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传》 001 丁笑 丁笑喜欢笑,通常别人认为不该笑的时候他笑,该笑的时候他还是笑。丢了钱包他若无其事地笑,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被别人横刀夺爱,他毫不在乎笑;考试没过他无声地笑;大学毕业没拿到毕业证书他仰头狂笑。他的朋友们很奇怪,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笑。换成任何人,肯定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起流。他只是笑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根本不会哭,可是有一次他看到丁笑哭了。那是ennet大地震生的时候,他看着电视里那些惨死的人,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起流。 丁笑毕业后没有文凭,进了一间小公司,当了个小职员。他还是整天笑哈哈的,好像真的没有烦恼一样。但只有他最好的朋友才知道丁笑其实烦恼很多,因为丁笑喜欢喝酒,喝得很多,他可以轻易喝完一打啤酒再加半斤二锅头。 据说只有心里痛苦的人才会喝酒,喝得越多越烦恼。 丁笑每个月的薪水一小半要付房租,一小半是生活费,还有一小半买酒喝。当然是花不完的,还剩一点就是用来玩游戏。虽然因为玩游戏,他没拿到文凭,不过他还是玩,玩得很开心很投入。他在游戏里一样喜欢笑,所以他有很多很多好朋友。 “坐月下,忽见东邻女自墙上来窥。视之,美。近之,微笑。招以手,不来亦不去。固请之,乃梯而过,遂共寝之。” 丁笑慢慢合上书,脑子里想象着这样一幅画面,风吹竹影,月舞西墙,蛙鸣蝉唱,一袭青衫的英俊书生,独自在窗下读书。清风徐徐,月凉如水,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从黑暗中缓缓而出,翩翩袅袅,环佩叮当,一缕幽香入鼻。书生抬头一看,美人报之一笑,心相悦之,遂共赴巫山。 “明天就是《聊斋志异》的公测了,真是期待。”丁笑自语道。 《聊斋志异》是利用最新技术开的网络游戏,根据官网放出的截图和介绍,非常逼真和震撼。丁笑为了玩这个游戏,还特别买了《聊斋志异》全集,就是为了提前了解这个游戏,因为这个游戏是以任务为主,而不是单纯的升级打怪。 丁笑已经玩了三天,这个游戏让他欲罢不能,连上班都忘记。 “快给我加个金刚符啊。” “虚弱符!”一个道士玩家一抬手,一张符砰的击中千年树妖。 “妈的,死胖子,加血啊,慢手慢脚,你昨晚是不是操劳过度啊?” “啊,笑笑,你怎么知道啊?难道你喜欢听墙角?” “听你个头啊!老子快没血了,再不加血,我踢你出队啊。” “能不能杀完这个boss再踢啊?” “滚你大爷的。” 队友们虽然杀着boss,还是乐得大笑起来。 丁笑玩游戏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特别是紧要关头的时候,比如现在。 他们正在做救聂小倩的任务,眼看就要把千年树妖姥姥杀掉,手机铃声响起,这个时候丁笑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不过还是按了免提。 “丁笑,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你被解雇了!”主管愤怒地声音传来。丁笑咧嘴笑一笑,随手把用了好几年的两百元手机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掉进了马桶里,于是可怜的主管只听到咕嘟一声就再也没有回音。 “咔嚓”丁笑扬手一个五雷诀劈向树妖姥姥,姥姥的最后的一点血见底,惨叫一声,庞大的身体哗啦倒下,白光一闪,爆出一大堆装备。 “哇哈哈”,作为第一个杀死千年树妖的小队,丁笑忍不住仰头大笑,可以想象一定会爆出一两件极品装备出来。 丁笑房间的游戏设备指示灯突然熄灭,大脑神经正连接着游戏设备的丁笑正要上前捡取装备,只觉得心口一痛,眼前一黑,瞬间失去意识。 他游戏里的朋友见他突然下线,屡次打电话无法接通,担心之下赶来叫房东打开丁笑的房门,只见丁笑头戴着游戏头盔,仰躺在游戏舱里,早已气息全无。 丁笑的父母早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因意外去世,所以最后送他的人只有他的那些朋友。 “他走的时候还在笑。”他最好的朋友对着丁笑的墓碑说道,“他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如果丁笑知道他的朋友这样评价他,他一定会开心得连喝三大碗二锅头,不过很显然,他听不到了。 因为丁笑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只记得自己正在玩《聊斋志异》游戏,干掉了千年树妖,正要上前捡装备,突然就失去意识,等他醒来的时候,眼前的景物让大吃一惊,怀疑自己在做梦,使劲掐了下大腿,才现不是梦。 他放眼看了看四周,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子,看样子已经很旧了。屋子里除了一个竹箱,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书桌后一张凳子,再没其他家具,真算是家徒四壁了。 心里一惊,我不会是穿越到古代了吧?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透进来,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一阵花草树木的清香随风飘来,他深深呼吸了几口,顿时精神为之一振,真是新鲜,前世除了在森林公园,还没闻过这么清新的空气。 吱呀一生,房门被推开,一个年纪介于四十到五十岁的妇人走进屋来,眼睛红肿,好像刚哭过一样,见丁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忙抹了抹眼泪,惊喜道:“采臣,你醒啦?真是担心死娘了。” “采臣?娘?”丁笑一哆嗦,我晕,怎么成采臣了,不会是姓宁吧?难道我穿越到聊斋志异的世界了? 果然,像听到他内心的想法一样,脑子里叮的一声,出现几行信息: 姓名:宁采臣 称号:书生 修为:凡人 体质:文弱 体力:7o 状态:虚弱 灵力:o 技能:读书识字 法术:无 声望:5oo 装备:无 物品:四书五经等书籍 我晕,怎么跟当时玩的游戏差不多,虽然游戏没有这么真实,但是这些状态信息却是一样。 丁笑现在笑不出来了,无论是谁,面对这种情况,都笑不出来。 但他是丁笑,爱笑的丁笑,与众不同的丁笑,他生性洒脱乐观,所以片刻过后,丁笑又笑了,聊斋世界,哈哈,那么多绝色美女,青凤,娇娜,小倩,阿宝,莲香,云萝公主等等----有妖有狐有仙有人,姿色各异风情万种。 丁笑又皱起眉头,根据他读过的聊斋,这些美女几乎都最终名花有主,那自己该如何是好?横刀夺爱?前世自己被人横刀夺爱,今生则换成自己要夺他人之爱? “采臣?你没事吧?”中年妇人见丁笑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有些担心。 “娘?”丁笑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粗麻布衣服,双眼红肿的妇人,丝间夹杂着缕缕白,眼角的鱼尾纹,暗淡的皮肤表明她已经不再年轻,眼中的浓浓关怀却让丁笑心里突然一暖。他父母早逝,对父母之爱早已淡忘,只有在梦里能模模糊糊回想起父母的样子。平日里虽然嘻嘻哈哈,但谁知道他暗地里多么羡慕别人有疼爱的父母。 “娘,我这是怎么了?”丁笑还不清楚之前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醒来就这样躺在床上。 “你这孩子,难道你忘记了?”中年妇人说着说着,眼眶又湿润了:“前两天你不好好读突然下起大雨来,你淋了一下雨,当晚就起高烧。村里的大夫给开了几服药不见效,还说,呜呜,还说你没救了。呜呜。” 中年妇人又哭起来,好不容易含辛茹苦养大一个儿子,从小聪明伶俐,前两年就考中了秀才,眼看要长大成*人要娶妻生子看,却突然卧病不起,大夫让她尽快准备后事,岂不让她伤痛欲绝。她刚才就是出去叫邻居帮忙,要给宁采臣准备后事了。 淋雨就病了?高烧?不就是感冒嘛?难道感冒很难治?丁笑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在古代,感冒就是风寒,没有退烧药,还真有可能高烧就挂了,特别是在这种小山村。不是可能,是肯定了,不然自己怎么会成了宁采臣。 宁王氏哭着哭着,弯腰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娘,你----”丁笑见妇人咳得很痛苦,挣扎着起身,想要扶她。宁王氏捂着嘴的手摊开一看,手心骇然有几滴血。 丁笑吓一大跳,再看她嘴角,还有点点血迹,赶紧扶着她坐下,问道:“娘,你怎么吐血了?” 宁王氏苦笑一下,擦去嘴角的血迹,幽幽道:“傻孩子,你担心什么。娘这个病已经很久了。” 丁笑看着那刺目的几滴鲜血,有些难以接受,刚刚自己还开心有个娘了,原来只是老天爷随意开的玩笑。 吐血,丁笑不知道什么病会吐血,但绝对不是小病,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任何小病都有可能夺人命。 丁笑突然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前世的丁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毫不在乎地笑,他相信,只要他还能笑得出来,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只要还有解决的办法,丁笑就要笑着去解决。同样的事情,笑着去做和哭丧着脸去做,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可是现在呢?丁笑还能笑吗? &1t;ahref=.>. 002 诈尸 他当然会笑。不然他就不叫丁笑,叫丁哭了。 一定要医治娘亲的病,丁笑下定决心,他很早就失去双亲,对父母亲情原以为会看得很淡,但当老天突然让他有了个母亲的时候,他才现自己多么渴望和需要这份亲情。 子欲养而亲不待,他不会让这种事情生。 叮的一声,脑中一条信息浮现出来: 任务:治好母亲的病 妈的,竟然这是个任务。可是也太残酷了吧。丁笑忍不住说了句粗口。 “宁王氏,宁王氏。”屋外有人在叫。 宁王氏应了一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帮忙的邻居们来了。 丁笑也跟着走出去,他想好好看看这个仙狐鬼怪的瑰丽世界。 邻居们见到丁笑走出来,全都惊呆了,不是要我们来准备后事么,怎么还活生生站在眼前。 有人尖叫道:诈尸啦,诈尸啦,大家快跑啊。 其余人一听,想都不想,慌不择路就要逃跑。 诈你妹啊,丁笑暗骂,大喝一声:“站住。” 那些人像中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看清楚了,现在是白天,我没死,活过来了。”丁笑道。 “你,真的不是诈尸?”一瘦瘦的少年战战兢兢问道。 丁笑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笑一向很阳光很灿烂很有感染力。 “你真的还活着?”那少年又问了一句。 丁笑还是笑着点点头:“你见过死人会笑的吗?” “没有。”少年摇摇头,突然哇的一声大叫,兴奋得跑过来,抱着丁笑又哭又笑。 “宁大哥,你没死,太好了。呜呜。”少年边说边哭。其他人见少年抱上去没事,才明白宁采臣真的没死,纷纷问宁王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喂,小家伙,你的鼻涕弄脏我的衣服了。”丁笑笑着拍拍少年的肩膀,也许这个少年跟以前的宁采臣感情很好,不然也不会这么真情流露。 “宁大哥,你要是死了,就没人教我读书写字了。”少年抹了把鼻涕,顺手揩在丁笑的青色长衫上。 “我靠,都说别往我身上擦鼻涕了。”丁笑还以为干嘛这少年如此高兴呢,原来是因为自己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平时经常教村里的孩子读读书写写字什么的。 宁采臣为人一向豪爽慷慨大方不摆架子,深得村里人爱戴,在同窗中人缘相当不错,跟前世的丁笑差不多。 邻居们见他没事,也都上前祝贺。丧事变喜事,宁王氏高兴起来,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杀了煲汤,要请大家吃饭。于是东家凑点猪肉,西家送点自家酿的米酒,打猎的送来一只野兔,采药的提了篮蘑菇,也凑齐了一桌菜,说说笑笑,谈些附近村里乡邻的琐事,什么马家男人出去做生意三年未归,前些日子突然带了一大笔钱回来,杨家媳妇成亲几年没生娃,上个月竟然一下生了两个大胖小子等等,丁笑也不觉得他们八卦,听起来倒觉得有趣。 “各位乡亲父老,这附近有什么好医生吗?”丁笑想起母亲的病,便想打听打听有没有好的医生。 “医生?”有人不解问道。 “呃,就是大夫,郎中。”丁笑换个说法,一时之间还真不习惯用古代的称呼。 “牛家庄有个马大夫,据说还不错。”王小二说道。王小二就是刚才一个劲往丁笑身上擦鼻涕的少年。 “马大夫?” “恩,昨天我还听人说他治好了一头母猪。”王小二往嘴里夹了块兔子肉,一下子把嘴塞得满满的。 “我靠,那是兽医。”原来是牛家庄的马大夫治好了一头猪,丁笑恨不得踢这个只知道低头猛吃的家伙一脚。后来他连续一个月没吃肉才知道为什么王小二这么生猛了。从那之后,他吃起来更生猛。 “宁公子,你要找大夫做什么?病不是已经好了?”一花白胡须的慈祥老者问道,他是这个村的村正,姓张。 “我母亲病了。”丁笑语气有些沉重。 “什么病?” “不知,不过呕血了。” 众人一听是呕血,叹了口气,皆都沉默下来,这样的病最是难治。这宁家蛮可怜的,孩子刚好,母亲又病了。 张村正沉吟了一会道:“县城里有个慕大夫据说医术不错,你可以试试。” “多谢张村正。”丁笑给村正敬了杯酒,然后又依次向席上的人都敬了一杯。 借着酒醉,他问了问村正,总算搞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了,是浙江的缙云县,归处州府管,位于金华之南,丽水之北。 吃完饭之后,已是半夜,和母亲聊了一阵,对现在的情况也有些了解了,丁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夜,宁家虽然穷,但也有几间小屋,一间宁采臣在住,一间是母亲的卧房,还有就是厨房,客厅,如果算上茅房就是五间了。好歹比前世的自己要好啊,只有一个十几平方米的蜗居,吃喝拉撒睡玩全在里面。 丁笑满足地笑了笑。如果在网上帖说自家有三室一厅,肯定有不少女孩子愿意跟自己交往了吧,不过一旦说是有茅草屋几间,那些人立刻会翻脸不认人。 他生性开朗乐观,不然就不会那么爱笑了。现在虽然穷,但有个关心自己的娘,自己还是个秀才,也算是读书人,不用服劳役了。 按照《聊斋志异》里所写,书生在窗下挑灯夜读,经常会有美女自动上门来,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夜会不会有这个艳遇呢。 瞪着眼睛半天,除了清风徐徐划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夹杂着虫鸣蛙唱,别说美女,就是小猫小狗都没见一只,难道要我灯下读书才可以? 丁笑翻身起来,点亮油灯,拿起本书一看,《朱子集注》,换一本,《胡国安传》,再换,《蔡氏传》,我晕,全是文言文,有没有yy小说啊。 丁笑悲叹一声,吹灯睡觉,tnnd,我不看了,打死我都不看了,不要说一个美女,就算有十个八个美女排成一排站在我面前,看一页书,脱一件衣服,我都不看。 竹影婆娑,松枝横空,夏虫如织,窗外却是白影倏忽一闪,悄无声息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弟新书,求推荐和收藏 &1t;ahref=.>. 003 白米粥 “采臣,起来吃饭了。”宁王氏觉得很奇怪,以前天没亮,宁采臣就会早早起来读书,今天太阳都老高了,怎么还没见响动。 “娘,你先吃吧。”宁采臣迷迷糊糊道,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他正在梦里吃红烧猪蹄呢。昨晚想美女想到半夜才睡着,现在睡意正浓,哪里顾得上吃什么饭。 “这孩子。”莫非病了一场把脑子烧坏了,宁王氏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屋去。宁采臣三年前已经考中了秀才,只有考上举人才算有功名在身。 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今年正好是第三年。宁王氏日思夜盼,希望宁采臣能在今年考个举人,也算是寒窗十年有所收获,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不愁娶妻生子,不然根据现在家里的境况,只靠自己缝缝补补养家糊口,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穷书生? 如果宁王氏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了一个不识四会不会气得吐血。 现在正是早春三月,天气既不冷,也不热,正是睡觉的好时机。 在梦里,丁笑又回到了过去,与朋友们整日里一起玩游戏喝酒唱歌看漂亮妞,但梦再美,终究会醒的。 春天的阳光好像情人的呼吸,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斜斜照射进窗户,落在书桌上,洒在那些书本上面。这些书本承载着多少人的富贵梦想,没有人知道,但宁采臣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从他穿越到现在,他只碰过一次那些书,还是为了美女。 一翻开书,那些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就已经看得他头昏眼花,想让他安安静静读书,还不如杀猪卖猪肉去。 他眼睛挣得大大的,不想起床,怔怔看着屋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茅草的屋顶已经有了些微缝隙,阳光透过那些缝隙洒在屋子里,空气中有粒粒微尘飞扬。 春天正是春雨绵绵的时机,宁采臣打算有空了要在屋顶上加些茅草。不然遇上下雨天,这样的屋顶恐怕要水漫金山寺了。 《聊斋志异》的世界里,五光十色异彩纷呈,不但有貌美如花的狐妖,凡脱俗的仙女,也有千奇百怪的妖魔鬼怪,这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世界,也是一个无比险恶的世界。 聊斋里的宁采臣遇上了聂小倩,成就了一段美妙姻缘,看起来很美。但是现在的宁采臣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先的宁采臣了。 聂小倩肯定是要救的,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私心,都不可能放过,但不是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仙人的存在,那他怎么会安心于做一个百年之后就化为一捧黄土的凡人? 不过成仙也好,得道也好,那还是太遥远的事情 这个世界虽然和游戏设定差不多,但他知道自己活生生在这里,游戏死了可以重来,但是如果在这里死了,还有机会重来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自杀一次试试,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要生存就得吃饭穿衣,昨天他已经知道了家里的状况,可以说是除了几间茅草屋几亩田地,一无所有,连米都快吃完了。 如果是以前,也许会努力读现在的自己,四书五经太难太有杀伤力,别说理解,就是看一看都会头晕,那还考试什么? 大明的八股考试出了名的难,考官还尽出些生僻的题,莫说自己是个现代人,就是古代的读书人也没几个考上的。 这条路不靠谱,否决之。 从商?还算有点靠谱,多了几百年的知识,点小财不是难事,但一来自己的母亲肯定不同意,在她看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旦从商了,那以后科举就麻烦了,商人虽然富有,却社会地位很低,二来要有本钱,远水解不了近渴,三嘛,自己志在修仙与长生。 想来想去,脑子一团乱麻,毫无头绪。他前世就是个整天嘻嘻哈哈只知道玩的人,虽然穷,好歹有份工作,能养家糊口,还没遇到过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问题。 但他生性乐观,想不出头绪,就干脆别想,肚子饿得咕咕响,便翻身起床,打算出去吃点东西,再把屋顶修补修补,再想怎么赚钱给母亲治病。 整了整身上的青衫,他刚一打开门,又听到宁王氏痛苦的咳嗽声,赶紧循着声音走过去,见宁王氏膝盖上放着件衣服,手还捂着嘴,拼命咳嗽,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娘,你都病了,休息下吧。”宁采臣心痛不已,一定要尽快治好母亲的病,他暗暗下定决心。 “不碍事的。采臣,怎么现在才起床?”宁王氏捂着嘴的手拿开,悄悄隐在身后。 宁采臣看得分明,却又不好说破,他知道娘亲肯定是怕他现她又呕血,所以才这样做,人有时候不得不装一下糊涂。 “我昨晚可能喝酒喝多了,早上醒来,还有点头痛。”宁采臣挠了挠头道。他心里才清楚,就算再来一坛那样的酒都喝不醉。前世的他喝的是啤酒白酒,几十瓶啤酒两斤老白干不是问题,这里的只能算米酒,喝再多都没事。 宁王氏信以为真,点点头道:“厨房里有点粥,先去吃点吧。” “好的,娘,你先休息,别再干活了,对你身体不好。”宁采臣答应一声,朝厨房走去。 走进厨房,眼前一暗,眯了下眼,才看清。 厨房里只有一口铁锅,几只粗瓷碗几双筷子,一口水缸,一门土灶,灶边稀稀拉拉堆着些柴火,一只矮矮的小木凳,一只竹筒。后来他知道那是用来吹火的。 粗瓷碗里有只还盛着一碗米粥。他端起来,仔细看了看,清汤居多,只有少许米粒,叹了口气,咕嘟咕嘟就喝起来,根本就不用嚼了。 米粥虽然稀,一点也比不上前世十块钱的快餐,但宁采臣吃得很是香甜,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才家里吃过饭,没人给自己做过饭,他暗想。 一碗米粥下肚,总算好了点,感觉有点力气了。揭起水缸的盖子,用碗舀了点水,洗了下,再舀了点水,漱了下口,抹了抹嘴,这才走出来。 “又是很多年没洗过碗了。”他暗自好笑,今天还会有很多个第一次。 “吃完啦?吃完了就去读书吧。今年争取考个举人。”宁王氏见宁采臣精神抖擞走出来,笑了笑,说道。 宁采臣晕了一下,笑道:“不急,还早呢。娘,我见屋顶好像快破了,我想先把屋顶修补一下,马上就是梅雨时节,到时候就要漏雨了。” 宁王氏却皱了皱眉头道:“你只管读你书就好,屋顶我会弄好的。快去吧。” “娘,乡试还要秋天呢,也不差这几天。你现在身子病了,要好好休息。你放心吧,我会考上的,不会让娘失望的。”宁采臣不得不自信满满说得好像犹如探囊取物一般,他也没办法,凡事都有缓急,得先稳住老娘再说。 “好吧,你要小心些。”宁王氏不知是被宁采臣说动了还是真的很放心,便不再坚持。 “好叻,对了,娘,茅草在哪?”宁采臣高兴应道,却又突然垮下脸来,他对这个村还很陌生,也不知道哪里有茅草。 “你这孩子,连茅草在哪都忘记了。出门往又走,穿过那片山林就可以看到了。”宁王氏展颜笑道,被宁采臣给逗乐了。 她现这个儿子病了一场,说话倒是有趣了许多,不像以前开口动不动就老子曰孟子曰,她十句听得懂两句就不错了。 “好的,娘,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宁采臣应道,然后返回屋里,找了把镰刀,握在手里,出门朝右行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求推荐收藏 &1t;ahref=.>. 004 五云村 宁采臣所在的村庄名叫五云村,背山临水,山脚下稀稀落落散落着几十户人家,村前一条小溪玉带般缓缓流过。 溪水清澈,村里的女人们大多在这里洗衣淘米。在夏天来临后,小溪就成了小孩们最喜欢的地方,抓鱼,洗澡,消耗着年少的时光。 江南的早春三月,草长鸢飞,桃红柳绿,春意盎然,野花如繁星点缀青草绿叶间,不时有雀鸟欢快鸣叫着飞过头顶。 空气中都混合着泥土与花香的味道,呼吸一口,能舒服到心窝子里去。 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像母亲的怀抱。 宁采臣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温暖的感觉。 穿过山林,一大片茅草出现在眼前,绿油油的,现在还不到开花的时节,不过用来遮风挡雨已经足够了。 卷起袖子,拿起镰刀就唰唰割起来。不多一会,已经放倒了一大把,他直起身,抹了把汗。这副身体是标准的读书人身体,割会草都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休息一会儿,弯腰再割,再次坐下来休息时,看看已经差不多了,想来已经够了,便打算弄回家去。不过看着一大堆摊在地上的茅草,他愁了。来的时候忘记带绳子了,怎么弄回去呢? 回想好像以前电视上看过编草绳的,顿时有了主意。当下把茅草拧了拧,打个结连起来,总算有绳子了,再把一堆堆青草捆成一捆,看样子应该可以背了。 弯腰一抓,腰一挺,只听啊的一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腰,愁眉苦脸起来。 原以为这草应该很轻才对,哪知道现在的茅草含有大量水分,一大捆却有好几十斤重,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背得起来,没把腰闪了就不错了。 正在这时,林子那边传来说话声,不多时转出几个人来,他一看,却是几个少年,正赶着牛,其中一个少年正是王小二。 “宁大哥,”王小二骑在牛背上,远远就叫道。 宁采臣见他骑着一头健壮的水牛,眼前一亮,立刻站起来笑道:“小二,你们这是干嘛?” “放牛去啊。宁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还割那么多茅草。”王小二道。 “王小二,帮哥哥一个忙怎样?”宁采臣望了望几个少年,有的骑着黄牛,有的骑着水牛,想来都是村里的少年。 “宁大哥,帮什么忙?”平时宁采臣经常会教村里的孩子识字读书,跟这些孩子关系都很不错,在孩子眼里就是了不得的读书人,一听有事要他们帮忙,几个少年也都纷纷点头。 “用你们的牛帮我把这些茅草驮回去怎样?”他指了指地上堆着的茅草。 “宁大哥,就这么点小事啊,没问题。”瘦瘦的王小二爽快答应一声,便招呼几个少年,先拧了一根草绳,水平比宁采臣高多了。用草绳把茅草捆成一捆,一头牛上放了一捆。牛背很平,牛走路又稳,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掉下来。 几个少年欢笑着就赶着牛朝宁采臣家走去,宁采臣也一起跟在后面。 不多时就到了,王小二这家伙很热心,干脆叫几个同伴爬上屋顶,把那些破洞用茅草补上。几个少年虽然年纪小,干起活来比宁采臣可麻利了许多。 几个小子干完,欢呼一声,水都没喝一口,就骑着牛走了。他们还要去放牛呢,要是牛没吃得饱饱的,估计回家自己就得吃一顿竹笋炒肉丝了。 看着屋顶上新盖上的一层茅草,大洞小洞都补上,这下应该不怕下雨了。宁采臣放下心来。 这时又听到母亲的咳嗽声,他皱了皱眉头,心想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这种病拖得越久越是难治,得赶紧去县城把大夫请来。 不知道张村正说的那个慕大夫医术到底如何,虽然张村正说那慕大夫医术不凡,好像华佗再生一般,但就算华佗也有治不好的病。 能治好当然最好,要是治不好,那又该如何?凡事都得想得全面一点,到时候才有应付的方法。 “采臣,吃午饭了。”忙了一上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宁王氏做好了饭菜,便叫宁采臣过去吃。 走到门口,便看见小木桌上有两碗米粥,一碟咸菜,一点野菜。他心里暗暗叫苦,吃一顿米粥还不错,可以清理肠胃,要是天天吃米粥那就完蛋了,他才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米粥咸菜哪够吃。 怪不得这身体这么差,一是因为只读书不运动,二是伙食太差,实在没办法。 他心想要再这么下去,不病也得饿出病来,大不了我不当什么秀才了,从商去,只要有饭吃,是不是读书人有什么打紧,但每次想起母亲期盼的眼神,他又犹豫起来,母亲盼了十几年,就是盼望他能考个功名。如果自己一旦开口说不读书要去做生意,恐怕会把母亲活活气死。 现在是自己不想考,母亲又期盼,自己考,也考不中,到头来还是失望,真是两难啊。 他一边喝粥一边想,不多时便把一碗粥喝了个底朝天,肚子才稍微垫了底,便道:“娘,还有米粥没?” 宁王氏见他吃得那么快,正笑眯眯看着,听他一问,怔了下,好半晌才柔声道:“你不够吃吗?吃娘这碗吧,娘才吃了几口。”她说着就把碗朝宁采臣这边推过来。 宁采臣心里突然一酸,差点忍不住流下泪来,他赶紧笑道:“不用了,娘,你吃吧,孩儿已经吃饱了。”说完就急匆匆走出屋来,他担心自己一时忍不住真的哭出来。 前世的自己,就算青梅竹马的女友被别人抢走,就算大学四年什么证书都没拿到,就算遇上再怎么难过的事情,他也没留过一滴眼泪,可是才来这个世界两天,为什么自己变得像个娘们一样多愁善感,几次差点都忍不住流泪。 身后传来宁王氏压抑的咳嗽声,宁采臣知道她肯定捂着嘴尽量不出声音,好让自己不要担心,可是,听不到难道就不担心了吗?有个这么疼自己的娘亲,就算刀山火海他都愿意走上一遭,何况什么狗屁四书五经八股文。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泄出来:“谁说现代人就不能写八股文的,那我就来试一试。” 想到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再浪费下去,匆匆忙忙走进屋,见宁王氏还在喝粥,便道:“娘,孩儿想现在就去县城把大夫请来,尽快治好你的病。” “采臣,现在都已经中午了,也不急在一天,明天吧,娘晚上帮你做几个馒头,你带在身上。”宁王氏道。 “娘,没关系,我下午出,后天就能到县城了。”宁采臣坚持道。 宁王氏想了想,便道:“好吧,你等一下。”她走进内室,翻箱倒柜找了一阵,才拿着一个小小的荷包出来,递给宁采臣,说道:“这里有五十文钱,你先拿着,饿了就买点东西吃,请大夫也要花钱,娘只有这么多了。” 宁采臣接过荷包,虽然只有区区五十文钱,但他拿着却觉得比泰山还沉重。这是家里所有的财产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大夫请来,你就不会再这么辛苦了。” 宁王氏欣慰不已,儿子这么孝顺,就算治不好,自己也可以含笑而逝,对得起九泉下的夫婿了,她笑了一下,叮嘱道:“娘没事的,你路上小心些。” 宁采臣重重点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在母亲的千叮万嘱和殷切目光中离开了五云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新书求推荐求收藏拜谢 &1t;ahref=.>. 005 山路遇险 缙云县城离宁采臣所在的五云村有两日的路程。按照常人的脚力,今天早上出,明天傍晚才能到。 缙云县地处武夷山--戴云山隆起地带和寿昌-丽水---景宁断裂带的中断,东部为括苍山脉,西部为仙霞岭余脉。 如果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一路上峰峦如聚,溪水潺潺,风景甚是秀丽。不过山路崎岖,人烟稀少,有时候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走了一个时辰,宁采臣就浑身冒汗,上气不接下气。 宁采臣抬头看了看,烈日当空,一个人走路真是闷啊,不如找个地方先休息下,要是有人可以同行最好不过。他前世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向前走了几步,看见山路旁有块大石,旁边长着一颗松树,他走过去坐在树荫下,掏出水囊,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总算让燃烧的肺好受了一点。 “要是有酒就好了,最好还是冰镇的啤酒。”宁采臣自语道,在这种炎热天气,约上几个好友,痛痛快快喝上几大杯冰啤酒,吹牛打屁,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知道那些朋友现在怎样了,会不会有人想起我?”他双手放在脑后,仰躺下来。看着纯净如蓝宝石的天空,漂浮着零零散散几朵白云,想起前世往事,那个死胖子现在肯定在玩《聊斋志异》这个游戏吧,小四快结婚了,听说新娘子挺漂亮贤惠的,老同学好像只有几个人没结婚了。 没有了丁笑,他们以后日子会不会少了许多乐趣?哈哈,怎么会,那群有异性没同性的无耻家伙。 他生性洒脱,想起前日种种开心的事情,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回响在空旷的山林,惊起一群麻雀。 笑过一阵又是感叹昔日好友把酒言欢,现在却远隔不知多少时代,世事无常,白云苍狗,一时间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爱笑的丁笑现在是爱笑的宁采臣了。这个世界有了我,也不会寂寞的。想着想着,竟然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辰,宁采臣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一看,只见夕阳西下,漫天晚霞,树叶上洒满了金黄,晚风煦暖,吹过山林,响起哗哗的声音,好像情人的呢喃一样。 “我靠,这么晚了。”他忙不迭跳起来,抓起包裹就往前面跑。天快黑了,得尽快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走,荒山野岭的,遇上什么老虎豺狼之类的猛兽,那铁定完蛋了,自己可不是三碗不过岗的武松。 过不了一会,天渐渐黑下来,宁采臣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时代没有卫星导航,他身上也没地图,要黑灯瞎火找个人家投宿不异于瞎猫碰见死耗子。好不容易拣了些枯枝做成一个简陋的火把,还好带了火石,有了火把还可以趁着火光再赶几里路,希望运气好能找到一个可以借宿的人家。 不过,他的运气一向不好,这次也不例外。不但没见到什么人家,反而隐隐约约听到身后山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跟着自己。 停步回头一看,声音停止,借着火光什么也没现,继续往前走,声音又响起来。宁采臣心里焦急万分,靠,怎么这么衰啊,你个猪头,干嘛那么能睡?却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昨晚想美女想得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到底是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他心里暗自揣测,应该不是老虎,如果是老虎不必这样跟着自己寻找机会了,直接扑上来,血盆大口一下就把自己给吞了。那还有什么动物?狐狸?不会。野猪?不会。这时一个阴险狡猾的动物闪入脑海:狼。 一定是狼,他差点叫出声来,这种狡猾贪婪嗜血的动物,一旦盯上猎物绝不会轻易放弃。 他抽出一支燃烧着的枯枝,突然扔向身后,火光一闪熄灭,这一瞬间,宁采臣看见一只毛色棕灰,耳朵竖立,比狗还巨大的动物,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看着自己,被火光一惊,倏地隐入草丛中。 怎么办怎么办?宁采臣一边跑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不停问自己,得赶紧想个法子出来,不然自己还没来得及认识诸多美女,接触这个世界种种神奇就要变成一堆狼粪化为肥沃土地的养料了。 继续跑了一会儿,已是满头大汗,体力不支,火把都烧完了一大半。那声音还隐隐约约吊在身后,阴魂不散。 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一行信息出现: 随机任务:杀死跟在后面的白额金狼。 靠,任务,又是任务。宁采臣心里暗骂,又不来个提示,比如要怎么杀掉这只白额金狼。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道路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农夫挖掘的地窝棚,脑中灵光一闪,赶紧朝地窝棚跑去,掀开入口的草帘,一头钻了进去。 地窝棚是像墓穴一样挖在地上的坑,坑上覆盖有顶棚,只在棚角开一个狭窄的进出口。宁采臣刚一钻进去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趴在地上,手脚齐用,什么土块石块,全堵在入口处,心脏怦怦乱跳个不停,听到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狼肯定已经现他藏在这里。 他一动不动,耳边传来狼围着地窝棚走动的声音,有次竟然听到呼呼的喘气声近在耳边,热气好像吹在脖子上一样,惊得他汗毛竖起冷汗直流。 忽然一只像狗爪一样毛茸茸的爪子穿过入口的缝隙挤进来,那爪子又尖又长,宁采臣可以想象如果被抓中,一定是肚开肠流的结果。那爪子伸进来不停挥动,旁边的石块土块渐渐松动起来。 宁采臣吓得魂飞魄散,见那爪子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头部,有时竟然插着鼻尖而过,要不是自己躲闪得快,已经是头破血流。 他来不及细想,心一横,伸手猛地抓住那只毛茸茸的爪子。那爪子吃惊之下就往外扯,宁采臣咬紧牙关,两脚分开死死勾住地窝棚两侧凹陷处,卯足劲不松手。 僵持了一会,宁采臣力气越来越弱,他本是文弱书生,担惊受怕又饥又渴,狂跑一阵已累得体力消耗大半,现在又使出全力,渐渐坚持不住。 突然想起原著里有个屠夫的方法,要是有刀就好了,可是天杀的,我一个读书人带刀干嘛,就算水果刀也没有啊。 实在没办法,他猛地低头,张口咬住狼脚上的血管,使劲咬了几下,一股又腥又热有咸的血液进入口中,恶心得差点连中午吃的都吐出来。 外面的狼一声惨叫,更是拼命挣扎,宁采臣死死咬住不放,大口大口吸起狼血来,那狼挣扎了一会儿,力量慢慢变小,最后不再动弹。 “叮,恭喜你完成任务,获得初阶一级妖兽白额金狼尸体一头。”脑海中又出现一条信息。 靠,狼尸有毛用,不过白额金狼是什么?他放开狼爪,趴在地上,喘气不已,全身无力,肺如火灼,胃里全是狼血,倒不怎么饿了,不过那血腥气在口中让人恶心不已,赶紧掏出水囊喝几口水才好一点。 就这样躺了半天才缓过来,他拨拉开入口的石块土块,看见狼尸堵在入口处,于是用力推开狼尸,一扭一扭钻出去。 一弯皎洁的新月挂在夜空,繁星点点,隐约可见,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凉爽的山风呼呼吹过。 淡淡月光下,才现那狼竟然有一匹小马那样大,棕灰色中夹杂着金毛,额头一点白色,与寻常的狼大不相同。 他倒有些奇怪了,按理说他只是个书生,是根本不可能干掉一只一级妖兽的,就算是初阶也一样。 他仔细看了看狼尸,骇然现这狼腹有一个血淋淋碗口大小的洞,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所伤。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想来这狼原本已经受伤了,所以才被他捡了个便宜。 -------------------------------------------------------------------- &1t;ahref=.>. 006 妖兽血液 宁采臣绕着白额金狼的尸体转了几圈,一屁股坐下来,眉头紧皱,这灵兽尸体应该很有用,根据他玩游戏的经验,毛皮骨骼可以用来制作法宝,血肉呢,可以入药炼丹,可是这么大的家伙,怎么处理? 以前看yy小说那些主角那么好运,个个出生都有储物袋啊空间戒指之类,轮到自己,毛都没有。肩膀扛?咧咧嘴摇摇头,还是算了,这丫的比我还重,扛没扛起来,倒会把自己压扁。 就在这时,突然腹部剧痛起来,好像有把刀在腹内搅动一样。宁采臣痛得手一松,妖丹掉在地上,他弯腰倒下来,满地打滚,想叫喉咙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叫不出声来。 按照前世医学相关理论,如果实在太痛,身体会因为自动保护机制而晕过去,就再也感受不到痛了。 奇怪的是,疼痛从腹内一直扩散的整个身体,越来越痛,就好像有把刷子在身体里面横冲直闯,把每一个细胞,每一块血肉骨骼都清洗一遍一样,脑子却是清醒得很,每一次剧痛都让宁采臣身体抽搐一次,痛到后面的时候,竟然从鼻子耳朵嘴巴都流出污血来。 他总算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一个时辰后,疼痛终于慢慢减轻下来。他有气无力躺在地上,头散乱满头大汗,衣服上全是尘土血迹,有狼的也有他自己的,皮肤上更是蒙着一层黑色腥臭的东西。 刚才他都以为自己肯定要完蛋了,心里万分憋屈,还没有见到一个传说中的美女就要见阎王了,悲哉。 “叮,成功吸收白额金狼血液,体质得到5o%的改善。” 妈的,这药力也太猛了,还只是血液而已,只蕴含有白额金狼一部分修为,要是整个内丹服下去,整个人都四分五裂化为飞灰了。 “下次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宁采臣想起刚才后怕不已。两手一撑地面想要站起来,身体一下子就腾空跳起来,他心里一慌,又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呆了一下,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现自己力量大了很多。这才想起刚才的提示声来:体质5o%改善。自己还算运气不错了,以宁采臣本身的文弱之躯竟然能承受下来。 不得不说他实在运气很好,没被吃掉,反而因祸得福。这是头未开启灵智的妖兽,又是初阶,机缘巧合下吸食了其血液,虽然遭受了一番折磨,但也收获颇多,区区文弱之躯,能改善5o%,而未毙命,也是他毅力坚忍之故。 不知道现在状态什么,心里一想,脑子里一行信息出现: 姓名:宁采臣 称号:书生 等级:凡人十六级 体质:勇力过人 状态:正常 修为:凡人 灵力:o 技能:读书识字 法术:无 声望:5oo 装备:无 物品:初阶白额金狼尸体一头 体质变成勇力过人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手无缚鸡之力。 这么一折腾下来,一个晚上很快过去,天已经蒙蒙亮了,东边的天空出现鱼肚白的云彩,山间早上的空气格外新鲜,伴随着鸟儿欢快的鸣叫声,新的一天来临。 他掏出一个已经压得扁扁的馒头,囫囵吞枣吃了几口,就要上路继续前进了。 现在体质改善,力量增加,试试能不能扛起白额金狼的尸体,虽然自己不能用,不过可以卖啊,不然口袋里只有区区五十文钱,这已经是家里所有的财产了,按照现在的物价,住一宿吃两餐要二十文钱,两天就会花完。 “哎,这日子,真是过得紧巴巴的。还好,这灵兽尸体应该会值一点钱吧。”他走过去,试了试,嘿的一声,抓起灵兽尸体,扛在肩膀上,大步朝前走去。 果然是勇力过人,扛了一百多斤的白额金狼,也不会太吃力。 走了一会,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怎么感觉都不自在。汗水一出来,更是粘糊糊的。原本的青衫上满是尘土和血迹,肩膀上抗着一头狼,哪里还是风度翩翩的书生?怎么看都是个屠夫! 摇摇头苦笑一声,看来得尽快找个地方冲洗一番。这副鬼样子,吓人是足够,泡妞是不行的。 翻过几个山头,行走到一座山前,终于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传来。 循着声音找过去,只见悬崖峭壁卓然而立,青树翠蔓,杂花点缀,一条瀑布从山崖上去倾泻下来,击打在山石上,水花四溅,犹如碎玉,山崖下面有一个小水潭,潭水清澈,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游鱼细石,直视无碍。 宁采臣三下五除二脱得精光,欢呼一声,扑通跳进水潭里,水花四溅,清凉的潭水让他从头顶凉到心里,就像七月热天连喝三大杯冰啤酒一样。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宁采臣一边擦着身上的污垢,一边嘴里唱着前世自己最喜欢的歌。 那时候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半夜里一起喝酒一起唱歌酒疯大呼小叫,惹得楼上的漂亮小妞大骂他们扰人清梦。 “小友真是好兴致。”一个青衣飘飘的老者手拿拂尘突然出现在潭边,好像他原本就在那里一样。 “啊!”宁采臣大叫一声,赶紧缩入潭水中,只露出一个头来。不过潭水清澈,怎么遮都遮不住。他欲哭无泪,自己清白的身体第一次竟然不是给未来的媳妇看的,而是被个臭道士大叔给看了。 “刚才路过此地,偶然得听小友歌声,豪气干云,想来定是放荡不羁之人。”老道士扬了扬手里的拂尘道。 “道长,能否让我先穿上衣服再说?”宁采臣笑了笑,说道,心里暗骂,我放荡不羁也看对象,对美女是放荡,对男人才是不羁。 道士微微点点头,转过身,他可不想再继续看宁采臣没几块肌肉的身板。 宁采臣见状,连忙跑上岸,三两下穿起那身满身血迹尘土的青衫,这才道:“道长,可以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新书求推荐收藏! 1t;ahref=p;gt;. 007 老道士 老道士转过身来,见宁采臣一袭青衫在身,虽然青衫上满是血污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但身材挺拔,面容俊朗,一双眼睛更是明亮,心里对他评价不由高了几分。 “小友,刚才你所唱之曲可是你所作?可有曲名?”老道士面容清矍,仙风道骨,不是尘世中人。 宁采臣摇摇头道:“此曲名为沧海一声笑,乃黄沾大师所作,小子偶然听到,便学了来,让道长见笑了。” 老道士点点头,道:“沧海一声笑,这名取得倒贴切。黄沾大师是何人?能作出此曲之人,定然心胸开阔,看破红尘,若有机会,倒要见上一见。” “你就算能穿越到二十一世纪,也见不着了。”宁采臣心里暗想,嘴上道:“大师已经仙去了。” 老道士却是一愣,喜道:“白日飞升了么?果然是高人啊,唯有看破红尘脱世情,才能得到成仙得道。”他还以为这仙去是真的成仙了。 宁采臣也懒得说明,在他看来,黄沾大师虽然不至于得道成仙白日飞升,但要论才气之高心胸之旷达,就算真正的仙人也是万万不及。 “小友,能否将这沧海一声笑传与我?”老道士刚才本来就是被这个歌声吸引而来,现在听说还是已经成仙的黄大师所作,更是不愿错过。 宁采臣爽朗一笑,道:“有何不可?”当下便又唱了一遍,还将歌词细细说与老道士,老道士越听越是欣喜,听宁采臣说完,他还在慢慢回味,越是细细品味越是感受到其中之奥妙。 好半晌,老道士才喜不自禁拊掌笑道:“好曲好词。曲调如九曲黄河大气磅礴,短短几十字曲词洒脱自如,道尽世事无常沧海桑田。黄沾大师真乃一代奇人,可惜吾未尝一见他便仙去。”老道士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遗憾,在他看来若能与这样的人见一见谈上几句,对自己的修为一定有着莫大的帮助。 宁采臣愕然,他虽然很喜欢这歌,但还从来没这么细细思考过这歌竟然有这么多含义在里面。 老道士一转头看见那头白额金狼尸体,又是眼前一亮,道:“小友,不知那头狼尸你是否愿意卖与我?若卖,欲卖几钱?”他这趟出来,就是为了捕一头白额金狼,用其骨肉炼药。 这白额金狼虽然攻击力低了点,但生性狡诈谨慎,一击不中便远遁千里,捉起来也不是很容易,他见宁采臣这里有一头,便想顺便买了去,也好省却麻烦,自己无须再去抓捕。 宁采臣皱了皱眉,心想我还指靠这个去卖点钱,治母亲的病,可这老道士看起来很顺眼,那该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哈哈一笑道:“道长若是用得着,尽管拿去好了。我还嫌它沉重碍事呢。”他却是想,靠自己的本事,不难赚到钱,不如先结个善缘,日后或许还有用得着的一天。 老道士听后更是欢喜,却摆摆手道:“不可,这不是普通的狼,小友好意,贫道心领了。” 他见宁采臣虽然器宇轩昂,但只一袭青衫,身上更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那样佩金带玉,心想这小子应该不是有钱人,这灵兽尸体虽然不是很珍贵,但也不是说送就送的。 宁采臣见老道士如此,心里也是钦佩,便道:“那道长随便表示下就好了。” 老道士沉吟了半晌,掏出两锭银子,递给宁采臣道:“我这里暂时只有六十两银子,小友你先收好。“他又从袖子里摸出五张纸来,说道:“我见小友天庭饱满,但额头暗淡眉间有煞气,日后恐有血光之灾,再送你几张符,可保无忧。” 宁采臣接过纸,见巴掌大的黄纸上绘着弯弯曲曲的朱红色奇怪纹路,和游戏里的符纸看起来一模一样,就是不会像游戏里那样自动显示出名字。 老道士见宁采臣面带不解之色,说道:“三张低级火符,能瞬间释放火弹,于三丈外伤人。两张追风符,用时可贴于脚背,如脚下生风,度大增,可助你逃脱厄运。”这些符都是他早年入道修行时制作的低级符,威力虽然远远比不上中级符和高级符,但对付一般的凡人猛兽却已足够。 “那这火符该如何用?”宁采臣小心翼翼把符纸收入怀里,抬头问道。 老道士见他面色从容,浑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欣喜若狂,心里又是暗暗点了点头,道:“这火符,用时只需对准目标,喊一声疾字即可。”他已经将灵力注入,用相应口诀就可引。 “多谢道长大恩,来日定当后报。”宁采臣心里高兴,但仍然面不改色,拱了拱手道。 老道士摇了摇手里拂尘,道:“你赠我沧海一声笑之曲,又送我灵兽之躯,我还你金钱与保命之物,咱们也算扯平了。”他隐居修道已久,很少与世俗之人打交道,虽然对宁采臣印象不错,但也不愿有过多牵扯。 宁采臣却正色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但这保命之符,却是相当于救我一命,采臣没齿难忘。” 老道士哈哈一笑,道:“随你随你,小友日后凡事定要谨慎,万事须小心,或许能避过一劫,贫道先走一步,告辞。” 笑声中,他拂尘一挥,身子已消失在宁采臣面前,就跟他出现的时候一样。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 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远处隐隐传来歌声,正是那沧海一声笑,只不过老道士唱来少了几分豪气,多了几丝清越脱俗。 “学得还真快。”宁采臣笑了下,喃喃道。 他又脱下衣衫,只穿一条短裤衩,走到水潭边把衣衫洗了洗,再铺在潭边草地上晒起来。他这次也没带多余的衣衫,家里估计也没多的,现在染了狼血,却是难洗。 还好现在有了六十两银子,进了县城得先买件衣服,不然身穿带着污血的衣衫,恐怕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刚才被老道士中途打扰,洗澡也洗得不痛快,现在把衣衫清洗了一下后,他又跳进水潭里。洗起身上的污垢来。 溪水从山崖上倾泻下来,哗啦呼啦击打在水潭边的石头,水花四溅,如碎玉飞花。 现在已是中午,春天的太阳没有夏天那么猛烈,他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身体已经被白额金狼血液提炼了一遍,现在用山溪之水清洗了下,污垢尽去,更是觉得充满了力量。 洗了一会,肚子开始饥饿起来,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要不是凑巧吸了灵兽之血,早就饿得全身无力眼冒金星了。 对了,水潭里应该有鱼吧,他这才想起来。忙低头看,见溪水清澈,一条条半尺长的银鱼正互相追逐。 他欢呼一声,一个猛子扎下去,开始抓起鱼来。由于体质改善,无论是力气还是灵活性都比以前强出许多。 水潭不大,深只及头,不知是不是从来没人抓过,这里的鱼也呆呆傻傻,宁采臣不多时便抓了一条,细细一看,鱼身如箭,银色的鱼鳞细细密密,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不过只要毒不死人就好了。 啪的一声把鱼扔到岸上,又钻入水里,继续抓了几条,这才走上岸来,那鱼还在岸上活蹦乱跳。 看了看衣衫还没干,他便只穿了条裤衩,跑到不远处的林子里捡了堆枯枝回来,再找了个没有阳光的阴凉地方,打了几下火石,把火生起来。 没有刀,只好还是像剖狼一样,用一块尖尖的石块剖开鱼腹,掏出内脏,清洗了一下,用一根细树枝串起来就放到火上开始烤起来。 ------------------------------------------------------------------------ 新书求推荐收藏,拜谢! &1t;ahref=.>. 008 缙云双姝 片刻后,银色的鱼就变成了金黄色,诱人的香味传来,宁采臣早就饥肠辘辘,闻到香味更是食指大动,也顾不得烫,大口吃起来,转眼一条鱼吃得只剩一根鱼骨了。 这鱼吃起来与什么鲤鱼鲫鱼大不相同,肉质极其鲜美,宁采臣差点把舌头都吞进去,连吃了好几条,才把肚子填饱。 看看日头已经是中午,穿好已经干了的衣服,用泥土把火堆盖上,他才看了眼水潭,转身离去。 宁采臣一路狂奔,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了缙云县城,不然又得在荒山野岭露宿一宿。 缙云县是典型的江南小县城,青山绿水,白墙青瓦,人口不多,民风淳朴。 虽然只是傍晚,街上已经几乎没人了,现在去找大夫已经太晚了,宁采臣决定先找个客栈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去找刘村长所说的大夫。 古时候几乎没什么夜生活,街上也没有路灯,一片漆黑,偶尔有淡淡烛光透过窗户,但宁采臣知道那是别人家的,没有一盏属于自己。 宁采臣低一脚浅一脚,在黑灯瞎火里找客栈。他走了一下午,又累又疲又饿,看看状态已经是虚弱了。 路过一个胡同口,朝胡同里一看,黑麻麻的,出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自从上次遇见狼后,他现在对绿幽幽的东西级敏感,顿时吓一大跳,正要赶紧跑路,那双眼睛闪了下,一个黑影旋风般扑过来。 他躲闪不及,只得抬起一脚朝那黑影踢去,那黑影汪的惨叫一声,被宁采臣一脚踢了个跟头,灰溜溜地跑了。他体质得到改善,这一脚力气极大,虽然仓促出脚,那狗也承受不了。 妈的,原来是条狗。他暗骂一声,抹了把汗,松口气,继续摸索向前走,老远看见前面黑暗中有两只红灯笼亮着,喜出望外,好像看到了热腾腾的饭菜正朝他的招手。 但是当他走到灯笼前的时候才现,他看到的不是饭菜,而是女人,一个涂脂抹粉浓妆艳抹,正朝他抛媚眼的女人。 如果在平时,一桌饭菜和一个女人在他面前,他一定会选择女人,只要那个女人不丑,不过现在不是平时,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冒着热气的饭菜。 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不会让他胃口大开,而是大吐特吐,如果不是他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实在没有可以吐的东西的话。 宁采臣目瞪口呆,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比疯姐还丑的女人竟然从事着最要求外在美的职业之一。怪不得这个青楼生意这么差。 按理说现在可是青楼的黄金营业时间,但他楞是没看到有嫖客进去,唯一进去过的是一个已经看起来六七十岁弯着腰没有那方面能力的白老头子。难道青楼的老板眼睛瞎了吗,竟然让这么一个极品在门口迎客,或者说是这个老头子瞎了吗,竟然光顾这个青楼。但是宁采臣知道他们两个都没瞎,那么或许是自己瞎了。 走了几步,他又高兴起来,因为青楼的旁边就是一家客栈,客栈的名字叫----有间客栈,而不是最常见的悦来客栈。 “店家,我要住宿。”宁采臣现在怀里揣着六十两的银子,虽然不算很有钱,但也够普通人一年的生活了。 “公子,你要住上房,中房,还是下房?”老眼昏花的老板在柜台后一边劈里啪啦打着算盘,一边说道。 “上房多少钱一晚?” “五十文。” “中房呢?” “三十文。” “那下房就是十文了?” “不,是二十文。” “管饭不?” “不管,饭菜要自己付钱。”老板见宁采臣书生装扮,却是斤斤计较,一点不像那些读书人那样,要么穷得要命,要么阔气得要死,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呆,在老板看来,他们就是整天读四书五经把脑子都读傻了。 “那我要一间下房。” “公子,很遗憾告诉你,下房已经客满了。” “那中房呢?”宁采臣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也没有了。” “上房呢?”他脚也开始打颤了。 “还是没有了。” “我靠,你早说啊,浪费我这么多口水。”宁采臣破开大骂,恨不得抓起柜台上的算盘往老板头上砸去。 “我只是根据店规,回答客人的问题而已,你要是一开始就问有没有房间,我肯定会告诉你没有了。”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道,“读理,火气不要那么大。” “读你妹,还店规呢。”宁采臣暗想,就打算再出去找一间。 那老板见宁采臣要走,却又道:“公子,稍等。” “有话快说。”宁采臣没好气答道。 “现在天色已晚,客栈极是难找。本店还有一间上房,只收三十文钱,不知公子可要?” “只收三十文?为什么?”要是一般人听到有便宜可占,早就脑子一热答应了,但宁采臣前世看多了这些小把戏,天上不可能掉下馅饼来,其中肯定有古怪。 “这,因为小老看客官你是读书人,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嘛。”老板笑道。 “切,你还不如说看我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浪里白条小白龙,一树梨花压海棠呢。”宁采臣鄙视道。 “公子真是有趣,实话说吧,那间房子出过人命,胆小的客人都不敢住,一直空着。”老板心里也是暗暗鄙视,丫的还读书人呢,比我还无耻。 “不就是出过人命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心中只要正气在,妖魔鬼怪皆胆颤。不过老板,三十文是不是太贵了点,最多十文钱,不然你还是空着吧。”你漫天要价,我当然落地还钱。想占我便宜,没门。我不占你便宜就不错了。 “二十文。” “十文。” “十五文。” “成交!” 一番讨价还价,宁采臣又节省了五文钱。他现在可不敢大手大脚,不知母亲看病要多少钱,按照前世的经验,一个小病,医生就说是大病,要是大病,医生直接就说绝症了,一般人家还不搞得倾家荡产啊。 宁采臣决定先把肚子填饱,于是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点了两个菜,再要了一坛酒,一个人喝起来。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吃饭总喜欢喝几杯,到现在依然如此。 店里还有几桌人也在吃吃喝喝,说着江南方言,听起来总觉得软绵绵的,要是换成女子来说,能软到人心里去,别有一番温柔滋味,换成一大老爷们,那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你们听说没有,慕大夫好像卧病在床,医馆已经好几日未开门了。”宁采臣左边一张桌子上一人道。 “噢,你说的可是号称缙云双姝之一的慕晚晴慕大夫?”他下一人道。 “没错,缙云双姝,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一坐在他对面的商人装束的人道。 宁采臣听到慕大夫,立时来了兴趣,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慕大夫美貌出众,医术过人,救治病人无数,怎么可能生病?老兄,你听错了吧?”商人下一人接话道。 “这个谁说得清呢?估计是慕大夫整日看病太过劳累的缘故。”先前那人道。 “唉,昔日缙云二姝,琴医双绝,名噪一时,如今慕晚晴重病,谢小环横死,双姝之名早已名不副实了。”那人叹了口气,颇是有点感叹。 宁采臣听得眉头一皱,不会这么巧吧,母亲还等着救命呢,慕大夫竟然生病了?他想去旁边桌问个究竟,那几人却已经结账走人。 看了看周围,现刚才热闹的客栈大厅,空空荡荡,只剩两三桌还有人在默默吃饭。 晚风吹过,烛火晃动,宁采臣突然觉得这杯中酒也索然无味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吧。前世的丁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惟独只怕一样东西,那就是寂寞。 所以他有很多很多好朋友,玩很多很多游戏,只是为了不寂寞。可是现在,只有一个人独自喝酒,这酒也越喝越寂寞。 据说一个人喝酒的时候特别容易醉,但宁采臣不这么认为,他一直觉得只有和朋友一起喝酒,他才会醉,那样至少醉了后还有人送自己回家。 不知不觉一坛酒已经入肚,虽然这些酒度数很低,跟葡萄酒差不多,他还是有些醉了,但还认得回去的路,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他不会喝得酩酊大醉。 他摇摇晃晃朝那间据说出过人命的房间走去,摇摇晃晃推开房门,然后鞋也懒得脱,身子一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在想,如果真的有鬼,那倒还好一点,至少今夜不会寂寞。 那晚确实不寂寞。 宁采臣在睡梦又成了丁笑,整天和朋友们一起玩游戏一起喝酒一起看美女,但就在他沉迷在这梦境中不愿醒来的时候,忽然一股寒风吹来,那寒气直透进心里面,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然后他看见烛光一闪,一个人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里。 后来他才知道,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鬼,一个女鬼。 ------------------------------------------------------------------------ 新书求推荐和收藏!小弟拜谢 009 谢小环 睡到半夜,一阵寒风吹来,本已微弱的烛光摇晃不已,眼看就要熄灭。 宁采臣被冷风一吹,也不由醒了过来,朦朦胧胧睁眼一看,见烛影晃动中,一个一身素白的女子不知何时已静静站立在房间里。 那女子眉目如画,但面色苍白,隐隐有股阴气在眉眼间,眼神迷茫。 她也不说话,就那样一动不动站着,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房间里还躺着一个人。 宁采臣当时脑子晕乎乎的,胆子也比平常大了许多,要是平常,肯定早就惊叫出声来。 他心里奇怪,门还关着,她怎么就无声无息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难不成老天开眼,自己桃花运来了,美女自动上门**了。 既然如此,他就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稍候片刻,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轻飘飘走了进来,把一个包袱放在椅子上,打开包袱,里面全是女子衣衫,然后又拿出一面镜架和盒子,镜架上面镶嵌了一块铜镜,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饰,有钗有手镯有耳环有簪子。 这是要干什么呢?要上就上呗,难道还要先梳妆打扮一番?宁采臣稍微动了下身体,现那丫鬟也好像没看见他一样,还是继续自己的动作。 这时先前那个女子走到桌前坐下来,支起镜架,对着镜子缓缓梳头,梳完头又绾起髻,别上簪子,耳环,顾影自怜,对着镜子看了许久。 宁采臣侧眼瞧去,见她这么一打扮下来,比先前靓丽不少,心想这女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喜欢在陌生人房间梳妆打扮呢。 那个丫鬟又进来,却是端了一盆水,让那个女子洗脸,等洗完脸后,又递上手巾,女子接过去擦了擦脸,然后就这样换起衣服来。 宁采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虽然她还穿着肚兜,不过茁壮双峰却好像要撑破薄薄内衣一样呼之欲出,让他忍不住心跳加。 她穿上裙子,披上披肩,整整衣襟,提提领子,一时间,容光焕,连那股阴气都好像消散了一般。 整个过程宁采臣看得仔仔细细,也不知道怎么,总觉得有点古怪,却是怎么也想不出哪里古怪,见那少*妇梳妆完毕,好奇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只见她掏出一条长长的布带出来,踏上椅子,把带子挂在房梁上,再挽了个套子。 宁采臣睁大眼睛看着,心想如果说要像书里写的那样跟我私会,梳妆打扮一番倒也理解,不过有事没事弄个套子干嘛?难道是什么新奇姿势不成? 那女子还是好像没看到宁采臣躺在床上一样,比了比套子,竟然踮起脚,头伸进去,眼睛一闭,一踢椅子,那椅子砰地一声翻倒在地,她的脖子就挂在了套子里,舌头一下子伸了出来。 “我靠!”宁采臣大叫一声,来不及细想,翻身下床就猛地扑上去,想要把少*妇身子扛住好救人,但那少*妇身体好像影子一般,他一下子扑了个空,用力过猛收势不住,砰的一声撞在桌子上,那桌子哗啦一声散了架。 回头一看,那少*妇和丫鬟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难道喝醉酒,出现幻觉了?他摇了摇脑袋,虽然还晕乎乎的,但酒已醒了大半。 心里自嘲笑了笑,还以为是艳遇呢,哪知道却是梦一场,还是继续睡觉吧。 “公子,你昨晚睡得可好?”翘了翘八字胡,客栈老板一大早又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也许他这辈子摸算盘的时间比摸老婆的时间还长。 “呃,老板,你说那房间出过人命?”宁采臣早上醒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可能是幻觉,虽然喝了酒,但那场景清清楚楚,桌子碎片还清清楚楚散落在地上。 既然不是幻觉,那就肯定是鬼狐之类的东西。想起客栈老板说的话,宁采臣觉得那八成就是鬼了。 “哎,说来话长。”老板面色古怪,低声道,声音有些低沉。 “话长也得说。”宁采臣不耐烦道。 “半个月前,有人在那间房上吊身亡的。”老板揉了揉眼睛道。 “上吊身亡?是谁?”宁采臣心想果然如此,那自己昨夜看到的就是鬼了,鬼是人死后,魂魄没有进入地府轮回,在人间停留,大多数是冤魂。 正所谓冤魂不散就是如此。那女子到底是受了什么冤屈而上吊身亡呢?而且看她情形好像根本看不见自己在房中一样,这又是为什么? 那昨晚自己看到的应该是她上吊前的场景。那她梳妆打扮完毕,突然上吊身亡,难不成她在等待她的心上人,却又等不到,所以才一时想不开才自杀? “公子听说过缙云二姝,琴艺双绝吧?”客栈老板问道。 宁采臣点点头,他还记得昨晚听邻桌人的谈话,心想难不成那个姑娘是缙云二姝之一?缙云二姝,一个是卧病在床的慕晚晴,另外一个就是横死的谢小环了。 果然,只听客栈老板说道:“上吊身亡的那位就是以琴技扬名的谢小环谢姑娘。” “你可知她为何要自杀?”宁采臣道。 “我哪知道啊,我只是个小客栈的小老板。谢姑娘以前是从来不会到我们这样的小客栈的。那日也不知为何,她一个人带着丫鬟悄悄前来,小老还以为可以借她之名,让客栈生意好起来,谁知出了这档子事,这生意反而一落千丈。”客栈老板说起来也是满口肚子苦水。 “那你们没报官?” “报了,不过也没查出什么来。哎----”老板叹了口气。 “叮----任务:调查谢小环的死因,让她的魂魄得以安息,是否接受?”脑海中一条信息闪出来。 “接受!”宁采臣脑中想法闪过,那信息立刻变成:“已经确认接受谢小环任务,请尽快完成!” 只有简单的一条信息,没有任何提示和其他有用的信息。 