长以上带兵长官。 丁福江看着俘虏们的惊讶表情,笑了笑,大声地说:“俘虏弟兄们!你们面前的是喝兵血的军官,现在大家可以有冤说冤,有仇说仇,红军给你们做主!” 他瞪一眼军官俘虏,继续说:“这些国民党军官家里都是大地主,大官僚,他们无恶不作,仗势欺人,俘虏弟兄们!咱们现在开始公审这些军官,谁有冤仇尽管说,把他们的罪恶都说出来。把受过他们的害都说出来,只要有血债的一律枪毙,你们报仇雪恨的日子到啦!” 会场上哑悄无声,俘虏们都低下头,不知道是说进了他们心坎,使他们记起了痛苦的过去,还是为这梦想不到的变化惊呆了? 老刀把子看到没人上台控诉,想起团长派钟石庆捎的话:“想让丁福江官复原职,就帮他多动员俘虏参加红军,动员一个连他就当连长,动员一个营他就当营长!” 想到这里,他忙捅捅马小二的腰,让他上去起个头。马小二为难的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才有用啊?” 老刀把子一看不能冷场啊!不然营长还得呆在辎重营,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走到前面去,按照自己在道县被俘虏时,团长让自己诉苦的样子开始哭诉遭受的苦难,越说越难受,先是哭得呜呜咽咽泣不成声,最后捶胸顿足呼天抢地的哭嚎,紧接着丁福江和马小二扶着两个俘虏上了台,原来是医院里的两个逃兵,孙二娃和孙石头。 当俩人哭哭啼啼地说着家里被财主迫害的家破人亡,又被财主勾结官府抓了壮丁,继续被长官欺负的经历时,传染了有共同经历的俘虏们,从一开始满脸的漠然,到闷头抹泪,继而掩面而泣,待抽抽嗒嗒的哭泣声连成一片时,有人便忍不住失声痛哭,上千名俘虏和围观的梳子镇群众,什么样的哭声都有,甚至还有倒在地上打滚哭的。准确地说,不是哭泣,是哭喊、哭嚎、哭骂、哭吼! 当台上台下的人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丁福江带头喊起了口号:“反对剥削,反对压迫!” “彻底摧毁黑暗的封建军阀统治!” “向万恶的旧社会、旧军队讨还血债!” “打倒地主老财,解放穷苦大众!” “坚决跟着**革命到底!” 那口号喊得“嗷嗷”的,惊天动地,口号一喊,泪水就干了,悲与愤的转化在一瞬间完成了。 孙二娃扑到湘军军需处长身上,又撕又打,嘴里怒骂着:“你还我们兄弟!你也有今天哪!……兄弟呀!你死的屈啊……” “狠揍他!”“打死他们!”底下的俘虏喊叫起来,随即而起的是俘虏们不顾一切地冲向军官们,开始拳打脚踢。 老刀把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他非常兴奋地看着这些暴怒的俘虏们,他自己虽没动手,但也觉得同样的解恨。他的感受同俘虏们一样,他想让他们多打会多解解恨,故意对营长的招呼装作没看见。 周围警戒的战士冲过来,把军官俘虏拉到身后,排成一堵人墙堵在他们面前,制止着疯似的俘虏。可是他们人太少,根本堵不住。 就在这时,闻讯紧急赶来的一大批红军战士,把疯狂的人流死死地堵住。 五六个被揭出民愤极大的军官被执行枪毙后,俘虏们争先恐后的要求参加红军,经过挑选共有四百八十一名俘虏被批准加入红军。 第八十七章:撞击 俘虏踊跃报名参加红军的场面也感染了围观的人群,梳子铺的青年和随军的挑夫也开始跃跃欲试,和风连忙增调人手,又设立一个报名处。 独立团党委紧急决定,把新战士编成一个新兵营,从三营抽调一个连与新兵混编,做到每个班最少一名老战士,编满一个连再编一个连。夕阳西下的时候,新兵营编组而成,人员七百七十六人,下设五个连,全部换上新做的黑色红军军装。 考虑到新兵营实际上俘虏占多数,军事技能有一定基础,但是成分复杂,思想比较混乱,只是完成了部队编组,由于党员太少,班排没有设立党小组的条件。这就要求在干部配备、和思想政治工作上必需加强。 经过商量商量,对新兵营多派政治干部,扬**人的模范带头作用,通过言传身教对战士们进行培养,使他们早日成为合格的红军。 “只要经过几场硬仗、恶仗的洗礼,新兵营就会变成一支铁血雄师!”贺丰对面前刚换完装的新兵充满信心。 处理完新兵营的事情,团领导们结伴回到团部。 小镇中央路口东面的一座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卵石砌的墙上爬满了青藤,这是当地财主住宅。两端系斗封砖墙,四周围墙砖石间彻,中间四合天井,种着几棵桂花树,前、后院落石阶石坝,三道龙门雕料石结构,青瓦盖顶,湘江独立团团部就设在这里。 四合院内堂屋中央,马灯放在一张古老的四方桌上,透着暖红柔和的光,贺丰,赵世杰,邓文国,李建民,陈丕光相对而坐。 大家刚刚坐好,赵政委就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同志们,独立团党委成员大部分都在,我建议讨论一下丁福江同志们的职务问题。” 贺丰心中一愣,紧接着有些恼怒,觉得政委有些小题大做,点上香烟抽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笼罩在缭绕的烟雾中让人看不清楚。 “大家考虑一下只因为丁福江有麻痹轻敌思想,就立即宣布将其撤职。这样做是否合适?”赵世杰又说了一句。 政治部主任李建民抬头看了看团长模糊地脸色,斟酌着说:“宣布当场撤职的现象不是没有,但是一般是在战斗中的紧急情况下才允许。而且事后还是要开党委会加以讨论。” “作为团长,因手下营长有一点麻痹轻敌思想,就随口撤职,这恐怕有些轻率吧?”陈丕光也开了腔。 参谋长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话:“我觉得团长也是防患于未然。” “乱世用重典,我也是担心……”贺丰开口想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没想到招来了更多的批评。 “团长有撤销一个营长职务的个人权力?恐怕需要团党委会研究决定吧?” “是党领导枪,不是枪领导党!” “要坚决杜绝新军阀现象!” 贺丰沉默了,垂下眼睑,一个劲的抽烟,仿佛陶醉在烟草的迷人芳香中。 “贺丰同志,你可以说说自己的认识。” “由于不加强学习,沾染上军阀作风,我保证以后一定改正!对丁福江同志的处分问题是我错了,希望组织改正过来,我去向他道歉!”贺丰猛地站起身,对着大家鞠了一个躬,转身冲出四合院。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出了院子,贺丰迎着寒风默默地站在大街上,心中却波涛汹涌。心中感慨万千:其他重生人士都是虎躯一震,各路英雄纷纷拜服。到了自己这儿,撤个营长还被大批特批,难道自己真的忘了组织原则,忘了红军纪律? 这晚上贺团长想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一回到团部,就认真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一脸诚恳的接受大家的批评,表示以后要加强自己的组织纪律性。 党委会最后决定,有贺丰兼任三营营长,丁福江调任新兵营营长。 一夜无话,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独立团离开梳子铺,向零陵方向前进。 临行前,开始释放俘虏。政治部主任李建民通知夏威,红军不计桂军的背信弃义,还是决定释放他,他现在可以走了。 “回去告诉白崇禧,做事多考虑考虑,不要一条死路走到黑,到时我还来收拾他!”贺团长站在旁边,突然还想再恶心恶心小诸葛。 夏威突然得到自由有些不适应,嘴里连声答应着,告辞后就想走,贺丰招手叫过几个团丁,吩咐他们把夏威护送回去:“这是你们第四集团军七军的副军长,安全送回去后他不会亏待你们!” 根据分工,贺团长带三营为先头部队开路。 贺丰骑上马,率领全副湘军打扮的三营,顶着霜露,在山路上迅前进着,天色还早,四周一片空旷寂静,偶尔从远处的村庄传来几声狗吠声。 这些战士都是从无数次战火纷飞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勇士们,他们以后还要流血负伤,还要与死神打无数次的交道,枪林弹雨,炮火纷飞,**上的疼痛,但是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连死都不怕! 但是自从被迫撤离中央苏区,走上漫漫征途,战士们就像一群失去父母的孤儿,被敌人撵着走,处处被动挨打,昼伏夜行,翻山越岭,身心全都疲惫不堪。从江西到湖南,冲破多道封锁线,最后又深陷敌手,历经千辛万苦,心中却一直迷迷糊糊,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要走到哪里去? 逃出敌人的牢笼后,自己的部队连战连捷,现在大家都知道,独立团的任务是牵制敌人,掩护主力红军。 此时行进在山道上的三营指战员们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忧郁和茫然,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和自信,浑身充满锐气与斗志,此时的他们不再感到迷茫,他们希望再现苏区那种纵横驰骋的风光。 独立团三营一天急行军,在夕阳落山时,到达零陵西南十公里的杉树山,按计划与一营留下的接应人员回合,得知一营主力与侦察连已经秘密前进至零陵城边的响塘里。 零陵得名于舜葬九疑。《史记·五帝本纪》载: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这里所说的零陵,实际上就是舜陵,或者说是舜陵的别称或美称。把舜陵称为零陵,源于娥皇、女英千里寻夫的动人故事。 舜帝南巡死于九疑后,舜的两个妃子娥皇和女英,千里迢迢从中原来到九疑,想要找到舜帝的陵墓。她们一路寻找,一路伤心落泪,直到泪尽泣血。泪血洒到竹子上,留下泪斑,使竹子成为泪竹,又称为斑竹。**的诗句“斑竹一枝千滴泪”,用的就是这一典故。 但是,娥皇、女英最终没有找到舜帝的陵墓,在返回中原的途中,双双投水自尽于洞庭湖。为了纪念娥皇、女英的多情,人们将舜陵改称为零陵。 由于从零陵向西经全州到桂林,是一个较大的山谷地带,地势平坦舒展,其间有一条千古不变的旱道,也是历来的官驿大道,从零陵沿潇水谷地到道州,过谢沐、临贺,马车一溜烟便到达广信,其线形平坦直捷。 贺丰立即率部北上,赶往响塘里。 第八十八章:伏击 响塘里村口,马炳业出来迎接团长,贺丰现全村的路口都有全副武装的独立团战士,村外也布设岗哨,整个小村静悄悄的。 “报告团长,独立团一营正在休整,请团长指示!” 贺丰举手回过礼,开始了解夺取零陵的战斗准备情况:“零陵的敌人兵力有多少?” “零陵驻有一个营的正规军和一个保安团,今天下午又有一个营的兵力护送着辎重运输队进入城内。” “你们的计划?” “侦察连大部已经秘密混入城区内,我们计划等敌人的辎重运输部队离开零陵后,化妆突击入城,里外应和拿下零陵;有一个连尾随敌人辎重部队在泥坝岭阻击他们的回援。”一营长铺开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开始汇报。 “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就让他从嘴边溜走?”贺丰似笑非笑的看着马炳业。 一营长挠着头皮,遗憾的说:“辎重部队不走,城内敌人的兵力太强;先打辎重部队,又怕惊动城内的湘军,只得先放它过去,让团主力解决它。” “难道不能一举两得?”贺丰想到一个好主意,开始启一营长。 “一举两得?”马炳业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知道浑水摸鱼吗?” 一营长大笑起来,佩服的说:“团长,你的意思是先伏击辎重队,然后……?” “打败辎重队,但不能全歼它,赶着他们往零陵城跑,战士们混进去,再和侦察连一起占领全城。”贺丰肯定了马炳业的想法,接着问道:“部队情况怎样?” “我们团连续打了几个胜仗,伤亡很小,缴获却很多,士气很高,正在村内休息,随时可以参加战斗。”一营长马炳业胸有成竹地回答。 贺丰听说士气很高,心里非常高兴,扭头招呼陈宏:“三营长,你和马营长一起制定作战计划,要详细研究一下,把作战方案准备的缜密些。” 晚上九点钟,侦察连连长罗金生回到响塘里,带来了最新的情报:敌人辎重队有六辆汽车,四十辆大车,另外还有一百一十匹驮马,有一个营负责押运的士兵,运输的是弹药和粮食,辎重队明天一早就出城。 贺丰听完汇报,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确定伏击的时间、地点和兵力部署。 经过仔细研究,最终将伏击的地点选定在泥坝岭。那里离零陵不到十里路,打伏击可以出其不意,公路两旁是高矮不一的丘陵,便于在公路两侧隐蔽部队,是理想的实施近战、出其不意展开突击的良好地形。大家议论了一阵,一致决定在这里设伏,贺丰点头同意后强调:“这次伏击战采取的战术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后再浑水摸鱼!” 会议结束后,独立团指战员不顾疲劳,紧张地进行战前的各项准备工作,贺丰命令罗金生迅返回零陵城,做好接应任务。 半夜时分,情绪十分高涨的独立团,经过周密准备深入动员,踏着夜色隐蔽的出了,在大战即将来临的时刻,贺丰的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为了平静下来,他索性走在队伍里和战士们谈心,鼓励大家树立信心。 长长的队伍,沿着公路直奔泥坝岭,根据战斗计划部署,一营三连负责警戒,为了避免暴露目标,三连把路上现的人员全看押起来,在伏击阵地的四周也放出了暗哨,严密地控制了这一带的情况。 独立团的主力部队,严格按照作战计划指定的位置进行了分头埋伏。三营改回红军打扮,埋伏在距离公路最近的位置,便于向敌人起进攻。打扮成湘军的一营埋伏在泥坝岭的北边,方便追击敌人。 贺丰亲自督促大家进入阵地,进行伪装,要求绝对不能在战斗打响前暴露了目标:“谁不小心弄出动静,他就不要当红军了,回家去种地算了。” 隐蔽在公路边丘陵上的独立团战士们,静静地抱着枪躺在高坡下合上眼休息,负责警戒的三连整个晚上严阵以待。 太阳刚刚升到空中,隐蔽在阵地上的独立团指战员们就看到了远处滚滚而起的尘土,指挥员命令战士们做好准备。 汽车马达的轰鸣声由远而近,车队扬起的尘土越来越近,湘军的运输车队从北向南缓缓驶来,就像一条蜿蜒的长蛇。 大战就要来临,伏击阵地周围却一片静寂,只有几只老鹰在天空盘旋,直到运输队的喧闹声才把老鹰惊走,贺丰在敌人走近时才现一个奇怪的队形:驮马大车走在最后面;六辆汽车却在队伍中间;护送辎重队的湘军士兵为了躲避车辆刮起的尘土,一个营的士兵都走在汽车前,一个个歪戴帽子,斜挂长枪,得意忘形地哼着地方小调,悠闲地朝着红军伏击阵地方向走来。 队伍后面,敌营长趾高气扬地坐在汽车驾驶室里,满脸麻子的司机呲牙裂嘴,一副奴才相:“营座,昨晚您在翠玉楼可是大饱艳福了!” 敌营长哈哈大笑,伸手指着麻子司机:“艳福不是谁都能享的。” 麻子司机讨好地连声说:“那是,那是!” 敌营长更是得意忘形,探出半边身子向着汽车前的士兵说:“弟兄们,精神点,只要把这批物资安全送到新宁,到时候要吃要玩,都让你们玩个够!” 麻子司机又凑过来献媚:“营座,新宁有零陵这么多烟馆和漂亮妞吗?” 敌营长正要再说大话的时候,埋伏在土坎背后的陈宏营长,虎目圆睁,怒吼一声:“打。”手中的短枪同时喷出火苗。 参加战斗的两门迫击炮先射了数炮弹,准确的落在汽车上爆炸了,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汽车冒起了大火,公路上也立刻被弹片和浓烟覆盖住了,湘军士兵纷纷中弹,惨叫不断。 轻重机枪也同时开火,一个机枪手嘴里还骂着:“***,来吧!叫你们有来无回!” 怒吼声、炮声交织一起,响彻空中,一营的二十多挺机枪从两边高坡上一齐向公路上正在东躲西藏的湘军实施猛烈射击。 侥幸躲过一劫的敌营长第一个跳下汽车,紧接着动作麻利的爬进车底,由于屁股抬得过高,钻了几次才进去,不过俗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万万年!”,不少战士向他射击都没有打死他。 一个小战士看见敌营长那副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他忘记了隐蔽,竟高高地站起来喊话:“湘军弟兄们,赶快缴枪投降吧,我们红军优待俘虏!”。 而就在这时候,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他,这位年轻、勇敢的小战士扑倒在地,光荣地牺牲了。 “为死难的战友报仇!”小战士的牺牲,让战友们悲愤交加,战士们一边射击,一边呐喊。 三营长登上高地大声喊道:“同志们,为牺牲的战友报仇,冲啊!” 冲锋号嘹亮的响起,战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公路,杀进混乱的敌群中,一时间冲杀声、枪炮声和寒风的呼啸声交织成一体,惊天动地,震破敌人的狗胆。 一听到冲锋号,敌营长躲在车下口中直嚷道:“***,红匪还真是神出鬼没,明明消灭了怎么又窜到零陵了。弟兄们,给我顶住!”。 乱成一团的士兵,没有人理会长官的喊叫,纷纷向后溃逃,这时已经有百余名敌人的尸体横躺竖爬在地上。 在三营的猛烈冲击下,敌人就象倒了架的鸭子,四处乱窜,敌营长见自己成了光杆司令,急忙从车下爬出来,紧跟着乱兵,顺着公路向零陵城拼命逃窜。 第八十九章:直取零陵(上) 在三营的追击下,湘军辎重护送队已经溃不成军,残兵败将准备沿公路向零陵逃窜。 为了活命,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向前涌,朝着公路及两侧满山遍野地跑。他们有的丢了背包,有的倒背着抢,有的用枪挑着背包、手榴弹,甚至有的伤兵把枪当拐棍拄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显得非常狼狈。 湘军的前兵后挑夫的奇特队形,给一营的混入提供了便利,战斗一打响,押运队伍后面的挑夫就乱了,再加上漫天的尘土和浓烟,红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上公路,嘴里还不停地喊: “红军大部队来了!” “快跑啊,跑进零陵就安全了!” “把枪扔掉,红军不打空手的人!” 满处乱跑的敌人听到喊声,象有了主心骨,很多敌人真的顺手扔掉枪支,一心想在被红军追上之前跑回城内,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逃跑的度,队伍显得更加混乱了,就像电影院散场时一样拥挤和喧嚣。 一营长马炳业带着战士们,在各处此起彼伏的喊话,搅乱湘军败兵的军心,正巧一个敌人扛着挺机枪准备从马营长身旁跑走过,他一个箭步上去就把敌人那挺机枪夺了过来,只听见那个机枪手问:“你怎么夺我的枪?” 没等他说完,马营长接过话茬说:“换一下。”早就慌了神的敌人以为是熟人替自己扛枪,再没有说什么,闷头又跑了起来,反而把马营长拉下好几米远。 战士们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纷纷行动起来,一见到抗机枪的,就几个人凑上去夺了过来,敌人往往只来得及“嗯”一声,就被混乱的人群挤出很远了。 零陵的七条城门有四条在潇水河边,它们从南到北依次是太平门,小西门,大西门,潇湘门。 四个城门均为瓮城门,城墙高达七八米,上面设有可供隐蔽射击的城垛,环城墙每隔数百米设一炮楼,城墙外有潇水河环绕,潇水与城门之间设有木桥,被敌人用机枪严密封锁。前段时间由于国民党军队堵截红军长征,其他的城门都封闭了,每天只准从小西门出入。 小西门正是潇水支流愚溪汇入潇水的会口处,河上建有愚溪桥。混乱的败兵就像跑出圈的羊群,一窝蜂似地跑到了愚溪桥前面,准备通过小西门进入零陵城里。 潜伏在城里准备内应的独立团侦察连员,一听到城外枪炮响起,知道这是部队伏击辎重队,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过来了,立即按事前约定的作战计划,穿上湘军军服,兵分两路,一路赶往敌人正规军营地附近监视,一路向小西门前进。 在桥头值勤的是保安团一个排,排长叫马占云,这时候正倚在岗楼边愁,他原来家境不错,还读过中学,在三十年代就算是知识分子了。可惜几年前因为和村里的大地主打官司,弄了个倾家荡产,父母也被气病身亡,无可奈何之下他带着新婚的妻子和妹妹来零陵城投奔姑丈。 俗话说祸不单行,没安稳半年,姑丈也去世了,为了生计只得当了保安团,因为有些文化留在团部当文书,他觉得当文书也不错,虽然军饷不高,但是没危险。 一个月前,好事突然降临到头上,团总让他升了排长,还许愿只要听话,好好干就提他当连长,当时感激的是痛哭流涕。可是不久他现情况有点不对,听几个要好的兄弟说,团总在他值勤时频频出入他家,回家一问才知道,团总是打他老婆的坏主意,一开始说些荤话调戏他老婆,这几天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盛怒之下他掏出枪想和团总拼命,可是老婆拦着不让,担心自己不是对手。他心里后悔,前段时间见**住进零陵,听说是追击红军,他读过一些红军是穷人的军队,当时就准备杀死团总去投红军,不等准备好,又听进城的人说**和红匪在湘江边血战,死了好多人,红军被打败撤走了,他只好再想别的去处。 桥头上几个团丁背着枪,懒洋洋的盘查着过桥进城的行人,班长孙大眼看见排长又在呆,捅捅身边的同伴低声说:“你看,今天马排长又在愁,你去给他排解排解?” “排解个屁,就那点事,让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死那个王八蛋!”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马排长还有老婆妹子,不像我们俩光棍一条,没牵挂。” “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那就委曲求全?” 孙大眼抬腿踢了同伴一脚,嘴里笑骂着:“你孙子还不如让马排长去死算了!” 同伴琢磨了一阵,张嘴吐出一句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孙大眼刚要接话,却听到远处传来枪炮声,他急忙喊道:“排长,城外有炮声!” 哨兵的喊叫惊醒了心里正在纠结的马占云,他仔细一听,还真有枪声,距离不很远。 “抬上路障,架上机枪,待会看看情况,势头不对,大伙就立马撤回城里去!”马占云赶紧下达命令。 就在这时候,城门处一片吵闹声,马占云安排孙大眼过去看看,不一会,孙大眼回来了,身后跟着过来一帮十几个人的湘军士兵。 两个哨兵放过孙大眼,像模像样地对着后面一群人喝道:“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 “兄弟,我们是辎重队护送营的!”侦察连连长走过来,笑着说:“昨晚上我们排吃坏了肚子,一晚上光蹲茅坑,早上部队出时,营长让我们留下了。” 马占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侦察员们,嘴里问道:“肚子不舒服,不在营房里呆着,跑到城门口,还有桥头干什么?” “排长,他们那一伙人非要爬到城墙上听南边的枪声!”孙大眼在旁边指着城门方向说。 罗金生急忙解释:“听到刚才的枪声,我们是担心打仗的是自己的部队,所以过来看看。” 马占云也在心里估计外面到底是什么部队在开战,再说从城里出来的是正规军,从来不好惹,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默许他们留下。 侦察员们不动声色的站好位置,把保安团的士兵悄悄地围住。 随着腾起的尘土渐渐接近,罗金生知道该动手了,他拔出驳壳枪一挥,战士们立刻端起枪把桥头的保安团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马占云大吃一惊,伸手就要摸枪。 罗金生的枪口指着他的头说:“这位兄弟,对不起了,外面回来的一定是我们营,为了阻击后面的追兵,只得借你们的机枪用用!” “弟兄们,让保安团的兄弟们集中在桥边站好。”罗连长伸手拿过马占云的驳壳枪,杀气腾腾的说道:“如果不动就不要为难他们,不过谁不识趣的话,那就不用客气,格杀勿论!” 侦察员们轰然应声:“是!” 眼看一路狼窜过来的湘军辎重护送队就到桥头了,一个战士马上端枪喊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肥胖的护送营营长从后面挤出来,气喘嘘嘘地说道:“我们是护送辎重队的,刚出城就被红军打了埋伏,他们还在后面死追,还不快搬开路障,让我们过去!” “我们是零陵城警备部队,负责维持治安!”罗连长笑着说:“我不认识你们,不敢现在就让你们进城,请你谅解”。 集中站在桥边的保安团都觉得奇怪:刚才是押送部队的,现在一转眼就成当地兵了,一个团丁刚要说话,身边的独立团侦察员一见,二话不说抡起枪托把他砸晕了过去,其他的保安团士兵赶忙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都是自己人,快让我们过去。”胖营长急得要跳脚。 罗金生用枪口顶了顶大檐军官帽,语气嚣张的说:“上峰有令,为防范乱兵入城闹事,一律放下武器弹药,列好队形,才能进城!”。 胖营长看着桥头黑洞洞的机枪口,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声,只得让士兵放下本就不多的枪支,站到空地上集合。 罗金生趁机让战士们移开路障,跑到一营的队伍跟前,装模作样的说道:“不知道诸位长官驾到,小人多有得罪,我派人带路,请各位这就入城!” 一营的战士们顾不得说话,排着整齐的队形通过愚溪桥,加快步伐走向城门。 &1t;ahref=.>. 第九十章:直取零陵(中) 正在安排部下排队的胖营长看到独立团一营的战士直接过了桥,急得大喊:“那个谁?你们过来集合呀!” 也不怨他认不出和他们跑了一路的红军,尘土和浓烟把一伙人弄得神头鬼脸,一个个像灶王爷一样。罗金生不耐烦的走过去,劈手给他一耳光:“喊什么喊,再喊把你就地枪毙!” 紧紧跟在湘军后面的三营这时也赶到了,在侦察员的带领下,马不停蹄的冲进零陵。呆在一边的敌人这才现,红军早已埋伏在城内了,胖营长也不嘟囔了,知道自己还是没跑掉,泄气的坐在地上。 保安团排长马占云看到红军冲过来,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凑到罗连长身边问:“长官,你们真是红军?” 罗金生点点头,自豪的说:“对,我们就是中国工农红军!” “那我能不能加入你们?我家不是地主。”马占云试探着问。 罗金生退后一步,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对方,不知道马占云是什么意思,心里在嘀咕“他是真想加入红军,还是有什么阴谋?” “长官,我是真的想加入红军!”马占云忙说:“本来月初就想去投红军,可是又听说你们被打败撤走了。” “为什么要加入红军?” 孙大眼开口搭腔了:“长官,马排长是被逼的,再不走就被我们团总逼得家破人亡了!” “只要你真心加入红军,我们欢迎,但是”罗金生沉吟着说。 “真心,我是真心!”马占云忙保证道:“我可以给你们带路,也可以帮你们劝认识的保安团放下枪!” 罗金生一听笑了,没想到碰上这么好的事,不管真假试一下再说,反正红军没损失。 看到对方点头同意,马占云使劲攥着拳,稳定住自己的激荡心情,回头对着他的一排部下说:“弟兄们,我要投红军了,有愿意跟我走的站过来!” 孙大眼和他的同伴第一个站出来,嘴里说着:“反正这日子没法过了,排长,我跟你走!”随后断断续续的出来十几个士兵,剩下的都不好意思的说:“排长,不是我们不跟你投红军,是家里老小都是本地的,有拖累!” “加入我们红军是自愿的,不加入也行,但是以后不能做缺德事!”罗连长解释道。 “一定,一定!”保安团俘虏们忙点头答应。 有了马占云这些地头蛇的宣传,一些本来还在开枪的保安团士兵,听到缴枪不杀的保证,就放下枪支停止抵抗了。 马占云还带着不少人沿街齐声大喊:“红军杀进城了,机枪大炮可是不少啊!弟兄们快跑啊!” 摸不清底细的敌人,顿时军心大乱,见大势已去,有的丢下武器,逃进民房躲藏,有的四处胡乱跑,胆大的见城内正在混乱,趁势窜进路边的店铺,开始烧杀抢掠,直到红军开始全城戒严,他们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活捉,城内的秩序才稳定下来。 中午时分,独立团的后续部队也赶到零陵城,出城迎接团部长的干部战士现,贺团长亲自驾驶着长龙般车队的第一辆车,一边开还一边向路边的战士们挥手。 罗金生拉着刚跳下车的贺丰不住的问:“团长,你怎么会开汽车?” “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贺丰自得极了,满脸笑意:“你们侦察连最需要学会开车,这对完成你们的任务很有用!” “可是我们没文化,不好学吧?”罗金生跃跃欲试,可又担心学不会。 贺丰不屑的撇撇嘴:“学个破汽车有什么难?下午让那些俘虏的司机教教你们,不然不放他们走!” 罗金生雀跃着离开后,贺丰让后勤处长抓紧时间收缴敌人的各种物资,一营继续捉拿国民党政府的官员,搜缴他们的浮财。 进入作为团部的国民党零陵县政府大院,独立团立即召开了团党委紧急会议,会议决定在零陵休整两天,继续动员俘虏加入红军;侦察连前出祁阳侦察敌情,为部队下一步行动做准备;展一批表现突出的干部战士加入党,充实基层连队的党组织;在零陵停留期间,准备以标语、口号、传单、演唱等多种方式进行革命宣传,唤醒民众革命意识;派出政工人员他们访贫问苦,公审民愤极大的地主官僚,土豪劣绅;开展打土豪、分浮财的斗争。 会议结束后,众人急匆匆的离开,去开展自己的工作。 贺丰以自己是军事主官的理由,推脱了繁杂的宣传工作,命令丁福江带着老刀把子和钟石庆去动员俘虏参加红军。 罗金生带着立了大功的马占云来找贺丰时,贺团长正在一个剃头摊子前理,那时理还很少用推子的,基本都是用锃亮的剃头刀刮头,不长时间,贺丰的脑袋就锃明瓦亮了。 原来罗连长爱才心切,见马占云既有文化,人也很精明,还会开车,想要求把马占云分配到他的侦察连。听完马占云出身经历的讲述,贺团长做出了决定:“罗连长,你眼光不错,马排长是个人才,放到侦察连去干战士屈才了,我准备让他到新兵营去,先当连长。” “我刚参加红军就当连长,是不是不太好?”马占云有些顾虑。 贺丰劝慰他说:“我们红军本来就是年轻的部队,从不排资论辈,能者上庸者下!你就放心干吧。” 罗金生没料到自己变成了送货上门的笨蛋,遗憾的走了。 “马占云同志,现在你就到俘虏营去,帮助丁营长宣传一下红军的政策,我觉得有你来讲,说服力更强一些。” 马占云一个标准的立正,大声回答:“是,长官,不,团长!一定尽力。” 马占云的加入,让丁营长三人省心不少,下午三点几个人就兴冲冲的到团部汇报:“报告团长,一千七百名俘虏,现在已有九百三十人报名参加红军,这些人员怎么处理,请领导指示!” 贺丰摸着光光的头皮,感到自己做事有些激进。独立团兵力原来有两千出头,现在两次动员俘虏参加红军的人数,却有一千五百多人,差不多与老战士平分天下。这些新战士因为有一定的军事技能,可以直接参加战斗,但是他们的思想问题也很严重,需要进行耐心细致的教育培养,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兵变,造成严重的后果。 思来想去,贺丰觉的还是得加强政工人员的力量,随时注意新兵的思想波动,加大诉苦大会的力度,让新战士懂的从前受苦受难的总根源,知道红军的宗旨和任务,从心里接受红军,融入红军。 “看来得和政委商量一下尽快展新党员,加强新兵营里党的力量!”贺丰拿定主意,走出团部去寻找政委。 同样焦急的赵政委也是心急如火,安排通讯员命令各连队支部马上推荐符合党员标准的同志,准备突击展一批党员。 占领零陵之后的当天晚上,在零陵中学一座古老的青砖祠堂里,举行了六十七人的集体入党宣誓。“为**奋斗终生,永不叛党”的铮铮誓言,化为零陵上空不变的隆隆雷声。 中国**的党旗,又一次在零陵悬挂。 第九十一章:直取零陵(下) 新党员宣誓大会结束之后,紧接着召开了独立团党员大会,赵政委重点强调越是艰苦,越是困难的时候,党员越要挥模范带头作用,坚定胜利一定能成功的信心! 贺团长要求同志们以满腔的热情投入到工作和战斗中,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通过思想教育迅提高新兵的革命觉悟,挥出应有的战斗力,继续展壮大独立团。 “团长,现在我们团是兵强马壮,新老战士加起来将近四千人了吧?”一个新党员站起来高兴的问。 贺丰默算一下后说道:“独立团现在一共是三千八百六十一人。” “啊,真的,快一个师的兵力了!”台下的党员们纷纷出惊叹,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为部队的迅成长感到骄傲。 又是原来那个战士问:“团长,政委,我们团是不是的改称湘江独立师了?” 望着大家期盼的目光,贺丰和政委对视一下宣布道:“同志们,这个事情是宣布的时候了,两天后召开成立大会,不过不是独立师,而是党中央,中革军委命令成立的湘江独立纵队!” “中央亲自命令的?太好了!”被喜讯所鼓舞的干部战士齐声欢呼起来,全都忘记了应该遵守的开会纪律。 政委站起身,大声说:“虽然成立独立纵队是大喜事,但是更需要大家努力地工作,把各项准备工作干好!” “是,坚决完成任务!”党员们也报以响亮的回答。 贺丰扭头问坐在身边的政治部主任:“政治宣传工作要抓紧,你们开始行动了吗?” “他们的工作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了,效果还不错!”政委难的表扬起政治部来。 原来一进入零陵城,独立团政治部就向全团布了《关于人民群众工作的原则指示及口号》,强调了做好人民群众工作的重要性,制定了当前形势下的正确政策。指示各营连“在一切工作中,必须不疲倦的解释,广大的劳苦群众身受帝国主义与中国国民党、军阀、官僚、豪绅地主、资本家的压迫,大家行动起来,同心协力,为推翻帝国主义和国民党而奋斗!”。 政治部指示要在人民群众中大力宣传**和**,“应该不断的吸收最有觉悟与先进分子加入**,在群众中展**的组织” 命令下达后,指战员们在城内街上采取集会演讲、书写标语、散传单等多种形式,大力宣传红军是**领导的穷人的队伍,让群众们不要害怕,该做什么做什么。 独立团干部战士的和蔼态度,以及不拉夫派款,秋毫不犯的做派,让全城百姓不再担心害怕,开始主动与红军接触,帮助红军做事。 为了解决冬装问题,红军干部在群众的指点下,采取找到染料作坊把需要改变颜色的衣服染成土灰色、集中起大量的裁缝负责统一裁剪、动群众以家为单位缝制的办法,用缴获的布匹开始连夜制作军服,旗帜。 零陵城的夜晚,四处人声鼎沸,有说有笑,家家户户灯光到深夜还亮着,心灵手巧的妇女们正在忙着为红军缝衣服,扎鞋子,制军旗。 会议是一个接着一个,夜很深了,团部里却灯火通明,全团连以上干部聚在一起,总结这一段战斗的经验和教训,讨论部队编制,为成立纵队做准备。 贺团长最后总结道:“独立团成立以来,取得了不错的战绩,前后消灭敌人五千多人,活捉敌人的军长,缴获无数。我们团的优势为:第一是纪律严格,令行禁止。第二是组织严密,党的命令能严格执行,第三是革命意志坚强”。 贺丰看到大家露出得意的表情,他话头接着一转说道:“不过我们也有不少短处,第一行军弱,本来我们红军是擅长走山路的,当然和同志们身体没有恢复有关。第二是后勤不够完善,需要这几天努力搞好。第三是通讯不灵,虽然缴获了无线电机器,但是技术人才不完备”。 营连长们一起表示一定加强训练,让战士们尽快恢复身体,后勤处长陈丕光保证加快步伐,健全完善后勤系统。 “我们已经缴获了敌人的三部电台,可是没有电台操作人员。”参谋长讲出原因。 “俘虏的报务员对红军的态度怎么样?” “全州俘虏的的桂军报务员态度还行,在我军秘密给他家送去三百块大洋的事被他知道后,主动提出帮我们培训一批报务员,”邓参谋长介绍说:“其他几个态度不好,对我们比较仇视!” “看来敌人的反动宣传很有效,需要我们耐心的做工作。”贺丰提醒道:“这很重要,有了电台,我军就有了千里眼,顺风耳!” 第二天一早,牵挂着无线通讯的贺团长决定亲自找俘虏的报务员谈谈,一出房门,看见钟石庆正在和马小二说着什么,表情非常严肃。 原来钟石庆在两天前被任命为刚成立的团部警卫排排长,贺丰就提出把印象很深的马小二调过来干警卫员。 “报告团长,排长钟石庆正在给战士马小二交代注意的事项,请领导指示!”新扎排长认真的敬礼汇报。 “干得不错,好好干!”贺团长拍着老警卫员的肩膀鼓励着,回头对马小二说:“小马,跟我出去一趟。” 看到贺团长和警卫员一路说笑着,来看望自己,被俘虏的桂军报务员王同信感到很意外,也很受感动,他觉的红军真正是官兵平等。 一见王同信,贺丰紧握着对方的手开始问寒问暖,向他讲了红军和国民党军的本质区别,希望他加入红军,用无线电技术为工农大众服务,为建立红军的无线电通信努力工作。 王同信低着头,考虑了很久才开口说道:“通过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我知道你们是纪律严明,官兵平等的新式军队。还有你们给家中送钱,解除了我的后顾之忧,现在想加入红军。” 贺团长激动地又握起王同信的手用劲猛摇:“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志了,希望你尽快把无线电通信搞起来!” “可是技术人员太少,我自己怕忙不过来!” 贺丰望着王同信说:“你先把工作搞起来,没有人我们可以训练,也可以动员其他几个报务员。革命事业就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展起来的。” 王同信听着感到字字新鲜,在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独立团决定迅建立无线电通信队,并任命王同信为队长,团政治部主任李建民兼任政委,由王同信负责开创和筹建独立团的无线电通信工作。 王同信满怀信心地接受了任务,决定立即着手开办训练班,从红军战士中选拔培养无线电通信的报务员和机务员,并以身说法,动员两个被俘虏的译电员加入红军。 贺丰单独找李建民谈话,提出要求:“对无线电通讯队新加入同志的生活上要关心,思想上要耐心,争取这些人早日成为我们的千里眼!” 第九十二章:湘江纵队(上) 赵世杰政委同贺团长商量湘江纵队的编制问题,贺丰先让人去把后勤处长找来,然后回答道:“政委,我们的看看陈处长手里有多少家当啊!” “加上这次的缴获,我们团拥有长短枪支三千五百二十一支;轻重机枪一百零四挺;子弹三十七万;手榴弹一万三千颗;各种迫击炮十六门,炮弹一千四百;花机关枪一百七十支;”陈丕光一进门,就流利地报出牢牢存在脑海中的数字。 贺丰奇怪的问:“我记得迫击炮不是十四门吗?” “多的两门炮是在湘军一个小型修械所现的,刚修好,敌人没来得及运走让我们缴获了。”陈处长嘿嘿的笑着说。 “好,一定要把修械所带走,实在不行,也要带走那些修理人员。”贺丰觉的真是天降甘霖,自己的许多想法可以实现了,就像以前改装失败的高射机枪。 看着几个人奇怪的眼神,贺丰解释道:“这些技术人员用处很大,以后现电迅,医生,司机,维修人员都要尽力动员他们加入红军。” 参谋长邓文国现在是对贺丰佩服极了,这人经常想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主意,可是都能轻松达到目的,这次重视修械所,凭直觉就知道贺团长又有新想法了,他急不可耐的问:“团长,你又有什么好想法?” “我准备把重机枪改装成高射机枪,用来防空,以前搞过,可是没有技术人员失败了。”贺团长不好意思的回答。 众人又是惊讶得掉了一地镜片,如果戴眼镜的话。 根据人员数量和拥有的武器装备,最后把纵队编制定为: 纵队下设两个步兵团,每团三个营和一个重机枪连,暂定为一千二百人; 一个迫击炮营,不再设重机枪连,另设防空连,二百八十人; 侦察大队,有侦察连增加人员组成,辖三个侦察中队和一个阻击中队,2佰四十人; 特务大队,抽调身强体壮的战士组建,配备大刀和短武器,三百人; 纵队医院,一百五十人; 无线电通讯队,八十人; 纵队总部警卫连,一百二十人。 全纵队三千八百六十一人。 会议刚开完,贺丰就兴冲冲的拉上陈处长赶往修械所,忽然看到路边一截土墙上有两条用墨写的标语,不禁轻声的念出来:“反对国民党出卖东三省和华北!”,“红军是民众抗日战争的主力军!”。 “写得真不错,不过还要多写一些标语。”贺丰扭头对陈处长说。 陈丕光笑了,指着前边回答:“团长,写的不少了,政治部派人都快把零陵城写满了。” 贺丰一听,忙认真的观察起来。一路走来,他现经过的地方真写着很多标语,他饶有兴趣的一边走一边看,不知不觉就到了修械所。 修械所设在一个学校里,旁边一座祠堂墙上写着两条巨幅标语:“当红军是革命唯一的出路!”“当红军有田分!” 面对脸色各异的修械所工人,贺丰又开始做思想工作,希望他们加入红军,最后表示,不加入红军也行,可以跟随红军修理枪械,部队给他们放现在工资的双倍工钱,不过现在要看看他们的技术。 几个师傅仔细的看着高射机枪的改装草图,不时的商量一下,弄清楚后开始在机器上加工改装需要的零件,看着手痒的贺丰也加入进去,对升降机做了一点改动,让机枪既可以平射也可以高射,两个小时后零件做好了,细心地装到专门运来的重机枪上,一群人立马出城到郊外实验,几经折腾,晚上九点,终于改装成功,贺丰这才拖着疲惫身子回到团部,一头栽倒床铺上睡着了。 满城的锣鼓声惊醒了酣睡的贺团长,走出房门抬头一看,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当中,时间已是中午时分。 饥肠辘辘的贺丰吃着警卫员端上的米饭,向马小二询问外面的锣鼓声是怎么回事,马小二兴高采烈的叙述起来。 今天早上,独立团在城南的一块大空地上,召开公审大会,零陵城几千群众汇集在这里,准备看看红军是不是真的枪毙被抓的土豪劣绅。 主席台是用木板、晒席搭成的,周围贴满了标语,政委和群众代表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上主席台坐好。 政治部主任主持会议,他大声宣布:“把地主官僚,土豪劣绅蒋实仁等十六人押进会场!”。话音刚落,全副武装的红军战士把十几个吓的浑身哆嗦的俘虏架入会场,围观的劳苦大众群情激奋,有胆大的振臂高呼:“**万岁!红军万岁!打倒卖国贼蒋介石!打倒蒋实仁!”渐渐地喊口号的人越来越多,口号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李建民主任态度和蔼地说:“乡亲们,我们是**的部队,是专门给穷人伸冤报仇的,我们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穷人要翻身作主人。” 赵政委也讲了话,积极宣传了**的政治主张,打土豪,除恶霸,为穷人做主,红军是专打国民党军队的红军,是为贫苦大众的利益而战斗的。希望广大的人民群众行动起来,和地方豪绅作斗争,只有这样,才是穷苦人民的出头日子。 在红军的动员下,有人开始哭诉自己的苦难遭遇,真是斑斑血泪,被感染的群众也纷纷控诉土豪劣绅的凶狠残忍,事事见血。 经过核实,红军出布告公布了身上沾有血债的蒋实仁等人的罪状后,就地执行枪决,蒋实仁真的成了死人,看到昔日耀武扬威的土豪官僚真的被镇压了,群众无不拍手称快,人群中口号声声:“打倒国民党!红军万岁!” 公审大会后,零陵城沸腾了,人们兴高采烈,欢呼雀跃。龙灯、狮子灯、花灯、腰鼓队、高跷队、等载歌载舞,纷纷上街游行,感谢红军为民除害。 完成任务的妇女们走出远门,涌到独立团后勤处上交军服,军鞋。不长时间,院子里整整齐齐摆满了一面面鲜艳的旗帜,一叠叠崭新的衣服,一双双五颜六色的军鞋和鞋垫,显得光彩夺目。 吃过饭后,贺丰带着警卫员来到后勤处,笑容满面地看着热闹的场面,他高兴地对马小二说:“零陵的群众真是心灵手巧啊!我们成立纵队正等着它哩!” 陈处长看到贺丰,拿着紧急定做的绣有“中国工农红军湘江纵队”字样的红旗让团长看,兴奋地贺团长拿起旗帜插进一根旗杆,高兴地舞了起来。 红军占领零陵的消息,伴着奔腾的江水,迅传遍湖南,传到湘江沿岸的大小城市,传到广大的农村大地,鼓舞着各地革命斗争的展。 当红军军攻下零陵城的消息传到长沙时,像一枚重磅炸弹在那里炸开了,湖南省主席何健急忙召集手下,商讨对策。 第九十三章:湘江纵队(中) 长沙城内省主席官邸,周围是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甚是森严。 在作战室内,湖南省主席何键两撇八字胡须向下耷拉着,眉梢、眼角缀满了忧愁。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焦虑了,本来形势一片大好,湘赣边的匪区大部收复,中央红军被击溃,损失惨重,被赶到湘黔交界,刘建绪带领几个师的兵力在前面堵截,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让他闹心的事只剩下担心自己的主力部队去追剿红军,蒋委员长趁虚而入,抢他的地盘。 现在又突然出现不明番号的红军,在几天前悄无声息,出手就是大手笔,一举拿下零陵,弄得全省不安。 “更不放心的是这股红军是哪一部分,中央红军?明明到了湘桂黔边;湘赣红军余部?自保还困难,不可能有多余兵力,如果都不是,难道是天上的神兵天将?”何主席自嘲地想着。 开会的众人也是搞不明白出现在零陵红军的兵力和番号,何健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参谋长先讲。 郭持平站起身来,走到一张挂在正面墙上的地图前:“诸位请看,红匪占领零陵,既可以进入湘西,又可以直击衡阳,进而威胁株洲,长沙,就算我们派重兵围剿,他们还可以南下广西,红匪里面有高人呀!只要控制住零陵,他们就可以进退自如。” 郭持平一边考虑一边讲:“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无论是中央红军还是湘赣红军,这股红军的兵力不会很大,攻占零陵也不可能是强攻!” “管他是哪一部分的,直接派重兵围剿完事!”一个师长大咧咧地说。 “会不会是湘赣匪区派出的一股小部队,我大军一到,他们虚晃一枪躲起来?”参谋长郭持平突然问道。 何健若有所思,脱口说道:“调虎离山!解他们老窝的围?” 看到主席大人认为是红军小股部队,其余人也纷纷表示同意,这样就更坚定了何健的想法,他拿定了主意,作出如下决定: 命令衡阳方面派出飞机立即飞往零陵侦察; 攻击湘赣苏区的十八师和七十七师继续围剿红军; 为防止红匪西窜湘西,命令驻新宁,城步的部队抽出一个旅,向零陵前进,配合二十三师包围红军,防止红匪向湘西逃逸。 命令东安,祁阳保安团向零陵搜索前进,尽快摸清红军的番号和规模; 命令现驻衡阳准备追击中央红军的二十三师,立即派出一个团向零陵前进,把红军一网打尽。 望着参谋长领命而去,何键如释重负地长长嘘了口气,嘴里喃喃地念叨:“别让我捉住你们,不然让你们生不如死! 想起红军这个自己的死对头,何键知道,双方结下的深仇大恨,你死我活的斗争,只能是不死不休。他的目光穿过星空,穿过田野山坡,望向零陵,仿佛望见一张用死亡编织而成的天罗地网正在把出现在零陵的红军围住消灭。 独立团指挥部内,贺丰趴在桌子上查看地图,拿着红铅笔不时画圈。 “怎么?又要准备打仗了”?一旁的赵政委问道 “嗯!我想何健应该知道零陵被我们占领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的战斗会更残酷!” 赵世杰走到窗口,打开窗户,一股寒风扑面吹来,他触景生情感慨道:“我们的部队也需要经过严寒酷暑的考验,才能成长起来!” “是啊,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贺丰直起腰,深有感触。 “我团处在敌占区,四面都是敌人,还要提高警惕性!” “嗯,时刻崩紧这根弦,时刻准备着”。二人又笑了起来。 忽然,通讯员报告:“侦察连送来的情报”。 贺丰看过情报后,满脸笑容的交给赵世杰,嘴里说道:“嗯,敌人的行动不出所料,可罗金生的行动大出所料啊!”! 喜出望外的两人稍一合计,齐声说道:“通讯员,命令连以上干部召开紧急会议!” 营连长们来到指挥部,丁福江一进院子就大呼小叫:“团长,政委,又准备打哪里?” “你现在什么也别多想,先给我把队伍带好,别一打仗就散成一群羊!”贺丰沉下脸看着丁福江。 原来丁福江被确定为新成立的湘纵二团团长,为了保证手里掌握着一支保持战斗力的力量,一团是以独立团一营,二营为基础,加入部分康复的老战士和少部分新战士组成; 考虑到三营是以收容队为主体组建的,有不少原十八团的干部战士,对转化俘虏有办法,所以二团以三营为基础,其余的都是刚参军的俘虏,只是加派了不少政工干部,也就是所谓的新兵团。 丁福江一听,脸上也没有笑容了,苦哈哈的说:“团长,还不如让我都一团当个营长呢!” “这是革命分工,不是论功行赏,干不好照样撤了你!”贺团长的头上又要冒火星。 赵政委忙打圆场,笑着招呼大家:“大家坐下,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侦察连乔装打扮占领了祁阳城,俘虏保安团一百六十多人,还联系上六军团失散战士组成的游击队。” 干部们立刻嗷嗷叫了起来,羡慕罗金生的大胆,丁福江更是着急。 “大家别心急,仗有你们打的,侦察连监听到敌人电话,衡阳出动一个团向零陵开拔,而我军准备向衡阳一带前进,估计明天就可能与我们碰上,到时就看你们的了。”赵政委又送给大家一颗重型炸弹。 贺丰一脸笑容,他想起前世看电影时,有八路军爬上线杆接通电话监听的镜头,不管现在红军干没干过,就提醒了罗金生一句,没想到立刻有了成绩。 他压抑住心中的小得意,摆手让抢着请战的干部们静下来,神态严肃的要求:“为了达到兵贵神,希望大家回去后做好随时开拔的准备,特别是后勤处,携带的物资太多,骡马大车一定要准备充分,敌人的汽车也要用上。” “可是我们的战士学了两天,只能在宽大的空地上慢慢开,走山路怕是不保险!”陈丕光处长开始诉苦。 贺丰想也没想,顺口说道:“不是有俘虏的司机吗,一天五块大洋,再不干的话,你手里的枪是干啥的?” “给他们五块大洋,是不是有些浪费?”陈处长的小气劲上来了。 贺团长指着陈丕光没好气的说:“陈处长,你不想想六七辆汽车给你多拉走的物资值多少大洋?再说这几天缴获的大洋金条也不少吧?” 一听团长提到缴获,陈处长的脸上泛起红光,声调自豪的说:“这次缴获大洋十六万块,金条三百多根,粮食二十九万斤,另外放给群众二十多万斤,其他物资也不少。” “物资尽量带走,骡马不够的话用大洋买。”贺丰不想人担肩扛的耽误行军度,希望尽量用畜力运输,当然没办法也只能认命。 鉴于湘军已现独立团的踪迹,造成了不少的震动,牵制敌人的目标已经初步达到,为了搞出更大的动静,团党委当机立断,决定新一团一营立即开拔,前出祁阳与侦察连会合,监视敌人行动;主力部队举行完纵队成立仪式后,将部队撤出零陵城,向衡阳方向前进。 第九十四章:湘江纵队(下) 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十八日下午,中国工农红军湘江纵队成立既出征誓师大会,在湖南零陵县城外隆重召开。 大会还没开始,城内外的群众就络绎不绝的围过来,他们通过几天的接触,知道这是穷人的军队,是他们的靠山。 老天也作美,晴空万里无云,大家面对面互相瞅,打量着战友们一身身的新军装。干部战士都风趣地说,今天我们湘江纵队成立,老天爷也表态了,让我们顺利恢复苏区,让苏区的天空就像今天一样,晴空万里! 大会开始了,纵队三千多人排成一个个长队,从战士到司令员神情严肃,没有一点声响,会场庄严肃穆,秩序井然。 大会由政治部主任李建民主持,他兴奋地宣布:“同志们,中国工农红军的又一支队伍----湘江纵队今天正式成立了!” 紧接着,在雷鸣般掌声中,纵队代理政治委员赵世杰宣读了中革军委关于组建湘江纵队的命令和纵队党委任命干部的命令: 任命贺丰同志为湘江纵队司令员; 任命赵世杰为湘江纵队政治部主任(代理政委); 任命邓文国同志为湘江纵队参谋长; 任命陈丕光同志为湘江纵队后勤部长; 湘江纵队第一团团长:贺丰(兼),政治委员:李建民,参谋长:邓文国(兼),政治部主任:王国辉; 湘江纵队第二团团长:丁福江,政治委员:赵世杰(兼),参谋长陈宏,政治部主任宋树林; 湘江纵队迫击炮营营长:王宝军,教导员:孙峰; 湘江纵队侦察大队大队长:罗金生,教导员赵迁; 湘江纵队特务大队大队长:教导员:钱大海; 湘江纵队总医院院长:卜丽,教导员:刘连琴; 湘江纵队无线电通讯队队长:王同信,教导员:夏吉华; 湘江纵队警卫连连长:钟石庆; 湘江纵队防空连连长:廖仁和; 宣读完命令后,开始授旗,赵政委代表中革军委把湘纵的纵队旗庄严的递给贺丰,说起赵代政委还有一段插曲,本来贺丰的意思是是有赵世杰任政委,可他死活不干,贺团长,不,是贺司令员没办法只得让他担任政治部主任,代理政委。 贺司令员接过颜色暗红的纵队旗,高举着面对纵队战士,高声喊道:“同志们,这面纵队旗就是在兴安狮子山的时候,几名伤员用身上的鲜血染成的,这个故事老战士都知道,希望大家有空告诉新同志,让我们知道胜利的来之不易!” “打到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工农红军万岁!”“中国**万岁!”战士们心潮澎湃,纷纷振臂高呼,抒心中的豪情壮志。 “染成这面红旗的同志请到主席台上来!”贺丰出了邀请。在周围战友推推搡搡下,两个刚刚伤愈归队的年轻战士从二团的队列中走出来,来到主席台上后,立正敬礼:“报告司令员,二团一营三连赵德芳,黄石前来报到,请长指示!” 贺丰心里一阵晕眩,长,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这代表着自己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许多,责任更大。他定定神,向着两个战士认真回礼:“其他的几个同志呢?” “伤重的两个战友为了不拖累部队,留在了狮子山,还有一个在全州战斗中牺牲了,很多同志滴完血就离开了,都没有记住他们的模样!”一说这事,赵德芳伤心的流下泪来。 贺丰把红旗递到赵德芳手里,表情严肃的说:“赵德芳同志,不用伤心,也不用再寻找其他同志,我们的红旗本来就是无数先烈的血染成的,现在我把纵队旗交给你们两个来保护它,能不能完成?” “人在旗在,坚决完成任务!”两人抹掉眼泪,用尽力气喊道,然后高举着红旗站在队列最前面。 围观的老百姓们在周围看的很是稀罕,整支队伍全是崭新的军装,帅气的小伙,出众的气质,整齐划一的动作,着实吸引住了大伙的眼球,这样的队伍,老百姓们可没见过,顿时,大家把这里围的是水泄不通,都伸长脖子向里面看,老百姓们一边看还一边评价:“这以前看到那些当兵的,穿的破衣烂衫,个个流里流气,不像当兵的,倒是像土匪流氓,反正看着就不是正经人,可是,今天,你看看,这些红军穿的多神气,这精气神,哪里有一点点匪气啊!” 那个接过话茬说道:“是啊,这红军的行头可是真漂亮,穿上这军装,回家显摆显摆,那可够神气的,让邻居的二丫头,也好好看看我,哥哥也是不光会吹牛啊。” 在老百姓的各种评价中,纵队成立大会进入尾声,最后司令员贺丰带领全纵队指战员郑重宣誓:“我们是中国人民的优秀子弟,是中革军委领导指挥的常胜军……消灭一切卖国贼,建立独立、和平、民主的苏维埃民主共和国!” 老百姓看热闹也是各有各的看点,老年人看热闹,小伙子则是看上了这些威风的军装,大姑娘大都羞涩的看着这些当兵的,不是的还指指点点,看那样子是在比较小伙子里面谁最帅,凑在她们旁边的小伙子看见姑娘们都是这反应,立刻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恨不得立刻窜上前,剥下这些红军的军装,穿在自己身上,让那些大姑娘也对自己青睐一下。 年青人当兵的热情算是被点燃了,纷纷挤过来报名,不长时间就录取符合条件的一百多人,湘江纵队被迫紧急成立了一个新兵连。 入伍的青年迅被组织起来,披红戴绿,穿着崭新的军装,神气得排好队,然后走在大部队前面,开始了湘纵的全城大游行。 游行的部队全部离开后,贺丰才离开主席台向城内走去,看着身后的钟石庆,命令他不要带着一个班的警卫紧跟着他,有马小二就行了。 没想到钟石庆一脸认真的回答:“报告司令员,这是赵政委的命令,你身边必须有一个班的警卫!” 看着新任警卫连连长一本正经的样子,贺丰不禁又想取笑他一番:“庆伢子,几天内你从战士到连长,连升三级,可以与张好古相媲美!” “张好古,张好古是谁?”钟大连长好奇地问。 贺丰顺手弹了钟石庆一个脑瓜嘣,然后讲起故事来:“张好古是明朝的一个公子哥,他不学无术……” 刚说了几句,空中传来飞机的“嗡嗡”声,马小二指着天空不住地喊道:“团长,不对,是司令员,敌人的飞机又来了!” 贺丰抬头瞅了一眼,敌机已经开始在天上盘旋,湘军的飞机这已经是第二次光临,幸好只是侦察,没有轰炸,但是它就像架在红军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头上)的剑’让人时刻提防,再说他还不想暴露改装出高射机枪这个秘密,准备在战斗中给敌人一个冷不防的打击。 回到司令部后,与政委商议决定;为防止敌人轰炸,政委随主力部队傍晚出,贺丰带一团的两个营换装先行,接应提前出的一营。 邓文国参谋长出去集合队伍,贺丰抓紧时间和政委谈论下一步的计划。 “报告,一团已集合完毕,请司令员指示!”参谋长的报告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贺丰急忙长话短说,跟政委握手告别后,与参谋长并肩走出司令部。 司令部门前的大街上,一团的两个营和重机枪连全体人员早已整整齐齐地列好队,等候着他的命令。 贺丰仔细的地望着这支雄壮的队伍,飞身跨上马,声调平常的说道:“出!”出号立即响起来,它的声调是那么悠扬嘹亮,在零陵城里回响,即使号音停下之后,仍然响着久久的回音,好象城外千山都在有意回应,这支刚刚建立,充满活力的年轻队伍,又开始前进。 走出城门踏上东去的山路,贺丰回过头再次扫视了一眼零陵城,驱马前行,警卫员攥着缰绳,用脚猛踢马肚快赶上去,急前行的队伍里,只听到脚步的“嚓、嚓”声和马蹄的“嗒、嗒”声,以及大车的“嘎吱、嘎吱”声。 第九十五章:荣誉之战(上) 夕阳西下。 湘江纵队一团全副武装行进在零陵通往衡阳的山路上,为了节省时间,部队选择了一条狭窄的近路。 时令已进入冬季,附近的山岭上,树木已大部落叶,只有青松仍显苍翠。北风恣意地刮着飘着,像锋利的刀刃刮在脸上,三天的休整让战士们精神抖擞,簇新的棉衣把刺骨的寒气挡住,队伍拉得很长,为了慎重起见,前后卫距离主力都大约三里远。 群山中的山路崎岖不平,一座座的山虽不高,却很陡,很多峭壁像是刀削似的,山脚下零散的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山村,有一两家三四家的,有十几家几十家的,也有少数一百家以上的。村子的周围都是满山的松树、柏树,茂密遮天,灌木覆盖着山坡……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只要看到远处一片灰色的树林,那就是个村庄了。 山中没有正规的路,处处杂草拦腰,碎石遍地,但是指战员们仍毫无畏惧地在狭窄的路上低一脚高一脚地跋涉着。 战士们经过长时间的奔波,一个个汗流浃背,间或碰上一条潺潺地在山涧流淌的小溪。嘴渴的战士们纷纷奔到溪边,捧起溪水,咕咚咕咚喝个饱。 “同志们,千万不能喝生水,容易生病!”贺丰看到后,驱马过来劝说。 几个战士七嘴八舌:“司令员,我们常喝凉水这不身体还是棒棒的,再说战斗时有凉水喝就不错了!” “战争年代还真不是养生的时候!”贺丰自嘲的摇摇头,扬起马鞭大声说:“同志哥,再加一把劲就到祁阳了,一营准备好红烧肉,大米饭在那里等着我们去吃!” 在战士们的轰天大笑声中,贺丰扬鞭催马带领着他的战友们,浩浩荡荡前进。当启明星悄悄在天角升起的时候,一团急行军赶到了祁阳城外。 前卫连长跑到贺丰面前汇报:“报告司令员,一营和侦察连的同志在城门前迎接我们。” 贺丰一听,急忙下马迎了上去,对着侦察连长的胸膛就是一捶:“你小子狗胆包天啊!一个连就敢攻占县城。” 罗金生嘿嘿笑着回答:“司令员,我也不是冒险,化妆进城一侦察才知道敌人兵力只有保安团的一个连,所以才动的手。” “不管怎样,以后都得小心行事!”贺丰也不为己甚,觉的提醒一下就行,万一把侦察员们吓的胆小误事就不好了。 “司令员,这位是六军团游击队的宋春生队长。”罗金生指着身边一位穿着便装的年轻人向贺丰介绍。 贺丰满面笑容的伸出手,热情的向对方问好。 “报告贺司令员,原六军团副营长宋春生向您报到,请指示!”年轻人立正后向贺丰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贺丰握住宋春生的手摇晃着:“春生同志,你们受苦了!游击队的同志们身体怎么样,精神面貌如何?” “报告司令员,游击队共有九十七人,身体还行,革命意志坚强。”宋春生简要的回答。罗金生在旁边搭腔:“司令员,游击队战士们身体普遍很差,枪支不多,刚见他们时基本都穿着破烂的单衣。” 贺丰这才注意起周围百姓打扮的人群,刚才以为是侦察连来祁阳后动的积极分子,原来却是游击队员,就见他们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一团战士的新军服,满脸羡慕,他深深的理解红军战士对军服的眷恋,忙扭头寻找二营长:“二营长,把你们多余的军装给同志们送过去。” 二营的干部战士把准备带给侦察连的军服拿出来,热情的帮游击队员们换上,虽然和游击队的战士们以前不相识,但是他们就像老战友,亲兄弟一样,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互相握手、拥抱在一起,许多人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一些战士们更是手拉着手,嘴里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候,炊事班挑着饭菜来了,干部们都来帮炊事员的忙,把早就做好的饭菜和开水端过来,催促新到的战友趁热吃,整个空地上都是悲喜交加,热泪盈眶的场面。 这时一丝轻雾慢慢升起,空气是那么清新,纯净,喧嚣的人群吓的往日在山野跃动的鸟儿悄无声的消失了。 寒暄过后,贺丰立刻带着几个营长察看地形,根据侦察连初定的几个伏击点,连续走了几个地方,最后决定在祁阳城北八公里处架梯岭设伏。 架梯岭是一座土山,高两百米,是周围唯一的防御制高点,祁东到祁阳的公路从东侧山脚经过,公路对面是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 村子周边地势平坦低洼,是一片宽约八千多米的开阔地,公路两侧散布着一些高差不大的小丘陵,上面散乱地长着松树和各种灌木,十分有利于部队隐蔽,是一个伏击歼敌的理想之地,经过周密侦察和充分讨论,设伏架梯岭的作战计划很快便确定下来了,将主阵地设置在这座架梯岭上。 不得不说,红军里面的确卧虎藏龙,早到一步的一营营长就准备在这里打伏击,而罗金生从侦察员打巧仗的角度出,提出把敌人骗进城,在祁阳城内解决敌人。 贺丰从锻炼队伍出,不想再化装歼敌,这段时间独立团的战斗基本是没有遭受大的损失就取得胜利,部队里洋溢出盲目乐观,盲目自大的苗头,他处理丁福江就是想杀一儆百!没料到手续不对,弄巧成拙。他知道一支部队,不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永远成不了赳赳雄师,百炼才能成钢吗! 小山村被一营的战士迅封锁起来,公路旁、各个村口树下,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军人。 临近公路的一家民房被征用为伏击战指挥部,门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不少腰别短枪的军人神色匆匆地进进出出,屋内不时传出电话铃声。 指挥所内,贺丰俯着身子,用手摁着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参谋长拿着铅笔,沿着地图上祁阳到祁东的公路线游动着,计算湘军到这里的距离。经过详细的计算,很快将作战方案、阵地布置、火力分配设计好。 贺丰一边看,一边听参谋长的解释,感觉比较完善,思考很长时间后,要求游击队继续封锁祁阳城,一营的一连穿便衣前出,在架梯岭北面两公里处的三塘一带埋伏,等这里的战斗打响后封锁公路,堵截后逃的湘军,同时注意捕捉落队的敌人,争取不让一个敌人漏网,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争取时间。 随即召开的战前会议上,参谋长详细讲解了作战方案后,贺丰开始讲话:“据侦察连接听电话得知,衡阳来敌为国民党军二十七军二十三师的补充团,团长叫李岳霖。估计兵力有一千五百人左右,武器不详,由于它不是中央军嫡系,重武器不会很多。而我们一团加上侦察连一千三百多人,人手一枪,手榴弹也很充足,轻重机枪近四十挺,相比较火力优势明显。我们的战斗目标是在此全歼二十三师补充团,不使一人漏网,阵地确定在架梯岭,大家回去后当务之急是立即抢修工事,做好伪装,谁也不准马虎!” 干部们一听是敌人是一个补充团,都认为是小菜一碟,不想再费心费力大修工事,纷纷议论起来:“司令员,一个补充团值得费这么大周折吗?一个冲锋就行了!” 其他人也开口附和:“就是,杂牌中的杂牌,不值得修工事!” “冲锋号一吹,他们就垮了!” “修吗工事,怪累的!不如留下力气俘虏敌人!” 贺丰看着一群人不屑一顾的样子,笑嘻嘻的敲着桌子:“诸位,大家知道国民党军里什么人是长官的亲信?” “亲戚,朋友,同学,老乡呗!” “这就对了,罗金生,你告诉他们补充团的情况。”贺丰命令道。 侦察连长站起来汇报:“据祁阳县俘虏的官员供述,,二十七军号称李家军,补充团团长李岳霖是军长李云杰的嘉禾老乡,二十三师追击红军后,补充团在衡阳领取上司拨给二十三师的装备。” “大家想没想过,李云杰会让自己的亲信领一支没有战斗力的部队吗?”贺丰趴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大家。 干部们仔细的回味着,脸上露出难为情的样子,这时贺丰突然把手中的水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直起腰俯视着席地而坐的干部们:“如果是少数战士实在又困又累,牢骚讲几句怪话那是他一个人的意思,我不会火;但是你们轻敌,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连,一个营,就算这个补充团没实力,是个软柿子!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后果谁能担得起?” 随随便便坐在地下的干部们却被司令员不轻不重的的话语惊呆了,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在他们的印象中,司令员是个性格开朗,脾气温和的人,面对什么困难也不皱眉头,可是现在……. 见到这种情况,参谋长急忙说话,强调绝对不能轻敌自大,还讲述了丁福江团长在全州战斗前被撤职的原因和战斗的残酷,一番话说的干部们低下了头,看着大家满脸羞愧,贺丰喝了一口水语重心长的说:“警惕性一定不能丢!现在忍困捱乏多流汗,战斗打响之后才能少流血。……” 干部们觉得司令员说得非常实在有用,连连点头称是,最后贺丰大声的激励他们:“同志们,架梯岭一战是我们湘江纵队成立的第一战,是荣誉之战,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大家有没有信心来个开门红?” 干部们高声回答:“打好荣誉之战,坚决消灭敌人!” 会议结束后,营连长们急匆匆带着部队到自己的指定阵地,修筑工事,党团员们闻风而动,立即带头挥锹抡镐猛干了起来。中午时分,阵地上的全部工事便已构筑完成,指战员们吃过午饭后,抱着枪倚在战壕里养神,等待着不知死活的补充团来送死。 第九十六章 一卜二师补亥团团长李岳霜并没有把红军当回事,他。人,兵精粮足。据上面的估计,零陵红军人数不多,众所周知红军装备低劣,一把步枪才几子弹。在他看来,他一个团就完全可以击败出现在零陵的红军了,再和从新宁包抄过来的友军联合作战,消灭这一撮红军是很轻松的。 为什么李岳霜这么骄傲,因为他们团是二十七军中的精锐,一九三一年,李云杰被蒋介石委任为第二十七军上将军长而二十七军实际上只有一师兵力,为了扩充实力,他大肆招兵买马,培植亲信,吸收大批嘉禾子弟入伍,三个团长李紫卿、李必蕃、李岳霜均为嘉禾人故有“李家军”之称。时人拟对联戏曰:“一成薪二成薪三成薪薪薪薪不必上峰规定;军长李师长李旅长李,李李李俱是嘉禾同宗。” 这次红军长征,蒋介石给追击部队补大批武器装备,李岳霜虽然只是是六丰八旅副旅长兼补充团团长,但是他由于长袖善舞,被留下接收装备物资。 现在的补充团有三个营,团都有迫击炮连,通信排。 每营有三个步枪连、一个重机枪连。每连有三个排,每排有轻机枪三挺,步枪是统一制式的仿毛瑟步枪,弹药非常充足。单纯从装备上来说,这个团装备丝毫不比中央军嫡系部队要差,在二十七军更是数一数二的。 强大的实力让野心勃勃的李岳霜沉侵在自慰自赏中,他准备抛开新宁方向的友军,自己独吞歼灭红匪的擎天大功。 李岳霜觉的红军已是日暮西山,没有多少力量了,想立功的话就得赶在别人前头,再说飞机侦察到红军还在零陵活动,所以一路根本没有什么顾忌,派出的尖兵只走在大部队前面百十米远。 补充团的效率算是很高的,自接到上峰命令,紧赶慢赶昨天傍晚就赶到了祁东县,在关市乡宿营。早上一起来,李岳霜就派副官四处催促立即吃饭上路,争取晚上到祁阳城内住下。 侦察连的侦察员前进到架梯岭北面十公里处隐蔽侦察,为了节省来回通报的时间。通信排扯出十公里的电话线,架通前沿观察哨和指挥部的电话。 贺丰知道,以后自己到前沿阵地参加战斗的机会不会很多,因此他想在这次战斗中打响第一枪,为此命令战斗打响以他的枪响为号起攻击,冲锋时以冲锋号吹响为准。 随着电话中传出敌人越来越近的情报,阵地上四处懒洋洋养神的的红军战士一个个猛地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换了个人似地,动作麻利的趴在战壕了,从子弹袋里摸出乎弹压向枪膛。一个个神情专注,好像压子弹的声音就是一美妙的音乐。压好子弹后,战士们又把手榴弹一个个摆在战壕上。 背着大刀的同志,用手摸摸大刀的刀刃,利落的又插在身后。 机枪手们又仔细的检查一遍机枪,安排副射手再到外面看看隐蔽的好不好 刚刚赶到的迫击炮营,一个个气喘吁吁,这个时候,指战员们看到了几里外滚滚冲天的尘土,王营长急忙亲自带领战士迅展开准备工作。当他们一切就绪后,几个背着大盘电话线的侦察员在公路上边走边收拾地上的电话线,罗金生快步跑过来汇报:“报告司令员,敌人距离我们还有四里路。” 贺丰命令准备战斗,通讯员用旗语通知各伏击阵地注意隐蔽,做好准备。 不长时间,架梯岭北面道路几里路远的一个拐弯处便连续不断的出现了许多小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变成大片黑影。 天若有情天亦老,也许是不忍心见到就要开始的残酷战斗,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空中阴云密布,二十三师补充团成群结队迎着伏击阵地向前走,此时的满以为红军主力已被消灭,剩下的只是漏网的小股部队,对他们根本构不成威胁,况且这里又是他们统治多年的心脏地带,自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因此狂妄的补充团竟连警卫分队和观察警戒哨都不派,只有几个尖兵隔段时间举起望远镜装模作样的四处观察一番,然后回身喊一嗓子:“***,没有红军,继续前进!” 就这样大模大样地直往我军布好的口袋里钻。 一个椅着短枪的耸官带着十几个尖兵在前面开路,后面紧跟着一条长龙般长枪短器皆备的敌人。 前面的尖兵已经走过架梯岭几百米远,只是在经过时向上面喊了几声:“红匪崽子们,我看见你们了,不要藏,说的就是你!”然后就嘻嘻哈啥的过去了,突然,应该畅通无阻的公路上出现几块大石头挡住了去路。这些疾走了一天的尖兵,纷纷叫骂着停下,坐在石头上开始歇息,想等后面来人后再搬走石头。小军官见到突然出现的石头,忽然有所警觉,低下头仔细的看看痕迹,马上命令部下准备战斗。 一营长凑到贺丰身边,指着尖兵群里的小军官问:“司令员,你能第一枪就打死那个军官吗?不行就换我的!” 贺丰知道马炳业从小打猎出身,参加红军前就有百米内枪响鸟落的枪法,看来这小子是想打第一枪。 贺司令的回答也十分的干脆:“这第一枪我是冒着挨赵政委批评的危险争取到的,你想的美。我要是打不准换你当司令!” 现情况不妙的小军官。转身向后跑,一边跑一边狂吼:“团座,有埋伏,快成战斗队形散开!” 他的话音未落,贺丰的第一枪就打响了。 小军官刚刚抬起一条腿,被枪击中后,瞬间拿出个金鸡独立的造型,随即扑通到在地上,一股鲜血从他的额头涌出,形成刺眼的兰花状。 随着枪声响过。公路上腾起了两条灰黑色的烟柱,随后是两声沉重的迫击炮声,紧接着呼啸的炮弹不断地的落在公路上,一时间炮声滚滚,硝烟遮天蔽日,弹片啸叫,血肉横飞,那些来不及躲闪的敌人,被炮弹炸得飞了起来,断裂的枪 伴随着炮声,轻重机枪等各种武器一齐开火,马克沁重机枪,枪口均匀的左右移动,子弹如瓢泼大雨般微来,刚刚被炮弹炸蒙的湘军猝不及防,好似成熟的庄稼遇到了收割机,纷纷扑到,紧接着手榴弹下冰雹子似地在敌群里爆炸,这些音浪汇在一起,在公路周围撞击着,竟一时听不清哪是它的回音。 补充团被这突然的枪炮打乱了,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向公路两边让坡上梦窜,有的回头向来路奔去,机灵些地趴在地上,还有一些军官躲在路边的土堆后,拼命地反抗。 就在这时。红军阵地上不止一处响起了那种特别激励人心,足以使人热血沸腾的冲锋号声,让这场浩荡的大合奏达到了高氵朝,原来是贺司令员命令十几个司号员分散在丘陵高地上,让他们吹起了冲锋号。 随着嘹亮的号音,一团战士们有的端起长枪,有的抽出身后的大刀,嘴里喊着:“为了红军,为了苏维埃,冲啊!”冲出阵地里面冲向敌人,从远距离步枪射击,到近距离短枪射击,射击过后,又跟敌人拼起刺刀,有的战士把刺刀都刺弯了,就用枪托去打,一个战士就用枪托打裂了对手的脑壳,从射击到拼刺,只杀得烟尘滚滚,刀光闪闪,喊杀声一片,可谓是撼山动地。 团长李岳霜侥幸躲过了刚才的炮击,在贴身警卫的保护下,命令一股聚集起来的敌人抢占地势,在几挺机枪的掩护下冲到山村路口准备占领村庄,等待援兵。 执行警戒任务的警卫排现了这股湘军,趴在一截石墙上一齐开枪,暂时打退了敌人。敌人的机枪突然又疯狂的响起来,打的短墙石屑直落,战士们见状急忙藏在墙后,一个狡猾的补充团军官趁机扔过来一颗手榴弹,正好落在战士们身旁,刺刺冒着白烟,警卫排长眼明手快,一把抓起来摔顺手出墙外,轰地一声,手榴弹在敌人头上开了花。炸得他们连连出惨叫声。 进攻失败的敌人掉转枪口往村外西南方向的小山坡攻击,十几个军官脱掉上衣,端着机枪和花机关大喊着冲在前面,很有些刀枪不入的模样,一百多士兵跟在后面,一股劲冲上山头,一营长组织了几次进攻都被敌人的强大火力击退,夏天的黑夜,迟迟降临,战斗激烈进行了一个,小时,夜幕还没有完全拉下来,四处燃烧的灌木丛林更是把天空映的通红。这时候,山头敌人的伤亡已经过半,残存的几十个顽固分子基本两人守着一只机枪,不停地射击。 战场上其他地方枪炮声渐渐停了下来,只有零星的枪声响起,心急火燎的马营长不想让战士们在战斗结束时牺牲,动了政治攻势。想劝降这些残余,他派人拿着喇叭,向着山头大喊:“湘军弟兄们,你们已被打败了,放下武器,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 但是几近疯狂的残余敌人,时喊话置若罔闻,仍然死死守着山头,还企图能够坚持下来,等待救援。宣传员以为敌人没听清楚,匍匐着向前爬行,想靠近敌人后再喊,就在这时一梭子机枪子弹打在宣传员爬行时微微躬起的身体,战士闷哼一声后不动了,鲜血不停地流淌在地上。 “炮营,***炮营在那里?”怒火攻心的马炳业破口大骂。 闻声过来的贺司令员望望顽固不化的敌人,又看看壮烈牺牲的战友,脸色铁青的阻止住装好迫击炮准备射的王营长,恶狠狠地问道:“谁还有燃烧瓶?全给我集中过来!” 命令立刻传达下去,手里还保存着燃烧瓶的战士得到通知,纷纷跑进山村内,把留在那里的燃烧瓶取出来交到贺丰面前,大略一数约莫有一百多个” 燃烧瓶这东西威力不但是也很危险。昨晚赶路时一个战士跌倒把燃烧瓶摔碎了,火苗当时窜了起来,幸好是在小溪边,战士也机灵赶紧滚进水中,才没有酿成大祸!贺丰得知后,严令不准私自携带燃烧瓶。 按照司令员的吩咐,战士们把六起床淋湿的棉被层层搭在两张并排捆在一起的八仙桌上,“土坦克”制造成功。几个身强力大的投弹高手推着这个庞然大物,缓慢的向敌人占据的山头靠近,大惊失色的残敌把几挺机枪一齐对准土坦克不停的射击,在场的干部战士紧张的把心提到嗓子眼,害怕八仙桌后的战士受伤。 结果出乎意外,机枪子弹打在湿棉被上,除出沉闷的“噗噗”声后,没有别的作用,土坦克后的战士毫无伤,继续顶着前进。 到达山头附近后,投弹高手们小心翼翼的取出用软布包好的燃烧瓶,估计一下距离,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就开始投掷,残存的湘军以为飞来的是手榴弹,急惶惶的寻找隐嵌的地方,不过也有艺高人胆大的家伙,一个手持步枪的军官抡起枪托准确击中一个燃烧瓶,贺丰看到后不禁怀疑遇到了重生人士,而且前世一定干过棒球运动员,技术挺不错的运动员。 得意洋洋的疑似重生人士脸上立刻被击碎的燃烧瓶撒了一脸混合汽油小火苗扑扑的着了起来。不提他的下场,其余的大小军官被满地自燃的火苗吓的魂飞魄散,扔掉枪支,吱呀怪叫着四散逃亡去了,四周严阵以待的机枪对准他们怪叫着吐出火舌。 被集中起来的俘虏远远看着,一个个被吓的哆里哆嗦,不少胆的更是跌坐在地,以后都变得规规矩矩,不再是网被俘虏时的一脸不服气。 小山头上火焰的熄灭,预示着战斗胜利结束了。二十三师补充团被全部歼灭,敌人的尸体乱七八糟的堆成了小山,整个战场都在燃烧着,阵阵灼热的山风挟带混汪的血腥气,在架梯岭周围飘荡,使打扫战场的战士口焦舌燥,窒闷欲呕,抬头正看见在灰蓝色的硝烟中,鲜艳的军旗在热风的吹拂下翻卷飘扬。 第九十七章 一卜二师补交团除少数落队十兵盅窜外,其余仓部就歼“点后共活捉六百三十多名俘虏。 湘江纵队一团这群饿老虎第一次下山,逮住猎物连骨头渣子都不怎么留,真够凶残的!这还不算,贺丰的好戏在还在后头哩! 战斗结束不久,赵政委带着二团赶过来了,贺丰迎上去问道二“政委,带着愕重不用赶得这么急!” 赵世杰两手一伸,无奈的说:“丁福江一个劲的在我耳朵边嘟囔,赶快走,赶快走!去晚了就什么也赶不上了。”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二团长丁福江懊丧的说了一句,无精打采的蹲在地上。 贺丰用脚踢踢他的屁股:“别丧气,赶紧起来组织部队打扫战场,让一团休息一下,准备出” “什么,他们还有战斗任务?”丁福江急得蹦了一个高:“合着我们二团就是辐重部队,不行,这次的任务由二团来完成!” 赵政委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司令员,贺丰对他点点头说道:“政委,兵贵神啊!这次战斗不敢保证没有漏网之鱼,我准备把原来的计划提前执行,不再休整!” “为了以防万一,我同意立即行动!”赵世杰也认为这么做比较稳妥。 丁团长在旁边像被踩着尾巴的花猫,急得直转圈,瞅着两位领导看都不看他的样子,知道这次又自己没戏了,悻悻的去安排部队打扫战场。战斗结束了,纵队的政工干部却开始忙起来,带着后勤部的人清点山村内百姓被损坏的东西,准备照价赔偿,顺便做做百姓的宣传工作,这不他们老远就和百姓打招呼,态度和蔼地说:“乡亲们,我们是**的部队,是专门给穷人伸冤报仇的,我们要打到国民党反动派,穷人要翻身作主人!” 几个百姓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战士们。虽然红军一进村就告诉他们。不会动他们的一草一木,损坏的东西一定给予赔偿,但是老百姓们没几个相信的,这些年兵祸连连,见过的队伍不少,别说赔钱,就是光抢点东西不打人杀人就是好兵了! 当看到红军递过来的大洋时,一村百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才反应过来,嘴里不住的说:“老天有眼,让我们碰上了一群菩萨兵!” 事实胜于雄辩,得到补偿后老百姓们热情洋溢的展开了拥军活动,烧开水,煮鸡蛋,拉着战士们回家坐坐,不胜枚举。 晚上九点钟。在百姓的帮助下,二团打扫完了战场,丁团长乐滋滋的过来汇报,刚才的郁闷已经不见了:“报告司令员,政委,缴获无数件,没想到一个补充团就这么肥!” “都缴获了些什么好东西?”政委饶有兴趣的问。 跟在后面进来的二团政治部主任宋树林也是春风满面:“长短枪八百多支,子弹十万;轻重机枪五十四挺,还有十几挺损坏不能用了;手榴弹六千多枚;迫击炮六门,炮弹三百;汽车一辆,其他物资一宗。 正在接受任务的一团两位领导,一听这么些缴获,脸色立刻变了。这倒不是他们高兴,而是后怕,如果不做好隐蔽工事,炮营没有赶到,就是打败敌人,自己团也会伤亡惨重,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团长马炳业偷眼看向司令员,正巧对方也在看他,吓的马团长忙低下头。 贺丰可不想放过他,点名让他讲话:“英明神武的马大团长。以很小的伤亡取得这么辉煌的战果,心里是不是很得意?讲出来让大家分享分享!” 马炳业不敢说话,头是越低越矮,整个成了鸵鸟的样子。 “知道敌人的炮连为什么没有挥作用吗?”贺丰紧紧盯着一团的几个领导,慢言细语地说:“那是敌人自大轻敌,敌人的炮连窜到了队列的最前面,战斗一打响就被火力压制住。战斗结束炮还绑在打死的驮马上。” “司令员,我们错了,不该轻敌,险些酿成大祸,请上级给我们处分!” 贺丰和政委对视一眼,赵世杰说话了。一开始和言悦耳,越说越严厉:“既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处分吗,就先不给了。执行的这次任务算是戴罪立功,完成任务,功过抵消。完不成就两罪并罚!” “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马炳业和几个一团干部一起回答。 姿丰继续敲打他们:“干革命工作时刻记得谦虚谨慎小心无大错。这次敌人大意,下次敌人还会大意吗?他们也是久经沙场的,不全是酒囊饭袋!” 几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在今后的战斗中一定认真小心。 马团长接受完任务离开时,贺司令员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带上一个迫击炮连,以加强火力。 在纵队主力休整的时候,经过简短时间休息的一团,在黑沉沉的夜幕中出安了,离开架梯岭不远。从铁流疾进的主力部队中,分流出许多小箭头,悄无声息地走向山间小路,向祁东县各重要乡镇斜插过去。 这是湘纵一团的四面开花支队,有侦察员带路,抽调精干人员组成,在战领祁东县城的同时。把各处的反动土豪官僚除掉,造出四处有红军的声势。 不过,他们不是冲在最前面的,最早出的是湘江纵队侦察大队的一个化装侦察队,有罗金生亲自带领,享受机械化待遇,都坐在一辆汽车上。 驾驶汽车的是主动要求参加红军的司机,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祁东县石亭子镇,那里驻有一个连的保安团。曾经残杀过六军团的十几个。伤员,这次是应游击队宋队长的要求前去报仇,为了不耽误侦察工作,司令员特批大家坐汽车赶路。 战斗网一结束,他们就爬上汽车,沿通向祁东的公路急向前挺进。 侦察员还是一色的湘军打扮,一色花机关,全部戴着头盔,坐在驾驶室里的罗金生现在是二十三师师部副官。一身少校的行头,他是个老侦察兵,经验丰富,胆大心细。一路上借着汽车大灯的光亮不停地观察前方,要知道这是在敌后,走错路碰上敌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个人牺牲事完不成任务可就是万死难恕了。 走着走着,罗金生隐隐约约现前面公路上有人挥手,仔细一看人还不少,约摸有**个,全是湘军打扮。 他一下紧张起来,悄悄地把短枪攥在手里,心里紧张的思考二“咦,这是怎么回事?敌人怎么晚上在荒野里设岗哨,是不是敌人现了我们的行动?” 不过仔细一想,罗金生放下心来,刚刚消灭敌补充团消息不会传山卞可能是敌人的岗哨他趴到司机耳边,耳语了几向,联酬…大灯直对着那些湘军。反正是晚上,先让他们看不清楚,罗金生准备和拦路的敌人上去瞎掰活,实在不行再突然行动。 拿定注意后,罗队长走到最前面的敌人面前,拿着缴获的手电乱晃着。让脱离灯光的敌人看不清楚他的脸。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半夜三更干什么?”罗金生先制人,语调凶狠的问道。 模模糊糊看到罗金生的军官服,那小子开始阿谀奉承:“这位长官,我们是二十三师补充团的,急行军掉了队,想请长官开恩捎我们一段!” 罗金生一听放了心,瞅个空子,一把就把那家伙的步枪给抓到了自已手里。 “长官,你抓我的枪干吗?”那家伙急了,跃跃欲试,看样子还想抢回去。 罗队长正儿八经地刮斥道:“你孙子骗我玩呢!补充团走向零陵前进,我往祁东去,你小子是个逃兵! 那家伙还不服气,嘴里不住的解释,罗队长也没功夫跟他废话,回头命令下车站在周围的侦察员:“把这些逃兵都给我抓起来,明天送军法处!” 早就准备好的侦察员们,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的把几个敌人俘虏了。 一审问才知道,原来还真是一群逃兵。这几个兵油子懒懒散散的跟在部队后面,战斗一打响就躲进了路边灌木丛,偷偷的溜走了,一路狂奔累得半死,现在看见有车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把车拦下,想坐顺风车,结果成了侦察员们的第一批猎物。 罗金生知道这些逃兵没有什么情报价值,审问也是瞎耽误工夫,回头命令把缴获的枪支收好,将俘虏捆好后,嘴里塞上各自的臭袜子,一起扔到路边沟里去。 汽车又上路了,不到一个小时到了石亭子镇外面。 “大家注意,一会儿有我答话,全部人员作好战斗准备,不能大意!”罗队长低声命令。 “是!” 睡得迷迷噔噔的岗哨一个被汽车声惊醒,忙喊起其他几个,端着枪趴在围墙上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自己人,二十三师师部的,你是干什么的?”罗金生大声说。 “我是哨兵。”这家伙肯定是个新兵蛋子,还没学会操蛋,只会条件反射,有问必答。 一看对方好欺负,罗队长更来劲了,大声斥道:“妈的,你竟敢站岗期间睡觉,不象话,你们长官呢!” 那个哨兵被得一楞一楞的,哪还大敢回嘴,慢声细语地回答:“长官们都在镇公所!” “快把门打开,我有急事找你们长官!”罗金生故意站在车灯前,让哨兵现自己的军官服。 其他几个岗哨一见车上下来的正规军身上不是短枪就是花机关,知道是些惹不起的人,连忙派人回连部报信,紧接着把寨门打开,放汽车进了镇子,就这么连蒙带唬,侦察员们就闯过了第一关。 网走了几步路,就看见去报信的新兵蛋子在前面晃悠,罗金生招手把他喊到车上让他带路,那小子以为开了洋荤,乐的三窜两蹦才爬上车。 到了镇公所,保安团的连长,连副和几个排长还都没睡,算是比较敬业了,不过敬的是麻将大业,看情形是连长输了钱,满脸黑,胖腮嘟噜着,就像肥猪刮了毛的猪屁股。 侦察员们一进去,敌连长就把牌一推,准备办公,连副急的直叫:“这把牌我就等自摸,这下白费了!”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肥猪连长装模作样地问,抬头看见罗队长的军衔慌了:“这位长官,您在哪里高就呀?” “二十三师师部副官,补充团遇到红匪袭击,师部派我来命令你集合队伍,立即出去支援!”罗金生废话不说,拍着腰间的短枪直接说出要求:“耽误了公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肥猪连长知道二十三师补充团一天前从这儿经过,没想到接着被袭击了,心里不住的意淫:“看来当正规军也不安全啊!不如自己像现在这样舒服,每天喝喝小酒,搓搓小麻,有空再偷偷和镇长四姨太谈谈心,那皮肤,那身段,给个旅长也不换呀!” “你***什么愣,还不去集合队伍!”罗金生见肥猪连长呆不动,抡起巴掌恶狠狠的赏了他一下。 “唉吆!你敢打我!”连长大人在小镇上作威作福惯了,很久没享受过这待遇,无名火腾地起来,伸手就要拔枪。 罗金生一个。箭步到了他身后,反手勒住他的脖子,顺手把他的手枪下了,心里还在嘀咕:“这孙子的脖子,粗的跟腰似地,勒起来还挺巴结!” 几个侦察员们趁势冲进屋,端着枪对准剩下的军官,连副本来还想反抗,一看对右手里一水花机关,知道是妄想乖乖的把枪放在地下。 肥猪连长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惹下麻烦,对方可是正规军的师部的人,别说打一下,就是把自己毙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人做事就怕糊涂,一想通了,觉悟就上来了。肥猪连长气喘嘘嘘地说:“长官,请您放开我,连副,你***赶快集合队伍,去支援补充团!” 罗金生觉的放开匪连长不会造出什么意外,就松开了手。肥猪连长紧喘几口气,开始献媚讨好:“长官,一连人是不是太少了,不行再把镇上大户的家丁都叫上,也可以壮壮声势!” “好事呀,正好一锅端!”罗队长一听喜出望外,不过还是假装沉吟一会才答应下来,并对肥猪连长的深思熟虑表示赞赏,加以大力表扬。 深受鼓舞的连长雷厉风行,短短一个小时就把石亭子镇有武器的人员全部集合在镇公所大院里。一群乌合之众们规规矩矩地看着几个侦察员挨个检查枪支,不过在黑夜中他们没现检查后的枪支的枪栓都不在枪上了。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缴枪有血债的也杀,经过检举揭,公开枪毙血债累累的十几个保安团和土豪,大力收缴土豪劣伸的浮财,把不能带走的粮食全部分给镇上的百姓,顺便对老百姓宣传一通革命理论。凌晨两点多钟,侦察队把缴获的枪支弹药和浮财装上车,骑上土豪家的几十头牲口,领着十几个偷偷跑出来投红军的穷小伙,大摇大摆地到公路上等侯大部队的到来,在穷小伙的指点下,顺路又解决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大地主。 第九十八章 团离开!后。纵队司令部命令仓体部队集合准备出…汉做好轻装前进的战斗动员命令,丁福江一听觉得有戏,看来自己团也有战斗任务了,急忙安排干部战士们整里行装武器,让每人携带除了原来已的被服衣物而外,多带二十子弹,这些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了。 这时候夜色已深沉,下达完命令后,贺丰饶有兴趣的坐在灯下翻看几张旧报纸报,抬头间看见一轮明月正镶嵌在窗技上,触景生情,脱口朗诵起古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想到前世的朋友和同事,他的心情激荡起来,再也没有看报的想法,干脆站起身走到院子里来回走着,平息自己的思绪。 为了锻炼新兵占多数的二团,司令部命令二团配备一个迫击炮连,不再使用奇袭战术,正面攻击沿途遇上的敌人,用假情报把常宁城内的敌军骗出,在野外消灭掉,借以增加部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为了防备意外,准备在二团出后不久,安排全是老兵组成的特务大队跟在后面接应。 半个小时后,准备完毕的二团匆匆出了,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太阳在东面群山中就要露出半边脸的时候,二团先头部队一营在寒风呼号中顶着北风突进到河洲镇附近,趁着夜色从附近偷渡过江的侦察队派人汇报:河的对面有保安团一个排和一百人左右的地主武装防守。当听说这时湘江里的水不深,心急的丁团长准备涉水强攻,急忙命令侦察员:“太好了!你赶快回去告诉你们队长,封锁敌人的后路,不要放一个狗杂种溜走!” 河州镇位于祁东县东部,湘江河水绕境而过,东与常宁市隔河而望。南与祁阳县隔河相邻,战士们有的抢占浮桥,大部分涉水冲过去。 他们一到江边,就直往水里冲,一边呐喊一边射击,没有防备的杂牌军一片混乱,十多分钟后,敌人就停止抵抗,一营在侦察队的配合下。轻轻松松的把敌军包了圆。 一营长兴奋地向团长报告:击毙保安团三十余名,俘获一百二十余人,无一漏网者。跟着马占云在零陵加入红军的孙大眼跟在后面,用枪押着一个军官打扮的俘虏过来,神气活现的炫耀:“这群怂货,保安团太不经打,哪是我们红军的对手!” 一些新战士开始大笑,纷纷附和孙大眼的意见,孙大眼更加得意,浑然忘记了几天前自己就是保安团的怂货。看来红军就是大熔炉啊! 丁团长亲自过来审讯俘虏,俘虏是保安团的排长,留着大分头,一幅小白脸形象,脸上却被吓的面色苍白,丁团长俯下身去向他提问:“告诉我到常宁一路上的情况,城内的驻军人数,番号。” “你得答应不枪毙我”。 “我可以保证不枪毙你,留你一条性命!”丁团长答应下来。 这个排长很痛快,得到保证后安即说道:“一路上只有些乡仲组织的武装,枪支不多;城内有我们保安团的一个营,三百多支枪。” “好,表现不错!你现在给你们营长打电话,告诉他现一股不到百人的红军,红军已被包围,请他赶快派兵围剿!”丁福江无意间看到渡口岗楼有一部电话,想到一个主意:“你老老实实打完电话,我就立玄放你走,再赏你五块大洋!” 没想到这家伙可能是买卖人出身,一听性命无忧,转眼就提出新的要求:“还得给我一支枪,和五百块大洋!” 看着眼前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旁边的孙大眼忍无可忍,端起手中的枪顶在对方的头上冷笑连连:“你小子以为是在城门捞外快吗?我们是工农红军,要枪好办,我再送你一颗子弹怎么样?” “长官,饶命啊!我说,我现在就说”。大分头排长又吓的哆嗦起来,再也不提钱和枪的事。在枪口的威胁下,乖乖的摇通电话,向常宁敌人汇报假情报,说在附近现小股共军,人少枪破,希望营长亲自带兵过来围剿,立下剿匪大功! 大分头放下电话后,媚笑着说:“长官,是不是把我放了?。 “现在放了你,好去通风报信呀!”孙大眼劈头给了他一耳光:“打完仗再说!” 丁团长看着,心里一直在笑,恶人还的恶人磨!孙大眼这个老兵油子挺会看眼色,知道自己是新兵,犯个小错误也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不一见自己不能打骂俘虏,就装疯卖傻吓唬俘虏,怪不得马占云说他适合干侦察。 这时,紧跟在后面的二团主力也在参谋长的带领下赶到渡口整个,部队立即行动起来,在距离渡口西南方向四公里处,一个叫芳塘湾的地方给敌人设下了一个大包围圈。 为了鼓舞士气,全团的政工干部们俯身在阵地上转悠,四处鼓励新战士: “战斗打响时,一定要冷静。瞄准以后再射漆,不要害怕,我们的炮兵连也赶来了。” “我们会和大家一起战斗,冲锋时跟在我们后面!” 干部们的鼓励,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最少让战士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了,渐渐地互相探讨起与敌人搏斗时要注意的方面。 九点多钟了,敌人还是没有出现,丁团长开始担心:“难道敌人不相信,没有出来?这就不妙了,一群新兵强攻常宁城,那还不放了羊”。 就在丁团长快要丧失信心和胡思乱想的时候,山道上开始有人影晃动,紧接着一营长压低声音报告,前出侦察哨打来电话,敌人已接近埋伏圈,兵力有二百人左右,没有重武器。 丁福江看看表,已是上午十点钟,他望望远处越来越大的影子,不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几天的疲劳和倦怠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艰苦的等待终于快要有结果,只要敌人进了网,就不怕他们还能插翅飞掉。那些原本累的头重脚轻的战士一听目标出现,顿时个个精神抖擞,无数双刚才还昏昏欲睡的眼猜一齐放出噢到猎物的猎狗一样兴奋的光芒。 不长时间,一群保安团士兵松松垮垮的溜达着进了包围圈,众星捧月般把长官围在中间,保安团营长骑在马上昏昏欲睡,从接到电话起,心里一直想着抓住红军后怎样领赏,至于危险他可连想都没想,事情明摆着:红军主力被消灭了,能跑到常宁的一定是小股的,不然早被现了,网想着是不是提拔一下识情识趣的大分头排长,枪声响了,一颗子弹旋转着钻入他的脑袋,额头上立刻血流不止,扑通 原来是丁团长一见敌人全部进入包围圈,立刻扔掉叼在嘴上的烟头。果断下达命令:“开始战斗”。 敌人现中了伏击,要冲出埋伏圈四散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负隅顽抗开枪抵抗。急促的枪声在旷野里格外清脆,子弹嗖嗖地飞来飞去,接着机关枪嘟嘟地扫射,不时传来有人受伤的大声叫喊,这时迫击炮开始射,急飞行的炮弹声尖利的响了起来,剧烈的爆炸后。一团团烟雾腾起。刚刚还在抵抗的保安团慌了神,心里不住的大骂:“那个孙子说是股红匪,缺枪少弹,这大炮难道是玉皇大帝送给他们的?。 炮声网停,冲锋号吹响了。战士们呐喊着从四面围了上来,战场上不住的传来“缴枪不杀”的喊声,二团的骨干们冲在最前面,先与敌人接触,开始了残酷的肉搏战。 被突然出现的大炮吓懵的保安团抵抗了几分钟,见势不妙都乖乖的趴在地上不动了,在老战士带头冲锋鼓励下,刚才壮起胆子的新兵一个。个气急败坏,对着面前的俘虏不住的用脚踹,嘴里还说:“你个怂货,起来再打呀”。 政委一见新战士在虐待俘虏,赶忙安排干部去阻止他们。 二团部根据审问俘虏了解的敌情,知道城内只留有一个连的兵力,丁团长立即召开了各营营长会议,研究歼敌计划,决定由迫击炮连配合一营进攻常宁西门,三营封锁东门,防止敌人逃跑,如果一营攻击不顺利,就寻机攻城;二营前出埋伏在城东,准备阻击表阳方向可能出现的敌人。十公里的路程,二团不到两个小时就冲到了常宁城下,迫击炮连迅布置阵地,一营马不停蹄冲向西城门,门口站岗的几个哨兵正凑在一起劲的吹牛,看到神兵天降般出现的红军,二话不说举手投降。 战士们如潮水般涌进常州城,一直冲到十字大街的路口才遭到第一次阻击,匆匆集合起来的保安团团丁们趴在地上胡乱地放枪,在几挺机枪的扫射下敌人纷纷爬起来四处逃窜,网到跑出不远,就遭到从小巷中斜插到前面小分队的伏击,伤亡五、六十名,剩下的敌人只得龟缩进路边小巷尽头的一座大宅院内,负隅顽抗,把手里的三挺轻机枪,一字排开架在堂屋顶上,封锁了整条胡同。由于巷子太窄,又无法隐蔽,一营几次攻击遭到的伤亡很大,只得暂时撤了下来。 常宁县府大院内,暖哄哄的卧室里,国民党政府闭着的县长正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娇媚的三姨太像只波斯猫一样蜷在他怀里撒娇,要求把唱机放到她的屋里,肥胖如猪的老家伙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着。 突然绵绵软软的声音中传出极为刺耳的尖叫声,胖县长眉头一皱,自言自语说:“前几天网买的新唱片,怎么就有了杂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管家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不顾三姨太的眉眼,凑到县长耳边悄悄说:“老爷,情况不妙,快跑吧,红军打来了!” 胖县长眼也不睁,恼怒的说道:“胡说什么,红军离我们远着呢”。 就在这时,“哗啦啦声传来,一串子弹正打在房顶上淅沥哗啦的掉下几块碎瓦片。 老家伙一把推开姨太太,猛地站起起。跑到门外一看,就见满街已是人嚷马嘶,保安团官兵沿街狂奔乱跑只喊:“红军打进西门了!” 胖县长一边朝门口外冲一边挥舞着手大声吼道:“不要乱,只是红匪小股部队,保安团完全能打败他们,不准乱跑,谁敢再乱跑,我就,”。话没喊完,却被卷进了狂奔乱跑的人流之中,等人群跑远后,管家看到自己的老爷已被踩死在大街上。 一营的战士们人人满腔怒火,个个都要求当先锋,打头阵,非把敌据点拿下不可,营长和教导员决定:组织一支由**员、共青团员组成的突击队解决这股顽敌;其他部队配合提前攻击也进入城内的三营攻击其他地方的保安团。 三连长马占云这时向营长请战:“营长,让我带我们连再冲一次,虽然是新战士,但我们也不是孬种!” 营长沉吟着,感到很为难,依照红军的习惯,越危险的地方越要有党员干部冲锋在前,但是不答应,又怕挫伤新战士的积极性。 孙大眼又跳出来,站到马连长身边高声叫着:“弟兄们,以前当兵是混口饭吃,经常挨长官的压迫;现在当红军了,官兵平等,我们也和长官吃一样的饭了,吃人饭就得为人卖命,愿意打头阵的过来”。 一个,两个”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马占云手一挥,端着一挺机枪带头冲了进去,其他新战士犹豫了一下,也紧跟连长冒着枪林弹雨。象利剑般地刺向敌人,一营长急忙命令机枪掩护,一时间喊杀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吓得龟缩在院内的敌人胆战心惊。 这特,迫击炮连也追到这里,麻利地架好炮,顾不得试炮,两门炮连五六颗炮弹,院子里笼罩在一团烟雾中,三连突击队趁势起一个猛攻,硬是把大宅院的大门冲开了。 战士们边打边喊:“我们是红军!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走投无路的保安团团丁,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随着突进城内的红军越来越多,抵抗的敌人越来越少,枪声渐渐平息,战士们押着大批俘虏,清点着缴获的各种武器。 战斗打响后,丁福江就觉的不对头,敌人的抵抗比较顽强,枪声也不可能只是一个连的兵力,等看到统计的俘虏人数,把二团的干部们吓出一身冷汗,三百多人! 原来,保安团营长急火火的赶到渡口围击红军,是因为他知道带兵出去湘输苏区围剿红军的团总要回来,私下寻思不想让对方抢他的功劳。 庆幸的是,二团攻城时赶上个好机会,原来保安团的这个营也是网进城不久,带着另一个营和辐重队走在后面的团总,由于围剿红军有功,受到上峰表彰奖励,心情大好,许诺给团丁放假半天,战斗打响时很多团丁正结伴上街闲逛,当时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都找到了一看,不少人没带枪! 丁福江后怕不已,要是攻城提前半个小时,保安团没解散,三营再没提前攻击,这仗一定会让二团损兵折将,一蹶不振,到那时,司令员就不是只让自己去当炊事员了。 第九十九章 删弄知保安团团总就要回城,丁福江急忙命令营和炮连出武阴援执行阻击任务的二营,三营负责搜捉城内残敌,收缴各种物资。 用“志得意满,得意洋洋。来形容常宁团总,一点都不为过,据可靠消息团总大人不久可能高升为三县民团总指挥,一路上团总是心情愉快。看到团丁们偷懒,把枪支仍在大车上也丝毫不见怪,告诫自己要以德服人! 队伍零散的进了小村邸家冲旁边的山道。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城墙。团总吩咐部下站好队形,准备进城炫耀一下,可是闹哄哄的没人理会。气得他拔出枪朝天放了一枪,总算让团丁们静了下来。 团总很满意这个效果,正准备话。激烈的枪声打破了这暂时的寂静。一营和二营的战士已经等的很不耐烦,趴在山道两边的高坡上开始射击,轻重松枪一通扫射,风卷残云般放到一大片,迫击炮略显沉闷的射声,携带着炮弹爆炸的巨响,把团丁们打的魂飞魄散。 冲锋号响起的时候,还有很多团丁没来得及拿下放在大车上的长枪,一个个傻乎乎的站在当地呆。 轻松的解决完战斗,新战士们兴高采烈的打扫战场。边打扫还边对俘虏说怪话:“你是保安团的,别丰了,没劲!听我的劝,来干红军吧。我们官兵平等”。 当红军指战员们押着俘虏,赶着大车拉着战利品皿城时,站在城门口迎接的丁团长知道:二团已经初步成熟了。穿着崭新军装的红军战士,豪情满怀喜气洋洋,他们英姿飒爽地列队巡逻在大街小巷,维持社会秩序;有的押送着一队队的俘虏;有的忙着搬运缴获的的大批武器强药。 在二团党委的安排下,干部战士们在全城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宣传活动,搜捕反动官僚劣仲,没收他们的浮财,采买各种急需物资;并派出多只小分队在城郊农村打土豪。开仓放粮,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以喜悦的心情争相观看各种文告和宣传演出,处处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欢乐气氛,商店渐渐恢复营业,市面秩序井然。让常宁城内外阳光灿烂。红旗飘扬,红军宏亮的歌声。响彻全城。 这天傍晚,纵队总部带领着辐重部队,已经在团鱼塘一带隐蔽休息一个白天,准备晚饭后出,这时传来常宁战斗胜利结束的消息,就像春风一样传遍了全纵队,振奋着干部战士的革命斗志,也扫除了贺司令员对二团战斗力,凝聚力的担心。 团鱼塘位于祁阳城直通衡阳至桂林公路的交汇处,村中有一座比较宽敞的院子,两扇大门敞开,两侧站立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院子里内静谧安宁,出出进进的军人,都是轻手轻脚的走动,没有一点大声喧哗声或响动声。 正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湖南地形图,贺丰似睡非睡的倚在地图对面的墙上,正在闭目养神,偶尔,贺丰微睁着惺眼看地图一下,又极快地闭上,好像在冥思苦想着什么。 贺丰返回兴安以来,从来没法正常睡眠,因为肩上承担的艰巨任务。使他的大脑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事情一件件生: 从奉装进城俘虏桂军军长,拯救被俘红军二千多人; 成立独立团,初战打鸟界,在战鲁塘,奇袭全州,钵盂山阻击战; 巧夺黄沙河兵站,直取零陵,湘江纵队成立; 占祁阳,架梯岭伏击战,全歼湘军一个团; 现在纵队兵力达到近四千人,轻重机枪一百多挺,大小口径的迫击炮十几门,可以说得上兵强马壮。一想到这些得意之作,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得意,嘴角不自觉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贺司令员松开紧拢在一起的手。又倒背起来,在屋子里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仔细推敲计划很久的战斗步骤,他就像潜伏数天的猎人看见久候的猎物一样,期待已久,充满渴望,显得格外的精神,应该到了完成牵制湘军的时候,雄心勃勃的贺司令员。恨不得即玄拉开架势与国民党军大战一场,以彰显湘江纵队的英雄本色! 今天侦察员赶来汇报,一团顺利拿下祁东城,俘虏保安团三百多人。湘军正规军一个连,缴获枪支三百多支,机枪六挺,其他物资一大批;二团攻占常宁,俘虏五百多人。缴获枪支近五百支,机枪七挺,其他物资一宗;看来两个团都已形成战斗力,是该进行一场大的行动了。 估计一团解决完祁东保安团后已向衡阳前进,传达命令二团向北方衡阳进军的通讯员应该到达了常宁。纵队现在出可以在明天傍晚到达衡阳,到时部队集中火力攻击衡阳,不管成不成功,立即北进经衡山突占株洲镇,威胁长沙!逼何健撤回追击中央红军的主力,到时自己会不会被称为悍匪贺丰?想到这里,贺丰自恋的摸着下巴,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两眼出神地望着静静的月色。思前想后,自觉胜券在握。 拿定主意的贺司令员,忽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地图上所标的“长沙。二字,心中隐隐约约涌起一股快感。 贺丰端起警具员早就送来的米饭,匆匆吃了起来,网吃罢晚饭,就准备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报告,王队长要见你马小二跑进 贺丰一愣之后才想起警卫员说的是网参加红军的原桂军报务员,急忙吩咐道:快把王队长请进来!” 王同信急匆匆的走进来,没有顾上敬礼,神情忐忑地递上一张电报纸。贺丰有些奇怪的接过来,凑到灯下一看,脸色变得有些数动,也有些紧张。 看罢电文,他的身子停滞了一下。接着一颤,忙命令警卫员打开刚刚收起的地图,接过王同信递上手电的亮光找到了电文中提到的位置。 “王队长,电文可靠吗?”贺丰示意警卫员到门外站岗,开口轻声询问。 王同信踌躇了一下,低声回答道:“如果湘军没有改变密码,就是真的。” “你认为他们可能改变吗?”贺丰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又询问道。 王同信思索了一阵后,语气变的肯定:“司令员相信我的话,最少这次没改!因为我们是按照原来的密码本译出来的,如果密码的话,不可能语句这么通顺,意思这么明确!” “你是我的同志,怎么会不相信你!”贺丰确定王同信没有撒谎,接收电文和密码本有两个人分别负责,再说他也没有理由编造电文。 原来王队长办起无线电技术培班后,采取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办法。行军时学理论,宿营时就用机器练习指法和收报操作,今天早上王同信保养完电台没有关机,学员练习调换频道操作时,无意接收到这段电文,当时没人当回事,顺手扔在一边。直到晚饭后收拾行装准备出时,才被王队长现翻泽出来,感到敌人的这一动向很重要,马上向司令员作汇报。 突的状况,让贺司令员的心变得沉重起来,思考了很久也做不出 “马快去找政委过来。就说有急事!通知各部队长到这里开会。”贺丰只能集思广益了。第一个赶过来的是赵政委,他一进门就急不耳待地问:“司令员,有什么突情况?” “先看看这个!”贺丰顺手递过去,赵世杰接过司令员递上的电文。仔细一看,脸色立时变得铁青,紧张的问:“情报属实吗?” 贺丰点点头,表示完全真实:“这是敌军七十七师师部今天上午颁布的《泰山地区清剿工作计划》和任命该师进驻永新的二三零旅旅长胡良玉为“清剿”指挥官,限十二月月底“肃清残余红军的电文。” “如果湘赣省委在泰山地区的话。看来苏区已经大部分沦陷了!”赵政委忧心仲仲的说:“看来我们的重新考虑北上的作战计划!” 跟在身后进来的纵队参谋长听到一个话尾,莫名其妙的问:“生什么事需要改变作战计划?” 政委赵猛的拍了下桌子,气愤的说道:“国民党反动派又要攻打湘猜苏区,可能绝大部分苏区被敌人占领了!” “我建议立即赶往苏区,营救他们!”那参谋长知道缘由后,提出自己的建议。 当晚七时正,贺司令员主持召开了留在纵队各部队长参加的紧急军事会议。会议一开始,赵政委扬着手中的密电,情绪激愤地说:“网的到最新情报,敌七十七师近日准备进攻湘穆苏区,大家谈谈我们纵队应该采取什么应对措施?” “不用商量,必须要去支援湘赣苏区!”通讯队教导员夏吉华声调激昂开始言。 后勤部长心存顾虑地说:“可是中央给我们纵队的任务是牵制敌人。” 贺司令员开始分析利弊:“救援湘赣苏区,既能保护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也能借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可是不如攻打长沙对敌人造成的恐慌严重!”炮营教导员孙峰提出了异议。 贺丰考虑顿片刻,继而言道:“那是消灭的敌人少,一个旅不行。那就消灭二个旅。两个师,看敌人着不着急!” “回援苏区,不如威胁长沙的效果能够立竿见影!”又有人站起来说出不同的看法。 夏吉华脸色通红的指着对方,愤怒的斥责:“你到底是不是红军战士,对苏区怎么没有一点感情?” “我只是从怎样最快完成中央安排的任务方面考虑。也没反对支援苏区!”对方也不甘示弱。 贺司令员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大家的意见,很长时间后才开口说道:“我倾向于回援苏区,威胁长沙只能起恐吓作用,就这三四千人,难道我们真去打长沙?除非坏了脑壳!” 经过几个小时的激烈讨论,做出了几点决定,会议最后贺丰宣布命 : 纵队行进方向转向东南,以急行军度向湘赣苏区前进! 命令通信班立即出,有特务大队派出一个中队护送,紧急通知一团。二团,改变在衡阳城外会合的计划; 一团不管在什么位置,接到命令后,避开衡阳城南下,经安仁,进入茶陵境内活动,与纵队主力会合后攻占茶陵; 二团妾即东进占领来阳,然后等待纵队会合; 为了弄清敌人的行踪,无线电通讯队从今天开始坚持监听、捕捉敌台的信号,尽量摸清敌人的动向。 第一百章 用江纵队连占零陵,祁阳后,声势浩大的杀劣伸官僚。心口一军政策。特别是二丰三师补充团的神秘毁灭,这样的事情,不仅引起了当地老百姓的热烈反应,也很快引起了国民党政府湖南当局的极大关注,搞不清这只神出鬼没的红军部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十二月十二日《长沙日报》报道,“红匪主力大部被歼,余部亡命桂湘猜边,湘省从此无匪迹”治安绝无问题。”可是几天之后,报纸就开始惊呼:“大股红匪侵占零陵祁阳各县,有被赤化可能!” 天色阴沉,长沙省政府办公室。房间的空气有点窒息,消息传到长沙。省主席何健忍不住猛拍桌子,吼声连连,泄过后颓然的斜坐在椅子上,表情痛苦,喘息不止。 何健真是愁绪满怀,想起境内依然残存的红军苏区,不仅百感交集。半生成马生涯与红军结下的不解之仇,往事历历在目,哆嗦着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然而终于暗淡了下来,痛苦地闭上眼睛,瞬即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刚刚送来的情报:“已查明,补充团全部被歼!” 他实在无法忍受**又在他的领地内四处点火,尽管相对湘猜苏区。湘江纵队烧的这把火不是很大。何况湘赣苏区的火似乎也快要被扑灭了。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一种羞辱。或者嘲笑,何健决定亲自赶往衡阳,布置行动,要给红军予以回击。心里长叹道:“不能斩草除根。终是大患!” 衡阳机场跑道边上,列队欢迎何健的一排排军官已经等候多时,这时红日从远处群山顶上呼之欲出,这无疑是一道诱人的风景。然而。想到长官的暴怒,没有人注意这道风景,尽管这道风景就在眼皮底下。偌大的机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抱怨,甚至没有一声咳嗽。 随着巨大的噪音,一架飞机在衡阳机场缓缓降落,追剿军总司令何健缓缓走出扭舱走下舷梯。军乐声顿时响起,何健微微皱了皱眉头。昔日雄壮有力的声音,今天感到竟是那么的低沉的,和着寒风呜呜作响。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戚。 “敬礼,欢迎何总司令!”领头的军官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热烈欢迎总司令!”军官们七零八落的喊着。 何健勉为其难的笑着招手,迅坐车离开机场。 “这股新出现的赤匪,我们是不是先行剿灭?”一进设在衡阳的追剿军总部,何健立即召集手下对湘纵占地夺城的情况进行分析。 “总座,根据以往的经验,鄙人以为还是湘赣赤匪少股骚扰之敌,目的很明确,就是搅乱我军视线。为他们苏区的主力逃跑赢得时间。”参谋长还是坚持自己几天前的判断。 七十七师师长连忙表示支持:“总座。我同意参谋长的看法。湘输红军已经没有退路,可以断定,湘赣红军的主力必在长源头一带,根据我师与各路友军的进攻态势,月底绝对能剿灭他们。” “总座,我同意罗师长的意见,现在湘赣赤匪四面楚歌,士气低落。已经走投无路,正是一鼓作气,彻底肃清湘赣残匪,为党国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参谋长斟酌着说:“些许残余,有民团堵截就行,主力剿灭湘输红军主力后再回师雷霆一击,管保湖南太平!” 一时间,总部里议论纷纷,军官门态度比较乐观,当然从后来的结果来看,这种乐观是盲目的。所谓骄兵必败,不是说士兵士气高涨,而是指挥官盲目乐观。 何健显然也受了这气氛的影响。心情不再烦躁,哈哈大笑起来,维持原来的围剿计的,站起身来到那张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前。徐徐地扫了身边的军安一眼,开始下达命令:第七十七师一部在莲花县保安第十团、安福县保安队、萍乡保安第四团、宜春保安队等地方武装的配合下,月底前必须剿灭红军主力,收复匪区。衡阳督察区的祁东,衡山,常宁,表阳,茶陵,安仁各县保安团严密设防堵截。五十三师抽出一个团奔赴各地进行追剿,一定要把出现在零陵祁阳的红军消灭。 于是,大规模的“进堵截开始了。 纵队通讯员找到二团的时候。丁福江已率领团主力出北行十几里路。看完命令后,通知部队停止前进。迅整理武器,检查弹药。整理行装,待命行动! “又要打仗了!”士兵们议论纷纷。是的,对于不少人来说,这是第一次战斗,特别是那些没有赶上常宁之战的新兵,第一次总会给人特别的感觉。 这时夜色愈来愈浓,伴着改变计划的突然消息,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二团的临时指挥部内,灯火透明。人来人往,丁团长召集营连长们商讨打末阳的计策。 “团长,不是要打衡阳吗,怎么突然改变计刮?” “执行命令就行,别胡乱打听:丁福江也是头露水,不耐烦的说!“定走出现了哽度互况,听司令员的没错!” 参谋长陈宏提出作战计划:“未阳县城没有敌人正规军,但是一路上民团很讨厌,如果零散的阻挡我们。不光耽误时间,也会暴露目标,我们是不是也化装偷袭表阳,就像侦察连占领祁阳那样?” 丁团长也是这个主意,点着头说:“我们这里有不少敌人的制服,化装后不会被民团现报信,这样可以避免打硬仗。 马占云考虑的比较深,认为不大保险:“团长,我觉得纵队化装成敌人占领零陵和祁阳的事,已经生好几天,敌人可能知道了,再照搬这个方法就有很大的风险。” 丁团长赞许的看了马占云一眼。文化人就是厉害,考虑事情比较全面。有勇有谋,是个人才! “我们还可以用化装的办法。不过得改变一下方式。”陈参谋长也不是盖的,不长时间就完善了奇袭计划几个人凑在一起轻声商量起各自的分工。 会议决定从全团抽调四个连组成先遣队,化妆成敌人突袭表阳,由丁福江亲自指挥,突袭部队穿着整齐的**制服,为的丁团长化装成敌营长,骑着缴获的高头大马,佩带者手枪,胸口带着进口的望远镜,身后的警卫更是戴上缴获的钢盔,腰里扎着崭新武装皮带,人手一只花机关,威风凛凛。一路上吓的民团高接远迎,一点都不敢阻挡,急行军一百多里路,迅向表阳县城前进。 这天将近中午时分,来阳城外远处枪声突然响起,守门的团丁忙三火四的关上城门,拉起吊桥,趴在城墙上揣揣的琢磨又生了什么事。 随着枪声,一支六七十人的红军游击队出现在视野中,衡阳督察区网下达了附近出现匪情,要求各县保安团严加防守的命令,知情的军官以为游击队要攻城,急忙指挥团丁们准备开火。 让他们意外的是红军在他们防备下。跑到县城附近的山林中去了,一边跑一边向后边射击,几百**紧跟在后面,大呼小叫的追赶不长时间都进入了山林中。 保安团的军官这才放心,原来是正规军围剿游击队,山林中的枪声越来越急,看来正式接上火了,一个小排长讨好的问上司:“连长,我们是不是给正规军帮忙,也弄点功劳?” “你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红匪是那么好对付的?”保安团连长抬腿一脚,把献媚的部下踹了个趔趄:“只要不攻打县城,我才不管他们死活!” “红军真攻打县城才好,你被打死了,我也官升一级!小排长心里诅咒起来。希望连长不得好死。 几声炮响过后,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半个小时之后,一大群趾高气扬的**押着几十个被俘虏的红军走到县城城门口。 看到这支衣着光鲜,武器精良的部队,敌连长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这就是所谓的赤匪,在丁福江提出进城休息,要求县政府劳军的要求后赶忙说:报告官长,您稍候。我马上去报告县长。” 丁福江见到保安团军官要走下城墙,厉声说:“先让我们进城去!全营的兄弟们要休息休息。” 保安团连长为难的说:“这个我不能做主。” 看到对方又要怒,敌连长一溜烟跑下城墙随向县长报告去了。 正规军将到这一带“剿匪”是早就通报了的,**到了,县长和保安团长当然要迎接劳军,不然若是等老总们自行动手慰劳起来,谁知道要多搭进去多少钱财和大姑娘小媳妇? 来阳县长是个大胖子,走路都很艰难,有两个,随从扶着他出城门迎接,一见到了福江就赶忙客气的说:“营长辛苦了,赶快进城坐一坐。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丁福江骑在马上,带答不理的只是点了点头,驱马率领部队进城。 这个县长想巴结**军官,对丁团长刚才的傲慢动作不放在心上,保安团长瞅着兵强马壮的**,心里却在想对方剿匪获胜,自己是不是请他们把自己捎带上,立个战功。上峰奖赏一下,说不定能得不少枪械子弹,就是给点大洋也好啊! 两个人心怀鬼胎,丁团长他们网进城就张罗着开宴为部队接风洗尘,县城里面名流全部来了,包括警察局长,商会会长,城市里面的地主乡仲,大大小小几十个人。 保安团长瞅准机会偷偷地上两根金条后,羞羞答答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并表示还有重谢!丁福江听完后心里暗笑,手里掂着金条,脸上却笑容满面的说:“一看老兄就和我投缘,不如分给你十几个俘虏,自己向上面报功,我觉得更真实些!立下大功,一定会得到赞扬和奖赏。到时不要忘了兄弟就行!” 第一百零一章 冻安团团长不禁喜出望外,准备找人押送俘虏回“※ 丁福江摆摆手,豪爽的说:“自家兄弟,不用客气,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你派一个人领路就行,顺便认识一下你的部下,免得上峰问起不好回答。” 敌团长激动得满脸放光,忙安排副官领路,陪着一个排的**回团部。嘴里不住的赞叹**营长够义气,必定前途光明远大! 丁团长的本意是敌人头目来齐后就马上动手,不过看到丰盛的宴席时,司令员这几天常说的话回响在他的耳边:对待敌人,就要吃孙喝孙再抓孙!想到这里,就让战士们先饱餐一顿再说。 在县府大厅隆重召开的接风宴会上,战士们在团长的示意下,放开腮帮子,大口吃起来,让许多参加宴会的所谓上流人物连连摇头,一个学究模样的中年人更是直说:“有伤斯文,有伤斯文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县长大人恭请**长官致词,丁福江笑咪咪的手持酒杯来到宴会大厅中央,将手中的酒杯一摔,大厅中的几十名“**。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冷森森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准备恭听长官致词的来宾。肥胖的县长莫名其妙的问:“长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您直言,一定尽量照办,不要伤了和气!” “只要各位听从吩咐,就不会伤了和气”。丁团长直视着保安团长。吩咐身边的警卫员:“把他押出去,让他通知部了放弃抵抗。不然就地枪毙!” 吃饱喝足的红军指战员迅出丰,由于城内的大小头目被一网打尽。其余的小喽罗是略作抵抗就举手投降,不到两个小时城内就没有了枪声,此役,二团不但顺利占领表阳城,拐带了各位官僚劣仲的的全部家当。俘虏了几百名团丁,还从监狱中营救出十几名被俘的党员干部。 被惊动的老百姓们从紧闭的门缝中偷偷看到,一队队俘全副武装的**在大街小巷中巡逻,城门被封锁,不时见到原来整日耀武扬威的头面人物的家产被炒,浮财被运出家门集中在县政府门前广场上,满城人惊恐万分,担心这群**会不会来抄自己的家,让他们庆幸的是一直到晚上,这种事也没有生,许多人抚着胸口直说:“这次是穷人有福,这些破烂**大爷们没看在眼里!” 同样担心的还有三连长马占云,和他一起参加红军的伙伴,浑身鬼机灵的孙大眼,三连一排的孙班长不见了,陪同他的两个。战士也不见了。寻找的战士回来报告说一路上没有找到。 马占云担心孙大眼三人迷路,急忙请刚营救出的春阳石堰乡王书记带路,出城准备再找一遍,一边走,一边心里犯了寻思:“离城墙不算远,应该不会走错路,难道受不了苦偷跑了,当了逃兵,不可能啊”。 “占云,占云”。急促的叫声惊醒了陷入纠结的马占云,抬头看见失踪的孙大眼出现了,正躺在担架上抬着头伸招呼,身后跟着几个农民打扮的人,不过手上都拿着步枪梭镖一类的武器。 分散在四周的战士们立刚有了警惕,寻找高地隐蔽起来,枪一致对准慢慢走近的一行人,孙大眼急得直喊:“连长,别开枪,他们是自己人。是红军游击队!” 走近后,对方为的人用枪顶着孙大眼的脑袋,用怀疑的口气问马连长:“你们真的是红军,怎么穿着白狗子的衣服?” 马占云看看自己的一身**打扮。回身把陪同出来的王书记拉到前面。经过解释才消除了误会。 原来孙大眼争取到装扮游击队长一职后,领头冲进山林后不小心葳了脚,部队只得留下两个战士陪他慢慢往回走,就要离开山林时,被路边草丛中突然冲出的十几个游击队员包围了。 这支游击队是湘南赤色游击队第三大队,大队长刘德说,乒**表阳安仁永兴中心县委领导。隐蔽在止。中的游击队听到刚才的枪声,知道又有白匪军追击红军,紧急商量后赶过来营救,可惜来迟一步,正看到装扮成**的二团战士押着游击队离开,却对红军打扮的孙大眼非常关心,都认为是这个叛徒出卖了那支游击队,于是悄悄跟在后面,等大队敌人离开后,才出来活捉孙大眼三人。孙大眼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抓着胳膊摁在地下。游击队长吩咐:“这里离敌人太近不宜久留,处决完叛徒后立即转移。” 孙大眼一听慌神了,着急的说:“你们是游击队吗?我们是红军”。 “知道你是个红军叛徒,我代表人民代表党判处你的死刑”。游击队员鄙夷的说完,举枪就要射击。身边拿着驳壳枪的队长连忙拉住他。 孙大眼感激的向游击队长的救命之举表示感谢:“谢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 谁知道那个队长却递给小伙子一杆梭镖:“山虎,用梭镖捅死,他。这个叛徒不值得浪费宝贵的子弹,再说开枪容易惊动敌人。” “不要误会啊,我真的是红军!”孙大眼急的都要哭了:“刚才的**是红军装扮的,我们部队正在执行任务!” 梭镖在他的喉头上停住了,山虎拿不定主意刺还是不刺,回头望着 来 队长刘德说一听,也是满腹疑虑。慢慢走到孙大眼跟前,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他,孙大眼一看有戏,接着解释:“我们是中央红军,准备化装攻进末阳城,不信等会战斗就要开始!” 游击队员们凑在一块商量起来。决定为了以防万一,立即押着孙大眼三人向山岭深处走去,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看这几个白狗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随着城内枪声响起,大眼神气起来:“同志们,我说的不错吧,快把我们放开!” 刘德说半信半疑,放了吧,万一是叛徒就毁了!杀掉吧,真是同志怎么办?最后山虎想了一个办法。留下两个甘当人质,去城里侦察一下情况。 “为什么放他回去?”一个队员不同意:“这家伙大眼珠子乱转。一看就不是好人!” 山虎举着梭镖笑着说:“他葳了脚跑不快,我一现他撒谎就能一梭镖捅死他!” 孙大眼一听,开始要赖:“他说的对,我不能走路,你们的抬着我去,不然就留下我当人质!” 游击队也不想放过这个最好控制的人质,匆忙扎起副担架,抬着孙大眼向城里走去,一出山林就碰上了马占云。 消除误会后,刘德说让一心想看看红军主力部队的山虎跟着进城,自己回山联系中心县委,告诉他们红军回来的消息。 山虎等跟在孙大眼后面直问:“老孙,主力部队还招人吗?” “说了你也不相信我,万一说错了。你再穿我一梭镖!”孙大眼可是记得小家伙的仇,嘴里猛逗他。 山虎陪着笑脸说:“老同志不会这么小气,你是不是网参军?” “怎么会,我是老红军了!”孙大眼骄傲的昂着头。接着有些心虚的说:“我参加红军后,部队才成立,你说算不算老红军!” 看着山虎敬佩的眼神,心里说:“小子,你不知道我们纵队网成立几天,唬住你了吧!” “那你见过纵队司令员吗?” 孙大眼不屑的说:“贺司令员我平均两天就见他一次,我们很熟!” “我想参加主力部队,你能帮我说说情吗?”山虎看到了耸望。 “等司令员来了再说吧!”孙大眼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也两天没见他了!” 孙大眼挂念的贺虱令员率领着湘纵正在赶往未阳的路上,纵队党委的几个人就急需解决的工作边走边聊。 赵政委忧心仲仲的说:“现在敌人企图围歼湘赣苏区的红军形势变的骤然紧张,这就需要更多更准确的敌人军事方面的情报,光靠侦察大队不行!” “可以利用缴获的收报机监听敌人的电台联系,获取情报。”贺司令员提出补充办法。 赵世杰有些为难的说:“可是我们电台技术人员太少,还都是网参加红军的,不好要求他们加强监听时间!” “挑选精干力量加入进去,加快技术人员的培训。” “这都集要时间,鞭长莫及啊,现在就很急需知道敌人的动向!” 贺丰在前世中部队和地方工作中亲身感受到无线电侦察工作的重要性。想趁这个机会突出他们的重要性:“为了提高电台人员的积极性,我想打破常规,给无线电技术人员规定特殊津贴。” “你认为定个什么标准为好?”赵世杰也同意提高一下标准他知道报务员们很辛苦。 贺司令员斟酌了一下轻声回答:“我决定每个报务员给六元至十元不等的津贴,另外还给夜餐费补助,专家待遇享受为元的津贴。”因为在生活待遇上红军的口号是“官兵一律平等”所以后勤处长对此有些顾虑:“这是一笔数目很大的钱了,苏区时红军战士每天只有一角钱的菜金,现在缴获充足,为了改善战士的身体状况,一天也只有四角钱的菜金,这样是不是影响不好?” 贺司令员的语气很坚定:“在政治上必须一律平等,但是报务员一类的技术人员生活上也要照顾他们,不光无线电方面,其他的维修,驾驶。号手,炮手,特种作战人员的生活标准都要提高!” 