宁采臣心里苦恼,眼下麻烦的事情一大堆,母亲的病等着尽快治好,但慕大夫又生病,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好的大大?现在又多了个任务。 “老板,谢小环的丫鬟呢?你不是说她跟丫鬟一起来的吗?那丫鬟呢?”他想了想,终于想起昨晚看到的是两个女子,一个是谢小环,一个应该就是客栈老板说的她的丫鬟。 谢小环自杀前,是和她的丫鬟在一起的,那个丫鬟肯定知道某些事情。 客栈老板叹了口气道:“那丫鬟也是可怜,谢小环自杀后,她被抓到官府,县老爷认定是她害死谢小环,要她招供,但她说什么也不招,县老爷一怒之下,酷刑逼供,那丫鬟实在忍受不了酷刑,不得不屈打成招,县太爷就判了她死罪,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上法场行刑了。” 客栈老板连连摇头,不知是感叹那丫鬟的悲惨命运,还是县老爷的昏庸无能。 宁采臣听了,心寒了一半,他以往读聊斋志异,只注意有哪些美女了,对那些什么无能昏官都是一笑而过,现在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听客栈老板这么一说,立时感觉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全是风情万种妩媚多情的狐妖仙女,更多的是普通人残酷的现实。 他慢慢走出客栈,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一时之间心神迷茫,竟然不知天下之大,自己该去哪里,哪里又属于自己? ------------------------------------------------------------------------ 新书求推荐求收藏,谢谢了。 &1t;ahref=.>. 010 回春医馆 缙云县城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青石板的街道虽然不是很宽敞,但也能并行两辆马车。 道路两旁,玉石店,小吃店,米店,铁匠铺等,还有女人最喜欢的裁缝店,花粉铺,也都摆出最好的货物,开门迎客。 街上还有临街摆摊的小贩,他们卖的货物很多是自家生产的粮食蔬菜瓜果等,也有从其他地方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宁采臣在客栈门口了会呆,见从身旁经过的人都看着自己,眼露古怪之色,更有甚者对自己指指点点,他低头一看,才醒悟原来自己还穿着那件衣衫,虽然尘土已经洗去,但污血留下的痕迹却是用水怎么也洗不掉的。 他苦笑一声,寻思着还是先买件衣衫,然后再去慕大夫那里看看情况。 沿着街道,宁采臣一路走一路看,周围全是穿着古装的人来来往往,有的一掷千金,正在掏出银子付钱,有的唾沫横飞还在讨价还价,有的看中了某样东西却又愁口袋里钱不够多,犹豫不已。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他虽然来到聊斋志异的世界已经几日,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古人,一时感觉好像在拍古装片一样。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个跑龙套的还是主角呢?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笑,刚才的抑郁一扫而光。他生性洒脱,长得本就不差,剑眉朗目,长身玉立,虽然身着脏衣服,但随意一笑,却让一个正从身边经过的年轻女子看得楞了一下。 他心情高兴之下,朝那女子做了个鬼脸,那女子竟然满脸通红,赶紧低下头去。 宁采臣哈哈一笑,正好看见前面左边街道有一个裁缝店,转身朝裁缝店走去。 裁缝店有几个人正在挑选衣服,店主见宁采臣上门,便笑着迎上来道:“公子,你是不是要买一件衣服?本店有各式各样的衣服,请随意挑选。” 宁采臣点点,道:“我要挑选一件和我身上这件差不多的衣衫,你这里可有?”宁采臣身上穿的是大明读书人最普通的圆领大袖衫,店家点点头,便把他带到一衣架前,让他挑选。 宁采臣也不知自己腰围多少,只得一件一件仔细看起来。 “你们说绿娥会不会是真的杀害谢姑娘的凶手?”几步远外一看起来有三十几岁的妇人挑着裙子,对旁边同来的女子说道。 “我看不会,绿娥姑娘名为丫鬟,但谢姑娘视为姐妹,情同手足,县里谁不知晓?”一身着水绿色直领对襟小袖的妇人接话道。 “那何知县为何要判她死罪?岂不是冤枉好人草菅人命?”两人身后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子问道。 先前那妇人嗤笑一声道:“你还不知道何知县的德行?平日里除了会收钱之外,还能做什么?他说绿娥有罪就是有罪。再说当时只有绿娥姑娘在场,谁能证明她没罪?” 穿着水绿色直领对襟小袖的妇人嘘了一声,低声道:“你不要命了?” 那妇人紧张兮兮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才松了一口气。 宁采臣听了,沉思了一会,挑了一件和身上差不多大小的衣服,付了钱,问道:“店家,你这里可有换衣服的地方?” 店家笑道:“有的,公子。”他转头叫了一个伙计带着宁采臣来到一扇小门前,告诉他进去就是换衣衫的地方。 宁采臣推门进去,现是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小屋,比现在服装店试衣服的空间大许多,当下关上门,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小布袋放在脚下。小布袋里可是装着几十两银子和那颗白额金狼的下品妖丹。 换下身上穿的旧衣衫,小心折叠起来,再穿上新买的一件,颜色一样的青衫。 试了试,虽然也很合身,但老是觉得没有以前那件舒服。 宁采臣走出来,裁缝店里几个正在挑选衣服的女子见了忍不住眼前一亮,异彩连连,看了又看。 店主见他手里还拿着那件旧衣衫,笑道:“公子,你还留着这件旧衣衫干嘛?莫非是本店衣衫不合身?” 宁采臣摇摇头,道:“这件衣服是我娘一针一线缝制而成。”他却是想这件不像前世那些衣服那样,都是流水线作业出来的,破了就可以丢掉。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虽然又破又脏,但也不能就这么丢弃。 古人最重孝顺,店主见宁采臣一表人才,又如此孝顺,连口称赞,那几个挑衣服的女子更是对他含情脉脉大送秋波。 宁采臣虽然洒脱,但也大感吃不消,赶紧落荒而逃。 走在街上,见迎面一个老者走来,宁采臣等老者来到面前,拱了拱手道:“老丈,请问慕大夫住哪里?” 老者停下来,看了眼宁采臣,见他一身读:“你是想找慕大夫看病吧?还是别去了,慕大夫重病在身,自顾不暇。唉。”他叹了口气,语气颇是惋惜。 宁采臣笑道:“老丈,我另外要事找她,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住哪里?”心想看来慕大夫人气很高嘛,随便找个人都知道她生病的事情。 老者见宁采臣如此说,便道:“慕大夫住在杨柳巷,你往前走四百步,往右拐,看见一颗大柳树在巷口,就是那里了。” 宁采臣道了声谢,朝着老者刚才指的方向行去。 一路走来,现不时有年轻女子朝自己看,他摸了摸脸,暗想我有这么帅吗?竟然回头率这么高? 他却是不知宁采臣本身就长得不错,但以前身体单薄,举止迂腐,后来他凑巧服食灵兽血液后,体质改善,身材更是挺拔,加之举手投足皆带着现代人的顾盼自如风度翩翩,与其他读四书五经读傻了的读书人大是不同,自然引得其他人纷纷注目。 前世愁的是上街没回头率,现在他才知道回头率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做人还是低调点好。这样一想,他也不敢在边走边看了,立刻加快脚步朝前面走去。 估计路程差不多了,朝右拐去,远远看见一颗大柳树,他走到柳树前,现旁边果然有一条小巷。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柳絮飘飞,如风似雪,不过宁采臣一点没有驻足欣赏的心情,他转过柳树,拐进巷子里,边听见前面有人声传来。 抬眼望去,见几个人正聚集在一户人家门前,宁采臣走上前去,才现门上牌匾写着“回春医馆”几字。 慕大夫不是生病了么,怎么还有人?他心里奇怪,便在旁边听了下,听了几句,总算明白原来这几人是以前来找过慕大夫看病的病人,听说慕大夫生病了,特地来看望她,但慕大夫的丫鬟却怎么也不许他们进去。 “小雨姑娘,我们只是想探望一下慕大夫,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问道。 一个十五六岁穿着彩色水田衣的小姑娘,俏生生站在门口,横眉竖目,也不说话,张开双臂挡住众人,就是不让大家进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说了半天,但她就是死了心,寸步不让。 “你个小姑娘,太不知趣,不让我们进去,又不说个理由出来,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个双眼狭长,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道。 “就是,肯定有亏心事!”有人赶紧附和道。 “再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去报官了。”更有人出言威胁。 “她莫不是学绿娥姑娘,谋害自己主人吧?”还有人越说越过分了,竟然联想到谢小环的丫鬟绿娥了。 他这么一说,虽然荒诞不经,八竿子打不着,但其他人却忍不住都往这方面想,越想越是可能,纷纷鼓噪起来,要去报官,请何知县过来做主。 小雨当然也听说过谢小环和绿娥的事情,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见过如此阵仗,当下小脸煞白,眼珠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但不知怎地,她却是咬着嘴唇,任凭众人怎么说她都纹风不动寸步不让。 ------------------------------------------------------------------------ 新书求收藏推荐,手头有p的顺手丢过来吧。谢了。 &1t;ahref=.>. 011 医馆风波 真是倔强的丫头,宁采臣在旁边看得真切。 这里一共也就十来个人的样子,有男有女,其中四五个男人聚在一起,见怎么说小雨都不让开,也不知是真的关心慕大夫还是另有所图,竟然渐渐围上去,口中言辞越来越不堪。 “小雨姑娘,你究竟让还是不让?”那双眼狭长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最是积极,也挤在最前面,离小雨也就只有一步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他双眼紧盯着小雨因为害怕而更加白净的小脸,想哭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的凄楚神情,忍不住喉结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沫。 但小雨还是咬紧嘴唇,摇头不语。 中年男子看了,更是欲罢不能,心里好像有几千只蚂蚁在爬一样。 “小雨姑娘,既然你不让开,为了慕大夫的安全着想,那我们只好得罪了。”中年男子张开双手就要往小雨身上伸去,要把她推开。 小雨看着那双大手朝自己抓来,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下意识想要闪避,但想起小姐最后的话,她心一横,暗叹一声:“小姐,小雨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闭上眼睛,只能等着那双手碰到她从未被男子碰过的身子。 “住手!”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八字胡的男子手一顿,就这么停在小雨身前几寸处。 小雨睁眼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衫的青年男子剑眉朗目,两手一张,众人被他轻易挤到两边,就这么挤上前来。 她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看到宁采臣泰然自若的样子,心却不知怎么就安定下来。 来的正是宁采臣,他站在旁边把众人神色看得分明,那几个男子眼珠乱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对一个小丫头步步相逼还要动手动脚,又见小雨那倔强害怕的神色,他再也忍耐不住。 “公子,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见宁采臣坏了自己好事,大是恼怒,没好气道。这还是他看对方是读书人,要是换成常人,早就恶言恶色拳脚相对了。 宁采臣微微一笑,道:“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们是谁。” “我们当然是慕大夫的病人,听说慕大夫病了,想要探望一下,但小雨姑娘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进去。公子你是个读书人,明白事理,也来评评理。”八字胡男子眼珠一转道。 宁采臣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会,才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要进,她偏不要让你们进,是不是?” 那几人纷纷点头道:“正是正是。”余下的人却都站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些人想来才是真正关心慕大夫病情的人。 “那你们为什么那么关心慕大夫的病情呢?”宁采臣问道。 “这,慕大夫对我们有大恩,关心一下她的病情有何不可?”八字胡男子顿了一下,道。 “噢,那是人之常情。”宁采臣摸了摸下巴,点点头道。 “还是公子你明白事理。”八字胡男子见宁采臣如此说,笑道。 “你胡说!”宁采臣背后的小雨却是脆生生道。 “哦?小雨姑娘是吧?为何你说他们是胡说?”宁采臣侧着身体,问道。 小雨脸色已经没那么苍白了,她抬起手指着那几个人道:“他们几个根本就不是小姐的病人。” “嘿,小姑娘,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找慕大夫看病要你知道不成?”几人连忙道。 “哼,我一直服侍在小姐身边,她的病人我都知道,压根就没见过你们。”小雨柳眉倒竖,银齿微露,气鼓鼓道。 “慕大夫看过那么多病人,你都记得不成?”八字胡男子反应很快,马上反驳道,“慕大夫医术过人,看过无数病人,谁能一一记住,就算慕大夫本人都不记得。” “哼,我就是记得!”小雨无奈,只得哼了一声,道。 “怎么样,你无话可说了吧,还不快让我们进去?”中年男子得意道。 宁采臣赶紧摆了摆手道:“别急别急,我再问问,跟她好好说说。” 八字胡男子自恃胜券在握,便点点头,他很明显是带头的,他一点头,那几人也都静下来。 宁采臣转身对小雨说道:“小雨姑娘,就算他们不是病人,慕大夫医治过无数人,那他们来探望一下也未尝不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不让他们进?” 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很能容易让人有好感,又在刚才解了她的围,小雨就不怎么抵触,便道:“我家小姐吩咐过,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这是为何?”宁采臣奇道。 小雨摇摇头。 “那慕大夫现在病情如何?”宁采臣低声问道,他现在也很关心慕大夫,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娘亲的病。 “小姐,唔,小姐她现在昏迷不醒。”她面对那几个粗言粗语的男人忍住不哭,一说到慕大夫,小雨却忍不住泪如雨下,哭起来。 宁采臣平生最怕的两样东西,一种是寂寞,一种就是女人的眼泪。 见她呜呜咽咽,眼泪如断线珠子一样,流个不停,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怎么入手,“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他总不能像前世一样说一句:“小妹妹,乖,来,让哥抱抱。”,然后就抱住人家姑娘上下其手吧。 当然他心里其实很想这么干,想想还是算了,自己不在乎不要紧,人家姑娘还要名节呢,就算人家姑娘愿意,那自己总不能吃干净了抹完嘴巴就闪人吧。 他正心里烦恼,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见他半天不过来,又看到小雨在那里哭哭啼啼,就大声问道:“公子,你说好了没有?” “好个毛啊。”宁采臣回头,怒气冲冲道。 八字胡男人一愣,一时无法接受宁采臣的变脸度之快,刚才还一副温文尔雅谦谦公子的样子,现在怎么如此粗俗不堪? 别说他,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看着他,连小雨也停住抽泣声,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看来。 “看个毛啊看?慕大夫现在卧病在床神志不清,你们进去看了也没用。”宁采臣见他们神色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什么怎么读书人这么粗俗有违圣人之言之类,他可不像其他读书人,你们说我粗俗,好,那我就粗俗给你们看。 “公子,这,我们要亲眼看看才行。”八字胡男子好半天才想出一个理由道。他旁边几人也都附和起来。 “亲眼看?慕大夫一个女儿家,你是她什么人,要进她的闺房看?”宁采臣蹬蹬几步走到八字胡男子面前,气势汹汹问道。 “我-我-”八字胡男子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你什么你?还不快走?别以为你们几个想做什么我不知道。”宁采臣刚才见几人眼珠乱转好像另有所图的样子,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先诈他们一诈。 “你-小子,你少管闲事。”八字胡男子脸色一变,恼羞成怒道,那几人听了交换了下眼神,朝宁采臣围上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就想动武?”宁采臣毫不退缩,冷笑一声道。 除了这几个明显心里有鬼的人,其他人都远远站开来,小雨还站在门口,她还没看明白,怎么那些人把宁采臣围了起来。 中年男子见宁采臣似有所恃的样子,心里打鼓,拿不定主意,犹豫起来,他原本以为宁采臣只是四体不勤嘴上说得漂亮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吓一吓就会退缩,哪知道面前这位看起来不但面无惧色,反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不知道宁采臣心里还真是跃跃欲试,自从服食了灵兽血液后,体质大幅度改善,力气大了不少,他上辈子就不是个怕事的人,一开始就看见这几个男人对一个小姑娘步步紧逼就看他们不爽,现在还想教训自己,作为一个血气方刚,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哪里还能忍耐得住? ------------------------------------------------------------------------ 新书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1t;ahref=.>. 012 敲闷棍 宁采臣唰地一挥衣袖,左手放在身前,四指并拢,大拇指内扣,掌心向上,右手背在身后,双脚分开与肩宽,摆出一个黄飞鸿的架势,朗声道:“要上就上,墨迹什么?” 这个动作他前世最喜欢模仿,暗地里不知yy过多少次,却始终没有用武之地,此时使出来,自认为潇洒自如,在旁人眼里却是不伦不类。 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见了更是心里忐忑,这是什么古怪招式,这小子难道不是绣花枕头? 旁边几人见他犹豫不决,低声道:“老大,上不上?” 八字胡的男子虽然老觉得不踏实,但想起那人的手段,脊背就生起一股寒气,他知道今天这门就算拼了老命也得进去,不然----他都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哥几个,上。”他一声令下,四五个男子就挥起拳头朝宁采臣冲上来,中年男子却四周看了看,见不远处有根棍子,悄悄朝棍子走去。 那些本来真正关心慕大夫病情的人,生怕被殃及池鱼,但看热闹的传统美德却又让他们不想离开,都站得远远的看起来。 宁采臣见几个人张牙舞爪同时扑上来,也有些慌张,他前世虽然也打过架,都是一群人对一群人,像这种一个人单挑几个的还没见过,手上也没有板砖,啤酒瓶之类拿手武器,但转念一想自己两世为人,要是被几个无赖给打趴下,那还不笑死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怒吼一声,挥起拳头,就一拳击向迎面冲来的一个长脸男子,噗的一声,拳头不偏不倚正打中那人鼻子,血花四溅,那人哎呀一声,捂着鼻子就倒了下去。 宁采臣现在的力气比常人大了许多,这一拳又是卯足了劲,那人鼻子都塌了半边,在地上不停翻滚惨叫连连。 另外四个人没想到他如此勇猛,一拳打得一人趴下,赶紧停住脚步,互相看了看,不敢再上前来。 宁采臣愣了下,见四人还在犹豫,心想此刻不抓住时机,还等何时,大吼一声,冲上去,拳头专打脸,脚尖只踢裤裆,那几人哪见过这种无赖打法,防不胜防,躲闪不及纷纷中招,几下就被宁采臣打得鼻青脸肿,捂着裤裆在地上翻滚。 宁采臣正挥舞拳头起劲,见眼前一空,已经没了人,看了看地上,才现那几人哼哼唧唧横七竖八躺着。 “咦,这么快就完了?”他自语道,难道古代人营养不良,战斗力如此不堪? 旁边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这还是读书人吗?这简直比无赖还无赖啊。也不能怪他们吃惊,宁采臣实在是完全颠覆了他们心目中读书人的形象。 宁采臣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人,却是怎么也没现刚才那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心想莫非这家伙见哥哥我这么威猛竟然溜了? 正在这时听到医馆门口那边传来一声惊叫,扭头一看见小雨正朝自己挥着手大叫:“公子,小心!” 小心什么?宁采臣莫名其妙,正要开口问她,耳边风声响起,只听到砰的一声,脑袋剧痛传来,眼前一黑,就软软绵绵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宁采臣醒来,还没睁开眼,先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既非麝又非兰,甚是好闻。 他睁开眼,抬头看见绣着美丽花纹的白色蚊帐,转头再看,见自己正躺在床上,盖着一床桃红丝被,淡淡的香味正是从被子上传来。 再看四周,房间里摆着精致的梳妆台,衣橱,圆桌等家具,墙壁上还挂着几幅仕女图,布置虽然充满了女子的脂粉气,但那几幅画让整个房间都雅致起来。看得出这个房间的主人定然不是只知道涂脂抹粉的寻常女子。 女子?难道我这是在女子的闺房?可是怎么会到了女子闺房呢?脑袋又传来巨痛,让他也清醒了点,他才想起自己正在医馆门口大神威,然后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眼前一黑,醒来就在这里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宁采臣赶紧闭上眼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脚步声又响起,一步一步轻轻朝床边走来。走到床边,停下来,宁采臣感觉有人正看着自己,忙装成还没醒来的样子,那人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宁采臣把眼眯开一条缝,偷眼瞧去,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原来是小雨,可自己怎么到了小雨这里?难道是在医馆内? “啊,公子,你醒啦?”宁采臣刚才想得出神,不知不觉挣开了眼睛,小雨低头一看,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瞪得大大的,立时叫出声来。 “嘿。”宁采臣脸皮再厚也尴尬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小雨姑娘,我这是在哪?” 小雨听宁采臣问起那件事情,不由自主露出古怪的眼神看了宁采臣一眼,宁采臣想莫不是我脸上长花了? “刚才,多亏公子你挺身而出把那几个坏蛋打倒,小雨甚是感激。”她说道这里,却是顿了一下。 宁采臣赶紧问道:“后来呢?” 小雨扭捏了下,终于开口说道:“后来,后来那个八字胡的坏蛋卑鄙无耻,趁公子不注意,一棍把公子打晕了。” 宁采臣汗了一下,什么不注意,分明就是自己次一挑四大获全胜,太得意忘形。至于那人卑鄙无耻,说实话,宁采臣挺欣赏那家伙,找准时机,出手快准狠,真乃敲闷棍的好手啊。不过丫的,你敲别人好了,竟然敲在我头上,那以后,嘿嘿,别怪本公子也来敲你一敲了。 他一时想得入神,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公子,公子。”小雨清脆的声音响起,把宁采臣从yy中唤醒过来。 “公子,你没事吧?”小雨见宁采臣笑得一脸猥琐,担心问道。 宁采臣醒悟过来,忙道:“哦,没事没事,走神了。对了,小雨姑娘,那后来那些家伙有没有进来?”如果还是进来了,宁采臣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小雨眼波流转,小手拍了拍胸脯,后怕道:“还好公子拖延了时间,那几个家伙见公子晕过去了,正要进来,杜大哥带着人赶到,那些人就溜了。” 拖延时间?宁采臣郁闷不已。这货躺在香喷喷的被窝里,还在想拖延时间不是一向是炮灰的作用吗,自己明明应该是主角,怎么成炮灰了。 “那个什么杜大哥是谁?”宁采臣有气无力道。 “杜大哥是衙门的捕快,他娘亲得过重病,幸好小姐治好了他娘亲的病,杜大哥很是感激,听说医馆出事,就赶来,正好遇上了。”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压根没注意宁采臣的语气,一个劲兴高采烈说着。 宁采臣见了,苦笑一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患得患失了,洒脱才是自己的本色。 “那这是哪里?”他想要撑起来,后脑勺还一阵一阵痛,又不得不躺下去。 小雨低着头,红着脸,半天才轻声道:“这----这是我的闺房。”说完见宁采臣那双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忙道:“公子晕过去后,迟迟不见醒来,我只好请杜大哥帮忙把你抱进医馆来,又没有其他地方,只好暂时委屈公子了。” 宁采臣两辈子加起来快四十岁了,哪里进过什么闺房,四年大学连女生宿舍都没进去观光过一次,怎么会委屈?不但不委屈,还高兴得要命,简直都快感动得有眼泪鼻涕一起流了,第一次啊,这是我的第一次。 “怎么会委屈呢,多谢小雨姑娘了,不然我还躺在地上与石板亲密接触呢。”宁采臣见小雨还是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自己,便笑道。 小雨听宁采臣说得有趣,扑哧一声笑出来,一时间贝齿微露,明艳照人,宁采臣看得一呆,心里感叹丫鬟都这么漂亮,不知道主人会是怎样的国色天香,不过既然号称缙云二姝,想来定是不比谢小环差的。 ------------------------------------------------------------------------ 新书求推荐收藏。不投推荐的木有小**。 &1t;ahref=.>. 013 蛛丝马迹 谢小环已经见识过了,虽然是鬼,但宁采臣每每想起她的身材都口干舌燥。 谢小环既然琴技出众,按理说应该喜欢弹琴的人都喜欢安静,又是云英未嫁,身材不会那么凹凸有致,育良好,那是为何呢? 宁采臣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公子,公子。”小雨低声道,她见宁采臣呆呆看着自己,红着脸,抬头不是,低头也不是,心里埋怨还是读书人呢,怎么这么盯着女儿家看的。 “啊?小雨姑娘,怎么了?”宁采臣还是思考谢小环身材育的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哪里不妥,就算他知道也会不以为然,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单身寂寞男人,美女在前哪有不多看几眼的,哪会在乎什么三纲五常。 小雨螓低垂,连耳朵都红了,轻声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哦,我啊,我叫宁采臣,你叫我宁大哥好了。”宁采臣没有丝毫觉悟,大大咧咧道。 “宁-宁公子,你伤势好点没有?”小雨觉得自己脸都开始烫了,也叫不出宁大哥三个字,长这么大,还没有男子这么直接,这样瞧自己的,这人还是读书人?看他相貌堂堂,穿着像读书人,打起架像流氓,说起话更是言谈无忌,要不是刚才帮过自己,小雨都想拿起扫把赶他出去了。 宁采臣伸手一摸,才现后脑勺被敲出一个大包来,摸上去还疼痛不已,不由破开大骂:“妈的,那个王八蛋,要再让老子看见,不打得他哭爹喊娘满脸开花,我就跟他姓。咦,小雨姑娘,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小雨瞪着大眼睛,她不是第一次看见宁采臣这样了,现在还是觉得实在难以置信。 “宁公子,你真的读过书?”她话出口,才觉得不妥,这样不是明显怀疑别人是文盲么,虽然宁采臣确实是文盲,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 “哦,读过几本破书,穷秀才一个。”宁采臣满不在乎答道,有点汗颜,那还是穿越前的宁采臣读过的,自己可是只看了几本书的书皮而已。 小雨无语,这样的秀才,平生罕见,不过对宁采臣的另类大感兴趣,她见惯了那些之乎者也自我感觉良好的秀才举人,宁采臣与他们大不相同,十几岁的小姑娘只觉得他说话有趣又不摆架子还胆识过人。 “小雨姑娘,慕大夫病情到底怎样了?”宁采臣见小雨半天不语,开口问道。 不问还好,这一问,小雨眼眶又红了。这两日来,她一个人忙里忙外,不但要照顾小姐,还要应付外面的人,对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殊为不易。 宁采臣眼看她泪珠要掉下来,头大不已,忙道:“小雨姑娘,你跟我好好说说慕大夫到底是怎么生病的,或许我有办法。” 话一出口,脑子里叮的一声,一条信息闪出来:“激活隐藏任务:让慕晚晴恢复正常。” 宁采臣忍不住想骂娘,丫的,我是找她治病的,现在反而要我来救她,搞什么东东啊。 小雨果然抬起头,满眼希望问道:“宁公子,你真的有办法?” 宁采臣哪里有什么办法,实在是怕了她的眼泪了,不过他也不是纯粹胡说,他直觉慕晚晴的生病和谢小环之死有联系。 “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慕大夫现在的情况。”宁采臣道。 小雨点点头,道:“宁公子请跟我来。”她现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就算一根稻草,都是最后的希望,要牢牢抓住。 医馆不大,只有三四间房,走出小雨的闺房,就是医馆的大堂,左边就是慕晚晴的闺房。 轻轻推开门,宁采臣随着小雨走进去。一股药香传来,房间布置很简单,没有像小雨那样有很多女子常用的物事,反而很多瓶瓶罐罐,还有几株奇怪的植物,不知是药草还是什么。 宁采臣也终于看见慕大夫的真面目。 她静静躺着绣床上,鹅蛋脸,长长的睫毛,虽然闭着眼睛,但可以想象在平时那双眼睛睁开时的风情。 胸,当然是不能放过的,一定要仔细看的,恩,虽然没有谢小环的伟大,但也比起小雨的飞机场好了很多。 宁采臣偷眼瞄了眼小雨,再与慕晚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部,比较了下,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奇怪的是她的面色红润,呼吸沉稳,如果不是闭着眼睛,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 宁采臣翻遍脑中记忆,也想不起有什么病会是这样症状。难道是植物人?但植物人是因为大脑皮质受到严重损害造成,慕大夫好像是突然病倒的,也不大符合。 “小雨姑娘,你仔细回忆下,慕大夫是几时生病的?生病前有何症状?”他想了想,问道。 “前天晚上,小姐像往常一样,给最后一个病人看完病,吃过晚饭,再看了会医书,就上床就寝。第二天我见小姐不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敲门不应,现小姐就这样了。”小雨说着又要抹眼泪。 “那为何你不让那些人进来看完她呢?” “小姐在临睡前吩咐过小雨,不要让任何人进她的房间。”小雨红着眼睛道。 宁采臣想了想问道:“小雨姑娘,那你还记得最后一个病人长得什么样子吗?” 小雨淡淡的柳叶眉微皱,想了下,道:“那个男的穿着普通,长得也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 宁采臣无语,这不是废话吗。 “那他得的是什么病你可否记得?” 小雨摇了摇头,道:“好像他说是心病,然后小姐就让我出来了。那人很快就走了。”她接着又道,“对了,我记得当时小姐脸色很差。” 心病?脸色很差?宁采臣仔细想了想,没有头绪,抬头看见左边一扇窗户开着,便道:“小雨姑娘,慕大夫平时睡觉是关着窗还是开着窗?” 小雨不知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答道:“小姐平时睡觉前都会关上窗,起床后才会打开窗。她常说夜里霜寒露重,开着窗睡觉容易着凉,宁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窗是你开的还是原本就开着?”宁采臣指了指那扇窗户。 小雨这才注意到窗户还开着,疑惑道:“咦?我记得没有开啊,怎么会开呢?难道我记错了?” 宁采臣走到窗户面前,仔细看了看,现窗纸上被人弄了个手指头大小的洞,本来用来从内扣住窗户的木条也有被拨弄过的痕迹,当下似有所悟。 “你没开,按照习惯,慕大夫也不会开,那会是谁开的?”宁采臣沉吟道。 小雨摇摇头,不是宁采臣说窗户的问题,她还没注意到窗户开着呢,哪里会知道是谁打开的。 “这是什么植物?”宁采臣见慕晚晴房间里摆着的几株奇怪的植物问道。 房间里一共有三个花盆,每个花盆里栽了一颗。他虽然不是研究植物学的,不过常见的花花草草还是知道的,但眼前这几株,却是怎么也认不出来。 一株叶子青翠欲滴,像辣椒,却开着小白花,还有一株像西瓜一样长得藤蔓,绿叶间结着一只指头大的朱红色小果,剩下的一株像竹子一样一节一节,直直的,没有叶子,也没有果子,除了靠近根部那里还有一点绿色,看起来就跟枯死了一样。 那花盆里装的也不是一般的泥土,而是像沙子一样的白色粉末,看起来晶莹剔透,不知是玉还是石。 小雨看了眼三株植物,道:“小雨也不知,但小姐对此极为爱护,平日里都会亲手打理。” “哦。”宁采臣本想追问这几株植物是怎么来的,但想了想,有些不妥,既然慕晚晴极为爱护,那肯定不是普通植物,就算问了,小雨也不一定知道。 “宁公子,想到办法了么?”小雨担心地看着安安静静躺着小姐,问道。 宁采臣正要回答,本来安静躺着的慕晚晴突然嘤咛一声,身子开始抖起来。 ------------------------------------------------------------------------ 新书求推荐收藏,投票的才有**。嘿嘿,其实我很想用孰大孰小做标题名,你们都懂的。 &1t;ahref=.>. 014 捕快杜平 “小姐,小姐。”小雨一下子扑到床边,看着慕晚晴痛苦的呻吟,心如火焚,想要帮她,又不敢碰她,生怕碰出问题。 “你先别动她。”宁采臣站在床边,近距离看着慕晚晴,樱唇微张,嘤咛不已,双眼紧闭,峨眉蹙起,身子不时抖一下,好像抽搐一样。 就好像她正在做一个恶梦,想要醒来,却又醒不来。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聊斋志异,里面有很多古怪法术和法宝,能让人迷失心智,其中一种就是**术。 一旦中了**术,轻者流连梦境沉睡不起,重者如同傀儡,言语行事皆听人使唤。但无论轻重,如果不及时施救,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死,死后魂魄不能进入地狱轮回,沦为奴仆,永世听人差遣。 所幸慕晚晴身体抽搐一会,又安静下来。 “小雨姑娘,别担心,我想我有办法了。”宁采臣温和道。 他见小雨哭得眼睛都红红的,泪水把衣襟都湿透了,甚是感叹,果然是主仆情深,不过她眼泪是不是太多了点? 小雨听宁采臣有办法,立时止住眼泪,泪眼汪汪道:“宁公子,真的有办法救小姐?” 宁采臣点点头,沉声道:“七八成把握。” 要破除**术,并不难,只要找到施术者,让他解除或者直接干掉他即可,但难的是怎样找到这个施术者。 小雨立刻破涕为笑:“宁大哥,那你快救救小姐吧。”白净小脸蛋上犹自挂着点点晶莹的泪珠。 终于升级为宁大哥了,宁采臣暗笑,却有些感动。 “放心,慕大夫暂时没事。你能不能找来那个什么捕快杜大哥?”宁采臣道。 “好,我现在就去找,宁大哥,你先帮我照看一下小姐。”小雨忙道,就要出门。 宁采臣晕了下,心想你就这么放心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交给一个我这样的单身大男人?正要说话,小雨却已经风一般冲出门去,只留下一个娇小的背影。 房间立刻静下来,窗外偶尔传来人声,慕晚晴静静躺着,若她知道此时有个男人正双眼放光看着她,不知会作何想。 双眼放光的当然是某男了,他还从未与女子这样共处一室过,何况还是一个玉体横陈的大美女,可惜啊可惜,干柴是有了,却没有烈火。 他也不是没想过趁此机会摸一摸抓一抓揉一揉什么的,不过转念一想我宁采臣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女人就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征服她,不但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 下作的手段,不是风流,而是下流。换句说,风流是作风问题,下流是人品问题,不可相提并论。 男人风流可以,下流就不好了。 两种思想在他大脑里激烈交战,一会儿想不顾一切摸了再说,一会又不想因为女色的诱惑让失去自己一贯的原则。最后没办法,干脆坐下来,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一闭上眼睛,心还真的平静下来。 宁采臣细细回想了一下这几日遇到的事情,梳理了一下,思路更加清晰起来,只要再等一会,就能弄清楚杀死谢小环和让慕晚晴昏迷不醒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杂乱的脚步声把宁采臣从沉思中惊醒,一睁眼就看见小雨气喘吁吁跑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壮实的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捕快的墨绿色衣服,衣服上绣着一个红色捕字,腰间挂着一把刀,想必就是那个什么杜大哥了。 小雨甫一进门,来不及喘口气就跑到慕晚晴床边,见慕晚晴还安静躺着,才放下心来。 “宁大哥,这就是杜大哥了。”小雨的脸因为运动的原因,红扑扑的,额头上香汗淋漓。 “你先擦擦汗,休息下吧。”宁采臣笑道,然后对着那男子拱手道:“杜兄。” 杜平正站在门外,他可不敢踏进慕晚晴的闺房,见对面一个读书人打扮的男子正朝自己行礼,马上还礼道:“你是宁公子?” 宁采臣微微一点头,走出房门,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院子里石桌旁,在石凳上坐下来。 “杜兄,我想请你帮一个忙,事关慕大夫的病情。”宁采臣开门见山道,现在时间紧迫,越早救醒慕晚晴,她所受的伤害越小。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决不推辞。”杜平也是爽快人,慕大夫有大恩与他,听说跟慕大夫的病情有关,一口答应。 宁采臣也知道他答应这么爽快,肯定不是因为自己魅力值高,以至于男女通杀,所以才一开始就亮出慕晚晴的名头。 “我怀疑慕大夫的病,是有人从中作梗。”宁采臣低声道。 “什么?”杜平忍不住握了握腰里的刀,“谁敢如此大胆?” “不但如此,我还怀疑杀死谢小环的凶手也是同一人。”宁采臣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道。 “谢小环?”杜平皱了皱眉头道,“此话可是当真?你是读书人,要知这种事可不能随口说说的。” 宁采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当然隐瞒了**术的信息,只说可能是中了暗算。**术这种事情,一般人是不会相信的。而他们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好处。 “那我们现在就去衙门问绿娥。”杜平霍地站起来。 “正有此意。”宁采臣也站起身。 临走前,宁采臣再三告诉小雨一定要看好慕大夫,最好寸步不离左右,这才随着杜平走出回春医馆。 “杜大哥。”医馆外还有两个捕快,见了杜平,立刻迎上来。 “这是衙门里的弟兄。”杜平笑着。 “杜兄,不如留两人在这里,上午你也看到了,恐怕有人故意来捣乱。” “好主意,还是宁兄细心。”杜平点头同意,转头吩咐那两人留在医馆、 衙门离医馆也就半里的路程,两人匆匆赶到衙门,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上午杜平听到医馆出事能及时赶到的原因。 远远看见那与众不同的高墙大门,大门前有照壁,两侧还有八字墙,让整个大门气势更是突出,门前两边各蹲着一只呲牙裂嘴的石狮,从左到右共有黑漆漆的六扇门,上面贴着张牙舞爪的门神,不知是用来吓唬人的还是吓唬妖魔鬼怪的。 正中间的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缙云县衙四个金色大字。两侧柱子上还贴有一副对联,宁采臣仔细看了看,才认出写的是“要一文,不值一文,难欺吏卒;宽一分,民爱一分,见佑鬼神。” 虽然这几个字是繁体,不过还好简单,他才认得出,要是换几个难的,恐怕就只能干瞪眼,徒呼奈何了。 暗自摇头,说的比唱的好听,写的比说的更好听,他先前在裁缝店就听说这个何知县可是刮地皮收银两用酷刑的好手。 衙门口的看门的衙役见两个人话也不说就走上前来,正要开口呵斥,却看见是杜平,板着的脸赶紧堆上笑容,道:“杜捕快。” 杜平面不改色,略微点了点头,就要带着宁采臣进去。 那衙役见宁采臣是陌生人,阻拦道:“杜捕快,他不能进去。” “他是我朋友,我有要事。”杜平沉声道,拉着宁采臣就往里走,那衙役面皮抖了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任他两人进去。 穿过大堂,往右拐,走过一条走廊,再往里,就是监牢。 刚走到门口,一股难闻的臭气扑鼻而来,宁采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杜平见了,笑道:“宁兄恐怕还是第一遭来这里吧?” 宁采臣翻了下白眼,我身家清白行事端正,当然是第一次了,再说,来这里很荣幸么。 杜平嘿了一声,又道:“宁兄可是爱干净之人,闻不惯这味道是很正常的,不过,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才是。”他指了指里面。 说完,杜平就上前敲了敲门,再朝里说了几句,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来,露出里面漆黑一片,臭味更浓了。 黑黑的门洞像猛兽张开的巨嘴,里面隐隐传来的凄厉呼号声,他脚步顿了一下,心想就是这扇小小的门,不知有多少人站着进去,又有多少人横着出来。 ------------------------------------------------------------------------ 兄弟们,俺要你们手里的票票,不投就把小**割掉! &1t;ahref=.>. 015 奄奄一息 昏暗,潮湿,死气沉沉,臭气熏天,这是宁采臣一进门,大牢给他的感觉。 大大小小的牢房里关押着面目各异的犯人,有的抱着双膝坐着,有的蜷缩双腿躺着,但几乎所有的犯人都面色苍白,眼神迷茫。 偶尔传来一两声痛苦的惨叫和狱卒毫无忌惮的大笑声,他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狱卒正在对犯人用刑。 或许有犯人受不了刑而死去,可是谁在乎呢? “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大牢自古就是怨气最集中的地方之一,怪不得要贴那么多门神。要是没有这些门神,那些枉死在大牢的冤魂早就蜂拥而上,把县官狱卒撕成碎片。 开始的时候他还捂着鼻子,低着头走,不忍看那些犯人的惨状,但走了一会儿,已渐渐麻木。 作为一个来自法治社会的现代人,他心里就算怎么愤怒也丝毫无用,他只是一个穷书生,又能改变什么呢? 杜平见他样子,便道:“宁兄,有的时候,我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宁采臣默然,他很想问一句若是你的亲人有一天也被关在大牢,是否还能睁一只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想了想还是作罢,问了又如何,他也只是个小小捕快。 “不知绿娥姑娘现在怎样了。”在这样的恶劣的环境中,宁采臣不由担心一个柔弱女子是否现在还活着。 “前面就是了。”杜平指了下前面一间牢房,说道。 走到牢房前,见绿娥头朝里,侧躺在潮湿的稻草上,蜷缩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绿娥姑娘,绿娥姑娘?”宁采臣焦急地低声叫唤。 绿娥还是没动。 不会真的死了吧,那我怎么找到施**术的人啊。宁采臣心里哀号一声。 “杜兄,快打开门。” “这----”杜平犹豫道。 “快--开--门!”宁采臣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杜平看着他圆瞪的双眼,怒火似乎快要喷出来,不知怎地心里升起一股寒气,忙赶紧掏出钥匙,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犹豫半分,宁采臣绝对会暴起飙。 至于后果,匹夫之怒,流血五步,宁采是读,但他不敢尝试。 宁采臣抢进门去,几步走到绿娥身旁,蹲下身看了一眼,只一眼,几乎让他心都吊起来。 小小脸蛋上满是伤痕,紧闭着双眼,她是那么小,看起来最多才十三四岁,双手双脚伤痕累累,十指间更是血肉模糊。 衣衫破碎,隐隐露出里面春光,但宁采臣心里丝毫没有龌龊的想法,只有滔天的怒火。虽然他和绿娥素不相识,但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那种怜香惜玉的心理。 他伸出手指探了探,现还隐隐有呼吸,心里一喜,也不顾男女之防,就抱起来往外走去。 “宁兄,你这是干什么?”杜平见他抱起绿娥,忙道。 “她都只剩一口气了,当然要救她了。”宁采臣冷冷道,他算是彻底见识了大牢里的黑暗,也许杜平能洁身自好,但他仍然有些介怀。 “万万不可。我们都会掉脑袋的。”杜平大急,挡住门口,绿娥已经判了死罪,这样弄她出去,等于是劫狱,不但宁采臣是死罪,他也不例外。 “杜兄,你帮过我,我不想对你火,你让开。这事与你无关。”宁采臣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宁兄,是我把你领进来的,怎么都脱不了干系。”杜平道。 “很简单,你可以装作被我打晕。”宁采臣道,他不能让绿娥死在他面前。 杜平苦笑一声,道:“就算我让开,你以为你可以闯出去吗?里里外外七层防守,莫说是你,就算是几十百个壮士,也无可奈何。” “闯不过也得闯。”宁采臣断然说道,他知道杜平说的是事实,可是如果今天不救出绿娥,他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己。 自己要是没看见,还可以说是不知道,但现在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其他人,他救不了,难道一个饱受冤屈与折磨的女子都救不了?何况她还关系自己这个任务能不能完成的问题。 那他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罢了罢了,今天就陪你豁出去了。”杜平见他态度坚决,暗叹一声,心想看来我这份工是泡汤了,不过这衙门的黑暗,已经看得太多,再也不愿呆下去,他生怕有一天自己也变得那样冷血,毫无人性。 “杜兄,我没看错你,是条好汉子!”宁采臣冲杜平道,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杜平这样做冒了多大的风险,也许以后就只能流落天涯了。 杜平在前,宁采臣抱着绿娥在后,遇上守卫的衙役,杜平就说是何县令要传人犯,要先医治她,宁采臣则是大夫派来帮忙的人。 理由并不是天衣无缝,幸好杜平已经在衙门当差多年,人缘颇好,众衙役都认得他,又见犯人只是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也不疑有他。 宁采臣昂着头,泰然自若从虎狼般的衙役面前走过。 本来杜平还要让他低着头,但宁采臣明白人的心理,越低着头不想引人注意,越是让人生疑,还不如大大方方抬头挺胸走过,杜平听了,暗自佩服。 一路上有惊无险,穿过重重守卫,终于走出了大牢。 绿娥气如游丝,更加微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香消玉殒,宁采臣心里焦急,偏偏脸上要做出冷漠的表情,只觉得度日如年,恨不得时间快些过。 杜平四下探望了半晌,道:“现在还要把她悄悄带出衙门,该怎办才好?” 宁采臣想了想,问道:“平日衙门会不会让外运一些东西?” 杜平听了,眼前一亮,他已经想到了办法。 “杜捕快,办完事了?”看门的衙役看见杜平和宁采臣飘飘然走出来,赶紧笑道。 杜平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马二狗,好好干。哈哈。” 马二狗晕了,当然是高兴的,因为捕快大人竟然拍了他的肩膀,还夸奖了自己。 他只是个看门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只看门狗,身为捕快的杜平平时根本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当他还在乐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却下意识忽略了跟在杜平身后除了宁采臣,还有一个人戴着草帽低着头推着一辆手推车。 他知道那手推车是用来把衙门里的垃圾运出去的,臭气熏天,他是堂堂的看门衙役马二狗,自然是不会去看的,何况还是跟在杜平大人后面,自然是他带出来的了。 “杜捕快,您慢走。”马二狗低眉顺眼,笑呵呵冲杜平背影叫了声,杜平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宁大哥,杜大哥。”小雨见他们回来,迎上前来,看到宁采臣还抱着一个人,忙道:“宁大哥,你抱的是谁?” “小雨姑娘,你跟了慕大夫那么久,应该懂点医术吧?先救救她。”宁采臣小心翼翼把绿娥放下来。 “啊,这是绿娥妹妹,她----”小雨立刻叫出声。 “你们认识?”宁采臣问道。 小雨翻了个可爱的白眼,道:“谢姑娘和我家小姐是好友,你说我认不认识?” 宁采臣来不及欣赏她的娇憨表情,急道:“快快救她。” “别急,无论病人出现什么情况,大夫先自己要平心静气。”小雨脆生生道,见宁采臣焦急神色不减,又补充道:“这是小姐教我的。再说,绿娥是我好姐妹,我比你更担心她。” 说完她就弯下腰,仔细替绿娥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笑道:“还好,有救,再迟几天,就回天乏术了。” 宁采臣和杜平听了,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两人相视一笑,今天种种,虽然不算激烈凶险,但步步惊心如履薄冰,惊险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 还是那句话,我更新,你投票。投票的人心想事成,银子哗啦哗啦往口袋流,不投的人木有**。 &1t;ahref=.>. 016 小雨妹妹 “小雨姑娘,你一会儿扎针一会儿按摩,到底行不行啊?”宁采臣见小雨一会儿给绿娥灌一碗黒糊糊的药水,一会儿又是掐人中,一会儿又是针灸,现在又在按摩胸口了。 但绿娥现在还是一动不动,软软躺着。 “宁大哥,这可是小姐的绝活。”小雨眨了眨眼,听宁采臣的语气分明不信自己,气鼓鼓道。 对啊,是你家小姐的绝活,又不是你的,宁采臣暗想,又问:“不知小雨姑娘学到了几成?” 小雨扭捏了半天,才不好意思道:“三--三成。” 宁采臣差点跳起来,叫道:“三成?” 小雨见宁采臣表情如此夸张,忐忑道:“宁大哥,是不是我很笨?” “没有没有,你家小姐可是华佗再世,你能学到三成已经大是难得了。”宁采臣心不跳脸不红道,背上却是冷汗一片,才学到三成就敢治一个垂死的人了,小丫头真是胆大。 小雨还以为宁采臣要骂她,听他这么说,才开心起来,加紧在绿娥胸口按摩起来,。 别说,这小丫头还真有两手,一会功夫,绿娥的面色红润了许多,气息也粗了不少。 宁采臣看着绿娥娇小的身体,心想这个也是小丫头,看她伤痕累累就知道经历了多少酷刑折磨,这么柔弱的身体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雨姑娘,你顺便治下她身上的伤如何?”宁采臣指了指绿娥血肉模糊的手指道。 小雨却是摇摇头,鄙视地看了眼宁采臣道:“宁大哥,亏你还是读书人,现在绿娥妹妹身子那么弱,怎么能再承受得了药力的冲击。要等她醒过来后,稍微恢复下才能治疗。” 他心里哀叹,难道这个世界的读书人还要懂岐黄之术不成,再说我不是读书人啊,我只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而已。 不过见她说得理直气壮,气得干瞪眼,却是有苦难辩。 “醒了醒了,绿娥妹妹醒了。”小雨的欢呼声把宁采臣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连在门口放风的杜平都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宁采臣赶紧凑过去,见绿娥果然正睁着眼睛,迷茫着看着前面的绿娥。 “小雨,她眼神好像不对啊。”心情愉快下,这厮很无耻地自动省略了姑娘两个字。 小雨倒也一时没留意他的称呼,只是瞪了他一眼道:“等一下就好了。” 宁采臣想想也是,一个好端端的人关在大牢里折磨得不成*人形,突然被救出来,肯定还不适应,或者一时不敢相信。 绿娥了会呆,四周看了看,见小雨正冲着自己笑,旁边站着个长得有点帅笑得有点阳光的男子,才醒悟过来,颤抖着声音道:“小--小雨,我怎么在这里?” 一听小雨说她已经被救出来,也不顾外人在场,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小雨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想起这几日自己的遭遇,也忍不住哭起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眼泪哗啦哗啦流下来,把地面打湿了。 宁采臣一见忙不迭退出来,他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 “宁兄,怎么出来了?”杜平见他走出来,笑问道。 宁采臣苦着脸道:“我最是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 杜平哈哈大笑:“我见你在大牢里天不怕地不怕,还以为你胆大包天,原来最怕的却是女孩子的泪珠子。” “可不是吗,就那几滴金豆子,可比什么金丝大环刀旋风腿如来神掌杀伤力大多了。”宁采臣整了整衣衫,坐在石凳上。 “那也是对宁兄这样的多情种子而言吧,要是换作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就算再多的眼泪都是无用。”杜平打趣道。 宁采臣大拇指一竖道:“杜兄,不得不说,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其实我的优点主要就是这两个了,一是多情,二是多种子。” 杜平听得满头雾水,但见宁采臣说得煞有其事,不由笑道:“宁兄,说话真是有趣。” 宁采臣却苦笑一声道:“有趣么?女人伤心了累了,还可以找个宽厚的怀抱大哭一场,男人再苦再累,却只能默默承受。哎,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他想起前世,一个人在繁华都市里独自打拼,很多时候,不得不嬉笑怒骂虚与委蛇,要装开心装孙子还要装大爷,虽然朋友多多,但笑骂由人,冷暖自知,真正的知己又有几个? 现在又穿越到这陌生的世界,刚来就遇上娘亲生病的事情,马不停蹄赶到县城,前面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等着自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杜平低声念道,回味着宁采臣的话,也不由想起自己多年在衙门,为了谋口饭吃,见识了种种黑暗和罪恶,到现在还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但其中的辛酸,旁人又怎知道。 两个大男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庭院里一时静谧无声。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斜斜洒下来,院子沐浴在金黄色的余晖中,晚风轻轻拂过,带来远山淡淡的清香。 “宁大哥,杜大哥。”小雨的呼声打破寂静,两人回过神来,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小雨妹妹,哭完了?”宁采臣嬉皮笑脸道,然后甩了甩头,努力把消极的情绪甩掉。 小雨白了他一眼,道:“谁是你妹妹?” “你啊,有我这样才华横溢,人品出众,前途一片光明的有为青年当你哥哥不好吗?旁人想我当,我还不愿意呢。”宁采臣站起身,摇头晃脑道。 “不害羞。”小雨瘪嘴,心里却是想如果真有个哥哥能照顾自己,倒也是不错。不过这个家伙太臭美了,不能给他好脸色。 宁采臣见她瘪嘴,也不在意,问道:“绿娥姑娘怎样了?” “恩。你们进去问吧。”小雨点了点头。 绿娥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子还是很虚,正躺在床上,见宁采臣和杜平进来,想要挣扎起身。她已经知道是他们两个救了自己。 宁采臣赶紧道:“绿娥姑娘,你先躺着,不要妄动。” 绿娥听了,便躺下了,柔声道:“绿娥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若有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宁采臣摇头笑道:“绿娥姑娘,救你可不是为了你的报答,不过你硬要报答的话,不用等来世了,现在就可以报答杜兄了,他可是为了你,连铁饭碗都丢了。” 杜平见宁采臣拿他开玩笑,忙正色道:“万万不可。” 绿娥听了,又要道谢,小雨却在旁边道:“绿娥妹妹,别听宁大哥瞎说,他这人最是没个正经了。” 宁采臣大汗,我勒个去,我哪里不正经了,我又没调戏你和你家小姐,恩,虽然曾经有那么一点心思和机会,不过最终也没付诸行动啊。哎,失败啊,看来老子的形象需要大大改善啊。 “绿娥姑娘,你能不能说一下你家小姐遇害当日生了什么?”宁采臣缓和了一下气氛,忙问起正事。 绿娥稍好的脸色又惨白起来,她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起来。 “那日,我家小姐突然接到一封请柬,邀请她到有间客栈去。本来平时小姐对这种帖子是不屑一顾的,但奇怪的是小姐看了后,却真的同意去了。” “知道是谁邀请的么?”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绿娥摇摇头,继续说道:“我没看到请帖,只记得外面写着小谢亲启。” 小谢?谢小环叫小谢?宁采臣有点疑惑,问道:“后来呢?” 绿娥接着说道:“后来,我们到了客栈,已经是傍晚。小姐梳妆打扮完毕,对着镜子了会呆,也许是那人快来了,便让我出去,在门口等着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来吧,兄弟们,多投几票,冲上前面去。以后更新会加快的。 &1t;ahref=.>. 017 白嫩嫩的豆腐 “然后是不是等你进去,就现你家小姐已经上吊身亡了?”宁采臣道。 绿娥一愣,道:“宁公子,你怎知道?” “而且你也没见到有任何人进去过。”宁采臣又道。 绿娥点点头,看着宁采臣,眼神里透出一种信息----怪物。 小雨与杜平也都像大白天见鬼一样看着他。 “不用奇怪,既然是私下见面,那人肯定不会堂堂正正从门进去。” 小雨忍不住叫道:“宁大哥,你几时变得这么聪明了?” 宁采臣无语,什么叫我几时变这么聪明。 他得意一笑道:“我一向都这么洞察秋毫英明神武的好吧?” 话一出口,连刚认识的绿娥也都神色古怪看了他一眼,三人一样神色,心里皆想:“宁兄(宁公子宁大哥)人看起来虽不错,就是太无耻了点。” 宁采臣一见他们神色就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那还了得,本公子的形象工程可是大事,一定要重点建设,虽然本公子脸皮厚了一点,心思龌龊了一点,但宁采臣一向以为这些都是他引以为荣的优点。 他嘿嘿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嘛,你们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当下把那日在客栈所见稍微说了一下,当然选择性略去自己当时的龌龊想法不提。 说到看到谢小环梳妆打扮更衣,三人又是面露古怪之色,说到谢小环踏上椅子,一脚蹬掉椅子,舌头伸出来的时候,绿娥捂着嘴,眼里又闪动,小雨则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忍不住抓住了身旁宁采臣的手。 宁采臣正回忆着谢小环的伟大,突然觉得一只温润滑腻的小手抓住自己,心神一荡,低头才现小雨正抓着自己的手,一翻手腕,趁机握住她的小手,还挠了挠她掌心,面不改色,嘴里仍在讲当日的情景,心里暗爽不已。 他前世也有女朋友,虽然没有夸张到什么姿势都玩过,但也不是什么好鸟,更研究揣摩过上百部岛国美女动作片,早已达到“心中早已**”的境界,这送上门的豆腐哪有不吃的道理,还是白嫩嫩的水豆腐。 待到他讲完,小雨才现小手还被他握着,瞪了他一眼,这厮没有丝毫觉悟,仍然握着不放,小雨挣了两下,才终于挣开了他的大手,心里砰砰乱跳,低着头,满脸通红,不敢看他一眼。 “咦,小雨妹妹,你的脸怎么红扑扑的?”宁采臣奇道。 小雨还是低头不语,心里直骂登徒子流氓无赖,绿娥却道:“宁公子,那日你当真看到小姐更衣了?” “是啊,有何不妥?”宁采臣不以为然道。 绿娥白了他一眼,道:“那我家小姐的清白岂不是被你----”玷污二字她却说不出口,心想这人长得还算斯文,穿着也像个读不懂规矩么,看了女儿家的身子还无动于衷。 她却是错怪宁采臣了,他脑子里还是现代人的思想,虽然知道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却没想到看了谢小环更衣有何不妥,何况她当时不是人,而是鬼,还穿着内衣呢。 宁采臣目瞪口呆道:“你不是要我对她负责吧?她可是鬼。”想想晚上睡觉抱着个全身冰凉的鬼,他就一阵恶寒,据说鬼还会吸人阳气,本公子还想多活几年把聊斋里的美女都泡上手长命百岁呢。 绿娥脸色一黯,她与谢小环情同姐妹,遭此大变,连自己小命都差点丢掉,现在与谢小环人鬼殊途,又听宁采臣说她魂魄不得安息,更是担心。 “宁公子,希望你能救救小姐。”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绿娥姑娘,你不说我也会救的。你还很虚弱,先休息下吧。”宁采臣道。他早前已经接受了任务,让谢小环的魂魄得以投胎。 一弯新月挂在夜空,月光如水,凉风习习。 他一个人坐在门前石阶上,看着那皎洁的月亮和点点繁星,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自己到底身在一个怎样的世界呢,若说是游戏,那这些活生生的人算什么?npc?若说是真实世界,怎么会时不时有任务要自己去做? 他越想越是糊涂,大脑里乱成一团。 一道璀璨亮光划破夜空,外面传来惊呼声:“扫把星。” 宁采臣暗笑,原来是流星啊。 想到这里,身体一震,流星,自己不就是像一颗流星一样突然闯入这个陌生的世界么? 就算在前世,谁又说得清楚人生是不是一场梦,有的人死到临头才大梦初醒,有的人一辈子都活在梦里面。 只要自己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去管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幻呢?还不如像流星一样,虽然短暂,至少灿烂过。 那道流星的光芒早已消失,他仰起头,看着那点点繁星,胸中升起万丈豪情,那我就来当一颗流星吧,不过却不会短暂的。 “宁大哥,吃饭了。”小雨清脆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好嘞。”宁采臣答应一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朝亮着烛光的客厅走去。 饭桌上摆了三四碟小菜,有青菜,也有肉,在这个时代来说,生活水平算是不错了。 小雨和杜平坐着正等宁采臣,见他进来,小雨赶紧给他端上一碗米饭。 宁采臣夹口菜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赞道:“小雨,想不到你除了医术不错外,厨艺也不错嘛,难道又是你家小姐教你的?” 小雨毕竟还是个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乐不可支,道:“才不是呢。我家小姐整天看病,哪有时间做饭呢。” 说到这里,她又担心起来,道:“宁大哥,什么时候小姐才能醒过来?” 宁采臣想了想,便道:“放心,今天晚上就行。” 小雨惊喜道:“真的?” 宁采臣点点头,正要说话,杜平却道:“宁兄,绿娥并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我们要如何着手?” 宁采臣笑了一下,道:“杜兄,你可认得早上那几个闹事的人?” 杜平似有所悟,道:“认得。” 宁采臣道:“那就是了,吃过饭我们就该拿他们开刀了。然后嘛,嘿嘿。” 他阴阴一笑,丫的,敢敲我闷棍,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杜平看了宁采臣的笑,心里一寒,为那几个快要杯具的家伙哀叹起来。 城北,一条巷子里,那几个闹事的家伙正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大哥,那道长真的说要传我们道法?”一人喝了口酒,道。 “道法有什么用?我宁愿要白花花的银子。”他旁边一人闷声闷气道。 八字胡男子踢了那人一脚,恨铁不成钢道:“银子终有花光的一天,哪有道法实在?” “我听说有法术能点石成金。要是他能传给我们,那就花不完的银子了。哈哈。”另一人笑道,好像手里已拿着源源不断流水一般的银子一样。 八字胡男子略一点头,他何尝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要是真有这个法术倒是不错。 “大哥,那道长看起来仙风道骨,真有那么神通广大?那他干嘛还要我们去医馆看慕大夫?”一瘦脸汉子低声道。 “嘘----你他娘的不要命啦?道长的神通岂是你我凡人所能随意揣测的?”八字胡男子一巴掌扇在瘦脸汉子头上,压低声音道,偷偷望了眼里面的一间屋子的房门,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几个汉子互相看了看,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畏惧,缩了缩脖子,低着头闷声不响吃起来,像是怕极了他们所说的道长。 最里面的房间内,一个身穿玄色道袍的男子正盘膝而坐,他双眼紧闭,脸上几乎没有肉,瘦得凹陷下去,嘴里低声念着古里古怪的咒语,瘦长的十指不停变换,捏着各式法诀。 他面前散落在一些拇指大的白色石头,正散着丝丝白光,摆成一个奇异的图形,图形正中心,放着一只小巧的黑色瓶子,瓶口隐隐透出一团绿光,那绿光不停闪烁变形,好像里面有东西正在拼命挣扎一样。 房间里充斥着白光和绿光,玄衣道士的脸一时白一时绿,看起来诡异非常。 ------------------------------------------------------------------------ 第二更了,兄弟们,我要推荐票啊,暴风骤雨般砸吧。 &1t;ahref=.>. 018 青木雷指 星月皎洁,微风轻抚,缙云县城陷入一片寂静,偶有犬吠。 “月黑风高杀人夜啊。”宁采臣看着面前七八个身着紧身黑衣的捕快,笑着对杜平说。这些捕快都是杜平多年的好友,今晚还需要他们帮忙才行。 杜平仰天看了看夜空,道:“宁兄,月光很亮,风也很轻。” 宁采臣老脸一红,幸好黑夜掩饰了他的尴尬,他轻咳了两声,道:“嘿,口误口误。” “宁兄,此行太危险,你还是不要去了吧?”杜平看他一袭读。 宁采臣一挥手,捋起袖子,大言不惭道:“杜兄,那你可是小看我了。说起打架砍人,我可是战无不胜,一对几不在话下,江湖人称一柱擎天金枪不倒!” 杜平闻言轻笑一声,奇道:“那我今日怎么好像看宁兄被那几个地痞流氓给打趴下了。” 日,你就不能装作没看见,给我留点面子嘛!宁采臣郁闷不已,摸了摸后脑勺的包,还鼓着,暗暗狠,丫的八字胡,你送我一个包,老子等下打得你满头是包。 杜平一挥手,一行人隐入黑暗中,轻车熟路,很快就摸到了那条巷子里。 这些捕快都是本地人,缙云县城也就这么大,找几个人那是易如反掌。 巷子深处一间屋内,杯盘狼藉,四五个汉子早已喝得醉醺醺的,满口胡话,东倒西歪,稍微清醒点的八字胡男子时不时偷看一眼那扇紧闭着的房门,神色颇是忌惮。 宁采臣正趴在窗户下,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用唾沫沾湿了窗纸,悄悄捅了个洞,斜眼看去,一下就认出来那几人。 这几个汉子正是宁采臣在医馆间狂扁一通的几个,脸上还带着伤,那个八字胡男子,宁采臣更是咬牙切齿,视为生平的奇耻大辱。 杜平也蹲在旁边,见宁采臣动作娴熟手法流畅,看得目瞪口呆,几个捕快也是面面相觑,这宁公子到底是读书人还是独行大盗啊。 “杜兄,有没有蒙*汗*药?”宁采臣转头,低声问道。 “呃,要蒙*汗*药做什么?”杜平大汗。 “当然是迷倒了好下手啊,就这样冲进去肯定会打草惊蛇。”宁采臣见他不解的样子,便解释道。 “这----没有。”杜平悲叹,我可是捕快,带那什么蒙*汗*药做什么。 “那,**香呢?”宁采臣又道。 “这----也没有。”杜平无语。 “杜兄,我不得不说,你真是太不专业了。连这些打家劫舍采花必备,哦不,捉拿犯人的基本工具都没有。”宁采臣鄙视道,他可是记得前世那些特种部队,动不动就扔什么催泪瓦斯闪光弹之类的东西。 杜平汗如雨下,道:“我可是捕快,捉拿犯人当然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了,还需要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宁采臣瞪着眼睛,正大光明堂堂正正,你以为是擂台比武啊,日,这捕快怎么和前世的警察一样,抓犯人老远就拉起警笛,生怕犯人不知道警察来了。 杜平低声道:“放心,宁兄,这事交给我们兄弟几个就好了。” 说完朝几个捕快使了个眼色,几人点点头,有的爬屋顶有的往屋后跑去。 宁采臣无奈,只好又蹲下身,眯一只眼睛对着窗纸上的小洞看了起来。 片刻过后,几个捕快悄无声息进入房间,一人一个,砰砰几下,传来几声闷哼,八字胡男子只来得及喊出“你们----”两个字就被杜平一刀柄砸在脑袋上,面条一样倒了下去。 就在八字胡男子叫出声的一瞬间,里屋坐着的道士眼睛睁开,看了一眼外面,手指动得更快更急了,那团绿光已经淡了很多,隐隐只有几丝,挣扎得更是微弱,眼看就要被收入黑色小瓶内。 回春医馆内,慕晚晴的身子又急剧颤动起来,在旁边桌子趴着打盹的小雨被惊醒过来,看着慕晚晴不断抽搐的身体,咬紧嘴唇,花容失色。 虽然宁采臣早已吩咐过她,看见任何情况都不要惊慌,只要守好就行,但她怎么也定不下心来。 杜平只觉得背心一寒,心里奇怪,来不及细想,听宁采臣在外面学猫叫,忙悄悄打开窗,宁采臣一个雀跃就跃进屋内,扫了一眼,朝那扇小门努了努嘴。 杜平会意,挥了下手,几个人摄手摄脚走上前去,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下,没有任何动静,摇了摇头,正要说话,见宁采臣做了个让他闪开的手势,就闪到一旁去。 宁采臣见了这几个家伙缩手缩脚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正大光明堂堂正正抓人,现在都到门口了,还藏着掖着做啥。 当下运足力气,一脚朝门踹去,只听咔喇一声,木板的房门破了个大洞,他又紧跟着踹了几脚,房门终于倒了下去。 连杜平在内,几个捕快嘴巴大张,都能塞进一个鸭蛋了,这丫的也太暴力了吧。 宁采臣懒得看这几个厮的表情,摸了摸怀里的火符,猫着腰,抬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眼前白光闪动,他来不及细想,一个懒驴打滚,往旁边滚去,后面却传来一声惨叫,也不知是哪个倒霉孩子中招了。 宁采臣不停在地上翻滚,躲避着射来白光,找准白光射来的间隙,终于看清楚屋内情况。 地上散落着着淡淡光芒的白色石子,一个黑色小瓶立在正中央,一个瘦得吓人的道士正手指着自己,那白光正是从他手指出来。 虽然不知道那白光是什么玩意,但宁采臣却不敢尝试一下,刚才可是有人中招了,估计杀伤力很强,不然外面那几个家伙怎么还不进来。 那道士冷冷看着宁采臣,手指冲他连点,每点一下,脸色就更白一分。 他早已看清宁采臣穿着读书人的儒衫,以为只不过是个一般的读他竟然能闪避过自己的青木雷指,那小瓶口的绿光没有了法诀的压制,好像有灵性一样,竟然一点一点往外挣扎。 这青木雷指耗费法力甚多,他修为本来就不高,两天来施展**术又耗费他不少法力,虽然期间有用灵石补充,但补充的度远远比不上消耗的度。 他见小瓶口绿光渐渐向外挣扎,心里着急,暗自一咬牙,双手连点,那白光不断朝宁采臣射去。 这白光就跟前世的子弹一样,宁采臣看多了枪战片,虽然不知道那些主角是真的很神勇蜘蛛侠灵魂附体能躲避子弹还是枪手枪法太烂怎么也射不中,不过也没有时间让他细想,只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盲点乱滚,反正就不能让那道士看出自己下一滚的方向。 一个着狠不惜耗费法力狂射,一个卯足劲地上乱滚,不多一会,道士脸如白纸,白光已没有先前那般频率,宁采臣也是气喘吁吁四肢无力眼前直冒金星。 “杜平,你个***,还不快进来?”宁采臣一边滚一边大叫,那道士一听外面还有人,不由有些心慌,几道白光也射歪到屋顶上去,把屋顶射了几个洞出来。 宁采臣心里一乐,这道士心理素质不过关啊,又看见那几个洞,暗吸一口气冷气,又大叫:“杜平,你他娘快带人进来,老子快没命了。” 杜平在门外扯着喉咙叫道:“宁兄,你一定要撑住啊,里面实在太过凶险,兄弟们不敢上啊。” “日!”宁采臣气得差点一闭眼晕过去,看来靠那几个混蛋是不行的了,还得靠自己啊。 ------------------------------------------------------------------------ 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兄弟们,来点推荐票,冲榜! &1t;ahref=.>. 019 终于派上用场 屋内白光像激光一样四射,宁采臣虽然翻滚,却离那些白色石子和黑色瓶子还有点距离,玄衣道士见那团绿光不停挣扎出来,越来越急,脸色越来越白,虽然手指捏着法诀,还不时朝宁采臣射出一道白光,但很明显已经慢了很多。 “投降,投降,我投降!道长停手啊。”宁采臣见那几个家伙不敢进来,只好自己想办法。 “哼。”瘦脸道士冷哼一声,十指翻动,仍然朝宁采臣点去。 “道长,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宁采臣心里憋屈,总不能像个足球一样,一直这么滚下去吧。 玄衣道士眼睛都不抬一下,他心里恨极了宁采臣,刚才眼看就要成功,却被宁采臣破坏,功败垂成。 “草你大爷,你就是个基因突变的外星人,幼稚园程度的高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头,圣母峰雪人的弃婴,化粪池堵塞的凶手,非洲人搞上黑猪的后裔,阴阳失调的黑猩猩,被诺亚方舟压过的河马,新火山喷口,大无耻传声扩音喇叭,爱斯基摩人的耻辱,和蟑螂共存活的个体,生命力腐烂的半植物,会出臭味的垃圾人,”唾弃”名词的源头,每天退化三次的恐龙,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废材----” 宁采臣一边翻滚一边破口大骂,这么一会功夫,他脸上身上已经伤害累累,都是翻滚的时候在地上擦伤的。 玄衣道士虽然听不懂宁采臣在骂什么,但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他平时视人命为草芥,凡人为蝼蚁,现在一只蝼蚁竟然冲他破口大骂,那还了得,当下更是不顾过度使用法力带来的副作用,咬着牙,青木雷指不要命一般朝宁采臣射去。 日,真是油盐不进啊。 宁采臣朝前一滚,躲过一道正向他射来的白光,一回头看见那黑色瓶子和那些白色小石子。 这什么玩意?怎么看起来那般眼熟?他见道士不时看一眼那瓶子,很是关注焦急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他瞅准玄衣道士过来的白光,等他一停顿的时候,就有意识朝那黑色瓶子翻滚去,接连滚了几下,便离瓶子只有一步之遥了。 玄衣道士也现了他的意图,看他离黑色瓶子越来越近,心里甚是焦急,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了。 青木雷指是直线攻击,宁采臣离瓶子越近,他出手更是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瓶子给毁了。 但宁采臣深得翻滚精髓,玄衣道士了几十道青木雷指,除了几道擦着他身体而过,把刚买的衣衫穿了几个洞外,楞是没伤着。 玄衣道士又气又累,见青木雷指又奈何不了宁采臣,索性停下来,深呼吸几口,压制住翻滚的血气,强行提了一口气,就要使出副作用极大的禁法出来。 “停!”宁采臣趴在地上,一手拿住瓶子,另外一只手却悄悄伸进怀里,捏住了一张火符,冲正在默运法力的道士喊道。 玄衣道士正捏着法诀的手一顿,眉毛抖了几下,终于停下来,暗地里却仍在积蓄着法力。 宁采臣抬起头,朝着玄衣道士笑了一下,道:“道长,你说我要是不小心把瓶子摔了,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玄衣道士冷冷看着宁采臣,确切地说是他手里的瓶子,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哼。” 日,难道装b的人都喜欢哼?还是喜欢哼的人都在装b? 宁采臣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手“不小心”哆嗦了一下,瓶口那团绿光跳了几下,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道长,我对哼这个字比较过敏,很有可能一不小心,手一抖,这瓶子就哐当一声,掉地上完蛋了。”他一脸灿烂的笑容冲着玄衣道士说道。 竟然被一只蝼蚁**裸地威胁,玄衣道士血气又是一阵翻滚,好不容易才压制下来,道:“你想要如何?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还是国色天香的美人,我都可以满足你。” 满足我?老子性取向正常,可不是玻璃,宁采臣看着那张瘦得几乎凹陷下去的脸,一阵哆嗦。 “金银珠宝不稀罕,国色天香我不愁,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宁采臣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稍微挪动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玄衣道士道:“问。” “道长真是爽快人,不如我们坐下来喝几杯酒好好谈谈如何?”宁采臣笑道,那脸上满是灰尘和伤痕,看起来颇是古怪。 玄衣道士看着那笑容,恨不得一个青木雷指射过去,但是他还需一点时间才可以积蓄起法力,他冷冷道:“你要问什么问题?” “谢小环和慕晚晴的魂魄,是不是在这个瓶子里?”宁采臣轻轻晃了晃瓶子,开门见山道,他看得出来玄衣道士正在偷偷积蓄法力,而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 玄衣道士的心也随着那瓶子晃了几下,点头道:“不错。” “她们只不过是弱女子,不知道长为何要收取她们的魂魄?”宁采臣心里很是好奇。 玄衣道士冷冷一笑,道:“弱女子?哼,这不是你所能知道的。”语气里的骄傲,就是聋子也听得出来。 妈的,又装。宁采臣暗骂不已,手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问完没有?”玄衣道士眼皮直跳,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宁采臣又挪了下身体,屁股撅得更高了。 玄衣道士紧盯着宁采臣,两只手悄悄放到背后,捏起了法诀。 宁采臣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道长,你妈贵姓?” 恩?道长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一瞬间,宁采臣一扬手,把瓶子扔向玄衣道长。 玄衣道士见瓶子飞来,赶紧停下捏了一半的法诀,伸手就去接,压根就没留意宁采臣另外一只手早掏出火符,对着他轻轻喊了声:“疾。” 玄衣道士一把接住黑色瓶子,见那团绿光还在,松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一张轻飘飘的纸已飞到眼前。 这黄纸他太熟悉了,一眼就看出这是纸符,立时魂飞魄散,想要闪避,念头刚一动,只听砰的一声,胸口爆出一团火光。 妈的,这只蝼蚁怎么会有火符?玄衣道士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中了火符,虽然只是低级火符。 那火符威力果然不差,把他胸口炸出一个碗口大的洞出来,火焰还在嘶嘶燃着。 但玄衣道士不是一般人,虽然胸口一个大洞,幸好没伤到要害,所以只是受了重伤。但自从出师以来,他还未受过这么重的伤,心里一惊慌,把法诀忘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又是一张火符飞来,这下宁采臣看准了他的脑袋,砰一声,脑浆四溅,玄衣道士再怎么强悍也是无用,圆睁着双眼,不甘地倒了下去,到死手里还仅仅抓着那只黑色小瓶。 宁采臣见玄衣道士倒了下去,好一会没见动静,才站起身来,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再仔细看了看,见他脑袋只剩下一半,才慢慢走过去。 “唉,你这是何苦呢?我们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和平解决,皆大欢喜,不是更好吗?”宁采臣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摇头叹道。 不过,你要是不死,我怎么救回两个大美女呢?哈哈。这厮感叹一下又要仰头大笑起来,刚张开嘴,赶紧闭上,做人要低调,闷声大财,先收拾了战利品再说。 先捡起那只让玄衣道士丢掉小命的瓶子,那团绿光还在不断跳跃着,先放着。 又不顾恶心和血腥,在玄衣道士身上摸索了下,从脖子到脚底板,衣服夹层,从上到下从外到里,仔仔细细搜了个遍,就差剖开肚子撬开嘴巴看了。 结果搜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和几张符,还有几只小玉瓶,来不及细看,一股脑塞到怀里面。 四周看了看,现地上那些散落的白色小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姑且收了再说。 他以前玩游戏就是靠这样搜集了不少好装备,用这货的话来说就是雁过拔毛,蚊子肉也是肉。 ------------------------------------------------------------------------ 今日第二更,兄弟们能否在12点后帮忙投下票好冲榜?多谢了。 &1t;ahref=.>. 020 还魂丹 在玄衣瘦脸道士身死的一刹那,回春医馆内不断抽搐的慕晚晴终于安静下来。 宁采臣收拾完战利品,看了看好像再也没什么东西,整了整衣衫,看见破了几个洞的新衣衫,大感心疼,才刚穿一天呢。 日,他朝半边脑袋都没有的玄衣道士狠狠比了个中指,这才一瘸一拐朝房门走去。 “哎,宁兄,你没事,太好了!咦,你怎么灰头土脸的?”杜平见宁采臣出来,赶紧迎上来。 宁采臣看着他那一脸忠厚老实的样子,拼命强忍住想暴揍一顿这个猪头的冲动,道:“刚才是哪位兄弟中招了?” 杜平苦着脸道:“他已经先去找大夫了,还好,只是手臂穿了个洞。” 杜平虽然说得模糊,但宁采臣想起那些白光就后怕不已,那玩意能把地面射出一个个指头大小的洞,比起子弹,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射在人身上那用说,那倒霉蛋的手肯定报废了。 “对了,我这里有三十两银子,你拿去给那位兄弟。”宁采臣想到这里,便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杜平手里。 “这----这如何使得。”杜平连连摆手,推迟不要。 “日,我又不是给你的,你推辞个毛啊!”宁采臣一瞪眼怒道。 杜平这才把银子揣进怀里,心里对宁采臣又是敬佩几分。 “几位兄弟,我还要赶回去救人,等此间事了,我请大家去县城最大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一顿。”宁采臣朝那几个捕快抱了抱拳,道。 “宁公子客气了。”几个捕快也是纷纷抱拳回道。 当下几个捕快告辞,宁采臣和杜平则打算到回春医馆。 “宁兄,刚才实在是不得已,那位兄弟受伤太过诡异,大伙都不敢进。”杜平这才对宁采臣道。 “没事没事,杜兄不必太过在意。”宁采臣当然明白,人家只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拼命的,没有趁机溜掉就很不错了。 “对了,里面情况到底怎样?”杜平见宁采臣神色如常,松了口气,又问道。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宁采臣没好气道,扭了扭腰,现在他才感觉全身酸痛不已。 片刻过后,杜平一脸古怪神色走出来,他偷偷看了眼宁采臣,见他一脸灿烂笑容人畜无害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房间里到处是指头大的洞,那玄衣道士缺了一半的脑袋,瞪得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暗想这宁公子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想不到下手却是那么重。 那几个醉醺醺的家伙已经被绑得跟粽子一样,临走前宁采臣当然很是信守承诺地把八字胡男子揍了个满头是包,然后吐出一口气道:“我勒个去,人为鱼肉,我为刀俎,欺负人的感觉,太爽了。” 因此,除了手辣之外,杜平又给宁采臣加上新的一条评语:无耻。 两个人趁着天黑,往回春医馆赶去。还好杜平识得路,换成宁采臣,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路上宁采臣又累又困,前世他虽然经常通宵玩游戏,但那可是坐着,哪像刚才那样步步惊心,处处危险,一不留神,就得挂掉。 虽然身体经过灵兽血液改造,但也只是比一般人强悍一点而已,他一路强撑着,看见回春医馆的外门,就再也支持不住,双脚一软,就要摔倒,幸好杜平一把拉住他。 小雨正在门口守着,见杜平扶着宁采臣过来,赶紧三两步迎上来,急道:“宁大哥,你怎么了?” 宁采臣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小雨妹妹,大哥我受伤了,很需要你的安慰,抱抱好不好?” 小雨看着他脸上伤痕累累也掩不住的疲惫,心里一软差点就答应下来,看见杜平在旁边拼命忍着笑,立时醒悟过来,白了他一眼,跺了跺脚,转身跑回屋去,留下一句话:“宁大哥,你真坏。” 宁采臣一听,心里直乐,疲惫一扫而光,精神好了大半,嘿嘿,女人说你坏,那是好兆头啊。 杜平见他双眼放光,奇道:“宁兄,小雨姑娘说你坏,你高兴什么?” 宁采臣翻了个白眼,道:“杜兄,你没听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越坏,女人越爱吗?” 杜平仔细想了想,很肯定地点点头:“没有。” “杜兄今年贵庚?” “三十有余。”杜平道。 “可曾婚配?” “尚未。” 宁采臣摇了摇头,叹道:“你没救了。”鄙视了一眼,就朝屋里走去,留下一脸迷惑的杜平。 小雨正坐在慕晚晴旁边,见宁采臣进来,脸上红了一下,低声道:“宁大哥,小姐是不是有救了?” 宁采臣点点头,拿出那只黑色小瓶,那团绿光欢快地跳着,看起来很是诡异。他拿着瓶子朝慕晚晴走去,那绿光跳得更快,但就是不回到慕晚晴肉身上去。 “慕大夫,你的肉身就在那边,怎么还不回去啊?”宁采臣对着那团绿光道。 绿光往左右抖了几下。 “哦,你的意思是回不去?”宁采臣想了想,问道。 绿光又上上下下抖了两下。 “是不是还需要什么东西才可以?”宁采臣以为只要干掉施展**术的人就可以了,看来还不行。 绿光又上下跳了几下。 “宁大哥,怎么样?”小雨担心地看着宁采臣的动作。 宁采臣笑了下,掏出刚才搜刮的四只小玉瓶,也不担心小雨在场会怎样,就放到桌子上仔细看起来。 玉瓶甚是小巧,光洁润滑,有淡绿色,有红色,还有两只白色,瓶身刻着一朵小小的莲花和几个篆文,瓶口用塞子塞着。 宁采臣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那几个篆文,也没认出什么字来,日,看来以后要学下篆文和繁体字,不然现什么宝物都不知道,不过现在得先解眼前的燃眉之急,转头见小雨眼巴巴看着,只好道:“小雨,识不识字?” 小雨点点头,道:“恩,小姐平时教过我读书识字。” “那好,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宁采臣指了指几个瓶子道。 “宁大哥,你不是秀才么?不识字?”小雨吃惊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可是学富五车文武双全,只是想考一下你而已。”这厮很无耻道。 “哦。”小雨半信半疑,拿起那只白色的瓶子看起来。 半晌,小雨放下手里的瓶子道:“这是养魂丹。”又拿起另外一只白色小瓶,看了一会道:“还魂丹。” “还魂丹?看来就是这个了。”宁采臣拿起那只白色瓶子,又道:“你再看看另外两只是什么。” “回春丹。”小雨看了看绿色小瓶上的字,目光转到那只红色小瓶上,看着看着,两朵红霞飞上脸颊,脸竟然不知不觉红起来。 “那这只红色的是什么?”宁采臣还在看着手里这只瓶子上的莲花,浑然不觉她脸色的变化。 小雨沉默不语,连耳朵都红红的。 宁采臣半天听不到小雨的声音,抬起头来,见她红着脸,就是不说话,奇道:“怎么了?这红色的瓶子上写着什么?” “……” 宁采臣见她扭捏害羞的样子,心想:“有古怪,莫非是**?” 这货龌龊地一下子就想到那方面去了,笑道:“嘿嘿,认不出来就算了,反正以后也用不着。”心里却是大爽,对那道士感激不已,不错,够哥们,竟然连我迫切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扬了扬那只装有还魂丹的玉瓶,道:“慕大夫有救了。” “真的?”小雨立时忘了刚才的尴尬。 拔出塞子,倒出一粒小指头大椭圆形的白色丹药,闻了下,也不知是什么味道,颇是古怪。 “喏,拿去给慕大夫服用吧。”宁采臣递给小雨道。 ------------------------------------------------------------------------ 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看书不投票,木有**。嘿嘿 &1t;ahref=.>. 021 一起沐浴 “这么大颗的丹药,小姐现在能吃得下吗?”小雨奇怪道。 “你大哥我几时说过假话了,一般这样的丹药都是入口即化的。”宁采臣信心满满道。 小雨虽然还是不信,也没办法,只好将丹药塞到慕晚晴嘴里。 说来也是奇怪,药丸还真的就是入口即化。 一盏茶功夫后,慕晚晴身上突然散出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芒,黑色瓶口那团绿光缓缓朝慕晚晴肉身飞去,钻入天灵盖,白光闪烁了几下,才消失殆尽。 小雨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看着慕晚晴,等了一会,听到嘤咛一声,慕晚晴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来。 “叮,恭喜完成让慕晚晴恢复正常任务,与慕晚晴的好感度增加二十,声望增加5o。”大脑中一条信息传来。 不是吧?老子几乎把小命都丢掉,才完成任务,竟然只获得什么狗屁好感度和声望?日,这好感度有什么用?难道到1oo就可以摸摸抓抓那个啥?若真是那样,倒也有用。嘿嘿,这厮开始眼放淫光yy起来。 “小姐。”小雨哇的一声哭出来,一下子就扑到慕晚晴身上去。慕晚晴也是双目泛红,轻轻抚摸着小雨的头,道:“小雨,辛苦你了。” “唉,又要水漫金山了。”宁采臣摇摇头,就要迈步走出去。 “宁公子,请留步。”慕晚晴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甜甜的,像糯米糕一样。 吴侬软语,还是要小妞说才够味,宁采臣暗暗点头,回头望着慕晚晴,见她杏面桃腮,清眸流盼,虽然因为**术的原因,精神有些不佳,但绰约风姿仍然让宁采臣眼前一亮。 “这次还要多谢宁公子相救,晚晴没齿难忘。”慕晚晴盈盈下拜道。 宁采臣“腼腆”地说:“晚晴你太见外了。我这人脸皮比较薄,你再谢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脸皮薄,我可从没见过你这般脸皮厚的人了。小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慕晚晴愣了半晌,旋即回过神来,轻启檀口道:“宁公子行事真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 宁采臣奇道:“晚晴你真是慧眼如炬,原以为我这个优点已经隐藏得很深了,想不到你一眼就看出来。”这厮又摇摇头,苦恼道:“人一出色,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怎么也掩饰不住光芒。” 小雨早已见识了宁采臣他的嘴脸,在旁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慕晚晴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采臣却脸色一正,话题一转:“晚晴,谢小环的魂魄是不是也在这瓶子里?”他拿起那只黑色小瓶,入手光洁,温润如玉,瓶子上写着两个小篆,从瓶口望下去,一片漆黑。 慕晚晴点点头,一双美眸盯着宁采臣,见他尘土满脸,衣衫破破烂烂,心知是因为刚才救她才弄成这样。她的魂魄当时还没被收入瓶中,所以神智清醒,知道宁采臣是多么狼狈不堪和危险。 若是旁人穿得破烂肮脏,早就自惭形秽,偏偏他却是娓娓而谈没有丝毫不妥,反而显得磊落潇洒气度不凡。 回想起刚才他破开大骂道士然后趁机干掉道人的样子,慕晚晴颇感有趣,更是毫不顾忌,仔细打量他起来。 汗----这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宁采臣见慕晚晴一双美目不断打量他,顿时想起来,这不是通常狼友们看见美女时那种狼一样的眼神吗,难道她看上老子了。日,我还没做好身体和心理的准备呢。 “晚晴,不可否认我是长得有那么一点帅,学识有那么一点高,但你那样看着我,我真的会害羞的。” 慕晚晴听了,哭笑不得,好半晌才叹口气,幽幽道:“宁公子,还请你也救救谢姑娘。” 宁采臣一拍胸口,大义凛然道:“晚晴,你放心,我这人是出了名的侠骨柔情乐善好施助人为乐,你不用说我也会救的。不过,谢姑娘的魂魄已经失去神智,就算恢复神智,肉身恐怕已经毁了。”据他所知,谢小环已经死了好几天,肉身肯定早已腐烂,魂魄肯定回不到肉身上了。 “那可如何是好?”慕晚晴担心道。 “唉,我也没办法,也许只能先让她的魂魄恢复神智,然后投胎转世。”宁采臣想了片刻,才道,这是他目前想出的唯一方法了。 “那宁公子知道如何让她的魂魄恢复神智吗?”慕晚晴问道。 宁采臣摇摇头,正待要说话,门外传来一声:“我知道。”绿娥慢慢走近,她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很多。 “绿娥姑娘,你知道?”宁采臣忙道。 绿娥点点头,道:“我家小姐以琴技著名,但她有一支琴曲,名为定神清心曲,秘而不传,世人不知,其功效就是唤醒人与魂魄的神智。” “哦?这么神奇?”宁采臣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神奇的琴曲,不过想到自己是穿越到聊斋世界,连妖魔鬼怪都有,那有这样的琴曲好像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绿娥继续道:“我也是有次听小姐无意中说起,这琴曲是她师傅所传,告诉她轻易不得使用,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那这定神清心曲,你可知琴谱在何处?”慕晚晴道。 绿娥摇摇头,道:“小姐曾说过,这曲是口耳相传,并无琴谱。” “就算有琴谱,估计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弹出的。”宁采臣道。 “这是为何?” “很容易理解,物以稀为贵,这样的琴曲要是人人都能弹,就不会这么神奇珍贵了。”宁采臣道。 “物以稀为贵。”慕晚晴微微一笑,“宁公子字字珠玑,晚晴佩服。” 宁采臣汗颜,这在二十一世纪可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几人一听,一时想不出什么主意,沉默下来。 窗外夜色正浓,劳累了一天,宁采臣又困又累,再也忍不住,站起身道:“小雨,有没有地方睡觉?我好困。” “啊----”小雨这才想起他自从回到医馆后,就一直忙到现在,还没休息过,忙道:“宁大哥,你先沐浴吧,热水我早就烧好了。” 宁采臣跟在小雨后面,见她小屁股一扭一扭,暗地吞了口口水,日,自从和女朋友分手后,小兄弟已经很久没吃过肉,真是难为它了。 “杜兄。”一出来就看见杜平正百无聊赖坐在大厅里。 “宁兄,你这是去做什么?”杜平见宁采臣跟在小雨身后,要出门去。 “哦,沐浴啊,要不要一起去?”宁采臣随口答道。 “啊?一起去?不不不,我还是不去了。”杜平连连摆手,好像生怕宁采臣要他一起去一样。 “怎么?真的不去?” “宁兄,你仪表堂堂,为何有这样的爱好?”杜平一脸惋惜道。 “什么爱好?”宁采臣听得莫名其妙。 “就是两个大男人一起沐浴啊。”杜平道。 “这有什么?我上大学--哦,上学的时候还一大群男生一起洗呢。” “啊----一大群一起洗?哪里的书院如此--如此----污秽不堪。”他半天才如此出来。 “日。你不会以为我是玻璃吧?”宁采臣终于明白那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了。 “什么是玻璃?”杜平不解问道。 “宁大哥,你快点啊,水快凉了。”小雨在隔壁屋里大喊。 “不跟你说了,不过老子性取向很正常。”宁采臣转身就走,愤愤地想,妈的,老子在大学的时候一大群男生光着屁股洗澡是常事,社会上的男人还不是一样一起泡桑拿。真是少见多怪! ------------------------------------------------------------------------ 第二更,终于赶上,没有食言。 &1t;ahref=.>. 022 非礼勿视 “宁兄,性取向是何物啊?”杜平还在背后大声问道。 “这----”宁采臣停住脚步,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解释,想了想,回头道:“性取向嘛,差不多就是圈圈叉叉,一般情况下,对象上分为男与女,男与男,女与女,女与兽等,花样则有制服,捆绑,s-m,女奴等,地点么,有野外,医院,马厩,火车卧铺,洗手间等,人数上则有一对一,一对多,多对一,多对多,至于体位,哦不,姿势嘛,三言两语说不完了,实在太博大精深了,我还没深入研究,你若有兴趣我们可以探讨探讨,交流下彼此的心得体会。” “啊?这么复杂?”杜平眨巴了下眼睛道。 “那是当然,我辈狼友--哦--同道中人不知日思夜想废寝忘食研究了多少年,尚未能研究透彻,而我,在观摩了上百部岛国美女动作片后,只能说初窥门径而已。”宁采臣越说越起劲,干脆走回来,就要坐下来好好普及下杜平的相关知识。 “宁大哥!”刚一坐下,小雨又开始叫起来。 “不说了,我先去沐浴更衣!”宁采臣站起身,就朝沐浴的房间走去。 “宁兄,那什么是岛国美女动作片?”杜平听得一头雾水,宁采臣说了一大通,他硬是没听明白。 宁采臣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勒个去,这杜兄求知欲是不是太强了点,头也不回朝杜平挥了挥手:“等我沐浴完再跟你说。” 杜平摸了摸头,自语道:“岛国动作片?慕大夫博学多才,她应该知道吧,我问问她去。” “宁大哥!”小雨见宁采臣现在才进来,气鼓鼓道。 “啊,小雨妹妹,不好意思,刚才跟杜兄讨论问题,太过投入了。嘿嘿。”这货还意犹未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探讨的人,恨不得拉上他说上三天三夜。 小雨白了他一眼,道:“宁大哥,你看这水热不热?” 宁采臣试了下,道:“不冷不热,刚刚好。” “那就好,宁大哥,那你沐浴吧,我先出去了。”小雨对宁采臣展颜一笑。 自从慕晚晴醒来后,小雨眉间的忧虑之色荡然无存,这一笑更是如眼波盈盈,如花解语,宁采臣心里一荡,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忍不住口花花道:“等等,小雨妹妹,你看这木桶这么大,若不充分利用,实在有些浪费,要不我们来个鸳鸯戏水吧。” 原以为小雨会骂他一一句“讨厌”然后就夺门而出,哪知道小雨听了,脸色苍白,楞了半晌,眼泪却一下子流出来。 宁采臣一下就慌了,手忙脚乱道:“小雨--你--你怎么哭了?” “小雨在宁大哥眼里,原来只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吗?”小雨一边哭一边道。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小雨在我眼里简直是乖巧懂事又温柔体贴,怎么会是水性杨花呢。”宁采臣忙不迭解释道。 小雨不说话,呜呜咽咽,那泪珠却是断线珠子一般流个不停。 宁采臣突然啊一声,捂着头大叫起来,眉头紧皱,看起来甚是痛苦。 小雨见他那样痛苦,一时忘记了哭泣,道:“宁大哥,你的头很痛么?” 宁采臣闭着嘴,只是捂着头左摇右晃哼哼唧唧,心里却是乐开花,他知道在女人哭的时候,绝对不能说话,要么一把抱住她死也不放,要么就转移她的注意力。目前看来,只有后面一招比较适合现在用。 “宁大哥,你先忍着,我去叫小姐。”小雨突然想起来,转身就要走。 宁采臣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皱着眉头道:“小雨,不用麻烦慕大夫了,我--我已经好多了。” 小雨被他拉住手,心砰砰直跳,挣开也不是,不挣也不是,只得低着头,红着脸,低声道:“宁--宁大哥,你好了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咦,小雨,你的手什么时候跑到我手里来了?”宁采臣瞪眼道,只觉得手里温润滑腻,揉了两下,这才恋恋不舍放开来。 小雨心里暗自啐了一口,脸上红晕更浓,好半天才声如蚊纳道:“宁大哥,你沐浴吧,我先出去了。”小蛮腰一扭,走出门去,再把门关上。 呼----宁采臣脱了衣衫,跳进木桶里,这才呼出一口气。这小丫头,莫非真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流眼泪。 水果然不冷不热,劳累了一天的身体泡进水里,宁采臣舒服得差点呻吟出来,一低头才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全是与那玄衣道士玩命的时候弄伤的。 等下得好好研究下战利品。这厮美美想道,然后把头靠在桶沿上,眼前又浮现出小雨那羞涩的脸蛋,虽然不像慕晚晴那样的大家闺秀,但小雨那样乖巧懂事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对了,不知和小雨的好感度多少了,宁采臣想了想,脑子里顿时出现一条信息:与小雨好感度:7o。 这货咧嘴一笑,竟然不知不觉7o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我很有好感呢? 不过迅即又神色一黯,想起前世的女友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同一所小学中学,又在同一所大学,原以为会这样白头到老,哪料到还是挡不住那金钱的诱惑。 冷眼看着她跨进那辆法拉利,他知道自己从此再也不相信爱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许还像大多数人一样从早到晚为车房和孩子的奶粉钱打拼,而不会那样放荡不羁什么都不在乎,恐怕也不会那么喜欢玩游戏。 “我是应该恨你还是应该感谢你呢?”宁采臣喃喃自语道。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这货洗到一半又开始摇头晃脑叽歪起来。这是大学时候养成的坏习惯,每次洗澡的时候就一起唧唧哇哇乱唱。 慕晚晴正在与小雨绿娥说话,听到歌声隐隐传来,道:“这是谁在唱歌?” 小雨不知为何脸色一红,道:“应该是宁大哥吧。” 慕晚晴倾耳听了一会,笑道:“这曲调颇是古怪,我从未听过,不过倒是新奇。”看了眼小雨,又道:“小雨,你可知宁公子底细?” 小雨摇摇头,把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慕晚晴沉吟道:“我看他虽然油腔滑调行事不拘一格,但目光清澈,不像歹人。他既然来找我,估计也是有求于我,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个恩情我却是要报的。” 绿娥与小雨都点点头。 宁采臣唱了几句,睡意袭来,泡在水里又舒服,竟然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睡起来。 “宁大哥,宁大哥?”小雨在外面叫。 宁采臣头靠在桶沿上,毛巾盖在脸上,口水都流出来,睡意正浓。 “宁大哥!宁大哥!” 宁采臣终于被人推醒,努力睁眼一看,见小雨正面带焦急之色看着自己,朦朦胧胧道:“小雨,你怎么进来了?”说完眼睛一闭又要睡去。 却是刚才小雨叫了几声,没有动静,心里一急,就推开门进去,见他竟然靠在木桶上睡得正香,哭笑不得,又现他身上满是伤痕,暗暗心疼,但终究不能在桶里睡到天亮,不得不推醒他。 “宁大哥,快醒醒快醒醒啊!”小雨提高了几分音量。 “啊!非礼勿视!”宁采臣终于回过神来,哗的一下站起来。 “啊!”一声更加尖利的叫声响起。 宁采臣见小雨捂着眼睛就跑出门去,一时不解,一阵夜风吹来,他才觉得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才现自己正浑身光溜溜地站着,龙头高举。 我擦!这下脸丢大了。他狠狠弹了下它,妈的,你威风了,我可就惨了。 ------------------------------------------------------------------------ 第一更,兄弟们,看得爽就投票票,不然诅咒你们吃方便面没有调料! &1t;ahref=.>. 023 制服诱惑 他刚要拿起那件被玄衣道士给戳了几个洞的破衣服穿上,一转头却看见旁边矮几上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衣衫,想来定是小雨刚才放在这里的,心里一暖,很久没体验过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了,这丫头还真是细心体贴。 试了试衣服,略微小了些,不过还能穿。可惜没有镜子,不然也可以学学谢小环顾影自怜一番,这货臭美了一下,才推开门走出来。 月上已中天,院子里静悄悄的,杜平不知跑哪里去了,只有隔壁慕晚晴的房间还隐隐透出亮光。 日,这厮!我还想跟他秉烛夜谈,交流心得呢。宁采臣郁闷不已,不过今晚睡哪里呢?无奈,去问问小雨吧。 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传来慕晚晴的声音:“是宁公子么?请进。” 推开门进去,才现三个女子竟然都还没休息,见宁采臣进来,慕晚晴眼前一亮,绿娥也是看了又看,惟独小雨低着头,脸红通通的。 他沐浴过后,换了一袭白衣,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加上他本就身材挺拔,目若晨星,现在更是风度翩翩,潇洒自如,也难怪大小美人都难以忽视其存在了。虽然脸上还有几丝擦伤的痕迹,却更让他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嘿,你们还没睡觉啊?早睡早起皮肤才好哇。”宁采臣笑了下,前世那些小妞可都是早早睡觉,美其名曰美容觉。 “哦?想不到宁公子也懂岐黄之术?”慕晚晴颇感兴趣问道。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这货压根不懂谦虚两个字怎么写的。 “那为何宁公子说早睡早起皮肤好呢?”慕晚晴想笑又忍住了,绿娥却是咯咯笑起来,小雨还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因为熬夜会影响内分泌,造成代谢紊乱,引起皮肤水分的流失。时间久了,就会出现皱纹、暗疮、黑眼圈等。”宁采臣想了想,道。 这还得归功于他以前的女朋友经常会看一些美容护肤的东西,他在旁边也顺便记了几句。 慕晚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虽然有些不理解,但似乎很有道理,当下美目异彩连连,道:“宁公子,你说的内分泌,代谢紊乱是什么?” 宁采臣这下傻了眼,要他忽悠几句说说表面的还可以,再详细点,就没辙了,好半天才憋出几句道:“这个,内分泌嘛,就是人身体里分泌的一种东西,对身体很重要,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代谢嘛,人的身体每时每刻都会产生一些新的东西和一些垃圾,正常情况下,新的会代替那些垃圾,身体会形成良好的循环。一旦代谢出了问题,身体就会生病。” 好不容易才回想起几句前世学过的生物课本上的话,宁采臣抹了把汗水,要穿越碰到美女医生,老子当年上课就不打瞌睡揪前排女生的小辫子了。 慕晚晴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要再问,宁采臣赶紧举起手叫道:“投降投降,我投降。” 慕晚晴道:“宁公子,你这是?” 宁采臣苦笑一声道:“说实话,晚晴,在医术方面,我只是半桶水而已,你再问下去,我就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免得丢人。” 慕晚晴听了,微微一笑,她貌美如花医术又高明,经常会给那些达官贵人治病,见多了不懂装懂自以为才高八斗的人,反而更是欣赏宁采臣这样坦白磊落毫不惺惺作态的人。 “既然如此,那晚晴若是再问,就不识趣了,不过以后有机会,晚晴还是会再问的。”她是医生,见识了全新的医术理论,自然难以抵制其诱惑了。 宁采臣松了口气道:“没问题,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这人最是乐于助人不求回报,何况能跟美女在一起,也是赏心悦目的美事。”这货心里暗乐,又多了和美女相处的机会,就算不能泡上手,也能养眼啊。 慕晚晴现在也习惯了他稀奇古怪的说话方式,不以为意,道:“宁公子,还未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若有用得上晚晴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 宁采臣听她这样说,便知道她的意思,道:“我希望晚晴你能替我母亲治病。” 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道现在母亲怎样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意兴萧索起来,连调戏美女的心情也没了。 “不知伯母的症状是什么?”慕晚晴见他情绪低落,不知怎地,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宁采臣便将母亲的症状说了下,然后看着慕晚晴,竟然有些紧张,现在慕晚晴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要是她也治不了,那他就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慕晚晴沉思了片刻,道:“我现在还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病症,需要亲自为伯母诊断才行。”宁采臣忙道:“那晚晴明天能不能同我一起去我家,你知道我母亲现在走不了那么远的山路。” 慕晚晴微笑点头道:“当然可以。” 宁采臣高兴得直搓手,恨不得抱住她狠狠亲上一口,要是换了现代,可是制服美女啊,光想想就热血澎湃。 “宁公子,你的伤势如何?”慕晚晴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是高兴的,浑然不知这货心里正yy着多么龌龊的想法。 “制服诱惑,啊,不,伤势?还好还好。”宁采臣醒悟过来,口不择言答道。 “晚晴对按摩术颇有研究,如果宁公子愿意的话,晚晴可以为宁公子按摩一下,这样伤势好得更快,明天也好启程。” “啊?按摩?”宁采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恩。”慕晚晴低头细声道。 “泰式,日式,港式还是欧式?”宁采臣兴奋道。 “这,有那么多按摩方式吗?我的是中医按摩。”慕晚晴奇道。 “哦,中式啊。”这货稍微有点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中式也不错啊,何况还有貌美如花的慕大夫给自己按摩,比洗浴中心那些小姐可好多了。 “慕大夫,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宁采臣迫不及待道。 慕晚晴有些奇怪他的反应,还是答道:“现在就可以。” “现在?这里?”不是吧,众目睽睽之下,美女医生给我按摩? 慕晚晴转头道:“小雨绿娥,你们先去休息吧。” “是的,小姐。”小雨答应一声,与绿娥走出门去,临走时看了眼宁采臣,那眼神说不出的幽怨。 “我日,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宁采臣暗自嘀咕,虽然小雨温柔体贴长得也不错笑起来纯真无瑕,不过我真的还没做好谈恋爱的准备啊。 “宁公子,请先躺下吧。”待到小雨和绿娥出去后,慕晚晴红着脸,有些羞涩道,她还是第一次为男子按摩,要不是宁采臣救了她,她也不会主动提出为他按摩的。 宁采臣等她这句话很久了,三两步走到床边,脱了鞋子就躺下去,身手矫健,浑然看不出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等了片刻,慕晚晴人未到,一缕香气却传来闻起来淡淡的,好像茉莉一样。 “宁公子,你先翻下身。”慕晚晴柔声道。 宁采臣一翻身,不小心碰到背上的伤处,忍不住哎哟一声。 慕晚晴听到他的声音,忙道:“宁公子,你的伤?” “没事没事,按摩下就好了。”宁采臣摆手道。 “脱了衣服让我看看。”慕晚晴见他皱着眉头,虽然忍住不叫,但痛苦的神色一看就看出来。 “这----不太方便吧。”这货慢吞吞道,手上的度却是一点不慢,几下就解开衣衫,露出上半身来,还要继续往下脱,慕晚晴忙道:“够了够了。” “够了吗?不全部脱?没关系,我穿着底裤呢。”这货毫无一点羞耻之心道。 慕晚晴又是焦急又是气恼,忍不住道:“宁公子,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给你按摩了。” ------------------------------------------------------------------------ 第二更了,猜猜下一章是什么?嘿嘿。顺便伸手要票,不投的,恩,诅咒你们去洗浴中心的时候遇到最丑的小姐。 024 按摩还是乱摸 宁采臣这才乖乖伏下来,这时候慕晚晴才看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眼眶顿时红了。 当时她的魂魄被压制,努力挣扎不让玄衣道士把魂魄收入瓶中,虽然对周围生的事情有些了解,却也没怎么分心留意宁采臣。 慕晚晴呆了半晌,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一块伤痕,宁采臣正低着头纳闷她怎么还不动手,突然感觉一只温润滑腻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背,小心肝一颤,日,这是按摩吗?这明明是乱摸啊。 所幸慕晚晴很快就现不妥,一下就缩回了小手,不然宁采臣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干出点什么事出来,毕竟这货一向自诩坐怀就乱,是坐怀不乱柳下惠的表哥惠下柳。 “宁公子,你的伤势这么重,我给你涂上金疮药,先不要按摩了。”慕晚晴柔声道。 “啊?慕大夫,我可是很坚强很彪悍的男人,小小伤势算什么。你来摸吧,无论是按摩还是乱摸,全身上下,你想怎么摸都可以。”宁采臣道。 慕晚晴听他说得有趣,想笑,一看那些伤痕,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半晌才道:“宁公子,你先忍着点。” 声音温柔得像水一样,宁采臣暗叹一声,日,不是我不够彪悍,实在是再怎么坚强的男人,也被这如水的温柔给征服了。 慕晚晴莲步轻移,拿了一只小瓶过来,抹了点金疮药在手指上,轻轻抹上宁采臣背上的伤痕,她动作已经很轻,想来宁采臣应该不会痛才对,孰料到刚一沾上,他就啊的一声叫出来。 “宁公子,很疼么?”慕晚晴停住手道。 “没有没有,晚晴,你继续,忽视我的叫声。”这货哪里是疼,明明是爽的。 他伤势看起来吓人,只是伤到了皮,虽然有点疼,忍一忍就过去了。但凉丝丝的金疮药,慕晚晴嫩滑的手指,轻轻涂抹,却怎么也忍不了。 慕晚晴听了,便一点一点继续涂抹,宁采臣却又开始大叫起来。 “唔,噢,喔,大力点,再快点,哦耶,雅买蝶,好爽,我要死了……” 这货叫得越来越大声,慕晚晴的脸越来越红,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重,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她想让他闭嘴,一看到那些伤痕又开不了口,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姑且让你一回。 好不容易忍住羞意涂完,对着还在大呼小叫的宁采臣没好气道:“宁公子,已经上完药了。” 宁采臣抬起头惋惜道:“这么快完了吗?哎,晚晴,你怎么不慢一点呢。”见她小脸通红,又道:“晚晴,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慕晚晴白了他一眼,心想还不是你在作怪。也不说话,就要收拾那些金疮药。 “对了,晚晴,我屁股上还有伤,你顺便也帮我上一下药如何?”这货又得寸进尺道。 “你自己上。”慕晚晴淡淡道。 “哦,态度这么不好的。”宁采臣瘪起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眼,慕晚晴看了心里一软,就要拿起金疮药,见他眼里不经意露出的笑意,立时醒悟过来,瞪了他一眼道:“宁公子,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晚晴先走了。” 说罢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又转头问道:“宁公子,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宁采臣道:“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问宁公子,那个岛国美女动作片是何物?”慕晚晴问道。 宁采臣正要拿金疮药,闻言手一顿,张大嘴巴,看着慕晚晴,好半晌才道:“你真的想知道?” “恩,宁公子若是方便告诉晚晴的话。”慕晚晴有些不解他的反应。 宁采臣淫淫一笑,招手道:“过来过来,好好坐下,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我慢慢讲给你听。嘿嘿。”跟美女谈这个话题,那是说不出来的刺激啊。 慕晚晴见他笑得无比猥琐,心想莫非其中有什么古怪,螓轻摇道:“宁公子,就这样说也可以。” 宁采臣摇头道:“可是这个话题实在太过复杂精深,三言两语难以说清。” 慕晚晴奇道:“有这么复杂?” “那是当然,狼友们可是研究了几十年,都才知其皮毛而已。”宁采臣说溜了嘴,蹦出狼友两个字来。 “狼友?”慕晚晴不解道。 “呃----就是喜欢杀狼的朋友。”宁采臣忙解释道,暗地里抹了把汗。 慕晚晴轻轻点点头,又道:“狼性狡诈残暴,有人喜欢杀狼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 汗,我说的狼是色狼,不过色狼也好过小日本那样真正的狼,哎,日,我怎么想到那里去了。宁采臣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甩出拖字诀道:“这个说来话长,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谈。” 刚才还兴趣盎然,现在又不想说了,慕晚晴暗自奇怪,也不勉强他,便点点头:“宁公子,那你好好歇息。晚晴告辞。” 呼----这小妞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是杜平那个***说的? 宁采臣松了口气,脱下衣衫,给腿上的伤痕涂上金疮药。这药颇是神效,刚一抹上,就凉丝丝的,痛楚减少许多。 劳累了一天,困乏之极,宁采臣和衣躺在床上,正要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今天收获的战利品,貌似还有几样东西不知是什么,便翻身起来,掏出那本小册子和红色小瓶看起来。 册子上和瓶子上写的都是小篆,宁采臣一阵头大,想去问小雨,但现在天色已晚,早就入睡,那该如何是好? 托着下巴,想了下,突然一拍脑袋,日,你个猪头,不是有个技能读书识字吗?他这才想起来,忙脑子一想,果然有条信息出来:读书识字技能,每次使用耗费体力一点。 宁采臣心中默念,然后看着小册子上的字,立时几个字出现在脑海:青木雷诀。 青木雷诀?应该就是玄衣道士不断射出的那些白光吧。 他想了想,人物信息出现,物品一栏里出现一行字:青木雷诀,聚集五行之木灵力伤敌,直线攻击,对土属性有克制,伤害加成,对金属性,伤害减低。 宁采臣一看,欣喜欲狂,渴了有水喝,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火符已经只剩一张了,用完后要是再遇到强敌,就得逃命了,现在送了个青木雷诀,那就有保命的技能了。 他继续往下看,却又垮下脸来,学习条件:筑基期。哀叹一声,我才是凡人十六级啊。 日,耍我啊。他狠狠把小册子啪的一声扔到桌子上,愁眉苦脸起来。 但他天性就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气恼了一会,便又沉思起来。 要怎么才能达到筑基期呢?筑基期前还有什么等级呢?看来还得慢慢来啊,那以后在拥有伤敌的技能前,自己可得加倍小心,低调低调再低调。 他想了会,转头看见那只红色小瓶,顿时咧开嘴笑起来。 红色小瓶上写了五个弯弯曲曲的小篆,又使用一下读书识字的技能,忍不住大声狂笑。 我日啊,竟然是我爱一条柴!够猛够劲!这货抱着小瓶直乐,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谁要是惹了老子,就给你来上一颗,不,来上几颗,让你欲仙欲死生不如死。 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收好,又看见那只黑色小瓶,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叹道:“缙云二姝谢小环,以琴技出名。可是谢小环,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出去呢?” “公子,公子----” “谁在叫我?”宁采臣转头四顾,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这奇怪呢,难道我见鬼了 “公子,公子----”细微的声音又传来。 宁采臣凝神倾听,终于现声音是从黑色小瓶传来。 ---------------------------------------------------------------------------------- 第一更,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花好月圆。好好体验与家人相处的幸福,小弟我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哎。 &1t;ahref=.>. 025 钢管舞 “谢小环,是你在说话?”宁采臣眼睛都快贴到瓶子上去了。不可能啊,谢小环的魂魄已经失去神智。 “公子,我不是谢小环。”那声音顿了一下道。 “那你是?”宁采臣问道。 “公子,我姓乔,叫秋容。”那声音又道。 小乔?美女啊。我擦,现在不是三国吧?老子真是想美女想疯了,碰见个同姓都能联想到一块去。宁采臣摇了摇头,道:“那小乔,你的魂魄怎么在这小瓶里?是那个臭道士收你的?” 小乔迟疑了一下,好一会才道:“宁公子,那个臭道士是不是已经死了?”声音听起来对那玄衣道士很是畏惧。 “你放心吧,他已经被我干掉了。你能出来吗?”宁采臣摇了摇手里的小瓶,上面写了很小的两个字,又用读书识字技能看了下,才现是“炼魂”二字。 “宁公子,如果你有炼魂诀,我才能出来。不然,就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和你这样说话。”小乔娇声答道。 果然是炼魂瓶,可惜一时手快,那道士遗言都没留一句就挂了,哪来的什么炼魂诀。 “小乔,你知道炼魂诀吗?”宁采臣问道。 “宁公子,我也不知。”小乔答道。 “唉,看来你还得继续呆在瓶子里了。对了,谢小环的魂魄是不是也在里面?”宁采臣想起谢小环,就问道。 “里面还有一个呆呆傻傻不言不语的,你说的是她?”小乔道。 “应该----是吧。”宁采臣汗,呆呆傻傻,人家可是弹得一手好琴的谢小环。 “小乔,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被那个鸟道士给收了呢?”宁采臣现在也不明白那个道士干嘛要收这三个美女的魂魄,难道采阴补阳,我日,那也没必要收取人家魂魄吧。 “宁公子,我是渭南人士,我也不知为何他要收我。”小乔答道。 宁采臣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妈的,世上没有莫名奇妙的爱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恨,现在倒是奇了怪了,受害者都说不知情。 “那你有什么特长?”宁采臣想了想,问道。 “特长?”小乔音调一高,有些奇怪问道。 “呃,就是你有什么地方比其他人厉害?”宁采臣换了个说法。 过了一会,小乔道:“我女工比很多人厉害。”……宁采臣无语,女工,这古代社会,十个女的九个都会,再说要是因为这个,臭道士抓你干嘛?为他缝道袍么? “还有呢?” “我头也很长。”小乔又道。 晕死。别人都说胸大无脑,我看她是毛长无脑。 “那个小乔,我说的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宁采臣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会跳舞。”小乔突然道。 “跳舞?”宁采臣本来已经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一听跳舞两个字立刻兴奋起来。他嘿嘿一笑,无比猥琐道:“那个,小乔,你都会跳什么舞啊?” “宁公子,什么舞我都会跳啊,霓裳羽衣舞,胡旋舞,踏歌,桃夭,春江花月夜,长袖,楚腰,飞天----”小乔滔滔不绝说起来。 “停,小乔,我敢打赌有几种舞你肯定不会跳。”宁采臣眼放淫光,故意激道。 “宁公子,你说,什么舞我不会!”小乔立刻气鼓鼓道,她从小就长袖善舞,闻名乡里,无数达官贵人,千方百计就是为了一睹她的舞姿,哪能容得宁采臣这样说。 宁采臣嘿嘿一笑,道:“我们打个赌如何?就赌我说的舞你肯定不会跳。” “好,赌就赌。你说赌什么!”小乔立刻道。 “要是我赢了,你就得跳这种舞给我看,如何?”说着说着,宁采臣眼前浮现出火爆无比的场面出来。 “那要是你输了呢?”小乔不落下风道。 “我要是输了,就这辈子做牛做马任你骑!”宁采臣道,男下女上,观音坐莲,让你骑个够。 “好,一言既出。” “什么马也难追!” “什么是什么马?”小乔奇道。 “呃,什么马跑得比四匹马还快一点。”宁采臣抹了把汗,日,不小心说了韦小宝的台词。 “好吧,宁公子,那你说,什么舞我不会跳的?”小乔道。 宁采臣淫笑一声道:“钢管舞,脱衣舞,你会不会?” “什么是钢管舞脱衣舞?”小乔听了,想了一下,还真不会这些舞。 “钢管舞嘛,就是在台上竖立一根钢管,然后跳舞的人要穿着暴露,越暴露越好,围着钢管跳。脱衣舞嘛,很容易理解啊,跳一会脱一件衣服----”这货红光满面道。 “啊,公子你坏死了。”小乔尖叫一声道。 “没有没有,小乔那你就错了,我可是正经人,在马路上捡到一分钱都会交给警察叔叔的,我刚才纯粹是从学术角度来讨论,你想到哪里去了。”宁采臣正义凛然道,心里却是爽翻天,本公子真是魅力值高啊,人鬼都通杀,这调戏女鬼的感觉不错。 小乔沉默不语,好半晌才低声道:“宁公子,你说那些舞真是羞死人了,哪个女儿家会跳啊。” 宁采臣赶紧道:“怎么会呢,我告诉你小乔,在国外,哦,不,在海外,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喜欢看的,啧啧,那场面火爆无比,而且收入也很高,一个小时能挣几十两银子呢。” 小乔道:“小乔跳舞,不是为银子。” “哦?那是为什么?”宁采臣问道。 “小乔跳舞,是自己很喜欢跳舞的那种感觉,只有那跳舞的时候,小乔才真正属于自己。”她的声音听起来突然有些低沉,好像包涵了无数的辛酸与无奈。 “这样啊。”宁采臣想不到还有真正喜欢跳舞而不是为了金钱名利的,或许只存在于聊斋这样梦幻的世界吧。想到这里,他倒有些佩服小乔起来。 “那我们的赌注就此作罢吧。”宁采臣暗叹,唉,看来老子没那个眼福了,钢管舞啊,脱衣舞啊,拜拜了。 “那怎么行,小乔虽是女子,却也说话算话。不过我不会跳,可得向公子请教才行。”小乔却道。 “请教?没问题!”宁采臣立刻拍着胸脯,答道。教女鬼跳钢管舞和脱衣舞,我日,还有比这更让人流鼻血的事情么? “那好,若是小乔有朝一日能出去,一定为公子跳舞。”小乔羞涩道,她没告诉宁采臣,其实她除了自己喜欢跳舞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会为别人舞。 “你放心,本公子向你保证,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宁采臣的决心从未如此坚定过,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看看漂亮女鬼跳艳舞就值了。 哈哈,到时候,三女齐聚,谢小环弹琴,乔秋容跳舞,生病了还有慕晚晴的按摩,这货躺在床上,流着口水,美滋滋的想了一会,才沉沉睡去。 或许是因为白天太过劳累的缘故,竟然一觉睡到晌午,期间小雨来叫了他两次,他闭着眼睛还要再睡,小雨只得作罢。 哎,没有汽车的声音,睡得真爽啊。宁采臣终于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已经是正午,肚子饿得咕咕叫。 小雨已经打好了洗脸水,他洗了脸,转头看见那只黑色小瓶子,想起昨晚,不由笑起来。 “宁大哥,宁大哥!”小雨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 “小雨,早上好啊,什么事这么慌张?”宁采臣道。 “宁大哥,杜大哥被抓了。”小雨忙道。 “什么?杜平那个狗----哦,他被谁抓了?”宁采臣好不容易才憋住那几个字。 ------------------------------------------------------------------------ 第二更提前送到,各位兄弟姐妹们中秋节快乐,团团圆圆,平平安安。记得和家人一起吃月饼看月亮。 &1t;ahref=.>. 026 我要告你 “沙捕快说他是被何县令派人抓走的。”小雨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外跑。 “沙捕快是谁?小雨,你别拉我啊。”宁采臣大是头痛,忙问道,被小雨急急拉出房门,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着捕快服的男子正站在院子里,见宁采臣出来,赶紧迎上来。 “宁公子,你救救杜大哥吧。”马捕快一抱拳,甚是焦急道。 “沙兄弟,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宁采臣一看那家伙,长得膀大腰粗,好像有点印象,应该也是一起去救过慕晚晴的。 “宁公子,有人告密给何县令说绿娥姑娘被杜大哥救走,何县令早上就派人把他抓走了,现在正在审问,我担心他会对杜大哥用酷刑。你快想想办法,怎么救他吧。” “叮,是否接受救出杜平的任务?” 日,当然接受了。杜平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第一个哥们,现在被抓,也是因为被自己给连累,再危险也得救,不然还是人么?对于一向自认为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某人来说,绝对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不过要怎么救呢?硬闯?老子虽然勇武过人,但面对几十个人如狼似虎的衙役好像有点难度啊。 宁采臣皱着眉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过那个什么狗屁何县令要对杜平用刑那是万万不可,绿娥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例子可在眼前呢,说不得只好用那一招了。 小雨又在旁边连声催促,宁采臣扭头道:“小雨,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小雨愣了一下,一丝红霞飞上脸颊,低声道:“宁大哥虽然有时脸皮厚了点,人还是挺好的。” 