看到司令员坚决的态度,赵政委勉强同意试行一段时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二章 止赵政委等人没有想到的为受到重视干劲十足聊知相继做出了很大贡献,几个报务员轮流日夜监听敌人的电台,收听到许多重要的情报,修械所把缴获的驳壳枪改装一批成为二十响连,在贺丰的提示下,解决了迫击炮平射的难题,使红军拥有了。 特别是王同信,他从军前跟随叔父学习过有线电报,后在军官学校又接受过系统的无线通信技术培。对国民党军通信编码和公文程式比较熟悉,他将收到的敌军电报一个字一个字地分析、比对、猜译,经过彻夜钻研,第一份密码终于破泽成功。初战告捷使王同信异常兴奋。随后废寝忘食连续奋战半个月,接连破泽敌军密码十余种,有力地配合了反“围剿”战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湘纵赶到末阳后,二团已把城内搭制的滴水不漏,并派出一营向茶陵前进,准备与一团会合。 网安顿好住处,丁福江就带着几个人来到纵队司令部,原来游击队长刘德说寻找到书记谢竹峰后,汇报了县城生的事情。愕知红军湘江纵队的部队占领表阳后,中心县委立囊召开会议,决定谢竹峰进城与主力红军取得联系,贺丰看到表阳县委书记后,握着对方的手热情的询问当地的情况。 “现在表阳一带活动着一支人数不少的游击队,可惜枪支弹药太缺乏!”谢竹峰看着兵强马壮的部队,感到非常羡慕。 贺司令员听说当地还有红军游击队。非常高兴的说:“谢书记,武器不是问题,纵队拨出步枪一百余支,让你们把游击队全副武装起来,好和敌人更好的斗争!” “谢谢,真是太感谢部队了!”谢书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一百多人的游击队只有十几条破枪,现在主力部队一拨就是一百支枪,可以真正做到人手一枪了! “互相帮助吗,都是为了革命。不过部队也需要你们的帮助,希望县委给我们输送一批骨干力量。”贺司令员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不过也是没办法,新兵太多而且大部分是俘虏转化过来的,非常需要大批的政工人员。 “选拔干部到部队的需要县委讨论,不过我相信大家都会同意的。”听贺司令员介绍完部队情况,谢竹峰爽快的答复:“我们会尽快完成这件事。”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助。”贺司令员两眼望着对方说:“下一步部队准备攻打茶陵,需要地方党组织的配合。” 谢竹峰立玄表示:“我现在就回去联系茶陵县委,让他们配合。 “谢谢地方组织的帮助!”贺丰一边送急着离开的谢书记,一边安排人把枪支准备好:“子弹多带些,再带上一挺机枪!” 急匆匆赶回来的政委急着询问:“司令员,有没有请地方同志帮着联系湘输省委?” “你看我这脑袋,把这事忘记了!”贺丰拍着自己的头,懊悔的说:“看来的我们自己联系了!” 赵世杰眉头一皱。突然想起来在祁阳碰上的游击队:“对了,宋春生同志就是湘赣苏区的同志,可以让他去联系!” “好吧,有他和孙峰同志去。”贺丰同意立即联系湘赣苏区:“不过要嘱咐他们不要说出我们的实力。” “为什么隐瞒,他们可是我们的革命同志!”赵世杰生气了,对贺丰不相信自己同志的做法很不满。 贺丰摆摆手,示意政委不要着急。拉着他坐到桌子边开始解释:“我们中央红军为什么要转移?” “因为临时中央执行左倾政策。要求中央红军处处设防,广筑碉堡。以阵地防御结合短促突击顶住敌人的进攻,全线开展阵地防御战,与敌人死拼造成的。”赵世杰可是深受其害,脱口说出原因。 “那你觉得湘赣苏区会不会也这样?如果他们要求湘纵配合也打阵地战,到时你说怎么办?”贺丰说出考虑很久的担忧。 “可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 贺丰使劲拍着赵世杰的肩膀。疼的政委直咧嘴:“不是不救,而是巧救,用我们的强项:运动战,伏击战打败敌人的阵地战!” “向上级隐瞒实情总归是不好的!”赵世杰虽然同意了司令员的做法。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贺丰认真起来,严肃的说:“政委。你耍牢个记住,我们是中苹军委直属的湘江独立纵队,在中央没有明确的命令之前,只受中革军委指挥,不管是中央办口,汛是湘赣苏区只是配合!湘纵有独古作战的权利!” 赵世杰思考着,认为也只能这么办。万一碰上个左倾领导,好不容易壮大起来的纵队就会迅败落。 派出联系苏区的人员后,两人开始牵挂起独立作战的一团来,贺司令员踱着步,想着通信不畅的事:“部队联系是个问题,看来得给两个团配上电台!” “唉,电台到是够,好像缴获了四部,可是会操作的只有两人,人员不够啊!”政委开始叹气。 贺丰趴在桌子上思前想后,想出了一个应急措施:“政委,打下茶陵后把纵队一分为二,我带二团和特务大队进苏区和湘赣军区的部队会合,其余部队有你率领,两边配上电台便于联系,会操作的人员一边一个,只能让他们多辛苦些。” “部队运动到什么地方?”赵世杰凑到司令员面前问。 “据估计湘赣军区和省委都在长源头,芦台一带,你们就隐蔽在这里待命,等敌人进攻苏区时,我们从后面给他们来个狠滴,里外应和把敌人吃干拿净!”贺丰走到地图前,用错笔点着一个地方说道。 政委网要说话,后勤部陈不光部长忙三火四的进来就说:“司令员。政委,愕重队的挑夫很多要求离开纵队回家。” “要求离开的人多吗?”贺丰也有些上火,这段时间枪支富裕后,他把挑夫队也武装起来,让护送的队伍抽空教挑夫练射击,这些人是准备收入囊中的,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无可奈何的说:“随他们的便,不够的人员请中心县委动员新挑夫补上,还有高价购买马骡牲口运送物资。”陈不光苦笑道:“政委,牲口不少了。六七百匹,还有近二百辆大车。” “愁什么。这说明我们缴获的物资丰富!”政委乐呵呵的笑着打趣道。 “有三分之一的要求离开,剩下的大部分要求加入红军!” 贺丰倚在桌子边闭上眼睛养神,不过从他紧皱的眉头看。就知道脑子没闲着,果然他开口说话:“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部队整编一下,对要求离开的挑夫和部队中那些动摇不定的人,采取自愿的原则,愿者留;不愿留者可以自由离开。” “离开的人太多,恐怕对部队有影响!” “这个。时候离开,总比和敌人展开激烈战斗时离开好吧?” 在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的基础上。部队开始了两天的整编,有三百多挑夫和一百多新兵离开部队,挑夫足额领到了说定的费用,并根据路途远近,离开部队的人还得到五至十元的路费。 以六军团的游击认为基础加上参加红军的五百多挑夫合编成一个新兵营,负责保护未阳县委动员的挑夫队伍; 二团也得到扩充,地方游击队输送了三十名骨干加上在常宁和表阳动员参军的俘虏,人数增加到一千五百多人; 特务大队也不甘示弱,从新兵中挑选了六十名身强力壮的战士; 无线电通讯队的教导员干得更绝,他四处寻找部队中读过几年书的战士,神秘的说要推荐他们去干一项特殊的工作,告诉人家说每天可以吃四顿饭,没事了还可以听戏,前后骗进去十几个人,使学员达到将近三丰人。 想回家的队伍离开部队时,贺司令员来送别大家,为了他们路上行走安全,每人分了一把梭镖和一颗手榴弹,希望他们最好结伴而行,互相有个照应。 最后面向大家贺司令员说出了自己的期望和劝诫:“希望你们回到本地继续革命,将来想回来也可以,不过可以不革命,但是绝对不能反革命,更不能助纣为虐!” 指战员们现部队经过整编。人数居然增多了,剔除了动摇分子,部队比以前精干,战斗力也得到很大的提高。 处理完整编的事,湘纵在夜色中向茶陵前进,准备与一团会合,网进茶陵地界,碰上里面赶来的通讯班。向大家报告了一个好消息:茶陵已被一团和二团一营占领了。 全体指战员们欢呼雷动,不觉加快了步伐,傍晚时分纵队到达了茶陵县城,一团政委李建民和副团长马炳业出城迎接,战友见面的欣喜之情无法溢于言表,贺司令员拉着两人的手久久不愿放开,赵政委在一边打趣:“你们是一日不见如再三秋啊!”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一百零三章 众人哈哈大笑着讲入早就准备好的指挥部,团的两扣漆邯”请介绍离开纵队后的战斗情况:夜袭祁东城,消灭敌人四百多人,俘虏二百多,缴获枪支近三百支; 接到纵队命令后,绕过衡阳城。直奔安仁,路上与敌五十三师的一个营遇,敌人正在围攻被包围在山上的游击队。一团打了这个营一个,冷不防,把麻痹大意的敌人消灭掉。并营救出一百多人游击队的同志; 势如破竹攻入安仁,击毙俘虏三百多保安团,在敌人的留守处缴获了敌二十三师的大批军用物资,其中有电台一部,敌报务员月意加入红军; 进入茶陵后与一营会合,现城外驻扎之网开拔过来围剿游击队的敌正规军,经过商议,兵分两路,一路先派人化装进入茶陵城内侦察。在昨天夜间里外应和占领茶陵城。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路的两个。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驻在城外的五十三师的一个营,俘虏了三百多人,缴枪三百多支; 紧接着,打开监狱,放出被捕的革命者和无辜群众; 天一亮,部队就忙着收缴物资。把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伸统统抓起来进行了公审,有血案在身的已公开枪毙,打并城内所有粮仓,把粮食分给贫苦的人民群众,顷刻之间,茶陵城里一片欢腾。 听完汇报后,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吃饭去了,没想到贺司令员网吃过晚饭,李建民和马炳业神秘兮兮的又来到指挥部,舟领导报告一件棘手的事:“报告司令员,政吏,侦察大队在衡阳附近抓获了几个人,由于情况特殊。当时没有处理,把人带到茶陵来了,请长指示。” 赵世杰放下喝水的大碗,一边抹着嘴一边说:“有什么特殊的,很简单是敌人就镇压,不是敌人就放走!” 李建民有些犹豫的说:“抓住他们时和他们在一起的都是敌人。可他们身份特殊,一个外国人叫安德鲁,是个卖军火的;一个叫陈洪生的自称是湘赣省委陈书记的哥哥。”这下贺丰和赵世杰真是大吃一惊。外国人还好说,如果省委书记的哥哥和敌人掺杂在一起就很危险了。 赵政委连忙把大家让到里屋坐下。严肃地询问起当时的情况:“讲讲抓获陈洪生时的具体情况,要详细!” 听完马炳业的讲述,几个人都沉默了,事实俱在,陈洪生不是偶尔与敌人碰在一起,而是非常熟悉。而且敌人知道他有一个弟弟是**要员,问题严重了! 贺丰隐隐约约觉得陈洪时这个名字很耳熟,就是记不起在哪儿听过。在大家轻声议论应该怎么办时,他用手使劲搓着额头,冥思苦想。 “无论怎么样,这事的向上级汇报。” “怎么汇报,我们与中央一直没有联系。” “可以向湘猜苏区的领导汇报。” “你没想过,陈洪时就是湘猜省委书记,让他自己审查自己?” 赵政委看到几个。人争论不休,也说出自己的看法:“处理这事要慎重,陈书记正带领苏区军民与敌人浴血坚持斗争,万一与陈洪时同志没有关系,不能伤了革命同志的心!” “对,浴血坚持,电视剧《浴血坚持》中的两个大叛徒,陈洪时和龚楚”贺丰一拍桌子,猛的站起来。大声的喊道。 原来他听到政委的话,想起了陈洪时何许人也,前世电视剧《浴血坚持》播出后,网上讨论的很热闹。并搜索出剧中的两个著名叛徒就是湘猜省委书记陈洪时和中央军区参谋长龚楚,特别是湘赣苏区的好多个高级干部都纷纷投敌,再加上牺牲遇难的,最后只剩下红军改编成新四军时差点杀死陈毅元帅的谭余保。从今天的情况看来,陈洪时这时便开始通过家人暗中与国民党沟通了关系。 一群人被贺丰的喊声吓了一大跳,陈洪时和龚楚可都是党的高级干部,虱令员竟然说他们是大叛徒。还有电视剧是个什么东西? 赵政委向马炳业使了个眼色,马副团长摸出枪走到门外院子里四处巡逻。 “司令员,要慎言,有些话不能随便说!”赵世杰看着贺丰低声嘱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好好的人,说话不经过大脑就开口,怎么看都是个大嘴巴。 贺丰讪讪的笑着说:“我经过分析觉得他们可能成为叛徒,嘿嘿,只是可能。” 赵政委嘱咐一团政委:“无论如何,这事要慎重,对陈洪生要热情。建民过去解释一下,就说准备把他送去见陈书记,现在不能把人家就当敌人看待!” “万一他和敌人有勾结,那就危险了!”李建民迟疑着不动。 贺司令员也恢复了平静,走过来说:“只要是疖子早晚会出脓的!去吧,注意不能让他知道纵队的实力。” “是,一路上他和外国人都是押在辐重队里面,全团几个营分散行动。没有机会知道我们的兵力。” “对了,你把那个让外国鬼子派人送过来。”贺丰见李建民要离开。连忙安排道。 看见大家都离开了,政委也成了一个包打听,凑到跟前低声问:“这事还能分析出来,司令员你够厉害的。说说看!” “陈洪时的哥哥与敌人熟悉。不是他有能力,而是有个红军大官的弟弟,不排除是陈洪时指示;龚楚这个人在第一次革命低潮时就动摇过。这一次形势更危险,斗争会更艰难。他一定坚持不下来!”贺丰压低声音给政委分析起来。 赵世杰点点头,也觉得很有可能:“龚楚我们是鞭长莫及,先不管他。先说说陈洪时这件事怎么办?” “引蛇出洞,正好他哥哥来了。我们顺水推舟,给他们接触的机会。如果陈洪时经受住考验我们给他当面道歉,如果不出所料投敌叛变,这种人早暴露比晚暴露好,对革命造成的损失更少!”贺丰说出自己的计划,并征询政委的意见:“你觉的怎么样?” 赵世杰慢慢的站起幕,神情庄重的说:“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我同意你的办法,不过一定要保密。建议暂时只能咱俩知道!” “政委,谢谢你的理解!”贺丰握着对方的手,为战友的支持感到无比温馨。 “报告司令员,一团派人过来了!”门外传来马小二颤抖的声音: 贺丰一猜就知道警卫员被外国人的奇形怪状吓住了,一时间乐得笑起来,回头对着政委说:“外国人进来,你可别憷,丢我们红军的脸面!” “李德顾问不就是外国人吗?看惯了一个样!”赵世杰不以为然地说。 贺丰一见没吓住搭档,感到很没劲,又挑起话头说:“凭直觉,这个洋鬼子用处很大,会给我们解决不少难题!” 赵世杰网要问原因,门外腾腾腾的进来一个人。还真把赵政委吓住了。 先冲进门的是一个金姑娘,长相很清纯,可是胸前却是波涛汹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一进来就气鼓鼓的看着屋里的再个人,随后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集材魁梧,眼神里透着精明和世故,见了赵政委就双手紧抱,一躬到底:“将军,见到你很高兴,安德鲁给您见礼了!” 赵世杰被洋鬼子不中不洋的礼节弄的哭笑不得,只得伸出手拉住对方的大礼,笑着说:“没想到你会中文?。 洋鬼子得意起来:“我在这个美丽而又神秘的国度已经生活了六年。我的中文顶呱呱!” “你在这神秘的国度做什么美丽的生意?”贺丰嘲弄的望着正在臭显摆的洋人,开口问道:“不要告诉我是枪支毒品吧?” 被击中要害的洋鬼子不说话了。两个眼珠滴溜溜转着,明显是在编造谎话:“旅游,我在周游全中国,这里到处很美丽!” “四处销售枪支大炮吧?”贺丰抓起桌子上的短枪,疾步走到他面前问道,一股突然香风钻到鼻子里。随即那个外国妞挤进两人中间,嘴里不住地喊:“不要伤害我的父亲!” 贺丰觉紧贴着自己的汹涌弹性不错,急忙后退一步,抬眼觉对方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细腻肌肤,他笑着说道:“我暂时不会伤害他,只是提醒你父亲不要撒谎!” “我是美国人。应该受到保护!”洋鬼子一看糊弄不过去,又使出一招:“你这个野蛮人,如果你伤害我,我的国家就会派兵来报复,你会挑起战争的!” 贺丰讥笑着:“为你挑起战争,你是谁。美国总统罗斯福?还是伊丽莎白女王的丈夫?” 可能是没想到对方还知道罗斯福,不好糊弄,洋鬼子泄气了。 “我没工夫和你兜圈子,直说吧!”贺丰在洋鬼子面前摆弄着手枪。枪口在对方面前直晃:“你是个军火商,这是肯定的。告诉我来衡阳准备贩卖什么武器?” “我真的是来旅游的”。安德鲁还在嘴硬。 “彰!”贺丰把桌子拍得山响。对门外喊道:带人把这个。洋鬼子拉出去毙了!” “不要伤害我父亲,我告诉你们,是一批射型毛瑟军用手枪!”涉世不深的外国妞被吓住了。以为红军真是要伤害自己的父亲。 贺丰摆手让冲进来的战士退出去,对着脸色煞白的外国妞说:“漂亮的小姐,不要害怕,我只是调节一下气氛,不会真的枪毙他 “谢谢!”外国妞看来吓得够呛。道谢后急忙回到父亲身边。 “这次带来了多少毛瑟手枪?说不定我可以买下来。”贺丰来了兴趣,射型毛瑟枪在中国叫快慢机。有全自动功能。要是弄一批装备特务大队,人手两只快慢机,一把大刀,近战无人能敌呀! 一听贺丰要买枪支,安德鲁反而放心了,看到对方不伤害自己,而是谈开买卖,他用商人的眼光看着屋里的摆设,摇着头说:“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们中**队都很穷,这次我的二千把毛瑟手枪,是准备卖给何键主席的,可惜他只要一千把,没办法才到衡阳看看还有没有客户!” “带安德鲁先生到陈处长那里。让他看看我们有没有实力买他的枪!” 五十年后,别人代笔的《贺丰司令真的回忆录》是这样记载这件事情经过的: 看到真金白银后,美国商人安德鲁先生当地时间晚上九点在纵队指挥部会见了湘江纵队司令员贺丰,双方在坦诚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深入交谈。 贺丰先转达了湘江纵队指战员对安德鲁先生的亲切问候。安德鲁对此表示感谢,并请贺丰转达他对湘江纵队指战员的良好祝愿。 安德鲁先生欢迎贺丰访问网从德国移民美国的安德鲁一家,表示能够与来自神秘国度的红军指挥官见面感到非常荣幸,相信此访一定能够促进双方之间关系大大向前展。他说,湘江纵队的展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会在湘赣事务中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安德鲁重视与湘江纵队的关系,愿意加强与湘江纵队在各领域的合作。 贺丰司令员表示,安德鲁先生是湘江纵队的新朋友。保持和展双方之间的友好关系,不仅符合双方的根本利益,也有利于地区乃至世界的和平与展。湘江纵队重视展安德鲁先生关系,愿与安德鲁先生共同努力,落实双方达成的共识,不断充实双方友好合作伙伴关系的内涵。 双方还就毛瑟手枪的价格和购买电子器材,高倍数望远镜,狙击枪瞄准镜的价格和交货地点,方式等重大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并达成了一致。 湘江纵队代政委政治部主任赵世杰等陪同人员参加了会见,会后安德鲁先生决定在湘江纵队继续访问五天,有爱女丹妮丝小姐回去把毛瑟手枪运到茶陵,并顺便接回访问完毕的安德鲁先生。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德国新式口径七六三密理米突,枪筒九六密理米突。表尺一千米突之射型毛瑟手枪千杆。连同空木柄及每杆子弹五百颗,弹簧一个,弓簧一个、罗丝板一个。每杆净收大洋一百整,共计价洋十万元整。最后又折合为等价金条。有丹妮丝带走,红军派一个排兵力化装为私人保镖护送,安德鲁先生作人质留在纵队。 “司令员,一路上都是敌人。护送的同志是不是很危险?”赵世杰觉得有些冒险。 贺丰到是没放在心上:“政委,你就放心吧,在国统区这些洋人就是大爷,没有敢惹到他们头上的!” 第一百零四章 寺夜送老了望着父亲依依不舍得丹妮斥小姐和愁眉苦脸庆等人,贺司令员与赵政委派人找来纵队团以上干部,一起讨论以后的战斗计划。 因为一团动员了报务员参加红军,纵队拥有三个报务员和四部电台。会议一开始贺司令员根据破泽工作专业化的经验,决定改变“一台两用”的做法,采取通信与侦察分设的措施,组建纵队专业化的无线电侦察分队。 贺司令员在屋里踱着步,字斟句酌的说:“保密最重要,我建议监听到的所有情报,全有王同信负责密码破泽,侦察分队直接由政委领导。行军宿营都紧随赵政委行动,所有密息情报由他直接掌握,大家认为怎么样?” “同意,同意!”大家举手通过了司令员的想法。 紧接着赵政委请司令员谈谈部队的下一步计划。 “为了提早联系上这里的红军。明天一早我就进武功止。寻找湘赣省委。只率领二团和新兵营去。不过粮食。食盐等急需物资多带一些。”贺司令员做出了决定。 赵政委非常赞同:“被封锁这么长时间。各种物资一定很紧缺!” “为什么只带二团去?”马炳业觉得蹊跷,开口就问。 “你们团在外围作战,与湘输红军内外呼应!”贺司令员笑着说:“我和政委商量过了,我俩从现在起不再兼任,团长一职有你担任,还有二团的政委有陈宏担任。” 丁福江奸笑着凑到跟并:“马团长,高件团长是不是得请客?。 马炳业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说:“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出?” “明天一二团大张旗鼓的出。政委率领其他部队今晚下半夜就走。争取天亮进山,秘密前进到指定个置隐蔽,到达后电台要二十四小时开机。能够随时联系!”贺丰回答道。 政委网要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警卫员报告:“侦察大队罗队长来了!” “让他进来,正想找他了解情况。” 罗金生行色匆匆地走进来,顾不的打招呼,就开始汇报:“司令员。侦察员们听有些群众反映,湘赣省党政军机关和部队从永新县牛田向武功山区泰山转移时,从沦陷的苏区逃出来的群众,因为吃尽了反动派的苦头,不甘心在敌人的屠刀下芶且偷生,便跟随红军游击队一起转移。可是作为边区最高领导人的陈洪时书记,不但没有好好保护这些干部和群众,把他们组织起来与敌人开展斗争,或者进行疏散隐蔽工作。相反的是陈书记把他们当做“包袱”借口防止暴露目标,在转移时不准战士通知他们,很多干部群众被追赶的敌军和民团捉住,落入敌手惨遭杀害,给红军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又是陈洪时,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贺丰气得一拳捶在墙上:“没有人民的支持,早晚失败,他不知道这是自绝后路!” 参谋长思维缜密,现了漏洞:“普通群众怎么会知道是省委书记下的命令?” “侦察员也问过,对方说是一个好心的省委干部偷偷通知转移时说的。让他们不要声张,去找莲安萍中心县委 一群人被震惊了,党的高级干部,为了自己的安全,不顾群众的危险。自私自利到这种地步,简直是给革命同志心上插了一把尖刀。 贺丰听完罗队长的汇报,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通知全体指战员,做思想工作时告诉群众,那个省委干部是内奸,已经被现枪毙了,一定让百姓相信,红军不会抛弃人民,一次不行,再进行二次三次。直到群众逐渐解除思想顾虑 “是,一定完成任务”。大家敬礼后出去安排工作。 赵政委气碍手直哆嗦,愤愤的说:“一粒老鼠屎,弄臭满锅汤!” “一定要挽回损失的声誉,这是革命能否成功的关键!”贺丰考虑着补救办法:“我认为遇上生活困难的群众,放一定数量的粮食和银元,救济一下他们!” 赵世杰表示赞同,不过提出了新的建议:“以放银元为主,他们卖粮还比较方便,被包围的苏区里会更缺粮食。“是个好主意,天不早了,通知部队准备出?”贺司令员看看表。询问政委的意思。 “没想到形势这么严重,我们商量的事要早开始。”赵世杰一边穿大衣,一边回答:“还有最好派出武装宣传队连夜出,动员群众,不然会耽误行程。” 半夜时分,突然起风了,天地间狂风大作,湘江纵队主力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离开茶陵城,迅进入了连绵的群山中。 二团组成的先遣队也跟着出了,一路上战士们议论纷纷,特别是老战士更是兴高采烈,从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被迫离开中央苏区,转战几千里,没有苏区人民的支持,就像四处漂泊的流浪者,孤苦无依,现在好了,进入湘赣苏区,又要见到热情的苏区老乡,心里觉的暖暖的。 天亮进入老苏区后,却现实际的情况却不是这样,一路上经过的村庄里,房屋变成了残垣断壁,卵石砌的矮墙上爬满了青苔,墙壁已很斑驳,贺丰走进一间盖着青瓦的房间里,天光从几条断落的瓦橡缝中泄漏出来,透过破烂的窗户看见对面一截土墙上有两条模模糊糊的标语:“反对国,出卖东三省和华北!红堤民众抗日战争的主!”落款为“红政宣。”旁边的祠堂旁墙上写着两条巨幅残缺不全的标语:“当一是革命唯一的,路!当仙有田分”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感叹号,让人感觉到世间的沧桑。 虽然红色标语还在,群众也还在,但村塞仇,田园岫,荒苏了,群众丑到赏盎队的战士们都污远避开煦什么都是摇头,或者说什么也不知道。 陈宏政委告诉战士们:“这是敌人在“围剿”中使用反间计,使群众备受严重摧残的结果。” “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政委很乐观的回答:“部队出前,贺司令员说过,这里是老革命苏区,不管风云如何剧变,群众的心都是“红”的,都是拥护**的。只不过需要我们耐心作工作。而且耍拿出实际行动来,人民群众自然会相信我们。” 一声令下,二团先遣队干部战士全部出动,分头挨户深入到群众当中去,进行宣传问贫,放粮食和银元。经过耐心细致的宣传和救济工作。村里的百姓虽然仍是半信半疑,但已经敢和部队的战士搭话,问部队从何处来,来干什么,要到何处去。 中午时分,一个自称是接头户的中年人自动到部队驻地来,要找部队的政委或政治部主任。宋树林主任很快接见了他。 中东人用怀疑的口气对宋主任说:“你们既然是红军的湘江纵队,要找这里的红军游击队,那好,只要你们把江口的罗克绍抓起来。我保证游击队马上就会出来。” 宋树林急忙派人护送他去找司令员。这时候贺丰网率领二团主力离开县城不远,一听来人的意思,贺丰连连点头道:“太好了!这个人我还记得他,没想到他还活着,这次我们一定捉住他给大伙报仇!” 司令员和二团干部立即进行研究。决心拿下江口,让人民群众能够报仇雪恨,对罗克绍这个家伙,贺丰是记忆尤深,他和罗克绍还有一段没了的仇恨! 罗克绍是茶陵县江口乡蕉坪村人。 因为家道富庶,年轻时到处嫖赌逍遥。结交狐朋狗党。一九二六年农会兴盛,乡农民协会将他当做痞汉抓住游斗。 第二年马日事变期间,罗克绍乘机收缴农民的武装,组建茶陵县十八团团防局,自任团总。罗克绍深知掌握枪杆子的重要性,滥向农民派款购枪,数月内展到2俏余人枪。 一九二七年十二月的一天,贺丰跟随毛劝和袁文才的两个连连夜出,走小路赶往茶陵,堵截被有被叛徒陈浩拖走之虞的工农革命军。不料走到江口村口遭到罗克绍团防的拦截,一番激战后,占据了团防的炮楼。清点一下伤亡,农民自卫军遭截击的损失是四亡四伤,其中就有肩上挨了一枪的贺丰。当时毛劝愤恨地说:“罗克绍可恶得很,眼看就要耽误我们的大事!” 只能用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来形容这次行动的危急程度,毛劝这一次带着袁文才农民自卫军于浣溪截住被陈浩拖走的部队,真是千钧一。万分危急,再差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这支队伍就开过去了,险些导致了一支工农革命军被叛徒拖走的危险,正是罗克绍团防局在江口阻挡延误了半个多小时,才差点铸成大错。不客气的说,工农革命军的前途。差点儿断送在罗克绍手上! 一九二八年一月,已经成为国民党茶陵县“义勇队“总队长的罗克绍。带着其部袭击茶陵县尧水区工农兵政府,将尧水区农民自卫队队长尹子斌等多人抓摒后杀害。 边界遭受失败期间,罗克绍亲自率兵偷袭上寨新龙庵,当场打死苏维埃干部十九人,被抓多人,成为湘赣边界“八月失败”中的大血案,罗克绍的义勇队还在腾村、上寨一带大肆烧杀,烧毁民房百余栋,抢去耕牛几十头。 想到罗克绍犯下的累集血债。贺丰决定亲自指挥,起突然袭击。采用猛攻猛打、战决的战术,快解决江口之敌,赶往长源头 带 部队到达后,查看完地形,贺丰布命令:“一营正面接火,丁福江带二营从河边直插过去,三营放出警戒,不让一人逃跑,炮连先开火”炸掉敌人的碉堡工事,等炮声一停。全面起进攻!” 部队立即开始行动,二营向村庄右侧的小河边插去,准备完毕后,炮连的六门迫击炮开始射,炮弹准确的落在民团盘踞的据点内,一时间炸得团丁们人仰马翻,抱头四处躲藏,战士们借机迅向敌人据点靠近,炮声网停就呐喊着冲进去,和还在晕头转向的团丁展开了不对称的搏斗”象秋风扫落叶一样。短短的十几分钟战斗就结束了,四处逃散的残兵也被三营不是击毙就是活捉,最后在隐蔽的地窖内捉住了民团大头子罗克绍。 贺丰蔑视的看着失魂落魄的仇敌。一字一句的命令道:“打扫战场。召开大会,开仓放粮!” 二团战士迅清理战场后,将没收罗克绍的浮财、粮食,尽行分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贫苦农民。 太阳就要落山时,在江口的一块空地上,召开了对罗克绍的斗争大会。附近的百姓都拖儿带女的赶来参加审判大会,看看罗克绍的下场。 贺丰在台上主持大会,高声号召群众:“我们是工农红军,活捉了罗克绍,大家可以有冤伸冤,有苦诉苦!” 随着台上百姓的哭诉,聚集在台下衣衫褴褛的人群中,“打倒大土豪!枪决罗克绍”的声音此起彼伏,经过辨认,罗克绍和团防局中四十多个罪恶累累的团丁被当众枪毙。 在镇压了土豪恶霸后,红军战士打开地主老财的粮仓,把粮食分给了穷苦人民。广大穷苦百姓扬眉吐气,欢声载道,捧出了米酒、杀猪宰鸡,盼望盛情招待红军,并四处奔走相告:“我们自己的队伍回来了!” 第一百零五章 部队婉言谢绝了大家的好百姓的感谢声中集合韧采。讨夜出,年轻人抢着给红军带路,主动报告周围的敌情。 在闻话赶来的莲安萍县委宣传部长程山的带领下,湘纵二团一营和新兵营带着大批山上急需的物资沿近路赶往长源头一带。二团尖力部队沿大路突进,当时敌人在茶陵,永新,莲花境内共筑碉堡三四百座,用来“围剿”红军游击队。部队前进的道路上,到处是敌人的碉堡,里面驻有少量的团防,丁团长命令二团把敌人的堡垒打掉。没想到在前面打开了一两个,后面碉堡的团丁都吓跑了,战士们现打开碉堡放上把火,就能把碉堡烧掉。于是纷纷效仿,由于是晚上行军,公路上燃烧的碉堡,像一条火龙在飞舞,一路上击破与焚烧敌人的碉楼不可数计,指战员们边行军边高喊:“烧乌龟壳呀!烧鸡笼呀!” 这些碉楼都是敌人强迫群众修筑的。他们非常痛恨,看到二团烧碉堡。无数群众都眉飞色舞的观望着,并大声叫着“烧愕好呀!全烧光!” 还有一些百姓们沿路挑水送茶给二团喝,他们用热情的口吻说着:“同志们!辛苦了,喝茶解解吧!” 丁团长一见急忙命令后勤处拿钱酬谢他们,这让百姓们更加高兴,有的群众还拒绝拿钱酬谢。一路上。二团还占领了敌人的一些食盐公卖处,把盐无偿分给百姓,食盐公卖处是官办的,对老百姓的录削十分厉害,盐价贵得不得了,老百姓十分痛恨他们,没收了食盐,查抄了公卖处,附近群众高兴得不得了。 就这样,二团一面打尖豪,捣毁敌人的区乡政权,一面分东西,动群众,扩大队伍,青年后生都纷纷报名参军,再加上遇到的零散游击队员,当部队经过四天的行军进入安福大布乡时,新参军的战士就有三百多人。 丁福江团长根据司令员的指示。把部队潜藏在大布乡周围十公里的范围内,派人与纵队主力取得联系。闻讯尾追的国名党军疲于奔命,在二团进入武功山区后才进驻坊楼镇一带,准备开始围剿湘赣边的最后一块苏区。 坚持在敌后侦察情况的侦察队找到正行进在大山中的纵队主力,队长罗金生汇报了七十七师进驻永新城,并前出坊楼镇的情报。 听完汇报后,政委对情况作出分析:“司令员离开时告诉我,现在敌人有不少优势,他们兵力数倍于我,武器装备精良。后方实力雄厚。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决不可采取在中央苏区那种死打硬拼的方法。同敌人拼消耗。应该有勇有谋,灵活机动,扬长避短,用游击战和正规战结合的打法,去战胜敌人” 大家同意司令员和政委的意见,决定避实就虚,主动转移隐蔽在长源头附近地区,寻找有利战机,与湘输军区的部队里外应和击败围剿的敌人。 一听说要隐蔽起来,寻找机会打击围剿苏区的敌人,指战员们的情绪十分高涨,纷纷赶来要求参加战斗。 “坚决保卫湘赣苏区!”成了湘江纵队战士响亮的口号,指战员们兴奋若狂的高呼着:“湘赣苏区万岁!为民族解放而战!”“为完成中革军委给予我们新的任务而斗争!” 部队迅前进,最后隐蔽在深让中的虎水岩附近,严密封锁附近联山头和小路,防备暴露目标。 准备围剿的七十七师将师部留在永新县城,二三零旅旅长胡良玉亲率两个主力团进到坊楼镇一带,而把另外两个团在湖上,钱山一线摆开。搜寻湘江纵队,但他得到的报告却是大同小异:“共军去向不明红匪无影无踪” 胡良玉认定,近期活动倡檄的红军小股部队,一定是湘赣边派出的“骚扰”部队,现在看到效果不大。缩回到老巢中去了,七十七师师部据此报告长沙省府,省主席何健连日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抚掌直乐:“红匪又犯了老毛病,与堂堂**拼阵地战,真是自寻死路!” 喜出望外的何健出命令:要求七十七师三天内开始围剿,“毕其功于一役!” 《湖南民国日报》报导:“迄至十二月二十三日,一股数量不明的红匪流窜于衡阳督察区境内,乡仲官员纷纷逃亡,数名县长失踪。省府乃命**一师人马围追堵截,现匪流已进入湘赣匪区,大军压境之下。惶惶不可终日。” 十二月二十三日夜,贺丰率领二团一营和新兵营一千余人到达最后一块苏区,在大布乡木家冲驻扎。负责带路的莲安萍县委负责人赶往长源头联系湘赣省委,贺司令员把营连干部集中起来,要求通知全体指战晏要与湘赣苏区红军真心相处,但是部队编制作为军事秘密,绝对不准泄露,以防潜入苏区的敌人奸细觉。 长源头坐落在武功山的半山腰。是一个二,三百人的山村,从十一月中自开始成为湘猜省委机关临时驻地。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修碉堡。垒工事,忙乎了一整天的湘赣红军官兵都累得筋疲力尽,早已进入梦乡。部队整个驻地都陷入静静的沉睡之中。长源头村内却一片透明,湘赣省委。苏维埃,湘赣军区紧急联系会议正在召开,省委书记,军区政委陈洪时主持会议,省苏主席谭余保,省委宣传部长谭汤池,白区工作部部长刘炳高,省委秘书长龙承绪,军区司令员彭辉明等参加会议,在周围燃起的火把照耀下,与会者个个正襟危座,表情严峻,气氛显得凝重而又紧张。 军区司令员彰辉明先介绍当前的形势:“据侦察员汇报,敌七十七师四个团已进至莲花县坊楼,湖上,彭坊一带,莲花,萍乡,安福的保安团也从四面围过来,敌人总计有一万五千人左右,而我们的部队只有二千多人,武器弹药都很缺乏。看来不出三天敌人就会开始进攻,局势很严重!” “你估计我们能打退敌人的进攻吗?”陈洪时殷切的望着对方。 彭辉明摇摇头,脸色沉重的说:“敌我力量悬殊,别说打退敌人,就是坚守阵地也不会过一天!” 陈洪时声调严厉的话:“部队无论”山要把敌人击盘,保住泣块苏次※ “绝对不能再死打硬拼,这是以卵击石,部队都被打的差不多了!”省苏维埃主席谭余保放下手中的水烟筒,急促的说道。 不能硬拼,打不败敌人,以后怎么办?满屋人闷头不响陷入了沉思。只有谭主席水烟袋的吧啮、吧咕声。 省委书记陈洪时长长叹了一口气,满脸苦笑着开了腔:“同志们。当前情况这么严重,和党中央联系不上,看来有必要改变一下我们斗争的方式方法。” 武人立刻抬起头,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 陈洪时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自己的提议能够的到大家的认可。一直等到大家催促时才缓缓地说:“我想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将省委转移到安源,萍乡去,依靠广大的工人阶级,开展城市斗争!” 话音网落,谭余保把水烟筒狠狠地墩在桌子上,猛的站起身,声色俱厉的说:“陈洪时,部队有实力的时候,你要死打硬拼,现在老本被你拼光了,你却要往白区转移,你这算什么?” 这时的谭余保显得很激动,双眼圆睁,大声喝斥道:“你这纯粹是逃跑主义!进城开展城市斗争?说的到好听,其实就是胆怯逃跑!” 宣传部长谭汤池敲着桌子大声说:“上级把我们留下来,是让我们坚持湘猜边区的红旗不到,让苏区群众看到革命的希望!你倒好,把红旗卷起来进城,百姓还有什么希望?我们到白区后,湘赣苏区怎么办,苏区人民怎么办?” 彭辉明也站起身责备说:“陈书记,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这会动摇军心,是要犯错误的!” 面对谭余保的怒斥和大家的责备。陈洪时强打笑脸申辩道:“老谭。不要这么大火嘛,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觉的不行,我们可以再商量别的办法!” 屋内又陷入沉默,直到警卫进来汇报情况的脚步声,才打破长时间的沉闷:“报告,莲安萍中心县委派人来,说有重要情况汇报!” “快请进来!”郁闷无比的陈洪时急忙命令道。 程山疾步进来,一边擦着满脸汗水。一边汇报:“向各位领导报告一个好消息,中央红军湘江纵队过来了!” “什么,中央红军?”陈洪时不敢相信的问道。 “他们真是中央红军?”谭余保有些怀疑:“有证据吗?” 程山点点头说道:“不错,是中央红军,他们占领茶陵后,又去攻打江口,枪决了大土豪罗克绍,我就是在那里见到他们的。” “他们现在什么地方?”彭辉明一听非常高兴,大战在即,突然加入一支生力军,这意味着有转败为胜的可能。 程山放下谭主席递过来的水碗。回答道:“他们在南面的冷水坑驻扎。让我先来联系一下。” “他们有多少人枪?”陈洪时迫切想知道新来的队伍能不能帮助湘赣红军打败敌人,心里却禁不住意淫起来三最好进而恢复苏区,那时谁还会钻到敌人鼻子底下去担惊受怕,自己说不定还能扩大苏区,成就一番宏伟事业! 程山考虑了一下说:“到达冷水坑的有一千人出头,听说还有一支队伍沿公路向这儿前进,具体人数我就不清楚了!” “一千人,这么少的兵力来这有什么用?”刚刚陷入美好未来的陈书记立刻丧气了,没好气的说道。 谭余保非常乐观的说:“有总比没有好,我们现在也只有两千来人。他们一来,力量壮大了一半吗!” “这还说明中央没有忘记我们,还给我们派来了援军。”谭汤池不愧是宣传部长,立刻把它上升到高度上。 空欢喜一场的陈洪时无精打采的说:“今天的会议先开到这里,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老谭,迎接中央红军的事就由你来负责!” 看着匆匆离去的省委书记,彰辉明有些生气,对着谭余保出牢骚:“老谭,你看陈书记,中央红军来支援我们,他都不出面欢迎,这让人家怎么想吗?” “老彭,牢骚过剩烂肚肠啊!”谭余保哈哈笑着说:“也许陈洪时同志真的身体不舒服,别想太多,大家先考虑一下怎么迎接新来的同志!” “湘江纵队转战千里赶来支援我们,一定要用最好的待遇招待他们。绝对不能怠慢!”彰辉明兴致勃勃地说。 省委秘书长龙承绪面有难色地说:“可是我们的各种物资也很短集。突然增加这些人,不大好办啊!” 由于敌人的严密封锁,很多继续的物资都买不到,部队的粮食都不充足,跟随转移的老百姓很多都是吃野菜度日,几个人也知道苏区的真实情况,感到很为难,可是中央红军远道而来也得盛情接待。 “我再想想办法,有我们吃的,湘江纵队吃的!”彭辉明下定了决心。干净利索地说:“动员全体指战员们,饭菜减量,先满足中央红军的需要!” 谭余保先表示同意:“我们省苏维埃也执行这个办法。” 刚才站在旁边一直插不进话来的程山急忙开腔:“纵队贺司令员说知道苏区很困难,只给他们安排驻扎的地方就行,其他的不用苏区准备。 “他们真的不需要,不是客气?”彭辉明疑惑的问,他是广西人,一九二九年参加邓小*平,韦拔群,张云逸领导的百色起义,最后转战千里随部队进入湘蜂革命根据地,并留在湘赣边区工作,可是知道长途征战的艰苦。 程山认真的回答道:“我看他们是真的不需要,一千多人就有三四百匹驮马,战士们身上也是背得满满的,很多人背着两条枪,一见面还以为是运输部队。” “啊,还有这事?”一屋人都惊呆了。 谭余保等人连夜寻找湘江纵队的宿营地,请彭辉明带一连人赶往冷水坑迎接湘江纵队,天色一亮就安排人员准备好饭菜,一切准备停当后他对身边的干部们说:“咱们一同去接接湘江纵队的贺司令员” 第一百零六章 余保把驻扎在长源头附近的指战员召集权来,站在山旧址愉欢仰湘江纵队,他有些心酸的看着这些年轻人,湘赣红军这时候还穿着单薄的军衣,经过长期艰苦的连续战斗,已磨接的破烂不堪,行军转移时又是在山中转悠,经常找不到村庄。露营便成了常事,寒冷、饥饿折磨着战士们,拉戒、打摆子的一天天增多,又缺少医药治疗,有的人头天还在树下和大家偎在一起宿营,第二天早晨就再也起不来了,在这黑暗重重。前途茫茫的时刻,因为战斗接连失利,被敌人称为“丧家之犬。的湘赣苏区部队已是疲惫不堪,军威荡然无存,整个湘赣部队迷漫着一股失败的气息! 中央红军到来的好消息,让指战员们又升起了一些希望,盼望着以后的战斗出现转机,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动挨打,很多战士挤到前面去。翘相望,祈愿自己第一个看到中央红军的样子。 十点钟左右,长龙般的队伍出现在山口,跟随彰辉明到冷水坑迎接的一连人走在最前面。当迎接的人群看到这些战士们时,眼睛瞪得愣大,为什么呢?不敢认了:走时穿得破衣烂衫不见了,变成了簇新的军装; 扛着梭镖去的回来也换成锃亮的钢枪,更谗人的是每人扛着的都是两支好枪!胸前的子弹袋鼓鼓的,还是三四条; 更过瘾的是走在后面的十个战士。左边扛着的竟然是十挺轻机枪。右边肩上也没空着,一个子弹箱稳稳地蹲在上面;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每个人脸上充满着幸福得意的笑容。 谭余保扭头对省委秘书长说:“老龙,陈书记没来得后悔死了,人家不是来打秋风,是来支援我们的!” “这么点武器还让同志们抗着,湘江纵队真能显摆啊!”龙承绪酸溜溜的回答。 谭余保气得等了他一眼说:“不服气,那你也拿出些东西显摆一下?” “他们只给这些东西,待会大队人马空着手上来,不常时间就把你的薄家底吃干拿净!”龙承绪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谭余保生气的扭过头,不再理他。当看到彭辉明陪着一个人走过来时,知道一定是湘江纵队的司令员到了,急忙招呼干部们迎上去。 贺丰听说湘赣边的很多负责人来迎接,赶忙催促彭辉明带他往前赶,为了尊重对方,老远就下了马,快步迎上来,伸手握住谭余保远远就伸过来的手。 彭辉明网要介绍,就见两人满脸惊讶的叫道:“你是谭老哥!”“丰讶子?” 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彭明辉知道是旧友重逢,回身对龙承绪炫耀道:“这次去迎接湘纵算是去对了,看看,这是贺司令员送我的战马,还有警卫员身上的花机关枪!”“一匹破马,几把破枪就把你收买了?”龙秘书长继续他的毒嘴生涯。同样把满心高兴的彭辉明气得半死。 与谭余保旧友相认后,贺丰顾不的叙叙旧别之情,赶忙和其他的同志握手言欢,这时候湘纵的部队也沿着山路上来了,这次迎接的战士们眼睛瞪得更大,就见湘江纵队的这些年纪二十上下的壮实士兵肩上背着步枪,身上斜背着几条满满的干粮袋。再加上手榴弹和背包等物品,每个人都是背着约摸三十多公斤的锚重。 “丰讶子,没想到你还是只大肥羊啊!”看着装备精良的队伍,谭余保开起了玩笑。 贺丰笑着说:“这都是缴获敌人的。蒋委员长就是我们的运输大队长吗!” 众人一听,被这个绝妙的比喻逗的大笑了起来,贺丰四处环顾了一遍。张口问道:“谭老哥,怎么不见省委陈书记呀?” “不好意思呀,陈书记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来迎接你们。”宣传部长忙解释道,心里埋怨陈洪时的意气用事。 贺丰急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陈书记的哥哥和我们一起上山。所以问一下。” “陈书记和家里很多年没联系了;他哥哥怎么会找到这里?。谭余保忙问。 贺丰不以为然的回答:“具体情况以后再和你说,我先把部队安排好。请你们先派人把陈书记的哥哥接走 苏区的同志们帮着安排好营地后,紧接着又端上准备好的饭菜,催促新战友们赶紧吃饭,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景象,贺丰是感慨万千,天下红军是一家啊! 网吃过午饭,彭辉明就找到谭余保商量:“现在是不是抓紧时间请贺司令员给我们讲讲中央苏区和中央红军的一些情况,让我们做到心中有数。” “一路上你没有问吗?” “问了,可是贺司令员不想多谈,只是说形势很不好,本来想趁中午一起吃饭时再问,可他却说身体很乏先休息休息!” “我再去问问他,他小子敢不说!”谭余保大包大揽的说完,抬腿就去找贺丰。 找到贺丰后,谭余保…眺着他到僻静的地方打听情况“两个、人足足谈了两个山时照道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人看见谭主席离开后,接着脸色铁青的走进了湘赣省委书记陈洪时的住处。 网走进小院,谭余保现陈洪时的张云秀在院子里来回走着,一见谭余保就高声打招呼:“谭主席,你是来找洪时的吧,他在屋里吃饭!” 谭余保心里嘀咕:“来这里不找陈洪时,难道是找你的?以前来没这么热情啊,有蹊跷?” 正在和哥哥低声商量着什么的陈书记,一见谭余保进来,脸色有些慌乱的问:“老谭,有事吗?” 谭余保淡淡的对同样局促不安的陈洪生点点头,声音急促的说:“中央红军的情况可能不大好,我们是不是召开一次省委扩大会议,请贺司令员给我们详细谈一谈。” 听说中央红军也是形势不妙,陈洪时反倒变得镇静下来,点头同意了谭余保的要求。 下午三点左右,湘赣省委紧急扩大会议在谭余保的住处召开,省政治保卫局的战士们在周围布置了两道警戒。 前来做形势报告的贺司令员带来了罐头,腊肉,咖啡等各种战利品。常委们兴致勃勃的品尝起来,但是随着贺丰的讲述,桌子上丰盛的食品顿时让大家味同嚼蜡,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机械的往嘴里填着。 贺丰做好后,只走向陈洪时解释与他哥哥生了一点误会,请陈书记原谅,没有再和别人家暄,开口就向大家放出了一个晴天霹雳:“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在十月份已经失败,主力红军当月离开苏区开始转移,突破三道封锁线后,于十一月底到达湘桂交界地区。” “这怎么可能?你在摇谎!”白区工作部部长刘炳高满脸震惊,不敢相信。 “其实中央早有准备,八月份红六军团撤离湘赣苏区,到湘中展游击战争就是为了给中央红军战略转移探索道路。”贺韦声调平静的说。 “既然在湘桂交界地区,你怎么来到湘舞边?” 贺丰脸色变得肃穆,又告诉大家一个噩耗:“红军主力在突破第四道封锁线时,在湘江一带与敌人展开激战,虽然突破了湘江防线,进入湘桂黔三角地带,但是损失惨重,由出时的八万人锐减到三万余人,重武器损失殆尽,湘江水都染红了!” 看着众人悲痛伤心地表情,贺丰加了最后一把烈柴:“通过监听敌人的电台得知,中央苏区面临的局势更加严峻,在北线和东线,敌从宁都到瑞金,会昌的碉堡封锁线已基本形成; 在南线粤军余汉谋所部四个师已从追堵主力红军转而回防赣南;在西线,从兴国到霉都的封锁线已经形成。 中央苏区已被分割成若干小块,每块都处于敌人四面包围之中。中央分局率红二十四师等基干部队据守的“三角地区”虽然力量较强,但回旋余地尚能控制的地域南北仅五十余公里,东西宽约三十余公里。而敌人在这个地区周围部署了十多个师的兵力,正准备对红二十四师等基干红军动“最后一击” 至于其他被分割包围的地区;由于力量薄弱,加之固守过时的斗争方式,更是炭可危,有的已被敌人各个击破!” 贺丰说完后,隐秘的仔细观察着众人的表情,试图寻找出动摇不定的危险分子,可惜的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前途迷茫啊!”贺丰做出悲观灰心的样子,重重的叹息道。 陈洪时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目光转向省苏维埃主席。就见一贯坚决的谭主席也是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当时你在那里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湘江纵队的番号?”政治保卫局局长刘云脸色阴沉的问。 贺丰拿出中革军委签的行政介绍信。递给陈洪时,嘴里轻松的回答:“当时我是三军团六师第十八团团长,渡过湘江后,受上级委派返回兴安,收容伤员组建湘江纵队。配合中央红军的行动,牵制敌人的兵力。” “贺司令员,我希望你们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打退敌人的围剿!”彭辉明诚恳的看着贺丰,热切地说。 贺丰接过陈洪时看完后又递回来的介绍信,慢慢的叠好装到口袋里,沉吟着说:“我知道你们的局势也很危急,但是我们有自己的任务。不能留下帮助你们,休息一天后,部队就要离开这里,湘纵可以在外围与你们互相呼应!” 彭辉明向谭余保头去求助的眼神。可对方恍若没有看到,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贺丰看看表,对大家一抱拳。强笑着说:“本来想到苏区休整一番。没想到你们也很艰难,天不早了,就不耽误诸位的休息,我先告辞了!” 第一百零七章 等贺丰离开后,龙承绪一幅早知如此的样子。用挑衅的后糊用着谭余保:“谭主席,我说对了吧。这个人就是个投机者,想来大树底下乘凉的,没想到却是个破屋漏篷,这不见事不妙,就要溜之乎了!” “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可以理解!”谭余保强打起精神的答道。 陈洪时烦躁的使劲摆着手,有气无力的说:“散会吧,大家都回去早休息!” 谭余保第一个站起来,谁也不看直着身子走了出去,刘作云凑到书记面前,低声问:“陈书记,革命真的完了吗?。 “大事不妙,前途黑暗呀!”陈洪时站起身,神情萎靡的走了,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一片迷茫。省军区司令彭辉明使劲捶着桌子。好像它就是围剿苏区的敌人:“不管你们怎么办,我是要和敌人斗争到底,顶多丢掉这条命罢了!” 独立团五团团长曾开富大大咧咧地说:“彭司令员说得对,顶多一条命而已,和敌人拼了!” “老曾,说得轻巧,这次围剩的敌人将近两万人,我们呢?不到三千人,一千多支破枪,就是拼了能顶个屁用!”五团政委谭富英反驳道。语气说不出的悲观。 彭明辉站起身,严肃的嘱咐五团的两个领导:“今天会议的内容,谁也不准泄露出去,就是没来参加会议的几个团的指挥员也暂时不告诉他们!” 回到住处后,陈洪时急忙叫起已经休息的哥哥,让张运秀坐在门外望风,灯也不点,就在漆黑的屋里商量起来。 “萍乡县长真的告诉你,我过去后既往不咎?”听完贺丰的情况报告。本来还有些犹豫的陈洪时已经对草命失去了残存的一点信心,下定决心投靠国民党政府,但是又心存余悸。怕国民党翻脸不认人。 陈洪生有些不耐烦的说:“接到你的信后。我就托人去找了危宿钟专员,他听说过你,知道你是**的高官,派专人去南昌请示你投诚的有关问题,答复说是只要你过去,委任你为湘赣边区上校招抚员。留在保安四团工作。” “他们有没有提别的要求?” 陈洪生眉飞色舞的说:“危专员说过,如果能多拉几个共党干部过去。军衔可以升少将,那时我们陈家也有将军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紧接着张运秀急匆匆地跑进来,告诉陈洪时刘云和龙承绪来找他,陈洪生连忙躲进里间。刘云一进门就向陈洪时回报:“陈书记,谭余保开完会就跑利湘纵营地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老谭和湘纵的司令员以前就认识,说不定叙旧去了。”龙承绪在旁边搭腔。 刘云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这个说法:“事情不这么简单,我观察过。老谭听完当前形势后,态度很消极,他会不会想跟着湘纵撤离?” “陈书记,革命真的不行了?”龙承绪充满希翼的看着陈洪时,希望能够得到肯定的答案:“我们可是你的老部下,你的告诉我们实情”。 陈洪时心中一动,这不就是自己邀功的好礼物吗?一个省委秘书长。一个省政治保卫局局长,完全符合危宿钟提出的要求,想到这里他用苍凉的语气说:“中央红军完了,中央苏区也完了,我们湘赣边就不用说了,**的再一次进攻就是大家的末日!” 两个心存侥幸的投机分子心里开始惴惴的,为生命担起心来。刘云凭着职业的敏感性现陈洪时的语气变化:“**进攻!”而不是白匪进攻。难道陈书记有了新的想法?他试探地问道:“陈书记,革命失败了,到时我们该怎么办?” 陈洪时莫测高深的笑着说:“东方不亮西方亮,条条大路通罗马!” “陈书记,无论你到哪里,可都得带上我,好保护你”。刘云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了一丝暗喜,急忙开始表忠心。 龙承绪虽然听的稀里糊涂,但是忠心表得蛮快的:“陈书记,我也跟你走!” 陈洪时瞬间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表情很轻松的说:“为了加强大家的革命性,明天召开宣誓大会,全体省委高级干部都在誓言上签字,正好你俩在这儿,我们先把名签了。” 陈洪时说完后,进里屋找出一张空白的稿纸,先写上自己的名字。接着把笔递给两人,看着龙承绪不假思索的签完,刘云却满腹疑虑。在陈洪时锐利的眼光逼视下。无可奈何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这就算是上了贼船了。 “刘局长,回去后严密监视湘江纵队的营地!”在两人离开时,陈洪时低声安排道。 “我明白,这就安排人员进行秘密监视刘云答应着,和龙承绪悄悄离开 两个人走后,陈洪时焦急的问道:“大哥,你怎么会被湘纵捉住?。 “因为我联系你弃暗投明,危专员奖励我五百大洋,并让人领我四处逛逛,本来是逛完衡阳坐火车去长沙的。没料到被他们抓住了”。陈洪时有些担心,怕贺丰怀疑,就急忙对哥哥说:“我给你写封信。介绍一下苏区的布防情况,明天一早你就回去,以最快的度送给危专员!” 天色微亮,谭余保就陪着贺丰在长源村外观察地形,贺丰神情肃穆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两眼怔怔地望着位于武功山腰的美丽宁静的小山村。也许用不了几天这里就会被战火毁的面目全非。 山村周围高低起浮的山岭上。工事蜿蜒伸展着,一个个红军战士正抱枪斜倚在工事里,酣然进入梦乡。连日的修筑工事使他们显得疲惫不堪,满脸的泥溃汗清,衣着单薄而且破烂不堪,很多人的裤管成了布条儿,让风吹的随意飘扬。 夜色下一场寒霜悄然而至,冷风怒号着袭向这些战士,然而却无法驱走他们的疲劳困顿,照样睡得香甜,谭余保爱怜地看着这群舍生忘死的战士们,他们当中有很多是自己动员参加革命的,在现在恶劣的环境下。仍然义无反顾跟随着党,继续革命。 走到山下时,贺丰现山脚树林里有些百姓打扮的人,他们横七竖八的睡在松树下,一个个冻得蜷起身子,他感到很奇怪,扭头问:“谭老哥,怎么有老百姓露天睡觉?” 谭余保无奈地摇着头,一脸内疚的说:“这批群众多都是苏区的基层干部和群众积极分子,不愿再被敌人压迫,就跟着部队转移 一阵轻微的哭声传来,贺丰顺着声音望去,现一今年轻妇女坐在一棵孤零零的松树地下呜咽。 一个,早起的人现了他们,连忙打招呼:“谭主席,您也起得早啊”。 “那个大姐是怎么回事?”贺丰指着哭泣的妇女问道。 “唉!素娥的孩子被憋死了!” 贺丰前世在网上见过一个帖子,说的是酣睡妈妈憋死幼儿的事,他突然觉得那个妇女一点也不让人同情,睡觉都把孩子憋死。 “我们当中许多人挑着孩子跟着一起走,在过敌人封锁线时,素娥怕小孩的哭声惊动了敌人,忍痛把孩子的嘴捂住,活活把孩子闷死,了。” “原来是这样!”贺丰无语了。为自己的胡乱猜测感到内疚,他时着围过来的人问:“你们怎么生荆” “走到哪,睡到哪!没有粮食,就吃山上的野菜!”一个老汉张口回答。 贺丰看着众人蜡黄的脸色,忍不住开口相劝:“环境如此险恶。大家可以先回家去,等形势好转时大家再参加革命工作也行。 让他没想到一群人不约而同地说:“生死都要跟红军在一起**消灭不了,红军消灭不了,革命一定会胜利!” “部队的粮食也只够几天了。现在干部战士都是半量供应,我无能啊!”谭余保为自己面对百姓的困难无能为力感到羞愧。 从群众宿营的山下离开后,贺丰吩咐警卫员:“通知部队立刻送些粮食和食盐来,就说是省委和苏维埃才筹到的粮食,你再到卫生队取一些药品来,送给几个受伤的群众。” “为什么不说湘纵送的?”谭余保有些不解。 “现在湘赣党和红军更需要群众的支持和信任!” “丰讶子。你说陈洪时真的会投敌吗?。谭余保还是不愿看到可能生的伤心一幕。 贺丰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说:“可能性很大,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昨天得知陈洪生是与萍乡保安团的一个连长一起被捉住时,谭余保还半信半疑,晚上还期待陈洪时来告诉他自己哥哥的疑点,可惜的是一直不见踪影,他才觉得事情不妙!作为湘赣边党的领导人,得知亲人与反动派亲密接触时,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也应该迅向组织汇报,隐瞒下来就必有问题。 两人从山口往回走的时候,偶然现龙承绪陪着陈洪生匆匆下山,贺丰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鱼上钩了!” 谭余保悲愤的摇着头,低声怒骂:“怎么让这样的人混进党内,而且占据领导岗个!” “革命就是大浪淘沙,物竞天择”贺丰劝慰道:“这是坏事,可也是好事 “谭主席好”。马小二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和谭余保打过招呼后。附在贺丰耳朵上低声说“司令员。孙教导员他们被赤卫队当叛徒抓起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与丰听忙拉着谭余保往回斟,在村口看到了被赤卫队牺洲谋棕子一样的两个人,他走进仔细看看,原来真是提前出的孙峰两个人,感到真是哭笑不得,走过去问:“你们两个怎么姗姗来迟了?” “报告司令员,真是对不起。路上与敌人遭遇了,被追赶了一天多。摆脱敌人后才赶过来!”孙峰满脸羞愧的汇报道。 贺丰急忙宽慰他们说:“能安全脱险就好!” “这是我们纵队派来联系的两个同志,宋春生和孙峰。”贺丰扭头对谭余保介绍道,无意中看见军区司令员满脸怒气的从五团阵地方向大步走过幕,刘云带着政治保卫局的几个干事全副武装押解着四五个,被五花大绑的红军干部紧跟在后面。 “彭司令员,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了?。 谁知一到他们面前,彭辉明就说出一个爆炸性新闻:“五团政委谭富英带着警卫员携枪投敌了”。 “风雨欲来呀!”谭余保的心更沉重了。 贺丰倒是希望那些意志薄弱的人这次都暴露出来,虽然当时看形势很严重,可是除去这些毒瘤,能够纯洁革命内部肌体,对于以后的斗争非常有利,他见谭余保郁郁寡欢的样子,轻声劝慰道:“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乐观,要打破敌人的进攻。先要保证内部的安全!” 谭富英的叛逃引起政治保卫局对部队的大范围审查,让指战员们人心惶惶,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不到中午。五团又生了几起小颍模的潜逃事件,五团团长曾开福被就地免职后关押审查。 让人感到疑惑的是一贯喜欢自以为是,不择手段打击审查危险分子的省委书记,这次却没有出面,这么重大的事件连省委会议也没有召开。只是委托刘云通知大家要加大对部队动摇分子的打击力度。 看到部队指战员被大量抓捕,谭余保沉不住气了,起身就要去找陈洪时,要求不能自毁长城,贺丰拉住他劝道:“你现在去找他不一定管用。沉住气再等等,现在只能有了证据才能和他摊牌!” 将近中午的时候,被贺丰派去执行任务的侦察大队教导员赵迁,带着人形色舟忙的回来了,看到赵迁两手空空的进来,一直等待的贺丰不集有些失望,焦急的询问:“抓住陈洪生了吗,有没有确切证据?” 赵迁摸出一封信递给贺丰,鄙夷地说:“我们化装成团防,他被捉住后一开始很嚣张,口口声声说要见团总,被战士们几枪托砸的老实了。点头哈腰的说是萍乡危专员认识他,派他出来执行重要任务的,这是从他身上按出的一封信。 谭余保和陈洪时共事时间很长,对他的笔迹还是很熟悉的,接过贺丰递过来的信,拆开一看就知道是陈洪时的亲笔信件,早有思想准备的谭余保也是被这个事实后惊呆了,沉默半晌咬着牙根骂了一句:“娘那么皮,真是可耻!” “陈洪生人押在那里?。 “怕被人看见,把他送进山下一营的驻地去了。” 贺丰放下心来,这可以算是人赃并获,陈洪时死定了,他向正在愤怒的谭余保问道:“谭老哥,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谭余保低声怒吼了一声:“立即召开紧急会议。揭露陈洪时三人的叛变真相,提高广大指战员的警惧性!” 在这短短的一天里,省委书记,秘书长。政治保卫局长预谋叛变,谭余保既痛心又感到为难,敌人新的进攻就要开始,领导机关却已经属于基本瘫疾,危急时玄该怎么办?他不禁有些迷茫! 贺丰见状忙走到他面前,语调诚恳的说:“面对极其险恶的斗争局面。谭老哥你要挺身而出,勇挑重任。擎起了湘赣边草命斗争的这面大旗!” “贺司令员,谭余保主席在你这儿吗?。军区司令员彭辉明大声询问着走进来。 “这么大规模的抓捕干部战士。不用敌人进攻,我们自己就失败了!”彭辉明喘着粗气,一脸焦虑。见到与贺丰呆在一起的谭余保就说:“老谭,这事你得找陈书记谈谈。光五团就抓了二百多人,全团才一千人多一点!”“他们这是要借机搞垮剩下的这点力量,好向新主子邀功请赏!” 看着彭辉明疑惑的眼神,谭余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件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些可耻的叛徒!省委干革命者就这么艰难?”彰辉明看完信气得直转圈,语调悲壮地说:“老谭,你是副书记。一定要扛起革命的红旗”。 “对,革命的红旗绝不能倒下!”谭余保下定了决心,加重语气说:“丰讶子,老彰你们的帮助我!” “彭司令员,大事不好了,刘云带着保卫局执法队押着五团十几个干部向后山去了!”三团政委刘培善慌里慌张的冲进来汇报。 谭余保觉的事情不妙,执法队一定是去执行死刑,他扭头对贺丰要求:“贺丰,你们的营地离后山最近。老哥求你派部队快去营救那些干部”。 贺丰有些为难,他不愿明目张胆的掺和进湘赣苏区内部的事,担心与当地干部起余保是何等人才,一看他为难的样子。忙开口说!旧攒,不要有太多顾虑,你抓紧时间集合队伍,兵分两路,彭司令员去救五团的干部。我带人去把陈洪时控制起来!” 谭余保很快就找到了陈洪时与秘书长龙承绪,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控制起来,自知事情败漏的陈大书记满脸沮丧,却一句话也不说,也许是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做出弃明投暗的决定!龙承绪看到陈洪时写的信件后面有自己的亲笔签名时。不停地大喊冤枉,辩解说是陈洪时欺骗他签上的,他没有投敌出卖苏区军事布置的情报。 彭辉明那方面进行的却不顺利。等他赶到时,执法队已经杀死了四团团政委旷珠权,五团团长曾中福,正准备杀害其他人,制止住枪杀后。刘云被抓回,这件事过去很长时间后,彰司令员还在痛惜没有及时救出两位被枪杀的曾中福和旷珠权,说他们都是能力很棒的指挥员,贺丰前世的记忆中只记得陈洪时叛变。所以心中也是为这两人的被害感到惋惜。 其实在真正的历史上这两人先后背叛革命,尤其是曾中福更是可惜。他叛变时间是一九三七年年中,在就要见到曙光时中了美人计投向了黑暗。 一九三五年六月十四日,湘赣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陈洪时带着老婆张运秀、秘书长龙承绪和医生及特务班的人员共十二人叛变投敌; 陈洪时投降后后不几天,和谭余保一道去湘南的刘云。在茶陵县的尧水附近投敌; 五团团政委谭富英叛变的时间更是在陈洪时之前。也许是重生大神的照顾,让贺丰在促使陈洪时提前暴露的同时,顺带着清除了一大批官职不低的动摇分子,为以后湘赣边的革命斗争做出了巨大贡献。 抓捕完陈洪时三人后,谭余保在武功山腰的长源头村主持召开了省委干部紧急会议,天漏偏逢连阴雨。通知开会的干部报告:“省苏副主席肖行麟不见了!” “又是一个动摇分子”。见怪不怪的贺丰轻蔑的感叹。 会议开始后,谭余保先通报了陈洪时三人叛变革命的情况:“陈洪时等人背叛革命投靠敌人,正是革命投机分子的可耻行径,我们要在湘赣红军内部坚决肃清陈洪时叛变的恶劣影响,揭露敌人的阴谋诡计。开展反动摇反叛变斗争,纯洁和巩固党组织。把群众紧紧地团结在党的周围,继续坚持革命斗争!” 听完陈洪时叛变事件的详细通报,谁也想不到,在最后一块苏区被重兵围剿的生死存亡关头。省委书记陈洪时却叛变投敌,参加会议的各级干部都被惊呆了。 谭余保见状神情激昂的说:“湘赣苏区是在毛劝同志亲自创建的井冈山根据地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老百姓的心还走向着**,湘赣边的红旗永远不会到!” 会议讨论决定:撤销原湘赣省委,成立临时湘赣省委,以谭余保为书记,彭辉明,贺丰为副书记,谭余保,彭辉明,贺丰。王用济,谭汤池,颜福华,旷金暖等为常委。 “谭书记,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立既转移?”有些与会干部提出了问题。 彭辉明表示反对,他分析了当前形势:“由于陈洪时等人的叛变,造成部队军心不稳,而且敌人已经把我们包围,我担心突围会造成大溃败!” “可是我们的力量不足以打败敌人”。 “同志们,湘江纵队要留下和我们一起反击敌人的围剿,下面请贺司令员讲话!”谭余保见贺丰向他示意有话要讲,急忙高声宣布。 听说中央红军要参加战斗,大伙增加了不少信心,不约而同地鼓掌欢迎,贺丰站起身向大家敬完礼,用轻松的蒋气说:“同志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着吓人,其实一捅就破!” “贺司令员,我们可只有一千几百条枪,子弹又不多,怎样才能打败敌人的飞机大炮?”彭明辉提出了实际情况。 贺丰笑着回答:“为了更好的打击敌人。中革军委派湘纵给苏区红军送来了八百条枪,十万子弹。五千颗手榴弹!” 台上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掌声,特别是独立团的同志更是欢欣鼓舞。对战胜敌人多了一分把握!有人激动地高呼:“党中央没有忘记我们”感谢党中央,感谢中央红军”。 “贺司令员,你们湘纵是不是有聚宝盆啊!”彭辉明觉的心里的血就要沸腾了,这些武器相当于把部队的战斗力提高了一倍,望向贺丰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他可是知道这些武器都是湘纵缴获的战利品。 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鼓舞着广大与会干部的斗志,大家紧接着分析了当前的形势,统一了思想认识,总结了经验教卞,决定把巩固内部、击败敌人的围剿作为当前的重要任务。 会议结束前,省委书记谭余保提出对革命干部的要求:“同志们。干革命就要一不怕死,二不动摇,坚决执行党的方针,紧紧依靠群众。坚持斗争到底,胜利必将属于我们”。(余保是何等人才,一看他为难的样子。忙开口说!旧攒,不要有太多顾虑,你抓紧时间集合队伍,兵分两路,彭司令员去救五团的干部。我带人去把陈洪时控制起来!” 谭余保很快就找到了陈洪时与秘书长龙承绪,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控制起来,自知事情败漏的陈大书记满脸沮丧,却一句话也不说,也许是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做出弃明投暗的决定!龙承绪看到陈洪时写的信件后面有自己的亲笔签名时。不停地大喊冤枉,辩解说是陈洪时欺骗他签上的,他没有投敌出卖苏区军事布置的情报。 彭辉明那方面进行的却不顺利。等他赶到时,执法队已经杀死了四团团政委旷珠权,五团团长曾中福,正准备杀害其他人,制止住枪杀后。刘云被抓回,这件事过去很长时间后,彰司令员还在痛惜没有及时救出两位被枪杀的曾中福和旷珠权,说他们都是能力很棒的指挥员,贺丰前世的记忆中只记得陈洪时叛变。所以心中也是为这两人的被害感到惋惜。 其实在真正的历史上这两人先后背叛革命,尤其是曾中福更是可惜。他叛变时间是一九三七年年中,在就要见到曙光时中了美人计投向了黑暗。 一九三五年六月十四日,湘赣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陈洪时带着老婆张运秀、秘书长龙承绪和医生及特务班的人员共十二人叛变投敌; 陈洪时投降后后不几天,和谭余保一道去湘南的刘云。在茶陵县的尧水附近投敌; 五团团政委谭富英叛变的时间更是在陈洪时之前。也许是重生大神的照顾,让贺丰在促使陈洪时提前暴露的同时,顺带着清除了一大批官职不低的动摇分子,为以后湘猜边的革命斗争做出了巨大贡献。 抓捕完陈洪时三人后,谭余保在武功山腰的长源头村主持召开了省委干部紧急会议,天漏偏逢连阴雨。通知开会的干部报告:“省苏副主席肖行麟不见了!” “又是一个,动摇分子”。见怪不怪的贺丰轻蔑的感叹。 会议开始后,谭余保先通报了陈洪时三人叛变革命的情况:“陈洪时等人背叛革命投靠敌人,正是革命投机分子的可耻行径,我们要在湘赣红军内部坚决肃清陈洪时叛变的恶劣影响,揭露敌人的阴谋诡计。开展反动摇反叛变斗争,纯洁和巩固党组织,把群众紧紧地团结在党的周围,继续坚持革命斗争!” 听完陈洪时叛变事件的详细通报,谁也想不到,在最后一块苏区被重兵围剿的生死存亡关头。省委书记陈洪时却叛变投敌,参加会议的各级干部都被惊呆了。 谭余保见状神情激昂的说:“湘赣苏区是在毛劝同志亲自创建的井冈山根据地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老百姓的心还走向着**,湘赣边的红旗永远不会到”。 会议讨论决定:撤销原湘赣省委,成立临时湘赣省委,以谭余保为书记,彭辉明,贺丰为副书记,谭余保,彭辉明,贺丰。王用济,谭汤池,颜福华,旷金暖等为常委。 “谭书记,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立既转移?”有些与会干部提出了问题。 彭辉明表示反对,他分析了当前形势:“由于陈洪时等人的叛变,造成部队军心不稳,而且敌人已经把我们包围,我担心突围会造成大溃败!” “可是我们的力量不足以打败敌人”。 “同志们,湘江纵队要留下和我们一起反击敌人的围剿,下面请贺司令员讲话!”谭余保见贺丰向他示意有话要讲,急忙高声宣布。 听说中央红军要参加战斗,大伙增加了不少信心,不约而同地鼓掌欢迎,贺丰站起身向大家敬完礼,用轻松的蒋气说:“同志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着吓人,其实一捅就破!” “贺司令员,我们可只有一千几百条枪,子弹又不多,怎样才能打败敌人的飞机大炮?”彭明辉提出了实际情况。 贺丰笑着回答:“为了更好的打击敌人。中革军委派湘纵给苏区红军送来了八百条枪,十万子弹。五千颗手榴弹!” 台上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掌声,特别是独立团的同志更是欢欣鼓舞。对战胜敌人多了一分把握!有人激动地高呼:“党中央没有忘记我们”感谢党中央,感谢中央红军”。 “贺司令员,你们湘纵是不是有聚宝盆啊!”彭辉明觉的心里的血就要沸腾了,这些武器相当于把部队的战斗力提高了一倍,望向贺丰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他可是知道这些武器都是湘纵缴获的战利品。 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鼓舞着广大与会干部的斗志,大家紧接着分析了当前的形势,统一了思想认识,总结了经验教卞,决定把巩固内部、击败敌人的围剿作为当前的重要任务。 会议结束前,省委书记谭余保提出对革命干部的要求:“同志们。干革命就要一不怕死,二不动摇,坚决执行党的方针,紧紧依靠群众。坚持斗争到底,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湘江风云 第一百零九章:“黄雀”计划(上) 甘陈洪时等人的处理。几个人起了不同意见。谭余保等纵忖立即处决,以绝后患;贺丰坚持由上级处理。他可不想给大佬们留下恐意妄为。以下犯上的印象。经过协商。暂不处决这几个人严密看押起来,报情况报中央分局;先集中精力打退敌人就要开始的清剿。 根据形势的需要,新成立了湘赣省军政委员会和湘赣军区,彭辉明等人推荐贺丰担任军区司令员,贺丰坚决推辞不干,最后谭余保兼军政委员会主席和军区政治委员;彭辉明兼任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军区司令员;贺丰兼任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军区参谋长;朱水生任军区政治部主任。根据会议决定,会后表了《告群众书》,告诉人民群众。敌人是消灭不了**和红军游击队的。苹命是必然要胜利的。号召人民群众团结起来,坚持斗争。 因为叛逃和处决,几个独立团的团长,政委都出现了空缺,为了更好的指挥部队,湘接省委,军区将原几个红军独立团建制改编成独立一团,独立二团两个团和个教导队,共有兵力二千四百人,由于湘纵提供了一批枪支,三分之二的人不用拿梭镖和敌人战斗。 新成立的湘输军政委员会连夜召开作战会议,贺丰提出了与政委商量好的作战计划“:“我和纵队的赵政委原来就有个计划;:我带来的部队配合军区的两个团负责防守阵地。阻击敌人,为了加强火力,炮连也留下;湘纵主力在外围隐蔽,等敌人开始攻击后就从后面偷袭,到时我们两面夹击,敌人想不败都难!大家觉得怎么样?” 彭辉明对湘纵的实力还是有些担心:“敌人从正面进攻的兵力足足有一个旅,兵力太少怕是不好解决掉他们。” “湘纵在外围还有两个团的兵力。我觉得完全能够击败甚至消灭这股敌人!”贺丰胸有成竹地说。 与会人员没想到湘纵还有部队,不禁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着几个人吃惊的眼神,早就知道这件事的谭余保解释说:“贺司令员早就向我说过,由于连续生了这么多事情,没顾得上向大家介绍。湘纵共有两个团近五千人!” “还有这么多兵力?这下就放心了!”彰辉明放下心来,豪气万丈的保证:“请贺司令员放心,我们湘禁红军保证完成牵制敌人的任务。””两车交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苏区红军只要能挡住敌人的两次进攻,挫掉他们的嚣张气焰,湘纵乘虚攻击必能大获全胜!” “螳螂扑蝉二黄雀在后,我看这次作战计划就叫黄雀计刮?”谭余保磕磕伴隔他多年的水烟简,心情愉快的说道。 ,知%,眺王 “为了更方便联系,能不能请谭书记帮助我们几个无线技术人员。”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会后就安排三个报务员向你报到。”谭余保豪爽的回答。 会议后省委向全体红军指战员出号召:“苏区生死存亡在此一战。我们不为胜利者,即为战败者!” 制定好作战计!后,彭辉明陪同贺丰视察阻击阵地,看着阵地上修建的几十个简陋的碉堡,贺丰建议打通互不连接的几道工事,连接成四通八达的交通壕,修建掩蔽部,不再死守碉堡与敌人硬拼,前沿阵地只放一部分警戒部队,精干力量放在后面隐蔽地方,战斗打响后。依靠交通壕迅调集兵力。 这个建议得到了彭辉明等人的赞同。通过细心地教育,军心稳定下来的红军指战员们,投入了热火朝天的修建工事中去,一天下来,战士们个个累的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上还冒着蒸汽。 在群众的帮助下,不到两天,一条条由无数棵削尖的木桩交织成的鹿砦障碍工事筑成了,木桩的尖头被柴刀砍过的茬口白森森的,像一柄柄利刮指向山下。 巡察战前准备的指挥员们望着战士们不顾疲劳修筑的防御工事和交通壕,大家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突然,传来了烦人的“嗡嗡”的飞机声,众人急忙隐蔽好防备敌人的轰炸,可是很长时间却没有炸弹爆炸声,贺丰抬头一看,飞机这次没有朝阵地扫射,而是投下许多花花绿绿的传单后爬升飞走了。 一张传单飘落在贺丰跟前,贺丰捡起后鄙夷地瞥了一眼,知道还是老一套**劝降的反动宣传,好在参加红军的人中识字的不多,国民党这种心理战术基本上不起作用。 贺丰刚想开口说几句俏皮话,调节一下战士们被敌机出现引起的恐慌情绪。匆匆赶过来的纵队参谋跑到他跟前汇报:“报告司令员,紧急电报。” 看完电报后,贺司令员的神经末梢被电文的内容重重撞击了一下,脸煮严肃。紧皱曰旧头原地老动着,其他人紧张地望着阻… 彭辉明忍不住问道:“贺司令员,生了什么情况?” “敌人就要开始进攻了!”贺丰边回答边把电报递给他,原来这是隐蔽在附近大山中的湘纵司令部来的电报,为了弄清敌人的行踪,王同信驻地坚持昼夜监听,捕捉敌台的信号。十二月二十五日黄昏,王同信突然听到敌七十七师的电台正在与该师驻扎在坊楼的二三零旅电台报务员用明语闲聊。 莲花电台问:“你们电台跟随旅部出吗?” 旅部电台答:“明晨从坊楼一早就出。” 露花电台又问:“真到芦台前线去?” 旅部电台答:“命苦啊,你说电台怎么剿匪!” 芦台,长源头一带当时是湘输苏区的最后阵地。 王同信感到这一动向很重要,马上和教导员一道向政委行了报告。赵世杰吩咐立刻报转告贺司令员,并依据这一情报立即下达早就制定好的作战计哉。:“命令特务大队与迫击炮营的一个连立即赶往二团;侦察大队严密监视敌人,等敌人到达芦台一带后,部队立即行动占据有利地形,配合湘赣红军,坚决消灭敌七十七师。” 和谭余保和彰辉明商量好联着方式后。贺丰带领警卫连携电台匆匆赶到二团,立即开机与纵队主力联系上,听取了侦察一中队汇报的敌人行动的最新情况后,布命令:“一团负责攻击由南面进攻的敌四六一团和莲花的保安十团,击败敌人后乘胜追击至莲花县城,攻击与否。视情况由政委决定;二团负责解决西面的敌二三零旅,务必等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后再做攻击,特务大认为二团预备队!” 国民党当局致力“围剿”中央苏区多年,很清楚湘赣苏区对中央苏区的战略意义,要彻底打垮中央苏区,对处在其右翼的湘赣苏区必须进行彻底“清剿里” 基于这个原因,红六军团突围后。敌人继续用重兵“进剿”湘赣苏区。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陈洪时却没有意识到形势的恶劣。他乐观地认为。湘军主力飞追红六军团,苏区形势开始趋于好转,苏区部队应四处出击,扩大影响,保卫苏区,等待主力回叉,再一举恢复失去的根据地。 作为湘赣苏区一把手的陈洪时利用自己的权力把这种思想形成决议。用以指导湘赣苏区的斗争,丝毫不接受谭余保、彩辉明他们的立足打游击战争的劝告。 在这个“左”倾决议指导下,苏区红军四处出击,和敌人死打硬拼。虽英勇作战但终因力量悬殊,以卵击石,恶果就立刻显露:苏区越来越最后只剩下泰山地区东西一百公里,南北几十公里的的苏区。红军使用阵地战和敌人正面作战。不但损失惨重,而且暴露了部队实力。由于叛徒的告密,让敌人得知湘赣省党政机关和部队俱在长源头。芦台一带,再加上湘江纵队一连串的挑衅,恼羞成怒的敌人以国民党军七十七师为清剿主力,还有反动地方武装驻安福,莲花的江西保安十团,驻新余,分宜的江西保安六团。驻萍乡的江西保安四团的配合。采取步步为营堡垒推进的战术。在泰山地区四周渐渐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七十七师师长罗霜声言“竭泽而渔,铲草除根,决不让苏维埃政权死灰复燃” 一时间阴霾密布,狼烟四起。敌人开始紧缩包围圈,准备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对湘赣边红军起最后攻击,二三零旅气势汹汹地直扑湘赣省党政军机关驻地长源头和芦台村,残存的唯一一块苏区危在旦夕。 比。%,一万 十二月二十七日,清早起来。国民党军第七十七师第四百六十零团先头部队在塘源以南与湘纵二团警戒部队接火,为了诱敌深入,在对敌四六零团象征性地阻击一下后。将主力撤至虎水岩东南山地潜伏下来。仅留下少数侦察员监视敌人的行动。 清剿总指挥胡良玉为了不让红军再次突围出去,争取做到一击成功。他命令二三一旅的两个团分别从南北方向推进;遂川团防局配合安福保安队负责东面的警戒;而自己任旅长的二三零旅两个团兵力,配备了师部的迫击炮营,做好了从西面主攻的准备。 做好一切准备后,胡良玉认为只要**的部队开到苏区,在炮兵的强大火力支援下,这三千多人马击败几千缺枪少弹的红军残余,占领对方的阵地,应该是手抓把拿,轻而易举的事,剿灭最后一股红军,收复全部失地的大功,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在他的脑海中,自己升官财的时候来了!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章:计划(中) 卢领卫队走在四六零团后的二三零旅旅长胡良玉,此时兄,刚感觉就是四个字“志得意满!”他看着身边全副武装的部队,得意洋洋的问:“参谋长,你说剿灭红军后,蒋委员长会不会把我们旅扩充为整编师?。 二三零旅参谋长是个干瘦的中年人,听到旅长问话,忙斟酌着说出自己的担心:“旅座,这几天我总觉得有些地方很不对劲,就怕这次的清剿不会很顺利!” “参谋长,难道赤匪红军的情况有什么新变化?”胡良玉警觉起来。他知道这个参谋长的直觉有时候很灵验,特别是坏的方面。 “报告旅座,我们估计的比较正确。湘输边还有兵力二千余人,武器弹药短缺,不过据叛逃过来的谭富英交代,前两天有自称中央红军湘江纵队的一支队伍进入匪区,大约有千数人。”参谋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这么说共军的兵力最多三千人,不足为虑!命令部队加快步伐,十二点以前必须到达长源头一带,午饭后起攻击,今天傍晚就要把我们的旗帜插在武功山上!”骄狂成性的胡良玉口出狂言。 参谋长眨眨隐藏在近视镜下的小豆眼,谨慎的提醒上司:“旅座。刚进入苏区的那一千人是个很大的变数!” “中穴红军被**打得落花流才,自顾都不暇,还有闲心援助他们?这是湘赣共军高官做给士兵们看的壮胆之计!”胡良玉自以为看透了湘纵的漫天过海之计,不屑的撇着嘴说。 看着参谋长唯唯诺诺的不再聒噪,敌旅长胡良玉更加狂妄,扭头让副官去传达指示:“命令师部的迫击炮营和二三零旅的两个迫击炮连,到达目的地后立即设置阵地,下午攻击前给我连续炮击二十分钟,我要让弟兄们站着走上红军阵地,捉拿俘虏!” 冬日的阳光照在山岭之间,天色变得渐渐明媚,苏区上空的气氛却更加压抑,听到湘纵二团阻击敌人的枪声后,芦台。长源头一带红军阵地上的大部分兵力已经退到第二道战壕里,前沿剩下一个排的警戒哨分散在战壕里往外观察着,排长叶承飞斜倚在工事上,慢慢擦拭着网到手的驳壳枪,驳壳枪有八成新。保养得却很不好,他一边诅咒着前主人不知道爱惜步枪,一边仔细的用沾了油的软布擦着枪的一直擦拭到枪体上泛出些许浅淡的亮光。 “叶排长,你说我们能够打败敌人吗?。在茶陵加入湘纵的原游击队员山虎轻轻的偎了过来,口气带着些许疑问。 为了锻炼新兵营战士的战斗力,贺丰要求把他们以班为单位混编在守卫阵地的新一团,山虎带着他们班被分到叶承飞的三排。 “能不能打败,现在还不清楚。也轮不到我们来操心,但是敌人要从我们的阵地过去,除非是我死了!”叶承飞手上微微停顿,抬起头来。 山虎佩服的点点头,回身激励自己班的那些新战士。 经过几天几夜改修工事的红军指战员。在这时已是非常疲劳,一旦停下来。进入二线阵地卧倒,两个,眼皮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下垂,大家想尽办法克制瞌睡,焦灼地等待着战斗的打响。 “敌人现在来就好了,强制战士们不打瞌睡的滋味太让人难以忍受了自言自语的新一团政委刘培善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把望远镜贴在脸上向远处眺望。 空荡荡的山路上渺无人影,连个野兔的影子也看不到,时光慢腾腾的。在这时显得慢得不能再慢。突然。远处有鸟儿从地面惊叫着冲向天空。阵地旁边树上的小鸟紧张地仰起头探听来自大路上的脚步声。慌张的拍打着翅膀飞走,湘猜红军游击队与敌人先头部队交火的零星枪声已经能够清晰地听见,半个小时后浩浩荡荡的国民党军清剿部队终于出现在刘培善的望远镜中,山道上顿时混乱嘈杂起来。 “该死的白狗子,你们终于送上门来了!”刘政委咬牙切齿地说。 中午网过,清脆的枪炮声划破晴空,苏区最后的保卫战终于打响了。战斗一开始就异常激烈,敌人的三十多门迫击炮直向红军前沿阵地猛烈轰炸,枝叶、黄泥、砂石混杂横飞。铺天盖地,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炮弹斜着飞出来的、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阵地上修筑的简陋碉堡上。许多爆炸开的黑色烟柱子,在几里见方的已经被打得坑注不平的丘陵地上。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刘培善率领部队隐蔽在第二道工事里,还能感觉到爆炸气浪的冲击,看着苦心构筑的碉堡基本被炸毁,不由得佩服贺司令员的先知卓见。 胡良玉在望远镜里把红军阵地上的情景看在眼里,脸上流露出得意自满的表情,旁边的副 ,正口一消的恭维道!”旅座。炮击讨军阵地卜能活下来舶砒队可多少人了,弟兄们可就抓不到红军俘虏了”。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胡良玉让人通知炮火停止射击,同时命令被他撩拨得嗷嗷直叫的士兵动攻击。 掩护攻击的几十挺轻重机枪。贴在地面上开始疯狂地扫射,敌人以其装备数量优势,加强兵力,加强火力。成连成营的向红军阵地分批进攻,面对如蚁如蜂如潮水般涌来的敌群,沿着交通壕,迅运动到阵地上的红军战士毫无惧色,沉着地等待着。 山虎攥紧手中的步枪,赶到胸膛中的热血在沸腾,这一次战斗,是他加入湘纵后作为班长的第一战,真正的士兵是必须经过战火历练的。这一战,独已经期待许久了。这时整个阵地上一片沉默,在沉默中。时间一分一分地悄然逝去,在沉默中,敌人一步一步地逼进了阵地。 先开火的是阵地上残存的十几门土炮,战士们捅开炮身上的隐蔽物。点燃了药芯,沉闷的响声过后,掺杂着的碎石子,烂铁屑像天女散花般的向冲到阵地前的敌人身上扑去,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岭之间,紧接着战士们用步枪和手榴弹来回答被土炮击懵的敌人,侥幸躲过的敌人慌忙寻找藏身的地方。可是阵地上飞出的手榴弹流星雨样落下。随着爆炸声,炸碎的弹片四处纷飞,被击中的国民党士兵鲜血直流。抱着伤处狂嚎,残余的士兵一窝蜂的退了下去。再也没有网进攻时的嚣张嘴脸。 “同志们,土炮轰的及时呀!”轻松击退敌人后,刘培善赶到土炮手们面前:“敌人会立刻报复,你们赶快把炮转移到第二道阵地!” 开炮的都是些英勇无比的小伙子。有一个还不满十五岁,一头浓密的短,亮晶晶眼珠。听到政委夸奖他们炮准确,他便象一个小姑娘一样害羞的满脸通红,一句话也不说。只顾低头与伙伴转移起土炮来。 网要准备以狂笑庆祝占领红军阵的的胡良玉一干人,看着阵地前伤亡惨重的攻击队伍,笑意顿时冷却在心里,一个个哭丧着脸,就像死了亲爹娘一样。 胡良玉拔出手枪顺手击毙了一个跌跌撞撞跑回来的一个,连长。抽调出一个营加入进去,命令督战队用大刀驱赶着部队回身继续向阵地冲锋,展开轮番冲击,第一批被打退了,紧接着第二、第三批又猛扑上来。 来自长源头方向的枪声,劈里啪啦的就像是大过年放鞭炮。警卫员马小二感觉自己一颗心已经飞了出来。飞向那枪声响起的地方,与留在山上担任阻击的红军弟兄一起坚守阵地。 “赵教导员,长源头开打了!”马小二冲着大步走过来的侦察员喊道,他显然想与老战友一起分享这难得的激动。 “喊什么喊,快过去跟在司令员身边。注意力要集中!”警卫排长低声呵斥道,其实排长也很激动,不过激动归激动,但战士必须恪守职责,坚守岗位。作为警卫部队,他很明白自己的任务不是冲锋陷阵。而是保护长的安钱 侦察大队教导员走到贺丰面前汇报:“报告司令员,侦察中队已侦察清楚敌人的炮兵阵地布防情况!” “你们做的很好,敌人的炮兵阵的情况怎么样?” ,王珐比北 “就在南边面山坡后面,有三十多门迫击炮,周围有一个连的敌人负责警戒瘦猴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山说道。 马小二兴奋得压住嗓音问:“真有那么些迫击炮么?” 赵迁斜视他一眼,没有搭腔,静静地等着司令员的命令。 “赵迁,等战斗一打响,警卫连配合你们中队干掉敌人的炮兵。听到冲锋号号声后行动!”贺丰果断地下达命令。 赵迁感到很为难:“司令员。警卫连还要保护你。抽调附近的部队吧?” “立即执行命令,这里不是有特务大队吗,你认为他们不能保护我?”贺丰一边轻笑一边指着身边站着的特务大队大队长钱大海说。 在钱大海怒目注视下,赵迁连忙低声应道:“是,坚决完成任务!” 虽然面上说笑着,贺丰心里却并不轻松。为了全歼敌人,湘纵预定等国民党军二三零旅全部进入埋伏圈内后再出击,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那样顺利,敌二三零旅的后卫部队四五九团排成一字长龙阵,慢腾腾的往前走,看情形一时半会不能全部进入伏击圈,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命令在蒋近的主力部队隐蔽好。用电台紧急联系军区司令彭辉明,要求湘赣红军给敌以大量杀伤后就节节撤退。诱敌进入埋伏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一章:计划(下) “制造点声势给敌人看看,可以使用直击炮连!”为了吸“讹二二零旅尽快全部进入预设战场,贺丰电告彰辉明,希望湘赣红军干净利索的打退敌人进攻后,退入第二道防线,让敌人既看到希望,又要增加兵力! 红军指战员同进攻的敌人进行殊死厮杀。远了再枪打,敌人突上阵地就拼刺刀,用梭镖捅,展开肉搏战。战士倒了,指挥员就补上,据守长源头地域的新一团在第一道阵地被敌军打开突破口之后,依然顽强坚持,死死缠住敌军。 等待很久的湘纵炮连立刻对准攻击的敌人开火,轻型迫击炮弹出明快的尖叫声,热情的拥抱着就要冲上阵地的敌军士兵,一时间炸的人仰马翻,把冲上阵地的敌人和后续攻击部队割断,一时间枪炮声震天,像除夕夜的鞭炮炸成一个点,在山岭中间回荡,山上上下到处都是激战的屠场。 冲上红军阵地的敌人成为了孤军。很快就被新一团消灭掉,根据作战计划,刘培善命令战士们迅打扫战场,秘密的后撤到第二道防线。节节抗击敌人的进攻,给予国民党军最大的杀伤和消耗。 望着阵地上顽强抵抗的红军,听着隆隆作响的喊杀声,胡良玉耐不住性子,恼羞成怒的命令四六零团继续攻打红军阵地,派参谋长亲自赶往前进至五公里外的四五九团,严令后卫团快推进,企图两团汇合在一起打退红军,占领长源头一带最后一块苏区。 照例是炮击过后,在机枪掩护下,成群的敌人网接近红军第一道防线,就不约而同的趴在地上,预防土炮的轰击,可是等了很长时间后不见动静,在督战队的呵斥下,才战战炮挂的胡乱地开着枪冲上阵地,却现战壕里没有一个红军战士,壮起胆量的敌士兵开始耀武扬威,端着枪四处咋呼:“别跑,我看见你了!投降吧,我们也缴枪不杀!” 得到红军主动撤退的报告后,敌旅长胡良玉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怎么这次红军安变了战术。不再死打硬拼了?” “滴滴滴滴,!”附近山坡上突然响起了冲锋号声,胡良玉一惊。忙举起望远镜往山下望去:就见暮霄弥漫的炮兵阵地上人影幢幢,枪声大作。 “不好,红军后面有埋伏!”他慌忙吩咐身边的参谋:“命令四妾九再向旅部靠拢,立即派兵保护炮兵营!” 武功山区的山岭很有特点,蜿蜒起伏,每座高山下来附近又有许多小山包,山上山下有很多大松树和半人高的小松树林,十分便于隐蔽。湘纵二团的战士们埋伏在让。路附近的树林里已经很长时间了,让他们看着肆无忌惮进攻苏区的敌人却不能下手。不少战士低声的着牢骚。附近的老战士立刻用眼制止着,低声喝道:“不许出声,注意战场纪律!” 自以为兵力强悍的四五九团在旅参谋长的督促下,收到命令后,原本龟爬的国民党军四五九团排成三路纵队加快了行动度,顾不得派出尖兵,一窝蜂样的向长源头方向疾进,一个小时后,敌二三零旅后卫团一步步走进伏击圈,二团指战员们顿时兴奋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紧了自己动手的目标。丁福江一挥手,命令战士们隐蔽行动,悄悄前进到公路边的止。坡上,不长时间后,已经做好攻击前一切准备的湘纵二团,准备起总攻击。 “报告司令员,敌人已经全部进入包围圈。我们是否现在就全线出击?”丁福江拿起电话向贺丰报告敌人的情况:“我团决定对当面之敌实施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十分钟后开始攻击,按原定方案狠狠地打!争取把二三零旅全部消灭!”贺丰马上批准了丁福江的请求。对着电话大声喊道:“命令侦察中队立即行动,摧毁敌炮兵阵地!” “狠狠地打。消灭敌二三零旅!”丁团长重复了一遍命令。 丁富江放下电话,向二团号手高声命令道:“出总攻命令信号!” 随着响亮的冲锋号声,隐蔽运动到附近山上的红军二团,按照部署一齐冲向山下,对国民党军四五九团起全面出击,湘纵以三营两个连先来了一个“中心开花”的漂亮动作。抢先实现预定目标,正面插入敌二三零旅两个团之间结合部。夺取路边的一座叫大门岭的小山,切断了敌人两个团的联系,将二三零旅一下子分割为两部分,另以余下的一个连抢占木家冲,堵死了敌四五九团的退路,并顺手牵羊俘虏了跟在敌四五九团后面的辐重部队。 二团重机枪连占据几个制高点,和迫击炮连一起用猛烈的火力压制敌人,顿时枪声喊杀声,炮弹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 比。,万理丁里的狭长战场上如同沸水锅下又加了一把柴火。片噪福江亲自带领二营从四五九团中间插入,分出一个连阻击后面的敌人,二营主力在占据大门岭的一个连协同下。两面夹击旗开得胜,短时间内歼灭了敌先头部队的一个营,碍手后又向后进攻,这时候混乱的敌人已在军官的叫骂声中稳定下来,在团长莫平章的指挥下向红军动反攻。二营倚仗附近高地上重机枪的掩护。打退了敌人的几次疯狂反扑,但是却一时间无力消灭敌人,双方形成了僵持状态。 胡良玉也开始呼叫炮兵营火力支援。调兵谴将猛攻大门岭,试图与后卫团会合,大门岭上下一片风声鹤唳,二三零旅潮水一样的进攻,都被顽强的红军指战员迎头痛击了回去,大门岭阵地坚如磐石,岿然不动。可是守卫阵地的红军也是伤亡惨重。 贺丰见状立即率领特务大队赶到敌后卫团附近的高地,准备亲自带领特务大队从侧翼协同正面进攻的二营全线出击,大队长钱大海急忙阻拦:“司令员,由我带队就行,你就不用亲自上阵了!” ,万比 贺丰挥手阻止了他的劝说,手提大刀面对全体指战员们厉声说道:“战斗开始后,要勇猛灵活。全部歼灭来犯之敌,只许前进不许后退。如有迟疑者,一律军法论处!” 此刻贺丰的威严。让特务大队干部战士们心中产生一种凛凛的威慑感。这种无形的威慑简直令人有点喘不过气来,使你不敢有半点的忤逆和造次。 特务大队现在将近四百人。全是从部队中挑选的身宽体壮的老战士。很大一部分都有用刀的经历,大队长更是西北军出身,使得一手好刀法,宁都起义加入的红军,受命组建特务大队后,向战士们倾囊传授西北军拿手的“破锋八刀”这种刀法是用双手握刀,微妙之处在于对付敌人“刺”的攻击:双方准备搏斗时。刀手双手握住刀把,刀尖朝下。刀锋对着自己,在对方武器刺过来的同时,扬起大刀用刀背磕开对方的武器,刀锋顺势提到对方的头顶。再用力往下砍,削掉对方的头颅。动作简捷精炼,大劈大砍。迅猛剩悍,具有明显的大部队作战特色! 六门迫击炮连续射炮弹,把敌人的队形打乱,二营在重机枪连的掩护下。起攻击,在敌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二营身上时,贺丰一马当先,率领四百条好汉冲下山坡。几十支花机关喷出的弹雨,瞬间在敌人队伍中打开一个大大的缺口。特务大队手舞钢刀重重的撞入敌群,展开一场混战,大刀和刺刀的每一次磕碰都决定双方的生死,特务大队的战士们都走出手凶狠果断。有种敢和敌人拼命的劲头,一出大刀就痛下杀手,搏斗中不断有战士被敌人的刺刀刺中,一个下肢受伤的战士。不能站立,他就双手紧握着大刀卧在地上,只要见到不是穿草鞋的脚就狠命地砍,直到声息全无。 冲入敌群后,贺丰悲哀的现。自己手中的大刀基本成了摆设,不光马小二端枪稳稳站在他面前,周围还有十几个战士紧紧地把他护在中间,附近的敌人都没机会和他打照面就被战士们解决了,他急中生智,从人群缝隙中斜插出去,里面遇上一个身材魁梧的敌军排长贺丰双手握着刀,刀身下垂,刀锋向里,几乎贴近到左腿跟前,端着步枪的敌排长怎么看也想象不出贺丰为什么以这种姿势迎战,“呀”的一声倾其全力向贺丰左肋来个突刺,就见贺丰身形未动,手中的刀迅上扬“咔嚓”一声,沉重的刀背磕开步枪的同时,刀刃从右至左,从上而下斜着抡出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杀伤半径,敌排长的身子顿时飞出一米开外。一大蓬血雨漫天洒下。 解决完这个敌手后,贺司令员正要乘兴寻找下一个对手,一个班的战士已经抢在他前面阻击敌人,他无奈的叹口气,自觉退到安全地带,战场上双方搅合在一起进行着生死肉搏战,敌人从来未见过如此凶狠的红军,就见特务大队的战士们三个人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上百个三角形箭头互相掩护着。滚动前进,手中的大刀片上下翻飞,霸气凛然,每一次的攻击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批国民党军死在大刀之下,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的敌人胆战心寒,失魂落魄。某个机枪射手看到同伴在自己面前被大刀活生生劈死后,吓的神志失常,凄厉的惨叫着乱跑,血腥的屠杀让四五九团终于全军崩溃了,有人跪地求饶,有人四处逃窜,以后的事就只剩下战士们四处捉拿俘虏。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二章:计划(续) 漂急打权宗战场后,部队迅前讲,赶到大门岭带增援,儿二二零旅旅部和胡良玉的嫡系四六零团紧紧包围在长源头山下。 湘纵展开全面进攻后,二三零旅呼叫炮火支援却没有回音,胡良玉、开始觉大事不妙,湘赣红军也乘机将阵地向前推进,渐渐压缩二三零旅的地盘,等到大门岭南面的枪声一停,他就知道后卫团完了,自己的二三零旅也就要走上覆灭之路。 胡良玉没想到大好形势下被红军突然翻盘,恼羞成怒之下准备孤注一掷,命令督战队架设机枪,逼迫部队强攻大门岭,杀出一条生路。参谋长一见连忙劝阻:“旅座,看情形红军来了强大的支援部队,拼也没用了!上千兄弟的性命可都是在你的手中。不能让弟兄们白白送死,呀!”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胡良玉用阴冷的目光看着对安,右手悄悄地握住挂在腰间的手枪枪把。准备参谋长一说出不合他意的话就拔枪射击。 “旅座,红军的政策是缴枪不杀,下令投降吧,最少可以留下一条命!”旅参谋长语调艰难的回答。 “向他们投降?哈哈哈,笑话!你知道我杀死多少**,他们不会饶过我的”。胡良玉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拔枪就要打死自己的参谋长,突然指挥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气浪把军用帐篷撼得摇摇晃晃,参谋长一脸凄凉的喊道:“旅座,炮营也被红军俘虏了,再不缴枪弟兄们就要被自己的炮弹炸死了”。 胡良玉已经被一系列遭遇逼的癫狂。扔下手枪后抓起一支冲锋枪冲出指挥部,大声命令警卫部队向大门岭起攻击,部队刚刚集合好,几颗炮弹呼啸着落下,把胡良玉炸的腿断胳膊伤,倒在地上心有不甘的死去了。 敌参谋长怜惜的看看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旅座,命令部队放弃抵抗。缴枪投降。战场上的枪声渐渐停了下来,指战员们兴高采烈的押送俘虏,打扫战场,赵迁急匆匆的跑到贺丰身边,满脸喜色的汇报:“司令员,敌人的炮兵被全部俘虏了。有三十多门迫击炮呢,这下子非把王宝军那小子乐死不可!” 贺丰欣喜的拍着赵迁的肩膀:“你们侦察大队这次立了大功,值得表扬!” “贺司令员,你手下可都是些精兵强将,敌人的两个团不到半天就全部歼灭,真是没想到啊”。湘赣军区司令员彭辉明疾步走过来,也是高兴的喜上眉梢。 贺丰迎上去,谦虚的回答:“没有你们坚守阵地,我们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贺司令员。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比。,万比北 “刚才联系了赵政委,一团那里的战斗也很顺利,我觉得还是按原计划进行!”贺丰考虑再三后说道:“湘纵负责永新,莲花两个县,军区的一团带上迫击炮连攻击安福。二团还是负责警戒萍乡方面的敌人”。 彭辉明点头表示同意:“好,打扫完战场就行动!” “事不宜迟,部队补充好弹药后就出,留下军区教导队和我的警卫连就行!”贺丰雷厉风行,命令部队立即行动。 由于近来缴获无数,枪支弹药比较充足,湘输军区新一团第一次做到人手一支枪,弹药管够,战士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互相比较着枪支的新旧,贺丰拉住刘培善嘱咐道:“这次战斗要放开打,不要让战士们去冒不必要的危险,现在不是以前。枪支弹药短缺,逼的我们在敌人未彻底被打垮前就起冲锋,牺牲就在所难免!” “是,坚决执行参谋长的指示!”刘培善急忙敬礼回答,不过称呼的是贺丰在军区的职务。 看着警卫连和教导队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打扫战场,列队出的指战员们脸上充满笑意,丁福江率领二团向永新方向前进,他决心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永新城,他早知道这可是贺司令员的家乡,要让百姓们早日摆脱国民党的黑暗统治。 至于是强攻还是巧取,这就不用说了。化装偷袭可是湘纵的拿手好戏。 一月二十八日夜,永新县城被丁福江率领的湘纵二团攻占,俘虏团防四百多人;三十日收复永新境内失陷的苏区; 与湘赣军区新二团对恃的二三零旅四六二团和保安四团,闻听旅部和两个团被歼。连夜狂奔一百多里,逃回萍乡; 一月二十八日早上。湘葬军区新一团攻占安福城,俘虏敌人四百人左右,两天后收复苏区失地; 一月二十九日凌晨,湘纵一团攻占莲花,消灭没来得及逃走的七十七师一个营四百多人,团防六百多人。接着夜袭茶陵城,在茶陵游击队的配合下,把刚刚进驻的敌五十三师一个营全部歼灭,俘虏二百多人,与纵队警卫连连长钟石庆会合,顺便接收了刚刚运到茶陵的一千支驳亮枪和五十万子弹。 见到达回的枪支弹药后。在丹妮丝姐幽怨的目光注视下,贺丰才抽空接见了美籍商人安德鲁。 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一见面贺丰就亲切拥抱安德鲁:“因为忙于工作。没有很川”小幕顾您,真是不好意思,现在就送您回尖,为了表示歉怒联女送一份特殊的礼物!” 安德鲁被过分的热情吓住了。他狐疑的看着贺丰直摇头:“阳!阳!我不需要礼物,你只要让我走就行了!” “安德鲁先生,先不要拒绝。看过再说!”贺丰不由分说,神秘的递给他一张纸,上面有自己画出的军用油蒋草冉和详细标注。 看到安德鲁从开始的不以为然。到渐渐认真凝重的眼神变化,贺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安德鲁一定是德国或美国的军事情报人员。在茶陵一见面就觉外国佬卓上一股军人气质。说明这家伙最少干过军人,贩卖的射射驳壳枪也不是一个小商人能办到的。跟随湘纵的这些日子。据汇报安德鲁对军事方面很感兴趣,经常向保卫人员打听这方面的情况,贺丰决定冒一下险,拉这家伙上自己的贼船,为自己以后的一些打算早作准备。 拿定主意后,贺丰先抛出了第一个甜枣:军用油桶,反正这东西是德国人在二战前夕明的,自己就是不告诉安德鲁,用不了多久德国鬼子也会造出来,也算是废物利用。 在前世浏览网页时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德军最高统帅部就制定了闪击战的战略,但是同时会存在一个问题。由于各攻击部队进攻度过快,导致后勤补给跟不上,在战斗中成千上万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等需要大量的汽油。德军最高统帅部预见到这个问题,设计出了装汽油的油桶,德国人天才般的设计致使现在的军用汽油桶中仍然沿袭了德国人在六十多年前的设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成功的穿越欧洲的闪击战中,油桶的设计被看作是一项主要的部分,并且是严格的机密。军队被迫投降或被俘时,曾被要求摧毁他们的油桶,避免落入盟军之手。德军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的,盟军只要获得油桶,就可以使用他们,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油桶网明出来时的保密性。 ,正 “安德鲁先生,这种容器用来搬运油料是不是很方便?”现外国佬看完后,只是一个劲的低头沉思。贺丰示意马小二到门外站岗后打破寂静询问道。 安德鲁猛的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直盯着姿丰,不敢相信这个对军事行动能起重大作用的物品是有可能都没有见过装甲车坦克的土包子红军明的。 “不要怀疑中国人的智商,我手里还有不少新式武器的设计图纸,可惜落后的工业限制了它的诞生!”贺丰突然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安德鲁满脸惊奇,结结巴巴地问:“贺将军,你怎么会说英语?” “没什么奇怪的,我是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朽矾市出生,直到三年前父母去世后才回到中国贺丰开始红口白牙的撒谎,凭借前世的记忆讲述了一番洛朽矾的地名以及好莱坞电影城的趣事。 “这不光是一个礼物吧,你有什么要求请直言?”外国佬也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贺丰摇着头心里嘀咕:这么简单的设计一看就会,现在已经没价值了,不送也得送,嘴里却连声说道:“阳!阳!真的是小礼物。请不要介意这样的设计我还有很多!” 让贺丰猜对了。安德鲁还真是德**事情报人员,当他听说对方还有不少武器设计的图纸时,心里一片星星在飞,无意中碰到这么个宝藏。可得好好珍惜。 “贺将军,我们是朋友对不对?那就不要拒绝我的礼物!”安德鲁也想钓紧贺丰这条大鱼,装出义正言辞的样子说:“你需要的光学瞄准镜。无线电器材一个月内给你准备好。” 贺丰心中大喜,想白送的东西能赚回点回扣当然高兴了,为了避嫌。他又让人去请谭余保和彭辉明。 警卫员离开后,安德鲁意味深长的问:“贺将军,这些东西不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吧?你也不单纯是红军干部?” “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有我也有,有些就是好朋友也是不能说出来的!”贺丰狠抽一口烟,吐出个大烟圈,故作神秘的低声说。 安德鲁理解的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把网赶过来的谭余保弄得莫名其妙,贺丰急忙告诉两人:“安德鲁先生被红军的高尚品质和坚强的意志所感动。自动提出帮助我们购买一些紧缺物资。 安德鲁当然是配合着深情的表示对红军的崇敬之心,耸下几个人握手言欢后。依依不舍的告别。 “贺将军,我准备好物资后怎么送给你?”安德鲁临走时才想起把物资运进中国方便,运进苏区就麻烦了。 贺丰微微一笑回答道:“这一批物资你可以送到萍乡县城,我们再派人去运回来!” “贺将军是一座金矿,而且是富矿”。回去的路上,安德鲁感慨万千的对女儿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浑然没有注意丹妮丝迷惑不解的眼光。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三章:及时应对 收复安福,永新,增花二县后,面对着大好形势。贺韦懈,熙提出迅改变斗争方式,谭余保几个人都想不通,几经劝说无效,弄得众人都是闷闷不乐。贺丰见状硬拉着他们上山看云海散心。 武功山云海非烟非雾,如诗如幻,气势恢宏,波澜壮阔;武功日出。照彻大千,冉冉上升之间。万顷红波。奔腾澎湃,犹如草甸在烧。天空在烧,让人感觉普照众生而入佛正道的意韵; 众人站在山顶,沉醉于时光如电的感慨之中,谭余保触景生情:“当前的革命形势就像这云海非烟非雾变幻无常,既有阳光明媚,也有狂风暴雨!” “谭书记说得对。现在革命陷入低潮。敌人的力量空前强大。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正面对抚,还是避其锋芒,等待有利时机?”贺丰接上话茬,两沿炯炯的望着大家。 彭辉明满脸疑惑的反问:“贺司令员。如果避其锋芒,敌人的力量会越来越强,我们的力量却会变想战胜敌人不是更不可能?” 贺丰没有回答彰司令员的提问,却提出了新的问题:“我想问几个。问题,看看大家是怎么想的!第一,我们的革命在城市失败了,在北方农村建立的苏区也很少,在南方却建立了大大小小五六个苏区?第二,苏区反围剿为什么会失败?第三。我们怎样才能东山再起,解放全中国?” 谭余保几个人陷入了沉思,很长时间后才开始讲出些五花八门的理由,贺丰微微的摇头,表示答案不很全面。 “贺司令员。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给大家讲一下吗?”有人沉不住气催促道。 贺丰笑殷殷的说道:“干草命正确的方法,就是从敌人统治力量比较薄弱的农村积蓄力量,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政权。一开始我们党把革命的立足点放在城市。遭到了失败。总结经验教后党把革命的立足点移向了农村,主要是移向了新旧军阀忙于在北方混战而无暇顾及的南方农村,革命力量才的到了迅恢复和展,建立了中央苏区和其他苏区,犬家说对不对?” 谭余保听完后,点头表示赞同:“贺司令员总结出我们党斗争的经验教记,但是现在为什么反围剿失败?” 贺丰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边回忆后世书籍上刊登的革命总结,边加进自己的见解回答谭书记的提问:“这是因为中原大战后,南方农村成为国民党反动统治力量日益加强的的方。红军失去再获更大展的有利条件。蒋介石集团已经确立了在全国的统治地位,可以调动大批兵力对付我们,鄂豫皖湘输苏浙闽粤等省又是南京政府的“畿辅之地。”国民党政权不会允许我们继续存在和展。威胁他的京畿之地。不要说第五次“围剿。没有成功打破,即使成功了,蒋介石也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会进行第六次、第七次“围剿”。直到把我们消灭!” “还真是这个理,那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吧?”大家的热情上来了。纷纷讨论起来,谭汤池提出了当前最需耍解决的问题。 没等贺丰回答,谭余保抢着说出自己的见解:“照贺司令员的讲述。根据中国革命的特点,我们南方红军现在只有向敌人力量比较薄弱的它处农村转移,才能获得新的生存、展空间,等待时机?。 贺丰大声肯定谭书记的见解:“对!九一八事变后,随着日本侵略的深入和蒋介石集团的步步妥协退让,北方又成为民族斗争最敏感的地方,我们党及其领导下的南方红军要粉碎蒋介石集团“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实现抗日反蒋目标,夺取民族斗争、阶级斗争中的有利地位。我们红军只有向北方既接近扰日前线。又远离国民党统治中心的地区转移。等待时机!” “可是对我们有利的时机会出现吗?”怀疑的声音出现了。 ,正 “能,而且是一定能!”贺丰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不过的需要一个机会,不出三年肯定会出现转机!” “什么时机?”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必定驱使他继续扩大对我国的侵略,那时民族矛盾日益上升为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具有抵抗侵略优良传统的人民群众会促使全国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到时我们可以在抵抗侵略的过程中展壮大!”贺丰胸有成竹的回答。 “我们还要和国民党一起抗日,那不是投降吗?” 贺丰态度产肃,一字一句的说:“是台作抗日,不是投降,红军和国民党既要合作,又要展开必要的斗争”。 “我觉得贺司令员说的很有道理!”谭余保先领会过来,开始用他的语言向大家解释起来:“合作是为了抗日,但是要时刻提高警惧。防备他们搞小动作!” “日本侵略中国,对我们党既是危机。也是重大的转机!” 经过激烈的讨论,大家基本统一了思想,知道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持实力,等待时机的出现。 “这样的话,你们湘纵还是要离开湘赣边!”彭辉明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谭余保却很痛快的说:“草命需要,该走还是要走的!” “就是不向北方转移,中央分局知道我们湘纵的情况,也会让我们回到中央苏区!”贺丰想到处理陈洪时后,湘赣省委往中央分局的电报,不禁咧着嘴苦笑起来。 卑余保也想到了这一点,神情变的愕怅起来,不过总归是老革命,很快就调整好褂弓招呼大家讨论怎样改变战斗方式!,我认为湘赣边刮军厄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能再打阵地战,主要的战术是运动战以及游击战,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我们既要不怕打。又要有方法地打!” “我网参加红军时,部队以运动战为主。每次战斗都是要快机动。诱敌深入。分散敌人力量,然后集中我们的兵力围攻对方的一部分。各各击破。”彭辉明缅怀起打运动战的往事:“那感觉真是痛快!” 谭余保可是老游击,时游击战术深有体会:“打游击可以概括为惹不起我就躲,趁你病要你命!就是以袭击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流动性、灵活性、尖动性、进攻性和决性。遵循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撤退五项基本原则。” “毛委员早就总结出它的精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一年来专打阵地战,和敌人硬拼,大家都把红军起家的法宝忘得一干二净了!”谭余保开始忧虑起来。 贺丰趁机提出建议:“这就需要举办各种培刮班,让同志们掌握新的斗争方式,大家认为是不是这个道理?” “同意!我也同意!”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统一思想后,湘赣省委,军区举办的各种培壬班像雨后出笋一样遍地冒出:从独立团挑选出三百名干部战士参加学习,有军区教导队负责游击战术的授课,并培联系上的各的游击队骨干,为了鼓舞士气,还教唱了贺丰记忆中的游击队之歌: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强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哪怕国民党军凶,我们的兄弟打起仗来真英勇, 哪怕敌人枪炮狠,找不到我们人和影。 让敌人乱冲撞,我们的阵地建在敌人侧后方, 敌人战线越延长,我们的队伍愈扩张。 不分南,不分北,穷苦同胞齐武装, 不论党,不论派,大家都来抵抗。 我们越打越坚强,国民党自己走向灭亡, 看最后胜利日,世界和平现曙光。 贺丰剩窃的游击队之歌,把游击战术融合进歌曲中,寓教于乐。让谭余保等人大开眼界,全苏区纷纷传唱,当然也为贺丰引出了一段麻烦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举办的地方干部培班有谭余保亲自讲课,希望干部党员不要盲目乐观,积极应对各种严峻形势。为了搞好苏区再次失陷后的革命斗争。省委未雨绸缪,秘密抽掉一大批忠贞的党员,安排他们返回家乡隐蔽,要求他们不计个人荣辱,出面担保被捉住地主士仲中没有血债,不罪大恶极的一部分人,互相掩护做到“白皮红心”成立省委直属的锄奸队,随时考,察,处决背叛革命的败类。 湘纵也举办了一期无线电技术培,参加培的学员都是从部队中挑选出来的轻年战士,大多只读过几年私基,对无线电技术基本一窍不通,但这些年轻战士朝气蓬勃、吃苦耐劳、聪明好学,求知**很强。练班一无教材二无教学器材,队长兼教官王同信就亲自编写、刻印了无线电通信常用英语、无线电通信联络程式和无线电学常识三种教材。自制了练习用的电键,自力更生的开展了教学。经过一个多月的短期培社,这些学员很快掌握了无线电通信基本操作技能,并逐渐成为独当一面的技术能手,在以后纵队普及电台到营的过程中起到顺利过渡的作用。 根据制定好的作战计戎。从十二月三十日开始,湘赣红军兵分两路。湘簧红军新二团负责扫荡网收复的苏区内所有地主武装,捉拿跟随国民党军返乡的当地土豪,在处理活捉的地主士仲时,谭余保采用了贺丰的建议: 对群众有血债的一律枪毙,抄没家产!对没有血债的处理程度,有百姓说了算,审判大会台上放置三个,大碗:分别为黑,红,白三色,红色代表是好人;白色是一般人;黑色是坏人;放有标记的豌豆让百姓根据对地主的看法拿着往不同碗里放。 如果黑碗里的豌豆过一半就执行枪毙;不到一半就抄没三分之一家产,有本村三人以上担保释放回家;不到三分之一不抄没家产也有本村人担保释放。让他们感到与人为善就是保命的最佳办法,预防敌人攻进来时他们疯狂报复。 在谭余保的领导下,苏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秩序,安宜萍、茶攸莲几个中心县委也恢复了党的组织;对各地游击队重新进行了整编并抽调精干人员参加军区举办的游击战术培主班,使他们的行动更加灵活机动;以跟随红军转移的干部群众为基础,建立各级苏维埃政府;有了群众的大力支持下,苏维埃政权在打仗、筹款,做群众工作三大任务中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万比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四章:威震湘赣边 逢敌人主力忙干追击中央红军围剿中央苏区。湘赣边兵止背哑的时机。反击敌七十七师围剿胜利后,湘赣省委决定部队四处出击,军区司令员彭辉明亲自带领新一团击败第四保安团,活捉三百多人,迅收复峡江西岸老苏区后,继而进军吉安; 湘纵主力也是分兵行动,赵世杰政委率一团攻占炎陵,宁网,与湘赣军区新二团会合后,占领泰和,吉安两县赣江西岸所有地区,并陈兵江边,对东岸虎视晓耽; 湘纵二团和炮营绕过安仁县城,一路杀向衡阳,夜袭衡阳飞机场,缴获飞机十余架。俘虏一批敌军飞行员,贺丰突然想起鄂豫皖苏区政委陈昌浩坐飞机撒传单的趣闻,他决心不让陈政委专美于前,特意在破坏时留下一架飞机,连夜在机身上涂上一层灰色的油漆,把飞机尾巴上的那枚国民党的徽章盖住,还在机翼下用红色油漆精心描绘上两颗鲜红的五角星,斟酌再三后他要用毛劝的字命名这架飞机,让人在机身中间涂上两个红色大字:“润之 钻进驾驶仓后,贺丰傻眼了,和以前见的飞机驾驶舱不一样,虽然前世干公安时经常溜到飞行学院去。坐进飞行模拟器里过开飞机瘾。但是这架飞机在他眼里就是老古董。虽然学习一段时间他敢把飞机开上天。但是时间紧迫,他可不敢现在冒这个险,无可奈何之下还是采用老办法,手枪和金条让驾驶员挑一样,最后选中了少校飞行员龙在天,由他驾驶飞机执行任务。 二团在第二天凌晨突然攻占衡阳火车站,缴获大批物资,贺司令员出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快征集各种骡马车辆,先把缴获的十万斤食盐带走,剩下的再运输其他物资!” 集中火力炮轰衡阳城后,贺丰让李建民率领主力部队携带缴获的物资立即转进醒陵返回苏区,丁福江带二团一营和炮兵坐火车直击株洲镇。沿铁路线杀到离长沙城外三十里转一圈,威慑敌人后迅撤离。 吃过午饭后不久,贺丰来到衡阳机场停机坪,他要制造出一个特大新闻:用飞机到长沙散传单标语。的知贺丰要乘坐敌人的飞机去撒传单。李建民不放心,安排二营长带队先走,他留下来再劝劝司令员。 警卫连长钟石庆敬市后开始汇报:“报告司令员,试飞准备一切就绪。请指示!” “通知谭书记做好飞机降落准备了吗?”贺丰回头问李建民政委。 李建民急忙回答:“昨天晚上已经拍过电报,告诉他们在青石坪上用红颜料涂抹个巨大十字做标记,司令员乘坐飞机今天下午在钱山乡石天山下空地上降落。 青貉寄霞骋腆骼赫装妹了哪贺饷问身酗警卫连来 “报告司令员,准备在沿途张贴的材料现在都装上飞机了。”李建民点头回答后劝解道:“这样做太危险。是不是安排别人去执行这个。任务?。 贺丰一边向飞机上攀爬一边回答:“别人去就不危险了?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通知飞行员过来,准备起飞”。 龙在天登上飞机,向早就坐好的贺丰别别扭扭的敬了个礼,开始动飞机,随着一阵轰鸣的马达声。“润之”号在跑道上急地滑行。抬头冲上了天空,绕衡阳城转了两圈后飞向北方,贺丰饶有兴趣的朝舱外观望着,叠叠山岭和炊烟袅袅的村庄,在宽大的机翼下飞掠而过。它们显得那样渺消失得又是那么匆忙。 看到贺丰随意摆弄着手中的驳壳枪,龙在天不屑的撇撇嘴,在低沉的轰鸣中大声说:“这位长官,你不要再威胁我,你们的李政委早上已经威胁过了!” “李政委怎么说的?”贺丰好奇的问,当然也是声嘶力竭的说话。 龙在天恨恨的喊道:“那个刽子手说万一你生危险,他就把俘虏的飞行员和机场人员全部枪毙!” “哈哈哈,没想到李建民还有这么一手!”贺丰一听放下心来。乐的开怀大笑起来。 一个灰蒙蒙的轮廓渐渐在大地上中显露出来,龙在天对照着飞行图。扭头喊道:“长官,长沙城到了!” 贺丰精神为之一振,直起腰大声命令:“降低高度,在长沙城上空盘旋”。飞行员一拉操纵杆,马上降低高度。向地面上那错落不齐的长沙城扑了过去。 飞机来到长沙市市上空盘旋时,贺丰开始散传单,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天上飘落的花花绿绿的传草惊呆了,紧接着争先恐后的争抢已经落在地上的传单,四处传阅,半个小时后,长沙市警报长鸣,警政当局出动大批武装人员开始戒严,四处收缴飘洒的宣传材料,贺丰的这一举动。使湖南军阀何健惊恐万状,很长一段时间内吓的居无定所,唯恐成为红军飞机进攻的目标。 ,正 湘纵二团一营在长沙城外炫耀一番后。迅挥师南下,经醚陵进入萍乡县,歼灭突然遭遇的四六二团一个营,进军路上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把经过各县的地主武装一扫而空,各地士豪劣伸仲纷纷外逃。 一时间湘赣两省反动政府上下震动,急忙四处调兵遣将,何健急电讨逆军前敌总指挥刘建绪,命令他立即撤回湖南,剿灭横空出世的湘江纵队,挽救炭可危的潇湘大地。正在指挥围剿中央苏区的小委员长。陈诚被蒋介石臭骂一顿后。抽调李疼年纵队扑向湘赣边,妄图消灭湘江纵队。 长沙的《湖南时政报》文惊呼:“润之”号飞机配合一股共军近日连续强扰长沙,衡阳,醚陵等地,现有关军方已通知各地严加防范!” 钱山乡石天山下有一片宽阔的平整山地。足足有一百多亩,全是青色的石头寸草不生,当地人都叫它青石坪,湘纵向长源头前进时经过青石坪,对这个地方很有印象,昨天想起来后他就准备让飞机在哪儿降落。 下午冬季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西边半空中,青石坪上已经划出大大的标记,谭余保遵照贺丰通知保密的要求。安排教导队在周围山上警戒,不让闲人靠近这里,他只带着几个省委常委过来迎接。 附近丛林中,军区举办的游击培班再在山丛中进行战术学习,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负责在山头警戒的教导队员握紧手中的长枪,抬头仰望天空。 随着轰鸣声由远到近,一个巨大的阴影掠过山顶,像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在山谷中盘旋着,一圈,两圈”阴影越来越大,越来越低,它就像一个大怪物,在身子的两边分别伸出上下两个大翅膀,屁股上还翘起个大尾巴。 “原幕是架飞机。看来警戒就是为它了!”教导队员可是个老红军战士,反围剩时见过敌人的飞机,他想起大队长的命令:“今天下午在青石坪附近警戒,无论生任何事都不要开枪,也不许向外宣传!” 找准标记后,飞机径自朝山下宽阔的空地上扎下来,好奇的教导队员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听见沉闷的轰鸣声越来越怪物慢慢停在空地中间。 正在刮练的队员们听到轰鸣声,举着长枪大刀。准备冲出山林看看是什么怪物,教导大队的教官厉声喝道:“精力要集中,任何人不得出山。继续进行演练!” 怪物脑袋上打开一扇门。两个头戴皮帽子、大风镜的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贺丰摘下皮帽子,大笑着迎向一脸惊异的谭余保:“谭书记。怎么样。我们红军也有飞机了!” “你个丰仔子,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不是普通战士,你是湘纵司令员,万一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啊!”谭余保一着急,又叫起贺丰时候的称呼。 贺丰不以为然的摇着头说:“这东西,看着神秘,其实学起来也不难。不出十天我就能把他开上天!” “你还要自己开飞机?”谭余保惊讶的张大嘴巴,可以放进一个大鸡蛋了。 贺丰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开口介绍起飞行员来:“这位是**少校飞行员龙在天,就是他驾驶飞机到几个城市投放的标语,为革命立下了大功,让人安排他休息,一定要优待!” 比。,石比 这时候值勤的教导大队赶过来,把准备好的干草盖在飞机上,周围也散乱的架好上山砍伐的松树,不长时间就把飞机隐蔽的看不出破绽。从远处看青石坪也和附近的丛林没有什么区别。 湘簧红军与湘江纵队协同作战,用了十三天的时间,原湘赣苏区的失地,除井网山,万安,遂”外。其余地区基本收复,这场战役所产生的意义非常深远。 第一,逼迫追赶中央红军的湘军刘建绪部匆忙撤回湖南,让主力红军赢得了时间进行休整及战略调整,避免了许多无谓的牺牲。 第二,湘赣苏区胜利收复。让苏区人民坚定了革命必胜的信心,使湘赣红军在今后的对敌斗争中得到尽心尽力的帮助。 第三,导致敌人抽调李延年纵队围剿湘赣边,减轻了中央苏区的压力。为改变今后的斗争方式赢得了宝贵时间。 一九三五年一月九日,出击的部队主力返回永新会师,湘纵一团兵员达到三千余人;二团更是扩充为六个步兵营,三千二百人;全纵队总兵力近八千人;湘赣军区扩红二千五百人,拥有三个团五千多人;各县还建立了游击大队;一时间湘输边红旗飘扬。 一月十日上午,在永新城东边的广场上召开隆重的庆祝会师大会。用门板和竹竿搭起了主席台,周围簇拥着无数面红旗。主席台两旁插满了标语板,上面写着“庆祝两支革命部队胜利会师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一清早,成千上万的人群打着旗帜涌向广场,红军主力以团为单位。排着整齐的队伍荷枪赶到会场,一路上齐声引吭高歌: “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万众一心! 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杀尽敌人! 我们团结,我们前进,我们奋斗,我们牺牲, 杀向那国际帝国主义的大本营, 最后胜利必定属于我们工农兵!” 战士的歌声,顿时引起了千万人的共鸣,围观的群众同声高唱战歌。歌声优如巨大的浪涛,猛烈地冲击着整个旧世界,久久回荡在苏区 空。 大会开始后。湘赣省委书记谭余保先讲话:“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今天在这里开大会庆祝湘赣红军和中央红军湘江纵队的胜利会师,上个月的二十七日。两支部队互相配合,内外夹击,把进犯苏区的敌七十七师击退,打死打伤两千来人,俘虏一千八百人。其中旅长一名,团长两人,缴获物资一大批。紧接着两支部队乘胜追击,转战千里,解放了被敌人占领的大部苏区。消灭敌人四个,保安团,三个团防局,俘虏敌军五千四百人。我们红军部队也得到了很大的展。下面请湘猜边军政委员会副主席。湘纵司令员贺丰同志宣布部队整编方案。” 在热烈的掌声中,贺丰紧接着走上前台,宣布湘江纵队一。二团扩编为三个团,下设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侦察连; 湘纵一团团长:马炳业,政治委员:李建民; 湘纵二团团长:丁福江,政治委员:陈宏; 湘纵三团团长:王国辉。政治委员:宋树林,参谋长:孙峰; 湘江纵队教导大队大队长:王宝军; 湘江纵队侦察大队大队长:罗金生,教导员赵迁; 湘江纵队特务大队大队长:马占云,教导员:钱大海; 湘江纵队总医院院长:卜丽,教导员:刘连琴; 湘江纵队无线电通讯队队长:王同信。教导员:夏吉华; 湘江纵队警卫连连长:钟石庆; 湘江纵队防空连连长:廖仁和; 湘赣军区部队扩编为三个独立团,一个教导大队,一个炮兵营; 第一独立团团长:彰辉明兼,政委:吴金莲; 第二独立团团长:段焕竞。政委:刘培善; 第三独立团团长:罗维道,政委:朱水生; 教导大队大队长:谭汤池兼; 炮兵营营长:杜顺生原湘纵炮连连长;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五章:应对之策 南京蒋介石官邸内。杨永泰坐在会定室沙卜。等待娄心,这个蒋介石席智囊,政学系巨鬃享有其他人没有的特权,可以在官邸内烟酒不忌。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下。悠然的点着香烟沉醉在计谋成功的得意中,他提出的“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在第五次“围剿”中得到了充分的挥和运用,仅一年多时间。这些措施便收到奇效,逼迫中国工农红军西去,湘江一战折损过半,消灭委员长的心头大患已指日可待,杨永泰因谋刑“剿共”有功。成为炙手可热的红人,据传要选为国民党第五届候补中央执行委员。 一想到这些丰功伟绩,烟雾弥漫中的杨永泰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突然。旁边接待室里传出的咆哮打破了他的遐思:“饭桶,统统都是饭桶!” 听到委员长又忍不住大雷霆。杨永泰无奈的低声叹了一口气,这时一个侍卫官出来走到他面前请他进去。 一进房间他就现陈诚等人低垂着头不敢吭声,他不易察觉的对蒋介石摇摇头。 老蒋才斟只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对着众人摆摆手说:“我不是说你们。别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众人这才敢抬起头来,齐声说:“都是学生无能,让校长担忧!” 蒋介石走到桌子后边,凝视着墙上的地图开口问道:“辞修。何健的报告属实吗?” “回禀校长,学生已派飞机侦察过。湘冉边确实有共军在猖檄活动。看架势估计有数千人马。不过”陈诚咔的一个立正,毕恭毕敬的回答。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快说!” “据湖南方面报告,进驻衡阳机场的第三飞行队的飞机被一股共军击毁十多架,并掳走飞机一架,到长沙散传单!” 蒋介石身子微微一颤。不动声色地问:“飞行员是谁,查清这支共军部队的番号了吗?” “报告校长,飞行员是少校龙在天,归国华桥。共军打出的旗号是湘江纵队。”陈诚又是一个立正。 “湘江纵队,共军这是要报湘江之仇啊!”蒋介石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不是说湘江东岸的共军已经被全部消灭了吗?为什么会出现湘江纵队?” “这个事情学生也不清楚,学生回去一定严查!” “马上查明情况,确有玩忽职守者。一定要从严处理。因此而延误剿匪大业者,上下人等也脱不了干系。” “是,学生马上办。”陈诚答应后迟疑片匆。开口说道:“校长。匪区红军有改变战术的可能。就怕他们分散打游击!” 蒋介石思索片刻,命令道:“畅卿。马上电令围剿所部,加快进攻步伐,趁他们继续热衷于集中兵力打阵地战,以最快度剿灭共匪,不能让他们有时间改变作战方式。四处流窜打游击,到时解决就要费更大的财力和功夫!” “是,委座英明。”杨永泰马上出去起草电报。 ,正 “辞修。不愧是我的好学生。想到前面去了,很好!”蒋光头亲切的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从江西剿匪军中抽调那支部队开往湘赣边?” “回委座,是李延年纵队。” 蒋介石攥紧拳头。使劲一挥像是要把对手击倒,厉声说道“命令他迅前进,消灭着赣边的红军,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是,学生回去就办!” 陈诚的担忧很有理由,不说别的苏区,湘赣边党政军已经开始高运转,为以后艰苦的游击战打好基础。红军整编结束后,除派出的警戒兵力外,主力部队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练兵活动,湘赣边省委也召开会议,谭余保先提出会议的主题:“为了积极准备敌人再次占领苏区后的应对计划。急需筹建湘输边游击区,大家看以什么地方为中心?” “我认为最好是以武功山为中心”它横跨湖南江西两省边界,整个武功山区方圆约有四百多里,地势险峻。有利于游击队开展灵活的游击战争!”军区司令员彭辉明充满信心的说:“而且周围粮食很充足。山上还盛产野菜、竹笋等可以充饥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里是老苏区,民风淳朴,信服**,有很好的革命基础。” 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独一团政委吴金莲此刻接上话茬补充说:“在武功山区打游击,我们还可以利用湘赣两省敌人的内部矛盾,展壮大革命队伍!” 贺丰轻声笑了起来,看来历史车轮的惯性还是很强大的,湘输边的游击战还是要走原来的轨道,独一团团长奇怪的问:“贺司令员你笑什么?” “大家的眼光还是很,,武功山能容纳多少人打游百。千。敌人围剿恐心”贺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用探询的口气问。 谭汤池一听笑了起来:“我们可以用游击战和他们周旋,这可是你提倡的!” 贺丰摇着头,表示不同意:“大家还是低估了敌人的残酷凶狠,如果敌人以武功山为中心,围追堵截并举。实行“分进,合击”和“蓖梳。战术,不分昼夜地对我们游队进行“追剿,驻剿”在城关市镇。交通要道,各个山头,到处筑碉堡设据点,布下了层层封锁线,在政治上推行隔离政策,强迫“移民并村”强化“保甲联坐”制度,实行“一家通匪,十家联坐;一家窝匪,十家同祸”的株连法,散传单。张贴布告,威逼游击队员的家属上山喊话,不坚定分子投降;在经济上实行严密的封锁政策,按人口限量购买物资,禁止群众携物上山,割断群众与游击队的联系,那时大家该怎么办?” 参加会议的人员倒吸一口凉气。觉得真是不好对付,彭辉明看到贺丰不急不忙的样子,感到他已经有了对策。忙催促他说出来。 贺丰站起身,走到地图前说道:“大家来看罗霄山脉横卧广东,湖南江西数省之间,长约一百五十多公里,宽达三十至五十公里,周围还伴有太平山,笔架山,棋盘山,铁镜山,五指山等上百座大小山峰,方圆七千余公里,回旋余地很大,这才走进可攻,退可守,进行游击活动的理想天地。” “那也得有个中心地区啊?” “狡兔:窟,井网山位于山脉的中段,而武功山位于山脉的北段。我们以这两个地方为为主要地带,敌人围剿井网山时,坚持不下去可转移到武功山,反之也一样!” 谭余保断然否定:“井网山游击条件虽然很好,但现在不能去。一九三零年王佐、袁文才被杀,其旧部一夜之间全部反水,既打国民党。也打**,我们在那里已没有群众基础,我们不能去!” “这个难题必须解决,游击战需要大纵深,大面积的活动地区,井网山对我们湘赣边的游击战争尤为重要!”贺丰语气坚定的说。 “黄洋界哨口易守难攻,现在又是王佐的弟弟王云隆担任井网山五大哨口保安队长,他可是铁了心和我们红军作对,再说井网山群众对我们有顾虑呀!” 比。,万比北 贺丰思来想去,决定担起这个重担,他一脸坚毅的回答:“这个难题我来解决!” 会议决定未雨绸缪,迅转变作战方式,把井网山和武功山周围作为哟后斗争的基本地区,寻找隐蔽位置储存食盐,药品等紧缺物资,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知道贺丰为什么运回十几万斤的食盐,谭余保隔着桌子,紧紧握住坐在他对面贺丰的手。连声说:“贺司令员,大恩不言谢,你是处处想到我们前面了!” “谭书记,都是为了革命,哪有感谢不感谢的!”贺丰可是知道南方红军缺盐少药的难处,电影《冉闪的红星》中就有地下党往山上送盐的困难镜头。 “如果以每人每天十克食盐计算。这十几万斤食盐够一万人吃三年的了,说不定还可以支援一下百姓想到这些贺丰无比欣慰的笑着说:“物资一定要是要分散隐藏,对敌人的凶残和狡猾,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会议结束后。司令员彰辉明带军区主力部队负责打击苏区周边地区的团防和保安队,随时准备反击敌人的围剿。牵制,吸引打击敌人,为转变斗争形式争取时间,谭余保亲自讲课。要求党员干部要有忧患意识。做群众工作要灵活机动,省委派出专人秘密安排潜伏人员,各地党组织建立明暗两套班子。并抽调精干人员组成十几支武装工作队,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打仗,而是带领便衣队,短枪队坚持于基本地区,做动群众的工作,积极进行游击根据地建设。 为巩固展根据地,先是苏区政府在确定为基本游击地区推行缓和的土改政策,只分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的土地。要求其他地主主动降低地租,并对百姓进行解释宣传:“富人不全是坏人,穷人里也有地痞无赖,要看他们以后的实际行动!” 实行一系列的措施后,得到广大群众的跟随与拥护,农民纷纷加入明暗的各种革命群众组织,当严冬中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洒满山坡平地时。一个崭新形式的红色游击根据地的雏形渐渐在湘赣边地区形成。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六章:重上井冈山 六天大章。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湘江纵队的要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占井网山地区,为以后的游击斗争准备一块坚实的基地。可是让彭辉明等人感到不解的是,湘纵部队一直不见调动。司令员贺丰接连三四天无所事事,不是冒着大雪与俘虏的飞行员龙在天整日跑到青石坪在飞机上练习操作,就是两个人泡在屋里斯文的喝着缴获的咖啡聊天。 谭余保听说后,急忙来找贺丰询问原因:“我说丰仔子,你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啊?” “谭老哥,心急喝不得热粥。要慢慢来!”贺丰一钟轻松惬意的样子:“坐下再喝一杯咖啡如何?。 谭余保慌忙推辞,一脸苦涩的说:“你饶了我吧,喝一口苦死个人来。你倒是喝的很舒服的样子!” “不知道享受啊!”贺丰遗憾的看着对方说:“老哥,这位龙在天先生可是从美国回来的爱国华侨。正经的知识分子!” 谭余保看看有些局促的飞行员。不屑的说:“他还爱国,加入反动派的飞行队轰炸红军,还算爱国?” “我是为了回国抗日,才中断学业学习飞机驾驶技术的,没想到国民政府却忙于打内战,再说我驾驶的是侦察机,没有炸过你们红军!”龙在天满脸不服气的反驳。 “不管怎么说,你是为国民党反动派服务的!” 两个人争论的不亦乐乎,这时湘纵侦察大队长罗金安回来了,听完汇报后,贺丰一跃而起,一边穿军装一边对谭余保说:“现在万事俱备。你就等我们拿下井丹山的好消息吧!” 谭余保高兴之余还有些担心的问:“有计策了?一定要有把握,敌人占领井岗后,我们红军可是打了几次都没打下来!” “老哥,你抓紧时间组织精干的党员干部带上一批食盐粮食等物资。准备上山动员动群众,我们红军有些对不起他们啊,要有所表示!”贺丰边说边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 一九二七年七月永新暴动后。贺丰就跟着贺氏兄妹上了井网山。和王佐袁文才他们一起相处了几个月,对他们两家的情况比较了解。王佐本是遂川下庄人,离茨坪有把公里。他兄弟五人,老三王云隆原来在王佐手下当副营长。喜欢抽两口大烟。**率领部队上山后。对王云隆提出过批评,王佐跟着狠狠了王云隆一顿,王云隆被迫戒了烟。 王佐被错杀后,红五军的部队追到茨坪。此前特委送了一封信本来要送给住在王佐家的党代表。结果送错了,送给了王云隆手上。信上写要没收王佐的财产和追杀亲信。王云隆赶快将全家从宁网竹冲搬回下庄,并放走了捉住的大土豪罗克绍。 三天后罗克绍代王云隆和袁文才部的副营长谢角铭在衡阳的报纸上通电**。紧接着王佐的余部在王云隆的带领下集体反水,投到了遂川民团肖家壁的旗下,被任命为井网山五大哨口保安队长,重新抽上大烟。 肖家璧可是毛伟人在井网山的大敌人之一,他是江西遂川县大坑乡九田村人,在“马日事变”中,他在遂川搅起了屠杀**人的血雨腥风。使得**遂川县党组织在本县立脚不住,负责人陈正人等逃到万安藏匿避难。 仇视工农革命的肖家璧曾经在遂川大汾村口袭击毛弛亲自率领的红军队伍,靖匪的战斗力有限。未能给部队造成大的伤亡,但这一捣却把队伍冲得分成两段,红军部队被冲散不少,毛功对这次遭袭是铭心刻骨的。当他了解到袭击工农革命军的是肖家璧时,曾经忿忿说道:“肖家璧真是可恶。这时候趁虚打劫。工农革命军差一点毁在他手里,看来我们要在井网山立脚扎根,得提防这条恶狗!” 肖家璧的确是危害革命的国民党恶犬,指挥靖卫团对红色区域实行残酷的烧杀抢掠,“石头要过刀。茅厕要过火,人要换种”的反动口号。就是肖匪最早提出来的。 遂”县赤卫大队大队长王次楼的母亲郭永秀被肖匪抓到,肖家璧亲自加以刑讯,用刀子在她身上割划一道道血口,丢进石灰桶里,然后拉出来关进水牢,王母全身的皮肉脱落,只剩下骨架致死,将湘赣边界特委副书记陈正人的母亲张龙秀抓到。亲自手持杀猪刀将陈母一块块割肉。活活剐死。 红军几次剿击肖家璧靖卫团,都被他带队逃进山里躲避了红军的打击。他多次勾结敌人企图伏击红军,一九三零年一月底井网山根据地失守。肖家璧率靖卫团开到茨坪,对大小五井实行大烧大杀。肖匪将五井和茨坪列为重点血洗区。逢屋便烧。见人就杀。大小五井原有村民一百二十三户,竟有六十九户被杀绝,房屋全部被烧杀。肖匪杀人手段残忍无比,有砍头、剖肚、火烧、割脉、录皮、抽筋、滚水烫等十余种。肖家璧到处惨杀**员和苏维埃干部,连他们的亲属也不放过。群众将之称为“肖屠夫”。 这几天贺丰抽调几个出身井网山的战士带领侦察员上山侦察敌情,茨坪和五井百姓偷偷找到他们要求杀死肖家璧以证明红军还是穷人的队伍,如果想把井网山地区迅拿下。建设成为游击中心区,民心最重要,湘纵决定重兵出击,兵分两路,参谋长那文国带一团赶往遂川消灭遂川团防,争取活捉肖家璧;贺丰带二团攻占井网山,一营从宁冈龙市沿山路前进,中午赶到山下斜源村驻扎,午饭后开始攻打黄洋界哨口。哨口工事做得很坚固,又是冰天雪地,一营连续攻了三次,也没有打进去,傍晚时分开始退兵,一开始还胆战心惊的保安队长王云隆这才放下心来,趾高气扬的对部下说:“黄洋界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别说几百红军,就是来它一个团也攻不下来”。 ,正 当年跟随王云隆一起投靠肖家璧的副营长谢角铭现在是他的副队长,担心红军你杀个回马枪,开口劝说道:“队长。小心红军的诡计。是不是派人跟踪一下?。 “好好,你还真是我的好军师,派一个班分散开远远跟着他们!”王云隆打,,哈欠。知道自只的烟瘾叉犯付公事般的同意队昏”付仪后。忙不迭的回到住处抽大烟去了。 狡猾的谢角铭却是心神不定,几次去找队长商量加强守卫,走到王云隆卧室门口就闻到屋内飘出来鸦片燃烧后的浓香,看到王云隆躺在床上抓着烟枪,陶醉的吸着大烟膏,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一贯讨厌鸦片的他被鸦片烟怪异的香味熏得差点晕过去,急忙扭头回到哨口,直到晚上半夜时分,听到跟踪的人回来报告红军一路没停直接回了永新的消息。才安心地下了哨口回去睡觉。 王云隆没想到的是,贺丰才上井网山时,闲得无聊满山乱窜,无意中现一条小河道直通五井村,这次他亲自率领二团主力部队走沪泉州小河道,由于天上下雪,一路上没有碰上行人,巧妙地避过黄洋界哨口。凌晨时分到了小井村,部队立刻分兵多路,分头扑向各个哨口。 在大雪的掩护下。部队迅包围了敌人的营房,直到战士们冲进敌人的哨卡里才被哨兵现,保安队不知红军是从哪里上来的,慌乱之下抵挡不住,纷纷四处逃窜,却被埋伏在四周的红军指战虽击毙或者活捉。顽固的王云隆,谢角铭知道自己投敌后欠下的血债太多,**不会饶恕自己,拒绝投降集中残余的兵力顽抗到底,为了避免麻烦,贺丰命令炮连开炮轰击,送他们到了极乐世界。 湘猜省委的干部赶到井网山,携带着大量物资,走村串户访苦问贫。救济百姓。贺丰带着警县排到茅坪看望袁文才的遗孀谢梅香。 贺丰通过地方党组织了解到,袁文才死后,袁家不同意谢梅香改嫁。说袁家太惨烈了,她再一改嫁孩子怎么办,谢梅香只好招郎不离家。两年后和袁文才的原部下肖福开结婚。算是倒插门。双方立约,如果生两个儿子,一子须姓袁,生一个儿子也要一半姓袁,谢梅香为了孩子有出息,借债给儿子袁耀烈读书。 到了茨坪谢建梅家,没等贺丰说话,对方就不敢确定的问:“你是那年跟着贺子珍妹妹上山的丰讶子?” 贺丰连忙点头称是,亲热的说:“袁嫂子,我就是贺丰,你的身体还好吗?” 比。,万 谢梅香擦起眼泪,悲悲切切的说“丰讶子,你袁大哥没有反水呀!他死了一了百了,可怜耀烈还里,满面笑容的说:“袁嫂子,毛委员让我给你送来一千块大洋,补贴一下家再,财不外露,你可得藏好喽!” 看着箩筐里的大洋和几袋粮食,谢梅香抹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说:“毛委员是个好人呀,当年要是毛委员在井网山,袁文才不会被人杀死”。 再说湘纵一团,冒雪赶往遂川。一路上为了不暴露行踪,把碰上的行人全部随部队带走,夜色朦脆中部队到达遂川城南三公里处四背村,与留在此地的侦察员取得联系。得知天黑前肖家璧还留在城内,邓参谋长兴奋地说:“一路上担心肖家璧不在城内,完不成司令员交给的任务,这下放心了!” 十几天幕,湘赣红军与湘江纵队强势出击,确实吓坏遂川的国民党反动政府。尽管上面说这是红军嘎部垂死挣扎,**回师不日扫平。 但士仲们心里明明白白,红军这次大张旗鼓,四面高歌猛进,那里有半点芶延残喘的样子,**耍找肖家璧团防局报仇的消息满天飞。不断地传到遂川城内,更是闹的团丁们人心惶惶,令他们胆战心寒。尤其是肖家璧已连续几天失眠。他不敢闭眼,一闭眼就看见一群红军端着枪扑向他,使他夜不能寐。这些年与红军结下的深仇大恨,让肖家璧更是死心塌地的镇压农民运动,但是心中却恐慌不已,时时刻玄提防有人找他报仇。 这次听说红军死灰复燃,四处攻击县城,吓得他一面向上级求援,一面集中原来驻守在各处团防守卫县城,等候援军的到来。 凌晨四点多钟,一团指战员齐聚遂”城外,在四个城门口埋下伏兵,只等攻城信号出,混入城内的侦察员趁着雪夜,值勤团丁的麻痹大意,轻松解决了东城的守敌,偷偷打开了东城门,一团主力迅冲进城去。有侦察员带路,分头悄悄扑向团防的营房和各处重要机关,十几分钟后,全城响起了剧烈的枪声,随着迫击炮弹震天的爆炸声响,四处燃起的火把,照亮了夜空。照亮了遂”全城。 战士们齐声呐喊,声震霄汉,指战员们一个个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城内的保安队地主武装,这些杂牌军,人齐心不齐,岂能阻挡住红军气势磅礴、泰山压顶之势,纷纷抱头逃窜。 遂”城门吃紧,每个城门都有密集的枪声,守城团丁四顾不暇,顿时乱了手脚。敌人的团防局指挥部里。一个个电话打了过来: “老总。城北门吃紧”。 “城西门吃紧!我们顶不住了!” “城南门吃紧!请增派兵力”。 而设在最早占领的县府红军指挥部里,传来了一个又一个振奋人心的喜报:先是传来一营一连攻克南门。活捉了守门头目;继而是北门被二连占领,击毙守敌二十多人;接着是三连占领团防局的弹药库击毙守敌三十多人,而三连只有一人受伤;最后传来消息的是二营,他们传来的最晚,而进攻也最快,已包围敌团防营地,打败了敌人的反扑,击毙击伤三百多人,俘虏二百多人。只剩下小股敌人躲进团防局大院负隅反抗。在炮营的掩护下,二营官兵不长时间就肃清了残敌,可惜的是没有现肖家璧,邓参谋长听说后愤愤不已。 二营的胜利消息还网听说,再次传来激动人心的消息,一营一连领南门后。随即杀进附近的遂川县监狱,解救出被关押的干部群众一百多人;一些从西门狼狈逃跑的国民党政府官员。土豪劣伸统统被埋伏杜枫外的三营活捉。 俗话说的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地党组织在俘虏里面现了打扮成小团丁的团总大人,肖家璧也是愚蠢,就他胖得像肥猪一样的体型二打扮个厨子还凑活,转怒为喜的参谋长立即出命令,迅鉴别出参与屠杀五井血案的刽子手,派一连兵力兴高采烈的送往井冈山贺司令员处。 热泪盈眶的拥抱,紧紧握着手不放的相会,那场面甭提多激动人心了。大街上人山人海,人民群众和红军指战员热情拥抱,有的跳起了舞,更多的人唱起歌,还有的吹起了口哨,挥起了帽子。这时,天将放亮,红日蓬勃而出,紫红色的朝霞映红了遂川县城,百姓们点燃了红红的鞭炮。那鞭炮声由远及近,噼噼录隶,像大年初一的早上一样热闹。 ,正 “没想到啊小小遂川,缴获物资这么多!”参谋长邸文国看着清单感慨万分:“粮食三十万斤。各色油品五万多斤,银元六万块,金条一百多根,枪支弹药一大宗。” 原来为了严密统治遂川人民。肖家璧推行自己创意的保甲制度,其做法得到了蒋介石,何应钦的通电嘉奖。在军事方面,肖家璧大肆修筑碉堡一车五十余座,在遂川县城建有弹药库、监狱、水牢等。在扩充军事势力的同时,进行经济掠夺,垄断了全县了油行和粮库,对民众任意派捐派款,敲诈勒索。 根据纵队司令部指示”把一半的浮财。粮食油品分给穷苦百姓。其余的运回井网山秘密储存起来。按贺丰说的新名词就叫:“游击储备粮” 这次到遂川,邓文国受贺丰委托。已经派人去王佐老家寻找他的遗孀兰喜莲和儿子王寿生,据当地人介绍,自从王佐死后,王云隆自作主张投靠了肖家璧,把王家财产和家人都带去了。安排王着生给他家放牛看马。不许读书,怕以后和自己儿子争财产。兰喜莲给他家做家务。 邸文国正在与遂川县委负责人商议党组织隐蔽斗争的注意事项,警卫员领着几个,人进来报告:“参谋长,同志们已经把王佐的家属接来了。” “王姓子,毛委员派我们来看望你!”邓参谋长按照司令员的吩咐和王佐的遗孀打招呼。 兰喜莲一听见这句话,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她哭着问邓文国:“毛委员还记得我们这些穷乡亲?” 参谋长连连点头,说:“记的。就是毛委员亲自安排我们过来看你们的。” 兰喜莲又高兴又遗憾地对邓文国说:“我好想再给**炖一钵鸡汤。毛委员那年秋天网上山到茨坪,我看见毛委员又黑又瘦,就给他炖了鸡汤,还放了山上的野菇。他舍不的喝,让给其他同志一起喝。” “会有机会的,这次来是准备接你到井网局去住,毛委员给你送来了一千块大洋,让你给孩子读书成家用。”邓参谋长温声安慰道。 当天下午,一团留下一个连兵力和部分枪支武装练遂川县委组织的游击队,主力部队迅离开遂川,赶到赣江边设防,准备迎击敌人。 各路大佬相聚于井网山上。部队在茨坪和五井群众面前把肖家璧砍了脑壳,当地群众的欢欣鼓舞先不说,紧接着有贺丰提议,湘赣省委做出了一个拿不上桌面的决定:从遂川俘虏的土豪劣伸中寻找比较良善的当地地主,由他出面重组团防局,继而任命王佐在家务农的大哥王为井网山五哨哨口保安队长,省委派人秘密加入团防局加以控制,让他基本掌握在省委的手中,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孩子接入山中接受党的亲切教育,让他成长为对祖国做出贡献的有用人才,其实在贺丰的内心里是准备把他们全部送往国外学习,这样既安全有对这些人有利,不过得看看安德鲁能否上钩再说。 大仇得报后。井岗山群众感到昔日的老红军又回来了,贫穷的他们竭尽所能纷纷做好饭菜让战士们吃饭,军民鱼水情荡漾在山岭河边。一《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唱出了根据地的艰苦生活和军民的乐观主义精神。 红米饭那个南瓜汤哟咳罗咳, 挖野菜那个也耸粮罗咳罗咳, 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罗咳罗咳, 咳!餐餐味道香,味道香咳罗咳。 干稻草那个软又黄哟咳罗咳, 金丝被那个,盖身上罗咳罗咳。 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罗咳罗咳, 咳!心里暖洋洋,暖洋洋卑罗咳。 穿草鞋那个背土枪哟咳罗咳, 反围剿那个斗志旺罗咳罗咳, 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罗咳罗咳, 咳!天天打胜仗,打胜仗咳罗咳。 两天后,遂川士仲马太祖毁家为国,变卖家产,收编了一股活动在山上的土匪为保安队,连夜攻进遂川城。赶跑了红军留守部队,并打死近百人的共党分子,然后在王云隆残部的里外应和下,偷袭黄洋界哨口。重占井网山。巨大的捷报传进设在赣州的国民党江西第三督查区时。让督察专员几以下人员喜欲若狂,这可是半月来**方面最大的喜讯。有个不知趣的下属刚刚提出疑问。就被众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专员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给上峰有些交代了。他大声命令:“任命马太祖遂。万。泰吉四县剿匪总指挥,兼遂川团防局团总,负责围剿周围几个县的红匪!” 事实的情况是红军的修械所和红军医院悄悄进入群山深处扎营,大批备用物资有专人秘密运到勘察好的许多山洞内封存,拒不完全统计。在敌人大举进攻前的二十多天了,共储存各种物资近千吨,有力的支撑起湘猜边以后艰苦卓绝的漫漫游击战争,抗日战争爆后,南方红军改编为新四军时,被敌人一直看做模范绥靖区的湘赣边红军接受改编的兵力达七千多人。占新四军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一强,这还不算继续战斗在湘簧边的一千多人的游击健儿。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七章:连战连捷(上) 让苏区转变斗争形式的过程中,周围的敌人从四面渐渐咀断收区。这时候电台监听的威力显现出来,湘纵及时获悉了敌人调集重兵向苏区“追剿。的情报:湘纵逼近省城散传单时,驻湘西常德围剿红军的十六师驰援长沙,随后一路跟踪南下,在安仁炎陵一带驻扎,湘纵三团进驻茶陵。与之对恃,双方有零星接火开始,逐渐展开激烈的战斗;追击中央红军的李觉师从南面赶回来,以到达桂东地区;东面也有中央军的一个师扑过来,为了执行蒋介石布防赣江,防止湘赣与江西两股红军合流的命令,陈诚抽调正在宁都围剿江西省军区的九十八师,命令师长夏楚中率领部队紧急赶往兴国泰和一带,封锁赣江渡口;相比较而言,只有北面的敌人实力薄弱,基本没有正规部队。 情况的展出人意料,兵力大损的敌七十七师师长罗霜难,率领残存的一个团,又纠集周围几个县的民团三千多人,从萍乡出进犯安福,早有准备的湘赣军区主力在峰仙坛一带隐蔽,敌人网进入苏区先头部队就遭遇伏击,独一团干净利索的消灭敌七十七师四六二团两个,营。让罗霜成了名符其实的光杆司令。二团,三团两面夹击,几个保安团仓皇逃窜回萍乡。龟缩在城内惶惶不可终日。 在阻击七十七师的甩时。贺丰率湘纵主力和独二团赶往茶陵,迎击湘军十六师,临行之拼命令部队带上这几夭能够收集到的大批白布;为保证湘纵侧翼安全。湘赣军区在暂时解除北面的威胁后,留独立三团就地警戒,独一团进入江口一带布防。牢牢控制苏区南大门。 湘江纵队司令部从永新出经荷塘寒山赶到了距离三团阵地后面五公里处的梅花山。在当地干部的指点下,纵队领导对照军用地图,实地勘察地形、地势后,当即决定以梅花山作为主战场。 梅花山一带有五六个大小不一位置错乱的山岭,各有数个小山头,山坡上零星的长着各色树木,一条公路从龙市方向迷迤而来,在梅花山下环绕山脚蜿蜒曲折。大约有两公里长。如果占领公路尾制高点,就可以把沿公路前行的敌人截为数段。各个击破,战斗打响后山下的敌人还的呈仰攻状。而红军居高临下占据很大的优势。贺丰带领几个指挥员看完地形,根据这样的地形地势。贺丰和参谋长决定在梅花山一带设伏。 二团长丁福江摩拳擦掌,抢在贺丰面前说:“司令员,这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让我们团打主力吧,只要我们把尾再个山头占领,关门打狗,进来的敌人无处可跑。乖乖的投降吧!” 独二团团长也跃跃欲试,贺丰笑着说:“你们两人谁也别急。都有任务,丁福江团埋伏在公路进山口两边。独二团负责收尾,把你们的重机枪都给我架在沿路的山头上。我要让章亮基知道红军的子弹也不是吃素的”。 几天来老天断断续续飘着雪花。战士们就是穿着棉衣也是感到寒气逼人,更让人遗憾的是因为天寒地冻。构筑工事非常困难,一镐下去只出现一个小洞,又不可能大张旗鼓的点火化冻,为此司令部部只好命令部队就地寻找天然的隐蔽工事。其余战士埋伏在山坡的背面。 湘纵要伏击的是敌人的湘军十六师,隶属刘建绪之第二十八军,下辖三旅六个步兵团。去年年十月月,该师师长调中央军校高教班学习。由该师第四十六旅旅长章亮基继任师长,该师参加了对转入长征的红一方面军的追击与堵截,有湘黔边界转入常德驻防。 为了保证部队的战斗力,司令部决定战决,部队隐蔽好后。命令执行阻击任务的三团放弃阵地,装作实力不支向后撤退,把敌人引往梅花山,一个小时后三团退了下来,别说还挺像一群败兵,边走边扔背包。破枪还有草鞋紧接着,追击的敌四十八旅也进入环让。公路。一路上大呼小叫,不过敌人也不都是草包,四十八旅旅长刘济人一边追击一边合计:“经过几天的战斗。对面的红军战斗力还是很顽强的,火力也不错,死死顶住了自己的一个团的进攻,怎么会放弃阵地撤退呢,。” 在疑虑中四十八旅开始进入环山公路,看着两边连绵的山岭,到济人忙命令尖兵连,前出两边山头搜索前进。提防红军伏击。 尖兵连派出一个班向两边山上爬去,士兵们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抬眼四顾只看到满天的雪花飘扬。其他的就是一片雾蒙蒙,兵油子班长骂骂咧咧地说:“他娘的拨 比。,万尔泛。这天气趴在山上。不用打冻也冻死了”。 不过下雪也有好处,尖兵们下山就快了。一个个抱着枪顺坡滑了下来。一个士兵问道:“班长,还搜别的山吗?” “搜,你就知道搜,我现在命令你去拨对面的那座山!”正拍打满身雪花地班长烦气的说道。吓的小兵不敢开腔了。 也不怨敌人眼神不好没有现红军。原来战士们身上披上了白布趴在地上,时间不长雪花就把他们覆盖的严严实实,贺丰担心寒冷的天气会把大家冻的手脚都麻木,让每个战士都喝了一碗姜汤,身上还带着生姜和辣抓准备御寒。 等到尖兵连不断汇报山上没有现红军踪迹,刘济人也觉得是自己多疑了,这样的天气就是埋伏在山上也没处隐蔽,他不再迟疑,立即命令部队停止搜索,整队沿公路跑步前进追赶撤退的红军。 敌尖兵连跑在队伍前面几百米,后面是两路纵队跑步前进,一个个。把枪都扛在肩上,什么也不看只管向前跑。在最西面埋伏的二团第一营见是敌人先头部队,便悄悄放过他们,待这股敌人就要走出环山公路时,四十八旅的大部队也进入了伏击圈,士兵们都把步枪扛在肩上,跑的是气喘吁吁。 等到绝大部分敌人进入山口,贺丰命令起攻击,狙击中队的战士们先开火,用枪瞄准一个个军官,同时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声响起。迫击炮连开始对公路上的敌人进行轰击,红军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声马上如惊天霹雳般响起,把一字长龙般的四十八旅截为几段,集中火力各个歼灭。 火力打击过后,山头上突然冒出一片黑压压的红军,高喊着“缴枪不杀”。的口号冲下山头,与敌人展开肉搏战,被突然袭击的湘军这时已经死伤大半,目标明显的各级军官在红军神枪手的第一轮狙击中就基本呜呼哀哉了!余下的士兵没有长官的带领,也是失魂落魄无力再战。很快战场上的枪声开始变得稀稀拉拉。 红军在清理战场时抓获不少俘虏,从审问中得知,敌四十七旅在正沿公路开来,估计距离不到五公里。师长带领四十六旅走在最后面。 贺司令员和邸文国参谋长紧急搓商了一下,命令三团负责打扫战场。看押俘虏,其余两个团迅补充弹药,迎击湘军四十七旅。丁福江提出亲自带一个营伪装成四十八旅败兵,混入敌人内部,准备来个“中心开花”邓参谋长一听连忙摆着手说:“我觉得危险性太大,还是想别的办法!” “这个,办法虽然危险。但是敌人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做,不过伪装的要真实一点,和追击的部队不能拉开很大的距离。”贺丰斟酌了一番觉的可以试一下:“不给敌人鉴别的时间!” 丁福江看到司令员同意了,兴冲冲的击组织部队换装,记愕那文国在后面直喊:“现有暴露危险时就紧急撤离!” 四十七旅在三团的阻击阵地上拨寻一阵后,现红军撤的真是匆忙。工事里胡乱扔着不少枪支,旅长成铁侠捡起一杆步枪,一拉枪栓却现没有一颗子弹,他得意洋洋的对参谋长说:“这股红军肯定是弹尽粮绝被迫撤退的,痛打落水狗的事我们不能放过,留下一个营保护辐重。其余人马给我快追!” 同样立功心切的参谋长忙不迭的催促士兵们集合出,才网列好队。盘山公路的枪炮声就传了过来,成铁侠认为是四十八旅追上红军正在围歼,心里不住的痛骂:“这个刘济人专好吃独食,他***消灭一股没弹药的红军至于搞出这么大的架势。连炮也用上了,不信得加快行军度,免得赶到时四十八旅已经吃干抹净。这年头打胜仗就会有奖,不高升一级。给点赏钱也行!” 想到这里。成铁侠就对身边的参谋长说:“四十八旅正在与敌激战,命令全旅加快度,支援四十八旅!” 参谋长和他是心有灵犀,也想争夺功劳,骑在马上对副官说道:“传旅座命令,全旅跑步前进!”敌四十七旅各级军官忙着整理队伍,一阵混乱后,全旅成三列纵队,跑步向梅花山一带前进。 离山口不到三公里时,前面的枪声停了,参谋长骑在马上懊悔的长叹:“晚了,来晚了!这批红军怎么这么不经打!” “那也要去分点战利品,不能让刘济人名利双收!”成铁侠也很不甘心。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八章:反围剿(中) 鼓参谋长件常失望的回答!,“就那些穷米蛋出身的红军略,油水?” 两个人正在牢骚满腹时,山口突然冲出一群湘军士兵,不要命地闷头往这个方向狂奔,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红军呐喊着追击。 参谋长仔细看看后吃了一惊。扭头对上司喊道:“旅座,四十八旅看来是遭了埋伏,损失不小啊!” “刘济人,让你吃独食,遭报应了吧!”成铁侠开始幸灾乐祸的说风凉话,突然反应过来:“命令部队就地展开,准备战斗!” 总起来说湘军的战斗素质还是很强的,命令下达后士兵们在长官的指挥下很快占领附近的有利地形,虎视晓眈的看着跑过来的苦命兄弟,有的兵油子嘴里还调侃着:“四十八师的兄弟们,这是在练长跑吗?” ,可 “**你妈,没看到后面的红军吗?。败兵中的一个人边跑边骂:“孙子才练长跑呢”。 敌旅长网要命令部队闪开一条路让败兵过去,参谋长附耳过来低声说:“后面的红军追的太近,就怕他们尾随冲进阵地!” “命令他们从两边过去,到阵的后集合!”敌旅长一听也有道理,忙吩咐身边的人准备喊话。 副官急忙叫上几个大嗓门士兵来到阵地最前面,向已经跑到跟前的湘军士兵声嘶力竭的大喊:“四十七旅的兄弟们,铁旅长有令,让你们从两边退到阵地后集合!” 还别说,这群败兵真听话,乖乖的分开从两边往后走,副官站在阵地上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绕道,浑没注意士兵们不露痕迹的分散开来,向许多火力点附近走去;只顾嘴里讥讽道:“让你们抢功,这下知道害怕了”” 追击的红军队伍略一停顿,利索的摆开攻击态势,却迟迟不见动攻击,成铁侠冷冷地笑着,吩咐副官:“命令炮连布置好阵地后迅开炮。把这一群穷棒子轰散,九十六团随即起攻击,今天我要把他们统统留在这里,一个。也别想跑!” “是,旅座”。副官答应后回头向阵地后方迫击炮连赶去,现在湘军的战斗力也不亚于“中央军。”此刻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上作战,这只“老虎。更是要显威作恶。 每当战局危殆,濒临绝望时,营长、团长赤膊上阵,带着敢死队督战、冲锋,这往往是湘军克敌制胜扭转战局的绝招,九十六团团长贾正堂接到命令后,匆忙组织好冲锋队形,就等炮声一响带队起攻击。 让人奇怪的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炮连开火,急躁的敌团长在阵地上来回转圈,网要派人回去探听,突然耳边传来炮弹射的轰隆声。他猛的精神一振,扬起手枪大喊:“弟兄们,炮声一停就给我冲,谁敢退后老子的子弹可不认人!” “团座,你就瞧好吧,一定抓个红军娘们送给你!” 可惜天不随人意,先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却是信心充足的湘敌。而不是被他们认为等着遭受攻击的红军,部下表决心的话音网落,一颗炮弹尖叫着落在贾正堂附近爆炸,把十几个“士兵炸的肢体乱飞,他也震得东摇西晃,一个趔趄趴在地上,没等起身就气得破口大骂:“炮连的孙,子们,想给你大爷上牌位呀!” “团座,不对头啊,这时共军方向的炮!”他的部下提醒道:“赶快分散隐蔽吧!” 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大小小的炮弹在九十六团网集合好的攻击队的上空落下,炸弹落地时炸出的火光,把阴沉的天空映照的通红,炸弹连续不断的爆炸,把湘军的阵地轰了个稀巴烂,在连续不断闪耀的火光中,就见沙石泥十雪块纷飞,被撕碎的衣服鞋帽也满天乱舞,敌团长眼睁睁的看着离他不远的参谋长被爆炸的炮弹撕裂,细碎的血肉有力地打在他的钢盔上,噼啪作响,参谋长的两条腿如同两根黑色的树桩,无声地滚落到弹坑底部,身体被炸碎的其它部分,在雪地上溅出了一大片放射状的红色斑点,贾正堂看着同僚的惨死感到满心悲沧,命令护兵和自己收拾一下参谋长的遗体,敌团长从土堆后刚刚站起身,一阵尖锐的机枪子弹把他露出的上半身打成了一团飞溅的血花! 当白雾和浓烟刚网。散去,居于中间阵地的四十八旅旅长成铁侠急的脸色铁青,他从望远镜中看到前方宽阔的雪地上零散的落着被炸成碎块的尸体和冒着青烟的衣服碎片,举目望去,雪原上散布着一个个冒出浓烟的黑点,燃起一堆堆裹着黑烟的火苗。他心中不禁充满苍凉的感觉。 震天的冲锋号声惊醒了陷入悲哀的成铁侠,他现在轻重机枪及迫击炮的火力掩护下,人数众多的红军正越过那一大片残骸冲过来,穿过爆炸搅起的一团团雪雾,突然出现在阵地前沿,这时候残存的湘军士兵才狼狈的端起枪,三三两两的开始还击,冲在最前面的是湘纵二团三营,见状迅卧倒,匍匐前进到离阵地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时,营长起身向敌人甩出一颗手榴弹,大喝一声:“投手榴弹!”战士们随后甩出一颗颗手榴弹,霎时间,爆炸声,叫喊声和烟雾混杂在一起,炸碎了雪天的寂静。 突然,湘军的机关枪在附近的大土堆上响起来,几个战士不幸被击中。营长马占云瞪着血红的眼睛怒视着敌人的火力点,大声命令:“三连长,带人迂回到敌人的后面去。给我解决它!” 没等三连长带人行动,枪声在敌人后背打响了。而且越来越密集。正面进攻的敌人慌张起来。马占云乘机带头挥起大刀,一跃而起,大声命令:“枪上刺刀,给我杀过去”。 在手榴弹爆炸的烟雾中,双方展开激烈的肉搏战,三营长接连杀死几个敌人。累的不住喘粗气,这时一个匪兵趁其不备挺枪向他刺来,多亏他眼尖腿快,往边上一闪躲过去了,但是也觉愕鼻子上一阵麻酥酥的。用手一摸,满脸是血,庆幸的是鼻子还在。 马占云气得大吼一声,气呼呼地扑向匪兵,刀光闪处,硬生生地用手中把敌人劈成两截。自只身卜也溅满了而,边卜的匪兵腆。他们不敢相信,这个满脸是血的红军,还有这么大的神威,士兵们吓得掉头就跑。 在敌人背后打响的是二团长丁福江带领的一营指战员们,接受化装成敌军用奇袭手段为部队胜利创造有利条件的命令后,迅组织一营化装成湘军,编为:个中队,九个小队。三位连长分别为中队长,几名排长担任小队长。 制定的计是挑选出二十名身体强壮政治觉悟高,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组成突击队,每个人身上藏着两把崭新德国造射驳壳枪,由丁福江亲自带领带领,直插敌人心脏。砸碎它的指挥系统;一连占领敌炮兵阵地;二连三连见战斗打响后分别穿插;把敌人割裂成几段,配合大部队歼灭敌人。 ,可 听到副官喊话,丁福江率突击队绕过敌前沿阵地,与一连长孙大眼凑在一起,示意他快赶往敌人的炮兵阵地,解决敌人;连长孙大眼嘴里叼着烟卷,见人就送香烟套近乎。不费吹灰之力打听到了炮兵阵地位置,他带着战士们悄悄接近了敌人的炮兵阵地,看到阵地上的敌军全都忙忙碌碌的,炮兵连长心急火燎的号施令:“大家动作快一点,旅座火了!” 士兵们毛手毛脚的忙起来,炮手着急地调试瞄准诸元,副手在有气无力地做着射击的准备,心里牢骚满腹:“他娘的狗屁长官,大雪天也不让人轻松!” 负责保护炮兵的步兵们,只放出了警戒哨,连机枪阵地也没有设置。懒洋洋地蹲在炮兵周围看热闹,孙大眼立即命令机枪手占领敌炮连附近的有利地形,部队散开,把敌人团团围了起来,等到战士们各就各位后,他带着十几个。人领头走近那群步兵,低声吩咐战士们:“同志们。沉住气。等靠近了再打”。 湘纵隆隆的炮声响起,一连趁机开始了对敌人的攻击,孙大眼打响第一枪后,占领制高点的机枪手跟着开火,围上来的战士先后扔出手榴弹。把没有防备的敌军炸得是死的死。伤的伤,红军炮声停止的时候。一连也干净利索的结束了战斗。 孙大眼挨个摸摸六门迫击炮冰冷黝黑的炮筒,心有不甘的说:“我们是不是胡乱放几炮,一通乱炸先把敌人吓一跳再说!” “孙连长,你省省吧!团长可是在敌人阵地里,你可别真胡乱开炮”。指导员一听急了,慌忙阻止连长蠢蠢欲动的想法。 孙大眼边安排战士设立阻击阵地。迎接敌人可能的反扑,边对搭档解释:“想想而已,你可别当真告诉团长!” “不告诉团长也行,最少给我一包香烟!”指导员笑嘻嘻地说:“快射信号弹,通知主力部队动进攻”。 两人唠叨的团长丁福江此时正坐在敌人阵地后面闭着眼养神,东一句西一句的糊弄着军官的询问,把过来负责收集败兵的敌旅部参谋气得差点鼓破肚皮,红军一起攻击。他就让人抬着躺在担架上血肉模糊的四十七旅旅长刘济人,往敌人旅部方向赶,一遇见盘查的敌人,丁团长装出一脸焦急的回答:“我们旅座找成铁侠旅长有要事相商,耽误了大事你能负妇” 一听大帽子扣下来,哨兵们急忙放行。就这样突击队巧妙地通过敌军几道岗卡,机智地进到四十八旅旅部驻地。 丁福江现敌旅部的帐篷设在一个土坡背后空地上,周围由几辆停放着的大卡车围起来,几个士兵正从车上往帐篷内搬东西。丁团长纸声命令一部分战士解决土坡上的重机枪火力点,率领其余的同志迅冲到军用帐篷附近,先扔手榴弹后开枪。驳壳枪连续出疯狂的火苗,打的周围敌人措手不及,当场活捉成铁侠,击毙十几人,乱作一团的敌军官。有的四处逃窜,也有的拼命挣扎,体型彪悍的四十八旅副旅长不甘束手就擒,偷偷地摸出枪对准丁福江扣动了扳机,早有防备的丁团长眼明手快,迅还以颜色。 “啮呕嘻,”他俩几乎同时开枪,可身体灵活的丁福江开枪的瞬间。身子左闪避过了枪弹,敌人的子弹“噗噗”打在了他身后的雪地里。他的子弹却击中了狭路相逢的对头,敌副旅长很不甘心地到下了,鲜血像杀猪那样喷涌而出,又好似一个被拳击打破的沙袋,痛苦得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突击队控制住敌人旅部后,丁团长从怀里掏出信号枪,向着空中连三颗信号弹,这时一个。战士跑进来报告:“团长,附近制高点都已经被控制了,孙连长射了一颗红色信号弹,看来他们也占领了炮兵阵地!” 丁团长侧身面对被控制在中间的小撮敌人,厉声说道:“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不想死的立刻放下武器!” 面对旅座被俘,几十把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反抗的副旅长被击毙的情况下,剩下的官兵纷纷举手投降。 突击队仅用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共歼敌三十多人,击毙俘虏敌旅长等少校以上军官十一人,在敌军毫无防范的情况下直取其指挥所。使四十八旅群龙无,乱作一团。为大部队全歼敌人提供了绝佳的战机。 剩下的战斗就简单了,突击队控制住敌人旅部后,从怀里掏出信号枪连三颗信号弹湘纵的部队起总攻,就像疾风扫落叶一样把湘军四十八旅击败,四千三百敌人,只跑了不到五百人,其余的不是击毙。就是被俘虏,梅花山一战,红军虽然损失了四百多个战士,但是消灭了敌人两个旅,击毙击伤近三千人。抓获俘虏四千多人,缴获了大批枪械物资,也打出了红军湘江纵队的威风。 忙活着打扫战场的战士们,顾不的把抹干净身上的硝烟血迹,一个。个高兴地抓起缴获的新枪,高声大喊:“喔荷,红军又打胜仗罗”。激昂的喊声,久久地回响在梅花山附近。 湘江风云 第一百一十九章:反围剿(下) 诚斗结束后。湘纵二团紧急集涨江带前进。迎叠敌小介师师部及四十六旅,贺丰站在刺骨的寒风中,痴痴地望着无所畏惧的战士们。心中忽然想起了湘纵以后该怎么办。留在南方打游击?国内大形势下难以展壮大,自己也不忍心看着英姿飒爽的部下大批牺牲在内战上,他们的使命是在不久后的抗日战场上飞奔驰骋,可是南方苏区人民的苦难让他难以割舍。 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沉思中的贺司令员,他抬头看到后方疾驰而来的一小队骑兵。 “贺司令员,省委谭书记让我送来两份重要文件,请签收”。一个,年轻的通讯员飞身下马,跑到贺丰面前敬礼后递上两份电报。 贺丰看罢两封电报,浓眉稍稍一敛,旋即将电报递与身边的参谋长,自己紧咬双唇,倒背着着两手,一言不语地在雪地上踱来踱去,那步子迈得不紧不慢,仿若闲庭漫步,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只偶尔感到脚下被杂物阻绊,才用鞋尖轻轻一踢,这时脸上微微掠过一丝忧虑。 炮火硝烟的熏染,让原本年少气盛的贺丰逐渐养成了临危不惧。急智尽出的习惯,遇事不惊的神情,仿若饱经沧桑的老狐狸,与他那血气方网的年龄差异太大,可是两纸电文却让他愁容不展,中央分局来电:已派出巡视员赶往湘赣苏区,全权负责陈洪时投敌一案,并负责善后事宜。 “在湘猜苏区实行的政策有些前。巡视员一来就怕通不过呀”。贺丰预感事情很集烦,不然谭余保也不会派人送来这份电文。 参谋长据理力争:“不论谁来,这种严峻的形势下都不能再死打硬拼!” “这个等巡视员来到后可以慢慢和他解释,重要的是给湘纵的电令”。贺丰脑子里一片混乱,右手挥着另一张电报,不自觉的讽刺道:“一月一日就任命中央军区参谋长兼任湘纵政委,研究的够及时,真是不拿我们当外人!” 那文国觉得很棘手,低声问道:“司令员,中央分局命令部队向中央苏区靠拢,我们怎么行动?。 “先不管这些变故,当务之急是湘赣边反围剿!”贺司令员不容邸参谋长再说,大声吩咐道:“命令纵队政治部带领独二团一个营和茶陵游击队负责收容转化俘虏,打扫战场,完成任务后押送物资回安福山区,其余部队追击第十六师师部!” 部队网要准备出,纵队机要参谋疾步过来汇报:“司令员,二团急电!” “喜报,二团在涨江东岸追上紧急撤退的十六师师部!”贺丰网,开始下了一跳。以为出现行么紧急情况,湘纵各团是这次反围剿才给配上电台,没料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看完电报才转忧为喜,面向队伍大喊:“炮营三炮炸断浮桥,消灭了滞留在东岸的湘军两个营和插重队,活捉八百多俘虏!” “嗷!二团万岁!湘纵万岁!红军万岁!” 原来十六师师长章亮基听完败兵的汇报。知道两个旅的兵力被消灭。只逃回了几百人,感到这次碰上了硬茬子,他当机立断马上撤兵回安仁县城,等待援兵。没料到红二团在十六师过涨水时玩了个半渡而击。硬生生截下湘军后卫部队近千人,追赶中央红军时一路上搜刮的物资也丢在东岸。让丁福江捡了一个大元宝。 贺丰兴冲冲的拟就电文,让机要参谋送往纵队无线通讯队:“命令二团,留一个营看守俘虏,主力沿涨水南下支援独一团!” “李觉的部队可是湘军里一等一的强悍。这仗不好打呀!”参谋长一脸忧虑的提醒道。 贺丰听到邸文国的看法,觉自己有些轻敌了。不说李觉身经百战。十九师也是何键的嫡系部队。应该早作准备,想到这里他吩咐参谋长:“电告赵政委,留一个营监视赣江对面动静,一团主力赶往江口,围歼敌十九师!” “骆江兵力是不是有些单薄?。邸文国网要转身去安排报,又停住脚步建议道:“是不是让湘输军区的教导大队过去接防?” 贺丰猛的站起身,一脸欣慰的笑道:“参谋长,这个方法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司令员,一团电台没有开机!”部队已经开始出,邸参谋长却慌忙的赶到贺丰面前汇报。 这时贺丰才骑上马,俯身说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了,通知打扫战场的部队派人保护电台,继续呼叫一团!” 红军主力以湘纵二团为前锋。在完成击败西面敌十六师任务后。星夜兼程连夜向江口一带挺进,山风打着呼哨,抖落了压在树叶上的雪粒。掉在人脸上身上,冰凉冰凉的,但是战士们顾不得擦去满脸的雪花。加快步伐向前进,因为大家都知道兄弟部队正在江口抗击近十倍敌军的进攻。迫切需要自己去支援,贺丰催马前进,没料到坐骑一个马失前蹄把贺丰摔下马来,沾的全身都是雪水,慌得警卫员急忙跑过来给他拍打。贺司令员脑海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木然的呆立良久。 ,王珐比北 敌十九师师长李觉是湖南军阀唐生智的老部下,又是湖南省主席何健的长婿。第十九师是何键的嫡系部队,算是湘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一九三四只十一月率部在湘江岸边阻击长征红军,给红一军团造成惨重伤亡,其部下一度突入一军团军团部附近,几乎活捉**,聂荣臻。三七年在沪战中有极佳表现。三八年七月武汉会战该师死守庐山,虽然伤亡惨重,但日军始终无法攻占这座名山,是武汉会战中较杰出的攻防战例;四九年参加湖南起义,同年八月与黄绍珐等人在香港联名通电起义。 湘军追击队正准备转入对湘鄂川黔边区红二,六军团的“围剿。作战,收到省主席何键的告急电报。为了保证湖南老巢的稳定,敌十五师。十九师与红军迅脱离,转入回乡的路程。李觉一见老岳丈有难。自是心急火燎,为了加快行军度。他吩咐五十五,五十六旅轻装前进。赶回湘赣边。 湘骆军区独一团的任务是阻击敌十九师两天,减缓敌军的前进步伐。等候湘纵主力回师,团政委刘培善和团长段焕竞经过商议,决定在大望里。小旧力一带设三道防线逐次接战 部队到达后,全团指战员顾不得休息,就在预定位置修建工事,这一带的百姓听说红军需要铁镶搞头等工具,一传十,十传百,上千群众涌向这里,自带干粮帮助部队修筑阵地。 段焕竞停下手里的稿头。有些惊奇的问闷头刨土的政委:“培善,这里又不是老苏区,不用宣传就过来帮忙。怎么百姓的觉悟也这样高?” “我问过了,前不久湘纵在这里把大土豪罗克绍镇压了,还散粮食给群众,他们这是来报恩呀!”团政委直起腰,笑吟吟的回答。 段团长抹了把汗,一脸欣慰的说:“这下好了。可以提前修好工事。战士们还能休息一下!” “敌十九师可是支劲旅,不好打呀!”刘培善边劳动边和搭档商量起阻击任务来:“多亏贺司令员给我们补充了武器弹药,要不然这仗直接不敢打!” 段焕竞满脸神往的感叹:“贺司令员是个神人呀!以少胜多作战方式变幻无常,让人无从捉摸!” “茶陵集中了三个团,看架势贺司令非把十六师打残不可!”刘培善深有同感:“以前连想也不敢想啊!” “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南大门。让湘纵没有后顾之忧!”段焕竞暗暗下定决心。 在周围群众无私帮助下,独一团经过一昼夜的努力,终于把三道阻击阵地修好了,疲惫的战士们草草吃过饭,一个个累的到在战壕里就睡着了,一时间呼噜声震天,直到天空中传来侦察飞机的轰鸣声才把同志们惊醒。 独一团的两位军政一把手安排好部队隐蔽好后。却不敢休息,亲自进驻第一道防线大望里,随时听取前出骚扰敌人的三营不断派人送回来报告:“团长,十九师的前锋五十五旅已离这里三十里!” “离这里二十里!” “只有十里远!” “敌五十五旅在粟里源以南扎营!” 大望里距离粟里源有六里路远。段焕竞知道残酷的考验就要开始了。他和政委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大声命令:“通讯员,命令部队进入阵地,准备战斗!” 李觉得到空军侦察报告,称“红军主力已在炎陵,茶陵一带构筑工事!”。他随即命令所部取道平乐。向北方睦邻乡急进,企图从中间突破红军阵地。 五十五旅扎好营盘略作休息后,就整队开始进攻,先是炮火的狂轰。敌人的十几门迫击炮连续不断的轰击着,密集的炮弹几乎把整个大望里的山地全都翻了个遍,冲锋的敌人跟着炮弹推进,冲到了大望里让。脚脚下开始仰攻,湘军许多低级军官全部手持机关枪,形成一个火力支撑点每个军官身边围绕着将近一个排的兵力,一群一群地簇拥着军官,躬腰向止。上爬。 迫击炮的第一轮轰击,独一团阵的被破坏的不严重,炮击一停,同志们从战壕隐蔽部钻出来,抖落身上的泥土。开始修复损坏的工事。检查枪支弹药,大伙憋足了劲头。握紧手中的武器默默地等待着,准备狠狠打击这些嚣张的国民党军。 这时攻击的湘军已爬到半山腰。黑压压的一片,敌人起初还弯着腰。边爬边谨慎地射击,后来见阵地上毫无反应,以为红军都被炸得差不多了。见状开始狂妄起来,得意忘形地直起腰,嚎叫着往山上冲。完全进入红军的有效射程,近得再差几十米就进入战壕边沿。 团长段焕竞先开枪撂倒了一个敌兵,嘴里大喊一声:“给我狠狠打!” 随即轻重武器一齐开火,把冲在前几排的敌人放倒了一大片,红军猛然而起的火力将湘军打得不知所措。敌人因为不明守军底细,在山头前丢下数十具尸体后纷纷滚下山去。 第一次进攻被打垮后,敌人又重新调整部署,组织力量,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再次向山上开始波浪形进攻。一批被打退了,另一批又冲上来。不给红军留一点空隙,独立团通过湘纵补充了不少武器弹药,虽然短兵火力猛烈,但还是不能完全击败占绝对优势的敌人,从较远距离射击到近距离投掷手榴弹,再到面对面拼刺刀,部队在消耗敌五十五旅大批兵力后,为减少自身的损失,将近黄昏时。独一团主动放弃大望里阵地。后撤回第二道防线松山下。 夜幕降临后,敌五十五旅旅长胡青银指挥所部在松山附近宿营,敌人在其占领的地盘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从三面围绕着松山,敌人准备在夜色掩护下实施一个重大行动。即从两侧向北迂回到红军后方,切断守军后路,然后迂回包围山头上处于孤立状态的守军。 “报告旅座,红军一个团的兵力进占庙对门一带,似有与对面红军汇合的意图!”警戒部队派人急匆匆的跑进指挥部汇报侦察到的情况。 ,正 听到红军主力接近自己。胡青银大吃一惊,随即命令参谋长通知电台给师部报:“电告师座,红军主力已集结在罗家岭周围,预合击我旅”。 “五十五旅实力强大,又有师部炮营支援,红军赶来攻击,未必能消灭得了我们,说不定旅座还能立下大功一件!”参谋长到是一脸轻松,不以为然地说。 胡青银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要求通报师长,作为李觉的嫡系部下。他可是深深懂的事无巨细都要请示上峰。让上司认为万事掌握在手中的诀窍。 一进入炎陵,红军就派小部队与五十五旅保持接触,此时更节节抵抗,因此这时已带部到达花轿岭的李觉判断,红军似在等待主力到来,可能对五十五旅不利。接到胡青银的敌情通报,李觉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在电文中指示胡青银:“五十五旅立即撤到炎陵城南,让红军扑一个空,然后全师和力反击红军!” “旅座,天上正在下雪,此时不宜撤退!”参谋长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有些担心的说:“旅座,现在老天正在下雪,部队和红军离得又近,夜间撤退可能会引起混乱。严重影响士气,更怕红军乘机进攻,那时后悔晚矣!” 湘江风云 第一百二十章:反围剿(续) “回电,告知师部,我部坚持不撤,决定在原地与红军枚间二,胡青银摸着平颌上的几根软须,思量很久下定了决心:“希望催促后续部队加推进,增援我旅。” “胡青银骄狂成性,早晚吃大亏!”李觉恨铁不成钢的感叹一番后。心里对自己的亲信也是觉得无可奈何,只好命令五十六旅旅长段所作好准备,明晨五点出向前卫旅靠拢。策应五十五旅作战!又调师补充团连夜出,掩护五十六旅后方,并决定明早将十九师辊重留在花轿顶,带领五十四旅迅推进,准备接应。 湘纵指战员们天色一亮就在湖口镇一带隐蔽休息,天一擦黑继续前进,披星戴月地行走了半夜,却仍然精神抖擞,这时黑色的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阴冷的风从群山中间呼啸着飞奔,先头连回来报告,前面已经到了双爪陇。 贺丰吩咐部队停止前进步伐,尖兵进村联系提前出的侦察中队,了解周围敌人的情况,半个小时后,侦察员赶过来汇报:“报告司令员。至今日傍晚,敌先头五十五旅已到达桂东西南的睦村,江口一线,与独一团激战一天,推进至松山一带;五十六旅进驻炎陵县城,明晨沿大湾里,河渡北上;十九师师长李觉亲自指挥的五十四旅在花轿岭附近。” “独一团阻击敌人的战况如何?能不能再坚持一天?”贺丰边从摊在地上的地图寻找敌人的位置,边了解自己部队状况。 侦察员急忙回答:“报告司令员,二团进驻庙对门,已和独一团取的联系。刘团长表示还能坚持!” “司令员,二团丁团长的电报!”队伍后面飞驰过来的战马上跳下纵队情报参谋,疾步过来递上电文。 ,万比北 贺丰一边看电报,一边问道:“一团联系上没有?” 情报参谋气喘吁吁的回答:“司令员,还没有,一团的电台一直沉默!” “一定出了突情况。可是会出什么问题呢?。贺丰心里猛地一沉。可是相隔二三百里路就是知道也是鞭长莫及。 独二团团长罗维道见贺司令员脸色不好,轻声宽慰道:“贺司令员。也许是电台坏了,没有修好,省委的电台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贺丰使劲晃晃头,像是要把心中的担忧甩出去,召集几个团领导商量起作战方案,由于一团没有赶到,兵力不足,放弃全歼敌十九师的设想;经过紧急的磋商,同意了贺司令员的作战计划。 “鉴于敌五十五旅在前,五十六紧紧跟进,五十四旅携辐重在后。前后形成一条长达两日行程的长蛇阵看到湘军采取的这种作战队列,贺丰决定拦腰截击第五十六旅:“我军拟于十七日拂晓,采取迅雷手段。在高陵洞,高塘附近干脆消灭敌五十六旅,再围歼突进罗家岭之敌五十五旅 参谋长对着几个,团领导提醒道:“天亮后要打一场恶仗,十九师在湘军中算是最难打的!” 三团王团长不住的摩拳擦掌:“各负其责,老丁负责阻击,敌五十六旅就交给我们三团,我不会让他跑掉一个 贺丰一拍王国辉肩膀:“想法很好。就怕把你的细肩膀压歪了,这次有特务大队打主攻!” “我们干什么?敌人可是一个旅,特务大队吃不下!”王团长眼看着急的就要蹦高。 贺丰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头也不抬的说:“你们也不会闲着,独二团负责北部大望里到陇下口一段。三团负责南面曾家坑到高塘,枪声一响就堵死口袋口,不让大鱼溜走!” 王国辉嘿嘿地笑了起来:“司令员,这还差不离,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后,他给贺丰敬了一个军礼,转过身去,回部队安排阵地。 贺丰最后命令通讯班:“通知二团隐蔽接近大望里,命令他们在主力打响后,占领大望里,圆坑,大岭背一线,要像钉子一样给我定在那里!” 拂晓时分,林子里升腾起一股雾气。移动着,沿着山脚铺展开去,像一条灰色的没有脑袋的蟒蛇一样钻进山脚,披着露水的林子和田埂,都笼罩在冰凉的惊心动魄的朝霞里。五十六旅的官兵在山路上懒洋洋地走过来,上午九点多,段所的五十五旅旅全部进入包围圈,早已埋伏在山坡上的红军战士竖起耳朵,焦急的等待着攻击的枪声。 设在山下的指挥部里,婴丰一脸严肃的接听电话,听取二团长汇报:“五十六旅先头部队接近大望里山下,请求立刻起攻击” “司令员,高塘方向报告。敌军后卫还没有进入伏击阵地”。邓参谋长心急如焚,声调急促的对贺丰说。 参谋长询问道:“我们是不是暂时先不打响,让敌军全部进入埋伏圈?” 贺丰略一沉吟,急忙说道:“谁说不打?要打,战斗要立即打响,现在不打,五十六旅与五十五旅距离更近,我军抢占制高点会更困难,万一它拼死往前户窜,掐断敌人联系的二团怕是挡不住两个旅的夹攻,我们布下的网就漏了,那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炮营,战斗开始了,立即轰击敌军!”那文国抓起连接炮兵阵地的电话,看着司令员的眼睛,等贺丰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后,开始布战斗命令。贺丰被失去联系的一团搅的烦心,烦躁的在指挥部里走来走去。嘴里不住的说道:“要是有一团,拉长伏击阵地,后面的敌人就不会留在外面,这下子三团也得两面受敌了!” 炮兵营十几门迫击炮突然的轰击。让行进中的五十六旅死伤惨重,只见炮弹雨点般落在了这个狭小的地带上,人的短肢残体连同石块泥沙一起飞上了半空,然后化成粘乎乎的血雾血雨从空中飘洒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和血腥味、焦糊味,战场上全是敌人的尸体。 紧接着红军阵地上的轻重武器也全部开火,掩护装备精良的特务大队起冲锋,几百把自动手枪射出的如林弹雨,把来不及趴下的湘军士兵放到一大片,硬生生把五十六旅从中间截开,不等后续部队过来站稳脚跟,又分成两支利剑,向北南方向突进,迫击炮先是轰散好不容易聚集起尔刚次军,再被驳壳枪扫射一通。逼近敌人后,特务大队的仁。帆上们拔出身后的大刀,如饿狼扑进羊群。搅起一阵刀锋血雨。 李觉得到五十六旅在高塘,高陵洞被围的消息,这才知道红军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疯狂,竟然准备虎口取食。硬生生把自己的队伍从中间截断吃掉,他气急败坏的撕掉段斯来的电文,声嘶力竭的命令道:“急电胡青银旅回援,命令五十四旅加快步伐救援!” 十九师师长知道,自己率领的五十四旅距高塘有一百里行程,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指望就近的五十五旅能够帮一把。 可是胡青银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就在刚才红军动突然袭击,引爆了全部炮弹,重新占领大望里。彻底切断了五十五旅和五十六旅的联系。而且松山方面的红军也开始动反击,不光没法支援五十六旅,还强烈要求师部提供火力支援。 李觉急忙电请何键出面,希望南昌行营派飞机助战,很久以后才得到答复:“天气状况复杂,飞机无法起降”。 走投无路的李觉颓然的坐下,抱头长叹一声,哀叫道:“空有雄心志,老天不助我!” 战斗开始后,形成了奇异的夹心饼干样式的战斗阵型,湘军的两个旅被湘纵二团在大望里居高临下阻止,各自为战,五十五旅和独立一团激战一天。力量削弱不少,再加上炮营被毁。实力自身难保,北面抵抗独一团的进攻,南面仰攻大望里。不可能展开较大威胁的进攻;只能任凭五十六旅被湘纵二团,三团,独立二团三面夹击,国共两支精锐部队之师在枪林弹雨中冲来扑去。逐个山头逐个高地,一河一沟地反复争夺。 被堵在包围圈外的十九师补充团两个营,草草攻击了一次红军的阻击阵地,就占据附近的高地,一边零星地开枪,一边观起战来,看到伏击圈内战斗的惨烈场面后,全都晕菜了,敌团长放下望远镜就说:“弟兄们,这仗不能打了,咱们快跑吧!”下面的官兵一听长官的意思,真是利索,二话没说,当时就向炎陵方向狂奔而去。 不到中午,经过几小时血战。在湘纵的猛烈攻击下,敌五十六旅几乎被全歼,旅长段所负伤被俘,参谋长失踪,三个团长全部阵亡,全旅四千余人,俘虏不到二千人。 这时处在独一团和湘纵二团夹攻下的五十五旅已经是芶延残喘,配属给二团的一个狙击小队专打领头冲锋的军官和机枪火力点,把敌人的嚣张气焰彻底打下去了,湘纵三团加入战斗后,战场形势更是成了一边倒。得知五十六旅已被消灭后,知道援兵无望,一个小时前还妄想负隅顽抗等待救援的五十五旅,终于崩溃了。除旅长胡青银率卫队突围窜入山林深处外,残余的兵力纷纷放下武器。停止了抵抗。 ,正沤比北 红军打败十九师两个旅打扫战场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让贺丰感到啼笑皆非,他现士兵每人都随身带了一条绳子,经过询问才知道。据说是湘军出时,师长李觉给他们准备抓红军俘虏用的。贺司令员乐不可支的说道:“这下可好,都给自己用上了,李觉的觉悟就是高。自带工具,不再麻烦我们红军!” 结束战斗的胜利之师携余威挥兵南下,直逼十九师师部,吓破苦胆的李觉扔掉存放在花轿顶的大批插重。率军狼狈的逃到桂东境内才止住脚步,等五十四旅收容完残兵败将时,他终于知道十九师算是被打惨了。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一个满员师啊。再加上那一个补充团,原有兵力用一万四千多人,检点人数加上轻伤员,人员不到四千人,剩下的不是被红军消灭就是一路狂奔掉了队。 李觉看见兵力损失的报表后。一贯挺拔的身躯像抽去骨髓似的,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表情麻木,两眼黯淡无光,鼻子上沁出一颗颗汗珠。吓的身后都是冷汗,据说他此后对这一仗感叹不已,当他终于知道这次遭遇的是贺丰的湘江纵队,急忙命令手下的军官,下次再遇到红军这支部队,一定要加倍小心,这贺丰和湘江纵队,那是红匪中的骄兵悍将! 何键在听到十九师被歼的消息后。垂顿足,异常痛苦了两天多。在给李觉的电话中说道:“惟此次挫失,凄惨异常,实为有生以来唯一之隐痛!” 湘军围剿湘赣边失败,特别是十九师在高塘战败,更给了国民政府染指湖南的借口,陈诚等人公开指责何健的湘军战力低下,军官消极避战。弄得何健处境艰难,痛心疾的连呼“奇耻大辱!”何应钦趁机在蒋介石面前进言,提议派出中央军精锐之师,进入湖南帮助剿匪。 蒋介石闻讯后立即借题挥。对湘军将领大加指责,要求严查一干人等,凄惶无助的李觉在致负伤住院的胡青银信中说:“昨今两日抚视负伤回来之官兵,每每忍泪不敢外流,唯恐伤害部下之心,堕部下之气耳,余在今日已成湖南之大罪人”” 为防止中央军插足湖南,何键婉拒了何应钦的好意,急忙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决定抽调回刘建绪率领的主力部队,并重新启用“铁桶计戈就地遍筑碉堡与重点进攻相结合,让碉堡在湘赣边,特别是在湖南边界遍地开花,以捆住湘赣红军双腿使其难以“运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何键决定自己赴衡阳“御驾亲征 至此,湘赣红军与湘江纵队互相配合,连战连胜,在五天内行军几百里,转战萍乡,茶陵,炎陵,永新,击败敌人纠集三个师四万多人。从南北西三面动的围剿,消灭敌人一万多人,全歼湘军四个旅,俘虏七千多人,缴获枪支弹药一大宗,迫击炮三十门,电台三部,其他物资一大批,更重要的是给苏区革命斗争形式转变争取到宝贵的准备时间。 看到战士们的笑脸,贺丰心里也是热乎乎的,为自己能够为革命做出贡献而欢欣鼓舞,可惜的是这种兴奋没有维井多久,他重生以来最大的危机,已经悄悄的降临了! 湘江风云 第一百二十一章:惊变 丰站在雪地里。对身边熙熙攘攘的喧闹声胃若罔闻,凝押扎现着漫天的雪花,看到它们在天空中飞舞着,飘飘扬扬的,就是不愿意落到地上。他仿佛融入了进去,感到自己的心中不敢相信一团会凭空消失。而在虚空中无奈的挣扎。 参谋长拿着电报纸走过来喊道:“司令员,湘赣省委谭书记来电!” “情况怎样?”贺丰边接过电报边急迫地问:“一团是不是电自坏了?” 邓文国轻轻地摇摇头,满腹疑惑的说:“电报上说,中央军区参谋长龚楚在三天前到达一团驻地,接任纵队政委,今天上牛带领一团渡过赣江向东出了。” “龚楚,这个混蛋,说要带部队打回中央苏区!”贺丰看完电文,脸色变得铁青,怒不可遏的说:“从这里到瑞金,敌人有几个师的兵力,他就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个团前进,谭书记劝阻他也不听!” 参谋长痛心的说:“一团这是羊入虎口啊!” “通知部队,立即集合!”贺丰陷入暴走状态:“赵世杰,马炳业,李建民他们都是混蛋。怎么不和我们联系一下就行动!” 邓文国斟酌着回答道:“也许一团的联给人员还没赶到这里?” “你这是屁话,配备电台干啥用,难道准备练举重?”贺丰又愤愤的又爆出粗口。 参谋长知道这时候红军团一级部队没有无线电装备,打起仗来时,都是靠传令兵和交通员的两只铁脚板往来传信,条件好一点就用骑马送信或者少量的有线电话来指挥作战。但这种落后的通信方式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已经很难满足战争的需求。因此,部队非常希望能有一套自己的无线电装备,可是一团守着电台不清示就擅自行动,难怪司令员生气。 比。,万 贺丰下达命令,亲自率领警卫连和狙击中队追赶一团,参谋长带二,三团随后出,纵队政治部和独立团负责打扫战场,收容教育俘虏。 部队集合后,贺丰飞身上马:带领先头部队往赣江方向前进,为了加快度,部队把全纵队的马匹集中起来,让警卫连和狙击中队实现了骡马机械化。 为了赶时间,先头部队连夜出,不管山道崎岖,一心只知马不停蹄快赶路,当这支队伍风风火火赶到赣江渡口一团阵地时,只有湘输军区的一个营在防守,一团的士兵踪迹全无,贺丰心中大感蹊跷,无力的甩甩头,试图把涌起的不祥预感驱走。却现许多骡马已经累的度慢了下来,在寒冷的冬天里一匹匹都是汗流浃背,他见状只得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休息,让牲口缓缓精神。询问一下周围情况。 几天来率队在附近侦察的大队长罗金生赶过来,他向贺丰报告了渡口的异常情况:今天一团过江时。对岸的白军应付公事般抵抗了一阵,就迅撤走了,也没有在后面追击,只是又开始封江。 “阴谋。一定有阴谋!”贺丰感到一团的处境不妙,立即吩咐道:“石庆,带一个排跟随罗大队长前出侦察!” 这段时间钟石庆经历的事可真不少。打了无数次仗,成为出色的骑手。他能在马猛跑时,赶上抓着马镫窜上去,骑在驰骋的马上可以把地下的人拉上马来,马跑着他可以钻到马肚子底下躲避枪弹和障碍。并能在飞奔的马上转回身,稳稳地开枪射击“可这也是他吃了不少苦头换来的收获! “是,坚决完成任务!”听到司令员的命令,钟石庆答妄一声,急忙挑选出精壮的马匹,带着装扮成**的警卫一排出了,这时湘赣军区独立团留守的营长跑步过来汇报:“报告贺司令员,谭书记陪中央巡视员回省委驻地,不过留下了他的警卫员。 “嗯,让他过来我有话问他。”贺丰心里刮了一个问号,看来谭余保有些话要告诉他。 “贺司令员,谭书记让我告诉你,巡视员来者不善!”警卫员一过来就满脸焦急的凑到贺丰面前低声说:“巡视员明确说陈洪时不会叛变,是敌人的反间计;还要求军区集中兵力与敌人打阵地战;迎接主力红军回苏区。” 贺丰顿时无语了,难道湘输边非的拼到剩下几百人时。才觉悟过来开始游击战,自己做得这么多工作难道都是无用功? “回去告诉谭书记,敌人有阴谋。主力绝对不能再集中起来和敌人硬拼,让他拖延时间!”贺丰还是决定先把一团的问题解决掉,低声嘱咐谭书记的警卫员:“一切事都推到我身上,先让独立一团二团到赣江防线休整!” 警卫员走后,贺丰安排通讯班给参谋长送信,命令主力从没有敌人主力的攸镇附近过江,隐蔽前进至兴国石排山,高峰尖一带,特务大队前出到大映峰隐蔽,到达后保持电台联系,通知独立一,二团押送缴获的物资和俘虏进驻万安,泰和交界处。没见谭书记的面不准向苏区中心集中。 休息半天后,先头部队换上敌人的服装。又上马出,趁夜色未尽偷偷绕过敌人的封锁线,沿着一路上侦察员留下的标记前进,在第二天凌晨到达兴国县激水上游的坪岭下。贺丰看天色就要亮了,安排警卫连占领下围村,布置好岗哨后让队伍隐蔽起来休息,部队网安顿好,钟石庆带人把国民党军的一个副官和两个排长押送过来。 原来警卫排经过兴国鸡笼塞时,一个伪区长和民团的几十个团丁都出来欢迎**,结果被警卫连统统缴了枪抓起来了,顺带在区公所俘虏了国民党正规军的一个地形侦察队,罗金生根据已掌握的敌情和俘虏的口供。绘制了附近敌据点要图和一团的行进路线图,然后将地图和俘虏押送到指挥部。 几个俘虏对红军的宽待政策有所了解,在审问时都表现得较为老实,贺丰从俘虏口中得知湘纵一团中午刚网经过这里的情况,并获知国民党军第十一师主力明天下午就可到达这一带合围湘纵一团和被困在布坳的江西省委。 军情如尖急!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十一师这支部队可…“目民带军的走力,是陈诚的起家资本。陈诚军事集团别知系。中的“土”字即代表着十一师。它也是罗卓英、黄维、方天、胡涟等土木系将领日后赖以晋阶的基础。武器装备方面异常强大,每一步兵连配备轻机关枪三挺,其类型有德国造自动步枪、捷克式轻机关枪、法国造哈乞开斯轻机关枪;士兵全部使用德造或比造七九步枪,排连长配备德造二十响快慢机枪一枝;每团配备迫击炮连,师都有直属山炮营。是从德国购进的卜福式七五山炮装备而成,这种炮配有全副观通器材。最远射程为九千米,炮弹是复装药师都有直属,能适应对各种目标的射击。命中精确度极好。 贺丰听说敌军十一师要过来。知道碰上就要生一场恶战,可是一团的确切位置还不知道,他正坐在院子中石凳上愁眉不展,钟石庆领着一个人进来小心翼翼的看看长的脸色才问道:“司令员,这是我弟弟钟石,他说有重要情报汇报,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贺丰一听来了兴趣,倒不是情报,而是自己的老警卫员竟然能够在兵荒马乱中巧遇亲人,这个概率太小了。他急忙抬头观察起站在钟石庆身后的人小家伙一看就年龄不大。穿着一身很不不合体的的灰色红军服装枯黄干瘦的脸上沾满灰垢,干裂的双唇挂着血丝,但他那双圆睁着的眼睛却闪着倔强的光采。 “你就是的司令员?”小家伙怀疑的问,虽然听到哥哥汇报的话,可还是不相信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就是司令员。 贺丰烦闷的心情放松下来,大笑着回答:“我就是贺丰,如假包换!” “贺司令员,龚参谋长和谢秘书长被敌人捉住了。”钟石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急慌慌的说道:“请你赶快派部队去营救他们,去晚了敌人会杀害他们的!” 贺丰一听,头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被捕,叛变,打入红军内部,消灭革命力量!叛徒的一系列行动闪现在脑海中,巡视员的部队集中言论。龚楚迫不及待的带走一团,输江边敌军的奇怪行动都说明了一件事:国民兵想把湘输红军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想到这些后果,贺丰头上冷汗直流,龚楚不就是和陈洪时一样。最后都背叛了革命吗!明明知道这事,却在看到他被任命为湘纵政委的电报时没有想起来,贺司令员痛恨自己的麻痹大意,让一团指战员陷入了危险境地,不禁懊恼的捶着腿连声说:“粗心大意,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没想到却出了大漏子”。 钟石看到长癫狂的样子,有些畏惧的躲到哥哥后面,仔细打量着钟石庆,哥哥离家快一年了,现在是细高条的个子,胸脯高高的。一身很合体的灰色军装,腰间围着储红色的皮子弹转带,左面特一支带淡黄色木漆外壳的驳壳枪,右面挂一支七星手枪,皮枪背带上插满了亮的子弹。膝盖以下,打着紧梆梆的裹腿。 钟石满脸艳羡的心里嘀咕:“呀,哥哥真英俊威武啊,什么时候我也背上驳壳枪!” “石,能不能讲讲你这半年来的经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龚楚和谢然之被敌人捉住的?”闻讯赶来的罗金生听说后非常奇怪,当晚上家伙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和他哥哥。现在见了司令员才说,他以侦查员的敏锐性觉的要了解一下钟石的近期经历。 钟石听到罗大队长的要求,脸色变得黯淡起来,陷入了充满腥风血雨的回忆中,一九三四只十月,中央主力红军长征后,国民党“围剿”部队加紧了对中央苏区的进攻步伐。十月月二十六日,敌人侵占宁都。直逼红色都瑞金。 比。尸柑万 一九三四只十一月九日凌晨,在距离瑞金古城东边的牛岭,红军独立团的战士们正在紧张的构筑战壕。准备阻击国民党“剿总”东路军先锋团,参加这次阻击战的主力是由瑞金独立团和黄沙赤卫军组成的队伍。古城独立团溪口独立营配合阻击部队开展埋雷、挖坑、设障活动。 阻击总指挥钟民是个老革命、从主力红军突围长征后,被留在中央苏区坚持斗争。就连天连夜地配合主力部队跟敌人周旋着。多少个昼夜他们没有能够睡觉,没有得到过休息,也没有吃上过一回痛快饭,本来就疲劳得够呛了,可是上级决定对东线敌人展开战斗,这才造成了这次阻击战。 “石讶子,由于你左腿有伤。这次战斗负责指挥赤卫军埋雷设障。”钟民对身边的一个小战士解释道:“这个任务也很重要,敌人来的越晚,我们的准备就更充分 小红军叫钟石子,叶坪乡岗背村人。一九三二年春,钟石庆的父亲在一次地主还乡团的袭击中牺牲了,直到死这个贫苦农民出身的硬汉子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一次次念叨:“我们的红军什么时候才能把反动派消灭光啊?” 当年仅十三岁的石子和哥哥就守候在父亲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那双眼神渐渐失去神采。 他深深的明白那双宁死也不愿意闭上的眼神是在等待红军给他报仇!钟石参加了叶坪乡赤少队。次年,十四岁的钟石子成了岗背村赤少队队长。 在中央苏区“猛烈扩大红军”运动中。钟石子与哥哥钟石庆一同报名参加红军,正在这个时候,还未穿上军装的石子奉命运送弹药到广昌前线。长得瘦小的石子挑着的多斤的兵工厂自造手雷,跟着队伍日夜兼程,当走到宁都县境的赖坊时天色渐黑,加上山道陡削,石子不慎踩上碎石滑倒,跌入山谷,致使他左腿骨折。因为这次受伤石子未能当上红军,十月底,他凭着坚决的信心硬是参加了独立团。 钟石知道埋设路障的重要性后愉快的接受了命令,立刻带领赤卫军在沿途要隘,砍倒大树又遍布的雷以为障碍,使气势汹汹前来进犯敌人的行进非常缓慢。 湘江风云 第一百二十二章:瑞金少年 尸午时分。大路上出现了一支国民党的队伍。走在前面的。,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国民党军官。他头戴圆顶短舌军帽,身穿卡绿色国民党军服,脚蹬高筒马靴。腰挂大号左轮手枪,一脸狂傲地骑在高头大马上,此人正是国民党进剿东路先锋营营长赵平安,他的身后跟着同样狂妄无比的士兵。 一路上红军的零星阻击虽然伤亡不大。耽误的工夫却不少。这让一心想做占领瑞金第一人的他非常气恼,一到牛岭附近赵平安的部队就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起了进攻。 激烈的的战斗开始了,天上是飞机,地下是大炮,把整个牛岭里里外外轰了个风雨不透。成群的敌机将炸弹不停地倾泻在红军阵地上,倾刻间只见砂石横飞,烟尘滚滚。原先红军奉令日夜辛劳开挖构筑的大小不一的掩体和小堡垒,顿时被炸得七零八落,接着又被炸起的大量的石头、泥士和木料覆盖了起来。在敌人炮火和敌机的狂轰滥炸之下,奉命死守阵地的红军伤亡残重,战士们有的被掩埋在泥砂之中,只露出血肉模糊的半截身子;有的被掀起来的石块砸得脑袋开裂,溅出的脑浆与泥土交融在一起…杀声、喊声、枪声、炮声响成了一锅,直打得硝烟漫地,火光冲天。 这次牛岭阻击战,历时将近六七个小时的激战”虽然杀伤敌军不下几百人,但是因敌我力量悬殊,红军也伤亡过大,傍晚时分钟民总指挥命令部队撤出战斗,无可奈何地向后报退。 石转移时未能跟上队伍,只能躲到路边的土丘后,他一手手紧紧握着一支梭镖,另一只手正了正头上的红军帽。这身军装他可珍惜的很,石子因为受伤未能当上红军,整整哭了一天一夜,以前毛历在东华山养病时对这个仔子非常熟悉。他知道了这件事后,就到供给部要了一套小号的红军服装奖给石子。石子当然非常激动,他让妈妈将军服再改小些穿上更合身,自此这套红军服装不离身,实在太脏了他就快洗快晒,干了再穿上。 战斗结束以后,越过阵地的国民党军被地雷炸死炸伤不少,伤亡很大。赵平安气急败坏的吩咐部下,让他们把被俘虏的十几名红军战士分成两组,每组被一根长绳牵着。在两组俘虏队伍的中间,是手持刀枪的国民党士兵,遇到可疑雷区,就强令红军俘虏前行趟雷排险。 一路上停停顿顿,走到一片开阔地里,赵平安求胜心切纵马向前急行,突然路遇一个一米多高的土丘,赵树安欲显摆自己的骑术。双腿猛夹马肚,就见战马一声吼啸,前蹄呈八字形一跃腾空而起,前胸宽阔地敞开纵其土丘,正要凌空落下,突然一支锐利的梭镖斜立着对准了它的前胸,借着它猛烈前冲的重力。插进它的前胸。 这匹黑色战马凄惨的长啸一声轰然倒地,骑在马上的赵平安也被摔到几丈开外,如果不是那个小红军身单力薄的话,估计这个进剿先锋营营长就被摔死了。 赵平安立即翻滚起来,恰起那个跌在地上的袭击者,用手揪住他的衣领时惊讶地现,眼前竟然是个一脸稚气的孩子,年龄不过十五岁左右,正愤怒地看着他。 凶煞神似的敌军官重重地把他推了一把,小红军踉踉跄跄地跌倒在路沟旁边,随即顽强地站了起来。突然向前跨了两步,毫无惧的的和敌军安怒目相视。 赵平安被无畏的眼神盯的恼羞成怒,猛地举起枪指着小红军的额头,窜过去把小家伙踹入路边的深沟里,咬牙切齿的向下面扣动了扳机,观察了好一阵,现钟石趴在沟底一动不动才罢休,扭头命令部下继续往前进。 暮色朦脆的时候,蜂涌地跟随着国民党第十、第三十六两个师的浩荡队伍,潮水般压向瑞金县城,将飘扬着的那面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旗砍倒。 敌人离开后,躲在野地里的老百姓谁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眼巴巴地望着路上长长的队伍,连身子也不敢站起来,一个一个的在荒山野岭里蹲着坐着,还有的趴着,使劲地拔着脖子,一声不响,大气不出,直瞪着眼睛看着大路。 正在这个劲头儿上,人群中冷不丁的站起一个人来,这人看样子约摸有五十来岁,满脑袋灰白的头,下巴底下长着一绺山羊胡子,高身材。长瘦脸,两只眼睛象是有些不带劲,他叫陈树荣,是个红军军属,今天到闺女家接走亲戚的老伴,被敌人的炮火堵在这里。 老汉胳肢窝里夹着一根榆木锹把。有一把多粗,有齐胸口那么高,这就是他的武器,他向路上望了望。把锹把往右手里一提,猫下腰跳下深沟,呼呼呼呼顺着沟底就往前跑。走到跟前用手指头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哎呀,沟底有好几具死尸!他的心立时就咚咚咚地敲起鼓来了,他明白这可都是我们的红军!正想走近看看,猛然间,尸突然动起来。 “啊!”这一家伙,把个老头子给吓得惊叫一声,接连倒退了三步。 钟石强撑着站起身,向着对方轻声的笑着问:“大伯别害怕,我是红军,敌人过去了?” “白狗子刚走完,你的伤不厉害吧?”老汉一看他这股子劲头儿,一边回答一般在心里想:“真是好样的!受了伤,气势还这样的勇猛!” ,知,万 钟石摇摇头,准备离开这里。老人急忙过去扶住他说道:“孩子。跟我回家先把伤养好再说,你放心,我的儿子也是红军!” 两个人顺着沟底偷偷地回了家,进了家门到院里一看就傻眼了,院内三间正房和两陪房都烧塌了架,火头虽然熄灭,可是死火还在着,烧得什么东西还吱吱的直响。院子里还有一个深坑,看得出这是炸弹炸的。一所整整齐齐的院落,连炸带烧。弄得破烂不堪,只有墙角上孤零零剩下一间牛棚。 陈树荣心里是又气又恨,他的脸色变成了铁青,浑身抖。使劲睁着两只老眼,看看这也完了,那也毁了,这个祖祖辈辈的老家,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心如刀搅,呆若木鸡!他无力的坐在地上,把大腿一拍喊道:“红军呀,这个仇你们可要报啊!” 难过一阵后。陈大爷站起身来,想要给钟石弄吃弄喝。做饭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给他先烧点儿水,找决砖头,把半边铁锅放卜,点火烧了虹来,他在旁边一“猜,比沧着眼看着,恨不能这就把水烧开。赶快给小红军喝了,好让他去追赶队伍。替他杀敌雪恨。 好不容易才把水烧开了,他用衣裳袖子捂着,把水端进了牛棚。又想起自己兜里还带着两个当中午饭的煮红著,急忙掏出来,捻碎泡在水里。放在钟石的面前:“讶子。对不起你啊!你将就着吃了吧。” 比。,石 草草吃过晚饭,为了安全起见,老人把钟石藏在村后山林深处的一个小石洞里,又花了三个大洋偷偷地请邻村的郎中来治病,也是小红军洪福齐天,敌营长开枪时他已掉到沟底。加上天色昏暗,子弹没打中身体的要害部位,不过由于缺医少药。钟石的伤势恢复得很慢,伤口红肿恶化,开始往外流浓,为使他的伤口尽快好转,陈大爷常常翻到后山采草药,并想方设法增加钟石的营养。 陈树荣的儿子参加独立团。上山打游击去了,家里仅剩下老两口,这时家里仅有一担半谷子,陈大娘把这点谷子碾成米,每天确保石吃上两餐红薯粒加米饭稀粥,她和老伴只好用红著,芋头充饥。 经过老人的精心照料几个月后小家伙的伤口渐渐好起来,有时能挂着拐棍走上几步。在他养伤的日子里,苏区的情况变得日益恶劣:十一月十日,瑞金陷落;十七日,于都沦入敌手;二十三日,会昌失陷;至此,中央苏区全部陷入敌手,原本红火的革命根据地一片血雨腥风。蒋介石在其“剿匪报告”中亦写道:“剿匪之地,百物荡尽,一望荒凉;无不焚之居,无不伐之树,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阁阎不见炊烟,田野但闻鬼哭。”留在苏区的红军主力部队大部分牺牲殆尽,剩余人员被迫转移到丛山峻岭中开展游击战争,转瞬之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已经成为了历史。 这段时期。外面白军清剿,还乡团清算的风声一日紧似一日,飘来飘去的传闻是充满血腥味的。所有的消息都经过乡伸士家们的嘴巴神化了:“红军全部被蒋委员长的天兵天将降服了……朱毛上了大枷,在淅江奉化溪口祭了蒋氏列祖列宗“…那个在江西做过军事总指挥的陈毅被人挖了心,” 藏在山洞中的钟石听到这个情况,难过的抱头痛哭,无所顾忌地悲泣,哭声在山洞里久久回荡,渐渐地他沉不住气了,再不和敌人抗争,只能是坐以待毙。但是又往哪里去找部队呢? 钟石心里着急,收拾东西准备出山找部队,陈树荣一看他这个情形。就忙问他:“件子,你身子觉着怎么样?能走路吗?” 钟石点点头,扑通跪在陈树荣面前,泣不成声地说:“大爷,现在不能报答您,等消灭了白狗子我凤来好好孝顺你!” 钟石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老人,在陈大爷担心的眼光下离开隐藏的山洞,一个人幽灵般在荒野里飘荡了半月多,才跟随寻找到的一只红军队伍进入字南禾丰这块最后的苏区。经过审查,被分配到总部通讯班。 这次护送两位长到湘猜边。全部人员化装成脚力打扮,他们头戴竹叶斗笠,身着对襟大褂,腰扎土布汗巾,脚穿麻绳草鞋,有的挑着皮箩。巧妙地把武器伪装在油箩底下有的担着油瓶,冒着雪花穿行在群山的丛林中,沿着紫华山,巫山塞,腾云山山梁前进。 出后的第四天,下午大约三时许,护送队到达兴国县的兴枉岭让腰的泉水边歇脚,派当地的战士王志高进村打探情况,直到傍晚也不见回来,负责护送的保卫局行动队王保全队长感到危险就要来临,请示秘书长两人迅离开此地,可是生活讲究的龚参谋长认为王队长大惊怪,不耐烦的说:“要相信外出同志的草命意志,不能怀疑一切!” 谢秘书长也表示同意:“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相信自己的同志,我们在这里就地等待进村的战士!” 一个小时后,王志高带着几个百姓打扮的人回来了,一见面他就大肆夸口:“长,村里群众非常热情和好客,极力挽留我住下,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这几个是村苏维埃的干部,他们想请长进村讲讲革命形势!” “是啊,是啊!我们的觉悟要提高。迫切需要掌握革命理论!”几个人点头哈腰,极力邀请护送队下山进村。 龚谢两位长不顾王保全队长的劝阻,执意进村休息,半夜时分,正在村口执勤的钟石几个人借着雪的的反光现有大批敌人接近了村庄。急忙开枪示警。 一直不敢脱衣休息的王队长听到“砰砰”几声枪响,知道情况危急。看来敌人已包围了山村,再去寻找王志高几个人,已全部不见踪影。 “护送队一分为二,留下十个人保护长,掩护长突围,其他人跟我先引开敌人!”王队长厉声命令道,随即端起机枪带领钟石等十几个人先冲出山村,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敌人的手电光像鬼火般地晃动着,负责可开敌人的小分队往山上冲去,他们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射击。藉以吸引敌人,愚蠢的敌人见一路树枝摇晃沙沙作响,而且火力很猛,以为红军的主要干部就在这边,于是像一群疯狗似的往山上追去。为的还大声喊叫:“红军弟兄们。投降吧,把你们的长官交出来大大有赏!” 战士们边打边撤,退到山顶上。这时只剩下六个同志,王队长回头一看,山下村里静无喧声,可能长已安全转移,这才放下心来,带着战士们沿小路摆脱了敌人的追击,往早就定好的集合点前进,可是赶到预定的樟木塞时,却现这里集结了将近一个营的敌人,王队长从望远镜中看到一个最不想见到的场面:龚楚和谢然之被敌人围在当中。六个人趴在附近的灌木中,紧紧咬着双唇,亲眼目睹着三四个早到的战士让凶残的中央军士兵乱枪打死。 敌人撤走后,王保全带人跟踪了一天。见没有机会才不得不放弃营救长的计利,把几个人分成三组,向中央苏区,江西省委,湘赣省委报告情况,让上级早有准备。 湘江风云 第一百二十三章:危机机遇(上) “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实话。”钟石讲宗后,罗金生紧嚼才川方的眼睛询问道。 钟石被罗队长怀疑的眼神激怒,气愤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王队长可以证明这件事!” “王队长?”贺丰疑惑的问。 钟石心情沉痛地说:“就是护送队的王保全队长,我们两个赶往湘猜边的路上被敌人追击,他为了掩护我受伤了,才被敌人逮住!” “报告司令员,在鸡笼寨营救出钟石时,他和一个伤员在一起。”警卫连长急忙汇报:“那个同志高烧,一直昏迷。” 贺丰站起身来说道:“走,过去看看伤员的情况!” 几个人在前面带路,把贺丰领进一个小院的正房里,病人就躺在中间房屋的一张竹床上,边上有卫生员在照顾着,着人头上缠着雪白的纱布。一条大腿上也裹着纱布,闭着双眼,看来还处于昏迷状态。 “伤的严重吗?”贺参问卫生员。 卫生员点点头,轻声说:“头上是擦伤,并不严重,腿上的伤就要命了,是一个很大的枪眼,周围已经化腴了,肿得老高。” “子弹取出来没有?” “取出来了,刘医生用镶子夹出来的!”卫生员忙回答说。 “一定要消好毒,不然伤口容易感染!” “是,已经给他用了最好的消炎药!” 贺丰走过去,伸手在病人的头上和大腿上摸了一把,感觉到这两处的温度接近正常体温,看来取出弹头,又服了消炎药以后,炎症已经在逐渐消失。烧也退了。 “哎呀!”贺丰的手没等离开病人的大腿,伤员突然叫了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向四周张望,当看到周围五六个红军,白军打扮的人时,一只手迅伸向腰间准备摸枪,谁料到腰间却空空如也,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已经被敌人捉住了。 王保全长叹一声,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一屋人,指着钟石大骂: “石仔子,你也背叛红军!” “王队长,我没有投降,这些人不是白狗子,他们就是我们找的湘江纵队!”钟石急赤白脸地辩解道:“这位就是贺司令员,他旁边的是我哥哥钟石庆!” 王保全的体质本来就很好,经过治疗后身上伤口温度降下来。烧也退了很多,人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高烧过后,还有些虚弱,他认真的观察着大家,久久不说话。 直到看完贺丰命令警卫员取中央分局的电报和湘纵成立的命令后,他才艰难的坐起身,抱歉的对贺丰说:“贺司令员,不要怪我多疑,实在是敌人的花样百出,防不胜防啊!” “你做的很对,革命越是困难的时候,就越要提高警惕!”贺丰忙扶着他躺下,以赞赏的语气回答:“革命就是需要你这样坚强机智的同志!” 王保全不等躺好,突然拉住贺丰的手急切的说道:“贺司令员,龚楚和谢然之两位长被敌人逮捕了。你们快去救他们!” “不用营救他们了,据我得到的情报。谢秘书长带着四十多人已经到了湘赣苏区;龚楚同志更厉害,没等我知道就把我湘纵一个主力团拉走了!”贺丰又忍不住火了。 王保全一听吃惊的嘴都合不上了,不敢相信的说:“可是护送队一共不到三十人,你是说他们可能…“?” “不是可能,是已经叛变革命,而且开始为虎作张!”贺丰冷冷的说道。 “嘻,这可怎么办啊!”王保全抱头痛哭起来。 罗金生网要劝解,侦察队教导员赵迁一步跨进来,脸色苍白,神情急迫的汇报:“司令员,一团的位置找到了,驻扎在离这儿十五里路的里村,可是附近的鸳鸯塞驻有国民党军一个旅,情况紧急!” “别着急,慢慢说,我需要详细情况!”贺丰心里一惊,担心敌人就要动手,不过脸上却波澜不惊的说道:“一团知不知道你们去的事?” 赵迁平静了一会认真的回忆起侦察的经过:侦察队现一团的踪迹后。根据司令员的指示没有过去联系。而是在夜间悄悄接近驻地,把一个哨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隐蔽处询问情况,幸运的是有侦察员认识他。原来是在黄沙河兵站被棒击示众的湘军逃兵,众人开始打趣道:“孙,二娃,你的屁股不疼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我以为是白狗子,觉的这次是完了!”孙二娃不管众人的调笑,一连声的问:“司令员来了没?” 赵迁本来对不准直接面见赵政委了解情况感到蹊跷。这时忙问:“二娃,怎么了?” “新来的龚政委在团里搞什么肃反。已经抓起不少人来,听说有可能杀人!”孙二娃神情慌张的说。 “都抓了那些人?” “抓的全是些老战士,说他们在湘江战役俘虏后都是叛徒,又混草命入队伍搞颠覆!”孙二娃一脸不解的说道:“晚上执勤都不用他们。有跟龚政委新来的说是政治保卫局的人带队,我们这些反正的新战士出来放哨。” “带队的人和你们聊天吗?” 孙二娃小心翼翼的回答:“我们这个班长说话行事不像你们这些老同志,倒像**里的兵油子,还说红军的坏话,听说其他人也一样!” “你们班长在什么地方?”赵迁疑云顿生,准备把队长捉住问个究竟。 “离开很长时间了,向东面去了,说是务侦察敌情!” 赵迁感到一团局势危急,连忙问:“知道队伍明天几点开拔?” “班长说明天休整一天,继续搞肃反!” “妈了个逼的!”赵迁忍不住骂了句粗话,在敌人心脏里搞肃反,真是活腻歪了。他准备到孙二娃班长去的方向侦察后,回去向司令员汇报,在他心里没有司令员解决不了的问题。临走时认真嘱咐道:“二娃。你赶快回去,见到我们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说?” “队伍里可能混进了敌人,要保守秘密!”赵迁千般叮咛后才离开。到鸳鸯塞附近又现驻扎着大批敌军,看规模将近一个旅,他心里更慌了,急忙赶回来报告情 “司令员,独一团集电!”情报参谋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喊道。 贺丰一边接过电报,一边批评道:“慌什么。天不会塌下来!” “这天还真要塌下来了!”等他看完电文,自己也变得急躁起来,狠狠地把电文纸递给参谋长:“谭书记派人急告段焕竞,陈洪时已被放出。近期开始肃反,嘱咐他部队不能回去,实在不行加入湘纵!” “老谭走出昏招,湘输边的队伍私自加入湘纵?”邓参谋长边看电报边苦笑着说。 “风雨欲来呀!不对,已经来了!”贺丰在屋里转开了磨磨。考虑了很长时间后,示意参谋长几个人和他出去商量计划。 一个小时后,贺司令员和参谋长表情坚定的走出来,开始布命 : “情报参谋;电告段焕竞。中央巡视员谢然之是叛徒,如果相信我的话,留独二团警戒赣江,让他率领独一团回省委驻地,把谢然之和带来的人全部控制起来,全苏区进入戒备状态!” “不停断呼叫二团,三团,联系上立蔑告诉我!” “罗金生,你带一中队到小布一带去联系江西省委,告知他们有湘纵接应他们突围。 “赵迁,你带侦察二中队和狙击中队到鸳鸯寨附近警戒。” “钟石庆。通知警卫连紧急集合,带上石,随我到一团去!” “是,坚决完成任务!”干部们站成一排响亮的回答。 贺丰率领着警卫部队,骑马兼程疾进。来到里村附近,他登上一座小山山顶,举起望远镜观察里村的情况,在雪光映照下,只见山下是一块大卑场,周围农家户户,四周是起起伏伏的山岭,寻思道:“扎营在军事死地,周围山上也不放岗哨,这下是真想把湘纵一团毁掉,团领导难道不知道基本常识?” “司令员,我们怎么办?” 贺司令员问了问前后情况,手一挥命令钟石庆:“你带两个排分头行动,把四周岗哨的班长给我拿下。不让一人漏网!” “是!”警卫连长带人兵分两路。包抄过去。贺丰下山骑上马,往里村奔去。 里村南面山脚下的的空地上。湘纵一团的全部指战员列队集合,新任纵队政委龚楚得意洋洋的骑在马上。对着战士们大声的刮话,纵队政治部主任赵世杰满脸痛苦的与一团政委面面相觑,后悔万分,悔不该没有联系司令员,擅自跟随龚政委把部队带走,这个被肃反过一次的人又开始见证,残酷无情的清洗,团长马炳业因为坚持部队调动必须通知司令员,就被保卫局的人抓了起来。 这时候二十几个红军干部反绑着双手,被政治保卫局打扮的人押过来。在凶狠的叫骂声和命令声中,他们在山脚边一字排开,背过身去,面前是皑皑白雪,山上青松翠拍巍然屹立,不远处就有一条清亮的河潺潺流过,全场的气氛异常的压抑,队伍中传出压抑的哭泣声,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场血腥的场面将要出现。 一个满脸阴沉的彪形大汉跑步过去向龚楚报告:“报告政委,第一批政治犯已押解到刑场!” 龚楚脸色铁青。目光阴冷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几个干部,抬起头来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把这些草命的败类统统枪毙,立即执行!” 比。,一正 保卫干部向龚楚敬个礼,跑到队伍附近布命令:“各就各位,预备” 二十几个政治保卫局打扮的士兵整齐的举起枪,向着那二十几个军官瞄准,军官们有的目光黯淡。更多的人面色平常,神情十分冷漠。看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孙峰心有不甘的低声说:“他娘的,反正在湘江边已经死过一次了,早晚是个死。可惜的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唉,要是司令员在就好了!” 就在这时,几十匹马沿着山路旋风般飞驰跑来,跑在最前面马上的的那个人身材高大,膀宽细腰,面容威严,手里提着马鞭,队伍中一阵骚乱,许多战士喜出望川的人小声嘀咕:“是司令员,贺司令员来了!” 千钧一之际赶来的人正是贺丰。紧随在他身后的是他的警卫员马然后是几十个人的警卫排。马小二手里提着枪,嘴里不住的高声喊道:“住手!枪下留人!” 保卫干部回身看看,仍然扬起手臂准备行刑,马小二举枪对准对方的胳膊就射,把那个保卫干部击倒在地,率队骑马过贺丰,赶到被绑的军官跟前,下马给他们松绑。警卫排战士手中的花机关对准了行刑队:“司令员有令,任何人擅自行动,格杀勿论!” 贺丰的马从龚楚等人身边一闪而过,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对着部队喊道:“我命令,孙峰带一营布置警戒哨,把不是湘纵的人给我抓起来,若有反抗,就地击毙!” “是,司令员!”刚被解放的孙峰立即喊着口令,把附近包围起来 看着喜出望外的一团长,贺丰用马鞭指着对方骂道:“马炳业,你真无用。***你给我带领剩下的部队抢占东面高地,构筑工事。” 马炳业答应一声,带领部队行动起来。被打中胳膊的保卫干部爬起来。走到贺丰面前,阴阳怪气的问道:“你就是贺司令员吧,请您闪开。我要执行龚政委命令,枪毙这些投机分子!” 贺丰冷哼一声,抡起鞭子狠狠的抽在对方的脸上,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把他给我捆起来!” 几个战士跑过来,把保卫干都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时间不长就抓获了五十多个跟随龚楚过来的人,他们都可怜巴巴的望着龚楚。 奇怪的是,龚楚往日的骄横突然不见了,脸色变得蜡黄,眼光闪烁着。显然在思索对策,赵世杰倒是着急了,拉住贺丰的胳膊说:“司令员。你可不能犯错误啊!” “犯你妈的错误,你是政委。看着同志们被杀害,就这样无动于衷?”贺丰愤愤的从对右手中抽出胳膊。不屑的看着赵世杰:“被肃反一次就吓破胆了,就知道明哲保身了?” 湘江风云 第一百二十四章:危机机遇(中) 二广杰被司令员不留情面的乞斥弄得满脸涌红。也为比弱而羞耻,浑身无力地蹲在地上,羞愧的泪水从脸上流下,无声地滴在雪地上。 “贺丰同志,我严厉的警告你,你的立场很有问题!”龚楚脸色恢复平静后,跳下马慢慢地走过来。声调尖利的吼道:“我是在执行中央精神,把这些坏分子从**上消灭!” 贺丰两眼冒火,对着龚楚一伙人厉声道:“枪毙,枪毙,一个个狗胆包天,敢杀我的部下,我***今天就把你们都给枪毙喽!” “这样你会犯错误地!”龚楚色厉内茬地说。 贺丰也跳下马,紧紧地盯着龚楚的双眼,突然雷鸣般吼道:“把这个所谓的龚政委给我抓起来”。 周围的战士面面相觑,迟迟不敢下手,马二可不管这些,带着两个警卫战士走过来,三下五除二。麻利的把真楚捆成了粽子样。 “贺丰,你这是要叛变革命。我要向中央控诉你!”龚楚死命的挣扎着大喊。 贺丰网骑上马准备到指挥部去,听到龚楚的咆哮后,回身讥讽道:“龚大政委,是哪个中央,**还是国民党?” 龚楚一听知道自己叛变事了,浑身立刻委顿下来,再也说不出话来。赵世杰还没反应过来,和一团的几个领导跟在司令员后面劝说:“司令员,万事不能冲动,还是把龚政委放开为好!” “这时候敢劝说我了,龚楚要杀害同志们时你们的勇气呢?。贺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还有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放弃阵地把队伍带走,我还没有和你们算这笔账!” 赵世杰在司令员严厉的注视下,喃喃的解释道:“龚楚同志来时带着中央分局要求湘纵向苏区靠拢的命令,所以 “所以你就服从了,你难道不知道湘纵与中央分局是没有直接隶属关系的中央成立湘江纵队是有自己的目的和任务地,那就是牵制敌人”。贺丰不等他说完,就张口严厉的反驳道。 赵世杰还有些不服气:“我考虑回苏区也可以牵制敌人!” “分局即使可以拉走队伍,也是要走组织程序的,总得与中革军委交代一下吧。他们有军委的命令吗?” “可龚楚同志代表的是中央苏区领导机关,党领导一切,能不听吗?。团政委李建民不服气地说。 贺丰怒不可遏的说:“虽说是党指挥枪,但不经过直接领导,就可以拉走队伍吗?而且是在战斗时期,赣江防线也不留下警戒部队?。 “知道吗?你们这是犯罪,如果敌人乘虚攻击湘赣苏区,你们几个。万死难恕!”贺丰的声调越来越高,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你们别羞于说出口,实际就是被肃反吓晕了头,变成了胆小鬼!” 政治部主任王国辉还在强词夺理:“跟随老领导闹革命还有罪了?” “好,看看你们老领导的真面目!”贺丰接过孙峰手上的文件,大略一翻后扔给了赵世杰几个,人。看着从龚楚控制的电台室里搜出的敌人的密码本和来回电文,特别是龚楚写的中央苏区高级干部名单,外貌特征及苏区内的各种状况,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各位领导都无语了,头上开始冒冷汗,这才知道自己差点把部队送入万丈深渊! “离这里不到十里路就有敌人一个旅的兵力,随时可以袭击你们!”贺丰还不想放过他们,用讽刺的语气说道:“见了你们老领导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吧,一路上连侦察人员都不派出去,这是清平世界吗?” 孙峰这时插话了:“司令员。经过审讯得知,敌人的计划是白天杀害各级指挥员,让部队陷入混乱。然后在明早凌晨四点偷袭一团。内应在空场中心点火表示一切正常!” “审讯出的情报可靠吗?。贺丰一听忙问道,他已经没有心思和这几个人纠缠。 “几组口供对照得出的答案!”孙峰笑嘻嘻的回答:“为了快得到确切的情报,把他们分成几组审讯的,嘿嘿,用了一点小手段”。 %,万 贺丰不以为然的摆着手说:“非常时期,非常人物,就得用非常手段!” 面对危局,冷静下来的的贺丰充分表现出一个成熟将领的胆略。一个大胆的军事行动瞬间已在胸中酝酿成熟,他巧妙地利用敌军偷袭湘纵一团的情报,开始了至今看来仍令人赞叹不已的反突袭行动,命令部队秘密地隐蔽在敌人进击里村的必经之路,要打一个伏击战。 再说湘输边苏区。收到贺司令员的电报后,湘赣军区独立一团和二团的几个领导经过紧急磋商后决定,独二团在赣江边警戒,独立一团在段政委和罗团长的带领下,放弃一切辐重,轻装向省委驻地前进,捉拿叛徒。经过一个昼夜的急行军,到达湘请省委驻扎的村庄外,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分头开始行动。 安福金鸡山下一个,偏僻山村的祠堂内,湘赣省委全体会议正在举行。从清晨到黄昏,会议开了十多个小时,几乎谈论的每一个问题。都引了激烈的争论。 争论的双方,一边是湘赣省委的谭余保。谭汤池,彰辉明;另一边是苏区中央局巡视员谢然之,网放出来的陈洪时,龙承绪。 谭余保独自坐在一边,一个劲儿地吸烟。脸色异常阴沉。巡视员几人在会上都集中火力向他攻击。 谢然之一到苏区。就放出被关押的陈洪时几个人,还以同中央联系为名把省委电台控制起来,与陈洪时密谋几天后,开始寻找借口抓捕各级干部。 谢然之坐在正中间,自恃握着“尚方宝歹”以中央代表自居,陈洪时先站出来,这位前省委书记现在是顾盼自如,自我感觉良好,准备立下大功,向新主子讨好。接弄姿的看看谢然之,开始攻击谭余保:“你就是丝毫马克思主义也没有的庸俗的保守主义者,右倾机会主义。军阀主义。拒不执行巡视员要求军队集中的命令,要立刻改正!” 龙承绪接着粉墨登场,言辞激烈的指责道:“军区红军现在采取的的运动作战原则是狭隘的经验论。没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一定要袄小二队阵地战,街市战,白刃战,夜战的技能,要坚决双州猫旧的阻碍红军技术进步的狭隘经验论 谢然之最后言,严厉抨击谭余保:“你执行的路线是极其严重的机会主义,苏区党组织要集中人力反。右倾!” 这次会议最后决定撤销了谭余保湘赣苏区代理书记职务,由谢然之和陈洪时等主持苏区省委工作。网准备散会,外面的保卫人员急冲冲的跑进来汇报:“巡视员,独一团回来了,已经到了这里!” “段焕竞糊涂啊!”谭余保叹息一声,无力的倚在墙边。 %,万 谢然之却是喜出望外,部队集中好就可以通知**过来包围了,大功就要告成,他急忙高兴的吩咐:“快请一团的同志进来!” “不用请了,我已经进来了!”随着话音,一团政委双手端枪跨进院门,身后是全副武装的战士。一进院就散兵线散开,把院子围起来。 院内的人被突状况弄得糊里糊涂,陈洪时先反应过来:“段焕竞。你想兵变?。 “通知部队,把不是湘轮边的人统统抓起来”。段焕竞理都没理陈洪时,只顾吩咐部下立刻行动。 谭余保也是堕入迷雾中,大声询问:“焕竞,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报告谭书记,贺司令员来电,中央巡视员谢然之是叛徒,让我把他抓起来!”段政委安排完任务后向谭余保汇报:“罗团长已带人去抓捕其余的人”。 “叛徒,怪不得一来就放出陈洪时,我怎么想不到这点!”谭书记这才明白过来。 段焕竞安慰道:“贺司令员要我转告大家,现在斗争残酷,人心难测。一切都要多思考!” “谭书记,老段,你们这里怎么样?。罗维道大声说着话走进院子:“我们可是一切顺利,捉拿到二十几个敌人!” 经过清点人数,跟随谢然之进苏区的四十几个敌人一个也没跑掉,独独没见陈洪时的哥哥陈洪生,为了预防泄露机密,谭余保振作起精神。命令周围部队设立岗哨,严查逃跑的陈洪生,苏区群众闻讯后。连夜点着火把进山协助部队搜捕,终于在第二天凌晨把躲在山里的逃犯捉到。 消灭内患之后,湘赣聚集在一起讨论怎样更好的迎接就要来临的危局,段焕竞先站起来说道:“这几天战斗间隙中,贺司令和独立团的同志们谈了很多,让我感触颇深!” “贺司令一开口,必有高招,赶快谈一谈!”军区司令员彰辉明急不可待的催促。 独一团段政委向大家笑笑。开始讲述:“贺司令员希望我们要尽快在红区和白区之间又分隔出来一个灰区,尽量把真正的敌人缩小再缩把朋友扩大再扩大,形成了广泛的统一战线”。 “这在我们所有根据地里。算是独一无二的创,具体应该怎么办?。谭余保感兴趣的问。 段焕竞边回忆边回答:“我们可以派人设法取得地主武装民团领导权,不动声色地把它赤化为革命武装。” “要是打入不进去呢?” 独一团罗团长接上回答:“暂时做不到的,也要以我们的实力威慑他们。想尽办法迫使民团或地主豪伸接受保护红军伤员和家属的责任,使他们不能也不敢继续与红军为敌 “那些地方小军阀怎么对待!” 段政委笑着说:“对待有些国民党地方军阀将领,也要争取他们,多交朋友,甚至把红军假借他们的番号,堂而皇之地领取国民党的粮饷,这样既减轻了苏区群众的负担,又使我们丰衣足食!”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脱离革命的纲领?。 “贺司令员说了,非常时期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不过他强调随时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永远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员!” “精辟,实在精辟!不知道贺司令员是怎么想出来的!”谭余保越听越是感慨万分:“会议过后。希望大家认真领会会议精神,做好一切准备。保存革命力量,等待时机实现赤化全国的目标!” 段焕竞接着提出要求:“谭书记,彰司令员,我们一团还要立刻赶回赣江,对岸的敌军也在蠢蠢欲动,这个九十八师可是中央军嫡系陈诚集团的部队,听贺司令说瑞金的红军广场就是陈诚命令炸毁的。这个仇一定要报”。 段政委惦记的陈诚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是国民党军五虎上将之一。一级上将军衔,淅**田人,蒋介石的绝对心腹战将,跟随蒋介石戎马一生,他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后又进入黄埔军校,成为蒋介石最忠诚的门生。在北伐和历次中央对抗军阀的战役,竭尽全力为校长蒋介石效力。深受蒋介石的器重,陈诚为人精明强干,能力极强而且有政治头脑,甚至受到毛劝,朱德等人的高度评价。 陈诚在蒋介石的关照下,由团长、副师长、师长一路青云直上。升任南京警备司令时不过三十岁。一九三零年。宋美龄有意把干女儿谭祥嫁给他,陈诚就急忙回老家跟妻吴氏办理离婚手续,旋即赴沪与谭祥成亲。 如此这般,陈诚就成了蒋介石的亲信。 国民党对中央苏区实施第四次围剿时,蒋介石任命陈诚为中路军总指挥,虽然陈诚出了大力,谁知刚才开进苏区,五十二、五十九两个,师就连续被歼,一个师长被打死了,一个师长被活捉了,但是陈诚颇有一点硬劲儿,在蒋介石面前,仍然坚持按原计划进行,命令他的十八军继续向苏区推进,本来希图侥幸取胜挽回面子,结果更糟的是嫡系部队十一师也大部被歼,让他成为了败军之将。 陈诚大哭一场,在南昌躲起来,蒋介石几次召见,他都羞于见人,国民党内部也是舆论哗然,对这位不可一世的少壮派军人表现了极大地不敬。竟有人提出要撤消他的本兼各职,对他的十八军进行改编,庆幸的是经夫人谭祥周旋。蒋介石没有怪罪陈诚。仍任命他为庐山军官练团团长,又一次使他对蒋委员长感激涕零。 湘江风云 第一百二十五章:危机机遇(下) 嘉五次围剿打响前。蒋介石将陈诚调往南昌行营。询问瓒修。我想让你担任前敌总指挥一职。直接指挥五次围剿的军事行动。你有没有想好怎样完成这个任务?” 陈诚激动地站直身子,“啪”的一个立正,语调激昂的报告:“校长。学生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辜负您对学生的栽培!” “你不要讲这些虚话,说些实际的”。蒋介石不悦的皱皱眉头。 陈诚偷看了对方一眼,察言观色后回答:“我准备采用十六字方针:封锁围进,配合迫进,逐步稳进。乘虚突击!” 蒋介石细一琢磨。站起身来拍拍陈诚的肩膀,满脸笑意的说:“看来你是真费了力气,不愧是我的好学生!” “这是学生应尽的职责,校长的夸奖让学生夸奖!”受宠若惊的陈诚还谦虚起来。 蒋介石在屋里踱着步,突然问道:“你认为红匪的真正战力如何?” 陈诚跟红军交手多年,领教过滋味,不用考虑就回答道:“彼等虽属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所以要斩草除根,不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陈诚小心翼翼的问:“学生愚钝,请校长教导。” “对待红区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烧!”蒋介石的语气变的尖利起来。如夜枭谛叫:“辞修,你还有什么办法?” 陈诚背后早就渗出一层冷汗。慌忙回答:“鸟无头不飞,为求早日肃清苏区,对苏区指挥战斗的红军领导人物悬赏缉捕,如捕获为者者赏洋十万元,其他领导人物可依次递减!” “很好,你要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吆!”蒋委员长又不吝夸奖道,如果贺丰在的话,会被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恶心的吐出隔夜饭。 在飞机大炮的引领下,陈诚掏出了吃奶的力气,行军时穿草鞋。扎大皮带。吃大锅饭,背干粮袋,指挥部队一直把碉堡修筑到了赤色都的边缘,真是带着头为蒋介石卖命,没想到还是被东路军先抢占瑞金。这让一心立下大功的陈诚闷闷不导,为了安抚心腹爱将,也为了加强清剿,蒋介石思量再三,还是派出陈诚下属的十八军进驻瑞金。 第五次围剿的成功,陈诚开始以英雄自许,以进步军人自命。他本来个子很矮但他的胸脯却挺得高高的。至少要比别人的胸脯要高出一倍,在四次围剿中遭受的创痛,似乎也渐渐淡漠了,当他骑着快马来到**建立的第一个都瑞金叶坪时,现宽阔的红军广场上,高高耸立的烈士塔,建筑讲究的检阅台。烈士亭,博生堡,公略亭等,把丛林覆盖着的叶坪村装点的颇为壮观。 陈诚在这群建筑物之间转悠了三圈。对这些雄伟的建筑颇感兴趣,忙安排随军的摄影师从各个角度将纪念搭拍摄下来,然后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下令将它们炸了个干净,他的副手罗卓英奇怪的问道:“辞修兄,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把它们毁掉?。 陈诚一脸的高深莫测,得意洋洋地说道:“慈威兄,这你就不懂了。轰炸这些赤色建筑。是让匪区百姓从心里彻底抹去红色的记忆,便于党国管理!” 为了贯彻蒋介石提出的“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烧。”陈诚要求十八军对赤色都进行全面清洗,彻底铲除“红根”并悬赏“捕获项英者赏大洋五集元,其他领导人物也俱有奖赏!” 重赏之下,十八军各师开展了最严厉的清查,烧杀,四出拨山。乘机掠夺人民财物,粮食蔬菜一扫而光,耕牛猪鸡之类宰杀殆尽,逃入深山丛林中的百姓,也纷纷被搜出驱迫下山。送至南昌行营设立的俘虏收容所拘禁,其中除少数青年妇女被蒋军中下级军官强娶为妾外,老弱残废者则挥之使去,大肆屠杀和红军有关的人,绵江河水一度染成了浑浊。 ,正 让陈诚不满意的是小鱼小虾抓了不少,可红军重要将领却一个也没逮住,一月五日,郁闷中的陈诚的到一个特大喜讯,九十八师搜索队在保卫团配合下抓获红军高级领导人龚楚和谢然之,他急忙命令押往南昌。由他亲自讯问,意料之外的是这两人竟然主动投诚,还提出打入红军内部消灭赤匪的计划”偶然的碍手,像一针最强烈的吗啡,注入了陈诚的神经,和他的每一根触角,他和龚楚两人一拍即合,让十八军情报处长亲自负责计刑的执行。 现在一个,又一个作战方案正在执行,新的行动计划又在制订,他狂妄的野心想要迅打开缺口,无限的扩大战果,把苏区红军一网打尽。挑选出的精干特务早已随龚楚两个人出动,参谋们又忙着策划一场最重大的计划,甚至连电讯室的呼号和击打电键的响声,也一反过去那种拖沓的调子,变得十分急促了。 “总指挥,龚楚已拖走湘纵一团,该团兵力两千余人,武器精良!” “总指挥,湘纵一团进入兴国。” “总指挥,九十八师来电,计划今晚袭击湘纵一团!” 陈诚用凉毛巾擦擦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计利,此时此刻。更要保持住得意中的冷静。大量的卷宗,在陈诚的手里瞬息间就批改完了。每一份批着“如拟执行”的最急件,立刻被送往楼下各科室,最后剩在黑漆办公桌上的,只有那一厚叠行动计划材料。他抬起那往常罕见的得意忘形的冷酷的脸,把笔丢下了。 手边的材料,连同几天前龚楚详谈到的各项细节,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作战意图,和出奇制胜的作战计刮,但是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靠现有的计是否足以完成清剿大业? 突然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副官接听电话后汇报道:“总指挥,侍从室电话,委座召见!”今天蒋介石的突然召唤,陈诚卜…也觉察到,读尔定自只的计当小有关连忙收拾好女件小幼帜什委员长官邸。 虽然已是深夜,南京豪华官邸内的蒋介石仍然毫无半点睡意,此时此刻的蒋介石在铺着马赛克地板砖的客厅内来来回回快地踱着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里在急遽地思考杨永泰告诉他的情报:“陈诚捕获共党两名高级官员,其中一个是共党中央委员,也就是早期的“毛,朱,龚”三大匪之一的龚楚!不知为何没想委员长汇报?。 这杨永泰是何许人呢?他是蒋介石的智囊,国民党的高级参议员,人送外号“笑面狼”由于种种原因和陈诚矛盾重重,这次就是给陈大英雄见缝下蛆的。 等待良久,陈诚还没出现,蒋介石扫了一眼客厅的茶色玻璃门,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娘希匹!” 陈诚下了车,整整他那身黄呢军服,摸了摸屁股后的中正剑,然后挺着胸脯,迈动锃亮的马靴。以军人姿态跨进了客厅,灯光柔和的客厅里宽敞明亮。就见蒋介石光着头,穿着深枣色的仿绸长衫,满脸怒容地在地毯上走来走去。 陈诚脱去军帽,挺胸收腹,脚跟啪地一磕,向蒋校长行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室内敬礼:“校长,不知召学生前来有什么示?” “共党匪龚楚被逮住了,怎么没见你的报告?”蒋介石斜视着陈诚。并没有立刻让他坐下来。 一般人都很惧怕蒋介石那双深陷的眼睛,常常能把人看得心中惶恐,但陈诚久经考验,心里虽然紧张一些,态度上却很从容。 “报告校长,这是学生疏忽了,是学生的不对!”陈诚恶狠狠地瞪了杨永泰一眼,知道又是这个痨病鬼告的黑状,表情上却一脸谦恭的回答:“学生是觉得捉住一个半个匪不值得打扰校长,准备捉到更大的鱼后让校长宽心!” 蒋介石慢慢坐到办公桌后,没有再问,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陈诚恭敬地递上一大摞文件,脸上堆着笑容说:“这是学生制定的钓鱼计戈。请校长指点!” 翻看完手中的文件,蒋介石“倏”地从坐椅上站起,盯着陈诚问:“这个计划有几分把握?。 “校长,现在计划进行顺利。谢然之安全进入湘赣边,开始借肃反把**湘赣省委的主要干部抓起来。把全部武装集中在一块,便于我们一网打尽;龚楚已把湘纵的主力一团拉到兴国我军的包围圈中。估计明天就能把他们包围缴械”。陈诚毕恭毕敬地报告着,他历来称呼蒋介石为校长的,那样自己不言而喻就是委座的学生。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蒋介石兴奋地低吼着,锃亮的秃头在电灯下闪着油光:“辞修,坐下说。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校长,下一步计小先不动湘赣匪区,用龚楚的名义,告诉项英湘赣苏区很安全,诱惑项英陈毅率军向湘轮边突围。”陈诚网要坐下,一听问话又迅站直身子回答:“调虎离山后,在牛路上把他们消灭!” 蒋介石站起身子,抬头默神了好大一会说:“计刮很好,设立的包围圈一定要严密结实。不能再让他们逃脱。一劳永逸的解决江西赤患!” 陈诚不敢把身子伸直,躬身应答着:“是,为校长分忧是学生的本分!” 蒋介石满意的笑笑,加重语气说:“这是个难得地机遇,你一定要重视起来!” 陈诚唯唯诺诺的应着:“一定遵照校长的指示办,我天一亮就飞往南昌,亲自调动军队,布置包围圈!” 可惜天不从人意。就在陈诚夸下海口的第二天凌晨,湘纵一团的复仇之火就把**十八军十四师四十一旅烧成灰烬了。 “司令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布置好防务后,马炳业一回到指挥部就跟在贺丰身后聒噪。 贺丰使劲蹬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着什么急,等侦察员回来再说。不过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司令员,现在士气低落,我们是不是立刻转移,与敌人脱离?”赵世杰知道龚楚是叛徒后,心里开始有了负担,顾虑重重,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 贺丰心里赞许对方的谨慎和负责,但是却不同意他的想法:“越是危急时刻,越要用胜利鼓舞士气,出现羌机的同时机遇也来了!” “埋伏起来。等敌人偷袭时伏击他?”马团长跃跃欲试的问:“战士们可是苏着一肚子火,直嚷嚷要报仇!” 娑丰站在地图前仔细的看着。头也不回的反问:“敌人的骄狂让我军有机可乘,不过你认为他们会那么傻。偷袭时不和里面的内应联系?。 “这倒是个麻烦,可是硬拼伤亡过大,不行就硬拼?不合算,你可是说过亏本的买卖不干!”马炳业嘻皮笑脸的继续纠缠:“司令员快说出你的主意!” 贺丰转过身网要说话,一抬头看见赵迁赶了回来,急忙招呼他坐下。赵教导员摆摆手。先汇报工作:“司令员,鸳鸯寨的敌人是陈诚集团的十四师四十一旅,两个团将近四千人。还配属一个重迫击炮营。” “加上他们各团的迫击炮,敌人的火力不弱呀,看来老蒋对付我们下了血本啊!”马团长不再提和敌人硬拼这件事了。 贺丰斜瞅了马炳业一眼,不再管他顾自问道:“一路上地形怎样?。 “这一带都是山岭,从鸳鸯寨到里村都是狭窄的山路,在这个地方有二里路左右的地方比较宽敞,南北大约有一百米左右两头又是小山,适合伏击敌人。”赵迁指着自己画的草图详细的介绍。 ,正 贺司令员重重的拍着桌子说道:“就是这块地方,打他个不防备!” “我们兵力有限,就怕吃不下?”马团长不再嘻笑,开始战斗考虑遇到的问题。 贺丰瞬间作出决定:“这好办,掐头去尾,。可也的大炮。不让他挥火力优势。这一带地形对我伏由饽轼胁为有利。敌人只有这一条山路可走,两面是山坡乱石,不难找到伏击地域。虽然附近有大批国民党军的主力。可是由于大山阻隔,其他敌军难以策应,四十一旅便成了孤军一支。” “我同意司令员的意见,打!”马团长兴奋地说道。 战斗方案确定以后,便着手组织部队进行作战准备,贺司令员和马团长详细察看了每一处的地形地貌,战斗计划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战斗迫在眉睫,分分秒秒都不能耽误,贺丰一面察看地形,一面思考战斗部署。一面利用紧急布设的电话把作战命令下达到各营,让部队准备 动。 ,万比 布置就绪后,贺丰对伏击作战的具体战法又提出了明确的要求:“伏击作战关键在伏,要组织部队伪装隐蔽好,另外还要准确抓住战机。打击的时机既不能过早,也不能过迟,专等敌人的炮兵进伏击圈。” 明确了作战要求以后,马炳业带领一团进入伏击阵地,进行作战部署:“以一营,二营展开于宽阔地两侧。准备实施夹击,三营长率主力从中间冲击,各部队要绝对隐蔽,没有统一命令,不准开枪!” 伏击部队的指战员们就在山中荷枪露宿,浓云蔽空,星月无光,从山上吹来的阵阵冷风,扑打着寂如无人的伏击阵地,凌晨一点左右,前出的警戒分队向指挥部报告:“敌人来了!” 消息传来,指战员精神振奋起来了。这次我伏击部队丝毫没有惊动缓缓前进的四十一旅,任其拖拖拉拉的游荡,骄横狂妄的四十一旅,行军不派警戒,对两侧也不拨索,竟打着火把大摇大摆地向里村前进。 直到敌军的前卫一个营出了山口。后卫已经按照一团预定的战斗方案进入了伏击圈,仍是没看见重炮营的足迹。贺丰不再犹豫,通知马团长命令战斗开始。六门迫击炮射炮弹,这条山沟立刻被弹片、碎石和浓烟覆盖住了,敌人猝然遭到痛击,像被逐的兔子一样四处逃窜,纷纷寻找藏身之地。各处山头的机枪也一齐向中间东躲西藏的敌军实施猛烈射击,枪声、喊杀声、手槽弹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转激荡,震耳欲聋,打的四十一旅伤亡惨重。 但是这个旅不愧是国民党军的正规部队。很快就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了开始组织抵抗,依仗其兵力雄厚和火器优良,先占据空地中间的的高地作为立足点,然后以近十挺机枪,两门轻型迫击炮组成火力掩护,向两边阵地起连续反扑,一团指战员十分沉着,等敌军靠近了。才突然加大火力,以机枪,手榴弹把他们歼灭在阵地前沿,两边的山口已被红军用火力封锁的严严实实,使四十一旅的残兵欲退无路,只能就地抵抗。 贺丰认真的观察着战斗的进展情况。忽然现小高地附近聚集的敌人最多,火力也很强,他认为必须把这个堡垒除掉,急忙把目标指示给炮连连长,连长立即指挥迫击炮来了一个急促射,数炮弹正好打在稠密的人群中,随着“轰,轰,轰”几声甚响,敌军立刻倒下一片,战斗结束后得知:四十一旅旅长等五六个军官就在这群炮弹下毙命了。 马团长命令号兵吹起冲锋号,三营主力如猛虎下山,从中间把敌人彻山谷。一营迅猛出击,以一部向西打,配合三营力争迅消灭敌军前卫部队,二营以一部向东攻击前进歼敌。冲在攻击队伍最前面的突击队着了魔似的扑向敌人,犬部队如狂潮一般涌了上去,紧紧把敌人围住,机枪,步枪不断地向他们喷射着复仇的子弹。手榴弹纷纷投进包围圈里。顿时火光四起,烟雾弥漫。敌军的机枪哑巴了,里面的敌官兵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钻,围攻部队乘势冲进去,经过激烈的拼杀,包围圈中的敌人几乎全部被歼,前出到阻击阵地西面的敌人在警卫连的打击下,也伤亡过半,只有极少数漏网。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和其他。 炮连连长在战场上转幕转去。一脸焦虑的样子,像是寻找甚么紧要东西,炮连不用冲锋,东西丢了也不会掉在战场上。贺丰觉的奇怪开口问道:“吴炳贵,这么认真找啥物件?” “嘿嘿,报告司令员,我在找敌人的迫击炮,他怎么就不见呢?”炮连吴连长不甘心的张望了一眼后跑过来汇报。 贺丰气急而笑,指着前方不远的两门炮说:“你是眼大无神吧,迫击炮不是绣花针,冉得着这么们细找?那不是炮吗!” “虱令员,我找的是重型迫击炮。不是那些小炮吴炳贵满脸失望的说:“本来以为以后能操作重型迫击炮,那多带劲!” 贺丰也觉的奇怪,心里琢磨:“难道是侦察到的情报不准确?” 经过审问俘虏才知道,敌旅长早知道去解除湘纵一团武装的真象,所以部队出时,他通知部队只带轻武器就行,重机枪都不用带当手下团长劝他带上重武器时,他不耐烦的斥道:“手无寸铁的一群人,值得大动干戈?。 四十一旅旅长行走在路上时。还在炫耀自己的消息灵通:“红军里有我们的人,这时候早把红军各级军官杀的差不离,武器统一集中在一块。我们旅是预防万一!” 就这样,除了那个谨慎的团长偷偷带上的两门迫击炮,其余重武器和奖赏龚楚的五万大洋都留在鸳鸯寨。让负责抄敌人老窝的侦察队赚的盆钵满满 “司令员,大丰收呀!”赵迁狂喊着从远处骑马狂奔过来:“八门重型迫击炮,六门轻型迫击炮。六百炮弹,大洋五万多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百二十五章 嘉五次围剿打响前。蒋介石将陈诚调往南昌行营。询问鳖修。我想让你担任前敌总指挥一职。直接指挥五次围剿的军事行动。你有没有想好怎样完成这个任务?” 陈诚激动地站直身子,“啪”的一个立正,语调激昂的报告:“校长。学生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辜负您对学生的栽培!” “你不要讲这些虚话,说些实际的!”