又瞪了眼宁采臣,不满道:“宁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话?” 日,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宁采臣郁闷道:“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看我天庭饱满骨骼清奇,就知道我一定是个讲义气的人,怎么会不救杜兄呢。你先别急,大哥我出马,一定马到功成手到擒来。不过,现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让你做。” 小雨眨了眨眼前,点头道:“宁大哥,什么事。” 宁采臣暗自点头,这丫头虽然眼泪多了一点,做起事来还是让人放心的。 “你知道杜兄的家在哪里吧?你去把杜兄的母亲接到医馆来,现在就去。” 小雨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又拉过沙捕快到一边,塞了一锭银子在他手里,道:“沙兄弟,你帮我准备一辆马车,越快越好,到时候医馆门口集合。” 沙捕快人虽然长得彪悍,脑子却不笨,听他这么一说,就略微猜到他的意图,忙问道:“宁公子,你确信能行?” 宁采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放心,你看我长这么帅就知道啦。”说完便朝外走去。 一脸迷糊的沙捕快挠了挠头,心想长得帅和这事有什么关系,这宁公子说话还真他娘的高深莫测神龙见不见尾,佩服佩服。 已经去过一次衙门了,宁采臣虽然偶尔会迷路,但衙门里回春医馆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这点还是难不倒他的。 想着杜平就要被那个***何扒皮用刑,宁采臣就心如火焚,恨不得在脚上贴上一张追风符,想了想还是作罢,这玩意可是保命的好东西,现在还没到要命的时候。 远远看见那威武雄壮的大门,宁采臣暗叹不已,妈的,这都是面子工程啊,吓唬老百姓倒是不错。 看门的衙役已经换了一个,见宁采臣急冲冲从赶来,身手一栏,道:“这位公子,县衙重地,闲人不得入内。” 宁采臣眉毛一扬道:“我不是闲人。” “恩?那你有何事?”衙役愣了一下道。 “我是何县令儿子的娘亲的老公的爹,有要事找他,快去通报,不然耽误了事情,你可就吃不得了兜着走。”宁采臣眼睛也不眨一口气说道。 那衙役听得一头雾水,还在想何县令儿子的娘亲的老公的爹到底是谁,又听他把后果说得如此严重,稀里糊涂就朝里走去,一只脚刚踏进大门,醒悟过来,叱道:“哪里来的刁民,敢戏弄县老爷?” 日,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啊。 宁采臣一瞪眼,怒道:“哪里来的野狗,乱咬人!” “你----你----”或许这衙役从没有见过如此嚣张跋扈敢在县衙门口骂县老爷的人,一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宁采臣扭头见右手边立着一只大鼓,眼前一亮,几步走到大鼓前面,抄起鼓槌就咚咚咚大力敲起来。鼓声洪亮,传遍整个县衙。 那看门的衙役见他一通乱敲,气得直哆嗦,却又不难上前阻止,这鼓可不是随便乱敲的,敲了县老爷就得升堂,敲鼓的人,若是没有真的冤情,到时候可就得被打顿板子。 “何人在此喧哗?”有一个衙役走出来。 “我要告状!”宁采臣停下来,朗声道。 “告什么状?”那衙役道。 “我要告谁你管不着,你只管带我进去。”宁采臣懒得跟这些衙役废话。 那衙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身读书人打扮,也不敢怎样,毕竟当时读书人的地位还是挺高的。 “那你跟我进来吧。”那衙役说完,转身就走。 宁采臣紧跟上,回头对先前那个看门的衙役比了个中指,日,你大爷的。 跨进大门,走了十几步,又是一道门,远远就看见十来个面色冷漠的衙役,人手一只木棒,站成两排,见宁采臣进来,有的冷冷一笑,有的面带惋惜之色,有的眼露凶光,有的更是张嘴舔了下嘴唇。 宁采臣心里也是直打鼓,脊背麻,终于明白那些告过状的人为什么一提起县老爷就战战兢兢面色苍白两腿打颤。通常想告状的人,还没看到县老爷,就先被这些凶神恶煞的衙役给吓破了一半胆,胆小的人,更是双脚都迈不动,等见了县老爷,话都说不出来,还告个毛,少不了吃一顿板子被赶出去。 他深呼吸几口气,强行镇定下来,迈进大堂。刚一进去,就听见砰的一声响,那些个衙役把手里棍子猛地往地上一杵,嘴里道:“威武!” 日,又是这一招,没创意,老子早在电视上见过无数次了。宁采臣不由咧嘴一笑,这一笑,倒是放松下来。 抬头望见那高悬着牌匾上写着“明镜高悬”四个金色大字,嘴角一弯,憋了下嘴,明镜高悬,真是太他娘的幽默和讽刺了。 牌匾下坐着一个穿着官袍的男子,一个师爷站在他身后,下面却跪了一个人,不是杜平是谁? 杜平见是宁采臣,想笑,却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宁采臣这才注意到他屁股上血迹斑斑,想来刚才已经被打了几十大板。 日啊,还是来迟了。宁采臣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又是愧疚又是愤怒,草你大爷的何扒皮,敢打我哥们,老子跟你没完。 “来着何人?还不快快跪下?”一声大喝从前面传来。 宁采臣回过神来,见那何县令瘦脸长须,双眼狭长,脸色青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货。 宁采臣定了定神,拱手道:“秀才宁采臣,见过何县令!”他是秀才,自然是可以不用跪的,就算不是,他也不会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苍天跪娘亲,也不会跪你这样的孙子。 何县令见他是读书人,倒也不敢恶言恶色,像对待平民百姓一样,面色一缓,开口道:“宁采臣,你要告何人?何事?” 宁采臣哗地一挥衣袖,手指着何县令,朗声道:“我--要--告--你!” ------------------------------------------------------------------------ 新书求票票,兄弟们,别客气啊,尽管砸。 &1t;ahref=.>. 027 给何县令戴绿帽子 “大胆!”何县令一拍惊堂木,尖声道。堂上众衙役也跟着吼了一声。 宁采臣面不改色夷然不惧道:“我大胆,何县令岂不是更大胆?” 宁采臣这话却是说得不只斩钉截铁气势凛然,更是巧妙无比将矛头掉转到何县令身上,让何县令心肝一颤,遐想万分。 他先前早就通过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了解到这个何县令贪赃枉法勾结乡绅,按说这样的官早就应该被查出,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只手遮天,竟然一直安安稳稳坐在县令这个位置上。 宁采臣来时的路上已经想得很清楚,要救杜平,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用钱砸死这个***何县令,要么就只能兵行险着,赌他娘的一把。要他用银子砸,别说没有,就是有,他也不会砸给这孙子,此路不通,那就剩下剑走偏锋了,至于具体怎么赌,就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何县令当这缙云县令已经二十余年,审问过形形色色无数人,无论男女老少,上到这大堂来,无一不被手下这些凶神恶煞的衙役吓得两股打颤结结巴巴,像宁采臣这种泰然自若的还真是头一遭见到。 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早就跟自己打点好关系,当然还有一种,就是胸有成竹,莫非他手中有自己的把柄? 何县令脑子这么一想,更是拿不准。但他浸淫官场多年,虽然不能左右逢源青云直上,也不是草包。 “宁采臣,你胆大包天,敢出言顶撞本官,该当何罪?”何县令心想就算你有把柄又如何,充其量不过是个穷酸秀才,一顶帽子扣下来,打得你屁股开花生不如死,看你还有何能耐。 宁采臣冷笑一声,丝毫不让道:“何县令,你欺我不懂大明律?顶撞县令大不了打几十大板,不过何县令知不知贪赃枉法收受钱财该当何罪?想来何县令整日里忙着数银票喝花酒去了,那我好心提醒一下你,按大明律,凡官吏受财者,计赃科断。无禄人,各减一等。一贯以下,杖七十。……四十五贯,杖一百,流两千里。……八十贯,绞。” 他摇了摇头,又叹道:“何县令那么多大老婆小老婆红颜知己,亭台楼阁,名马貂裘,不知道有多少贯呢?八十贯肯定是不止的,八百贯都远远不及。尊敬的何县令,依你的俸禄,这些东西恐怕几十年都消费不起吧?哎呀,何县令,那你可麻烦了。” 嘶----众衙役齐吸一口冷气,这狂生,好大胆! 何县令贪赃枉法刮地三尺,缙云县恐怕没几人不知道的,但无论是上司还是衙门众人,都被或多或少收过他的好处,谁都心知肚明装作不知,至于那些平民百姓,就算有天大冤情,无处可申,也是无用。 何县令想不到宁采臣竟然公然在大堂上把他的丑事就这么说出来,他脸色青,拿起惊堂木就要拍下。 宁采臣却又道:“何县令是不是也想一顿板子把我打得皮开肉绽?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在来此之前,我已经把所有何县令的光荣事迹已经写好成书,交给一个可靠的人,只要我午时还未回去,他就会快马送往京城,而本公子在京城凑巧认识一两个达官贵人。你也知道我们尊敬的皇上一向很是鼓励赴京状奏的。”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理直气壮,棒里夹枪,真真假假,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何县令立时停住惊堂木,脸上阴晴不定。 宁采臣又惋惜道:“唉,到时候何县令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大老婆小老婆红颜知己们不知道又会投入谁的怀抱呢?何县令,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交给我好了,在下保证一定让她们天天笑口常开乐不思蜀。” 他虽然嬉皮笑脸油腔滑调却是绘形绘色,何县令听了,忍不住朝那么方面想去,越想越是不甘。 旁边的师爷则是听得目瞪口呆,我日,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狂妄,敢这样对县老爷说话,真是我辈典范啊。 杜平跪在那里想笑,屁股又痛,脸上露出古怪神色,心里大呼这宁兄弟太他娘的威猛了,竟然想当面给何县令戴绿帽子,而且一戴就是好几顶,老杜我自愧不如啊。 众多衙役也是大眼瞪小眼面色各异,当差好几年,书生秀才见过不少,这样无耻的还是第一个。 宁采臣见何县令一时犹豫不决,话题一转,又道:“何县令,你看,风和日丽,春光明媚,何必打打杀杀,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我们何不坐下来喝喝茶聊聊美酒和美女,交流下心得体会,做个朋友,岂不是更好?” 虽然面上说得轻松,暗地里却是捏了一把汗,他前世可没这么**裸威胁过人,只是电视小说看多了,对人的心理稍微有那么一点了解。 他一会软一会硬,更是适当的时候给何县令一个台阶下,皆是把握了何县令的心里,知道贪官必定是贪图享乐之人,没有不怕死的,更是怕手里的东西失去,这何县令一看就是沉迷于女色的人,他的那些大老婆小老婆红颜知己才是他最舍不得的,所以宁采臣才会不断提醒刺激他。 何县令见他泰然自若,心里迟疑了一会,脸色不断变化,终于哼了一声,对那些衙役道:“你们都退下去。” 这些衙役在衙门呆久了,都有些暴力倾向和变态心理,还以为何县令会像往常一样会给宁采臣几十大板,那他们就有理由好好蹂躏一下这个狂生了,现在竟如此收场,颇有些失望,不过见何县令脸色阴沉,只得赶紧退下去。 宁采臣见了,终于松下一口气,背上汗水已经把衣衫打湿,他刚才就是在赌,赌着何县令贪图现在的一切,不敢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不然就得杀出县衙了。妈的,老子是文明人,爱好和平,拒绝战争。他暗想。 那师爷在旁边低声道:“何老爷,那我呢?” 何县令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也给我滚下去。”妈的,刚才屁都不放一个,现在才说话。 那师爷头也不抬,慌忙退下去,临走前还偷偷丢给了宁采臣一个眼色,很是有点赞赏的意思在里面。 他虽是师爷,不过心里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替何县令出馊主意搜刮银两的狗腿子,没事还好,一旦有事那就是用来背黑锅的不二人选,平日里也受够了何县令的鸟气,今天见他吃瘪,暗爽不已。 宁采臣也在纳闷那师爷的眼色,见何县令看过来,忙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县令真是聪明睿智,小生佩服佩服。” 何县令哼了一声道:“宁采臣,有话直说,你想怎样?” 宁采臣手指杜平道:“很简单,我要他。” 何县令道:“他私放重犯,该当死罪。” 宁采臣一瘪嘴道:“何县令,绿娥姑娘不是重犯,她是被冤枉的,想来定是何县令当日一时心急没有仔细审问才会误判,真正的凶手,已经伏诛。”日,毛个重犯。你他娘的才是重犯中的重犯。 “哦?此话怎讲?”何县令一听,暗自点头,这小子说话有水平,又听有真正的凶手,忙问道。 宁采臣将那日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何县令赶紧派人去找那道士的尸体。 在这空当,宁采臣见杜平头上冷汗直冒,心知是因他屁股伤势作怪,便对何县令道:“何县令,我这兄弟受了伤,能不能找个人送他先回去?” “可以,可以”既然摊了牌,宁采臣还掌握了他的罪证,那他也想通了,现在没必要为难,正如宁采臣所说,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最好不过。 当下何县令便派了两人,将杜平抬起来,宁采臣又叫他们送杜平到回春医馆,这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也听到叮的一声:“恭喜完成救出杜平的任务,获得杜平的好感度。”他查看了一下与杜平的好感度,达到了75。 “宁公子,那个小册子?”见堂上没有其他人,何县令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起宁采臣所说的写有他所有罪证的册子来。 ------------------------------------------------------------------------ 手里有推荐票的兄弟们投一下吧 &1t;ahref=.>. 028 非分之想 见何县令心急不安的样子,宁采臣暗自好笑,妈的,让你贪,让你滥用酷刑,碰到老子,你算倒霉透顶了,不好好“招待”你一番,实在有负本公子正义无人敌,一夜七次郎的名头。 宁采臣侧着头,惊讶道:“哎呀,何县令,这大堂甚是阴森,不若咱哥俩找个山清水秀阳光明媚空气清鲜的地方如何?” 何县令心里大骂,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强笑道:“哦,宁公子说得对,我家的后花园还不错,咱们就近?” 后花园啊,不是后门就好。宁采臣皱了皱眉,半晌才道:“也罢,咱们一切从简,一切从简。” 何县令嘴角抖了抖,笑道:“对对对,一切从简,宁公子请。”那小册子如鲠在喉,一刻在宁采臣手上,一刻他都不能安宁。 何县令在前,宁采臣在后,两人走过几间走廊,穿过几道门,片刻过后,便来到一扇月亮门前。 跨过那门,宁采臣顿时眼前一亮,四周望去,满眼都是葱郁绿色。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花园里曲径通幽,姹紫嫣红,鸟鸣啾啾,小桥流水,柳树依依,花草虽多,却是布置得别有匠心。 宁采臣跟在何县令身后,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一边走,感叹不已,这他娘的比前世那几千万的豪华别墅好多了。虽然他前世见得多的是车水马龙,对什么园林艺术没有专门研究,但好歹也去一些苏州园林旅游过,那点眼光和见识还是有的。 他娘的,打死老子都不信前面这个只会糟蹋女人的猪头能设计出这么有水准的花园出来。 他加快脚步跟上何县令,问道:“何县令,我看你这花园设计得甚是巧妙,想来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啊。” 何县令听了,得意一笑道:“看不出宁公子倒有眼光,不过你一定想不到这花园是谁设计的。” 日,我才来到这个几天,哪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宁采臣郁闷地想。 “那我还真得请教何县令了。”宁采臣道。 何县令摇头晃脑道:“这花园,说出来谁都不信,竟然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宁采臣听了反而不觉得惊讶,他宁愿相信这花园出自女子之手,也不愿它出自眼前这猪头之手,他又不像现在的男人一样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不过,好像老子这几日认识的女子都不是普通人啊,慕晚晴医术过人,谢小环擅琴,乔秋容喜舞,就连小雨也烧得一手好菜,哎,就本人好像不学无术了,我勒个去,若是能将这几个都泡上手,那不就说明自己更牛叉了?这货又开始yy起来。 “哦?是哪个女子?”宁采臣对这女子倒有些兴趣了。 何县令这时却手一指道:“宁公子,我们到了,前面那个小亭如何?” 他手指的方向正有一个小湖,湖边三两棵柳树旁立着一座六角琉璃小亭。 两人在小亭凳子上坐下来,自有侍女上茶来。待到侍女退下后,宁采臣见何县令又要开口,忙道:“何县令,有好茶而无好酒,实在是浪费这灿烂春光啊。” 何县令脸皮皱了皱,心里恨死了眼前这狂生,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女侍女上酒菜。 宁采臣喝了口酒,闭上眼摇头晃脑道:“这可是三十年的竹叶青啊,不过,何县令,好酒好菜好天气,没有美女相陪的话,岂不是大煞风景?” 何县令眉心直跳,脸色一变,张开就要飙,宁采臣装作没看见,突然捂头哎呀一声道:“哎,头晕头晕,我这人喝酒没有美女相陪呢就会头晕,一头晕,什么就不记得了。” 妈的,这是**裸的威胁!桌底下何县令的手抖了几下,一下握成拳头一会又张开,他深呼吸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把胸口那口气给压下去,皮笑肉不笑道:“宁公子才思敏捷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美女自然是有的,你稍等。” 日,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我的。这句话你只说对一半,我的确是风流倜傥放荡不羁,但才思嘛,若是会背几淫诗也算的话,那我倒勉强够格。宁采臣暗道。 何县令拍了拍手,不多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娉娉婷婷慈从花丛间走上前来,看到何县令与宁采臣相对而坐,都不由诧异地看了眼宁采臣,见他英俊潇洒器宇轩昂,愣了一下,弯腰躬身,娇滴滴道:“老爷。” 何县令微微一点头,淡淡道:“给宁公子上酒。” 立时环佩叮当香风缭绕,那女子莲步轻移坐在宁采臣旁边。 日,太小气了吧,好歹也要叫上十个八个美女才可以啊,一个怎么够?宁采臣郁闷不已。 酒到干杯,一饮而尽,他前世就是个喜欢喝酒的人,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尽兴喝过一场,现在有机会喝这何县令搜刮的美酒,要是不大喝特喝,那就实在太亏待自己了,不像自己的作风啊。 “来来来,何县令,干杯。”宁采臣面红耳赤举起一杯酒道。 何县令也笑着端起一杯酒,不过那表情看起来像便秘一样,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宁采臣一眼脖子,一杯酒倒下去,见何县令才喝一小口,立时眼一瞪大声道:“何县令,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何县令真想开口说老子就是瞧不起你,不过一想起那小册子,他就软下来,忙道:“没有,怎么会呢,我干我干。”说完也是一口喝完,还倒转杯底给宁采臣看看,宁采臣这才眉开眼笑。 “何县令,这样喝实在没趣,不若我们来行个酒令如何?”宁采臣见何县令才喝一杯,又道。 “什么酒令?”何县令面色白,皱着眉头道。 宁采臣心里好笑,一看你就是纵欲过度的货,今天就灌死你。 “很简单,来来来,人在江湖漂啊,哪能不挨刀啊,人在江湖走啊,哪能不喝酒啊。”宁采臣一边喝一边挥着手叫,逗得旁边那个女子捂着嘴咯咯只笑。 何县令苦着脸硬着头皮陪他喝,喝少了还不行,行酒令,他哪会是宁采臣的对手,几杯下肚,就已经开始眼神迷茫昏昏欲睡起来。 老子不但要喝你的美酒,还要泡你的美妞,不然怎么对得起杜平挨的那几十大板。 “这位美女,这么称呼啊?”他转头对左手边的女子道,手已经不知不觉搂上别人的细腰。 那女子柳眉小嘴,皮肤白嫩,看起来也甚是水灵。妈的,好女都让狗糟蹋了。不过这何县令眼光倒是不错,不知是从哪里抢来的良家女子。宁采臣心里暗骂。 “奴家叫春兰。”那女子吃吃笑道。 “哦?春兰?是不是还有个夏竹秋香冬梅?”春兰?我还空调呢,宁采臣随口问道。 “咦?宁公子,你认识她们?”春兰奇道。 “靠,不是真的吧?”宁采臣下巴都快掉下来,老子随口一问,竟然还真有秋香啊。 “春兰空调,哦,不,春兰,那你听说过唐伯虎没?”宁采臣手在春兰腰上一边熟练地抚摸一边道。 春天只觉得身子在那双似乎带有魔力的大手抚摸下酥软如泥,她星眸半睁,娇喘道:“唐伯虎?奴家没有听说过。宁公子,你的手----” 宁采臣缩回手讪讪笑道:“不好意思,习惯了,嘿嘿。春兰,这园子是谁设计的,你可知道?” 春兰喘了口气,摇头道:“我只听说是鲁王府的人设计,具体是谁却是不知。” 宁采臣恍然大悟,妈的,怪不得何县令不想说呢,估计和那什么鲁王有一腿,不然也不会这样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却安然无事,不过既然上头有人,为什么他会甘心当这个小小县令这么多年呢? 春兰见他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偷眼看了下何县令,见他还趴在桌子上酣睡,便轻轻拉了拉宁采臣的袖子,柔声道:“宁公子宁公子。” 宁采臣一惊,道:“啊,春兰,你这是做什么?你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 新书求票票,兄弟们手里有票的不要客气哇。 &1t;ahref=.>. 029 **裸地诱惑 你还不是随便的人,我看世上没有比你更随便的人了。春兰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吃吃笑道:“宁公子,那刚才是谁摸奴家的腰来着?” 宁采臣老脸一红,日,摸你的腰而已,又不是摸胸,难道还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告我非礼不成。干脆眉毛一扬,笑道:“要不,你也摸我的腰好了,我很大方的,绝对不会介意。” 春兰听了,侧身过来,整个身子都快钻到宁采臣怀里,她檀口轻启,轻轻朝宁采臣耳朵吹了口气,柔声道:“既然宁公子不介意,那奴家就真的来摸了。”说着就伸出小手,往他腰间摸去。 日,这他娘的到底是这么一回事?这个春兰莫非是春了?平白无故**调戏我,本公子虽然一向很有吸引力,好像也没到这种地步啊? 香风入鼻,搂着春兰喷香酥软的身体,他身子不由一僵,心脏怦怦乱跳,热血上涌,被春兰对着耳朵轻轻一吹,胯下立时有了反应。 对面何县令趴在桌子上睡得正跟死猪一样。宁采臣心里狂呼,我靠,这比坐过山车还刺激,当着何县令的面与他的妞打情骂俏不说,还摸摸抓抓。 可是,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正所谓君子爱淫,取之有道,淫之有度,取之无道,**烂掉,苍天作证,从头到尾我除了摸了两把,没有主动勾引过啊。 春兰一点点挤上来,杏眼未睁,仰起头,樱桃小嘴就朝他吻上去,那茁壮的双峰紧紧压着宁采臣的身体,宁采臣只觉得两团软软的东西压上来,脑子嗡的一声,就要迷失在该死的温柔当中。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把春兰的一缕头吹到他眼里,他一侧头,伸手想要拂开那几丝头,却不小心一瞥看见春兰半闭着的眼睛露出一丝诡异的红色。 日,她的眼睛怎么变色了?他心里一惊,欲念顿消,立时伸脚在桌底下把何县令的脚狠狠一踩,何县令吃痛下,哼了一声,眼看就要醒来。 宁采臣一把推开春兰,见她那眼睛已经恢复了成黑色,正面带不解之色望着他,宁采臣指了指何县令,春兰这才白了他一眼,悄悄坐回去。 何县令努力睁开眼,开口道:“刚才是谁----” 宁采臣赶紧递了杯酒过去,道:“何县令,来来来,再干一杯!” 何县令现在脑子还昏沉沉的,一看见酒忙连连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他抬头一见那高高升起的太阳,想起小册子还在宁采臣手里,酒醒了一大半,道:“宁公子,咱们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时辰也不早了,你看----”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宁采臣该把小册子交给他了。 宁采臣看了看日头,拍了下头道:“对对对,你看我太高兴,一喝酒就忘记了,何县令,你看我们是不是----”他朝何县令偷偷使了个眼神。 何县令也是心思玲珑之人,忙转头道:“春兰,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春兰站起身,别有深意看了宁采臣一眼,这才一步一摇下去。 见四下无人,何县令才低声道:“宁公子,你看那小册子?” 宁采臣还在想刚才春兰走时看他的那一眼,那是一种充满了**和饥渴的眼神。日,我全身一百来斤,除了比她少两块肉,也都一样啊,再说老子也不是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为何她那种眼神? “宁公子?”何县令见他不答应,又问道。 “哦,那个小册子,何县令,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拿回来,就地焚烧。”宁采臣信誓旦旦道。 何县令瘦脸笑了下,道:“那最好。不过我想亲自陪公子走一趟,如何?” 宁采臣脖子一扬道:“怎么?何县令,你是信不过我?” 何县令忙道:“没有没有,宁公子什么话,我怎么会信不过呢,只是我正好有空,想认识一下你这位朋友。” 日,当是我傻子。认识了你好杀人灭口?再说,老子现在还在烦恼去哪里捣鼓出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人出来呢。 “何县令,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册子,就算你拿到也没用。它记在我这里面。”宁采臣指了指脑袋道,“你若是信得过我呢,我们做个朋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不然,恐怕你就得把我和我朋友都杀了才能放心。” 何县令想不到宁采臣来这么一招,面色变了几下,气呼呼道:“宁公子,你这是故意消遣本官!” 宁采臣淡然道:“何县令,你是一方县令,而我只是个小小的穷书生,你若是我,你会把保命的东西的交出来吗?一旦交出来,恐怕何县令就会杀人灭口吧?” 何县令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被宁采臣说了个正着,他又要开口,宁采臣却抢先道:“我既没有兴趣赴京告状,也没有兴趣何县令的财物和妻妾,何县令又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如果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那我就算死,也会拉个垫背的,何县令,你舍得这花花世界吗?我可是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 宁采臣说完,端起一杯酒,抿了口,慢条斯理品尝起来。手心里却满是汗水,他心知如果不能说服何县令的话,恐怕他今天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何县令紧紧盯着宁采臣的脸,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那你的朋友呢?你能保证他不乱说一句话出去?” 宁采臣心里一松,日,老子又捡回一条小命。他淡淡一笑道:“他根本不知道那小册子写的什么,你放心好了。” 何县令点头道:“好,那我就信宁公子一次!希望宁公子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也没办法,一看宁采臣就不是好欺的主。 宁采臣哈哈一笑,道:“何县令,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说话却比那些伪君子还要算话一些。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宁**不失信,说的就是我这种人了。” 何县令也笑了一下道:“宁公子快言快语,当然不是伪君子了,好一个宁**不失信,我姑且信你。” 靠,你是不得不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宁采臣暗想。他仰头喝下那杯酒,道:“何县令,既然如此,那我们也算是相识了,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小生。” 何县令混迹官场多年,最需要的本事就是识人和见风使舵了,他见宁采臣面对衙役面不改色,娓娓而谈,早就看出有些不寻常,现在既然两人谈到一块,宁采臣又服软,至少表面上是,当然也就见好就收了,当下笑道:“宁公子严重了,我看宁公子胸有大才,想来日后定然能光耀门楣。” 宁采臣停住酒杯,笑道:“哦?真的?你怎么看出来的?其实我也这么认为。” 何县令无语,妈的,老子在官场这么多年,以为自己脸皮已经算厚的,想不到这小子比我还厉害。 “对了,何县令,我看你面色青,好像身体不大好啊,是不是烦于公事,太操----劳过度啊?”宁采臣见他面色青白精神有些不佳,想起刚才春兰的诡异变化,似乎有了点头绪,便开口问道。 何县令摇头道:“哪有,我身体好得很。” 日,好得很,我看你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宁采臣暗想,又道:“何县令,大家都是男人嘛,老实说,你是不是太沉迷于闺房之乐了?” 听到闺房之乐几个字,何县令精神一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道:“宁公子,你还是童子吧?若是你体验过那种乐趣,就知道个中美妙滋味了?” 童子?我靠,老子十三岁的时候就不是了。 宁采臣见了他眼露淫光,嘴唇黑骨瘦如柴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唉,妈的,你这家伙,没救了。 ------------------------------------------------------------------------ 那个啥,看书不投票,后面一句是什么来着?你们懂的,手里有票还不快投? 030 流鼻血了 不过现在既然何县令对他没有了威胁,反而还会在某种程度上罩着他,那何县令要是很快就翘辫子,那就不妙了。宁采臣想了下,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决定还是提醒一下这个只要女色不要命的家伙。 “何县令,闺房之乐嘛,虽然美妙,但过犹不及,还是悠着点好。”宁采臣道,心想妈的,想不到老子这样邪恶的人竟然有一天劝人远离女色,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何县令神秘一笑道:“宁公子,你不知道吧,我可是每天大补特补的,什么狗鞭虎鞭牛鞭鹿鞭,来者不拒,不然你以为我能一夜七次郎愈战逾猛?” 日,竟然抢了老子的美称。你还一夜七次郎,我看你是一夜七次,一次一秒。宁采臣瘪了瘪嘴,妈的,这就是男人啊,在这方面永远不愿意落于下风的,就算再差,嘴上也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的。 “何县令,那个春兰是你第几房小妾?”虽然打听别人的老婆不礼貌,但宁采臣想起春兰那诡异的红色眼睛就心惊肉跳,决定还是问一下她的底细,这货本来就不是个讲什么礼法的人,刚才摸都摸了,现在只是问问而已。 果然何县令脸色一变,眼睛盯着宁采臣道:“宁公子,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采臣嘿的一笑,忙道:“何县令,你误会了,本人只是见她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所以有点好奇,问一下而已。” 何县令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是本官错怪宁公子了。”他语气一变,得意道:“春兰是我的第七房小老婆。宁公子,你觉得她怎样?” “很好很好,风姿绰约语笑嫣然,何县令好福气,采臣甚是羡慕啊。”宁采臣言不由衷道,又问道:“她来你府上多久了?” 何县令手抚胡须,乐呵呵道:“一月有余。” 日,才一月多,就把你榨成这样了,看来再过一个月,你就不是何县令而是鬼县令了。 宁采臣听了,一股寒气从心里升起,觉得连这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花园都充满了阴森鬼气,忙站起身道:“何县令,时辰不早,采臣告辞了。” 何县令点点头,道:“宁公子,那册子?” 宁采臣抱着抱拳道:“我回去后立时毁掉,何县令,你放心,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没其他人知道。” 何县令这才放下心来,道:“那宁公子,慢走,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那是自然,何县令就算不请,采臣也会厚着脸皮来的,哈哈。”宁采臣哈哈一笑,心里却想除非老子活得不耐烦了,才会到你这里来。妈的,那春兰到底是什么来头,想起来就头皮麻。 宁采臣走出县衙大门,外面阳光灿烂,才彻底松了口气,看了看身后大门上贴着凶神恶煞的门神,有点不解,既然门神能挡住孤魂野鬼,为什么老子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呢? “宁大哥,宁大哥。”不远处传来娇呼,寻声望去,见小雨那娇小的身影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朝自己挥手,他赶紧迎上去。 “小雨,你怎么在这里?”宁采臣见她小脸被阳光晒得红通通的,额头上细汗冒出,有些心疼道。 小雨见他安然无事出来,高兴道:“宁大哥,小姐担心你有事,所以让我来这里看看情况。” 宁采臣嘿嘿一笑道:“那你就不担心我?” 小雨脸上一红,小手揉着衣袖,低声道:“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咦,这丫头怎么回事?宁采臣来不及细想,心里担心杜平的伤势,便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道:“走吧,我们快回去。” 小雨被他大手紧紧抓住,试着挣了几下,怎么也挣不脱,只得任他拉着一路朝回春医馆走去,小脸又红又烫,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 “咦,今天怎么这么快呢?”小雨心里惋惜,被宁采臣大手拉着,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走进医馆,小雨停住脚步,低声道:“宁大哥,你的手----” 宁采臣忙道:“哎,不好意思,刚才一时心急。对了,杜平呢?”他赶紧放开,见小雨低着头看着地面,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心里忍不住一跳,忙道:“小雨,你不会怪你大哥我吧?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就能随便抓人家的手了,何况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样了。小雨心想,抬头见他目光炯炯,正关心地看着自己,顿时一颗心砰砰乱跳,把想说的话忘记得一干二净。 宁采臣见她半天不语,只得自己去找,反正医馆就这么几间屋子。他一走进大厅,就看见杜平正趴在一张矮榻上,闭目养神,慕晚晴和绿娥坐在旁边,陪着一个老妇人说着什么。 “宁公子。” “宁兄弟。” 几人见宁采臣进来,都开口说道。 宁采臣笑了一下,径直走到杜平身边,问道:“杜平,你的伤怎样?” 杜平咧嘴一笑,随即又皱了下眉头道:“还好宁公子来得及时,才被打了二十大板,伤了皮肉而已,要是再迟一会,我屁股就得开花了。呵呵。” 宁采臣见说得轻松,心知实际伤势肯定严重多了,便转头问慕晚晴。 慕晚晴见他如此着紧杜平的伤势,暗地点点头,心想这人除了脸皮厚点,油腔滑调一点,其他倒是很不错的,心脏猛地一跳,我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 她脸微微一红,道:“宁公子,杜平的伤势问题不大,用了我的金疮药,将养几日就好了。不过,那班衙役下手还真是重,竟然不顾往日同僚情意。” “那些都是变态狂。”宁采臣随口道。 “变态狂?”慕晚晴俏声问道,一双美目盯着宁采臣。 宁采臣汗了一下,才道:“那些人在衙门里呆久了,整日里见惯了血腥,一个个心理都不正常,就是变态狂了。” “哦。”慕晚晴似懂非懂点了下头,道:“宁公子每每语出新意,让晚晴吃惊不已。” “哪里哪里,不是受惊就好。嘿嘿。”宁采臣古怪一笑,吃惊啊,我还以为是受精呢。这货龌龊地想。 这时那个老妇人颤巍巍站起身,对着宁采臣道:“老身多谢宁公子大恩,若不是宁公子,我儿恐怕不能平安回来了。”她说着就要弯腰行礼。 “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宁采臣赶紧一侧身,道。 老妇人坚持要行礼,幸好慕晚晴才旁边道:“老人家,宁公子急公好义,与你的儿子杜平是好兄弟,救你也是应该的。你这礼,宁公子却是承受不起。” 宁采臣连连点头,道:“还是晚晴你最了解我啊。” 慕晚晴白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窘色,忍不住扑哧一笑,心想原来你的脸皮还不够厚啊。 宁采臣只觉得她一笑,比花还娇艳,呆了下,回想起昨晚她那温润滑腻的小手摸在自己身上的绮丽风光,立刻浑身热,又想起刚才在何县令花园里与春兰的摸摸抓抓,鼻子一热,一股鼻血喷出来。 慕晚晴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也不知想到哪里去,脸上也是一红,心想这登徒子肯定心里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听到旁边绿娥一声惊呼,定睛一看,现宁采臣鼻血流出来。 “宁公子,你流鼻血了?”慕晚晴慌忙道。 宁采臣手一抹,现手心果然有几滴鼻血,愣了下,暗想我勒个去,难道是老子最近受的诱惑太多,心火过于旺盛?看来得找个机会泄一泄了。 ------------------------------------------------------------------------ 来点票票,呼呼 &1t;ahref=.>. 031 谢小环的琴谱 在宁采臣看来,看美女流个鼻血也不是什么大事,慕晚晴却硬是让他乖乖坐下,又是把脉,又是看舌头,最后还熬了碗又苦又涩的药给他喝,宁采臣稍微尝了一小口,就再也不想喝第二口。 “宁公子,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快喝了吧。”慕晚晴见他愁眉苦脸,便劝道。 “这个,晚晴啊,这个药太苦了,要不咱们不喝药,改成按摩行不?”宁采臣道。 不说按摩还好,一说慕晚晴就想起他那无赖的样子,柳眉一竖,激道:“宁公子,看你也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连一碗药都不敢喝?” 宁采臣却歪着头嘿嘿一笑,打量了下慕晚晴道:“晚晴,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慕晚晴愣了下,一抹红晕浮上脸蛋,她明知道宁采臣油腔滑调口花花,但听到这么**裸的赞美,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沉默好半晌,慕晚晴才叹了口气道:“宁公子,你若是不喝药的话,那我就不去为伯母看病了。” 宁采臣一听她拿这个来要挟自己,忙举手投降道:“那怎么行,我喝我喝,我马上就喝。”端起药碗,一扬脖子咕嘟咕嘟喝下去,喝完后还叫了声:“好酒!” 慕晚晴见他嘴角还残留着黑黑的药汁,大叫好酒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递过去手帕道:“喝个药还不老实,快擦擦嘴。” 宁采臣咧嘴一笑,接过那还带着慕晚晴体温和香味的手帕放到鼻子下闻了下,闭上眼陶醉道:“好香。” 慕晚晴见了,心里又羞又气,一跺脚,就要转身而去,宁采臣望着她背影,又道:“擦药汁还要用这么高档的手帕,晚晴,你真是浪费啊。” 慕晚晴身子一颤,迅即转过身来,几步走到宁采臣面前,伸出手,冷冷道:“拿来。” “拿什么来?”宁采臣见她脸色不好看,明知故问道。 “手帕。”慕晚晴道。 “不给。”宁采臣道,抓着手帕的手握了握,心想这小妞脾气还挺大的嘛。 “真的不给?”慕晚晴脸色更冷了。 “打死都不给,这可是慕晚晴小姐送给我定情信物,当然要好好保存了。”这货毫无一点觉悟,还是死皮赖脸道,心想反正老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你这娇滴滴的小妞能奈我如何,嘿嘿。 慕晚晴本想又用不去给他母亲治病要挟他来要回手帕,听了他这番话,顿时心乱如麻,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竟然说这是定情信物?她脑海里反复回想着这句话,同时脑子里还不断闪现着宁采臣那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子。 好半晌等她回过神来,抬眼一望,才现对面已经人影空空,宁采臣早已踪迹全无,她贝齿暗咬,狠狠跺了下脚,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个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真是气煞本小姐。 “杜平,你今后有何打算?”宁采臣现在已经坐在杜平身边了。 杜平上了慕晚晴的金疮药,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痛了,当然现在还不方便走路,需要再将养几日。 “宁公子,衙门的差事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做了,我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主意。”杜平趴在矮榻上皱着眉头道。 “那倒未必,我跟何县令已经谈好了,或许他会让你回去呢?”宁采臣道。 杜平摇了摇头:“算了,衙门我已经呆够了,也不想再呆在那种地方,只要何县令不再来找我麻烦就好了。” “那你可以放心,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宁采臣想起何县令那副衰样,心想这家伙整天眠花宿柳,哪有功夫来找你麻烦。 “那是最好,宁公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杜平沉思了一会突然道。 宁采臣愣了下,仔细看了看杜平的眼睛,现很是诚挚的样子,心想真是奇哉怪也,老子又没有虎躯一震释放王八之气,怎么他会甘愿做我小弟呢? 想起了救出杜平时的提示声音,莫非是跟好感度有关?随即查看了一下状态信息,看到和杜平的好感度是75。怪不得他这么说。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再看了下,竟然无意中现与慕晚晴的好感度竟然也到了75,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宁公子,你意下如何?”杜平见他半天不语,忙问道。 宁采臣想了想,才道:“杜兄,我呢,只是个穷书生,还在为一口饭而愁,跟着我的话,不只要浪迹天涯,而且肯定也要吃不少苦----” 杜平忙道:“宁公子,我是穷苦人家出生,吃得苦还嫌少么?” 宁采臣摇了摇头道:“你先听我说完,我相信你能吃苦,但是我想说的是还有可能遇到生命遇险,就像上次我们遇到的那样。你虽然不怕死,但是你上有高堂要侍奉,那有如何能放心跟我走呢?” “可是我----”杜平知道宁采臣说得有道理,还想开口说话,宁采臣又道:“这样吧,杜兄,等你以后真的能放开一切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如何?” 杜平这才无奈放弃。 宁采臣又掏出身上仅剩的二十两银子,塞到杜平手里道:“你把银子拿去,无论是做点小生意也好,还是其他的,先把伤养好。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一起闯荡天下。” 杜平推辞不要,道:“我这些年来在衙门当差,也有些积蓄,宁公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宁采臣好说歹说他就不收,到最后实在受不了,怒道:“我靠,你到底收不收?你若是想以后跟着我混,就先收下!” 杜平见他火,这才收下来。 日,这年头花钱容易挣钱难啊,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六十两银子,转眼就没了。宁采臣一边苦恼一边走出房门,想要出去透透气。 刚走到院子里,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一扭头,现竟然是绿娥。宁采臣这才想起谢小环的任务还没完成,魂魄还在炼魂瓶里呆着,要想救她出来,不但要炼魂诀,还需要什么鸟玩意定神清心曲,而这两样,现在暂时都没有任何头绪。 “绿娥姑娘,你伤势好得怎样了?”宁采臣道。 绿娥穿着翠绿衫子,道:“我好多了,还要多谢宁公子救我出牢狱。” 宁采臣哈哈一笑道:“你应该多谢杜平和小雨才是,要不是杜平,我也救你不出,就算救出了,要是没有小雨的及时医治,也是回天乏术。” 绿娥轻轻点点头,恩了一声,又道:“宁公子,还请帮忙救出我家小姐。” 宁采臣大感头痛,郁闷道:“我也想尽快救她出来,可是现在实在没什么线索啊。” “需要什么线索?”绿娥奇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定神清心曲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宁采臣道,当然炼魂瓶和炼魂诀是不能说的,那个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绿娥听了,也没有办法,皱了眉头想了一下,突然道:“宁公子,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回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搞什么飞机呢?宁采臣见她急匆匆离去,有些不解。 一盏茶后,绿娥快步跑来,手里抱着一个包裹,背上还背着一个长方形的布包。 绿娥径直走到宁采臣面前,把手里的包裹递给宁采臣道:“宁公子,这里面是小姐的琴谱,不知道有没有用?” 宁采臣接过来,打开一看,包裹里面是几本小册子,估计就是什么琴谱了。 不过,晕死,我要这琴谱做什么?弹琴么?吉他我倒是会弹几下,这古琴么,好像跟吉他差距很大,完全是两码事啊。 ------------------------------------------------------------------------ 第二更。 031 牵个美女回家 绿娥又把背上的长方形布包解下来,递给宁采臣道:“这是小姐的琴,宁公子,希望你在救醒小姐后,你能代我交还给小姐。” 宁采臣接过沉沉的琴包,点头道:“绿娥姑娘,你今后作何打算?” 绿娥看他眼若晨星,关切地看着自己,心里暗叹一声,悠悠道:“慕大夫已经答应让我留在回春医馆,帮她的忙,顺便也好学习下医术。” “那敢情挺好。你一个弱女子,若是有个安定的地方,最好不过,你放心,一旦谢小姐恢复神智,我自会告诉她你在这里。”宁采臣道。 “绿娥多谢宁公子。”绿娥眼眶泛红,盈盈下拜道。 “不必不必,小事一桩而已。”宁采臣道,破例没有使出厚脸皮神功出来。 “希望你今后能找个好人家,平平安安过一辈子。”看着绿娥转过身,慢慢走进屋里,纤瘦的背影消失不见,他叹了口气,也许是这个女子曾经承受了太多苦难,宁采臣面对她的时候总是生不出调戏的心情,生怕说错话,无意中伤害了她。 “看不出来你也会叹气。”慕晚晴淡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宁采臣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是人就会有悲伤,表面上笑得最开心的人,心里也许隐藏了更多的痛苦。” “哦?此话怎讲?”慕晚晴奇道。 “因为他需要用表面的开心来掩饰内心的痛苦。”宁采臣道。 慕晚晴沉思了一下,笑道:“你这人,平时看起来言笑无忌大大咧咧的样子,想不到还有这番见识。不过,我还是喜欢看你平时的样子。” “哦,晚晴,我可以当做这是你的表白吗?”宁采臣道。 “表白?”慕晚晴不解道。 “你刚才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恩,喜欢才是亮点。这货很显然忽略了其他。 “谁喜欢你了?臭美!两句话就原形毕露,没个正经。”慕晚晴红着脸,白了她一眼,嗔道。 宁采臣嘿的一笑,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什么?”慕晚晴一头雾水问道。 “当然是去我家了,你不会想食言吧?”宁采臣故作夸张道。 “早就准备好了,你想什么时候走?”慕晚晴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实在跟不上他思维的跳跃。 “好,我们现在就走吧。”不知为何,宁采臣今天很是浮躁,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那你先等一下,我去拿一些必备的东西。”慕晚晴点点,便进屋去。 宁采臣正左顾右盼无聊等慕晚晴的时候,小雨却先提着一个包裹从旁边走过来。 “咦,小雨,你这是?” 小雨低着头红着脸慢慢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包裹交给他,才低声道:“宁大哥,你不是说我做的饭菜很好吃吗?早上我特地做了一些糕点,你拿着在路上吃吧。” 宁采臣怔了下,见她脸色憔悴,心里大为感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母亲,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还是这丫头细心体贴啊。 他伸出手轻轻拂了一下小雨额头的几缕头,感觉小雨身子一颤,他忍不住笑道:“当然了,小雨做的糕点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真的?”小雨仰起头,一双大眼睛盯着他,喜道。 “比黄金白银还真,你宁大哥几时骗过你?”说这话时这货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日,老子这是善意的谎言。他安慰自己道。 慕晚晴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又顿了一下,转过身看了看那株藤蔓像西瓜的植物,见那朱红色小果散出淡淡的香味,她脸上露出犹豫不舍的神情,低头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拿出一把玉剪,咔嚓一声把小果剪下来,轻轻放到一只白色小玉盒里,这才转身走出门来。 “小雨。” “小姐。”小雨见慕晚晴出来,忙道。 “小雨,你和绿娥看好医馆,若是有人上门看病,你能治就治,不能治的话千万别乱治,等我回来。”慕晚晴叮嘱道。 “小姐,你多久回来?”小雨道。 “快则四五日,慢则十来日。”慕晚晴问了下宁采臣,五云村到这里的路程,回答道。 “放心吧,小姐,小雨不会乱给人治病的。”小雨点点头。 “晚晴,其实小雨医术很不错的,连绿娥都是她救过来的。”宁采臣在旁边笑道。 小雨挺了挺小胸脯道:“那是当然,我家小姐医术过人,我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宁采臣暗地里流了下口水,这小丫头育得不错嘛,假以时日,不比谢小环差啊。 “小雨,记得多吃红枣花生,还有牛奶,对了,还有一定记得要煲木瓜汤喝。”宁采臣突然道,脸上笑容说不出的猥琐。 “这是为何?”慕晚晴和小雨都看着他,道。 “天机不可泄露,保密,嘿嘿。”这货指了指天,一副神棍的样子。 切,慕晚晴和小雨一起抛了个白眼给他。 日,我这可是专门为你们着想啊,不识好人心,宁采臣瘪了瘪嘴,暗想以后老子要是真的没钱了,就去开个美容院美厅,捣鼓捣鼓养颜丰胸美容的东东,设计些新型,保证客户源源不断上门,一个个凤姐那样的进来,春哥那样的出去,嘿嘿。 宁采臣背着琴带着琴谱,慕晚晴手里提了小布包,两人走出医馆,还没走出缙云县城,慕晚晴就脚步蹒跚开始慢下来,宁采臣见她走得甚是艰难,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还没出县城呢,要是走山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哎,看来得另外想个办法啊。 “晚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宁采臣想了想,转头看见街边有一只毛驴,有了主意。 慕晚晴点点头,见他往那边跑去,便停下来。 不多时,宁采臣牵了头小毛驴回来,现在他身上可是彻底的一文钱也没有了,仅剩二两银子就给了那个卖毛驴的。 “晚晴,你会骑驴吧?”宁采臣问道。 “当然会,莫非公子你以为晚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滴滴的小姐么?”慕晚晴本来见他牵了毛驴回来,心里一暖,听他这样一问,分明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遂气冲冲道。 日,这小妞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比老子还厉害。你要不是娇滴滴的小姐,那为何走了几步路就走不动了。不过我是好男儿心胸宽广,知道你好面子,不跟你计较。宁采臣暗自嘀咕道。 “那美丽的慕晚晴小姐,请上车!”宁采臣左手牵住缰绳,身子一躬,右手一挥,优雅流畅,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 咯咯,慕晚晴被他的动作逗得莞尔一笑,花枝乱颤,莲步轻移,小心翼翼爬上毛驴,道:“宁公子,你这是什么动作,看起来真是好笑。” 宁采臣听了,郁闷不已,我勒个去,这是绅士礼节啊,你这小妞懂不懂啊。妈的,老子也是,跟一个古代小妞行什么绅士礼,真是吃饱了撑的。 “这毛驴,骑起来倒比马舒服多了。”宁采臣牵着毛驴,走了一会儿,慕晚晴开口说道。 宁采臣心里愤愤不平,你倒是舒服了,我可是十一路公交车,靠,我要是这头毛驴就好了。 路上的行人见了他俩,男的风度翩翩,女的貌美如花,纷纷指指点点,眼里羡慕不已,皆道好一个男才女貌。 慕晚晴见了,忍不住害羞起来,脸上又红又烫,宁采臣却像闷葫芦一样,沉默不语,一个劲朝前走,他现在羡慕的是慕晚晴骑的那头毛驴。 “宁公子,你怎么不说话?”慕晚晴见他沉默不语埋头赶路,便好奇问道,这可不像平时的那个油腔滑调的宁采臣啊。 ------------------------------------------------------------------------ 最后一周新书榜,兄弟姐妹多支持下,谢了。 &1t;ahref=.>. 033 我是淫贼 宁采臣抬头看了下天,笑道:“晚晴,你看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慕晚晴这才现夕阳西下,晚霞漫天,金黄色的余晖洒在宁采臣挺拔的背影上,晚风拂面,慕晚晴微微一笑,心里说不出的平静。 天色渐渐暗下来,走了几里路,前面山脚下树林中露出一角屋檐,走近了,才现有几户人家聚在一起。随意敲了一户人家的门,走出一个农夫,宁采臣便说要借宿,那农夫见他们二人面貌和穿着打扮,便一口答应下来。 宁采臣不由感叹还是古代人心纯朴,要是换了在现代社会,恐怕很少有人愿意给陌生人开门。这家里只有老农和他老伴两人,平日里家里少有客人,见今天家里来了客人,热情不已,不但多做了几样家常小菜,那老农还特地拿出珍藏的酒来招待他们。 “好酒!”宁采臣一饮而尽,拍掌赞道,慕晚晴坐在一旁,见他那喝酒的豪爽模样,心里一颤,想起他今日喝完药嘴角沾上药汁的样子,忍不住又捂着嘴笑了一下。 那老农原本担心这酒太拙劣,见宁采臣交口称赞,也呵呵笑起来:“公子不嫌弃就好。” 宁采臣心想我本来就是穷苦人家出身,哪会嫌弃,有得吃就不错了,而且还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宁采臣见慕晚晴不怎么吃菜,便抽空问道:“晚晴,你是不是吃惯了山珍美味,不喜欢吃这些家常菜啊?” 慕晚晴摇摇头,道:“那倒不是,这农家小菜吃起来别有风味,只是我晚上不喜欢吃太多而已。” 宁采臣大悟道:“哦,原来你在减肥啊。”日,怪不得这小妞身材这么好,原来是节食减肥之功,不是说古代人喜欢杨贵妃那样的丰满型的吗,难道我记错了? 慕晚晴愣道:“减肥?” “你不是想节食保持身材?”宁采臣嘴里咬了块土豆含糊不清道。 “我为何要保持身材?”慕晚晴问道。 “哦----那没事了。”宁采臣赶紧转移话题,生怕这小妞再问个不停。好奇心太强也不好,会害死人的。 “老伯,你们家就只有你们两人?”宁采臣一边吃一边道。 那老伯见宁采臣大口喝酒大口吃菜,甚是高兴,听他问起,便道:“这位公子,那倒不是,本来我有两个儿子的,不过他们在北方从军,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唉。”老农叹了口气。 宁采臣听了默然不语,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穷人家的孩子要么读书要么从军,读书才有出路,从军却是劳役,至于从商和其他,那是少之又少的选择。自己要不是考了个秀才,也免不了劳役之苦。 “那他们叫什么名字?”宁采臣随口问道,心里有点内疚,怪不小心唤起老农的思子之情。 “大郎的叫杨大虎。”老农道。 “那小的是不是叫杨小虎?”宁采臣接口说道。 孰料老农摇了摇头道:“小的叫杨二虎。” 扑哧一声,慕晚晴在旁边忍不住起来。宁采臣汗了一下,我日,这脸丢的。 吃过饭,宁采臣便和那老农聊天打屁,那老农也不知是不是平时很少和他老伴说话,今日喝了两杯一时兴起,拉着宁采臣说个不停,谈的便是天气怎样,田地要种什么等东西要么就是周围村庄邻居生的八卦,宁采臣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后来睡意上涌,直到他上下眼皮打架,实在坚持不住,那老农才意犹未尽道:“公子,跟你说话真是痛快,下次若有机会,公子还请再来啊,小老可是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 宁采臣一边点头一边抹汗,心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八卦高手还是隐藏在民间,就在眼前啊。 “晚晴,你还没休息啊?”宁采臣推门进去,他心里可是乐坏了,这家只有一间空房,那老农又还以为宁采臣和慕晚晴是对小夫妻,便让他们住一间房,奇怪的是慕晚晴也没出声,所以,嘿嘿,这货内心其实早已骚动不已。 慕晚晴正端坐在烛光下,看着医书,见他满嘴酒气进来,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偏一下,仍旧专注看着书。 我擦,如此昏暗的烛光下还这么用功,这小妞还真是勤学苦读的好学生啊,要在我那个时代,一定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主儿。宁采臣暗道,见她不理自己,径直走到床边,便要躺下来睡觉。他走了十几里山路,实在困极了,虽然非常期待能与慕晚晴生点让人心动的事情,不过按照他对慕晚晴的了解,难度太大,除非给她来上一粒“我爱一条柴”,他摸了摸怀里的红色小瓶,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用上这玩意。 “宁公子。”慕晚晴见他一点不客气就要占去那张唯一的床,忙转过头道。 “晚晴,你叫我?有什么事情?”这货见慕晚晴盯着床,故作不知道。 慕晚晴见他这副样子,心知要是自己不明说,这家伙肯定不会跟自己客气,可是要她亲口说出那些羞人的话,她又开不了口,只得不时盯着那床,焦急不已。 “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是没事了,你没事的话,那我可要睡觉了,哎,好困啊。”宁采臣打了个哈欠,故意道。 慕晚晴见了,气不打一出来,终于忍耐不住道:“宁公子,你就没一点君子风度?” “君子风度是什么?”宁采臣道。 “君子风度自然就是要学会谦让,你看现在只有一张床,你就不能让给我?”慕晚晴心一横,决定还是直说好,不然肯定被这家伙气死。 “可是晚晴,我又不是君子。”宁采臣见她娇羞中带点怒气的样子,暗暗好笑,心想幸好本公子不是君子,不然就给你偷偷来上一粒“我爱一条柴”了。 “那你不是君子,是什么?”这时候的读书人个个都以君子自称,恨不得把君子两个字写在脸上,让人一眼看出来,慕晚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理直气壮自己说不是君子的读书人。 宁采臣嘿嘿淫笑道:“我是色狼,美女,你怕不怕?” 慕晚晴浑然没有一点宁采臣想象中那样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直往后退的样子,反而问道:“什么是色狼?” 宁采臣醒悟过来,忍不住哎哟一声,抡起手就想给自己嘴巴一下,他娘的,这时候还没这个说法,她知道个毛啊。老子这个色狼,做得可有点前所未有的失败。 “宁公子?” 宁采臣见她一脸好奇看着自己,忙又做出一副猥琐的表情道:“晚晴,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是淫贼,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堂的小**周伯通就是在下也。” 慕晚晴看了看他,怔了一下,忍不住吃吃笑起来,边笑边拍着胸口道:“宁公子,这天底下哪有淫贼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淫贼的。咯咯。” 宁采臣这下彻底无语了,心里捶足顿胸悲叹不已,真他娘的失算啊,这是什么世道啊,像老子这么淫的人说自己是淫贼竟然还没人信。 “宁公子,你表情为何如此悲愤?”慕晚晴见他一会仰头一会垂头,一会握手,一会又握拳,眼神更是古怪,便担心问道。 好半晌宁采臣吐了口气,才道:“晚晴,我彻底被你干败了,你来睡床吧,我趴在桌子上将就一晚得了。”说完便走到桌子前,一屁股走到板凳上趴下来。 慕晚晴无奈摇了摇头,继续看了会书,却现对面宁采臣呼噜响起来,嘴角口水直流,睡得跟死猪一样。 她笑了下,轻轻吹灭了烛火,躺在床上,一闭上着眼睛就回想起夕阳下宁采臣洒满余晖的背影,挺拔,却有一点孤独。 ------------------------------------------------------------------------ 第二更,求推荐。谢。 &1t;ahref=.>. 034 悔恨 一夜无话,宁采臣醒来时现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慕晚晴却早已醒过来,拿着医书坐在窗口下看,见他醒来,笑了一下,道:“宁公子,一日之计在于晨,我可没见着你早点起来读书啊。” 宁采臣大言不惭道:“哦,我一向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嘿嘿。” 慕晚晴无语,心里却想这家伙如此懒惰,竟也能考上秀才,实在是匪夷所思,难道他真的是天资聪颖? 昨晚睡觉姿势不对,腰酸背痛,宁采臣伸了下懒腰,便走出去,与老农打了个招呼,打水洗脸,他心里担心母亲的病情,不想耽搁时间,与老农聊了几句,便回头招呼慕晚晴一起继续行路。 宁采臣拿出小雨昨天给他的点心,给了慕晚晴几块,自己狼吞虎咽起来。点心吃起来酥软不粘,甜而不腻,宁采臣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心里愈想念起小雨的厨艺来。 朝阳初升,朝霞满天,空气清鲜,百鸟齐鸣,宁采臣牵着毛驴走在前面,回头见慕晚晴悠哉乐哉骑在毛驴上左顾右盼,突然想道:“乖乖龙的东,这场景怎么有点像西游记啊,不过唐僧成了美女,白龙马换成了毛驴,老子倒成了贪吃好色的猪八戒了。” 他自己忍不住笑了下,回头对慕晚晴道:“晚晴,我给唱个小曲如何?” 慕晚晴想到那日听他唱的新奇曲子,便道:“好,晚晴正想听一听宁公子新奇的曲子呢。” 宁采臣诡异一笑,蓦地扯起喉咙就唱:“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又出/啦……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这歌音调颇高,他唱到后来却是怎么也上不去,干脆仰头吼起来,慕晚晴初时还面带微笑静静倾听,听到后面却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宁采臣见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样子,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半晌,慕晚晴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娇喘道:“宁公子,这曲子有趣,不过你唱得更有趣。” 宁采臣右手一拂头,想要做出个整理头的动作,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型好像没办法整理,便顺势立掌竖在身前,打了稽道:“师太,你过奖了。” 慕晚晴见了,又娇笑起来,宁采臣见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心想要说若是在西游记的话,这慕晚晴倒更像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女妖精。 他等慕晚晴笑声歇了,才道:“晚晴,其实这歌却有一个故事在里面。” “哦?什么故事?”慕晚晴立时来了兴趣,心想这歌有趣,故事想来也是不错的。 “西游记,听说过没有?”宁采臣道。 慕晚晴摇了摇头,宁采臣这下倒有点奇怪了,按理说聊斋世界里的人应该听说过才对啊,又转念一想这聊斋世界本来就是根据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来的,或许有什么不同也是有可能的。 这样一想,他就有些释然了,便唾液横飞滔滔不绝讲起西游记来。他前世口才本来就不错,对这西游记也甚是喜爱,虽然很多细节记不住,但大多数情节还是记得的,讲起来也是妙趣横生,慕晚晴听得津津有味。 当下两个人便一个讲起来极尽夸张之能事,一个听得入神,一路上倒也不枯燥无味。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宁采臣担心娘亲病情,一路上也不多做休息,还好慕晚晴听故事入了迷,倒也不介意,两人终于赶在天黑前赶到了五云村。 