蒋介石不悦的皱皱眉头。 陈诚偷看了对方一眼,察言观色后回答:“我准备采用十六字方针:封锁围进,配合迫进,逐步稳进。乘虚突击!” 蒋介石细一琢磨。站起身来拍拍陈诚的肩膀,满脸笑意的说:“看来你是真费了力气,不愧是我的好学生!” “这是学生应尽的职责,校长的夸奖让学生夸奖!”受宠若惊的陈诚还谦虚起来。 蒋介石在屋里踱着步,突然问道:“你认为红匪的真正战力如何?” 陈诚跟红军交手多年,领教过滋味,不用考虑就回答道:“彼等虽属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所以要斩草除根,不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陈诚小心翼翼的问:“学生愚钝,请校长教导。” “对待红区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烧!”蒋介石的语气变的尖利起来。如夜枭谛叫:“辞修,你还有什么办法?” 陈诚背后早就渗出一层冷汗。慌忙回答:“鸟无头不飞,为求早日肃清苏区,对苏区指挥战斗的红军领导人物悬赏辑捕,如捕获为者者赏洋十万元,其他领导人物可依次递减!” “很好,你要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吆!”蒋委员长又不吝夸奖道,如果贺丰在的话,会被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恶心的吐出隔夜饭。 在飞机大炮的引领下,陈诚掏出了吃奶的力气,行军时穿草鞋。扎大皮带。吃大锅饭,背干粮袋,指挥部队一直把碉堡修筑到了赤色都的边缘,真是带着头为蒋介石卖命,没想到还是被东路军先抢占瑞金。这让一心立下大功的陈诚闷闷不再,为了安抚心腹爱将,也为了加强清剿,蒋介石思量再三,还是派出陈诚下属的十八军进驻瑞金。 第五次围剿的成功,陈诚开始以英雄自许,以进步军人自命。他本来个子很矮但他的胸脯却挺得高高的,至少要比别人的胸脯要高出一倍,在四次围剿中遭受的创痛,似乎也渐渐淡漠了,当他骑着快马来到**建立的第一个都瑞金叶坪时,现宽阔的红军广场上,高高耸立的烈士塔,建筑讲究的检阅台。烈士亭,博生堡,公略亭等,把丛林覆盖着的叶坪村装点的颇为壮观。 陈诚在这群建筑物之间转悠了三圈。对这些雄伟的建筑颇感兴趣,忙安排随军的摄影师从各个角度将纪念搭拍摄下来,然后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下令将它们炸了个干净,他的副手罗卓英奇怪的问道:“辞修兄,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把它们毁掉?” 陈诚一脸的高深莫测,得意洋洋地说道:“慈威兄,这你就不懂了。轰炸这些赤色建筑。是让匪区百姓从心里彻底抹去红色的记忆,便于党国管理!” 为了贯彻蒋介石提出的“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烧”陈诚要求十八军对赤色都进行全面清洗,彻底铲除“红根”并悬赏“捕获项英者赏大洋五集元,其他领导人物也俱有奖赏!” 重赏之下,十八军各师开展了最严厉的清查,烧杀,四出拨山。乘机掠夺人民财物,粮食蔬菜一扫而光,耕牛猪鸡之类宰杀殆尽,逃入深山丛林中的百姓,也纷纷被搜出驱迫下山。送至南昌行营设立的俘虏收容所拘禁,其中除少数青年妇女被蒋军中下级军官强娶为妾外,老弱残废者则挥之使去,大肆屠杀和红军有关的人,绵江河水一度染成了浑浊。 让陈诚不满意的是小鱼小虾抓了不少,可红军重要将领却一个也没逮住,一月五日,郁闷中的陈诚的到一个特大喜讯,九十八师搜索队在保卫团配合下抓获红军高级领导人龚楚和谢然之,他急忙命令押往南昌。由他亲自讯问,意料之外的是这两人竟然主动投诚,还提出打入红军内部消灭赤匪的计划”偶然的碍手,像一针最强烈的吗啡,注入了陈诚的神经,和他的每一根触角,他和龚楚两人一拍即合,让十八军情报处长亲自负责计划的执行。 现在一个,又一个作战方案正在执行,新的行动计划又在制订,他狂妄的野心想要迅打开缺口,无限的扩大战果,把苏区红军一网打尽。挑选出的精干特务早已随龚楚两个人出动,参谋们又忙着策划一场最重大的计划,甚至连电讯室的呼号和击打电键的响声,也一反过去那种拖沓的调子,变得十分急促了。 “总指挥,龚楚已拖走湘纵一团,该团兵力两千余人,武器精良!” “总指挥,湘纵一团进入兴国。” “总指挥,九十八师来电,计划今晚袭击湘纵一团!” 陈诚用凉毛巾擦擦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计划,此时此刻。更要保持住得意中的冷静。大量的卷宗,在陈诚的手里瞬息间就批改完了。每一份批着“如拟执行”的最急件,立刻被送往楼下各科室,最后剩在黑漆办公桌上的,只有那一厚叠行动计划材料。他抬起那往常罕见的得意忘形的冷酷的脸,把笔丢下了。手边的材料,连同几天前龚楚详谈到的各项细节,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作战意图,和出奇制胜的作战计刮,但是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靠现有的计划是否足以完成清剿大业? 突然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副官接听电话后汇报道:“总指挥,侍从室电话,委座召见!”今天蒋介石的突然召唤,陈诚卜…也觉察到,读尔定自只的计当小有关连忙收拾好女件小幼帜什篓员长官邸。 虽然已是深夜,南京豪华官邸内的蒋介石仍然毫无半点睡意,此时此刻的蒋介石在铺着马赛克地板砖的客厅内来来回回快地踱着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里在急遽地思考杨永泰告诉他的情报:“陈诚捕获共党两名高级官员,其中一个是共党中央委员,也就是早期的“毛,朱,龚”三大匪之一的龚楚!不知为何没想委员长汇报?” 这杨永泰是何许人呢?他是蒋介石的智囊,国民党的高级参议员,人送外号“笑面狼”由于种种原因和陈诚矛盾重重,这次就是给陈大英雄见缝下蛆的。 等待良久,陈诚还没出现,蒋介石扫了一眼客厅的茶色玻璃门。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娘希匹!” 陈诚下了车,整整他那身黄呢军服,摸了摸屁股后的中正剑,然后挺着胸脯,迈动锃亮的马靴。以军人姿态跨进了客厅,灯光柔和的客厅里宽敞明亮。就见蒋介石光着头,穿着深枣色的仿绸长衫,满脸怒容地在地毯上走来走去。 陈诚脱去军帽,挺胸收腹,脚跟啪地一磕,向蒋校长行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室内敬礼:“校长,不知召学生前来有什么示?” “共党匪龚楚被逮住了,怎么没见你的报告?”蒋介石斜视着陈诚。并没有立刻让他坐下来。 一般人都很惧怕蒋介石那双深陷的眼睛,常常能把人看得心中惶恐,但陈诚久经考验,心里虽然紧张一些,态度上却很从容。 “报告校长,这是学生疏忽了,是学生的不对!”陈诚恶狠狠地瞪了杨永泰一眼,知道又是这个痨病鬼告的黑状,表情上却一脸谦恭的回答:“学生是觉得捉住一个半个匪不值得打扰校长,准备捉到更大的鱼后让校长宽心!” 蒋介石慢慢坐到办公桌后,没有再问,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陈诚恭敬地递上一大摞文件,脸上堆着笑容说:“这是学生制定的钓鱼计戈。请校长指点!” 翻看完手中的文件,蒋介石“倏”地从坐椅上站起,盯着陈诚问:“这个计划有几分把握?” “校长,现在计划进行顺利。谢然之安全进入湘赣边,开始借肃反把**湘赣省委的主要干部抓起来。把全部武装集中在一块,便于我们一网打尽;龚楚已把湘纵的主力一团拉到兴国我军的包围圈中。估计明天就能把他们包围缴械!”陈诚毕恭毕敬地报告着,他历来称呼蒋介石为校长的,那样自己不言而喻就是委座的学生。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蒋介石兴奋地低吼着,锃亮的秃头在电灯下闪着油光:“辞修,坐下说,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校长,下一步计小先不动湘赣匪区,用龚楚的名义,告诉项英湘赣苏区很安全,诱惑项英陈毅率军向湘轮边突围。”陈诚网要坐下,一听问话又迅站直身子回答:“调虎离山后,在牛路上把他们消灭!” 蒋介石站起身子,抬头默神了好大一会说:“计刮很好,设立的包围圈一定要严密结实。不能再让他们逃脱。一劳永逸的解决江西赤患!” 陈诚不敢把身子伸直,躬身应答着:“是,为校长分忧是学生的本分!” 蒋介石满意的笑笑,加重语气说:“这是个难得地机遇,你一定要重视起来!” 陈诚唯唯诺诺的应着:“一定遵照校长的指示办,我天一亮就飞往南昌,亲自调动军队,布置包围圈!” 可惜天不从人意。就在陈诚夸下海口的第二天凌晨,湘纵一团的复仇之火就把**十八军十四师四十一旅烧成灰烬了。 “司令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布置好防务后,马炳业一回到指挥部就跟在贺丰身后聒噪。 贺丰使劲蹬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着什么急,等侦察员回来再说。不过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司令员,现在士气低落,我们是不是立刻转移,与敌人脱离?”赵世杰知道龚楚是叛徒后,心里开始有了负担,顾虑重重,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 贺丰心里赞许对方的谨慎和负责,但是却不同意他的想法:“越是危急时刻,越要用胜利鼓舞士气,出现喜机的同时机遇也来了!” “埋伏起来。等敌人偷袭时伏击他?”马团长跃跃欲试的问:“战士们可是苏着一肚子火,直嚷嚷要报仇!” 姿丰站在地图前仔细的看着。头也不回的反问:“敌人的骄狂让我军有机可乘,不过你认为他们会那么傻。偷袭时不和里面的内应联系?” “这倒是个麻烦,可是硬拼伤亡过大,不行就硬拼?不合算,你可是说过亏本的买卖不干!”马炳业嘻皮笑脸的继续纠缠:“司令员快说出你的主意!” 贺丰转过身网要说话,一抬头看见赵迁赶了回来,急忙招呼他坐下。赵教导员摆摆手。先汇报工作:“司令员,鸳鸯寨的敌人是陈诚集团的十四师四十一旅,两个团将近四千人。还配属一个重迫击炮营。” “加上他们各团的迫击炮,敌人的火力不弱呀,看来老蒋对付我们下了血本啊!”马团长不再提和敌人硬拼这件事了。 贺丰斜瞅了马炳业一眼,不再管他顾自问道:“一路上地形怎样?” “这一带都是山岭,从鸳鸯塞到里村都是狭窄的山路,在这个地方有二里路左右的地方比较宽敞,南北大约有一百米左右两头又是小山,适合伏击敌人。”赵迁指着自己画的草图详细的介绍。 贺司令员重重的拍着桌子说道:“就是这块地方,打他个不防备!” “我们兵力有限,就怕吃不下?”马团长不再嘻笑,开始战斗考虑遇到的问题。 贺丰瞬间作出决定:“这好办,掐头去尾,。可也的大炮。不让他挥火力优势。这一带地形对我伏击饽轼胁为有利。敌人只有这一条山路可走,两面是山坡乱石,不难找到伏击地域。虽然附近有大批国民党军的主力。可是由于大山阻隔,其他敌军难以策应,四十一旅便成了孤军一支 “我同意司令员的意见,打!”马团长兴奋地说道。 战斗方案确定以后,便着手组织部队进行作战准备,贺司令员和马团长详细察看了每一处的地形地貌,战斗计划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战斗迫在眉睫,分分秒秒都不能耽误,贺丰一面察看地形,一面思考战斗部署,一面利用紧急布设的电话把作战命令下达到各营,让部队准备 动。 布置就绪后,贺丰对伏击作战的具体战法又提出了明确的要求:“伏击作战关键在伏,要组织部队伪装隐蔽好,另外还要准确抓住战机。打击的时机既不能过早,也不能过迟,专等敌人的炮兵进伏击圈。” 明确了作战要求以后,马炳业带领一团进入伏击阵地,进行作战部署:“以一营,二营展开于宽阔地两侧。准备实施夹击,三营长率主力从中间冲击,各部队要绝对隐蔽,没有统一命令,不准开枪!” 伏击部队的指战员们就在山中荷枪露宿,浓云蔽空,星月无光,从山上吹来的阵阵冷风,扑打着寂如无人的伏击阵地,凌晨一点左右,前出的警戒分队向指挥部报告:“敌人来了!” 消息传来,指战员精神振奋起来了。这次我伏击部队丝毫没有惊动缓缓前进的四十一旅,任其拖拖拉拉的游荡,骄横狂妄的四十一旅,行军不派警戒,对两侧也不拨索,竟打着火把大摇大摆地向里村前进。 直到敌军的前卫一个营出了山口。后卫已经按照一团预定的战斗方案进入了伏击圈,仍是没看见重炮营的足迹。贺丰不再犹豫,通知马团长命令战斗开始。六门迫击炮射炮弹,这条山沟立刻被弹片、碎石和浓烟覆盖住了,敌人猝然遭到痛击,像被逐的兔子一样四处逃窜,纷纷寻找藏身之地。各处山头的机枪也一齐向中间东躲西藏的敌军实施猛烈射击,枪声、喊杀声、手槽弹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转激荡,震耳欲聋,打的四十一旅伤亡惨重。 但是这个旅不愧是国民党军的正规部队,很快就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了开始组织抵抗,依仗其兵力雄厚和火器优良,先占据空地中间的的高地作为立足点,然后以近十挺机枪,两门轻型迫击炮组成火力掩护,向两边阵地起连续反扑,一团指战员十分沉着,等敌军靠近了,才突然加大火力,以机枪,手榴弹把他们歼灭在阵地前沿,两边的山口已被红军用火力封锁的严严实实,使四十一旅的残兵欲退无路,只能就地抵抗。 贺丰认真的观察着战斗的进展情况。忽然现小高地附近聚集的敌人最多,火力也很强,他认为必须把这个堡垒除掉,急忙把目标指示给炮连连长,连长立即指挥迫击炮来了一个急促射,数炮弹正好打在稠密的人群中,随着“轰,轰,轰”几声乓响,敌军立刻倒下一片,战斗结束后得知:四十一旅旅长等五六个军官就在这群炮弹下毙命了。 马团长命令号兵吹起冲锋号,三营主力如猛虎下山,从中间把敌人彻山谷,一营迅猛出击,以一部向西打,配合三营力争迅消灭敌军前卫部队,二营以一部向东攻击前进歼敌。冲在攻击队伍最前面的突击队着了魔似的扑向敌人,犬部队如狂潮一般涌了上去,紧紧把敌人围住,机枪,步枪不断地向他们喷射着复仇的子弹,手榴弹纷纷投进包围圈里。顿时火光四起,烟雾弥漫,敌军的机枪哑巴了,里面的敌官兵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钻,围攻部队乘势冲进去,经过激烈的拼杀,包围圈中的敌人几乎全部被歼,前出到阻击阵地西面的敌人在警卫连的打击下,也伤亡过半,只有极少数漏网,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和其他。 炮连连长在战场上转幕转去。一脸焦虑的样子,像是寻找甚么紧要东西,炮连不用冲锋,东西丢了也不会掉在战场上。贺丰觉的奇怪开口问道:“吴炳贵,这么认真找啥物件?” “嘿嘿,报告司令员,我在找敌人的迫击炮,他怎么就不见呢?”炮连吴连长不甘心的张望了一眼后跑过来汇报。 贺丰气急而笑,指着前方不远的两门炮说:“你是眼大无神吧,迫击炮不是绣花针,冉得着这么们细找?那不是炮吗!” “母令员,我找的是重型迫击炮。不是那些小炮吴炳贵满脸失望的说:“本来以为以后能操作重型迫击炮,那多带劲!” 贺丰也觉的奇怪,心里琢磨:“难道是侦察到的情报不准确?” 经过审问俘虏才知道,敌旅长早知道去解除湘纵一团武装的真象,所以部队出时,他通知部队只带轻武器就行,重机枪都不用带当手下团长劝他带上重武器时,他不耐烦的斥道:“手无寸铁的一群人,值得大动干戈?。 四十一旅旅长行走在路上时。还在炫耀自己的消息灵通:“红军里有我们的人,这时候早把红军各级军官杀的差不离,武器统一集中在一块。我们旅是预防万一!”就这样,除了那个谨慎的团长偷偷带上的两门迫击炮,其余重武器和奖赏龚楚的五万大洋都留在鸳鸯寨。让负责抄敌人老窝的侦察队赚的盆钵满满 “司令员,大丰收呀!”赵迁狂喊着从远处骑马狂奔过来:“八门重型迫击炮,六门轻型迫击炮。六百炮弹,大洋五万多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百二十六章:突围 汁间不长。随着杂乱的马蹄声,侦察员们驱赶着几十四以出一十几辆马车回来了,吴炳贵欣喜的迎上去。抚摸着黝黑亮的炮口,嘴里啧啧有声:“真是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原来五次反围剿开始后,蒋介石为了加强围剿军队的火力,将宋子文财政部税警总团所属迫击炮团调到前线参加战斗,正好配属给十四师八门炮,这次让贺丰占了个大便宜,这种炮是法造八一口径,装有瞄准具。较之蒋军普遍所用的八二迫击炮以垂球规尺瞄准者更为精良。 马炳业看着八门新炮也是垂涎三尺,对贺丰媚笑着请示:“司令员。一团是不是再成立个重迫击炮营?” “回去后我们成立个重炮营。不过是纵队直属!”贺丰一边上马,一边拉着长声答应下来,混不管马团长垂头丧气的样子,顾自回到指挥部。 一进屋,贺司令员看见赵世杰三个人并排坐在凳子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地下,他不禁轻轻地摇摇头。高声说道:“怎么了?这就无精打采,丧失斗志了?” “司令虽你说得对,我们就是犯罪呀!”赵世杰抬起头,脸上都是悔恨的泪水,声调凄凉地说:“将近两千条人命,就因为一时的软弱,差点葬送在我手里!” 贺韦看到一个大男人难过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非常不舒服,忙走过去递给他一条毛巾,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哭哭啼啼不像个男人,人生在世孰能无错,要勇于面对,勇于改正!” “司令员,我们请求组织给予严厉的处分!”李建民和王国辉突然站起来,一起走到贺丰面前,态度坚决的说:“请您批准我们下连队当一名战士,要在战场上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贺丰温和的看着三个人,劝慰道:“处分是一定给的,至于下连队就不必了,我准备从两千多俘虏中挑出一千人左右,再从一团抽调两个连,混合编组成补充团,你们三人就暂时担任团领导,负责思想教育和刮练,大家说有没有决心完成这个任务?” “请司令员相信我们,坚决完成任务!”三个人擦干眼泪,神情坚定地回答。 贺丰在他们临走时提醒道:“这些俘虏兵原来都是穷苦人,只不过被国民党欺骗愚弄了,对他们的教育要耐心,要采取交朋友,谈心和民主讨论的方式,召开诉苦大会,先让老战士上台诉苦,找到共同点,通过我们的热情诚意去开导启他们。使他们了解红军,加入红军!” 三人走出指挥部立即行动起来,为了摸清这些俘虏兵的情况,以便对症下药地进行引导教育,先从俘虏里找出一个排长和几个士兵,坐在小屋里谈心,王国辉笑着问俘虏:“你们都是哪里人呀?”正回答。王国辉示意他们坐下,继续问道:“这位兄弟,你脸色煞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报告长官,他有胃病。”几个人又齐刷刷地站起来立正回答。 王国辉一听,忙带着病号去找卫生员,赵世杰看到俘虏们坐在那里十分惧怕,吞吞吐吐,就和颜悦色的说道:“各个,我们红军是穷人的队伍,部队里官兵平等,没有人欺负人的现象。” 抽调组建补充团的两个连老兵也和俘虏们结对谈心,详细地解释红军的政策,并召开了诉苦大会,相同的悲惨遭遇很快就敲开了这些穷苦人的心扉,渐渐地他们的精神稳定了,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纷纷主动找谈心,吐露自己的想法认识,老战士们总是笑咪咪地听着,从来不厌烦,还抓住每一个机会一点一点地加以启开导。 最后动员俘虏参加红军时,这批俘虏大都报了名,经过挑选符合条件的有一千一百多人,加上两个连骨干组建成湘江纵队补充团,王国辉任团长,赵世杰任政委,李建民担任政治部主任。 鉴别出几十个罪大恶极的军官和兵油子,被贺司令员命令当众枪毙。剩下的俘虏经过教育后准备部队转移后释放,贺丰出人意料的决定给离开的俘虏每人放一块银元。不过得统计好姓名籍贯,为防止报假名,必须两人以上证明,并指着那几十具尸体告诫他们:“回去后不要再做坏事,如有现就地枪毙!” “长官,我们再被捉住当兵算不算做坏事?”一个俘虏哆嗦着问道。 贺丰看着众多俘虏担心的眼神,会心的笑着回答:“为了体谅大家的难处,可以再当兵,不过绝对不能伤害百姓,遇上红军可以开枪。但是枪要朝天放!” “长官,您就放心吧,红军对我们这么仁义,再和红军死掐就很不是东西了!”众俘虏纷纷表态。 丁福江等人都不理解,偷偷地问贺丰:“司令员,释放俘虏放路费。这些是红军的传统,可是统计姓名等有用吗?” “用处是有,就是大小的事,给他们一些恐惧感,我想大部分俘虏会有所收敛!”贺丰回答道,心里在想这是不是《小兵张嘎》中说的:“别看今天闹得欢,就怕以后拉清单!” 安排好俘虏善后事宜,贺丰在指挥部里开始焦急等待邓参谋长他们的消息,连续的派警卫员到电台处询问。 “司令员三团已经联系上了,他们已到达指定位置!”情报参谋满脸喜色的跑进来,向贺丰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贺丰这才放下心来,吩咐道:“通知参谋长,派出一个营向小布方向前出侦察,其他部队隐蔽待命,准备接应江西军区的突围部队” “是!”情报参谋答应着走出去。心里大为佩服:“司令员真够神奇的,竟然知道江西军区突围!” 五次反围剿失败后,因为中央分局转告江西省委,只要坚持半年游击战争,红军主力就可打回中央苏区,根据这种错误估计,导致江西省委没有作长期隐蔽精干、积蓄力量、深入动群众、进行长期斗争的打算和部署,只是集中地方红军游击队对深入中央苏区的敌人进,儿寸面的战斗在敌强我弱。敌大我小的情况下,结果很糟业。红军部队遭到严重损失。 在敌人重兵围剿下,江西军区部队匆忙转移到洛口小布一带,但是小布地区早已为国民党占领,紧紧围追的罗卓英纵队也跟着分路进占大金竹,南田小布、读书坑等地,构筑起严密的网状封锁线,然后再抽调精悍部队分片围剿,红军被严密地包围在几个临近山头上,时值严冬。天气十分寒冷,部队战士们大部分没有棉衣,只能用树叶防寒。 到了元月中旬,敌军的包围愈来愈严密,部队的处境也愈来愈困难,弹尽粮绝的危险局面就要出现了。可是山下每条道路,都被敌人封锁。每隔几百米就有一座碉堡。山前山后,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游击队很难与群众联系,衣食住行都生了严重困难,储备的粮食很快吃光了。只能吃野草野菜维持,晚上只得露宿荒山野岭,还要密切注意敌情,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摆脱穷凶极恶的敌人的围歼,省委领导急忙凑在一起碰头,召开紧急会议。 曾山心急如焚的说:“局势败坏,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作出决定!” 李赐凡沉吟片刻才说道:“当前。罗卓英部对我们是穷追不舍,我们已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分兵三路,直取东固!” “好,就按司令员的计利办!”曾山考虑后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东固,地处吉安,吉水,兴国,泰和,永丰五县交界地带的山区,这里四面群山环抱,到处是茂密的朽木和竹林,恰似一座天然的屏障,十分有利于灵活机动作战。这里地势十分险要,北有东固岭,钟鼓山。东南有山势险峻的“狐狸十八歇”南有大乌山,方石岭,西南有白云山,西有观音崖、东固山,腹的有养军山,算是一个盆地。 东固周围仅有五条羊肠山道通向山外,无论从哪一条道进山,都要攀越大山,穿过隘口,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更为重要的是。这里有十分良好的群众基础,它是赣西南最早创建的根据地。 会议决定把东固作为展的目标。这种决策应该说是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的,江西军区部队一边在小布的区展开游击活动,一边准备向东固方向靠拢,但是连续组织了多次突围,终因敌人包围太严,兵力太强而失败。 这天,李赐凡和曾山两个人在临时指挥部商议部队下一步的具体工作。侦察员匆匆前来报告:“有一支几十个人的部队靠近红军驻地附近。自称是中央红军湘江纵队,说要寻找曾山同志。”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振奋,想立即派人去带他们过来,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知道主力红军的消息,但是一冷静下来后又感到疑虑重重:“湘江纵队没听说过这个编制,难道是新成立的?” “中央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准确位置,是不是敌人的阴谋?”李锡凡忧心仲仲的说。 曾山心里也非常矛盾,既盼望来人是自己的队伍,又担心中了敌人的奸计,神情严肃的命令:“让他们放下武器,人过来后要详细考察,既不能冤枉了同志,也不能上敌人的当”。 “报告长,我是湘纵侦察大队长罗金生,奉贺司令员的命令前来联系!”来人进屋就向两人敬礼报告。 曾山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突然开口问道:“屋要有六七个人,你怎么知道我俩是长,难道是从悬赏告示上看到的?” 当时国民党驻赣佞靖公署把曾山和李锡凡的画像和悬赏金额贴的满处都是,看来曾书记是准备诈唬一下罗金生。 “嘿嘿,曾主席,我是东固山里人,见过你很多次,三零年参加的红军部队是红十师,师长就是李锡凡司令员!”罗金生急忙回答:“因为这贺司令员才让我来联系你们。” 李锡凡有些狐疑的问:“湘江纵队什么时候成立的,好像红军没有纵队这个编制?” “报告李司令员,我们纵队是,”罗大队长开始讲述主力红军长征后的情况,以及纵队成立时的人员组成和几十天的战斗历程。 屋里的人静静地听着,先是痛苦难受,接着开怀畅笑,等罗金生讲究后,曾山急忙问道:“你们司令员有多大年纪?” 罗金芒骄傲的一昂头:“我们贺司令员不到十八岁!”“他是不是给毛劝同志当过警卫员,有个外号叫疯子?”曾山欣喜地问道。 这下轮到罗大队长惊奇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曾主席,司令员的外号您也知道?” “这个小家伙自称是年轻的老红匪。当年是鼎鼎有名啊!”曾山感慨起来。 “长,局势危急,请你们抓紧时间准备好,突围时间越早越好,湘纵两个团的兵力就在附近准备接应!”罗金生看到他们相信自己的身份后,才催促起来。 曾山和李锡凡对视一下,看到了对方眼中淡淡的犹豫,虽然都知道时间紧急,但是刚才的攀谈只是证明了原来的身份,谁知道现在他们的真正目的,看到他们正在为难。罗金生急忙说:“长可以一面准备,派人与湘纵主力联系上后再突围,我们来的人可以留下做人质,武器也交给你们,这样行吗?。 “谁告诉你这样做的?。 罗金生忙回答:“我们贺司令员说的,他这是担心大家有疑虑,耽误突围时间才让我们这样做的!” “好,我这就跟你们出去联系!”曾山下定了决心,反正在这里也是死地,不如奋力一搏。 罗金生却不同意,两手乱晃着说:“你去不行,安排一般干部就行。司令员说指挥员不能轻入险地!” “如果是敌人,不会让你们带这么好的武器来壮大我们!”曾山指着几个警卫员说。 罗金生这才注意到战士们拿着湘纵侦察员主动交出的驳壳枪,满脸羡慕的摩挲着锃亮的枪支。一看就是爱不释手,他急忙解释:“外面的三只箱子里有五十把崭新的射驳壳枪和三千子弹,是司令员送给长警 “贺丰这讶子硬是大方,我领他情了。抓紧时间出!”曾山豪爽的说。 天色刚刚暗下来,省委电台收到曾山来的明码电报:“盐已运到。请于后天八时挑着扁篓到华山庙里来取,别忘了带伞!” 李锡凡司令员取出曾书记临走时两人紧急制定的暗语,翻泽成行动命令:“我到达目的地,是中央红军。今晚八点出,沿灵华山,佛岭。庙子专,凉伞专向东固突围!” 罗金生偷着咋舌,不禁佩服老革命就是谨慎灵活,军区警卫排长不好意思的交还收缴的武器,罗队长摆摆手拒绝道:“还是你们用吧,一出第一道封锁线,接应部队会给我们武器的,不过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李司令员!” 晚上十点钟,部队在小布枣树岭附近集合完毕,罗金生望着将近两千多人的庞大队伍,不禁直摇头,手里有枪的不到三分之一,还有几百今年轻妇女和孩子,他这才相信司令员说的话,如果没有部队接应,这些人会被敌人一个冲锋就冲散,后果不言而喻。 趁着漆黑的夜色,突围的队伍分成三队先后悄悄出,一路上翻山越岭,以急行军的度向西南方向插去,天空中不见一颗星星,四野朔风劲吹,冷飕飕的大风给原本十分寒冷冬天平添了几分萧瑟的气氛,衣衫褴褛的队伍沿着狭窄的山路。匆匆行进着,偶尔从前面传来几声催促声:“快,跟上!” 尽管衣着破烂,疲惫不堪,但是战士们仍装束整齐,队列有序,认真遵守军区下达的静默行军命令,无声而又迅的到达灵华山附近,突然行进的队伍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正在低头急行军的士兵们昂起头来,精神为之一凛,看来与堵截的敌人遭遇了,指挥员们用尽力气布着命令:“迅散开,寻找有利位置,准备战斗!” 枪声就是命令,战士们顿时动作麻利的占据附近的高地,准备和敌人开始殊死搏斗,却现对面大喊着走来几个红军打扮的人,原来是湘纵二团的一个营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敌人封锁线的间隙,与突围部队接头,湘纵战士们几乎都装备了两支枪,身上还背满了弹药一见面就忙着给路过的战士放枪支弹药。 罗金生惊讶的现,丁团长竟然能把几百人的队伍偷偷插进敌人包围圈内部,而且还带了几门迫击炮。自己几十人的侦察队还是化装成**费尽心机混入的,他不禁对了团长肃然起敬。 可是五分钟后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主观主义,丁福江愕知这个方向是敌军十四师的防区,正规部队都靠近小布附近,后面的一大片地区都是地主武装把守,他就没有隐蔽自己队伍。直接穿着敌人的军装,声称是四十一旅的,跑步穿过几道封锁线。整齐划一的军装和装备,把团丁们震得不敢说话,任凭他们在乡村道路上扬长而去。 在距离十四师封锁线两公里左右。部队才隐蔽起来,等到晚上开始行动,趁着夜色突然散开,对着封锁线上的敌人从背后悄悄起了进攻。干净利索的消灭了路口附近的一个连敌军。 丁福江顾不得和闻讯过来的李锡凡寒暄,声音急促的通知李锡凡:“谁也不许停顿,一路冲过去,敌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李司令员忙让人通知下去,要求部队继续前进越过灵华山一带封锁线。时间不长身后就响起密集的枪炮声,紧接着前方也开始出现枪声,看来敌人已经觉了红军的突围行动,开始和湘纵部队接上火,而且越来越激烈,跟随指挥的丁福江对李锡凡建议:“既然敌人已经觉,干脆点起火把照亮道路加快步伐!” 火把一个个,亮起来,映照着前进中的战士们,连续经历硝烟弥漫的战火中,同志们一个个满脸烟尘和血迹,衣裤千疮百孔,脚穿芭芒草编成的草鞋,有的甚至光着脚丫,一脸的疲惫,一脸的困惑,那脚步在山路上每迈一步,仿佛是难以支撑住身子似的。显得无力沉重,走在队伍最后的李锡凡司令员一边走一边不时关照行动困难的战友。 “李司令员,这样不行,还的加快步伐!”丁福江急迫的找到李锡凡喊道:“一收容落队的人员度就慢下来了!” 李锡凡满脸凄苦的笑道:“丁团长。我也知道兵贵神,可是他们掉队后被敌人捉住就惨了!” “突围的部队不用参加战斗,两人一组帮助行动不便的同志,这样可以加快度!”丁福江立复作出决定。 李司令员恼怒的反驳:“遇到敌人怎么办?再把他们丢下?” “有我们湘纵在,没有敌人能冲过来骚扰你们的行军!”丁福江傲然的回答道。 李锡凡略一思考,只能暂时这么办了,强帮弱显示出了威力,部队快的通过了:道封锁线,没有遭到敌人的攻击,到达每一道封锁线时宽阔的大通道全部畅通无阻,湘纵的部队在缺口两头与敌人进行着激烈的交锋,牢牢地把守着阵地。 先突围的部队凌晨到达佛岭下的大锻背村,湘纵邓参谋长忙安排他们在树林里隐蔽休息,过了一个小时,李锡凡也赶过来,见到了焦急等待在这里的曾山,一见李司令员出现,曾书记远远迎上来,紧紧地抱住李锡凡,泣不成声地说:“没想到。直接没想到,一晚上突破四道封锁线,急行军八十余里!” “李司令员,祝贺你们突围成功,再走二十里就进入东固,山口有湘猜边派出的一个营在接应!”邸文国参谋长走过来表示欢迎。 曾止。忙询问道:“邓参谋长。你们不回湘赣边吗?” “完成接应任务后,我们这两个团要与司令员会合,下一步到哪里还没有确定!”邓文国摇头笑着说。经过清点现,还有四百多人员没有赶到,可是天色已经大亮,敌人的飞机很快就会出现,危机刚刚过去,新的困难又出现在同志们面前。 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一百二十七章:突围 ,曾书记,不能因小失大,你们要趁附沂的敌人没反应必甥一,斟快向东固转移,落队的同志有我们迎面接应走,有机会再归队”。邓参谋长看到情况紧急,快的提出一个建议。 曾山思量很久,同意了这个办法,握着那文国的手激动万分:“太谢谢湘纵的同志们了,见到贺司令员带我向他问好”。 部队迅集合起来,握手告别后,曾山和李锡凡带着队伍向东固方向前进,战士们虽然非常疲倦,但是心情却很愉快,湘纵阻击部队把缴获的武器弹药以及棉军服,都让路过的战士们带走,基本达到三分之二的人手中有了枪。 “老李,刚才我和那文国同志聊了一会,感触很深啊!”曾山对走在身边的搭档感叹道:“他建议我们派人和湘赣边的老谭联系一下,互相支援扶持,渡过革命的低潮期。” 李锡凡有些意外的看看曾山。疑惑的问:“难道邸参谋长给你出了妙招?” “他认为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斗争会很艰苦,建议我们以东固为中心,秘密割据和公开斗争相结合。开展游击战争!”曾山边说边回味着其中的奥妙。 “贺司令员手下也是藏龙卧虎呀!” 曾山有些遗憾的说:“可惜这次没有见到他,在毛弛身边工作真是锻炼人呀,眼光很敏锐,看事情很透彻!” “这次多亏有他们接应,不然能突围出三分之一的人员就不错了”。李锡凡心存感激地说道。 曾书记深有同感地说:“少年可畏,几东不见家伙变成统兵大将了。真想见他一见,当面表示感谢呀!” “以后有机会的,曾书记,是不是命令部队加快度?”李锡凡询问道。 曾山为自己竟能在危险地环境中陷入遐想而觉得不可思议,连忙静静心思作出决定:“一个。一个往下传,加快行军步伐!” 红军战士们背着缴获的枪支,心情亢奋,步子迈得更快了,犹如一支利箭向东固疾射而去,有的甚至一边小跑还一边哼起了湘纵侦察员唱给他们听的歌: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牛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布置好接应江西军区红军突围任务之后,贺丰命令马炳业率一团和补充团向会昌方向前进,自己带领警卫连和侦察中队先行一步,赶往于都的黄龙地区,趁着夜色躲过敌人的封锁线。天亮以后部队已到达石头塘一甑贺丰抬眼望去,现一路上碉堡林立,公路四通八达,交通还很方便。心里开始嘀咕:“莫非三十年代就懂的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 看到司令员四处张望,赵迁驱马过来低声问:“司令员,你在寻找什么?。 “哈哈!这路修得不错!”贺丰干笑几声搪塞道。 赵迁一脸气愤的说:“这全是敌人围剿红军修的!” 原来从第五次围剿的战役开始。蒋介石调集约一百万兵力,采取“堡垒主义”新战略,在数以万计的保甲长的威胁下,几万民工被动起来。一条一条的简易公路被修建;连接不断地通往苏区,通往瑞金。在公路逐渐形成环状包围时,依照德国顾问建议而构筑的“堡垒”也接连出现。 “站住,哪一部分的?。在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哨卡前,几个端枪的岗哨愕然地望着飞奔过来的队伍。不过还是壮着胆开口询问。 “***。你们又是哪一部分的?”赵集劈头就是一鞭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老子是十一师警卫营!” 岗哨一缩头,躲过了赵迁的马鞭。哆哆嗦嗦的回答:“报告长官,我们是于都铲共团的!” “***,狗眼瞎了,没看见我们是中央军!” 一个小头目从岗亭窜出来媚笑着说:“各位长官,海涵海涵,他就一憨子,您别生气,不知有何贵干?” “老子要到粤军二师去公干。想刺探军情?”赵迁又抢起鞭子头目一边说不敢一边安排手下搬开障碍放行,将近二百多人中央军打扮的湘纵先头部队。就这样连蒙带唬顺利的通过五六道岗哨,逼近苏区。 在前面探路的侦察员急匆匆骑马过来汇报:“司令员,前面敌人的封锁很严,过往的任何人都要查验证件”。 “向南走。绕过去!”贺丰果断的率队伍沿着山路往南前进,这一绕就是几十公里路,太阳西斜时分到达赣县棋面山附近,突然山的南面响起枪声,贺丰朝战士们低声命令:“大家注意。作好战斗准备”。 贺丰网要登上高处观察一下情况。一支国民党骑兵巡逻队朝这边疾驰过来。 战士们有些紧张,纷纷攥紧手中的枪支,等待战斗的命令,赵迁却满不在乎地说:“来得正好!老子正要找他了解了解前面敌人的情况。” 贺丰也有这个意思,不过还是嘱咐道:”删且亡你可要旦机行事,击要是摸清枪声是怎么回 “明白!”赵迁策马迎上去,先制人喊道:“站住!哪一部分的?” 马队惊停,领头少校军官亦紧张的问:“那你们又是哪一部分的?” 赵迁笑着回答:“呵,我们是黄长官十一师的师部警卫营,请问你们是” 对方领头的少校军官疑惑地问:“十一师的?你们北路军不是在北面,怎么跑这边来了?” 赵迁回身指着贺韦低声说:“别提了。这不是护送师座的弟弟到信丰县城他岳丈家,你说兵荒马乱的非得去,劝都劝不住,我们歹命啊!” 领头少校同情的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呀,不过可得小心,前面就有红匪主力!” “那你们还不赶紧往前追!” 少校军官一脸得意的回答:“放心吧。已经被我们师的一个团碰上拖住了,打的正热闹呢!主力不长时间就要赶到,一定会把它们消灭!” “二少爷,前面有荷军,粤军的一个团正和他们交火,我们现在怎么办?”赵迁探听完情况向司令员喊道。 贺丰一听有红军正在战斗,决定去支援他们,脸上却奸笑着说:“赵营长,你赶快去杀几个红军,给少爷捞点功劳!” “一群残兵败将,正好练练手。这位兄弟你觉得怎么样?”赵迁对粤军少校劝说道。 “说的也是,那我们就过去抢点功劳!”对方沉吟半晌说完后带着他的人策马前奔,贺丰带人跟上从两边包抄,看到已经合围右手狠狠向下一挥,早有准备的警卫连端枪就射。把三十几个巡逻队解决了。 十几分钟后。马队已经冲到正在攻击的敌人后面,战士们跃跃欲试。一个个眼巴巴地瞪着司令员。 “同志们,前面就是苏区,我们的战友正在与敌人战斗,听我命令前进杀敌!”贺丰大喊着领先起了冲锋。 在敌人的堡垒战术围剿下,中央苏区面临的局势一天比一天严峻,为了冲破敌人的堡垒封锁线和寻机歼灭运动之敌,留在苏区的红军主力二十四师和几个基干独立团,不断主动出击,但由于部队减员过多,新补充的兵员又多是网从医出来的伤病员,被动员勉强出院后编入战斗部队,心理尚未调整过来,加之形势急剧恶化,影响士气,部队战斗力大为下降,战斗屡屡失利。 面对日益紧张恶化的形势,陈毅一再向项英提出,把部队分散打游击,但项英的指导思想还是拘泥中央的指示,企望集中兵力打运动战,打正规战,以重大胜利迎接主力红军返回中央苏区,党的纪律是下级服从上级,项英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分局书记,陈毅只是中央分局成员、中央政府办事处主任。中央苏区的决策权由项英说了算。项英说:“我们有主力二十四师,再加上独立团,这十多个团可以消灭敌人一个师。” 红军长征从粤军陈济棠部防地突破防线后,蒋介石十分恼怒,责令陈迅向会昌进攻,截断留在中央苏区红军南面的退路,粤军第二师师长叶肇奉命率军在江西的信丰、赣州、南康、上犹、崇义一带驻防围剿红军,杀害革命群众和**员不计其数。广东军队战斗力不错。颇能打仗,穆南红军几次与粤军第二师交锋,都退下阵来,为了巩固赣南和保持会昌河两岸的联系,项英决心集中主要兵力,寻敌一部予以歼灭。 机会出现了,红军侦察到大约一个营的粤军在牛岭坳一带活动,二十四师和两个独立团立刻行动,师长周建屏准备在其附近埋伏或袭击,可是当部队到达目的地后,敌人已经退回到约二十里地之牛岭圩宿营。独立团团长徐鸿跑到周建屏面前请示:“周师长,敌人已退回牛岭圩,我们是不是跟踪过去把它们消灭?” 师政委杨英看看表,这时侯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忙向师长提出建议:“连续行军,战士们都很疲劳。是不是该择地宿营,侦察一下敌情后再做决定?” 不料徐鸿是个冒死鬼,他不以为然的说:“敌人闻风而逃,政委是不是有些怯敌?” 负总指挥之责的周建屏不加考虑便随意同意了这个计刮。进攻牛岭的主力约四个团,除了派一个团置于唐村至牛岭大道一侧担任阻击援敌外,将后续的三个团也加入进攻战斗,当起冲击时,部队未按战斗队形展开,仍以行军纵队一路冲向牛岭圩。 驻扎在牛岭圩的敌人是粤军第二师五团的一个营,看到红军进攻后。他们并不立刻进行还击,而是按照师座制定的剿共守则做准备,原来粤军二师师长叶肇虽然极端**,但是对红军又怕得要命,亲自拟订“剿共守则”二十余条,严令全师官兵遵守执行。 守则大意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官长穿士兵服装,兵呼官用暗号,一进宿营地立即派警戒,做工事,民房也要挖枪眼,驻地要检查户口”这次在牛岭圩也是如此,等红军独立三团冲到面前时,粤军 从防守的民房里突然以优势火力起猛烈的反冲办啾孤客而又缺乏思想准备的红军先头部队猝不及防,很快就被冲散了,而独立三团慌忙后退的人群又将后续几个团的队列冲乱,这时敌二师五团主力与埋伏于唐村至牛岭大道旁打击增援之敌的一团交火,可是红军一团长将兵力分散埋伏,很快就被敌增援部队各个击破,赶上来追击被打散的红军。一直追到红二十四师指挥所,师长周建屏也中弹负伤,阵地炭可危。 师政委杨英急率师直属队顽强抵抗。才堪堪把敌人的进攻打退,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对面山后转出一大队骑兵,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和敌人会合。 “看来是敌人的援兵!”杨政委知道在这块平地上与骑兵战斗的后果,看着身边聚集着的几百神情萎靡的战士,心里暗叹一声,觉的自己今天很可能革命到底了。 “以四个团歼灭一个营本应稳操胜券”。周建屏强撑起身子,倚在警卫员的怀里自责道:“悔不该操之过急,指挥失当遭致不应有的失败。” 杨英急忙劝慰道:“对错得失以后再说,你现在要立刻向后转移”。 “几千人被打散,丢死个人吆!”周建屏黯然的摇着头,艰难地摸出手枪攥在手里说:“我要死也要死在阵地上!”杨英刚要命令战士们把师长强行抬下阵地,对面响起激烈的枪声,大家本能的迅趴在地上件倒,拿好武器迎接敌人的进攻,可是很长时间后也没有听到粤军冲锋的脚步声,抬头却看到负责观察的战士一个个目瞪口呆,只见骑兵对着粤军下了手,二百人的骑兵似一支利剑直插入敌人中间,又迅分散开向四面开火,一方处心积虑,一方毫无防备。不到十分钟战斗毫无悬念的结束了,粤军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被骑兵圈在中间,无可奈何的投降了。 “对面可是红二十四师,周建屏师长在吗?”一个中央军打扮的骑兵高举着双手驱马过来,在几支黑洞洞的枪口下乖乖站住,大声问道。 杨英低声命令战士们全部上好子弹后,才开口搭腔:“我们是二十四师,请问贵部的番号?” “请告诉周师长,就说是六师十八团贺丰的部队!”马小二按照司令员的吩咐回答。 周建屏听到后非常兴奋地对杨英说:“原来是三军团的部队,贺丰我很熟悉,曾经在一个团呆了一年多”。 杨英松了一口气,责怪自己草木皆兵,如果是敌人的奸计,怎么可能舍得扔掉一个团的兵力,何况还有红军的二十四师,想到这里急忙起身命令战士们过去帮助看守俘虏。 贺丰看到阵地上的红军过来。他也急忙迎上去,和杨政委握手寒暄后。开始介绍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经历。以及到苏区寻找分局领导的想法。 “你们就是湘江纵队啊,我听项书记讲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杨英心里乐开花,在前几天的会议上,项英为了鼓舞士气向大家宣布红军主力派湘纵回苏区支援。 贺丰不为察觉地咧咧嘴,担心因为湘纵的出现,分局更坚持正面战斗。不提前分散到各处开展游击战争。那样的话自己这几十天费心劳力真是做了无用功。 经过清点,共击毙击伤粤军二师五团五百多人,俘虏三百多人,缴获各式枪支五百多支,其他物资一宗,战马二十多匹。 然而红军方面也是损失惨重,参战部队已全被冲散,直至第二天才集合起来,共计伤亡,失踪人数格千人,损失枪支不少。红军以五个团之众被敌人四个营的敌兵打得如此惨败,在红军战史上可谓绝无仅有。这除了指挥失当外,同当时部队的素质与士气,也有很大关系。 “司令员,你看这些东西”。警卫员拿着一叠花花绿绿的纸走过来。贺丰接过一看,原来是敌军的飞机撒下的传单:“朱毛部已被逼进绝境,不日就擒;现在项英不能走夜路,陈毅受重伤,你们要抓到项英、陈毅,赏大洋五到十万!” 贺丰弹弹手中的薄纸,调笑道:“蒋委员长什么时候才悬赏捉拿我贺丰啊,真让人盼望啊!” 周建屏在旁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带动了伤口疼的直吸冷气,用手指着对方说:“贺丰你还是那个贺疯子。竟然盼着敌人通缉你?。 “干革命也得打响知名度!”贺丰不以为然地说:“这样才能有更多人知道革命,投奔革命!” 为了早日说服中央分局领导,贺丰决定不在此停留,出寻找项英和陈毅同志。送行的时候,杨英满脸歉意的解释道:“贺司令员,我要留在这里收容队伍,不能陪你到中央分局去,真是不好意思!” “都是革命同志,一家人不用客气”。贺丰边说边飞身上马,在向导的陪同下,一行人连夜赶往中央分局临时驻地井塘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 第一百二十八章:突围 幕区局势的恶化让陈毅忧心仲仲,他想再和中央分局书孵敌拟二作。所以热情邀请项英一起吃晚饭,为此还准备了几盘下酒菜,特意炖了警卫员钓的几条卿鱼,这在当时已经是很丰盛的了,两位战友把酒问盏。相对而坐,他们都为中央苏区即将沦陷而痛心,为苏区以后的前景而挂虑,两盅酒下肚,陈毅开始旧话重提:“老项,我还是觉得应该提前准备!” “我们的任务就是牵制敌军。等待野战军胜利班师,恢复苏区!”项英还是以坚持大部队作战来完成中央交给的任务。 陈毅对野战军胜利班师不抱希望,他不为察觉的摇摇头,认真的对项英说:“认为野战军到湘南站不住脚。到湘西也站不住脚,到贵州也站不住脚,到云南到四川甚至更远的地方都不行!” “照你说革命要彻底失败?”项英两眼紧盯着陈毅冷冷的质问。 陈毅头也不抬,像是专心的对付碗中的锄鱼,嘴里慢吞吞的回答:“不会彻底失败,但是革命会进入低潮。这就需要我们跟着做出正确的应对措施!” “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了” 陈毅郑重的提出:“把第二十四师和独立团分散到各县去,作为游击战争的骨干力量。不适合打游击的后勤人员迅转移。” “这绝对不行,相反,我们还要把把地方游击队扩编成独立团,准备打硬仗,打大仗!”项英很激动的反驳道,乐观的直视着门外漆黑的天空,仿佛看见胜利就在前面。 陈毅无可奈何地说:“项英同志,现在部队兵员的素质不如以前,士气很低落,前不久红二十四师一个师的兵力向驻守宁都瑞金边界的洋陵之敌六十七师的一个团起进攻,经两天一夜苦战,不仅未达到预期目的,反而使红二十四师伤亡四百余人。” “那只是意外,这次二十四师在牛岭圩战斗中一定会悄灭敌人,胜利归来!这支主力部队还要加强。最好扩充到一万人!”项英很有把握地夸下海口:“再加上湘江纵队。一次就可以消灭敌人一个师不止!” 陈毅一听有些责怪的说道:“你不该派龚楚去湘江纵队,我们有些越权,贺丰不接受怎么办?” “只要是**的队伍,就要接受党的领哥,我已经电告中央耍求湘纵归中央分局指挥!”项书记平淡的说,认为这事不值得一提。 陈毅急忙问:“中央同意了吗?” “中央可能正在急行军,还没有回电。不过这不是问题!”项英脸色微微一红后瞬间恢复了平静,漫不经心的回答。 陈毅叹息一声,再也没有说话。项英也默默的吃着杂米饭。 “报告长,二十四师参谋长回来了!”突然地报告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项英急忙让人进来焦急的问:“牛岭圩战斗战果如何?” “报告项书记,歼敌近千,俘虏三百多人,可是”来人汇报起来吞吞吐吐,不像得胜还朝的样子,项英却没注意这些,他已经被得之不易的胜利所振奋,兴致勃勃的对陈毅说:“老陈,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部队战斗力还是不错的!” 陈毅却注意到二十四师参谋长为难的表情,心里就是一沉,和声问道:“王参谋长,部队伤亡如何,严重吗?” “周师长负伤,部队被打散了,杨政委正在收容。”王参谋长期期艾艾的回答:“多亏湘江纵队赶到。从后面袭击了敌人才转败为胜!” 项英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连湘纵到来的消息也没注意,陈毅站起身张望着询问:“人在那里,快请他们进来!” “他们在村口等候,让我先进来联系!”王参谋长小心翼翼的说,担心的看着项书记。 陈毅披上棉大衣,边往外走边对项:“我去接他们一下!” “报告项书记,湘江纵队贺丰前来报到!”贺丰在陈毅陪同下走近项英,立正站好后敬礼汇报道。 项英平静一下心情,热情握着贺丰的手表示欢迎湘纵回到苏区,并关切的询问:“龚楚同志没有一起回来?部队情况怎么样?” “报告项书记,龚楚我把他带回来了,请分局领导处理!”贺丰指着身后两个战士架着的龚楚一本正经的汇报,脸上隐约露出恶趣味的笑意。 看到头上戴着头套的龚楚,项英的怒火腾地涌向心头,他严厉的问道:“贺丰同志,你就是这样对待上级派去的政委,你想当军阀,湘纵不是你的私兵,是党的军队!” “项书记,你看看这些就明白了!”贺韦好整以暇的递上几份文件。嘴里解释道:“危急时玄对龚楚的处理最好秘密进行,免得动摇军心!” 项书记的心情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现在紧接着又陷入惊涛骇浪当中去。他不敢相信选派的两位高级干部全部叛变革命,急迫地问道:“这都是真的?” “难道我会给他们编造,他们在路上”贺丰详细的讲述起事情的经过。项英无力地坐在板凳上,挥手让人把龚楚押下去,气愤的对陈毅说:“这种叛徒就该千刀万剐!” “怕死就不是**员,**员只要不怕死就有办法,龚楚,谢然之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开除了!”陈毅到是想得透彻。 贺丰憋了很长时间,终于忍不住要说出自己的想法:“项书记,现在形势很不妙,北面有陈诚集团的十几万年大军步步紧逼,南面陈济棠的五六万粤军也逐渐逼近这里,大兵团阵地作战是自寻死路,要早作打算!” “你不要太悲观,我们可以和主力部队相呼应!”项英满脸不高兴地说。 贺丰不甘示弱,坚决的说:“主力红军离苏区几千里,联系不上的。只能依靠苏区自己,中央红军被几十万敌人围追堵截,自顾不暇。苏区这里的具体情况他们又不了解。现在需要根据实际,自主作出决断!” 项英听了贺丰的一番话后很不高兴,他责备贺丰说:“你情绪不好。对革命悲观失望。” 贺丰不服气的说:“我对革命从不悲观失望!承认失败并不是悲观。而是政治上坚强的表现!” “湘纵主力什么时候能开进苏区?”项英转变了话题,关切地问道。 贺丰心里说戏骨来了,我可不呆在四面被围的绝境里做无用的挣胆叭真的回答!“中央成古湘纵的初始意图是在湘挂边活动心敌人队主力部队的追击,如果进入苏区作战得需要中央的命令!” 陈毅对项英努努嘴,意思是果真如此吧!项英回视一眼,点点头后沉吟着询问:“贺丰同志,你认为苏区以后的斗争应该方式?” “大敌当前,不能硬拼二把部队分散打游击去,让敌人找不到目标。各级党组织负责人就是游击队长,少则三两人,最多不过一个连,搞他几百支、上千支游击队,看敌人怎么抓得完?”贺丰一脸轻松的皿答。陈毅接上话头,表示赞同:“对,我们耍打麻雀战,麻雀几十群,几百群,你能消灭一群,还能消灭几十群,几百群?” “所占地区有限,粮食食盐药品非常短缺,如我军再失利,恐很难坚持下去,只有开展广阔的游击区域。扩展的范围越大,敌军兵力就越难对付!”贺丰跟着补充道。 见贺丰办是这么说,显然陈毅的观点相同,都已经完全改变了中央赋予中央分局的“令”使命,项英不敢贸然表态,但是牛岭圩战斗的失利让他感到原来的斗争方式已经跟不上急剧变幻的群势,这让他左右 难。 陈毅见状忙同他商量:“老项,我们是不是去找贺昌同志,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在陈毅的住所内,三人紧急磋商起来。贺昌先开口说道:“分局庞大的后方机关部队组织及许多老的斗争方式是不适合的,要立即行动起来改变这一切。 等贺昌说完自己的意见后,陈毅总结性的说;“当前形势下要迅全面转入游击战争,不能再拖,二十四师要分散,独立团也要分散到各地。作为游击战的基干力量”。 “中央分局要给各地指示。转变斗争方式,准备大风暴的来临”。分局委员贺昌提示道。 陈毅的意见项英终于同意了。但对突围方式,即集中行动还是分散行动,以及突围方向问题,他有不同意见,最后斟酌着说:“老陈,就有你起草一个指示,以中央分局的名义下去,部署各地转入游击战争,不过突围方式和方向会后一定要电告中央,请示具体指示”。 项英、陈毅等人立即对集中在西江、宽田、井塘村的红军部队和机关彻底精简,妥善安置伤病员,减轻部队负担。安排年大体弱的领导人先行转移,贺丰听到后主动要求护送他们转移,并提醒一些没有战斗力的后勤人员也要迅分流,特别是体力较弱的妇女,部队转移时很可能掉队,落到敌人手里命运会更残酷! “工农剧社!”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说。工农剧社隶属于中央政府教育部艺术局,下分火星、战号、红旗三个剧团,有三百多人,基本是年轻的姑娘和儿童。剧社一直是跟着中央分局走的,从梅坑到宽田,再到井塘村,尽管前方炮声隆隆,但剧社依然走到哪里唱到哪里。 “如果改变战斗方式,以游击战为主,工农剧社确实不需要这么多人!”贺昌也想到这是个大难题,红军武器不充足,只能给他们配备梭镖大刀,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 陈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亲热地对贺丰说:“你们湘纵一般是大部队作战,你看是不是让他们到湘纵去支援你们的宣传工作?” “啊!您们看着办吧”。贺丰自己网挖了个坑,就被陈毅同志把他推了下去!项英一贯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丝丝微笑。 贺丰不甘被两人算计,随即提出要求:“分局能不能帮助我们向中央请示,湘纵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完全可以。不过天色很晚了,是不是先给你找宿营的地方?”陈毅表示同意,催促他先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贺丰过来询问毛泽萃的住处,陈毅闻声出来说:“他也是昨晚网到,与何老子住在一个农民家中,我派人送你过去”。 原来何叔衡同志年纪较大,快六十了,满口长髯,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何老子。”贺丰和他也很熟悉。高兴的跟着领路的战士到两人住的百姓家,远远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骑着马往这边来,毒近一看忙喊道:“毛政委!” 贺丰对毛泽草的称呼是三一年两人在一起的职务,当时毛泽萃任红六军政治部主任,曾代理军政治委员,贺丰那时当连长。 毛泽萃驱马过来仔细的看着贺丰,半晌才惊喜的叫道:“疯子连长,你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天上掉下来的不是我,那是林妹妹”。贺丰来了一句冷幽默,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才想起现在还没人知道这句歌词,不禁尴尬的笑着胡乱遮掩过去。 “警卫员,告诉房东要她做好中午饭等我们回来,今天有客,搞碗子好菜来吃!”毛泽萃忙吩咐跟随的战士,拉着贺丰一同吃饭。 两人回到毛泽萃的住所,饭菜已做好,桌子上摆着一锅炖菜一碗煮菜干,上面还有些辣抓,贺丰忙摆上带来的几个罐头,毛泽萃很高兴地搓着手说:“丰盛。很丰盛,贺疯子你的脸好大吆!” “你不要钱,我就不要菜毛泽卑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元红军票子递给房东大姓,见对方拒绝就大声地说道。 何叔衡老人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嘴里啧啧有声:“谁来了。这简直是要打牙祭!” “何部长,是我!”贺丰忙恭敬的站起来打招呼。 何叔衡定睛一看,好长时间才认出来,也是大吃一惊:“丰讶子,你不是跟随部队远征去了,怎么回来了?。 “是在这样的,”贺丰一边讲述一边打量着老人,一脸沧桑,脚上穿着一双破鞋子。 何老不好意思的解释:“走路费鞋。烂得不厉害还能穿一阵子 “我们有鞋子么?。贺丰忍住就要涌出的泪水,回身问警卫员。话音未落眼眶就湿润了,马小二随即把带在身上的两双灰色新胶鞋给他,经过对比把合适的一双递给何老。还别说大小正好,何老乐呵呵地说:“丰讶子,既送吃,又送穿,我今天这是打土豪吃大户了!” 吃完饭后还剩下一些菜干,何老心满意足的擦擦嘴说道:“这些菜还有辣权,留到晚上再吃,连打两次牙祭!” 贺丰的泪水又一次要流出来。苏区的艰难生活和革命者的乐观主义让他无言,心毛泽卑喊卜贺丰向村外老到对方不久后牺牲的肺愕贺丰劝说:“毛政委,湘纵还缺一个政委,你能不能到湘纵工作?” “贺丰,我是党的人,组织安排我到哪儿工作就到哪儿工作!”毛泽卑轻声无而又坚决的回绝:“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不要再劝我了!” 看着毛泽帛坚决的表情。贺丰不再开口,两人默默的在村外路县慢 着。 “贺疯子,我想请你把小毛带走。我留在这里打游击居无定所。带着他既不方便又不安全,你看可以吗?”毛泽萃突然开其请求。 贺丰知道毛是**留在苏区的孩子,一九三二年出生在长汀福音医院,当地的江西人好把小孩子叫毛毛,**与贺子珍也就称毛岸红为小毛毛,大名叫毛岸红,岸是岸字辈,红则是生于红区长大了当红军之意。 小毛毛生得端端正正,眼睛挺大,**非常喜欢他,有时孩子睡熟了,他就把孩子放在贺子珍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受到左倾路线排挤时,没有多少事可做,小毛给他带来了很多欢乐,第五次反围剿失败时,毛毛已经两岁多,呀呀学语。正讨人喜欢,**每次出门,到了傍晚毛毛都要站在门口,倚门而待,等爸爸回来。长征开始后,**和贺子珍商定把孩子交给留下来坚持游击活动的弟弟毛泽管和弟媳贺怡,瑞金和中央苏区落入敌人之手后,毛泽草恐怕走漏消息小毛毛会遭不测,就把他秘密转移到瑞金一个警卫员的家里。 贺丰从前的记忆中,不久之后毛泽草在一次战斗中不幸牺牲,小毛毛从此下落不明,想到这里,他急忙应承:“完全可以,我也有快一年没见他了,是不是这就派人把他接过来!” “丰仔子,谢谢你了!”毛泽萃声音有些哽咽的说。 项英心里的想法没有人知道,虽然同意了改变中央赋予中央分局令任务,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请示报告中央,但均未等到答复。 陈毅见中央总不复电,便劝项英不要再打电报,还是自己做主,但项英听不进,不过准备工作已经提前开始。 就在项英四天后又一次给中央出电报后的深夜。一直守候在电台旁的中央军区情报科科长突然惊呼起来:“信号,中央的电台信号!” 项英和陈毅都未睡着,听见让他们同样激动的喊声,不约而同奔进机房接过泽电员译出的电文,陈毅看后高兴地说道:“我们的计划和中央指示很符合,项书记这下放心你了吧?” 得到中央指示后,中央分局召开了紧急扩大会议,会议决定中央分局只留项英,陈毅,贺昌三人保持领导。其他成员全都分散到中央苏区的各个游击区,指导开展游击战争,命令:”李才莲同志由会昌穿插封锁线至汀瑞线边转至闽赣军区进行游击战; 2,陈潭秋,毛泽算同志到闽西与福建省委会合,在闽粤边坚持游击 ;; 8,分局率领机关部队迅南渡雾会河,占领有利于转移的出地区。 大转移就要开始了,各项工作直到二月三日才准备完毕,人们即将离开中央分局,各奔东西,被通知随湘纵突围的雀秋白向项英提出。让工农剧社三个剧团准备一个除夕晚会,即为断续离开奔赴各地的各级干部送行,也提前庆贺新年。 项英一听,懊恼地拍着头说:“应该办,这段日子忙糊涂了。都忘记明天是新年!” 阳历二月二日,阴历腊月二十九,空中飘着小雪,天气特别寒冷。偶尔还能听到零星的枪声,但分局驻地内却火把通明,热闹非凡,兴高采烈的互相提前祝贺新年愉快。大家好像忘记了十数集敌军压境的严峻形势。 项英,陈毅等中央分局和军区的领导都冒着雪花与大家露天观看这最后一次演出,演出的第一个节目叫《王大嫂》,紧接着还有《牺牲》,《胜利》等等,最后又开始了拉歌赛,贺丰怀里抱着已经和他混熟了的毛毛,听着优美的歌声。沉浸在时空转换的混沌中。 “丰讶子,同志们请你上去表演呢!”身边的毛泽萃猛的推醒了回忆中的贺丰。 贺丰急忙推辞道:“我五音不全。别让我丢人了!” “贺丰同志,你可是代表湘江纵队!”何叔衡也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开始挤兑他,陈毅也是瞪眼看着他。大有不上去就给他处分的架势。在几个。人的怂恿下贺丰还是被推上台,他为难的想了很久,看到台边让风刮的飘扬的红旗,突然想起前生小时候听的一歌:《血染的风采》,觉得很符合当前的情况,在台下观众的催促下,贺丰开始唱起记忆很深的歌曲: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到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歌曲唱完后,台下一片寂静,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不少人连声喊:“唱得好,再来一!”贺丰一听仓皇的跳下戏台,躲进人群中,陈毅笑咪咪的拉住他的手连声说:“你这个娃子。硬是要得!” 开完联欢晚会,贺丰又找到当晚出的毛泽萃,又一次要求他到湘纵来,不出所料再一次遭到拒绝。贺丰见劝说无效。贺丰只能把警卫连凑出的五十把射驳壳枪送给他防身,然后怅然的带领几百和与何叔衡。翟秋白,邓子恢几个老病弱同志离开苏区在有湘纵一团接应下,进入湘南。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斑川道会议第二天,红军团第二师占领黎平,十二月十公口,**中央在黎平县城二郎坡胡荣顺店铺红军总司令部驻地,召开了政治局会议,接受**的建议,认为在湘西创立新的苏维埃根据地的决定已不可能,新的根据地应是以遵义为中心的川黔边地区。 会后鉴于部队减员很大,中革军委对部队进行了整编,撤销了第八军团建制,将其部队并入了第五军团,中央的第一、二两个纵队合并为军委纵队。 中央红军由黎平进入黔境,沿着剑河,镇远,余庆和台拱,黄平一路风卷残云般横扫过去,尽管这时天气相当寒冷,有些人还穿着单薄的衣服,甚至赤着脚走路,但是精神上却轻快多了。 一九三四年的最后一天,中央到达瓮安县猴场镇,再次召开政治局会议,提出红军应立即抢渡乌江,攻占遵义。 三五年一月一日开始,第一军团渡江渡江行动开始,次日,红一,九军团全部渡过乌江,红军突破乌江天险的经过,象闪电一般传播开来,化作多姿多彩的传说。有人看见红军每个人都骑着一匹水马。这种水马在乌江中如履平地,而且每个人还披着刀枪不入的铁盔铁甲,铺天盖地的横过二百里的乌江防线,黔军哪里抵抗得住,乌江天险由是突破。 渡过了乌江天险,红一军团第一师从余庆县鳌溪进抵落水洞地域,九军团十五师攻占湄潭县城,并向遵义攻击前进。与此同时。第二师第六团进抵了遵义县境内的团溪镇,并化装成黔军奇袭攻占遵义城。 一九三五年一月七日。遵义城以鲜红的早霞迎接了她的第一个黎明,红一军团二师部队进占遵义城后继续北进,准备占领桐樟,兵锋直指妾山关,九日**中央及军委纵队开始进驻遵义城,遵义分为新旧两城,中间隔着一条芙蓉江,有石桥相通,不过主要市区还在旧城。中央纵队到达遵义以后,博古,李德和军委总部的周来,朱德等住在旧城,毛披王稼祥张闻天等住在新城。新城穆家庙有一座小孤山,山旁边有边防旅长新修的两层小楼,毛凹等三人就住在这里。 部队住下来的等二天,毛凹一早就慢慢地走下楼梯,喊上张闻天到王稼祥的房间里商量事情,这时房门开了,周来披着大衣兴冲冲地走进来,他的两颊胡子又黑又浓,一部长长的美髯飘在前胸,他打量着房间问道:“你们这个房子很豪华呀,这是那位大官的房子?” “据当地人说,是一个马伏的房子笑着说。 “马供能住这样的房子?。周来满脸惊疑的说。 毛凹在旁边解释道:“这有个典故,钟旭嫁妹,军阀周西城有一个。嫁不出去的丑妹妹,后来就把他的马伏招了驸马,这个幸运的马伏接着就提升为旅长了”。 周来听后哈哈大笑,随意的坐在床铺上后接着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我刚才同他们两人商量,政治局会议还是早点开好!”毛弛表情有些严肃的回答。 周来还没来得及表态,警卫员陈昌奉兴冲冲的跑进来汇报:“**,这是一师的同志们从一个商铺驮队处收集到的旧报纸,网送过来”。 “太好了,今晚上有精神食粮了!”毛阳高兴地接过来顺手放在身边,躺在床上的王稼祥顺手摸起几张旧报纸,随意的翻看起来,突然“啊呀!”一声轻叫,把正要弄始商议事情的几个人惊动,都不明所以的抬头看过来,王稼祥艰难的撑起身子举着报纸说:“你们快看,飞机。我们红军的飞机!”“稼祥你伤的可不是脑壳,怎么说胡话?”挨着最近的毛劝边接报纸边打趣道,看了一会后兴奋地叫道:“来,闻天,稼祥说的没错,大公报上真有飞机的照片,还有好消息,你们大家快看!” 几个人感到莫名其妙,难道毛弥也坏了脑壳,不可能啊?看到大家疑惑的眼光,毛。说道:“索性我给大家念念!” “长沙惊现红军飞机:昨日中午,一架飞机飞临长沙城上方,投放赤匪宣传材料无数,城内紧急戒严收缴标语传单,我报记者适逢其会亲眼目睹,并摄下飞机照片数张为证,机身书写“润之”两个红色大字,据了解润之就是共党匪毛。;同日数路自称共军湘江纵队的队伍突现湖南境内,一路炮轰衡阳后侵入萍乡境内,一路竟然坐火车势如破竹抵达长沙一百里外,全省士仲纷纷逃亡;湖南省政府召开记者会,宣称省主席何键贵体有恙,委托参谋长表讲话,希望潇湘民众不必惊慌失措,追赶朱毛残匪的湘军子弟兵不分昼夜兼程赶回湖南,定能保境安民云云,报纸日期是民国二十四年一月八日。 屋里的几个人面露惊喜之色,张闻天恍然大悟道:“难怪我们进贵州后,再也看不到湘军的影子,原来如此!” “二六军团方面也电告中央。围剿的湘军突然撤走,询问是否过来堵截中央,现在知道是湘纵的功劳!”周来也是喜上眉梢。 毛劝一脸兴奋,自我调侃道:“想不到我毛润之也有自己的座机,大公报可以写”润!坐飞机莅临长沙。与何辛席会晤,探讨赤化湖南事宜!” “真是贺丰的部队,这个小家伙够厉害的!”张闻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红军的飞机! “老毛,快看下一张。”王稼祥急声催促道。 毛劝平静一下心情,又拿起报纸慢慢念道:“湘境内兵力空虚。失地复陷红匪之手!” 急不可待的张闻天一把抢过来大声读了起来:“**七十七师遭共军湘江纵队袭击,二三零旅全军覆没,旅长胡良玉为党国尽忠。” “好!这是个好兆又,预示着红军以后的道路会平坦些!”一贯沉稳的周来感慨道,把桌子拍得山响。 十五日至十七日,会议在遵义城内黔军师长拍辉章的公馆内举行举行,冬季天黑得早,晚饭后不久,暮色已经降临,在二楼宽敞的客厅里,警卫员们早就把天花板下垂着的那盏带罩的煤油灯点了起来,洒下一片挂黄色的灯光。 会议伊始,周来先向大家报告了湘江纵队的辉煌战绩,与会众人从最初的惊讶,到高兴,最后全都变的兴高采烈起来,认为湘纵已经从最初留下的几颗种子,迅变成了迎风而立的青松!会议一如贺丰印象中的的轨迹进行,大会选举毛弥同志为常委,确立了毛功在党中央和红军中的领导地位;认可了刘伯承、聂荣臻的提议,决定中央红军弃守遵义地区,原地北上渡过长江,转兵川西。 在遵义城休整期间,部队得到充分的休息,补充了衣物冬装,士气大振。遵义会议的精神和湘江纵队的传奇象一股清泉倾注到干泪的土地,阳光穿透了迷雾,混乱的思想得到了统一,人们的情绪开始稳定,混沌的头脑变清醒了。 按军委命令,红军分三路北进川南:一路从桐樟、新站、松坎出。经温水、良村、东皇殿,向赤水前进;五、九军团和中央纵队经桐樟、九坝、良村、东皇殿到土城;三军团从懒板凳出,经遵义、大桥、李子关、回龙到土城。 土城是赤水河边半山腰的一个相当繁华的小镇,也是一座酒城,赤水河这条从云南镇雄奔腾而来的湍急的流水,从山下流过,街上一个爱华商店的后院里,毛加和周来,朱德等人商量怎样解决后面的追兵。大家觉得这个仗很有必要打,敌人已经逼近赤水河边,如不坚决予以打击,在不利情况下渡河,还会出现相当危险的局面。 博古站在院子当中,自如的挥着手表意见:“根据得到的情报,敌人只有两个旅共四个团,依靠红军在土城的兵力,消灭它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北较容易的,这个仗很有必要也很值的打!” “那就决定在青栩坡和敌人决一雌雄,解除渡河的后顾之忧!”周来做出最后决定,又向大家咨询道:“有哪一只部队来完成这个计利为好?” “三军团的部队基本在土城周围,便于参战,是不是就以三军团为主?”朱老总斟酌良久才开口说。 “报告长,电台接听到湘纵的呼叫。接收到一份重要情报!”军委通讯联络局局长王铮急匆匆的进来报告。 “哦,是湘纵?太好啦,拿来看看!”一直想联系湘纵的**忙接过电文看起来:“潘文华总部以陈万仞率第五师第十三旅达凤网第十四旅袁筏如两个旅共6个团相继由倍陵紧急船运赤水堵截,而教导师第一旅章安平两个团从陆路取道合江向赤水前进;总预备队指挥郭勋棋率教导师第三旅、独立第四旅潘佐旅共6个团,郭勋棋部与潘佐部皆为一旅三团制。潘文华用于赤水、习水、土城一线与中央红军作战的兵力达力个团!”朱老总感到局势的艰难:“如果这份情报准确,必须立即加派兵力!” “我认为不可能是敌人的诡计,湘纵是使用湘赣省委以前的专用波长和频道呼叫的,现在已经停用!”王铮从专业方面分析道。 周来谨慎的问道:“那又怎么能接听到?” “只是个偶然,今天下午监听敌台,无意中调到这个频道,碰巧湘纵用明码呼叫红星!”王局长仔细的解释。 **大手一挥,爽朗的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把敌人当六个团来打,如果是四个团的小鸡,牛刀也不算白用,可以加快战斗进程,万一是六个团也能防患未然!” “再增加哪一支部队?”周来问道。 毛凹神秘的笑着说:“通知附近的十八团赶过来参加战斗,让他们拿出藏的老家底全兜干净!” “十八团还有宝贝?”王稼祥奇怪的问。 “十八团全让贺丰教坏了,上交给军团四门迫击炮,二百炮弹,没想到还藏着两门炮和一百炮弹,不过又让我诈出来了!”刚刚迈进院子的彭德怀一脸得意接上话。 战斗开始前,毛功静静地站在指挥部里。心情非常紧张,因为敌人占据的青栩坡。地势很高,竟差不多象是在土城的头顶,三军团向川军出击,一路都是自下而上实行仰攻,最危险的是兵家最忌讳的背水作战,万一不支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和川军决 ,决心凡定的毛伟人,随意坐在草地卜,等待着红军的附几时间不久”军据守的营房内腾起了几灰黑色的烟柱,随后是三声沉重的重迫击炮声,这是彭老总事先规定的总攻信号。 紧接着,轻重机关枪一齐响起来,开始了对敌人的压制射击,三军团仅有的几门山炮,因为炮弹少只能对敌人的工事进行着颇为克制地射击,可是六七门轻型迫击炮就像小孩闹脾气一样射个不停,这些音浪汇在一起,在山谷中撞击着,竟一时听不清哪是它的回音,炮声一停,山地上不止一处响起了足以使人热血沸腾的冲锋号声,使这场纷繁的合奏达到了**。 “三军团冲上去了!郭猫儿被打败了”。警卫员们断续从后山坡涌上来兴奋地汇报着战斗的进展。 经过连续几个小时激战”把孤军深入的”军郭勋棋,潘佐两个旅基本打残,取得歼敌三千,俘虏二千多人的辉煌战果,后来从抓获的俘虏番号中现,敌军真是六个团一万多人。 战斗结束后,几个领导人连说庆幸:“要是没有湘纵的准确情报,这仗就打成两败俱伤,或者更惨”。 “贺丰的湘纵又立下大功,值得表彰”朱老总豪爽的夸奖起贺丰。 毛劝微笑着没有说话,在为贺丰高兴的同时心中却升起了一丝好奇:“远在千里之外的贺丰怎么能探听到川军的军事情报?” 被毛伟人惦记的贺司令员这时网走出中央分局驻地,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战,他瞅人不注意悄悄抹了一把冷汗,不知道冷战是远在川黔边的众伟人念叨的,只是庆幸项英书记没有强制湘纵开进苏区,他真不知道自己敢不敢抗这个命,万一集中在苏区这块狭小的地方不出一个月无论湘纵多么骁勇,被十几万中央军围着乱捶,后果好不到哪里去,能剩下两三千人就是万幸,如果再在南方山里打上三年游击,出山抗日时还能不能分清东西南北,想到这里急忙吩咐部队向信丰方向狂奔,动作越快越好。 五六百人的队伍象离弦的箭,朝着南方飞驰而去,渡过需南河,越过了鸡笼嶂,穿过了红梅岩,走的净是荒山野岭,没有遇到大的抵抗,因为天黑部队就燃起火把行军,这种火把有的是一束劈开后又捆扎起来的竹子。有的用松枝,无论是从山脚下仰视,还是从山崖俯视这条忽隐忽现,迷迤盘旋的火龙,那都是一幅美丽的图画,不过现在每个人都没有这个闲心逸致,只顾闷头走路,天色朦胧亮的时候到达扁担圳附近隐蔽宿营。 部队一停下扎营,队伍里就哦嗡的开了锅:“噫,这是往哪里开哟?” “这个方向是奔信丰去。是不是去打粤军独二师?”这个答话的有搞情报的天赋。 另一个战术家开腔了:“摘不好是奔袭他的司令部,我们红军打仗,经常突如其来地捣毁敌人的指挥机关,这叫猛虎掏心!” “不会让我们唱歌把敌人唱跑吧?”未来的浪漫主义作家也不甘寂寞,开口就明出新式武器。 跟随行动的一些分局后勤人员和剧社的战士小声地议论着,揣测着,可谁也闹不清这支部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湘纵警卫连的战士们也不清楚要到哪里去,不过这不妨碍他们用看小白的眼光直瞅这些新战友,因为他们都坚信,听司令员的的命令,绝对不刽昔! “肃静,注意隐蔽小心暴露目标”。警卫连长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制止道,回答他的却是压低音量的嗤嗤笑声。 贺丰看到这一切,心里那个后悔呀,没想到好心提醒换来这么巨大的包袱,跟随转移的人员中。年龄大的,身体虚弱的病人不多,只有十几个;剩下的竟然是剧社一百有余的少年儿童和近二百人的女同志,刚才的聒噪让他深深领会到一句古话的含义:“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 “天哪,十万只鸭子!我这不是干革命,而是办了一个大型养鸭场啊”。贺司令员差点抱头痛哭起来,满脸狰狞的样子把趴在马小二身上自得其乐的毛毛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贺丰忙过去扮鬼脸逗笑后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叹息道:“这都是自找的,天生有被虐待狂啊!” 这次悄悄地撤出根据地的行动,因为要保护大量没有战斗力的干部战士,贺丰决定白天隐蔽休息,在夜间行军,尽量不暴露出任何迹象被敌人察觉。 “输南和邻的广东都没有公路,即使有也要尽量设法避开!”贺丰命令各位干部:“对战士们讲话时,就说这是重大行动,严格注意行军纪律!” 第二天一早就风雪交加,前来接应的一团二营作为先头部队在傍晚赶到龙舌乡渡口,这里是粤军独二师和当地保安团防区的结合部,经过激战二营突破了桃江西岸的封江碉堡,并迅加好了浮桥,保护着一帮老弱妇孺抢渡过了桃江,过江后继续西近,第三天夜晚渡过章江,冲出了粤军对苏区构筑的封锁线,进入崇义县左拔镇附近与一团主力会合。 第一百三十章 主时战士们才洗然大悟原来贺司令员要主力向西疾进是蜘敌人防守上的薄弱环节,进入敌人兵力虚弱的湘南大展集手。 “司令员,终于联系上中央了,缴获的敌人情报也出去了中革军委通知与中央联系的密码和频道波长有项陈贺负责送达!”马炳业一见面就汇报的好消息让贺丰喜忧参半,喜的是情报出,对红军的土城战役有不少帮助,不会再重现原来历史上死伤三千多人的悲剧,他不禁佩服自己的脑袋,在部队袭击中央军四十一旅缴获的剿匪手册里,现介绍川军将领郭勋棋里的外号“郭莽子,郭猫儿”这才想起在他赖以成名的土城一战,为了向中央示警借着手册里军阀潘文华部队的防地分布编造了一份情报,命令一团电台不断呼叫,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老鼠还真联系上了。 忧的是收到密码后中草军委万一安排湘纵在南方游击,那就大事不妙了!贺丰心中想的是一定要到陕北去与中央红军会合,那样才有前途。 “司令员,项陈贺是谁,怎么和他联系?”马团长又开始聒噪。 贺丰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猛然领会到是分局领导项英,陈毅,贺昌的简称:“说的是苏区中央分局。” “嗷,我怎么没想到?”马炳业应了一声,又期期艾艾的说道:“司令员,补充团三天前和我们失去联系,到现在没有他们一点信息!” 贺韦顿时陷入冰火两重天的境界。补充团一千五百多人,三分之二多是俘虏,只有两个连的老兵,凝聚力本来就不强,一旦与主力失散很可能会垮掉。他立玄追问:“补充团不是和你们团在一块的吗,说说具体经过?。 “到苏区附近后,因为两个团在一起目标太大,所以分散隐蔽在两座相隔十里路远的山里,三天前补充团被一个营的粤军现,等我团赶到把敌左包围消灭后,补充团已经散的四零八乱,赵政委急忙开始收容,把敌人包围消灭后就再也不见他们了!”马炳业心情抑郁的讲述起几天前的事情。 “派人四处按寻过吗?” 马炳业点着头回答:“一团派出六七只小分队,都没有现补充团主力,只收容回二百来人的散兵!” “难道都垮了?也不对不可能三个团领导也不见了贺丰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心里又升起不祥的感觉:“投敌?也不可能,他们的革命意志不可能这么薄弱 “司令员,你说他们会不会?”马团长用手指着敌人驻守的县城低声问,也不怨他多想,残酷的环境下,陈洪时,龚楚这些党的高级领导都纷纷投敌,何况赵世杰三人才网犯了错误被降职,不能不往坏处想。 贺丰也担心出现这个,最坏的后果,但是他还是比较相信他们的革命信念,没有确凿证据前不想往这方面联想:“补充团带电台了吗?” “没有,因为和一团在一起就没配备电台!”马炳业顾然地摇着头。一连声的叹气。 贺丰站到地图前仔细察看着,现补充团失踪的地区离苏区不远,心中思忖道:“会不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院外不远处突然传来众人的喧嚣声,惊动了正在为部队失踪焦急的贺司令员。他烦躁的喊道:“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报告司令员,是警卫班战士为张指导员烧洗澡水时,把房东的柴草点着了,现在火已经扑灭了!” 贺丰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这下趁机洒了出来:“竟然还洗澡,查清原因,严肃处理”。 原来要洗澡的张指导员是项英的爱人张亮,她本来就有点娇气,也有点骄气,但更多的是实际困难。身怀重孕,有很大的妊娘反映,这次转移跟着部队急行军,她又是小脚。走路全靠脚后跟使劲,脚后跟早已打起血泡,脚一沾地便疼痛不已。而且她有洁癖,一路上不但不能洗澡,有时洗脸都洗不了,腰酸背痛,加上肚子大尿频,琐事就很多,她一会坐下捶脚,一会钻入草丛屑尿。心情不好,火气就大,说话行事有点张扬,本来夜间行军不许出现火光。她偏闹着要吃烟解乏,谁也没有她的办法,一直反映到贺丰这里,最后安排两个警卫战士用担架抬着她行军。 进驻崇义左拔镇后,她开始吵吵着要警卫战士给她烧水洗澡,结果。警卫战士点上火后才现水不够多,出去挑水时炉膛里的火把堆在灶膛附近的柴草引燃失了火。警卫连长钟石庆处理完此事,回到司令部时已经是中午了,贺丰正在屋里吃饭,听到脚步声就问道:“是石庆回来了吗?” “是,司令员有事吗?” “你过来一下。 钟石庆一进门,贺丰就问:“失火的事怎么处理的?” “那个战士在会上作检查。自我批评,认错态度好就不给处分,烧老乡的柴草等物,清点后照价赔钱。 “很好,照这个,意见办,但赔钱不能用公家的,用我的钱贼” “你有多少钱呢,咱们就过两次津贴 “我椅包里还有多少钱?” 马小二跑进来,认真的回答:“一共还有八角钱!” 当时一角钱可买二三十斤柴草。八角钱可以买二百斤左右,贺丰盘算着对钟石庆说:“你先用这钱赔老乡。不够让小二先给垫上,津贴费时再还他!” “他们犯的错,怎能用你的钱,扣钱也是扣警卫班的!”马小二不服气的都囔。 贺丰生气地说道:“什么你的我的。如果我早考虑到怀孕女同志的需要,早安排烧好开水,战士能匆匆忙忙烧水吗!那样火也烧不起来,就这样定啦,今晚上开班务会时叫我。我也参加。” “是,我这就去送钱”。看到司令员火了,马小二乖乖地取出钱跟着连长去赔偿。 警卫员走后,贺司令员感到跟随转移的几个老弱病孕的同志要尽快安排好,其中翟秋白身体很弱,呼吸艰难,经常急咳出一口血来;何叔衡年纪很大,体力不支,平时爬山锻炼少,行动比较缓慢;中央政府秘书长谢觉哉的妻子郭香玉曾缠过脚。行动不便,中央分局委员,中央政府办事处副主任梁拍台的妻子周月林带着一个孩子,万一和敌人展开运动战,在山里周旋时他们的身体状况就跟不上部队的步伐,中央分局的意思是把他们转移到香港。 “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们安全送到香港?”贺丰坐在板凳上绞尽脑汁的思索着,直到罗金生急匆匆跑进来报告工作才站起身。 “报告司令员,大余到韶关的公路已经修好,如果坐蒋车到韶关,再坐火车到广州,二十四个小时就到了”。 贺丰心头欢喜,随即冷静下来;度虽快。但是一路上全是敌人。危险性很大,这几个,人的安全不能保证,如果出了意外,特别是翟秋白与何叔衡两位都是党的高级领导人,被敌人捉住就是九死一生,这个险还真不好冒,还得想别的办法:“老罗,和当地党组织联系上没有。” “司令员,由于敌人长时间的搜捕,党组织基本陷于瘫疾,幸存的少数人也不好联系!”罗金生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贺丰放弃了通过地下党护送的想法;决定另辟奇径:“广东和江西边界附近有没有实力大的人物?” 罗金生听完贺丰的问话,好像觉察到什么,他急忙问道:“司令员的意思匙。 “对,抓捕一个大人物,把他当人质,让他的势力护送几个同志到香港”。贺丰肯定了罗队长的猜想。 罗金生心中一乐,笑嘻嘻地说:“司令员,侦察大队网抓了一条大鱼。说不定能用上!” “大鱼?身份重要么?。 “大头鱼余汉谋的亲弟弟余吉贤一家三口,还有两个,日本人。” “好极了,够分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贺司令员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惊得交完赔偿款的马小二趴到窗口窥探一番。 余汉谋当时任粤军第一军中将军长。他的部队驻赣南粤北,南天王陈济棠对大头鱼既使用又猜忌。张、桂联军攻粤时,并曾一度将余扣留。随后他便将余及所部调驻粤猜边的大余、信丰、赣南一带,这样既可将余排斥于广东之外,又可使他堵住朱毛红军,作为粤北屏障。 余汉谋不能染指于广东富庶之地,就另辟生财之道,在大余县开采钨矿,将钨矿运到广州、香港出售,派他的弟弟余吉贤长驻香港、澳门经理其事,这次到赣南是陪同几位日本商人勘察钨矿矿山的,没想到时气不济,因为比较招摇,被湘纵侦察大队侦察敌情回来的路上碰见,顺手牵羊捉了回来。 “这些人在什么地方?。罗队长赶忙回答:“我赶回来汇报敌情,俘虏有战士们随后押送?。 “俘虏知道你们是红军吗?” “不知道,这次侦察队都是穿便衣出的。 “没有暴露身份,正好让我们用计,你迎上去采取这样的办侦察大队依计行事。 进入金秋十月,今天才抽出时间给大家道一声晚到的祝福:祝大家国庆节期间过的无比快乐! 很多大大嫌本书更新的很慢。真是不好意思,我既要上班挣钱养家糊口,又要趁空隙码字写书。请大家原谅则个。这个月保证每天不低于五千字,今晚还有一更。 各位大大如果同情小的辛苦,那就请赏几张月票,最后真心谢谢各位大大欣赏拙尖! 透露一下等不及抗日文的大大:湘纵还有两万字左右就到陕北根据地!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丰的这一招,也是被逼无奈。他知道自己的附近驻扎暮刻个弟一军及好几个独立旅,大约为五六万人,若是让大头鱼知道湘纵绑架了他的弟弟和日本人,万一余汉谋歇斯底里起来,泄的怒火自己这几千人能不能承受得起。 这次冒充梁山好汉要挟,只要把翟秋白几个人安全送到香港就不用管了,他们自有和当地地下党组织联系的办法,等大头鱼弟弟回来后再勒索些钱财和枪支,弄得就像好汉们做的一样,等接应完中央分局突围后。湘纵远走高飞,至于附近的土匪大爷们怎么顶黑锅,就不用贺丰来考虑了。 “司令员,都安排好了,余吉贤同意我们的办法,还劝我们投奔他大哥,许下给我个营长干干”。 贺丰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事不宜迟。现在就行动,省的粤军方面知道后搞出麻烦”。 一个小时后,打扮成富豪一家人模样的舟老几人,坐上缴获的一辆小轿车,后面是两辆大汽车,护送他们的一个排战士带着两门迫击炮隐蔽在车篷里面,罗金生腰捆五六颗手榴弹,陪着余吉贤坐在中间汽车的驾驶室里,贺丰依依送别他们后。看着刚才死活不想离开马二肩头的毛毛,无奈的摇摇头回到指挥部。 还别说,马小二的娃娃脸很得人心。几天内毛毛就和他熟悉了,本来想让毛毛一同撤往香港,可是他却抱着马小二的脖子不松手,其实贺丰心里也不想送走毛毛,准备到西北亲手交给贺大姐,挽救一段革命的婚姻,他可不希望那个蓝啥的,后来改成啥青的女野心家走近伟人,走进中南海。 一团的电台架设好后就开始呼叫邸参谋长率领的湘纵二,三团,当天色暗下来后,终于联系上了,湘纵主力离崇义不到一百里,最多两天就可以赶过来会合,放下心来的贺司令员终于能够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外出侦察敌情的侦察员大部回来,教导员赵迁匆匆来到指挥部见贺丰:“司令员,在会昌一带活动的侦察员从粤军手中救出了七个补充团战士,据他们反映的情况看,赵世杰同志带补充团到中央苏区了!”“情况屏实吗?”贺丰强忍住怒火问道。 赵迁心里也不是滋味,赵世杰几个人这已经是第二次私自拉走队伍。难怪司令员问话的声调都有些愤怒。他小心的回答:“补充团向苏区行军时遇上敌军,这几个同志是负责阻击追击敌人的,一个连只剩下他们七人,全受了伤,其余的都牺牲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反正到那也是干革命”。贺丰觉的身心异常疲惫,额然的倒在床铺上,向赵迁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这几天够累的,你先去休息,我想自己静一静!” 赵教导员心里怒骂着赵世杰几个人。退出指挥部,轻轻地掩上屋门后嘱咐警卫员:“司令员累了,不要让人打扰他!” 贺丰瞅着屋顶,思想一片混乱,赵世杰,王国辉,李建民三人都是重回湘江前从保卫局要来的肃反分子,按说自己对他们够可以了,不因为他们被弃反而不相信他们,授以重权,大家一起干革命多好啊! “也许肃反这个运动很有必要。搞肃反的不全是坏人,被肃反的必定有一定的错误!”贺丰朦驰中有了一个念头,吓得赶紧掐灭。转而痛恨起自己的遭遇:重生写的别人回到以前,虎躯一震,什么英雄豪杰。三皇五帝,少将,中将,大将,闻风而来,俯身便拜,并且把重生人士的每一句话当圣旨来听,而自己撤个营长被集体批评一顿,没有组织纪律;可就是批评自己没组织纪律的几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私自拉走队伍,难道他们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难怪他们被肃反,都不是好鸟!”贺丰狠狠地耸道。 马炳业听说后,气哼哼的找到贺丰,要求电告中央分局,命令补充团归建,对擅自拖走部队的主要负责人进行审判,追究他们的责任。 贺丰一脸苦笑的说:“老马。让他们回来如何,可能是我的威信达不到他们的标准,强扭的瓜不甜,就让他们留在苏区干革命吧”。 “那也不能这样不闻不问,这时纵容其他人犯错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马炳业余怒未消的嚷嚷着,还别说他说到做到,不久后接应分局突围时,赵世杰带领编入二十四师的补充团恰巧从湘纵一团阻击的山口通过,马团长闻讯后提着枪赶过去要枪毙他们三个人,多亏让警卫员抱住,邸参谋长夺去手枪。他才没犯错误,急的他向着快离开的赵世杰直喊:“你们别让我再碰上,见面我就把你们枪毙!” 抗日战争开始后,南方游击队出小!整编为新四军时,补充团只剩下十九个人,李建民在三七年秋末。曙光就要来临时英勇的牺牲在赣粤边;王国辉任某团政治部副主任,因为长期的劳顿和伤情,身体完全垮了,一九四零年组织送他回延安治疗,刚好马炳业负伤,两人住在一个医院,李建民是连夜遁走,据民间人士的小道消息里讲,度堪比短跑健将,说也怪他的病情竟然好转。身体也渐渐康复起来;赵世杰是新四军某团副政委,四三年为山东军区某分区副政委,当听说马炳业调任小东任他所在军分区司令,竟然主动要求调到地方工作,当然这都是后话,都是传说。 经过两天休整的部队与湘纵主力会师,第二天湘纵党委宣布一条命令:成立纵队政治保卫部,有原中央保卫局干事,现任无线通讯队教导员夏吉华负责,并规定保卫部对嫌疑人员只有侦察,逮捕,审讯的权利。审判权归同级和上级党委成立军事审判法庭负责。 一天后,湘纵移师素有“鸡鸣三省,水注三江”之称的汝城境内,在小垣镇附近召开了湘纵营级以上干部大会,宣布补充团进入苏区支援。讨论了部队下一步的战斗部署。决定趁湘军主力围剿湘赣边和湘西苏区,湘南敌人兵力空虚的时机。兵分三路直取宜章,临武,嘉禾,蓝山七县,扫清一切反动地主武装,动群众,大造声势吸引敌人。为苏区减轻压力,部队要收缴湘纵急需的各种物资,没收或购买大量驮马和骡子,并派出专人收容中央红军长征时留在当地养伤的战士。 会议结束后,贺丰亲自带领三团绕过宜章城,嘉禾,智取宁远县城后休整三天,于二月十九日夜攻破道县县城,逼进永安关……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忙,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三十二章 用纵二团离开道县县城向北开讲,夜幕下的贺丰望望匆嚼月洲卢的队伍,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他知道他们当中很大部分指战员都是到过这里,都有湘江战役中的被桂军俘虏的遭遇,渴望与桂军一决雌雄洗雪前耻,不过他可不想这时和广西军阀决战,此番重回湘桂边,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接应留在当地养伤的红军伤员,改变湘纵中俘虏比例过多的难题。 湘纵现在八千余人,老战士不到两千五百人,反正过来的士兵占三分之二还多,多亏部队连战连胜。鼓舞着士气,军心还比较稳定。可是贺丰一直担心,万一战事不利,新兵士气会不会出现波动,为此他想到长征沿途受伤的红军战士,特别是留在灌阳和兴安两只小分队保护的伤员。他们的情况也让人担心,如果顺利的话,就把康复的同志带走,既减轻小分队的负担,又给湘纵增加一大批中坚力量。 晚上十点钟,部队前进到灌阳。道县之间湘桂边境的重要关隘一永安关下,侦察员回来报告:“抚守关口的是一个排的湘军和部分民团。总共不到一百人。” 姿司令员准备快刀斩乱麻,迅占领永安关,看着跃跃欲试的指战员们,最后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三团一营:“一营长,你带一营去彻底解决这批敌人,有侦察大队配合你们,要做到不让一个敌人漏网”。 “是,坚决完成任务!” 一营长离开后,其他人不乐意了,七嘴八舌的忙问道:“司令员,我们的任务是干什么?” “你们的任务就是休息好,等侦察员们回来了解敌情后,准备明天的战斗!”贺丰一脸笑意的大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钟石庆的颤音传进来:“司令员。刘大江连长过来了!” “团长,你们可来了,我想死你们了!”刘大江一进屋,先是愣愣的看着同志们,继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贺丰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股酸酸的滋味涌上心头,他强忍住激动走过去拉起对方,哽咽着说:“大江,同志们都好吗?我们大家也想你们呀!” “团长,这次你一定的带我走!”刘大江站起来大声说,脸上已是泪水连连。 “这次来就是接应你们的,对了,孙峰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你们的?” 刘大江抹了一把泪,挺直胸脯报告:“两天前他到部队离开时你和我们约好的永江社尾村找到我们的,紧接着又到兴安山区联系李富,现在可能已经到了!” “伤病员的状况如何?当地的斗争形势怎么样?”贺丰把刘大江摁在凳子上问道。 刘大江一听又立刻站起来回答:“敌人的统治越来越武酷,环境越来越困难,不过幸好早有准备,受伤的同志回复的还行!” “别激动慢慢说!” 刘大江不假思索的汇报着工作,但是声调越来越悲恰:“独立支队共收容掩护了九百四十三名红军伤员和掉队者,现在已康复能够参加战斗的有六百人左右,一百人正在恢复,2估一十人终生残废,三十三名同志因为伤势太重,不治牺牲了”。 “不要伤心,干革命就会有牺牲,以后我们要更加努力的工作,让他们去的放心!”贺丰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对方,真诚的劝慰道。 “夏群生同志的身体怎么样?”贺丰记起独立支队支队长身体不大好,忙关切的询问。 刘大江脸上有了笑意,轻声说:“老夏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他现在永江乡民团的团总,也快赶过来了!” “老刘,又在说我坏话”。一个大嗓门喊着,钟石庆又陪着一大群人进来,贺丰忙迎上来,捶捶这个的胸膛,拍拍那个的肩膀,最后紧紧抱住他们久久不愿松开。“夏群生。白春生,邓世钧”!”看着一个个久违的面庞,贺丰禁不住放声大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三个月,短短的三个月就又见到你们了!” 白春生还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这下李富放心了,一见面他就嘀咕团长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呀,让我们特生气!” “李富和你们联系上了。他那儿情况怎么样?”贺丰关心的问道。 夏群生站起来回答:“伤员情况恢复的也行,不过具体的就不大清楚”。 “司令员,一营长在电话里报告,永安关已拿下敌人无一漏网!”情报参谋进来汇报,贺丰回身吩咐:“命令一营,严密封锁附近的交通路口,尽量防止消息败露!” “是!” “就差李富没来,大家先说说具体情况!”贺丰让大家坐下,开始了解当地的情况。经过几个人的详细介绍,湘桂边界几个县的敌我状况被勾勒出来,道县,宁远,双牌三个县基本没有湘军正规部队,都是当地保安团维持秩序;桂北灌阳,全州”吏各驻有个营左右的桂军和个民团常备大队。人期左右。各乡镇都有人数不等的民团,贺丰还惊喜地知道独立支队控制着道灌两个县好几个乡的民团组织。 “如果现在就拉起队伍,大家估计有多少人枪?”贺丰按捺住激动 道。 众人的目光全聚到刘大江和夏群生的身上,刘大江咳嗽一声后兴奋的回答:“报告团长,现在安全掌握在手里的武装人员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如果再串联一下还能动员几百人,枪支基本人手一支!” “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量,武器也不少啊!”三团的几个干部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们都不是十八团的干部。不知道司令员在这儿埋伏着一支奇兵。 县群生不以为然地回答:“一个月前还送到李富同志那儿四百支枪。这都是贺团长留下的”。 看着大家询问的眼光,贺丰才想起湘江战役中撤离新圩时的安排,缴获的武器无法带走,只好把多余的一千多支枪和子弹埋在杨柳井附近的暗洞里,当时白春生知道这件事,看来已经陆续取出来了。 “同志们,我这次来就是完成去年许下的诺言,接你们回主力部队。现在湘江纵队等着大家加入进来。可以单独编成一个团,也可以和其他团混编,大家是什么意见?。 “团长,我们昨天也商量过,觉的独立支队这些同志很多都是战士。干过排长的没有几个”指挥能力不行,大家认为还是混编,或者营以上干部有纵队派人担任”。支队长夏群生诚恳的回答道。 贺韦心头一热,深深感觉到了革命人士的大公无私精神。他微笑着对大家说:“这事不急,先把队伍秘密集合起来,等兴安的同志赶过来再说!”“团长,集合完毕就要离开这儿吗?。白春生站起来问。 “对,部队还要接应中央苏区的红军突围,在这儿不宜久留”。 独立支队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团长,在这儿被害战友的仇怎异办,能不能先把仇报了再走?。 “报仇?。贺丰沉吟起来,他不是不想报仇,可是与桂军的约定也是个麻烦事,他担心广西军阀等湘纵离开后再血腥报复,冤冤相报何 了。 刘大江站起身,狠攥着拳头说:“当地民团杀死了我们多少受伤落队的战友。有的就为了抢一个搪瓷缸,一条皮带!” “他们为了一点东西竟然狠心把落队的人推到山下摔死!” “桂军的一个连长带人把一个女同志糟蹋后扔到深山里,等我们听到消息后赶过去,只看见破烂的军衣和几根白骨!” “十二月底,大车头村的地主把几个受伤的同志骗去干活,用锄头把他们全打死了”。 “团长这个。仇一定要报啊!” “下立湾的土豪蒋再生伙同桂军把三十多个伤员扔进了村外的酒海井,第二天晚上支队去救出了七个同志,其余的都淹死了!” “经我们偷偷调查确定的就有五百多名地主和民团参与杀害落队战士!” “就是部队不来,我们也准备趁正月十五元宵节时把他们解决掉”。 随着大家激愤的陈述,贺丰的手慢慢的攥紧,胳膊上青筋暴跳,嗵的一下狠狠捶在桌子上,桌面上的油灯忽闪了一下熄灭了,黑暗中只听到声嘶力竭的大喊:“报仇,此仇不报非君子!” 白春生拉过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向贺丰介绍道:“孙海军同志就是从酒海井里救上来的七个同志中的一个,现在是独立支队的侦察中队的队长 “犯下血案的桂军那个连在哪里驻扎?。贺丰看着独立支队罗列的当地民团的罪恶录,向白春生询问道。 “报告团长,现在驻扎在灌阳城里,隶属在下立湾犯下罪行的那个,营!” 贺丰轻轻地拍着桌子,牙缝里挤出几个冷酷的字:“省的四处找他们。命令部队准备进攻灌阳。报仇雪恨”。 “司令员,:天后是我们潜伏在民团常备大队里的同志看守灌阳东城门!”白春生忙汇报独立支队的准备工作。 贺丰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个独立支队的领导,刘大江不好意思的解释:“团长,是我的注意,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刽子手的”。 “谢谢你们做的一切”。贺丰拍拍大江的肩膀真挚地说,回身站到地图面前,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命令,独立支队迅集合,三天后全部出动,把犯下血案的敌人一网打尽”。 几个人立正站好后响亮的回答:“是,坚决完成任务!” 复仇的烈火已经点燃,桂北大地就要处于一片腥风血雨之中,不过这次是针对敌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二天后的午夜。各部队巳经秘密到达各自的攻击位胃。阳城外十里远山村中的指挥部内,贺司令员左手端着蜡,右手拿着红蓝错笔。对着墙上挂的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在思考还有哪些想不到的地方,每当大的军事行动前,他都习惯在地图前反复思考,直到方案成熟。有内线接应,攻打灌阳城不是难事,让他不放心的是兴安和全州敌人的反应,为此他分别安排一个营对这两方向加以警戒。 灌阳城方面响起了枪声。警卫员跑进来报告:“司令员,战斗开始了!” “走,到下立湾去!”贺丰见战斗按计划打响放下心来,让负责抓捕下立湾土豪的孙海军带路去酒海井看看,经过半夜的奔波到了下立湾村外的空稻田里,在平地有三个地下溶洞,左右两个较大,井口有五十平方米口中间井口较同正常井口一般,下面的井壁是成一百八十度角的岩石,直上直下,据说下面是暗河,各洞在地下相通,当地人称作“酒海井 孙海军指着空地,声调哽咽的说:“司令员,就是在这里,桂系军队当地民团把俘虏的三十多名红军的衣服全部扒光,四肢捆绑,全部丢进酒海井里!” 贺丰没有说话,向着井里扔下几块石头,井中声音沉闷,水深不可测。他突然悟到,由于井口狭一下子仍进三十多人,已经填满了井口。在水中的已经死去,没有进水的还活着,只能等着下面的尸体被暗河冲走以后,上面的活人才能落到水中,接受死亡。 贺丰在空地上徘徊有半个小时,突然回身问道:“井里的烈士遗体都埋在那里了?。 “趁晚上敌人不注意偷偷的捞上来十几条尸体,其他的都顺着暗河冲走了!”孙海军低声回答。 贺司令员仰脸看着漆黑的天空。嘴里喃喃道: 干戈起兮旌飞扬, 别子抛妻战湘江。 孤魂千?酒海井。 血色桂林暗残阳。 志士壮哉为国殊, 出生入死图自强。 亿万万人同一哭, 泪祭几万好儿郎! “孙海军,带领警卫连立即行动。把参加残害你们的民团一个不漏抓到这里来!”贺丰厉声命令道:“我要活的,也让他们到酒海井里洗洗澡!” “是,立即行动!”孙海军带着哭音答应着,率领队伍隐入夜色中。迅奔向一公里外的下立湾村。一个小时后警卫连回来了,几十个团丁被棕绳捆的结结实实,被战士们用枪顶着战战兢兢来到井口。 “饮命啊。好汉老爷饶命啊”。这些团丁一看情形不对,忙呼天喊地的求起饶来,大土豪蒋再生更是不堪,早吓得屎尿迸出,老远就臭不可闻,一看这些好汉要把他扔到井里,急慌慌的嚎叫:“好汉。我可以给你们钱!” 贺丰挥手命令钟石庆率领警卫连撤离回到指挥部,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违反红军纪律,但是不这样做心中的怨毒散不出来,因此吩咐战士们全换上便装,伪装成打家劫舍的土匪。 等战士们离开后,贺丰蹲在蒋再生的面前,低声说:“蒋大老爷,你的钱我要,不过你的命我更要,井里红军的冤魂正在等你去”。 “你们是红”蒋再生终于明白了,他刚要惊恐地喊出红军二字。贺丰抡起准备好的棒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嘴上,把剩下的话留在他的肚子里,随即顺手把他的手脚砸断,提起来扔到井里去,七个被救出的红军伤员见样学样,不长时间就把仇报完了。 灌阳城里的战斗很顺利,不等天亮就结束了,至于缴获就不说了,反正不少。共抓获桂军:百四十人。民团六百多人,从中点检出罪恶累累的一百多人,连同独立支队趁着夜色四处抓捕的凶手五百一十人全部押送到城外空地上,召集各乡民众开始对刽子手公开审判: “大车头村地主胡银亭,指使胡荣礼,胡少林,胡有轩,胡春林。胡显,胡成杰,胡有州等人把十三名红军伤病员叫到蒋家山活活打死,暴尸路边,中国工农红军湘江纵队军事审判庭判处胡银亭等八人死刑,立即执行 审判长妄读完审判书,战士们三个一组,两个架着五花大绑的罪犯。另一个。战士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跟在后面,一路来到刑场,行刑的枪声响过,一片刀光过后,六百多颗人头落地,通讯员们带着早就写好的布告飞马到各乡镇张贴,告知执行死刑犯人的罪行,一时间桂北几个县风声鹤唳,兴安,全州的敌人提心吊胆,草木皆兵,军阀们闻讯调集附近的桂军前来追剿。当天晚上,部队集结在永安关附近。等待兴安李富的独立大队,以及执行警戒的两个营,大家正在焦急中。警卫连长钟石庆跑来报告了一必司令员。李富同志赶讨来了,坏带着不少部队“团长,你的麻烦来了!”跟着进来的李富一脸奸笑,闪身把他身后的人让到面前,贺丰一看也是熟人。忙伸手过去和来人握手:“凤凰公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不用欢迎,这次我是跟你一起走的。”风姿摇曳的公主握住贺丰的手不客气的回答:“这次我带了八百多人参加你们红军,你同意吗?!” 贺丰顿时陷入惊喜之中,连声说道:“同意,一万个同意啊”。 “待会你就不同意了”。李富撇着嘴低声说。 “姑爷好,姑爷好!”凤凰的几个丫鬟过来躬身行礼。把贺丰惊的差点跳起来,急声向李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团长,这事都怨你,谁让你收下凤凰的荷包,那可是瑶族姑娘送情郎的,收下就代表同意做人家的情郎”。李富见势不妙,边往外躲边挪喻道。 贺丰这才想起上次分手时,凤凰递给他一个物件,他顺手让警卫员给收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慌张起来,这可是关系民族政策的大事。 “贺丰,难道你反悔了?。凤凰见状低声质问道:“难道我不漂亮吗?。 “不是你漂不漂亮的事,是我已有了爱人”。贺丰为难的解释道。 凤凰直接不相信,反问道:“你不会骗我吧?她在哪儿,我要见见她? “她跟着中央红军走了,没在这儿 “她抛弃你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凤凰上前拉住贺丰的手。柔情似水的看着他的眼睛。 贺丰像被火烫了一下,急忙把手抽回来尴尬的说:“凤凰公主,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真的有爱人了,对不起了!” 凤凰花容剧变。泪眼欲滴,贺丰求助的望着众人,没奈何大家低头瞅地的低头瞅地,仰头看屋顶的仰头看屋顶,好像突然现了万分吸引人的奇异景观,三团长焦急的抬腿往外走,嘴里乱嘟囔:“这肚子怎么这么疼呢,不行我的上茅厕”。 “我肚子也不舒服!” “唉吆,我的怎么也不好受!” 受到启的同志们采用一个理由。一窝蜂的向院外跑去,随即出劲爆天际的狂笑声,难得看到司令员吃瘪,真是太爽了。 早躲出去的李富被刘大江几人一顿胖揍,埋怨他为什么不早通知大家闪出来:“李富,万一贺团长怒。我们吃挂落,你也跑不了,非再揍你一顿不可!” “这不是没顾得上吗,我网找到你家弟妹,让冬梅先把凤凰劝出来。再让贺团长慢慢解释!”李富笑嘻嘻地说着,不过怎么看都是一个奸臣的模样。 此事暂放一边不提,再说贺司令员见队伍已经都赶过来集合,忙召集有关人员开会讨论湘纵撤离后的各项安排:“部队离开后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吗?” “报告司令员,伤残的同志全部安置在没有暴露的堡垒户中,也留下足够的物资和银元,安全和生活都有保证!” “周围民团都有小部分的同志潜伏在里面坚持斗争!” “暴露的基干群众大部疏散到山里和远方的亲戚家,用缴获的公章都给他们办好了新的身份!” 众人一个个的汇报自己负责的工作,贺丰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同大家讨论成立党组织的事情:“经请示中央分局同意,决定成立道兴灌特委。负责领导湘桂边的对敌斗争,看看大家谁留下来担任特委书记!” 寂静,屋里一片寂静,跟随主力部队走,这是大家心中期盼很久的愿望,谁也不愿留在敌人的心脏中忍声吞气。 “当地的工作还要有人留下,伤残的同志也需要我们掩护”。贺丰轻声而为难的问道:“虽然很艰苦,但这是革命的需要!” 长时间的沉默后,白春生毅然站起来强带着笑意说:“司令员,我是广西人,留下好隐蔽的开展工作!” “春生同志,谢谢你,党和湘纵不会忘记你的!”贺丰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白春生不好意思的问道:“司令员,我能不能提一个条件?。 “尽管提,别说一个”十个也行!”“我还能是湘纵的一员吗?。 贺丰愣了,他没想到白春生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立即回答道:“我代表湘纵党委任命你为湘江纵队道兴灌独立支队的政委!” 看着白春生满足的笑脸。贺丰的心又一次被震动,这才是真正的**员,有了他们中国才有了希望,有了未来。 在兴安,全州方向警戒的部队撤回来后,湘纵就要离开了,挥手告别了十里相送的战友和乡亲们,贺丰骑上马带领部队向东方奔驰而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干周围没有大股敌人。部队及夜行军从灌阳源回骨章公一所训口纵二团会合,战友们相见自是一番寒暄,一见面团长丁福江又扔给司令员一个大难题:“报告司令员,接应江西军区突围时收容了落队的几百同志,你看把他们怎样安排?。 “几百同志?可以暂时把他们编入你们团!”贺丰随意说道:“可以增加你们团的力量。何乐而不为。 丁福江苦着脸。为难的解释:“可是他们大部分是女同志和年龄很小的少年!” “我一脚踹死你,净干些什么事!”贺司令员一个头差点变成两个,加上中央苏区的农剧社前后就有近千名妇女儿童,会让湘纵的机动快的行军度大受苏响,把她们留在当地更是不行,恶劣的敌我环境会让她们十不留一。 “司令员,是不是把她们分流。一部分身体好的编入纵队医院,剩下的合编为宣传队?”看到贺丰愁容满面,网赶过来的邓参谋长出了个。 意。 贺丰细一考虑表示同意:“参谋长的这个办法很好,可以加强救护力量,男同志编入战斗部队,有艺术的组成纵队文工团。” “现在不所纵队了,改成军团了!”邓文国把藏在身后的电报拿出来递给贺丰:“司令员,才收到的中央分局急电,苏区决定六日后陆续突围,要求我部活动起来,牵制敌人,呼应分局突围,并转述中革军委的电令。” 贺丰心里一颤,中央分局最后的突围,比自己记忆中提前了半个,多月,而且几天前许多高级干部带领部分队伍已经转移到翰粤闽各地指导游击战争,只要接应出最后的突围部队,湘纵就可以寻机向北方转移。他心里一边想一边看电文,却现转述中革军委的命令有些蹊跷:“中革军委决定,湘江纵队升编为中国红军第一方面军第八军团,有贺丰任军团长;你部自即日起以八军团名义行动!” “司令员,中央怎么连个政委也不任命?。邓文国看看四周没人。奇怪的问贺丰。 贺丰转念间就明白了一些问题,无可奈何的说道:“参谋长,看来中央只是让我们扯大旗吓唬迷惑敌人。并不是真让湘纵扩编为军团,否则怎么这任命我自己单挑?” “可是我们现在的兵力可以编成两个师还多?”邸参谋长不服气的反驳。 贺丰一听来了兴趣忙催促对方讲讲这段时间湘纵主力的情况,那文国喜气洋洋的讲述起在湘南的战斗情况:湘纵分兵六路,在三天内占领了湘南的七个县城,随即在当地党组织的配合下,四处捕捉土豪劣伸加以惩处,这一带本来就有不少老革命区,朱老总二十年代在这里领导过湘南起义,群众基础很好,很多红军伤员被他们掩护下来,湘纵一到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已经有两千三百多人归队,当地青年也踊跃参加红军。几天来近千人被批准加入湘纵,还帮助地方建立了五六支游击队,对一些良善富户进行了动员教育。后续的合作也交给了地方组织。 “人民群众就是我们革命的基础。是我们的爹娘啊!”贺司令员有感而。 那文国踌躇半晌,突然问:“司令员,这里基础不错,为甚么不重新建立革命根据地,非的转移到北方去?。 “老那啊,我不是说过很多次。现在南方没有红军展壮大的环境。小打小闹还行,但是你愿意吗?”贺丰使劲瞪着对方,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 参谋长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辩解:“我知道这个道理,就是看着大好形势还要放弃有些可惜!” “同志哥,骄傲轻敌的思想要不的”。贺丰也笑了起来,不轻不重的又敲打道,抬头看见后勤部长陈不光从远处过来,他忙大声招呼:“财神爷,来啦啦这段又了多少财!” 陈部长过来后是满脸得意,乐滋滋的回答:“司令员,收获不少啊。共缴获银元二十几万块,还有不少金条药品,粮食大部分放给了群众,只留下了部队半个月的口粮;没收购买了七百多头牲口,其中还有一百多匹战马!” “还有战马,怎么缴获的?。贺丰忙问道。 那参谋长在边上搭腔:“侦察大队偷袭宁远时包围了湘军的一个骑兵连,用答应留下战马放他们安全离开的条件,缴获了这些马匹。” “罗金生这小子头脑就是灵活。知道部队现在缺这个!”贺司令员大加赞扬道。 陈不光无意中现修械所的老王师傅探头探脑的向这边张望,忙挥手叫他过来:“老王,看什么呢?” “嘿嘿,司令员,参谋长,陈部长。我有个事要汇报,不耽误你们吧?”老王拘谨的看着三人问道。 贺丰过去握着他的手爽朗的说:“王卑傅,不用这么拘束,有事就说。” “司令员,你以前不是说要让迫击炮能打碉堡,按照你说的“联小法。我琢磨了很长时间做出来了,你们讨尖看看。”仁。侃谨慎的开口问。 贺司令员满口赞扬道:“王师傅,你行啊,这就弄好了?” “我丹空心弹试了一次,能平射出去。” “丁团长,你去和王师傅用实弹再试验一下,如果成功就改装几门迫击炮,几天后正用上,奖励王师傅五百块大洋!”贺丰惦记着部队整编的事,忙安排二团长去办这件事,然后招呼两个人进指挥部议事。 经过纵队党委开会讨论,在当天下午举行的军团成立大会上,那参谋长宣读了中革军委的命令,宣布八军团编为两个师,详细编制为: 军团长兼政委:贺半; 军团参谋长:邓文国; 军团后勤部部长:陈不光; 军团政治保卫部部长:夏吉光; 下辖:二十一师;二十三师;无线通讯总队;特务团;机炮团;侦察大队;军团总医院;文工团;人员一万四千八百三十一人。 二十一师师长:贺丰兼;参谋长:丁福江兼 六十一团团长:丁福江;政委:宋树林 六十二团团长:马炳业;政委:刘大江 二十三师代师长:卑文国兼;参谋长:陈宏 六十四团团长:孙峰;政委:李富六十五团团长:罗金生;政委:邓玉止 无线通讯总队总队长:王同信 特务团团长兼政委:钱大海;参谋长:马大壮 机炮团团长:王宝军 侦察大队大队长:赵迁;教导员:钟石庆 特种大队大队长:马大壮 军团总医院院长:刘连琴 文工团团长:卜丽 庆祝大会上,新组建的文工团团员们合唱了贺丰在苏区晚会上演唱的《血染的风采》一歌,老战士们也不甘示弱和他们打起了擂台,一时间会场上欢乐融融,贺丰望着涌动的人群有些陶醉,想不到两个多月的时间就白手起家,拉起了一万多人的队伍,觉得重生的味道真好! “司令员,湘赣省委急电!”情报参谋挤过人群来到贺丰身边低声报告:“谭书记通告湘军开始对苏区围剿,独一团往湘南急进,以吸引围剿的敌人!” 贺丰急忙接过电文,让警卫员通知团级以上干部到指挥部开会。新任警卫连长马小二忙安排接任者钟石跟随司令员回去,自己去知会干部们。 “谭老哥不厚道,这是想祸水南引呀!”贺丰拿着电文和参谋长调笑道:“帮了忙就要工钱,还是现钱。” 那文国看完电文佩服的说:“谭书记有大将风度,在大好形势下保持住清醒的头脑,准备迅转入游击战争,并安排独一团完成牵制湘军任务后,接受我们的指挥,看来是想保持一支精干的武装力量,和敌人开展游击战争!” “谭书记这是精简队伍,要和敌人在山里捉猫猫!”贺丰深深懂得谭余保的计划”在山区保持五千人的兵力。分散在几十个大山头活动。只在井网山武功山两地隐蔽着成建制的营级兵力,多出的兵力让湘纵带走,既增加湘纵力量,又能让老苏区的红军的行动做到机制灵活。 “物资已收到有一团带走,礼物已送出!”那参谋长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司令员沉稳的笑笑,慢慢解释道:“就是那个外国鬼子送给我们的瞄准镜和二十部电台,独一团给捎过来了!” “电台,真是太及时了!”那文国惊喜地叫起来,开始算计:“这样每个团就能配备两到;部电台。以后战斗中联系就方便了,能直接增加战斗力!” 贺丰被那文国逗笑了,不禁挪愉道:“老邓,整个一副贪财鬼的形象,别想得太美了,要给中央分局留几部,突围时他们不一定会带笨重的电台走!” “这个洋鬼子为什么好心送东西给我们?” “利之所至,没有无私的国际主义战士!”贺丰不屑的说:“这次送给他们的是火箭筒的构造图以及火箭炮的构思图,能让他们乐一阵子!” “为什么不留下让我们自己造?” “你觉的中国的工业程度能造出来吗?” 邸文国想想国内落后的工业。不禁默然起来,直到干部们陆续走进指挥部,才打起精神召开作战会议。 为了呼应湘猜苏区的反围剿和接应中央分局的突围计划,湘江纵队。不对,现在是八军团党委决定:贺丰军团长带二十一师和特务团秘密进至安远山区,准备接应突围部队;那文国参谋长率领其余部队向北进军,接应独一团,伺机歼敌一部后,从敌人空隙中穿插过去,继续向湘鄂赣边的宜丰,修水一带休整。与二十一师准备会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二丝年二月初,围剿苏区的大风暴终干阴云四合,中典,围困。沿贡水的于都。会昌段两头挺进,企图压蒋红军于贡水东北狭小地区一鼓歼灭,此时应该是苏区红军突围疏散的最后时机,早一天就能多突围一些人,项英是连连电告中革军委。请示行动方针及突围方向。 艰难困境中的中央红军自顾不暇,直至二月五日,中央书记处才来回电,明确指示立即改变组织方式与斗争方式,使与游击战争的环境相适合,同时决定成立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中央苏区分会,以项英、陈毅、贺昌及其他二人组成,项为主席。这时侯中央苏区仅剩下狭小的地区,红军的处境变的十分危险。 “老项,只剩下分路突围这一条路了,且刻不容缓,否则就要坐以待毙!”陈毅尹肃的劝说着项英。 项书记沉吟着,感到里外为难:“放弃整个苏区。需要请示中央批准!” “这不是放弃,只是改变斗争方式,红旗还飘扬在这里!”陈毅火气有些大起来,口气很冲的反驳。 其实项英近来也是忧心仲仲,只几天工夫,就变的有些憔悴,胡子也顾不上舌”只是那双精明的眼睛还亮炯炯地闪动着光彩,显示出他的顽强的性格,他固执己见的说道:“党组织铁的纪律要求我们必须听从上级的指示! “内线传来的准确情报,蒋介石下令各路进剿大军就要大举进攻,准备在逐渐干枯的池塘里,旱地拾鱼”。终于陈毅忍不住大喊起来。 项英终于看清楚严峻的形势。将原定在三月初突围转移的时间,提前到二月中旬,几天来已经分散突围出去三路,项英,陈毅等人所率中央军区司令部直属队是中央苏区突围的最后一路,准备率红七十团和补充团穿越会昌封锁线。向福建长汀地区突围转移,贺昌编在第三大队。由周建屏任大队长;项英,陈毅编入另外两个大队,警卫人员们正在清理和打包东西,并一一进行了清理归置,销毁处理了一些没有什么作用的东西。 上坪山区上空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陈毅劝告项英立刻突围,但是项书记一定要电报给中央,坚持呆在无线电台旁边,突围的队伍早已集合好在大路上静静的等待着,几次催促无效后,贺昌觉的不能等了,他焦急的对陈毅说:“我先走,在前面探探路!” “你无论如何要先过河,抢占天门嶂一带的有利地形,准备掩护掩护我们,我和项英同志一起走”。陈毅紧握住对方的手大声说。 贺昌点点头,带着第三,四大队两个营的兵力沿着山路艰难前行,从上坪村到渔翁埠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足足走了四五个小时,到达渡口时天已经很黑了,先头部队开始突破敌人修筑在河岸的碉堡,这些碉堡都是按照德国顾问的设计用钢筋水泥构筑的,机枪火力也打不透,为了干掉一个碉堡,红军战士不得不悄悄地爬上墙,从炮眼中把手榴弹投进去。摧毁这些工事后。渡过安远河,进入会昌境内的晓龙与高排之间的天门嶂山区。 天门嶂是会昌西部的一座大山,纵横数十里,山高林密沟警纵横。这时中央军第七师从会昌的右水,高排沿安远,会昌边界构筑了一道严密的封锁线,于此同时,第八师从会昌珠兰长教和高排北部一带包围封锁了天门嶂这块狭小的山区。贺昌所率领的部队趁黑夜涉水渡河后,很快进入了敌人布下的包围圈。 突围部队现安到敌人几千兵力的包围合击,战士们在各级干部带领下,迅占领了几个小山包,来不及构筑阵地,中央就开始动攻击了,红军同敌人展开了激战。贺昌冒着敌人的炮火,指挥战士们坚守阵地,他大声向战士们喊道:“为牺牲的战友报仇,打退敌人冲出封锁线!” 机枪手们抱着机枪向敌人猛射。把突击猛进的敌人扫到一大片,敌军官听见机枪声,便命令不停地向机枪阵地射迫击炮,炮弹纷纷落在阵地上,机枪顿时哑火了,中央军的重机枪又开始射击,子弹象刮风一样,打得战士们抬不起头,在下级军官带头冲锋的带动下,敌人开始成排成队地沿着沟壑往山上冲锋。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红军阵地上的枪声越来越弱了,很明显战士们的子弹不多了,贺昌摸起身边牺牲战友的步枪大声命令:“同志们,上刺刀”。 眼看敌人就要再 攻。贺昌万分后悔,如果动员后面的部队起出小讥小定能一起冲过去,这下自己战死不可惜。可惜的是敌人堵住这个缺口,项书记他们就会被死死,困在包围圈里。 突然,对面又传来迫击炮的沉闷呼叫声,贺昌急忙命令战士们卧倒隐蔽,心里却奇怪敌人就要和红军接触产生混战,这时候炮兵竟敢开炮。难道不怕误伤自己人? 随着炮声,敌人后面又冲上来一批士兵,一边前进一边开始射击,让贺昌他们惊掉眼球的是他们射击的对象是正在冲锋的中央军。 一时间战场上机枪,步枪,驳壳枪声响成一片,密集而且持续不断的火力,把往前冲锋的,和准备冲锋的敌人,风卷残云一般扫到一片,阵地上的红军这才反应过来,援军到了!冲锋号响彻云霄,在里外夹击下。敌人的两个团如烈日下的残雪立时融化的无影无踪。把敌人打退后。八军团二十一师和苏区红军顾不得庆祝,迅占领附近的有利地形。紧紧抚守住这条通道,期盼着最后的突围部队。 从早晨报,直到下午五点才出电文:中央及中革军委,分局电台不能再维持了,从此要转入游击战争! 项英安排战士埋掉电台,随即率领部队出,这时雨还在下着,没有一点星光,找不到任何可以辨别方向的天然目标,尖兵只能凭借着风雨刮来的方向,看着指北针上微弱的荧光来确定前进的路线,战士们盯着前面的身影前进,羊肠小道上满是泥浆、断树、草丛和石块,一路跌跌爬爬地赶到河边,河水不深有几处地方可以涉水过去,而水深却不过腰部,河水冰冷流湍急,但果敢的战士们还是可以趟水过去的, 在前出到河边接应的二十一师侦察员的带领下,顺利到达天门嶂附近的通道,指挥员们站在路边大声的命令着:“动作千万不能迟缓。机会稍纵即逝,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项英等人通过时,贺丰命令送上一台包装好的电台,急匆匆送别了南下的苏区红军,等陈毅他们远去时,他才现中央分局的领导没有给八军团和中央专门联系的密码和波长。 贺丰长叹一声,心里却有一丝窃喜,这样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北上与中央红军会师,不过他知道现在的要任务是向其他方向大张旗鼓的前进,掩护苏区红军进入闽赣粤边。 “命令部队,向北方前进!六十一团一营负责掩护!”贺丰一声令下,主力部队挥师北上,在于都附近被斜插过来的中央军一个旅追上。为掩护主力部队撤退,阻击部队在公路旁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头,对抗几千名全副武装的国民党上兵的猛烈攻丰。 当部队完成掩护任务准备撤退时,敌人的包围圈已经快合拢了。带队的副营长和连指导员对望一眼。出最后一道命令:“战士全体撤退。党员干部留下掩护!” 副营长用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声言部下再不撤退就自杀,坚持不肯撤退的十六名战士被迫离开阵的。半个小时后阵地的枪声停止了。在那次战斗中,掩护撤退的一个连阵亡了一百零三人,除了一名排长受伤被送往后方外,全部指挥员皆阵亡。 战斗结束时正值黄昏,如血的残阳,把天际的暮云和战场上弥漫的浓烟,照得活像一块块凝冻的血。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牺牲在阵地上的红军指战员全身都像被烟熏火燎过,一张张乌黑的脸,令人难以辨认,暮色笼罩下的战场,这时显得格外悲惨,凄凉 “战士撤退,干部留下!”这道悲壮的命令,从此被载入湘江纵队的命令手册,在以后十多年来的抗日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军官也像他们的战友一样。高喊着同样的命令。抵抗住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让全国全世界认识到这这支部队的顽强,让那些活着的战士,重新燃起斗志与希望。幸存者赶上主力部队后,一个个痛哭失声,贺司令员紧咬下唇,凝视着他们良久,突然严厉的命令这支小小的队伍集合,然后一言不地迈着沉痛的步伐从队伍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见战士们悲愤中显露着铮铮铁骨的样子,声调慷慨的说道:“只要剩下一个人,我们也能重建这支铁血部队!”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军团为了吸引敌人。手机阅读小说,同步更新\!{www.26dd.cn'}为向南突围的部队减轻负担。以将护…为毙锋连续突破围剿中央苏区的两道封锁线。向赣江靠拢,负责封锁赣江一线的敌八十九师如临大敌,急忙组织防御,并拼凑附近几县的保安团前来助战,八军团前锋却绕过兴国县城直插永丰,跟在后面的中央军三个师急忙加快步伐紧追,江西省绥靖公署主任顾祝同严令敌二十四师急进永丰堵截八军团,师长许克祥是个**的急先锋,他快调动部队,其前锋团更是冒进连夜行军,把师主力扔在二十多里外,估计下午就能与贺丰的部队碰上头。 “许克祥?马日事变?”贺丰看完敌情报告,嘴里轻声的嘀咕着,这个二十四师虽然是国民党军很一般的部队,但师长许克祥却恶名远扬。用二十一世纪的广告词说:“湖南的革命党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九二七年五月在长沙动“马日事变。”袭击革命机关团体,屠杀**人和革命群众,使湖南的大革命由**走向低潮的罪魁祸。 听说要伏击许克祥二在井丹山战斗过的丁福江跃跃欲试,贺丰顺应民意,准备率领特务团和丁福江任团长的六十一团解决许克祥师的前锋团,六十二团负责对追击敌人警戒。必要时加以阻击。 决定下来后,军团长立即和几个团干部一起研究作战部署,丁福江言:“从各种情况判断,这股敌人是孤军出动,有后顾之忧,随时可能迅缩回永丰,敌人经过一夜长途行军,疲惫不堪。今日必然要在冠山乡休息!” 军团参谋打开地图,几位指挥员都凑了过来,他们细心研究,选择我军设伏地点。这时,只见军团长伸出手指,沿着地图上冠山乡至永丰的大道,慢慢移动,最后在“马脑岭”这个地方停了下来。 贺丰有力地点了几下,果断地说:“嚣,在这挥!” 因为从地图上看不出具体的状况。几个人骑马赶往“马脑岭。这个。地方,只见四周山峦起伏,两山之间夹着一条长达数里的山沟,大道就从沟底蜿蜒而进,沟深路窄,确实是伏击敌人的好地方。 贺丰说:“我们在马脑岭设伏。只要战斗打响前不被现,歼灭这个前锋团是完全有把握的,只是敌人离这里近,只有十几里,因此。关键是要和敌人抢时间,提前到达占领有利地形并隐蔽好”。 最后决妄:六十一团在马脑岭两侧埋伏,担任伏击任务;特务团开至马脑岭西北的神峰地区,警戒永丰方向阻敌增援,并随时准备歼灭从马脑岭逃窜的敌人。部署完毕,贺丰严厉地说:“大家注意度要快!半个小时之内,部队一定要出!” 部队刚才按预定部署展开,远处就传来了敌人的马蹄和士兵行军的嘈杂声,不时还夹杂着骡马的嘶叫声,正得意忘形地走,有的嘴里叼着烟卷,有的一边走一边狂颠打闹,一点也没有觉正在走入猎人为他们设下的陷阱。 等敌人全部进了山沟,只听丁团长一声令下,埋伏的六十一团战士枪弹齐鸣,前后夹击,经过激烈的搏斗歼灭了这股敌人,这次伏击战,共歼灭敌军一个团一千多余人,俘敌二百一十名,缴获轻重机枪三十余挺。长短枪七百余支。还有电台一部及其他大量军用品。 闻听前锋团被瞬息之间吃掉。二十四师立刻后撤进城内,期盼红军过去后攻击八军团的后卫部队,二十一师在永丰城外露了露头,集中迫击炮,对准敌人的军营一阵猛轰,让老许彻底放弃了捡巧食吃的企图。老老实实龟缩在永丰城内死守。许克祥自己知道要是被红军捉住的话。不可能大卸八块也差不多,这个花花世界还没待够,还是老老实实的等大部队来了再说。 由于后面的追兵已经迫近,在震慑完永丰城内的敌人,贺丰怀着不能击毙刽子手许克祥的遗憾,带领部队越过接江,进入武功山区,顾不的寻找湘猜省委,沿着罗霄山脉过分宜。上高,宜丰等地,在三月五日到达铜鼓,修水一带,与提前两天到达的军团主力会师。 一见面,邸参谋长就汇报了二十三师等部队的战斗情况,在桂东与独一团会合后,一路上击败击溃围剿湘输苏区的湘军总共一个师三个旅。配合湘赣省委取得反围剿胜利。接着突破萍乡团防的阻挠,前进至这一带,由于敌人忙于追击湘鄂赣的红军,附近没有国民党军正规部队,现在已扫清周围的各乡地主武装。 独立一团团长罗维道一脸兴奋的报告:“贺军团长,奉省委命令独一团前来加入八军团,请并长指示!” “好,你们来到后八军团是如虎添翼呀!”贺丰回礼后动情的赞叹。因为独一团的加入,全部兵力达到一万七千人,八军团可以算是名副其实。 为了了解周围的形势,贺丰决定侦察大队四处侦察敌情,八军团主力隐蔽进入修水北面的九宫山一带休整,九宫山位于湖北省咸宁市通山县城东毒,绵亘百里,方圆几百平方公里,可藏十万兵,一进山部队就封锁进山的紧要关口,基本做到准入不准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 看着独一团带来安德鲁送给的礼物,贺丰从心里笑开了花,十部五瓦的小型电台,十五瓦,三十瓦的各五部,竟然还有一部一百五十瓦的大功率电台,加上原来缴获的战利品。基本能配备到营级单位,再说无线电培班学员经过两个多月的学习。已经基本掌握了收报技术,可以上台工作,事不宜迟各营开始组建电台小队,几部小型的电台有侦察大队使用,让部队的情报传递可以瞬息就报告回指挥部。 “刀把子,你们特种大队的狙击手可以鸟枪换炮了!”贺丰喊来特种大队长马大壮,指着散落在桌子上的狙击瞄准镜对他夸耀着。 马大壮两眼放光,自从一个月并军团长给他挑出的好枪上固定上一个叫瞄准器的东西,除去开始几次校枪时准头有些误差,以后的日子可以说是枪枪毙敌,羡慕的其他神枪手猛牢骚:“枪上有瞄准器,不是瞎子就能当狙击手”。 “军团长,这些都给我们大队?”老刀把子贪婪的看着桌子上的稀罕东西,眼睛里恨不能伸出只小手来偷它一个。贺丰像要吊他的胃口一样,摇摇头没有说话,顺手摸起木箱里被包裹成严严实实样的长形物件,慢慢解开包装组合起来,嘴里解释着:“你个土老帽,看看这才是正版狙击枪。你的那是山寨版,还整天得意洋洋”。 “这就是你说的狙击枪?”马大壮小心翼翼的摸着涂抹着防锈油的枪口,说话都有些哆嗦。 贺丰一副大度的样子,挥着手对他说:“这次我们搞到两把狙击枪。一百个。瞄准镜;给你一支狙击枪,三十个瞄准镜,不过狙击子弹不多。只有五千,最多给你五百!” “谢谢军团长。这下那些小鬼非乐死不可!” “不过你们狙击中队要给每个连队练三个神枪手,告诉他们谁的枪法准,就给一个狙击瞄准镜。可以加入狙击中队!” “是。军团长。您就瞧好吧”。 一天后,军团长贺丰出了三道命令: 一,八军团两个师集中到竹坪乡一带整,演习抢渡江河; 二、各部队全部轻装,安置老弱伤病人员; 三,湘赣独立一团列入八军团建制。番号为二十三师六十六团。 在八军团休整的日子里,追击的敌人失去了追击目标,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湘赣边乱转,侦察飞机也是天一亮就飞上天四处盘旋,有一天一架飞机飞行到九宫山一带,突然从肚子里里飞下来五颜六色的纸片,飘飘扬扬满天飞舞,紧急隐蔽好的战士们望着天空,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还以为是敌人的什么新式炸弹,当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落到地上时,隐蔽在树下的贺丰拾起飘落到跟前的几张传单,见上面写道:“共匪们,放下武器投降吧,你们的主力已经全军覆没,只要回头是岸,政府会宽大处理云云。 警卫员好奇地问:“长。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是敌人的心理战,劝我们放下武器投降!”贺丰说着将传单递给钟石。 钟石将传单撕的粉碎,咬集切齿的说:“他们这是痴心妄想”。 “军团长,这有一张悬赏传单,生擒匪贺丰者,赏洋五万元。献其级者,赏洋一万元。何健又追加赏格:拿获贺丰者,赏洋十万元!”邓参谋长拿着传单走过来幸灾乐祸地说。 贺丰嘻笑着开自己的玩笑:“看来我还是很值钱的,卖给你要不要?” 半个月后,敌人渐渐合围倒九宫山附近,情势变得危机起来,看着侦察回来的敌情通报,贺丰笑着对参谋长说:“呆在这个地方时间不短了,敌人这是要我们动一动!” “这就召开会议商讨行动计划?”那文国忙询问道。 三月的一天,八军团指挥部里,军团长贺丰,参谋长邸文国以及各团军政干部济济一堂,正聚精会神地分析局势。商讨对策,桌子上铺着战斗缴获的二十万分之一的地图,烟草的香气弥漫着会场。 会议进行的很热烈,在听了参谋长介绍敌情,和与会许多同志的意见之后,刚才还一脸平静的贺军团长现在却变的目光锐利起来,他习惯地用手敲了几下桌子,开始讲话:“敌人这次是来者不善,他们被红军用运动战的办法打败以后学乖了,这次既运用了在江西作战的那套经验。总结了历次失败的教,部队密集纵深配置,互相掩护步步为营。我们如果在附近周旋,很可能要安到敌人前后部队的夹击!大家说怎么办?。 “转移到湘赣苏区!”罗维道站起来网表完意见,却见政委段焕竞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忘了为什么让独一团离开苏区?” 罗维道忙又期期艾艾的说:“军团长,你说怎么办?” “这次走,就要走远一些””军团长的意见一出口,就引起全体干部的注意,贺丰一不做二不休。开始讲述起红军转移的外因和内因。以及军团转移的地点,讲的是思路清晰,头头是道,完全过了央视名嘴:“还是兵分两路,一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 八摇大摆的做出攻击武汉的态势。迫使敌人把附近有限嗡开”调到武汉地区守卫,军团主力从洪湖一带渡过长江,进入荆州地区,向荆门前进,这些地方是原来湘鄂西老苏区,群众基础较好,可以在此略做休整;诱敌之师把敌人调动后就近过江,追赶主力 重生以来,贺丰的记忆力变的非常好,在讲述以后的计划时,完全不看桌上的地图。而能把湖北一带的地形,说得不清二楚,这些地方他已经仔细研究过,他的脑子里就装着地图。 “军团长,我们虽然兵力不少,可是深入敌人的统治腹地,是不是太冒险了?”邓文国异常担心,含蓄的表示反对。 贺丰故作深沉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国民党政府外强中干。他的核心地区不是老虎洞,而是兔子窝!” 这倒不是贺丰瞎猜,他前世从网上浏览愕知,为了彻底消灭红军,中原大战尚未结束,蒋介石便挥师南向。动了对南方红军的第五次“围剿。”大有不消灭红军决不罢休之势,差不多动用了他能机动的所有兵力,宋希源在《第五次“围剿。中的朋口战役》写道:“连南京一带那样重要城市的防务,只是依靠宪兵,警察和地方团队来维持!” “这次我们就做大闹天宫的孙大圣,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去玩玩金箍棒!”贺丰意气风的挥着手,声调激昂的说道。 贺丰的讲话从调查研究出,既吸收了大家的正确意见,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特别是几个月来军团长每料必中,每战必胜,在指战员中渐渐形成对他的盲目崇拜,最后他的天马行空式的计划,竟然博得了与会同志的一致赞同。 “军团长,我同意这个行动计戈,但是诱敌的任务有我来完成!”邓文国表现出了以前没有的强硬态度,直到贺丰答应为止。 “能够独立做主的感觉真好呀!”散会后,重生人士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指挥部里,又陷入自恋的和中。 战略方针制定好后,部队的任务得到明确,军团上下开始忙碌的活动起来,三天后一切准备工作完毕,指战员们不约而同地预感到了就要有大行动了,可是究竟向哪里行动。各级干部都守口如瓶并不透露,在这些日子里,他们每天骑着马带着警卫人员,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地检查突围前的准备工作,要求不准出现一点遗漏。 一个晴朗的下午,邓参谋长带领二十一师两个团突然出击,迅穿过敌人还没有合围的封锁线空挡,大大方方的向通山县城前进,混不管是否暴露目标;到了晚上在夜色掩护下。八军团主力朝着通城临湘方向急进,两支队伍象离弦的箭,朝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军团主力穿过了界文岭,通过了蛤蟆嘴,走的全是荒山野岭,没有遇到大的抵抗,第二天夜晚风雨交加,先头部队来到石林山,这里是湘军和当地保安团防区的结合部,经过激战,大队人马抢渡过了桃溪江,过江后继续西进,第五天夜晚在湾合乡渡口渡过长江,进入湘鄂西老苏区洪湖一带,休整三天后继续前进直击荆门。 八军团的这一着,完全出乎敌人的预料,湖北绥靖公署绥靖公署长官急忙报给汤恩伯,叫他的九师从湖北宜都连夜赶过去堵截,并下令慌慌张张赶往武汉的三个纵队火转变方向往洪湖追击,等这些部队疾过长江时候,红八军团已经休整一个多星期了,部队在老苏区分兵多路歼灭当地的铲共团,义勇队,镇压了一大批罪大恶极的土豪恶霸,群众们一听是贺军团长为,四处奔走相告,最后以讹传讹成:贺胡子的老红军又回来了! 八军团在等待那参谋长会合的日子里,大张旗致地宣传反蒋抗日。动员人民群众参加红军,除筹集到大批物资外,仅洪湖一地,七天之内就扩大了一千多名新兵。 四月十三日,突破敌人围追堵截的二十一师残部两千来人和主力会合。危机的形势让大家顾不得悲伤。抹干眼泪开始行动,八军团在击溃汤恩伯的第九师以后,突然从荆门转变方向进入河南地界的信阳一带,在豫西北转战一个月后,西进南阳。击败了当地匆匆集合起的几千当地保安团,在六月中旬进入陕西省商洛止区休整。 从二月中旬接应中央苏区红军突围后,在一百二十多天里,八军团经过江西,湖南,湖北,河南,陕西五省,转战五千里,歼敌一万多人,胜利前进至预定的目的地,虽然一路上招兵买马,但是由于长途跋涉,连续与敌人战斗,人员损失很大,经过清点人数,全军团不到一万五千人。“八军团虽然牺牲不少的同志。一路上留下养伤的干部战士就像一棵棵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贺丰在部队胜利到达西北的大会上流着泪大声吼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各位大大,第一部到此算是完结,明天更第二部第一章:西北第一枪!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一卷:湘江风云 第八十八章:伏击 响塘里村口,马炳业出来迎接团长,贺丰发现全村的路口都有全副武装的独立团战士,村外也布设岗哨,整个小村静悄悄的。 “报告团长,独立团一营正在休整,请团长指示!” 贺丰举手回过礼,开始了解夺取零陵的战斗准备情况:“零陵的敌人兵力有多少?” “零陵驻有一个营的正规军和一个保安团,今天下午又有一个营的兵力护送着辎重运输队进入城内。” “你们的计划?” “侦察连大部已经秘密混入城区内,我们计划等敌人的辎重运输部队离开零陵后,化妆突击入城,里外应和拿下零陵;有一个连尾随敌人辎重部队在泥坝岭阻击他们的回援。”一营长铺开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开始汇报。 “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就让他从嘴边溜走?”贺丰似笑非笑的看着马炳业。 一营长挠着头皮,遗憾的说:“辎重部队不走,城内敌人的兵力太强;先打辎重部队,又怕惊动城内的湘军,只得先放它过去,让团主力解决它。” “难道不能一举两得?”贺丰想到一个好主意,开始启发一营长。 “一举两得?”马炳业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知道浑水摸鱼吗?” 一营长大笑起来,佩服的说:“团长,你的意思是先伏击辎重队,然后……?” “打败辎重队,但不能全歼它,赶着他们往零陵城跑,战士们混进去,再和侦察连一起占领全城。”贺丰肯定了马炳业的想法,接着问道:“部队情况怎样?” “我们团连续打了几个胜仗,伤亡很小,缴获却很多,士气很高,正在村内休息,随时可以参加战斗。”一营长马炳业胸有成竹地回答。 贺丰听说士气很高,心里非常高兴,扭头招呼陈宏:“三营长,你和马营长一起制定作战计划,要详细研究一下,把作战方案准备的缜密些。” 晚上九点钟,侦察连连长罗金生回到响塘里,带来了最新的情报:敌人辎重队有六辆汽车,四十辆大车,另外还有一百一十匹驮马,有一个营负责押运的士兵,运输的是弹药和粮食,辎重队明天一早就出城。 贺丰听完汇报,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确定伏击的时间、地点和兵力部署。 经过仔细研究,最终将伏击的地点选定在泥坝岭。那里离零陵不到十里路,打伏击可以出其不意,公路两旁是高矮不一的丘陵,便于在公路两侧隐蔽部队,是理想的实施近战、出其不意展开突击的良好地形。大家议论了一阵,一致决定在这里设伏,贺丰点头同意后强调:“这次伏击战采取的战术首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后再浑水摸鱼!” 会议结束后,独立团指战员不顾疲劳,紧张地进行战前的各项准备工作,贺丰命令罗金生迅速返回零陵城,做好接应任务。 半夜时分,情绪十分高涨的独立团,经过周密准备深入动员,踏着夜色隐蔽的出发了,在大战即将来临的时刻,贺丰的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为了平静下来,他索性走在队伍里和战士们谈心,鼓励大家树立信心。 长长的队伍,沿着公路直奔泥坝岭,根据战斗计划部署,一营三连负责警戒,为了避免**目标,三连把路上发现的人员全看押起来,在伏击阵地的四周也放出了暗哨,严密地控制了这一带的情况。 独立团的主力部队,严格按照作战计划指定的位置进行了分头埋伏。三营改回红军打扮,埋伏在距离公路最近的位置,便于向敌人发起进攻。打扮成湘军的一营埋伏在泥坝岭的北边,方便追击敌人。 贺丰亲自督促大家进入阵地,进行伪装,要求绝对不能在战斗打响前**了目标:“谁不小心弄出动静,他就不要当红军了,回家去种地算了。” 隐蔽在公路边丘陵上的独立团战士们,静静地抱着枪躺在高坡下合上眼休息,负责警戒的三连整个晚上严阵以待。 太阳刚刚升到空中,隐蔽在阵地上的独立团指战员们就看到了远处滚滚而起的尘土,指挥员命令战士们做好准备。 汽车马达的轰鸣声由远而近,车队扬起的尘土越来越近,湘军的运输车队从北向南缓缓驶来,就像一条蜿蜒的长蛇。 大战就要来临,伏击阵地周围却一片静寂,只有几只老鹰在天空盘旋,直到运输队的喧闹声才把老鹰惊走,贺丰在敌人走近时才发现一个奇怪的队形:驮马大车走在最后面;六辆汽车却在队伍中间;护送辎重队的湘军士兵为了躲避车辆刮起的尘土,一个营的士兵都走在汽车前,一个个歪戴帽子,斜挂长枪,得意忘形地哼着地方小调,悠闲地朝着红军伏击阵地方向走来。 队伍后面,敌营长趾高气扬地坐在汽车驾驶室里,满脸麻子的司机呲牙裂嘴,一副奴才相:“营座,昨晚您在翠玉楼可是大饱艳福了!” 敌营长哈哈大笑,伸手指着麻子司机:“艳福不是谁都能享的。” 麻子司机讨好地连声说:“那是,那是!” 敌营长更是得意忘形,探出半边身子向着汽车前的士兵说:“弟兄们,精神点,只要把这批物资安全送到新宁,到时候要吃要玩,都让你们玩个够!” 麻子司机又凑过来献媚:“营座,新宁有零陵这么多烟馆和漂亮妞吗?” 敌营长正要再说大话的时候,埋伏在土坎背后的陈宏营长,虎目圆睁,怒吼一声:中的短枪同时喷出火苗。 参加战斗的两门迫击炮首先发射了数发炮弹,准确的落在汽车上爆炸了,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汽车冒起了大火,公路上全文字o。也立刻被弹片和浓烟覆盖住了,湘军士兵纷纷中弹,惨叫不断。 轻重机枪也同时开火,一个机枪手嘴里还骂着:“***,来吧!叫你们有来无回!” 怒吼声、炮声交织一起,响彻空中,一营的二十多挺机枪从两边高坡上一齐向公路上正在东躲西藏的湘军实施猛烈射击。 侥幸躲过一劫的敌营长第一个跳下汽车,紧接着动作麻利的爬进车底,由于**抬得过高,钻了几次才进去,不过俗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万万年!”,不少战士向他射击都没有打死他。 一个小战士看见敌营长那副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他忘记了隐蔽,竟高高地站起来喊话:“湘军弟兄们,赶快缴枪投降吧,我们红军优待俘虏!”。 而就在这时候,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他,这位年轻、勇敢的小战士扑倒在地,光荣地牺牲了。 “为死难的战友报仇!”小战士的牺牲,让战友们悲愤交加,战士们一边射击,一边呐喊。 三营长登上高地大声喊道:“同志们,为牺牲的战友报仇,冲啊!” 冲锋号嘹亮的响起,战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公路,杀进混乱的敌群中,一时间冲杀声、枪炮声和寒风的呼啸声交织成一体,惊天动地,震破敌人的狗胆。 一听到冲锋号,敌营长躲在车下口中直嚷道:“***,红匪还真是神出鬼没,明明消灭了怎么又窜到零陵了。弟兄们,给我顶住!”。 乱成一团的士兵,没有人理会长官的喊叫,纷纷向后溃逃,这时已经有百余名敌人的尸体横躺竖爬在地上。 在三营的猛烈冲击下,敌人就象倒了架的鸭子,四处乱窜,敌营长见自己成了光杆司令,急忙从车下爬出来,紧跟着乱兵,顺着公路向零陵城拼命逃窜。 第一卷:湘江风云 第八十九章:直取零陵(上) 在三营的追击下,湘军辎重护送队已经溃不成军,残兵败将准备沿公路向零陵逃窜。 为了活命,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向前涌,朝着公路及两侧满山遍野地跑。他们有的丢了背包,有的倒背着抢,有的用枪挑着背包、手榴弹,甚至有的伤兵把枪当拐棍拄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显得非常狼狈。 湘军的前兵后挑夫的奇特队形,给一营的混入提供了便利,战斗一打响,押运队伍后面的挑夫就乱了,再加上漫天的尘土和浓烟,红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上公路,嘴里还不停地喊: “红军大部队来了!” “快跑啊,跑进零陵就安全了!” “把枪扔掉,红军不打空手的人!” 满处乱跑的敌人听到喊声,象有了主心骨,很多敌人真的顺手扔掉枪支,一心想在被红军追上之前跑回城内,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逃跑的速度,队伍显得更加混乱了,就像电影院散场时一样拥挤和喧嚣。 一营长马炳业带着战士们,在各处此起彼伏的喊话,搅乱湘军败兵的军心,正巧一个敌人扛着挺机枪准备从马营长身旁跑走过,他一个箭步上去就把敌人那挺机枪夺了过来,只听见那个机枪手问:“你怎么夺我的枪?” 没等他说完,马营长接过话茬说:“换一下。”早就慌了神的敌人以为是熟人替自己扛枪,再没有说什么,闷头又跑了起来,反而把马营长拉下好几米远。 战士们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纷纷行动起来,一见到抗机枪的,就几个人凑上去夺了过来,敌人往往只来得及“嗯”一声,就被混乱的人群挤出很远了。 零陵的七条城门有四条在潇水河边,它们从南到北依次是太平门,小西门,大西门,潇湘门。 四个城门均为瓮城门,城墙高达七八米,上面设有可供隐蔽射击的城垛,环城墙每隔数百米设一炮楼,城墙外有潇水河环绕,潇水与城门之间设有木桥,被敌人用机枪严密封锁。前段时间由于国民党军队堵截红军长征,其他的城门都封闭了,每天只准从小西门出入。 小西门正是潇水支流愚溪汇入潇水的会口处,河上建有愚溪桥。混乱的败兵就像跑出圈的羊群,一窝蜂似地跑到了愚溪桥前面,准备通过小西门进入零陵城里。 潜伏在城里准备内应的独立团侦察连员,一听到城外枪炮响起,知道这是部队伏击辎重队,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过来了,立即按事前约定的作战计划,穿上湘军军服,兵分两路,一路赶往敌人正规军营地附近监视,一路向小西门前进。 在桥头值勤的是保安团一个排,排长叫马占云,这时候正倚在岗楼边发愁,他原来家境不错,还读过中学,在三十年代就算是知识分子了。可惜几年前因为和村里的大地主打官司,弄了个倾家荡产,父母也被气病身亡,无可奈何之下他带着新婚的妻子和妹妹来零陵城投奔姑丈。 俗话说祸不单行,没安稳半年,姑丈也去世了,为了生计只得当了保安团,因为有些文化留在团部当文书,他觉得当文书也不错,虽然军饷不高,但是没危险。 一个月前,好事突然降临到头上,团总让他升了排长,还许愿只要听话,好好干就提他当连长,当时感激的是痛哭流涕。可是不久他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听几个要好的兄弟说,团总在他值勤时频频出入他家,回家一问才知道,团总是打他老婆的坏主意,一开始说些荤话调戏他老婆,这几天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盛怒之下他掏出枪想和团总拼命,可是老婆拦着不让,担心自己不是对手。他心里后悔,前段时间见**住进零陵,听说是追击红军,他读过一些书,知道红军是穷人的军队,当时就准备杀死团总去投红军,不等准备好,又听进城的人说**和红匪在湘江边血战,死了好多人,红军被打败撤走了,他只好再想别的去处。 桥头上几个团丁背着枪,懒洋洋的盘查着过桥进城的行人,班长孙大眼看见排长又在发呆,捅捅身边的同伴低声说:“你看,今天马排长又在发愁,你去给他排解排解?” “排解个屁,就那点事,让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死那个王八蛋!”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马排长还有老婆妹子,不像我们俩光棍一条,没牵挂。” “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那就委曲求全?” 孙大眼抬腿踢了同伴一脚,嘴里笑骂着:“你孙子还不如让马排长去死算了!” 同伴琢磨了一阵,张嘴吐出一句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孙大眼刚要接话,却听到远处传来枪炮声,他急忙喊道:“排长,城外有炮声!” 哨兵的喊叫惊醒了心里正在纠结的马占云,他仔细一听,还真有枪声,距离不很远。 “抬上路障,架上机枪,待会看看情况,势头不对,大伙就立马撤回城里去!”马占云赶紧下达命令。 就在这时候,城门处一片吵闹声,马占云安排孙大眼过去看看,不一会,孙大眼回来了,身后跟着过来一帮十几个人的湘军士兵。 两个哨兵放过孙大眼,像模像样地对着后面一群人喝道:“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 “兄弟,我们是辎重队护送营的!”侦察连连长走过来,笑着说:“昨晚上我们排吃坏了肚子,一晚上光蹲茅坑,早上部队出发时,营长让我们留下了。” 马占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侦察员们,嘴里问道:“肚子不舒服,不在营房里呆着,跑到城门口,还有桥头干什么?” “排长,他们那一伙人非要爬到城墙上听南边的本w]ap。枪声!”孙大眼在旁边指着城门方向说。 罗金生急忙解释:“听到刚才的枪声,我们是担心打仗的是自己的部队,所以过来看看。” 马占云也在心里估计外面到底是什么部队在开战,再说从城里出来的是正规军,从来不好惹,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默许他们留下。 侦察员们不动声色的站好位置,把保安团的士兵悄悄地围住。 随着腾起的尘土渐渐接近,罗金生知道该动手了,他拔出驳壳枪一挥,战士们立刻端起枪把桥头的保安团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马占云大吃一惊,伸手就要摸枪。 罗金生的枪口指着他的头说:“这位兄弟,对不起了,外面回来的一定是我们营,为了阻击后面的追兵,只得借你们的机枪用用!” “弟兄们,让保安团的兄弟们集中在桥边站好。”罗连长伸手拿过马占云的驳壳枪,杀气腾腾的说道:“如果不动就不要为难他们,不过谁不识趣的话,那就不用客气,格杀勿论!” 侦察员们轰然应声:“是!” 眼看一路狼窜过来的湘军辎重护送队就到桥头了,一个战士马上端枪喊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肥胖的护送营营长从后面挤出来,气喘嘘嘘地说道:“我们是护送辎重队的,刚出城就被红军打了埋伏,他们还在后面死追,还不快搬开路障,让我们过去!” “我们是零陵城警备部队,负责维持治安!”罗连长笑着说:“我不认识你们,不敢现在就让你们进城,请你谅解”。 集中站在桥边的保安团都觉得奇怪:刚才是押送部队的,现在一转眼就成当地兵了,一个团丁刚要说话,身边的独立团侦察员一见,二话不说抡起枪托把他砸晕了过去,其他的保安团士兵赶忙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都是自己人,快让我们过去。”胖营长急得要跳脚。 罗金生用枪口顶了顶大檐军官帽,语气嚣张的说:“上峰有令,为防范乱兵入城闹事,一律放下武器弹药,列好队形,才能进城!”。 胖营长看着桥头黑洞洞的机枪口,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声,只得让士兵放下本就不多的枪支,站到空地上集合。 罗金生趁机让战士们移开路障,跑到一营的队伍跟前,装模作样的说道:“不知道诸位长官驾到,小人多有得罪,我派人带路,请各位这就入城!” 一营的战士们顾不得说话,排着整齐的队形通过愚溪桥,加快步伐走向城门。 第一卷:湘江风云 第九十章:直取零陵(中) 正在安排部下排队的胖营长看到独立团一营的战士直接过了桥,急得大喊:“那个谁?你们过来集合呀!” 也不怨他认不出和他们跑了一路的红军,尘土和浓烟把一伙人弄得神头鬼脸,一个个像灶王爷一样。罗金生不耐烦的走过去,劈手给他一耳光:“喊什么喊,再喊把你就地枪毙!” 紧紧跟在湘军后面的三营这时也赶到了,在侦察员的带领下,马不停蹄的冲进零陵。呆在一边的敌人这才发现,红军早已埋伏在城内了,胖营长也不嘟囔了,知道自己还是没跑掉,泄气的坐在地上。 保安团排长马占云看到红军冲过来,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凑到罗连长身边问:“长官,你们真是红军?” 罗金生点点头,自豪的说:“对,我们就是中国工农红军!” “那我能不能加入你们?我家不是地主。”马占云试探着问。 罗金生退后一步,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对方,不知道马占云是什么意思,心里在嘀咕“他是真想加入红军,还是有什么阴谋?” “长官,我是真的想加入红军!”马占云忙说:“本来月初就想去投红军,可是又听说你们被打败撤走了。” “为什么要加入红军?” 孙大眼开口搭腔了:“长官,马排长是被逼的,再不走就被我们团总逼得家破人亡了!” “只要你真心加入红军,我们欢迎,但是”罗金生沉吟着说。 “真心,我是真心!”马占云忙保证道:“我可以给你们带路,也可以帮你们劝认识的保安团放下枪!” 罗金生一听笑了,没想到碰上这么好的事,不管真假试一下再说,反正红军没损失。 看到对方点头同意,马占云使劲攥着拳,稳定住自己的激荡心情,回头对着他的一排部下说:“弟兄们,我要投红军了,有愿意跟我走的站过来!” 孙大眼和他的同伴第一个站出来,嘴里说着:“反正这日子没法过了,排长,我跟你走!”随后断断续续的出来十几个士兵,剩下的都不好意思的说:“排长,不是我们不跟你投红军,是家里老小都是本地的,有拖累!” “加入我们红军是自愿的,不加入也行,但是以后不能做缺德事!”罗连长解释道。 “一定,一定!”保安团俘虏们忙点头答应。 有了马占云这些地头蛇的宣传,一些本来还在开枪的保安团士兵,听到缴枪不杀的保证,就放下枪支停止抵抗了。 马占云还带着不少人沿街齐声大喊:“红军杀进城了,机枪大炮可是不少啊!弟兄们快跑啊!” 摸不清底细的敌人,顿时军心大乱,见大势已去,有的丢下武器,逃进民房躲藏,有的四处胡乱跑,胆大的见城内正在混乱,趁势窜进路边的店铺,开始烧杀抢掠,直到红军开始全城戒严,他们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活捉,城内的秩序才稳定下来。 中午时分,独立团的后续部队也赶到零陵城,出城迎接团部首长的干部战士发现,贺团长亲自驾驶着长龙般车队的第一辆车,一边开还一边向路边的战士们挥手。 罗金生拉着刚跳下车的贺丰不住的问:“团长,你怎么会开汽车?” “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贺丰自得极了,满脸笑意:“你们侦察连最需要学会开车,这对完成你们的任务很有用!” “可是我们没文化,不好学吧?”罗金生跃跃欲试,可又担心学不会。 贺丰不屑的撇撇嘴:“学个破汽车有什么难?下午让那些俘虏的司机教教你们,不然不放他们走!” 罗金生雀跃着离开后,贺丰让后勤处长抓紧时间收缴敌人的各种物资,一营继续捉拿国民党政府的官员,搜缴他们的浮财。 进入作为团部的国民党零陵县政府大院,独立团立即召开了团党委紧急会议,会议决定在零陵休整两天,继续动员俘虏加入红军;侦察连前出祁阳侦察敌情,为部队下一步行动做准备;发展一批表现突出的干部战士加入党,充实基层连队的党组织;在零陵停留期间,准备以标语、口号、传单、演唱等多种方式进行革命宣传,唤醒民众革命意识;派出政工人员他们访贫问苦,公审民愤极大的地主官僚,土豪劣绅;开展打土豪、分浮财的斗争。 会议结束后,众人急匆匆的离开,去开展自己的工作。 贺丰以自己是军事主官的理由,推脱了繁杂的宣传工作,命令丁福江带着老刀把子和钟石庆去动员俘虏参加红军。 罗金生带着立了大功的马占云来找贺丰时,贺团长正在一个剃头摊子前理发,那时理发还很少用推子的,基本都是用锃亮的剃头刀刮头,不长时间,贺丰的脑袋就锃明瓦亮了。 原来罗连长爱才心切,见马占云既有文化,人也很精明,还会开车,想要求把马占云分配到他的侦察连。听完马占云出身经历的讲述,贺团长做出了决定:“罗连长,你眼光不错,马排长是个人才,放到侦察连去干战士屈才了,我准备让他到新兵营去,先当连长。” “我刚参加红军就当连长,是不是不太好?”马占云有些顾虑。 贺丰劝慰他说:“我们红军本来就是年轻的部队,从不排资论辈,能者上庸者下!你就放心干吧。” 罗金生没料到自己变成了送货上门的笨蛋,遗憾的走了。 “马占云同志,现在你就到俘虏营去,帮助丁营长宣传一下红军的政策,我觉得有你来讲,说服力更强一些。” 马占云一个标准的立正,大声回答:“是,长官,不,团长!一定尽力。” 马占云的加入,让丁营长三人省心不少,下午三点几个人就兴冲冲的到团部汇报:“报告团长,一千七百名俘虏,现在已有九百三十人报名参加红军,这些人员怎么处理,请领导指示!” 贺丰摸着光光的头皮,感到自己做事有些激进。独立团兵力原来有两千出头,现在两次动员俘虏参加红军的人数,却有一千五百多人,差不多与老战士平分天下。这些新战士因为有一定的军事技能,可以直接参加战斗,但是他们的思想问题也很严重,需要进行耐心细致的教育培养,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兵变,造成严重的后果。 思来想去,贺丰觉的还是得加强政工人员的力量,随时注意新兵的思想波动,加大诉苦大会的力度,让新战士懂的从前受苦受难的总根源,知道红军的宗旨和任务,从心里接受红军,融入红军。 “看来得和政委商量一下尽快发展新党员,加强新兵营里党的力量!”贺丰拿定主意,走出团部去寻找政委。 同样焦急的赵政委也是心急如火,安排通讯员命令各连队支部马上推荐符合党员标准的同志,准备突击发展一批党员。 占领零陵之后的当天晚上,在零陵中学一座古老的青砖祠堂里,举行了六十七人的集体入党宣誓。“为**奋斗终生,永不叛党”的铮铮誓言,化为零陵上空不变的隆隆雷声。 中国**的党旗,又一次在零陵悬挂。 第一卷:湘江风云 第九十一章:直取零陵(下) 新党员宣誓大会结束之后,紧接着召开了独立团党员大会,赵政委重点强调越是艰苦,越是困难的时候,党员越要发挥模范带头作用,坚定胜利一定能成功的信心! 贺团长要求同志们以满腔的热情投入到工作和战斗中,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通过思想教育迅速提高新兵的革命觉悟,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继续发展壮大独立团。 “团长,现在我们团是兵强马壮,新老战士加起来将近四千人了吧?”一个新党员站起来高兴的问。 贺丰默算一下后说道:“独立团现在一共是三千八百六十一人。” “啊,真的,快一个师的兵力了!”台下的党员们纷纷发出惊叹,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为部队的迅速成长感到骄傲。 又是原来那个战士发问:“团长,政委,我们团是不是的改称湘江独立师了?” 望着大家期盼的目光,贺丰和政委对视一下宣布道:“同志们,这个事情是宣布的时候了,两天后召开成立大会,不过不是独立师,而是党中央,中革军委命令成立的湘江独立纵队!” “中央亲自命令的?太好了!”被喜讯所鼓舞的干部战士齐声欢呼起来,全都忘记了应该遵守的开会纪律。 政委站起身,大声说:“虽然成立独立纵队是大喜事,但是更需要大家努力地工作,把各项准备工作干好!” “是,坚决完成任务!”党员们也报以响亮的回答。 贺丰扭头问坐在身边的**部主任:“**宣传工作要抓紧,你们开始行动了吗?” “他们的工作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了,效果还不错!”政委难的表扬起**部来。 原来一进入零陵城,独立团**部就向全团发布了《关于人民群众工作的原则指示及口号》,强调了做好人民群众工作的重要性,制定了当前形势下的正确政策。指示各营连“在一切工作中,必须不疲倦的解释,广大的劳苦群众身受帝国主义与中国国民党、军阀、官僚、豪绅地主、资本家的压迫,大家行动起来,同心协力,为推翻帝国主义和国民党而奋斗!”。 **部指示要在人民群众中大力宣传**和**,“应该不断的吸收最有觉悟与先进分子加入**,在群众中发展**的组织” 命令下达后,指战员们在城内街上采取集会演讲、书写标语、散发传单等多种形式,大力宣传红军是**领导的穷人的队伍,让群众们不要害怕,该做什么做什么。 独立团干部战士的和蔼态度,以及不拉夫派款,秋毫不犯的做派,让全城百姓不再担心害怕,开始主动与红军接触,帮助红军做事。 为了解决冬装问题,红军干部在群众的指点下,采取找到染料作坊把需要改变颜色的衣服染成土灰色、集中起大量的裁缝负责统一裁剪、发动群众以家为单位缝制的办法,用缴获的布匹开始连夜制作军服,旗帜。 零陵城的夜晚,四处人声鼎沸,有说有笑,家家户户灯光到深夜还亮着,心灵手巧的妇女们正在忙着为红军缝衣服,扎鞋子,制军旗。 会议是一个接着一个,夜很深了,团部里却灯火通明,全团连以上干部聚在一起,总结这一段战斗的经验和教训,讨论部队编制,为成立纵队做准备。 贺团长最后总结道:“独立团成立以来,取得了不错的战绩,前后消灭敌人五千多人,活捉敌人的军长,缴获无数。我们团的优势为:第一是纪律严格,令行禁止。第二是组织严密,党的命令能严格执行,第三是革命意志坚强”。 贺丰看到大家露出得意的表情,他话头接着一转说道:“不过我们也有不少短处,第一行军弱,本来我们红军是擅长走山路的,当然和同志们身体没有恢复有关。第二是后勤不够完善,需要这几天努力搞好。第三是通讯不灵,虽然缴获了无线电机器,但是技术人才不完备”。 营连长们一起表示一定加强训练,让战士们尽快恢复身体,后勤处长陈丕光保证加快步伐,健全完善后勤系统。 “我们已经缴获了敌人的三部电台,可是没有电台操作人员。”参谋长讲出原因。 “俘虏的报务员对红军的态度怎么样?” “全州俘虏的的桂军报务员态度还行,在我军秘密给他家送去三百块大洋的事被他知道后,主动提出帮我们培训一批报务员,”邓参谋长介绍说:“其他几个态度不好,对我们比较仇视!” “看来敌人的反动宣传很有效,需要我们耐心的做工作。”贺丰提醒道:“这很重要,有了电台,我军就有了千里眼,顺风耳!” 第二天一早,牵挂着无线通讯的贺团长决定亲自找俘虏的报务员谈谈,一出房门,看见钟石庆正在和马小二说着什么,表情非常严肃。 原来钟石庆在两天前被任命为刚成立的团部警卫排排长,贺丰就提出把印象很深的马小二调过来干警卫员。 “报告团长,排长钟石庆正在给战士马小二交代注意的事项,请领导指示!”新扎排长认真的敬礼汇报。 “干得不错,好好干!”贺团长拍着老警卫员的肩膀鼓励着,回头对马小二说:“小马,跟我出去一趟。” 看到贺团长和警卫员一路说笑着,来看望自己,被俘虏的桂军报务员王同信感到很意外,也很受感动,他觉的红军真正是官兵平等。 一见王同信,贺丰紧握着对方的手开始问寒问暖,向他讲了红军和国民党军的本质区别,希望他加入红军,用无线电技术为工农大众服务,为建立红军的无线电通信努力工作。 王同信低着手机}头,考虑了很久才开口说道:“通过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我知道你们是纪律严明,官兵平等的新式军队。还有你们给家中送钱,解除了我的后顾之忧,现在想加入红军。” 贺团长激动地又握起王同信的手用劲猛摇:“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志了,希望你尽快把无线电通信搞起来!” “可是技术人员太少,我自己怕忙不过来!” 贺丰望着王同信说:“你先把工作搞起来,没有人我们可以训练,也可以动员其他几个报务员。革命事业就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起来的。” 王同信听着感到字字新鲜,在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独立团决定迅速建立无线电通信队,并任命王同信为队长,团**部主任李建民兼任政委,由王同信负责开创和筹建独立团的无线电通信工作。 王同信满怀信心地接受了任务,决定立即着手开办训练班,从红军战士中选拔培养无线电通信的报务员和机务员,并以身说法,动员两个被俘虏的译电员加入红军。 贺丰单独找李建民谈话,提出要求:“对无线电通讯队新加入同志的生活上要关心,思想上要耐心,争取这些人早日成为我们的千里眼!” 第一卷:湘江风云 第九十二章:湘江纵队(上) 世杰政委同贺团长商量湘江纵队的编制问题,贺丰先让人去把后勤处长找来,然后回答道:“政委,我们的看看陈处长手里有多少家当啊!” “加上这次的缴获,我们团拥有长短枪支三千五百二十一支;轻重机枪一百零四挺;子弹三十七万发;手榴弹一万三千颗;各种迫击炮十六门,炮弹一千四百发;花机关枪一百七十支;”陈丕光一进门,就流利地报出牢牢存在脑海中的数字。 贺丰奇怪的问:“我记得迫击炮不是十四门吗?” “多的两门炮是在湘军一个小型修械所发现的,刚修好,敌人没来得及运走让我们缴获了。”陈处长嘿嘿的笑着说。 “好,一定要把修械所带走,实在不行,也要带走那些修理人员。”贺丰觉的真是天降甘霖,自己的许多想法可以实现了,就像以前改装失败的高射机枪。 看着几个人奇怪的眼神,贺丰解释道:“这些技术人员用处很大,以后发现电迅,医生,司机,维修人员都要尽力动员他们加入红军。” 参谋长邓文国现在是对贺丰佩服极了,这人经常想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主意,可是都能轻松达到目的,这次重视修械所,凭直觉就知道贺团长又有新想法了,他急不可耐的发问:“团长,你又有什么好想法?” “我准备把重机枪改装成高射机枪,用来防空,以前搞过,可是没有技术人员失败了。”贺团长不好意思的回答。 众人又是惊讶得掉了一地镜片,如果戴眼镜的话。 根据人员数量和拥有的武器装备,最后把纵队编制定为: 纵队下设两个步兵团,每团三个营和一个重机枪连,暂定为一千二百人; 一个迫击炮营,不再设重机枪连,另设防空连,二百八十人; 侦察大队,有侦察连增加人员组成,辖三个侦察中队和一个阻击中队,贰佰四十人; 特务大队,抽调身强体壮的战士组建,配备大刀和短武器,三百人; 纵队医院,一百五十人; 无线电通讯队,八十人; 纵队总部警卫连,一百二十人。 全纵队三千八百六十一人。 会议刚开完,贺丰就兴冲冲的拉上陈处长赶往修械所,忽然看到路边一截土墙上有两条用墨写的标语,不禁轻声的念出来:“反对国民党出卖东三省和华北!”,“红军是民众抗日战争的主力军!”。 “写得真不错,不过还要多写一些标语。”贺丰扭头对陈处长说。 陈丕光笑了,指着前边回答:“团长,写的不少了,**部派人都快把零陵城写满了。” 贺丰一听,忙认真的观察起来。一路走来,他发现经过的地方真写着很多标语,他饶有兴趣的一边走一边看,不知不觉就到了修械所。 修械所设在一个学校里,旁边一座祠堂墙上写着两条巨幅标语:“当红军是革命唯一的出路!”“当红军有田分!” 面对脸色各异的修械所工人,贺丰又开始做思想工作,希望他们加入红军,最后表示,不加入红军也行,可以跟随红军修理枪械,部队给他们发放现在工资的双倍工钱,不过现在要看看他们的技术。 几个师傅仔细的看着高射机枪的改装草图,不时的商量一下,弄清楚后开始在机器上加工改装需要的零件,看着手痒的贺丰也加入进去,对升降机做了一点改动,让机枪既可以平射也可以高射,两个小时后零件做好了,细心地装到专门运来的重机枪上,一群人立马出城到郊外实验,几经折腾,晚上九点,终于改装成功,贺丰这才拖着疲惫身子回到团部,一头栽倒床铺上睡着了。 满城的锣鼓声惊醒了酣睡的贺团长,走出房门抬头一看,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当中,时间已是中午时分。 饥肠辘辘的贺丰吃着警卫员端上的米饭,向马小二询问外面的锣鼓声是怎么回事,马小二兴高采烈的叙述起来。 今天早上,独立团在城南的一块大空地上,召开公审大会,零陵城几千群众汇集在这里,准备看看红军是不是真的枪毙被抓的土豪劣绅。 主席台是用木板、晒席搭成的,周围贴满了标语,政委和群众代表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上主席台坐好。 **部主任主持会议,他大声宣布:“把地主官僚,土豪劣绅蒋实仁等十六人押进会场!”。话音刚落,全副武装的红军战士把十几个吓的浑身哆嗦的俘虏架入会场,围观的劳苦大众群情激奋,有胆大的振臂高呼:“**万岁!红军万岁!打倒卖国贼蒋介石!打倒蒋实仁!”渐渐地喊口号的人越来越多,口号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李建民主任态度和蔼地说:“乡亲们,我们是**的部队,是专门给穷人伸冤报仇的,我们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穷人要翻身作主人。” 赵政委也讲了话,积极宣传了**的**主张,打土豪,除恶霸,为穷人做主,红军是专打国民党军队的红军,是为贫苦大众的利益而战斗的。希望广大的人民群众行动起来,和地方豪绅作斗争,只有这样,才是穷苦人民的出头日子。 在红军的动员下,有人开始哭诉自己的苦难遭遇,真是斑斑血泪,被感染的群众也纷纷控诉土豪劣绅的凶狠残忍,事事见血。 经过核实,红军出布告公布了身上沾有血债的蒋实仁等人的罪状后,就地执行**,蒋实仁真的成了死人,看到昔日耀武扬威的土豪官僚真的被镇压了,群众无不拍手称快,人群中口号声声:“打倒国民党!红军万岁!” 公审大会后,零陵城沸腾看~书]就整}理了,人们兴高采烈,欢呼雀跃。龙灯、狮子灯、花灯、腰鼓队、高跷队、等载歌载舞,纷纷上街游行,感谢红军为民除害。 完成任务的妇女们走出远门,涌到独立团后勤处上交军服,军鞋。不长时间,院子里整整齐齐摆满了一面面鲜艳的旗帜,一叠叠崭新的衣服,一双双五颜六色的军鞋和鞋垫,显得光彩夺目。 吃过饭后,贺丰带着警卫员来到后勤处,笑容满面地看着热闹的场面,他高兴地对马小二说:“零陵的群众真是心灵手巧啊!我们成立纵队正等着它哩!” 陈处长看到贺丰,拿着紧急定做的绣有“中国工农红军湘江纵队”字样的红旗让团长看,兴奋地贺团长拿起旗帜插进一根旗杆,高兴地舞了起来。 红军占领零陵的消息,伴着奔腾的江水,迅速传遍湖南,传到湘江沿岸的大小城市,传到广大的农村大地,鼓舞着各地革命斗争的发展。 当红军军攻下零陵城的消息传到长沙时,像一枚重磅**在那里炸开了,湖南省主席何健急忙召集手下,商讨对策。 第一卷:湘江风云 第九十三章:湘江纵队(中) 长沙城内省主席官邸,周围是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甚是森严。 在作战室内,湖南省主席何键两撇八字胡须向下耷拉着,眉梢、眼角缀满了忧愁。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焦虑了,本来形势一片大好,湘赣边的匪区大部收复,中央红军被击溃,损失惨重,被赶到湘黔交界,刘建绪带领几个师的兵力在前面堵截,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让他闹心的事只剩下担心自己的主力部队去追剿红军,蒋委员长趁虚而入,抢他的地盘。 现在又突然出现不明番号的红军,在几天前悄无声息,出手就是大手笔,一举拿下零陵,弄得全省不安。 “更不放心的是这股红军是哪一部分,中央红军?明明到了湘桂黔边;湘赣红军余部?自保还困难,不可能有多余兵力,如果都不是,难道是天上的神兵天将?”何主席自嘲地想着。 开会的众人也是搞不明白出现在零陵红军的兵力和番号,何健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参谋长先讲。 郭持平站起身来,走到一张挂在正面墙上的地图前:“诸位请看,红匪占领零陵,既可以进入湘西,又可以直击衡阳,进而威胁株洲,长沙,就算我们派重兵围剿,他们还可以南下广西,红匪里面有高人呀!只要控制住零陵,他们就可以进退自如。” 郭持平一边考虑一边讲:“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无论是中央红军还是湘赣红军,这股红军的兵力不会很大,攻占零陵也不可能是强攻!” “管他是哪一部分的,直接派重兵围剿完事!”一个师长大咧咧地说。 “会不会是湘赣匪区派出的一股小部队,我大军一到,他们虚晃一枪躲起来?”参谋长郭持平突然发问道。 何健若有所思,脱口说道:“调虎离山!解他们老窝的围?” 看到主席大人认为是红军小股部队,其余人也纷纷表示同意,这样就更坚定了何健的想法,他拿定了主意,作出如下决定: 命令衡阳方面派出飞机立即飞往零陵侦察; 攻击湘赣苏区的十八师和七十七师继续围剿红军; 为防止红匪西窜湘西,命令驻新宁,城步的部队抽出一个旅,向零陵前进,配合二十三师包围红军,防止红匪向湘西逃逸。 命令东安,祁阳保安团向零陵搜索前进,尽快摸清红军的番号和规模; 命令现驻衡阳准备追击中央红军的二十三师,立即派出一个团向零陵前进,把红军一网打尽。 望着参谋长领命而去,何键如释重负地长长嘘了口气,嘴里喃喃地念叨:“别让我捉住你们,不然让你们生不如死! 想起红军这个自己的死对头,何键知道,双方结下的深仇大恨,你死我活的斗争,只能是不死不休。他的目光穿过星空,穿过田野山坡,望向零陵,仿佛望见一张用死亡编织而成的天罗地网正在把出现在零陵的红军围住消灭。 独立团指挥部内,贺丰趴在桌子上查看地图,拿着红铅笔不时画圈。 “怎么?又要准备打仗了”?一旁的赵政委问道 “嗯!我想何健应该知道零陵被我们占领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的战斗会更残酷!” 赵世杰走到窗口,打开窗户,一股寒风扑面吹来,他触景生情感慨道:“我们的部队也需要经过严寒酷暑的考验,才能成长起来!” “是啊,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贺丰直起腰,深有感触。 “我团处在敌占区,四面都是敌人,还要提高警惕性!” “嗯,时刻崩紧这根弦,时刻准备着”。二人又笑了起来。 忽然,通讯员报告:“侦察连送来的情报”。 贺丰看过情报后,满脸笑容的交给赵世杰,嘴里说道:“嗯,敌人的行动不出所料,可罗金生的行动大出所料啊!”! 喜出望外的两人稍一合计,齐声说道:“通讯员,命令连以上干部召开紧急会议!” 营连长们来到指挥部,丁福江一进院子就大呼小叫:“团长,政委,又准备打哪里?” “你现在什么也别多想,先给我把队伍带好,别一打仗就散成一群羊!”贺丰沉下脸看着丁福江。 原来丁福江被确定为新成立的湘纵二团团长,为了保证手里掌握着一支保持战斗力的力量,一团是以独立团一营,二营为基础,加入部分康复的老战士和少部分新战士组成; 考虑到三营是以收容队为主体组建的,有不少原十八团的干部战士,对转化俘虏有办法,所以二团以三营为基础,其余的都是刚参军的俘虏,只是加派了不少政工干部,也就是所谓的新兵团。 丁福江一听,脸上也没有笑容了,苦哈哈的说:“团长,还不如让我都一团当个营长呢!” “这是革命分工,不是论功行赏,干不好照样撤了你!”贺团长的头上又要冒火星。 赵政委忙打圆场,笑着招呼大家:“大家坐下,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侦察连乔装打扮占领了祁阳城,俘虏保安团一百六十多人,还联系上六军团失散战士组成的游击队。” 干部们立刻嗷嗷叫了起来,羡慕罗金生的大胆,丁福江更是着急。 “大家别心急,仗有你们打的,侦察连监听到敌人电话,衡阳出动一个团向零陵开拔,而我军准备向衡阳一带前进,估计明天就可能与我们碰上,到时就看你们的了。”赵政委又送给大家一颗重型**。 贺丰一脸笑容,他想起前世看电影时,有八路军爬上线杆接通电话监听的镜头,不管现在红军干本o没干过,就提醒了罗金生一句,没想到立刻有了成绩。 他压抑住心中的小得意,摆手让抢着请战的干部们静下来,神态严肃的要求:“为了达到兵贵神速,希望大家回去后做好随时开拔的准备,特别是后勤处,携带的物资太多,骡马大车一定要准备充分,敌人的汽车也要用上。” “可是我们的战士学了两天,只能在宽大的空地上慢慢开,走山路怕是不保险!”陈丕光处长开始诉苦。 贺丰想也没想,顺口说道:“不是有俘虏的司机吗,一天五块大洋,再不干的话,你手里的枪是干啥的?” “给他们五块大洋,是不是有些浪费?”陈处长的小气劲上来了。 贺团长指着陈丕光没好气的说:“陈处长,你不想想六七辆汽车给你多拉走的物资值多少大洋?再说这几天缴获的大洋金条也不少吧?” 一听团长提到缴获,陈处长的脸上泛起红光,声调自豪的说:“这次缴获大洋十六万块,金条三百多根,粮食二十九万斤,另外发放给群众二十多万斤,其他物资也不少。” “物资尽量带走,骡马不够的话用大洋买。”贺丰不想人担肩扛的耽误行军速度,希望尽量用畜力运输,当然没办法也只能认命。 鉴于湘军已发现独立团的踪迹,造成了不少的震动,牵制敌人的目标已经初步达到,为了搞出更大的动静,团党委当机立断,决定新一团一营立即开拔,前出祁阳与侦察连会合,监视敌人行动;主力部队举行完纵队成立仪式后,将部队撤出零陵城,向衡阳方向前进。 第一卷:湘江风云 第九十四章:湘江纵队(下) 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十八日下午,中国工农红军湘江纵队成立既出征誓师大会,在湖南零陵县城外隆重召开。 大会还没开始,城内外的群众就络绎不绝的围过来,他们通过几天的接触,知道这是穷人的军队,是他们的靠山。 老天也作美,晴空万里无云,大家面对面互相瞅,打量着战友们一身身的新军装。干部战士都风趣地说,今天我们湘江纵队成立,老天爷也表态了,让我们顺利恢复苏区,让苏区的天空就像今天一样,晴空万里! 大会开始了,纵队三千多人排成一个个长队,从战士到司令员神情严肃,没有一点声响,会场庄严肃穆,秩序井然。 大会由**部主任李建民主持,他兴奋地宣布:“同志们,中国工农红军的又一支队伍----湘江纵队今天正式成立了!” 紧接着,在雷鸣般掌声中,纵队代理**委员赵世杰宣读了中革军委关于组建湘江纵队的命令和纵队党委任命干部的命令: 任命贺丰同志为湘江纵队司令员; 任命赵世杰为湘江纵队**部主任(代理政委); 任命邓文国同志为湘江纵队参谋长; 任命陈丕光同志为湘江纵队后勤部长; 湘江纵队第一团团长:贺丰(兼),**委员:李建民,参谋长:邓文国(兼),**部主任:王国辉; 湘江纵队第二团团长:丁福江,**委员:赵世杰(兼),参谋长陈宏,**部主任宋树林; 湘江纵队迫击炮营营长:王宝军,教导员:孙峰; 湘江纵队侦察大队大队长:罗金生,教导员赵迁; 湘江纵队特务大队大队长:教导员:钱大海; 湘江纵队总医院院长:卜丽,教导员:刘连琴; 湘江纵队无线电通讯队队长:王同信,教导员:夏吉华; 湘江纵队警卫连连长:钟石庆; 湘江纵队防空连连长:廖仁和; 宣读完命令后,开始授旗,赵政委代表中革军委把湘纵的纵队旗庄严的递给贺丰,说起赵代政委还有一段插曲,本来贺丰的意思是是有赵世杰任政委,可他死活不干,贺团长,不,是贺司令员没办法只得让他担任**部主任,代理政委。 贺司令员接过颜色暗红的纵队旗,高举着面对纵队战士,高声喊道:“同志们,这面纵队旗就是在兴安狮子山的时候,几名伤员用身上的鲜血染成的,这个故事老战士都知道,希望大家有空告诉新同志,让我们知道胜利的来之不易!” “打到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工农红军万岁!”“中国**万岁!”战士们心潮澎湃,纷纷振臂高呼,抒发心中的豪情壮志。 “染成这面红旗的同志请到主席台上来!”贺丰发出了邀请。在周围战友推推搡搡下,两个刚刚伤愈归队的年轻战士从二团的队列中走出来,来到主席台上后,立正敬礼:“报告司令员,二团一营三连赵德芳,黄石前来报到,请首长指示!” 贺丰心里一阵晕眩,首长,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这代表着自己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许多,责任更大。他定定神,向着两个战士认真回礼:“其他的几个同志呢?” “伤重的两个战友为了不拖累部队,留在了狮子山,还有一个在全州战斗中牺牲了,很多同志滴完血就离开了,都没有记住他们的模样!”一说这事,赵德芳伤心的流下泪来。 贺丰把红旗递到赵德芳手里,表情严肃的说:“赵德芳同志,不用伤心,也不用再寻找其他同志,我们的红旗本来就是无数先烈的血染成的,现在我把纵队旗交给你们两个来保护它,能不能完成?” “人在旗在,坚决完成任务!”两人抹掉眼泪,用尽力气喊道,然后高举着红旗站在队列最前面。 围观的老百姓们在周围看的很是稀罕,整支队伍全是崭新的军装,帅气的小伙,出众的气质,整齐划一的动作,着实吸引住了大伙的眼球,这样的队伍,老百姓们可没见过,顿时,大家把这里围的是水泄不通,都伸长脖子向里面看,老百姓们一边看还一边评价:“这以前看到那些当兵的,穿的破衣烂衫,个个流里流气,不像当兵的,倒是像土匪**,反正看着就不是正经人,可是,今天,你看看,这些红军穿的多神气,这精气神,哪里有一点点匪气啊!” 那个接过话茬说道:“是啊,这红军的行头可是真漂亮,穿上这军装,回家显摆显摆,那可够神气的,让邻居的二丫头,也好好看看我,哥哥也是不光会吹牛啊。” 在老百姓的各种评价中,纵队成立大会进入尾声,最后司令员贺丰带领全纵队指战员郑重宣誓:“我们是中国人民的优秀子弟,是中革军委领导指挥的常胜军……消灭一切卖国贼,建立独立、和平、民主的苏维埃民主共和国!” 老百姓看热闹也是各有各的看点,老年人看热闹,小伙子则是看上了这些威风的军装,大姑娘大都羞涩的看着这些当兵的,不是的还指指点点,看那样子是在比较小伙子里面谁最帅,凑在她们旁边的小伙子看见姑娘们都是这反应,立刻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恨不得立刻窜上前,剥下这些红军的军装,穿在自己身上,让那些大姑娘也对自己青睐一下。 年青人当兵的热情算是被点燃了,纷纷挤过来报名,不长时间就录取符合条件的一百多人,湘江纵队被迫紧急成立了一个新兵连。 入伍的青年迅速被组织起来,披红戴绿,穿着崭新的军装,神气得排好队,然后走在大部队前面,开始了湘纵的全城大游行。 游行的部队全部离开后,贺丰才离开主席台向城内走去,看着身后的钟石庆,命令他不要带着一个班的警卫紧跟着他,有马小二就行了。 没想到钟石庆一脸认真的回答:“报告司令员,这是赵政委的命令,你身边必须有一个班的警卫!” 看着新任警卫连连长一本正经的样子,贺丰不禁又想取笑他一番:“庆伢子,几天内你从战士到连长,连升三级,可以与张好古相媲美!” “张好古,张好古是谁?”钟大连长好奇地问。 贺丰顺手弹了钟石庆一个脑瓜嘣,然后讲起故事来:“张好古是明朝的一个公子哥,他不学无术……” 刚说了几句,空中传来飞机的“嗡嗡”声,马小二指着天空不住地喊道:“团长,不对,是司令员,敌人的飞机又来了!” 贺丰抬头瞅了一眼,敌机已经开始在天上盘旋,湘军的飞机这已经是第二次光临,幸好只是侦察,没有轰炸,但是它就像架在红军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头上)的剑’让人时刻提防,再说他还不想**改装出高射机枪这个秘密,准备在战斗中给敌人一个冷不防的打击。 回到司令部后,与政委商议决定;为防止敌人轰炸,政委随主力部队傍晚出发,贺丰带一团的两个营换装先行,接应提前出发的一营。 邓文国参谋长出去集合队伍,贺丰抓紧时间和政委谈论下一步的计划。 “报告,一团已集合完毕,请司令员指示!”参谋长的报告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贺丰急忙长话短说,跟政委握手告别后,与参谋长并肩走出司令部。 司令部门前的大街上,一团的两个营和重机枪连全体人员早已整整齐齐地列好队,等候着他的命令。 贺丰仔细的地望着这支雄壮的队伍,飞身跨上马,声调平常的说道:“出发!”出发号立即响起来,它的声调是那么悠扬嘹亮,在零陵城里回响,即使号音停下之后,仍然响着久久的回音,好象城外千山都在有意回应,这支刚刚建立,充满活力的年轻队伍,又开始前进。 走出城门踏上东去的山路,贺丰回过头再次扫视了一眼零陵城,驱马前行,警卫员攥着缰绳,用脚猛踢马肚快速赶上去,急速前行的队伍里,只听到脚步的“嚓、嚓”声和马蹄的“嗒、嗒”声,以及大车的“嘎吱、嘎吱”声。 第一卷:湘江风云 第九十五章:荣誉之战(上) 夕阳西下。 湘江纵队一团全副武装行进在零陵通往衡阳的山路上,为了节省时间,部队选择了一条狭窄的近路。 时令已进入冬季,附近的山岭上,树木已大部落叶,只有青松仍显苍翠。北风恣意地刮着飘着,像锋利的刀刃刮在脸上,三天的休整让战士们精神抖擞,簇新的棉衣把刺骨的寒气挡住,队伍拉得很长,为了慎重起见,前后卫距离主力都大约三里远。 群山中的山路崎岖不平,一座座的山虽不高,却很陡,很多峭壁像是刀削似的,山脚下零散的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山村,有一两家三四家的,有十几家几十家的,也有少数一百家以上的。村子的周围都是满山的松树、柏树,茂密遮天,灌木覆盖着山坡……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只要看到远处一片灰色的树林,那就是个村庄了。 山中没有正规的路,处处杂草拦腰,碎石遍地,但是指战员们仍毫无畏惧地在狭窄的路上低一脚高一脚地跋涉着。 战士们经过长时间的奔波,一个个汗流浃背,间或碰上一条潺潺地在山涧流淌的小溪。嘴渴的战士们纷纷奔到溪边,捧起溪水,咕咚咕咚喝个饱。 “同志们,千万不能喝生水,容易生病!”贺丰看到后,驱马过来劝说。 几个战士七嘴八舌:“司令员,我们常喝凉水这不身体还是棒棒的,再说战斗时有凉水喝就不错了!” “战争年代还真不是养生的时候!”贺丰自嘲的摇摇头,扬起马鞭大声说:“同志哥,再加一把劲就到祁阳了,一营准备好红烧肉,大米饭在那里等着我们去吃!” 在战士们的轰天大笑声中,贺丰扬鞭催马带领着他的战友们,浩浩荡荡前进。当启明星悄悄在天角升起的时候,一团急行军赶到了祁阳城外。 前卫连长跑到贺丰面前汇报:“报告司令员,一营和侦察连的同志在城门前迎接我们。” 贺丰一听,急忙下马迎了上去,对着侦察连长的胸膛就是一捶:“你小子狗胆包天啊!一个连就敢攻占县城。” 罗金生嘿嘿笑着回答:“司令员,我也不是冒险,化妆进城一侦察才知道敌人兵力只有保安团的一个连,所以才动的手。” “不管怎样,以后都得小心行事!”贺丰也不为己甚,觉的提醒一下就行,万一把侦察员们吓的胆小误事就不好了。 “司令员,这位是六军团游击队的宋春生队长。”罗金生指着身边一位穿着便装的年轻人向贺丰介绍。 贺丰满面笑容的伸出手,热情的向对方问好。 “报告贺司令员,原六军团副营长宋春生向您报到,请指示!”年轻人立正后向贺丰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贺丰握住宋春生的手摇晃着:“春生同志,你们受苦了!游击队的同志们身体怎么样,精神面貌如何?” “报告司令员,游击队共有九十七人,身体还行,革命意志坚强。”宋春生简要的回答。罗金生在旁边搭腔:“司令员,游击队战士们身体普遍很差,枪支不多,刚见他们时基本都穿着破烂的单衣。” 贺丰这才注意起周围百姓打扮的人群,刚才以为是侦察连来祁阳后发动的积极分子,原来却是游击队员,就见他们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一团战士的新军服,满脸羡慕,他深深的理解红军战士对军服的眷恋,忙扭头寻找二营长:“二营长,把你们多余的军装给同志们送过去。” 二营的干部战士把准备带给侦察连的军服拿出来,热情的帮游击队员们换上,虽然和游击队的战士们以前不相识,但是他们就像老战友,亲兄弟一样,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互相握手、拥抱在一起,许多人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一些战士们更是手拉着手,嘴里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候,炊事班挑着饭菜来了,干部们都来帮炊事员的忙,把早就做好的饭菜和开水端过来,催促新到的战友趁热吃,整个空地上都是悲喜交加,热泪盈眶的场面。 这时一丝轻雾慢慢升起,空气是那么清新,纯净,喧嚣的人群吓的往日在山野跃动的鸟儿悄无声的消失了。 寒暄过后,贺丰立刻带着几个营长察看地形,根据侦察连初定的几个伏击点,连续走了几个地方,最后决定在祁阳城北八公里处架梯岭设伏。 架梯岭是一座土山,高两百米,是周围唯一的防御制高点,祁东到祁阳的公路从东侧山脚经过,公路对面是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 村子周边地势平坦低洼,是一片宽约八千多米的开阔地,公路两侧散布着一些高差不大的小丘陵,上面散乱地长着松树和各种灌木,十分有利于部队隐蔽,是一个伏击歼敌的理想之地,经过周密侦察和充分讨论,设伏架梯岭的作战计划很快便确定下来了,将主阵地设置在这座架梯岭上。 不得不说,红军里面的确卧虎藏龙,早到一步的一营营长就准备在这里打伏击,而罗金生从侦察员打巧仗的角度出发,提出把敌人骗进城,在祁阳城内解决敌人。 贺丰从锻炼队伍出发,不想再化装歼敌,这段时间独立团的战斗基本是没有遭受大的损失就取得胜利,部队里洋溢出盲目乐观,盲目自大的苗头,他处理丁福江就是想杀一儆百!没料到手续不对,弄巧成拙。他知道一支部队,不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永远成不了赳赳雄师,百炼才能成钢吗! 小山村被一营的战士迅速封锁起来,公路旁、各个村口树下,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军人。 临近公路的一家民房被征用为伏击战指挥部,门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不少腰别短枪的军人神色匆匆地进进出出,屋内不时传o最快*出电话铃声。 指挥所内,贺丰俯着身子,用手摁着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参谋长拿着铅笔,沿着地图上祁阳到祁东的公路线游动着,计算湘军到这里的距离。经过详细的计算,很快将作战方案、阵地布置、火力分配设计好。 贺丰一边看,一边听参谋长的解释,感觉比较完善,思考很长时间后,要求游击队继续封锁祁阳城,一营的一连穿便衣前出,在架梯岭北面两公里处的三塘一带埋伏,等这里的战斗打响后封锁公路,堵截后逃的湘军,同时注意捕捉落队的敌人,争取不让一个敌人漏网,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争取时间。 随即召开的战前会议上,参谋长详细讲解了作战方案后,贺丰开始讲话:“据侦察连接听电话得知,衡阳来敌为国民党军二十七军二十三师的补充团,团长叫李岳霖。估计兵力有一千五百人左右,武器不详,由于它不是中央军嫡系,重武器不会很多。而我们一团加上侦察连一千三百多人,人手一枪,手榴弹也很充足,轻重机枪近四十挺,相比较火力优势明显。我们的战斗目标是在此全歼二十三师补充团,不使一人漏网,阵地确定在架梯岭,大家回去后当务之急是立即抢修工事,做好伪装,谁也不准马虎!” 干部们一听是敌人是一个补充团,都认为是小菜一碟,不想再费心费力大修工事,纷纷议论起来:“司令员,一个补充团值得费这么大周折吗?一个冲锋就行了!” 其他人也开口附和:“就是,杂牌中的杂牌,不值得修工事!” “冲锋号一吹,他们就垮了!” “修吗工事,怪累的!不如留下力气俘虏敌人!” 贺丰看着一群人不屑一顾的样子,笑嘻嘻的敲着桌子:“诸位,大家知道国民党军里什么人是长官的亲信?” “亲戚,朋友,同学,老乡呗!” “这就对了,罗金生,你告诉他们补充团的情况。”贺丰命令道。 侦察连长站起来汇报:“据祁阳县俘虏的官员供述,,二十七军号称李家军,补充团团长李岳霖是军长李云杰的嘉禾老乡,二十三师追击红军后,补充团在衡阳领取上司拨给二十三师的装备。” “大家想没想过,李云杰会让自己的亲信领一支没有战斗力的部队吗?”贺丰趴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大家。 干部们仔细的回味着,脸上露出难为情的样子,这时贺丰突然把手中的水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直起腰俯视着席地而坐的干部们:“如果是少数战士实在又困又累,发发牢骚讲几句怪话那是他一个人的意思,我不会发火;但是你们轻敌,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连,一个营,就算这个补充团没实力,是个软柿子!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后果谁能担得起?” 随随便便坐在地下的干部们却被司令员不轻不重的的话语惊呆了,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在他们的印象中,司令员是个性格开朗,脾气温和的人,面对什么困难也不皱眉头,可是现在……. 见到这种情况,参谋长急忙说话,强调绝对不能轻敌自大,还讲述了丁福江团长在全州战斗前被撤职的原因和战斗的残酷,一番话说的干部们低下了头,看着大家满脸羞愧,贺丰喝了一口水语重心长的说:“警惕性一定不能丢!现在忍困捱乏多流汗,战斗打响之后才能少流血。……” 干部们觉得司令员说得非常实在有用,连连点头称是,最后贺丰大声的激励他们:“同志们,架梯岭一战是我们湘江纵队成立的第一战,是荣誉之战,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大家有没有信心来个开门红?” 干部们高声回答:“打好荣誉之战,坚决消灭敌人!” 会议结束后,营连长们急匆匆带着部队到自己的指定阵地,修筑工事,党团员们闻风而动,立即带头挥锹抡镐猛干了起来。中午时分,阵地上的全部工事便已构筑完成,指战员们吃过午饭后,抱着枪倚在战壕里养神,等待着不知死活的补充团来送死。 第九十六章:荣誉之战(下) 第九十六章:荣誉之战(下) 二十三师补充团团长李岳霖并没有把红军当回事。他有一千多人,兵精粮足。据上面的估计,零陵红军人数不多,众所周知红军装备低劣,一把步枪才几发子弹。在他看来,他一个团就完全可以击败出现在零陵的红军了,再和从新宁包抄过来的友军联合作战,消灭这一小撮红军是很轻松的。 为什么李岳霖这么骄傲,因为他们团是二十七军中的精锐,一九三一年,李云杰被蒋介石委任为第二十七军上将军长,而二十七军实际上只有一师兵力,为了扩充实力,他大肆招兵买马,培植亲信,吸收大批嘉禾子弟入伍,三个团长李紫卿、李必蕃、李岳霖均为嘉禾人,故有“李家军”之称。时人拟对联戏曰:“一成薪二成薪三成薪,薪薪薪不必上峰规定;军长李师长李旅长李,李李李俱是嘉禾同宗。” 这次红军长征,蒋介石给追击部队补发大批武器装备,李岳霖虽然只是是六十八旅副旅长兼补充团团长,但是他由于长袖善舞,被留下接收装备物资。 现在的补充团有三个营,团部有迫击炮连,通信排。每营有三个步枪连、一个重机枪连。每连有三个排,每排有轻机枪三挺。步枪是统一制式的仿毛瑟步枪,弹药非常充足。单纯从装备上来说,这个团装备丝毫不比中央军嫡系部队要差,在二十七军更是数一数二的。 强大的实力让野心勃勃的李岳霖沉侵在自*自赏中,他准备抛开新宁方向的友军,自己独吞歼灭红匪的擎天大功。 李岳霖觉的红军已是日暮西山,没有多少力量了,想立功的话就得赶在别人前头,再说飞机侦察到红军还在零陵活动,所以一路根本没有什么顾忌,派出的尖兵只走在大部队前面百十米远。 补充团的效率算是很高的,自接到上峰命令,紧赶慢赶昨天傍晚就赶到了祁东县,在关市乡宿营。早上一起来,李岳霖就派副官四处催促立即吃饭上路,争取晚上到祁阳城内住下。 侦察连的侦察员前进到架梯岭北面十公里处隐蔽侦察,为了节省来回通报的时间,通信排扯出十公里的电话线,架通前沿观察哨和指挥部的电话。 贺丰知道,以后自己到前沿阵地参加战斗的机会不会很多,因此他想在这次战斗中打响第一枪,为此命令战斗打响以他的枪响为号发起攻击,冲锋时以冲锋号吹响为准。 随着电话中传出敌人越来越近的情报,阵地上四处懒洋洋养神的的红军战士一个个猛地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换了个人似地,动作麻利的趴在战壕了,从子弹袋里摸出子弹压向枪膛。一个个神情专注。好像压子弹的声音就是一首美妙的音乐。压好子弹后,战士们又把手榴弹一个个摆在战壕上。 背着大刀的同志,用手摸摸大刀的刀刃,利落的又插在身后。 机枪手们又仔细的检查一遍机枪,安排副射手再到外面看看隐蔽的好不好 刚刚赶到的迫击炮营,一个个气喘吁吁,这个时候,指战员们看到了几里外滚滚冲天的尘土,王营长急忙亲自带领战士迅速展开准备工作,当他们一切就绪后,几个背着大盘电话线的侦察员在公路上边走边收拾地上的电话线,罗金生快步跑过来汇报:“报告司令员,敌人距离我们还有四里路。” 贺丰命令准备战斗,通讯员用旗语通知各伏击阵地注意隐蔽,做好准备。 不长时间,架梯岭北面道路几里路远的一个拐弯处便连续不断的出现了许多小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变成大片黑影。 天若有情天亦老,也许是不忍心见到就要开始的残酷战斗,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空中阴云密布。二十三师补充团成群结队迎着伏击阵地向前走,此时的满以为红军主力已被消灭,剩下的只是漏网的小股部队,对他们根本构不成威胁,况且这里又是他们统治多年的心脏地带,自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因此狂妄的补充团竟连警卫分队和观察警戒哨都不派,只有几个尖兵隔段时间举起望远镜装模作样的四处观察一番,然后回身喊一嗓子:“他**的,没有红军,继续前进!” 就这样大模大样地直往我军布好的口袋里钻。 一个挎着短枪的军官带着十几个尖兵在前面开路,后面紧跟着一条长龙般长枪短器皆备的敌人。 前面的尖兵已经走过架梯岭几百米远,只是在经过时向上面喊了几声:“红匪崽子们,我看见你们了,不要藏,说的就是你!”,然后就嘻嘻哈哈的过去了,突然,应该畅通无阻的公路上出现几块大石头挡住了去路。这些疾走了一天的尖兵,纷纷叫骂着停下,坐在石头上开始歇息,想等后面来人后再搬走石头。 小军官见到突然出现的石头,忽然有所警觉,低下头仔细的看看痕迹,马上命令部下准备战斗。 一营长凑到贺丰身边,指着尖兵群里的小军官问:“司令员,你能第一枪就打死那个军官吗?不行就换我的!” 贺丰知道马炳业从小打猎出身,参加红军前就有百米内枪响鸟落的枪法,看来这小子是想打第一枪。 贺司令的回答也十分的干脆:“这第一枪我是冒着挨赵政委批评的危险争取到的,你想的美。我要是打不准换你当司令!” 发现情况不妙的小军官。转身向后跑,一边跑一边狂吼:“团座,有埋伏,快成战斗队形散开!” 他的话音未落,贺丰的第一枪就打响了。 小军官刚刚抬起一条腿,被枪击中后,瞬间拿出个金鸡独立的造型,随即扑通倒在地上,一股鲜血从他的额头涌出,形成刺眼的兰花状。 随着枪声响过,公路上腾起了两条灰黑色的烟柱,随后是两声沉重的迫击炮声,紧接着呼啸的炮弹不断地的落在公路上,一时间炮声滚滚,硝烟遮天蔽日,弹片啸叫,血肉横飞,那些来不及躲闪的敌人,被炮弹炸得飞了起来,断裂的枪枝一次次腾空而起。 伴随着炮声,轻重机枪等各种武器一齐开火,马克沁重机枪,枪口均匀的左右移动。子弹如瓢泼大雨般潵来,刚刚被炮弹炸蒙的湘军猝不及防,好似成熟的庄稼遇到了收割机,纷纷扑倒,紧接着手榴弹下冰雹子似地在敌群里爆炸,这些音浪汇在一起,在公路周围撞击着,竟一时听不清哪是它的回音。 补充团被这突然的枪炮打乱了,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向公路两边山坡上梦窜,有的回头向来路奔去。机灵些地趴在地上,还有一些军官躲在路边的土堆后,拚命地反抗。 就在这时,红军阵地上不止一处响起了那种特别激励人心,足以使人热血沸腾的冲锋号声,让这场浩荡的大合奏达到了**,原来是贺司令员命令十几个司号员分散在丘陵高地上,让他们吹起了冲锋号。 随着嘹亮的号音,一团战士们有的端起长枪,有的抽出身后的大刀,嘴里喊着:“为了红军,为了苏维埃,冲啊!”冲出阵地迎面冲向敌人,从远距离步枪射击,到近距离短枪射击,射击过后,又跟敌人拼起刺刀,有的战士把刺刀都刺弯了,就用枪托去打,一个战士就用枪托打裂了对手的脑壳,从射击到拼刺,只杀得烟尘滚滚,刀光闪闪,喊杀声一片,可谓是撼山动地。 团长李岳霖侥幸躲过了刚才的炮击,在贴身警卫的保护下,命令一股聚集起来的敌人抢占地势,在几挺机枪的掩护下冲到山村路口,准备占领村庄,等待援兵。 执行警戒任务的警卫排发现了这股湘军,趴在一截石墙上一齐开枪,暂时打退了敌人。敌人的机枪突然又疯狂的响起来,打的短墙石屑直落,战士们见状急忙藏在墙后,一个狡猾的补充团军官趁机扔过来一颗手榴弹,正好落在战士们身旁,刺刺冒着白烟。警卫排长眼明手快,一把抓起来摔顺手出墙外,轰地一声,手榴弹在敌人头上开了花,炸得他们连连发出惨叫声。 进攻失败的敌人掉转枪口往村外西南方向的小山坡攻击,十几个军官脱掉上衣,端着机枪和花机关大喊着冲在前面,很有些刀枪不入的模样,一百多士兵跟在后面,一股劲冲上山头,一营长组织了几次进攻都被敌人的强大火力击退,夏天的黑夜,迟迟降临,战斗激烈进行了一个小时,夜幕还没有完全拉下来,四处燃烧的灌木丛林更是把天空映的通红。这时候,山头敌人的伤亡已经过半,残存的几十个顽固分子基本两人守着一只机枪,不停地射击。 战场上其他地方枪炮声渐渐停了下来,只有零星的枪声响起,心急火燎的马营长不想让战士们在战斗结束时牺牲,发动了政治攻势,想劝降这些残余,他派人拿着喇叭,向着山头大喊:“湘军弟兄们,你们已被打败了,放下武器,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 但是几近疯狂的残余敌人,对喊话置若罔闻,仍然死死守着山头,还企图能够坚持下来,等待救援,宣传员以为敌人没听清楚,匍匐着向前爬行,想靠近敌人后再喊,就在这时一梭子机枪子弹打在宣传员爬行时微微躬起的身体,战士闷哼一声后不动了,鲜血不停地流淌在地上。 “炮营,他**的炮营在那里?”怒火攻心的马炳业破口大骂。 闻声过来的贺司令员望望顽固不化的敌人,又看看壮烈牺牲的战友,脸色铁青的阻止住装好迫击炮准备发射的王营长,恶狠狠地问道:“谁还有燃烧瓶?全给我集中过来!” 命令立刻传达下去,手里还保存着燃烧瓶的战士得到通知,纷纷跑进山村内,把留在那里的燃烧瓶取出来交到贺丰面前,大略一数约莫有一百多个。 燃烧瓶这东西威力不小,但是也很危险。昨晚赶路时一个战士跌倒把燃烧瓶摔碎了,火苗当时窜了起来,幸好是在小溪边,战士也机灵赶紧滚进水中,才没有酿成大祸!贺丰得知后,严令不准私自携带燃烧瓶。 按照司令员的吩咐,战士们把六起床淋湿的棉被层层搭在两张并排捆在一起的八仙桌上,“土坦克”制造成功。几个身强力大的投弹高手推着这个庞然大物,缓慢的向敌人占据的山头靠近,大惊失色的残敌把几挺机枪一齐对准土坦克不停的射击,在场的干部战士紧张的把心提到嗓子眼,害怕八仙桌后的战士受伤。 结果出乎意外,机枪子弹打在湿棉被上,除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后,没有别的作用,土坦克后的战士毫发无伤,继续顶着前进。 到达山头附近后,投弹高手们小心翼翼的取出用软布包好的燃烧瓶,估计一下距离,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就开始投掷,残存的湘军以为飞来的是手榴弹,急惶惶的寻找隐蔽的地方,不过也有艺高人胆大的家伙,一个手持步枪的军官抡起枪托准确击中一个燃烧瓶,贺丰看到后不禁怀疑遇到了重生人士,而且前世一定干过棒球运动员,技术挺不错的运动员。 得意洋洋的疑似重生人士脸上立刻被击碎的燃烧瓶撒了一脸混合汽油,小火苗扑扑的着了起来。不提他的下场,其余的大小军官被满地自燃的火苗吓的魂飞魄散,扔掉枪支,吱呀怪叫着四散逃亡去了,四周严阵以待的机枪对准他们怪叫着吐出火舌。 被集中起来的俘虏远远看着,一个个被吓的哆里哆嗦,不少胆小的更是跌坐在地,以后都变得规规矩矩,不再是刚被俘虏时的一脸不服气。 小山头上火焰的熄灭,预示着战斗胜利结束了。二十三师补充团被全部歼灭,敌人的尸体乱七八糟的堆成了小山,整个战场都在燃烧着,阵阵灼热的山风挟带混浊的血腥气,在架梯岭周围飘荡,使打扫战场的战士口焦舌燥,窒闷欲呕,抬头正看见在灰蓝色的硝烟中,鲜艳的军旗在热风的吹拂下翻卷飘扬。 更多到,地址 第九十七章:复仇 第九十七章:复仇 二十三师补充团除少数落队士兵逃窜外。其余全部就歼,清点后共活捉六百三十多名俘虏。 湘江纵队一团这群饿老虎第一次下山,逮住猎物连骨头渣子都不怎么留,真够凶残的!这还不算,贺丰的好戏在还在后头哩! 战斗结束不久,赵政委带着二团赶过来了,贺丰迎上去问道:“政委,带着辎重不用赶得这么急!” 赵世杰两手一伸,无奈的说:“丁福江一个劲的在我耳朵边嘟囔,赶快走,赶快走!去晚了就什么也赶不上了。”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二团长丁福江懊丧的说了一句,无精打采的蹲在地上。 贺丰用脚踢踢他的屁股:“别丧气,赶紧起来组织部队打扫战场,让一团休息一下,准备出发,” “什么,他们还有战斗任务?”丁福江急得蹦了一个高:“合着我们二团就是辎重部队,不行,这次的任务由二团来完成!” 赵政委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司令员,贺丰对他点点头说道:“政委。兵贵神速啊!这次战斗不敢保证没有漏网之鱼,我准备把原来的计划提前执行,不再休整!” “为了以防万一,我同意立即行动!”赵世杰也认为这么做比较稳妥。 丁团长在旁边像被踩着尾巴的花猫,急得直转圈,瞅着两位领导看都不看他的样子,知道这次又自己没戏了,悻悻的去安排部队打扫战场。 战斗结束了,纵队的政工干部却开始忙起来,带着后勤部的人清点山村内百姓被损坏的东西,准备照价赔偿,顺便做做百姓的宣传工作,这不他们老远就和百姓打招呼,态度和蔼地说:“乡亲们,我们是**的部队,是专门给穷人伸冤报仇的,我们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穷人要翻身作主人!” 几个百姓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战士们,虽然红军一进村就告诉他们,不会动他们的一草一木,损坏的东西一定给予赔偿,但是老百姓们没几个相信的,这些年兵祸连连,见过的队伍不少,别说赔钱,就是光抢点东西不打人杀人就是好兵了! 当看到红军递过来的大洋时,一村百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才反应过来,嘴里不住的说:“老天有眼,让我们碰上了一群菩萨兵!” 事实胜于雄辩,得到补偿后老百姓们热情洋溢的展开了拥军活动,烧开水,煮鸡蛋,拉着战士们回家坐坐,不胜枚举。 晚上九点钟,在百姓的帮助下,二团打扫完了战场,丁团长乐滋滋的过来汇报,刚才的郁闷已经不见了:“报告司令员,政委,缴获无数呀,没想到一个补充团就这么肥!” “都缴获了些什么好东西?”政委饶有兴趣的问。 跟在后面进来的二团政治部主任宋树林也是春风满面:“长短枪八百多支,子弹十万发;轻重机枪五十四挺,还有十几挺损坏不能用了;手榴弹六千多枚;迫击炮六门,炮弹三百发;汽车一辆,其他物资一宗。” 正在接受任务的一团两位领导,一听这么些缴获,脸色立刻变了。这倒不是他们高兴。而是后怕,如果不做好隐蔽工事,炮营没有赶到,就是打败敌人,自己团也会伤亡惨重,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团长马炳业偷眼看向司令员,正巧对方也在看他,吓的马团长忙低下头。 贺丰可不想放过他,点名让他讲话:“英明神武的马大团长,以很小的伤亡取得这么辉煌的战果,心里是不是很得意?讲出来让大家分享分享!” 马炳业不敢说话,头是越低越矮,整个成了鸵鸟的样子。 “知道敌人的炮连为什么没有发挥作用吗?”贺丰紧紧盯着一团的几个领导,慢言细语地说:“那是敌人自大轻敌,敌人的炮连窜到了队列的最前面,战斗一打响就被火力压制住,战斗结束炮还绑在打死的驮马上。” “司令员,我们错了,不该轻敌,险些酿成大祸,请上级给我们处分!” 贺丰和政委对视一眼,赵世杰说话了,一开始和言悦耳,越说越严厉:“既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处分吗,就先不给了。执行的这次任务算是戴罪立功,完成任务,功过抵消,完不成就两罪并罚!” “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马炳业和几个一团干部一起回答。 贺丰继续敲打他们:“干**工作时刻记得谦虚谨慎,小心无大错。这次敌人大意,下次敌人还会大意吗?他们也是久经沙场的,不全是酒囊饭袋!” 几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在今后的战斗中一定认真小心。 马团长接受完任务离开时,贺司令员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带上一个迫击炮连,以加强火力。 在纵队主力休整的时侯,经过简短时间休息的一团,在黑沉沉的夜幕中出发了,离开架梯岭不远,从铁流疾进的主力部队中,分流出许多小箭头,悄无声息地走向山间小路,向祁东县各重要乡镇斜插过去。 这是湘纵一团的四面开花支队,有侦察员带路,抽调精干人员组成,在战领祁东县城的同时,把各处的反动土豪官僚除掉,造出四处有红军的声势。 不过,他们不是冲在最前面的,最早出发的是湘江纵队侦察大队的一个化装侦察队,有罗金生亲自带领,享受机械化待遇。都坐在一辆汽车上。 驾驶汽车的是主动要求参加红军的司机,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祁东县石亭子镇,那里驻有一个连的保安团,曾经残杀过六军团的十几个伤员,这次是应游击队宋队长的要求前去报仇,为了不耽误侦察工作,司令员特批大家坐汽车赶路。 战斗刚一结束,他们就爬上汽车,沿通向祁东的公路急速向前挺进。 侦察员还是一色的湘军打扮,一色花机关。全部戴着头盔,坐在驾驶室里的罗金生现在是二十三师师部副官,一身少校的行头,他是个老侦察兵,经验丰富,胆大心细,一路上借着汽车大灯的光亮不停地观察前方,要知道这是在敌后,走错路碰上敌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个人牺牲事小,完不成任务可就是万死难恕了。 走着走着,罗金生隐隐约约发现前面公路上有人挥手,仔细一看人还不少,约摸有**个,全是湘军打扮。 他一下紧张起来,悄悄地把短枪攥在手里,心里紧张的思考:“咦,这是怎么回事?敌人怎么晚上在荒野里设岗哨,是不是敌人发现了我们的行动?” 不过仔细一想,罗金生放下心来,刚刚消灭敌补充团消息不会传出来,可能是敌人的岗哨,他趴到司机耳边,耳语了几句,让他把大灯直对着那些湘军。反正是晚上,先让他们看不清楚,罗金生准备和拦路的敌人上去瞎掰活,实在不行再突然行动。 拿定注意后,罗队长走到最前面的敌人面前,拿着缴获的手电乱晃着,让脱离灯光的敌人看不清楚他的脸。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半夜三更干什么?”罗金生先发制人,语调凶狠的问道。 模模糊糊看到罗金生的军官服,那小子开始阿谀奉承:“这位长官,我们是二十三师补充团的,急行军掉了队,想请长官开恩捎我们一段!” 罗金生一听放了心,瞅个空子。一把就把那家伙的步枪给抓到了自已手里。 “长官,你抓我的枪干吗?”那家伙急了,跃跃欲试,看样子还想抢回去。 罗队长正儿八经地训斥道:“你孙子骗我玩呢!补充团是向零陵前进,我往祁东去,你小子是个逃兵! 那家伙还不服气,嘴里不住的解释,罗队长也没功夫跟他废话,回头命令下车站在周围的侦察员:“把这些逃兵都给我抓起来,明天送军法处!” 早就准备好的侦察员们,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的把几个敌人俘虏了。 一审问才知道,原来还真是一群逃兵,这几个兵油子懒懒散散的跟在部队后面,战斗一打响就躲进了路边灌木丛,偷偷的溜走了,一路狂奔累得半死,现在看见有车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把车拦下,想坐顺风车,结果成了侦察员们的第一批猎物。 罗金生知道这些逃兵没有什么情报价值,审问也是瞎耽误工夫,回头命令把缴获的枪支收好,将俘虏捆好后,嘴里塞上各自的臭袜子,一起扔到路边沟里去。 汽车又上路了,不到一个小时到了石亭子镇外面。 “大家注意,一会儿有我答话,全部人员作好战斗准备,不能大意!”罗队长低声命令。 “是!” 睡得迷迷噔噔的岗哨一个被汽车声惊醒,忙喊起其他几个,端着枪趴在围墙上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自已人,二十三师师部的,你是干什么的?”罗金生大声说。 “我是哨兵。”这家伙肯定是个新兵蛋子,还没学会操蛋,只会条件反射,有问必答。 一看对方好欺负,罗队长更来劲了,大声训斥道:“**,你竟敢站岗期间睡觉,不象话,你们长官呢!” 那个哨兵被训得一楞一楞的,哪还大敢回嘴,慢声细语地回答:“长官们都在镇公所!” “快把门打开,我有急事找你们长官!”罗金生故意站在车灯前,让哨兵发现自己的军官服。 其他几个岗哨一见车上下来的正规军身上不是短枪就是花机关,知道是些惹不起的人,连忙派人回连部报信,紧接着把寨门打开,放汽车进了镇子,就这么连蒙带唬,侦察员们就闯过了第一关。 刚走了几步路,就看见去报信的新兵蛋子在前面晃悠,罗金生招手把他喊到车上让他带路,那小子以为开了洋荤,乐的三窜两蹦才爬上车。 到了镇公所,保安团的连长,连副和几个排长还都没睡,算是比较敬业了,不过敬的是麻将大业,看情形是连长输了钱,满脸发黑,胖腮嘟噜着,就像肥猪刮了毛的猪屁股。 侦察员们一进去,敌连长就把牌一推,准备办公,连副急的直叫:“这把牌我就等自*,这下白费了!”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肥猪连长装模作样地问,抬头看见罗队长的军衔慌了:“这位长官,您在哪里高就呀?” “二十三师师部副官,补充团遇到红匪袭击,师部派我来命令你集合队伍,立即出发去支援!”罗金生废话不说,拍着腰间的短枪直接说出要求:“耽误了公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肥猪连长知道二十三师补充团一天前从这儿经过,没想到接着被袭击了,心里不住的意yin:“看来当正规军也不安全啊!不如自己像现在这样舒服,每天喝喝小酒,搓搓小麻,有空再偷偷和镇长四姨太谈谈心,那皮肤,那身段,给个旅长也不换呀!” “你***发什么愣,还不去集合队伍!”罗金生见肥猪连长发呆不动,抡起巴掌恶狠狠的赏了他一下。 “唉吆!你敢打我!”连长大人在小镇上作威作福惯了,很久没享受过这待遇,无名火腾地起来,伸手就要拔枪。 罗金生一个箭步到了他身后,反手勒住他的脖子,顺手把他的手枪下了,心里还在嘀咕:“这孙子的脖子,粗的跟腰似地,勒起来还挺巴结!” 几个侦察员们趁势冲进屋,端着枪对准剩下的军官,连副本来还想反抗,一看对方手里一水花机关,知道是妄想乖乖的把枪放在地下。 肥猪连长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惹下麻烦,对方可是正规军的师部的人,别说打一下,就是把自己毙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人做事就怕糊涂,一想通了,觉悟就上来了。肥猪连长气喘嘘嘘地说:“长官,请您放开我,连副,你***赶快集合队伍,去支援补充团!” 罗金生觉的放开匪连长不会造出什么意外,就松开了手。肥猪连长紧喘几口气,开始献媚讨好:“长官,一连人是不是太少了,不行再把镇上大户的家丁都叫上,也可以壮壮声势!” “好事呀,正好一锅端!”罗队长一听喜出望外,不过还是假装沉吟一会才答应下来,并对肥猪连长的深思熟虑表示赞赏,加以大力表扬。 深受鼓舞的连长雷厉风行,短短一个小时就把石亭子镇有武器的人员全部集合在镇公所大院里。 一群乌合之众们规规矩矩地看着几个侦察员挨个检查枪支,不过在黑夜中他们没发现检查后的枪支的枪栓都不在枪上了。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缴枪有血债的也杀,经过检举揭发,公开枪毙血债累累的十几个保安团和土豪,大力收缴土豪劣绅的浮财,把不能带走的粮食全部分给镇上的百姓,顺便对老百姓宣传一通**理论,凌晨两点多钟,侦察队把缴获的枪支弹药和浮财装上车,骑上土豪家的几十头牲口,领着十几个偷偷跑出来投红军的穷小伙,大摇大摆地到公路上等侯大部队的到来,在穷小伙的指点下,顺路又解决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大地主。 更多到,地址 第九十八章:连下五城(一) 第九十八章:连下五城(一) 一团离开之后,纵队司令部命令全体部队集合准备出发。二团迅速做好轻装前进的战斗动员命令,丁福江一听觉得有戏,看来自己团也有战斗任务了,急忙安排干部战士们整里行装武器,让每人携带除了原来已发的被服衣物而外,多带二十发子弹,这些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了。 这时候夜色已深沉,下达完命令后,贺丰饶有兴趣的坐在灯下翻看几张旧报纸报,抬头间看见一轮明月正镶嵌在窗棂上,触景生情,脱口朗诵起古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想到前世的朋友和同事,他的心情激荡起来,再也没有看报的想法,干脆站起身走到院子里来回走着,平息自己的思绪。 为了锻炼新兵占多数的二团,司令部命令二团配备一个迫击炮连,不再使用奇袭战术,正面攻击沿途遇上的敌人。用假情报把常宁城内的敌军骗出,在野外消灭掉,借以增加部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为了防备意外,准备在二团出发后不久,安排全是老兵组成的特务大队跟在后面接应。 半个小时后,准备完毕的二团匆匆出发了,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太阳在东面群山中就要露出半边脸的时候,二团先头部队一营在寒风呼号中顶着北风突进到河洲镇附近,趁着夜色从附近偷渡过江的侦察队派人汇报:河的对面有保安团一个排和一百人左右的地主武装防守。 当听说这时湘江里的水不深,心急的丁团长准备涉水强攻,急忙命令侦察员:“太好了!你赶快回去告诉你们队长,封锁敌人的后路,不要放一个狗咋种溜走!” 河洲镇位于祁东县东部,湘江河水绕境而过,东与常宁市隔河而望,南与祁阳县隔河相邻,战士们有的抢占浮桥,大部分涉水冲过去。 他们一到江边,就直往水里冲,一边呐喊一边射击,没有防备的杂牌军一片混乱,十多分钟后,敌人就停止抵抗,一营在侦察队的配合下,轻轻松松的把敌军包了圆。 一营长兴奋地向团长报告:击毙保安团三十余名。俘获一百二十余人,无一漏网者。跟着马占云在零陵加入红军的孙大眼跟在后面,用枪押着一个军官打扮的俘虏过来,神气活现的炫耀:“这群怂货,保安团太不经打,哪是我们红军的对手!” 一些新战士开始大笑,纷纷附和孙大眼的意见,孙大眼更加得意,浑然忘记了几天前自己就是保安团的怂货,看来红军就是大熔炉啊! 丁团长亲自过来审讯俘虏,俘虏是保安团的排长,留着大分头,一幅小白脸形象,脸上却被吓的面色苍白,丁团长俯下身去向他提问:“告诉我到常宁一路上的情况,城内的驻军人数,番号。” “你得答应不枪毙我!” “我可以保证不枪毙你,留你一条性命!”丁团长答应下来。 这个排长很痛快,得到保证后立即说道:“一路上只有些乡绅组织的武装,枪支不多;城内有我们保安团的一个营,三百多支枪。” “好。表现不错!你现在给你们营长打电话,告诉他发现一股不到百人的红军,红军已被包围,请他赶快派兵围剿!”丁福江无意间看到渡口岗楼有一部电话,想到一个主意:“你老老实实打完电话,我就立刻放你走,再赏你五块大洋!” 没想到这家伙可能是买卖人出身,一听性命无忧,转眼就提出新的要求:“还得给我一支枪,和五百块大洋!” 看着眼前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旁边的孙大眼忍无可忍,端起手中的枪顶在对方的头上冷笑连连:“你小子以为是在城门捞外快吗?我们是工农红军,要枪好办,我再送你一颗子弹怎么样?” “长官,饶命啊!我说,我现在就说!”大分头排长又吓的哆嗦起来,再也不提钱和枪的事。在枪口的威胁下,乖乖的摇通电话,向常宁敌人汇报假情报,说在附近发现小股共军,人少枪破,希望营长亲自带兵过来围剿,立下剿匪大功! 大分头放下电话后,媚笑着说:“长官,是不是把我放了?” “现在放了你,好去通风报信呀!”孙大眼劈头给了他一耳光:“打完仗再说!” 丁团长看着,心里一直在笑,恶人还的恶人磨!孙大眼这个老兵油子挺会看眼色,知道自己是新兵。犯个小错误也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不一见自己不能打骂俘虏,就装疯卖傻吓唬俘虏,怪不得马占云说他适合干侦察。 这时,紧跟在后面的二团主力也在参谋长的带领下赶到渡口,整个部队立即行动起来,在距离渡口西南方向四公里处,一个叫芳塘湾的地方给敌人设下了一个大包围圈。 为了鼓舞士气,全团的政工干部们俯身在阵地上转悠,四处鼓励新战士: “战斗打响时,一定要冷静,瞄准以后再射击,不要害怕,我们的炮兵连也赶来了。” “我们会和大家一起战斗,冲锋时跟在我们后面!” 干部们的鼓励,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最少让战士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了,渐渐地互相探讨起与敌人搏斗时要注意的方面。 九点多钟了,敌人还是没有出现,丁团长开始担心:“难道敌人不相信,没有出来?这就不妙了,一群新兵强攻常宁城,那还不放了羊!” 就在丁团长快要丧失信心和胡思乱想的时候,山道上开始有人影晃动。紧接着一营长压低声音报告,前出侦察哨打来电话,敌人已接近埋伏圈,兵力有二百人左右,没有重武器。 丁福江看看表,已是上午十点钟,他望望远处越来越大的影子,不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几天的疲劳和倦怠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艰苦的等待终于快要有结果,只要敌人进了网。就不怕他们还能插翅飞掉。那些原本累的头重脚轻的战士一听目标出现,顿时个个精神抖擞,无数双刚才还昏昏欲睡的眼晴一齐放出嗅到猎物的猎狗一样兴奋的光芒。 不长时间,一群保安团士兵松松垮垮的溜达着进了包围圈,众星捧月般把长官围在中间,保安团营长骑在马上昏昏欲睡,从接到电话起,心里一直想着抓住红军后怎样领赏,至于危险他可连想都没想,事情明摆着:红军主力被消灭了,能跑到常宁的一定是小股的,不然早被发现了,刚想着是不是提拔一下识情识趣的大分头排长,枪声响了,一颗子弹旋转着钻入他的脑袋,额头上立刻血流不止,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原来是丁团长一见敌人全部进入包围圈,立刻扔掉叼在嘴上的烟头,果断下达命令:“开始战斗!” 敌人发现中了伏击,要冲出埋伏圈四散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负隅顽抗开枪抵抗。急促的枪声在旷野里格外清脆,子弹嗖嗖地飞来飞去,接着机关枪嘟嘟地扫射,不时传来有人受伤的大声叫喊,这时迫击炮开始发射,急速飞行的炮弹声尖利的响了起来,剧烈的爆炸后,一团团烟雾腾起,刚刚还在抵抗的保安团慌了神,心里不住的大骂:“那个孙子说是小股红匪,缺枪少弹,这大炮难道是玉皇大帝送给他们的?” 炮声刚停,冲锋号吹响了。战士们呐喊着从四面围了上来,战场上不住的传来“缴枪不杀”的喊声,二团的骨干们冲在最前面,首先与敌人接触,开始了残酷的肉搏战。 被突然出现的大炮吓懵的保安团抵抗了几分钟。见势不妙都乖乖的趴在地上不动了,在老战士带头冲锋鼓励下,刚刚壮起胆子的新兵一个个气急败坏,对着面前的俘虏不住的用脚踹,嘴里还说:“你个怂货,起来再打呀!” 政委一见新战士在虐待俘虏,赶忙安排干部去阻止他们。 二团部根据审问俘虏了解的敌情,知道城内只留有一个连的兵力,丁团长立即召开了各营营长会议,研究歼敌计划,決定由迫击炮连配合一营进攻常宁西门,三营封锁东门,防止敌人逃跑,如果一营攻击不顺利,就寻机攻城;二营前出埋伏在城东,准备阻击耒阳方向可能出现的敌人。 十公里的路程,二团不到两个小时就冲到了常宁城下,迫击炮连迅速布置阵地,一营马不停蹄冲向西城门,门口站岗的几个哨兵正凑在一起劲的吹牛,看到神兵天降般出现的红军,二话不说举手投降。 战士们如潮水般涌进常州城,一直冲到十字大街的路口才遭到第一次阻击,匆匆集合起来的保安团团丁们趴在地上胡乱地放枪,在几挺机枪的扫射下敌人纷纷爬起来四处逃窜,刚到跑出不远,就遭到从小巷中斜插到前面小分队的伏击,伤亡五、六十名,剩下的敌人只得龟缩进路边小巷尽头的一座大宅院內,负隅顽抗,把手里的三挺轻机枪,一字排开架在堂屋顶上,封锁了整条胡同。由于巷子太窄,又无法隐蔽,一营几次攻击遭到的伤亡很大,只得暂时撤了下来。 常宁县府大院内,暖哄哄的卧室里,国民党政府闭着的县长正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娇媚的三姨太像只波斯猫一样蜷在他怀里撒娇,要求把唱机放到她的屋里,肥胖如猪的老家伙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着。 突然绵绵软软的声音中传出极为刺耳的尖叫声,胖县长眉头一皱,自言自语说:“前几天刚买的新唱片,怎么就有了杂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管家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不顾三姨太的眉眼,凑到县长耳边悄悄说:“老爷,情况不妙,快跑吧,红军打来了!” 胖县长眼也不睁,恼怒的说道:“胡说什么,红军离我们远着呢!” 就在这时,“哗啦啦声传来,一串子弹正打在房顶上淅沥哗啦的掉下几块碎瓦片。 老家伙一把推开姨太太,猛地站起起,跑到门外一看,就见满街已是人嚷马嘶,保安团官兵沿街狂奔乱跑只喊:“红军打进西门了!” 胖县长一边朝门口外冲一边挥舞着手大声吼道:“不要乱,只是红匪小股部队,保安团完全能打败他们,不准乱跑,谁敢再乱跑,我就……”话没喊完,却被卷进了狂奔乱跑的人流之中,等人群跑远后,管家看到自己的老爷已被踩死在大街上。 一营的战士们人人满腔怒火,个个都要求当先鋒,打头阵,非把敌据点拿下不可,营长和教导员决定:组织一支由**员、共青团员组成的突击队解决这股顽敌;其他部队配合提前攻击也进入城内的三营攻击其他地方的保安团。 三连长马占云这时向营长请战:“营长,让我带我们连再冲一次,虽然是新战士,但我们也不是孬种!” 营长沉吟着,感到很为难,依照红军的习惯,越危险的地方越要有党员干部冲锋在前,但是不答应,又怕挫伤新战士的积极性。 孙大眼又跳出来,站到马连长身边高声叫着:“弟兄们,以前当兵是混口饭吃,经常挨长官的压迫;现在当红军了,官兵平等,我们也和长官吃一样的饭了,吃人饭就得为人卖命,愿意打头阵的过来!” 一个,两个,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马占云手一挥,端着一挺机枪带头冲了进去,其他新战士犹豫了一下,也紧跟连长冒着枪林弹雨,象利剑般地刺向敌人,一营长急忙命令机枪掩护,一时间喊杀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吓得龟缩在院内的敌人胆战心惊。 这時,迫击炮连也追到这里,麻利地架好炮,顾不得试炮,两门炮连发五六颗炮弹,院子里笼罩在一团烟雾中,三连突击队趁势发起一个猛攻,硬是把大宅院的大门冲开了。 战士们边打边喊:“我们是红军!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走投无路的保安团团丁,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随着突进城内的红军越来越多,抵抗的敌人越来越少,枪声渐渐平息,战士们押着大批俘虏,清点着缴获的各种武器。 战斗打响后,丁福江就觉的不对头,敌人的抵抗比较顽强,枪声也不可能只是一个连的兵力,等看到统计的俘虏人数,把二团的干部们吓出一身冷汗,三百多人! 原来,保安团营长急火火的赶到渡口围击红军,是因为他知道带兵出去湘赣苏区围剿红军的团总要回来,私下寻思不想让对方抢他的功劳。 庆幸的是,二团攻城时赶上个好机会,原来保安团的这个营也是刚进城不久,带着另一个营和辎重队走在后面的团总,由于围剿红军有功,受到上峰表彰奖励,心情大好,许诺给团丁放假半天,战斗打响时很多团丁正结伴上街闲逛,当时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都找到了一看,不少人没带枪! 丁福江后怕不已,要是攻城提前半个小时,保安团没解散,三营再没提前攻击,这仗一定会让二团损兵折将,一蹶不振,到那时,司令员就不是只让自己去当炊事员了。 更多到,地址 第九十九章:连下五城(二) 第九十九章:连下五城(二) 得知保安团团总就要回城。丁福江急忙命令一营和炮连出城增援执行阻击任务的二营,三营负责搜捉城内残敌,收缴各种物资。 用“志得意满,得意洋洋”来形容常宁团总,一点都不为过,据可靠消息团总大人不久可能高升为三县民团总指挥,一路上团总是心情愉快,看到团丁们偷懒,把枪支仍在大车上也丝毫不见怪,告诫自己要以德服人! 队伍零散的进了小村邓家冲旁边的山道,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城墙,团总吩咐部下站好队形,准备进城炫耀一下,可是闹哄哄的没人理会。气得他拔出枪朝天放了一枪,总算让团丁们静了下来。 团总很满意这个效果,正准备训话,激烈的枪声打破了这暂时的寂静,一营和二营的战士已经等的很不耐烦,趴在山道两边的高坡上开始射击,轻重机枪一通扫射,风卷残云般放到一大片。迫击炮略显沉闷的发射声,携带着炮弹爆炸的巨响,把团丁们打的魂飞魄散。 冲锋号响起的时候,还有很多团丁没来得及拿下放在大车上的长枪,一个个傻乎乎的站在当地发呆。 轻松的解决完战斗,新战士们兴高采烈的打扫战场。边打扫还边对俘虏说怪话:“你是保安团的,别干了,没劲!听我的劝,来干红军吧,我们官兵平等!” 当红军指战员们押着俘虏,赶着大车拉着战利品回城时,站在城门口迎接的丁团长知道:二团已经初步成熟了。 穿着崭新军装的红军战士,豪情满怀喜气洋洋,他們英姿飒爽地列队巡逻在大街小巷,維持社会秩序;有的押送着一队队的俘虏;有的忙着搬运缴获的的大批武器彈药。 在二团党委的安排下,干部战士们在全城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宣传活动,搜捕反动官僚劣绅,没收他们的浮财,采买各种急需物资;并派出多只小分队在城郊农村打土豪,开仓放粮,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以喜悦的心情争相观看各种文告和宣传演出,处处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欢乐气氛,商店渐渐恢复营业,市面秩序井然。让常宁城內外阳光灿烂,红旗飘扬。红军宏亮的歌声,响彻全城。 这天傍晚,纵队总部带领着辎重部队,已经在团鱼塘一带隐蔽休息一个白天,准备晚饭后出发,这时传来常宁战斗胜利结束的消息,就像春风一样传遍了全纵队,振奋着干部战士的**斗志,也扫除了贺司令员对二团战斗力,凝聚力的担心。 团鱼塘位于祁阳城直通衡阳至桂林公路的交汇处,村中有一座比较宽敞的院子,两扇大门敞开,两侧站立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院子里内静谧安宁,出出进进的军人,都是轻手轻脚的走动,没有一点大声喧哗声或响动声。 正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湖南地形图,贺丰似睡非睡的倚在地图对面的墙上,正在闭目养神,偶尔,贺丰微睁着惺眼看地图一下,又极快地闭上。好像在冥思苦想着什么。 贺丰返回兴安以来,从来没法正常睡眠,因为肩上承担的艰巨任务,使他的大脑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事情一件件发生: 从乔装进城俘虏桂军军长,拯救被俘红军二千多人; 成立独立团,初战打鸟界,在战鲁塘,奇袭全州,钵盂山阻击战; 巧夺黄沙河兵站,直取零陵,湘江纵队成立; 占祁阳,架梯岭伏击战,全歼湘军一个团; 现在纵队兵力达到近四千人,轻重机枪一百多挺,大小口径的迫击炮十几门,可以说得上兵强马壮。一想到这些得意之作,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得意,嘴角不自觉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贺司令员松开紧拢在一起的手,又倒背起来,在屋子里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仔细推敲计划很久的战斗步骤,他就像潜伏数天的猎人看见久候的猎物一样,期待已久,充满渴望,显得格外的精神,应该到了完成牵制湘军的时候,雄心勃勃的贺司令员,恨不得即刻拉开架势与国民党军大战一场。以彰显湘江纵队的英雄本色! 今天侦察员赶来汇报,一团顺利拿下祁东城,俘虏保安团三百多人,湘军正规军一个连,缴获枪支三百多支,机枪六挺,其他物资一大批;二团攻占常宁,俘虏五百多人,缴获枪支近五百支,机枪七挺,其他物资一宗;看来两个团都已形成战斗力,是该进行一场大的行动了。 估计一团解决完祁东保安团后已向衡阳前进,传达命令二团向北方衡阳进军的通讯员应该到达了常宁,纵队现在出发可以在明天傍晚到达衡阳,到时部队集中火力攻击衡阳,不管成不成功,立即北进经衡山突占株洲镇,威胁长沙!逼何健撤回追击中央红军的主力,到时自己会不会被称为悍匪贺丰?想到这里,贺丰自恋的摸着下巴,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两眼出神地望着静静的月色,思前想后,自觉胜券在握。 拿定主意的贺司令员。忽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地图上所标的“长沙”二字,心中隐隐约约涌起一股快感。 贺丰端起警卫员早就送来的米饭,匆匆吃了起来,刚吃罢晚饭,就准备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报告,王队长要见你。”马小二跑进来报告。 贺丰一愣之后才想起警卫员说的是刚参加红军的原桂军报务员,急忙吩咐道:“小二,快把王队长请进来!” 王同信急匆匆的走进来,没有顾上敬礼,神情忐忑地递上一张电报纸。贺丰有些奇怪的接过来,凑到灯下一看。脸色变得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 看罢电文,他的身子停滞了一下,接着一颤,忙命令警卫员打开刚刚收起的地图,接过王同信递上手电的亮光找到了电文中提到的位置。 “王队长,电文可靠吗?”贺丰示意警卫员到门外站岗,开口轻声询问。 王同信踌躇了一下,低声回答道:“如果湘军没有改变密码,就是真的。” “你认为他们可能改变吗?”贺丰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又询问道。 王同信思索了一阵后,语气变的肯定:“司令员相信我的话,最少这次没改!因为我们是按照原来的密码本译出来的,如果密码的话,不可能语句这么通顺,意思这么明确!” “你是我的同志,怎么会不相信你!”贺丰确定王同信没有撒谎,接收电文和密码本有两个人分别负责,再说他也没有理由编造电文。 原来王队长办起无线电技术培训班后,采取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办法,行军时学理论,宿营时就用机器练习指法和收发报操作,今天早上王同信保养完电台没有关机,学员练习调换频道操作时,无意接收到这段电文,当时没人当回事,顺手扔在一边。直到晚饭后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时,才被王队长发现翻译出来,感到敌人的这一动向很重要,马上向司令员作汇报。 突发的状况,让贺司令员的心变得沉重起来,思考了很久也做不出决定。 “马小二,快去找政委过来,就说有急事!通知各部队长到这里开会。”贺丰只能集思广益了。 第一个赶过来的是赵政委,他一进门就急不可待地问:“司令员,有什么突发*况?” “先看看这个!”贺丰顺手递过去,赵世杰接过司令员递上的电文。仔细一看,脸色立时变得铁青,紧张的问:“情报属实吗?” 贺丰点点头,表示完全真实:“这是敌军七十七师师部今天上午颁布的《泰山地区清剿工作计划》和任命该师进驻永新的二三零旅旅长胡良玉为“清剿”指挥官,限十二月月底“肃清残余红军的电文。” “如果湘赣省委在泰山地区的话,看来苏区已经大部分沦陷了!”赵政委忧心忡忡的说:“看来我们的重新考虑北上的作战计划!” 跟在身后进来的纵队参谋长听到一个话尾,莫名其妙的问:“发生什么事需要改变作战计划?” 政委赵猛的拍了下桌子,气愤的说道:“国民党反动派又要攻打湘赣苏区,可能绝大部分苏区被敌人占领了!” “我建议立即赶往苏区,营救他们!”邓参谋长知道缘由后,提出自己的建议。 当晚七时正,贺司令员主持召开了留在纵队各部队长参加的紧急军事会议。会议一开始,赵政委扬着手中的密电,情绪激愤地说:“刚得到最新情报,敌七十七师近日准备进攻湘赣苏区,大家谈谈我们纵队应该采取什么应对措施?” “不用商量,必须要去支援湘赣苏区!”通讯队教导员夏吉华声调激昂开始发言。 后勤部长心存顾虑地说:“可是中央给我们纵队的任务是牵制敌人。” 贺司令员开始分析利弊:“救援湘赣苏区,既能保护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也能借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可是不如攻打长沙对敌人造成的恐慌严重!”炮营教导员孙峰提出了异议。 贺丰考虑顿片刻,继而言道:“那是消灭的敌人少,一个旅不行,那就消灭二个旅,两个师,看敌人着不着急!” “回援苏区,不如威胁长沙的效果能够立竿见影!”又有人站起来说出不同的看法。 夏吉华脸色通红的指着对方,愤怒的斥责:“你到底是不是红军战士,对苏区怎么没有一点感情?” “我只是从怎样最快完成中央安排的任务方面考虑,也没反对支援苏区!”对方也不甘示弱。 贺司令员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大家的意见,很长时间后才开口说道:“我倾向于回援苏区,威胁长沙只能起恐吓作用,就这三四千人,难道我们真去打长沙?除非坏了脑壳!” 经过几个小时的激烈讨论,做出了几点决定,会议最后贺丰宣布命令: 纵队行进方向转向东南,以急行军速度向湘赣苏区前进! 命令通信班立即出发,有特务大队派出一个中队护送,紧急通知一团,二团,改变在衡阳城外会合的计划; 一团不管在什么位置,接到命令后,避开衡阳城南下,经安仁,进入茶陵境内活动,与纵队主力会合后攻占茶陵; 二团立即东进占领耒阳,然后等待纵队会合; 为了弄清敌人的行踪,无线电通讯队从今天开始坚持监听、捕捉敌台的信号,尽量摸清敌人的动向。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章:连下五城(三) 第一百章:连下五城(三) 湘江纵队连占零陵。祁阳后,声势浩大的杀劣绅官僚,宣传红军政策,特别是二十三师补充团的神秘毁灭,这样的事情,不仅引起了当地老百姓的热烈反应,也很快引起了国民党政府湖南当局的极大关注,搞不清这只神出鬼没的红军部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十二月十二日《长沙日报》报道,“红匪主力大部被歼,余部亡命桂湘黔边,湘省从此无匪迹……治安绝无问题。”可是几天之后,报纸就开始惊呼:“大股红匪侵占零陵祁阳各县,有被赤化可能!” 天色阴沉,长沙省政府办公室,房间的空气有点窒息,消息传到长沙,省主席何健忍不住猛拍桌子,吼声连连,发泄过后颓然的斜坐在椅子上,表情痛苦。喘息不止。 何健真是愁绪满怀,想起境内依然残存的红军苏区,不仅百感交集,半生戎马生涯与红军结下的不解之仇,往事历历在目,哆嗉着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然而终于暗淡了下来,痛苦地闭上眼睛,瞬即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刚刚送来的情报:“已查明,补充团全部被歼!”’ 他实在无法忍受**又在他的领地内四处点火,尽管相对湘赣苏区,湘江纵队烧的这把火不是很大,何况湘赣苏区的火似乎也快要被扑灭了。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一种羞辱,或者嘲笑,何健决定亲自赶往衡阳,布置行动,要给红军予以回击,心里长叹道:“不能斩草除根,终是大患!” 衡阳机场跑道边上,列队欢迎何健的一排排军官已经等候多时,这时红日从远处群山顶上呼之欲出,这无疑是一道诱人的风景。然而,想到长官的暴怒,没有人注意这道风景。尽管这道风景就在眼皮底下,偌大的机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抱怨,甚至没有一声咳嗽。 随着巨大的噪音,一架飞机在衡阳机场缓缓降落,追剿军总司令何健缓缓走出机舱走下舷梯。军乐声顿时响起,何健微微皱了皱眉头。昔日雄壮有力的声音,今天感到竟是那么的低沉的,和着寒风呜呜作响,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戚。 “敬礼,欢迎何总司令!”领头的军官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热烈欢迎总司令!”军官们七零八落的喊着。 何健勉为其难的笑着招手,迅速坐车离开机场。 “这股新出现的赤匪,我们是不是先行剿灭?”一进设在衡阳的追剿军总部,何健立即召集手下对湘纵占地夺城的情况进行分析。 “总座,根据以往的经验,鄙人以为还是湘赣赤匪少股骚扰之敌,目的很明确,就是搅乱我军视线,为他们苏区的主力逃跑赢得时间。”参谋长还是坚持自己几天前的判断。 七十七师师长连忙表示支持:“总座,我同意参谋长的看法,湘赣红军已经没有退路。可以断定,湘赣红军的主力必在长源头一带,根据我师与各路友军的进攻态势,月底绝对能剿灭他们。” “总座,我同意罗师长的意见,现在湘赣赤匪四面楚歌,士气低落,已经走投无路,正是一鼓作气,彻底肃清湘赣残匪,为党国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 参谋长斟酌着说:“些许残余,有民团堵截就行,主力剿灭湘赣红军主力后再回师雷霆一击,管保湖南太平!” 一时间,总部里议论纷纷,军官门态度比较乐观,当然从后来的结果来看,这种乐观是盲目的。所谓骄兵必败,不是说士兵士气高涨,而是指挥官盲目乐观。 何健显然也受了这气氛的影响,心情不再烦躁,哈哈大笑起来,维持原来的围剿计划的,站起身来到那张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前,徐徐地扫了身边的军官一眼,开始下达命令:第七十七师一部在莲花县保安第十团、安福县保安队、萍乡保安第四团、宜春保安队等地方武装的配合下,月底前必须剿灭红军主力,收复匪区。衡阳督察区的祁东,衡山。常宁,耒阳,茶陵,安仁各县保安团严密设防堵截,五十三师抽出一个团奔赴各地进行追剿,一定要把出现在零陵祁阳的红军消灭。 于是,大规模的“进剿”与堵截开始了。 纵队通讯员找到二团的时候,丁福江已率领团主力出发北行十几里路,看完命令后,通知部队停止前进,迅速整理武器,检查弹药,整理行装,待命行动! “又要打仗了!”士兵们议论纷纷。是的,对于不少人来说,这是第一次战斗,特别是那些没有赶上常宁之战的新兵,第一次总会给人特别的感觉。 这时夜色愈来愈浓,伴着改变计划的突然消息,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二团的临时指挥部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丁团长召集营连长们商讨打耒阳的计策。 “团长,不是要打衡阳吗,怎么突然改变计划?” “执行命令就行,别胡乱打听!”丁福江也是一头露水,不耐烦的说:“一定是出现了突发*况,听司令员的没错!” 参谋长陈宏提出作战计划:“耒阳县城没有敌人正规军,但是一路上民团很讨厌,如果零散的阻挡我们,不光耽误时间,也会暴露目标,我们是不是也化装偷袭耒阳。就像侦察连占领祁阳那样?” 丁团长也是这个主意,点着头说:“我们这里有不少敌人的制服,化装后不会被民团发现报信,这样可以避免打硬仗。” 马占云考虑的比较深,认为不大保险:“团长,我觉得纵队化装成敌人占领零陵和祁阳的事,已经发生好几天,敌人可能知道了,再照搬这个方法就有很大的风险。” 丁团长赞许的看了马占云一眼,文化人就是厉害,考虑事情比较全面,有勇有谋,是个人才! “我们还可以用化装的办法,不过得改变一下方式。”陈参谋长也不是盖的,不长时间就完善了奇袭计划,几个人凑在一起轻声商量起各自的分工。 会议决定从全团抽调四个连组成先遣队,化妆成敌人突袭耒阳,由丁福江亲自指挥,突袭部队穿着整齐的**制服,为首的丁团长化装成敌营长,骑着缴获的高头大马,佩带者手枪,胸口带着进口的望远镜,身后的警卫更是戴上缴获的钢盔,腰里扎着崭新武装皮带,人手一只花机关,威风凛凛。一路上吓的民团高接远迎,一点都不敢阻挡,急行军一百多里路,迅速向耒阳县城前进。 这天将近中午时分,耒阳城外远处枪声突然响起,守门的团丁忙三火四的关上城门,拉起吊桥,趴在城墙上揣揣的琢磨又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枪声,一支六七十人的红军游击队出现在视野中,衡阳督察区刚下达了附近出现匪情,要求各县保安团严加防守的命令。知情的军官以为游击队要攻城,急忙指挥团丁们准备开火。 让他们意外的是红军在他们防备下,跑到县城附近的山林中去了,一边跑一边向后边射击,几百**紧跟在后面,大呼小叫的追赶,不长时间都进入了山林中。 保安团的军官这才放心,原来是正规军围剿游击队,山林中的枪声越来越急,看来正式接上火了,一个小排长讨好的问上司:“连长,我们是不是给正规军帮忙,也弄点功劳?” “你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红匪是那么好对付的?”保安团连长抬腿一脚,把献媚的部下踹了个趔趄:“只要不攻打县城,我才不管他们死活!” “红军真攻打县城才好,你被打死了,我也官升一级!”小排长心里诅咒起来,希望连长不得好死。 几声炮响过后,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半个小时之后,一大群趾高气扬的**押着几十个被俘虏的红军走到县城城门口。 看到这支衣着光鲜,武器精良的部队,敌连长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这就是所谓的赤匪,在丁福江提出进城休息,要求县政府劳军的要求后赶忙说:报告官长,您稍候,我马上去报告县长。” 丁福江见到保安团军官要走下城墙,厉声说:“先让我们进城去!全营的兄弟们要休息休息。” 保安团连长为难的说:“这个我不能做主。” 看到对方又要发怒,敌连长一溜烟跑下城墙随向县长报告去了。 正规军将到这一带“剿匪”是早就通报了的,**到了,县长和保安团长当然要迎接劳军,不然若是等老总们自行动手慰劳起来,谁知道要多搭进去多少钱财和大姑娘、小媳妇? 耒阳县长是个大胖子,走路都很艰难,有两个随从扶着他出城门迎接,一见到丁福江就赶忙客气的说:“营长辛苦了,赶快进城坐一坐,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丁福江骑在马上,带答不理的只是点了点头,驱马率领部队进城。 这个县长想巴结**军官,对丁团长刚才的傲慢动作不放在心上,保安团长瞅着兵强马壮的**,心里却在想对方剿匪获胜,自己是不是请他们把自己捎带上,立个战功,上峰奖赏一下,说不定能得不少枪械子弹,就是给点大洋也好啊! 两个人心怀鬼胎,丁团长他们刚进城就张罗着开宴为部队接风洗尘,县城里面名流全部来了,包括警察局长,商业协会会长,城市里面的地主乡绅,大大小小几十个人。 保安团长瞅准机会偷偷地上两根金条后,羞羞答答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并表示还有重谢!丁福江听完后心里暗笑,手里掂着金条,脸上却笑容满面的说:“,一看老兄就和我投缘,不如分给你十几个俘虏,自己向上面报功,我觉得更真实些!立下大功,一定会得到赞扬和奖赏,到时不要忘了兄弟就行!”。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零一章:连下三城(四) 第一百零一章:连下三城(四) 保安团团长不禁喜出望外。准备找人押送俘虏回去。丁福江摆摆手,豪爽的说:“自家兄弟,不用客气,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你派一个人领路就行,顺便认识一下你的部下,免得上峰问起不好回答。” 敌团长激动得满脸放光,忙安排副官领路,陪着一个排的**回团部,嘴里不住的赞叹**营长够义气,必定前途光明远大! 丁团长的本意是敌人头目来齐后就马上动手,不过看到丰盛的宴席时,司令员这几天常说的话回响在他的耳边:对待敌人,就要吃孙喝孙再抓孙!想到这里,就让战士们先饱餐一顿再说。 在县府大厅隆重召开的接风宴会上,战士们在团长的示意下,放开腮帮子,大口吃起来,让许多参加宴会的所谓上流人物连连摇头,一个学究模样的中年人更是直说:“有伤斯文,有伤斯文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县长大人恭请**长官致词,丁福江笑mimi的手持酒杯来到宴会大厅中央,将手中的酒杯一摔,大厅中的几十名“**”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冷森森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准备恭听长官致词的来宾。 肥胖的县长莫名其妙的发问:“长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您直言,一定尽量照办,不要伤了和气!” “只要各位听从吩咐,就不会伤了和气!”丁团长直视着保安团长,吩咐身边的警卫员:“把他押出去,让他通知部下放弃抵抗,不然就地枪毙!” 吃饱喝足的红军指战员迅速出击,由于城内的大小头目被一网打尽,其余的小喽啰是略作抵抗就举手投降,不到两个小时城内就没有了枪声,此役,二团不但顺利占领耒阳城,拐带了各位官僚劣绅的的全部家当,俘虏了几百名团丁,还从监狱中营救出十几名被俘的党员干部。 被惊动的老百姓们从紧闭的门缝中偷偷看到,一队队俘全副武装的**在大街小巷中巡逻,城门被封锁,不时见到原来整日耀武扬威的头面人物的家产被炒,浮财被运出家门集中在县政府门前广场上,满城人惊恐万分。担心这群**会不会来抄自己的家,让他们庆幸的是一直到晚上,这种事也没有发生,许多人抚着胸口直说:“这次是穷人有福,这些破烂**大爷们没看在眼里!” 同样担心的还有三连长马占云,和他一起参加红军的伙伴,浑身鬼机灵的孙大眼,三连一排的孙班长不见了,陪同他的两个战士也不见了,寻找的战士回来报告说一路上没有找到。 马占云担心孙大眼三人迷路,急忙请刚营救出的耒阳石堰乡王书记带路,出城准备再找一遍,一边走,一边心里犯了寻思:“离城墙不算远,应该不会走错路,难道受不了苦偷跑了,当了逃兵,不可能啊!” “占云,占云!”急促的叫声惊醒了陷入纠结的马占云,抬头看见失踪的孙大眼出现了,正躺在担架上抬着头伸手向这面打招呼。身后跟着几个农民打扮的人,不过手上都拿着步枪梭镖一类的武器。 分散在四周的战士们立刻有了警惕,寻找高地隐蔽起来,枪一致对准慢慢走近的一行人,孙大眼急得直喊:“连长,别开枪,他们是自己人,是红军游击队!” 走近后,对方为首的人用枪顶着孙大眼的脑袋,用怀疑的口气问马连长:“你们真的是红军,怎么穿着白狗子的衣服?” 马占云看看自己的一身**打扮,回身把陪同出来的王书记拉到前面,经过解释才消除了误会。 原来孙大眼争取到装扮游击队长一职后,领头冲进山林后不小心崴了脚,部队只得留下两个战士陪他慢慢往回走,就要离开山林时,被路边草丛中突然冲出的十几个游击队员包围了。 这支游击队是湘南赤色游击队第三大队,大队长刘德说,归**耒(阳)安(仁)永(兴)中心县委领导,隐蔽在山中的游击队听到刚才的枪声,知道又有白匪军追击红军,紧急商量后赶过来营救,可惜来迟一步,正看到装扮成**的二团战士押着游击队离开,却对红军打扮的孙大眼非常关心,都认为是这个叛徒出卖了那支游击队,于是悄悄跟在后面,等大队敌人离开后,才出来活捉孙大眼三人。孙大眼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抓着胳膊摁在地下,游击队长吩咐:“这里离敌人太近不宜久留,处决完叛徒后立即转移。” 孙大眼一听慌神了,着急的说:“你们是游击队吗?我们是红军!” “知道你是个红军叛徒,我代表人民代表党判处你的死刑!”游击队员鄙夷的说完,举枪就要射击,身边拿着驳壳枪的队长连忙拉住他。 孙大眼感激的向游击队长的救命之举表示感谢:“谢谢,你才有觉悟,一看就是长官!” 谁知道那个队长却递给小伙子一杆梭镖:“山虎,用梭镖捅死他,这个叛徒不值得浪费宝贵的子弹,再说开枪容易惊动敌人。” “不要误会啊,我真的是红军!”孙大眼急的都要哭了:“刚才的**是红军装扮的,我们部队正在执行任务!” 梭镖在他的喉头上停住了,山虎拿不定主意刺还是不刺,回头望着队长。 队长刘德说一听,也是满腹疑虑,慢慢走到孙大眼跟前,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他,孙大眼一看有戏,接着解释:“我们是中央红军,准备化装攻进耒阳城,不信等会战斗就要开始!” 游击队员们凑在一块商量起来。决定为了以防万一,立即押着孙大眼三人向山岭深处走去,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看这几个白狗子说的是不是真的。随着城内枪声响起,大眼神气起来:“同志们,我说的不错吧,快把我们放开!” 刘德说半信半疑,放了吧,万一是叛徒就毁了!杀掉吧,真是同志怎么办?最后山虎想了一个办法,留下两个甘当人质,去城里侦察一下情况。 “为什么放他回去?”一个队员不同意:“这家伙大眼珠子乱转。一看就不是好人!” 山虎举着梭镖笑着说:“他崴了脚跑不快,我一发现他撒谎就能一梭镖捅死他!” 孙大眼一听,开始耍赖:“他说的对,我不能走路,你们的抬着我去,不然就留下我当人质!” 游击队也不想放过这个最好控制的人质,匆忙扎起副担架,抬着孙大眼向城里走去,一出山林就碰上了马占云。 消除误会后,刘德说让一心想看看红军主力部队的山虎跟着进城,自己回山联系中心县委,告诉他们红军回来的消息。 