看着村前那条小溪像往常般汩汩流过,宁采臣感叹不已,心想我出去几日倒有几次差点连小命都玩完了,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凶险无比,若是能在这小山村平平安安过一辈其实也是不错的,当然,一定得娶个像慕晚晴这样的老婆,可转念一想越漂亮的老婆养起来越是麻烦,我现在连自己都一贫如洗,就算有个漂亮老婆,也是不能长久的。哎,看来得尽快搞点钱,外面虽然有风险,不也伴随着机遇么? 他偷眼看了眼慕晚晴,见她正瞪着眼睛不解望着自己,便手一指道:“马上就到了,我家就在那边。” 此时天色已暗,村民们都已从田地里劳作回来,家家户户亮起了昏暗的油灯,宁采臣牵着毛驴径直朝家里走去,偶有村民见他牵了个毛驴,毛驴上还有个黄花大闺女,打趣道:“采臣,不错啊,这是你媳妇?看起来挺标致的啊。” 宁采臣咧嘴笑了一下,没工夫解释继续朝前走,越是离家近心里越是说不出来的焦急,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家里。 穿过几间房舍,拐个弯,便能看到自己家了,他不由加快了脚步,刚拐过弯,朝家的方向看了一下,身子一颤,脚步不由停下来,本应该点着油灯亮着光的家,现在却漆黑一片。 “娘,娘。”他喃喃自语道,脑子里乱成一团,这么晚没有点灯,为什么,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宁公子,宁公子?”慕晚晴见他呆在那里,便开口问道。 宁采臣猛地一甩缰绳,足朝家里狂奔,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不知摔了几个跟头,连滚带爬终于跑到家门口,见大门开着,里面漆黑,他颤颤巍巍走进去,高声叫道:“娘,娘,你在里面吗?你回答一声啊。” 里面仍然悄无声息。他一颗心似乎跌到谷底,却仍然想也不敢想那种事情,只得不断安慰自己,不会的,娘不会有事的,她可能下田干活还没回来,或者去串门了,对,肯定是去串门了。 他摸索着拿出火刀火石,手忙脚乱下连打了好几下才打着,借着摇晃的火光,看了一下,院子没有人,便往里面继续走,在堂屋里找着了油灯,点燃开来,拿着油灯就往母亲的卧房跑去,不小心磕到一条板凳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顾不得膝盖剧痛,他一下爬起来,三两步冲到卧房门口,见门还是开着,心里又是一凉。 “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他心里不断默念,慢慢走进去,昏暗灯光闪烁中,只见一个人影蜷缩在地上,他看了一眼那人的脸,一看之下,脑子里面好像有个东西突然轰的一声炸开来,脑子里顿时犹如一片浆糊,浑浑噩噩,心神飘飘荡荡,不知所依。 那地上的人正是宁王氏,此时双眼紧闭,嘴角还残留着凝固的血液,手脚蜷缩,眉头紧皱,神色痛苦。 紧随其后的慕晚晴见他突然疯般狂奔,也赶紧追上来,循着烛光,看到宁采臣呆呆傻傻站在那里,心里没来由一痛,她来不及思考为何看到宁采臣这样子她心里会难受,一低头看见他脚便躺着的人,她立时走上去,蹲下来探了下鼻息,面色一喜。 “宁公子,宁公子。”慕晚晴连叫了几声,见宁采臣置若罔闻,暗叹了一声,只得自己抱起宁王氏,放到床上,凝神把起脉来。 她把了下脉,又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闪闪光的一排银针。想了下,又仔细看了下,拈起一根银针,往宁王氏人中扎下去,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了,又不断拈起银针,连续在宁王氏身上扎下去,不多时宁王氏身上到处是扎满了银针,看起来令人心惊。 宁采臣这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断闪现,嘴里反复念叨我没娘了,我没娘了,我终究是回来迟了。 他心里悔恨不已,该死的,若是我能早一点回来,就不会这样了。 胸中气血翻腾,面如死灰,连油灯炸出来的火星落到手上都丝毫不觉疼痛。 ------------------------------------------------------------------------ 今日第一更,手里有票的砸一下吧,多谢。 &1t;ahref=.>. 035 朱灵果 脑海里各种想法交缠,一会回想起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娘亲抹着眼泪走进来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娘亲把白米粥让给自己喝时的笑容,一会儿又自责自己回来晚了,一会儿想自己从此以后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面上表情时而高兴时而痛苦时而悲伤时而失望。 慕晚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得转过头去看宁王氏。 屋子里顿时寂静无声,偶尔传来油灯燃烧时火星炸响的劈啪声和宁采臣不知所措的喃喃自语声。 一盏茶功夫后,宁王氏的身体突然颤动了一下,慕晚晴脸色一喜,俯下身仔细查看起来,见她胸口起伏,开始慢慢呼吸起来,气息虽然微弱,但总算是活过来了。 她见宁王氏嘴角残留血迹,忙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擦拭起来。清理干净后,这才轻声道:“宁公子,宁公子。” 宁采臣还是没有反应,慕晚晴无奈,只得凑到他耳朵旁娇喝一声:“宁公子,你娘亲没事了。” 这一声却比那九天霹雳更有效些,宁采臣浑身一震,手里油灯晃动差点拿捏不住,摔下地去。他双眼恢复了一些神采,目光慢慢聚集在慕晚晴脸上,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说什么?我娘亲怎么了?” 慕晚晴重重一点头,手指着宁王氏道:“宁公子,你看,你娘没事了。” 宁采臣两步跨到床前,探了下母亲的鼻息,立时忍不住欢呼一声,大悲大喜下,一把抱住慕晚晴,口不择言道:“晚晴,谢谢你谢谢你,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爱你,哈哈。” 慕晚晴被他一抱之下,脸蛋又红又烫,浑身软,鼻子里传来宁采臣身上的气息,想要推开他,两手一按他的胸膛,却又四肢无力,听他口里说着稀奇古怪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无比,她心里竟然好像比治好了一百个病人还高兴。 宁采臣抱了一会,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下,才现怀里多了个香喷喷的美人,忙放开手,老脸难得地一红:“晚晴,对不起,刚才我太忘形了。” 离开那宽广的胸怀,慕晚晴心里微觉失望,伸手整理一下耳边的丝,道:“宁公子心里坦荡,喜而忘形,晚晴能理解。” 宁采臣汗了一下,要是在以前,你肯定会骂我淫贼了。女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对你好的时候千方百计想理由为你开脱,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也是千方百计找借口为难。做男人,还真累。 不过他现在没工夫思考男女间关系这个复杂的问题,此时最要紧的还是母亲的病。 “晚晴,我娘现在情况怎样?”他看着母亲身上插满的闪闪的银针,担心道。 “我现在只是暂时吊住伯母的一口气而已。”慕晚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什么?”宁采臣一转身,却与慕晚晴的身体撞在一起,慕晚晴的头却是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他鼻子上,一股鼻血又流出来。 宁采臣惨呼一声,他奶奶个熊,我可怜的鼻子,才隔两天又见血了。慕晚晴也啊的一声惊叫,慌忙找出手绢给他擦鼻血。 在慕晚晴给他擦鼻血的时候,宁采臣问道:“晚晴,你刚才说只是吊住一口气?” 慕晚晴点点头道:“刚才情况紧急,我只能用针灸术暂时吊住伯母的一口气。” “然后呢?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晚晴,你可是女华佗再世。”宁采臣焦急道。 慕晚晴点点头,道:“若是在以前,我却是没有丝毫办法,除非我师傅出手。”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有办法?”宁采臣喜出望外道。 慕晚晴微微一笑,转身打开带来的行囊,小心拿出一只白色玉盒出来。 “这是什么?”宁采臣好奇道。 慕晚晴轻轻揭开玉盒盖子,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宁采臣心神一清,看见盒子里躺着一只朱红色果子,便道:“这是你屋里那株植物所结的果子?” “这果名叫朱灵果,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能起死回生。这还是我出山时师傅所赠,此果二十年开花,二十年结果,二十年成熟,一次只结一枚果,说起来这也是伯母的造化,前天刚刚成熟,我料想可能用得上,便放在玉盒里带在身上了。”慕晚晴缓缓道。 “这样说来,岂不是要六十年才能有一只朱灵果?这果子如此珍贵,我要怎么报答你呢?”宁采臣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 慕晚晴笑道:“你前些日子救我一命,现在我只是投桃报李而已。” 宁采臣张开双臂又想拥抱她一下,见她两眼一瞪,忙停住手讪讪一笑道:“又差点忘形了,嘿嘿。” 慕晚晴心里好笑,道:“看来宁公子经常会得意忘形啊。” 宁采臣道:“我是喜而忘形,不是得意忘形,何况目前为止只是对晚晴你忘形而已。”心想我这话说的却是实话,目前只对你忘形,至于以后嘛,那就不一定了。 慕晚晴暗喜,宁采臣又道:“晚晴,这药要什么时候给我娘亲服用?” “等伯母气息稳定一下再服用比较好,我先把下脉。”她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来,凝神把起脉来。 片刻过后,她开始拔起宁王氏身上的银针来,开始的时候只拔一针,便要停一会,待到后来一次拔出四五针,要停一会,等到拔完宁王氏身上所有的银针,竟然耗费了半个时辰,忙完后,她额头上早已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想替她擦擦汗,宁采臣翻遍身上也找不到一块手帕,四下看了看,现桌子上有一块布,看起来干干净净,便拿起来往慕晚晴额头上抹去。慕晚晴下意识头一歪,见他是要替自己擦汗,微微一笑,任由他轻轻擦去,心想这人倒也不像其他男子那样大大咧咧,粗心大意。 宁王氏的脸色好了一些,呼吸虽然若有若无,但宁采臣知道这口气最终是吊住了,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晚晴,现在是不是可以了?”宁采臣道。 慕晚晴嗯了一声,小心用一只玉钳夹起朱灵果,放到宁王氏嘴边,左掌在她胸口一拍,宁王氏嘴巴微微张开,她将朱灵果放到宁王氏嘴里,那果子以肉眼可见的度消失不见。 半柱香后,宁王氏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恩的一声,睁开眼来。 宁采臣见了,忙道:“娘,你醒了。” “采臣,是你吗?”宁王氏的声音起来很是微弱。 宁采臣点点头,眼眶里泪水滚动,他原以为宁王氏只不过是原本宁采臣的母亲,跟他并无大多感情,不知是宁采臣原本残留在身体的灵魂的缘故还是什么,自从见她咳嗽呕血还那么关心自己,慢慢心里已接受了她,待到后来,刚庆幸有了个娘亲的时候,却几乎与她人鬼相隔,到现在,他才终于现,宁王氏的影子已经慢慢与他记忆中母亲的影子合二为一。 “你终于回来了,娘还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宁王氏慢慢伸出手摸着他的头道。 “娘,对不起,孩儿来迟了。”宁采臣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宁王氏眼里露出浓浓的关爱和欣慰。 慕晚晴站在旁边静静看着,鼻子酸酸的,突觉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抹,才现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流出两道泪痕。 宁采臣陪着母亲说了会话,便让她好好休息,回过身来,见她脸上泪痕,奇道:“晚晴,你怎么也流泪?” 慕晚晴勉强笑了下,嗔道:“还说我呢,你一个大男人还不是眼泪汪汪。” 宁采臣嘿嘿一笑道:“你是不是也想起你娘亲了?” 他只是随口一问,哪想到慕晚晴眼神一黯,默默走出门去,似是说中了她的心事。 ------------------------------------------------------------------------ 第二更,手里还有票的不要客气哇。等我上了推荐就不求票了。一直裸奔呢。 &1t;ahref=.>. 036 初级琴技 外面月色正浓,偶有夜鸟轻鸣,山风拂过松枝,慕晚晴静静站在月光下,像一朵盛开在黑夜里的兰花。 宁采臣看着她纤纤背影,在黑夜里显得无助,很想上前轻轻抱住她入怀,但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作罢。 他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经过一些事情,慢慢懂得,这个世界并不像前世那样只要遵纪守法就可以无拘无束。 这个世界律法形同虚设,实力才是一切。在没拥有实力藐视包括世俗律法礼教在内的一切之前,自己行事恐怕需要低调一点。 “晚晴,我好烦,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宁采臣走到她身边道。 慕晚晴扭头见黑夜中他的眼睛依然那么明亮,正目光炯炯看着自己,微笑道:“恐怕是宁公子见小女子内心烦恼,想陪我说几句话吧?” “哎,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啦,何必说出来呢。”宁采臣讪笑道,又惊讶道:“晚晴真是冰雪聪明,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竟然知道我想什么?” 慕晚晴呸了一声,啐道:“什么虫子不虫子,你说得恁地恶心。” “其实我还有更恶心的没说出来。”宁采臣表情无比龌龊道。 “什么更恶心的?”夜色中慕晚晴也看不清他的脸,不然肯定后悔问这一句。 “我刚才想说的是我屁股一撅,你就知道我想拉什么----”他还没说完,慕晚晴就捂着耳朵,没好气道:“宁公子,你还是读圣贤之书的人么,如此恶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勒个去,不是你问我才说的嘛,现在又怪我恶心了,我靠。这小妞还真是难搞。宁采臣无语。 “晚晴,我重申一下,什么圣贤之书,我是不喜欢读的,其他书,比如yy小说我倒是很喜欢。”宁采臣理直气壮道。 慕晚晴心里虽然恼怒,但经他这么胡说几句,胸中烦闷倒也少了许多,便道:“那你平时都看什么书?” “哦,我读都是西游记还有金庸的《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等古龙的《楚留香传奇》《陆小凤传奇》《剑花烟雨江南》等小说,至于圣贤之书,恩,不瞒你说,本人一看到就眼冒金星四肢无力。”这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 慕晚晴晕了一下,心里疑惑更深,这家伙不喜读圣贤之书却又能考上秀才,真是千古怪事。 “《天龙八部》《神雕侠侣》是什么书?我怎地从未听说过?”她自认为自己也算是饱读诗书,比起一般的读书人未必差,但宁采臣所言的书她却是一本也不知。 宁采臣嘿嘿笑道:“这个嘛,都是些很好听的故事,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刚才听你说那灵朱果是你师傅所赠,晚晴,你还有师傅?” 慕晚晴白了他一眼,道:“若是没有师傅,你以为我这医术是凭空冒出来的。”心想这人平日倒也聪明,怎地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宁采臣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听说有的人就是聪明绝顶的天才,没有老师也能自学成才。” 他这马屁拍得倒也巧妙,让慕晚晴心里舒服不已,烦恼一扫而光,忍不住笑起来。 “那你的师傅是谁?”他问这话可不是随口问问,心里正猥琐地想慕晚晴都这么漂亮了,那她师傅想必不会太差吧,恩,凭本公子的魅力,来个通杀,倒是美事一桩。 慕晚晴却幽幽道:“宁公子,我只能告诉你晚晴是来自回春派。其他的,非是晚晴不愿意告知,实在是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罢了罢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强人所难不是君子之风,本人不屑为之,何况对象还是美女。”宁采臣大大咧咧摆了摆手道,暗想你不说难道我不会自己查么,到时候把你那个什么回春派全派上下大大小的美女一股脑泡了,那才叫一个威武壮观。 慕晚晴听他这么说,顿时忍俊不禁咯咯笑起来,心想这家伙一会说自己是无赖一会又说是君子,还从没见过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人。 两人说了会话,随便吃了点东西,慕晚晴自去宁采臣的房间歇息,虽然慕晚晴说宁王氏已经无大碍,宁采臣还是有些担心娘亲病情,便坐在母亲旁边,看她脸色比起往日更是红润,脸上皱纹似乎都少了许多,好像又年轻不少。 这灵朱果还很是神奇,不止能活死人生白骨,还有返老还童之效,可惜只有一颗,若是有多几颗,头白了就吃一颗,就可以返老还童了。我擦,那老子不是成老不死老乌龟了。 心里对慕晚晴的师门回春派更是充满好奇,这回春派拥有如此神奇的果子,想来定然不是一般的世俗流派,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当务之急,便是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努力回想了下,只记得《聊斋志异》有个什么劳山,那上面估计有修道者。前世他读《聊斋志异》只顾看那些妖精狐仙了,对其他熟视无睹,现在就尝到苦果有些费神了。 那个劳山,他记得是在山东境内,心想待完成了母亲的心愿,就去劳山上看看,要是有那个机缘,说不定就能踏上修仙之路,摆脱轮回之苦,逍遥天下。要是没有机缘呢,我靠,那就死皮赖脸呆在那里不走了,老子其他本事没有,脸皮却是够厚的。 前途茫茫,他左思右想一时也只能想到这么多,睡意上涌,便要趴在桌子上休息,不小心触到怀里的琴谱,心念一动,拿出来看起来。 共有三本小册子,随手拿起一本,看了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蝌蚪样的三个字----广陵散。宁采臣心里一惊,这广陵散不是失传了吗,这里怎么还有?再看下一本,写着天魔曲三个字,摇了摇头,不明白啥意思,最后一本者写着四个字,竟然是初级琴技。翻开看了下,书页上弯弯曲曲写着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半天硬是没看懂一点。 他心里大受打击,沮丧不已,心想这玩意比什么无字天书还晦涩难懂啊,连初级琴技都这么难,那谢小环这样弹得好的岂不是过我了?那我可是大大的不服气。 想到初级琴技四个字的时候,脑子里叮的一声传来:“初级琴技,学习后可以弹奏大多数曲目,学习要求:读书识字。目前可以学习。请确认是否学习?” “确认学习。”宁采臣考虑了一下,以后要救谢小环的话,就得学这个东西,就算让她师傅出手,老子虽然不是风流才子,学来泡泡妞附庸风雅一番也是可以的。 “叮,学习成功。”声音传来,宁采臣觉得脑子里面突然多了许多东西,整理了一下,现是一些关于弹古琴的知识和技巧,立刻翻开那本初级琴技看了看,现在一目了然了。 哈哈,又掌握一项泡妞技能。这货高兴不已。想当年他为了泡妞,可是勤学苦练吉他半年,好不容易才学会弹几,手指都磨掉几层皮,现在学习这么容易,那不是意味着以后想学什么都易如反掌了。 这对一向好逸恶劳的某人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又翻了翻广陵散琴谱,仍然看不懂,才现弹奏要求中级琴技,而天魔曲,则要求高级琴技才能弹奏。 他娘的,画个饼还能充饥呢,这个东东却是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忽悠人也不能这样啊。他愤恨不平道,把琴谱往怀里一塞,就趴下睡起来。------------------------------------------------------------------------今日第一更。再次求票,有票的兄弟姐妹不要吝啬哇 037 万松书院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他心里老是担心,不时起身看一下母亲的状况,直到后半夜再也抵挡不住睡意终于闭了会眼睛。 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脸,睁眼一看,才现是母亲正满脸含笑看着自己,他忙站起来道:“娘,你好了?” 宁王氏笑着点点头,道:“采臣,上天待我不薄,竟然还能再能见到你。” 这时脑子里“叮”的一声传来:“恭喜完成救治母亲的任务,获得声望5oo,获得额外奖励,圆满心境。” 宁采臣虽然不知这声望和圆满心境具体有什么好处,但还是说不出的开心,一种自内心的开心,自然纯洁,没有任何杂质,他只觉得就像一样最珍贵的东西失而复返一样,心里再无缺憾。 后来踏上修仙之路他才知道这第一个任务,至关重要,若是没有完成,他的心境就不圆满,留下一个大大的破绽,永远也无法弥补。 他又问道:“娘,你现在身体感觉怎样?” 宁王氏摸了摸自己的脸,奇道:“不知怎地,好像年轻了好几岁一样,全身上下都舒舒服服的。” 宁采臣闻言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孩子气地跑到门外张开双臂仰天长啸起来,啸声打破宁静,在这个小山村里飘荡,惊起一只只飞鸟。 心里还在想这朱灵果真神妙无比啊,有机会一定要去回春派搞上他娘的几颗,以备不时之需。 “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慕晚晴吱呀一声打开门,睡眼朦胧冲着还在仰头长啸的宁采臣喊道。 “晚晴,我娘没事了,我娘没事了,哈哈。”宁采臣兴高采烈道,一张脸在阳光下笑得无比灿烂。 慕晚晴看着他那孩子般的笑容,怔了一下,暗道怎么以前没现这家伙笑起来还人模狗样的。 扭头一看,现一个中年妇女正倚着门含笑望着自己,她忙胡乱整理了一下头和衣服,上前行了个礼道:“伯母。” 宁王氏看着她,不住点头,慕晚晴突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眼神,脸一下就红起来,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低着头狠狠瞪宁采臣几眼。 宁王氏看了宁采臣一眼,道:“采臣,你该去书院了吧?眼看就要乡试了,你准备得怎样了?” “啥?书院?”宁采臣眼见慕晚晴那羞涩的样子,正暗乐,听母亲这么问,顿时傻了眼,他脑子里可不记得这码事。 宁王氏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孩子,你这趟请假回家已经好几日,现在娘的病好了,你还有什么好挂念的,还不回书院读书去?” 宁采臣忙笑道:“是,娘亲,我再多陪你几天就回书院。”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我本来在书院读书,这次是请假回家?现在的问题是他连自己在哪个书院都没印象,那可如何是好。 “叮,任务,参加乡试,完成母亲的心愿,是否接受?”脑中信息传来。 他愣了一下,想想还是接受吧,姑且不提任务的奖励,光是母亲的殷切期望就让他无法拒绝,虽然难度很大,几乎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无赖脾气作,暗地狠,心想好歹老子多了几百年的知识,不信就搞不定这八股文,就算搞不定,退一步讲,那我东抄抄西抄抄再跟考官搞好关系,应该也是有机可图的。 抛开母亲的心愿不谈,光是慕晚晴这小娘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让他不爽,哼,你怀疑本公子秀才的水分,那老子就考个举人给你瞅瞅。 宁王氏还是板着脸道:“娘现在能动能跑能吃能喝,还要你陪什么?你要是这次考不上,看我怎么修理你。”话虽然说得很凶,但话语里浓浓的关切明眼人都体会得到。 宁采臣立时愁眉苦脸点头称是,心里竟然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有种淡淡的温暖,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管过吧,他自我安慰道。 在家呆了两日,他在母亲监督下,不得不拿起书摇头晃脑装模作样读一读,不过一等宁王氏走开,他便昏昏欲睡起来,想调戏调戏慕晚晴,谁知道慕晚晴读起书来专注不已,看都懒得看他一样,搞得他不断反省是不是本公子的魅力值下降了,怎么对美女没吸引力了呢。 慕晚晴看在眼里,好笑之余更是看不透宁采臣,她是绝对不相信这个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看到书就头晕眼花的家伙竟然会考上秀才,但事实又摆在眼前,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归结于宁采臣走了狗屎运。 不过宁采臣淡淡一句话就让她无话可说,他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 呆到第三日,慕晚晴担心医馆的事情,宁采臣也经受不起母亲整天的催促,只得收拾好行装上路,幸好这两日他翻看了下原本宁采臣的书籍笔记,才现自己还是万松书院的一员。 本来已经身无分文,幸好张村正带头号召村民们捐了几两银子给他,这才不会饿着肚子上路。 不过还好的是,这次离家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是带着对母亲的担心上路,现在母亲的病已经无恙,身体比之以前更好,他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何况又有慕晚晴这个大美女相陪,倒也轻松。 唯一忐忑的就是那个什么鸟书院了,他一想起今后的日子要在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包围轰炸中度过,就高兴不起来。 两人走出五云村,慕晚晴还是骑着那片毛驴,宁采臣当然还是当她的马夫,在前面牵着。他突然有点怀念起这个小山村来,位置虽然偏了点,但村民们热情淳朴,或许有天我受伤了,那就再回来这个宁静的地方安心养伤。 这想法一闪而过,便忘记得干干净净,也不知万事是否冥冥中早已注定,日后果真有一天,当他无处可去之时,只有这个小村子才是他最后的去处。 “宁公子,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慕晚晴突然道。 日,这小妞还真当我是说书的,听故事听上瘾了。宁采臣心里不爽,但想起自己母亲是她一手救活的,为此还拿出了珍贵的灵朱果,便回头笑道:“好啊,你想听什么?武侠,仙侠还是玄幻奇幻?” 慕晚晴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想了想便道:“还是讲西游记那样的吧。” 宁采臣笑道:“那我讲另外一个西游记的版本吧。” “还有另外一个西游记?”慕晚晴睁大眼睛问道。 宁采臣点点头,看了看越升越高的太阳,道:“这部西游记更感人,名叫《大话西游》。” “《大话西游》?” “话说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到底是多久?” “呃,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得本公子一向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也记不起来了。有个长得无比猥琐的家伙叫至尊宝,其实他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啦,他有一个宝物叫月光宝盒,能穿越时空----” “世上竟有这样的宝物?”慕晚晴立时问道,理所当然忽略了他的自吹自擂。 “拜托,你还想不想听我讲啊?想的话就不要随便打断我的思路好不?”宁采臣没好气道。 “好吧,你继续讲。”慕晚晴正听得起劲,也顾不上和他斗嘴,便道。 “恩,乖。话说这个至尊宝为了找他的老婆,就是白晶晶啦,借助月光宝盒回到了五百年前,白晶晶没找到,却遇上紫霞仙子,他与紫霞相爱了----” “他怎么能爱上别的女人呢,那个紫霞仙子也不是好女人----”慕晚晴忍不住插嘴道。 “我靠,你到底还想不想听啊?”宁采臣怒道,他心里可是喜欢死了朱茵演的紫霞仙子,脑子正想起紫霞临死前望向至尊宝的那连石头都可以融化的一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感谢各位兄弟姐妹们的票票。 &1t;ahref=.>. 038 金刚圈 慕晚晴见他双目圆瞪气呼呼的样子,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笑道:“好了,我再也不说了,宁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子则个。” “你还知道你是小女子啊,不过总算说对了一句话,本公子就不跟你计较了。”宁采臣点头,故作大方道。 慕晚晴捂嘴一笑,虽然对宁采臣的厚脸皮习以为常,但每次看到他那个样子还是忍不住笑,转念一想很快就要分别,心里却又有些不舍。 随着宁采臣把《大话西游》缓缓道来,慕晚晴不时笑得花痴乱颤,要不是驴子行得稳健,都差点摔下来。 宁采臣见她听得入神,心里暗笑,等到说那几句经典台词的时候,看你哭得稀里哗啦。 “紫霞呛啷一声拔出剑,往至尊宝头上斩去----” 慕晚晴啊的一声惊叫出来,要出声询问,又担心宁采臣说她,忙捂着嘴,一双美目盯着宁采臣。 宁采臣得意一笑,压低声音道:“当紫霞仙子的宝剑离至尊宝的喉咙只有o.o1公分的时候,至尊宝说话了。”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 慕晚晴等了一会见他还是不说,忍耐不住,道:“他说什么了?” 靠,你这小妞终于开口问了,要知道这几句台词当年可是打动无数天真无知的少女,让不少狼友心愿得偿。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的剑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犹豫了!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宁采臣说完,还以为慕晚晴会像前世那些无知少女一样捂着胸口闭上眼睛大叫“哇,感动死我了,要是有人这样对我说,一定毫不犹豫嫁给他!”,哪知道慕晚晴眼神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只是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半晌她才轻轻吐了口气,道:“后来呢?” 日,竟然不感动一下,太不给我面子,太浪费老子的口水了。宁采臣心里暗骂,又继续说起来,丝毫没注意到慕晚晴亮晶晶的眼睛默默盯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至尊宝把紫霞抱着怀里,紫霞仙子用最后一口气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然后头一歪,就此香消玉殒,死在至尊宝怀里----” 宁采臣说完,也不由叹了口气,前世他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就是这部《大话西游》,每次看的时候前半部分笑得要死要活,越到后面越笑不出来,最后以泪流满面唏嘘不断收场。 “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他低声唱着片尾结束时那曲《一生所爱》,只觉得一生若是能与一个紫霞仙子那样的人相爱,还取什么经,念什么佛,就是神挡也要杀神,佛挡也要杀佛,不过又头痛这是聊斋世界,要是我以后真的遇到紫霞仙子那般的人,而且不是一个,而是一大堆,那该如何是好,妈的,管他娘的乖乖龙的东猪油炒大葱,老子一股脑收了,一个也不落下。 温柔的晚风伴随着他略带忧伤的歌声在崎岖空寂的山路上徘徊,慕晚晴眼眶里珠泪滚动,宁采臣见了暗暗点头,心想要是这样你都没感觉,那就太不正常了,简直是铁石心肠了。 沉默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慕晚晴才开口道:“他们两个一个是盖世英雄,一个是仙女下凡,又那么相爱,为何却不能在一起呢?” 宁采臣转头道:“只能怪造化无情天意弄人吧。要是他们两个是平凡人,或许可以相守到老,但若是平凡人,又不会这样爱得惊天动地轰轰烈烈了。” 慕晚晴听了,却道:“若不是观世音的紧箍咒,或许紫霞不会死。”她心里对紫霞的死却是难以释怀。 “哦?你说那个臭三八啊,我看未必,金刚圈是至尊宝自己愿意带上的,这是他的使命。”宁采臣不以为然道。 “臭三八?”慕晚晴问道。 “呃----就是臭婆娘。”宁采臣暗暗抹了下汗。 慕晚晴笑了一下,脸色好看了一点,道:“你这人呢,连观世音菩萨都敢骂,还那么难听的,不怕她也给你戴个金刚圈么?” 宁采臣翻了个白眼道:“我可不是盖世大英雄,这金刚圈是稀有物品,还轮不到我头上,就算有一天本公子撞大运,观世音脑子被门夹了要给我戴,那我也是宁死不屈的。” 心里却想妈的,要是真的一戴上那玩意就能像孙猴子那样神通广大,那我到底是戴还是不戴呢?呸呸,就算戴上就有那样神通广大,那我没了自由却是不划算,正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本公子还是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一点。又想若是鱼与熊掌可兼得就好了,或许老子先使诈,把那金刚圈骗来戴戴然后把观世音给一棍子打死不就得了。 他想了一会,忽然醒悟过来,草,这是聊斋又不是西游记,我这么纠结,瞎想干嘛,我这思维是不是***太天马行空不着调了一点,心里顿时好笑不已。 “宁公子,你的意思是有一天,为了你心爱的女子,你宁愿舍弃一切?”说话时她双眼紧紧盯着宁采臣,看样子很期待他的回答。 “那是当然,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嘛。”这货毫不犹豫道。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慕晚晴默念了几遍,心里总算有几分相信宁采臣有点真本事了。 “宁公子,那你说至尊宝的使命是什么?”慕晚晴道。 汗,敢情一下午我都白讲了,你只顾着听着至尊宝和紫霞的爱情故事了。宁采臣无语,过了一会才道:“当然是舍弃自己,去西天取经,普渡众生了。” “连自己的幸福都救不了,又怎么去普渡众生呢?若是这样,这信佛又有什么意思?”慕晚晴想了一会道。 不错嘛,这小妞觉悟还挺高的。宁采臣心想,对慕晚晴竖了下大拇指,道:“晚晴,其实我也这么想的,度人先度己,连自己都度不了,还想去度别人岂不是扯淡。不过若是别人都信佛,那倒是不错。” “此话怎讲?”慕晚晴问道。 “那他们不就一个个舍己为我了?哈哈”这货很是得意地仰天大笑了几声。 慕晚晴想着也是好笑,道:“宁公子这想法倒是有意思。” 宁采臣大言不惭道:“晚晴,看来我们两个很有共同语言嘛,感情还有潜力进一步展。” 慕晚晴啐了一口,心想谁跟你有共同语言了,要进一步展感情了。 她白了宁采臣一眼,道:“宁公子,你信佛吗?” 宁采臣摇摇头道:“信佛不如信己,我只相信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命由我不由天,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无论是神也好,魔也好,佛也好,若是妄图左右我的命运,来一个老子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 慕晚晴笑道:“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过宁公子,不是晚晴打击你,你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恐怕连常人都打不过吧,怎么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呢?” 我日,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么。他郁闷不已,道:“我可不是普通人,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 “哦?哪里不普通了?我看你也是一个头一个鼻子两只耳朵。”慕晚晴不解道。 “这里不普通,这里也不普通。”宁采臣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心。 “是啊,宁公子,你的确不是普通人。”慕晚晴点点头,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自然明白宁采臣的意思,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渐渐也看出些苗头,宁采臣无论说话还是为人处世,与旁人大不相同。 宁采臣嘿嘿一笑,状甚自得道:“还是晚晴你有眼光。” 慕晚晴无语,这家伙总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编辑通知说国庆假期上推荐,兄弟姐妹多多支持,看得爽就多来几票,看得不爽提建议。 039 炼魂瓶 接下来的路程,慕晚晴话语渐渐少起来,不时看着宁采臣的背影呆,宁采臣也不知其故,本来还想说几个段子逗逗她,慕晚晴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宁采臣也没了兴致,他还以为是因为路途遥远,她身体吃不消,便不再打扰她。 天黑的时候仍然借宿在一户农家里,晚饭过后宁采臣心血来潮拿出谢小环的琴试着弹了几下,随便弹了几曲,虽然不太熟练,但也令慕晚晴大吃一惊,心里愈奇怪这个说话粗俗无比的无赖竟然也会弹琴装装高雅,问了宁采臣几句,宁采臣当然不能明说,只好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慕晚晴听了,心下以为宁采臣只是拿话忽悠她,便生起闷气来,早早歇息。 宁采臣也没办法,虽然慕晚晴漂亮,人也好,还治好了他母亲的病,但作为一个对于**权非常看重的现代人,他还没办法做到什么话都毫不保留说出来,有些事情他不得不一个人背负,烂在肚子里。 第二天慕晚晴的脸色好看了些,想来她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她本身也有自己的秘密,于是慢慢跟宁采臣说起话来,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傍晚的时候,缙云县城已经出现在眼前。 进了县城后,朝回春医馆走去,距离医馆不远的时候,宁采臣却停住脚步,慕晚晴心里奇怪,便开口道:“宁公子,怎么不走了?” 宁采臣沉吟道:“晚晴,我们就此别过吧。” 慕晚晴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她顿了一会才柔声道:“宁公子,你不送我回医馆么?” 宁采臣摇了摇头道:“医馆就在前面,晚晴应该认得路吧。” 慕晚晴道:“宁公子不是很喜欢吃小雨做的点心么?” “恩,以后有机会我会再去医馆看你们的。好啦,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那副表情啊,回去替我告诉小雨一声,就说我喜欢吃她做的点心,要多做点,我乡试回来,可要大吃特吃的。”宁采臣笑了笑道,不知为何,一进县城,脑海里就浮现出春兰那诡异的红色眼睛出来,直觉告诉他,最好离她远远的。 慕晚晴勉强笑了一下,道:“你就知道吃,好啦,我会告诉小雨的。宁公子,你多保重。”她心里纵然有太多不舍,但也知道分开的一刻终于无法避免,只得默默祝福。 宁采臣咧嘴一笑道:“人生,不就是吃喝拉撒睡么,能吃是福啊。我曾经的理想就是吃遍天下美食,嘿嘿。”这货后面还有一句就是泡遍天下美妞,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慕晚晴心想就你那么多歪道理,怎么说都行啦。她双手一撑,试着下驴来,身子一歪,差点摔下来,宁采臣见了赶紧扶住她,这才安然下来。 慕晚晴白了宁采臣一眼,道:“宁公子,那晚晴先回去了,你路上多保重。”往前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塞给宁采臣一包东西,宁采臣想打开来看看,慕晚晴却低声道:“等会再看。”说话的时候脸竟然红了,眉眼间满是羞意,宁采臣看到她脸红害羞的样子,当下忍不住心里一荡。 似乎感觉到宁采臣目光的异样,慕晚晴赶紧转过身,刚想迈步,宁采臣在背后轻轻道:“晚晴,你要留心下春兰。” “春兰?”慕晚晴回头问道。 “恩,就是何县令的小妾,如果和她打交道,小心一些。”宁采臣还是提醒道。 “为何?”慕晚晴听他说得那么神秘,便道。 “不知道,我总觉得她有些古怪和危险。”宁采臣道。 “恩。宁公子,能不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慕晚晴微微一点头,道。 “可以,不过问一个问题收费十两银子。”宁采臣随手拍了拍身旁的小毛驴,那毛驴竟然突然朝前冲了几步,措不及防下宁采臣差点摔了狗啃泥。 我日,要不是还有利用价值,老子就把你炖了烫火锅,宁采臣暗暗骂道,当着美女的面如此狼狈,实在是有够丢脸。 慕晚晴看得清清楚楚,咯咯娇笑不已,半晌才喘着气道:“宁公子,世上真有一万年不变的爱情吗?” 宁采臣狂晕不已,莫非女人一谈到爱就智商降低了么,连慕晚晴都无法避免。人又不是乌龟,哪能活一万年呢。活都活不到一万年,更别说爱了。 “这,或许有吧。”他小心道,心想他娘的,若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神仙,那应该是有的,不过短短几十年能白头到老死也相爱的已经不多,若是有一万年,当初再怎么爱得山崩地裂或许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吧,我靠,怪不得牛魔王跟铁扇公主感情破裂了,都是几千年几万年的老夫老妻了,不破裂才怪。 慕晚晴微微点了点头,默默凝视着宁采臣,直到宁采臣以为自己是不是脸上长了朵喇叭花,她才转过身去。 看着她的背影走进回春医馆,宁采臣呼出一口气。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慕晚晴眼里的不舍和失望,但他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除了乡试,自然就是去劳山碰碰运气。修仙之道,才是他的追求,没有实力,一切都是浮云,美女也好,金银珠宝也好,转瞬即来,也可能转瞬即逝。 唉,魅力太高也麻烦啊。这货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一转头现那头小毛驴正睁着大眼看着自己,笑骂道:“日,你个傻驴,看什么看,你听得懂人话么?刚才差点害老子摔一跤!要是以后再敢这样,看我不好好修理你。哈哈。” 明知这毛驴听不懂人话,这货还要语重心长教训它一番,说到后来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奇怪的是这毛驴还真的好像听得懂人话一样,竟然乖乖低着头听起来。暮色里宁采臣也没注意毛驴的异样,教训完毕,这才牵着毛驴深一脚浅一脚朝客栈走去。 “咦,公子,又是你啊?”有间客栈的老板竟然还能一眼就认出他来,宁采臣奇道:“老板,你还记得我?” 客栈老板两只细眼扫了他一眼,笑道:“公子玉树临风气度不凡,胆识过人,小老当然记得了。” 靠,你这话我爱听,宁采臣立时眉开眼笑起来,他忙道:“老板,那件闹鬼的房间还空着?” 客栈老板道:“怎么?公子,你还想住那间?你不怕?” 宁采臣嘿嘿一笑道:“别人怕鬼,我却是不怕的。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好胆量。”客栈老板大拇指一竖道,“那间还空着呢,估计除了公子,没人敢住了。” 宁采臣大为得意,心想老子不但不怕,还住上瘾了,嘿嘿,想起谢小环的身材,就口水直流。 匆匆吃了点东西,宁采臣就走进房间里,今晚他酒也不喝了,生怕再睡着不能一睹谢小环芳容。 天色还早,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下,他掏出炼魂瓶,对着瓶子道:“小乔,小乔。”连叫了几声,瓶子里才传出小乔微弱的声音来:“宁公子。” “小乔,你怎么了?”宁采臣觉得小乔的声音不大对,便开口问道。 “宁公子,我的魂魄在炼魂瓶里呆了太久,损伤太大了。”小乔轻轻说道,听声音很是无力。 “魂魄在炼魂瓶里会损耗?那谢小环的魂魄怎样了?”宁采臣急道,他可没想到炼魂瓶还会消耗魂魄的能量,原本还以为救谢小环之事不急,可以慢慢来,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要是谢小环的魂魄能量消耗完,还没救出来,就魂飞魄散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更,明天国庆节了,预祝兄弟姐妹们过个愉快的假期,嘎嘎。 &1t;ahref=.>. 040 养魂丹 宁采臣苦恼之际,小乔微弱的声音又响起:“自然会损耗了,那道士以前每个月都会给我们补充阴魂之力的,现在道士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怎么补充?”宁采臣一听,大喜道。 “是一种丹药,好像叫养魂丹,有次我无意中听那道士说起。”小乔想了片刻,答道。 宁采臣赶紧在怀里一阵乱翻,掏出上次在道士搜刮的东西,他想起那次一共得到四瓶丹药,其中一瓶白色的就是养魂丹。 打开瓶子一看,一股凉凉的气息迎面而来,往手心里倒了下,从瓶口滚出几粒丹药出来,那丹药蚕豆大小,通体墨色,宁采臣只觉得手心顿时冰冷,心想这丹药怎么像冰块一样。 他忍住寒冷,问道:“小乔,我找到养魂丹了,要怎么给你们补充?” 小乔惊喜道:“宁公子,你只需要把养魂丹放到炼魂瓶里就可以了,它自然会散出阴魂之力的,我们就能吸收了。” 宁采臣依言拿起一粒丹药,塞了一粒到炼魂瓶里,暗想这炼魂瓶也不知什么鬼东西,只能进不能出。 小乔随即没了声息,想来是去吸收阴魂之力了,宁采臣等了片刻,无聊之极,这个时候又没有游戏可玩,小说可读,便和衣躺在床上,眼睛却大大睁开着。 等了许久,房内没有任何动静,心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触了任务的缘故,再也见不到那日的场景了。 他今天行了一天路,体质固然比一般人好,也是浑身酸痛,躺着床上,睡意上涌,不觉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醒来,窗外已是艳阳高照,他忍不住捶足顿胸,不但再也看不到那诱人的场面,便是这便宜的上房以后估计也没得住了,骚包地吟了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便打水洗脸,吃了两个包子,牵了小毛驴出门而去。 万松书院位于杭州西湖南缘凤凰山万松岭,而缙云县位于杭州之南,所以他就向北而去。 临出之际,他想把毛驴卖了换匹马骑,这货自认为是风度翩翩的纯爷们,臭美得很,骑个小毛驴大损他的形象,若是张果老还可以倒骑毛驴装一下,本公子倒着骑恐怕会被人认为是神经病。 说来奇怪的是这小毛驴见宁采臣要把它卖掉,死也不肯,一个劲撅蹄子还冲想买的人喷口水打响鼻,看着宁采臣竟然还眼泪汪汪,这下宁采臣想要白送人,别人都不要了,他无奈,身上又没有多余的银两,只得作罢。 路上行人见他牵了个毛驴宁愿走路也不骑,指点纷纷,他一骑上去,那毛驴本来就小,他身子骨又大,毛驴走起路跌跌撞撞几欲摔倒,旁人又嬉笑不已,大老爷们骑小毛驴不害臊,搞得他骑也不是不骑也不是,一怒之下扬起鞭子就要打,看见小毛驴可怜巴巴的样子,终是下不了手,仰头叹息本公子英伟不凡智勇双全,竟然被一头小毛驴给难住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转念一想老子本来就不是普通人,一向放荡不羁无拘无束,何必在乎那些鸟人指指点点,这样一想,心里便舒服了许多,当下大摇大摆牵着毛驴扬长而去,好像牵着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一样。 出了县城,走走停停,眼看已是黄昏时候,他开始留心起路边来,心想得尽快找个可以投宿的地方,不然要是像第一次那样遇见什么野兽就完蛋了,自己可不能保证每次都那样运气好。 走了一顿饭功夫,看见路边不远处山脚下隐隐露出屋檐来,他喜出望外,调转脚步朝那里走去,待到走近一看,却是一间破庙。 庙宇早已败坏了,周围杂草丛生,门上没有牌匾,大门只剩下一扇,另一扇不知所踪。 他牵着小毛驴慢慢走进去,四周寂静,在庙里转了转,空无一人,他虽胆大,但现在也有些害怕起来,心道老子应该不会到了聂小倩呆的那个庙吧,细细一想,现不大对,因为聂小倩呆的那个庙在金华,而自己还在缙云县内。 想到聂小倩,《聊斋志异》里说她是“仿佛艳绝,端好是画中人”,他有些期待,但现在还不是救她的好时机,只得苦苦忍耐,毕竟自己可不敢保证一定会遇见燕赤霞,若是遇不到,那靠自己现在的身手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宁采臣胆大是胆大,但那是色胆包天,人鬼不忌,都敢调戏,可还没到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地步,那不是胆大,而是傻叉了。 想到这里,他才安心下来,找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掏出两个干瘪瘪的馒头,大口起来,才吃几口,顿时愁眉苦脸起来,暗想***,老子前世虽然没房没车,好歹也有肉吃,哪像现在顿顿吃馒头,哎,苦命啊。 这货本来就是洒脱之人,苦着脸吃了会馒头,转念一想以后要是修仙的话,不说别的好处,就是不用吃饭,只需要吸收天地灵气,那是不错的,哇哈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震得屋梁上灰尘簌簌下落,我靠,可别让灰尘沾到馒头上,他跳开来,一抬头看见灰尘飘飞中如来佛祖的佛像上污秽堆积,满是尘土鸟屎老鼠屎,心里大爽,如来啊如来,你丫不是手掌一翻就能把孙悟空压在掌下么,怎么现在也陪我一起吃灰尘了,不,比我还狼狈啊。哈哈。 嘲笑了如来一番,心里爽了不少,一低头看见墙角整整齐齐摆着几枚石子,便走过看起来。只见三枚石子摆成一个三角形,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宁采臣沉吟了一下,也扔了枚小石头在中间,然后往佛像后走去,打扫出一块地方来,又把小毛驴也牵到佛像后面,那佛像甚大,从外面看去,倒也什么都看不到。 做完这些,他才靠在墙上,闭眼休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说话声,他心里一惊,侧头见小毛驴一双大大眼睛正看着自己,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毛驴没反应,他暗笑一声,老子跟一个牲口打手势干嘛。当下也不出声,侧耳细听起来。 只听一男子声音道:“耿十八,来了没有?” 一粗豪男子声音接道:“来了。” 先前那男子恩了一声,又道:“朱尔福?” “来了。”那个叫朱尔福的男子应了一声。 男子继续念道:“周克昌。” “我在。”周克昌也答应道。 一连念了七八个名字,每叫一个人的名字,便有人答应一声。 这时有个声音突然道:“咦?怎么多了块石头?”他话一出,庙里顿时静一下来,只剩下粗细不一的呼吸。 良久那男子才道:“你再仔细数数看。” 有人应了一声,重新数了一下,还是说多了一枚。 宁采臣正听得迷迷糊糊,眼前一亮,几个人影已拿着火把走上前来,佛像后面没有躲藏的地方,他干脆站起身来。 那几人走到佛像后面,看见宁采臣,忙不迭大叫起来:“这里有人,大哥。” 那被叫做大哥的男子闻言走上前来,宁采臣见他身高八尺,膀大腰粗,胡须满面,一双圆脸瞪着自己,他面不改色,也拿眼打量着那人。 那人见他神色自若,心里恼怒,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宁采臣见他面相凶恶,旁边几人也是手执明晃晃的钢刀,满脸杀气,灵机一动道:“我叫至尊宝,听人说各位乃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英雄好汉,平素行侠仗义,在下很是仰慕,便冒险来此相投。” ------------------------------------------------------------------------ 第一更。 &1t;ahref=.>. 041 当强盗也要考察 那汉子心里狐疑,不住上下打量宁采臣,见他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暗自佩服他的胆量,道:“至尊宝?这名字颇古怪,你是哪里人氏?” “我乃燕赵人氏!”他自从服食灵兽血液后,身子骨育极快,比之寻常江南男子高了不少,加之近日来多在烈日下赶路,脸被晒得有些黑,看起来浑然不像一个四肢不勤的读书人,故而那虬须男子倒也不起疑。 “你刚才说仰慕我等兄弟,特来相投?”那男子脸色稍缓,心里已经有几分信了他的话。 “我从顺天府一路行来,整日里听人说江浙境内有一伙好汉,武艺高强,行侠仗义,做的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实际却是劫富济贫,在下仰慕已久,便苦苦寻找四处打听,想不到天可怜见,竟然在此遇见各位,实在是妙之极矣。”说这番话说,他双眼紧盯着虬须汉子,露出狂热的崇拜眼神,简直是声情并茂,说到后来,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了。 周围几人听了,无不动容,那虬须汉子再怎么沉稳,被这一通真真假假的马屁拍下来,也不由得浑身舒爽飘飘然起来。他伸出一双大手,扶住宁采臣,哈哈一笑道:“至尊宝兄弟,既然如此,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共同打家劫舍劫富济贫?”说到“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几个字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有些搞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劫富济贫过。 宁采臣下巴咔嚓一声就差点掉下来,暗想我擦,这哥们也太牛叉了吧,我才稍微挥一下就要我加入,那要是再说几句,你不得把命都给我了。不过这家伙是什么来头,我现在可不知道,反正不是乔峰,贸然加入那可是不成的,倘若是个他***江洋大盗,那我就真的上了贼船了,虽然打家劫舍是一件很浪漫很好玩的事情,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到时候想清清白白参加乡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不过,好像现在断然拒绝的话,若是这伙人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怎办? 他还记得上次在回春医馆门前一人对四个的时候,那时自己都一时大意被敲了一闷棍,眼下可不是四个,而是十四个,任老子英勇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挡不住人多,那可不妙,大大的不妙啊。 他脑子里心念急转,表面上却喜笑颜开,连道:“不敢不敢,承蒙大哥看得上小弟,但小弟年纪尚轻,怕是力有未逮啊。”那虬须汉子脸色一沉,正要说话,旁边一人道:“沙大哥,万万不可。” 宁采臣偷眼望去,见那人圆头窄脸,吊眉细眼,神色猥琐,活脱脱像一只老鼠。 “严有量,我见至尊宝兄弟胆色过人,为何不可?”虬须汉子眼一瞪,有些火道。 那叫严有量的猥琐汉子被虬须汉子瞪了一眼,脖子不由一缩,兀自嘴硬道:“沙大哥,我看此人贼眉鼠眼鬼鬼祟祟,定不是好人。还是不要贸然收入为好。” 宁采臣听了,立时瞠目结舌,险些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心想你奶奶个熊,你们只是强盗,还以为真的是英雄好汉侠肝义胆啊,竟然还说本公子贼眉鼠眼鬼鬼祟祟,不是好人,这他娘实在是老子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余下几人也都赞成严有量,虬须汉子不由为难起来。 宁采臣正为难他若是坚持要自己加入,那自己处境就不妙了,见虬须汉子犹豫不决,忙道:“沙大哥,严兄弟说得甚是在理,我初来乍到,信不过也是人之常情,过些时候,众位兄弟自然会明白我的为人的。” 虬须汉子听了,见他如此明白事理,更是欣赏,便点点头,大声道:“也好,那我们先考察至尊宝兄弟一段时间再商谈此事。” 宁采臣大汗不已,心想当个强盗又不是入dang还要考察一番,我勒个去。 这下大家都没有异议,虬须汉子遂拉着宁采臣出来,与众人围坐一团。 庙里点了三支火把,照得四周亮堂堂的,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火光摇晃不定,火光映在众人脸上,有几分诡异。 那虬须汉子拉着宁采臣,与他坐在一起,宁采臣问了他姓名,才知道他叫沙回子,宁采臣便张口闭口叫起沙大哥来,他说话又专门挑些好听的,什么义薄云天正气凛然,侠骨柔情力大无穷,直哄得沙回子飘飘欲仙,只觉得自己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恨不得立时与宁采臣撮土为香义结金兰。 宁采臣除了感叹他神经大条外,无话可说,虽然他很是欣赏沙回子的豪爽,但换作是他,却是怎么也不会这样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就连跟这样的人做朋友,也都提心吊胆要保留几分,生怕有一天他被人几句话哄得什么话都乱说,那就倒霉的不是他自己一个人了。 或许萍水相逢,大醉一场,是最好的。他寻思着,不时看着周围的十几个人,渐渐听出一些苗头来。 这些家伙分成三派,这也是为什么庙里有三枚石子的原因,宁采臣丢了一枚进去,便被现了。 这三派人,都来自缙云县附近的府县,虽然沙回子是老大,但以严有量为的几人对他并不怎么服气,认为他有勇无谋不堪大任,另外一伙人以周克昌为,当然是保持中立,剩下的三人就是力挺沙回子了。 宁采臣心下虽然认为沙回子确实有些有勇无谋,但比严有量顺眼多了,何况沙回子对他很是不错,严有量虽然精明,但那副样子实在影响视觉,要是做老大,比沙回子更没有威慑力,也更难以服众。 这么一来,他也就暂时支持沙回子了。之所以是暂时,要知道这货可从来没打算真的就从事山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但是现在脱不得身,只得敷衍一下。 “沙老大,我打听了一下,这缙云县内委实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周克昌道,他长脸短须,一看就是精明之人。 沙回子听了,皱起眉来,默不作声,想了许久也没什么好主意,宁采臣见了,心里暗骂你大爷的,好歹是个头儿啊,虽然只是强盗头,也有几个小弟啊,你想不出就叫你手下小弟想呗。 他伸出指头轻轻在背后戳了戳沙回子的腰,沙回子转过头来,待要开口询问,宁采臣使了个眼色,朝严有量一努嘴,沙回子怔了半晌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严有----兄弟,不知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他心里不爽这个严有量,差点直呼其名起来,但众人中就他鬼主意多点,只得临时改口。 严有量细眼一开,冷冷瞥了沙回子一眼,见他眉头紧皱,当下得意道:“既然缙云县内没有,那我们就去其他县。”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严有量心里更是得意,不是冷眼瞥过沙回子。宁采臣看在眼里,暗暗着急,看沙回子浑然不知,心想恐怕沙回子有麻烦了,那老子到底要不要帮他呢? “这附近有许多府县,不知去哪里才好?”耿十八粗声粗气问道,宁采臣立时听出他的声音来,这耿十八是沙回子的人。 “缙云县东临仙居县,东南靠永嘉县,南连青田县,西接丽水,西北则是武义县,东北依磐安县,北与永康相接,我们自然是要选一个不太远,又易于逃脱,还要有大户人家的地方。”周克昌沉思了片刻,道。 沙回子和严有量都齐齐点头。宁采臣见周克昌如此熟悉周围,又不像严有量那样咄咄逼人,反而很是低调,不由心中一动,迅即大吃一惊,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周克昌这样不会叫的,才是最危险的,恐怕他正是希望沙回子和严有量斗个鱼死网破,他好从中渔利。 想通了此节,宁采臣更是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脱身而去,这货可不想无缘无故被殃及池鱼,心想你们斗就罢了,老子可不陪你们玩了,打定了主意,便开始心不在焉思考起脱身之计来。 ------------------------------------------------------------------------ 第二更,呼呼,累死我了。来点票票安慰下吧,兄弟姐妹们。 &1t;ahref=.>. 042 失败的沙回子 在宁采臣苦思脱身之计的时候,破庙里众强盗七嘴八舌讨论不休,有的说去丽水,有的说去永嘉,缙云县四周都说了个遍,均拿不定主意,严有量要去丽水,周克昌摇头说不妥,还是武义好些,沙回子那伙人则嚷着要去青田。 宁采臣看着一个个吵得面红耳赤,差点打起来,摇头不已,真他娘的一群乌合之众,这沙回子委实没有什么领导能力,名义上是个强盗头,却处处受制于严有量和周克昌,连自己手下这些强盗都管不住。 沙回子见宁采臣一直沉默不语,便道:“至尊宝兄弟,你可有好主意?”众人眼光齐刷刷盯着他,严有量的目光阴冷如蛇,周克昌却微觉诧异。 宁采臣没想到这厮竟然问起自己来,心想老子人生地不熟,我哪知道啊。 沙回子等了他半晌,见他不作声,以为宁采臣没听清楚,又道:“至尊宝兄弟,我等兄弟要去打----劫富济贫,你有何看法?”他原本要说去打劫,话刚出口想起宁采臣说过的劫富济贫几个字,暗想劫富济贫可比打劫好听多了,虽然老子自从落草为寇以来从来没劫富济贫过,但至尊宝兄弟既然说我们是劫富济贫,那我们肯定就是劫富济贫了。 宁采臣见他问得诚恳,便道:“我看不如去磐安好了。”他却是想起周克昌刚才说的磐安位于缙云之东北,万松书院在杭州,自己去万松书院的话,正好经过磐安,到时候就可以趁他们不备溜走。 “为何要去磐安?”诸人都齐齐问道,沙回子也是疑惑不解,目光炯炯看着他。 宁采臣斜眼侧睨,不置可否道:“严兄弟要去丽水,周兄弟要去武义,各不相让,我们只有区区十几人,若是集中在一处还事有可为,若是分开行动,恐怕只会落入官府手里,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官府的手段大家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我看还不如选一个大家没意见的地方。” 诸人听了不由脊背一凉,他们虽是强盗,论起折磨人的手段,那是万万及不上官府里的衙役的。 周克昌多看了宁采臣两眼,严有量则阴测测道:“剩下那么多地方,为何要去磐安?” 妈了个巴子的,阴人不但心里阴暗长得阴郁,连声音都阴阴的,宁采臣心里暗骂,面不改色道:“我从北一路行来,途经磐安之时,偶然间听闻当地有一大户,以前也是大盗,洗劫了不少人家,家里亭台楼阁一大片,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我们要劫富济贫,当然选这种人,反正他的钱财也是洗劫别人的,乃是不义之财。” 众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皆点头不已,严有量还待要说,见众人如此反应,便闭口不言,脸上微有不悦之色,周克昌眉头微皱,也不知在盘算什么。唯有沙回子喜不自禁,连连拍宁采臣肩膀,他力大势沉,欢喜之下,拍得宁采臣身体都快散了架。 “好,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我们带好工具,三日后,在磐安县大盘山顶碰头。”沙回子难得了一次命令,高兴不已。众人稀稀拉拉应了声,纷纷站起身,结伴而去。 等严有量和周克昌那两伙人走得远了,破庙里只剩下耿十八,朱尓福,杨万钟三人,都是沙回子这伙的人,沙回子这才一把抱住宁采臣,喜不自胜道:“哈哈,至尊宝兄弟,今日真是痛快啊!” 宁采臣苦笑一声,暗想你倒是痛快了,老子可被你拖下水了,幸好当初留了条后路,报了个假名。 朱尓福附和道:“没错,确实痛快,我还从没看到严有量那张便秘的脸。” 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宁采臣翻了个白眼,我擦,你们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真是不错啊,一个神经大条的老大周围肯定是神经大条的小弟,妈的,本公子若是跟他们混久了,不会也神经大条起来吧。日,我还是尽快想个办法离这群家伙远远的。 沙回子笑了一阵,见宁采臣不笑,便道:“兄弟,干嘛苦着脸啊?可是心中有为难之事?尽管说来,大哥我其他帮不上你,一身蛮力倒是有的,帮你杀几个人没问题。” 宁采臣狂晕,心想你倒是有自知自明,但见他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倒也无法袖手旁观置之事外,想了想便道:“沙大哥,这事才开始,说句不好听的话,还望沙大哥不要介意。” 沙回子见他神色郑重,便道:“兄弟,有话就等下再说,现在天色已晚,腹内饥饿如火,兄弟你要作何打算?不若跟我等一同喝酒吃肉去?” “当然是跟大哥你混了。”宁采臣立时道,既然不能一走了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 “好兄弟,哈哈,走走,我们喝酒去!”他仰天大笑,又是一巴掌拍在宁采臣肩膀上,拍得宁采臣身子一歪,呲牙裂嘴,郁闷不已,心想你大爷的,难道不能轻点吗。 当下几人拿了火把,走出破庙,宁采臣回头见黑暗中那高大的佛像,心想佛祖啊佛祖,你自诩慈悲为怀救苦救难,却不知有多少谋财害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进行,你咋不出来点化一下,还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呢? 这厮既不信佛,自然对什么如来观音没什么好感,反而觉得在如来面前作恶,犹如贞女面前看美女动作片,太监面前畅谈男女之事一样,说不出的刺激和讽刺,好玩之极。 在火把照耀下,几人说说笑笑,七高八低曲曲折折走出几里路,到了一处屋宇前,打开门来,几人便鱼贯而入。 进得屋来,点亮了油灯,宁采臣才现身处一间大厅,厅里陈设简单,浑然不像想象中那些强盗那铺金镶玉,绫罗绸缎,极尽奢华,料想这沙回子估计做强盗也是失败之极啊。 “十八,你与尓福去市集买几坛酒几斤肉回来。”甫一坐定,沙回子便对耿十八和朱尓福道,又转头问宁采臣道:“至尊宝兄弟,你能不能喝酒?” 宁采臣笑道:“大哥,我什么本领没有,就是会喝酒。” “好!那多打几斤酒。”他又补充道,耿十八和朱尓福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大哥,现在这么晚了,酒馆都关了门,还能买到酒吗?”宁采臣奇道, “那倒不用担心,若是不开门,一脚踹开门就是了。”沙回子不以为然道,这事估计干了不是一回两回了。 宁采臣心想,妈的,很暴力,很直接,不过我喜欢,总算有点像强盗风范了。 