山虎紧跟在孙大眼后面直问:“老孙,主力部队还招人吗?” “说了你也不相信我,万一说错了,你再穿我一梭镖!”孙大眼可是记得小家伙的仇,嘴里猛逗他。 山虎陪着笑脸说:“老同志不会这么小气,你是不是刚参军?” “怎么会,我是老红军了!”孙大眼骄傲的昂着头,接着有些心虚的说:“我参加红军后,部队才成立,你说算不算老红军!” 看着山虎敬佩的眼神,心里说:“小子,你不知道我们纵队刚成立几天,唬住你了吧!” “那你见过纵队司令员吗?” 孙大眼不屑的说:“贺司令员我平均两天就见他一次,我们很熟!” “我想参加主力部队,你能帮我说说情吗?”山虎看到了希望。 “等司令员来了再说吧!”孙大眼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也两天没见他了!” 孙大眼挂念的贺司令员率领着湘纵正在赶往耒阳的路上,纵队党委的几个人就急需解决的工作边走边聊。 赵政委忧心忡忡的说:“现在敌人企图围歼湘赣苏区的红军,形势变的骤然紧张,这就需要更多更准确的敌人军事方面的情报,光靠侦察大队不行!” “可以利用缴获的收报机监听敌人的电台联系,获取情报。”贺司令员提出补充办法。 赵世杰有些为难的说:“可是我们电台技术人员太少,还都是刚参加红军的,不好要求他们加强监听时间!” “挑选精干力量加入进去,加快技术人员的培训。” “这都需要时间,鞭长莫及啊,现在就很急需知道敌人的动向!” 贺丰在前世中部队和地方工作中亲身感受到无线电侦察工作的重要性,想趁这个机会突出他们的重要性:“为了提高电台人员的积极性。我想打破常规,给无线电技术人员规定特殊津贴。” “你认为定个什么标准为好?”赵世杰也同意提高一下标准,他知道报务员们很辛苦。 贺司令员斟酌了一下轻声回答:“我决定每个报务员发给六元至十元不等的津贴,另外还发给夜餐费补助,专家待遇享受30元的津贴。” 因为在生活待遇上红军的口号是“官兵一律平等”,所以后勤处长对此有些顾虑:“这是一笔数目很大的钱了,苏区时红军战士每天只有一角钱的菜金,现在缴获充足,为了改善战士的身体状况,一天也只有四角钱的菜金,这样是不是影响不好?” 贺司令员的语气很坚定:“在政治上必须一律平等,但是报务员一类的技术人员生活上也要照顾他们,不光无线电方面,其他的维修,驾驶,号手,炮手,特种作战人员的生活标准都要提高!” 看到司令员坚决的态度,赵政委勉强同意试行一段时间。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零二章:连下五城(五) 第一百零二章:连下五城(五) 让赵政委等人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受到重视干劲十足的技术人员相继做出了很大贡献,几个报务员轮流日夜监听敌人的电台,收听到许多重要的情报,修械所把缴获的驳壳枪改装一批成为二十响连发,在贺丰的提示下,解决了迫击炮平射的难题,使红军拥有了。 特别是王同信,他从军前跟随叔父学习过有线电报,后在军官学校又接受过系统的无线通信技术培训,对国民党军通信编码和公文程式比较熟悉,他将收到的敌军电报一个字一个字地分析、比对、猜译,经过彻夜钻研,第一份密码终于破译成功。初战告捷使王同信异常兴奋,随后废寝忘食连续奋战半个月,接连破译敌军密码十余种,有力地配合了反“围剿”战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湘纵赶到耒阳后,二团已把城内控制的滴水不漏,并派出一营向茶陵前进,准备与一团会合。 刚安顿好住处,丁福江就带着几个人来到纵队司令部。原来游击队长刘德说寻找到书记谢竹峰后,汇报了县城发生的事情。得知红军湘江纵队的部队占领耒阳后,中心县委立刻召开会议,决定谢竹峰进城与主力红军取得联系,贺丰看到耒阳县委书记后,握着对方的手热情的询问当地的情况。 “现在耒阳一带活动着一支人数不少的游击队,可惜枪支弹药太缺乏!”谢竹峰看着兵强马壮的部队,感到非常羡慕。 贺司令员听说当地还有红军游击队,非常高兴的说:“谢书记,武器不是问题,纵队拨出步枪一百余支,让你们把游击队全副武装起来,好和敌人更好的斗争!” “谢谢,真是太感谢部队了!”谢书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一百多人的游击队只有十几条破枪,现在主力部队一拨就是一百支枪,可以真正做到人手一枪了! “互相帮助吗,都是为了**,不过部队也需要你们的帮助,希望县委给我们输送一批骨干力量。”贺司令员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不过也是没办法,新兵太多而且大部分是俘虏转化过来的,非常需要大批的政工人员。 “选拔干部到部队的需要县委讨论,不过我相信大家都会同意的。”听贺司令员介绍完部队情况,谢竹峰爽快的答复:“我们会尽快完成这件事。”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助。”贺司令员两眼望着对方说:“下一步部队准备攻打茶陵,需要地方党组织的配合。” 谢竹峰立刻表示:“我现在就回去联系茶陵县委,让他们配合。” “谢谢地方组织的帮助!”贺丰一边送急着离开的谢书记。一边安排人把枪支准备好:“子弹多带些,再带上一挺机枪!” 急匆匆赶回来的政委急着询问:“司令员,有没有请地方同志帮着联系湘赣省委?” “你看我这脑袋,把这事忘记了!”贺丰拍着自己的头,懊悔的说:“看来的我们自己联系了!” 赵世杰眉头一皱,突然想起来在祁阳碰上的游击队:“对了,宋春生同志就是湘赣苏区的同志,可以让他去联系!” “好吧,有他和孙峰同志去。”贺丰同意立即联系湘赣苏区:“不过要嘱咐他们不要说出我们的实力。” “为什么隐瞒,他们可是我们的**同志!”赵世杰生气了,对贺丰不相信自己同志的做法很不满。 贺丰摆摆手,示意政委不要着急,拉着他坐到桌子边开始解释:“我们中央红军为什么要转移?” “因为临时中央执行左倾政策,要求中央红军处处设防,广筑碉堡,以阵地防御结合短促突击顶住敌人的进攻,全线开展阵地防御战,与敌人死拼造成的。”赵世杰可是深受其害,脱口说出原因。 “那你觉得湘赣苏区会不会也这样?如果他们要求湘纵配合也打阵地战,到时你说怎么办?”贺丰说出考虑很久的担忧。 “可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 贺丰使劲拍着赵世杰的肩膀,疼的政委直咧嘴:“不是不救。而是巧救,用我们的强项:运动战,伏击战打败敌人的阵地战!” “向上级隐瞒实情总归是不好的!”赵世杰虽然同意了司令员的做法,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贺丰认真起来,严肃的说:“政委,你要牢牢记住,我们是中革军委直属的湘江独立纵队,在中央没有明确的命令之前,只受中革军委指挥,不管是中央苏区,还是湘赣苏区只是配合!湘纵有独立作战的权利!” 赵世杰思考着,认为也只能这么办,万一碰上个左倾领导,好不容易壮大起来的纵队就会迅速败落。 派出联系苏区的人员后,两人开始牵挂起独立作战的一团来,贺司令员踱着步,想着通信不畅的事:“部队联系是个问题,看来得给两个团配上电台!” “唉,电台倒是够,好像缴获了四部,可是会操作的只有两人,人员不够啊!”政委开始叹气。 贺丰趴在桌子上思前想后,想出了一个应急措施:“政委,打下茶陵后把纵队一分为二,我带二团和特务大队进苏区和湘赣军区的部队会合,其余部队有你率领,两边配上电台便于联系,会操作的人员一边一个,只能让他们多辛苦些。” “部队运动到什么地方?”赵世杰凑到司令员面前问。 “据估计湘赣军区和省委都在长源头。芦台一带,你们就隐蔽在这里待命,等敌人进攻苏区时,我们从后面给他们来个狠滴,里外应和把敌人吃干拿净!”贺丰走到地图前,用铅笔点着一个地方说道。 政委刚要说话,后勤部陈丕光部长忙三火四的进来就说:“司令员,政委,辎重队的挑夫很多要求离开纵队回家。” “要求离开的人多吗?”贺丰也有些上火,这段时间枪支富裕后,他把挑夫队也武装起来,让护送的队伍抽空教挑夫练射击,这些人是准备收入囊中的,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无可奈何的说:“随他们的便,不够的人员请中心县委动员新挑夫补上,还有高价购买马骡牲口运送物资。” 陈丕光苦笑道:“政委,牲口不少了,六七百匹,还有近二百辆大车。” “愁什么,这说明我们缴获的物资丰富!”政委乐呵呵的笑着打趣道。 “有三分之一的要求离开,剩下的大部分要求加入红军!” 贺丰倚在桌子边闭上眼睛养神,不过从他紧皱的眉头看。就知道脑子没闲着,果然他开口说话:“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部队整编一下,对要求离开的挑夫和部队中那些动摇不定的人,采取自愿的原则,愿者留;不愿留者可以自由离开。” “离开的人太多,恐怕对部队有影响!” “这个时候离开,总比和敌人展开激烈战斗时离开好吧?” 在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的基础上,部队开始了两天的整编,有三百多挑夫和一百多新兵离开部队,挑夫足额领到了说定的费用,并根据路途远近。离开部队的人还得到五至十元的路费。 以六军团的游击队为基础加上参加红军的五百多挑夫合编成一个新兵营,负责保护耒阳县委动员的挑夫队伍; 二团也得到扩充,地方游击队输送了三十名骨干加上在常宁和耒阳动员参军的俘虏,人数增加到一千五百多人; 特务大队也不甘示弱,从新兵中挑选了六十名身强力壮的战士; 无线电通讯队的教导员干得更绝,他四处寻找部队中读过几年书的战士,神秘的说要推荐他们去干一项特殊的工作,告诉人家说每天可以吃四顿饭,没事了还可以听戏,前后骗进去十几个人,使学员达到将近三十人。 想回家的队伍离开部队时,贺司令员来送别大家,为了他们路上行走安全,每人分发了一把梭镖和一颗手榴弹,希望他们最好结伴而行,互相有个照应。 最后面向大家贺司令员说出了自己的期望和劝诫:“希望你们回到本地继续**,将来想回来也可以,不过可以不**,但是绝对不能反**,更不能助纣为虐!” 指战员们发现部队经过整编,人数居然增多了,剔除了动摇分子,部队比以前精干,战斗力也得到很大的提高。 处理完整编的事,湘纵在夜色中向茶陵前进,准备与一团会合,刚进茶陵地界,碰上迎面赶来的通讯班,向大家报告了一个好消息:茶陵已被一团和二团一营占领了。 全体指战员们欢呼雷动,不觉加快了步伐,傍晚时分纵队到达了茶陵县城,一团政委李建民和副团长马炳业出城迎接,战友见面的欣喜之情无法溢于言表,贺司令员拉着两人的手久久不愿放开,赵政委在一边打趣:“你们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零三章:意外发现 第一百零三章:意外发现 众人哈哈大笑着进入早就准备好的指挥部。一团的两个干部开始介绍离开纵队后的战斗情况:夜袭祁东城,消灭敌人四百多人,俘虏二百多,缴获枪支近三百支; 接到纵队命令后,绕过衡阳城,直奔安仁,路上与敌五十三师的一个营遭遇,敌人正在围攻被包围在山上的游击队。一团打了这个营一个冷不防,把麻痹大意的敌人消灭掉,并营救出一百多人游击队的同志; 势如破竹攻入安仁,击毙俘虏三百多保安团,在敌人的留守处缴获了敌二十三师的大批军用物资,其中有电台一部,敌报务员同意加入红军; 进入茶陵后与一营会合,发现城外驻扎之刚开拔过来围剿游击队的敌正规军,经过商议,兵分两路,一路先派人化装进入茶陵城内侦察,在昨天夜间里外应和占领茶陵城,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路的两个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驻在城外的五十三师的一个营,俘虏了三百多人,缴枪三百多支; 紧接着,打开监狱,放出被捕的**者和无辜群众; 天一亮,部队就忙着收缴物资,把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统统抓起来进行了公审,有血案在身的已公开枪毙,打开城内所有粮仓,把粮食分给贫苦的人民群众,顷刻之间,茶陵城里一片欢腾。 听完汇报后,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吃饭去了,没想到贺司令员刚吃过晚饭,李建民和马炳业神秘兮兮的又来到指挥部,向领导报告一件棘手的事:“报告司令员,政委,侦察大队在衡阳附近抓获了几个人,由于情况特殊,当时没有处理,把人带到茶陵来了,请首长指示。” 赵世杰放下喝水的大碗,一边抹着嘴一边说:“有什么特殊的,很简单是敌人就镇压,不是敌人就放走!” 李建民有些犹豫的说:“抓住他们时和他们在一起的都是敌人,可他们身份特殊。一个外国人叫安德鲁,是个卖军火的;一个叫陈洪生的自称是湘赣省委陈书记的哥哥。” 这下贺丰和赵世杰真是大吃一惊,外国人还好说,如果省委书记的哥哥和敌人掺杂在一起就很危险了。 赵政委连忙把大家让到里屋坐下,严肃地询问起当时的情况:“讲讲抓获陈洪生时的具体情况,要详细!” 听完马炳业的讲述,几个人都沉默了,事实俱在,陈洪生不是偶尔与敌人碰在一起,而是非常熟悉,而且敌人知道他有一个弟弟是**要员,问题严重了! 贺丰隐隐约约觉得陈洪时这个名字很耳熟,就是记不起在哪儿听过,在大家轻声议论应该怎么办时,他用手使劲搓着额头,冥思苦想。 “无论怎么样,这事的向上级汇报。” “怎么汇报,我们与中央一直没有联系。” “可以向湘赣苏区的领导汇报。” “你没想过,陈洪时就是湘赣省委书记,让他自己审查自己?” 赵政委看到几个人争论不休,也说出自己的看法:“处理这事要慎重。陈书记正带领苏区军民与敌人浴血坚持斗争,万一与陈洪时同志没有关系,不能伤了**同志的心!” “对,浴血坚持,电视剧《浴血坚持》中的两个大叛徒,陈洪时和龚楚”贺丰一拍桌子,猛的站起来,大声的喊道。 原来他听到政委的话,想起了陈洪时何许人也,前世电视剧《浴血坚持》播出后,网上讨论的很热闹,并搜索出剧中的两个著名叛徒就是湘赣省委书记陈洪时和中央军区参谋长龚楚,特别是湘赣苏区的好多个高级干部都纷纷投敌,再加上牺牲遇难的,最后只剩下红军改编成新四军时差点杀死陈毅元帅的谭余保。从今天的情况看来,陈洪时这时便开始通过家人暗中与国民党沟通了关系。 一群人被贺丰的喊声吓了一大跳,陈洪时和龚楚可都是党的高级干部,司令员竟然说他们是大叛徒,还有电视剧是个什么东西? 赵政委向马炳业使了个眼色,马副团长摸出枪走到门外院子里四处巡逻。 “司令员,要慎言,有些话不能随便说!”赵世杰看着贺丰低声嘱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好好的人,说话不经过大脑就开口,怎么看都是个大嘴巴。 贺丰讪讪的笑着说:“我经过分析觉得他们可能成为叛徒,嘿嘿,只是可能。” 赵政委嘱咐一团政委:“无论如何,这事要慎重。对陈洪生要热情,建民过去解释一下,就说准备把他送去见陈书记,现在不能把人家就当敌人看待!” “万一他和敌人有勾结,那就危险了!”李建民迟疑着不动。 贺司令员也恢复了平静,走过来说:“只要是疖子早晚会出脓的!去吧,注意不能让他知道纵队的实力。” “是,一路上他和外国人都是押在辎重队里面,全团几个营分散行动,没有机会知道我们的兵力。” “对了,你把那个让外国鬼子派人送过来。”贺丰见李建民要离开,连忙安排道。 看见大家都离开了,政委也成了一个包打听,凑到跟前低声问:“这事还能分析出来,司令员你够厉害的,说说看!” “陈洪时的哥哥与敌人熟悉,不是他有能力,而是有个红军大官的弟弟,不排除是陈洪时指示;龚楚这个人在第一次**低潮时就动摇过,这一次形势更危险,斗争会更艰难,他一定坚持不下来!”贺丰压低声音给政委分析起来。 赵世杰点点头,也觉得很有可能:“龚楚我们是鞭长莫及。先不管他,先说说陈洪时这件事怎么办?” “引蛇出洞,正好他哥哥来了,我们顺水推舟,给他们接触的机会,如果陈洪时经受住考验我们给他当面道歉,如果不出所料投敌叛变,这种人早暴露比晚暴露好,对**造成的损失更少!”贺丰说出自己的计划,并征询政委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赵世杰慢慢的站起来,神情庄重的说:“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我同意你的办法,不过一定要保密,建议暂时只能咱俩知道!” “政委,谢谢你的理解!”贺丰握着对方的手,为战友的支持感到无比温馨。 “报告司令员,一团派人过来了!”门外传来马小二颤抖的声音:“妈呀,是个黄毛怪物!” 贺丰一猜就知道警卫员被外国人的奇形怪状吓住了,一时间乐得笑起来,回头对着政委说:“外国人进来,你可别发憷,丢我们红军的脸面!” “李德顾问不就是外国人吗?看惯了一个样!”赵世杰不以为然地说。 贺丰一见没吓住搭档,感到很没劲,又挑起话头说:“凭直觉,这个洋鬼子用处很大,会给我们解决不少难题!” 赵世杰刚要问原因,门外腾腾腾的进来一个人,还真把赵政委吓住了。 首先冲进门的是一个金发姑娘,长相很清纯,可是胸前却是波涛汹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一进来就气鼓鼓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随后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身材魁梧,眼神里透着精明和世故,见了赵政委就双手紧抱,一躬到底:“将军,见到你很高兴,安德鲁给您见礼了!” 赵世杰被洋鬼子不中不洋的礼节弄的哭笑不得,只得伸出手拉住对方的大礼,笑着说:“没想到你会中文?” 洋鬼子得意起来:“我在这个美丽而又神秘的国度已经生活了六年,我的中文顶呱呱!” “你在这神秘的国度做什么美丽的生意?”贺丰嘲弄的望着正在臭显摆的洋人,开口问道:“不要告诉我是枪支毒品吧?” 被击中要害的洋鬼子不说话了,两个眼珠滴溜溜转着,明显是在编造谎话:“旅游,我在周游全中国,这里到处很美丽!” “四处销***大炮吧?”贺丰抓起桌子上的短枪,疾步走到他面前问道。一股突然香风钻到鼻子里,随即那个外国妞挤进两人中间,嘴里不住地喊:“不要伤害我的父亲!” 贺丰发觉紧贴着自己的汹涌弹性不错,急忙后退一步,抬眼发觉对方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细腻肌肤,他笑着说道:“我暂时不会伤害他,只是提醒你父亲不要撒谎!” “我是美国人,应该受到保护!”洋鬼子一看糊弄不过去,又使出一招:“你这个野蛮人,如果你伤害我,我的国家就会派兵来报复,你会挑起战争的!” 贺丰讥笑着:“为你挑起战争,你是谁,美国总统罗斯福?还是伊丽莎白女王的丈夫?” 可能是没想到对方还知道罗斯福,不好糊弄,洋鬼子泄气了。 “我没工夫和你兜圈子,直说吧!”贺丰在洋鬼子面前摆弄着手枪,枪口在对方面前直晃:“你是个军火商,这是肯定的。告诉我来衡阳准备贩卖什么武器?” “我真的是来旅游的!”安德鲁还在嘴硬。 “彭!”贺丰把桌子拍得山响,对门外喊道:“小二,带人把这个洋鬼子拉出去毙了!” “不要伤害我父亲,我告诉你们,是一批速射型毛瑟军用手枪!”涉世不深的外国妞被吓住了,以为红军真是要伤害自己的父亲。 贺丰摆手让冲进来的战士退出去,对着脸色煞白的外国妞说:“漂亮的小姐,不要害怕,我只是调节一下气氛,不会真的枪毙他。” “谢谢!”外国妞看来吓得够呛,道谢后急忙回到父亲身边。 “这次带来了多少毛瑟手枪?说不定我可以买下来。”贺丰来了兴趣,速射型毛瑟枪在中国叫快慢机,有全自动功能。要是弄一批装备特务大队,人手两只快慢机,一把大刀,近战无人能敌呀! 一听贺丰要买枪支,安德鲁反而放心了,看到对方不伤害自己,而是谈开买卖,他用商人的眼光看着屋里的摆设,摇着头说:“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们中**队都很穷,这次我的二千把毛瑟手枪,是准备卖给何键主席的,可惜他只要一千把,没办法才到衡阳看看还有没有客户!” “小二,带安德鲁先生到陈处长那里,让他看看我们有没有实力买他的枪!” 五十年后,别人代笔的《贺丰司令员的回忆录》是这样记载这件事情经过的: 看到真金白银后,美国商人安德鲁先生当地时间晚上九点在纵队指挥部会见了湘江纵队司令员贺丰,双方在坦诚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深入交谈。 贺丰首先转达了湘江纵队指战员对安德鲁先生的亲切问候。安德鲁对此表示感谢,并请贺丰转达他对湘江纵队指战员的良好祝愿。 安德鲁先生欢迎贺丰访问刚从德国移民美国的安德鲁一家,表示能够与来自神秘国度的红军指挥官见面感到非常荣幸,相信此访一定能够促进双方之间关系大大向前发展。他说,湘江纵队的发展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会在湘赣事务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安德鲁重视与湘江纵队的关系,愿意加强与湘江纵队在各领域的合作。 贺丰司令员表示,安德鲁先生是湘江纵队的新朋友。保持和发展双方之间的友好关系,不仅符合双方的根本利益,也有利于地区乃至世界的和平与发展。湘江纵队重视发展安德鲁先生关系,愿与安德鲁先生共同努力,落实双方达成的共识,不断充实双方友好合作伙伴关系的内涵。 双方还就毛瑟手枪的价格和购买电子器材,高倍数望远镜,狙击枪瞄准镜的价格和交货地点,方式等重大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并达成了一致。 湘江纵队代政委政治部主任赵世杰等陪同人员参加了会见,会后安德鲁先生决定在湘江纵队继续访问五天,有爱女丹妮丝小姐回去把毛瑟手枪运到茶陵,并顺便接回访问完毕的安德鲁先生。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德国新式口径七六三密理米突,枪筒九六密理米突。表尺一千米突之速射型毛瑟手枪─千杆,连同空木柄及每杆子弹五百颗,弹簧一个,弓簧一个、罗丝板一个,每杆净收大洋一百整,共计价洋十万元整。最后又折合为等价金条,有丹妮丝带走,红军派一个排兵力化装为私人保镖护送,安德鲁先生作人质留在纵队。 “司令员,一路上都是敌人,护送的同志是不是很危险?”赵世杰觉得有些冒险。 贺丰倒是没放在心上:“政委,你就放心吧,在国统区这些洋人就是大爷,没有敢惹到他们头上的!”。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零四章:锄奸(一) 第一百零四章:锄奸(一) 连夜送走了望着父亲依依不舍得丹妮丝小姐和愁眉苦脸的钟石庆等人。贺司令员与赵政委派人找来纵队团以上干部,一起讨论以后的战斗计划。 因为一团动员了报务员参加红军,纵队拥有三个报务员和四部电台,会议一开始贺司令员根据破译工作专业化的经验,决定改变“一台两用”的做法,采取通信与侦察分设的措施,组建纵队专业化的无线电侦察分队。 贺司令员在屋里踱着步,字斟句酌的说:“保密最重要,我建议监听到的所有情报,全有王同信负责密码破译,侦察分队直接由政委领导,行军宿营都紧随赵政委行动,所有密息情报由他直接掌握,大家认为怎么样?” “同意,同意!”大家举手通过了司令员的想法。 紧接着赵政委请司令员谈谈部队的下一步计划。 “为了提早联系上这里的红军,明天一早我就进武功山寻找湘赣省委,只率领二团和新兵营去,不过粮食,食盐等急需物资多带一些。”贺司令员做出了决定。 赵政委非常赞同:“被封锁这么长时间,各种物资一定很紧缺!” “为什么只带二团去?”马炳业觉得蹊跷,开口就问。 “你们团在外围作战。与湘赣红军内外呼应!”贺司令员笑着说:“我和政委商量过了,我俩从现在起不再兼任,团长一职有你担任,还有二团的政委有陈宏担任。” 丁福江奸笑着凑到跟前:“马团长,高升团长是不是得请客?” 马炳业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说:“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二团大张旗鼓的出发,政委率领其他部队今晚下半夜就走,争取天亮进山,秘密前进到指定位置隐蔽,到达后电台要二十四小时开机,能够随时联系!”贺丰回答道。 政委刚要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警卫员报告:“侦察大队罗队长来了!” “让他进来,正想找他了解情况。” 罗金生行色匆匆地走进来,顾不得打招呼,就开始汇报:“司令员,侦察员们听有些群众反映,湘赣省党政军机关和部队从永新县牛田向武功山区泰山转移时,从沦陷的苏区逃出来的群众,因为吃尽了反动派的苦头,不甘心在敌人的屠刀下苟且偷生,便跟随红军游击队一起转移。可是作为边区最高领导人的陈洪时书记,不但没有好好保护这些干部和群众,把他们组织起来与敌人开展斗争,或者进行疏散隐蔽工作。相反的是陈书记把他们当做“包袱”,借口防止暴露目标,在转移时不准战士通知他们。很多干部群众被追赶的敌军和民团捉住,落入敌手惨遭杀害,给红军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又是陈洪时,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贺丰气得一拳捶在墙上:“没有人民的支持,早晚失败,他不知道这是自绝后路!” 参谋长思维缜密,发现了漏洞:“普通群众怎么会知道是省委书记下的命令?” “侦察员也问过,对方说是一个好心的省委干部偷偷通知转移时说的,让他们不要声张,去找莲安萍中心县委。” 一群人被震惊了,党的高级干部,为了自己的安全,不顾群众的危险,自私自利到这种地步,简直是给**同志心上插了一把尖刀。 贺丰听完罗队长的汇报,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通知全体指战员,做思想工作时告诉群众,那个省委干部是内奸,已经被发现枪毙了,一定让百姓相信。红军不会抛弃人民,一次不行,再进行二次三次,直到群众逐渐解除思想顾虑。” “是,一定完成任务!”大家敬礼后出去安排工作。 赵政委气得手直哆嗦,愤愤的说:“一粒老鼠屎,弄臭满锅汤!” “一定要挽回损失的声誉,这是**能否成功的关键!”贺丰考虑着补救办法:“我认为遇上生活困难的群众,发放一定数量的粮食和银元,救济一下他们!” 赵世杰表示赞同,不过提出了新的建议:“以发放银元为主,他们卖粮还比较方便,被包围的苏区里会更缺粮食。” “是个好主意,天不早了,通知部队准备出发?”贺司令员看看表,询问政委的意思。 “没想到形势这么严重,我们商量的事要早开始。”赵世杰一边穿大衣,一边回答:“还有最好派出武装宣传队连夜出发,动员群众,不然会耽误行程。” 半夜时分,突然起风了,天地间狂风大作,湘江纵队主力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离开茶陵城,迅速进入了连绵的群山中。 二团组成的先遣队也跟着出发了,一路上战士们议论纷纷,特别是老战士更是兴高采烈,从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被迫离开中央苏区。转战几千里,没有苏区人民的支持,就像四处漂泊的流浪者,孤苦无依,现在好了,进入湘赣苏区,又要见到热情的苏区老乡,心里觉的暖暖的。 天亮进入老苏区后,却发现实际的情况却不是这样,一路上经过的村庄里,房屋变成了残垣断壁,卵石砌的矮墙上爬满了青苔,墙壁已很斑驳,贺丰走进一间盖着青瓦的房间里,天光从几条断落的瓦椽缝中泄漏出来,透过破烂的窗户看见对面一截土墙上有两条模模糊糊的标语:“反对国**出卖东三省和华北!”“红*是民众抗日战争的主**!”落款为“红政宣”。旁边的祠堂旁墙上写着两条巨幅残缺不全的标语:“当**是**唯一的*路!”“当红*有田分”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感叹号,让人感觉到世间的沧桑。 虽然红色标语还在,群众也还在,但村寨没了,田园也荒芜了,群众见到先遣队的战士们都远远避开,不管问什么都是摇头,或者说什么也不知道。 陈宏政委告诉战士们:“这是敌人在“围剿”中使用反间计。使群众备受严重摧残的结果。” “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政委很乐观的回答:“部队出发前,贺司令员说过,这里是老**苏区,不管风云如何剧变,群众的心都是“红”的,都是拥护**的,只不过需要我们耐心作工作,而且要拿出实际行动来,人民群众自然会相信我们。” 一声令下,二团先遣队干部战士全部出动,分头挨户深入到群众当中去。进行宣传问贫,发放粮食和银元。经过耐心细致的宣传和救济工作,村里的百姓虽然仍是半信半疑,但已经敢和部队的战士搭话,问部队从何处来,来干什么,要到何处去。 中午时分,一个自称是接头户的中年人自动到部队驻地来,要找部队的政委或政治部主任。宋树林主任很快接见了他。 中年人用怀疑的口气对宋主任说:“你们既然是红军的湘江纵队,要找这里的红军游击队,那好,只要你们把江口的罗克绍抓起来,我保证游击队马上就会出来。” 宋树林急忙派人护送他去找司令员,这时候贺丰刚率领二团主力离开县城不远,一听来人的意思,贺丰连连点头道:“太好了!这个人我还记得他,没想到他还活着,这次我们一定捉住他给大伙报仇!” 司令员和二团干部立即进行研究,决心拿下江口,让人民群众能够报仇雪恨,对罗克绍这个家伙,贺丰是记忆尤深,他和罗克绍还有一段没了的仇恨! 罗克绍是茶陵县江口乡蕉坪村人。因为家道富庶,年轻时到处嫖赌逍遥,结交狐朋狗党。一九二六年农会兴盛,乡农民协会将他当做痞汉抓住游斗。 第二年马日事变期间,罗克绍乘机收缴农民的武装,组建茶陵县十八团团防局,自任团总。罗克绍深知掌握枪杆子的重要性,滥向农民派款购枪,数月内发展到贰佰余人枪。 一九二七年十二月的一天,贺丰跟随毛zd和袁文才的两个连连夜出发,走小路赶往茶陵,堵截被有被叛徒陈浩拖走之虞的工农**军,不料走到江口村口遭到罗克绍团防的拦截,一番激战后,占据了团防的炮楼。清点一下伤亡。农民自卫军遭截击的损失是四亡四伤,其中就有肩上挨了一枪的贺丰。 当时毛zd愤恨地说:“罗克绍可恶得很,眼看就要耽误我们的大事!” 只能用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来形容这次行动的危急程度,毛zd这一次带着袁文才农民自卫军于浣溪截住被陈浩拖走的部队,真是千钧一发,万分危急,再差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这支队伍就开过去了,险些导致了一支工农**军被叛徒拖走的危险,正是罗克绍团防局在江口阻挡延误了半个多小时,才差点铸成大错。不客气的说,工农**军的前途,差点儿断送在罗克绍手上! 一九二八年一月,已经成为国民党茶陵县“义勇队“总队长的罗克绍,带着其部袭击茶陵县尧水区工农兵政府,将尧水区农民自卫队队长尹子斌等多人抓捕后杀害。 边界遭受失败期间,罗克绍亲自率兵偷袭上寨新龙庵,当场打死苏维埃干部十九人,被抓多人,成为湘赣边界“八月失败”中的大血案,罗克绍的义勇队还在腾村、上寨一带大肆烧杀,烧毁民房百余栋,抢去耕牛几十头。 想到罗克绍犯下的累累血债,贺丰决定亲自指挥,发起突然袭击,采用猛攻猛打、速战速决的战术,快速解决江口之敌,赶往长源头一带。 部队到达后,查看完地形,贺丰发布命令:“一营正面接火,丁福江带二营从河边直插过去,三营放出警戒,不让一人逃跑,炮连首先开火,,炸掉敌人的碉堡工事,等炮声一停,全面发起进攻!” 部队立即开始行动,二营向村庄右侧的小河边插去,准备完毕后,炮连的六门迫击炮开始发射,炮弹准确的落在民团盘踞的据点内,一时间炸得团丁们人仰马翻,抱头四处躲藏,战士们借机迅速向敌人据点靠近,炮声刚停就呐喊着冲进去,和还在晕头转向的团丁展开了不对称的搏斗,,象秋风扫落叶一样,短短的十几分钟战斗就结束了,四处逃散的残兵也被三营不是击毙就是活捉,最后在隐蔽的地窖内捉住了民团大头子罗克绍。 贺丰蔑视的看着失魂落魄的仇敌,一字一句的命令道:“打扫战场,召开大会,开仓放粮!” 二团战士迅速清理战场后,将没收罗克绍的浮财、粮食,尽行分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贫苦农民。 太阳就要落山时,在江口的一块空地上,召开了对罗克绍的斗争大会,附近的百姓都拖儿带女的赶来参加审判大会,看看罗克绍的下场。 贺丰在台上主持大会,高声号召群众:“我们是工农红军,活捉了罗克绍,大家可以有冤伸冤,有苦诉苦!” 随着台上百姓的哭诉,聚集在台下衣衫褴褛的人群中,“打倒大土豪!”“枪决罗克绍”的声音此起彼伏,经过辨认,罗克绍和团防局中四十多个罪恶累累的团丁被当众枪毙。 在镇压了土豪恶霸后,红军战士打开地主老财的粮仓,把粮食分给了穷苦人民。广大穷苦百姓扬眉吐气,欢声载道,捧出了米酒、杀猪宰鸡,盼望盛情招待红军,并四处奔走相告:“我们自己的队伍回来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零五章:锄奸(二) 第一百零五章:锄奸(二) 部队婉言谢绝了大家的好意。在百姓的感谢声中集合起来,连夜出发,年轻人抢着给红军带路,主动报告周围的敌情。 在闻讯赶来的莲安萍县委宣传部长程山的带领下,湘纵二团一营和新兵营带着大批山上急需的物资沿近路赶往长源头一带。 二团主力部队沿大路突进,当时敌人在茶陵,永新,莲花境内共筑碉堡三四百座,用来“围剿”红军游击队。部队前进的道路上,到处是敌人的碉堡,里面驻有少量的团防,丁团长命令二团把敌人的堡垒打掉,没想到在前面打开了一两个,后面碉堡的团丁都吓跑了,战士们发现打开碉堡放上把火,就能把碉堡烧掉,于是纷纷效仿,由于是晚上行军,公路上燃烧的碉堡,像一条火龙在飞舞,一路上击破与焚烧敌人的碉楼不可数计。指战员们边行军边高喊:“烧乌龟壳呀!”,“烧鸡笼呀!” 这些碉楼都是敌人强迫群众修筑的,他们非常痛恨,看到二团烧碉堡,无数群众都眉飞色舞的观望着,并大声叫着“烧得好呀!”“全烧光!” 还有一些百姓们沿路挑水送茶给二团喝,他们用热情的口吻说着:“同志们!辛苦了,喝茶解解吧!” 丁团长一见急忙命令后勤处拿钱酬谢他们,这让百姓们更加高兴,有的群众还拒绝拿钱酬谢。一路上,二团还占领了敌人的一些食盐公**,把盐无偿分给百姓,食盐公**是官办的,对老百姓的剥削十分厉害,盐价贵得不得了,老百姓十分痛恨他们,没收了食盐,查抄了公**,附近群众高兴得不得了。 就这样,二团一面打土豪,捣毁敌人的区乡政权,一面分东西,发动群众,扩大队伍,青年后生都纷纷报名参军,再加上遇到的零散游击队员,当部队经过四天的行军进入安福大布乡时。新参军的战士就有三百多人。 丁福江团长根据司令员的指示,把部队潜藏在大布乡周围十公里的范围内,派人与纵队主力取得联系。闻讯尾追的国名党军疲于奔命,在二团进入武功山区后才进驻坊楼镇一带,准备开始围剿湘赣边的最后一块苏区。 坚持在敌后侦察情况的侦察队找到正行进在大山中的纵队主力,队长罗金生汇报了七十七师进驻永新城,并前出坊楼镇的情报。 听完汇报后,政委对情况作出分析:“司令员离开时告诉我,现在敌人有不少优势,他们兵力数倍于我,武器装备精良,后方实力雄厚。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决不可采取在中央苏区那种死打硬拼的方法,同敌人拼消耗。应该有勇有谋,灵活机动,扬长避短,用游击战和正规战结合的打法,去战胜敌人”。 大家同意司令员和政委的意见,决定避实就虚,主动转移隐蔽在长源头附近地区,寻找有利战机。与湘赣军区的部队里外应和击败围剿的敌人。 一听说要隐蔽起来,寻找机会打击围剿苏区的敌人,指战员们的情绪十分高涨,纷纷赶来要求参加战斗。 “坚决保卫湘赣苏区!”成了湘江纵队战士响亮的口号,指战员们兴奋若狂的高呼着:“湘赣苏区万岁!”,“为民族解放而战!”,“为完成中革军委给予我们新的任务而斗争!” 部队迅速前进,最后隐蔽在深山中的虎水岩附近,严密封锁附近的山头和小路,防备暴露目标。 准备围剿的七十七师将师部留在永新县城,二三零旅旅长胡良玉亲率两个主力团进到坊楼镇一带,而把另外两个团在湖上,钱山一线摆开,搜寻湘江纵队,但他得到的报告却是大同小异:“共军去向不明”,“红匪无影无踪”。 胡良玉认定,近期活动猖獗的红军小股部队,一定是湘赣边派出的“骚扰”部队,现在看到效果不大,缩回到老巢中去了,七十七师师部据此报告长沙省府,省主席何健连日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抚掌直乐:“红匪又犯了老毛病,与堂堂**拼阵地战,真是自寻死路!” 喜出望外的何健发出命令:要求七十七师三天内开始围剿,“毕其功于一役!” 《湖南民国日报》报导:“迄至十二月二十三日,一股数量不明的红匪流窜于衡阳督察区境内,乡绅官员纷纷逃亡,数名县长失踪。省府乃命**一师人马围追堵截。现匪流已进入湘赣匪区,大军压境之下,惶惶不可终日。” 十二月二十三日夜,贺丰率领二团一营和新兵营一千余人到达最后一块苏区,在大布乡木家冲驻扎,负责带路的莲安萍县委负责人赶往长源头联系湘赣省委,贺司令员把营连干部集中起来,要求通知全体指战员要与湘赣苏区红军真心相处,但是部队编制作为军事秘密,绝对不准泄露,以防潜入苏区的敌人奸细发觉。 长源头坐落在武功山的半山腰,是一个二,三百人的小山村,从十一月中旬开始成为湘赣省委机关临时驻地。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修碉堡,垒工事,忙乎了一整天的湘赣红军官兵都累得筋疲力尽,早已进入梦乡,部队整个驻地都陷入静静的沉睡之中,长源头村内却一片通明,湘赣省委,苏维埃,湘赣军区紧急联系会议正在召开。省委书记,军区政委陈洪时主持会议,省苏主席谭余保,省委宣传部长谭汤池,白区工作部部长刘炳高,省委秘书长龙承绪,军区司令员彭辉明等参加会议,在周围燃起的火把照耀下,与会者个个正襟危座,表情严峻,气氛显得凝重而又紧张。 军区司令员彭辉明首先介绍当前的形势:“据侦察员汇报。敌七十七师四个团已进至莲花县坊楼,湖上,彭坊一带,莲花,萍乡,安福的保安团也从四面围过来,敌人总计有一万五千人左右,而我们的部队只有二千多人,武器弹药都很缺乏,看来不出三天敌人就会开始进攻,局势很严重!” “你估计我们能打退敌人的进攻吗?”陈洪时殷切的望着对方。 彭辉明摇摇头,脸色沉重的说:“敌我力量悬殊,别说打退敌人,就是坚守阵地也不会超过一天!” 陈洪时声调严厉的发话:“部队无论如何也要把敌人击退,保住这块苏区。” “绝对不能再死打硬拼,这是以卵击石,部队都被打的差不多了!”省苏维埃主席谭余保放下手中的水烟筒,急促的说道。 不能硬拼,打不败敌人,以后怎么办?满屋人闷头不响陷入了沉思,只有谭主席水烟袋的吧哒、吧哒声。 省委书记陈洪时长长叹了一口气,满脸苦笑着开了腔:“同志们,当前情况这么严重,和党中央联系不上,看来有必要改变一下我们斗争的方式方法。” 众人立刻抬起头,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 陈洪时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自己的提议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一直等到大家催促时才缓缓地说:“我想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将省委转移到安源,萍乡去,依靠广大的工人阶级,开展城市斗争!” 话音刚落,谭余保把水烟筒狠狠地墩在桌子上,猛的站起身,声色俱厉的说:“陈洪时,部队有实力的时候,你要死打硬拼。现在老本被你拼光了,你却要往白区转移,你这算什么?” 这时的谭余保显得很激动,双眼圆睁,大声喝斥道:“你这纯粹是逃跑主义!进城开展城市斗争?说得倒好听,其实就是胆怯逃跑!” 宣传部长谭汤池敲着桌子大声说:“上级把我们留下来,是让我们坚持湘赣边区的红旗不倒,让苏区群众看到**的希望!你倒好,把红旗卷起来进城,百姓还有什么希望?我们到白区后,湘赣苏区怎么办,苏区人民怎么办?” 彭辉明也站起身责备说:“陈书记,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这会动摇军心,是要犯错误的!” 面对谭余保的怒斥和大家的责备,陈洪时强打笑脸申辩道:“老谭,不要发这么大火嘛,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觉的不行,我们可以再商量别的办法!” 屋内又陷入沉默,直到警卫进来汇报情况的脚步声,才打破长时间的沉闷:“报告,莲安萍中心县委派人来,说有重要情况汇报!” “快请进来!”郁闷无比的陈洪时急忙命令道。 程山疾步进来,一边擦着满脸汗水,一边汇报:“向各位领导报告一个好消息,中央红军湘江纵队过来了!” “什么,中央红军?”陈洪时不敢相信的问道。 “他们真是中央红军?”谭余保有些怀疑:“有证据吗?” 程山点点头说道:“不错,是中央红军,他们占领茶陵后,又去攻打江口,枪决了大土豪罗克绍,我就是在那里见到他们的。” “他们现在什么地方?”彭辉明一听非常高兴,大战在即,突然加入一支生力军,这意味着有转败为胜的可能。 程山放下谭主席递过来的水碗,回答道:“他们在南面的冷水坑驻扎,让我先来联系一下。” “他们有多少人枪?”陈洪时迫切想知道新来的队伍能不能帮助湘赣红军打败敌人,心里却禁不住意yin起来:最好进而恢复苏区,那时谁还会钻到敌人鼻子底下去担惊受怕,自己说不定还能扩大苏区,成就一番宏伟事业! 程山考虑了一下说:“到达冷水坑的有一千人出头,听说还有一支队伍沿公路向这儿前进,具体人数我就不清楚了!” “一千人,这么少的兵力来这有什么用?”刚刚陷入美好未来的陈书记立刻丧气了,没好气的说道。 谭余保非常乐观的说:“有总比没有好,我们现在也只有两千来人,他们一来,力量壮大了一半吗!” “这还说明中央没有忘记我们,还给我们派来了援军。”谭汤池不愧是宣传部长,立刻把它上升到高度上。 空欢喜一场的陈洪时无精打采的说:“今天的会议先开到这里,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老谭,迎接中央红军的事就由你来负责!” 看着匆匆离去的省委书记,彭辉明有些生气,对着谭余保发出牢骚:“老谭,你看陈书记,中央红军来支援我们,他都不出面欢迎,这让人家怎么想吗?” “老彭,牢骚过剩烂肚肠啊!”谭余保哈哈笑着说:“也许陈洪时同志真的身体不舒服,别想太多,大家先考虑一下怎么迎接新来的同志!” “湘江纵队转战千里赶来支援我们,一定要用最好的待遇招待他们,绝对不能怠慢!”彭辉明兴致勃勃地说。 省委秘书长龙承绪面有难色地说:“可是我们的各种物资也很短缺,突然增加这些人,不大好办啊!” 由于敌人的严密封锁,很多继续的物资都买不到,部队的粮食都不充足,跟随转移的老百姓很多都是吃野菜度日,几个人也知道苏区的真实情况,感到很为难,可是中央红军远道而来也得盛情接待。 “我再想想办法,有我们吃的,湘江纵队吃的!”彭辉明下定了决心,干净利索地说:“动员全体指战员们,饭菜减量,首先满足中央红军的需要!” 谭余保首先表示同意:“我们省苏维埃也执行这个办法。” 刚才站在旁边一直插不进话来的程山急忙开腔:“纵队贺司令员说知道苏区很困难,只给他们安排驻扎的地方就行,其他的不用苏区准备。” “他们真的不需要,不是客气?”彭辉明疑惑的问,他是广西人,一九二九年参加邓小平,韦拔群,张云逸领导的百色起义,最后转战千里随部队进入湘赣**根据地,并留在湘赣边区工作,可是知道长途征战的艰苦。 程山认真的回答道:“我看他们是真的不需要,一千多人就有三四百匹驮马,战士们身上也是背得满满的,很多人背着两条枪,一见面还以为是运输部队。” “啊,还有这事?”一屋人都惊呆了。 谭余保等人连夜寻找湘江纵队的宿营地,请彭辉明带一连人赶往冷水坑迎接湘江纵队,天色一亮就安排人员准备好饭菜,一切准备停当后他对身边的干部们说:“咱们一同去接接湘江纵队的贺司令员”。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零六章:锄奸(三) 第一百零六章:锄奸(三) 谭余保把驻扎在长源头附近的指战员召集起来。站在山口准备欢迎湘江纵队,他有些心酸的看着这些年轻人,湘赣红军这时候还穿着单薄的军衣,经过长期艰苦的连续战斗,已磨损的破烂不堪,行军转移时又是在山中转悠,经常找不到村庄,露营便成了常事,寒冷、饥饿折磨着战士们,拉痢、打摆子的一天天增多,又缺少医药治疗,有的人头天还在树下和大家偎在一起宿营,第二天早晨就再也起不来了,在这黑暗重重,前途茫茫的时刻,因为战斗接连失利,被敌人称为“丧家之犬”的湘赣苏区部队已是疲惫不堪,军威荡然无存,整个湘赣部队迷漫着一股失败的气息! 中央红军到来的好消息,让指战员们又升起了一些希望,盼望着以后的战斗出现转机。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动挨打,很多战士挤到前面去,翘首相望,祈愿自己第一个看到中央红军的样子。 十点钟左右,长龙般的队伍出现在山口,跟随彭辉明到冷水坑迎接的一连人走在最前面。当迎接的人群看到这些战士们时,眼睛瞪得愣大,为什么呢?不敢认了:走时穿得破衣烂衫不见了,变成了簇新的军装; 扛着梭镖去的回来也换成锃亮的钢枪,更馋人的是每人扛着的都是两支好枪!胸前的子弹袋鼓鼓的,还是三四条; 更过瘾的是走在后面的十个战士,左边扛着的竟然是十挺轻机枪,右边肩上也没空着,一个子弹箱稳稳地蹲在上面;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每个人脸上充满着幸福得意的笑容。 谭余保扭头对省委秘书长说:“老龙,陈书记没来得后悔死了,人家不是来打秋风,是来支援我们的!” “这么点武器还让同志们抗着,湘江纵队真能显摆啊!”龙承绪酸溜溜的回答。 谭余保气得等了他一眼说:“不服气,那你也拿出些东西显摆一下?” “他们只给这些东西,待会大队人马空着手上来,不常时间就把你的薄家底吃干拿净!”龙承绪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谭余保生气的扭过头,不再理他,当看到彭辉明陪着一个人走过来时,知道一定是湘江纵队的司令员到了,急忙招呼干部们迎上去。 贺丰听说湘赣边的很多负责人来迎接。赶忙催促彭辉明带他往前赶,为了尊重对方,老远就下了马,快步迎上来,伸手握住谭余保远远就伸过来的手。 彭辉明刚要介绍,就见两人满脸惊讶的叫道:“你是谭老哥!”“丰伢子?” 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彭明辉知道是旧友重逢,回身对龙承绪炫耀道:“这次去迎接湘纵算是去对了,看看,这是贺司令员送我的战马,还有警卫员身上的花机关枪!” “一匹破马,几把破枪就把你收买了?”龙秘书长继续他的毒嘴生涯,同样把满心高兴的彭辉明气得半死。 与谭余保旧友相认后,贺丰顾不得叙叙旧别之情,赶忙和其他的同志握手言欢,这时候湘纵的部队也沿着山路上来了,这次迎接的战士们眼睛瞪得更大,就见湘江纵队的这些年纪二十上下的壮实士兵肩上背着步枪,身上斜背着几条满满的干粮袋,再加上手榴弹和背包等物品,每个人都是背着约摸三十多公斤的锱重。 “丰伢子。没想到你还是只大肥羊啊!”看着装备精良的队伍,谭余保开起了玩笑。 贺丰笑着说:“这都是缴获敌人的,蒋委员长就是我们的运输大队长吗!” 众人一听,被这个绝妙的比喻逗得大笑了起来,贺丰四处环顾了一遍,张口问道:“谭老哥,怎么不见省委陈书记呀?” “不好意思呀,陈书记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来迎接你们。”宣传部长忙解释道,心里埋怨陈洪时的意气用事。 贺丰急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陈书记的哥哥和我们一起上山,所以问一下。” “陈书记和家里很多年没联系了,他哥哥怎么会找到这里?”谭余保忙问。 贺丰不以为然的回答:“具体情况以后再和你说,我先把部队安排好,请你们先派人把陈书记的哥哥接走。” 苏区的同志们帮着安排好营地后,紧接着又端上准备好的饭菜,催促新战友们赶紧吃饭,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景象,贺丰是感慨万千,天下红军是一家啊! 刚吃过午饭,彭辉明就找到谭余保商量:“现在是不是抓紧时间请贺司令员给我们讲讲中央苏区和中央红军的一些情况,让我们做到心中有数。” “一路上你没有问吗?” “问了,可是贺司令员不想多谈,只是说形势很不好,本来想趁中午一起吃饭时再问,可他却说身体很乏先休息休息!” “我再去问问他,他小子敢不说!”谭余保大包大揽的说完,抬腿就去找贺丰。 找到贺丰后,谭余保就拉着他到僻静的地方打听情况。两个人足足谈了两个小时,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人看见谭主席离开后,接着脸色铁青的走进了湘赣省委书记陈洪时的住处。 刚走进小院,谭余保发现陈洪时的张云秀在院子里来回走着,一见谭余保就高声打招呼:“谭主席,你是来找洪时的吧,他在屋里吃饭!” 谭余保心里嘀咕:“来这里不找陈洪时,难道是找你的?以前来没这么热情啊,有蹊跷?” 正在和哥哥低声商量着什么的陈书记,一见谭余保进来,脸色有些慌乱的问:“老谭,有事吗?” 谭余保淡淡的对同样局促不安的陈洪生点点头,声音急促的说:“中央红军的情况可能不大好,我们是不是召开一次省委扩大会议,请贺司令员给我们详细谈一谈。” 听说中央红军也是形势不妙,陈洪时反倒变得镇静下来,点头同意了谭余保的要求。 下午…左右,湘赣省委紧急扩大会议在谭余保的住处召开,省政治保卫局的战士们在周围布置了两道警戒。 前来做形势报告的贺司令员带来了罐头,腊肉,咖啡等各种战利品,常委们兴致勃勃的品尝起来。但是随着贺丰的讲述,桌子上丰盛的食品顿时让大家味同嚼蜡,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机械的往嘴里填着。 贺丰做好后,只是向陈洪时解释与他哥哥发生了一点误会,请陈书记原谅,没有再和别人寒暄,开口就向大家放出了一个晴天霹雳:“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在十月份已经失败,主力红军当月离开苏区开始转移,突破三道封锁线后。于十一月底到达湘桂交界地区。” “这怎么可能?你在撒谎!”白区工作部部长刘炳高满脸震惊,不敢相信。 “其实中央早有准备,八月份红六军团撤离湘赣苏区,到湘中发展游击战争就是为了给中央红军战略转移探索道路。”贺丰声调平静的说。 “既然在湘桂交界地区,你怎么来到湘赣边?” 贺丰脸色变得肃穆,又告诉大家一个噩耗:“红军主力在突破第四道封锁线时,在湘江一带与敌人展开激战,虽然突破了湘江防线,进入湘桂黔三角地带,但是损失惨重,由出发时的八万人锐减到三万余人,重武器损失殆尽,湘江水都染红了!” 看着众人悲痛伤心地表情,贺丰加了最后一把烈柴:“通过监听敌人的电台得知,中央苏区面临的局势更加严峻,在北线和东线,敌从宁都到瑞金,会昌的碉堡封锁线已基本形成; 在南线粤军余汉谋所部四个师已从追堵主力红军转而回防赣南; 在西线,从兴国到雩都的封锁线已经形成。 中央苏区已被分割成若干小块,每块都处于敌人四面包围之中。中央分局率红二十四师等基干部队据守的“三角地区”,虽然力量较强,但回旋余地小,尚能控制的地域南北仅五十余公里,东西宽约三十余公里。而敌人在这个地区周围部署了十多个师的兵力,正准备对红二十四师等基干红军发动“最后一击”。 至于其他被分割包围的地区,由于力量薄弱,加之固守过时的斗争方式,更是岌岌可危,有的已被敌人各个击破!” 贺丰说完后,隐秘的仔细观察着众人的表情,试图寻找出动摇不定的危险分子,可惜的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前途迷茫啊!”贺丰做出悲观灰心的样子,重重的叹息道。 陈洪时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目光转向省苏维埃主席,就见一贯坚决的谭主席也是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当时你在那里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湘江纵队的番号?”政治保卫局局长刘发云脸色阴沉的问。 贺丰拿出中革军委签的行政介绍信,递给陈洪时,嘴里轻松的回答:“当时我是三军团六师第十八团团长,渡过湘江后,受上级委派返回兴安,收容伤员组建湘江纵队,配合中央红军的行动,牵制敌人的兵力。” “贺司令员,我希望你们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打退敌人的围剿!”彭辉明诚恳的看着贺丰,热切地说。 贺丰接过陈洪时看完后又递回来的介绍信,慢慢的叠好装到口袋里,沉吟着说:“我知道你们的局势也很危急,但是我们有自己的任务,不能留下帮助你们,休息一天后,部队就要离开这里,湘纵可以在外围与你们互相呼应!” 彭辉明向谭余保头去求助的眼神,可对方恍若没有看到,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贺丰看看表,对大家一抱拳,强笑着说:“本来想到苏区休整一番,没想到你们也很艰难,天不早了,就不耽误诸位的休息,我先告辞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零七章:锄奸(四) 第一百零七章:锄奸(四) 等贺丰离开后,龙承绪一幅早知如此的样子。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谭余保:“谭主席,我说对了吧,这个人就是个投机者,想来大树底下乘凉的,没想到却是个破屋漏篷,这不见事不妙,就要溜之乎了!” “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可以理解!”谭余保强打起精神回答道。 陈洪时烦躁的使劲摆着手,有气无力的说:“散会吧,大家都回去早休息!” 谭余保第一个站起来,谁也不看直着身子走了出去,刘作云凑到书记面前,低声问:“陈书记,**真的完了吗?” “大事不妙,前途黑暗呀!”陈洪时站起身,神情萎靡的走了,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一片迷茫。省军区司令彭辉明使劲捶着桌子,好像它就是围剿苏区的敌人:“不管你们怎么办,我是要和敌人斗争到底。顶多丢掉这条命罢了!” 独立团五团团长曾开富大大咧咧地说:“彭司令员说得对,顶多一条命而已,和敌人拼了!” “老曾,说得轻巧,这次围剿的敌人将近两万人,我们呢?不到三千人,一千多支破枪,就是拼了能顶个屁用!”五团政委谭富英反驳道,语气说不出的悲观。 彭明辉站起身,严肃的嘱咐五团的两个领导:“今天会议的内容,谁也不准泄露出去,就是没来参加会议的几个团的指挥员也暂时不告诉他们!” 回到住处后,陈洪时急忙叫起已经休息的哥哥,让张运秀坐在门外望风,灯也不点,就在漆黑的屋里商量起来。 “萍乡县长真的告诉你,我过去后既往不咎?”听完贺丰的情况报告,本来还有些犹豫的陈洪时已经对**失去了残存的一点信心,下定决心投靠国民党政府,但是又心存余悸,怕国民党翻脸不认人。 陈洪生有些不耐烦的说:“接到你的信后,我就托人去找了危宿钟专员,他听说过你,知道你是**的高官,派专人去南昌请示你投诚的有关问题,答复说是只要你过去,委任你为湘赣边区上校招抚员。留在保安四团工作。” “他们有没有提别的要求?” 陈洪生眉飞色舞的说:“危专员说过,如果能多拉几个共党干部过去,军衔可以升少将,那时我们陈家也有将军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紧接着张运秀急匆匆地跑进来,告诉陈洪时刘发云和龙承绪来找他,陈洪生连忙躲进里间。 刘发云一进门就向陈洪时回报:“陈书记,谭余保开完会就跑到湘纵营地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老谭和湘纵的司令员以前就认识,说不定叙旧去了。”龙承绪在旁边搭腔。 刘发云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这个说法:“事情不这么简单,我观察过,老谭听完当前形势后,态度很消极,他会不会想跟着湘纵撤离?” “陈书记,**真的不行了?”龙承绪充满希冀的看着陈洪时,希望能够得到肯定的答案:“我们可是你的老部下,你的告诉我们实情!” 陈洪时心中一动,这不就是自己邀功的好礼物吗?一个省委秘书长,一个省政治保卫局局长,完全符合危宿钟提出的要求。想到这里他用苍凉的语气说:“中央红军完了,中央苏区也完了,我们湘赣边就不用说了,**的再一次进攻就是大家的末日!” 两个心存侥幸的投机分子心里开始惴惴的,为生命担起心来。刘发云凭着职业的敏感性发现陈洪时的语气变化:“**进攻!”而不是白匪进攻。难道陈书记有了新的想法?他试探地问道:“陈书记,**失败了,到时我们该怎么办?” 陈洪时莫测高深的笑着说:“东方不亮西方亮,条条大路通罗马!” “陈书记,无论你到哪里,可都得带上我,好保护你!”刘发云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了一丝暗喜,急忙开始表忠心。 龙承绪虽然听的稀里糊涂,但是忠心表得蛮快的:“陈书记,我也跟你走!” 陈洪时瞬间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表情很轻松的说:“为了加强大家的**性,明天召开宣誓大会,全体省委高级干部都在誓言上签字,正好你俩在这儿,我们先把名签了。” 陈洪时说完后,进里屋找出一张空白的稿纸,首先写上自己的名字,接着把笔递给两人,看着龙承绪不假思索的签完,刘发云却满腹疑虑,在陈洪时锐利的眼光逼视下,无可奈何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这就算是上了贼船了。 “刘局长,回去后严密监视湘江纵队的营地!”在两人离开时,陈洪时低声安排道。 “我明白。这就安排人员进行秘密监视。”刘发云答应着,和龙承绪悄悄离开了。 两个人走后,陈洪时焦急的问道:“大哥,你怎么会被湘纵捉住?” “因为我联系你弃暗投明,危专员奖励我五百大洋,并让人领我四处逛逛,本来是逛完衡阳坐火车去长沙的,没料到被他们抓住了!” 陈洪时有些担心,怕贺丰怀疑,就急忙对哥哥说:“我给你写封信,介绍一下苏区的布防情况,明天一早你就回去,以最快的速度送给危专员!” 天色微亮,谭余保就陪着贺丰在长源村外观察地形,贺丰神情肃穆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两眼怔怔地望着位于武功山腰的美丽宁静的小山村,也许用不了几天这里就会被战火毁的面目全非。 山村周围高低起浮的山岭上,工事蜿蜒伸展着,一个个红军战士正抱枪斜倚在工事里,酣然进入梦乡。连日的修筑工事使他们显得疲惫不堪,满脸的泥渍汗渍,衣着单薄而且破烂不堪,很多人的裤管成了布条儿。让风吹的随意飘扬。 夜色下一场寒霜悄然而至,冷风怒号着袭向这些战士,然而却无法驱走他们的疲劳困顿,照样睡得香甜,谭余保爱怜地看着这群舍生忘死的战士们,他们当中有很多是自己动员参加**的,在现在恶劣的环境下,仍然义无反顾跟随着党,继续**。 走到山下时,贺丰发现山脚树林里有些百姓打扮的人,他们横七竖八的睡在松树下。一个个冻得蜷起身子,他感到很奇怪,扭头问:“谭老哥,怎么有老百姓露天睡觉?” 谭余保无奈地摇着头,一脸内疚的说:“这批群众多都是苏区的基层干部和群众积极分子,不愿再被敌人压迫,就跟着部队转移。” 一阵轻微的哭声传来,贺丰顺着声音望去,发现一个年轻妇女坐在一棵孤零零的松树地下呜咽。 一个早起的人发现了他们,连忙打招呼:“谭主席,您也起得早啊!” “那个大姐是怎么回事?”贺丰指着哭泣的妇女问道。 “唉!素娥的孩子被憋死了!” 贺丰前世在网上见过一个帖子,说的是酣睡妈妈憋死幼儿的事,他突然觉得那个妇女一点也不让人同情,睡觉都把孩子憋死。 “我们当中许多人挑着孩子跟着一起走,在过敌人封锁线时,素娥怕小孩的哭声惊动了敌人,忍痛把孩子的嘴捂住,活活把孩子闷死了。” “原来是这样!”贺丰无语了,为自己的胡乱猜测感到内疚,他对着围过来的人问:“你们怎么生活?” “走到哪,睡到哪!没有粮食,就吃山上的野菜!”一个老汉张口回答。 贺丰看着众人蜡黄的脸色,忍不住开口相劝:“环境如此险恶,大家可以先回家去,等形势好转时大家再参加**工作也行。” 让他没想到一群人不约而同地说:“生死都要跟红军在一起,**消灭不了,红军消灭不了,**一定会胜利!” “部队的粮食也只够几天了,现在干部战士都是半量供应,我无能啊!”谭余保为自己面对百姓的困难无能为力感到羞愧。 从群众宿营的山下离开后,贺丰吩咐警卫员:“通知部队立刻送些粮食和食盐来,就说是省委和苏维埃才筹到的粮食,你再到卫生队取一些药品来,送给几个受伤的群众。” “为什么不说湘纵送的?”谭余保有些不解。 “现在湘赣党和红军更需要群众的支持和信任!” “丰伢子,你说陈洪时真的会投敌吗?”谭余保还是不愿看到可能发生的伤心一幕。 贺丰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说:“可能性很大,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昨天得知陈洪生是与萍乡保安团的一个连长一起被捉住时。谭余保还半信半疑,晚上还期待陈洪时来告诉他自己哥哥的疑点,可惜的是一直不见踪影,他才觉得事情不妙!作为湘赣边党的领导人,得知亲人与反动派亲密接触时,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也应该迅速向组织汇报,隐瞒下来就必有问题。 两人从山口往回走的时候,偶然发现龙承绪陪着陈洪生匆匆下山,贺丰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鱼上钩了!” 谭余保悲愤的摇着头,低声怒骂:“怎么让这样的人混进党内,而且占据领导岗位!” “**就是大浪淘沙,物竞天择!”贺丰劝慰道:“这是坏事,可也是好事。” “谭主席好!”马小二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和谭余保打过招呼后,附在贺丰耳朵上低声说“司令员,孙教导员他们被赤卫队当叛徒抓起来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零八章:锄奸(五) 第一百零八章:锄奸(五) 贺丰一听忙拉着谭余保往回赶。在村口看到了被赤卫队捆的像粽子一样的两个人,他走进仔细看看,原来真是提前出发的孙峰两个人,感到真是哭笑不得,走过去问:“你们两个怎么姗姗来迟了?” “报告司令员,真是对不起,路上与敌人遭遇了,被追赶了一天多,摆脱敌人后才赶过来!”孙峰满脸羞愧的汇报道。 贺丰急忙宽慰他们说:“能安全脱险就好!” “这是我们纵队派来联系的两个同志,宋春生和孙峰。”贺丰扭头对谭余保介绍道,无意中看见军区司令员满脸怒气的从五团阵地方向大步走过来,刘发云带着政治保卫局的几个干事全副武装押解着四五个被五花大绑的红军干部紧跟在后面。 “彭司令员,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了?” 谁知一到他们面前,彭辉明就说出一个爆炸性新闻:“五团政委谭富英带着警卫员携枪投敌了!” “风雨欲来呀!”谭余保的心更沉重了。 贺丰倒是希望那些意志薄弱的人这次都暴露出来,虽然当时看形势很严重,可是除去这些毒瘤,能够纯洁**内部肌体,对于以后的斗争非常有利,他见谭余保郁郁寡欢的样子,轻声劝慰道:“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乐观,要打破敌人的进攻。首先要保证内部的安全!” 谭富英的叛逃引起政治保卫局对部队的大范围审查,让指战员们人心惶惶,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不到中午,五团又发生了几起小规模的潜逃事件,五团团长曾开福被就地免职后关押审查。 让人感到疑惑的是一贯喜欢自以为是,不择手段打击审查危险分子的省委书记,这次却没有出面,这么重大的事件连省委会议也没有召开,只是委托刘发云通知大家要加大对部队动摇分子的打击力度。 看到部队指战员被大量抓捕,谭余保沉不住气了,起身就要去找陈洪时,要求不能自毁长城,贺丰拉住他劝道:“你现在去找他不一定管用,沉住气再等等,现在只能有了证据才能和他摊牌!” 将近中午的时侯,被贺丰派去执行任务的侦察大队教导员赵迁,带着人形色匆忙的回来了,看到赵迁两手空空的进来,一直等待的贺丰不禁有些失望,焦急的询问:“抓住陈洪生了吗,有没有确切证据?” 赵迁摸出一封信递给贺丰,鄙夷地说:“我们化装成团防,他被捉住后一开始很嚣张,口口声声说要见团总,被战士们几枪托砸的老实了。点头哈腰的说是萍乡危专员认识他,派他出来执行重要任务的,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一封信。” 谭余保和陈洪时共事时间很长,对他的笔迹还是很熟悉的,接过贺丰递过来的信,拆开一看就知道是陈洪时的亲笔信件,早有思想准备的谭余保也是被这个事实后惊呆了,沉默半晌咬着牙根骂了一句:“娘那么皮,真是可耻!” “陈洪生人押在那里?” “怕被人看见,把他送进山下一营的驻地去了。” 贺丰放下心来,这可以算是人赃并获,陈洪时死定了,他向正在愤怒的谭余保问道:“谭老哥,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谭余保低声怒吼了一声:“立即召开紧急会议,揭露陈洪时三人的叛变真相,提高广大指战员的警惕性!” 在这短短的一天里,省委书记,秘书长,政治保卫局长预谋叛变,谭余保既痛心又感到为难。敌人新的进攻就要开始,领导机关却已经属于基本瘫痪,危急时刻该怎么办?他不禁有些迷茫! 贺丰见状忙走到他面前,语调诚恳的说:“面对极其险恶的斗争局面,谭老哥你要挺身而出,勇挑重任,擎起了湘赣边**斗争的这面大旗!” “贺司令员,谭余保主席在你这儿吗?”军区司令员彭辉明大声询问着走进来。 “这么大规模的抓捕干部战士,不用敌人进攻,我们自己就失败了!”彭辉明喘着粗气,一脸焦虑,见到与贺丰呆在一起的谭余保就说:“老谭,这事你得找陈书记谈谈,光五团就抓了二百多人,全团才一千人多一点!” “他们这是要借机搞垮剩下的这点力量,好向新主子邀功请赏!” 看着彭辉明疑惑的眼神,谭余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件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些可耻的叛徒!省委书记都叛变**,难道干**者就这么艰难?”彭辉明看完信气得直转圈,语调悲壮地说:“老谭,你是副书记,一定要扛起**的红旗!” “对,**的红旗绝不能倒下!”谭余保下定了决心,加重语气说:“丰伢子,老彭你们的帮助我!” “彭司令员,大事不好了,刘发云带着保卫局执法队押着五团十几个干部向后山去了!”三团政委刘培善慌里慌张的冲进来汇报。 谭余保觉的事情不妙,执法队一定是去执行死刑,他扭头对贺丰要求:“贺丰,你们的营地离后山最近。老哥求你派部队快去营救那些干部!” 贺丰有些为难,他不愿明目张胆的掺和进湘赣苏区内部的事,担心与当地干部起嫌隙。谭余保是何等人才,一看他为难的样子,忙开口说:“贺丰不要有太多顾虑,你抓紧时间集合队伍,兵分两路,彭司令员去救五团的干部,我带人去把陈洪时控制起来!” 谭余保很快就找到了陈洪时与秘书长龙承绪,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控制起来,自知事情败漏的陈大书记满脸沮丧,却一句话也不说,也许是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做出弃明投暗的决定!龙承绪看到陈洪时写的信件后面有自己的亲笔签名时,不停地大喊冤枉,辩解说是陈洪时欺骗他签上的,他没有投敌出卖苏区军事布置的情报。 彭辉明那方面进行的却不顺利,等他赶到时,执法队已经杀死了四团团政委旷珠权,五团团长曾中福,正准备杀害其他人,制止住枪杀后,刘发云被抓回,这件事过去很长时间后。彭司令员还在痛惜没有及时救出两位被枪杀的曾中福和旷珠权,说他们都是能力很棒的指挥员,贺丰前世的记忆中只记得陈洪时叛变,所以心中也是为这两人的被害感到惋惜。 其实在真正的历史上这两人先后背叛**,尤其是曾中福更是可惜,他叛变时间是一九三七年年中,在就要见到曙光时中了美人计投向了黑暗。 一九三五年六月十四日,湘赣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陈洪时带着老婆张运秀、秘书长龙承绪和医生及特务班的人员共十二人叛变投敌; 陈洪时投降后后不几天,和谭余保一道去湘南的刘发云,在茶陵县的尧水附近投敌; 五团团政委谭富英叛变的时间更是在陈洪时之前。 也许是重生大神的照顾,让贺丰在促使陈洪时提前暴露的同时。顺带着清除了一大批官职不低的动摇分子,为以后湘赣边的**斗争做出了巨大贡献。 抓捕完陈洪时三人后,谭余保在武功山腰的长源头村主持召开了省委干部紧急会议,天漏偏逢连阴雨,通知开会的干部报告:“省苏副主席肖行麟不见了!” “又是一个动摇分子!”见怪不怪的贺丰轻蔑的感叹。 会议开始后,谭余保首先通报了陈洪时三人叛变**的情况:“陈洪时等人背叛**投靠敌人,正是**投机分子的可耻行径,我们要在湘赣红军内部坚决肃清陈洪时叛变的恶劣影响,揭露敌人的阴谋诡计,开展反动摇反叛变斗争,纯洁和巩固党组织,把群众紧紧地团结在党的周围,继续坚持**斗争!” 听完陈洪时叛变事件的详细通报,谁也想不到,在最后一块苏区被重兵围剿的生死存亡关头,省委书记陈洪时却叛变投敌,参加会议的各级干部都被惊呆了。 谭余保见状神情激昂的说:“湘赣苏区是在毛zd同志亲自创建的井冈山根据地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老百姓的心还是向着**,湘赣边的红旗永远不会倒!” 会议讨论决定:撤销原湘赣省委,成立临时湘赣省委,以谭余保为书记,彭辉明,贺丰为副书记,谭余保,彭辉明,贺丰,王用济,谭汤池,颜福华,旷金媛等为常委。 “谭书记,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立既转移?”有些与会干部提出了问题。 彭辉明表示反对,他分析了当前形势:“由于陈洪时等人的叛变,造成部队军心不稳,而且敌人已经把我们包围,我担心突围会造成大溃败!” “可是我们的力量不足以打败敌人!” “同志们,湘江纵队要留下和我们一起反击敌人的围剿。下面请贺司令员讲话!”谭余保见贺丰向他示意有话要讲,急忙高声宣布。 听说中央红军要参加战斗,大伙增加了不少信心,不约而同地鼓掌欢迎,贺丰站起身向大家敬完礼,用轻松的语气说:“同志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着吓人,其实一捅就破!” “贺司令员,我们可只有一千几百条枪,子弹又不多,怎样才能打败敌人的飞机大炮?”彭明辉提出了实际情况。 贺丰笑着回答:“为了更好的打击敌人,中革军委派湘纵给苏区红军送来了八百条枪,十万发子弹,五千颗手榴弹!” 台上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掌声,特别是独立团的同志更是欢欣鼓舞,对战胜敌人多了一分把握!有人激动地高呼:“党中央没有忘记我们!”,“感谢党中央,感谢中央红军!” “贺司令员,你们湘纵是不是有聚宝盆啊!”彭辉明觉的心里的血就要沸腾了,这些武器相当于把部队的战斗力提高了一倍,望向贺丰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他可是知道这些武器都是湘纵缴获的战利品。 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鼓舞着广大与会干部的斗志,大家紧接着分析了当前的形势,统一了思想认识,总结了经验教训,决定把巩固内部、击败敌人的围剿作为当前的重要任务。 会议结束前,省委书记谭余保提出对**干部的要求:“同志们,干**就要一不怕死,二不动摇,坚决执行党的方针,紧紧依靠群众,坚持斗争到底,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零九章:“黄雀”计划(上) 第一百零九章:“黄雀”计划(上) 对陈洪时等人的处理。几个人起了不同意见,谭余保等人坚持立即处决,以绝后患;贺丰坚持由上级处理,他可不想给大佬们留下恣意妄为,以下犯上的印象。经过协商,暂不处决这几个人严密看押起来,报情况报中央分局;首先集中精力打退敌人就要开始的清剿。 根据形势的需要,新成立了湘赣省军政委员会和湘赣军区,彭辉明等人推荐贺丰担任军区司令员,贺丰坚决推辞不干,最后谭余保兼军政委员会主席和军区政治委员;彭辉明兼任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军区司令员;贺丰兼任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军区参谋长;朱水生任军区政治部主任,根据会议决定,会后发表了《告群众书》,告诉人民群众,敌人是消灭不了**和红军游击队的,**是必然要胜利的。号召人民群众团结起来,坚持斗争。 因为叛逃和处决,几个独立团的团长,政委都出现了空缺,为了更好的指挥部队。湘赣省委,军区将原几个红军独立团建制改编成独立一团,独立二团两个团和1个教导队,共有兵力二千四百人,由于湘纵提供了一批枪支,三分之二的人不用拿梭镖和敌人战斗。 新成立的湘赣军政委员会连夜召开作战会议,贺丰提出了与政委商量好的作战计划:“我和纵队的赵政委原来就有个计划:我带来的部队配合军区的两个团负责防守阵地,阻击敌人,为了加强火力,炮连也留下;湘纵主力在外围隐蔽,等敌人开始攻击后就从后面偷袭,到时我们两面夹击,敌人想不败都难!大家觉得怎么样?” 彭辉明对湘纵的实力还是有些担心:“敌人从正面进攻的兵力足足有一个旅,兵力太少怕是不好解决掉他们。” “湘纵在外围还有两个团的兵力,我觉得完全能够击败甚至消灭这股敌人!”贺丰胸有成竹地说。 与会人员没想到湘纵还有部队,不禁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着几个人吃惊的眼神,早就知道这件事的谭余保解释说:“贺司令员早就向我说过,由于连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没顾得上向大家介绍,湘纵共有两个团近五千人!” “还有这么多兵力?这下就放心了!”彭辉明放下心来,豪气万丈的保证:“请贺司令员放心,我们湘赣红军保证完成牵制敌人的任务!” “两军交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苏区红军只要能挡住敌人的两次进攻,挫掉他们的嚣张气焰,湘纵乘虚攻击必能大获全胜!”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看这次作战计划就叫黄雀计划?”谭余保磕磕伴随他多年的水烟筒,心情愉快的说道。 “为了更方便联系,能不能请谭书记帮助我们几个无线技术人员?”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会后就安排三个报务员向你报到。”谭余保豪爽的回答。 会议后省委向全体红军指战员发出号召:“苏区生死存亡在此一战,我们不为胜利者,即为战败者!” 制定好作战计划后,彭辉明陪同贺丰视察阻击阵地,看着阵地上修建的几十个简陋的碉堡,贺丰建议打通互不连接的几道工事,连接成四通八达的交通壕,修建掩蔽部,不再死守碉堡与敌人硬拼,前沿阵地只放一部分警戒部队,精干力量放在后面隐蔽地方,战斗打响后,依靠交通壕迅速调集兵力。 这个建议得到了彭辉明等人的赞同,通过细心地教育,军心稳定下来的红军指战员们,投入了热火朝天的修建工事中去,一天下来。战士们个个累的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上还冒着蒸汽。 在群众的帮助下,不到两天,一条条由无数棵削尖的木桩交织成的鹿砦障碍工事筑成了,木桩的尖头被柴刀砍过的茬口白森森的,像一柄柄利剑指向山下。 巡察战前准备的指挥员们望着战士们不顾疲劳修筑的防御工事和交通壕,大家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突然,传来了烦人的“嗡嗡”的飞机声,众人急忙隐蔽好防备敌人的轰炸,可是很长时间却没有炸弹爆炸声,贺丰抬头一看,飞机这次没有朝阵地扫射,而是投下许多花花绿绿的传单后爬升飞走了。 一张传单飘落在贺丰跟前,贺丰捡起后鄙夷地瞥了一眼,知道还是老一套**劝降的反动宣传,好在参加红军的人中识字的不多,国民党这种心理战术基本上不起作用。 贺丰刚想开口说几句俏皮话,调节一下战士们被敌机出现引起的恐慌情绪,匆匆赶过来的纵队参谋跑到他跟前汇报:“报告司令员,紧急电报。” 看完电报后,贺司令员的神经末梢被电文的内容重重撞击了一下,脸色严肃,紧皱着眉头原地走动着,其他人紧张地望着他。 彭辉明忍不住问道:“贺司令员,发生了什么情况?” “敌人就要开始进攻了!”贺丰边回答边把电报递给他,原来这是隐蔽在附近大山中的湘纵司令部发来的电报,为了弄清敌人的行踪,王同信驻地坚持昼夜监听,捕捉敌台的信号。十二月二十五日黄昏。王同信突然听到敌七十七师的电台正在与该师驻扎在坊楼的二三零旅电台报务员用明语闲聊。 莲花电台问:“你们电台跟随旅部出发吗?” 旅部电台答:“明晨从坊楼一早就出发。” 莲花电台又问:“真到芦台前线去?” 旅部电台答:“命苦啊,你说电台怎么剿匪!” 芦台,长源头一带当时是湘赣苏区的最后阵地。 王同信感到这一动向很重要,马上和教导员一道向政委作了报告。赵世杰吩咐立刻发报转告贺司令员,并依据这一情报立即下达早就制定好的作战计划:“命令特务大队与迫击炮营的一个连立即赶往二团;侦察大队严密监视敌人,等敌人到达芦台一带后,部队立即行动占据有利地形,配合湘赣红军,坚决消灭敌七十七师。” 和谭余保和彭辉明商量好联系方式后,贺丰带领警卫连携电台匆匆赶到二团,立即开机与纵队主力联系上,听取了侦察一中队汇报的敌人行动的最新情况后,发布命令:“一团负责攻击由南面进攻的敌四六一团和莲花的保安十团,击败敌人后乘胜追击至莲花县城,攻击与否,视情况由政委决定;二团负责解决西面的敌二三零旅,务必等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后再做攻击,特务大队为二团预备队!” 国民党当局致力“围剿”中央苏区多年,很清楚湘赣苏区对中央苏区的战略意义,要彻底打垮中央苏区,对处在其右翼的湘赣苏区必须进行彻底“清剿”。 基于这个原因,红六军团突围后,敌人继续用重兵“进剿”湘赣苏区。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陈洪时却没有意识到形势的恶劣,他乐观地认为,湘军主力尾追红六军团,苏区形势开始趋于好转,苏区部队应四处出击,扩大影响,保卫苏区,等待主力回头,再一举恢复失去的根据地。 作为湘赣苏区一把手的陈洪时利用自己的权力把这种思想形成决议,用以指导湘赣苏区的斗争,丝毫不接受谭余保、彭辉明他们的立足打游击战争的劝告。 在这个“左”倾决议指导下。苏区红军四处出击,和敌人死打硬拼,虽英勇作战但终因力量悬殊,以卵击石,恶果就立刻显露:苏区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泰山地区东西一百公里,南北几十公里的的苏区,红军使用阵地战和敌人正面作战,不但损失惨重,而且暴露了部队实力,由于叛徒的告密,让敌人得知湘赣省党政机关和部队俱在长源头,芦台一带,再加上湘江纵队一连串的挑衅,恼羞成怒的敌人以国民党军七十七师为清剿主力,还有反动地方武装驻安福,莲花的江西保安十团,驻新余,分宜的江西保安六团,驻萍乡的江西保安四团的配合,采取步步为营堡垒推进的战术,在泰山地区四周渐渐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七十七师师长罗霖声言“竭泽而渔,铲草除根,决不让苏维埃政权死灰复燃”。 一时间阴霾密布,狼烟四起,敌人开始紧缩包围圈,准备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对湘赣边红军发起最后攻击,二三零旅气势汹汹地直扑湘赣省党政军机关驻地长源头和芦台村,残存的唯一一块苏区危在旦夕。 十二月二十七日,清早起来,国民党军第七十七师第四百六十零团先头部队在塘源以南与湘纵二团警戒部队接火,为了诱敌深入,在对敌四六零团象征性地阻击一下后,将主力撤至虎水岩东南山地潜伏下来。仅留下少数侦察员监视敌人的行动。 清剿总指挥胡良玉为了不让红军再次突围出去,争取做到一击成功,他命令二三一旅的两个团分别从南北方向推进;遂川团防局配合安福保安队负责东面的警戒;而自己任旅长的二三零旅两个团兵力,配备了师部的迫击炮营,做好了从西面主攻的准备。 做好一切准备后,胡良玉认为只要**的部队开到苏区,在炮兵的强大火力支援下,这三千多人马击败几千缺枪少弹的红军残余,占领对方的阵地,应该是手抓把拿,轻而易举的事,剿灭最后一股红军,收复全部失地的大功,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在他的脑海中,自己升官发财的时候来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章:“黄雀”计划(中) 第一百一十章:“黄雀”计划(中) 率领卫队走在四六零团后的二三零旅旅长胡良玉。此时心中的感觉就是四个字“志得意满!”他看着身边全副武装的部队,得意洋洋的问:“参谋长,你说剿灭红军后,蒋委员长会不会把我们旅扩充为整编师?” 二三零旅参谋长是个干瘦的中年人,听到旅长问话,忙斟酌着说出自己的担心:“旅座,这几天我总觉得有些地方很不对劲,就怕这次的清剿不会很顺利!” “参谋长,难道赤匪红军的情况有什么新变化?”胡良玉警觉起来,他知道这个参谋长的直觉有时候很灵验,特别是坏的方面。 “报告旅座,我们估计的比较正确,湘赣边还有兵力二千余人,武器弹药短缺,不过据叛逃过来的谭富英交代,前两天有自称中央红军湘江纵队的一支队伍进入匪区,大约有千数人。”参谋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这么说共军的兵力最多三千人,不足为虑!命令部队加快步伐,十二点以前必须到达长源头一带,午饭后发起攻击,今天傍晚就要把我们的旗帜插在武功山上!”骄狂成性的胡良玉口出狂言。 参谋长眨眨隐藏在近视镜下的小豆眼。谨慎的提醒上司:“旅座,刚进入苏区的那一千人是个很大的变数!” “中央红军被**打得落花流水,自顾都不暇,还有闲心援助他们?这是湘赣共军高官做给士兵们看的壮胆之计!”胡良玉自以为看透了湘纵的漫天过海之计,不屑的撇着嘴说。 看着参谋长唯唯诺诺的不再聒噪,敌旅长胡良玉更加狂妄,扭头让副官去传达指示:“命令师部的迫击炮营和二三零旅的两个迫击炮连,到达目的地后立即设置阵地,下午攻击前给我连续炮击二十分钟,我要让弟兄们站着走上红军阵地,捉拿俘虏!” 冬日的阳光照在山岭之间,天色变得渐渐明媚,苏区上空的气氛却更加压抑,听到湘纵二团阻击敌人的枪声后,芦台,长源头一带红军阵地上的大部分兵力已经退到第二道战壕里,前沿剩下一个排的警戒哨分散在战壕里往外观察着,排长叶承飞斜倚在工事上,慢慢擦拭着刚发到手的驳壳枪,驳壳枪有八成新,保养得却很不好,他一边诅咒着前主人不知道爱惜步枪,一边仔细的用沾了油的软布擦着枪的一直擦拭到枪体上泛出些许浅淡的亮光。 “叶排长,你说我们能够打败敌人吗?”在茶陵加入湘纵的原游击队员山虎轻轻的偎了过来,口气带着些许疑问。为了锻炼新兵营战士的战斗力,贺丰要求把他们以班为单位混编在守卫阵地的新一团,山虎带着他们班被分到叶承飞的三排。 “能不能打败。现在还不清楚,也轮不到我们来操心,但是敌人要从我们的阵地过去,除非是我死了!”叶承飞手上微微停顿,抬起头来。 山虎佩服的点点头,回身激励自己班的那些新战士。 经过几天几夜改修工事的红军指战员,在这时已是非常疲劳,一旦停下来,进入二线阵地卧倒,两个眼皮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下垂,大家想尽办法克制瞌睡,焦灼地等待着战斗的打响。 “敌人现在来就好了,强制战士们不打瞌睡的滋味太让人难以忍受了。”自言自语的新一团政委刘培善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把望远镜贴在脸上向远处眺望。 空荡荡的山路上渺无人影,连个野兔的影子也看不到,时光慢腾腾的,在这时显得慢得不能再慢。突然,远处有鸟儿从地面惊叫着冲向天空。阵地旁边树上的小鸟紧张地仰起头探听来自大路上的脚步声,慌张的拍打着翅膀飞走,湘赣红军游击队与敌人先头部队交火的零星枪声已经能够清晰地听见,半个小时后浩浩荡荡的国民党军清剿部队终于出现在刘培善的望远镜中。山道上顿时混乱嘈杂起来。 “该死的白狗子,你们终于送上门来了!”刘政委咬牙切齿地说。 中午刚过,清脆的枪炮声划破晴空,苏区最后的保卫战终于打响了,战斗一开始就异常激烈,敌人的三十多门迫击炮直向红军前沿阵地猛烈轰炸,枝叶、黄泥、砂石混杂横飞,铺天盖地,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炮弹斜着飞出来的、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阵地上修筑的简陋碉堡上,许多爆炸开的黑色烟柱子,在几里见方的已经被打得坑洼不平的丘陵地上,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刘培善率领部队隐蔽在第二道工事里,还能感觉到爆炸气浪的冲击,看着苦心构筑的碉堡基本被炸毁,不由得佩服贺司令员的先知卓见。 胡良玉在望远镜里把红军阵地上的情景看在眼里,脸上流露出得意自满的表情,旁边的副官凑趣的恭维道:“旅座,炮击过后,共军阵地上能活下来的就没有多少人了,弟兄们可就抓不到红军俘虏了!”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胡良玉让人通知炮火停止射击,同时命令被他撩拨得嗷嗷直叫的士兵发动攻击。 掩护攻击的几十挺轻重机枪,贴在地面上开始疯狂地扫射,敌人以其装备数量优势,加强兵力,加强火力,成连成营的向红军阵地分批进攻。面对如蚁如蜂如潮水般涌来的敌群,沿着交通壕,迅速运动到阵地上的红军战士毫无惧色,沉着地等待着。 山虎攥紧手中的步枪,赶到胸膛中的热血在沸腾,这一次战斗,是他加入湘纵后作为班长的第一战,真正的士兵是必须经过战火历练的,这一战,他已经期待许久了,这时整个阵地上一片沉默,在沉默中,时间一分一分地悄然逝去,在沉默中,敌人一步一步地逼进了阵地前沿。 首先开火的是阵地上残存的十几门土炮,战士们捅开炮身上的隐蔽物,点燃了药芯,沉闷的响声过后,掺杂着的碎石子,烂铁屑像天女散花般的向冲到阵地前的敌人身上扑去,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岭之间,紧接着战士们用步枪和手榴弹来回答被土炮击懵的敌人,侥幸躲过的敌人慌忙寻找藏身的地方。可是阵地上飞出的手榴弹流星雨样落下,随着爆炸声,炸碎的弹片四处纷飞,被击中的国民党士兵鲜血直流,抱着伤处狂嚎,残余的士兵一窝蜂的退了下去。再也没有刚进攻时的嚣张嘴脸。 “同志们,土炮轰的及时呀!”轻松击退敌人后,刘培善赶到土炮手们面前:“敌人会立刻报复,你们赶快把炮转移到第二道阵地!” 开炮的都是些英勇无比的小伙子,有一个还不满十五岁,一头浓密的短发。亮晶晶眼珠,听到政委夸奖他们发炮准确,他便象一个小姑娘一样害羞的满脸通红,一句话也不说,只顾低头与伙伴转移起土炮来。 刚要准备以狂笑庆祝占领红军阵地的胡良玉一干人,看着阵地前伤亡惨重的攻击队伍,笑意顿时冷却在心里,一个个哭丧着脸,就像死了亲爹娘一样。胡良玉拔出手枪顺手击毙了一个跌跌撞撞跑回来的一个连长,抽调出一个营加入进去,命令督战队用大刀驱赶着部队回身继续向阵地冲锋,展开轮番冲击,第一批被打退了,紧接着第二、第三批又猛扑上来。 来自长源头方向的枪声,劈里啪啦的就像是大过年放鞭炮,警卫员马小二感觉自己一颗心已经飞了出来,飞向那枪声响起的地方,与留在山上担任阻击的红军弟兄一起坚守阵地。 “赵教导员,长源头开打了!”马小二冲着大步走过来的侦察员喊道,他显然想与老战友一起分享这难得的激动。 “喊什么喊,快过去跟在司令员身边,注意力要集中!”警卫排长低声呵斥道,其实排长也很激动,不过激动归激动,但战士必须恪守职责,坚守岗位。作为警卫部队,他很明白自己的任务不是冲锋陷阵,而是保护首长的安全。 侦察大队教导员走到贺丰面前汇报:“报告司令员,侦察中队已侦察清楚敌人的炮兵阵地布防情况!” “你们做的很好,敌人的炮兵阵地情况怎么样?” “就在南边面山坡后面,有三十多门迫击炮,周围有一个连的敌人负责警戒。”瘦猴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山说道。 马小二兴奋得压住嗓音问:“真有那么些迫击炮么?” 赵迁斜视他一眼,没有搭腔,静静地等着司令员的命令。 “赵迁,等战斗一打响,警卫连配合你们中队干掉敌人的炮兵,听到冲锋号号声后行动!”贺丰果断地下达命令。 赵迁感到很为难:“司令员。警卫连还要保护你,抽调附近的部队吧?” “立即执行命令,这里不是有特务大队吗,你认为他们不能保护我?”贺丰一边轻笑一边指着身边站着的特务大队大队长钱大海说。 在钱大海怒目注视下,赵迁连忙低声应道:“是,坚决完成任务!” 虽然面上说笑着,贺丰心里却并不轻松,为了全歼敌人,湘纵预定等国民党军二三零旅全部进入埋伏圈内后再出击,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那样顺利,敌二三零旅的后卫部队四五九团排成一字长龙阵,慢腾腾的往前走,看情形一时半会不能全部进入伏击圈,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命令在附近的主力部队隐蔽好,用电台紧急联系军区司令彭辉明,要求湘赣红军给敌以大量杀伤后就节节撤退,诱敌进入埋伏圈。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一章:“黄雀”计划(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黄雀”计划(下) “制造点声势给敌人看看。可以使用迫击炮连!”为了吸引敌二三零旅尽快全部进入预设战场,贺丰电告彭辉明,希望湘赣红军干净利索的打退敌人进攻后,退入第二道防线,让敌人既看到希望,又要增加兵力! 红军指战员同进攻的敌人进行殊死厮杀,远了用枪打,敌人突上阵地就拼刺刀,用梭镖捅,展开肉搏战。战士倒了,指挥员就补上,据守长源头地域的新一团在第一道阵地被敌军打开突破口之后,依然顽强坚持,死死缠住敌军。 等待很久的湘纵炮连立刻对准攻击的敌人开火,轻型迫击炮弹发出明快的尖叫声,热情的拥抱着就要冲上阵地的敌军士兵,一时间炸的人仰马翻,把冲上阵地的敌人和后续攻击部队割断,一时间枪炮声震天,像除夕夜的鞭炮炸成一个点,在山岭中间回荡。山上上下到处都是激战的屠场。 冲上红军阵地的敌人成为了孤军,很快就被新一团消灭掉,根据作战计划,刘培善命令战士们迅速打扫战场,秘密的后撤到第二道防线,节节抗击敌人的进攻,给予国民党军最大的杀伤和消耗。 望着阵地上顽强抵抗的红军,听着隆隆作响的喊杀声,胡良玉耐不住性子,恼羞成怒的命令四六零团继续攻打红军阵地,派参谋长亲自赶往前进至五公里外的四五九团,严令后卫团快速推进,企图两团汇合在一起打退红军,占领长源头一带最后一块苏区。 照例是炮击过后,在机枪掩护下,成群的敌人刚接近红军第一道防线,就不约而同的趴在地上,预防土炮的轰击,可是等了很长时间后不见动静,在督战队的呵斥下,才战战兢兢的胡乱地开着枪冲上阵地,却发现战壕里没有一个红军战士,壮起胆量的敌士兵开始耀武扬威,端着枪四处咋呼:“别跑,我看见你了!”“投降吧,我们也缴枪不杀!” 得到红军主动撤退的报告后,敌旅长胡良玉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怎么这次红军改变了战术。不再死打硬拼了?” “滴滴滴滴…!”附近山坡上突然响起了冲锋号声,胡良玉一惊,忙举起望远镜往山下望去:就见暮霭弥漫的炮兵阵地上人影幢幢,枪声大作。 “不好,红军后面有埋伏!”他慌忙吩咐身边的参谋:“命令四五九团向旅部靠拢,立即派兵保护炮兵营!” 武功山区的山岭很有特点,蜿蜒起伏,每座高山下来附近又有许多小山包,山上山下有很多大松树和半人高的小松树林,十分便于隐蔽,湘纵二团的战士们埋伏在山路附近的树林里已经很长时间了,让他们看着肆无忌惮进攻苏区的敌人却不能下手,不少战士低声的发着牢骚,附近的老战士立刻用眼制止着,低声喝道:“不许出声,注意战场纪律!” 自以为兵力强悍的四五九团在旅参谋长的督促下,收到命令后,原本龟爬的国民党军四五九团排成三路纵队加快了行动速度,顾不得派出尖兵,一窝蜂样的向长源头方向疾进,一个小时后。敌二三零旅后卫团一步步走进伏击圈,二团指战员们顿时兴奋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紧了自己动手的目标。丁福江一挥手,命令战士们隐蔽行动,悄悄前进到公路边的山坡上,不长时间后,已经做好攻击前一切准备的湘纵二团,准备发起总攻击。 “报告司令员,敌人已经全部进入包围圈。我们是否现在就全线出击?”丁福江拿起电话向贺丰报告敌人的情况:“我团决定对当面之敌实施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十分钟后开始攻击,按原定方案狠狠地打!争取把二三零旅全部消灭!”贺丰马上批准了丁福江的请求,对着电话大声喊道:“命令侦察中队立即行动,摧毁敌炮兵阵地!” “狠狠地打,消灭敌二三零旅!”丁团长重复了一遍命令。 丁富江放下电话,向二团号手高声命令道:“发出总攻命令信号!” 随着响亮的冲锋号声,隐蔽运动到附近山上的红军二团,按照部署一齐冲向山下,对国民党军四五九团发起全面出击,湘纵以三营两个连首先来了一个“中心开花”的漂亮动作,抢先实现预定目标,正面插入敌二三零旅两个团之间结合部,夺取路边的一座叫大门岭的小山,切断了敌人两个团的联系,将二三零旅一下子分割为两部分,另以余下的一个连抢占木家冲,堵死了敌四五九团的退路,并顺手牵羊俘虏了跟在敌四五九团后面的辎重部队。 二团重机枪连占据几个制高点,和迫击炮连一起用猛烈的火力压制敌人,顿时枪声喊杀声。炮弹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近一公里的狭长战场上如同沸水锅下又加了一把柴火,一片鼎沸。丁福江亲自带领二营从四五九团中间插入,分出一个连阻击后面的敌人,二营主力在占据大门岭的一个连协同下,两面夹击旗开得胜,短时间内歼灭了敌先头部队的一个营,得手后又向后进攻,这时候混乱的敌人已在军官的叫骂声中稳定下来,在团长莫平章的指挥下向红军发动反攻,二营倚仗附近高地上重机枪的掩护,打退了敌人的几次疯狂反扑,但是却一时间无力消灭敌人,双方形成了僵持状态。 胡良玉也开始呼叫炮兵营火力支援,调兵谴将猛攻大门岭,试图与后卫团会合,大门岭上下一片风声鹤唳,二三零旅潮水一样的进攻,都被顽强的红军指战员迎头痛击了回去,大门岭阵地坚如磐石,岿然不动,可是守卫阵地的红军也是伤亡惨重。 贺丰见状立即率领特务大队赶到敌后卫团附近的高地,准备亲自带领特务大队从侧翼协同正面进攻的二营全线出击。大队长钱大海急忙阻拦:“司令员,由我带队就行,你就不用亲自上阵了!” 贺丰挥手阻止了他的劝说,手提大刀面对全体指战员们厉声说道:“战斗开始后,要勇猛灵活,全部歼灭来犯之敌,只许前进不许后退,如有迟疑者,一律军法论处!” 此刻贺丰的威严,让特务大队干部战士们心中产生一种凛凛的威慑感,这种无形的威慑简直令人有点喘不过气来。使你不敢有半点的忤逆和造次。 特务大队现在将近四百人,全是从部队中挑选的身宽体壮的老战士,很大一部分都有用刀的经历,大队长更是西北军出身,使得一手好刀法,宁都起义加入的红军,受命组建特务大队后,向战士们倾囊传授西北军拿手的“破锋八刀”,这种刀法是用双手握刀,微妙之处在于对付敌人“刺”的攻击:双方准备搏斗时,刀手双手握住刀把,刀尖朝下,刀锋对着自己,在对方武器刺过来的同时,扬起大刀用刀背磕开对方的武器,刀锋顺势提到对方的头顶,再用力往下砍,削掉对方的头颅,动作简捷精炼,大劈大砍,迅猛剽悍,具有明显的大部队作战特色! 六门迫击炮连续发射炮弹,把敌人的队形打乱,二营在重机枪连的掩护下,首先发起攻击,在敌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二营身上时,贺丰一马当先,率领四百条好汉冲下山坡,几十支花机关喷出的弹雨,瞬间在敌人队伍中打开一个大大的缺口,特务大队手舞钢刀重重的撞入敌群,展开一场混战,大刀和刺刀的每一次磕碰都决定双方的生死,特务大队的战士们都是出手凶狠果断,有种敢和敌人拼命的劲头,一出大刀就痛下杀手,搏斗中不断有战士被敌人的刺刀刺中。一个下肢受伤的战士,不能站立,他就双手紧握着大刀卧在地上,只要见到不是穿草鞋的脚就狠命地砍,直到声息全无。 冲入敌群后,贺丰悲哀的发现,自己手中的大刀基本成了摆设,不光马小二端枪稳稳站在他面前,周围还有十几个战士紧紧地把他护在中间,附近的敌人都没机会和他打照面就被战士们解决了,他急中生智,从人群缝隙中斜插出去,迎面遇上一个身材魁梧的敌军排长,贺丰双手握着刀,刀身下垂,刀锋向里,几乎贴近到左腿跟前,端着步枪的敌排长怎么看也想象不出贺丰为什么以这种姿势迎战,“呀”的一声倾其全力向贺丰左肋来个突刺,就见贺丰身形未动,手中的刀迅速上扬“咔嚓”一声,沉重的刀背磕开步枪的同时,刀刃从右至左,从上而下斜着抡出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杀伤半径,敌排长的身子顿时飞出一米开外,一大蓬血雨漫天洒下。 解决完这个敌手后,贺司令员正要乘兴寻找下一个对手,一个班的战士已经抢在他前面阻击敌人,他无奈的叹口气,自觉退到安全地带,战场上双方搅合在一起进行着生死肉搏战,敌人从来未见过如此凶狠的红军,就见特务大队的战士们三个人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上百个三角形箭头互相掩护着,滚动前进,手中的大刀片上下翻飞,霸气凛然,每一次的攻击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批国民党军死在大刀之下,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的敌人胆战心寒,失魂落魄。某个机枪射手看到同伴在自己面前被大刀活生生劈死后,吓的神志失常,凄厉的惨叫着乱跑,血腥的屠杀让四五九团终于全军崩溃了,有人跪地求饶,有人四处逃窜,以后的事就只剩下战士们四处捉拿俘虏。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二章:“黄雀”计划(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黄雀”计划(续) 紧急打扫完战场后。部队迅速前进,赶到大门岭一带增援,把二三零旅旅部和胡良玉的嫡系四六零团紧紧包围在长源头山下。 湘纵展开全面进攻后,二三零旅呼叫炮火支援却没有回音,胡良玉开始发觉大事不妙,湘赣红军也乘机将阵地向前推进,渐渐压缩二三零旅的地盘,等到大门岭南面的枪声一停,他就知道后卫团完了,自己的二三零旅也就要走上覆灭之路。 胡良玉没想到大好形势下被红军突然翻盘,恼羞成怒之下准备孤注一掷,命令督战队架设机枪,逼迫部队强攻大门岭,杀出一条生路,参谋长一见连忙劝阻:“旅座,看情形红军来了强大的支援部队,拼也没用了!上千兄弟的性命可都是在你的手中,不能让弟兄们白白送死呀!”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胡良玉用阴冷的目光看着对方,右手悄悄地握住挂在腰间的手枪枪把,准备参谋长一说出不合他意的话就拔枪射击。 “旅座,红军的政策是缴枪不杀。下令投降吧,最少可以留下一条命!”旅参谋长语调艰难的回答。 “向他们投降?哈哈哈,笑话!你知道我杀死多少**,他们不会饶过我的!”胡良玉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拔枪就要打死自己的参谋长,突然指挥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气浪把军用帐篷撼得摇摇晃晃,参谋长一脸凄凉的喊道:“旅座,炮营也被红军俘虏了,再不缴枪弟兄们就要被自己的炮弹炸死了!” 胡良玉已经被一系列遭遇逼的癫狂,扔下手枪后抓起一支冲锋枪冲出指挥部,大声命令警卫部队向大门岭发起攻击,部队刚刚集合好,几颗炮弹呼啸着落下,把胡良玉炸的腿断胳膊伤,倒在地上心有不甘的死去了。 敌参谋长怜惜的看看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旅座,命令部队放弃抵抗,缴枪投降。战场上的枪声渐渐停了下来,指战员们兴高采烈的押送俘虏,打扫战场,赵迁急匆匆的跑到贺丰身边,满脸喜色的汇报:“司令员,敌人的炮兵被全部俘虏了,有三十多门迫击炮呢,这下子非把王宝军那小子乐死不可!” 贺丰欣喜的拍着赵迁的肩膀:“你们侦察大队这次立了大功,值得表扬!” “贺司令员,你手下可都是些精兵强将。敌人的两个团不到半天就全部歼灭,真是没想到啊!”湘赣军区司令员彭辉明疾步走过来,也是高兴的喜上眉梢。 贺丰迎上去,谦虚的回答:“没有你们坚守阵地,我们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贺司令员,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刚才联系了赵政委,一团那里的战斗也很顺利,我觉得还是按原计划进行!”贺丰考虑再三后说道:“湘纵负责永新,莲花两个县,军区的一团带上迫击炮连攻击安福,二团还是负责警戒萍乡方面的敌人!” 彭辉明点头表示同意:“好,打扫完战场就行动!” “事不宜迟,部队补充好弹药后就出发,留下军区教导队和我的警卫连就行!”贺丰雷厉风行,命令部队立即行动。 由于近来缴获无数,枪支弹药比较充足,湘赣军区新一团第一次做到人手一支枪,弹药管够,战士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互相比较着枪支的新旧,贺丰拉住刘培善嘱咐道:“这次战斗要放开打。不要让战士们去冒不必要的危险,现在不是以前,枪支弹药短缺,逼的我们在敌人未彻底被打垮前就发起冲锋,牺牲就在所难免!” “是,坚决执行参谋长的指示!”刘培善急忙敬礼回答,不过称呼的是贺丰在军区的职务。 看着警卫连和教导队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打扫战场,列队出发的指战员们脸上充满笑意,丁福江率领二团向永新方向前进,他决心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永新城,他早知道这可是贺司令员的家乡,要让百姓们早日摆脱国民党的黑暗统治。 至于是强攻还是巧取,这就不用说了,化装偷袭可是湘纵的拿手好戏。 一月二十八日夜,永新县城被丁福江率领的湘纵二团攻占,俘虏团防四百多人;三十日收复永新境内失陷的苏区; 与湘赣军区新二团对恃的二三零旅四六二团和保安四团,闻听旅部和两个团被歼,连夜狂奔一百多里,逃回萍乡; 一月二十八日早上,湘赣军区新一团攻占安福城,俘虏敌人四百人左右,两天后收复苏区失地; 一月二十九日凌晨,湘纵一团攻占莲花,消灭没来得及逃走的七十七师一个营四百多人,团防六百多人,接着夜袭茶陵城,在茶陵游击队的配合下,把刚刚进驻的敌五十三师一个营全部歼灭。俘虏二百多人,与纵队警卫连连长钟石庆会合,顺便接收了刚刚运到茶陵的一千支驳壳枪和五十万发子弹。 见到运回的枪支弹药后,在丹妮丝小姐幽怨的目光注视下,贺丰才抽空接见了美籍商人安德鲁。 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一见面贺丰就亲切拥抱安德鲁:“因为忙于工作,没有很好的照顾您,真是不好意思,现在就送您回去,为了表示歉意我要送一份特殊的礼物!” 安德鲁被过分的热情吓住了,他狐疑的看着贺丰直摇头:“no!no!我不需要礼物,你只要让我走就行了!” “安德鲁先生,先不要拒绝,看过再说!”贺丰不由分说,神秘的递给他一张纸,上面有自己画出的军用油桶草图和详细标注。 看到安德鲁从开始的不以为然,到渐渐认真凝重的眼神变化,贺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安德鲁一定是德国或美国的军事情报人员。在茶陵一见面就发觉外国佬身上一股军人气质,说明这家伙最少干过军人,贩卖的速射速射驳壳枪也不是一个小商人能办到的,跟随湘纵的这些日子,据汇报安德鲁对军事方面很感兴趣。经常向保卫人员打听这方面的情况,贺丰决定冒一下险,拉这家伙上自己的贼船,为自己以后的一些打算早作准备。 拿定主意后,贺丰首先抛出了第一个甜枣:军用油桶,反正这东西是德国人在二战前夕发明的,自己就是不告诉安德鲁,用不了多久德国鬼子也会造出来,也算是废物利用。 在前世浏览网页时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德军最高统帅部就制定了闪击战的战略,但是同时会存在一个问题。由于各攻击部队进攻速度过快。导致后勤补给跟不上,在战斗中成千上万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等需要大量的汽油。德军最高统帅部预见到这个问题,设计出了装汽油的油桶,德国人天才般的设计致使现在的军用汽油桶中仍然沿袭了德国人在六十多年前的设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成功的穿越欧洲的闪击战中,油桶的设计被看作是一项主要的部分,并且是严格的机密。军队被迫投降或被俘时,曾被要求摧毁他们的油桶,避免落入盟军之手。德军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的,盟军只要获得油桶,就可以使用他们,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油桶刚发明出来时的保密性。 “安德鲁先生,这种容器用来搬运油料是不是很方便?”发现外国佬看完后,只是一个劲的低头沉思,贺丰示意马小二到门外站岗后打破寂静询问道。 安德鲁猛的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直盯着贺丰,不敢相信这个对军事行动能起重大作用的物品是有可能都没有见过装甲车坦克的土包子红军发明的。 “不要怀疑中国人的智商,我手里还有不少新式武器的设计图纸,可惜落后的工业限制了它的诞生!”贺丰突然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安德鲁满脸惊奇,结结巴巴地问:“贺将军,你怎么会说英语?” “没什么奇怪的,我是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出生,直到三年前父母去世后才回到中国。”贺丰开始红口白牙的撒谎,凭借前世的记忆讲述了一番洛杉矶的地名以及好莱坞电影城的趣事。 “这不光是一个礼物吧,你有什么要求请直言?”外国佬也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贺丰摇着头心里嘀咕:这么简单的设计一看就会,现在已经没价值了,不送也得送,嘴里却连声说道:“no!no!真的是小礼物,请不要介意这样的设计我还有很多!” 让贺丰猜对了,安德鲁还真是德**事情报人员,当他听说对方还有不少武器设计的图纸时,心里一片星星在飞,无意中碰到这么个宝藏,可得好好珍惜。 “贺将军,我们是朋友对不对?那就不要拒绝我的礼物!”安德鲁也想钓紧贺丰这条大鱼,装出义正言辞的样子说:“你需要的光学瞄准镜,无线电器材一个月内给你准备好。” 贺丰心中大喜。想白送的东西能赚回点回扣当然高兴了,为了避嫌,他又让人去请谭余保和彭辉明。 警卫员离开后,安德鲁意味深长的问:“贺将军,这些东西不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吧?你也不单纯是红军干部?” “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有我也有,有些就是好朋友也是不能说出来的!”贺丰狠抽一口烟,吐出个大烟圈,故作神秘的低声说。 安德鲁理解的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把刚赶过来的谭余保弄得莫名其妙,贺丰急忙告诉两人:“安德鲁先生被红军的高尚品质和坚强的意志所感动,自动提出帮助我们购买一些紧缺物资。” 安德鲁当然是配合着深情的表示对红军的崇敬之心,当下几个人握手言欢后,依依不舍的告别。 “贺将军,我准备好物资后怎么送给你?”安德鲁临走时才想起把物资运进中国方便,运进苏区就麻烦了。 贺丰微微一笑回答道:“这一批物资你可以送到萍乡县城,我们再派人去运回来!” “贺将军是一座金矿,而且是富矿!”回去的路上,安德鲁感慨万千的对女儿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浑然没有注意丹妮丝迷惑不解的眼光。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三章:及时应对 第一百一十三章:及时应对 收复安福,永新。莲花三县后,面对着大好形势,贺丰却突然提出迅速改变斗争方式,谭余保几个人都想不通,几经劝说无效,弄得众人都是闷闷不乐。贺丰见状硬拉着他们上山看云海散心。 武功山云海非烟非雾,如诗如幻,气势恢宏,波澜壮阔;武功日出,照彻大千,冉冉上升之间,万顷红波,奔腾澎湃,犹如草甸在烧,天空在烧,让人感觉普照众生而入佛正道的意韵; 众人站在山顶,沉醉于时光如电的感慨之中,谭余保触景生情:“当前的**形势就像这云海非烟非雾变幻无常,既有阳光明媚,也有狂风暴雨!” “谭书记说得对,现在**陷入低潮。敌人的力量空前强大,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正面对抗,还是避其锋芒,等待有利时机?”贺丰接上话茬,两沿炯炯的望着大家。 彭辉明满脸疑惑的反问:“贺司令员,如果避其锋芒,敌人的力量会越来越强,我们的力量却会变小,想战胜敌人不是更不可能?” 贺丰没有回答彭司令员的提问,却提出了新的问题:“我想问几个问题,看看大家是怎么想的!第一,我们的**在城市失败了,在北方农村建立的苏区也很少,在南方却建立了大大小小五六个苏区?第二,苏区反围剿为什么会失败?第三,我们怎样才能东山再起,解放全中国?” 谭余保几个人陷入了沉思,很长时间后才开始讲出些五花八门的理由,贺丰微微的摇头,表示答案不很全面。 “贺司令员,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给大家讲一下吗?”有人沉不住气催促道。 贺丰笑殷殷的说道:“干**正确的方法,就是从敌人统治力量比较薄弱的农村积蓄力量,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政权。一开始我们党把**的立足点放在城市,遭到了失败。总结经验教训后党把**的立足点移向了农村,主要是移向了新旧军阀忙于在北方混战而无暇顾及的南方农村。**力量才得到了迅速恢复和发展,建立了中央苏区和其他苏区,大家说对不对?” 谭余保听完后,点头表示赞同:“贺司令员总结出我们党斗争的经验教训,但是现在为什么反围剿失败?” 贺丰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边回忆后世书籍上刊登的**总结,边加进自己的见解回答谭书记的提问:“这是因为中原大战后,南方农村成为国民党反动统治力量日益加强的地方,红军失去再获更大发展的有利条件。蒋介石集团已经确立了在全国的统治地位,可以调动大批兵力对付我们,鄂豫皖湘赣苏浙闽粤等省又是南京政府的“畿辅之地”,国民党政权不会允许我们继续存在和发展,威胁他的京畿之地。不要说第五次“围剿”没有成功打破,即使成功了,蒋介石也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会进行第六次、第七次“围剿”,直到把我们消灭!” “还真是这个理,那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吧?”大家的热情上来了,纷纷讨论起来,谭汤池提出了当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没等贺丰回答,谭余保抢着说出自己的见解:“照贺司令员的讲述。根据中国**的特点,我们南方红军现在只有向敌人力量比较薄弱的它处农村转移,才能获得新的生存、发展空间,等待时机?” 贺丰大声肯定谭书记的见解:“对!九一八事变后,随着日本侵略的深入和蒋介石集团的步步妥协退让,北方又成为民族斗争最敏感的地方,我们党及其领导下的南方红军要粉碎蒋介石集团“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实现抗日反蒋目标,夺取民族斗争、阶级斗争中的有利地位。我们红军只有向北方既接近抗日前线,又远离国民党统治中心的地区转移,等待时机!” “可是对我们有利的时机会出现吗?”怀疑的声音出现了。 “能,而且是一定能!”贺丰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不过的需要一个机会,不出三年肯定会出现转机!” “什么时机?”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必定驱使他继续扩大对我国的侵略,那时民族矛盾日益上升为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具有抵抗侵略优良传统的人民群众会促使全国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到时我们可以在抵抗侵略的过程中发展壮大!”贺丰胸有成竹的回答。 “我们还要和国民党一起抗日,那不是投降吗?” 贺丰态度严肃,一字一句的说:“是合作抗日,不是投降,红军和国民党既要合作,又要展开必要的斗争!” “我觉得贺司令员说的很有道理!”谭余保首先领会过来,开始用他的语言向大家解释起来:“合作是为了抗日,但是要时刻提高警惕,防备他们搞小动作!” “日本侵略中国,对我们党既是危机,也是重大的转机!” 经过激烈的讨论,大家基本统一了思想,知道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持实力。等待时机的出现。 “这样的话,你们湘纵还是要离开湘赣边!”彭辉明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谭余保却很痛快的说:“**需要,该走还是要走的!” “就是不向北方转移,中央分局知道我们湘纵的情况,也会让我们回到中央苏区!”贺丰想到处理陈洪时后,湘赣省委发往中央分局的电报,不禁咧着嘴苦笑起来。 谭余保也想到了这一点,神情变得惆怅起来,不过总归是老**,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招呼大家讨论怎样改变战斗方式:“我认为湘赣边红军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能再打阵地战,主要的战术是运动战以及游击战,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我们既要不怕打,又要有方法地打!” “我刚参加红军时,部队以运动战为主,每次战斗都是要快速机动,诱敌深入,分散敌人力量,然后集中我们的兵力围攻对方的一部分,各各击破。”彭辉明缅怀起打运动战的往事:“那感觉真是痛快!” 谭余保可是老游击,对游击战术深有体会:“打游击可以概括为惹不起我就躲。趁你病要你命!就是以袭击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流动性、灵活性、主动性、进攻性和速决性,遵循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速撤退五项基本原则。” “毛委员早就总结出它的精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一年来专打阵地战,和敌人硬拼。大家都把红军起家的法宝忘得一干二净了!”谭余保开始忧虑起来。 贺丰趁机提出建议:“这就需要举办各种培训班,让同志们掌握新的斗争方式,大家认为是不是这个道理?” “同意!我也同意!”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统一思想后,湘赣省委,军区举办的各种培训班像雨后出笋一样遍地冒出:从独立团挑选出三百名干部战士参加学习,有军区教导队负责游击战术的授课,并培训联系上的各地游击队骨干,为了鼓舞士气,还教唱了贺丰记忆中的游击队之歌: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强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哪怕国民党军凶,我们的兄弟打起仗来真英勇, 哪怕敌人枪炮狠,找不到我们人和影。 让敌人乱冲撞,我们的阵地建在敌人侧后方, 敌人战线越延长,我们的队伍愈扩张。 不分南,不分北,穷苦同胞齐武装, 不论党,不论派,大家都来抵抗。 我们越打越坚强,国民党自己走向灭亡, 看最后胜利日,世界和平现曙光。 贺丰剽窃的游击队之歌。把游击战术融合进歌曲中,寓教于乐,让谭余保等人大开眼界,全苏区纷纷传唱,当然也为贺丰引出了一段麻烦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举办的地方干部培训班有谭余保亲自讲课,希望干部党员不要盲目乐观,积极应对各种严峻形势,为了搞好苏区再次失陷后的**斗争,省委未雨绸缪,秘密抽掉一大批忠贞的党员,安排他们返回家乡隐蔽,要求他们不计个人荣辱,出面担保被捉住地主士绅中没有血债,不罪大恶极的一部分人,互相掩护做到“白皮红心”,成立省委直属的锄奸队,随时考察,处决背叛**的败类。 湘纵也举办了一期无线电技术培训,参加培训的学员都是从部队中挑选出来的轻年战士,大多只读过几年私塾,对无线电技术基本一窍不通,但这些年轻战士朝气蓬勃、吃苦耐劳、聪明好学,求知**很强,训练班一无教材二无教学器材,队长兼教官王同信就亲自编写、刻印了无线电通信常用英语、无线电通信联络程式和无线电学常识三种教材,自制了练习用的电键,自力更生地开展了教学。经过一个多月的短期培训,这些学员很快掌握了无线电通信基本操作技能,并逐渐成为独当一面的技术能手,在以后纵队普及电台到营的过程中起到顺利过渡的作用。 根据制定好的作战计划,从十二月三十日开始,湘赣红军兵分两路,湘赣红军新二团负责扫荡刚收复的苏区内所有地主武装,捉拿跟随国民党军返乡的当地土豪,在处理活捉的地主士绅时,谭余保采用了贺丰的建议: 对群众有血债的一律枪毙,抄没家产!对没有血债的处理程度,有百姓说了算,审判大会台上放置三个大碗:分别为黑,红,白三色,红色代表是好人;白色是一般人;黑色是坏人;发放有标记的豌豆让百姓根据对地主的看法拿着往不同碗里放。 如果黑碗里的豌豆超过一半就执行枪毙;不到一半就抄没三分之一家产,有本村三人以上担保释放回家;不到三分之一不抄没家产,也有本村人担保释放。让他们感到与人为善就是保命的最佳办法,预防敌人攻进来时他们疯狂报复。 在谭余保的领导下,苏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秩序,安宜萍、茶攸莲几个中心县委也恢复了党的组织;对各地游击队重新进行了整编并抽调精干人员参加军区举办的游击战术培训班,使他们的行动更加灵活机动;以跟随红军转移的干部群众为基础,建立各级苏维埃政府;有了群众的大力支持下,苏维埃政权在打仗、筹款,做群众工作三大任务中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四章:威震湘赣边 第一百一十四章:威震湘赣边 趁敌人主力忙于追击中央红军围剿中央苏区。湘赣边兵力空虚的时机,反击敌七十七师围剿胜利后,湘赣省委决定部队四处出击,军区司令员彭辉明亲自带领新一团击败第四保安团,活捉三百多人,迅速收复峡江西岸老苏区后,继而进军吉安; 湘纵主力也是分兵行动,赵世杰政委率一团攻占炎陵,宁冈,与湘赣军区新二团会合后,占领泰和,吉安两县赣江西岸所有地区,并陈兵江边,对东岸虎视眈眈; 湘纵二团和炮营绕过安仁县城,一路杀向衡阳,夜袭衡阳飞机场,缴获飞机十余架,俘虏一批敌军飞行员,贺丰突然想起鄂豫皖苏区政委陈昌浩首坐飞机撒传单的趣闻,他决心不让陈政委专美于前,特意在破坏时留下一架飞机。连夜在机身上涂上一层灰色的油漆,把飞机尾巴上的那枚国民党的徽章盖住,还在机翼下用红色油漆精心描绘上两颗鲜红的五角星,斟酌再三后他要用毛zd的字命名这架飞机,让人在机身中间涂上两个红色大字:“润之”。 钻进驾驶仓后,贺丰傻眼了,和以前见的飞机驾驶舱不一样,虽然前世干公安时经常溜到飞行学院去,坐进飞行模拟器里过开飞机瘾,但是这架飞机在他眼里就是老古董,虽然学习一段时间他敢把飞机开上天,但是时间紧迫,他可不敢现在冒这个险,无可奈何之下还是采用老办法,手枪和金条让驾驶员挑一样,最后选中了少校飞行员龙在天,由他驾驶飞机执行任务。 二团在第二天凌晨突然攻占衡阳火车站,缴获大批物资,贺司令员发出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快速征集各种骡马车辆,先把缴获的十万斤食盐带走,剩下的再运输其他物资!” 集中火力炮轰衡阳城后,贺丰让李建民率领主力部队携带缴获的物资立即转进醴陵返回苏区,丁福江带二团一营和炮兵坐火车直击株洲镇,沿铁路线杀到离长沙城外三十里转一圈,威慑敌人后迅速撤离。 吃过午饭后不久,贺丰来到衡阳机场停机坪,他要制造出一个特大新闻:用飞机到长沙散发传单标语。得知贺丰要乘坐敌人的飞机去撒传单,李建民不放心,安排二营长带队先走,他留下来再劝劝司令员。 警卫连长钟石庆敬礼后开始汇报:“报告司令员,试飞准备一切就绪,请指示!” “通知谭书记做好飞机降落准备了吗?”贺丰回头问李建民政委。 李建民急忙回答:“昨天晚上已经拍过电报,告诉他们在青石坪上用红颜料涂抹个巨大十字做标记,司令员乘坐飞机今天下午在钱山乡石天山下空地上降落。” “我看可以起飞了,宣传材料装上去了吗?”贺丰询问身边的警卫连长。 “报告司令员,准备在沿途张贴的材料现在都装上飞机了。”李建民点头回答后劝解道:“这样做太危险,是不是安排别人去执行这个任务?” 贺丰一边向飞机上攀爬一边回答:“别人去就不危险了?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通知飞行员过来,准备起飞!” 龙在天登上飞机,向早就坐好的贺丰别别扭扭的敬了个礼,开始发动飞机,随着一阵轰鸣的马达声,“润之”号在跑道上急速地滑行,抬头冲上了天空,绕衡阳城转了两圈后飞向北方,贺丰饶有兴趣的朝舱外观望着,叠叠山岭和炊烟袅袅的村庄。在宽大的机翼下飞掠而过,它们显得那样渺小,消失得又是那么匆忙。 看到贺丰随意摆弄着手中的驳壳枪,龙在天不屑的撇撇嘴,在低沉的轰鸣中大声说:“这位长官,你不要再威胁我,你们的李政委早上已经威胁过了!” “李政委怎么说的?”贺丰好奇的问,当然也是声嘶力竭的说话。 龙在天恨恨的喊道:“那个刽子手说万一你发生危险,他就把俘虏的飞行员和机场人员全部枪毙!” “哈哈哈,没想到李建民还有这么一手!”贺丰一听放下心来,乐得开怀大笑起来。 一个灰蒙蒙的轮廓渐渐在大地上中显露出来,龙在天对照着飞行图,扭头喊道:“长官,长沙城到了!” 贺丰精神为之一振,直起腰大声命令:“降低高度,在长沙城上空盘旋!”飞行员一拉操纵杆,马上降低高度,向地面上那错落不齐的长沙城扑了过去。 飞机来到长沙市市上空盘旋时,贺丰开始散发传单,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天上飘落的花花绿绿的传单惊呆了,紧接着争先恐后的争抢已经落在地上的传单,四处传阅,半个小时后,长沙市警报长鸣,警政当局出动大批武装人员开始戒严,四处收缴飘洒的宣传材料,贺丰的这一举动,使湖南军阀何健惊恐万状,很长一段时间内吓的居无定所。唯恐成为红军飞机进攻的目标。 湘纵二团一营在长沙城外炫耀一番后,迅速挥师南下,经醴陵进入萍乡县,歼灭突然遭遇的四六二团一个营,进军路上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把经过各县的地主武装一扫而空,各地士豪劣绅绅纷纷外逃。 一时间湘赣两省反动政府上下震动,急忙四处调兵遣将,何健急电讨逆军前敌总指挥刘建绪,命令他立即撤回湖南,剿灭横空出世的湘江纵队,挽救岌岌可危的潇湘大地,正在指挥围剿中央苏区的“小委员长”陈诚被蒋介石臭骂一顿后,抽调李延年纵队扑向湘赣边,妄图消灭湘江纵队。 长沙的《湖南时政报》发文惊呼:““润之”号飞机配合一股共军近日连续强扰长沙,衡阳,醴陵等地,现有关军方已通知各地严加防范!” 钱山乡石天山下有一片宽阔的平整山地,足足有一百多亩,全是青色的石头寸草不生,当地人都叫它青石坪,湘纵向长源头前进时经过青石坪,对这个地方很有印象。昨天想起来后他就准备让飞机在哪儿降落。 下午冬季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西边半空中,青石坪上已经划出大大的标记,谭余保遵照贺丰通知保密的要求,安排教导队在周围山上警戒,不让闲人靠近这里,他只带着几个省委常委过来迎接。 附近丛林中,军区举办的游击培训班正在山丛中进行战术学习,受训人员正在一丝不苟的演练着,突然天空传来一阵打雷般的轰鸣声。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负责在山头警戒的教导队员握紧手中的长枪,抬头仰望天空。 随着轰鸣声由远到近。一个巨大的阴影掠过山顶,像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在山谷中盘旋着,一圈,两圈……阴影越来越大,越来越低,它就像一个大怪物,在身子的两边分别伸出上下两个大翅膀,屁股上还翘起个大尾巴。 “原来是架飞机,看来警戒就是为它了!”教导队员可是个老红军战士,反围剿时见过敌人的飞机,他想起大队长的命令:“今天下午在青石坪附近警戒,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开枪,也不许向外宣传!” 找准标记后,飞机径自朝山下宽阔的空地上扎下来,好奇的教导队员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听见沉闷的轰鸣声越来越小,怪物慢慢停在空地中间。 正在训练的队员们听到轰鸣声,举着长枪大刀,准备冲出山林看看是什么怪物,教导大队的教官厉声喝道:“精力要集中,任何人不得出山,继续进行演练!” 怪物脑袋上打开一扇门,两个头戴皮帽子、大风镜的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贺丰摘下皮帽子,大笑着迎向一脸惊异的谭余保:“谭书记,怎么样,我们红军也有飞机了!” “你个丰伢子,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不是普通战士,你是湘纵司令员,万一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啊!”谭余保一着急,又叫起贺丰小时候的称呼。 贺丰不以为然的摇着头说:“这东西,看着神秘,其实学起来也不难,不出十天我就能把他开上天!” “你还要自己开飞机?”谭余保惊讶的张大嘴巴,可以放进一个大鸡蛋了。 贺丰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开口介绍起飞行员来:“这位是**少校飞行员龙在天,就是他驾驶飞机到几个城市投放的标语,为**立下了大功,让人安排他休息,一定要优待!” 这时候值勤的教导大队赶过来,把准备好的干草盖在飞机上,周围也散乱的架好上山砍伐的松树,不长时间就把飞机隐蔽的看不出破绽,从远处看青石坪也和附近的丛林没有什么区别。 湘赣红军与湘江纵队协同作战,用了十三天的时间,原湘赣苏区的失地,除井冈山,万安,遂川外,其余地区基本收复,这场战役所产生的意义非常深远。 第一,逼迫追赶中央红军的湘军刘建绪部匆忙撤回湖南,让主力红军赢得了时间进行休整及战略调整,避免了许多无谓的牺牲。 第二,湘赣苏区胜利收复,让苏区人民坚定了**必胜的信心,使湘赣红军在今后的对敌斗争中得到尽心尽力的帮助。 第三,导致敌人抽调李延年纵队围剿湘赣边,减轻了中央苏区的压力,为改变今后的斗争方式赢得了宝贵时间。 一九三五年一月九日,出击的部队主力返回永新会师,湘纵一团兵员达到三千余人;二团更是扩充为六个步兵营,三千二百人;全纵队总兵力近八千人;湘赣军区扩红二千五百人,拥有三个团五千多人;各县还建立了游击大队;一时间湘赣边红旗飘扬。 一月十日上午,在永新城东边的广场上召开隆重的庆祝会师大会。用门板和竹竿搭起了主席台,周围簇拥着无数面红旗。主席台两旁插满了标语板,上面写着“庆祝两支**部队胜利会师!”“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一清早,成千上万的人群打着旗帜涌向广场,红军主力以团为单位,排着整齐的队伍荷枪赶到会场,一路上齐声引吭高歌: “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万众一心! 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杀尽敌人! 我们团结,我们前进,我们奋斗,我们牺牲, 杀向那国际帝国主义的大本营, 最后胜利必定属于我们工农兵!” 战士的歌声,顿时引起了千万人的共鸣,围观的群众同声高唱战歌,歌声优如巨大的浪涛,猛烈地冲击着整个旧世界,久久回荡在苏区上空。 