沙回子又对杨万钟道:“万钟,去弄几个小菜来,今日至尊宝兄弟在此,可要多弄几个菜。”杨万钟点点头,道:“好叻。”往屋后而去。 “大哥,杨兄弟会做菜?”宁采臣坐在椅子上,左右无事,便随口问起来。 沙回子不知想起什么,脸色一黯,良久才道:“他本是酒楼厨师,烧得一手好菜,还有个漂亮的小娘子,但天不遂人愿,一个官家子弟看上他的娘子,他娘子不从,悬梁自尽,万钟去官府告状,县老爷收了那人钱财,哪里会审,直接乱棒把他打出衙门,万钟一怒之下提起菜刀夜里潜入那人府里,一刀砍死了那管家子弟,害怕官府通缉,只好与我们一起做了强盗。” 宁采臣听了,默然不语,心想这不是林冲的翻版么,只不过一个是教头一个是厨师,一个一杆长枪,一个却是一把菜刀。 又问起耿十八和朱尓福两人,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耿十八是老母亲被庸医治死,那庸医又有后台,耿十八告状无门,反被庸医找人痛打一顿,饥寒交迫,幸得沙回子所救才捡回一条性命。 至于朱尓福,沙回子道:“朱尓福原本是鲁王府的下人,犯了个小错,便被赶出鲁王府,无处可去,与我投缘,便也做了强盗。”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神色萧索,意兴阑珊。 宁采臣听了,良久才道:“正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古今如一,寻常百姓,若是有饭可吃有屋可住,谁想去吃那刀口带血的饭,干那掉脑袋的事情。” 沙回子看了他一眼,道:“兄弟,你说得甚是在理,可惜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永远是不会懂的。” 宁采臣心想那些人高高在上,哪里是不懂,只是不愿做而已,又或是不屑于做。 两人说了一番话,有些沉闷,宁采臣想起刚才沙回子的话,便道:“你说朱尓福原是鲁王府的人?”他已经是第二次听人说起鲁王府了,第一次是在何县令的花园,与春兰打情骂俏时春兰说的。 沙回子点点头:“正是。” “大哥,你可知他在鲁王府做什么事么?”宁采臣道。 沙回子想了片刻,道:“我却是不知,这样罢,等下你自己问他。” 宁采臣道:“也好。” 两人又断断续续说了些话,一阵饭菜的香味飘进来,宁采臣今日只吃了几个馒头,一闻之下,顿觉腹内饥肠辘辘,难以忍受。 ------------------------------------------------------------------------ 第一更三千来字,感谢投更新票的兄弟。 &1t;ahref=.>. 043 铁布衫 正当他饥饿难耐,坐立不安之际,门外响起耿十八的声音,随即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来,耿十八与朱尓福一人手里提着两坛酒进来。 耿十八咣铛一声把酒坛放到桌上,喘着粗气骂道:“他娘的宋老头,这次倒也爽快,没等俺踹门,他就打开门了。” 宁采臣哈哈一笑,道:“看来耿兄习惯了踹人家房门啊。” 耿十八憨憨一笑,摸了摸头道:“至尊宝兄弟,让你见笑了。” 宁采臣忙摇头道:“耿兄,咱们是什么?” 耿十八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想了想道:“强盗?” 宁采臣啪的一声一拍大腿,大声道:“这就对了,咱们是强盗,强盗当然要有强盗的范儿,若是还要敲门再进,那还算什么强盗?就跟咱们去逛窑子一样,与别人是不同的。” 屋里三人点点头,道:“有点道理,哦,咱们强盗逛窑子与旁人有什么不同?” 宁采臣心里暗笑,老子这张嘴,就算没道理也给说成有道理。他接着道:“咱们强盗逛窑子,当然与那些读书人是大大的不同的。”见几人都聚精会神听着,他嘿嘿一笑道:“咱们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了裤子就上,就像那句什么话来着,对了,如饿虎扑羊一样。” 耿十八挠了挠头,道:“兄弟,你说得很对,每次逛窑子我都是这样的。” 宁采臣忍俊不禁,哈哈狂笑起来,***,这耿十八实在太可爱了。 “至尊宝兄弟,那读书人逛窑子与咱们有什么不同?”朱尓福跟着笑了几声,开口问道。 宁采臣道:“读书人嘛,把逛窑子说成是喝花酒,其实***还不是一样,冲着女人去的。先要装模作样喝点小酒,淫两小诗,然后斯斯文文问一句----姑娘,你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小生就要上了。” “逛个窑子还这么多讲究,还是咱们做强盗的爽快!”沙回子突然道。 “对对,没错。”耿十八和朱尓福连连点头,宁采臣大汗不已,要跟强盗讲风情,比赶母猪上树还难啊。 几人人顿时兴致盎然谈论起男人逛窑子的事来,宁采臣见多识广,前世就算自己没去过那种地方,也看过那么多,说起来头头是道,妙语连珠,几人听了大是佩服,皆想看不出这至尊宝兄弟竟然是此道高手啊。 说话间,杨万钟已经做好了饭菜,陆陆续续摆上桌子,都是家常菜,什么猪头皮,猪蹄,土豆白菜之类。 几人坐定,一人倒了一碗酒,沙回子道:“至尊宝兄弟,来,喝酒吃肉,不要客气。” 宁采臣端起一碗酒一扬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吐了口气,才道:“我自出娘肚子以来,就不懂客气二字是什么意思。大哥,什么叫做客气?”众人听了,也都哈哈大笑不已,见他如此豪爽,也都纷纷仰头一饮而尽。 沙回子往碗里倒满了酒,又要跟宁采臣对喝,宁采臣忙道:“大哥,我先吃几口菜垫垫肚子,***,兄弟我已经饿了一天了。” 余人又是一通狂笑,开始吃起菜。 实话说,杨万钟的厨艺还真不是盖的,跟小雨大大不同,小雨的菜是标准的江浙菜,口味清淡,制作精美,像艺术品一样,虽然好吃,宁采臣总觉得吃得不爽快。 杨万钟做过厨师,炒的菜有辣有淡,搭配有致,桌上又全是大男人,宁采臣吃起来毫无顾忌,直吃得满头大汗连连叫好。 吃了会菜,沙回子道:“兄弟,看不出来,你酒量还不错啊。” 宁采臣心想岂止是不错,本公子前世喝的是高粱酒五粮液老白干,哪像这些酒,喝起来一点没感觉,出道以来还没遇过敌手。 他道:“沙大哥,不瞒你说,这酒喝起来不够劲,小弟喝过一种酒,那才叫一个猛,喝进去,从喉咙到肚子,像刀子一样,火辣辣的。” “哦,还有这种酒?叫什么名字?”耿十八在旁边问道。 “这酒,名字就叫烧刀子,酒如其名,喝那种酒才叫痛快,才是真爷们。”宁采臣说道。 沙回子和耿十八都是好酒之人,听说有这张酒,心里痒痒的,连连追问哪里才有这种酒,宁采臣心说除非你们穿越到我那个时代去,不然还是别想了。 他被这两人追问得烦了,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道:“这酒我也是无意中同一个老伯喝过一次,然后再去那个地方,却再也找不到那位老人家了。” 耿十八和沙回子听了,叹息不已,又与宁采臣拼起酒来。 连喝几大碗,酒量稍浅的朱尓福和杨万钟两人已经面红耳赤,不敢再饮,唯有沙回子和耿十八酒量甚豪,还一碗接着一碗跟宁采臣对喝。 这酒度数不算高,和啤酒差不多,宁采臣前世就是喝酒好手,几十瓶啤酒不在话下,现在才喝几碗,对他而言,实是小菜一碟,拿过酒来就喝,眉头都不皱一下,沙回子和耿十八见了,暗暗吃惊,也较起劲来,互不认输。 一炷香的时间,两个酒坛喝得光光底朝天,耿十八沙回子两人脸上已经略微有了红晕,兀自强撑着要喝,宁采臣心里好笑,心想跟我比喝酒,现在为止还没现能喝得过的。 又道:“这样喝太没意思,哥几个来划拳如何?” “说的也是,来来来,划拳划拳。”两人早已喝得脸红耳热,一口答应下来。 哥俩好啊,四喜财,一条龙啊,八匹马啊---- 沙回子和耿十八本来就喝得差不多了,哪里划得过头脑清醒的宁采臣。几轮拳划下来,耿十八先躺下来,钻到桌子底下打起呼噜去了,沙回子多坚持了两轮再也支持不住,打着嗝往屋外跑去,狂吐不已。 宁采臣见两人都醉了,这才停下酒碗,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菜吃了精光,末了拍了拍肚子,心满意足道:“这么多天,总算吃了顿饱饭。”又想,穿越穷到自己这个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四周望了望,朱尓福和杨万钟不知何时早就吃饱喝足睡觉去了,耿十八在桌子底下睡得正香,沙回子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宁采臣喝了许多酒,肚子撑得饱饱的,便走出去想要找个地方排下库存。 屋外月已上中天,四周静谧无声,借着月光找了个地方,正想解开裤子放水,一低头才现地上躺了个人,正打着呼噜,俯身一看,竟然是沙回子。 “我擦,差点尿了沙大哥一头。”宁采臣自语道,遂走到旁边,放了个痛快,完了,才扶起沙回子走回屋去,随便找个房间,把他往床上一扔,然后自己也找了个空房,躺下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极是爽快,梦里还在大吃特吃猪蹄。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外面传来阵阵喝彩一声吵醒。 妈的,哪个乌龟王八蛋打扰老子睡觉。他一翻身爬起来,怒气冲冲就跑出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瞎叫。 冲到屋外一看,只见正是耿十八沙回子和朱尓福杨万钟几人,院子中央立着一根碗口大的木柱,木柱旁站着一头大水牛,长得雄壮无比,绳子正系在木柱上。 沙回子赤着上身,一身结实的肌肉鼓起,比起前世那些健美冠军毫不逊色。他站在大水牛前,屏气凝神,仔细打量比划着,周围三人神色激动,喝彩之声正是他们出来的。 宁采臣看得一头雾水,心想这***干什么呢?难道光天化日之下沙老大想来个人兽----呸呸呸,怎么可能,沙老大看起来威武雄壮应该没那种嗜好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朱尓福一回头看见宁采臣靠在门上,便招手喊道:“至尊宝兄弟,快些过来。” 宁采臣答应了一声,走上前去,问道:“沙老大这是干啥呢?” 朱尓福嘘了一声道:“仔细观看,切莫说话。” 宁采臣轻轻应了一声,暗想难不成沙老大想学那西班牙斗牛士,来个勇士斗恶牛?不过怎么没红布呢?他扭头低声道:“怎么没看见红布?” 朱尓福道:“要红布作甚?” “沙老大不是要斗牛么?”宁采臣接道。 “谁告诉你沙老大要斗牛了,斗牛是什么玩意?”朱尓福大惑不解道。 宁采臣正要回答,只听“哈”的一声大喝,沙回子一掌劈出,砍在硕大的牛脖子上,牛脖子应声而断,鲜血狂涌而出,喷洒出大片如雨血花,那大水牛没了头,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四肢抽*动不已,片刻过后一动不动,显是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靠,太血腥了吧,想不到沙老大还有这么一手。宁采臣初时被那声大喝下了一大跳,待看到沙回子一掌如刀劈断牛脖子,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好啊,大哥神功盖世!”朱尓福几人纷纷鼓掌大叫起来。宁采臣也跟着吼了一声“沙老大,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他嗓门很大,一吼之下,大家都朝他看过来,沙回子也看见他了,冲他笑了一下,道:“至尊宝兄弟,昨夜睡得可好?” “好极了,若是有几个小妞,就更好了。”宁采臣笑道。 几个大男人都心知肚明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至尊宝兄弟这话还真是深得我心啊。 沙回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上的牛血,走过来,宁采臣忙问道:“沙老大,你这是什么功夫,如此了得?” 旁边的耿十八抢先答道:“至尊宝兄弟,你不知道吧,沙大哥练的是铁布衫!” “铁布衫?我靠,这么猛?”宁采臣惊讶道,心里却不以为然,暗想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甭管什么铁布衫钢布衫,老子一个火符照样干掉。 在他看来,这铁布衫只有一个用处,就是装b,吓唬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更,总算完成,不负那位兄弟所托啊。明天才上第一个推荐,小弟真是可怜,兄弟们多支持下吧。 &1t;ahref=.>. 044 强盗的两难 耿十八又道:“那是自然,沙大哥横着一掌就能将牛肚子劈个窟窿。” 宁采臣笑道:“牛肚子很软,捅个窟窿也不算很难啊。” 耿十八道:“那若是木头呢?” “木头?”宁采臣心里奇怪,这铁布衫跟木头有什么关系? “没错,有次我和朱尓福两人合力扛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柱,使力撞在沙大哥肚子上,沙大哥肚子一挺,啥事没有,反而将我和朱尓福两人震出去老远。”耿十八道。 “哦?这倒有点牛叉了。”宁采臣心想,这铁布衫看起来还有点用处,至少防御能力是不错的。 耿十八又神神秘秘低声道:“还有一个妙处,兄弟想不想知道?” “靠,什么妙处?”宁采臣看他那副故弄玄虚的样子就想一脚踹过去。 耿十八嘿嘿一笑,压低声音,生怕走在前面的沙回子听见,道:“这铁布衫,沙大哥连那话儿都可以练到。 “那话儿?”宁采臣乍听之下,不知其所指何物,直到耿十八鄙视地看了一眼他小腹。他才大悟,我擦,若是真的,那就不是一般的牛叉,是非常之牛叉了。 “你说那下面也能练到?你怎知道?”宁采臣问道。 耿十八笑得无比猥琐道:“那日,沙大哥喝醉了酒,便吹嘘他那话儿强悍无比,兄弟们自然是不信的,他便掏出那话儿,然后抡起一把锤子使劲砸下,竟然丝毫无恙。” 宁采臣听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满脸胡须的大老爷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然后一锤子砸下的情景,忍不住夹紧双腿,哆嗦了一下,心里一阵恶寒,这些家伙实在***太变态了,不过真有这么神奇?老子却是不大信,若是能练到肚皮脊背脑袋那样,倒还可信,连**都能练到,却是有些夸张了,除非老子亲眼看到,但一想起那副场景,他就鸡皮疙瘩掉一地,哪里还敢亲眼目睹? “锤子砸没事,那要是用刀砍呢?”宁采臣又道。 耿十八摇摇头,道:“那就不知道了。沙大哥没试过,想来是不怕的。” 宁采臣心下不以为然,这锤子砸和刀砍完全是两码事,前世也看过所谓的金钟罩铁布衫,用刀的话,直砍倒是无事,若是稍微拖一下,就是肚破血流的结果。妈的,要是真能把那玩意儿练得刀枪不入,那就是货真价实的金枪不倒了,老子说什么也要学了去,然后大杀四方美女,哇哈哈,实在是威风之极。 这货满脑子龌龊,想得出神,忍不住嘿嘿笑起来,耿十八见了,心里直嘀咕,这至尊宝兄弟莫非脑子有问题,怎地无缘无故傻笑? 进了屋,沙回子早已换上了衣服,几人坐在一起吹牛打屁,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午时,吃过饭,下午便要往大盘山去。 杨万钟早已烧菜去了,主菜便是早上那头被杀的牛,过了几盏茶的功夫,桌上便摆满什么牛肚,牛腩,牛筋,牛肉之类,总而言之,全是牛身上的东西,至于牛鞭,宁采臣没看到,估计被杨万钟这厮在厨房给捷足先登偷吃了。 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宁采臣暗暗好笑:“这铁布衫还有另外一个用处,便是杀牛屠猪不需刀子。估计要是沙老大知道了,会气得吐血。” 五人在饭桌上吃得满头大汗,喝了会酒,沙回子道:“至尊宝兄弟,昨日你想说什么来着?” 宁采臣停下筷子道:“沙老大,你看严有量这人如何?” 提起严有量,沙回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哐当一声,他狠狠把酒碗往桌上一顿,道:“妈个巴子的老杂种,老是跟我唱反调,老子看到他那副活死人的样子就想砍人。”他气得胡须乱抖,显然对这严有量不满已久。 宁采臣微微一笑道:“你看这严有量不顺眼,估计他看你更不顺眼。” “这是为何?”桌上四人都齐声问道。 “我昨日观严有量此人,眉低眼细,神色阴郁,话语间更是对沙老大你处处为难,想来应是心胸狭窄,野心勃勃之人,估计他是极想把沙老大你拉下去,自己来当这头领的。”宁采臣道。 “他敢!老子一掌劈死他。”沙回子怒气冲冲道。耿十八朱尓福杨万钟几人也是愤怒不已,纷纷嚷着要生劈活剐了严有量。 靠,你以为他是牛么,任你劈!宁采臣忍不住翻了白眼,道:“那你觉得周克昌此人又如何?” “恩?周克昌,他不苟言笑,为人端方,处事公平,既不偏向严有量,也不偏袒我。”沙回子不明宁采臣为何这样问,想了下,还是答道。 宁采臣冷笑一声,道:“不苟言笑,为人端方,处事公平,也可以说是胸有城府处事圆滑。” 几人听了都大吃一惊,沙回子瞪着眼,半晌不语,良久才道:“兄弟,你的意思是?” 宁采臣悠悠然道:“我仔细想了想昨日周克昌的举动,现他行事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在严有量为难你的时候,他却是袖手旁观冷眼相对,若真是为人端方出事公平,当帮衬你才是。” “那你的意思是他在坐山观虎斗?”朱尓福先反应过来。 宁采臣打量了朱尓福一样,点头道:“对极了。他若是没有野心,又怎会拉拢几个小弟,与你和严有量形成三足鼎立?”他顿了下,又道:“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周克昌是渔翁,而你们和严有量只是鹬蚌而已,只需不时挑拨一下,待到你们斗得两败俱伤,他自然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出来收拾战利品了。” 杨万钟突然啊了一声,叫道:“你这样说,我倒想起来,每次我们聚集谈事的时候,周克昌总是出言挑拨几句,然后就不再言语,任沙大哥和严有量那狗贼争论不休。” 他这么一说,沙回子也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他忙道:“这,至尊宝兄弟,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宁采臣心想日,你还算不笨。他慢条斯理吃了口菜,才道:“沙老大,你们这次是不是想干一票大的,然后金盆洗手不干了?” 沙回子点点头,道:“做强盗总不可能做一辈子,就算我不在意,兄弟们年纪也大了,总得找个婆娘,哪个女人愿意嫁给强盗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我们才想大干一票,然后就洗手不干。” 其他三人听了,神色也一黯,显然沙回子说中了大家的心事。 宁采臣心想我勒个去,怪不得看小说电视那些山贼强盗总是看见个女的也不管美丑,就想抢回去做压寨夫人,估计他们也是饥渴得没办法,一大群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大老爷们在山上瞎折腾,没个女人,确实郁闷。心里倒有些同情那些山贼强盗来,不做强盗没饭吃,做了强盗没老婆,真***两难啊。 几人都满眼期待看着宁采臣,他顿了一会了,才道:“严有量和周克昌也知道这是最后一票吧?” 沙回子点点头,宁采臣道:“那样的话,还不算太晚。估计这次分账之后,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是这次分完财物,他们就会杀了我们?”朱尓福缩了缩脖子,颤声道。 “妈的,瞧你个狗日这副样子,没出息。他们想杀我们,我们又不是木头,任他们杀吗?”耿十八见朱尓福那样子,怒道。 沙回子鼓了鼓胸肌道:“没错,杀就杀,老子不信他们能杀得过我们。” 宁采臣无奈摇了摇头,妈的,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说到杀就热血沸腾脸红脖子粗。武力虽然能解决问题,但自己也会受到损耗,最好的方法还是运用智慧。 沙回子见宁采臣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道:“兄弟,你说该不该杀?” 宁采臣微微一笑道:“杀自然是要杀的。不过要讲方法,不能一味好勇斗狠,那样我们兄弟也会受伤的。” “对对对,那兄弟你说要怎样杀?”沙回子点头问道,现在他已经把宁采臣当成他的军师了,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本来就神经大条,另一方面则是宁采臣对了他的脾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日第一更,谢谢兄弟姐妹们的支持。 &1t;ahref=.>. 045 山高路远 宁采臣笑而不语,待到他们等得急了,才慢慢道:“不可力敌,当然只能智取了。你们身上有蒙*汗*药吧?” 四人摇摇头,宁采臣晕了下,又道:“七香软骨散呢?” 朱尓福猛地道:“应该是十香软骨散吧?” 不管是七香和十香,只要有就行啦,宁采臣大喜道:“你有?” 哪想到朱尓福还摇头,宁采臣狂晕,差点忍不住敲他那大猪头一下。 沙回子道:“兄弟,你的意思是给他们下药?” 宁采臣点头,道:“不来阴的,你们打得过?”暗想就算打得过,老子也要来阴的,这样才有快感,就跟男女偷情一样,光明正大一点乐趣都没有。 耿十八眉毛一扬,扯着大嗓门道:“这样不好吧?好歹我等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好汉,若是暗地里使绊子下迷药,传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余下几人竟然也纷纷点头不已,觉得耿十八说的甚是在理。 宁采臣无语,大哥,你们只是强盗,谁***说你们是赫赫有名的英雄好汉了,我草!要说杜平那样的捕快身上没有蒙*汗*药还情有可原,强盗都还这样,那就不只是愚蠢了,而是煞笔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 宁采臣暗骂了半天,才垂头丧气道:“你们先回答我,若是明刀明枪,你们能不能干过他们两伙人?” 沙回子道:“恐怕不行。严有量一手回风舞柳剑法,除了我能抵挡,其他人都不是他对手。至于周克昌,两只判官笔,专门打人身上穴道,连我也忌惮三分。” 汗,你不是连**那海绵体都能练到刀枪不入嘛,还怕点穴干嘛。宁采臣想起刚才耿十八所说的就想笑,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道:“严有量为人阴险,想来什么回风舞柳剑法应该是以轻灵为主,周克昌嘛,性子深沉,使判官笔点穴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这样的人必然是隐藏极深,不出则已,出则一击致命。” “咦,至尊宝兄弟,你说得颇是在理。”沙回子赞道,心里更是对宁采臣佩服不已,才见了一面就能把对方说得**不离十。 宁采臣暗笑,只要对人的心理有点了解的人,都能随便忽悠几句,就像前世的什么算命星座一样,现代人都很容易被忽悠,更何况古人了。 他又道:“就是咯,打又打不过,难道你们甘心被他们像杀猪屠狗一样宰了?” “那怎么行,老子宁愿自己抹脖子,也不愿死在严有量那乌龟儿子王八蛋手里。”耿十八又叫道。 妈的,你干脆去抹脖子算了。对耿十八这家伙,宁采臣实在无语至极,心想要不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想借此机会顺手牵羊捞一把,老子早就走人了,懒得跟你废话。 众人见他无语,眼巴巴瞧着他,良久,沙回子才道:“怎么?兄弟,这事很为难?” 宁采臣心想这事原本是不难,让我为难是你们这帮家伙,他暗地里叹了口气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当然是想活了。好端端干嘛想死?”几人都道。 “想活,就听我的。”宁采臣干脆摆明了车马,寻思要不把这几个家伙搞定了,那就别想去搞定严有量他们了。 沙回子犹豫了下,道:“行,我们兄弟就听至尊宝兄弟你的!”他这么一说,耿十八朱尓福杨万钟几人也都点头称是。 宁采臣这才长嘘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抓住他们的弱点,务求一击成功!”话罢,压低声音与几人商量起来。 待到商量好对策,已是下午,几人收拾了一下,便朝大盘山行去。 大盘山位于磐安县内,山顶开阔平缓似高台,山间溪流纵横,峡谷连绵,瀑潭成群,鱼虾众多,主峰大盘山顶高达1274米,古诗云:“巍巍数万仞,中凹似仰磐,足蹑浮云上,天风六月寒”,说得便是这大盘山。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插科打诨,宁采臣却忙于欣赏沿途风景,不时啧啧称奇。 沙回子不解,问道:“兄弟,这山山水水又不是光屁股的娘们,有什么好看?” 宁采臣极目远眺,笑道:“这可比娘们好看多了。你看这山,悬崖峭壁,云雾弥漫,这水清澈见底绿波悠悠,连这空气都新鲜得紧。”他想起前世,环境大多遭到工业污染,水是臭水,山是荒山,想寻觅一处山清水秀没有污染的地方,却是难得。 沙回子自然是不懂,但这两日,已知他言语多有古怪,也不以为意。 宁采臣见了,心道你们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到了我那个时代,就知道环境的重要性了。哎,真是高处不胜寒,老子真寂寞啊。转而又沾沾自喜,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总算体验到了优越感。 晚上随便找了地方露宿,做强盗就有一点不好,不能光明正大住客栈也不能去投宿,不过反正大家都是年轻力壮的大老爷们,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燃起一堆火,喝点小酒,困了,往地上铺点杂草,席地而卧,倒也省事。 沙回子他们几个早已进入梦乡,宁采臣睁着眼睛,手枕着头,想睡又睡不着,打算拿出炼魂瓶与小乔说说话,又担心被现,只得百无聊赖盯着夜空呆。 夜空如墨,只有寥寥几颗疏星点缀,山风吹来,微有凉意,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老子这算不算以地为席,以天为幕呢?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幕天席地,看起来潇洒之极,若是遇上下雨落雪,就完蛋了,还是住在金碧辉煌的屋子里舒坦点。 想了一阵,又头痛未来的书院生活,自己不识四书五经不读孔子老子,毛笔字不会写,钢笔字还凑合,那该如何是好? 突然想起与慕晚晴分开时她给的包裹,不知她会送自己什么东西呢?他轻轻翻身起来,包裹是与装琴的袋子放在一起的,当下解开来,借着月光,看见里面有一套衣衫,衣衫裹着的还有两瓶丹药。 轻手轻脚走到火堆旁,火光摇晃中,见衣衫一针一线细细密密,甚是整齐,心里不由一暖,这丫头也不知何时缝的,哎,还有小雨也曾经送了一套衣服。 这货自恋道人长得太帅也不好,美人恩重,难以消受。 又看了看那两瓶丹药,一瓶是玉露丸,一瓶是金疮药。玉露丸瓶子上还贴了张纸条,写着采集玉露而成,可解百毒。玉露是什么,宁采臣不知道,不过解百毒可是很有用的。至于金疮药,他已经体验过一次,功效不错。 还真是细心,宁采臣轻轻笑了笑,把丹药小心收起来,布包重新系好,这才躺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群鸟鸣叫,朝阳初升,阳光照在脸上,凉凉的露水滴在宁采臣脸上,他睁开眼一看,才现火堆早已熄灭,身上衣衫已被露水湿了大半,那几个家伙还在呼呼大睡,他笑了一声,抖了抖衣衫上露水,站起身来,扯开喉咙唱起来:“太阳出来啰喂/喜洋洋啰/挑起扁担啷啷扯啷扯/上山岗啰哎/手里拿把锣哎/开山斧啰/不怕豺狼啷啷扯啷扯/不怕虎啰哎。” 朱尓福先跳起来,正要火,看见是宁采臣,忙闭上嘴。其余三人也接二连三醒来,想开口大骂,又不能骂,只得吞下那口闷气,乖乖爬起来。 宁采臣瞧见他们那一脸郁闷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想昨天你们吵我,今天我也吵吵你们,让你们也体验一下被**的----呃,不对,是被叫醒的感觉。 “沙老大,你们到底约好是在大盘山哪里碰面啊?”两个时辰后,才到大盘山脚下,宁采臣看着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大盘山,双脚软,忍不住问道。 沙回子也累得够呛,手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花溪村。过了花溪村,就是深不可测的斤丝潭,然后是平板溪,沿着山路向上,经过双石壁瀑布,双清潭,再过一片山林子,向西穿过杏珠坞,再爬几个时辰就到山顶了。我们约好在山顶巨石旁碰面。” 我草!宁采臣听了半天说不出话,光是那一大堆地名就已经晕了,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要爬几个时辰的山就只为了碰个面,然后再几个时辰爬下来。 “沙老大,为何你们约好到山上见面?”宁采臣不问个明白,死也不瞑目。 “这,当然是隐秘了,兄弟,我们可是强盗,自然要找个隐秘的地方了。”沙回子想不到宁采臣会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心想这至尊宝兄弟怎么一时糊涂一时聪明,他可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宁采臣无语,暗想***,你们现在知道自己是强盗不是英雄好汉了,再说了,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哪里都是,何必要爬上爬下。 翻来覆去思考良久,他也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只得消极抵抗,走一会休息一会,反正时间还早,明天才是见面的时候,也不急在一时。 就这么拖拖拉拉,走了好几个时辰,一路经过山林,深潭,瀑布,若是在平时,宁采臣倒会停下来细细观赏一番,但走了几个时辰的路,身体疲惫不堪,哪里还有心情看风景。 再走一阵,到了杏珠坞。杏珠坞乃是一大片郁郁的竹林,山风吹来,掀起竹海波浪翻滚。几人坐下歇息一阵,见天已将黑,便要在此露宿一晚。宁采臣忙道不可,众人不解,宁采臣道竹林阴暗,乃阴气聚集之所,多有蛇虫,若是露宿,还得另外找个朝阳的地方,当下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风大霜重,宁采臣第一个被冷醒来,暗叹郁闷想睡个懒觉都不成。走出了几步,往下一看,便看见那边杏珠坞那片竹林,在朝阳下,显得更外青翠欲滴,他心里一动,遂拿出那把古琴,找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叮叮咚咚弹起来。 这家伙却是想起自从学了琴艺之后,还一直没有弹过,连谢小环的那把琴都没拿出来看一眼,刚才突然心血来潮,便寻思着也附庸风雅一番,来上一曲。 ---------------------------------------- 第二更,兄弟们来点推荐票吧,好少哇,虽然是因为今天才上推荐的结果。 &1t;ahref=.>. 046 大盘山顶 谢小环的琴也不知是梧桐木还是杉木,纹理清晰富有光泽,轻轻拂过,入手光滑。 他学了初级琴艺,脑子里自然出现弹琴的诸多诀窍,当下十指翻动,叮叮咚咚弹起来,弹的正是那《高山流水》之曲,暗想山是高山,水是流水,但知音在哪呢? 这货手上弹着高山流水,心里却yy着若是用这琴弹十八摸,一定是无比风骚的事情。不过十八摸我不会弹,唱倒是会唱,想到这里嘴里竟然不知不觉唱道:“一摸呀,摸到呀,姐姐的头上边呀----”刚唱两句,醒悟过来,忍不住好笑,高山流水配十八摸,老子真是太有才了。 忽然身后传来悉索之声,他回头一看,现竟然是那头小毛驴,正瞪着一双大眼目光炯炯看着自己,长长的耳朵不住颤动,好似也在侧耳倾听一般,他冲着小毛驴笑道:“日,你听得懂吗?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妈的,古人说是对牛弹琴,老子这是对驴弹琴,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宁采臣站起身,往回走去,想来那几个家伙应该已经醒了吧,若是没醒,老子就使出“佛山无影脚”,一人一脚踢醒。这货心里无比恶毒的想。 说来这小毛驴似通灵性一般,宁采臣本想留在沙回子那里,但它死也要跟来,一路上驮着宁采臣的琴和包裹,只是乖乖跟在宁采臣身后,沙回子想把包裹也放在它背上一起驮,它便上下翻腾,沙回子几人见了也是奇怪不已,只得拿下来。 幸好他们几人已醒了,免了宁采臣的山寨版“佛山无影脚”。 收拾妥当,继续往山顶走。快到午时,终于气喘吁吁爬上山顶了。 “乖乖龙的东,真是奇哉怪也!”宁采臣来不及喘口气,看到眼前的一切就惊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只见四周云雾弥漫,袅袅绕绕,似在仙境,地上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湖泊,水平如镜,碧波如玉,好似一块水晶镶嵌在草地上一般,湖畔立着一块大石头,高约二三十长,通体洁白圆润,浑然不像其他石头那样张牙舞爪棱角分明。 山风吹来,衣衫猎猎作响,宁采臣只觉得通体清爽,飘飘欲仙,似要飞升而去。妈的,这山爬得也值了,他暗想。 “你们便说好在那石头旁聚会?”宁采臣一指那块大石问道。 “正是。”沙回子点头应道。 “哇靠,好大一颗棒棒糖!”耿十八突然叫道。 “我觉得更像是一个鸡蛋。”朱尓福一本正经道。 “哪有这么大的鸡蛋,我看鹅蛋合适些。”杨万钟半天半天蹦出一句话。 我日----宁采臣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沙回子赶紧扶住他,关切问道:“至尊宝兄弟,你怎么了?” 宁采臣一拍额头,仰天长叹,道:“被你们给雷的。”说罢,朝那块巨石走去。 沙回子满头雾水,想来想去也不懂宁采臣那句话是甚么意思。 宁采臣独自朝巨石走去,走过湖泊时,看了看湖水,清澈异常,俯下身,伸手入湖,原以为湖水肯定很冷冽如冰,哪想却是温水,他心里奇怪,想了想,大悟过来,山顶之上有湖,大概是因为远古时候火山爆,形成大坑,雨水日积月累便聚集成湖泊,至于湖水温暖,可能是火山还未彻底休眠,断断续续散热量,就像温泉一样,何况这湖泊本来就不大,方圆几十丈的样子。 他心里一动,想想自己已经多日未洗澡,今日这温泉颇是难得,据说温泉水可是能治病的,老子虽然体壮如牛,洗洗也更健康。 想到这里,他便除了衣衫,扑通一声,跳下湖去。湖水四溅,他高兴之极,这湖简直是天然的沐浴场,湖水清澈干净,水温适当,他忍不住仰天长啸几声,然后尽情畅游起来。 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仰泳,一会儿又是狗爬式,游了一炷香功夫,他仰躺在湖水上,偶尔踢下水,仰头看着天空,现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似乎比起平常低了许多,知道这是因为在山顶上的缘故。 往沙回子那边看去,几个人也隐在云雾中,只略微看见几个人影,时而传来耿十八那破锣般的哈哈大笑之声。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哈哈!”他唱了一句,心想这湖不知有多深。心里好奇心大起,便一个猛子扎下去,往湖底潜去。 前世他是游泳爱好者,也喜欢潜水,在不穿潜水衣的情况下,一口气能潜上二十来米深。 宁采臣屏住呼吸,往水底潜去,初时还有亮光,双眼隐约能看到水下的情景,只见身旁不时有半尺长的鱼游过,那鱼浑身如银,不知是什么鱼,初看之下倒有些像那日在水潭里烤的鱼一样。 他继续往下钻去,越来越暗,最后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但还没到底。他还想再往下,但此时肺里如火烧如针刺,难受之极,氧气快要用尽,他赶紧双脚一蹬,拼命朝水面游去。 “哗啦”一声,平静的湖水破开,宁采臣的头猛地钻出来,大口大口喘气,心跳如鼓,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暗叫好险,妈的,以后再也不能逞强了。这潜水甚是危险,若是一味逞强,很有可能来不及钻出水面,把自己给玩完了。 但不知为何,他刚才折回来时眼角隐隐看见黑暗仿佛有一丝亮光闪过,可惜那是气已用尽,再也不能往下潜入,暗暗下定决定,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潜到湖底一探究竟。 休息了一下,便爬山岸,走到那块巨石前,细细打量起来。 巨石一半没入土里,只有半截暴露在地面上,伸手摸了摸,光滑如玉,推了推,纹丝不动。心里有些奇怪,暗想这不知是什么石头,若是寻常石头,被山风日夜不停侵袭,早已千疮百孔,不会这样光滑,一点棱角都没有。若是花岗岩大理石,虽然坚硬,也要打磨一番才能如此光滑。更奇怪的是若说这湖泊是火山爆后留下的,那这石头从何而来呢? 这么大的石头重量恐怕是几十吨几百吨,人力有时穷,定然不会人扛上来的。莫不成是从天而降?他仰头看了看,除了白云,还是白云。 苦思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朝巨石后面走去,见后面还是和前面一样光滑圆润,心下恼怒,忍不住踢了一脚,道:“拽什么拽,老子有一天一定把你给收了。” “至尊宝兄弟,至尊宝兄弟。”沙回子的声音传来。 那石头轻轻晃了一下,但宁采臣听到沙回子在叫,早已转身而去,没有见到任何异常。 老远看见沙回子与几个人朝这边走来,待到近了,才现是严有量和他几个小弟。 “严兄弟,脸色红润,气色不错嘛。”宁采臣老远叫道。严有量皮笑肉不笑也抱了抱拳道:“至尊宝兄弟,也是一样啊。” 草,你现在不想笑,再过一阵,就笑不出来了。宁采臣暗骂,遂迎上去。 两伙人坐定,沙回子的人坐在东侧,严有量的人坐在北侧,宁采臣既不坐在沙回子那边,也不坐在严有量那边,反而一个人坐在南侧,别人的都是几个几个坐在一起,惟独他一个人坐一方,显得怪异之极。 严有量不时打量宁采臣,细眼一眯,精光一闪,笑道:“至尊宝兄弟,几日不见,更是玉树临风,器宇不凡。” 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宁采臣暗想,立时一惊,妈的,这混蛋不会好男色,看上老子吧。 “不敢,过奖。”他暗地里抹了把汗,岔开话题道:“周兄弟还没来?” 沙回子道:“我们再等等吧。周兄弟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严有量却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他一向都是这样的。” 沙回子笑了笑,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终究不再言语,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宁采臣却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他闷得心慌,突然道:“这样闷坐实在无聊之极,我讲个笑话给大家听如何?” ------------------------------------------------------------------------ 第一更,求票票。 &1t;ahref=.>. 047 谁是黄雀 耿十八一听,立时来了兴趣,张嘴催促道:“至尊宝兄弟,你快讲快讲。”沙回子等人也都看过来,严有量却不动声色。 靠,装b。宁采臣暗地里鄙视了一下,咧嘴笑道:“有一天,大象在路上看见一只骆驼,便问道兄弟,你丫的怎么咪咪长背上----” “兄弟,什么是咪咪?”沙回子插话道。 宁采臣汗了一下,解释道:“呃,这个,咪咪就是娘们胸前的两团肉。”几人一脸淫笑不约而同点点头。 宁采臣暗骂都是***一群人渣,他又接着道:“你们猜骆驼说什么?”几人想了下,摇头不语。连严有量也开始侧耳听起来。 宁采臣嘿嘿一笑道:“骆驼说去你妈的,老子从来不跟那话儿长脸上的东西说话。”他知这几人肯定也听不懂**是啥,就换成了那话儿。 果然,几个人渣听了初时还不明白,愣了一下,都反应过来,捧腹狂笑不已,严有量那阴人面皮不时抽*动,想笑又强忍住,宁采臣见了,心想日,做人做到这份上也太无趣了的,想笑还不敢笑,生怕被别人看出来,毁了自己的阴人形象。 宁采臣待他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时,又道:“莫笑莫笑,后面还有。”几人很是辛苦地忍住笑,宁采臣才说道:“这时旁边的蛇听后哈哈大笑,大象说你给我死开,脸长在那话儿上,笑什么笑!”说完看了看严有量,心道他娘的这样要是还不笑,老子诅咒你没有**。 不过严有量那家伙面皮抽搐,死撑着不笑,他的四个小弟倒是笑得前俯后仰不亦乐乎。 耿十八等人更是笑得满地打滚,捂着肚子直叫疼。 宁采臣又语不惊人死不休道:“这时土里钻出来一条蚯蚓,大象和蛇见了大吃一惊,说道,咦,这家伙怎么光长那话儿不长脸啊。” 说完,他自己也笑起来,心想这些笑话老子前世看到也是笑得直打滚,更别说你们了。 看着笑得脸红脖子粗的众强盗,宁采臣心里不无得意,心想脑子里面那么多荤段子,无论男女皆是通杀,笑死你们不偿命。当然,严有量那样没**的人排除在外。 “哈哈,各位,何事如此大笑?”山顶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扭头望去,见周克昌正微笑着从云雾中慢慢走近来,后面跟着他的几个小弟。 “周兄弟,你可是来迟了,错过至尊宝兄弟的笑话呀。”沙回子起身迎道。 “哦,什么笑话如何好笑?”周克昌走过来,在空着的东侧坐下来。 沙回子把宁采臣刚才讲的笑话说了一遍,可惜他口才实在没有宁采臣好,这原本笑意十足的笑话,经他一说,只剩了两三成,即便这样,周克昌几人也大笑不已,不知是给沙回子面子,还是真的好笑。 笑过一阵,谈起正事来,周克昌道:“兄弟来迟,乃是有事耽搁了。” “哦?什么事如此重要?”严有量打量了他一眼,问道。 周克昌有意无意看了宁采臣一眼,道:“我来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这磐安县城里,果真有一大户人家,家里良田万顷屋宇成片,估计金银珠宝也是堆成山。奇怪的人,这主人却是近两年突然冒出来的,想来便是至尊宝兄弟说的那个金盆洗手的大盗了。” 宁采臣暗呼侥幸,他原本只是随口说说,等到了磐安就找个机会脚底抹油走人,哪想到和沙回子一伙人喝了顿酒就被拖下水了,想走已是太迟,心里还盘算着到时候就找个贪官污吏下手。现在既然周克昌这样说,那就不用他操心了。 又想也不知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是这大盗倒大霉,反正现在被周克昌盯上了。至于周克昌说顺便,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子,明明是不相信我,去踩盘子的。 既然确定了目标。接下来就是分配任务了。按照往常惯例,有人放风,有人负责接应,还有人负责动手抢劫。但眼下多了宁采臣,便要略微变动了。 “不知至尊宝兄弟可会武艺?”严有量细眼一眯,慢慢道。 宁采臣歪着头想了想道:“武艺?杀鸡屠狗我会,人嘛,还没试过,小时候打过架,算不算?” 严有量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那你到底会什么?”沙回子问道、 “这,说实话,兄弟我只会翻翻墙,采采花,偷个香,窃个玉,其他都是七窍通了六窍。”宁采臣“扭捏”了半天道。 “七窍通了六窍?”周克昌问道。 “就是一窍不通嘛。哈哈。”这货很是得意地大笑。 日,众强盗暗地下鄙视了他一通,偷香窃玉还说得振振有辞,理直气壮,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我看至尊宝兄弟机智灵活,不若派去望风?”周克昌提议道。 严有量双眼一亮,点头称是,道:“没错,望风最合适不过。” 宁采臣求之不得,不用翻墙,不用砍人,安全系数高,一有风吹草动就溜之大吉,实在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工作,当然他可不会感激这两个混蛋,明明就是他们担心宁采臣见了财物眼红也要偷偷捞一把,才把他支去做这外围的工作。就算宁采臣心里不满故意怠工,也无大碍,反正望风的又不只他一个。 宁采臣装模作样沉吟了半天,这才很“为难”答应了一声,道:“这----好吧。唉,兄弟我手痒,想砍几个人,替众兄弟出上一把力都不行,兄弟我心里真是愧疚万分啊。” 沙回子几人沉默不语,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周克昌和严有量暗自点头,似有所悟。 然后严有量又派了一个他的小弟,名叫梁有才的家伙,与他一起,名为望风,其实是不放心,担心宁采臣半路摞挑子。 不过宁采臣丝毫不介意,口里说着兄弟真是潘安再世美男子,学富五车汗牛充栋之类,捧了梁有才几句,就与他称兄道弟起来,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是相识多年的知交好友。 这也怪不得梁有才,这家伙生来就长相猥琐,好吃懒做,现在还是光棍一条,接触的人也大多是寻常人,哪里有人称赞过他,更别说这么**裸的。 等到诸事商量完毕,已是下午,众人腹内饥饿,随便吃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开始养精蓄锐歇息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周克昌估摸了下路程,便开始动身下山。 临出前,严有量召集众人道:“兄弟们,今晚好好干他***一票,完了,我请大家喝个痛快。”众多小弟齐声叫好,沙回子听了,气得胡子乱颤,周克昌却微微一笑,很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宁采臣当然也是吼得最大声的一个,暗地里瘪了瘪嘴,心想妈的,你的酒是断肠酒,喝了你的酒,老子就得断肠了,老子宁愿喝杨贵妃的洗澡水。又转念一想,哎哟,我勒个去,真是糊涂,杨贵妃早就死了几百年了,哪里来的洗澡水,我靠。 众盗把兵器贴身藏好,开始一拨一拨下山去,却是严有量说要是一起下山可能会被人看到起疑,将来恐有后患。 宁采臣暗暗点头,这严有量有点小聪明,可惜,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这样的人,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像周克昌那样的,不显山不露水,低调做人,潜伏到底,关键时刻伸出獠牙咬人,才是黄雀。呸呸,真是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最厉害的还是老子。扮猪吃老虎是王道。 这货又是摇头又是晃脑yy不已,沙回子几人见了暗自嘀咕,这至尊宝兄弟莫非有羊角风? 下山容易上山难,这一路下山倒是快了许多。幸好周克昌早已探好了路,沿途做了记号,虽然天色慢慢暗下来,众人还不至于迷路。 宁采臣当然还是跟着沙回子一伙了,本来严有量要他去跟他们一伙,不过宁采臣推却说自己连日赶路双脚疼痛,生怕拖累了他们,严有量这才带人走在了前头。 ------------------------------------------------------------------------ 第二更,兄弟们,来点票票哇,不投的,木有**啊。 &1t;ahref=.>. 048 站得更高 那大盗姓曹,宅子位于磐安县城南,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家。占地极广,即便在夜色中,宁采臣也看得瞠目结舌。 高高低低的屋檐鳞次栉比,黑夜里点点灯火成片,何县令的官邸跟这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了。 他娘的,也不知要娶多少大老婆小老婆红颜知己蓝颜知己才能住满这些房间,真是猪头啊,再怎么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也不能这么招摇。也难怪会招人眼红了。要按照宁采臣的做法,闷声大财才是长久之策。 一伙人在离曹姓大盗宅子前一里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悄悄等待子时的到来。 众盗屏气凝神,既不敢吹牛打屁也不能互相交谈,最多耳语几句。 宁采臣站了一会,便觉得无聊之极,干脆靠在耿十八背上睡起来。他旁边的人见了,无不目瞪口呆,心想这兄弟太牛叉了,在这当口都能睡着。他们自是不知道宁采臣虽然闭着眼睛假装睡觉,脑子里却在急运转。 经过今日的观察,他更是对严有量和周克昌两人多了些了解,严有量有点小聪明但自视甚高,恐怕会第一个沉不住气要暴起难,周克昌则稳重谨慎很多,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不太好对付。 四周一片寂静,前方灯火一一熄灭,在大伙都等得不耐烦之际,严有量轻轻说了声:“动手!”话一出口,众盗精神一振,眼露凶光,朝曹大盗宅子那边走过去。 高达两丈出头的围墙把整片宅院围了一圈,刚靠近围墙,就传来犬吠之声,严有量一挥手,轻声吩咐了几句,几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肉包子,隔着围墙朝院子里扔了过去。 我靠,还挺专业的,知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过那肉包子肯定下了毒药的。宁采臣在旁边看得真真切切,对严有量更是提高了戒备,心想等下凡事都得小心,千万不能一不留神就着了道。 片刻过后,犬吠之声消失,严有量脸色一喜,又说了几句,现在他已经基本算是老大了,沙回子名存实亡,也只能干瞪眼,谁让他自己不是那块料。 一个汉子拿出一架软梯,两人疾奔到围墙,蹲下来,手持软梯的汉子便一脚踏上那两人肩头,底下两人缓缓站起身,那汉子渐渐升高,待到了墙头,便轻手轻脚把软梯固定好,放了下去。 那软梯够长,墙里墙外都及地。 靠,还叠罗汉,分工合作。宁采臣看得津津有味,浑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声响,反正这货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一有风吹草动就跑路。 软梯搭好,留下两人在墙外接应财物,宁采臣和梁有才走开一点望风,其余人便抽出兵刃,蒙上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便要翻过墙去。 宁采臣走到严有量旁边低声道:“严大哥,等下只诛恶,能不杀人就尽量不要杀了,反正大家都蒙了面,也认不出来。若是多造杀孽,以后可是会下地狱的。”他却是心里寻思着大盗当然该杀,但其余仆人之类,却是无辜,能救一命最好。这当然不是什么妇人之仁,他也不是一个滥杀的人,只是作为一个来自法制社会的人,他本人也是劳动人民的一员,救他们等于救自己,何况人的生命不应该这样被轻视,即便是个丫鬟下人。 严有量一听宁采臣叫他大哥,脸上一喜,又听到他说起要下地狱,脖子缩了下,点了点头,吩咐了下去。 宁采臣松了口气,低声道:“多谢严大哥了。”心想看在你放过那些无辜人面子上,老子就暂时委屈一下叫你一声大哥。至于下地狱,纯属忽悠,他丫的肯定杀了不少人,早就注定要下地狱的了。 严有量难得笑了一下,挥了挥手,蒙着脸的人便一个一个踏着软梯翻过墙去。 过了半晌,宅院里悄无声息,宁采臣想了想,便恍然大悟,严有量这厮可不像沙回子这样只懂蛮干,他肯定用了迷*魂*药之类的东西。妈的,这小子还真是个阴人,那可不妙,大大的不妙啊。 宁采臣心里暗骂,看了看几步开外有一株大槐树,树干粗壮,大约一人合抱大小。他走到树下,抱住树就朝上爬去,三两下爬到树杈上,找了个稳妥的地方,坐下来。 “兄弟,你这是干啥呢?”梁有才站在树底下,仰头问道。 宁采臣嘿嘿一笑,道:“站得更高,尿得更远嘛。” “恩?啥?”梁有才没听明白。 “呃,我是说站得更高,望得更远。”宁采臣汗了一下,擦,说漏嘴了。 梁有才听了,点头不已,便也爬上来,坐在宁采臣旁边,道:“看得果然远了些。” 日,宁采臣差点笑出来,黑麻麻的,看个屁啊,难道你是夜视眼。老子只不过想试试能不能看看院子里的情况而言。不过他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看见身着黑衣的强盗们拿着闪着寒光的兵刃来回奔走。 “梁兄弟,我看你天庭饱满,骨骼清奇,英俊潇洒,侠肝义胆,来日定是一方豪杰大放异彩啊。”宁采臣看着前面,随意说道。 “是吗?别人怎么都说我尖嘴猴腮泼皮无赖?”梁有才飘飘然道。 “哦?那是他们没眼光,**裸地嫉妒你。本人生平观人无数,火眼金睛,绝对不会看走眼的。”宁采臣斩钉截铁道。 “原来是这样,那几个***,平日有事没事就说我几句,我草。”梁有才愤愤不平吐了口唾沫道。 “嘘----轻点声,要是严大哥他们被现就惨了。”宁采臣低声道。 “现又怎样,老子跑得了就行了。”梁有才压低了声音,气冲冲道。 “这是为何?”宁采臣心里暗笑。 “妈的,每次抢完,严有量那混蛋只分给我一点,他自己倒拿得最多。”梁有才骂道,语气怨愤,想来心里早已积蓄不少怨气。 宁采臣暗暗摇头,不患寡只患不均,强盗也是如此。望风这样最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自然是最没用的人来承担了,严有量那样斤斤计较的人肯定不会分太多给梁有才了。呸呸呸,老子可是最有用的人才。 “这样啊,那这次完后,我替你向严老大说说,让他给你多分点?”宁采臣同情道。 “这次完了?切----你?罢了,这次完了,我也收手不干了。”梁有才暼了宁采臣一眼,心想你也只不过是个放风,严有量怎么会听你的。 “不干了?那以后怎么办?严大哥拿得最多当然不用担心下半辈子了,不过梁兄弟,恐怕你----”宁采臣担心道。 “可不是嘛?他娘的,他自己够了,就不想干了,老子最多拿几十两,几天就花光光。”梁有才想起来也是郁闷不已,嘴里又骂个不停,尽是什么严有量这龟儿子王八蛋直娘贼之类。 等梁有才口里骂声慢慢少了,宁采臣才道:“这个嘛,你也可以拿最多啊,就怕你不敢。” “我拿最多?”梁有才瞪着眼睛问道。 “是啊,严大哥是人,你也是,他能拿,为何你不能?这次抢的肯定很多,少一个人,自己就多拿一份。”宁采臣循循善诱道,心里充满了邪恶的快感,心想你们这些家伙平时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老子今天就代老天爷惩罚你们,我靠,干嘛要代老天爷,我代我自己不可以么? “这----”梁有才半天不语,良久才道:“至尊宝兄弟,那你呢?不想拿最多?” “我?你也知道我前几日才到,平日里听多了你们的英雄事迹,才来投奔。我听说有一个叫梁有才的好汉,单枪匹马,行侠仗义,江湖人称玉面小郎君,谁听了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一个好字。说心里话,我最仰慕的,还是梁大哥你,其他人,我压根没放在眼里。” 宁采臣随口瞎掰道,反正拍他几句老子又不会少几两肉,若是能让严有量那伙人先来个窝里斗,那也值了。虽然面前这个家伙连一坨屎都不如,不过老子这叫什么来着,恩,不战而屈人之兵。 ------------------------------------------------------------------------ 第一更,兄弟们,来点票票行不。多谢多谢 &1t;ahref=.>. 049 七毒散 梁有才听了,默然不语,眼珠乱转,也不知在想什么。 黑夜里宁采臣别过脸去微微一笑,大有深意,不过梁有才肯定是看不到的。 两人蹲在树杈上等了一会,便听见软梯那边断断续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想来那些人已经陆续把抢劫而来的财物运到外面来。 不时还传来压抑着的惊呼之声,梁有才听了,心里好像有只爪子在挠一样,忍不住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唾沫。 “想来这次收获颇丰,一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宁采臣在旁边听得真切,心里暗笑,又加了把料。 梁有才呼吸渐渐粗起来,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前方传来一声鸟叫声,在夜空里格外尖利。 宁采臣听了,精神一振,哧溜一声滑下树去,这是撤离的讯号,后面梁有才也哼哧哼哧跟上来。 走道软梯处,隐隐看见一个一个大布袋都堆着,不断有强盗从院子里翻出来,虽然没人说话,但看得出来神色都很兴奋,显然这个倒霉的大盗真的家里有很多的财物。 过了片刻,严有量沙回子和周克昌几个头领最后才出来,严有量轻轻说了声:“走。”然后,众人扛起一袋袋沉甸甸的财物,在严有量带领下悄悄离开这里。 自始至终,院子里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也不知院子里的人是死是活,但宁采臣现在自顾不暇,也来不及进去一探究竟。 “沙老大,我们这是去哪?”宁采臣快步跟上沙回子,悄声问道。 “严有量说已经找好了一处隐秘的藏身之所,我们先去那里,把财物分了,然后散伙走人,各奔东西。”沙回子见是宁采臣,便压低声音说道。 宁采臣听了,暗暗点了点头,心想果然如此,若不是这样,他哪里有机会下手。 黑灯瞎火的,跟着众人,曲曲折折,爬山过桥,也不知走了多久,宁采臣边走边想,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他才知道已经到了。 虽然有火把,但还是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只是现走过一条异常狭窄的小路,而现在就站在一出屋宇前。 严有量轻轻叩了下门,三长两短,过了片刻,那门吱呀之声打开来,严有量低声说了几句,众人便一个接着一个朝屋里走去。 屋子里陈设简单,大堂里一张大圆桌,有人不断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宁采臣一瘪嘴,好戏开始了,他朝沙回子悄悄使了个眼神,沙回子微不可查点了下头。 众人依次坐下来,劳累了半夜,又饥又渴,还没等严有量下令,就有人迫不及待喝起桌上的早已倒好的酒来。 “兄弟们,今晚辛苦了,来,我严某敬大家一杯,痛痛快快喝酒吃肉,吃饱了喝足了,我们便把财物统统分了。今天的收获,够大家一辈子花的了。”严有量两眼一扫,看了诸人一眼,然后率先一饮而尽。 众人听了吃完就有钱分,哪里还会客气,何况肚里饥饿,喉咙干渴,顿时一个个狼吞虎咽起来。 严有量见了,眼里冷光一闪,若不是宁采臣有意无意留意他,也不会现。 宁采臣也装模作样端起酒杯,却是趁机把酒倒在桌下,心里暗暗可惜:“妈的,这酒可是难得的好酒啊,可惜老子没口福。”言念及此,又是暗暗把严有量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了一遍。 他眼角余光瞄了眼周克昌,现他竟然仰头毫不犹豫喝下杯里的酒,心想周克昌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看不出里面的古怪吧,为何他还要喝?难道老子高估了他的智商,还是他另有对策? 宁采臣心里也拿捏不定,当下不动声色,留心周克昌和严有量的举动,而且更加小心,喝酒就趁人不注意倒在衣袖里,吃菜就只吃严有量夹过的那盘菜,嘴里更是偷空含了粒玉露丸,心里暗暗祈祷慕小妞啊,你可不要忽悠我啊,本公子的小命现在就靠你这玉露丸了。 至于沙回子和耿十八等人,他也偷偷塞给了他们一人一粒,想来他们若不是笨蛋,应该知道怎么用的,当然除了耿十八那猪头,那是例外中的例外,宁采臣还真不放心,不过转念一想,老子又不是他的保姆干嘛那么着急,做到这份上已算是够哥们了,若还是着了道,那也只能怪他命运不济了。 正当他左思右想之际,“哐当”一声,一人酒杯摔在地,突然站起来,捂着肚子惨叫道:“肚子好痛!”说着已是弯下腰去,滚倒在地上,不住翻滚,过了片刻,竟然从口鼻流出血来。那人正是最开始喝酒的。 众人大惊,纷纷站起身,又有惨叫声响起,接二连三,里面不但有周克昌的人也有严有量的小弟,连耿十八等人也纷纷中招倒地,转眼间,又一倒下七八人,宁采臣也跟着大叫一声,撞倒凳子,往后倒去。 酒席上只剩下沙回子严有量和周克昌三人。严有量正得意洋洋不断冷笑,周克昌却安坐凳子上,纹丝不动,似乎他的小弟倒下,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心情。 “你----在酒里下毒?”沙回子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艰难地伸出手,指着严有量。 严有量点点头,阴笑道:“沙兄弟,这酒味道怎么样?”语气里全是小人得志的快感。 沙回子忍住疼痛道:“你----你连自己的兄弟也不放过?周兄弟,你,怎么没事?” 严有量摇头,惋惜地看眼沙回子,却转头对周克昌道:“财宝只有一份,少一个人分当然最好不过了,你说是不是,周兄弟?” “没错,越少人分越好。”周克昌笑了,笑得很自然温和,若是不认识的人见了,定会以为他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当然,他的确是君子,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你们两早已商量好联手对付我们?”沙回子明白过来,颤声问道,腹里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他身子也不由颤抖起来。 “没错,这五毒散,还是周兄弟提供的。”严有量有些奇怪他现在还没倒下去,还是点头道,“看在你是将死之人份上,我就破例告诉你,中了这五毒散的人,没有人能活过一盏茶的时间。” 看着沙回子雄伟的身躯,带着绝望,愤怒,不甘的眼神,缓缓倒下去,严有量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正得意之时,头突然一晕,一时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严兄弟,你有没有听说过七毒散?”周克昌忽然说话了。 严有量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妙,头越来越晕,他看着周克昌慢慢模糊的脸,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道:“七毒散是什么东西?” 周克昌站起身,轻轻拍了下衣衫,慢条斯理道:“是比五毒散更厉害的东西,五毒散是五种毒虫制成,需要下在酒里饭菜里,作时腹内如刀割,七孔流血全身溃烂而死,七毒散则有七种毒虫,只要沾到人的皮肤就能渗透进去,当然了,作会比五毒散慢一些,死的时候也没那么痛苦,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只不过永远不会再醒来罢了。” 他顿了下,突然拍了下头,惊道:“哎呀,严兄弟,实在对不住,刚才给你敬酒的时候,周某不慎将一点七毒散沾到严兄弟手上了。” “你----你----”严有量突然想起刚才周克昌给他敬酒的时候碰下他的手,当时他春风得意,丝毫没有现,就算他现了,也是没用,谁能想到世上竟有沾到皮肤就能中毒的毒药呢? 他喉咙嗬嗬有声,想要说出话来,眼皮却越来越重,怎么也不听使唤,脑子里一团混乱,终于支持不住栽倒在地。 宁采臣俯在地上,手心背心全是冷汗,这几人的对话他听得分明,心想乖乖龙的东,这七毒散还真是***厉害,若是没有慕小妞的玉露丸,那老子的小命肯定是交代在这里了,他记得刚才周克昌也有意无意碰了他一下。 他暗暗心惊周克昌这人心计真他娘的可怕,担心严有量的毒酒毒不到自己,竟然还有后招。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靠,错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老子运气好,没被你玩死,现在轮到老子好好玩你个***了。 ------------------------------------------------------------------------ 兄弟们,看得爽就来点票票吧,不爽就提点建议。预告一下,猪脚很快就要正式修仙了,当然不是纯粹的练功升级,不过也很有意思的。 &1t;ahref=.>. 050 蒙汗药干倒七毒散 他正要站起身,然后打算哈哈大笑几声,那周克昌的脸色,一定会非常精彩,却又猛地想起,哎哟,不对,梁有才那家伙呢?刚才已经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应该有所行动才是,难不成他被严有量干掉了?按理说严有量绝对想不到自己的猥琐小弟会暗算他的。 靠,看来高估梁有才的智商了,宁采臣心里暗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原本笑眯眯看着严有量倒下去的周克昌脸色一沉,掏出身上的判官笔,“砰”的一声敲在身旁早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人头上,那人的脑袋立时血花四溅,像西瓜一样碎开来。看来他的判官笔不只会点穴,敲起人脑袋来也是犀利无比。 宁采臣偷眼望去,心里一股寒气升起,头皮麻,我靠,这丫的太狠了,也太可怕了,竟然连死人都不放过。心里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这样一个一个敲人脑袋,很快就要敲到自己了。他心里这样一想,手里捏好了最后一张火符,打算到时候制造点混乱,趁他一疏忽,就扔一张过去。 周克昌就这样挨个敲起来,在敲碎了严有量的脑袋后,判官笔扬起,又待要敲下一人,那人却“哗”的一声,打了两个滚,翻滚出去,站起身就要夺门而逃,但大门在周克昌背后,他想逃却必须要绕过周克昌才行。 “哼,果然还有漏网之鱼。”周克昌冷笑一声道,手握判官笔,一步一步朝那人逼去。 那人正是梁有才。此时他一脸惊慌,战战兢兢道:“你----你----不要过来。” 周克昌漠然看了他一眼,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眼,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伪装了,自然不用笑了,他仍然一步一步朝梁有才走去,他相信,这个小喽啰必然挡不住自己已经练了二十年的判官笔。 梁有才不断往后退,退到墙角已经无处可退,他整个人缩在墙角,面色苍白,双腿打颤。周克昌冷笑着走过去,判官笔的倏地朝梁有才胸口点去。 梁有才噗通一声跪下来,哭叫着道:“周兄弟,不不,周大爷,你绕了小人一命,小人一文钱也不要,什么也没看见。” 周克昌手里的判官笔顿了一顿,冷冷道:“还是死人的嘴牢靠一点,你还是投胎去吧。”他话语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话一说完,判官笔又朝梁有才脑袋敲去,就在这时他头一晕,身形不由晃了一下。 梁有才虽然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却是紧紧盯着周克昌的举动,见他身形一晃,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周克昌。武艺在身的周克昌竟然被他一下扑倒在地,手里判官笔早已在梁有才一扑之下,“叮当”一声掉落在地。 两人扭住一团厮打起来,过不了片刻,周克昌身体越来越软,力气渐小,被梁有才死死按在地下,再也无法动弹。 “周兄弟,是不是觉得两脚软啊?”梁有才得意笑道,头散乱,满头大汗,脸上到处是擦伤的血痕,一张脸在烛光下看起来狰狞无比。 “你给我吃了什么?”周克昌又惊又怒,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聪明一世,竟然栽倒在一个小喽啰手里。 “我可搞不到什么七毒散和五毒散,我只有蒙*汗*药而已,就在饭菜里下了些。”梁有才道。 周克昌脸色苍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隐忍许久,更是千方百计弄到五毒散和七毒散,最后却被蒙*汗*药干翻。 宁采臣趴在地上,听了也是暗暗咋舌又有些好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算不如天算?蒙*汗*药干掉七毒散?我勒个去,越来越刺激了。 梁有才嘿嘿一笑,双手掐住周克昌脖子,渐渐加大力气,周克昌死命撑着,双脚乱蹬,眼看就要毙命。 然后就在梁有才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这批财宝的主人,心里想着等下该怎样花天酒地的时候,背心突然一痛,他低头一看,胸前露出一截判官笔来,迅即那血也汩汩冒出来,他双眼圆睁,徒劳挣扎了几下,扑倒在周克昌身上,身体渐渐冰冷。 周克昌放开手里的判官笔,刚才正是他用尽全身上下最后一点力量,捡起判官笔插入梁有才后心。此时他力已用尽,浑身乏力,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心里祈祷着这时候可千万不要有人进来,不然他就完蛋了。 “周兄弟,躺在地上的感觉如何?”耳边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周克昌心里一沉,艰难地转过头一看,顿时全身僵硬,脸上一片死灰。 几个人从地上站起来,正是沙回子那伙人,宁采臣听了沙回子的声音,知道他们无事,也立时爬起来,地上冰冷潮湿,躺在地上装死的感觉可不大好受。 沙回子见宁采臣也爬起来,大喜道:“至尊宝兄弟,你也没事,那太好了。这次可得多谢你的药。不然哥几个都得完蛋。” 宁采臣点头道:“是啊,谁他娘的想到不但酒里有毒,饭菜里有毒,还有七毒散那种沾之即中的毒药。” 现在回想起来,他也后背凉,他料到严有量和周克昌会下毒,却没想到周克昌的七毒散,至于梁有才,也是他计划之外的变数,原本以为梁有才会跟严有量闹翻,或者会在分赃完毕后只对严有量动手,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饭菜下毒,妄图把所有人都干掉,连自己的这个“粉丝”也不例外。 若不是慕晚晴的玉露丸,他还真有可能今天就阴沟里翻船了。可是梁有才为何没中毒呢?沉思了一下,心想可能是梁有才既不喝酒也不吃菜,本身又是无足轻重的小喽啰,连周克昌都下意识忽视了他。 妈的,玩的就是心跳啊。宁采臣暗地摇了摇头,平息了下砰砰乱跳的心脏。 他前世可没经历过这样的勾心斗角生死场面,最多也就和几个朋友打打群架而已,在游戏里过把瘾而已。 经过这些事情,宁采臣对人性的贪婪无情加深了认识,以后处事更是细心谨慎。 “至尊宝兄弟,怎么处理这个混蛋?”沙回子指着周克昌道,他们几人现在对宁采臣心服口服,无形之中,把宁采臣当成了老大。 “只有死人才靠得住,这是他刚才说的。”宁采臣淡淡道。 “不,沙兄弟,至尊宝兄弟,你们不能杀我。求求你,放了我,财宝都是你们的。”周克昌突然求饶道,他现在哪里还像平日那个镇定自若,彬彬有礼的周克昌。 “杀了你,财宝还不是一样归我们?”沙回子也不傻。 “财宝只有一份,你们却有五个人。”周克昌见求饶不成,又眼珠一转,开始挑拨起来。 “你这招可不管用,我们五兄弟形同一人。”沙回子笑道,耿十八几人也纷纷点头。 “还是我送你上路吧。”耿十八杀气腾腾几步走上来,他心里可是憋坏了。 周克昌看着耿十八手里明晃晃的钢刀,这下真的慌了。他惊慌失措下,见软的不行,突然面色诡异道:“你们若是杀了我,我们白莲教徒必定满天下追杀你等,不死不休。” 耿十八哈哈一笑:“什么狗屁白莲教,别说白莲教,就是青莲教红莲教,你耿爷爷可是不怕。”说罢,便要一刀砍下去。 “且慢,你说什么?白莲教?”宁采臣突然想起自己那日在玄衣道士身上搜到的瓶子上也刻着一朵小小莲花,他当时还以为只不过是装饰,现在想来也许还有隐情。 耿十八劈到半空的刀停住,周克昌松了一口气,道:“不错,周某便是白莲教人,这些财物正是要供奉给白莲教主,你们若是放了我,我便向教主禀报,引荐你们加入我白莲教,得教主法力庇护,无灾无难,一生平安。” 宁采臣听了他的鬼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若是得教主庇护便无灾无难,你怎地落到我们手里?” 沙回子几人听了,也是捧腹狂笑不已。 周克昌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无言以对,他平日这般蛊惑其他人,可没想到会遇到今日身为阶下囚的情景,心想:“糟糕糟糕,这些人不信,我该如何是好?莫非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 “先把他绑起来。”宁采臣道。耿十八答应一声,找个粗麻绳,三下五除二就把周克昌绑成了个大粽子。 ------------------------------------------------------------------------ 顺便求点票票。 [bookid=name=《一剪芳华》]推荐一个mm的书。 051 从一数到十 大厅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鲜血满地,烛光摇晃,噼啪作响,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宁采臣一阵阵反胃,他还从没亲眼看过这么多尸体。刚才活蹦乱跳的人,一口一个兄弟叫得亲热,下起手来毫不留情,转眼间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沙大哥。”宁采臣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不可不可,至尊宝兄弟,应该我们叫你大哥才是,兄弟们的性命都是你救的。”沙回子连连摆手道,耿十八几人也立时附和,他们可以说都是从鬼门关走了趟的人,对宁采臣心服口服。 “也罢,沙兄弟,你们把这些收拾一下。”宁采臣也懒得推辞,他知道这些都是纯爷们,若是推辞,反而让他们看不起。 沙回子几人答应了一声,便开始收拾打扫起来。宁采臣则一手提着周克昌,找了个干净的房间,然后毫不客气把周克昌重重扔在地上,摔得周克昌眼冒金星惨呼连连。 “叫够了没有?”宁采臣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冷冷说道。 周克昌立时闭上嘴,虽然强自镇定,但看到宁采臣漠然的眼神,他心里便禁不住慌乱,他清楚自己的小命,现在可全在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 “现在,告诉我关于白莲教的一切消息。”宁采臣满脸阴沉道,对周克昌这样心计深的人,绝对要强硬到底,让他彻底臣服,若是心智不坚,稍有动摇,就会被他抓住漏洞。 “告诉你,是不是能放了我?”周克昌沉默了半晌,脸色由白转青。 “你在跟我提条件?要清楚,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宁采臣淡淡道,心里却想你大爷的快招啊,老子板着脸装得很辛苦的。 周克昌想不到宁采臣竟然这样说,他怔了半晌,硬着头皮道:“你若是不放了我,我宁死也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呵----”宁采臣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冰冷,他语气森然道:“你觉得还有机会活着出去?” “好,你快快杀了我!”周克昌不信宁采臣真的会杀他。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满----十大酷刑?”宁采臣差点把满清十大酷刑都说出来。 他看了眼犹自死撑着的周克昌,笑了一下,缓缓道:“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抽肠,骑木驴。你应该清楚吧?若是不明白,我可以好事做到底,给你解释一下。在你死之前,我想你有机会好好体验一下的。” 光听名字,周克昌就忍不住两脚打颤一阵哆嗦,他不敢想象若是这些刑罚用在他身上,会是怎样的情景。宁采臣的笑容在他眼里就像厉鬼一样可怕。 “还有,别想咬舌自尽,没用。看到这瓶丹药了吗?这是起死回生的丹药,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就能将你救活,然后再一一动用那些刑罚,这叫什么来着,恩,生不如死。”宁采臣掏出一个小瓶晃了晃,汗了一下,现自己竟然拿出的是那瓶“我爱一条柴”,幸好贴有字的那面对着自己,才没被周克昌现。 周克昌顿时面如死灰,他现自己一向沉稳的心智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毫无用处,宁采臣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不过,若是你告诉我,放心,我不杀你,放你一条生路。”在周克昌陷入绝望的时候,宁采臣突然拖长了声调,开口说道。在把周克昌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给他希望,才是击溃他心理防线的最佳策略。 “真----真的?你不会骗我?”周克昌颤声道,狂喜之下,他身体情不自禁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随便你。我数到十,若是我还没听到白莲教的消息,那就不用再谈了。”宁采臣话语又冷冰冰起来。 “一。”宁采臣开口道。 周克昌脑子在狂喜中还没反应过来。 “五!”宁采臣突然说道,直接跳过另外几个数字。 “啊?怎么你不数二?”周克昌终于醒悟过来,慌忙叫道。 宁采臣不回答,嘴里有蹦出一个字:“八。”暗道老子喜欢怎么数就怎么数,没一下子数到十,就很不错了。 “我说我说,别数了。”周克昌生怕他下一个就数到十,忙开口道。 一炷香过后,宁采臣阴沉着脸走出来。周克昌虽然招了,但他只不过是外门弟子,作为县城的小头目,负责打听消息,每月上缴财物。而那个玄衣道士,则是白莲教的内门弟子,不久前来到缙云县,说是办事,然后就失踪了。 作为外门弟子,周克昌并不是十分了解白莲教,只知道白莲教遍及全国,连缙云这样的小县城都有分坛,分为外门何内门,外门负责招收世俗弟子传播教义,搜集情报和每月上缴财物,其他,则一无所知。 听了之后,宁采臣头大无比,这白莲教非常棘手,不只是因为它的庞大,而是因为自己不久前杀了一个白莲教的内门弟子,据周克昌所说,内门弟子是不能随便到世俗走动的,若有,定然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来执行任务。 这样一来宁采臣杀了那人的事,内门迟早会知道,到时候追查起来,宁采臣肯定走不掉,因为那日知道此事的人,除了杜平,还有那几个捕快。 他手里还拿着四只小瓶和一个令牌,是刚才从周克昌身上搜出来的。两只黑色小瓶,一瓶是五毒散,一瓶则是七毒散,还有两瓶是白色,里面则分别是是解药,瓶子上也绘有小小莲花。 那个令牌,是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了一朵小小的绿色莲花,据周克昌说这是分坛头目的令牌,可以用此令牌命令白莲教分坛的教徒。至于内门弟子,周克昌说是刻着红色莲花的铁牌,其他更高级的,他却是没见过。 宁采臣小心翼翼把两瓶毒药收起来,这玩意可马虎不得,无色无味,沾到一点就会中毒。周克昌事先服了解药,才不会中毒,趁机将七毒散沾到严有量手上的。 “至尊宝大哥,周克昌那***怎样了?”沙回子见宁采臣出来,迎上去前道。 宁采臣朝里面努了下嘴,道:“在里面,给他个痛快。”暗想周克昌啊,杀你的可不是我,老子可是说话算话给了你生路了。对周克昌这样心计深沉的人,一定是要斩草除根的,妇人之仁,只会后患无穷。 大厅里已经被沙回子几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尸体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地上血迹也被清洗干净,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朱尓福和杨万钟两人不停打着哈欠,昏昏欲睡,耿十八这厮竟然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 我擦,这哥们够牛叉,这样都睡得着。宁采臣对耿十八的粗线条神经暗暗竖起大拇指,佩服不已。 “朱兄弟?”宁采臣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朝朱尓福招了下手。 “大哥,有什么事?”朱尓福努力打起精神,走过来。 “听沙兄弟说你曾经在鲁王府呆过?”宁采臣拍了拍他肩膀,问道。 朱尓福不知宁采臣为何问起他的过去,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是的,我以前在鲁王府,专门负责照料花园。” “哦?那就是园丁了?园丁好啊,那可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不但可以种花栽花赏花,还能采花,想来鲁王府里的美女不少吧?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美差啊。那你为何不在那里继续做?”宁采臣轻声打趣道。 朱尓福苦笑了一声,道:“大哥,你说对了,还就是美女惹的祸。” “莫非你真的采花了?朱兄弟果然是我辈楷模!”宁采臣赞道。 “大哥,你说笑了。我哪有那个福气和胆量。”朱尓福摇头道,神色却有些古怪。 “那到底是什么缘故?说来听听。”宁采臣立时兴趣大涨,干脆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打算好好听听朱尓福的香艳往事。 ------------------------------------------------------------------------ 第二更,求票票,手里有票的支持下吧。多谢多谢。 052 初闻仙踪 见宁采臣如此兴致高昂,朱尓福只得坐下来。 只听他慢慢说道:“我继承了父亲的手艺,对花草的种植很熟悉,便在鲁王府找了个差事,大约干了五六年的时间。” “啊?干了五六年?你怎么干的?”宁采臣笑得无比猥琐。 朱尓福也不知他为何笑,还是答道:“鲁王府的花园很大,假山流水,一年四季的花草树木都有。我一个人当然是早也干,晚也干,总算没有出什么漏子。” “厉害,朱兄弟。”宁采臣竖起大拇指道。 朱尓福苦笑一声道:“就像你所说,每天要栽花浇花,却不能赏花,更别提采花了。” “哦?这是为何?” “那些王府里的侍女嫔妃,每隔几天便会来花园一次。那时候我就不能呆在花园,只能到其他地方或者呆在自己住的地方。”朱尓福道。 “是不是担心你看了那些美女,然后色心大动?”宁采臣很自然想到那方面去。 “或许吧,我们只是下人而已。”朱尓福的话语带着一丝丝辛酸。 日,脸生来就是给人看的,再怎么高贵的脸,还不是脸。宁采臣心里暗骂,却又能理解朱尓福的辛酸,古代等级制度无比森严,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之类,可不像现代社会,那些明星还巴不得让你看,不只是脸,全身上下都可以让你看。 “那你是不是去偷看了?”宁采臣问道。 “咦?你怎知道?”朱尓福奇道。 “我靠,脚趾头想都知道啦。说说你看见什么了?”宁采臣忍不住一翻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朱尓福还在寻思怎么脚趾头都可以想,怔了下,答道:“那些天,老是听说王府里来一个跟仙女一样漂亮的女子,但除了王爷,没人见过她到底长什么样子,美在哪里。我与王府里几个好友那日便打赌,谁能一睹那个仙女的面容,每个人就要给那人十文钱。” “什么?十文钱?为了十文钱你就去了?”宁采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朱尓福点点头,道:“一人十文,那可是五十文钱啊,相当于我两个月的工钱。何况,还能一睹仙女真容。” “哦。理解理解。”宁采臣意味深长笑道。 朱尓福又继续说道:“碰巧那天是王府里众女去赏花的一天,我便偷偷藏在一处假山的洞里,等了片刻,一大群女子进来,其中有一个女子,与其他女子大不相同,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肯定就是大家说的仙女。” “怎么个不同法?”宁采臣忙道。心想,妈的,仙女啊,真有那么离谱? 朱尓福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周围的女子跟她比起来,就像----就像一坨屎一样。” 宁采臣无语,我靠,这比喻太粗俗了,不过非常贴切,我喜欢。 “然后呢?你又怎么被赶出王府了?”宁采臣接着问道。 “那时我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偷偷瞧着,生怕被现。但不知怎地,那女子突然转过头来,往我藏身的假山看了一眼,好像现了我一样,但她却没有指出来,只是很快就走远到花园那一边去了。然后第二天,王府的管家就来告诉我,让我走人了。”朱尓福说完,眼神有些迷茫,似乎还在回忆那仙女的美。 日,不就是个仙女吗,那点出息!宁采臣暗暗鄙视,心想老子虽然没见过什么仙女,不过贞女淑女荡女熟女,穿着衣服的光着屁股的都见过,不管是不是仙女妖女,统统手到擒来,臣服在本公子的淫威之下。 那仙女有那么神奇,他一点不奇怪,毕竟见识过了玄衣道士的手段,他知道这是聊斋志异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这也是宁采臣期待的,心里对那仙女充满了好奇,心想有机会倒要去鲁王府见识见识。 “至尊宝大哥。”这时沙回子的声音传来,宁采臣扭头一看,见那家伙嘿嘿笑着从里面出来,手里的刀还带着血迹。 “搞定了?”宁采臣问道。 “搞定了。老子一刀捅了个透心凉,就跟杀猪一样。”沙回子笑道,还扬了扬刀。 “恩,叫醒他们两个,现在该是分赃的时候了。”宁采臣道。 一听到分赃,本来还睡着的杨万钟和耿十八唰的一下,睡意顿消,马上站起来。 当下扛出七八个袋子出来,打开一看,全是什么明晃晃的金银珠宝,众人看了皆目瞪口呆,半天耿十八才道:“他奶奶个熊,这次大财了。” 清点了一下,黄金白银足足五袋,估计有几万两,其余都是女子的饰之类。 “大哥,怎么分?”沙回子问道,其余几人都看过来,神色有期待也有些担忧。 “分成五份,一人一份。”宁采臣一见几个家伙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虽然大家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但人心贪婪,若是分得不公,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被猪油蒙了心。虽然宁采臣对这些财物不是很在乎,在他看来,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就好了,毕竟他的追求,已经不是世俗的金银,而是长生大道。 “这----怎么行,大哥,你应该拿大头。”几人纷纷说道,若是像往常规矩,一般都是当头的拿最多,然后根据功劳来分,但这事他们几人都差不多,要说功劳,那就几乎全是宁采臣一个人的,若不是他,他们连命都没了。 “我靠,少废话,你们还当我是老大,就爽快点,别像个娘们一样罗里罗嗦的。”宁采臣懒得跟这些家伙废话,虽然他以前没当过老大,但也知道对小弟不能小气也不能太客气,一开始就要恩威并重。 沙回子几人只得照办,暗暗对宁采臣佩服不已,心想这至尊宝兄弟如此讲义气,哪以后跟着他混倒是件不错的事情。 几人一人一份,分了所有财物,都兴奋不已。 耿十八手里紧紧抱着分给他的那袋,满脸红光激动得直哆嗦,道:“他娘的,这么多钱,老子做梦都没见过,该干什么好呢?” 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朱尓福道:“确实如此,一下子这么多钱,还真不知道怎么花。老沙,你想好怎么花没?” 沙回子想了半天,才道:“买几亩良田,娶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我日,还几个老婆,这老沙胃口不小,不过他那身板应该应付得来。宁采臣想起沙回子那健美先生一样的身材和金枪不倒的功夫,又替他未来的老婆哀叹。 “你呢,朱兄弟。”沙回子问道。 “我还没想好。”朱尓福摇了摇头。 杨万钟道:“我打算用这些钱开个大酒楼。”几人都点点头,杨万钟厨艺不错,开酒楼自然是最好的。 “耿十八,你想好怎么花没有?”宁采臣见耿十八在哪里乐呵呵的傻笑,便问道。 “我----我打算买一辆最豪华的马车,上面装满美酒,一路走,一路喝酒,到处乱逛。”耿十八搓了搓手,道。 我靠,几人听了,忍不住大笑。 宁采臣笑道:“买一辆不够拉风,不若你买上三百辆马车,请三百个人帮你驾车,跟在你后面,一会儿排成s形,一会排成b形好了。” “那是什么?”几个人都问道。 “煞笔嘛!”宁采臣两手一摊道。 屋子里顿时又一阵大笑。 笑过一阵后,宁采臣想起自己得赶紧回书院,便跟沙回子几人说了,虽然他们有些不愿意,但听宁采臣说官府肯定会追查此事,最好还是远走他乡,又叫他们可以分批出走,然后集中到一个地方安家落户,平日做人低调些,别像这个曹大盗一样,还有多做些善事,别一毛不拔。 沙回子几人自然点头称是。宁采臣又叫他们帮忙送一封信给慕晚晴,自然是关于白莲教之事,让她和杜平搞定那几个捕快,最好离开县城,几人也赶紧答应下来。又给了他们一包金银,捎回去给自己的母亲,带自己母亲暂时避一避,这才放下心来。 交待完了这些事情,他稍微打了个盹,一晚过去,天渐渐亮起来。宁采臣收拾停当,把包裹古琴都放到小毛驴背上,便打算上路。 “至尊宝大哥,你一路保重。”沙回子几人站在门外,有些不舍。虽然才几日,但几人相处下来,对宁采臣的豪爽和义气折服不已,不但救了他们的命,给了他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物。 “恩,你们也保重,记得我说过的话。行事低调,多做善事。”宁采臣洒脱一笑,挥了挥手,便要转身离去,却又突然想起一事,便停住脚步。 “老沙,你那铁布衫是怎样练的?” “我自小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从八岁开始练这铁布衫,到现在已经二十来年。”沙回子道。 “啊?二十几年?练那个是不是要童男之身?”这才是宁采臣最关心的问题。 “那是当然!实不相瞒,我现在还是!怎么?大哥,你也想练?”沙回子道。 “不想不想,我怎么会想!”宁采臣赶紧摇头,我靠,开什么玩笑,老子就是想练个金枪不倒大杀四方才问的,若是练这个要当一辈子老处男,金枪不倒没用武之地,有个毛用。 “好了,你们回去吧。”宁采臣头也不回,朝后面洒脱地挥了挥手,仰头走向前方。 宁采臣摸了摸怀里的火符追风符和毒药,信心满满,明的有火符,暗的有剧毒,逃命有追风符,嘿嘿,一般人不是对手,又想虽然老子现在还没接触到修仙的门槛,前面的路还很远很漫长,但心中有了目标,只要自己不放弃,早晚都会到的。 ------------------------------------------------------------------------ 第一更,求票票。多谢。 053 原来是个湿人 “悠悠鉴湖水,浓浓古越情”,说的便是水乡绍兴。 绍兴是一座与水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城,城里不是大街小巷,而是大河小河,人们最常用的交通工具不是马,而是乌篷船。 很多绍兴人生来便住在水上,吃在水上,睡在水上,甚至有的人一辈子也没踏上过陆地,对于他们来说,水便是一切。 兰亭楼,位于绍兴城南,是绍兴城最大的酒楼,据说乃是当年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人集会之所,王羲之还在此作了著名的《兰亭序集》。 此时酒楼里客人云集,人声鼎沸,酒楼外大船小舟,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他身着青衫,剑眉朗目,脸上带有若有若无的笑意,顾盼之间,潇洒自如,与旁人大不相同。 此人便是宁采臣,他自从与沙回子等人分别后,一路向北,过东阳,诸暨,马不停蹄,这一日方到了绍兴。 他身怀巨款,为了省却麻烦,就很少在城里逗留,每次都是买上大堆干粮,便接着上路,既然不缺钱了,也买了一匹高大神骏的黑马,那小毛驴仍然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根本不用他操心。 本来马贩子说他骑白马好看,这货却说了一句让马贩子满头雾水想了一辈子都不明白的话:“你以为骑个白马就是唐僧了?”,然后自顾自挑选了一匹黑马,丢下一锭银子,走人。 经过多日的奔波,这一日实在疲惫不堪,更何况他这人耐不住寂寞,走在路上虽然有时能与人同行,吹牛打屁,但终归不痛快。这一点,他一直认为这是自己的缺点,因为若是要修仙,得先要学会忍受寂寞,动不动便在洞府里苦修,一修炼便是几个月甚至几年十几年,那可是难熬得很。 不过现在他还没有踏上仙途,他便安慰自己趁着现在却是好好享受下人生,不然等以后机缘来了,那就没机会了。 一旦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便再也克制不住,想要进城看看。 绍兴已经离杭州不远,只有两三日路程,何况绍兴这样与水息息相关的独特景致,的确吸引了他,于是便进了绍兴,先找了家客栈,把包裹放了,然后直奔绍兴最著名的兰亭楼。 此时他正喝着绍兴最有名的酒----黄酒。 宁采臣本身是个喜欢喝酒的人,前世便热衷于搜刮各地美酒,现在既然到了绍兴,这黄酒当然不可不喝。 这绍兴黄酒,呈琥珀色,透明澄澈,纯洁可爱,赏心悦目,味道却有甜酸苦辛鲜涩六味,细细品位下来,醇厚甘甜、馥郁芬芳,回味无穷。 “还是江南水乡的小妞水灵啊,不但皮肤如水,那眼睛也水汪汪的。”一边喝着黄酒,一边欣赏着窗外小河里划过的乌篷船,船上不时坐着水灵灵的绍兴姑娘,这货简直快乐不思蜀了。 正当他心里yy着是不是顺便在此勾搭一个小妞的时候,旁边桌上穿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妙,妙,妙!” 宁采臣转过去一看,见一个跟自己一样身着儒衫的家伙正摇着折扇看着慢慢吟道,甚是风骚,窗前一只乌篷船划过,那船上站着一个身着绿衫的小妞,眉目如画。 “我日,竟然是个湿人,果然淫得一好诗。”宁采臣心里暗骂,这货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他可不会吟诗,只会淫诗,若是他也能吟,估计比那人还要骚包几分。 “咦?宁兄?”那人见宁采臣看过去,眼前一亮,突然开口叫起来。 “恩?这个骚人竟然认得我?”宁采臣愣了一下,还在回忆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个骚人,那家伙已经满脸带笑几步走上前来。 “宁兄,你怎地在此?”那青年公子哥倒是很热情,一口一个宁兄叫得欢,但宁采臣郁闷无比,脑子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来。 “宁兄?” “啊,兄台,原来是你啊,这么巧啊。”宁采臣含含混混答道。 “对啊,不过宁兄,你不是应该在,见宁采臣眼睛正盯着窗外不断划过的乌篷船,这家伙立时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原来宁兄和我一样的爱好,哈哈。” 宁采臣听得莫名其妙,扭头问道:“啊?什么爱好?” 骚人风骚一笑,摇了摇折扇,道:“当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 日,看来还真的是同道中人。宁采臣暗想,笑道:“兄台也好此道?” 骚人在宁采臣对面坐下来,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像我这样一表人才的青年俊杰,那还用说?” 宁采臣顿时激动不已,恨不得抓住他手连摇几下,大叫三声知己,心想终于碰到个比老子还脸皮厚的了。 “不过宁兄,小弟记得你以前可是对美女没什么兴趣,连看到懒得看一眼啊,怎么突然转性了?”骚人毫不客气给自己倒了杯酒。 宁采臣汗了一下,心想原来以前的宁采臣还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我靠,连看都不看一样美女,那可是比柳下惠还柳下惠了。 “这个嘛,兄弟,你要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万事万物每时每刻都在变的嘛,人也一样啊。”宁采臣笑道。 “恩,有道理。”骚人装模作样沉吟了一下,点了下头道。 日,你懂个毛。宁采臣看着眼里,暗暗好笑,道:“兄弟,你怎么也不在书院?”他想以前的宁采臣估计整天呆在书院里读书,认识的人也肯定是同院的,便试着问了下。 果然,骚人愁眉苦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我根本不是读书的料,这几日实在闷得慌,便偷偷跑了出来,随便溜达溜达。” 哦,原来是个逃学儿童,靠,随便溜达溜达,竟然从杭州溜达到绍兴来了,好大一个牛叉。宁采臣还以为书院里只有自己是不喜诗书的了,现在现竟然还有同党,顿时对骚人大生好感。 当下两人便交谈起来,宁采臣旁敲侧击,终于得知这家伙原来叫孔雪笠,也是万松书院的学生,富商之子,不喜诗书却喜欢流连花丛,唯一能吟的几句诗便是那几句什么淑女什么美目了。 不过宁采臣这下却高兴了,若孔雪笠真的是个动不动之乎者也的家伙,他反而没有兴趣跟他说话了。 两人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说话,宁采臣有意无意问他关于书院的事情,好尽可能了解多一点,免得到时候仓促之下出洋相就不妙了。 几番话下来,宁采臣对这万松书院也稍微有了些了解。 万松书院位于西湖边凤凰上万松岭上,建于唐贞元年间,可以说是历史悠久无比。书院招收童生、监生、举人,鼎盛时有几百名学生在此读书,汇聚了江浙最具才华的读书人。 当然,宁采臣对此不敢苟同,若是读四书五经写八股文就算有才华的话,那前世的电脑更牛了。 宁采臣听孔雪笠讲了几句书院里的生活,立时垂头丧气起来,他想起自己很快就要在书院饱受折磨就提不起精神,若是有小妞看看,那还好些,但那时的书院只有男子才能进去,别说女人,连只母耗子都没有,不然孔雪笠这骚人就不会动不动就偷偷出来溜达了。 他心情郁闷之下,便不想再喝酒,便道:“孔兄,小弟要先告辞了。” “怎么?宁兄,莫非有要事?”孔雪笠赶紧道。 “我还得尽快赶回,乡试就快举行了。”宁采臣随便找了借口。 “哦,宁兄,不若我们一起回书院,路上也有个伴。”刚才孔雪笠与宁采臣说了几句,宁采臣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他说话风趣幽默,见多识广,仍然让孔雪笠大为叹服。 “你不继续溜达了?”宁采臣道,心想若是他老爹知道他拿着钱财四处溜达把妹,不知作何感想。妈的,好像老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孔雪笠笑道:“下次再来继续溜达也一样。” 宁采臣想了想,便点头道:“好吧,我们先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我连日赶路累了,先回客栈休息一下。” 孔雪笠这**巴不得宁采臣这样说,那样他还可以再多看看小妞,当下连声答应下来。 宁采臣结了账,走出兰亭楼,正要招呼一艘乌篷船送自己回客栈,旁边却传来大声咒骂之声。 “臭叫花,给老子滚开,影响我做生意。”一个看起来是兰亭楼伙计的人冲着门旁边躺着一个叫花子骂道。 那叫花子衣衫褴褛,破破烂烂,小腿长了一个溃烂的脓疮,散着阵阵恶臭,苍蝇绕着他盘旋,本来打算进兰亭楼的客人不得不老远就捏着鼻子绕道而行,也怪不得伙计会骂了。 那叫花子一只手举起缺了几个口的破碗,有气无力道:“好心的大爷,行行好,行行好吧。” 那伙计骂了几句,见那叫花子还不走开,一怒之下便捏着鼻子走上前,一脚往叫花子踢去。 ------------------------------------------------------------------------ 第二更,厚着脸皮求票票。兄弟们给点力吧。想看宁采臣如何淫得一好湿否。 &1t;ahref=.>. 054 做人要厚道 不过那伙计的脚踢出一半便生生顿住,满脸怒容也立时堆上了谄媚的笑:“公子。” 宁采臣手心里放着一锭白银,足足有十两,出现在叫花子面前。 闻着叫花子身上传来的恶臭,宁采臣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日,这也太臭了点,这丫的是不是从来没洗过澡? 他心里想着,对着那伙计道:“想不要想这锭银子?” 那伙计贪婪地看着那锭白花花的银子,点头哈腰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叫你们的掌柜出来。”宁采臣道。 那伙计接过银子屁颠屁颠跑进去,不多时一个肥头大耳胖嘟嘟的家伙腆着大肚子昂着头走出来。 他一见那乞丐,开口便要骂,那伙计却立时拉住他袖子,在他耳朵旁轻声说了几句,那掌柜向宁采臣走过来,道:“这位公子。” 宁采臣又掏出两锭银子,大约有百两左右,指了指乞丐,对胖掌柜道:“看见这位躺着的老兄了吗?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这银子就归你了。”宁采臣淡淡道。 胖掌柜诧异地指了指躺着的乞丐,疑惑道:“他?你说这个又臭又脏的叫花子?” “没错,不过他现在不是叫花子,而是你大爷。”宁采臣又掏出一锭银子,在那胖掌柜眼前晃了晃,道:“他越高兴,你得到的银子越多,明白了吗?” 胖掌柜两眼光,死死盯着那两锭银子,银子足足有一百五十两,几乎抵得上他两年的工钱,就是让他叫那乞丐亲爹,他都愿意。他虽然是掌柜,但也不过是替真正的老板管账而已。 “大爷,你要吃点什么?”那掌柜忍着恶臭,低头问那乞丐道。 那乞丐浑浊的眼睛看了眼宁采臣,又看了眼那掌柜,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他有气无力道:“小老想吃兰亭楼的招牌菜。” 胖掌柜有点为难地望向宁采臣,宁采臣不说话,只是又晃了晃手里的银子,那胖掌柜忙道:“大爷你稍等。”转过身走进酒楼去,片刻后端出几盘菜来,放到乞丐面前。 那乞丐闭上眼深深闻了一口菜的香气,却道:“地上太脏,有桌椅才好。” 这下不等宁采臣晃银子了,那胖掌柜又满头大汗搬了桌椅出来。 宁采臣站在旁边,淡淡看着,越看越有兴趣,那乞丐虽然眼神浑浊,衣衫破破烂烂,全身恶臭,腿生脓疮,但宁采臣却看出他并不像一般的乞丐那样自轻自贱惶恐不安,反而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自然洒脱。 兰亭楼是绍兴城最大的酒楼,竟有一个邋遢乞丐在它门前大吃大喝,岂不怪哉? 本来打算进兰亭楼的人也都站在周围看起来,不时指指点点。 “怎么不给我几坛上好的黄酒?”那乞丐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口茶,拍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叫道。 胖掌柜看了眼宁采臣,宁采臣轻轻点头,胖掌柜立时走进去提着两坛酒出来,放到桌子上,笑道:“大爷,酒来了,你老人家慢用。”脸上虽然还是堆着笑,但心里已是暗骂这老乞丐得寸进尺,真不知这公子是不是傻了,钱多没地方花。 那乞丐端起碗,刚喝了一口,却“噗”的一声喷出来,不偏不倚一下喷到胖掌柜脸上,那胖掌柜被喷得一脸酒水,忍不住大怒道:“你个老----”话刚出口,却醒悟过来要是这老家伙不开心,那银子可就没了,赶紧住口。 “这是什么破酒?”乞丐喷了胖掌柜一脸,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怒道。 胖掌柜脸涨得通红,百口莫辩,他方才拿的可是兰亭楼最好的黄酒了,这老不死的明显是故意找茬,想了想白花花的银子,他又忍住气,道:“大爷,这可是本店最好的酒了。” 乞丐看了他一眼,叹道:“唉,想来你们这里的酒也不过如此吧,你滚吧。” 若是平时,有人叫他滚,胖掌柜肯定火冒三丈,但现在,他却是巴不得赶紧走,离这老家伙远远的,这老乞丐不但臭气难闻,脾气更臭。 “咯,银子归你了。”宁采臣手一扬,把银子扔向胖掌柜,那人手忙脚乱接着,道了声谢,走回兰亭楼里。 那老乞丐却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葫芦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口,陶醉道:“这才是真的好酒。”转头对宁采臣咧嘴笑了下,露出满嘴黄牙,道:“小哥,要不要来两口?” 旁观的众人立时齐刷刷看向宁采臣,见他身着儒衫,长身玉立,温文尔雅,再回头看看老乞丐,皆想这公子哥恐怕是避之不及,哪会喝你的酒。 孰料宁采臣“哈哈”一笑,大步上前,接过葫芦就喝起来,一口气喝了十几口,这才把葫芦还给老乞丐,大声赞道:“哈哈,果然是好酒!” 宁采臣生平喝酒无数,无论是国内的五粮液烧刀子老白干,还是威士忌芝华士等洋酒或者葡萄酒,他都或多或少喝过,但却从没喝过这样的酒。 这酒一入口,苦得几乎让他差点吐出来,但马上味道一转,变成苦中带甜,一变在变,瞬息之间,各种味道争相在嘴里绽放,刺激着他的味蕾,片刻过后,又变得如山间泉水一样冷冽,稍后又是如火般炙热,冷热交替,比他娘的冰火两重天还刺激。 待到吞下肚之后,那酒水却好像凝结成球一样,在腹内不停滚动,所到之处舒爽不已。 老乞丐见宁采臣一口气喝了那么多,肉痛不已,瞪着眼,嚷道:“小哥,你这一口,是不是喝太多了一点。” 宁采臣抹了把嘴角的酒渍,道:“你叫我喝,我当然要多喝一点,不然岂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老乞丐听他说得有趣,哈哈大笑,道:“面子有什么用?世上最没用的就是面子了。” 宁采臣瘪了瘪嘴,心想丫的,竟然跟我谈面子,老子最擅长的就是忽悠人了。他也跟着笑道:“面子虽然没用,不过那也是对不要脸的人来说。” “好小子,你是在说我不要脸了?”老乞丐立时怒道。 日,你装怒也要装像一点啊。宁采臣暗想,笑道:“你若是没脸,那我给你面子干嘛?” 老乞丐转怒为喜,却又道:“算你小子识相,怎么,你敢不敢再陪我吃菜?”说完特地用沾满了他口水的筷子在每个盘子里搅了搅。 宁采臣一阵恶寒,日,这个老家伙是在故意刁难我啊,可是老子到底要不要吃呢,那里面可有他的口水。 他脑子急转,脸上面不改色道:“老兄,做人要厚道啊,这菜本来就是我请你的,你却要请我吃。你若是有诚意,把你那酒给我喝个痛快。” 老乞丐听了忍不住笑道::“好个滑头的小子!好,我今天就请你个痛快。”他拿起呼噜,摇了摇,嘴里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鸟语,然后递给宁采臣。 “哈哈,谢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就要喝个痛快。”他也不客气,接过来就仰起脖子灌。原本他以为这葫芦顶多能装三五斤酒的样子,那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喝个精光。 但也不知为何,他喝了好几大口,摇了摇,感觉重量还是没变,好像一点也没减少的样子,妈的,老子还不信喝不光。 他心里一狠,也不管那老乞丐,猛灌起来,那老乞丐原本还笑眯眯看着他,见他越喝越多,还不见停,脸色一变,好几番欲言又止,却又忍住。 旁人见一个老乞丐和一个公子哥对坐喝酒,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见两人一个低头猛喝酒,一个笑眯眯看着不说话,感觉无趣,便三三两两散了去,偶尔有人停下来看一眼。 宁采臣喝了半天,肚子也被酒水灌得满满的,好像有无数小球滚来滚去一样,他抬头见老乞丐正满脸肉痛之色看着自己手里的葫芦,心里一动,我擦,这葫芦有古怪。不然就是有十几斤酒,一通猛喝也该被我喝光了,怎么葫芦里还有? ------------------------------------------------------------------------ 第一更,兄弟们做人要厚道,看书投票票啊,留着也无用啊。 &1t;ahref=.>. 055 丐道人 他这么一通猛喝,痛快倒是痛快了,但原本在肚子一团一团小球状滚动的酒水此时化开来,火辣辣的,整个小腹就像一个火炉,浑身上下跟洗桑拿一样,大汗淋漓。 宁采臣自恃就算喝上几斤高粱酒也不一定醉,但现在却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他抬起头,见那乞丐正一脸惊奇看着他,努力说了句:“老兄,你这酒可真霸道。”话没说完就一头趴在桌子上。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像小鸡一样被人提起来,他挣扎了几下,全身无力,只得作罢。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隐约听到那乞丐高声吟道:“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宁采臣虽然脑子昏沉沉地,心里还暗想就你还酒中仙,我勒个去。 全身越来越热,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蒸在笼子里的包子一样,从里到外,热气腾腾,就在他忍不住全身颤抖,想要呻吟出声的时候,嘴里被人塞进一粒丹药,那丹药化作一点清凉的液体,滑入腹内,顿时就像一锅滚水里加入了一瓢冰水,一下子凉了许多。 那丹药化作的药液聚成一团,不断旋转,每旋转一圈,便吸收一丝热量,像磁铁一样。渐渐地,宁采臣烫的身体凉起来,不知多了多少时候,终于恢复到正常。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那只葫芦,想起那乞丐的酒,还有些搞不懂自己怎么就醉了。 “小子,我这酒怎样?”那乞丐的声音响起,宁采臣抬头一看,见那乞丐正笑眯眯看着自己,那只葫芦正握在他手里。 “我日----”宁采臣想要翻身起来,一动才现自己竟然全身上下光溜溜地身无寸缕,他立时捂住下面,叫道:“啊,我的衣服呢?你个老不休对我做了什么?”心里哀叹不已,这老变态,老子不会被他给玷污了吧,我靠。检查了下全身,现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那乞丐没好气横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把我珍藏了多年的玄火酒喝了一大半,小子,刚才感觉怎样,舒服吧?哈哈!” “舒服个毛啊。什么玄火酒?那是什么酒?”宁采臣道,双手还是紧紧捂住自己的小鸟。 “先穿上衣服吧。”乞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件黑色衣服扔给他,宁采臣接住赶紧套在身上。 日,竟然是件道袍,宁采臣看着身上宽大的黑色道袍,无语,心想难道是要我出家当道士?可我的泡妞大业还没完成呢。 他看了看周围,现自己正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灰尘满地,蛛网暗结,显是无人居住,荒废了许久。那乞丐的乞丐装也换成一身青色道袍,干干净净,双眼明亮,仙风道骨,看起来哪里还像个乞丐。 那乞丐见他上下打量自己,问道:“你看什么?” 宁采臣道:“你的乞丐装呢?别以为光着屁股拿把小箭就是丘比特,脱了破衣服就不是乞丐了。” 那乞丐也不知丘比特什么东东,但后一句话还是懂的,恼道:“你就是对你的救命恩人这么说话的?” “救命恩人?你?”宁采臣回想起刚才的经历,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乞丐道:“若不是喂了你一粒冰魄丹,你早就被玄火酒烧成灰烬。” 听到那什么玄火酒,宁采臣就郁闷不已,道:“你既然知道那酒那么厉害,还让我喝那么多?” 那乞丐立时道:“我可没让你喝,是你自己要喝个痛快的,哈哈。”乞丐说着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又郁闷不已,肉痛道:“我那酒是地心火莲的莲子,玉龙雪山的千年冰泉所酿,总共才那么一点。老道我自己憋了许久才难得喝一口,一下就被你喝了大半,可惜啊可惜。” 宁采臣想了想的确如此,便没话可说了,见他那么惋惜,好奇问道:“那玩意有什么功效?你才酿那么点。” “这玄火酒,常人喝了一小口,就能强身健体,目清耳鸣。”乞丐手抚胡须,有些自得道。 “那我刚才喝那么多,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啊。”宁采臣抖了下身体,扭了扭屁股,也没现自己多了几块肉。 “哼,好处你现在还感觉不出,以后会慢慢现的。你刚才喝的量,就算是我,也吸收不了,何况你?虽然你身体比其他人结实不少,但若没有冰魄丹,一样是烧成灰烬的下场。”乞丐哼了一声,很是不满意宁采臣贬低他的玄火酒。 “烧成灰烬?”宁采臣不由缩了下脖子,他刚才虽然昏昏沉沉,却感受到那种惊人的温度,自己的衣衫估计就是那时候被烧成粉末的。 “不错,地心火莲吸收的乃是地心最纯粹的火灵力,我无意中得到一粒,千辛万苦酿成玄火酒,而这冰魄丹,这是采集万丈天山最深处的雪莲炼制,才能缓和地心火莲散的高温,让你得以吸收其蕴含的火灵力。” “你就实话告诉我,有什么用吧。”宁采臣听他说了那么一大堆,什么地心火莲什么天山雪莲,就是不说重点,当下直接问道。 “火有什么用?”那乞丐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宁采臣来。 “焚身!”这货猥琐地一想就想到欲火焚身上去了。 “答对了。火的最大作用就是焚烧,凡间之火,除了水,都能焚烧凡间万物。若是地心之火,比一般的火厉害许多,则能焚烧尽一切杂质和邪恶。”乞丐道。 日,竟然蒙对了。宁采臣暗暗汗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这什么地心火莲也能焚烧杂质和邪恶?”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能聪明的嘛!这玄火酒,其所含的火灵力便能慢慢淬炼身体,祛除杂质。”乞丐暗暗点了点头,道。 “有这么牛叉吗?你不是忽悠的我吧?”宁采臣心里暗爽,那老子可是捡到宝了,早知道就再多喝点了。 他却是不知刚才已是非常危险,若不是着乞丐正巧有一粒冰魄丹,宁采臣早就玩完了。这地心火莲散的高温,连他也避之不及。 乞丐见他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好笑之余又有些恼怒,喝到:“臭小子,老道有必要忽悠你吗?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倒也是,既然如此,我请你吃了一顿,你请我喝酒,那咱们扯平了。”宁采臣耸了耸肩膀,大大咧咧道。 那乞丐却道:“慢着,小哥,你我一见如故,实乃缘分。老道我大限将至,有一要事相托。” 宁采臣暗道戏肉来了,便不动声色,听老道说起来。 原来这老道名陈九,自号丐道人,平日里便喜欢扮作乞丐。他童年偶然遇见一个道士,见他聪明伶俐,有修仙资质,便收他为徒,传了他一些法术。之后,不知何故,就再也没出现过。 陈九原本资质也很不错,但一来传他法术的道士消失不见,他寻觅许久,无果,又不小心与人争斗,虽负伤遁走,却落下永远无法治愈的伤,法力再也无法寸进。 又情场失意,心灰意冷之下,干脆一副乞丐打扮,嬉笑怒骂,游戏人间。 而他拜托宁采臣的事情,就是寻找他的孩子。按照丐道人所说,他年轻游历之时曾经遇到一个女子,两人一见钟情,**情不自禁就圈圈叉叉了,之后一路同行游历,不久,那女子却突然失踪,留下一纸书信,字里行间,似乎说是因为珠胎暗结,担心连累他,只能悄悄离去。 宁采臣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对这老不休鄙视不已,你大爷的,一夜情不说,还不采取安全措施,这下好了,留下个烂摊子让老子去收拾。 丐道人说道这里,顿下来,好半天才低沉着声音道:“她这一走,却是再也没出现,我四处寻找,也没有任何消息。” ------------------------------------------------------------------------ 第二更,宁采臣说多来票票,那他泡妞就更有动力,修仙也会不寂寞了。 056 吐纳术 “那你总该知道她的名字吧?”宁采臣问道。 丐道人摇摇头,道:“当年我也问过她,她却摇头不说,我也不好苦苦追问,只得由她。” 他娘的,猪头,她不说你就不知道旁敲侧击打听么?古代人这么开放的吗?名字都不说就姘上了,不是一夜情是啥。宁采臣想起前世那些什么一夜情酒吧,好歹还要喝几杯才进入主题,这个老不休更猛,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把人家给办了,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淫中自有淫中手。 “那你当年是在哪里遇见你那个姘头的?”宁采臣无语,你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着,要死翘翘才着急。 丐道人眉头一扬,道:“什么姘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的感情是纯洁没有杂质的!” “是是是,你们是真心的,感情是纯洁的。”宁采臣暗自腹诽,日,老子活这么大,还没见到过这么纯洁的,能纯洁个娃儿出来。 丐道人这才继续说道:“当年我四处游历,与青城山脚下遇见她的,两人一起登青城,遍游青城三十六峰,七十二洞,一百八景,相谈甚欢。”说完又是眼神迷醉,半天不语,沉浸在回忆中。 宁采臣暗暗点头,心想不但相谈甚欢,而且还是相“交”甚欢,这个老不休,老子自号小**,比起这个老**来是大大的不如。 “你说什么大限将至?我看你红光满面,精气内敛,身体是老当益壮,壮得像头牦牛!”宁采臣忽地想起刚才丐道人所说的。 丐道人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本来还能拖延四五年的,现在却只能一两年了。说来这事还跟你有关。” 这丐道人年轻人与人争斗,不小心中了寒毒,他负伤远遁,但寒毒却一直无法祛除,幸好后来寻得玄火酒。 玄火酒中的地心火莲焚尽世间邪恶之物,寒毒自然也受其克制,但由于拖延时日过长,不能彻底祛除早已身缠丹田的寒毒,只能每次寒毒作之时用玄火酒压制,方才苟延残喘至今。 那一粒地心火莲,他一共才得以酿制了二十来斤玄火酒,早前却被宁采臣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剩下只够他用一两年的。 “既然你知道这酒对你那么重要,为何还要我喝那么多?”宁采臣不解道。 丐道人看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扮作乞丐是好玩的吗?一般人哪会接近一个破破烂烂,浑身恶臭,腿脚长脓的乞丐?老叫花浪迹红尘多年,这样做,正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靠得住的人。你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目光也端正,丝毫不介意老叫花的邋遢,可见乃心地善良之人,这才忍痛让你喝个痛快。不知是小兄弟你否愿意替我找到我从未见面的孩子?” 宁采臣听了恍然大悟,暗暗好笑,心想老子只不过是身上钱太多了没地方花,带着很重不方便,才请你大吃大喝而已。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听丐道人的评价啊,他还是极为受用,立时笑道:“老兄,不得不说你还看得真准,小弟我对哥们是义,对老婆是爱,忠孝节义,样样俱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放心,既然我喝了你的酒,自然要替你找到你的娃。” “叮,接受任务,寻找陈九的孩子。”脑海里声音传来。 丐道人暗暗点头,道:“多谢小兄弟,若是能在临死之前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样,老叫花我也能死而瞑目了。” 宁采臣却皱起眉头为难道:“你放心,小弟我只当尽力去找。可是老兄,你看我乃一介书生,身体单薄手无缚鸡之力,你也知道现在天下不太平,若是不小心遇到个妖魔鬼怪啥的,那我就死定了。当然,我死没关系,不过我担心再也无法帮你找到你的亲骨肉了,唉。”说完这货唉声叹气不已,看起来甚是苦恼,眼睛却是直盯盯看着丐道人。 “你这小子,想要好处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丐道人笑骂道。 宁采臣嘿嘿笑了一下,“腼腆”道:“这个,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脸皮很薄,不好意思说。” 说这话时,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鄙视了下自己,妈的,老子这脸确实是越来越薄,薄得都快没有脸了。 丐道人也不理宁采臣的大话,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灰色皮袋子出来,递给宁采臣道:“当年我师父走得匆忙,也没给留给我什么好东西,这里面都是老叫花我这么多年收集的,你拿着吧,哎,一下子被你这小子连老本都掏空了。” 宁采臣接过来一看,这袋子不知是什么皮,软软的,上面挥着几朵云彩,拿着这里轻轻的,丝毫不像放了很多东西的样子,便道:“这是?” “储物袋。里面自有空间,根据储物袋的材料和品级,空间有大有那样大的,需要用神识打开。对了,储物袋只能放物品,不能放活物。”丐道人道。 “可是,我现在是个凡人啊,哪来的神识啊,我靠。”宁采臣郁闷地大叫道,日,你个老糊涂。 “哦,对,给我。”丐道人拍了下脑袋,拿回储物袋,打开来,掏出一本,“你先拿着这本,现在用得着。” “这是什么东东?”宁采臣看了下,书上简单写了几个字,吐纳术。 “吐纳术,如果你修习吐纳术,能修炼出灵力,证明你有修仙的资质。灵力可以调动神识,打开储物袋。”丐道人解释道。 宁采臣这才明白这吐纳术的作用。顾名思义,吐纳术是用特定的呼吸吐纳来吸收天地灵气,修炼出灵力,便有继续修仙的可能,算是身有灵根之人。若是一两年也修炼不出任何灵力,那便证明不适合修仙,换句话说就是废柴。 至于什么是灵根,灵根有什么作用,丐道人也不是很清楚,他师傅当年也只说他身有木土两种灵根,资质不算好,只是一般而已。 丐道人苦修十来年,才到炼气期第六层,自从受伤中寒毒之下,再也没有寸进,整日忙着寻找灵药压制体内寒毒。而炼气期后还有什么境界,他也说不上来,因为那个不负责任的师傅留给他的功法只到第七层。 “那你现在是炼气期,都会什么法术?”宁采臣问道。 “炼气期只能施展低级法术,比如什么火弹术,巨木术,御风术,幻术,驱物术,凝冰术,固土术,隐身术,熔金术,穿墙术等。”丐道人说起法术来滔滔不绝,每种功法的法术是各不相同的,有的法术只能是身据某种特殊灵根的人才能施法,有的法术则是通用。 “啊?还有穿墙术啊?有没有透视术啊?”宁采臣忙道,心想若是有透视术,那就爽了,一览无余,配合穿墙术,那可是居家旅行必备的采花利器啊。 “透视术?那没有,不过有一种法术叫天眼通,可以看破比你修为低的人的幻术,也可以看人是不是也是修仙之人。”丐道人道。 “看破幻术还有用?但看对方是不是修仙之人就是鸡肋了吧。”宁采臣不以为然道。 “那可未必。若是修仙者,自然要用修仙者的规矩来办事。”丐道人道。 “修仙者有什么规矩?”宁采臣奇道,心想难不成还有什么潜规则? “我师父说修仙者约定俗成有几条规矩,一是不能轻易对凡人出手,二,不能轻易干预世俗之事,三则是不可滥杀无辜。违者将被所有修仙者追杀至死。你若是能修炼出灵力,也要记住这三条铁规。”丐道人说道这里,语气凛然。 “切,规矩是人定的,我看这三条规矩迂腐不堪,没几个人遵守的。那些邪魔外道滥杀无辜,残害生灵数不胜数,谁会讲规矩?”宁采臣觉得这些什么烂规矩幼稚得可笑,但见丐道人如此神色,倒也不好反驳,只是暗想老子从来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这些破规矩,对我来说,却是形同虚设,一口一个规矩的人,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不守规矩的事。 “若是我修炼不出来灵力呢?”宁采臣忽然想起一个很是严重的问题。 ------------------------------------------------------------------------ 第一更,多谢兄弟姐妹们的支持,俺一定会努力更新滴。 &1t;ahref=.>. 057 幻阵 丐道人很是没良心地笑道:“那就不关老道的事了。” 日,难得你不想尽快找到你的娃了么?宁采臣暗骂了一声,心想老子应该不会那么衰吧,呸呸,老子骨骼清奇容貌俊伟,就算不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那也至少是个百年的吧,再不济也是十年的。 宁采臣想想手握功法却不能立时学,心里痒痒的,不能亲自学,那看看总可以吧,想到这里便道:“老兄,你既然是炼气期了,会哪些法术?让小弟我开开眼界如何? 丐道人道:“练气期的法术根据所学的功法和灵根是有区别的,像我是木土灵根,便可以学木属性和土属性的功法,自然相应属性的法术威力就大些,比如巨木术,固土术,流沙术等。” 说完示范了一下,巨木术可以把一截小木棍在短时间内变成大树,腾空撞击,而固土术则是把土变成比砖石还硬的土墙,用以防御,流沙术,自然就是把周围的土变成流沙,出其不意陷人。 施术的时间和强度,范围都由体内的灵力和修为来决定,简而言之,修为越高,灵力越充沛,威力就越大。 宁采臣看了,心痒难搔,眼红不已,yy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举手投足间便施展出这些法术,那一定是比人穿红内裤哈利波特骑扫把还拉风的事情。 丐道人示范了这几个法术,脸色有些潮红,看来灵力有些不济,休息了片刻才道:“这些法术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威力一般,实用性也一般,因为施法的时候需要耗费大量灵力和时间,但争斗之时,瞬息万变,时机稍纵即逝,所以低级修仙者常常使用符箓和阵法。” “为什么是修为低的修仙者喜欢用符呢?”宁采臣问道。 他见宁采臣听得不是很明白,便接着道:“之所以说低级修仙者常用符,是因为施法需要不少灵力和时间,而高级修仙者施法得心应手,转瞬即成,威力更大,自然很少用符了。但实际上,修为低的修仙者也很少用符,有几个原因,其一是会制符的人很少,毕竟修仙是为了长生,先要生存下去,大多数人都会忙于修炼提升修为,很少有人对枯燥无味又异常复杂艰深的制符一道感兴趣;其二则是大多数符需要珍贵的材料,造价昂贵,而符又很多是一次性消耗品,所以除了一些大的修仙宗门和富裕家族子弟会用符,散修和一般条件的修仙者是很少用的,不是他们不想用,而是用不起。” 看来无论是修仙界还是凡人界,钱都是好东西啊。宁采臣暗想,那修仙者用什么货币呢?灵石?宁采臣这才现自己还有很多不懂的,虽然这货一向沾沾自喜,但为了以后少些麻烦,也只能老老实实问丐道人,哪知道丐道人说储物袋里有一个玉简,是他这些年四处游历所搜集的关于修仙界的常识,让宁采臣以后修炼出了灵力,就可以调动神识查看。 日,跟你那个师傅一样不负责任。宁采臣暗骂了一声,却又忽地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三张符箓,是从那个玄衣道士身上搜来的,一直不知有什么用,便掏出让丐道人看一下。 “咦,你从哪里搞到的?”丐道人仔细看了看,道:“这可是中级符,虽然是低阶的。不过也很少见了。” 宁采臣嘿嘿一笑,道:“你别管我从哪里搞到的,知不知道这三张符有什么用?” 丐道人点了下头,半晌道:“这上面风形图案的是风刃符,能卷起比刀还锋利的风刃,全方位攻击敌人。这一张乃是冰箭符,可以凝结很多冰箭。而剩下这一张更是少见,乃是瞬移符。” “瞬移符?” “恩,能瞬间转移到其他地方,距离远近就看制符者的修为和所用材料了,可是逃命的好东西啊。”丐道人眼前一亮道。 “能看出这是什么材料么?”宁采臣忙道。 丐道人摇了摇头,有些汗颜道:“老道我修为太低,修仙界比凡人界广大许多,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我见识太少,看不出来。” 宁采臣无奈,丐道人本身才炼气期的修为,也许都不算真正踏入修仙界,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的。 “对了,你刚才好像说过阵法?”宁采臣忽想起一事道。 谈到阵法,丐道人精神一振,笑道:“其实我最擅长的便是阵法了。” 宁采臣忙问原因,才知道原来阵法对布阵者的修为要求最低,阵法造诣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灵石和布阵的器具,便能布阵,修为低的话,布阵度会很慢,对阵法的威力也有影响,但阵法一道本就奇诡莫测,妙用无穷,即便威力上有些折扣,也不容小觑了。 正因为如此,阵法师乃是修仙界最难以对付的,也是最少见的。 而丐道人因为身中寒毒,修为大受影响,没有更进一步的希望,便将所有精力用在研究阵法上面,倒真的取得了一些成绩,也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阵法分很多种,常用的就是困阵,幻阵,杀阵,禁制等。 而丐道人因为见识有限,研究最多的便是幻阵和困阵,进入幻阵的人陷入幻觉之中,或大哭大笑,或疯疯癫癫,还有心智不坚者更是引出心魔,修为降低,真是走火入魔。而困阵,则是用以困敌。 宁采臣听得津津有味,心想这阵法若真的威力大,不用亲自出手,便能干掉修为比自己高的人,那自己倒要学一学了。当下便缠着丐道人布个阵看一下,丐道人推辞不过,心里也想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阵法造诣,便一口答应下来。 丐道人掏出几块拇指大的白色晶石,宁采臣一眼便认出那玄衣道士当日所用的也是一样的石头,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起来眼熟,自己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有点印象。 随后丐道人随随便便在宁采臣周围地上扔了几块灵石,宁采臣突觉眼前一花,周围环境立变,原本是荒废许久的房间,一眨眼变成了满是奇花异草的花园。 花香扑鼻,彩蝶翩翩,花草之外,更有咚咚的流水声传来,宁采臣虽知自己身在阵法中,仍然看得目眩神迷。 他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花草外,出现一小亭,亭子里矮几长桌,皆镶以玛瑙珠玉,矮桌后立着一块水晶屏风,光洁照人。奇怪的是水晶屏风里竟然还有花枝摇曳,有一只全身如雪般的鸟在花枝间跳跃,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却触之无物,什么也没有。 丐道人此时竟然也出现在亭子里,对宁采臣笑道:“坐。” 宁采臣依言坐在下来,一只红嘴绿毛的鹦鹉突然飞进来,嘴里还叫着:“茶来!”话语刚落,就有一只丹凤扇着翅膀,衔着一只红玉盘飞进来,玉盘里有两只洁白如玉的茶杯,丹凤将玉盘放到桌子上,然后站在桌子边。 宁采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他见那丹凤摇头伸颈,活灵活现,暗道这难得就是幻阵?简直比看3d电影还逼真啊。 “喝茶。”丐道人端起茶杯就喝。宁采臣也不客气,也端起茶杯来,原以为茶杯也会像水晶屏风里一样空无一物,让他吓一跳的是竟然真的把茶杯端起来,茶杯里还有茶水,试着喝了一小口,满齿留香,余味久久不息。 靠,老子还不信真的这么神奇,太他娘的科幻了,看看你玩什么把戏。他一口气把茶喝完。那丹凤又把玉盘衔走。 不多时,又有一只青鸾和黄鹤翩翩飞进来,一只嘴里叼着酒壶,一只叼着酒杯,宁采臣还没看过眼来,亭子里陆陆续续飞进来许多珍禽,嘴里叼着玉盘,盘里却是香气腾腾的美味佳肴,菜香酒洌,皆非凡品。 ------------------------------------------------------------------------ 第二更。唔,有的书友嫌小弟更新度慢,其实小弟已经尽量每天2更,每更至少25oo,每天至少5ooo多了。没办法,每天要上班养家糊口,这五千字已是牺牲了休息时间码出来,还希望各位能理解。 058 美人变夜叉 宁采臣拿起酒杯一喝而尽,虽知是假的,仍然觉得那酒喝起来比以往喝过的酒好上许多。 陈九见了,道:“小兄弟酒量甚豪,换大杯。”旁边的那只绿毛鹦鹉立时大声说道:“取大杯来!” 亭子外霞光一闪,一只大如鸿雁的彩蝶翩翩飞进来,抓着一大酒杯,放到桌子上。宁采臣见那彩蝶不但比寻常蝴蝶大上几十倍,更是满身霞光缠绕,色彩灿丽,忍不住啧啧称奇。 陈九又道:“蝴蝶劝酒。”话音未落,那蝴蝶展翅一飞,一晃,竟然变成了一个美人,身穿彩衣,与那蝴蝶颜色差不多。 美人脚步轻盈,罗袜生尘,走上前来,对宁采臣展颜一笑,便给他满满上了一杯酒,然后退了下去。 宁采臣现在已经不知道眼前一切到底是真是假了,只是呆呆看着。 陈九微微一笑,似乎很是满意宁采臣的表情,他又对着那蝴蝶美人说了声:“蝴蝶助兴。” 蝴蝶美人闻言,遂开始舞起来,只见她身体轻若无物软若无骨,而是旋转时而弯腰,边舞边歌:“联翩笑语踏芳丛,低压花枝拂面红。曲折不知金钿落,更随蝴蝶过篱东。”歌声飘渺,似真似幻,余音袅袅,经久乃歇。 宁采臣本就已经云里雾里有些分辨不清,那歌声也说来奇怪,越来越诱惑,宁采臣听了之后,忽地脑子一热,脑子一热,压抑许久的欲火忽地嘭地一下被点燃,他望着那蝴蝶美人,眼如秋水,樱唇轻启,好像在呼唤他一样。他迷迷糊糊站起来,摇摇晃晃朝着蝴蝶美人,几步上前,伸手欲抱,那蝴蝶美人却忽然诡异一笑,立时变成一直黑面突眼的夜叉,獠牙外露,冲宁采臣张开嘴来。 宁采臣大吃一惊,立时醒来,腾腾退后几步,头上冷汗直冒,左手下意识已经不知何时捏住了怀里的火符。 就在这时陈九哈哈一笑,冲着那夜叉一指,道:“离去。”那夜叉忽地又变成蝴蝶,一展翅膀,哗啦一声飞出亭去。 宁采臣松了口气,正要说话,眼前景致又是蓦然一变,回到了那荒废许久的屋子,地上那些原本闪着白光的晶石已经暗淡了许多,扭头一看,丐道人正一脸奸笑看着自己。 我靠,竟然在这老不休面前丢脸了。宁采臣暗自郁闷不已,又有些不解老子虽然一向意志有些不坚定,不过也不是暴露癖,不至于当着老不休的面去抱那蝴蝶美人呢? “老道的幻阵还不错吧?哈哈。”丐道人很是得意地笑了几声。 宁采臣面上虽然不以为然,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老家伙确实有一套,便拉下脸皮请教起来, 随机才明白原来刚才丐道人通过幻阵引出那心灵深处的心魔,若是坏道人心存杀机,宁采臣就不会安然无事了。 这幻阵本来就是不需要布阵者进入阵法中的,丐道人为了让宁采臣见识,这才现身阵中,与宁采臣见面喝酒。 在幻阵从经历了一番,宁采臣也算是初步见识了法术的神奇,心里更是坚定了求仙问道的决心。末了,想起怀里的炼魂瓶,便拿出来让丐道人鉴别一下。 哪知道丐道人看了半天,只说这是法宝,至于法宝的等级和具体用处,他却是不知道。丐道人本身也只是炼气期,只是年轻的时候见识过一些低级修仙者拥有法宝。 法宝比符更好用,不是一次性消耗品,同样祭出法宝的时间也很短,威力也巨大无比,也更难得和珍贵。低级修仙者通常用的法宝是低阶法宝,那已是很难得的。 此外还有中阶法宝,高阶法宝,古宝和灵宝。古宝乃是古时修士遗留的法宝,灵宝则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先天灵宝是先天孕育而出的逆天法宝,一旦出现,莫不是引起一番腥风血雨。后天灵宝是后天炼化,比先天灵宝稍微差些,但也是极为难得,只有寥寥几个级修仙宗门和几个老怪物才有零星几件。 这些都是丐道人听说的,是真是假无从验证,但宁采臣却深信不已,今日的见闻已经出他平时的想象,修仙界,按丐道人所说,广大无比,整个神州大地,只不过占了一角而已。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神州若是地球,那修仙界就相当于银河系。光想想就无比庞大,如此广大的空间,肯定有许许多多神奇的东西,不亲眼目睹,是无法想象的。 “小友,还望你尽快把老道的孩子找到。老道我已经时日不多了。”丐道人今日颇为高兴,找到了一个目前看起来还算可靠的人,何况对宁采臣坦率爽直,他也很是欣赏,不然就不会把多年收集的家当都给他,更不会让他去帮他寻找孩子这样重要的事情了。 宁采臣今天收获很大,跟丐道人的谈话,让他真正见识了法术的神奇和初步了解了修仙界。若玄衣道士让他认识到法术的可怕,丐道人则让他明白,他宁采臣,也有可能做到。 从这个意义上讲,丐道人虽然没有说要收宁采臣为徒,但实际上,他做了许多师父都做不到的慷慨和大方,虽然其中有丐道人本人有事相求的因素在内,但宁采臣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故而对丐道人,他是非常感激的。 两个人的关系就有点奇怪了,像师徒又没有明说,行那拜师之利,反而像朋友多些。宁采臣更喜欢后面这种关系,朋友的话,说起话来没有那么多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若是师徒,一些礼节和客套却是必不可少的。 丐道人年老成精,自然明白宁采臣想法,何况他浪迹红尘,少有人和他如此投缘的,所以两人心知肚明,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宁采臣告辞了丐道人,走出来,回头一看,夜色朦胧中,那房屋周围杂草丛生砖石瓦砾满地,显是无人居住荒废许久。 他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今日的见闻实在匪夷所思,谁知道一个满身破破烂烂的乞丐竟然是身怀奇术的修仙者,而那些法术和阵法符箓又是如此神奇。 