大会开始后,湘赣省委书记谭余保首先讲话:“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今天在这里开大会庆祝湘赣红军和中央红军湘江纵队的胜利会师,上个月的二十七日,两支部队互相配合,内外夹击,把进犯苏区的敌七十七师击退,打死打伤两千来人,俘虏一千八百人,其中旅长一名,团长两人,缴获物资一大批,紧接着两支部队乘胜追击,转战千里,解放了被敌人占领的大部苏区,消灭敌人四个保安团,三个团防局,俘虏敌军五千四百人,我们红军部队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下面请湘赣边军政委员会副主席,湘纵司令员贺丰同志宣布部队整编方案。” 在热烈的掌声中,贺丰紧接着走上前台,宣布湘江纵队一,二团扩编为三个团,下设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侦察连; 湘纵一团团长:马炳业,政治委员:李建民; 湘纵二团团长:丁福江,政治委员:陈宏; 湘纵三团团长:王国辉,政治委员:宋树林,参谋长:孙峰; 湘江纵队教导大队大队长:王宝军; 湘江纵队侦察大队大队长:罗金生,教导员赵迁; 湘江纵队特务大队大队长:马占云,教导员:钱大海; 湘江纵队总医院院长:卜丽,教导员:刘连琴; 湘江纵队无线电通讯队队长:王同信,教导员:夏吉华; 湘江纵队警卫连连长:钟石庆; 湘江纵队防空连连长:廖仁和; 湘赣军区部队扩编为三个独立团,一个教导大队,一个炮兵营; 第一独立团团长:彭辉明(兼),政委:吴金莲; 第二独立团团长:段焕竞,政委:刘培善; 第三独立团团长:罗维道,政委:朱水生; 教导大队大队长:谭汤池(兼); 炮兵营营长:杜顺生(原湘纵炮连连长);。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五章:应对之策 第一百一十五章:应对之策 南京蒋介石官邸内。杨永泰坐在会客室沙发上,等待委员长召见,这个蒋介石首席智囊,政学系巨擘享有其他人没有的特权,可以在官邸内烟酒不忌。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下,悠然的点着香烟沉醉在计谋成功的得意中,他提出的“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在第五次“围剿”中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和运用,仅一年多时间,这些措施便收到奇效,逼迫中国工农红军西去,湘江一战折损过半,消灭委员长的心头大患已指日可待,杨永泰因谋划“剿共”有功,成为炙手可热的红人,据传要选为国民党第五届候补中央执行委员。 一想到这些丰功伟绩,烟雾弥漫中的杨永泰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突然,旁边接待室里传出的咆哮打破了他的遐思:“饭桶,统统都是饭桶!” 听到委员长又忍不住大发雷霆,杨永泰无奈的低声叹了一口气。这时一个侍卫官出来走到他面前请他进去。 一进房间他就发现陈诚等人低垂着头不敢吭声,他不易察觉的对蒋介石摇摇头。老蒋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对着众人摆摆手说:“我不是说你们,别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众人这才敢抬起头来,齐声说:“都是学生无能,让校长担忧!” 蒋介石走到桌子后边,凝视着墙上的地图开口问道:“辞修,何健的报告属实吗?” “回禀校长,学生已派飞机侦察过,湘赣边确实有共军在猖獗活动,看架势估计有数千人马。不过……”陈诚咔的一个立正,毕恭毕敬的回答。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快说!” “据湖南方面报告,进驻衡阳机场的第三飞行队的飞机被一股共军击毁十多架,并掳走飞机一架,到长沙散发传单!” 蒋介石身子微微一颤,不动声色地问:“飞行员是谁,查清这支共军部队的番号了吗?” “报告校长,飞行员是少校龙在天,归国华侨。共军打出的旗号是湘江纵队。”陈诚又是一个立正。 “湘江纵队,共军这是要报湘江之仇啊!”蒋介石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不是说湘江东岸的共军已经被全部消灭了吗?为什么会出现湘江纵队?” “这个事情学生也不清楚,学生回去一定严查!” “马上查明情况,确有玩忽职守者,一定要从严处理。因此而延误剿匪大业者,上下人等也脱不了干系。” “是,学生马上办。”陈诚答应后迟疑片刻,开口说道:“校长。匪区红军有改变战术的可能,就怕他们分散打游击!” 蒋介石思索片刻,命令道:“畅卿,马上电令围剿所部,加快进攻步伐,趁他们继续热衷于集中兵力打阵地战,以最快速度剿灭共匪,不能让他们有时间改变作战方式,四处流窜打游击,到时解决就要费更大的财力和功夫!” “是,委座英明。”杨永泰马上出去起草电报。 “辞修,不愧是我的好学生,想到前面去了,很好!”蒋光头亲切的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从江西剿匪军中抽调那支部队开往湘赣边?” “回委座,是李延年纵队。” 蒋介石攥紧拳头,使劲一挥像是要把对手击倒,厉声说道“命令他迅速前进,消灭湘赣边的红军,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是,学生回去就办!” 陈诚的担忧很有理由,不说别的苏区。湘赣边党政军已经开始高速运转,为以后艰苦的游击战打好基础,红军整编结束后,除派出的警戒兵力外,主力部队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练兵活动,湘赣边省委也召开会议,谭余保首先提出会议的主题:“为了积极准备敌人再次占领苏区后的应对计划,急需筹建湘赣边游击区,大家看以什么地方为中心?” “我认为最好是以武功山为中心,,它横跨湖南江西两省边界,整个武功山区方圆约有四百多里,地势险峻,有利于游击队开展灵活的游击战争!”军区司令员彭辉明充满信心的说:“而且周围粮食很充足,山上还盛产野菜、竹笋等可以充饥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里是老苏区,民风淳朴,信服**,有很好的**基础。” 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独一团政委吴金莲此刻接上话茬补充说:“在武功山区打游击,我们还可以利用湘赣两省敌人的内部矛盾,发展壮大**队伍!” 贺丰轻声笑了起来,看来历史车轮的惯性还是很强大的,湘赣边的游击战还是要走原来的轨道,独一团团长奇怪的问:“贺司令员,你笑什么?” “大家的眼光还是很小,一个武功山能容纳多少人打游击,五百?一千?敌人围剿怎么办?”贺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用探询的口气发问。 谭汤池一听笑了起来:“我们可以用游击战和他们周旋,这可是你提倡的!” 贺丰摇着头。表示不同意:“大家还是低估了敌人的残酷凶狠,如果敌人以武功山为中心,围追堵截并举,实行“分进,合击”和“篦梳”战术,不分昼夜地对我们游队进行“追剿,驻剿”,在城关市镇,交通要道,各个山头,到处筑碉堡设据点,布下了层层封锁线,在政治上推行隔离政策,强迫“移民并村”,强化“保甲联坐”制度,实行“一家通匪,十家联坐;一家窝匪,十家同祸”的株连法,散发传单,张贴布告,威逼游击队员的家属上山喊话,不坚定分子投降;在经济上实行严密的封锁政策,按人口限量购买物资。禁止群众携物上山,割断群众与游击队的联系,那时大家该怎么办?” 参加会议的人员倒吸一口凉气,觉得真是不好对付,彭辉明看到贺丰不急不忙的样子,感到他已经有了对策,忙催促他说出来。 贺丰站起身,走到地图前说道:“大家来看罗霄山脉横卧广东,湖南江西数省之间,长约一百五十多公里,宽达三十至五十公里。周围还伴有太平山,笔架山,棋盘山,铁镜山,五指山等上百座大小山峰,方圆七千余公里,回旋余地很大,这才是进可攻,退可守,进行游击活动的理想天地。” “那也得有个中心地区啊?” “狡兔三窟,井冈山位于山脉的中段,而武功山位于山脉的北段,我们以这两个地方为为主要地带,敌人围剿井冈山时,坚持不下去可转移到武功山,反之也一样!” 谭余保断然否定:“井冈山游击条件虽然很好,但现在不能去。一九三零年王佐、袁文才被杀,其旧部一夜之间全部反水,既打国民党,也打**,我们在那里已没有群众基础,我们不能去!” “这个难题必须解决,游击战需要大纵深,大面积的活动地区,井冈山对我们湘赣边的游击战争尤为重要!”贺丰语气坚定的说。 “黄洋界哨口易守难攻,现在又是王佐的弟弟王云隆担任井冈山五大哨口保安队长,他可是铁了心和我们红军作对,再说井冈山群众对我们有顾虑呀!” 贺丰思来想去,决定担起这个重担,他一脸坚毅的回答:“这个难题我来解决!” 会议决定未雨绸缪,迅速转变作战方式,把井冈山和武功山周围作为哟后斗争的基本地区,寻找隐蔽位置储存食盐,药品等紧缺物资,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知道贺丰为什么运回十几万斤的食盐,谭余保隔着桌子。紧紧握住坐在他对面贺丰的手,连声说:“贺司令员,大恩不言谢,你是处处想到我们前面了!” “谭书记,都是为了**,哪有感谢不感谢的!”贺丰可是知道南方红军缺盐少药的难处,电影《闪闪的红星》中就有地下党往山上送盐的困难镜头。 “如果以每人每天十克食盐计算,这十几万斤食盐够一万人吃三年的了,说不定还可以支援一下百姓。”想到这些贺丰无比欣慰的笑着说:“物资一定要是要分散隐藏,对敌人的凶残和狡猾,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会议结束后,司令员彭辉明带军区主力部队负责打击苏区周边地区的团防和保安队,随时准备反击敌人的围剿,牵制,吸引打击敌人,为转变斗争形式争取时间,谭余保亲自讲课,要求党员干部要有忧患意识,做群众工作要灵活机动,省委派出专人秘密安排潜伏人员,各地党组织建立明暗两套班子。并抽调精干人员组成十几支武装工作队,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打仗,而是带领便衣队,短枪队坚持于基本地区,做发动群众的工作,积极进行游击根据地建设。 为巩固发展根据地,首先是苏区政府在确定为基本游击地区推行缓和的土改政策,只分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的土地,要求其他地主主动降低地租,并对百姓进行解释宣传:“富人不全是坏人,穷人里也有地痞无赖,要看他们以后的实际行动!” 实行一系列的措施后,得到广大群众的跟随与拥护,农民纷纷加入明暗的各种**群众组织,当严冬中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洒满山坡平地时,一个崭新形式的红色游击根据地的雏形渐渐在湘赣边地区形成。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六章:重上井冈山 第一百一十六章:重上井冈山 今天发一大章,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湘江纵队的首要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占井冈山地区。为以后的游击斗争准备一块坚实的基地。可是让彭辉明等人感到不解的是,湘纵部队一直不见调动,司令员贺丰接连三四天无所事事,不是冒着大雪与俘虏的飞行员龙在天整日跑到青石坪在飞机上练习操作,就是两个人泡在屋里斯文的喝着缴获的咖啡聊天。 谭余保听说后,急忙来找贺丰询问原因:“我说丰伢子,你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啊?” “谭老哥,心急喝不得热粥,要慢慢来!”贺丰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坐下再喝一杯咖啡如何?” 谭余保慌忙推辞,一脸苦涩的说:“你饶了我吧,喝一口苦死个人来,你倒是喝的很舒服的样子!” “不知道享受啊!”贺丰遗憾的看着对方说:“老哥,这位龙在天先生可是从美国回来的爱国华侨,正经的知识分子!” 谭余保看看有些局促的飞行员,不屑的说:“他还爱国,加入反动派的飞行队轰炸红军,还算爱国?” “我是为了回国抗日,才中断学业学习飞机驾驶技术的,没想到国民政府却忙于打内战,再说我驾驶的是侦察机,没有炸过你们红军!”龙在天满脸不服气的反驳。 “不管怎么说。你是为国民党反动派服务的!” 两个人争论的不亦乐乎,这时湘纵侦察大队长罗金生回来了,听完汇报后,贺丰一跃而起,一边穿军装一边对谭余保说:“现在万事俱备,你就等我们拿下井冈山的好消息吧!” 谭余保高兴之余还有些担心的问:“有计策了?一定要有把握,敌人占领井岗后,我们红军可是打了几次都没打下来!” “老哥,你抓紧时间组织精干的党员干部带上一批食盐粮食等物资,准备上山动员发动群众,我们红军有些对不起他们啊,要有所表示!”贺丰边说边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 一九二七年七月永新暴动后,贺丰就跟着贺氏兄妹上了井冈山,和王佐袁文才他们一起相处了几个月,对他们两家的情况比较了解。王佐本是遂川下庄人,离茨坪有把公里,他兄弟五人,老三王云隆原来在王佐手下当副营长,喜欢抽两口大烟。***率领部队上山后,对王云隆提出过批评,王佐跟着狠狠训了王云隆一顿,王云隆被迫戒了烟。 王佐被错杀后,红五军的部队追到茨坪。此前特委送了一封信本来要送给住在王佐家的党代表。结果送错了,送给了王云隆手上。信上写要没收王佐的财产和追杀亲信,王云隆赶快将全家从宁冈竹冲搬回下庄,并放走了捉住的大土豪罗克绍。 三天后罗克绍代王云隆和袁文才部的副营长谢角铭在衡阳的报纸上通电**。紧接着王佐的余部在王云隆的带领下集体反水,投到了遂川民团肖家壁的旗下。被任命为井冈山五大哨口保安队长,重新抽上大烟。 肖家璧可是毛伟人在井冈山的大敌人之一,他是江西遂川县大坑乡九田村人,在“马日事变”中,他在遂川搅起了屠杀**人的血雨腥风,使得**遂川县党组织在本县立脚不住,负责人陈正人等逃到万安藏匿避难。 仇视工农**的肖家璧曾经在遂川大汾村口袭击毛zd亲自率领的红军队伍,靖匪的战斗力有限,未能给部队造成大的伤亡,但这一捣却把队伍冲得分成两段,红军部队被冲散不少,毛zd对这次遭袭是铭心刻骨的。当他了解到袭击工农**军的是肖家璧时,曾经忿忿说道:“肖家璧真是可恶,这时候趁虚打劫,工农**军差一点毁在他手里,看来我们要在井冈山立脚扎根,得提防这条恶狗!” 肖家璧的确是危害**的国民党恶犬,指挥靖卫团对红色区域实行残酷的烧杀抢掠,“石头要过刀,茅厕要过火,人要换种”的反动口号。就是肖匪最早提出来的。 遂川县赤卫大队大队长王次楱的母亲郭永秀被肖匪抓到,肖家璧亲自加以刑讯,用刀子在她身上割划一道道血口,丢进石灰桶里,然后拉出来关进水牢,王母全身的皮肉脱落,只剩下骨架致死,将湘赣边界特委副书记陈正人的母亲张龙秀抓到,亲自手持杀猪刀将陈母一块块割肉,活活剐死。 红军几次剿击肖家璧靖卫团,都被他带队逃进山里躲避了红军的打击,他多次勾结敌人企图伏击红军,一九三零年一月底井冈山根据地失守,肖家璧率靖卫团开到茨坪,对大小五井实行大烧大杀。肖匪将五井和茨坪列为重点血洗区,逢屋便烧,见人就杀。大小五井原有村民一百二十三户,竟有六十九户被杀绝,房屋全部被烧杀。肖匪杀人手段残忍无比,有砍头、剖肚、火烧、割脉、剥皮、抽筋、滚水烫等十余种。肖家璧到处惨杀**员和苏维埃干部,连他们的亲属也不放过,群众将之称为“肖屠夫”。 这几天贺丰抽调几个出身井冈山的战士带领侦察员上山侦察敌情,茨坪和五井百姓偷偷找到他们要求杀死肖家璧以证明红军还是穷人的队伍,如果想把井冈山地区迅速拿下,建设成为游击中心区,民心最重要,湘纵决定重兵出击,兵分两路,参谋长邓文国带一团赶往遂川消灭遂川团防。争取活捉肖家璧;贺丰带二团攻占井冈山,一营从宁冈龙市沿山路前进,中午赶到山下斜源村驻扎,午饭后开始攻打黄洋界哨口,哨口工事做得很坚固,又是冰天雪地,一营连续攻了三次,也没有打进去,傍晚时分开始退兵,一开始还胆战心惊的保安队长王云隆这才放下心来,趾高气扬的对部下说:“黄洋界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别说几百红军,就是来它一个团也攻不下来!” 当年跟随王云隆一起投靠肖家璧的副营长谢角铭现在是他的副队长,担心红军你杀个回马枪,开口劝说道:“队长,小心红军的诡计,是不是派人跟踪一下?” “好好,你还真是我的好军师,派一个班分散开远远跟着他们!”王云隆打了一个哈欠,知道自己的烟瘾又犯了,应付公事般的同意队副的建议后,忙不迭的回到住处抽大烟去了。 狡猾的谢角铭却是心神不定,几次去找队长商量加强守卫。走到王云隆卧室门口就闻到屋内飘出来鸦片燃烧后的浓香,看到王云隆躺在床上抓着烟枪,陶醉的吸着大烟膏,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一贯讨厌鸦片的他被鸦片烟怪异的香味熏得差点晕过去,急忙扭头回到哨口,直到晚上半夜时分,听到跟踪的人回来报告红军一路没停直接回了永新的消息,才安心地下了哨口回去睡觉。 王云隆没想到的是,贺丰刚上井冈山时,闲得无聊满山乱窜。无意中发现一条小河道直通五井村,这次他亲自率领二团主力部队走泸泉州小河道,由于天上下雪,一路上没有碰上行人,巧妙地避过黄洋界哨口,凌晨时分到了小井村,部队立刻分兵多路,分头扑向各个哨口。 在大雪的掩护下,部队迅速包围了敌人的营房,直到战士们冲进敌人的哨卡里才被哨兵发现,保安队不知红军是从哪里上来的,慌乱之下抵挡不住,纷纷四处逃窜,却被埋伏在四周的红军指战员击毙或者活捉,顽固的王云隆,谢角铭知道自己投敌后欠下的血债太多,**不会饶恕自己,拒绝投降集中残余的兵力顽抗到底,为了避免麻烦,贺丰命令炮连开炮轰击,送他们到了极乐世界。 湘赣省委的干部赶到井冈山,携带着大量物资,走村串户访苦问贫,救济百姓。贺丰带着警卫排到茅坪看望袁文才的遗孀谢梅香。 贺丰通过地方党组织了解到,袁文才死后,袁家不同意谢梅香改嫁,说袁家太惨烈了,她再一改嫁孩子怎么办,谢梅香只好招郎不离家,两年后和袁文才的原部下肖福开结婚,算是倒插门。双方立约,如果生两个儿子,一子须姓袁,生一个儿子也要一半姓袁,谢梅香为了孩子有出息,借债给儿子袁耀烈读书。 到了茨坪谢建梅家,没等贺丰说话。对方就不敢确定的问:“你是那年跟着贺子珍妹妹上山的丰伢子?” 贺丰连忙点头称是,亲热的说:“袁嫂子,我就是贺丰,你的身体还好吗?” 谢梅香擦起眼泪,悲悲切切的说“丰伢子,你袁大哥没有反水呀!他死了一了百了,可怜耀烈还小就没了亲爹!” “**早就说杀袁文才和王佐是错误的,他派我回来看望一下袁嫂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贺丰边说边示意警卫排长把带来的一千块大洋抬进屋里,满面笑容的说:“袁嫂子,毛委员让我给你送来一千块大洋,补贴一下家用,财不外露,你可得藏好喽!” 看着箩筐里的大洋和几袋粮食,谢梅香抹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说:“毛委员是个好人呀,当年要是毛委员在井冈山,袁文才不会被人杀死!” 再说湘纵一团,冒雪赶往遂川,一路上为了不暴露行踪,把碰上的行人全部随部队带走,夜色朦胧中部队到达遂川城南三公里处凹背村,与留在此地的侦察员取得联系,得知天黑前肖家璧还留在城内,邓参谋长兴奋地说:“一路上担心肖家璧不在城内,完不成司令员交给的任务,这下放心了!” 十几天来,湘赣红军与湘江纵队强势出击,确实吓坏遂川的国民党反动政府。尽管上面说这是红军殘部垂死挣扎,**回师不日扫平他们。但士绅们心里明明白白,红军这次大张旗鼓,四面高歌猛进,那里有半点苟延残喘的样子,**要找肖家璧团防局报仇的消息满天飞,不断地传到遂川城内,更是闹得团丁们人心惶惶,令他们胆战心寒。尤其是肖家璧已连续几天失眠,他不敢闭眼,一闭眼就看见一群红军端着枪扑向他,使他夜不能寐。这些年与红军结下的深仇大恨,让肖家璧更是死心塌地的镇压农民运动,但是心中却恐慌不已,时时刻刻提防有人找他报仇。 这次听说红军死灰复燃,四处攻击县城,吓得他一面向上级求援,一面集中原来驻守在各处团防守卫县城,等候援军的到来。 凌晨四点多钟,一团指战员齐聚遂川城外,在四个城门口埋下伏兵,只等攻城信号发出,混入城内的侦察员趁着雪夜,值勤团丁的麻痹大意,轻松解决了东城的守敌,偷偷打开了东城门,一团主力迅速冲进城去,有侦察员带路,分头悄悄扑向团防的营房和各处重要机关,十几分钟后,全城响起了剧烈的枪声,随着迫击炮弹震天的爆炸声响,四处燃起的火把,照亮了夜空,照亮了遂川全城。 战士们齐声呐喊,声震霄汉,指战员们一个个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城内的保安队地主武装,这些杂牌军,人齐心不齐,岂能阻挡住红军气势磅礴、泰山压顶之势,纷纷抱头逃窜。 遂川城门吃紧,每个城门都有密集的枪声,守城团丁四顾不暇,顿时乱了手脚。敌人的团防局指挥部里,一个个电话打了过来: “老总,城北门吃紧!” “城西门吃紧!我们顶不住了!” “城南门吃紧!请增派兵力!” 而设在最早占领的县府红军指挥部里,传来了一个又一个振奋人心的喜报:先是传来一营一连攻克南门,活捉了守门头目;继而是北门被二连占领,击毙守敌二十多人;接着是三连占领团防局的弹药库,击毙守敌三十多人,而三连只有一人受伤;最后传来消息的是二营,他们传来的最晚,而进攻也最快,已包围敌团防营地,打败了敌人的反扑,击毙击伤三百多人,俘虏二百多人,只剩下小股敌人躲进团防局大院负隅反抗,在炮营的掩护下,二营官兵不长时间就肃清了残敌,可惜的是没有发现肖家璧,邓参谋长听说后愤愤不已。 二营的胜利消息还刚听说,再次传来激动人心的消息,一营一连领南门后,随即杀进附近的遂川县监狱,解救出被关押的干部群众一百多人;一些从西门狼狈逃跑的国民党政府官员,土豪劣绅统统被埋伏在城外的三营活捉。 俗话说的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地党组织在俘虏里面发现了打扮成小团丁的团总大人,肖家璧也是愚蠢,就他胖得像肥猪一样的体型,打扮个厨子还凑活,转怒为喜的参谋长立即发出命令,迅速鉴别出参与屠杀五井血案的刽子手,派一连兵力兴高采烈的送往井冈山贺司令员处。 热泪盈眶的拥抱,紧紧握着手不放的相会,那场面甭提多激动人心了,大街上人山人海,人民群众和红军指战员热情拥抱,有的跳起了舞,更多的人唱起歌,还有的吹起了口哨,挥起了帽子。这时,天将放亮,红日蓬勃而出,紫红色的朝霞映红了遂川县城,百姓们点燃了红红的鞭炮。那鞭炮声由远及近,噼噼剥剥,像大年初一的早上一样热闹。 “没想到啊,小小遂川,缴获物资这么多!”参谋长邓文国看着清单感慨万分:“粮食三十万斤,各色油品五万多斤,银元六万块,金条一百多根,枪支弹药一大宗。” 原来为了严密统治遂川人民,肖家璧推行自己创意的保甲制度,其做法得到了蒋介石,何应钦的通电嘉奖。在军事方面,肖家璧大肆修筑碉堡一百五十余座,在遂川县城建有弹药库、监狱、水牢等。在扩充军事势力的同时,进行经济掠夺,垄断了全县了油行和粮库,对民众任意派捐派款,敲诈勒索。 根据纵队司令部指示,,把一半的浮财,粮食油品分发给穷苦百姓,其余的运回井冈山秘密储存起来,按贺丰说的新名词就叫:“游击储备粮”。 这次到遂川,邓文国受贺丰委托,已经派人去王佐老家寻找他的遗孀兰喜莲和儿子王寿生,据当地人介绍,自从王佐死后,王云隆自作主张投靠了肖家璧,把王家财产和家人都带去了。安排王寿生给他家放牛看马,不许读书,怕以后和自己儿子争财产。兰喜莲给他家做家务种菜。 邓文国正在与遂川县委负责人商议党组织隐蔽斗争的注意事项,警卫员领着几个人进来报告:“参谋长,同志们已经把王佐的家属接来了。” “王嫂子,毛委员派我们来看望你!”邓参谋长按照司令员的吩咐和王佐的遗孀打招呼。 兰喜莲一听见这句话,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她哭着问邓文国:“毛委员还记得我们这些穷乡亲?” 参谋长连连点头,说:“记得,就是毛委员亲自安排我们过来看你们的。” 兰喜莲又高兴又遗憾地对邓文国说:“我好想再给**炖一钵鸡汤,毛委员那年秋天刚上山到茨坪,我看见毛委员又黑又瘦,就给他炖了鸡汤,还放了山上的野菇,他舍不得喝,让给其他同志一起喝。” “会有机会的,这次来是准备接你到井冈山去住,毛委员给你送来了一千块大洋,让你给孩子读书成家用。”邓参谋长温声安慰道。 当天下午,一团留下一个连兵力和部分枪支武装训练遂川县委组织的游击队,主力部队迅速离开遂川,赶到赣江边设防,准备迎击敌人。 各路大佬相聚于井冈山上,部队在茨坪和五井群众面前把肖家璧砍了脑壳,当地群众的欢欣鼓舞先不说,紧接着有贺丰提议,湘赣省委做出了一个拿不上桌面的决定:从遂川俘虏的土豪劣绅中寻找比较良善的当地地主,由他出面重组团防局,继而任命王佐在家务农的大哥王为井冈山五哨哨口保安队长,省委派人秘密加入团防局加以控制,让他基本掌握在省委的手中,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孩子接入山中接受党的亲切教育,让他成长为对祖国做出贡献的有用人才,其实在贺丰的内心里是准备把他们全部送往国外学习,这样既安全有对这些人有利,不过得看看安德鲁能否上钩再说。 大仇得报后,井岗山群众感到昔日的老红军又回来了,贫穷的他们竭尽所能纷纷做好饭菜让战士们吃饭,军民鱼水情荡漾在山岭河边,一首《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唱出了根据地的艰苦生活和军民的乐观主义精神。 红米饭那个南瓜汤哟咳罗咳, 挖野菜那个也当粮罗咳罗咳, 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罗咳罗咳, 咳!餐餐味道香,味道香咳罗咳。 干稻草那个软又黄哟咳罗咳, 金丝被那个盖身上罗咳罗咳, 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罗咳罗咳, 咳!心里暖洋洋,暖洋洋咳罗咳。 穿草鞋那个背土枪哟咳罗咳, 反围剿那个斗志旺罗咳罗咳, 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罗咳罗咳, 咳!天天打胜仗,打胜仗咳罗咳。 两天后,遂川士绅马太祖毁家为国,变卖家产,收编了一股活动在山上的土匪为保安队,连夜攻进遂川城,赶跑了红军留守部队,并打死近百人的共党分子,然后在王云隆残部的里外应和下,偷袭黄洋界哨口,重占井冈山。巨大的捷报传进设在赣州的国民党江西第三督查区时,让督察专员几以下人员喜欲若狂,这可是半月来**方面最大的喜讯,有个不知趣的下属刚刚提出疑问,就被众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专员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给上峰有些交代了,他大声命令:“任命马太祖遂,万,泰吉四县剿匪总指挥,兼遂川团防局团总,负责围剿周围几个县的红匪!” 事实的情况是红军的修械所和红军医院悄悄进入群山深处扎营,大批备用物资有专人秘密运到勘察好的许多山洞内封存,拒不完全统计,在敌人大举进攻前的二十多天了,共储存各种物资近千吨,有力的支撑起湘赣边以后艰苦卓绝的漫漫游击战争,抗日战争爆发后,南方红军改编为新四军时,被敌人一直看做模范绥靖区的湘赣边红军接受改编的兵力达七千多人,占新四军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一强,这还不算继续战斗在湘赣边的一千多人的游击健儿。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七章:连战连捷(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连战连捷(上) 在苏区转变斗争形式的过程中。周围的敌人从四面渐渐逼近苏区,这时候电台监听的威力显现出来,湘纵及时获悉了敌人调集重兵向苏区“追剿”的情报:湘纵逼近省城散发传单时,驻湘西常德围剿红军的十六师驰援长沙,随后一路跟踪南下,在安仁炎陵一带驻扎,湘纵三团进驻茶陵,与之对恃,双方有零星接火开始,逐渐展开激烈的战斗;追击中央红军的李觉师从南面赶回来,以到达桂东地区;东面也有中央军的一个师扑过来,为了执行蒋介石布防赣江,防止湘赣与江西两股红军合流的命令,陈诚抽调正在宁都围剿江西省军区的九十八师,命令师长夏楚中率领部队紧急赶往兴国泰和一带,封锁赣江渡口;相比较而言,只有北面的敌人实力薄弱,基本没有正规部队。 情况的发展出人意料,兵力大损的敌七十七师师长罗霖首先发难,率领残存的一个团,又纠集周围几个县的民团三千多人。从萍乡出发进犯安福,早有准备的湘赣军区主力在峰仙坛一带隐蔽,敌人刚进入苏区先头部队就遭遇伏击,独一团干净利索的消灭敌七十七师四六二团两个营,让罗霖成了名符其实的光杆司令,二团,三团两面夹击,几个保安团仓皇逃窜回萍乡,龟缩在城内惶惶不可终日。 在阻击七十七师的同时,贺丰率湘纵主力和独二团赶往茶陵,迎击湘军十六师,临行之前命令部队带上这几天能够收集到的大批白布;为保证湘纵侧翼安全,湘赣军区在暂时解除北面的威胁后,留独立三团就地警戒,独一团进入江口一带布防,牢牢控制苏区南大门。 湘江纵队司令部从永新出发经荷塘寒山赶到了距离三团阵地后面五公里处的梅花山,在当地干部的指点下,纵队领导对照军用地图,实地勘察地形、地势后,当即决定以梅花山作为主战场。 梅花山一带有五六个大小不一位置错乱的山岭,各有数个小山头,山坡上零星的长着各色树木,一条公路从龙市方向逶迤而来,在梅花山下环绕山脚蜿蜒曲折,大约有两公里长,如果占领公路首尾制高点,就可以把沿公路前行的敌人截为数段。各个击破,战斗打响后山下的敌人还的呈仰攻状,而红军居高临下占据很大的优势,贺丰带领几个指挥员看完地形,根据这样的地形地势,贺丰和参谋长决定在梅花山一带设伏。 二团长丁福江摩拳擦掌,抢在贺丰面前说:“司令员,这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让我们团打主力吧,只要我们把首尾两个山头占领,关门打狗,进来的敌人无处可跑,乖乖的投降吧!” 独二团团长也跃跃欲试,贺丰笑着说:“你们两人谁也别急,都有任务,丁福江团埋伏在公路进山口两边,独二团负责收尾,把你们的重机枪都给我架在沿路的山头上,我要让章亮基知道红军的子弹也不是吃素的!” 几天来老天断断续续飘着雪花,战士们就是穿着棉衣也是感到寒气逼人,更让人遗憾的是因为天寒地冻。构筑工事非常困难,一镐下去只出现一个小洞,又不可能大张旗鼓的点火化冻,为此司令部部只好命令部队就地寻找天然的隐蔽工事,其余战士埋伏在山坡的背面。 湘纵要伏击的是敌人的湘军十六师,隶属刘建绪之第二十八军,下辖三旅六个步兵团,去年年十月月,该师师长调中央军校高教班学习,由该师第四十六旅旅长章亮基继任师长,该师参加了对转入长征的红一方面军的追击与堵截,有湘黔边界转入常德驻防。 为了保证部队的战斗力,司令部决定速战速决,部队隐蔽好后,命令执行阻击任务的三团放弃阵地,装作实力不支向后撤退,把敌人引往梅花山,一个小时后三团退了下来,别说还挺像一群败兵,边走边扔背包,破枪还有草鞋紧接着,追击的敌四十八旅也进入环山公路,一路上大呼小叫,不过敌人也不都是草包,四十八旅旅长刘济人一边追击一边合计:“经过几天的战斗,对面的红军战斗力还是很顽强的,火力也不错,死死顶住了自己的一个团的进攻,怎么会放弃阵地撤退呢?” 在疑虑中四十八旅开始进入环山公路。看着两边连绵的山岭,刘济人忙命令尖兵连,前出两边山头搜索前进,提防红军伏击。 尖兵连派出一个班向两边山上爬去,士兵们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抬眼四顾只看到满天的雪花飘扬,其他的就是一片雾蒙蒙,兵油子班长骂骂咧咧地说:“他娘的搜索个屁,这天气趴在山上,不用打冻也冻死了!” 不过下雪也有好处,尖兵们下山就快了,一个个抱着枪顺坡滑了下来,一个士兵问道:“班长,还搜别的山吗?” “搜,你就知道搜,我现在命令你去搜对面的那座山!”正拍打满身雪花地班长烦气的说道,吓的小兵不敢开腔了。 也不怨敌人眼神不好没有发现红军,原来战士们身上披上了白布趴在地上,时间不长雪花就把他们覆盖的严严实实,贺丰担心寒冷的天气会把大家冻的手脚都麻木,让每个战士都喝了一碗姜汤,身上还带着生姜和辣椒准备御寒。 等到尖兵连不断汇报山上没有发现红军踪迹,刘济人也觉得是自己多疑了。这样的天气就是埋伏在山上也没处隐蔽,他不再迟疑,立即命令部队停止搜索,整队沿公路跑步前进追赶撤退的红军。 敌尖兵连跑在队伍前面几百米,后面是两路纵队跑步前进,一个个把枪都扛在肩上,什么也不看只管向前跑。在最西面埋伏的二团第一营见是敌人先头部队,便悄悄放过他们,待这股敌人就要走出环山公路时,四十八旅的大部队也进入了伏击圈,士兵们都把步枪扛在肩上。跑的是气喘吁吁。 等到绝大部分敌人进入山口,贺丰命令发起攻击,狙击中队的战士们首先开火,用枪瞄准一个个军官,同时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声响起,迫击炮连开始对公路上的敌人进行轰击,红军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声马上如惊天霹雳般响起,把一字长龙般的四十八旅截为几段,集中火力各个歼灭。 火力打击过后,山头上突然冒出一片黑压压的红军,高喊着“缴枪不杀!”的口号冲下山头,与敌人展开肉搏战,被突然袭击的湘军这时已经死伤大半,目标明显的各级军官在红军神枪手的第一轮狙击中就基本呜呼哀哉了!余下的士兵没有长官的带领,也是失魂落魄无力再战,很快战场上的枪声开始变得稀稀拉拉。 红军在清理战场时抓获不少俘虏,从审问中得知,敌四十七旅在正沿公路开来,估计距离不到五公里,师长带领四十六旅走在最后面。 贺司令员和邓文国参谋长紧急搓商了一下,命令三团负责打扫战场,看押俘虏,其余两个团迅速补充弹药,迎击湘军四十七旅。丁福江提出亲自带一个营伪装成四十八旅败兵首先出发,混入敌人内部,准备来个“中心开花”,邓参谋长一听连忙摆着手说:“我觉得危险性太大,还是想别的办法!” “这个办法虽然危险,但是敌人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做,不过伪装的要真实一点,和追击的部队不能拉开很大的距离。”贺丰斟酌了一番觉的可以试一下:“不给敌人鉴别的时间!” 丁福江看到司令员同意了,兴冲冲的去组织部队换装,记得邓文国在后面直喊:“发现有暴露危险时就紧急撤离!” 四十七旅在三团的阻击阵地上搜寻一阵后,发现红军撤的真是匆忙,工事里胡乱扔着不少枪支,旅长成铁侠捡起一杆步枪。一拉枪栓却发现没有一颗子弹,他得意洋洋的对参谋长说:“这股红军肯定是弹尽粮绝被迫撤退的,痛打落水狗的事我们不能放过,留下一个营保护辎重,其余人马给我快追!” 同样立功心切的参谋长忙不迭的催促士兵们集合出发,刚刚列好队,盘山公路的枪炮声就传了过来,成铁侠认为是四十八旅追上红军正在围歼,心里不住的痛骂:“这个刘济人专好吃独食,他祖母的消灭一股没弹药的红军至于搞出这么大的架势,连炮也用上了,不信得加快行军速度,免得赶到时四十八旅已经吃干抹净,这年头打胜仗就会有奖,不高升一级,给点赏钱也行!” 想到这里,成铁侠就对身边的参谋长说:“四十八旅正在与敌激战,命令全旅加快速度,支援四十八旅!” 参谋长和他是心有灵犀,也想争夺功劳,骑在马上对副官说道:“传旅座命令,全旅跑步前进!”敌四十七旅各级军官忙着整理队伍,一阵混乱后,全旅成三列纵队,跑步向梅花山一带前进。 离山口不到三公里时,前面的枪声停了,参谋长骑在马上懊悔的长叹:“晚了,来晚了!这批红军怎么这么不经打!” “那也要去分点战利品,不能让刘济人名利双收!”成铁侠也很不甘心。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八章:反围剿(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反围剿(中) 敌参谋长非常失望的回答:“就那些穷光蛋出身的红军有什么油水?” 两个人正在牢骚满腹时。山口突然冲出一群湘军士兵,不要命地闷头往这个方向狂奔,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红军呐喊着追击。 参谋长仔细看看后吃了一惊,扭头对上司喊道:“旅座,四十八旅看来是遭了埋伏,损失不小啊!” “刘济人,让你吃独食,遭报应了吧!”成铁侠开始幸灾乐祸的说风凉话,突然反应过来:“命令部队就地展开,准备战斗!” 总起来说湘军的战斗素质还是很强的,命令下达后士兵们在长官的指挥下很快占领附近的有利地形,虎视眈眈的看着跑过来的苦命兄弟,有的兵油子嘴里还调侃着:“四十八师的兄弟们,这是在练长跑吗?” “**你妈,没看到后面的红军吗?”败兵中的一个人边跑边骂:“孙子才练长跑呢!” 敌旅长刚要命令部队闪开一条路让败兵过去,参谋长附耳过来低声说:“后面的红军追的太近,就怕他们尾随冲进阵地!” “命令他们从两边过去,到阵地后集合!”敌旅长一听也有道理,忙吩咐身边的人准备喊话。 副官急忙叫上几个大嗓门士兵来到阵地最前面,向已经跑到跟前的湘军士兵声嘶力竭的大喊:“四十七旅的兄弟们,铁旅长有令。让你们从两边退到阵地后集合!” 还别说,这群败兵真听话,乖乖的分开从两边往后走,副官站在阵地上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绕道,浑没注意士兵们不露痕迹的分散开来,向许多火力点附近走去;只顾嘴里讥讽道:“让你们抢功,这下知道害怕了!”。 追击的红军队伍略一停顿,利索的摆开攻击态势,却迟迟不见发动攻击,成铁侠冷冷地笑着,吩咐副官:“命令炮连布置好阵地后迅速开炮,把这一群穷棒子轰散,九十六团随即发起攻击,今天我要把他们统统留在这里,一个也别想跑!” “是,旅座!”副官答应后回头向阵地后方迫击炮连赶去,现在湘军的战斗力也不亚于“中央军”,此刻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上作战,这只“老虎”更是要显威作恶。每当战局危殆,濒临绝望时,营长、团长赤膊上阵,带着敢死队督战、冲锋,这往往是湘军克敌制胜扭转战局的绝招,九十六团团长贾正堂接到命令后,匆忙组织好冲锋队形,就等炮声一响带队发起攻击。 让人奇怪的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炮连开火。急躁的敌团长在阵地上来回转圈,刚要派人回去探听,突然耳边传来炮弹发射的轰隆声,他猛的精神一振,扬起手枪大喊:“弟兄们,炮声一停就给我冲,谁敢退后老子的子弹可不认人!” “团座,你就瞧好吧,一定抓个红军娘们送给你!” 可惜天不随人意,首先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却是信心充足的湘敌,而不是被他们认为等着遭受攻击的红军,部下表决心的话音刚落,一颗炮弹尖叫着落在贾正堂附近爆炸,把十几个士兵炸的肢体乱飞,他也震得东摇西晃,一个趔趄趴在地上,没等起身就气得破口大骂:“炮连的孙子们,想给你大爷上牌位呀!” “团座,不对头啊,这时共军方向发的炮!”他的部下提醒道:“赶快分散隐蔽吧!” 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大小小的炮弹在九十六团刚集合好的攻击队的上空落下。炸弹落地时炸出的火光,把阴沉的天空映照的通红,炸弹连续不断的爆炸,把湘军的阵地轰了个稀巴烂,在连续不断闪耀的火光中,就见沙石泥土雪块纷飞,被撕碎的衣服鞋帽也满天乱舞,敌团长眼睁睁的看着离他不远的参谋长被爆炸的炮弹撕裂,细碎的血肉有力地打在他的钢盔上,噼啪作响,参谋长的两条腿如同两根黑色的树桩,无声地滚落到弹坑底部,身体被炸碎的其它部分,在雪地上溅出了一大片放射状的红色斑点,贾正堂看着同僚的惨死感到满心悲沧,命令护兵和自己收拾一下参谋长的遗体,敌团长从土堆后刚刚站起身,一阵尖锐的机枪子弹把他露出的上半身打成了一团飞溅的血花! 当白雾和浓烟刚刚散去,居于中间阵地的四十八旅旅长成铁侠急的脸色铁青,他从望远镜中看到前方宽阔的雪地上零散的落着被炸成碎块的尸体和冒着青烟的衣服碎片,举目望去,雪原上散布着一个个冒出浓烟的黑点,燃起一堆堆裹着黑烟的火苗,他心中不禁充满苍凉的感觉。 震天的冲锋号声惊醒了陷入悲哀的成铁侠,他发现在轻重机枪及迫击炮的火力掩护下,人数众多的红军正越过那一大片残骸冲过来,穿过爆炸搅起的一团团雪雾,突然出现在阵地前沿,这时候残存的湘军士兵才狼狈的端起枪。三三两两的开始还击,冲在最前面的是湘纵二团三营,见状迅速卧倒,匍匐前进到离阵地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时,营长起身向敌人甩出一颗手榴弹,大喝一声:“投手榴弹!”,战士们随后甩出一颗颗手榴弹,霎时间,爆炸声,叫喊声和烟雾混杂在一起,炸碎了雪天的寂静。 突然,湘军的机关枪在附近的大土堆上响起来,几个战士不幸被击中。营长马占云瞪着血红的眼睛怒视着敌人的火力点,大声命令:“三连长,带人迂回到敌人的后面去,给我解决它!” 没等三连长带人行动,枪声在敌人后背打响了,而且越来越密集,正面进攻的敌人慌张起来。马占云乘机带头挥起大刀,一跃而起,大声命令:“枪上刺刀,给我杀过去!” 在手榴弹爆炸的烟雾中。双方展开激烈的肉搏战,三营长接连杀死几个敌人,累的不住喘粗气,这时一个匪兵趁其不备挺枪向他刺来,多亏他眼尖腿快,往边上一闪躲过去了,但是也觉得鼻子上一阵麻酥酥的,用手一摸,满脸是血,庆幸的是鼻子还在。 马占云气得大吼一声,气呼呼地扑向匪兵。刀光闪处,硬生生地用手中的大刀把敌人劈成两截,自己身上也溅满了血,边上的匪兵被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这个满脸是血的红军,还有这么大的神威,士兵们吓得掉头就跑。 在敌人背后打响的是二团长丁福江带领的一营指战员们,接受化装成敌军用奇袭手段为部队胜利创造有利条件的命令后,迅速组织一营化装成湘军,编为三个中队,九个小队。三位连长分别为中队长,几名排长担任小队长。 制定的计划是挑选出二十名身体强壮政治觉悟高,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组成突击队,每个人身上藏着两把崭新德国造速射驳壳枪,由丁福江亲自带领带领,直插敌人心脏,砸碎它的指挥系统;一连占领敌炮兵阵地;二连三连见战斗打响后分别穿插,把敌人割裂成几段,配合大部队歼灭敌人。 听到副官喊话,丁福江率突击队绕过敌前沿阵地,与一连长孙大眼凑在一起,示意他快速赶往敌人的炮兵阵地,解决敌人;连长孙大眼嘴里叼着烟卷,见人就送香烟套近乎,不费吹灰之力打听到了炮兵阵地位置,他带着战士们悄悄接近了敌人的炮兵阵地,看到阵地上的敌军全都忙忙碌碌的,炮兵连长心急火燎的发号施令:“大家动作快一点,旅座发火了!” 士兵们毛手毛脚的忙起来,炮手着急地调试瞄准诸元,副手在有气无力地做着射击的准备,心里牢骚满腹:“他娘的狗屁长官,大雪天也不让人轻松!” 负责保护炮兵的步兵们,只放出了警戒哨,连机枪阵地也没有设置,懒洋洋地蹲在炮兵周围看热闹。孙大眼立即命令机枪手占领敌炮连附近的有利地形,部队散开,把敌人团团围了起来,等到战士们各就各位后,他带着十几个人领头走近那群步兵,低声吩咐战士们:“同志们,沉住气,等靠近了再打!” 湘纵隆隆的炮声响起,一连趁机开始了对敌人的攻击,孙大眼打响第一枪后,占领制高点的机枪手跟着开火,围上来的战士先后扔出手榴弹,把没有防备的敌军炸得是死得死,伤的伤,红军炮声停止的时候,一连也干净利索的结束了战斗。 孙大眼挨个摸摸六门迫击炮冰冷黝黑的炮筒,心有不甘的说:“我们是不是胡乱放几炮,一通乱炸先把敌人吓一跳再说!” “孙连长,你省省吧!团长可是在敌人阵地里,你可别真胡乱开炮!”指导员一听急了,慌忙阻止连长蠢蠢欲动的想法。 孙大眼边安排战士设立阻击阵地,迎接敌人可能的反扑,边对搭档解释:“想想而已,你可别当真告诉团长!” “不告诉团长也行,最少给我一包香烟!”指导员笑嘻嘻地说:“快发射信号弹,通知主力部队发动进攻!” 两人唠叨的团长丁福江此时正坐在敌人阵地后面闭着眼养神,东一句西一句的糊弄着军官的询问,把过来负责收集败兵的敌旅部参谋气得差点鼓破肚皮,红军一发起攻击,他就让人抬着躺在担架上血肉模糊的四十七旅旅长刘济人,往敌人旅部方向赶,一遇见盘查的敌人,丁团长装出一脸焦急的回答:“我们旅座找成铁侠旅长有要事相商,耽误了大事你能负责?” 一听大帽子扣下来,哨兵们急忙放行,就这样突击队巧妙地通过敌军几道岗卡,机智地进到四十八旅旅部驻地。 丁福江发现敌旅部的帐篷设在一个土坡背后空地上,周围由几辆停放着的大卡车围起来,几个士兵正从车上往帐篷内搬东西。丁团长低声命令一部分战士解决土坡上的重机枪火力点,率领其余的同志迅速冲到军用帐篷附近,先扔手榴弹后开枪,驳壳枪连续发出疯狂的火苗,打得周围敌人措手不及,当场活捉成铁侠,击毙十几人,乱作一团的敌军官,有的四处逃窜,也有的拼命挣扎,体型彪悍的四十八旅副旅长不甘束手就擒,偷偷地摸出枪对准丁福江扣动了扳机,早有防备的丁团长眼明手快,迅速还以颜色。 “哒哒哒……”他俩几乎同时开枪,可身体灵活的丁福江开枪的瞬间,身子左闪避过了枪弹,敌人的子弹“噗噗”打在了他身后的雪地里,他的子弹却击中了狭路相逢的对头,敌副旅长很不甘心地倒下了,鲜血像杀猪那样喷涌而出,又好似一个被拳击打破的沙袋,痛苦得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突击队控制住敌人旅部后,丁团长从怀里掏出信号枪,向着空中连发三颗信号弹,这时一个战士跑进来报告:“团长,附近制高点都已经被控制了,孙连长发射了一颗红色信号弹,看来他们也占领了炮兵阵地!” 丁团长侧身面对被控制在中间的小撮敌人,厉声说道:“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不想死的立刻放下武器!” 面对旅座被俘,几十把速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反抗的副旅长被击毙的情况下,剩下的官兵纷纷举手投降。突击队仅用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共歼敌三十多人,击毙俘虏敌旅长等少校以上军官十一人,在敌军毫无防范的情况下直取其指挥所,使四十八旅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为大部队全歼敌人提供了绝佳的战机。 剩下的战斗就简单了,突击队控制住敌人旅部后,从怀里掏出信号枪连发三颗信号弹湘纵的部队发起总攻,就像疾风扫落叶一样把湘军四十八旅击败,四千三百敌人,只跑了不到五百人,其余的不是击毙,就是被俘虏,梅花山一战,红军虽然损失了四百多个战士,但是消灭了敌人两个旅,击毙击伤近三千人,抓获俘虏四千多人,缴获了大批枪械物资,也打出了红军湘江纵队的威风。 忙活着打扫战场的战士们,顾不得把抹干净身上的硝烟血迹,一个个高兴地抓起缴获的新枪,高声大喊:“喔荷,红军又打胜仗罗!”激昂的喊声,久久地回响在梅花山附近。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一十九章:反围剿(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反围剿(下) 战斗结束后,湘纵二团紧急集合。向洣江一带前进,迎击敌十六师师部及四十六旅,贺丰站在刺骨的寒风中,痴痴地望着无所畏惧的战士们,心中忽然想起了湘纵以后该怎么办,留在南方打游击?国内大形势下难以发展壮大,自己也不忍心看着英姿飒爽的部下大批牺牲在内战上,他们的使命是在不久后的抗日战场上飞奔驰骋,可是南方苏区人民的苦难让他难以割舍。 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沉思中的贺司令员,他抬头看到后方疾驰而来的一小队骑兵。 “贺司令员,省委谭书记让我送来两份重要文件,请签收!”一个年轻的通讯员飞身下马,跑到贺丰面前敬礼后递上两份电报。 贺丰看罢两封电报,浓眉稍稍一敛,旋即将电报递与身边的参谋长,自己紧咬双唇,倒背着着两手,一言不语地在雪地上踱来踱去,那步子迈得不紧不慢,仿若闲庭漫步,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只偶尔感到脚下被杂物阻绊。才用鞋尖轻轻一踢,这时脸上微微掠过一丝忧虑。 炮火硝烟的熏染,让原本年少气盛的贺丰逐渐养成了临危不惧,急智尽出的习惯,遇事不惊的神情,仿若饱经沧桑的老狐狸,与他那血气方刚的年龄差异太大,可是两纸电文却让他愁容不展,中央分局来电:已派出巡视员赶往湘赣苏区,全权负责陈洪时投敌一案,并负责善后事宜。 “在湘赣苏区实行的政策有些超前,巡视员一来就怕通不过呀!”贺丰预感事情很麻烦,不然谭余保也不会派人送来这份电文。 参谋长据理力争:“不论谁来,这种严峻的形势下都不能再死打硬拼!” “这个等巡视员来到后可以慢慢和他解释,重要的是给湘纵的电令!”贺丰脑子里一片混乱,右手挥着另一张电报,不自觉的讽刺道:“一月一日就任命中央军区参谋长兼任湘纵政委,研究的够及时,真是不拿我们当外人!” 邓文国觉得很棘手,低声问道:“司令员,中央分局命令部队向中央苏区靠拢,我们怎么行动?” “先不管这些变故,当务之急是湘赣边反围剿!”贺司令员不容邓参谋长再说,大声吩咐道:“命令纵队政治部带领独二团一个营和茶陵游击队负责收容转化俘虏,打扫战场,完成任务后押送物资回安福山区,其余部队追击第十六师师部!” 部队刚要准备出发。纵队机要参谋疾步过来汇报:“司令员,二团急电!” “喜报,二团在洣江东岸追上紧急撤退的十六师师部!”贺丰刚开始下了一跳,以为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湘纵各团是这次反围剿才给配上电台,没料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看完电报才转忧为喜,面向队伍大喊:“炮营三炮炸断浮桥,消灭了滞留在东岸的湘军两个营和辎重队,活捉八百多俘虏!” “嗷!二团万岁!湘纵万岁!红军万岁!” 原来十六师师长章亮基听完败兵的汇报,知道两个旅的兵力被消灭,只逃回了几百人,感到这次碰上了硬茬子,他当机立断马上撤兵回安仁县城,等待援兵。没料到红二团在十六师过洣水时玩了个半渡而击,硬生生截下湘军后卫部队近千人,追赶中央红军时一路上搜刮的物资也丢在东岸,让丁福江捡了一个大元宝。 贺丰兴冲冲的拟就电文,让机要参谋送往纵队无线通讯队:“命令二团,留一个营看守俘虏,主力沿洣水南下支援独一团!” “李觉的部队可是湘军里一等一的强悍。这仗不好打呀!”参谋长一脸忧虑的提醒道。 贺丰听到邓文国的看法,发觉自己有些轻敌了,不说李觉身经百战,十九师也是何键的嫡系部队,应该早作准备,想到这里他吩咐参谋长:“电告赵政委,留一个营监视赣江对面动静,一团主力赶往江口,围歼敌十九师!” “赣江兵力是不是有些单薄?”邓文国刚要转身去安排发报,又停住脚步建议道:“是不是让湘赣军区的教导大队过去接防?” 贺丰猛的站起身,一脸欣慰的笑道:“参谋长,这个方法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司令员,一团电台没有开机!”部队已经开始出发,邓参谋长却慌忙的赶到贺丰面前汇报。 这时贺丰才骑上马,俯身说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了,通知打扫战场的部队派人保护电台,继续呼叫一团!” 红军主力以湘纵二团为前锋,在完成击败西面敌十六师任务后,星夜兼程连夜向江口一带挺进,山风打着呼哨,抖落了压在树叶上的雪粒,掉在人脸上身上,冰凉冰凉的,但是战士们顾不得擦去满脸的雪花,加快步伐向前进,因为大家都知道兄弟部队正在江口抗击近十倍敌军的进攻,迫切需要自己去支援,贺丰催马前进。没料到坐骑一个马失前蹄把贺丰摔下马来,沾的全身都是雪水,慌得警卫员急忙跑过来给他拍打,贺司令员脑海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木然的呆立良久。 敌十九师师长李觉是湖南军阀唐生智的老部下,又是湖南省主席何健的长婿。第十九师是何键的嫡系部队,算是湘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一九三四年十一月率部在湘江岸边阻击长征红军,给红一军团造成惨重伤亡,其部下一度突入一军团军团部附近,几乎活捉**,聂荣臻。三七年在沪战中有极佳表现。三八年七月武汉会战该师死守庐山,虽然伤亡惨重,但日军始终无法攻占这座名山,是武汉会战中较杰出的攻防战例;四九年参加湖南起义,同年八月与黄绍竑等人在香港联名通电起义。 湘军追击队正准备转入对湘鄂川黔边区红二,六军团的“围剿”作战,收到省主席何键的告急电报,为了保证湖南老巢的稳定,敌十五师,十九师与红军迅速脱离,转入回乡的路程。李觉一见老岳丈有难。自是心急火燎,为了加快行军速度,他吩咐五十五,五十六旅轻装前进,赶回湘赣边。 湘赣军区独一团的任务是阻击敌十九师两天,减缓敌军的前进步伐,等候湘纵主力回师,团政委刘培善和团长段焕竞经过商议,决定在大望里,东南坳一带设三道防线,逐次接战。 部队到达后。全团指战员顾不得休息,就在预定位置修建工事,这一带的百姓听说红军需要铁锨搞头等工具,一传十,十传百,上千群众涌向这里,自带干粮帮助部队修筑阵地。 段焕竞停下手里的镐头,有些惊奇的问闷头刨土的政委:“培善,这里又不是老苏区,不用宣传就过来帮忙,怎么百姓的觉悟也这样高?” “我问过了,前不久湘纵在这里把大土豪罗克绍镇压了,还散发粮食给群众,他们这是来报恩呀!”团政委直起腰,笑吟吟的回答。 段团长抹了把汗,一脸欣慰的说:“这下好了,可以提前修好工事,战士们还能休息一下!” “敌十九师可是支劲旅,不好打呀!”刘培善边劳动边和搭档商量起阻击任务来:“多亏贺司令员给我们补充了武器弹药,要不然这仗直接不敢打!” 段焕竞满脸神往的感叹:“贺司令员是个神人呀!以少胜多,作战方式变幻无常,让人无从捉摸!” “茶陵集中了三个团,看架势贺司令非把十六师打残不可!”刘培善深有同感:“以前连想也不敢想啊!” “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南大门,让湘纵没有后顾之忧!”段焕竞暗暗下定决心。 在周围群众无私帮助下,独一团经过一昼夜的努力,终于把三道阻击阵地修好了,疲惫的战士们草草吃过饭,一个个累的倒在战壕里就睡着了,一时间呼噜声震天,直到天空中传来侦察飞机的轰鸣声才把同志们惊醒。 独一团的两位军政一把手安排好部队隐蔽好后,却不敢休息,亲自进驻第一道防线大望里,随时听取前出骚扰敌人的三营不断派人送回来报告:“团长,十九师的前锋五十五旅已离这里三十里!” “离这里二十里!” “只有十里远!” “敌五十五旅在粟里源以南扎营!” 大望里距离粟里源有六里路远,段焕竞知道残酷的考验就要开始了,他和政委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大声命令:“通讯员。命令部队进入阵地,准备战斗!” 李觉得到空军侦察报告,称“红军主力已在炎陵,茶陵一带构筑工事!”,他随即命令所部取道平乐,向北方睦邻乡急进,企图从中间突破红军阵地。 五十五旅扎好营盘略作休息后,就整队开始进攻,首先是炮火的狂轰,敌人的十几门迫击炮连续不断地轰击着,密集的炮弹几乎把整个大望里的山地全都翻了个遍,冲锋的敌人跟着炮弹推进,冲到了大望里山脚脚下开始仰攻,湘军许多低级军官全部手持机关枪,形成一个火力支撑点每个军官身边围绕着将近一个排的兵力,一群一群地簇拥着军官,躬腰向山上爬。 迫击炮的第一轮轰击,独一团阵地被破坏的不严重,炮击一停,同志们从战壕隐蔽部钻出来,抖落身上的泥土,开始修复损坏的工事,检查枪支弹药,大伙憋足了劲头,握紧手中的武器默默地等待着,准备狠狠打击这些嚣张的国民党军。 这时攻击的湘军已爬到半山腰,黑压压的一片,敌人起初还弯着腰,边爬边谨慎地射击,后来见阵地上毫无反应,以为红军都被炸得差不多了,见状开始狂妄起来,得意忘形地直起腰,嚎叫着往山上冲,完全进入红军的有效射程,近得再差几十米就进入战壕边沿。 团长段焕竞首先开枪撂倒了一个敌兵,嘴里大喊一声:“给我狠狠打!” 随即轻重武器一齐开火,把冲在前几排的敌人放倒了一大片,红军猛然而起的火力将湘军打得不知所措,敌人因为不明守军底细,在山头前丢下数十具尸体后纷纷滚下山去。 第一次进攻被打垮后,敌人又重新调整部署,组织力量,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再次向山上开始波浪形进攻,一批被打退了,另一批又冲上来,不给红军留一点空隙,独立团通过湘纵补充了不少武器弹药,虽然短兵火力猛烈,但还是不能完全击败占绝对优势的敌人,从较远距离射击到近距离投掷手榴弹,再到面对面拼刺刀,部队在消耗敌五十五旅大批兵力后,为减少自身的损失,将近黄昏时,独一团主动放弃大望里阵地,后撤回第二道防线松山下。 夜幕降临后,敌五十五旅旅长胡青银指挥所部在松山附近宿营,敌人在其占领的地盘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从三面围绕着松山,敌人准备在夜色掩护下实施一个重大行动,即从两侧向北迂回到红军后方,切断守军后路,然后迂回包围山头上处于孤立状态的守军。 “报告旅座,红军一个团的兵力进占庙对门一带,似有与对面红军汇合的意图!”警戒部队派人急匆匆地跑进指挥部汇报侦察到的情况。 听到红军主力接近自己,胡青银大吃一惊,随即命令参谋长通知电台给师部发报:“电告师座,红军主力已集结在罗家岭周围,预合击我旅!” “五十五旅实力强大,又有师部炮营支援,红军赶来攻击,未必能消灭得了我们,说不定旅座还能立下大功一件!”参谋长倒是一脸轻松,不以为然地说。 胡青银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要求通报师长,作为李觉的嫡系部下,他可是深深懂的事无巨细都要请示上峰,让上司认为万事掌握在手中的诀窍。 一进入炎陵,红军就派小部队与五十五旅保持接触,此时更节节抵抗,因此这时已带部到达花轿岭的李觉判断,红军似在等待主力到来,可能对五十五旅不利。接到胡青银的敌情通报,李觉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在电文中指示胡青银:“五十五旅立即撤到炎陵城南,让红军扑一个空,然后全师和力反击红军!” “旅座,天上正在下雪,此时不宜撤退!”参谋长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有些担心的说:“旅座,现在老天正在下雪,部队和红军离得又近,夜间撤退可能会引起混乱,严重影响士气,更怕红军乘机进攻,那时后悔晚矣!”。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章:反围剿(续) 第一百二十章:反围剿(续) “回电,告知师部。我部坚持不撤,决定在原地与红军硬拼!”胡青银摸着下颌上的几根软须,思量很久下定了决心:“希望催促后续部队加速推进,增援我旅。” “胡青银骄狂成性,早晚吃大亏!”李觉恨铁不成钢的感叹一番后,心里对自己的亲信也是觉得无可奈何,只好命令五十六旅旅长段珩作好准备,明晨五点出发向前卫旅靠拢,策应五十五旅作战!又调师补充团连夜出发,掩护五十六旅后方,并决定明早将十九师辎重留在花轿顶,带领五十四旅迅速推进,准备接应。 湘纵指战员们天色一亮就在湖口镇一带隐蔽休息,天一擦黑继续前进,披星戴月地行走了半夜,却仍然精神抖擞,这时黑色的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阴冷的风从群山中间呼啸着飞奔,先头连回来报告,前面已经到了双爪陇。 贺丰吩咐部队停止前进步伐,尖兵进村联系提前出发的侦察中队。了解周围敌人的情况,半个小时后,侦察员赶过来汇报:“报告司令员,至今日傍晚,敌先头五十五旅已到达桂东西南的睦村,江口一线,与独一团激战一天,推进至松山一带;五十六旅进驻炎陵县城,明晨沿大湾里,沔渡北上;十九师师长李觉亲自指挥的五十四旅在花轿岭附近。” “独一团阻击敌人的战况如何?能不能再坚持一天?”贺丰边从摊在地上的地图寻找敌人的位置,边了解自己部队状况。 侦察员急忙回答:“报告司令员,二团进驻庙对门,已和独一团取得联系,刘团长表示还能坚持!” “司令员,二团丁团长的电报!”队伍后面飞驰过来的战马上跳下纵队情报参谋,疾步过来递上电文。 贺丰一边看电报,一边问道:“一团联系上没有?” 情报参谋气喘吁吁的回答:“司令员,还没有,一团的电台一直沉默!” “一定出了突发*况,可是会出什么问题呢?”贺丰心里猛地一沉,可是相隔二三百里路就是知道也是鞭长莫及。 独二团团长罗维道见贺司令员脸色不好,轻声宽慰道:“贺司令员,也许是电台坏了,没有修好,省委的电台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贺丰使劲晃晃头,像是要把心中的担忧甩出去,召集几个团领导商量起作战方案。由于一团没有赶到,兵力不足,放弃全歼敌十九师的设想;经过紧急的磋商,同意了贺司令员的作战计划。 “鉴于敌五十五旅在前,五十六紧紧跟进,五十四旅携辎重在后,前后形成一条长达两日行程的长蛇阵。”看到湘军采取的这种作战队列,贺丰决定拦腰截击第五十六旅:“我军拟于十七日拂晓,采取迅雷手段,在高陂洞,高塘附近干脆消灭敌五十六旅,再围歼突进罗家岭之敌五十五旅。” 参谋长对着几个团领导提醒道:“天亮后要打一场恶仗,十九师在湘军中算是最难打的!” 三团王团长不住的摩拳擦掌:“各负其责,老丁负责阻击,敌五十六旅就交给我们三团,我不会让他跑掉一个。” 贺丰一拍王国辉肩膀:“想法很好,就怕把你的细肩膀压歪了,这次有特务大队打主攻!” “我们干什么?敌人可是一个旅,特务大队吃不下!”王团长眼看着急的就要蹦高。 贺丰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头也不抬的说:“你们也不会闲着,独二团负责北部大望里到陇下口一段。三团负责南面曾家坑到高塘,枪声一响就堵死口袋口,不让大鱼溜走!” 王国辉嘿嘿地笑了起来:“司令员,这还差不离,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后,他给贺丰敬了一个军礼,转过身去,回部队安排阵地。 贺丰最后命令通讯班:“通知二团隐蔽接近大望里,命令他们在主力打响后,占领大望里,圆坑,大岭背一线,要像钉子一样给我定在那里!” 拂晓时分,林子里升腾起一股雾气,移动着,沿着山脚铺展开去,像一条灰色的没有脑袋的蟒蛇一样钻进山脚,披着露水的林子和田埂,都笼罩在冰凉的惊心动魄的朝霞里,五十六旅的官兵在山路上懒洋洋地走过来,上午九点多,段珩的五十五旅旅全部进入包围圈,早已埋伏在山坡上的红军战士竖起耳朵,焦急的等待着攻击的枪声。 设在山下的指挥部里,贺丰一脸严肃的接听电话,听取二团长汇报:“五十六旅先头部队接近大望里山下,请求立刻发起攻击” “司令员,高塘方向报告,敌军后卫还没有进入伏击阵地!”邓参谋长心急如焚。声调急促的对贺丰说。 参谋长询问道:“我们是不是暂时先不打响,让敌军全部进入埋伏圈?” 贺丰略一沉吟,急忙说道:“谁说不打?要打,战斗要立即打响,现在不打,五十六旅与五十五旅距离更近,我军抢占制高点会更困难,万一它拼死往前一窜,掐断敌人联系的二团怕是挡不住两个旅的夹攻,我们布下的网就漏了,那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炮营,战斗开始了,立即轰击敌军!”邓文国抓起连接炮兵阵地的电话,看着司令员的眼睛,等贺丰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后,开始发布战斗命令。贺丰被失去联系的一团搅得烦心,烦躁的在指挥部里走来走去,嘴里不住的说道:“要是有一团,拉长伏击阵地,后面的敌人就不会留在外面,这下子三团也得两面受敌了!” 炮兵营十几门迫击炮突然的轰击,让行进中的五十六旅死伤惨重,只见炮弹雨点般落在了这个狭小的地带上。人的短肢残体连同石块泥沙一起飞上了半空,然后化成粘乎乎的血雾血雨从空中飘洒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和血腥味、焦糊味,战场上全是敌人的尸体。 紧接着红军阵地上的轻重武器也全部开火,掩护装备精良的特务大队首先发起冲锋,几百把自动手枪发射出的如林弹雨,把来不及趴下的湘军士兵放到一大片,硬生生把五十六旅从中间截开,不等后续部队过来站稳脚跟,又分成两支利剑,向北南方向突进。迫击炮先是轰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敌军,再被驳壳枪扫射一通,逼近敌人后,特务大队的干部战士们拔出身后的大刀,如饿狼扑进羊群,搅起一阵刀锋血雨。 李觉得到五十六旅在高塘,高陂洞被围的消息,这才知道红军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疯狂,竟然准备虎口取食,硬生生把自己的队伍从中间截断吃掉,他气急败坏的撕掉段珩发来的电文,声嘶力竭的命令道:“急电胡青银旅回援,命令五十四旅加快步伐救援!” 十九师师长知道,自己率领的五十四旅距高塘有一百里行程,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指望就近的五十五旅能够帮一把。 可是胡青银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就在刚才红军发动突然袭击,引爆了全部炮弹,重新占领大望里,彻底切断了五十五旅和五十六旅的联系,而且松山方面的红军也开始发动反击,不光没法支援五十六旅,还强烈要求师部提供火力支援。 李觉急忙电请何键出面,希望南昌行营派飞机助战,很久以后才得到答复:“天气状况复杂,飞机无法起降!” 走投无路的李觉颓然的坐下,抱头长叹一声,哀叫道:“空有雄心志,老天不助我!” 战斗开始后,形成了奇异的夹心饼干样式的战斗阵型,湘军的两个旅被湘纵二团在大望里居高临下阻止,各自为战,五十五旅和独立一团激战一天,力量削弱不少,再加上炮营被毁,实力自身难保,北面抵抗独一团的进攻。南面仰攻大望里,不可能展开较大威胁的进攻;只能任凭五十六旅被湘纵二团,三团,独立二团三面夹击,国共两支精锐部队之师在枪林弹雨中冲来扑去,逐个山头逐个高地,一河一沟地反复争夺。 被堵在包围圈外的十九师补充团两个营,草草攻击了一次红军的阻击阵地,就占据附近的高地,一边零星地开枪,一边观起战来,看到伏击圈内战斗的惨烈场面后,全都晕菜了,敌团长放下望远镜就说:“弟兄们,这仗不能打了,咱们快跑吧!”下面的官兵一听长官的意思,真是利索,二话没说,当时就向炎陵方向狂奔而去。 不到中午,经过几小时血战,在湘纵的猛烈攻击下,敌五十六旅几乎被全歼,旅长段珩负伤被俘,参谋长失踪,三个团长全部阵亡,全旅四千余人,俘虏不到二千人。 这时处在独一团和湘纵二团夹攻下的五十五旅已经是苟延残喘,配属给二团的一个狙击小队专打领头冲锋的军官和机枪火力点,把敌人的嚣张气焰彻底打下去了,湘纵三团加入战斗后,战场形势更是成了一边倒,得知五十六旅已被消灭后,知道援兵无望,一个小时前还妄想负隅顽抗等待救援的五十五旅,终于崩溃了,除旅长胡青银率卫队突围窜入山林深处外,残余的兵力纷纷放下武器,停止了抵抗。 红军打败十九师两个旅打扫战场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让贺丰感到啼笑皆非,他发现士兵每人都随身带了一条绳子,经过询问才知道,据说是湘军出发时,师长李觉发给他们准备抓红军俘虏用的,贺司令员乐不可支的说道:“这下可好,都给自己用上了,李觉的觉悟就是高,自带工具,不再麻烦我们红军!” 结束战斗的胜利之师携余威挥兵南下,直逼十九师师部,吓破苦胆的李觉扔掉存放在花轿顶的大批辎重,率军狼狈的逃到桂东境内才止住脚步,等五十四旅收容完残兵败将时,他终于知道十九师算是被打惨了,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一个满员师啊,再加上那一个补充团,原有兵力用一万四千多人,检点人数加上轻伤员,人员不到四千人,剩下的不是被红军消灭就是一路狂奔掉了队。 李觉看见兵力损失的报表后,一贯挺拔的身躯像抽去骨髓似的,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表情麻木,两眼黯淡无光,鼻子上沁出一颗颗汗珠,吓的身后都是冷汗,据说他此后对这一仗感叹不已,当他终于知道这次遭遇的是贺丰的湘江纵队,急忙命令手下的军官,下次再遇到红军这支部队,一定要加倍小心,这贺丰和湘江纵队,那是红匪中的骄兵悍将! 何键在听到十九师被歼的消息后,,垂首顿足,异常痛苦了两天多,在给李觉的电话中说道:“惟此次挫失,凄惨异常,实为有生以来唯一之隐痛!” 湘军围剿湘赣边失败,特别是十九师在高塘战败,更给了国民政府染指湖南的借口,陈诚等人公开指责何健的湘军战力低下,军官消极避战,弄得何健处境艰难,痛心疾首的连呼“奇耻大辱!”,何应钦趁机在蒋介石面前进言,提议派出中央军精锐之师,进入湖南帮助剿匪。 蒋介石闻讯后立即借题发挥,对湘军将领大加指责,要求严查一干人等,凄惶无助的李觉在致负伤住院的胡青银信中说:“昨今两日抚视负伤回来之官兵,每每忍泪不敢外流,唯恐伤害部下之心,堕部下之气耳,余在今日已成湖南之大罪人!”。 为防止中央军插足湖南,何键婉拒了何应钦的好意,急忙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决定抽调回刘建绪率领的主力部队,并重新启用“铁桶计划”,就地遍筑碉堡与重点进攻相结合,让碉堡在湘赣边,特别是在湖南边界遍地开花,以捆住湘赣红军双腿使其难以“运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何键决定自己赴衡阳“御驾亲征”。 至此,湘赣红军与湘江纵队互相配合,连战连胜,在五天内行军几百里,转战萍乡,茶陵,炎陵,永新,击败敌人纠集三个师四万多人,从南北西三面发动的围剿,消灭敌人一万多人,全歼湘军四个旅,俘虏七千多人,缴获枪支弹药一大宗,迫击炮三十门,电台三部,其他物资一大批,更重要的是给苏区**斗争形式转变争取到宝贵的准备时间。 看到战士们的笑脸,贺丰心里也是热乎乎的,为自己能够为**做出贡献而欢欣鼓舞,可惜的是这种兴奋没有维持多久,他重生以来最大的危机,已经悄悄的降临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一章:惊变 第一百二十一章:惊变 贺丰站在雪地里。对身边熙熙攘攘的喧闹声置若罔闻,凝神注视着漫天的雪花,看到它们在天空中飞舞着,飘飘扬扬的,就是不愿意落到地上,他仿佛融入了进去,感到自己的心中不敢相信一团会凭空消失,而在虚空中无奈的挣扎。 参谋长拿着电报纸走过来喊道:“司令员,湘赣省委谭书记来电!” “情况怎样?”贺丰边接过电报边急迫地问:“一团是不是电台坏了?” 邓文国轻轻地摇摇头,满腹疑惑的说:“电报上说,中央军区参谋长龚楚在三天前到达一团驻地,接任纵队政委,今天上午带领一团渡过赣江向东出发了。” “龚楚,这个混蛋,说要带部队打回中央苏区!”贺丰看完电文,脸色变得铁青,怒不可遏的说:“从这里到瑞金,敌人有几个师的兵力,他就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个团前进,谭书记劝阻他也不听!” 参谋长痛心的说:“一团这是羊入虎口啊!” “通知部队,立即集合!”贺丰陷入暴走状态:“赵世杰。马炳业,李建民他们都是混蛋,怎么不和我们联系一下就行动!” 邓文国斟酌着回答道:“也许一团的联络人员还没赶到这里?” “你这是屁话,配备电台干啥用,难道准备练举重?”贺丰又愤愤的又爆出粗口。 参谋长知道这时候红军团一级部队没有无线电装备,打起仗来时,都是靠传令兵和交通员的两只铁脚板往来传信,条件好一点就用骑马送信或者少量的有线电话来指挥作战,但这种落后的通信方式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已经很难满足战争的需求,因此,部队非常希望能有一套自己的无线电装备,可是一团守着电台不请示就擅自行动,难怪司令员生气。 贺丰下达命令,亲自率领警卫连和狙击中队追赶一团,参谋长带二,三团随后出发,纵队政治部和独立团负责打扫战场,收容教育俘虏。 部队集合后,贺丰飞身上马,带领先头部队往赣江方向前进,为了加快速度,部队把全纵队的马匹集中起来,让警卫连和狙击中队实现了骡马机械化。 为了赶时间,先头部队连夜出发,不管山道崎岖,一心只知马不停蹄快速赶路。当这支队伍风风火火赶到赣江渡口一团阵地时,只有湘赣军区的一个营在防守,一团的士兵踪迹全无,贺丰心中大感蹊跷,无力的甩甩头,试图把涌起的不祥预感驱走,却发现许多骡马已经累的速度慢了下来,在寒冷的冬天里一匹匹都是汗流浃背,他见状只得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休息,让牲口缓缓精神,询问一下周围情况。 几天来率队在附近侦察的大队长罗金生赶过来,他向贺丰报告了渡口的异常情况:今天一团过江时,对岸的白军应付公事般抵抗了一阵,就迅速撤走了,也没有在后面追击,只是又开始封江。 “阴谋,一定有阴谋!”贺丰感到一团的处境不妙,立即吩咐道:“石庆,带一个排跟随罗大队长前出侦察!” 这段时间钟石庆经历的事可真不少,打了无数次仗,成为出色的骑手。他能在马猛跑时,赶上抓着马镫窜上去,骑在驰骋的马上可以把地下的人拉上马来,马跑着他可以钻到马肚子底下躲避枪弹和障碍,并能在飞奔的马上转回身,稳稳地开枪射击……可这也是他吃了不少苦头换来的收获! “是,坚决完成任务!”听到司令员的命令,钟石庆答应一声,急忙挑选出精壮的马匹,带着装扮成**的警卫一排出发了,这时湘赣军区独立团留守的营长跑步过来汇报:“报告贺司令员,谭书记陪中央巡视员回省委驻地,不过留下了他的警卫员。” “嗯,让他过来我有话问他。”贺丰心里划了一个问号,看来谭余保有些话要告诉他。 “贺司令员,谭书记让我告诉你,巡视员来者不善!”警卫员一过来就满脸焦急的凑到贺丰面前低声说:“巡视员明确说陈洪时不会叛变,是敌人的反间计;还要求军区集中兵力与敌人打阵地战;迎接主力红军回苏区。” 贺丰顿时无语了,难道湘赣边非的拼到剩下几百人时,才觉悟过来开始游击战,自己做得这么多工作难道都是无用功? “回去告诉谭书记,敌人有阴谋,主力绝对不能再集中起来和敌人硬拼,让他拖延时间!”贺丰还是决定先把一团的问题解决掉,低声嘱咐谭书记的警卫员:“一切事都推到我身上,先让独立一团二团到赣江防线休整!” 警卫员走后,贺丰安排通讯班给参谋长送信,命令主力从没有敌人主力的攸镇附近过江,隐蔽前进至兴国石排山。高峰尖一带,特务大队前出到大映峰隐蔽,到达后保持电台联系,通知独立一,二团押送缴获的物资和俘虏进驻万安,泰和交界处,没见谭书记的面不准向苏区中心集中。 休息半天后,先头部队换上敌人的服装,又上马出发,趁夜色未尽偷偷绕过敌人的封锁线,沿着一路上侦察员留下的标记前进,在第二天凌晨到达兴国县潋水上游的坪岭下,贺丰看天色就要亮了,安排警卫连占领下围村,布置好岗哨后让队伍隐蔽起来休息,部队刚安顿好,钟石庆带人把国民党军的一个副官和两个排长押送过来。 原来警卫排经过兴国鸡笼寨时,一个伪区长和民团的几十个团丁都出来欢迎**,结果被警卫连统统缴了枪抓起来了,顺带在区公所俘虏了国民党正规军的一个地形侦察队,罗金生根据已掌握的敌情和俘虏的口供,绘制了附近敌据点要图和一团的行进路线图,然后将地图和俘虏押送到指挥部。 几个俘虏对红军的宽待政策有所了解。在审问时都表现得较为老实,贺丰从俘虏口中得知湘纵一团中午刚刚经过这里的情况,并获知国民党军第十一师主力明天下午就可到达这一带合围湘纵一团和被困在小布坳的江西省委。 军情如火急! 国民**军陆军第十一师这支部队可说是国民党军的主力,是陈诚的起家资本,陈诚军事集团别称“土木系”中的“土”字即代表着十一师。它也是罗卓英、黄维、方天、胡琏等土木系将领日后赖以晋阶的基础,武器装备方面异常强大,每一步兵连配备轻机关枪三挺,其类型有德国造自动步枪、捷克式轻机关枪、法国造哈乞开斯轻机关枪;士兵全部使用德造或比造七九步枪,排连长配备德造二十响快慢机枪一枝;每团配备迫击炮连,师部有直属山炮营,是从德国购进的卜福式七五山炮装备而成。这种炮配有全副观通器材,最远射程为九千米,炮弹是复装药师部有直属,能适应对各种目标的射击,命中精确度极好。 贺丰听说敌军十一师要过来,知道碰上就要发生一场恶战,可是一团的确切位置还不知道,他正坐在院子中石凳上愁眉不展,钟石庆领着一个人进来,小心翼翼的看看首长的脸色才问道:““司令员,这是我弟弟钟石发,他说有重要情报汇报,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贺丰一听来了兴趣,倒不是情报,而是自己的老警卫员竟然能够在兵荒马乱中巧遇亲人,这个概率太小了,他急忙抬头观察起站在钟石庆身后的人,小家伙一看就年龄不大,穿着一身很不不合体的的灰色红军服装,枯黄干瘦的脸上沾满灰垢,干裂的双唇挂着血丝,但他那双圆睁着的眼睛却闪着倔强的光采。 “你就是贺司令员?”小家伙怀疑的问,虽然听到哥哥汇报的话,可还是不相信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就是司令员。 贺丰烦闷的心情放松下来,大笑着回答:“我就是贺丰,如假包换!” “贺司令员,龚参谋长和谢秘书长被敌人捉住了。”钟石发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急慌慌的说道:“请你赶快派部队去营救他们,去晚了敌人会杀害他们的!” 贺丰一听,头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被捕,叛变,打入红军内部,消灭**力量!叛徒的一系列行动闪现在脑海中,巡视员的部队集中言论,龚楚迫不及待的带走一团,赣江边敌军的奇怪行动都说明了一件事:国民党想把湘赣红军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想到这些后果,贺丰头上冷汗直流,龚楚不就是和陈洪时一样,最后都背叛了**吗!明明知道这事,却在看到他被任命为湘纵政委的电报时没有想起来,贺司令员痛恨自己的麻痹大意,让一团指战员陷入了危险境地,不禁懊恼的捶着腿连声说:“粗心大意,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没想到却出了大漏子!” 钟石发看到首长癫狂的样子,有些畏惧的躲到哥哥后面,仔细打量着钟石庆,哥哥离家快一年了,现在是细高条的个子,胸脯高高的,一身很合体的灰色军装,腰间围着赭红色的皮子弹转带,左面挎一支带淡黄色木漆外壳的驳壳枪,右面挂一支七星手枪,皮枪背带上插满了发亮的子弹。膝盖以下,打着紧梆梆的裹腿。 钟石发满脸艳羡的心里嘀咕:“呀,哥哥真英俊威武啊,什么时候我也背上驳壳枪!” “石发,能不能讲讲你这半年来的经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龚楚和谢然之被敌人捉住的?”闻讯赶来的罗金生听说后非常奇怪,当晚上小家伙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和他哥哥,现在见了司令员才说,他以侦查员的敏锐性觉的要了解一下钟石发的近期经历。 钟石发听到罗大队长的要求,脸色变得黯淡起来,陷入了充满腥风血雨的回忆中,一九三四年十月,中央主力红军长征后,国民党“围剿”部队加紧了对中央苏区的进攻步伐,十月月二十六日,敌人侵占宁都,直逼红色首都瑞金。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九日凌晨,在距离瑞金古城东边的牛岭,红军独立团的战士们正在紧张的构筑战壕,准备阻击国民党“剿总”东路军先锋团,参加这次阻击战的主力是由瑞金独立团和黄沙赤卫军组成的队伍,古城独立团溪口独立营配合阻击部队开展埋雷、挖坑、设障活动。 阻击总指挥钟民是个老**,从主力红军突围长征后,被留在中央苏区坚持斗争。就连天连夜地配合主力部队跟敌人周旋着。多少个昼夜他们没有能够睡觉,没有得到过休息,也没有吃上过一回痛快饭,本来就疲劳得够呛了,可是上级决定对东线敌人展开战斗,这才造成了这次阻击战。 “石伢子,由于你左腿有伤,这次战斗负责指挥赤卫军埋雷设障。”钟民对身边的一个小战士解释道:“这个任务也很重要,敌人来的越晚,我们的准备就更充分。” 小红军叫钟石发子,叶坪乡岗背村人。一九三二年春,钟石庆的父亲在一次地主还乡团的袭击中牺牲了,直到死这个贫苦农民出身的硬汉子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一次次念叨:“我们的红军什么时候才能把反动派消灭光啊?” 当年仅十三岁的石发子和哥哥就守候在父亲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那双眼神渐渐失去神采。他深深的明白那双宁死也不愿意闭上的眼神是在等待红军给他报仇!钟石发参加了叶坪乡赤少队,次年,十四岁的钟石发子成了岗背村赤少队队长。 在中央苏区“猛烈扩大红军”运动中,钟石发子与哥哥钟石庆一同报名参加红军,正在这个时候,还未穿上军装的石发子奉命运送弹药到广昌前线。长得瘦小的石发子挑着60多斤的兵工厂自造手雷,跟着队伍日夜兼程,当走到宁都县境的赖坊时天色渐黑,加上山道陡削,石发子不慎踩上碎石滑倒,跌入山谷,致使他左腿骨折。因为这次受伤石发子未能当上红军,十月底,他凭着坚决的信心硬是参加了独立团。 钟石发知道埋设路障的重要性后愉快的接受了命令,立刻带领赤卫军在沿途要隘,砍倒大树又遍布地雷以为障碍,使气势汹汹前来进犯敌人的行进非常缓慢。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二章:瑞金少年 第一百二十二章:瑞金少年 中午时分,大路上出现了一支国民党的队伍。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国民党军官,他头戴圆顶短舌军帽,身穿卡绿色国民党军服,脚蹬高筒马靴,腰挂大号左轮手枪,一脸狂傲地骑在高头大马上,此人正是国民党进剿东路先锋营营长赵平安,他的身后跟着同样狂妄无比的士兵。 一路上红军的零星阻击虽然伤亡不大,耽误的工夫却不少。这让一心想做占领瑞金第一人的他非常气恼,一到牛岭附近赵平安的部队就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发起了进攻。 激烈的的战斗开始了,天上是飞机,地下是大炮,把整个牛岭里里外外轰了个风雨不透。成群的敌机将炸弹不停地倾泻在红军阵地上,倾刻间只见砂石横飞,烟尘滚滚,原先红军奉令日夜辛劳开挖构筑的大小不一的掩体和小堡垒,顿时被炸得七零八落,接着又被炸起的大量的石头、泥士和木料覆盖了起来。在敌人炮火和敌机的狂轰滥炸之下,奉命死守阵地的红军伤亡残重,战士们有的被掩埋在泥砂之中,只露出血肉模糊的半截身子;有的被掀起来的石块砸得脑袋开裂。溅出的脑浆与泥土交融在一起……杀声、喊声、枪声、炮声响成了一锅,直打得硝烟漫地,火光冲天。 这次牛岭阻击战,历时将近六七个小时的激战,,虽然杀伤敌军不下几百人,但是因敌我力量悬殊,红军也伤亡过大,傍晚时分钟民总指挥命令部队撤出战斗,无可奈何地向后撤退。 石发转移时未能跟上队伍,只能躲到路边的土丘后,他一手手紧紧握着一支梭镖,另一只手正了正头上的红军帽。这身军装他可珍惜的很,石发子因为受伤未能当上红军,整整哭了一天一夜,以前毛zd在东华山养病时对这个伢子非常熟悉,他知道了这件事后,就到供给部要了一套小号的红军服装奖给石发子。石发子当然非常激动,他让妈妈将军服再改小些穿上更合身,自此这套红军服装不离身,实在太脏了他就快洗快晒,干了再穿上。 战斗结束以后,越过阵地的国民党军被地雷炸死炸伤不少,伤亡很大,赵平安气急败坏的吩咐部下,让他们把被俘虏的十几名红军战士分成两组,每组被一根长绳牵着。在两组俘虏队伍的中间,是手持刀枪的国民党士兵,遇到可疑雷区,就强令红军俘虏前行趟雷排险。 一路上停停顿顿,走到一片开阔地里,赵平安求胜心切纵马向前急行,突然路遇一个一米多高的土丘,赵树安欲显摆自己的骑术,双腿猛夹马肚,就见战马一声吼啸,前蹄呈八字形一跃腾空而起,前胸宽阔地敞开纵过土丘,正要凌空落下,突然一支锐利的梭镖斜立着对准了它的前胸,借着它猛烈前冲的重力,插进它的前胸。 这匹黑色战马凄惨的长啸一声轰然倒地,骑在马上的赵平安也被摔到几丈开外,如果不是那个小红军身单力薄的话,估计这个进剿先锋营营长就被摔死了。 赵平安立即翻滚起来,拎起那个跌在地上的袭击者,用手揪住他的衣领时惊讶地发现。眼前竟然是个一脸稚气的孩子,年龄不过十五岁左右,正愤怒地看着他。 凶煞神似的敌军官重重地把他推了一把,小红军踉踉跄跄地跌倒在路沟旁边,随即顽强地站了起来,突然向前跨了两步,毫无惧的的和敌军官怒目相视。 赵平安被无畏的眼神盯的恼羞成怒,猛地举起枪指着小红军的额头,窜过去把小家伙踹入路边的深沟里,咬牙切齿的向下面扣动了扳机,观察了好一阵,发现钟石发趴在沟底一动不动才罢休,扭头命令部下继续往前进。 暮色朦胧的时候,蜂涌地跟随着国民党第十、第三十六两个师的浩荡队伍,潮水般压向瑞金县城,将飘扬着的那面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旗砍倒。 敌人离开后,躲在野地里的老百姓谁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眼巴巴地望着路上长长的队伍,连身子也不敢站起来,一个一个的在荒山野岭里蹲着坐着,还有的趴着,使劲地拔着脖子,一声不响,大气不出,直瞪着眼睛看着大路。 正在这个劲头儿上,人群中冷不丁的站起一个人来,这人看样子约摸有五十来岁,满脑袋灰白的头发,下巴底下长着一绺山羊胡子。高身材,长瘦脸,两只眼睛象是有些不带劲,他叫陈树荣,是个红军军属,今天到闺女家接走亲戚的老伴,被敌人的炮火堵在这里。 老汉胳肢窝里夹着一根榆木锹把,有一把多粗,有齐胸口那么高,这就是他的武器,他向路上望了望,把锹把往右手里一提,猫下腰跳下深沟,呼呼呼呼顺着沟底就往前跑,走到跟前用手指头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哎呀,沟底有好几具死尸!他的心立时就咚咚咚地敲起鼓来了,他明白这可都是我们的红军!正想走近看看,猛然间,尸首突然动起来。 “啊!”这一家伙,把个老头子给吓得惊叫一声,接连倒退了三步。钟石发强撑着站起身,向着对方轻声的笑着问:“大伯别害怕,我是红军。敌人过去了?” “白狗子刚走完,你的伤不厉害吧?”老汉一看他这股子劲头儿,一边回答一般在心里想:“真是好样的!受了伤,气势还这样的勇猛!” 钟石发摇摇头,准备离开这里,老人急忙过去扶住他说道:“孩子,跟我回家先把伤养好再说,你放心,我的儿子也是红军!” 两个人顺着沟底偷偷地回了家,进了家门到院里一看就傻眼了,院内三间正房和两陪房都烧塌了架。火头虽然熄灭,可是死火还在着,烧得什么东西还吱吱的直响。院子里还有一个深坑,看得出这是炸弹炸的,一所整整齐齐的院落,连炸带烧,弄得破烂不堪,只有墙角上孤零零剩下一间牛棚。 陈树荣心里是又气又恨,他的脸色变成了铁青,浑身发抖,使劲睁着两只老眼,看看这也完了,那也毁了,这个祖祖辈辈的老家,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心如刀搅,呆若木鸡!他无力的坐在地上,把大腿一拍喊道:“红军呀,这个仇你们可要报啊!” 难过一阵后,陈大爷站起身来,想要给钟石发弄吃弄喝。做饭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给他先烧点儿水,找了几块砖头,把半边铁锅放上,点火烧了起来,他在旁边一蹲,直瞪着眼看着,恨不能这就把水烧开,赶快给小红军喝了,好让他去追赶队伍,替他杀敌雪恨。 好不容易才把水烧开了,他用衣裳袖子捂着,把水端进了牛棚,又想起自己兜里还带着两个当中午饭的煮红薯,急忙掏出来,捻碎泡在水里,放在钟石发的面前:“伢子。对不起你啊!你将就着吃了吧。” 草草吃过晚饭,为了安全起见,老人把钟石发藏在村后山林深处的一个小石洞里,又花了三个大洋偷偷地请邻村的郎中来治病,也是小红军洪福齐天,敌营长开枪时他已掉到沟底,加上天色昏暗,子弹没打中身体的要害部位,不过由于缺医少药,钟石发的伤势恢复得很慢,伤口红肿恶化,开始往外流浓,为使他的伤口尽快好转,陈大爷常常翻到后山采草药,并想方设法增加钟石发的营养。 陈树荣的儿子参加独立团,上山打游击去了,家里仅剩下老两口,这时家里仅有一担半谷子,陈大娘把这点谷子碾成米,每天确保石发吃上两餐红薯粒加米饭稀粥,她和老伴只好用红薯,芋头充饥。 经过老人的精心照料几个月后小家伙的伤口渐渐好起来,有时能拄着拐棍走上几步。在他养伤的日子里,苏区的情况变得日益恶劣:十一月十日,瑞金陷落;十七日,于都沦入敌手;二十三日,会昌失陷;至此,中央苏区全部陷入敌手,原本红火的**根据地一片血雨腥风。蒋介石在其“剿匪报告”中亦写道:“剿匪之地,百物荡尽,一望荒凉;无不焚之居,无不伐之树,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闾阎不见炊烟,田野但闻鬼哭。”留在苏区的红军主力部队大部分牺牲殆尽,剩余人员被迫转移到丛山峻岭中开展游击战争,转瞬之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已经成为了历史。 这段时期,外面白军清剿,还乡团清算的风声一日紧似一日,飘来飘去的传闻是充满血腥味的,所有的消息都经过乡绅士家们的嘴巴神化了:“红军全部被蒋委员长的天兵天将降服了……朱毛上了大枷,在浙江奉化溪口祭了蒋氏列祖列宗……那个在江西做过军事总指挥的陈毅被人挖了心……” 藏在山洞中的钟石发听到这个情况,难过的抱头痛哭,无所顾忌地悲泣,哭声在山洞里久久回荡,渐渐地他沉不住气了,再不和敌人抗争,只能是坐以待毙。但是又往哪里去找部队呢? 钟石发心里着急,收拾东西准备出山找部队,陈树荣一看他这个情形,就忙问他:“伢子,你身子觉着怎么样?能走路吗?” 钟石发点点头,扑通跪在陈树荣面前,泣不成声地说:“大爷,现在不能报答您,等消灭了白狗子我回来好好孝顺你!” 钟石发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老人,在陈大爷担心的眼光下离开隐藏的山洞,一个人幽灵般在荒野里飘荡了半月多,才跟随寻找到的一只红军队伍进入雩南禾丰这块最后的苏区,经过审查,被分配到总部通讯班。 这次护送两位首长到湘赣边,全部人员化装成脚力打扮,他们头戴竹叶斗笠,身着对襟大褂,腰扎土布汗巾,脚穿麻绳草鞋,有的挑着皮箩,巧妙地把武器伪装在油箩底下有的担着油瓶,冒着雪花穿行在群山的丛林中,沿着紫华山,巫山寨,腾云山山梁前进。 出发后的第四天,下午大约三时许,护送队到达兴国县的兴杠岭山腰的泉水边歇脚,派当地的战士王志高进村打探情况,直到傍晚也不见回来,负责护送的保卫局行动队王保全队长感到危险就要来临,请示秘书长两人迅速离开此地,可是生活讲究的龚参谋长认为王队长大惊小怪,不耐烦的说:“要相信外出同志的**意志,不能怀疑一切!” 谢秘书长也表示同意:“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相信自己的同志,我们在这里就地等待进村的战士!” 一个小时后,王志高带着几个百姓打扮的人回来了,一见面他就大肆夸口:“首长,村里群众非常热情和好客,极力挽留我住下,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这几个是村苏维埃的干部,他们想请首长进村讲讲**形势!” “是啊,是啊!我们的觉悟要提高,迫切需要掌握**理论!”几个人点头哈腰,极力邀请护送队下山进村。 龚谢两位首长不顾王保全队长的劝阻,执意进村休息,半夜时分,正在村口执勤的钟石发几个人借着雪地的反光发现有大批敌人接近了村庄,急忙开枪示警。 一直不敢脱衣休息的王队长听到“砰砰”几声枪响,知道情况危急,看来敌人已包围了山村,再去寻找王志高几个人,已全部不见踪影。 “护送队一分为二,留下十个人保护首长,掩护首长突围,其他人跟我先引开敌人!”王队长厉声命令道,随即端起机枪带领钟石发等十几个人首先冲出山村,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敌人的手电光像鬼火般地晃动着,负责引开敌人的小分队往山上冲去,他们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射击,藉以吸引敌人,愚蠢的敌人见一路树枝摇晃沙沙作响,而且火力很猛,以为红军的主要干部就在这边,于是像一群疯狗似的往山上追去,为首的还大声喊叫:“红军弟兄们,投降吧,把你们的长官交出来大大有赏!” 战士们边打边撤,退到山顶上,这时只剩下六个同志,王队长回头一看,山下村里静无喧声,可能首长已安全转移,这才放下心来,带着战士们沿小路摆脱了敌人的追击,往早就定好的集合点前进,可是赶到预定的樟木寨时,却发现这里集结了将近一个营的敌人,王队长从望远镜中看到一个最不想见到的场面:龚楚和谢然之被敌人围在当中,六个人趴在附近的灌木中,紧紧咬着双唇,亲眼目睹着三四个早到的战士让凶残的中央军士兵乱枪打死。 敌人撤走后,王保全带人跟踪了一天,见没有机会才不得不放弃营救首长的计划,把几个人分成三组,向中央苏区,江西省委,湘赣省委报告情况,让上级早有准备。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三章:危机?机遇?(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危机?机遇?(上) “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实话?”钟石发讲完后。罗金生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询问道。 钟石发被罗队长怀疑的眼神激怒,气愤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王队长可以证明这件事!” “王队长?”贺丰疑惑的问。 钟石发心情沉痛地说:“就是护送队的王保全队长,我们两个赶往湘赣边的路上被敌人追击,他为了掩护我受伤了,才被敌人逮住!” “报告司令员,在鸡笼寨营救出钟石发时,他和一个伤员在一起。”警卫连长急忙汇报:“那个同志发高烧,一直昏迷。” 贺丰站起身来说道:“走,过去看看伤员的情况!” 几个人在前面带路,把贺丰领进一个小院的正房里,病人就躺在中间房屋的一张竹床上,边上有卫生员在照顾着,病人头上缠着雪白的纱布,一条大腿上也裹着纱布,闭着双眼,看来还处于昏迷状态。 “伤的严重吗?”贺丰问卫生员。 卫生员点点头,轻声说:“头上是擦伤,并不严重,腿上的伤就要命了,是一个很大的枪眼。周围已经化脓了,肿得老高。” “子弹取出来没有?” “取出来了,刘医生用镊子夹出来的!”卫生员忙回答说。 “一定要消好毒,不然伤口容易感染!” “是,已经给他用了最好的消炎药!” 贺丰走过去,伸手在病人的头上和大腿上摸了一把,感觉到这两处的温度接近正常体温,看来取出弹头,又服了消炎药以后,炎症已经在逐渐消失,烧也退了。 “哎呀!”贺丰的手没等离开病人的大腿,伤员突然叫了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向四周张望,当看到周围五六个红军,白军打扮的人时,一只手迅速伸向腰间准备摸枪,谁料到腰间却空空如也,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已经被敌人捉住了。 王保全长叹一声,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一屋人,指着钟石发大骂:“石伢子,你也背叛红军!” “王队长,我没有投降,这些人不是白狗子,他们就是我们找的湘江纵队!”钟石发急赤白脸地辩解道:“这位就是贺司令员,他旁边的是我哥哥钟石庆!” 王保全的体质本来就很好,经过治疗后身上伤口温度降下来,烧也退了很多。人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高烧过后,还有些虚弱,他认真的观察着大家,久久不说话。 直到看完贺丰命令警卫员取中央分局的电报和湘纵成立的命令后,他才艰难的坐起身,抱歉的对贺丰说:“贺司令员,不要怪我多疑,实在是敌人的花样百出,防不胜防啊!” “你做的很对,**越是困难的时候,就越要提高警惕!”贺丰忙扶着他躺下,以赞赏的语气回答:“**就是需要你这样坚强机智的同志!” 王保全不等躺好,突然拉住贺丰的手急切的说道:“贺司令员,龚楚和谢然之两位首长被敌人逮捕了,你们快去救他们!” “不用营救他们了,据我得到的情报,谢秘书长带着四十多人已经到了湘赣苏区;龚楚同志更厉害,没等我知道就把我湘纵一个主力团拉走了!”贺丰又忍不住发火了。 王保全一听吃惊的嘴都合不上了,不敢相信的说:“可是护送队一共不到三十人,你是说他们可能……?” “不是可能。是已经叛变**,而且开始为虎作伥!”贺丰冷冷的说道。 “嗐,这可怎么办啊!”王保全抱头痛哭起来。 罗金生刚要劝解,侦察队教导员赵迁一步跨进来,脸色苍白,神情急迫的汇报:“司令员,一团的位置找到了,驻扎在离这儿十五里路的里村,可是附近的鸳鸯寨驻有国民党军一个旅,情况紧急!” “别着急,慢慢说,我需要详细情况!”贺丰心里一惊,担心敌人就要动手,不过脸上却波澜不惊的说道:“一团知不知道你们去的事?” 赵迁平静了一会认真的回忆起侦察的经过:侦察队发现一团的踪迹后,根据司令员的指示没有过去联系,而是在夜间悄悄接近驻地,把一个哨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隐蔽处询问情况,幸运的是有侦察员认识他,原来是在黄沙河兵站被棒击示众的湘军逃兵,众人开始打趣道:“孙二娃,你的屁股不疼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我以为是白狗子,觉的这次是完了!”孙二娃不管众人的调笑,一连声的问:“司令员来了没?” 赵迁本来对不准直接面见赵政委了解情况感到蹊跷,这时忙问:“二娃,怎么了?” “新来的龚政委在团里搞什么肃反,已经抓起不少人来,听说有可能杀人!”孙二娃神情慌张的说。 “都抓了那些人?” “抓的全是些老战士,说他们在湘江战役俘虏后都是叛徒。又混**入队伍搞颠覆!”孙二娃一脸不解的说道:“晚上执勤都不用他们,有跟龚政委新来的说是政治保卫局的人带队,我们这些反正的新战士出来放哨。” “带队的人和你们聊天吗?” 孙二娃小心翼翼的回答:“我们这个班长说话行事不像你们这些老同志,倒像**里的兵油子,还说红军的坏话,听说其他人也一样!” “你们班长在什么地方?”赵迁疑云顿生,准备把队长捉住问个究竟。 “离开很长时间了,向东面去了,说是去侦察敌情!” 赵迁感到一团局势危急,连忙问:“知道队伍明天几点开拔?” “班长说明天休整一天,继续搞肃反!” “妈了个逼的!”赵迁忍不住骂了句粗话,在敌人心脏里搞肃反,真是活腻歪了。他准备到孙二娃班长去的方向侦察后,回去向司令员汇报,在他心里没有司令员解决不了的问题。临走时认真嘱咐道:“二娃,你赶快回去,见到我们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说?” “队伍里可能混进了敌人,要保守秘密!”赵迁千般叮咛后才离开,到鸳鸯寨附近又发现驻扎着大批敌军,看规模将近一个旅,他心里更慌了,急忙赶回来报告情况。 “司令员。独一团急电!”情报参谋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喊道。 贺丰一边接过电报,一边批评道:“慌什么,天不会塌下来!” “这天还真要塌下来了!”等他看完电文,自己也变得急躁起来,狠狠地把电文纸递给参谋长:“谭书记派人急告段焕竞,陈洪时已被放出,近期开始肃反,嘱咐他部队不能回去,实在不行加入湘纵!” “老谭是出昏招,湘赣边的队伍私自加入湘纵?”邓参谋长边看电报边苦笑着说。 “风雨欲来呀!不对,已经来了!”贺丰在屋里转开了磨磨。考虑了很长时间后,示意参谋长几个人和他出去商量计划。 一个小时后,贺司令员和参谋长表情坚定的走出来,开始发布命令: “情报参谋,电告段焕竞,中央巡视员谢然之是叛徒,如果相信我的话,留独二团警戒赣江,让他率领独一团回省委驻地,把谢然之和带来的人全部控制起来,全苏区进入戒备状态!” “不停断呼叫二团,三团,联系上立刻告诉我!” “罗金生,你带一中队到小布一带去联系江西省委,告知他们有湘纵接应他们突围。” “赵迁,你带侦察二中队和狙击中队到鸳鸯寨附近警戒。” “钟石庆,通知警卫连紧急集合,带上石发,随我到一团去!” “是,坚决完成任务!”干部们站成一排响亮的回答。 贺丰率领着警卫部队,骑马兼程疾进,来到里村附近,他登上一座小山山顶,举起望远镜观察里村的情况,在雪光映照下,只见山下是一块大平场,周围农家户户,四周是起起伏伏的山岭,寻思道:“扎营在军事死地,周围山上也不放岗哨,这下是真想把湘纵一团毁掉,团领导难道不知道基本常识?” “司令员,我们怎么办?” 贺司令员问了问前后情况,手一挥命令钟石庆:“你带两个排分头行动,把四周岗哨的班长给我拿下,不让一人漏网!” “是!”警卫连长带人兵分两路,包抄过去。贺丰下山骑上马。往里村奔去。 里村南面山脚下的的空地上,湘纵一团的全部指战员列队集合,新任纵队政委龚楚得意洋洋的骑在马上,对着战士们大声的训话,纵队政治部主任赵世杰满脸痛苦的与一团政委面面相觑,后悔万分,悔不该没有联系司令员,擅自跟随龚政委把部队带走,这个被肃反过一次的人又开始见证,残酷无情的清洗,团长马炳业因为坚持部队调动必须通知司令员,就被保卫局的人抓了起来。 这时候二十几个红军干部反绑着双手,被政治保卫局打扮的人押过来,在凶狠的叫骂声和命令声中,他们在山脚边一字排开,背过身去,面前是皑皑白雪,山上青松翠柏巍然屹立,不远处就有一条清亮的小河潺潺流过,全场的气氛异常的压抑,队伍中传出压抑的哭泣声,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场血腥的场面将要出现。 一个满脸阴沉的彪形大汉跑步过去向龚楚报告:“报告政委,第一批政治犯已押解到刑场!” 龚楚脸色铁青,目光阴冷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几个干部,抬起头来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把这些**的败类统统枪毙,立即执行!” 保卫干部向龚楚敬个礼,跑到队伍附近发布命令:“各就各位,预备…” 二十几个政治保卫局打扮的士兵整齐的举起枪,向着那二十几个军官瞄准,军官们有的目光黯淡,更多的人面色平常,神情十分冷漠,看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孙峰心有不甘的低声说:“他娘的,反正在湘江边已经死过一次了,早晚是个死,可惜的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唉,要是司令员在就好了!” 就在这时,几十匹马沿着山路旋风般飞驰跑来,跑在最前面马上的的那个人身材高大,膀宽细腰,面容威严,手里提着马鞭,队伍中一阵骚乱,许多战士喜出望外的人小声嘀咕:“是司令员,贺司令员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赶来的人正是贺丰,紧随在他身后的是他的警卫员马小二,然后是几十个人的警卫排,马小二手里提着枪,嘴里不住的高声喊道:“住手!枪下留人!” 保卫干部回身看看,仍然扬起手臂准备行刑,马小二举枪对准对方的胳膊就射,把那个保卫干部击倒在地,率队骑马超过贺丰,赶到被绑的军官跟前,下马给他们松绑,警卫排战士手中的花机关对准了行刑队:“司令员有令,任何人擅自行动,格杀勿论!” 贺丰的马从龚楚等人身边一闪而过,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对着部队喊道:“我命令,孙峰带一营布置警戒哨,把不是湘纵的人给我抓起来,若有反抗,就地击毙!” “是,司令员!”刚被解放的孙峰立即喊着口令,把附近包围起来。 看着喜出望外的一团长,贺丰用马鞭指着对方骂道:“马炳业,你真无用,他**的你给我带领剩下的部队抢占东面高地,构筑工事。” 马炳业答应一声,带领部队行动起来,被打中胳膊的保卫干部爬起来,走到贺丰面前,阴阳怪气的问道:“你就是贺司令员吧,请您闪开,我要执行龚政委命令,枪毙这些投机分子!” 贺丰冷哼一声,抡起鞭子狠狠的抽在对方的脸上,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把他给我捆起来!” 几个战士跑过来,把保卫干部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时间不长就抓获了五十多个跟随龚楚过来的人,他们都可怜巴巴的望着龚楚。 奇怪的是,龚楚往日的骄横突然不见了,脸色变得蜡黄,眼光闪烁着,显然在思索对策,赵世杰倒是着急了,拉住贺丰的胳膊说:“司令员,你可不能犯错误啊!” “犯你**错误,你是政委,看着同志们被杀害,就这样无动于衷?”贺丰愤愤的从对方手中抽出胳膊,不屑的看着赵世杰:“被肃反一次就吓破胆了,就知道明哲保身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四章:危机?机遇?(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危机?机遇?(中) 赵世杰被司令员不留情面的训斥弄得满脸通红。也为自己的懦弱而羞耻,浑身无力地蹲在地上,羞愧的泪水从脸上流下,无声地滴在雪地上。 “贺丰同志,我严厉的警告你,你的立场很有问题!”龚楚脸色恢复平静后,跳下马慢慢地走过来,声调尖利的吼道:“我是在执行中央精神,把这些坏分子从**上消灭!” 贺丰两眼冒火,对着龚楚一伙人厉声道:“枪毙,枪毙,一个个狗胆包天,敢杀我的部下,我他**的今天就把你们都给枪毙喽!” “这样你会犯错误地!”龚楚色厉内茬地说。 贺丰也跳下马,紧紧地盯着龚楚的双眼,突然雷鸣般吼道:“把这个所谓的龚政委给我抓起来!” 周围的战士面面相觑,迟迟不敢下手,马小二可不管这些,带着两个警卫战士走过来,三下五除二,麻利的把龚楚捆成了粽子样。 “贺丰。你这是要叛变**,我要向中央控诉你!”龚楚死命的挣扎着大喊。 贺丰刚骑上马准备到指挥部去,听到龚楚的咆哮后,回身讥讽道:“龚大政委,是哪个中央,**还是国民党?” 龚楚一听知道自己叛变事发了,浑身立刻委顿下来,再也说不出话来,赵世杰还没反应过来,和一团的几个领导跟在司令员后面劝说:“司令员,万事不能冲动,还是把龚政委放开为好!” “这时候敢劝说我了,龚楚要杀害同志们时你们的勇气呢?”贺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还有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放弃阵地把队伍带走,我还没有和你们算这笔账!” 赵世杰在司令员严厉的注视下,喃喃的解释道:“龚楚同志来时带着中央分局要求湘纵向苏区靠拢的命令,所以……” “所以你就服从了,你难道不知道湘纵与中央分局是没有直接隶属关系的----中央成立湘江纵队是有自己的目的和任务地,那就是牵制敌人!”贺丰不等他说完,就张口严厉的反驳道。 赵世杰还有些不服气:“我考虑回苏区也可以牵制敌人!” “分局即使可以拉走队伍,也是要走组织程序的,总得与中革军委交代一下吧,他们有军委的命令吗?” “可龚楚同志代表的是中央苏区领导机关,党领导一切,能不听吗?”团政委李建民不服气地说。 贺丰怒不可遏的说:“虽说是党指挥枪,但不经过直接领导。就可以拉走队伍吗?而且是在战斗时期,赣江防线也不留下警戒部队?” “知道吗?你们这是犯罪,如果敌人乘虚攻击湘赣苏区,你们几个万死难恕!”贺丰的声调越来越高,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你们别羞于说出口,实际就是被肃反吓晕了头,变成了胆小鬼!” 政治部主任王国辉还在强词夺理:“跟随老领导闹**还有罪了?” “好,看看你们老领导的真面目!”贺丰接过孙峰手上的文件,大略一翻后扔给了赵世杰几个人,看着从龚楚控制的电台室里搜出的敌人的密码本和来回电文,特别是龚楚写的中央苏区高级干部名单,外貌特征及苏区内的各种状况,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各位领导都无语了,头上开始冒冷汗,这才知道自己差点把部队送入万丈深渊! “离这里不到十里路就有敌人一个旅的兵力,随时可以袭击你们!”贺丰还不想放过他们,用讽刺的语气说道:“见了你们老领导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吧,一路上连侦察人员都不派出去,这是清平世界吗?” 孙峰这时插话了:“司令员,经过审讯得知,敌人的计划是白天杀害各级指挥员。让部队陷入混乱,然后在明早凌晨四点偷袭一团,内应在空场中心点火表示一切正常!” “审讯出的情报可靠吗?”贺丰一听忙问道,他已经没有心思和这几个人纠缠。 “几组口供对照得出的答案!”孙峰笑嘻嘻的回答:“为了快速得到确切的情报,把他们分成几组审讯的,嘿嘿,用了一点小手段!” 贺丰不以为然的摆着手说:“非常时期,非常人物,就得用非常手段!” 面对危局,冷静下来的的贺丰充分表现出一个成熟将领的胆略,一个大胆的军事行动瞬间已在胸中酝酿成熟,他巧妙地利用敌军偷袭湘纵一团的情报,开始了至今看来仍令人赞叹不已的反突袭行动,命令部队秘密地隐蔽在敌人进击里村的必经之路,要打一个伏击战。 再说湘赣边苏区,收到贺司令员的电报后,湘赣军区独立一团和二团的几个领导经过紧急磋商后决定,独二团在赣江边警戒,独立一团在段政委和罗团长的带领下,放弃一切辎重,轻装向省委驻地前进,捉拿叛徒。经过一个昼夜的急行军,到达湘赣省委驻扎的村庄外,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分头开始行动。 安福金鸡山下一个偏僻山村的祠堂内,湘赣省委全体会议正在举行,从清晨到黄昏,会议开了十多个小时,几乎谈论的每一个问题。都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争论的双方,一边是湘赣省委的谭余保,谭汤池,彭辉明;另一边是苏区中央局巡视员谢然之,刚放出来的陈洪时,龙承绪。 谭余保独自坐在一边,一个劲儿地吸烟,脸色异常阴沉。巡视员几人在会上都集中火力向他攻击。 谢然之一到苏区,就放出被关押的陈洪时几个人,还以同中央联系为名把省委电台控制起来,与陈洪时密谋几天后,开始寻找借口抓捕各级干部。 谢然之坐在正中间,自恃握着“尚方宝剑”,以中央代表自居,陈洪时首先站出来,这位前省委书记现在是顾盼自如,自我感觉良好,准备立下大功,向新主子讨好。搔首弄姿的看看谢然之,开始攻击谭余保:“你就是丝毫马克思主义也没有的庸俗的保守主义者,右倾机会主义,军阀主义,拒不执行巡视员要求军队集中的命令。要立刻改正!” 龙承绪接着粉墨登场,言辞激烈的指责道:“军区红军现在采取的的运动作战原则是狭隘的经验论,没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一定要教练部队阵地战,街市战,白刃战,夜战的技能,要坚决反对落后的阻碍红军技术进步的狭隘经验论。” 谢然之最后发言,严厉抨击谭余保:“你执行的路线是极其严重的机会主义,苏区党组织要集中人力反”右倾!” 这次会议最后决定撤销了谭余保湘赣苏区代理书记职务,由谢然之和陈洪时等主持苏区省委工作。刚准备散会。外面的保卫人员急冲冲的跑进来汇报:“巡视员,独一团回来了,已经到了这里!” “段焕竞糊涂啊!”谭余保叹息一声,无力的倚在墙边。 谢然之却是喜出望外,部队集中好就可以通知**过来包围了,大功就要告成,他急忙高兴的吩咐:“快请一团的同志进来!” “不用请了,我已经进来了!”随着话音,一团政委双手端枪跨进院门,身后是全副武装的战士,一进院就散兵线散开,把院子围起来。 院内的人被突发状况弄得糊里糊涂,陈洪时先反应过来:“段焕竞,你想兵变?” “通知部队,把不是湘赣边的人统统抓起来!”段焕竞理都没理陈洪时,只顾吩咐部下立刻行动。 谭余保也是堕入迷雾中,大声询问:“焕竞,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报告谭书记,贺司令员来电,中央巡视员谢然之是叛徒,让我把他抓起来!”段政委安排完任务后向谭余保汇报:“罗团长已带人去抓捕其余的人!” “叛徒,怪不得一来就放出陈洪时,我怎么想不到这点!”谭书记这才明白过来。 段焕竞安慰道:“贺司令员要我转告大家,现在斗争残酷,人心难测,一切都要多思考!” “谭书记,老段,你们这里怎么样?”罗维道大声说着话走进院子:“我们可是一切顺利,捉拿到二十几个敌人!” 经过清点人数,跟随谢然之进苏区的四十几个敌人一个也没跑掉,独独没见陈洪时的哥哥陈洪生,为了预防泄露机密,谭余保振作起精神,命令周围部队设立岗哨,严查逃跑的陈洪生,苏区群众闻讯后,连夜点着火把进山协助部队搜捕。终于在第二天凌晨把躲在山里的逃犯捉到。 消灭内患之后,湘赣聚集在一起讨论怎样更好的迎接就要来临的危局,段焕竞首先站起来说道:“这几天战斗间隙中,贺司令和独立团的同志们谈了很多,让我感触颇深!” “贺司令一开口,必有高招,赶快谈一谈!”军区司令员彭辉明急不可待的催促。 独一团段政委向大家笑笑,开始讲述:“贺司令员希望我们要尽快在红区和白区之间又分隔出来一个灰区,尽量把真正的敌人缩小再缩小,把朋友扩大再扩大,形成了广泛的统一战线!” “这在我们所有根据地里,算是独一无二的首创,具体应该怎么办?”谭余保感兴趣的问。 段焕竞边回忆边回答:“我们可以派人设法取得地主武装民团领导权,不动声色地把它赤化为**武装。” “要是打入不进去呢?” 独一团罗团长接上回答:“暂时做不到的,也要以我们的实力威慑他们,想尽办法迫使民团或地主豪绅接受保护红军伤员和家属的责任,使他们不能也不敢继续与红军为敌。” “那些地方小军阀怎么对待!” 段政委笑着说:“对待有些国民党地方军阀将领,也要争取他们,多交朋友,甚至把红军假借他们的番号,堂而皇之地领取国民党的粮饷,这样既减轻了苏区群众的负担,又使我们丰衣足食!”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脱离**的纲领?” “贺司令员说了,非常时期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不过他强调随时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永远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员!” “精辟,实在精辟!不知道贺司令员是怎么想出来的!”谭余保越听越是感慨万分:“会议过后,希望大家认真领会会议精神,做好一切准备,保存**力量,等待时机实现赤化全国的目标!” 段焕竞接着提出要求:“谭书记,彭司令员,我们一团还要立刻赶回赣江,对岸的敌军也在蠢蠢欲动,这个九十八师可是中央军嫡系陈诚集团的部队,听贺司令说瑞金的红军广场就是陈诚命令炸毁的,这个仇一定要报!” 段政委惦记的陈诚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是国民党军五虎上将之一,一级上将军衔,浙**田人,蒋介石的绝对心腹战将,跟随蒋介石戎马一生,他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后又进入黄埔军校,成为蒋介石最忠诚的门生。在北伐和历次中央对抗军阀的战役,竭尽全力为校长蒋介石效力,深受蒋介石的器重,陈诚为人精明强干,能力极强而且有政治头脑,甚至受到毛zd,朱德等人的高度评价。 陈诚在蒋介石的关照下,由团长、副师长、师长一路青云直上,升任南京警备司令时不过三十岁。一九三零年,宋美龄有意把干女儿谭祥嫁给他,陈诚就急忙回老家跟发妻吴氏办理离婚手续,旋即赴沪与谭祥成亲。如此这般,陈诚就成了蒋介石的亲信。 国民党对中央苏区实施第四次围剿时,蒋介石任命陈诚为中路军总指挥,虽然陈诚出了大力,谁知刚刚开进苏区,五十二、五十九两个师就连续被歼,一个师长被打死了,一个师长被活捉了,但是陈诚颇有一点硬劲儿,在蒋介石面前,仍然坚持按原计划进行,命令他的十八军继续向苏区推进,本来希图侥幸取胜挽回面子,结果更糟的是嫡系部队十一师也大部被歼,让他成为了败军之将, 陈诚大哭一场,在南昌躲起来,蒋介石几次召见,他都羞于见人,国民党内部也是舆论哗然,对这位不可一世的少壮派军人表现了极大地不敬,竟有人提出要撤消他的本兼各职,对他的十八军进行改编,庆幸的是经夫人谭祥周旋,蒋介石没有怪罪陈诚,仍任命他为庐山军官训练团团长,又一次使他对蒋委员长感激涕零。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五章:危机?机遇?(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危机?机遇?(下) 第五次围剿打响前。蒋介石将陈诚调往南昌行营,询问道:“辞修,我想让你担任前敌总指挥一职,直接指挥五次围剿的军事行动,你有没有想好怎样完成这个任务?” 陈诚激动地站直身子,“啪”的一个立正,语调激昂的报告:“校长,学生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辜负您对学生的栽培!” “你不要讲这些虚话,说些实际的!”蒋介石不悦的皱皱眉头。 陈诚偷看了对方一眼,察言观色后回答:“我准备采用十六字方针:封锁围进,配合迫进,逐步稳进,乘虚突击!” 蒋介石细一琢磨,站起身来拍拍陈诚的肩膀,满脸笑意的说:“看来你是真费了力气,不愧是我的好学生!” “这是学生应尽的职责,校长的夸奖让学生夸奖!”受宠若惊的陈诚还谦虚起来。 蒋介石在屋里踱着步,突然问道:“你认为红匪的真正战力如何?” 陈诚跟红军交手多年,领教过滋味,不用考虑就回答道:“彼等虽属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所以要斩草除根,不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陈诚小心翼翼的问:“学生愚钝,请校长教导。” “对待红区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烧!”蒋介石的语气变的尖利起来,如夜枭谛叫:“辞修,你还有什么办法?” 陈诚背后早就渗出一层冷汗,慌忙回答:“鸟无头不飞,为求早日肃清苏区,对苏区指挥战斗的红军领导人物悬赏缉捕,如捕获为首者者赏洋十万元,其他领导人物可依次递减!” “很好,你要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吆!”蒋委员长又不吝夸奖道,如果贺丰在的话,会被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恶心的吐出隔夜饭。 在飞机大炮的引领下,陈诚掏出了吃奶的力气,行军时穿草鞋,扎大皮带,吃大锅饭,背干粮袋,指挥部队一直把碉堡修筑到了赤色首都的边缘,真是带着头为蒋介石卖命,没想到还是被东路军首先抢占瑞金。这让一心立下大功的陈诚闷闷不乐,为了安抚心腹爱将,也为了加强清剿,蒋介石思量再三,还是派出陈诚下属的十八军进驻瑞金。 第五次围剿的成功,陈诚开始以英雄自许,以进步军人自命,他本来个子很矮小,但他的胸脯却挺得高高的,至少要比别人的胸脯要高出一倍,在四次围剿中遭受的创痛,似乎也渐渐淡漠了,当他骑着快马来到**建立的第一个首都瑞金叶坪时,发现宽阔的红军广场上,高高耸立的烈士塔,建筑讲究的检阅台,烈士亭,博生堡,公略亭等,把丛林覆盖着的叶坪村装点的颇为壮观。 陈诚在这群建筑物之间转悠了三圈,对这些雄伟的建筑颇感兴趣。忙安排随军的摄影师从各个角度将纪念搭拍摄下来,然后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下令将它们炸了个干净,他的副手罗卓英奇怪的问道:“辞修兄,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把它们毁掉?” 陈诚一脸的高深莫测,得意洋洋地说道:“慈威兄,这你就不懂了,轰炸这些赤色建筑,是让匪区百姓从心里彻底抹去红色的记忆,便于党国管理!” 为了贯彻蒋介石提出的“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烧”,陈诚要求十八军对赤色首都进行全面清洗,彻底铲除“红根”,并悬赏“捕获项英者赏大洋五万元,其他领导人物也俱有奖赏!” 重赏之下,十八军各师开展了最严厉的清查,烧杀,四出搜山,乘机掠夺人民财物,粮食蔬菜一扫而光,耕牛猪鸡之类宰杀殆尽,逃入深山丛林中的百姓,也纷纷被搜出驱迫下山,送至南昌行营设立的俘虏收容所拘禁,其中除少数青年妇女被蒋军中下级军官强娶为妾外,老弱残废者则挥之使去,大肆屠杀和红军有关的人,绵江河水一度染成了浑浊红色。 让陈诚不满意的是小鱼小虾抓了不少。可红军重要将领却一个也没逮住,一月五日,郁闷中的陈诚得到一个特大喜讯,九十八师搜索队在保卫团配合下抓获红军高级领导人龚楚和谢然之,他急忙命令押往南昌,由他亲自讯问,意料之外的是这两人竟然主动投诚,还提出打入红军内部消灭赤匪的计划,偶然的得手,像一针最强烈的吗啡,注入了陈诚的神经,和他的每一根触角,他和龚楚两人一拍即合,让十八军情报处长亲自负责计划的执行。 现在一个又一个作战方案正在执行,新的行动计划又在制订,他狂妄的野心想要迅速打开缺口,无限地扩大战果,把苏区红军一网打尽。挑选出的精干特务早已随龚楚两个人出动,参谋们又忙着策划一场最重大的计划,甚至连电讯室的呼号和击打电键的响声,也一反过去那种拖沓的调子,变得十分急促了。 “总指挥,龚楚已拖走湘纵一团。该团兵力两千余人,武器精良!” “总指挥,湘纵一团进入兴国。” “总指挥,九十八师来电,计划今晚袭击湘纵一团!” 陈诚用凉毛巾擦擦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计划,此时此刻,更要保持住得意中的冷静,大量的卷宗,在陈诚的手里瞬息间就批改完了。每一份批着“如拟执行”的最急件。立刻被送往楼下各科室,最后剩在黑漆办公桌上的,只有那一厚叠行动计划材料,他抬起那往常罕见的得意忘形的冷酷的脸,把笔丢下了。 手边的材料,连同几天前龚楚详谈到的各项细节,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作战意图,和出奇制胜的作战计划,但是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靠现有的计划,是否足以完成清剿大业? 突然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副官接听电话后汇报道:“总指挥,侍从室电话,委座召见!”今天蒋介石的突然召唤,陈诚敏锐地觉察到,这必定自己的计划有关,连忙收拾好文件,赶往蒋委员长官邸。 虽然已是深夜,南京豪华官邸内的蒋介石仍然毫无半点睡意,此时此刻的蒋介石在铺着马赛克地板砖的客厅内来来回回快速地踱着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里在急遽地思考杨永泰告诉他的情报:“陈诚捕获共党两名高级官员,其中一个是共党中央委员,也就是早期的“毛,朱,龚”三大匪首之一的龚楚!不知为何没想委员长汇报?” 这杨永泰是何许人呢?他是蒋介石的智囊,国民党的高级参议员,人送外号“笑面狼”,由于种种原因和陈诚矛盾重重,这次就是给陈大英雄见缝下蛆的。 等待良久,陈诚还没出现,蒋介石扫了一眼客厅的茶色玻璃门,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娘希匹!” 陈诚下了车,整整他那身黄呢军服,摸了摸屁股后的中正剑,然后挺着胸脯,迈动锃亮的马靴。以军人姿态跨进了客厅,灯光柔和的客厅里宽敞明亮,就见蒋介石光着头,穿着深枣色的纺绸长衫,满脸怒容地在地毯上走来走去。 陈诚脱去军帽,挺胸收腹,脚跟啪地一磕,向蒋校长行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室内敬礼:“校长,不知召学生前来有什么训示?” “共党匪首龚楚被逮住了,怎么没见你的报告?”蒋介石斜视着陈诚,并没有立刻让他坐下来。 一般人都很惧怕蒋介石那双深陷的眼睛,常常能把人看得心中惶恐,但陈诚久经考验,心里虽然紧张一些,态度上却很从容。 “报告校长,这是学生疏忽了,是学生的不对!”陈诚恶狠狠地瞪了杨永泰一眼,知道又是这个痨病鬼告的黑状,表情上却一脸谦恭的回答:“学生是觉得捉住一个半个匪首不值得打扰校长,准备捉到更大的鱼后让校长宽心!” 蒋介石慢慢坐到办公桌后,没有再问,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陈诚恭敬地递上一大摞文件,脸上堆着笑容说:“这是学生制定的钓鱼计划,请校长指点!” 翻看完手中的文件,蒋介石“倏”地从坐椅上站起,盯着陈诚问:“这个计划有几分把握?” “校长,现在计划进行顺利,谢然之安全进入湘赣边,开始借肃反把**湘赣省委的主要干部抓起来,把全部武装集中在一块,便于我们一网打尽;龚楚已把湘纵的主力一团拉到兴国我军的包围圈中,估计明天就能把他们包围缴械!”陈诚毕恭毕敬地报告着,他历来称呼蒋介石为校长的,那样自己不言而喻就是委座的学生。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蒋介石兴奋地低吼着,锃亮的秃头在电灯下闪着油光:“辞修,坐下说,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校长,下一步计划先不动湘赣匪区,用龚楚的名义,告诉项英湘赣苏区很安全,诱惑项英陈毅率军向湘赣边突围。”陈诚刚要坐下,一听问话又迅速站直身子回答:“调虎离山后,在半路上把他们消灭!” 蒋介石站起身子,抬头默神了好大一会说:“计划很好,设立的包围圈一定要严密结实,不能再让他们逃脱,一劳永逸的解决江西赤患!” 陈诚不敢把身子伸直,躬身应答着:“是,为校长分忧是学生的本分!” 蒋介石满意的笑笑,加重语气说:“这是个难得地机遇,你一定要重视起来!” 陈诚唯唯诺诺的应着:“一定遵照校长的指示办,我天一亮就飞往南昌,亲自调动军队,布置包围圈!” 可惜天不从人意,就在陈诚夸下海口的第二天凌晨,湘纵一团的复仇之火就把**十八军十四师四十一旅烧成灰烬了。 “司令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布置好防务后,马炳业一回到指挥部就跟在贺丰身后聒噪。 贺丰使劲蹬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着什么急,等侦察员回来再说,不过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司令员,现在士气低落,我们是不是立刻转移,与敌人脱离?”赵世杰知道龚楚是叛徒后,心里开始有了负担,顾虑重重,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 贺丰心里赞许对方的谨慎和负责,但是却不同意他的想法:“越是危急时刻,越要用胜利鼓舞士气,出现危机的同时机遇也来了!” “埋伏起来,等敌人偷袭时伏击他?”马团长跃跃欲试的问:“战士们可是憋着一肚子火,直嚷嚷要报仇!” 贺丰站在地图前仔细的看着,头也不回的反问:“敌人的骄狂让我军有机可乘,不过你认为他们会那么傻,偷袭时不和里面的内应联系?” “这倒是个麻烦,可是硬拼伤亡过大,不行就硬拼?不合算,你可是说过亏本的买卖不干!”马炳业嘻皮笑脸的继续纠缠:“司令员快说出你的主意!” 贺丰转过身刚要说话,一抬头看见赵迁赶了回来,急忙招呼他坐下,赵教导员摆摆手,先汇报工作:“司令员,鸳鸯寨的敌人是陈诚集团的十四师四十一旅,两个团将近四千人,还配属一个重迫击炮营。” “加上他们各团的迫击炮,敌人的火力不弱呀,看来老蒋对付我们下了血本啊!”马团长不再提和敌人硬拼这件事了。 贺丰斜瞅了马炳业一眼,不再管他顾自问道:“一路上地形怎样?” “这一带都是山岭,从鸳鸯寨到里村都是狭窄的山路,在这个地方有二里路左右的地方比较宽敞,南北大约有一百米左右两头又是小山,适合伏击敌人。”赵迁指着自己画的草图详细的介绍。 贺司令员重重的拍着桌子说道:“就是这块地方,打他个不防备!” “我们兵力有限,就怕吃不下?”马团长不再嘻笑,开始战斗考虑遇到的问题。 贺丰瞬间作出决定:“这好办,掐头去尾,专等他的大炮,不让他发挥火力优势,这一带地形对我伏击作战极为有利,敌人只有这一条山路可走,两面是山坡乱石,不难找到伏击地域。虽然附近有大批国民党军的主力,可是由于大山阻隔,其他敌军难以策应,四十一旅便成了孤军一支。” “我同意司令员的意见,打!”马团长兴奋地说道。 战斗方案确定以后,便着手组织部队进行作战准备,贺司令员和马团长详细察看了每一处的地形地貌,战斗计划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战斗迫在眉睫,分分秒秒都不能耽误,贺丰一面察看地形,一面思考战斗部署,一面利用紧急布设的电话把作战命令下达到各营,让部队准备行动。 布置就绪后,贺丰对伏击作战的具体战法又提出了明确的要求:“伏击作战关键在伏,要组织部队伪装隐蔽好,另外还要准确抓住战机,打击的时机既不能过早,也不能过迟,专等敌人的炮兵进伏击圈。” 明确了作战要求以后,马炳业带领一团进入伏击阵地,进行作战部署:“以一营,二营展开于宽阔地两侧,准备实施夹击,三营长率主力从中间冲击,各部队要绝对隐蔽,没有统一命令,不准开枪!” 伏击部队的指战员们就在山中荷枪露宿,浓云蔽空,星月无光,从山上吹来的阵阵冷风,扑打着寂如无人的伏击阵地,凌晨一点左右,前出的警戒分队向指挥部报告:“敌人来了!” 消息传来,指战员精神振奋起来了,这次我伏击部队丝毫没有惊动缓缓前进的四十一旅,任其拖拖拉拉的游荡,骄横狂妄的四十一旅,行军不派警戒,对两侧也不搜索,竟打着火把大摇大摆地向里村前进。 直到敌军的前卫一个营出了山口,后卫已经按照一团预定的战斗方案进入了伏击圈,仍是没看见重炮营的足迹,贺丰不再犹豫,通知马团长命令战斗开始,六门迫击炮首先连续发射炮弹,这条山沟立刻被弹片、碎石和浓烟覆盖住了,敌人猝然遭到痛击,像被逐的兔子一样四处逃窜,纷纷寻找藏身之地。各处山头的机枪也一齐向中间东躲西藏的敌军实施猛烈射击,枪声、喊杀声、手榴弹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转激荡,震耳欲聋,打的四十一旅伤亡惨重。 但是这个旅不愧是国民党军的正规部队,很快就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了开始组织抵抗,依仗其兵力雄厚和火器优良,先占据空地中间的的小高地作为立足点,然后以近十挺机枪,两门轻型迫击炮组成火力掩护,向两边阵地发起连续反扑,一团指战员十分沉着,等敌军靠近了,才突然加大火力,以机枪,手榴弹把他们歼灭在阵地前沿,两边的山口已被红军用火力封锁的严严实实,使四十一旅的残兵欲退无路,只能就地抵抗。 贺丰认真的观察着战斗的进展情况,忽然发现小高地附近聚集的敌人最多,火力也很强,他认为必须把这个堡垒除掉,急忙把目标指示给炮连连长,连长立即指挥迫击炮来了一个急促射,数发炮弹正好打在稠密的人群中,随着“轰,轰,轰”几声巨响,敌军立刻倒下一片,战斗结束后得知:四十一旅旅长等五六个军官就在这群炮弹下毙命了。 马团长命令号兵吹起冲锋号,三营主力如猛虎下山,从中间把敌人截为两段,一,二营主力从两侧阵地同时向敌人猛扑过去,冲锋号声响彻山谷,一营迅猛出击,以一部向西打,配合三营力争迅速消灭敌军前卫部队,二营以一部向东攻击前进歼敌,冲在攻击队伍最前面的突击队着了魔似的扑向敌人,大部队如狂潮一般涌了上去,紧紧把敌人围住,机枪,步枪不断地向他们**着复仇的子弹,手榴弹纷纷投进包围圈里,顿时火光四起,烟雾弥漫,敌军的机枪哑巴了,里面的敌官兵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钻,围攻部队乘势冲进去,经过激烈的拼杀,包围圈中的敌人几乎全部被歼,前出到阻击阵地西面的敌人在警卫连的打击下,也伤亡过半,只有极少数漏网,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和其他物资。 炮连连长在战场上转来转去,一脸焦虑的样子,像是寻找甚么紧要东西,炮连不用冲锋,东西丢了也不会掉在战场上。贺丰觉的奇怪开口问道:“吴炳贵,这么认真找啥物件?” “嘿嘿,报告司令员,我在找敌人的迫击炮,他怎么就不见呢?”炮连吴连长不甘心的张望了一眼后跑过来汇报。 贺丰气急而笑,指着前方不远的两门炮说:“你是眼大无神吧,迫击炮不是绣花针,用得着这么仔细找?那不是炮吗!” “司令员,我找的是重型迫击炮,不是那些小炮。”吴炳贵满脸失望的说:“本来以为以后能操作重型迫击炮,那多带劲!” 贺丰也觉的奇怪,心里琢磨:“难道是侦察到的情报不准确?” 经过审问俘虏才知道,敌旅长早知道去解除湘纵一团武装的真象,所以部队出发时,他通知部队只带轻武器就行,重机枪都不用带,当手下团长劝他带上重武器时,他不耐烦的训斥道:“手无寸铁的一群人,值得大动干戈?” 四十一旅旅长行走在路上时,还在炫耀自己的消息灵通:“红军里有我们的人,这时候早把红军各级军官杀的差不离,武器统一集中在一块,我们旅是预防万一!” 就这样,除了那个谨慎的团长偷偷带上的两门迫击炮,其余重武器和奖赏龚楚的五万大洋都留在鸳鸯寨,让负责抄敌人老窝的侦察队赚的盆钵满满。 “司令员,大丰收呀!”赵迁狂喊着从远处骑马狂奔过来:“八门重型迫击炮,六门轻型迫击炮,六百发炮弹,大洋五万多块!”。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六章:突围!突围!(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突围!突围!(上) 时间不长,随着杂乱的马蹄声。侦察员们驱赶着几十匹驮马和十几辆马车回来了,吴炳贵欣喜的迎上去,抚摸着黝黑发亮的炮口,嘴里啧啧有声:“真是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原来五次反围剿开始后,蒋介石为了加强围剿军队的火力,将宋子文财政部税警总团所属迫击炮团调到前线参加战斗,正好配属给十四师八门炮,这次让贺丰占了个大便宜,这种炮是法造八一口径,装有瞄准具,较之蒋军普遍所用的八二迫击炮以垂球规尺瞄准者更为精良。 马炳业看着八门新炮也是垂涎三尺,对贺丰媚笑着请示:“司令员,一团是不是再成立个重迫击炮营?” “回去后我们成立个重炮营,不过是纵队直属!”贺丰一边上马,一边拉着长声答应下来,混不管马团长垂头丧气的样子,顾自回到指挥部。 一进屋,贺司令员看见赵世杰三个人并排坐在凳子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地下,他不禁轻轻地摇摇头。高声说道:“怎么了?这就无精打采,丧失斗志了?” “司令员你说得对,我们就是犯罪呀!”赵世杰抬起头,脸上都是悔恨的泪水,声调凄凉地说:“将近两千条人命,就因为一时的软弱,差点葬送在我手里!” 贺丰看到一个大男人难过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非常不舒服,忙走过去递给他一条毛巾,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哭哭啼啼不像个男人,人生在世孰能无错,要勇于面对,勇于改正!” “司令员,我们请求组织给予严厉的处分!”李建民和王国辉突然站起来,一起走到贺丰面前,态度坚决的说:“请您批准我们下连队当一名战士,要在战场上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贺丰温和的看着三个人,劝慰道:“处分是一定给的,至于下连队就不必了,我准备从两千多俘虏中挑出一千人左右,再从一团抽调两个连,混合编组成补充团,你们三人就暂时担任团领导,负责思想教育和训练,大家说有没有决心完成这个任务?” “请司令员相信我们,坚决完成任务!”三个人擦干眼泪,神情坚定地回答。 贺丰在他们临走时提醒道:“这些俘虏兵原来都是穷苦人。只不过被国民党欺骗愚弄了,对他们的教育要耐心,要采取交朋友,谈心和民主讨论的方式,召开诉苦大会,先让老战士上台诉苦,找到共同点,通过我们的热情诚意去开导启发他们,使他们了解红军,加入红军!” 三人走出指挥部立即行动起来,为了摸清这些俘虏兵的情况,以便对症下药地进行引导教育,首先从俘虏里找出一个排长和几个士兵,坐在小屋里谈心,王国辉笑着问俘虏:“你们都是哪里人呀?” “报告长官,我是南昌人,浏阳人……”几个人齐刷刷地站起来立正回答。 王国辉示意他们坐下,继续问道:“这位兄弟,你脸色煞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报告长官,他有胃病。”几个人又齐刷刷地站起来立正回答。 王国辉一听。忙带着病号去找卫生员,赵世杰看到俘虏们坐在那里十分惧怕,吞吞吐吐,就和颜悦色的说道:“各位,我们红军是穷人的队伍,部队里官兵平等,没有人欺负人的现象。” 抽调组建补充团的两个连老兵也和俘虏们结对谈心,详细地解释红军的政策,并召开了诉苦大会,相同的悲惨遭遇很快就敲开了这些穷苦人的心扉,渐渐地他们的精神稳定了,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纷纷主动找谈心,吐露自己的想法认识,老战士们总是笑听着,从来不厌烦,还抓住每一个机会一点一点地加以启发开导。 最后动员俘虏参加红军时,这批俘虏大都报了名,经过挑选符合条件的有一千一百多人,加上两个连骨干组建成湘江纵队补充团,王国辉任团长,赵世杰任政委,李建民担任政治部主任。 鉴别出几十个罪大恶极的军官和兵油子,被贺司令员命令当众枪毙,剩下的俘虏经过教育后准备部队转移后释放,贺丰出人意料的决定给离开的俘虏每人发放一块银元,不过得统计好姓名籍贯,为防止报假名,必须两人以上证明。并指着那几十具尸体告诫他们:“回去后不要再做坏事,如有发现就地枪毙!” “长官,我们再被捉住当兵算不算做坏事?”一个俘虏哆嗦着问道。 贺丰看着众多俘虏担心的眼神,会心的笑着回答:“为了体谅大家的难处,可以再当兵,不过绝对不能伤害百姓,遇上红军可以开枪,但是枪要朝天放!” “长官,您就放心吧,红军对我们这么仁义,再和红军死掐就很不是东西了!”众俘虏纷纷表态。 丁福江等人都不理解,偷偷地问贺丰:“司令员,释放俘虏发放路费,这些是红军的传统,可是统计姓名等有用吗?” “用处是有,就是大小的事,给他们一些恐惧感,我想大部分俘虏会有所收敛!”贺丰回答道,心里在想这是不是《小兵张嘎》中说的:“别看今天闹得欢,就怕以后拉清单!” 安排好俘虏善后事宜,贺丰在指挥部里开始焦急等待邓参谋长他们的消息,连续的派警卫员到电台处询问。 “司令员,二。三团已经联系上了,他们已到达指定位置!”情报参谋满脸喜色的跑进来,向贺丰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贺丰这才放下心来,吩咐道:“通知参谋长,派出一个营向小布方向前出侦察,其他部队隐蔽待命,准备接应江西军区的突围部队!” “是!”情报参谋答应着走出去,心里大为佩服:“司令员真够神奇的,竟然知道江西军区突围!” 五次反围剿失败后,因为中央分局转告江西省委,只要坚持半年游击战争。红军主力就可打回中央苏区,根据这种错误估计,导致江西省委没有作长期隐蔽精干、积蓄力量、深入发动群众、进行长期斗争的打算和部署,只是集中地方红军游击队对深入中央苏区的敌人进行面对面的战斗,在敌强我弱,敌大我小的情况下,结果很明显,红军部队遭到严重损失。 在敌人重兵围剿下,江西军区部队匆忙转移到洛口小布一带,但是小布地区早已为国民党占领,紧紧围追的罗卓英纵队也跟着分路进占大金竹,南田,小布、读书坑等地,构筑起严密的网状封锁线,然后再抽调精悍部队分片围剿,红军被严密地包围在几个临近山头上,时值严冬,天气十分寒冷,部队战士们大部分没有棉衣,只能用树叶防寒。 到了元月中旬,敌军的包围愈来愈严密,部队的处境也愈来愈困难,弹尽粮绝的危险局面就要出现了,可是山下每条道路,都被敌人封锁,每隔几百米就有一座碉堡,山前山后,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游击队很难与群众联系,衣食住行都发生了严重困难,储备的粮食很快吃光了,只能吃野草野菜维持,晚上只得露宿荒山野岭,还要密切注意敌情,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摆脱穷凶极恶的敌人的围歼。省委领导急忙凑在一起碰头,召开紧急会议。 曾山心急如焚的说:“局势败坏,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作出决定!” 李赐凡沉吟片刻才说道:“当前,罗卓英部对我们是穷追不舍,我们已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分兵三路,直取东固!” “好,就按司令员的计划办!”曾山考虑后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东固,地处吉安,吉水,兴国,泰和,永丰五县交界地带的山区,这里四面群山环抱,到处是茂密的杉木和竹林,恰似一座天然的屏障,十分有利于灵活机动作战。这里地势十分险要,北有东固岭,钟鼓山,东南有山势险峻的“狐狸十八歇”,南有大乌山,方石岭,西南有白云山,西有观音崖、东固山,腹地有养军山,算是一个盆地。 东固周围仅有五条羊肠山道通向山外,无论从哪一条道进山,都要攀越大山,穿过隘口,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更为重要的是,这里有十分良好的群众基础,它是赣西南最早创建的根据地之一。 会议决定把东固作为发展的目标,这种决策应该说是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的,江西军区部队一边在小布地区展开游击活动,一边准备向东固方向靠拢,但是连续组织了多次突围,终因敌人包围太严,兵力太强而失败。 这天,李赐凡和曾山两个人在临时指挥部商议部队下一步的具体工作,侦察员匆匆前来报告:“有一支几十个人的部队靠近红军驻地附近,自称是中央红军湘江纵队,说要寻找曾山同志。”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振奋,想立即派人去带他们过来,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知道主力红军的消息,但是一冷静下来后又感到疑虑重重:“湘江纵队没听说过这个编制,难道是新成立的?” “中央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准确位置,是不是敌人的阴谋?”李锡凡忧心忡忡的说。 曾山心里也非常矛盾,既盼望来人是自己的队伍,又担心中了敌人的奸计,神情严肃的命令:“让他们放下武器,人过来后要详细考察,既不能冤枉了同志,也不能上敌人的当!” “报告首长,我是湘纵侦察大队长罗金生,奉贺司令员的命令前来联系!”来人进屋就向两人敬礼报告。 曾山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突然开口问道:“屋里有六七个人,你怎么知道我俩是首长,难道是从悬赏告示上看到的?” 当时国民党驻赣绥靖公署把曾山和李锡凡的画像和悬赏金额贴的满处都是,看来曾书记是准备诈唬一下罗金生。 “嘿嘿,曾主席,我是东固山里人,见过你很多次,三零年参加的红军部队是红十师,师长就是李锡凡司令员!”罗金生急忙回答:“因为这贺司令员才让我来联系你们。” 李锡凡有些狐疑的问:“湘江纵队什么时候成立的,好像红军没有纵队这个编制?” “报告李司令员,我们纵队是……”罗大队长开始讲述主力红军长征后的情况,以及纵队成立时的人员组成和几十天的战斗历程。 屋里的人静静地听着,先是痛苦难受,接着开怀畅笑,等罗金生讲完后,曾山急忙问道:“你们司令员有多大年纪?” 罗金生骄傲的一昂头:“我们贺司令员不到十八岁!” “他是不是给毛zd同志当过警卫员,有个外号叫疯子?”曾山欣喜地问道。 这下轮到罗大队长惊奇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曾主席,司令员的外号您也知道?” “这个小家伙自称是年轻的老红匪,当年是鼎鼎有名啊!”曾山感慨起来。 “首长,局势危急,请你们抓紧时间准备好,突围时间越早越好,湘纵两个团的兵力就在附近准备接应!”罗金生看到他们相信自己的身份后,才催促起来。 曾山和李锡凡对视一下,看到了对方眼中淡淡的犹豫,虽然都知道时间紧急,但是刚才的攀谈只是证明了原来的身份,谁知道现在他们的真正目的,看到他们正在为难,罗金生急忙说:“首长可以一面准备,派人与湘纵主力联系上后再突围,我们来的人可以留下做人质,武器也交给你们,这样行吗?” “谁告诉你这样做的?” 罗金生忙回答:“我们贺司令员说的,他这是担心大家有疑虑,耽误突围时间才让我们这样做的!” “好,我这就跟你们出去联系!”曾山下定了决心,反正在这里也是死地,不如奋力一搏。 罗金生却不同意,两手乱晃着说:“你去不行,安排一般干部就行,司令员说指挥员不能轻入险地!” “如果是敌人,不会让你们带这么好的武器来壮大我们!”曾山指着几个警卫员说。 罗金生这才注意到战士们拿着湘纵侦察员主动交出的驳壳枪,满脸羡慕的摩挲着锃亮的枪支,一看就是爱不释手,他急忙解释:“外面的三只箱子里有五十把崭新的速射驳壳枪和三千发子弹,是司令员送给首长警卫部队的!” “贺丰这伢子硬是大方,我领他情了,抓紧时间出发!”曾山豪爽的说。 天色刚刚暗下来,省委电台收到曾山发来的明码电报:“盐已运到,请于后天八时挑着扁篓到华山庙里来取,别忘了带伞!” 李锡凡司令员取出曾书记临走时两人紧急制定的暗语,翻译成行动命令:“我到达目的地,是中央红军,今晚八点出发,沿灵华山,佛岭,庙子岽,凉伞岽向东固突围!” 罗金生偷着咋舌,不禁佩服老**就是谨慎灵活,军区警卫排长不好意思的交还收缴的武器,罗队长摆摆手拒绝道:“还是你们用吧,一出第一道封锁线,接应部队会给我们武器的,不过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李司令员!” 晚上十点钟,部队在小布枣树岭附近集合完毕,罗金生望着将近两千多人的庞大队伍,不禁直摇头,手里有枪的不到三分之一,还有几百个年轻妇女和孩子,他这才相信司令员说的话,如果没有部队接应,这些人会被敌人一个冲锋就冲散,后果不言而喻。 趁着漆黑的夜色,突围的队伍分成三队先后悄悄出发,一路上翻山越岭,以急行军的速度向西南方向插去,天空中不见一颗星星,四野朔风劲吹,冷飕飕的大风给原本十分寒冷冬天平添了几分萧瑟的气氛,衣衫褴褛的队伍沿着狭窄的山路,匆匆行进着,偶尔从前面传来几声催促声:“快,跟上!” 尽管衣着破烂,疲惫不堪,但是战士们仍装束整齐,队列有序,认真遵守军区下达的静默行军命令,无声而又迅速的到达灵华山附近,突然行进的队伍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正在低头急行军的士兵们昂起头来,精神为之一凛,看来与堵截的敌人遭遇了,指挥员们用尽力气发布着命令:“迅速散开,寻找有利位置,准备战斗!” 枪声就是命令,战士们顿时动作麻利的占据附近的高地,准备和敌人开始殊死搏斗,却发现对面大喊着走来几个红军打扮的人,原来是湘纵二团的一个营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敌人封锁线的间隙,与突围部队接头,湘纵战士们几乎都装备了两支枪,身上还背满了弹药,一见面就忙着给路过的战士发放枪支弹药。 罗金生惊讶的发现,丁团长竟然能把几百人的队伍偷偷插进敌人包围圈内部,而且还带了几门迫击炮,自己几十人的侦察队还是化装成**费尽心机混入的,他不禁对丁团长肃然起敬。 可是五分钟后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主观主义,丁福江得知这个方向是敌军十四师的防区,正规部队都靠近小布附近,后面的一大片地区都是地主武装把守,他就没有隐蔽自己队伍,直接穿着敌人的军装,声称是四十一旅的,跑步穿过几道封锁线,整齐划一的军装和装备,把团丁们震得不敢说话,任凭他们在乡村道路上扬长而去。 在距离十四师封锁线两公里左右,部队才隐蔽起来,等到晚上开始行动,趁着夜色突然散开,对着封锁线上的敌人从背后悄悄发起了进攻,干净利索的消灭了路口附近的一个连敌军。 丁福江顾不得和闻讯过来的李锡凡寒暄,声音急促的通知李锡凡:“谁也不许停顿,一路冲过去,敌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李司令员忙让人通知下去,要求部队继续前进越过灵华山一带封锁线,时间不长身后就响起密集的枪炮声,紧接着前方也开始出现枪声,看来敌人已经发觉了红军的突围行动,开始和湘纵部队接上火,而且越来越激烈,跟随指挥的丁福江对李锡凡建议:“既然敌人已经发觉,干脆点起火把照亮道路加快步伐!” 火把一个个亮起来,映照着前进中的战士们,连续经历硝烟弥漫的战火中,同志们一个个满脸烟尘和血迹,衣裤千疮百孔,脚穿芭芒草编成的草鞋,有的甚至光着脚丫,一脸的疲惫,一脸的困惑,那脚步在山路上每迈一歩,仿佛是难以支撑住身子似的,显得无力沉重,走在队伍最后的李锡凡司令员一边走一边不时关照行动困难的战友。 “李司令员,这样不行,还的加快步伐!”丁福江急迫的找到李锡凡喊道:“一收容落队的人员速度就慢下来了!” 李锡凡满脸凄苦的笑道:“丁团长,我也知道兵贵神速,可是他们掉队后被敌人捉住就惨了!” “突围的部队不用参加战斗,两人一组帮助行动不便的同志,这样可以加快速度!”丁福江立刻作出决定。 李司令员恼怒的反驳:“遇到敌人怎么办?再把他们丢下?” “有我们湘纵在,没有敌人能冲过来骚扰你们的行军!”丁福江傲然的回答道。 李锡凡略一思考,只能暂时这么办了,强帮弱显示出了威力,部队快速的通过了三道封锁线,没有遭到敌人的攻击,到达每一道封锁线时宽阔的大通道全部畅通无阻,湘纵的部队在缺口两头与敌人进行着激烈的交锋,牢牢地把守着阵地。 首先突围的部队凌晨到达佛岭下的大锻背村,湘纵邓参谋长忙安排他们在树林里隐蔽休息,过了一个小时,李锡凡也赶过来,见到了焦急等待在这里的曾山,一见李司令员出现,曾书记远远迎上来,紧紧地抱住李锡凡,泣不成声地说:“没想到,直接没想到,一晚上突破四道封锁线,急行军八十余里!” “李司令员,祝贺你们突围成功,再走二十里就进入东固,山口有湘赣边派出的一个营在接应!”邓文国参谋长走过来表示欢迎。 曾山忙询问道:“邓参谋长,你们不回湘赣边吗?” “完成接应任务后,我们这两个团要与司令员会合,下一步到哪里还没有确定!”邓文国摇头笑着说。 经过清点发现,还有四百多人员没有赶到,可是天色已经大亮,敌人的飞机很快就会出现,危机刚刚过去,新的困难又出现在同志们面前。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七章:突围!突围!(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突围!突围!(中) “曾书记,不能因小失大。你们要趁附近的敌人没反应过来,赶快向东固转移,落队的同志有我们迎面接应走,有机会再归队!”邓参谋长看到情况紧急,快速的提出一个建议。 曾山思量很久,同意了这个办法,握着邓文国的手激动万分:“太谢谢湘纵的同志们了,见到贺司令员带我向他问好!” 部队迅速集合起来,握手告别后,曾山和李锡凡带着队伍向东固方向前进,战士们虽然非常疲倦,但是心情却很愉快,湘纵阻击部队把缴获的武器弹药以及棉军服,都让路过的战士们带走,基本达到三分之二的人手中有了枪。 “老李,刚才我和邓文国同志聊了一会,感触很深啊!”曾山对走在身边的搭档感叹道:“他建议我们派人和湘赣边的老谭联系一下,互相支援扶持,渡过**的低潮期。” 李锡凡有些意外的看看曾山,疑惑的问:“难道邓参谋长给你出了妙招?” “他认为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斗争会很艰苦,建议我们以东固为中心。秘密割据和公开斗争相结合,开展游击战争!”曾山边说边回味着其中的奥妙。 “贺司令员手下也是藏龙卧虎呀!” 曾山有些遗憾的说:“可惜这次没有见到他,在毛zd身边工作真是锻炼人呀,眼光很敏锐,看事情很透彻!” “这次多亏有他们接应,不然能突围出三分之一的人员就不错了!”李锡凡心存感激地说道。 曾书记深有同感地说:“少年可畏,几年不见小家伙变成统兵大将了,真想见他一见,当面表示感谢呀!” “以后有机会的,曾书记,是不是命令部队加快速度?”李锡凡询问道。 曾山为自己竟能在危险地环境中陷入遐想而觉得不可思议,连忙静静心思作出决定:“一个一个往下传,加快行军步伐!” 红军战士们背着缴获的枪支,心情亢奋,步子迈得更快了,犹如一支利箭向东固疾射而去,有的甚至一边小跑还一边哼起了湘纵侦察员唱给他们听的歌: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布置好接应江西军区红军突围任务之后,贺丰命令马炳业率一团和补充团向会昌方向前进,自己带领警卫连和侦察中队先行一步,赶往于都的黄龙地区,趁着夜色躲过敌人的封锁线,天亮以后部队已到达石头塘一带。 贺丰抬眼望去,发现一路上碉堡林立。公路四通八达,交通还很方便,心里开始嘀咕:“莫非三十年代就懂的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 看到司令员四处张望,赵迁驱马过来低声问:“司令员,你在寻找什么?” “哈哈!这路修得不错!”贺丰干笑几声搪塞道。 赵迁一脸气愤的说:“这全是敌人围剿红军修的!” 原来从第五次围剿的战役开始,蒋介石调集约一百万兵力,采取“堡垒主义”新战略,在数以万计的保甲长的威胁下,几万民工被发动起来。一条一条的简易公路被修建,连接不断地通往苏区,通往瑞金,在公路逐渐形成环状包围时,依照德国顾问建议而构筑的“堡垒”也接连出现。 “站住,哪一部分的?”在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哨卡前,几个端枪的岗哨愕然地望着飞奔过来的队伍,不过还是壮着胆开口询问。 “他**的,你们又是哪一部分的?”赵迁劈头就是一鞭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老子是十一师警卫营!” 岗哨一缩头,躲过了赵迁的马鞭,哆哆嗦嗦的回答:“报告长官。我们是于都铲共团的!” “***,狗眼瞎了,没看见我们是中央军!” 一个小头目从岗亭窜出来媚笑着说:“各位长官,海涵海涵,他就一憨子,您别生气,不知有何贵干?” “老子要到粤军二师去公干,想刺探军情?”赵迁又抡起鞭子。小头目一边说不敢一边安排手下搬开障碍放行,将近二百多人中央军打扮的湘纵先头部队,就这样连蒙带唬顺利的通过五六道岗哨,逼近苏区边缘。 在前面探路的侦察员急匆匆骑马过来汇报:“司令员,前面敌人的封锁很严,过往的任何人都要查验证件!” “向南走,绕过去!”贺丰果断的率队伍沿着山路往南前进,这一绕就是几十公里路,太阳西斜时分到达赣县棋面山附近,突然山的南面响起枪声,贺丰朝战士们低声命令:“大家注意,作好战斗准备!” 贺丰刚要登上高处观察一下情况,一支国民党骑兵巡逻队朝这边疾驰过来。 战士们有些紧张,纷纷攥紧手中的枪支,等待战斗的命令,赵迁却满不在乎地说:“来得正好!老子正要找他了解了解前面敌人的情况。” 贺丰也有这个意思,不过还是嘱咐道:“赵迁,你可要见机行事,主要是摸清枪声是怎么回事。” “明白!”赵迁策马迎上去,先发制人喊道:“站住!哪一部分的?” 马队惊停,领头少校军官亦紧张地发问:“那你们又是哪一部分的?” 赵迁笑着回答:“呵,我们是黄长官十一师的师部警卫营。请问你们是……” 对方领头的少校军官疑惑地问:“十一师的?你们北路军不是在北面,怎么跑这边来了?” 赵迁回身指着贺丰低声说:“别提了,这不是护送师座的弟弟到信丰县城他岳丈家,你说兵荒马乱的非得去,劝都劝不住,我们歹命啊!” 领头少校同情的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呀,不过可得小心,前面就有红匪主力!” “那你们还不赶紧往前追!” 少校军官一脸得意的回答:“放心吧,已经被我们师的一个团碰上拖住了,打的正热闹呢!主力不长时间就要赶到,一定会把它们消灭!” “二少爷,前面有共军,粤军的一个团正和他们交火,我们现在怎么办?”赵迁探听完情况向司令员喊道。 贺丰一听有红军正在战斗,决定去支援他们,脸上却奸笑着说:“赵营长,你赶快去杀几个红军,给少爷捞点功劳!” “一群残兵败将,正好练练手,这位兄弟你觉得怎么样?”赵迁对粤军少校劝说道。 “说的也是,那我们就过去抢点功劳!”对方沉吟半晌说完后带着他的人策马前奔,贺丰带人跟上从两边包抄,看到已经合围右手狠狠向下一挥。早有准备的警卫连端枪就射,把三十几个巡逻队解决了。 十几分钟后,马队已经冲到正在攻击的敌人后面,战士们跃跃欲试,一个个眼巴巴地瞪着司令员。 “同志们,前面就是苏区,我们的战友正在与敌人战斗,听我命令前进杀敌!”贺丰大喊着领先发起了冲锋。 在敌人的堡垒战术围剿下,中央苏区面临的局势一天比一天严峻,为了冲破敌人的堡垒封锁线和寻机歼灭运动之敌,留在苏区的红军主力二十四师和几个基干独立团。不断主动出击,但由于部队减员过多,新补充的兵员又多是刚从医出来的伤病员,被动员勉强出院后编入战斗部队,心理尚未调整过来,加之形势急剧恶化,影响士气,部队战斗力大为下降,战斗屡屡失利。 面对日益紧张恶化的形势,陈毅一再向项英提出,把部队分散打游击,但项英的指导思想还是拘泥中央的指示,企望集中兵力打运动战,打正规战,以重大胜利迎接主力红军返回中央苏区,党的纪律是下级服从上级,项英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分局书记,陈毅只是中央分局成员、中央政府办事处主任。中央苏区的决策权由项英说了算。项英说:“我们有主力二十四师,再加上独立团,这十多个团可以消灭敌人一个师。” 红军长征从粤军陈济棠部防地突破防线后,蒋介石十分恼怒,责令陈迅速向会昌进攻,截断留在中央苏区红军南面的退路,粤军第二师师长叶肇奉命率军在江西的信丰、赣州、南康、上犹、崇义一带驻防围剿红军,杀害**群众和**员不计其数。广东军队战斗力不错,颇能打仗,赣南红军几次与粤军第二师交锋,都退下阵来,为了巩固赣南和保持会昌河两岸的联系,项英决心集中主要兵力,寻敌一部予以歼灭。 机会出现了,红军侦察到大约一个营的粤军在牛岭坳一带活动,二十四师和两个独立团立刻行动,师长周建屏准备在其附近埋伏或袭击,可是当部队到达目的地后,敌人已经退回到约二十里地之牛岭圩宿营。 独立团团长徐鸿跑到周建屏面前请示:“周师长。敌人已退回牛岭圩,我们是不是跟踪过去把它们消灭?” 师政委杨英看看表,这时侯时间已是下午…多,忙向师长提出建议:“连续行军,战士们都很疲劳,是不是该择地宿营,侦察一下敌情后再做决定?” 不料徐鸿是个冒死鬼,他不以为然的说:“敌人闻风而逃,政委是不是有些怯敌?” 负总指挥之责的周建屏不加考虑便随意同意了这个计划。进攻牛岭的主力约四个团,除了派一个团置于唐村至牛岭大道一侧担任阻击援敌外,将后续的三个团也加入进攻战斗,当发起冲击时,部队未按战斗队形展开,仍以行军纵队一路冲向牛岭圩。 驻扎在牛岭圩的敌人是粤军第二师五团的一个营,看到红军进攻后,他们并不立刻进行还击,而是按照师座制定的剿共守则做准备,原来粤军二师师长叶肇虽然极端**,但是对红军又怕得要命,亲自拟订“剿共守则”二十余条,严令全师官兵遵守执行。 守则大意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官长穿士兵服装,兵呼官用暗号,一进宿营地立即派警戒,做工事,民房也要挖枪眼,驻地要检查户口”,这次在牛岭圩也是如此,等红军独立三团冲到面前时,粤军五团一营从防守的民房里突然以优势火力发起猛烈的反冲击,疲惫而又缺乏思想准备的红军先头部队猝不及防,很快就被冲散了,而独立三团慌忙后退的人群又将后续几个团的队列冲乱,这时敌二师五团主力与埋伏于唐村至牛岭大道旁打击增援之敌的一团交火,可是红军一团长将兵力分散埋伏,很快就被敌增援部队各个击破,赶上来追击被打散的红军,一直追到红二十四师指挥所,师长周建屏也中弹负伤,阵地岌岌可危。 师政委杨英急率师直属队顽强抵抗,才堪堪把敌人的进攻打退,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对面山后转出一大队骑兵,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和敌人会合。 “看来是敌人的援兵!”杨政委知道在这块平地上与骑兵战斗的后果,看着身边聚集着的几百神情萎靡的战士,心里暗叹一声,觉的自己今天很可能**到底了。 “以四个团歼灭一个营本应稳操胜券!”周建屏强撑起身子,倚在警卫员的怀里自责道:“悔不该操之过急,指挥失当遭致不应有的失败。” 杨英急忙劝慰道:“对错得失以后再说,你现在要立刻向后转移!” “几千人被打散,丢死个人吆!”周建屏黯然的摇着头,艰难地摸出手枪攥在手里说:“我要死也要死在阵地上!” 杨英刚要命令战士们把师长强行抬下阵地,对面响起激烈的枪声,大家本能的迅速趴在地上卧倒,拿好武器迎接敌人的进攻,可是很长时间后也没有听到粤军冲锋的脚步声,抬头却看到负责观察的战士一个个目瞪口呆,只见骑兵对着粤军下了手,二百人的骑兵似一支利剑直插入敌人中间,又迅速分散开向四面开火,一方处心积虑,一方毫无防备,不到十分钟战斗毫无悬念的结束了,粤军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被骑兵圈在中间,无可奈何的投降了。 “对面可是红二十四师,周建屏师长在吗?”一个中央军打扮的骑兵高举着双手驱马过来,在几支黑洞洞的枪口下乖乖站住,大声问道。 杨英低声命令战士们全部上好子弹后,才开口搭腔:“我们是二十四师,请问贵部的番号?” “请告诉周师长,就说是六师十八团贺丰的部队!”马小二按照司令员的吩咐回答。 周建屏听到后非常兴奋地对杨英说:“原来是三军团的部队,贺丰我很熟悉,曾经在一个团呆了一年多!” 杨英松了一口气,责怪自己草木皆兵,如果是敌人的奸计,怎么可能舍得扔掉一个团的兵力,何况还有红军的二十四师,想到这里急忙起身命令战士们过去帮助看守俘虏。 贺丰看到阵地上的红军过来,他也急忙迎上去,和杨政委握手寒暄后,开始介绍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经历,以及到苏区寻找分局领导的想法。 “你们就是湘江纵队啊,我听项书记讲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杨英心里乐开花,在前几天的会议上,项英为了鼓舞士气,向大家宣布红军主力派湘纵回苏区支援。 贺丰不为察觉地咧咧嘴,担心因为湘纵的出现,分局更坚持正面战斗,不提前分散到各处开展游击战争,那样的话自己这几十天费心劳力真是做了无用功。 经过清点,共击毙击伤粤军二师五团五百多人,俘虏三百多人,缴获各式枪支五百多支,其他物资一宗,战马二十多匹。 然而红军方面也是损失惨重,参战部队已全被冲散,直至第二天才集合起来,共计伤亡,失踪人数约千人,损失枪支不少。红军以五个团之众被敌人四个营的敌兵打得如此惨败,在红军战史上可谓绝无仅有,这除了指挥失当外,同当时部队的素质与士气,也有很大关系。 “司令员,你看这些东西!”警卫员拿着一叠花花绿绿的纸走过来,贺丰接过一看,原来是敌军的飞机撒下的传单:“朱毛部已被逼进绝境,不日就擒;现在项英不能走夜路,陈毅受重伤,你们要抓到项英、陈毅,赏大洋五到十万!” 贺丰弹弹手中的薄纸,调笑道:“蒋委员长什么时候才悬赏捉拿我贺丰啊,真让人盼望啊!” 周建屏在旁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带动了伤口疼的直吸冷气,用手指着对方说:“贺丰你还是那个贺疯子,竟然盼着敌人通缉你?” “干**也得打响知名度!”贺丰不以为然地说:“这样才能有更多人知道**,投奔**!” 为了早日说服中央分局领导,贺丰决定不在此停留,出发寻找项英和陈毅同志。送行的时候,杨英满脸歉意的解释道:“贺司令员,我要留在这里收容队伍,不能陪你到中央分局去,真是不好意思!” “都是**同志,一家人不用客气!”贺丰边说边飞身上马,在向导的陪同下,一行人连夜赶往中央分局临时驻地井塘村。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八章:突围!突围(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突围!突围(下) 苏区局势的恶化让陈毅忧心忡忡。他想再和中央分局书记谈谈工作,所以热情邀请项英一起吃晚饭,为此还准备了几盘下酒菜,特意炖了警卫员钓的几条鲫鱼,这在当时已经是很丰盛的了,两位战友把酒问盏,相对而坐,他们都为中央苏区即将沦陷而痛心,为苏区以后的前景而挂虑,两盅酒下肚,陈毅开始旧话重提:“老项,我还是觉得应该提前准备!” “我们的任务就是牵制敌军,等待野战军胜利班师,恢复苏区!”项英还是以坚持大部队作战来完成中央交给的任务。 陈毅对野战军胜利班师不抱希望,他不为察觉的摇摇头,认真的对项英说:“认为野战军到湘南站不住脚,到湘西也站不住脚,到贵州也站不住脚,到云南到四川甚至更远的地方都不行!” “照你说**要彻底失败?”项英两眼紧盯着陈毅冷冷的质问。 陈毅头也不抬,像是专心的对付碗中的鲫鱼,嘴里慢吞吞的回答:“不会彻底失败。但是**会进入低潮,这就需要我们跟着做出正确的应对措施!” “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陈毅郑重的提出:“把第二十四师和独立团分散到各县去,作为游击战争的骨干力量。不适合打游击的后勤人员迅速转移。” “这绝对不行,相反,我们还要把把地方游击队扩编成独立团,准备打硬仗,打大仗!”项英很激动地反驳道,乐观的直视着门外漆黑的天空,仿佛看见胜利就在前面。 陈毅无可奈何地说:“项英同志,现在部队兵员的素质不如以前,士气很低落,前不久红二十四师一个师的兵力向驻守宁都瑞金边界的洋陂之敌六十七师的一个团发起进攻,经两天一夜苦战,不仅未达到预期目的,反而使红二十四师伤亡四百余人。” “那只是意外,这次二十四师在牛岭圩战斗中一定会消灭敌人,胜利归来!这支主力部队还要加强,最好扩充到一万人!”项英很有把握地夸下海口:“再加上湘江纵队,一次就可以消灭敌人一个师不止!” 陈毅一听有些责怪的说道:“你不该派龚楚去湘江纵队,我们有些越权,贺丰不接受怎么办?” “只要是**的队伍,就要接受党的领导,我已经电告中央要求湘纵归中央分局指挥!”项书记平淡的说,认为这事不值得一提。 陈毅急忙问:“中央同意了吗?” “中央可能正在急行军,还没有回电,不过这不是问题!”项英脸色微微一红后瞬间恢复了平静,漫不经心的回答。 陈毅叹息一声。再也没有说话,项英也默默的吃着杂米饭。 “报告首长,二十四师参谋长回来了!”突然地报告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项英急忙让人进来焦急的问:“牛岭圩战斗战果如何?” “报告项书记,歼敌近千,俘虏三百多人,可是……”来人汇报起来吞吞吐吐,不像得胜还朝的样子,项英却没注意这些,他已经被得之不易的胜利所振奋,兴致勃勃的对陈毅说:“老陈,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部队战斗力还是不错的!” 陈毅却注意到二十四师参谋长为难的表情,心里就是一沉,和声问道:“王参谋长,部队伤亡如何,严重吗?” “周师长负伤,部队被打散了,杨政委正在收容。”王参谋长期期艾艾的回答:“多亏湘江纵队赶到,从后面袭击了敌人才转败为胜!” 项英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连湘纵到来的消息也没注意,陈毅站起身张望着询问:“人在那里。快请他们进来!” “他们在村口等候,让我先进来联系!”王参谋长小心翼翼的说,担心的看着项书记。 陈毅披上棉大衣,边往外走边对项书记说道:“我去接他们一下!” “报告项书记,湘江纵队贺丰前来报到!”贺丰在陈毅陪同下走近项英,立正站好后敬礼汇报道。 项英平静一下心情,热情握着贺丰的手表示欢迎湘纵回到苏区,并关切的询问:“龚楚同志没有一起回来?部队情况怎么样?” “报告项书记,龚楚我把他带回来了,请分局领导处理!”贺丰指着身后两个战士架着的龚楚一本正经的汇报,脸上隐约露出恶趣味的笑意。 看到头上戴着头套的龚楚,项英的怒火腾地涌向心头,他严厉的问道:“贺丰同志,你就是这样对待上级派去的政委,你想当军阀,湘纵不是你的私兵,是党的军队!” “项书记,你看看这些就明白了!”贺丰好整以暇的递上几份文件,嘴里解释道:“危急时刻对龚楚的处理最好秘密进行,免得动摇军心!” 项书记的心情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现在紧接着又陷入惊涛骇浪当中去,他不敢相信选派的两位高级干部全部叛变**,急迫地问道:“这都是真的?” “难道我会给他们编造,他们在路上………”贺丰详细的讲述起事情的经过。项英无力地坐在板凳上,挥手让人把龚楚押下去,气愤的对陈毅说:“这种叛徒就该千刀万剐!” “怕死就不是**员,**员只要不怕死就有办法,龚楚,谢然之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开除了!”陈毅倒是想得透彻。 贺丰憋了很长时间。终于忍不住要说出自己的想法:“项书记,现在形势很不妙,北面有陈诚集团的十几万年大军步步紧逼,南面陈济棠的五六万粤军也逐渐逼近这里,大兵团阵地作战是自寻死路,要早作打算!” “你不要太悲观,我们可以和主力部队相呼应!”项英满脸不高兴地说。 贺丰不甘示弱,坚决的说:“主力红军离苏区几千里,联系不上的,只能依靠苏区自己,中央红军被几十万敌人围追堵截,自顾不暇,苏区这里的具体情况他们又不了解,现在需要根据实际,自主作出决断!” 项英听了贺丰的一番话后很不高兴,他责备贺丰说:“你情绪不好,对**悲观失望。” 贺丰不服气的说:“我对**从不悲观失望!承认失败并不是悲观,而是政治上坚强的表现!” “湘纵主力什么时候能开进苏区?”项英转变了话题,关切地问道。 贺丰心里说戏骨来了,我可不呆在四面被围的绝境里做无用的挣扎,他一脸认真的回答:“中央成立湘纵的初始意图是在湘桂边活动,牵制敌人队主力部队的追击,如果进入苏区作战得需要中央的命令!” 陈毅对项英努努嘴。意思是果真如此吧!项英回视一眼,点点头后沉吟着询问:“贺丰同志,你认为苏区以后的斗争应该方式?” “大敌当前,不能硬拼,把部队分散打游击去,让敌人找不到目标,各级党组织负责人就是游击队长,少则三两人,最多不超过一个连,搞他几百支、上千支游击队,看敌人怎么抓得完?”贺丰一脸轻松的回答。 陈毅接上话头。表示赞同:“对,我们要打麻雀战,麻雀几十群,几百群,你能消灭一群,还能消灭几十群,几百群?” “所占地区有限,粮食食盐药品非常短缺,如我军再失利,恐很难坚持下去,只有开展广阔的游击区域,扩展的范围越大,敌军兵力就越难对付!”贺丰跟着补充道。 见贺丰也是这么说,显然陈毅的观点相同,都已经完全改变了中央赋予中央分局的“训令”使命,项英不敢贸然表态,但是牛岭圩战斗的失利让他感到原来的斗争方式已经跟不上急剧变幻的形势,这让他左右为难。 陈毅见状忙同他商量:“老项,我们是不是去找贺昌同志,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在陈毅的住所内,三人紧急磋商起来,贺昌首先开口说道:“分局庞大的后方机关部队组织及许多老的斗争方式是不适合的,要立即行动起来改变这一切。” 等贺昌说完自己的意见后,陈毅总结性的说:“当前形势下要迅速全面转入游击战争,不能再拖,二十四师要分散,独立团也要分散到各地,作为游击战的基干力量!” “中央分局要给各地发指示,转变斗争方式,准备大风暴的来临!”分局委员贺昌提示道。 陈毅的意见项英终于同意了,但对突围方式,即集中行动还是分散行动,以及突围方向问题,他有不同意见,最后斟酌着说:“老陈,就有你起草一个指示,以中央分局的名义发下去。部署各地转入游击战争,不过突围方式和方向会后一定要电告中央,请示具体指示!” 项英、陈毅等人立即对集中在西江、宽田、井塘村的红军部队和机关彻底精简,妥善安置伤病员,减轻部队负担。安排年大体弱的领导人先行转移,贺丰听到后主动要求护送他们转移,并提醒一些没有战斗力的后勤人员也要迅速分流,特别是体力较弱的妇女,部队转移时很可能掉队,落到敌人手里命运会更残酷! “工农剧社!”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说,工农剧社隶属于中央政府教育部艺术局,下分火星、战号、红旗三个剧团,有三百多人,基本是年轻的姑娘和儿童。剧社一直是跟着中央分局走的,从梅坑到宽田,再到井塘村,尽管前方炮声隆隆,但剧社依然走到哪里唱到哪里。 “如果改变战斗方式,以游击战为主,工农剧社确实不需要这么多人!”贺昌也想到这是个大难题,红军武器不充足,只能给他们配备梭镖大刀,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 陈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亲热地对贺丰说:“你们湘纵一般是大部队作战,你看是不是让他们到湘纵去支援你们的宣传工作?” “啊!您们看着办吧!”贺丰自己刚挖了个坑,就被陈毅同志把他推了下去!项英一贯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丝丝微笑。 贺丰不甘被两人算计,随即提出要求:“分局能不能帮助我们向中央请示,湘纵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完全可以,不过天色很晚了,是不是先给你找宿营的地方?”陈毅表示同意,催促他先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贺丰过来询问毛泽覃的住处,陈毅闻声出来说:“他也是昨晚刚到,与何老子住在一个农民家中,我派人送你过去!” 原来何叔衡同志年纪较大,快六十了,满口长髯,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何老子”,贺丰和他也很熟悉,高兴的跟着领路的战士到两人住的百姓家,远远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骑着马往这边来,走近一看忙喊道:“毛政委!” 贺丰对毛泽覃的称呼是三一年两人在一起的职务,当时毛泽覃任红六军政治部主任,曾代理军政治委员,贺丰那时当连长。 毛泽覃驱马过来仔细的看着贺丰,半晌才惊喜的叫道:“疯子连长,你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天上掉下来的不是我,那是林妹妹!”贺丰来了一句冷幽默,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才想起现在还没人知道这句歌词,不禁尴尬的笑着胡乱遮掩过去。 “警卫员,告诉房东要她做好中午饭等我们回来,今天有客,搞碗子好菜来吃!”毛泽覃忙吩咐跟随的战士,拉着贺丰一同吃饭。 两人回到毛泽覃的住所,饭菜已做好,桌子上摆着一锅炖菜,一碗煮菜干,上面还有些辣椒,贺丰忙摆上带来的几个罐头,毛泽覃很高兴地搓着手说:“丰盛,很丰盛,贺疯子你的脸好大吆!” “你不要钱,我就不要菜。”毛泽覃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元红军票子递给房东大嫂,见对方拒绝就大声地说道。 何叔衡老人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嘴里啧啧有声:“谁来了,这简直是要打牙祭!” “何部长,是我!”贺丰忙恭敬的站起来打招呼。 何叔衡定睛一看,好长时间才认出来,也是大吃一惊:“丰伢子,你不是跟随部队远征去了,怎么回来了?” “是在这样的………”贺丰一边讲述一边打量着老人,一脸沧桑,脚上穿着一双破鞋子。 何老不好意思的解释:“走路费鞋,烂得不厉害还能穿一阵子。” “小二,我们有鞋子么?”贺丰忍住就要涌出的泪水,回身问警卫员,话音未落眼眶就湿润了,马小二随即把带在身上的两双灰色新胶鞋给他,经过对比把合适的一双递给何老,还别说大小正好,何老乐呵呵地说:“丰伢子,既送吃,又送穿,我今天这是打土豪吃大户了!” 吃完饭后还剩下一些菜干,何老心满意足的擦擦嘴说道:“这些菜还有辣椒,留到晚上再吃,连打两次牙祭!” 贺丰的泪水又一次要流出来,苏区的艰难生活和**者的乐观主义让他无言,午饭后毛泽覃喊上贺丰向村外走去,想到对方不久后牺牲的可能,贺丰劝说:“毛政委,湘纵还缺一个政委,你能不能到湘纵工作?” “贺丰,我是党的人,组织安排我到哪儿工作就到哪儿工作!”毛泽覃轻声无而又坚决的回绝:“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不要再劝我了!” 看着毛泽覃坚决的表情,贺丰不再开口,两人默默的在村外路上慢行着。 “贺疯子,我想请你把小毛带走,我留在这里打游击居无定所,带着他既不方便又不安全,你看可以吗?”毛泽覃突然开口请求。 贺丰知道,小毛是**留在苏区的孩子,一九三二年出生在长汀福音医院,当地的江西人好把小孩子叫毛毛,***与贺子珍也就称毛岸红为小毛毛,大名叫毛岸红,岸是岸字辈,红则是生于红区,长大了当红军之意。 小毛毛生得端端正正,眼睛挺大,***非常喜欢他,有时孩子睡熟了,他就把孩子放在贺子珍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受到左倾路线排挤时,没有多少事可做,小毛给他带来了很多欢乐,第五次反围剿失败时,毛毛已经两岁多,呀呀学语,正讨人喜欢,***每次出门,到了傍晚毛毛都要站在门口,倚门而待,等爸爸回来。 长征开始后,***和贺子珍商定把孩子交给留下来坚持游击活动的弟弟毛泽覃和弟媳贺怡,瑞金和中央苏区落入敌人之手后,毛泽覃恐怕走漏消息,小毛毛会遭不测,就把他秘密转移到瑞金一个警卫员的家里。 贺丰从前的记忆中,不久之后毛泽覃在一次战斗中不幸牺牲,小毛毛从此下落不明,想到这里,他急忙应承:“完全可以,我也有快一年没见他了,是不是这就派人把他接过来!” “丰伢子,谢谢你了!”毛泽覃声音有些哽咽的说。 项英心里的想法没有人知道,虽然同意了改变中央赋予中央分局训令任务,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请示报告中央,但均未等到答复。 陈毅见中央总不复电,便劝项英不要再打电报,还是自己做主,但项英听不进,不过准备工作已经提前开始。 就在项英四天后又一次给中央发出电报后的深夜,一直守候在电台旁的中央军区情报科科长突然惊呼起来:“信号,中央的电台信号!” 项英和陈毅都未睡着,听见让他们同样激动的喊声,不约而同奔进机房接过译电员译出的电文,陈毅看后高兴地说道:“我们的计划和中央指示很符合,项书记这下放心你了吧?” 得到中央指示后,中央分局召开了紧急扩大会议,会议决定中央分局只留项英,陈毅,贺昌三人保持领导,其他成员全都分散到中央苏区的各个游击区,指导开展游击战争,命令: 1,李才莲同志由会昌穿插封锁线至汀瑞线边转至闽赣军区,进行游击战; 2,陈潭秋,毛泽覃同志到闽西与福建省委会合,在闽粤边坚持游击战; ………………………………………………………………………………………………; 8,分局率领机关部队迅速南渡雩会河,占领有利于转移的出发地区。 大转移就要开始了,各项工作直到二月三日才准备完毕,人们即将离开中央分局,各奔东西,被通知随湘纵突围的瞿秋白向项英提出,让工农剧社三个剧团准备一个除夕晚会,即为断续离开奔赴各地的各级干部送行,也提前庆贺新年。 项英一听,懊恼地拍着头说:“应该办,这段日子忙糊涂了,都忘记明天是新年!” 阳历二月二日,阴历腊月二十九,空中飘着小雪,天气特别寒冷,偶尔还能听到零星的枪声,但分局驻地内却火把通明,热闹非凡,兴高采烈的互相提前祝贺新年愉快,大家好像忘记了十数万敌军压境的严峻形势。 项英,陈毅等中央分局和军区的领导都冒着雪花与大家露天观看这最后一次演出,演出的第一个节目叫《王大嫂》,紧接着还有《牺牲》,《胜利》等等,最后又开始了拉歌赛,贺丰怀里抱着已经和他混熟了的毛毛,听着优美的歌声,沉浸在时空转换的混沌中。 “丰伢子,同志们请你上去表演呢!”身边的毛泽覃猛的推醒了回忆中的贺丰。 贺丰急忙推辞道:“我五音不全,别让我丢人了!” “贺丰同志,你可是代表湘江纵队!”何叔衡也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开始挤兑他,陈毅也是瞪眼看着他,大有不上去就给他处分的架势。在几个人的怂恿下贺丰还是被推上台,他为难的想了很久,看到台边让风刮的飘扬的红旗,突然想起前生小时候听的一首歌:《血染的风采》,觉得很符合当前的情况,在台下观众的催促下,贺丰开始唱起记忆很深的歌曲: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苏维埃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歌曲唱完后,台下一片寂静,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不少人连声喊:“唱得好,再来一首!”贺丰一听仓皇的跳下戏台,躲进人群中,陈毅笑mimi的拉住他的手连声说:“你这个娃子,硬是要得!” 开完联欢晚会,贺丰又找到当晚出发的毛泽覃,又一次要求他到湘纵来,不出所料再一次遭到拒绝,贺丰见劝说无效,贺丰只能把警卫连凑出的五十把速射驳壳枪送给他防身,然后怅然的带领几百和与何叔衡,瞿秋白,邓子恢几个老病弱同志离开苏区在有湘纵一团接应下,进入湘南。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二十九章:有喜有悲 第一百二十九章:有喜有悲 通道会议第二天。红一军团第二师占领黎平,十二月十八日,**中央在黎平县城二郎坡胡荣顺店铺红军总司令部驻地,召开了政治局会议,接受***的建议,认为在湘西创立新的苏维埃根据地的决定已不可能,新的根据地应是以遵义为中心的川黔边地区。 会后鉴于部队减员很大,中革军委对部队进行了整编,撤销了第八军团建制,将其部队并入了第五军团,中央的第一、二两个纵队合并为军委纵队。 中央红军由黎平进入黔境,沿着剑河,镇远,余庆和台拱,黄平一路风卷残云般横扫过去,尽管这时天气相当寒冷,有些人还穿着单薄的衣服,甚至赤着脚走路,但是精神上却轻快多了。 一九三四年的最后一天,中央到达瓮安县猴场镇,再次召开政治局会议。提出红军应立即抢渡乌江,攻占遵义。 三五年一月一日开始,第一军团渡江渡江行动开始,次日,红一,九军团全部渡过乌江,红军突破乌江天险的经过,象闪电一般传播开来,化作多姿多彩的传说。有人看见红军每个人都骑着一匹水马,这种水马在乌江中如履平地,而且每个人还披着刀枪不入的铁盔铁甲,铺天盖地的横过二百里的乌江防线,黔军哪里抵抗得住,乌江天险由是突破。 渡过了乌江天险,红一军团第一师从余庆县鳌溪进抵落水洞地域,九军团十五师攻占湄潭县城,并向遵义攻击前进。与此同时,第二师第六团进抵了遵义县境内的团溪镇,并化装成黔军奇袭攻占遵义城。 一九三五年一月七日,遵义城以鲜红的早霞迎接了她的第一个黎明,红一军团二师部队进占遵义城后继续北进,准备占领桐梓,兵锋直指娄山关,九日**中央及军委纵队开始进驻遵义城,遵义分为新旧两城,中间隔着一条芙蓉江,有石桥相通。不过主要市区还在旧城。中央纵队到达遵义以后,博古,李德和军委总部的周e来,朱德等住在旧城,毛zd,王稼祥,张闻天等住在新城。新城穆家庙有一座小孤山,山旁边有边防旅长新修的两层小楼,毛zd等三人就住在这里。 部队住下来的等二天,毛zd一早就慢慢地走下楼梯,喊上张闻天到王稼祥的房间里商量事情,这时房门开了,周e来披着大衣兴冲冲地走进来,他的两颊胡子又黑又浓,一部长长的美髯飘在前胸,他打量着房间问道:“你们这个房子很豪华呀,这是那位大官的房子?” “据当地人说,是一个马伕的房子。”笑着说。 “马伕能住这样的房子?”周e来满脸惊疑的说。 毛zd在旁边解释道:“这有个典故,钟馗嫁妹,军阀周西城有一个嫁不出去的丑妹妹,后来就把他的马伕招了驸马,这个幸运的马伕接着就提升为旅长了!” 周e来听后哈哈大笑,随意的坐在床铺上后接着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我刚才同他们两人商量。政治局会议还是早点开好!”毛zd表情有些严肃的回答。 周e来还没来得及表态,警卫员陈昌奉兴冲冲的跑进来汇报:“**,这是一师的同志们从一个商铺驮队处收集到的旧报纸,刚送过来!” “太好了,今晚上有精神食粮了!”毛zd高兴地接过来顺手放在身边,躺在床上的王稼祥顺手摸起几张旧报纸,随意的翻看起来,突然“啊呀!”一声轻叫,把正要开始商议事情的几个人惊动,都不明所以的抬头看过来,王稼祥艰难的撑起身子举着报纸说:“你们快看,飞机,我们红军的飞机!” “稼祥你伤的可不是脑壳,怎么说胡话?”挨着最近的毛zd边接报纸边打趣道,看了一会后兴奋地叫道:“e来,闻天,稼祥说的没错,大公报上真有飞机的照片,还有好消息,你们大家快看!” 几个人感到莫名其妙,难道毛zd也坏了脑壳,不可能啊?看到大家疑惑的眼光,毛zd说道:“索性我给大家念念!” “长沙惊现红军飞机:昨日中午,一架飞机飞临长沙城上方,投放赤匪宣传材料无数,城内紧急戒严收缴标语传单,我报记者适逢其会亲眼目睹,并摄下飞机照片数张为证,机身书写“润之”两个红色大字。据了解润之就是共党匪首毛zd;同日数路自称共军湘江纵队的队伍突现湖南境内,一路炮轰衡阳后侵入萍乡境内,一路竟然坐火车势如破竹抵达长沙一百里外,全省士绅纷纷逃亡;湖南省政府召开记者会,宣称省主席何键贵体有恙,委托参谋长发表讲话,希望潇湘民众不必惊慌失措,追赶朱毛残匪的湘军子弟兵不分昼夜兼程赶回湖南,定能保境安民云云,报纸日期是民国二十四年一月八日。 屋里的几个人面露惊喜之色,张闻天恍然大悟道:“难怪我们进贵州后,再也看不到湘军的影子,原来如此!” “二六军团方面也电告中央,围剿的湘军突然撤走,询问是否过来堵截中央,现在知道是湘纵的功劳!”周e来也是喜上眉梢。 毛zd一脸兴奋,自我调侃道:“想不到我毛润之也有自己的座机,大公报可以写成:毛润之坐飞机莅临长沙,与何主席会晤,探讨赤化湖南全境之事宜!” “真是贺丰的部队,这个小家伙够厉害的!”张闻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红军的飞机! “老毛,快看下一张。”王稼祥急声催促道。 毛zd平静一下心情。又拿起报纸慢慢念道:“湘境内兵力空虚,失地复陷红匪之手!” 急不可待的张闻天一把抢过来大声读了起来:“**七十七师遭共军湘江纵队袭击,二三零旅全军覆没,旅长胡良玉为党国尽忠。” “好!这是个好兆头,预示着红军以后的道路会平坦些!”一贯沉稳的周e来感慨道,把桌子拍得山响。 十五日至十七日,会议在遵义城内黔军师长柏辉章的公馆内举行举行,冬季天黑得早,晚饭后不久,暮色已经降临,在二楼宽敞的客厅里。警卫员们早就把天花板下垂着的那盏带罩的煤油灯点了起来,洒下一片桔黄色的灯光。 会议伊始,周e来首先向大家报告了湘江纵队的辉煌战绩,与会众人从最初的惊讶,到高兴,最后全都变的兴高采烈起来,认为湘纵已经从最初留下的几颗种子,迅速变成了迎风而立的青松!会议一如贺丰印象中的的轨迹进行,大会选举毛zd同志为常委,确立了毛zd在党中央和红军中的领导地位;认可了刘伯承、聂荣臻的提议,决定中央红军弃守遵义地区,原地北上渡过长江,转兵川西。 在遵义城休整期间,部队得到充分的休息,补充了衣物冬装,士气大振。遵义会议的精神和湘江纵队的传奇象一股清泉倾注到干涸的土地,阳光穿透了迷雾,混乱的思想得到了统一,人们的情绪开始稳定,混沌的头脑变清醒了。 按军委命令,红军分三路北进川南:一路从桐梓、新站、松坎出发,经温水、良村、东皇殿,向赤水前进;五、九军团和中央纵队经桐梓、九坝、良村、东皇殿到土城;三军团从懒板凳出发,经遵义、大桥、李子关、回龙到土城。 土城是赤水河边半山腰的一个相当繁华的小镇,也是一座酒城,赤水河这条从云南镇雄奔腾而来的湍急的流水,从山下流过,街上一个爱华商店的后院里,毛zd和周e来,朱德等人商量怎样解决后面的追兵,大家觉得这个仗很有必要打,敌人已经逼近赤水河边,如不坚决予以打击,在不利情况下渡河,还会出现相当危险的局面。 博古站在院子当中,自如的挥着手发表意见:“根据得到的情报,敌人只有两个旅共四个团。依靠红军在土城的兵力,消灭它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比较容易的,这个仗很有必要也很值的打!” “那就决定在青棡坡和敌人决一雌雄,解除渡河的后顾之忧!”周e来做出最后决定,又向大家咨询道:“有哪一只部队来完成这个计划为好?” “三军团的部队基本在土城周围,便于参战,是不是就以三军团为主?”朱老总斟酌良久才开口说。 “报告首长,电台接听到湘纵的呼叫,接收到一份重要情报!”军委通讯联络局局长王铮急匆匆的进来报告。 “哦,是湘纵?太好啦,拿来看看!”一直想联系湘纵的***忙接过电文看起来:“潘文华总部以陈万仞率第五师第十三旅达凤冈第十四旅袁筱如两个旅共6个团相继由涪陵紧急船运赤水堵截,而教导师第一旅章安平两个团从陆路取道合江向赤水前进;总预备队指挥郭勋祺率教导师第三旅、独立第四旅潘佐旅共6个团,郭勋祺部与潘佐部皆为一旅三团制。潘文华用于赤水、习水、土城一线与中央红军作战的兵力达20个团!” 朱老总感到局势的艰难:“如果这份情报准确,必须立即加派兵力!” “我认为不可能是敌人的诡计,湘纵是使用湘赣省委以前的专用波长和频道呼叫的,现在已经停用!”王铮从专业方面分析道。 周e来谨慎的问道:“那又怎么能接听到?” “只是个偶然,今天下午监听敌台,无意中调到这个频道,碰巧湘纵用明码呼叫红星!”王局长仔细的解释。 ***大手一挥,爽朗的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把敌人当六个团来打,如果是四个团的小鸡,牛刀也不算白用,可以加快战斗进程,万一是六个团也能防患未然!” “再增加哪一支部队?”周e来问道。 毛zd神秘的笑着说:“通知附近的十八团赶过来参加战斗,让他们拿出藏的老家底全兜干净!” “十八团还有宝贝?”王稼祥奇怪的问。 “十八团全让贺丰教坏了,上交给军团四门迫击炮,二百发炮弹,没想到还藏着两门炮和一百发炮弹,不过又让我诈出来了!”刚刚迈进院子的彭德怀一脸得意接上话。 战斗开始前,毛zd静静地站在指挥部里,心情非常紧张,因为敌人占据的青棡坡,地势很高,竟差不多象是在土城的头顶,三军团向川军出击,一路都是自下而上实行仰攻,最危险的是兵家最忌讳的背水作战,万一不支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和川军决一死战,决心已定的毛伟人]随意坐在草地上,等待着红军的总攻,时间不久川军据守的营房内腾起了几灰黑色的烟柱,随后是三声沉重的重迫击炮声,这是彭老总事先规定的总攻信号。 紧接着,轻重机关枪一齐响起来,开始了对敌人的压制射击,三军团仅有的几门山炮,因为炮弹少只能对敌人的工事进行着颇为克制地射击,可是六七门轻型迫击炮就像小孩闹脾气一样发射个不停,这些音浪汇在一起,在山谷中撞击着,竟一时听不清哪是它的回音,炮声一停,山地上不止一处响起了足以使人热血沸腾的冲锋号声,使这场纷繁的合奏达到了**。 “三军团冲上去了!”“郭猫儿被打败了!”警卫员们断续从后山坡涌上来兴奋地汇报着战斗的进展。 经过连续几个小时激战,,把孤军深入的川军郭勋祺,潘佐两个旅基本打残,取得歼敌三千,俘虏二千多人的辉煌战果,后来从抓获的俘虏番号中发现,敌军真是六个团一万多人。 战斗结束后,几个领导人连说庆幸:“要是没有湘纵的准确情报,这仗就打成两败俱伤,或者更惨!” “贺丰的湘纵又立下大功,值得表彰!”朱老总豪爽的夸奖起贺丰。 毛zd微笑着没有说话,在为贺丰高兴的同时心中却升起了一丝好奇:“远在千里之外的贺丰怎么能探听到川军的军事情报?” 被毛伟人惦记的贺司令员这时刚走出中央分局驻地,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战,他瞅人不注意悄悄抹了一把冷汗,不知道冷战是远在川黔边的众伟人念叨的,只是庆幸项英书记没有强制湘纵开进苏区,他真不知道自己敢不敢抗这个命,万一集中在苏区这块狭小的地方,不出一个月无论湘纵多么骁勇,被十几万中央军围着乱捶,后果好不到哪里去,能剩下两三千人就是万幸,如果再在南方山里打上三年游击,出山抗日时还能不能分清东西南北,想到这里急忙吩咐部队向信丰方向狂奔,动作越快越好。 五六百人的队伍象离弦的箭,朝着南方飞驰而去,渡过雩南河,越过了鸡笼嶂,穿过了红梅岩,走的净是荒山野岭,没有遇到大的抵抗,因为天黑部队就燃起火把行军,这种火把有的是一束劈开后又捆扎起来的竹子。有的用松枝,无论是从山脚下仰视,还是从山崖俯视这条忽隐忽现,逶迤盘旋的火龙,那都是一幅美丽的图画,不过现在每个人都没有这个闲心逸致,只顾闷头走路,天色朦胧亮的时候到达扁担垇附近隐蔽宿营。 部队一停下扎营,队伍里就嗡嗡的开了锅:“噫,这是往哪里开哟?” “这个方向是奔信丰去,是不是去打粤军独二师?”这个答话的有搞情报的天赋。 另一个战术家开腔了:“摘不好是奔袭他的司令部,我们红军打仗,经常突如其来地捣毁敌人的指挥机关,这叫猛虎掏心!” “不会让我们唱歌把敌人唱跑吧?”未来的浪漫主义作家也不甘寂寞,开口就发明出新式武器。 跟随行动的一些分局后勤人员和剧社的战士小声地议论着,揣测着,可谁也闹不清这支部队首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湘纵警卫连的战士们也不清楚要到哪里去,不过这不妨碍他们用看小白的眼光直瞅这些新战友,因为他们都坚信,听司令员的的命令,绝对不会错! “肃静,注意隐蔽,小心暴露目标!”警卫连长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制止道,回答他的却是压低音量的嗤嗤笑声。 贺丰看到这一切,心里那个后悔呀,没想到好心提醒换来这么巨大的包袱,跟随转移的人员中,年龄大的,身体虚弱的病人不多,只有十几个;剩下的竟然是剧社一百有余的少年儿童和近二百人的女同志,刚才的聒噪让他深深领会到一句古话的含义:“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 “天哪,十万只鸭子!我这不是干**,而是办了一个大型养鸭场啊!”贺司令员差点抱头痛哭起来,满脸狰狞的样子把趴在马小二身上自得其乐的毛毛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贺丰忙过去扮鬼脸逗笑后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叹息道:“这都是自找的,天生有被*待狂啊!” 这次悄悄地撤出根据地的行动,因为要保护大量没有战斗力的干部战士,贺丰决定白天隐蔽休息,在夜间行军,尽量不暴露出任何迹象被敌人察觉。 “赣南和毗邻的广东都没有公路,即使有也要尽量设法避开!”贺丰命令各位干部:“对战士们讲话时,就说这是重大行动,严格注意行军纪律!” 第二天一早就风雪交加,前来接应的一团二营作为先头部队在傍晚赶到龙舌乡渡口,这里是粤军独二师和当地保安团防区的结合部,经过激战二营突破了桃江西岸的封江碉堡,并迅速加好了浮桥,保护着一帮老弱妇孺抢渡过了桃江,过江后继续西近,第三天夜晚渡过章江,冲出了粤军对苏区构筑的封锁线,进入崇义县左拔镇附近与一团主力会合。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章:有苦有乐(上) 第一百三十章:有苦有乐(上) 这时战士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贺司令员要主力向西疾进是瞅准了敌人防守上的薄弱环节。进入敌人兵力虚弱的湘南大展身手。 “司令员,终于联系上中央了,缴获的敌人情报也发出去了,中革军委通知与中央联系的密码和频道波长有项陈贺负责送达!”马炳业一见面就汇报的好消息让贺丰喜忧参半,喜的是情报发出,对红军的土城战役有不少帮助,不会再重现原来历史上死伤三千多人的悲剧,他不禁佩服自己的脑袋,在部队袭击中央军四十一旅缴获的剿匪手册里,发现介绍川军将领郭勋祺里的外号“郭莽子,郭猫儿”,这才想起在他赖以成名的土城一战,为了向中央示警借着手册里军阀潘文华部队的防地分布编造了一份情报,命令一团电台不断呼叫,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老鼠还真联系上了。 忧的是收到密码后中革军委万一安排湘纵在南方游击,那就大事不妙了!贺丰心中想的是一定要到陕北去与中央红军会合,那样才有前途。 “司令员,项陈贺是谁,怎么和他联系?”马团长又开始聒噪。 贺丰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猛然领会到是分局领导项英,陈毅。贺昌的简称:“说的是苏区中央分局。” “嗷,我怎么没想到?”马炳业应了一声,又期期艾艾的说道:“司令员,补充团三天前和我们失去联系,到现在没有他们一点信息!” 贺丰顿时陷入冰火两重天的境界,补充团一千五百多人,三分之二多是俘虏,只有两个连的老兵,凝聚力本来就不强,一旦与主力失散很可能会垮掉。他立刻追问:“补充团不是和你们团在一块的吗,说说具体经过?” “到苏区附近后,因为两个团在一起目标太大,所以分散隐蔽在两座相隔十里路远的山里,三天前补充团被一个营的粤军发现,等我团赶到把敌人包围消灭后,补充团已经散的四零八乱,赵政委急忙开始收容,把敌人包围消灭后就再也不见他们了!”马炳业心情抑郁的讲述起几天前的事情。 “派人四处搜寻过吗?” 马炳业点着头回答:“一团派出六七只小分队,都没有发现补充团主力,只收容回二百来人的散兵!” “难道都垮了?也不对不可能三个团领导也不见了。”贺丰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心里又升起不祥的感觉:“投敌?也不可能,他们的**意志不可能这么薄弱。” “司令员,你说他们会不会?”马团长用手指着敌人驻守的县城低声问,也不怨他多想,残酷的环境下,陈洪时,龚楚这些党的高级领导都纷纷投敌。何况赵世杰三人刚刚犯了错误被降职,不能不往坏处想。 贺丰也担心出现这个最坏的后果,但是他还是比较相信他们的**信念,没有确凿证据前不想往这方面联想:“补充团带电台了吗?” “没有,因为和一团在一起就没配备电台!”马炳业颓然地摇着头,一连声的叹气。 贺丰站到地图前仔细察看着,发现补充团失踪的地区离苏区不远,心中思忖道:“会不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院外不远处突然传来众人的喧嚣声,惊动了正在为部队失踪焦急的贺司令员,他烦躁的喊道:“马小二,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报告司令员,是警卫班战士为张指导员烧洗澡水时,把房东的柴草点着了,现在火已经扑灭了!” 贺丰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这下趁机洒了出来:“竟然还洗澡,查清原因,严肃处理!” 原来要洗澡的张指导员是项英的爱人张亮,她本来就有点娇气,也有点骄气,但更多的是实际困难。身怀重孕,有很大的妊娠反映,这次转移跟着部队急行军,她又是小脚,走路全靠脚后跟使劲,脚后跟早已打起血泡,脚一沾地便疼痛不已。而且她有洁癖,一路上不但不能洗澡,有时洗脸都洗不了,腰酸背痛,加上肚子大尿频,琐事就很多,她一会坐下捶脚,一会钻入草丛屙尿,心情不好,火气就大,说话行事有点张扬,本来夜间行军不许出现火光,她偏闹着要吃烟解乏,谁也没有她的办法,一直反映到贺丰这里,最后安排两个警卫战士用担架抬着她行军。 进驻崇义左拔镇后,她开始吵吵着要警卫战士给她烧水洗澡,结果,警卫战士点上火后才发现水不够多,出去挑水时炉膛里的火把堆在灶膛附近的柴草引燃失了火。 警卫连长钟石庆处理完此事,回到司令部时已经是中午了,贺丰正在屋里吃饭,听到脚步声就问道:“是石庆回来了吗?” “是。司令员有事吗?” “你过来一下。 钟石庆一进门,贺丰就问:“失火的事怎么处理的?” “那个战士在会上作检查,自我批评,认错态度好就不给处分,烧老乡的柴草等物,清点后照价赔钱。” “很好,照这个意见办,但赔钱不能用公家的,用我的钱赔。” “你有多少钱呢,咱们就发过两次津贴。” “小二,我挎包里还有多少钱?” 马小二跑进来,认真的回答:“一共还有八角钱!” 当时一角钱可买二三十斤柴草,八角钱可以买二百斤左右,贺丰盘算着对钟石庆说:“你先用这钱赔老乡,不够让小二先给垫上,发津贴费时再还他!” “他们犯的错,怎能用你的钱,扣钱也是扣警卫班的!”马小二不服气的嘟囔。 贺丰生气地说道:“什么你的我的,如果我早考虑到怀孕女同志的需要,早安排烧好开水,战士能匆匆忙忙烧水吗!那样火也烧不起来,就这样定啦,今晚上开班务会时叫我。我也参加。” “是,我这就去送钱!”看到司令员发火了,马小二乖乖地取出钱跟着连长去赔偿。 警卫员走后,贺司令员感到跟随转移的几个老弱病孕的同志要尽快安排好,其中瞿秋白身体很弱,呼吸艰难,经常急咳出一口血来;何叔衡年纪很大,体力不支,平时爬山锻炼少,行动比较缓慢;中央政府秘书长谢觉哉的妻子郭香玉曾缠过脚,行动不便。中央分局委员,中央政府办事处副主任梁柏台的妻子周月林带着一个孩子,万一和敌人展开运动战,在山里周旋时他们的身体状况就跟不上部队的步伐,中央分局的意思是把他们转移到香港。 “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们安全送到香港?”贺丰坐在板凳上绞尽脑汁的思索着,直到罗金生急匆匆跑进来报告工作才站起身。 “报告司令员,大余到韶关的公路已经修好,如果坐汽车到韶关,再坐火车到广州,二十四个小时就到了!” 贺丰心头欢喜,随即冷静下来,速度虽快,但是一路上全是敌人,危险性很大,这几个人的安全不能保证,如果出了意外,特别是瞿秋白与何叔衡两位都是党的高级领导人,被敌人捉住就是九死一生,这个险还真不好冒,还得想别的办法:“老罗,和当地党组织联系上没有?” “司令员,由于敌人长时间的搜捕,党组织基本陷于瘫痪,幸存的少数人也不好联系!”罗金生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贺丰放弃了通过地下党护送的想法,决定另辟奇径:“广东和江西边界附近有没有实力大的人物?” 罗金生听完贺丰的问话,好像觉察到什么,他急忙问道:“司令员的意思是?” “对,抓捕一个大人物,把他当人质,让他的势力护送几个同志到香港!”贺丰肯定了罗队长的猜想。 罗金生心中一乐,笑嘻嘻地说:“司令员,侦察大队刚抓了一条大鱼,说不定能用上!” “大鱼?身份重要么?” “大头鱼余汉谋的亲弟弟余吉贤一家三口,还有两个日本人。” “好极了,够分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贺司令员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惊得交完赔偿款的马小二趴到窗口窥探一番。 余汉谋当时任粤军第一军中将军长,他的部队驻赣南粤北,南天王陈济棠对大头鱼既使用又猜忌。张、桂联军攻粤时,并曾一度将余扣留。随后他便将余及所部调驻粤赣边的大余、信丰、赣南一带,这样既可将余排斥于广东之外,又可使他堵住朱毛红军,作为粤北屏障。 余汉谋不能染指于广东富庶之地,就另辟生财之道,在大余县开采钨矿,将钨矿运到广州、香港出售,派他的弟弟余吉贤长驻香港、澳门经理其事,这次到赣南是陪同几位日本商人勘察钨矿矿山的,没想到时气不济,因为比较招摇,被湘纵侦察大队侦察敌情回来的路上碰见,顺手牵羊捉了回来。 “这些人在什么地方?” 罗队长赶忙回答:“我赶回来汇报敌情,俘虏有战士们随后押送?” “俘虏知道你们是红军吗?” “不知道,这次侦察队都是穿便衣出发的。” “没有暴露身份,正好让我们用计,你迎上去采取这样的办法………”贺司令员让罗金生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密谋一通后,命令侦察大队依计行事。 进入金秋十月,今天才抽出时间给大家道一声晚到的祝福:祝大家国庆节期间过的无比快乐! 很多大大嫌本书更新的很慢,真是不好意思,我既要上班挣钱养家糊口,又要趁空隙码字写书,请大家原谅则个。这个月保证每天不低于五千字,今晚还有一更。 各位大大如果同情小的辛苦,那就请赏几张月票,最后真心谢谢各位大大欣赏拙文! 透露一下等不及抗日文的大大:湘纵还有两万字左右就到陕北根据地!。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一章:有苦有乐(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有苦有乐(下) 贺丰的这一招,也是被逼无奈,他知道自己的附近驻扎着粤军第一军及好几个独立旅,大约为五六万人,若是让大头鱼知道湘纵绑架了他的弟弟和日本人,万一余汉谋歇斯底里起来,发泄的怒火自己这几千人能不能承受得起。 这次冒充梁山好汉要挟,只要把瞿秋白几个人安全送到香港就不用管了,他们自有和当地地下党组织联系的办法,等大头鱼弟弟回来后再勒索些钱财和枪支,弄得就像好汉们做的一样,等接应完中央分局突围后,湘纵远走高飞,至于附近的土匪大爷们怎么顶黑锅,就不用贺丰来考虑了。 “司令员,都安排好了,余吉贤同意我们的办法,还劝我们投奔他大哥,许下给我个营长干干!” 贺丰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事不宜迟,现在就行动,省的粤军方面知道后搞出麻烦!” 一个小时后,打扮成富豪一家人模样的何老几人,坐上缴获的一辆小轿车,后面是两辆大汽车,护送他们的一个排战士带着两门迫击炮隐蔽在车篷里面,罗金生腰捆五六颗手榴弹,陪着余吉贤坐在中间汽车的驾驶室里,贺丰依依送别他们后,看着刚才死活不想离开马小二肩头的毛毛,无奈的摇摇头回到指挥部。 还别说,马小二的娃娃脸很得人心,几天内毛毛就和他熟悉了,本来想让毛毛一同撤往香港,可是他却抱着马小二的脖子不松手,其实贺丰心里也不想送走毛毛,准备到西北亲手交给贺大姐,挽救一段**的婚姻,他可不希望那个蓝啥的,后来改成啥青的女野心家走近伟人,走进中南海。 一团的电台架设好后就开始呼叫邓参谋长率领的湘纵二,三团,当天色暗下来后,终于联系上了,湘纵主力离崇义不到一百里,最多两天就可以赶过来会合,放下心来的贺司令员终于能够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外出侦察敌情的侦察员大部回来,教导员赵迁匆匆来到指挥部见贺丰:“司令员,在会昌一带活动的侦察员从粤军手中救出了七个补充团战士,据他们反映的情况看,赵世杰同志带补充团到中央苏区了!” “情况属实吗?”贺丰强忍住怒火问道。 赵迁心里也不是滋味,赵世杰几个人这已经是第二次私自拉走队伍,难怪司令员问话的声调都有些愤怒,他小心的回答:“补充团向苏区行军时遇上敌军,这几个同志是负责阻击追击敌人的,一个连只剩下他们七人,全受了伤,其余的都牺牲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反正到那也是干**!”贺丰觉的身心异常疲惫,颓然的倒在床铺上,向赵迁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这几天够累的,你先去休息,我想自己静一静!” 赵教导员心里怒骂着赵世杰几个人,退出指挥部,轻轻地掩上屋门后嘱咐警卫员:“司令员累了,不要让人打扰他!” 贺丰瞅着屋顶,思想一片混乱,赵世杰,王国辉,李建民三人都是重回湘江前从保卫局要来的肃反分子,按说自己对他们够可以了,不因为他们被肃反而不相信他们,授以重权,大家一起干**多好啊! “也许肃反这个运动很有必要,搞肃反的不全是坏人,被肃反的必定有一定的错误!”贺丰朦胧中有了一个念头,吓得赶紧掐灭。转而痛恨起自己的遭遇:重生小说写的别人回到以前,虎躯一震,什么英雄豪杰,三皇五帝,少将,中将,大将,闻风而来,俯身便拜,并且把重生人士的每一句话当圣旨来听,而自己撤个营长被集体批评一顿,没有组织纪律;可就是批评自己没组织纪律的几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私自拉走队伍,难道他们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难怪他们被肃反,都不是好鸟!”贺丰狠狠地骂道。 马炳业听说后,气哼哼的找到贺丰,要求电告中央分局,命令补充团归建,对擅自拖走部队的主要负责人进行审判,追究他们的责任。 贺丰一脸苦笑的说:“老马,让他们回来如何,可能是我的威信达不到他们的标准,强扭的瓜不甜,就让他们留在苏区干**吧!” “那也不能这样不闻不问,这时纵容其他人犯错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马炳业余怒未消的嚷嚷着,还别说他说到做到,不久后接应分局突围时,赵世杰带领编入二十四师的补充团恰巧从湘纵一团阻击的山口通过,马团长闻讯后提着枪赶过去要枪毙他们三个人,多亏让警卫员抱住,邓参谋长夺去手枪,他才没犯错误,急的他向着快速离开的赵世杰直喊:“你们别让我再碰上,见面我就把你们枪毙!” 抗日战争开始后,南方游击队出山整编为新四军时,补充团只剩下十九个人,李建民在三七年秋末,曙光就要来临时英勇的牺牲在赣粤边;王国辉任某团政治部副主任,因为长期的劳顿和伤情,身体完全垮了,一九四零年组织送他回延安治疗,刚好马炳业负伤,两人住在一个医院,李建民是连夜遁走,据民间人士的小道消息里讲,速度堪比短跑健将,说也怪他的病情竟然好转,身体也渐渐康复起来;赵世杰是新四军某团副政委,四三年为山东军区某分区副政委,当听说马炳业调任山东任他所在军分区司令,竟然主动要求调到地方工作,当然这都是后话,都是传说。 经过两天休整的部队与湘纵主力会师,第二天湘纵党委宣布一条命令:成立纵队政治保卫部,有原中央保卫局干事,现任无线通讯队教导员夏吉华负责,并规定保卫部对嫌疑人员只有侦察,逮捕,审讯的权利,审判权归同级和上级党委成立军事审判法庭负责。 一天后,湘纵移师素有“鸡鸣三省,水注三江”之称的汝城境内,在小垣镇附近召开了湘纵营级以上干部大会,宣布补充团进入苏区支援,讨论了部队下一步的战斗部署,决定趁湘军主力围剿湘赣边和湘西苏区,湘南敌人兵力空虚的时机,兵分三路直取宜章,临武,嘉禾,蓝山七县,扫清一切反动地主武装,发动群众,大造声势吸引敌人,为苏区减轻压力,部队要收缴湘纵急需的各种物资,没收或购买大量驮马和骡子,并派出专人收容中央红军长征时留在当地养伤的战士。 会议结束后,贺丰亲自带领三团绕过宜章城,嘉禾,智取宁远县城后休整三天,于二月十九日夜攻破道县县城,逼进永安关。 更多到,地址 一百三十二章:桂北风云(上) 一百三十二章:桂北风云(上) 湘纵三团离开道县县城向北开进。夜幕下的贺丰望望匆匆行进中的队伍,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他知道他们当中很大部分指战员都是到过这里,都有湘江战役中的被桂军俘虏的遭遇,渴望与桂军一决雌雄洗雪前耻,不过他可不想这时和广西军阀决战,此番重回湘桂边,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接应留在当地养伤的红军伤员,改变湘纵中俘虏比例过多的难题。 湘纵现在八千余人,老战士不到两千五百人,反正过来的士兵占三分之二还多,多亏部队连战连胜,鼓舞着士气,军心还比较稳定。可是贺丰一直担心,万一战事不利,新兵士气会不会出现波动,为此他想到长征沿途受伤的红军战士,特别是留在灌阳和兴安两只小分队保护的伤员,他们的情况也让人担心,如果顺利的话,就把康复的同志带走。既减轻小分队的负担,又给湘纵增加一大批中坚力量。 晚上十点钟,部队前进到灌阳,道县之间湘桂边境的重要关隘----永安关下,侦察员回来报告:“扼守关口的是一个排的湘军和部分民团,总共不到一百人。” 贺司令员准备快刀斩乱麻,迅速占领永安关,看着跃跃欲试的指战员们,最后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三团一营:“一营长,你带一营去彻底解决这批敌人,有侦察大队配合你们,要做到不让一个敌人漏网!” “是,坚决完成任务!” 一营长离开后,其他人不乐意了,七嘴八舌的忙问道:“司令员,我们的任务是干什么?” “你们的任务就是休息好,等侦察员们回来了解敌情后,准备明天的战斗!”贺丰一脸笑意的大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钟石庆的颤音传进来:“司令员,刘大江连长过来了!” “团长,你们可来了,我想死你们了!”刘大江一进屋,先是愣愣的看着同志们,继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贺丰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股酸酸的滋味涌上心头,他强忍住激动走过去拉起对方,哽咽着说:“大江。同志们都好吗?我们大家也想你们呀!” “团长,这次你一定的带我走!”刘大江站起来大声说,脸上已是泪水连连。 “这次来就是接应你们的,对了,孙峰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你们的?” 刘大江抹了一把泪,挺直胸脯报告:“两天前他到部队离开时你和我们约好的永江社尾村找到我们的,紧接着又到兴安山区联系李富,现在可能已经到了!” “伤病员的状况如何?当地的斗争形势怎么样?”贺丰把刘大江摁在凳子上问道。 刘大江一听又立刻站起来回答:“敌人的统治越来越残酷,环境越来越困难,不过幸好早有准备,受伤的同志回复的还行!” “别激动慢慢说!” 刘大江不假思索的汇报着工作,但是声调越来越悲怆:“独立支队共收容掩护了九百四十三名红军伤员和掉队者,现在已康复能够参加战斗的有六百人左右,一百人正在恢复,贰佰一十人终生残废,三十三名同志因为伤势太重,不治牺牲了!” “不要伤心,干**就会有牺牲,以后我们要更加努力的工作,让他们去的放心!”贺丰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对方,真诚的劝慰道。 “夏群生同志的身体怎么样?”贺丰记起独立支队支队长身体不大好。忙关切的询问。 刘大江脸上有了笑意,轻声说:“老夏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他现在永江乡民团的团总,也快赶过来了!” “老刘,又在说我坏话!”一个大嗓门喊着,钟石庆又陪着一大群人进来,贺丰忙迎上来,捶捶这个的胸膛,拍拍那个的肩膀,最后紧紧抱住他们久久不愿松开。 “夏群生,白春生,邓世钧…….!”看着一个个久违的面庞,贺丰禁不住放声大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三个月,短短的三个月就又见到你们了!” 白春生还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这下李富放心了,一见面他就嘀咕团长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呀,让我们特生气!”, “李富和你们联系上了,他那儿情况怎么样?”贺丰关心的问道。 夏群生站起来回答:“伤员情况恢复的也行,不过具体的就不大清楚!” “司令员,一营长在电话里报告,永安关已拿下敌人无一漏网!”情报参谋进来汇报,贺丰回身吩咐:“命令一营,严密封锁附近的交通路口,尽量防止消息败露!” “是!” “就差李富没来,大家先说说具体情况!”贺丰让大家坐下,开始了解当地的情况。经过几个人的详细介绍,湘桂边界几个县的敌我状况被勾勒出来,道县。宁远,双牌三个县基本没有湘军正规部队,都是当地保安团维持秩序;桂北灌阳,全州,兴安各驻有一个营左右的桂军和一个民团常备大队,人数为一千人左右,各乡镇都有人数不等的民团,贺丰还惊喜地知道独立支队控制着道灌两个县好几个乡的民团组织。 “如果现在就拉起队伍,大家估计有多少人枪?”贺丰按捺住激动问道。 众人的目光全聚到刘大江和夏群生的身上,刘大江咳嗽一声后兴奋的回答:“报告团长,现在安全掌握在手里的武装人员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如果再串联一下还能动员几百人,枪支基本人手一支!” “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量,武器也不少啊!”三团的几个干部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们都不是十八团的干部,不知道司令员在这儿埋伏着一支奇兵。 夏群生不以为然地回答:“一个月前还送到李富同志那儿四百支枪,这都是贺团长留下的!” 看着大家询问的眼光,贺丰才想起湘江战役中撤离新圩时的安排,十八团缴获的武器无法带走,只好把多余的一千多支枪和子弹埋在杨柳井附近的暗洞里,当时白春生知道这件事,看来已经陆续取出来了。 “同志们。我这次来就是完成去年许下的诺言,接你们回主力部队,现在湘江纵队等着大家加入进来,可以单独编成一个团,也可以和其他团混编,大家是什么意见?” “团长,我们昨天也商量过,觉得独立支队这些同志很多都是战士,干过排长的没有几个,指挥能力不行,大家认为还是混编。或者营以上干部有纵队派人担任!”支队长夏群生诚恳的回答道。 贺丰心头一热,深深感觉到了**人士的大公无私精神,他微笑着对大家说:“这事不急,先把队伍秘密集合起来,等兴安的同志赶过来再说!” “团长,集合完毕就要离开这儿吗?”白春生站起来问。 “对,部队还要接应中央苏区的红军突围,在这儿不宜久留!” 独立支队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团长,在这儿被害战友的仇怎么办,能不能先把仇报了再走?” “报仇?”贺丰沉吟起来,他不是不想报仇,可是与桂军的约定也是个麻烦事,他担心广西军阀等湘纵离开后再血腥报复,冤冤相报何时了。 刘大江站起身,狠攥着拳头说:“当地民团杀死了我们多少受伤落队的战友,有的就为了抢一个搪瓷缸,一条皮带!” “他们为了一点东西竟然狠心把落队的人推到山下摔死!” “桂军的一个连长带人把一个女同志糟蹋后扔到深山里,等我们听到消息后赶过去,只看见破烂的军衣和几根白骨!” “十二月底,大车头村的地主把几个受伤的同志骗去干活,用锄头把他们全打死了!” “团长这个仇一定要报啊!” “下立湾的土豪蒋再生伙同桂军把三十多个伤员扔进了村外的酒海井,第二天晚上支队去救出了七个同志,其余的都淹死了!” “经我们偷偷调查确定的就有五百多名地主和民团参与杀害落队战士!” “就是部队不来,我们也准备趁正月十五元宵节时把他们解决掉!” 随着大家激愤的陈述,贺丰的手慢慢的攥紧,胳膊上青筋暴跳,嗵的一下狠狠捶在桌子上,桌面上的油灯忽闪了一下熄灭了,黑暗中只听到声嘶力竭的大喊:“报仇,此仇不报非君子!” 白春生拉过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向贺丰介绍道:“孙海军同志就是从酒海井里救上来的七个同志中的一个,现在是独立支队的侦察中队的队长。” “犯下血案的桂军那个连在哪里驻扎?”贺丰看着独立支队罗列的当地民团的罪恶录,向白春生询问道。 “报告团长,现在驻扎在灌阳城里,隶属在下立湾犯下罪行的那个营!” 贺丰轻轻地拍着桌子,牙缝里挤出几个冷酷的字:“省的四处找他们。命令部队准备进攻灌阳,报仇雪恨!” “司令员,三天后是我们潜伏在民团常备大队里的同志看守灌阳东城门!”白春生忙汇报独立支队的准备工作。 贺丰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个独立支队的领导,刘大江不好意思的解释:“团长,是我的注意,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刽子手的!” “谢谢你们做的一切!”贺丰拍拍大江的肩膀真挚地说,回身站到地图面前,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命令,独立支队迅速集合,三天后全部出动,把犯下血案的敌人一网打尽!” 几个人立正站好后响亮的回答:“是,坚决完成任务!” 复仇的烈火已经点燃,桂北大地就要处于一片腥风血雨之中,不过这次是针对敌人!。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三章:桂北风云(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桂北风云(下) 三天后的午夜,各部队已经秘密到达各自的攻击位置。设在灌阳城外十里远山村中的指挥部内,贺司令员左手端着蜡,右手拿着红蓝铅笔,对着墙上挂的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在思考还有哪些想不到的地方,每当大的军事行动前,他都习惯在地图前反复思考,直到方案成熟,有内线接应,攻打灌阳城不是难事,让他不放心的是兴安和全州敌人的反应,为此他分别安排一个营对这两方向加以警戒。 灌阳城方面响起了枪声,警卫员跑进来报告:“司令员,战斗开始了!” “走,到下立湾去!”贺丰见战斗按计划打响放下心来,让负责抓捕下立湾土豪的孙海军带路去酒海井看看,经过半夜的奔波到了下立湾村外的空稻田里,在平地有三个地下溶洞,左右两个较大,井口有五十平方米。中间井口较小,同正常井口一般。下面的井壁是成一百八十度角的岩石,直上直下,据说下面是暗河,各洞在地下相通,当地人称作“酒海井”。 孙海军指着空地,声调哽咽的说:“司令员,就是在这里,桂系军队当地民团把俘虏的三十多名红军的衣服全部扒光,四肢捆绑,全部丢进酒海井里!” 贺丰没有说话,向着井里扔下几块石头,井中声音沉闷,水深不可测,他突然悟到,由于井口狭小,一下子仍进三十多人,已经填满了井口,在水中的已经死去,没有进水的还活着,只能等着下面的尸体被暗河冲走以后,上面的活人才能落到水中,接受死亡。 贺丰在空地上徘徊有半个小时,突然回身问道:“井里的烈士遗体都埋在那里了?” “趁晚上敌人不注意偷偷的捞上来十几条尸体,其他的都顺着暗河冲走了!”孙海军低声回答。 贺司令员仰脸看着漆黑的天空,嘴里喃喃道: 干戈起兮旌飞扬, 别子抛妻战湘江。 孤魂千里酒海井, 血色桂林暗残阳。 志士壮哉为国殇。 出生入死图自强。 亿万万人同一哭, 泪祭几万好儿郎! “孙海军,带领警卫连立即行动,把参加残害你们的民团一个不漏抓到这里来!”贺丰厉声命令道:“我要活的,也让他们到酒海井里洗洗澡!” “是,立即行动!”孙海军带着哭音答应着,率领队伍隐入夜色中,迅速奔向一公里外的下立湾村,一个小时后警卫连回来了,几十个团丁被棕绳捆的结结实实,被战士们用枪顶着战战兢兢来到井口。 “饶命啊。好汉老爷饶命啊!”这些团丁一看情形不对,忙呼天喊地的求起饶来,大土豪蒋再生更是不堪,早吓得屎尿迸出,老远就臭不可闻,一看这些好汉要把他扔到井里,急慌慌的嚎叫:“好汉,我可以给你们钱!” 贺丰挥手命令钟石庆率领警卫连撤离回到指挥部,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违反红军纪律,但是不这样做心中的怨毒发散不出来,因此吩咐战士们全换上便装。伪装成打家劫舍的土匪。 等战士们离开后,贺丰蹲在蒋再生的面前,低声说:“蒋大老爷,你的钱我要,不过你的命我更要,井里红军的冤魂正在等你去!” “你们是红……”蒋再生终于明白了,他刚要惊恐地喊出红军二字,贺丰抡起准备好的棒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嘴上,把剩下的话留在他的肚子里,随即顺手把他的手脚砸断,提起来扔到井里去,七个被救出的红军伤员见样学样,不长时间就把仇报完了。 灌阳城里的战斗很顺利,不等天亮就结束了,至于缴获就不说了,反正不少。共抓获桂军三百四十人,民团六百多人,从中点检出罪恶累累的一百多人,连同独立支队趁着夜色四处抓捕的凶手五百一十人全部押送到城外空地上,召集各乡民众开始对刽子手公开审判: “大车头村地主胡银亭,指使胡荣礼,胡少林,胡有轩,胡春林,胡显,胡成杰,胡有州等人把十三名红军伤病员叫到蒋家山活活打死,暴尸路边,中国工农红军湘江纵队军事审判庭判处胡银亭等八人死刑。立即执行…….” “………………………………….” 审判长宣读完审判书,战士们三个一组,两个架着五花大绑的罪犯,另一个战士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跟在后面,一路来到刑场,行刑的枪声响过,一片刀光过后,六百多颗人头落地,通讯员们带着早就写好的布告飞马到各乡镇张贴,告知执行死刑犯人的罪行,一时间桂北几个县风声鹤唳,兴安,全州的敌人提心吊胆,草木皆兵,军阀们闻讯调集附近的桂军前来追剿。 当天晚上,部队集结在永安关附近,等待兴安李富的独立大队,以及执行警戒的两个营,大家正在焦急中,警卫连长钟石庆跑来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司令员,李富同志赶过来了,还带着不少部队!” “团长,你的麻烦来了!”跟着进来的李富一脸奸笑。闪身把他身后的人让到面前,贺丰一看也是熟人,忙伸手过去和来人握手:“凤凰公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不用欢迎,这次我是跟你一起走的。”风姿摇曳的公主握住贺丰的手不客气的回答:“这次我带了八百多人参加你们红军,你同意吗?!” 贺丰顿时陷入惊喜之中,连声说道:“同意,一万个同意啊!” “待会你就不同意了!”李富撇着嘴低声说。 “姑爷好,姑爷好!”凤凰的几个丫鬟过来躬身行礼,把贺丰惊得差点跳起来。急声向李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团长,这事都怨你,谁让你收下凤凰的荷包,那可是瑶族姑娘送情郎的,收下就代表同意做人家的情郎!”李富见势不妙,边往外躲边挪喻道。 贺丰这才想起上次分手时,凤凰递给他一个物件,他顺手让警卫员给收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慌张起来,这可是关系民族政策的大事。 “贺丰,难道你反悔了?”凤凰见状低声质问道:“难道我不漂亮吗?” “不是你漂不漂亮的事,是我已有了爱人!”贺丰为难的解释道。 凤凰直接不相信,反问道:“你不会骗我吧?她在哪儿,我要见见她? “她跟着中央红军走了,没在这儿。” “她抛弃你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凤凰上前拉住贺丰的手,柔情似水的看着他的眼睛。 贺丰像被火烫了一下,急忙把手抽回来尴尬的说:“凤凰公主,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真的有爱人了,对不起了!” 凤凰花容剧变,泪眼欲滴,贺丰求助的望着众人,没奈何大家低头瞅地的低头瞅地,仰头看屋顶的仰头看屋顶,好像突然发现了万分吸引人的奇异景观,三团长焦急的抬腿往外走,嘴里乱嘟囔:“这肚子怎么这么疼呢,不行我的上茅厕!” “我肚子也不舒服!” “唉吆,我的怎么也不好受!” 受到启发的同志们采用一个理由,一窝蜂的向院外跑去,随即发出劲爆天际的狂笑声,难得看到司令员吃瘪,真是太爽了。 早躲出去的李富被刘大江几人一顿胖揍,埋怨他为什么不早通知大家闪出来:“李富,万一贺团长发怒,我们吃挂落,你也跑不了。非再揍你一顿不可!” “这不是没顾得上吗,我刚找到你家弟妹,让冬梅先把凤凰劝出来,再让贺团长慢慢解释!”李富笑嘻嘻地说着,不过怎么看都是一个奸臣的模样。 此事暂放一边不提,再说贺司令员见队伍已经都赶过来集合,忙召集有关人员开会讨论湘纵撤离后的各项安排:“部队离开后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吗?” “报告司令员,伤残的同志全部安置在没有暴露的堡垒户中,也留下足够的物资和银元,安全和生活都有保证!” “周围民团都有小部分的同志潜伏在里面坚持斗争!” “暴露的基干群众大部疏散到山里和远方的亲戚家,用缴获的公章都给他们办好了新的身份!” 众人一个个的汇报自己负责的工作,贺丰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同大家讨论成立党组织的事情:“经请示中央分局同意,决定成立道兴灌特委,负责领导湘桂边的对敌斗争,看看大家谁留下来担任特委书记!” 寂静,屋里一片寂静,跟随主力部队走,这是大家心中期盼很久的愿望,谁也不愿留在敌人的心脏中忍声吞气。 “当地的工作还要有人留下,伤残的同志也需要我们掩护!”贺丰轻声而为难的问道:“虽然很艰苦,但这是**的需要!” 长时间的沉默后,白春生毅然站起来强带着笑意说:“司令员,我是广西人,留下好隐蔽的开展工作!” “春生同志,谢谢你,党和湘纵不会忘记你的!”贺丰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白春生不好意思的问道:“司令员,我能不能提一个条件?” “尽管提,别说一个,十个也行!” “我还能是湘纵的一员吗?” 贺丰愣了,他没想到白春生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立即回答道:“我代表湘纵党委任命你为湘江纵队道兴灌独立支队的政委!” 看着白春生满足的笑脸,贺丰的心又一次被震动,这才是真正的**员,有了他们中国才有了希望,有了未来。 在兴安,全州方向警戒的部队撤回来后,湘纵就要离开了,挥手告别了十里相送的战友和乡亲们,贺丰骑上马带领部队向东方奔驰而去。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四章:纵队变军团 第一百三十四章:纵队变军团 由于周围没有大股敌人。部队昼夜行军从灌阳返回宜章,与湘纵二团会合,战友们相见自是一番寒暄,一见面团长丁福江又扔给司令员一个大难题:“报告司令员,接应江西军区突围时收容了落队的几百同志,你看把他们怎样安排?” “几百同志?可以暂时把他们编入你们团!”贺丰随意说道:“可以增加你们团的力量,何乐而不为。” 丁福江苦着脸,为难的解释:“可是他们大部分是女同志和年龄很小的少年!” “我一脚踹死你,净干些什么事!”贺司令员一个头差点变成两个,加上中央苏区的工农剧社前后就有近千名妇女儿童,会让湘纵的机动快速的行军速度大受影响,把她们留在当地更是不行,恶劣的敌我环境会让她们十不留一。 “司令员,是不是把她们分流,一部分身体好的编入纵队医院,剩下的合编为宣传队?”看到贺丰愁容满面,刚赶过来的邓参谋长出了个主意。 贺丰细一考虑表示同意:“参谋长的这个办法很好,可以加强救护力量,男同志编入战斗部队,有艺术的组成纵队文工团。” “现在不叫纵队了,改成军团了!”邓文国把藏在身后的电报拿出来递给贺丰:“司令员。才收到的中央分局急电,苏区决定六日后陆续突围,要求我部活动起来,牵制敌人,呼应分局突围,并转述中革军委的电令。” 贺丰心里一颤,中央分局最后的突围,比自己记忆中提前了半个多月,而且几天前许多高级干部带领部分队伍已经转移到赣粤闽各地指导游击战争,只要接应出最后的突围部队,湘纵就可以寻机向北方转移,他心里一边想一边看电文,却发现转述中革军委的命令有些蹊跷:“中革军委决定,湘江纵队升编为中国红军第一方面军第八军团,有贺丰任军团长;你部自即日起以八军团名义行动!” “司令员,中央怎么连个政委也不任命?”邓文国看看四周没人,奇怪的问贺丰。 贺丰转念间就明白了一些问题,无可奈何的说道:“参谋长,看来中央只是让我们扯大旗吓唬迷惑敌人,并不是真让湘纵扩编为军团,否则怎么这任命我自己单挑?” “可是我们现在的兵力可以编成两个师还多?”邓参谋长不服气的反驳。 贺丰一听来了兴趣忙催促对方讲讲这段时间湘纵主力的情况,邓文国喜气洋洋的讲述起在湘南的战斗情况:湘纵分兵六路,在三天内占领了湘南的七个县城,随即在当地党组织的配合下,四处捕捉土豪劣绅加以惩处,这一带本来就有不少老**区,朱老总二十年代在这里领导过湘南起义。群众基础很好,很多红军伤员被他们掩护下来,湘纵一到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已经有两千三百多人归队,当地青年也踊跃参加红军,几天来近千人被批准加入湘纵,还帮助地方建立了五六支游击队,对一些良善富户进行了动员教育,后续的合作也交给了地方组织。 “人民群众就是我们**的基础,是我们的爹娘啊!”贺司令员有感而发。 邓文国踌躇半晌,突然问:“司令员,这里基础不错,为甚么不重新建立**根据地,非的转移到北方去?” “老邓啊,我不是说过很多次,现在南方没有红军发展壮大的环境,小打小闹还行,但是你愿意吗?”贺丰使劲瞪着对方,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 参谋长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辩解:“我知道这个道理,就是看着大好形势还要放弃有些可惜!” “同志哥,骄傲轻敌的思想要不得!”贺丰也笑了起来。不轻不重的又敲打道,抬头看见后勤部长陈丕光从远处过来,他忙大声招呼:“财神爷,来啦啦这段又发了多少财!” 陈部长过来后是满脸得意,乐滋滋的回答:“司令员,收获不少啊,共缴获银元二十几万块,还有不少金条药品,粮食大部分发放给了群众,只留下了部队半个月的口粮;没收购买了七百多头牲口,其中还有一百多匹战马!” “还有战马,怎么缴获的?”贺丰忙问道。 邓参谋长在边上搭腔:“侦察大队偷袭宁远时包围了湘军的一个骑兵连,用答应留下战马放他们安全离开的条件,缴获了这些马匹。” “罗金生这小子头脑就是灵活,知道部队现在缺这个!”贺司令员大加赞扬道。 陈丕光无意中发现修械所的老王师傅探头探脑的向这边张望,忙挥手叫他过来:“老王,看什么呢?” “嘿嘿,司令员,参谋长,陈部长,我有个事要汇报,不耽误你们吧?”老王拘谨的看着三人问道。 贺丰过去握着他的手爽朗的说:“王师傅,不用这么拘束,有事就说。” “司令员,你以前不是说要让迫击炮能打碉堡,按照你说的改装办法,我琢磨了很长时间做出来了,你们过去看看?”王师傅谨慎的开口问。 贺司令员满口赞扬道:“王师傅,你行啊。这就弄好了?” “我用空心弹试了一次,能平射出去。” “丁团长,你去和王师傅用实弹再试验一下,如果成功就改装几门迫击炮,几天后正用上,奖励王师傅五百块大洋!”贺丰惦记着部队整编的事,忙安排二团长去办这件事,然后招呼两个人进指挥部议事。 经过纵队党委开会讨论,在当天下午举行的军团成立大会上,邓参谋长宣读了中革军委的命令,宣布八军团编为两个师,详细编制为: 军团长兼政委:贺丰; 军团参谋长:邓文国; 军团后勤部部长:陈丕光; 军团政治保卫部部长:夏吉光; 下辖:二十一师;二十三师;无线通讯总队;特务团;机炮团;侦察大队;军团总医院;文工团;人员一万四千八百三十一人。 二十一师师长:贺丰(兼);参谋长:丁福江(兼) 六十一团团长:丁福江;政委:宋树林 六十二团团长:马炳业;政委:刘大江 二十三师代师长:邓文国(兼);参谋长:陈宏 六十四团团长:孙峰;政委:李富 六十五团团长:罗金生;政委:邓玉山 无线通讯总队总队长:王同信 特务团团长兼政委:钱大海;参谋长:马大壮 机炮团团长:王宝军 侦察大队大队长:赵迁;教导员:钟石庆 特种大队大队长:马大壮 军团总医院院长:刘连琴 文工团团长:卜丽 庆祝大会上,新组建的文工团团员们合唱了贺丰在苏区晚会上演唱的《血染的风采》一歌,老战士们也不甘示弱和他们打起了擂台,一时间会场上欢乐融融,贺丰望着涌动的人群有些陶醉,想不到两个多月的时间就白手起家,拉起了一万多人的队伍,觉得重生的味道真好! “司令员,湘赣省委急电!”情报参谋挤过人群来到贺丰身边低声报告:“谭书记通告湘军开始对苏区围剿,独一团往湘南急进,以吸引围剿的敌人!” 贺丰急忙接过电文,让警卫员通知团级以上干部到指挥部开会。新任警卫连长马小二忙安排接任者钟石发跟随司令员回去,自己去知会干部们。 “谭老哥不厚道,这是想祸水南引呀!”贺丰拿着电文和参谋长调笑道:“帮了忙就要工钱,还是现钱。” 邓文国看完电文佩服的说:“谭书记有大将风度,在大好形势下保持住清醒的头脑,准备迅速转入游击战争,并安排独一团完成牵制湘军任务后,接受我们的指挥,看来是想保持一支精干的武装力量,和敌人开展游击战争!” “谭书记这是精简队伍,要和敌人在山里捉猫猫!”贺丰深深懂得谭余保的计划。在山区保持五千人的兵力,分散在几十个大小山头活动,只在井冈山武功山两地隐蔽着成建制的营级兵力,多出的兵力让湘纵带走,既增加湘纵力量,又能让老苏区的红军的行动做到机制灵活。 “物资已收到有一团带走,礼物已送出!”邓参谋长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司令员沉稳的笑笑,慢慢解释道:“就是那个外国鬼子送给我们的瞄准镜和二十部电台,独一团给捎过来了!” “电台,真是太及时了!”邓文国惊喜地叫起来,开始算计:“这样每个团就能配备两到三部电台,以后战斗中联系就方便了,能直接增加战斗力!” 贺丰被邓文国逗笑了,不禁挪揄道:“老邓,整个一副贪财鬼的形象,别想得太美了,要给中央分局留几部,突围时他们不一定会带笨重的电台走!” “这个洋鬼子为什么好心送东西给我们?” “利之所至,没有无私的国际主义战士!”贺丰不屑的说:“这次送给他们的是火箭筒的构造图以及火箭炮的构思图,能让他们乐一阵子!” “为什么不留下让我们自己造?” “你觉的中国的工业程度能造出来吗?” 邓文国想想国内落后的工业,不禁默然起来,直到干部们陆续走进指挥部,才打起精神召开作战会议。 为了呼应湘赣苏区的反围剿和接应中央分局的突围计划,湘江纵队,不对,现在是八军团党委决定:贺丰军团长带二十一师和特务团秘密进至安远山区,准备接应突围部队;邓文国参谋长率领其余部队向北进军,接应独一团,伺机歼敌一部后,从敌人空隙中穿插过去,继续向湘鄂赣边的宜丰,修水一带休整,与二十一师准备会合。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五章:最后的突围 第一百三十五章:最后的突围 三五年二月初,围剿苏区的大风暴终于阴云四合。中央军四面围困,沿贡水的于都,会昌段两头挺进,企图压缩红军于贡水东北狭小地区一鼓歼灭,此时应该是苏区红军突围疏散的最后时机,早一天就能多突围一些人,项英是连连电告中革军委,请示行动方针及突围方向。 艰难困境中的中央红军自顾不暇,直至二月五日,中央书记处才发来回电,明确指示立即改变组织方式与斗争方式,使与游击战争的环境相适合,同时决定成立中央**军事委员会中央苏区分会,以项英、陈毅、贺昌及其他二人组成,项为主席,这时侯中央苏区仅剩下狭小的地区,红军的处境变的十分危险。 “老项,只剩下分路突围这一条路了,且刻不容缓,否则就要坐以待毙!”陈毅严肃的劝说着项英。 项书记沉吟着,感到里外为难:“放弃整个苏区。需要请示中央批准!” “这不是放弃,只是改变斗争方式,红旗还飘扬在这里!”陈毅火气有些大起来,口气很冲的反驳。 其实项英近来也是忧心忡忡,只几天工夫,就变的有些憔悴,胡子也顾不上刮,只是那双精明的眼睛还亮炯炯地闪动着光彩,显示出他的顽强的性格,他固执己见的说道:“党组织铁的纪律要求我们必须听从上级的指示!”。 “内线传来的准确情报,蒋介石下令各路进剿大军就要大举进攻,准备在逐渐干枯的池塘里,旱地拾鱼!”终于陈毅忍不住大喊起来。 项英终于看清楚严峻的形势,将原定在三月初突围转移的时间,提前到二月中旬,几天来已经分散突围出去三路,项英,陈毅等人所率中央军区司令部直属队是中央苏区突围的最后一路,准备率红七十团和补充团穿越会昌封锁线,向福建长汀地区突围转移,贺昌编在第三大队,由周建屏任大队长;项英,陈毅编入另外两个大队,警卫人员们正在清理和打包东西,并一一进行了清理归置,销毁处理了一些没有什么作用的东西。 上坪山区上空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陈毅劝告项英立刻突围,但是项书记一定要发电报给中央,坚持呆在无线电台旁边,突围的队伍早已集合好在大路上静静地等待着,几次催促无效后,贺昌觉的不能等了,他焦急的对陈毅说:“我先走,在前面探探路!” “你无论如何要先过河,抢占天门嶂一带的有利地形,准备掩护掩护我们,我和项英同志一起走!”陈毅紧握住对方的手大声说。 贺昌点点头,带着第三,四大队两个营的兵力沿着山路艰难前行,从上坪村到渔翁埠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足足走了四五个小时,到达渡口时天已经很黑了,先头部队开始突破敌人修筑在河岸的碉堡,这些碉堡都是按照德国顾问的设计用钢筋水泥构筑的,机枪火力也打不透,为了干掉一个碉堡,红军战士不得不悄悄地爬上墙。从炮眼中把手榴弹投进去。摧毁这些工事后,渡过安远河,进入会昌境内的晓龙与高排之间的天门嶂山区。 天门嶂是会昌西部的一座大山,纵横数十里,山高林密沟壑纵横,这时中央军第七师从会昌的右水,高排沿安远,会昌边界构筑了一道严密的封锁线,于此同时,第八师从会昌珠兰长教和高排北部一带包围封锁了天门嶂这块狭小的山区,贺昌所率领的部队趁黑夜涉水渡河后,很快进入了敌人布下的包围圈。 突围部队发现受到敌人几千兵力的包围合击,战士们在各级干部带领下,迅速占领了几个小山包,来不及构筑阵地,中央就开始发动攻击了,红军同敌人展开了激战,贺昌冒着敌人的炮火,指挥战士们坚守阵地,他大声向战士们喊道:“为牺牲的战友报仇,打退敌人,冲出封锁线!” 机枪手们抱着机枪向敌人猛射,把突击猛进的敌人扫倒一大片,敌军官听见机枪声,便命令不停地向机枪阵地发射迫击炮,炮弹纷纷落在阵地上,机枪顿时哑火了,中央军的重机枪又开始射击,子弹象刮风一样。打得战士们抬不起头,在下级军官带头冲锋的带动下,敌人开始成排成队地沿着沟壑往山上冲锋。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红军阵地上的枪声越来越弱了,很明显战士们的子弹不多了,贺昌摸起身边牺牲战友的步枪大声命令:“同志们,上刺刀!” 眼看敌人就要再一次进攻,贺昌万分后悔,如果动员后面的部队一起出发,说不定能一起冲过去,这下自己战死不可惜,可惜的是敌人堵住这个缺口,项书记他们就会被死死困在包围圈里。 突然,对面又传来迫击炮的沉闷呼叫声,贺昌急忙命令战士们卧倒隐蔽,心里却奇怪敌人就要和红军接触产生混战,这时候炮兵竟敢开炮,难道不怕误伤自己人? 随着炮声,敌人后面又冲上来一批士兵,一边前进一边开始射击,让贺昌他们惊掉眼球的是他们射击的对象是正在冲锋的中央军。 一时间战场上机枪,步枪,驳壳枪声响成一片。密集而且持续不断的火力,把往前冲锋的,和准备冲锋的敌人,风卷残云一般扫倒一片,阵地上的红军这才反应过来,援军到了!冲锋号响彻云霄,在里外夹击下,敌人的两个团如烈日下的残雪立时融化的无影无踪。把敌人打退后,八军团二十一师和苏区红军顾不得庆祝,迅速占领附近的有利地形,紧紧扼守住这条通道。期盼着最后的突围部队。 从早晨发报,直到下午五点才发出电文:中央及中革军委,分局电台不能再维持了,从此要转入游击战争! 项英安排战士埋掉电台,随即率领部队出发,这时雨还在下着,没有一点星光,找不到任何可以辨别方向的天然目标,尖兵只能凭借着风雨刮来的方向,看着指北针上微弱的荧光来确定前进的路线,战士们盯着前面的身影前进,羊肠小道上满是泥浆、断树、草丛和石块,一路跌跌爬爬地赶到河边,河水不深有几处地方可以涉水过去,而水深却不超过腰部,河水冰冷流速湍急,但果敢的战士们还是可以趟水过去的, 在前出到河边接应的二十一师侦察员的带领下,顺利到达天门嶂附近的通道,指挥员们站在路边大声的命令着:“动作千万不能迟缓,机会稍纵即逝,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项英等人通过时,贺丰命令送上一台包装好的电台,急匆匆送别了南下的苏区红军,等陈毅他们远去时,他才发现中央分局的领导没有给八军团和中央专门联系的密码和波长。 贺丰长叹一声,心里却有一丝窃喜,这样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北上与中央红军会师,不过他知道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向其他方向大张旗鼓的前进,掩护苏区红军进入闽赣粤边。 “命令部队,向北方前进!六十一团一营负责掩护!”贺丰一声令下,主力部队挥师北上,在于都附近被斜插过来的中央军一个旅追上,为掩护主力部队撤退,阻击部队在公路旁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头,对抗几千名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士兵的猛烈攻击。 当部队完成掩护任务准备撤退时。敌人的包围圈已经快合拢了,带队的副营长和连指导员对望一眼,发出最后一道命令:“战士全体撤退,党员干部留下掩护!” 副营长用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声言部下再不撤退就自杀,坚持不肯撤退的十六名战士被迫离开阵地,半个小时后阵地的枪声停止了,在那次战斗中,掩护撤退的一个连阵亡了一百零三人,除了一名排长受伤被送往后方外,全部指挥员皆阵亡。 战斗结束时正值黄昏,如血的残阳,把天际的暮云和战场上弥漫的浓烟,照得活像一块块凝冻的血。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牺牲在阵地上的红军指战员全身都像被烟熏火燎过,一张张乌黑的脸,令人难以辨认,暮色笼罩下的战场,这时显得格外悲惨,凄凉 “战士撤退,干部留下!”这道悲壮的命令,从此被载入湘江纵队的命令手册,在以后十多年来的抗日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军官也像他们的战友一样,高喊着同样的命令,抵抗住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让全国全世界认识到这这支部队的顽强,让那些活着的战士,重新燃起斗志与希望。 幸存者赶上主力部队后,一个个痛哭失声,贺司令员紧咬下唇,凝视着他们良久,突然严厉的命令这支小小的队伍集合,然后一言不发地迈着沉痛的步伐从队伍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见战士们悲愤中显露着铮铮铁骨的样子,声调慷慨的说道:“只要剩下一个人,我们也能重建这支铁血部队!”。 更多到,地址 第一百三十六章:征程五千里 第一百三十六章:征程五千里 八军团为了吸引敌人。为向南突围的部队减轻负担,以特务团为先锋连续突破围剿中央苏区的两道封锁线,向赣江靠拢,负责封锁赣江一线的敌八十九师如临大敌,急忙组织防御,并拼凑附近几县的保安团前来助战,八军团前锋却绕过兴国县城直插永丰,跟在后面的中央军三个师急忙加快步伐紧追,江西省绥靖公署主任顾祝同严令敌二十四师急进永丰堵截八军团,师长许克祥是个**的急先锋,他快速调动部队,其前锋团更是冒进连夜行军,把师主力扔在二十多里外,估计下午就能与贺丰的部队碰上头。 “许克祥?马日事变?”贺丰看完敌情报告,嘴里轻声的嘀咕着,这个二十四师虽然是国民党军很一般的部队,但师长许克祥却恶名远扬,用二十一世纪的广告词说:“湖南的**党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九二七年五月在长沙发动“马日事变”,袭击**机关团体,屠杀**人和**群众。使湖南的大**由**走向低潮的罪魁祸首。 听说要伏击许克祥,在井冈山战斗过的丁福江跃跃欲试,贺丰顺应民意,准备率领特务团和丁福江任团长的六十一团解决许克祥师的前锋团,六十二团负责对追击敌人警戒,必要时加以阻击。 决定下来后,军团长立即和几个团干部一起研究作战部署,丁福江首先发言:“从各种情况判断,这股敌人是孤军出动,有后顾之忧,随时可能迅速缩回永丰,敌人经过一夜长途行军,疲惫不堪,今日必然要在冠山乡休息!” 军团参谋打开地图,几位指挥员都凑了过来,他们细心研究,选择我军设伏地点。这时,只见军团长伸出手指,沿着地图上冠山乡至永丰的大道,慢慢移动,最后在“马脑岭”这个地方停了下来。 贺丰有力地点了几下,果断地说:“就在这打!” 因为从地图上看不出具体的状况,几个人骑马赶往“马脑岭”这个地方,只见四周山峦起伏,两山之间夹着一条长达数里的山沟,大道就从沟底蜿蜒而进,沟深路窄。确实是伏击敌人的好地方。 贺丰说:“我们在马脑岭设伏,只要战斗打响前不被发现,歼灭这个前锋团是完全有把握的,只是敌人离这里近,只有十几里,因此,关键是要和敌人抢时间,提前到达占领有利地形并隐蔽好!” 最后决定:六十一团在马脑岭两侧埋伏,担任伏击任务;特务团开至马脑岭西北的神峰地区,警戒永丰方向阻敌增援,并随时准备歼灭从马脑岭逃窜的敌人。 部署完毕,贺丰严厉地说:“大家注意速度要快!半个小时之内,部队一定要出发!” 部队刚刚按预定部署展开,远处就传来了敌人的马蹄和士兵行军的嘈杂声,不时还夹杂着骡马的嘶叫声,正得意忘形地走,有的嘴里叼着烟卷,有的一边走一边狂颠打闹,一点也没有发觉正在走入猎人为他们设下的陷阱。 等敌人全部进了山沟,只听丁团长一声令下,埋伏的六十一团战士枪弹齐鸣。前后夹击,经过激烈的搏斗歼灭了这股敌人,这次伏击战,共歼灭敌军一个团一千多余人,俘敌二百一十名,缴获轻重机枪三十余挺。长短枪七百余支,还有电台一部及其他大量军用品。 闻听前锋团被瞬息之间吃掉,二十四师立刻后撤进城内,期盼红军过去后攻击八军团的后卫部队,二十一师在永丰城外露了露头,集中迫击炮,对准敌人的军营一阵猛轰,让老许彻底放弃了捡巧食吃的企图,老老实实龟缩在永丰城内死守,许克祥自己知道要是被红军捉住的话,不可能大卸八块也差不多,这个花花世界还没待够,还是老老实实的等大部队来了再说。 由于后面的追兵已经迫近,在震慑完永丰城内的敌人,贺丰怀着不能击毙刽子手许克祥的遗憾,带领部队越过赣江,进入武功山区,顾不得寻找湘赣省委,沿着罗霄山脉过分宜,上高,宜丰等地,在三月五日到达铜鼓,修水一带,与提前两天到达的军团主力会师。 一见面。邓参谋长就汇报了二十三师等部队的战斗情况,在桂东与独一团会合后,一路上击败击溃围剿湘赣苏区的湘军总共一个师三个旅,配合湘赣省委取得反围剿胜利,接着突破萍乡团防的阻挠,前进至这一带,由于敌人忙于追击湘鄂赣的红军,附近没有国民党军正规部队,现在已扫清周围的各乡地主武装。 独立一团团长罗维道一脸兴奋的报告:“贺军团长,奉省委命令独一团前来加入八军团,请首长指示!” “好,你们来到后八军团是如虎添翼呀!”贺丰回礼后动情的赞叹,因为独一团的加入,全部兵力达到一万七千人,八军团可以算是名副其实。 为了了解周围的形势,贺丰决定侦察大队四处侦察敌情,八军团主力隐蔽进入修水北面的九宫山一带休整,九宫山位于湖北省咸宁市通山县城东南,绵亘百里,方圆几百平方公里,可藏十万兵,一进山部队就封锁进山的紧要关口,基本做到准入不准出。以免暴露目标。 看着独一团带来安德鲁送给的礼物,贺丰从心里笑开了花,十部五瓦的小型电台,十五瓦,三十瓦的各五部,竟然还有一部一百五十瓦的大功率电台,加上原来缴获的战利品,基本能配备到营级单位,再说无线电培训班学员经过两个多月的学习,已经基本掌握了收发报技术,可以上台工作。事不宜迟各营开始组建电台小队,几部小型的电台有侦察大队使用,让部队的情报传递可以瞬息就报告回指挥部。 “刀把子,你们特种大队的狙击手可以鸟枪换炮了!”贺丰喊来特种大队长马大壮,指着散落在桌子上的狙击瞄准镜对他夸耀着。 马大壮两眼放光,自从一个月前军团长给他挑出的好枪上固定上一个叫瞄准器的东西,除去开始几次校枪时准头有些误差,以后的日子可以说是枪枪毙敌,羡慕的其他神枪手猛发牢骚:“枪上有瞄准器,不是瞎子就能当狙击手!” “军团长,这些都给我们大队?”老刀把子贪婪的看着桌子上的稀罕东西,眼睛里恨不能伸出只小手来偷它一个。 贺丰像要吊他的胃口一样,摇摇头没有说话,顺手摸起木箱里被包裹成严严实实样的长形物件,慢慢解开包装组合起来,嘴里解释着:“你个土老帽,看看这才是正版狙击枪,你的那是山寨版,还整天得意洋洋!” “这就是你说的狙击枪?”马大壮小心翼翼的摸着涂抹着防锈油的枪口,说话都有些哆嗦。 贺丰一副大度的样子,挥着手对他说:“这次我们搞到两把狙击枪,一百个瞄准镜;给你一支狙击枪,三十个瞄准镜,不过狙击子弹不多,只有五千发,最多给你五百发!” “谢谢军团长,这下那些小鬼非乐死不可!” “不过你们狙击中队要给每个连队训练三个神枪手,告诉他们谁的枪法准,就发给一个狙击瞄准镜,可以加入狙击中队!” “是,军团长,您就瞧好吧!” 一天后,军团长贺丰发出了三道命令: 一,八军团两个师集中到竹坪乡一带整训,演习抢渡江河; 二、各部队全部轻装,安置老弱伤病人员; 三,湘赣独立一团列入八军团建制。番号为二十三师六十六团。 在八军团休整的日子里,追击的敌人失去了追击目标,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湘赣边乱转,侦察飞机也是天一亮就飞上天四处盘旋,有一天一架飞机飞行到九宫山一带,突然从肚子里里飞下来五颜六色的纸片,飘飘扬扬满天飞舞,紧急隐蔽好的战士们望着天空,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还以为是敌人的什么新式炸弹,当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落到地上时,隐蔽在树下的贺丰拾起飘落到跟前的几张传单,见上面写道:“共匪们,放下武器投降吧,你们的主力已经全军覆没,只要回头是岸,政府会宽大处理!”云云。 警卫员好奇地问:“首长,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是敌人的心理战,劝我们放下武器投降!”贺丰说着将传单递给钟石发。 钟石发将传单撕的粉碎,咬牙切齿的说:“他们这是痴心妄想!” “军团长,这有一张悬赏传单,生擒匪首贺丰者,赏洋五万元,献其首级者,赏洋一万元。何健又追加赏格:拿获贺丰者,赏洋十万元!”邓参谋长拿着传单走过来幸灾乐祸地说。 贺丰嘻笑着开自己的玩笑:“看来我还是很值钱的,卖给你要不要?” 半个月后,敌人渐渐合围倒九宫山附近,情势变得危机起来,看着侦察回来的敌情通报,贺丰笑着对参谋长说:“呆在这个地方时间不短了,敌人这是要我们动一动!” “这就召开会议商讨行动计划?”邓文国忙询问道。 三月的一天,八军团指挥部里,军团长贺丰,参谋长邓文国以及各团军政干部济济一堂,正聚精会神地分析局势,商讨对策,桌子上铺着战斗缴获的二十万分之一的地图,烟草的香气弥漫着会场。 会议进行的很热烈,在听了参谋长介绍敌情,和与会许多同志的意见之后,刚才还一脸平静的贺军团长现在却变的目光锐利起来,他习惯地用手敲了几下桌子,开始讲话:“敌人这次是来者不善,他们被红军用运动战的办法打败以后学乖了,这次既运用了在江西作战的那套经验,总结了历次失败的教训,部队密集纵深配置,互相掩护步步为营,我们如果在附近周旋,很可能要受到敌人前后部队的夹击!大家说怎么办?” “转移到湘赣苏区!”罗维道站起来刚发表完意见,却见政委段焕竞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忘了为什么让独一团离开苏区?” 罗维道忙又期期艾艾的说:“军团长,你说怎么办?” “这次走,就要走远一些!”,军团长的意见一出口,就引起全体干部的注意,贺丰一不做二不休,开始讲述起红军转移的外因和内因,以及军团转移的地点,讲的是思路清晰,头头是道,完全超过了央视名嘴:“还是兵分两路,一个师大摇大摆的做出攻击武汉的态势,迫使敌人把附近有限的兵力调到武汉地区守卫,军团主力从洪湖一带渡过长江,进入荆州地区,向荆门前进,这些地方是原来湘鄂西老苏区,群众基础较好,可以在此略做休整;诱敌之师把敌人调动后就近过江,追赶主力。” 重生以来,贺丰的记忆力变的非常好,在讲述以后的计划时,完全不看桌上的地图,而能把湖北一带的地形,说得不清二楚,这些地方他已经仔细研究过,他的脑子里就装着地图。 “军团长,我们虽然兵力不少,可是深入敌人的统治腹地,是不是太冒险了?”邓文国异常担心,含蓄的表示反对。 贺丰故作深沉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国民党政府外强中干,他的核心地区不是老虎洞,而是兔子窝!” 这倒不是贺丰瞎猜,他前世从网上浏览得知,为了彻底消灭红军,中原大战尚未结束,蒋介石便挥师南向,发动了对南方红军的第五次“围剿”,大有不消灭红军决不罢休之势,差不多动用了他能机动的所有兵力,宋希濂在《第五次“围剿”中的朋口战役》写道:“连南京一带那样重要城市的防务,只是依靠宪兵,警察和地方团队来维持!” “这次我们就做大闹天宫的孙大圣,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去玩玩金箍棒!”贺丰意气风发的挥着手,声调激昂的说道。 贺丰的讲话从调查研究出发,既吸收了大家的正确意见,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特别是几个月来军团长每料必中,每战必胜,在指战员中渐渐形成对他的盲目崇拜,最后他的天马行空式的计划,竟然博得了与会同志的一致赞同。 “军团长,我同意这个行动计划,但是诱敌的任务有我来完成!”邓文国表现出了以前没有的强硬态度,直到贺丰答应为止。 “能够独立做主的感觉真好呀!”散会后,重生人士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指挥部里,又陷入自恋的yy中。 战略方针制定好后,部队的任务得到明确,军团上下开始忙碌的活动起来,三天后一切准备工作完毕,指战员们不约而同地预感到了就要有大行动了,可是究竟向哪里行动,各级干部都守口如瓶并不透露,在这些日子里,他们每天骑着马带着警卫人员,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地检查突围前的准备工作,要求不准出现一点遗漏。 一个晴朗的下午,邓参谋长带领二十一师两个团突然出击,迅速穿过敌人还没有合围的封锁线空挡,大大方方的向通山县城前进,混不管是否暴露目标;到了晚上在夜色掩护下,八军团主力朝着通城临湘方向急进,两支队伍象离弦的箭,朝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军团主力穿过了界文岭,通过了蛤蟆嘴,走的全是荒山野岭,没有遇到大的抵抗,第二天夜晚风雨交加,先头部队来到石林山,这里是湘军和当地保安团防区的结合部,经过激战,大队人马抢渡过了桃溪江,过江后继续西进,第五天夜晚在湾合乡渡口渡过长江,进入湘鄂西老苏区洪湖一带,休整三天后继续前进直击荆门。 八军团的这一着,完全出乎敌人的预料,湖北绥靖公署绥靖公署长官急忙发报给汤恩伯,叫他的九师从湖北宜都连夜赶过去堵截,并下令慌慌张张赶往武汉的三个纵队火速转变方向往洪湖追击,等这些部队渡过长江时候,红八军团已经休整一个多星期了,部队在老苏区分兵多路歼灭当地的铲共团,义勇队,镇压了一大批罪大恶极的土豪恶霸,群众们一听是贺军团长为首,四处奔走相告,最后以讹传讹成:贺胡子的老红军又回来了! 八军团在等待邓参谋长会合的日子里,大张旗致地宣传反蒋抗日,动员人民群众参加红军,除筹集到大批物资外,仅洪湖一地,七天之内就扩大了一千多名新兵。 四月十三日,突破敌人围追堵截的二十一师残部两千来人和主力会合,危机的形势让大家顾不得悲伤,抹干眼泪开始行动,八军团在击溃汤恩伯的第九师以后,突然从荆门转变方向进入河南地界的信阳一带,在豫西北转战一个月后,西进南阳,击败了当地匆匆集合起的几千当地保安团,在六月中旬进入陕西省商洛山区休整。 从二月中旬接应中央苏区红军突围后,在一百二十多天里,八军团经过江西,湖南,湖北,河南,陕西五省,转战五千里,歼敌一万多人,胜利前进至预定的目的地,虽然一路上招兵买马,但是由于长途跋涉,连续与敌人战斗,人员损失很大,经过清点人数,全军团不到一万五千人。 “八军团虽然牺牲不少的同志,一路上留下养伤的干部战士就像一棵棵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贺丰在部队胜利到达西北的大会上流着泪大声吼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各位大大,第一部到此算是完结,明天更第二部第一章:西北第一枪!。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