摸了摸怀里的储物袋,柔软的皮毛传来奇怪的感觉,这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呢?宁采臣忍不住猜测,又有些郁闷,还要等修炼出灵力才能打开来看,不知要多久呢。 夜晚中的绍兴城,渔火点点,水声淙淙,偶尔有乌篷船吱呀摇着橹划过,船上隐约传来说话声。 这世俗间的生活如此美妙,修仙界是不是也是这样?宁采臣不禁有些憧憬。他后来才知道修仙界的生活可比世俗界的生活刺激多了。 叫上一艘乌篷船,返回客栈,宁采臣有些等不及想要研究吐纳术,匆匆吃了点东西,便把自己关在屋里,掏出那本吐纳术来。 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打开一看,他立时晕了一下,书上第一页是几句口诀:“春嘘明目夏呵心,秋呬冬吹肺肾宁。四季常呼脾化食,三焦嘻出热难停。宜常梳气宜敛,齿宜数叩津宜咽。子欲不死修昆仑,双手摩擦常在面。” 宁采臣强制静下心,细细读了几遍口诀,似懂非懂,似乎是讲吐纳术一年四季随时随地都可以修习,并且有调理身体,延缓衰老,长生的效果。 接着往下看,进一步验证了吐纳能养生:“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不是说能修炼出灵力么,怎么老是养生呢?他有些不懂,想了想,还是继续往下看。 后面则是具体的吐纳方法,说的是“凡行气,以鼻纳气,以口吐气,微而行之名曰长息。纳气有一,吐气有六。纳气一者谓吸也,吐气六者谓吹、呼、嘻、呵、嘘、呬,皆为长息吐气之法。时寒可吹,时温可呼”,似乎是说要吸一口气,然后有六种呼气方法,吹、呼、嘻、呵、嘘、呬。这六种吐气方法,各自有不同的作用。 宁采臣花了两个时辰才细细读完全书,虽然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总算对吐纳术有基本的认识,大叹晦涩艰深的同时,又对创出吐纳术的人佩服不已。 ------------------------------------------------------------------------ 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谢谢大家支持。欢迎各种建议,不接受人身攻击,谢谢。另外,要专门开个贴征集角色,地名和情节,若有兴趣的兄弟,可以回帖。 059 初习吐纳术 客栈房间内,宁采臣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开始按照书上所讲的方法,盘膝而坐,呼吸吐纳,进行第一次的修炼。 一刻钟后,宁采臣不得不睁开下,站起来活动下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酸胀的双脚。以前看电视觉得那些高人盘膝而坐很是轻松,轮到自己才现远不是那么一回事,想想这才是修炼第一步,还未入门,他就忍不住大感头疼。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不断安慰自己,歇息了片刻,又坐下来。这次多坚持了一会,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再也忍受不住,不得不又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让血液得以流通。 就这样,他盘膝坐一会,又歇息一会,慢慢地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需要歇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窗外雄鸡高鸣,窗纸上一点一点明亮起来,街上传来三三两两的说话声,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宁采臣睁开眼,深深吐出一口气,苦笑了一下,他虽然坚持了一晚,结果除了脚麻和犯困之外,什么都没感觉到。 看来自己不是万年不遇的修炼奇才啊,他自嘲地笑了下,打水洗脸,收拾好东西,便要去和孔雪笠碰头,然后一起回万松书院。 “宁兄,你昨夜没睡好?怎么双眼通红无精打采的样子?”孔雪笠大老远看见宁采臣,就大呼小叫起来。 宁采臣打了哈哈道:“哪有?孔兄你看错了吧?你看我龙精虎猛精神抖擞,哪里是无精打采了?” 孔雪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恍然大悟淫笑道:“哦,我明白了,宁兄,你昨晚几次啊?” “什么几次?”宁采臣感觉莫名其妙。 “还跟小弟我装糊涂,一看你就是整晚没睡,不是做那个还做啥?宁兄,挺厉害的嘛,老实说,搞了几次?”孔雪笠很是不满宁采臣的明知故问。 我日,这个人渣!宁采臣一看他那猥琐的表情就想一脚踹过去,忍了好久才忍住,正气凛然道:“孔兄,你怎么整天想那些事情呢?要学我,人要正直善良,有高尚的理想和情操,懂不懂?” 孔雪笠好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狂笑不已,好半天才道:“那宁兄,你昨晚到底干什么了?不会是做贼去了吧?” “这----”宁采臣还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本公子一整夜都在盘膝打坐?他灵机一动道:“这个,你知道我回家半月,落下许多功课,所以一整夜都在读书。” “那你昨晚读了什么。 这下宁采臣傻眼了,他哪里记得什么书,连原先宁采臣的读过的书都一点不留。 孔雪笠见了更是哈哈大笑不止,宁采臣无语,只得狠狠吐了口唾沫,抽了一鞭骑着的黑马,黑马吃惊之下,一下子冲出去老远,宁采臣刚学会骑马不久,立时吓得紧紧抓住马鬃,生怕一不留神摔下来,又是惹得孔雪笠好一阵大笑。 钱塘自古繁华,走进杭州,宁采臣就感觉处处美景,游人如织。他前世虽然也到过杭州,但那时候的杭州早已是个拥挤不堪的大都市,远没有现在这样处处赏心悦目,一山一水透出江南的钟灵神秀。 宁采臣与孔雪笠都长得一表人才,两人身穿儒衫,沿着西湖朝书院走去,一路上,花红柳绿,莺莺燕燕。 此时正是四月,虽然还不是梅雨时节,但今天正好下着沥沥小雨,整个西湖笼罩在丝丝烟雨之中,犹如蒙着薄纱的女子,欲语还休。 “水光潋滟睛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连宁采臣这个不喜诗书的家伙此时也忍不住想起中学时背过这苏轼的《饮湖上初晴后雨》来,描写西湖的诗词极多,但他最是喜欢这一,故而记得很清楚。 孔雪笠瞪大眼睛看着宁采臣,嘴里默默念着宁采臣刚才无意中脱口而出的几句诗,半晌才道:“宁兄,这诗是你所作的?妙啊!” 宁采臣倒有些糊涂了,难不成这个世界没有苏轼这号人,不然这么有名的诗应该流传千古才对啊。不过没有更好,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引用了,这货心里大乐,笑道:“一时兴起之作,让孔兄见笑了。” 孔雪笠大惊小怪道:“宁兄,这诗了不得啊,那么多写西湖的诗,小弟觉得惟独你这才是真正的极品!宁兄,看不出你乃是翰林之才。”话语里说不出的羡慕和佩服。 宁采臣难得老脸一红,暗道:“苏轼大哥,小弟暂且借用一下你的大作了,可别见怪才是。” 他忙笑道:“什么翰林之才,就算会写诗,有什么用?现在科举考的又不是作诗,而是八股文。” 孔雪笠听了,也垮下脸来,这八股文可不管作诗好坏,就算诗仙李白来考,也不一定考得上。 万松书院位于西湖南缘凤凰山万松岭,书院名取自于白居易“万株松树青山上,十里沙堤明月中”,诗意盎然。 巨大的玉石牌坊上写着“万松书院”四个大字,背面则是“太和元气”,左右两边的小牌坊则分别写着“道冠古今”和“德侔天地”八个字。 此时书院里正有三三两两的学子进出,不过都是男的,不像前世那些学校,男男女女,往来不绝,每到下课吃饭的时候更是波涛汹涌,颇为壮观。 宁采臣与孔雪笠慢慢走进去,路上不时有人朝他们点头,想来应该是认识的同窗,可惜的是他们认识宁采臣,宁采臣却不认识他们,只得也点头微笑。 迎面是一座高达的石门,乃是仰圣门,来自《史记》的高山仰止之意,乃是提醒进出书院的学子都要衣冠整齐,心怀崇敬的礼仪之门。 看着高高矗立了不知多少年的大门,连宁采臣一贯嬉皮笑脸的人也轻松不起来,情不自禁心生庄严神圣之感。 就是这扇门,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名人学子进出,有多少人怀着梦想进来,又带着理想走出去。这是文化传承的大门。 进了仰圣门之后,便是一幢幢的各种各样的建筑,有明道堂、大成殿、毓秀阁等,树木翠绿,花草摇曳,花丛间树荫下,有石桌石凳,不少石凳上坐了几个穿着儒衫的学子,低声交谈着什么,这一切显得平和宁静,让宁采臣不由想起自己上大学时候的情景。不同的是大学校园里男男女女都有,充满了青春气息。 孔雪笠回到书院立时变了个样,垂头丧气,他见宁采臣老是兴致勃勃看来看去,便催促宁采臣快些回去,宁采臣无奈,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房间才哪里,只得随着孔雪笠一起走,好想办法打听出来。 一直走到孔雪笠住的地方门口,宁采臣还没想好该怎么问,孔雪笠却道:“咦,宁兄,不先回去放下行李?” 宁采臣郁闷不已,正在想该找个什么借口,孔雪笠却又一笑道:“嘿,宁兄,不想这时回去,莫非是怕碰到颜公子?” 宁采臣听出他言下之意是自己和那个什么颜公子住的地方应该相距甚近,而那个颜公子估计也不讨孔雪笠喜欢,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了。 想通了这点,他便笑道:“是啊,唉,真有些不想看到他呢。” 孔雪笠心有同感点点头道:“唉,你说好端端一个男人,怎么会像娘们一样,不但老是板着脸说话细声细气,还----”他说着叹气来,不经意扭头一看,好像见鬼一样,忙道:“宁兄,小弟先告退了。”说完便要推门进去。 宁采臣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一个全身白衣儒衫头戴儒冠的男子从那边走过来,那男子果然长得像娘们一样,皮肤细嫩,唇红齿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朝着宁采臣看过来,宁采臣不由得一哆嗦,全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 -------------------------------------------------------------------- 第二更送上。 恩,今天想多说几句,小弟自问埋头认认真真写书,但看了几个书评,受伤了,原因就是几个人不但攻击我写的书,还进行人身攻击,言语不堪,我就不说了。 我第一次写书,自家知自家事,写得肯定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也欢迎任何评价和建议,但只针对书,而不针对本人。就事论事,若是写得不好不合理,或者主角性格,有的人看不爽,大可以提出来,我会认真看,说得对,会修改,没必要一张嘴就是问候家人,脑残之类。对于这种人,我一向是直接禁言删掉,本人还做不到像有些作者那样被骂了还加精赏分那样蛋定。 当然,对于有兄弟拿我的写的跟某某志和极品家丁相比,当然是反话,我还不至于自恋到真的把自己跟他们相比。我想说的是哥们你也太可爱了。我只是个新人,对老禹也是崇拜的,极品家丁是我最喜欢的书之一,我自问没那个水平,也没那个能力去写得那样好。至于某某志,我知道作者写得很好,我也很欣赏,但我不想写一个许仙那样的宁采臣,也写不出来,我只想写一个不同的宁采臣。 我只是小角色,请那些喜欢张口闭口骂人的,高抬贵手,放过在下吧! 最后,感谢所有打赏的兄弟姐妹,感谢收藏和给推荐票的兄弟,非常感谢。是你们的支持让我继续写下去。 牢骚的字不算在正文章节里,正文没丝毫缩水。了这次牢骚以后再也不了,请大家理解。蛋定蛋定。 &1t;ahref=p;gt;. 060 井底之蛙 他面无表情看了宁采臣一眼,径直经过两人身旁,话也不说,就这样过去。 若是这双秋水般的眼睛长在一个女人身上,宁采臣觉得一定是非常**,但偏偏是一个男人,也怪不得他会鸡皮疙瘩一身了。 宁采臣也怀疑他是女扮男装,但仔细打量了一眼,现竟然有喉结,那就一定是货真价实的男的,不然再怎么假扮也不至于弄个喉结出来吧? “宁兄,看见没有?你看他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不就是有点才华吗?”孔雪笠见那人走远了,才低声说道。 宁采臣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前世见过的变态太多了,拽一下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不拽到自己头上就是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住处的大致方向,他就告辞了孔雪笠,朝刚才那人来的方向走过去。 幸好只有两栋房屋,后面就是花丛和树林,此时都没有人,寂静无声,四周偶有鸟叫,宁采臣掏出钥匙两边都试了下,终于打开了第二栋房屋的门。 小屋有上下两层,每层都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桌椅等,简简单单。 宁采臣笑了一下,心想好歹也是个单间啊,比大学宿舍还好呢,那时候一个房间住了八个人,虽然热闹,却没有一点**空间。 当然那时候他也没什么**可言,反而喜欢那种热闹的环境,不说其他,就是八个人一起开着电脑打网游,像个小网吧一样,都是非常痛快的事情。 不过现在他身上很多秘密,所以单间对他来说,更舒服些。 宁采臣休息了一会,现在虽然应该是上课的时间,他却不想去。他有自知自明,能不去就不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不然自己对那些八股文一窍不通,指不定会丢多大脸。 休息了片刻,便又拿出那本吐纳术来,细细揣摩。书里面全是古文,他不得不一句一句,力求读懂,虽然看着头晕,但为了尽快修炼出吐纳术,只好耐着性子读下去。 读得头昏眼花,他又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按照特定的呼吸方法,开始修炼起吐纳术来。深深吸一口气,想象气流沉入丹田,然后沿着经脉流动,经过全身的循督脉而上,顺任脉而下,过三关沟通任督,再分三次吐出来。这便是一个小周天。 按照吐纳术说讲,先是小周天,然后慢慢打通大周天,丹田内便会产生一股热流,这股热流便是灵力,一旦修炼出灵力,在灵力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后,会根据灵根的属性产生变化,木灵根会是绿色灵力,火灵根则是红色,土灵根是褐色,金灵根是黄色,若是多个灵根的人,则是几种颜色混杂。当然,除了最常见的五行灵根之外,还有一些变异灵根,比如暗灵根,呈黑色,雷灵根则是银白色等。这些是后来宁采臣才得知的。 灵力一旦颜色生变化,便可以继续修炼气期功法,也就是进入了炼气期。 不知过了多久,宁采臣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然后是开房门的吱呀声,心知有人回来,于是立刻两掌一翻,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双脚落到地上来,心里有些郁闷,刚才心情平静,心神好像进入一个非常玄妙的状态,就被人打扰,看来以后最好才书院周围找个安静的地方。 “哎,原来是宁兄。”一个身穿灰色儒衫,头戴儒冠,满脸。 宁采臣看着对面这人,有些无语。 这人叫郎玉柱,典型的书呆子,刚才宁采臣开门出来,他还抱着书凑到面前看了半天才看出是宁采臣。 “宁兄,君子曰学不可以已----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你可是半个月没学了,要用功才是。”郎玉柱掉了半天书袋,终于说到重点。 “是是是,郎兄教训得是,小弟这就去学习。告辞告辞。”宁采臣忙不迭回到自己屋里,头上冷汗直冒,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丫的杀伤力。 “哎,宁兄,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孔子曰----”郎玉柱的声音还从门外传来。 我顶你个肺啊,比唐僧还啰嗦。宁采臣暗骂一声,终于体会到了《大话西游》里孙悟空的郁闷了。 郁闷了一会,没事可做,干脆又坐来下打坐,但这次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烦躁的缘故,怎么也进不了状态,只好走出去转转,看能不能让心平静下来,何况肚子也饿了,此时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走在书院里,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这千百年来不变的花草树木上,不时走过来三三两两的学子。宁采臣随便拉住一人打听了一下用膳的地方,然后一路找去。 膳房里摆着许多桌子,此时正由许多人在吃饭,宁采臣也跟着前面的人,看别人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过竟然现了那个姓颜的家伙,正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角落吃饭。 宁采臣暗暗好笑,叫你装酷,酷得都没人跟你同桌吃饭了。 随便要了几样菜,虽然这里坐着的他一个人也不认识,但还是找了个已经坐了几个人的桌子坐下来。他心里盘算着趁这时候,打听一下书院的事情。 他生性豪爽,说话有趣,见识更不是这些只会埋头读书被科举搞得生不如死的读书人能比的,不多时便与桌上的几个家伙打成一片,称兄道弟起来。 “宁兄,你说在极西之地和极东之地真有白皮肤绿眼睛的人?”说话的这人叫邱行素,圆脸细眼,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家伙,宁采臣刚无意中说了东边和西边都有长得很不相同的人,他便追问起来。 宁采臣点头道:“那是自然,那些人男的长得高大魁梧,女人也比咱们这里的女子块头大许多,一个个大手大脚血盆大口腰粗如水桶。” “哦,大手大脚?我的天,那太可怕了。三寸金莲腰如细柳盈盈一握才美啊。”邱行素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家伙叫道,他叫王兰,是邱行素的好友。 “那去那个什么英格兰法兰西美利坚,要多久?”问的人叫董遐思。 “这个嘛,若是坐飞----呃,若是坐船,大概要几个月才能到吧。”宁采臣暗抹一把汗,差点说出飞机来。 在座的几人都嘶地吸一口冷气,坐船都要几个月,岂不是本朝的疆域还大。 “嗤”旁边桌上一声冷笑传来,一个浑身绫罗绸缎的家伙一脸不屑看了眼邱行素几人。 “张杞园,你笑什么?”邱行素转头怒道。 张杞园鄙视地扫了一眼与邱行素同桌的几人,道:“我笑一群土包子,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他是什么人?”宁采臣低声问王兰道。 王兰诧异地看了眼宁采臣,还是说道:“他叫张杞园,父亲是大商人,有个当提学官的姐夫。他仗着有钱有势,经常欺负书院里家境不如他的人。” 哦,宁采臣听明白了,原来这丫的是个校园小霸王啊,有点意思。 “你说谁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邱行素哗的一声站起来。 “刚才是谁说坐几个月船就能看到白皮肤绿眼的人,自然就是井底之蛙了。”张杞园道。 邱行素听了,看了看宁采臣,见他还是淡定自然,不动声色坐着,急道:“宁兄,这小子说你呢?” 宁采臣微微一笑,满不在乎道:“说就说罢,谁是井底之蛙还不一定呢。吃饱喝足,走了。对了,今天我请客。”说完放下一点碎银子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走出门去,剩下邱行素几人看得面面相觑,不知其所以然。 张杞园见宁采臣不敢惹事的样子,更是得意得摇头晃脑。 “邱兄,宁兄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王兰奇道。 “或许他另有苦衷吧。”董遐思看着宁采臣洒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膳房门口,若有所思道。 “我看他是缩头乌龟才对!”王兰气呼呼道。 宁采臣一个人走出来,暗地冷笑,他当然不是怕事,相反,无论是前世还是在这个世界,他还没怕过事。对张杞园这样人,若真惹到他火,莫说是学使的亲戚,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他宁采臣一样下手不含糊。 之所以不想现在跟他正面冲突,除了有些担心惹恼了学使,自己不能参加科举,或者在考卷上做些手脚,那就不能完成母亲的心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在乎。 “老子是个有文化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的四有好青年,自然不会跟真正的井底之蛙一般见识。嘿嘿。”这货自我安慰了几句,又转念一想:“不过若是那小子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本公子下手狠辣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惹事的人,更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心里想好了目前在,便打算返回屋里,继续修炼吐纳术。 ------------------------------------------------------------------------ 谢谢大家的支持,求点票票。 &1t;ahref=.>. 061 又丢脸了 回到小屋的时候,刚开门就听见书呆子郎玉柱朗朗读书声传来:“学之经莫乎好其人,隆礼次之。上不能好其人,下不能隆礼,安特将学杂识志、顺《诗》《书》而已耳!----” 宁采臣苦笑一声,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刻苦用功,可怎么就考不上举人。他知道郎玉柱已经考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名列前茅,可惜次次都不中。 他爱书如命,甚至到了痴的地步,竟然真的相信“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爱又可悲。 “哎,宁兄,你回来啦?你看这句上不能好其人,下不能隆礼该作何解释?”郎玉柱耳朵很灵,听到有人进来,立时打开门,拿着书本就问。 晕----我看哥们你找错对象了。宁采臣手抚着额头,忙道:“这----郎兄,小弟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下次再说下次再说。”说罢也不管郎玉柱怎么想,就赶紧走进自己房间。 他砰地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暗叫好险,看来得尽快找个住处,珍爱生命,远离书呆,不然迟早有一天被这哥们给搞死或者自己实在忍不住把他搞死,无论谁搞死谁,都是杯具。 平心静气了一下,拿出吐纳术,又开始仔细研究那些看不懂的字句,想了半天,没有头绪,突然想到隔壁不是有个书呆子吗,让他帮忙看看,或许行得通。 想做就做,他把那些不懂的字句抄写下来,当然是用自己随便做的鹅毛笔,沾上墨水写的。若是拿毛笔写,惨不忍睹。他也试过练毛笔字,可惜练了几次,进步不大,心知这书法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只得慢慢来。 不得不说郎玉柱这家伙虽然是书呆子,但理解文言文的功夫可不是宁采臣这样的半吊子能比的,他拿过去仔细看了看,思考了一下,然后就细细解说给宁采臣听,这下宁采臣才算基本搞清楚。 “郎兄高才,小弟佩服佩服。”宁采臣眉开眼笑道。 郎玉柱谦虚道:“过奖过奖,不敢当,宁兄,你这是什么书法,看起来不像是毛笔所写啊?”他又对宁采臣的书法感兴趣起来。 宁采臣只得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又示范了下,郎玉柱看了啧啧称奇,缠着宁采臣要他教一下,宁采臣便多呆了一会,这才告辞又欲拉着他讨论学问的郎玉柱,匆匆回到自己房间里,开始修炼起吐纳术来。 这次完全弄懂了所有疑问,加上夜深人静,他很快就进入状态,整个心神又进入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耳中只有自己轻轻的极有规律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宁采臣睁开眼来,微微一笑,这晚他竟然破天荒地没有隔三差五就要活动下身体,而是一下就坐到天明,仍然精神奕奕,不再像以往那样精神萎靡。 “看来我的资质也不差嘛,嘿嘿。”这货臭美了一下,按照吐纳术说的,若是资质差的人,很难进入这种状态,一旦进入忘我状态,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很快就能打通经脉,修炼出灵力。 该来的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今天宁采臣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上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实证明,人长得太帅也是灾难。 他本来坐在最后面,努力把身子伏低,这样元少先生就不会注意到自己了,哪料到才上了一会,在十几个人学生中,他就被盯上了。 “宁采臣,背诵一下上次教的《大学》。”元少先生是一个花白胡须,面容清瘦,年过五十的老师。 “啊?大学还需要背诵?”昏昏欲睡的宁采臣,说了句让所有人都莫不着头脑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会背了?”元少先生老怀欣慰,看着宁采臣道。 “不就两个字嘛?谁不会背啊?”宁采臣还没反应过来。 “胡闹!什么才两个字,我说的四书里的《大学》。”元少先生看着宁采臣,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心里有些疑惑平时宁采臣文思敏捷才如泉涌,怎么回去一趟就这样了。 众人哄堂大笑,拍桌子,踢椅子,乱成一团,元少先生喊了好几声安静,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日,老子这回丢脸丢大了。宁采臣郁闷不已,忙道:“这,老师,我刚得了场大病,脑子现在还有些不清醒,能不能下次再背?” 元少先生听了,面色稍缓,点点头道:“既然是生病了,那还可以原谅,记得下次不要忘了。” 宁采臣赶紧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元少先生扫了一眼,又道:“颜子玉,你来背。” “是,老师。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颜子玉应了一声,滔滔不绝背诵起来。 我靠,原来这长得像娘们的家伙叫颜子玉,怎么不叫颜如玉呢,那就更贴切了。宁采臣看着一直背下去的颜子玉瘪了瘪嘴,酸溜溜想丫的,会背很牛叉么,老子小时候还背过唐诗宋词三百呢。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宁采臣飞也似逃出来,在那里多呆一分钟就受不了。 书院里每天有早课和晚课,今天才上了早课,下午还要上。 宁采臣想起来又是眉头紧皱,也不想回到屋子里去面对郎玉柱那书呆子,只得到处在书院里转悠。 转了一会,也没碰见什么好玩的事情,来来往往全是和他一样的风骚读书人,大感无趣。 也不知孔雪笠这家伙是不是又出去溜达了。他暗想,找了个靠近湖边的阴凉地方坐下来,见周围无人,又开始默念起吐纳术口诀来。 吐纳术本来就随时随地可以修炼,习惯成自然后,没必要每次都要盘膝而坐,无论是坐还是俯还是躺,都可以修炼,所以宁采臣现在要学会利用每一分空余的时间来熟悉和习惯吐纳术。 “颜兄,慢走慢走。”花丛那边传来说话声。万松书院里有一小湖,叫莫愁湖,湖边满是绿柳,绿柳外是花丛草地,花丛边则是绕着湖的小路,宁采臣正是坐在一棵柳树下。 “张兄,你有何事?”颜子玉的声音清冷,跟他的眼神一样,总是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觉。 “颜兄,今日春光明媚,艳阳高照,不若我们携手同游共赏这无边美景,吟诗作对,岂不是美事一桩?”一个听起来很是熟悉的声音传来,宁采臣探头一看,竟然是张杞园,与他一起的还有三个人,看神色应该是唯他马是瞻。 我勒个去,想不到张杞园这小子还有这爱好啊。宁采臣暗暗好笑,一看这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还想携手同游,吟诗作对。 “那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颜子玉略带厌恶看了眼张杞园,加快脚步就要离他远远的。 张杞园大踏步追上去,伸出双手拦住颜子玉笑道:“颜兄,大家同窗一场,给个面子如何?我这次可专门请来大名鼎鼎的江浙才子,崇文书院的许文才许兄弟,特来与颜兄切磋的。” “跟我切磋什么?”颜子玉不解道。 这时后面三人中走出一人,身穿白色儒衫,头戴儒冠,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 他朝颜子玉拱了拱手道:“在下听说颜兄可是万松书院第一才子,仰慕已久,这次慕名而来,希望颜兄给个面子。” “你慕名而来跟我有什么关系?”颜子玉毫不客气冷冷道。 不错嘛,这小子脾气还挺对我胃口的。暗中偷看的宁采臣不得不佩服了一下颜子玉的傲气。心里又一惊,呸呸,我不是对这家伙有好感了吧,那可糟糕透顶,老子可是纯爷们。 许文才愣了一下,道:“莫非颜兄怕了?想不到堂堂万松书院竟然无一人敢与在下切磋,失望之极失望之极啊。”说完摇头叹息,看起来很是痛心疾的样子。 -------------------------------------------------------------------- 第二更,求推荐票票,谢谢各位兄弟的支持。有的人嫌主角太贫太龌龊,好吧征求兄弟们的意见,是不是太猥琐了了?若是,那小弟以后会注意点。 &1t;ahref=.>. 062 放马过来 小样儿,还挺嚣张的嘛。这小子明显是在装模作样拿万松书院来故意激颜子玉,不知这姓颜的哥们是不是还沉得住气。宁采臣偷眼看得真切,暗想道。 颜子玉冷冷看了眼许文才,说道:“无聊!”说完便要径直离开。 许文才见他说走就走,倒有些意外,立时在后面叫道:“万松书院也不过如此啊,还自诩什么太和元气,道冠古今,真是荒谬之极,不怕贻笑大方!哈哈!” 不知张杞园几人是怎么想,听到许文才这样说万松书院,他们竟然毫不动容,反而嬉皮笑脸跟着起哄。 我日,这几个人渣。若不是想到自己实在没有研究过什么吟诗作对,只是小时候在父母监督下背过唐诗宋词,现在已忘了许多,出去也只是丢脸,宁采臣这个刚来一天的外来人都几乎忍不住想出去跟那许文才pk一番了。 颜子玉慢慢转过身来,脸上都像凝结成一块冰,道:“怎么比?” “当然是吟诗作对了。今日春光明媚,便以春天为题,看谁的诗作得高明,如何?”许文才见颜子玉同意切磋,当下毫不犹豫道。 “好!但须得找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判定,那才公平。”颜子玉道。 张杞园立时站出来,自告奋勇去找几个书院的老师来,两人皆点头,找老师是最好不过了。 不多时,一大群人朝这里走过来,带头的两人,一人便是元少先生,还有另外一名,是书院的胡先生。 宁采臣见状,便悄悄绕到另外一边,跟在其他人后面。 “规矩很简单,每人以春为题,优者胜出,平则继续,直到分出胜负为止。”元少先生朗声道,“你们两人有没有意见?” 颜子玉和许文才都点头,表示同意。 “颜兄,你先!”许文才微笑道,拱了拱手。 “许兄,远来是客,你先。”颜子玉却道。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客气了。”许文才抬头看了看,思考了一下,便道:“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春雨断桥人不度,小舟撑出柳阴来。”说完他甚是得意,看了周围,道:“颜兄,该你了。” 周围除了宁采臣这个西贝货外,都是货真价实的读书人,也许不一定会作诗,但几乎都会品诗。 许文才这诗一出口,众人都忍不住为颜子玉担心。元少先生和胡先生也是连连点头,低声交谈了几句,显然也是很看好此诗。 “这许文才有两下啊。”宁采臣暗想,他虽然对古文不精通,但他好歹小时候也背过唐诗宋词三百,初中高中语文书上也学过一些,熟读唐诗三百,不会作诗也会吟嘛。 颜子玉眉头紧皱,抿着嘴唇,时而抬头时而低头,脸色越来越难看,众人都暗暗为他着急,毕竟他代表的是万松书院。 而许文才则是越来越得意,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 就在大家觉得颜子玉肯定作不出来,元少先生要说话的时候,颜子玉突然眼前一亮,立时道:“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万松书院的学生都送了口气,忍不住为他喝彩,这诗比起许文才的毫不逊色。 颜子玉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拂了下耳边的丝。 宁采臣在人群里看了却一呆,乖乖龙的东,这个动作怎么看起来很眼熟啊。啊,想起来了,这不是女人的习惯性动作吗,不对啊,颜子玉不可能是女的啊,但他刚才那个动作自然娴熟,完全是心情紧张然后突然松懈下来时的真实流露。奇哉怪也奇哉怪也。宁采臣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咦,宁兄,是你?”孔雪笠那家伙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 “嘿,孔兄。嘘,仔细看。”宁采臣指了指元少先生,对孔雪笠道。 元少先生和胡先生低声交谈了几句,才道:“两诗皆属上乘,这局算平手。” 对此,许文才也无话可说,毕竟在场的都是读书人,谁的诗好谁的诗差,一看就明白,做不得假。 但他准备良久,自然不会轻易放弃,顿了一下,道:“颜兄,这次是你先还是我先?” “还是你先吧。”颜子玉心里暗暗叫苦,刚才那已是苦思许久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 许文才点了先头,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才吟道:“仙花笑尽石门中,石室重重掩绿空。暂下云峰能几日,却回烟驾驭春风。”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这许文才果然不愧是崇文书院第一才子。宁采臣却暗自瘪嘴,不就是写春天的诗么,老子会背的没有十也有八,虽然是别人写的,但一看许文才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这诗也不一定是自己写的。 宁采臣还真猜对了,许文才刚才吟的这诗不知花了他多少时间冥思苦想,又经过他老师修改加工,这才敢上门砸场子。 颜子玉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诗,脸色惨白,暗叹了一声,低声道:“许兄才智过人,小弟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许文才慢弯腰道:“颜兄,过奖过奖,小弟愧不敢当,对颜兄,小弟也是佩服得很。” 日,虚伪!宁采臣听了,暗自给了他一个中指,看你那小脸笑得那么猥琐,就知道心里高兴得要命,表面上还装作温文尔雅的样子。老子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宁采臣看了他那副样子就不爽。 见颜子玉认输,元少先生也只好道:“既然颜子玉认输,那许文才就更胜一筹。” 万松书院的学生听了,俱都沉默不语,毕竟被别人上门砸了场子,没几个好受,当然张杞园那几个眉飞色舞的家伙例外。 许文才听了,却一改先前的谦虚姿态,傲然道:“你们中若是有人不服,还可以接着比。”言下之意当然就是你们万松书院几百人竟然也挑不出一个能与他许文才相比的人。 万松书院的学生听了,虽然个个气得直咬牙,但却没一人上前,他们有自知自明,刚才那几诗,都作不出来。 许文才见了周围人的脸色,心里乐开花,他刚才惺惺作态只是为了博取裁判的好感,现在既然没人敢上来继续比,那就没必要再装了。 他张嘴嘎嘎笑了几声,便道:“大家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我看万松书院未必----” “我来跟你比----”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他的话。 许文才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 万松书院里的学生个个正羞愧万分,连元少先生和胡先生都脸色难看起来,见有人出来应战,俱都望去。 只见那人身穿青衫,身穿挺拔,剑眉入鬓,鼻若悬胆,分开众人,大踏步走上前来,此人正是宁采臣,他本来不想出头,但见了许文才说话越来越难听,再也忍耐不住,心想大不了再借用一下古人的诗也要杀一杀这丫的傲气,不然老虎不威,当老子不是文武双全! “你是?”许文才一看宁采臣这副气势,有些心虚问道。 “万松书院宁采臣!”宁采臣昂然道,这几个字更是说得大声无比气势十足,引得书院学生都大声鼓掌喝彩。 “要怎样比?还是像刚才那样?”许文才有些拿不到主意。 “无所谓,诗词歌赋,猜谜对联,你想怎么比就怎么比,尽管放马过来,小弟一定奉陪到底!”宁采臣嘿嘿一笑道,心想你小子狂,老子比你更狂。 “这----”许文才有些迟疑,他虽然为了这次准备了许久,但看宁采臣信心满满的样子,倒有些踌躇起来。 “快说快说!”万松书院的学生都鼓噪起来,不断催促许文才。这么一闹,很多人闻声走过来,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把这一块围了个水泄不通。 ------------------------------------------------------------------------ 这章很难写,只是过渡而已,涉及到后面的情节,不会花太多笔墨这上面。关于诗词,相信很多人小时候都背过,所以宁采臣记得一些也是正常的,不必太过认真。 &1t;ahref=.>. 063 木秀于林 许文才现在是骑虎难下,瞥了眼张杞园,见他缩着头默不作声,心里暗骂了他一声,心想若还是以春为题,恐怕对方已经有了计策,还好自己有两手准备,便道:“那以眼前这莫愁湖为题,仍然是谁的诗最高明,谁胜出,如何?” “没问题!”宁采臣立时答道。 “那,宁兄,你先?”许文才客气道。 “好,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宁采臣却不像颜子玉那样说什么“远来是客”,这货压根就不懂什么叫客气,在他看来对付许文才这种上门砸场子的人,应该不客气才对。 许文才倒是愣了一下,他还真没见过宁采臣的却之不恭的人,不过既然话一出口,倒也不好说什么了。 宁采臣见他脸色,心里偷笑,回想了一下以前背过关于湖的诗,沉吟了一会,开口道:“四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杭州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他把孟浩然的《临洞**张丞相》略微改动了一下,便成了一写莫愁湖的诗。 周围一片寂静,沉默了片刻,有人忍不住叫道:“好诗,端的是好诗,诗前半泛写莫愁湖波澜壮阔,景色宏大,后半即景生情,抒了宁兄希望一展抱负的雄心壮志以及理想仍未实现的苦闷之情。” 孔雪笠大呼小叫起来,他虽然不喜欢读书,倒是品诗水平还不错,周围人听了都点头不已,元少先生和胡先生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显是认同孔雪笠的点评。 许文才见了,俊脸煞白,好半天才道:“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诗虽然不错,但比起宁采臣刚才那已是差了许多。果然元少先生与胡先生仔细揣摩了一下,元少先生扫了眼宁采臣和许文才,道:“宁采臣胜出!” 他话音刚落,哗的一声,周围响起大家的喝彩声。 宁采臣听了,向许文才笑了笑,道:“许兄,还要不要继续比?” 许文才脸红脖子,瞪着宁采臣,大声道:“我不服。当然要比!”他气急败坏,毫无半点开始时的温润如玉的君子风度。 宁采臣心想老子等的就是这句话,不把你搞得心灰意冷,翻不了身,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虽然他自认为不是个手段残酷,把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的人,但那是对一般人,对许文才这样嚣张跋扈故意找茬的人,他却不会心软。 他的原则一向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上门砸场子,就要有被人砸的觉悟。 “那许兄,这次你先?”宁采臣也难得谦让了一次。 许文才现在哪里还敢跟宁采臣客气,便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吟出一诗来:“湖上春何在?罗浮梦已空。清香入书屋,不是杏花风。” 宁采臣暗自点头,这诗清新自然,颇是不错,但还是停留在写景上,但凡诗词,若仅仅是写景,却是格调上有些落了下乘,只有少数几堪称极品,比如王维的几。 “吹箫凌极浦,日暮送夫君。湖上一回,山青卷白云。”宁采臣想了一会,总算从脑子里再搜刮出一来。 “宁采臣胜出!”元少先生道。 两人你来我往,又吟了几,皆是宁采臣胜出。这也怪许文才倒霉,他冥思苦想的虽然已是好诗,但哪比得上那些流传千古的诗句呢,宁采臣随便想出一就能把他压得死死的。 “月暗送湖风,相寻路不通。菱歌唱不辍,知在此湖中。”许文才脸色越来越白,头上直冒冷汗,这已是他早已想好的最后的一了。 轮到宁采臣了,他也皱起眉头来,他本来还能记得的就不多,跟湖扯上关系的就更少了。 万松书院的学生见他半天吟不出来,都有些焦急起来,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他。 许文才见了,松了口气,暗想连那个号称第一才子的颜子玉都是手下败将,何况这个无名之辈宁采臣了。 “咳咳”几声咳嗽声打破沉闷,众人都对咳嗽那人怒目以对,宁采臣也看了过去,见是孔雪笠这厮正对自己鬼笑,他心里一动,立时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莫愁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经过孔雪笠的提醒,他灵机一动,便将那苏轼写西湖的诗稍作修改吟了出来。 诗一出口,众人沉默了片刻,哄的一声炸开来,不少人嘴里默默念着那几句诗,眼神迷醉,手舞足蹈,神游物外。元少先生更是激动得老迈的身体直打颤。 许文才刚才本来已在想象宁采臣吟不出来时的表情,打算到时候一定好好嘲讽他一番,然后再奚落一下万松书院的学子,想不到形势急转之下,宁采臣一诗,把他信心全部摧毁,从九天云霄直打入凡尘。 他瞬间脸如死灰,眼神无力,呆呆看着周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宁采臣正一脸灿烂笑容望着自己,他立时就像见鬼一样连连后退。 “许兄?还要不要继续比下去?我觉得不大痛快,要不我们再吟个十八如何?嘿嘿。”宁采臣笑眯眯道。 “不要不要,你不是人,你不是人。”许文才嘴里喃喃自语,猛地大叫一声,足狂奔而去,张杞园见了,立时追了上去。 哎,这孩子太脆弱了吧?宁采臣摇头暗叹,不就几诗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当然不理解刚才对许文才的打击了,他苦心准备许久,才来万松书院,自以为万无一失,哪料到半途出了宁采臣这个怪胎,一时无法接受,心神失控也正常。 “宁兄威武!”孔雪笠大笑着跑过来,抱着宁采臣道。 “威武个毛!”宁采臣心里苦笑,他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才子,只不过是借用了那些天资卓越的先辈们留下的文化遗产而已。 其他书院的学子都以异样的眼光不住打量宁采臣,宁采臣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他本来想低调些,不声不响混到乡试,然后就去劳山求仙问道去。 他深知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现在还没修炼出灵力,基本上凡人一个,若是遇到厉害的江湖人士,自己就得跑路了,更何况还有白莲教这个可能随时都会查到自己身份的隐患。 “宁采臣,你不是说大病一场,脑子还不清醒吗?我看你刚才很清醒啊!”宁采臣一边应付不断前来拉关系的同窗,一边想着目前的状况,元少先生的声音却在身边不远处响起来。 “啊,老师,我刚清醒了些。”宁采臣忙对元少先生行了个礼,暗地里抹了把冷汗。 元少先生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正在宁采臣担心他是不是又要让自己背什么四书五经的时候,元少先生笑了一下,大有深意道:“暂且不说这个,刚才的诗真是你作的?” 宁采臣坚决地点头,开玩笑,吟都吟了,现在难道说不是自己作的么,虽然有点那个啥,但没办法,穿越的家伙都这么干。 元少先生微微一点头,又赞赏了宁采臣几句,无非是为书院挣了光,老头子我很看好你,要加倍努力戒骄戒躁谦虚谨慎扬光大之类,这才与胡先生一道离去。 “宁----宁兄,多谢!”颜子玉见人都走差不多,这才走过来,轻声对宁采臣道。 “小事一桩,我也是书院一份子嘛!”宁采臣正气凛然道。 颜子玉听了,嘴角一歪,又立时板着脸,拱了拱手,转身离去,隐入花丛中。 这哥们怎么越看越像小妞呢?没道理啊。宁采臣忍不住低声自语道。 “宁兄,不,宁大哥,刚才你真是威风了。小弟佩服佩服啊。”孔雪笠这厮还赖着不走。 宁采臣与他聊了几句,见快到了上晚课的时间,便告辞了孔雪笠,去上晚课了。 万松书院外,万松岭山路上,张杞园好不容易才追上狂奔出去的许文才,立时拉住了许文才。“许兄,你没事吧?”张杞园见许文才儒冠早已不知所踪,披散着头,衣衫凌乱,忙问道。 ------------------------------------------------------------------------ 第二更。无奈借用了先辈们的几诗,大家不要见怪哇。求票票。 &1t;ahref=.>. 064 唱个小曲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许文才嘴里不停说着这两句话。 “许兄?”张杞园使劲摇晃了他几下,许文才方才回过神来。 “张杞园,那宁采臣实在太可恶了。”许文才恨恨道,刚才他的自尊被宁采臣无情地击溃,心里对宁采臣痛恨无比。 “嘿嘿,张兄,让那小子暂时得意几天,来日小弟我一定为你讨个公道。”张杞园低声笑道。 “你?就凭你那才学?”许文才很明显看不起张杞园。 张杞园也不生气,阴笑了一声,道:“我自然不与他比吟诗作对。张兄,不妨告诉你,小弟早有了对付他的妙计。” 许文才道:“哦?说来听听?”张杞园低声说了几句,两人遂不约而同出几声得意的怪笑。 许文才笑了一会儿道:“张兄,小弟不明白,你为何对颜子玉那娘娘腔有兴趣?莫非你----” 张杞园神神秘秘道:“那许兄就不知道了。小弟家中祖辈曾流传下来一门神通----”他压低了声音,跟许文才说起来。许文才听了,恍然大悟,两人说了几句,又是一阵笑声。 宁采臣自是不知道张杞园已经悄然开始了对付他的计划。虽然经过这次风波,宁采臣在书院里名声大噪,书院里学生和老师都对他刮目相看,宁采臣却是暗暗叫苦,行事更低调了许多。 颜子玉那家伙对他也不那么冷冰冰的,偶尔看见了还笑一下。 宁采臣自然持之以礼,跟旁人一样对待,他对这颜子玉没什么兴趣,就算有那么一点,也是好奇这家伙的性别。 很快就托孔雪笠帮他在书院旁边找了一处房屋,他又不想被人打扰,现在又不缺钱,就干脆买了下来。 白天自然是去书院上课,他认识到了古文对自己以后修行的作用,自然不再像前世读大学那样吊儿郎当,上课的时候都认真听课。但他是一个现代人,古文功底本来就差,虽然勤于学习,但古文艰涩难懂,所以经常闹出笑话,久而久之,万松宁采臣是会吟诗却不会作文的怪物。 宁采臣也不以为意,照样经常去向书呆子郎玉柱和元少先生请教,慢慢也开始融入书院生活。幸好张杞园这小子这两个月安分了许多,竟然没有来找颜子玉和宁采臣的麻烦,宁采臣也就没有去留意那家伙,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晚上则是呆在小屋里,偶尔与小乔说几句话,问问她和谢小环魂魄的状态,然后就是修炼吐纳术,没有人打扰,自然更容易进入状态。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晚上吐纳白天无精打采,反而神采奕奕,但修习两个月以来,除了身体清爽了些记忆力也好了些,仍然没有一丝灵力出现。 宁采臣心里暗暗着急,又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去找丐道人,那家伙到处乱跑,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绍兴,就算找到了,估计他也没辙,毕竟是宁采臣体质的原因。服食灵药?宁采臣也想过,可惜又没有什么灵药让他嗑的,他自己也没办法炼丹。 或者服食天材异宝?天材异宝,通常生在地势险峻罕有人迹之处,而且有妖兽守护,就凭自己的身手,估计也是成为盘中餐的下场,他性子有冒险的因子,又想大不了拼了老命去那些名山大川找找看,想到乡试只有三个月了,迫在眉睫,自己还没半点把握,也走不开,只得暂时灭了这念头。 他左思右想,苦恼不已,若是能找到其他修仙者,打听一下也是好的,可惜修仙者一般不会踏足世俗,就算有,人家凭什么指点他呢?至于世俗中的一些跟修仙者沾上边的家族,他目前还未听说哪一家是的。 他本来就是个生性好玩耐不住寂寞的人,吐纳术没有进展,心境开始浮躁起来。明知这样不妥,但性格如此,一时难以改变。他不断埋怨自己,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颇是苦恼,最近几日,修习吐纳术连那种玄妙的状态都进不去了。 这一日白天上完了晚课,便回到房间里,按照习惯开始吐纳,过了片刻,心绪难定,想想或许应该略微放松一下,不然再这么下去,效率太差,也不是法子。好久没见孔雪笠那个家伙,不知这家伙是不是又出去溜达了。 想到这里,他便换了套衣衫,打算出去看看。打开门正要出去,却现天气阴沉,狂风大作,眼看着就要下雨,只好退回到屋里来。 显得无聊,便翻出那几张符来。清点了一下,现身上不知不觉倒积累了好几张符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张低级火符,一张风刃符,一张凝冰符,一张瞬移符,还有两张追风符。除此之外,还有**一瓶,养魂丹十几粒,还魂丹十几粒,回春丹半瓶,大约三十来粒的样子,玉露丸一瓶,大概有六七十粒。 听慕晚晴说起过她的师门是回春派,不知和这回春丹有没有关系。也不清楚回春丹具体有什么用。剩下的就是五毒散和七毒散及其解药,还有一块白莲教分坛头目的令牌,一本吐纳术,一只装有谢小环和小乔魂魄的炼魂瓶,一本青木雷诀的功法,一个初阶一级妖兽白额金狼的妖丹,三本谢小环的琴谱。 最重要的还是丐道人给他储物袋,宁采臣每次看着狂流口水,但又无可奈何,这储物袋没有灵力,现在还打不开,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 “看来可以开个杂货铺了。嘿嘿。”宁采臣清点完了身上所有物品,自语道,站起身看了看窗外,果然噼里啪啦下起雨来。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滴哗啦呼啦下个不停,此时虽然已是天黑,但那厚厚的云层压得低低的,让人压抑无比,不时还一阵大风吹来,裹着凉凉的雨水,卷进窗户来。 看来今天出不去了,宁采臣无聊中,拿出炼魂瓶来。 “小乔。”宁采臣对着炼魂瓶低声叫道。 不多时小乔的声音传来:“宁公子,你今晚不读诗书了吗?”几个月来,虽然从未谋面,但聊天的次数多了,小乔与宁采臣渐渐熟悉起来,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 “嘿,今天雨急风狂,放松一下。”以前小乔问起他在做什么,他便说是在读书准备乡试。这炼魂瓶甚是古怪,只有外面的人对里面的魂魄说话的时候,里面的魂魄才能听到,若是在平时,无论宁采臣做什么,小乔也是不知道的。 这样宁采臣倒觉得不错,不然老是觉得身上带了个窃听器一样,没丝毫秘密可言。 “宁公子,外面下雨了吗?”小乔道。 “是啊,很大的雨。”宁采臣看了看窗外,雨下得更大,风也更急了,虽然已经把窗关上,但那风吹雨点打在窗上的声音还是噼啪没有停息。 “小乔已经好几个月没看过下雨了。”小乔幽幽的声音传来。 汗,这小乔的怨气越来越重了,不过不是本人不想救,而是现在确实没办法啊。这炼魂瓶乃是白莲教之物,白莲教不找上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敢主动送上门去。 “小乔,你放心,等乡试完了,我一定把你救出来。”宁采臣道,心里却想救出来了又如何,尸身没了,只能轮回了。 小乔沉默了一会,道:“小乔多谢宁公子。” 宁采臣摆了摆手,却又立时停下来,晕,对一只瓶子摆手,太搞笑了。 “小乔,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唱个小曲解解闷如何?”宁采臣想了下道,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他也经常听小乔唱小曲,他也讲些笑话给她听。古代小曲听起来清新淳朴,与现代的什么流行歌曲摇滚舞曲大是不同。 “好的,宁公子。”小乔应了声,顿了一下,遂开口轻唱起来:“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数对清风忽念他。峨眉淡了教谁画,走宕岩羞带石榴花----” ---------------------------------------------------------------------- 第一更,求票票。多谢各位兄弟支持。 &1t;ahref=.>. 065 小家伙 虽然不能亲眼目睹小乔唱时的模样,但宁采臣可以想象得到一个二八女子俏生生独坐纱窗下,思念远方情郎的动人样子。 来到这个世界,迄今为止,也认识了好几个女子,无论是单纯的小雨,贤淑的慕晚晴,姿色不俗,性格也不错,更没有动不动就张口车房闭口存折。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宁采臣心里当然动过心思,嘴上还会偶尔占占便宜,但奇怪的是,心里却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跟她们再进一步展,自己在畏惧什么?难道是因为前世女友留下的伤害还未愈合吗? “丁笑啊丁笑,你是否还相信爱情?”宁采臣默默想道,他虽然已经习惯了宁采臣的身份,但潜意识里仍然还是丁笑。 小乔的歌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窗外仍然下着大雨。自从开始修炼吐纳术,每晚都是在盘膝吐纳中渡过,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很是怀念以往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 “咔喇”,闪电划过夜空,霹雳之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把熟睡中的宁采臣惊醒。 “我靠,想好好睡一觉都不信!”宁采臣半梦半醒嘟哝了一句,正想找块棉花球什么的把耳朵塞起来,窗户忽地一下无声无息打开来,一个白影一闪进屋来。 那白影动作灵活之极,倏忽一闪,往上一跳,消失不见。 “啊!什么东西?”睡眼朦胧中宁采臣突然现有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钻进被窝来,那毛绒绒的东西直往宁采臣怀里钻。 他心里突地一个激灵,全身汗毛竖起,立时掀开被子,借着闪电的光,看见竟然是一只猫一样的小动物。 那东西双耳尖尖,全身白毛,软软的,摸起来极是舒服,似乎极害怕雷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宁采臣,每一次霹雳声响起,它就全身颤抖个不停,然后一个劲往宁采臣怀里钻。 宁采臣松了口气,虽然怀里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感觉有些古怪,但他知道对这些小动物来说,天生对天雷有一种畏惧感,所以也不推开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任它窝在自己怀里。 那雷声越来越大,似乎就在耳边炸响一般,连宁采臣这个平素大胆的家伙也小心肝直跳,心想这老天爷是不是疯了,老是在我头顶瞎劈干嘛。 “咔嚓”又是一声霹雳响起,屋外传来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过了片刻,那雷声慢慢渐渐小起来,窗外的雨声也似乎小了些,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声。 宁采臣在雷声小的时候就已挨不住睡意沉沉睡去,连那小家伙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等到第二天醒来,他还有些怀疑昨晚是不是梦,仔细回想了下,虽然夜里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也看出来那家伙虽然像猫,却比猫大了许多,耳朵更尖,嘴也更尖。 去上课的时候,走出门一看,骇然现院子外一棵一人合抱的槐树昨晚被雷电劈成两截,上面的一截栽倒在地上,雷电劈中之处,漆黑一片。 宁采臣忍不住缩了缩头,要是劈在我身上,那还不立时化成飞灰啊。 书院里一切正常,只是下课准备去吃饭的时候颜子玉见了他竟然脸一下子红了。 宁采臣觉得很是莫名其妙,难道我魅力那么高,男女通杀?不可能啊。宁采臣摇了摇头,也没多想,径直去吃饭,在膳房又碰见了邱行素董遐思几人,又聊了几句,才回到屋里,打算修炼下吐纳术,然后再去上晚课。 经过昨晚的休息,这次很快进入状态,呼吸吐纳之间,宁采臣觉得似乎有一丝一丝的气体进入身体内,然后汇聚在丹田。虽然丹田里还是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但是似乎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甚是舒服。 就这样过了几日,丹田暖和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宁采臣直觉到似乎自己很快就要突破,修炼出第一丝灵力出来,心情激动之下,更是抓紧时间修炼。 每天除了上课吃饭,便匆匆回到自己屋里,修炼吐纳术,连孔雪笠那家伙邀请他出去溜达也拒忍痛拒绝了。 这一日他上完课,他吃了饭,又像往常一样,走出书院大门,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书院外一个身穿白衣背着书箱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四处张望,见宁采臣出来,忙走上前,道:“这位兄台留步。” 那年轻人长得甚是俊美,宁采臣看了大感自愧不如。见他也是一副书生打扮,以为也是书院里的学生,便停住脚步道:“兄台,叫住在下有何事?” 那人见宁采臣停下来,喜道:“兄台,小弟初来乍到,想请教一下这书院周围是否有空房出租的?” “你也是书院的学生吧?不去书院宿舍住吗?”宁采臣奇道。 “这----小弟有些不便,想在一个离书院近的地方暂时住一下。”那年轻人有些为难道,似乎不愿意多说原因。 “哦,我住的地方旁边好像有。”宁采臣点了下头,想起自己住的地方旁边有一户人家,似乎说过有空房,当日宁采臣本想买那栋,不过最终还是选了现在这栋。 “真的?兄台若是方便的话,能否带我去看看?”那年轻人高兴道。 “行,我现在就要回去。”宁采臣说了声。 “太好了。兄台贵姓?”那年轻人答应了一声,便与宁采臣一起,两人边走边谈。 那年轻人叫于去恶,江浙人士,也不知是未经过世面还是生性如此,对宁采臣很是坦诚,宁采臣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大话了。 于去恶很是善谈,不时妙语连珠,宁宁采臣被他引起谈兴,可惜很快就回到了住处,两人约好下次继续。 宁采臣自是把他介绍给了旁边那户人家,于去恶运气不错,那主人一听说他是万松书院的学生,很爽快便同意租给了他。 宁采臣自是回到自己屋里,仍然修炼吐纳术,可惜时间太短,刚进入状态,便到了上晚课的时间,只得暗叹一声。 出门的时候,想要叫上于去恶一起去书院,叫了几声,没有反应,心想他可能已经去了,便自作罢。 “宁采臣,你真的不知道‘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作何解释?” 元少先生看着一脸迷糊的宁采臣很是头痛,说他没有才学吧,那日与许文才比试时作的几诗,每一都堪称精品,说他有才吧,每次叫他回答问题,要么答非所问要么找借口说头疼头晕眼花什么的。 “老师,我昨晚没休息,现在还没睡醒----”宁采臣也郁闷不已,自己已经在努力学这个什么四书五经了,可是也太多太复杂了,哎,“不是**无能,而是共军太厉害啊”,这全身上下的借口几乎都找遍了,不过元少先生是不是和自己有仇啊,老是问自己。 其余学生听了又是哄堂大笑。 “现在已是申时,你还没睡醒?”元少先生气得直哆嗦,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宁采臣几眼,才转头道:“颜子玉,你来说。” “是,老师。”颜子玉像往常一样,作为宁采臣的替补,非常圆满地解释了那几句话,元少先生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宁采臣真担心这可爱的老头一不小心被自己给活活气死在课堂上,但又无可奈何,那玩意可不是几天就能搞懂,这老头也是,老是喜欢问自己,不是自讨没趣吗。 他自是不知道,原本的宁采臣敏思好学,甚得元少先生器重,认为他是书院里最有可能考上举人的学生之一,才会一次又一次考究他。 宁采臣垂头丧气走回自己小屋,刚要开门去看见于去恶正在对面门前。 “宁兄,为何精神如此萎靡?”于去恶问道。 ------------------------------------------------------------------------ 第二更,有兄弟说主角没有金手指,恩,其实已经出现了,谁猜得到?帖有奖。嘿嘿? 066 藏识珠 “说来话长啊。”宁采臣苦笑一声,这于去恶看起来颇为顺眼,这事在别人看来很丢脸,宁采臣却是不在乎什么脸不脸的,便将刚才之事说了一遍。 于去恶听了,目光闪动,半晌道:“宁兄,小弟倒有一法可以让你不再受这八股科举之苦。” “哦?说来听听。”宁采臣随口问了一句,心里却想这学问之道须得日积月累,才能有所成就,又不像内力一样,来个醍醐灌顶就可以了。 于去恶见他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便道:“宁兄,觉得小弟学问如何?” “想来应该比小弟好上许多吧?”宁采臣笑道,心里不无郁闷,心想论学问,本公子应该是万松书院当之无愧的倒数第一。 要知道万松书院乃是江浙一带最为出名的书院,其地位类似于现在的浙大一样,不是一般人能进万松书院学习的。 于去恶微微一笑,开口就背起来:“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再田,利见大人。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他竟然把四书五经中最为艰深难懂的《易经》完完整整背了一遍。 宁采臣下巴都快掉下来,忙拉住于去恶,道:“于兄,神人啊,你怎么跟那个娘娘腔颜子玉一样。” “颜子玉?娘娘腔?”于去恶嘴角抽了下,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笑意。 “对啊,那哥们也是巨牛无比,什么《大学》《中庸》等,都能一字不差背下来啊。对了,你刚才说的法子是什么?”宁采臣说道,他对颜子玉印象还好了,虽然那家伙傲气了点娘娘腔了一点,但人家有真才实学,不像张杞园那厮。 “没错,我这法子便是让你也可以像他那样,任何你想背的书,都可以轻轻松松一字不差背下来。”于去恶笑道。 “切,你是在忽悠我吧?”宁采臣虽然希望真的有那样神奇的法子,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 “宁兄不信?那我便将四书五经通通背一遍给你听如何?”于去恶道。 “那倒不用。不过,于兄,你我相识不久,虽然相谈甚欢,但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老实说,你为何愿意将这法子教给我?”宁采臣从来就不信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于去恶无奈道:“这,宁兄,实乃有人相托。” “我认识这个人?”宁采臣想了想,好像自己到书院后也没认识很多人,除了邱行素孔雪笠那几个家伙,肯定不是他们,要不然他们还不早就用了。 “宁兄,实不相瞒,那人要我保密,请宁兄见谅。”于去恶道。 那到底要不要学呢?宁采臣斟酌了下,既然那人是来帮我的,想来应该没什么恶意,至少宁采臣目前为止还没想到。 “那于兄,这法子是什么?”宁采臣下定了决心。 于去恶笑了下,道:“我们先进屋再谈。” 宁采臣与于去恶两人盘膝相对而坐,于去恶掏出一只晶莹剔透,其内隐约透出青色的珠子,道:“此珠名为藏识珠,有储存学识之用。只要事先有人将各种书籍储藏进去,然后引导进另一人脑中即可。” “要怎么储存进去呢?”宁采臣问道。 “只要对着珠子一字一句完整念一遍就好了。”于去恶解释道。 宁采臣点了点头,道:“那要如何输送进别人的脑袋?” 于去恶一脸慎重道:“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才可以,这个藏识珠里已经储存了四书五经,还有许多科举考试可能用得上的书籍,以及无数前辈们的著作,当然,只是牢记了而已,若是能融会贯通,那宁兄,你必将是天下一等一的才子,连国子监那些博士也自叹不如。宁兄,等下我会施法,届时会有大量学识涌进你的脑海,你大可放心接受,切记不可有任何抗拒之心,不然你我二人皆有危险,轻则变成白痴,重则丧命。你可要考虑好了。” 人脑异常脆弱,宁采臣非常清楚,冒然允许外在的信息进入,更是凶险无比,当下有些犹豫不决,于去恶也不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 “好,我赌了。”宁采臣考虑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他想明白了,若是这一个坎都过不去,更别提以后的修仙大道了,那可是步步惊心处处凶险,比现在难多了。 “好!”于去恶颇是意外他这么快就下定决心,暗地赞了一声,就开始对宁采臣解释施法的过程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两人凝神调息一盏茶的功夫,于去恶捏了几个古怪的手势,把藏识珠放在宁采臣额头,然后左掌压上去,立时,藏识珠出一圈青色光晕。 宁采臣只觉得额头一点冰凉,脑海一片空明,前所未有的清醒,正在想是不是藏识珠的作用的时候,大脑像被针刺了一个洞一样,无数信息从那个洞涌进脑袋里。 这种痛不是**的痛,而是灵魂的痛,若偏头痛那样的痛已让人难以忍受,这种脑海里的痛却是让宁采臣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随着信息的不断进入,大脑越来越痛。 “忍住!”就在他几乎想要叫出声放弃的时候,于去恶清朗的一声轻喝在耳边响起,宁采臣心神一震,犹如迷途中的旅客听到了远方传来的钟声一样。 于去恶此时也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他左掌贴在宁采臣额头上,中间是藏识珠,现在珠子的青光闪烁,比起刚才弱了一些。 潮水般的信息不断涌进宁采臣大脑里,除了脑袋剧痛之外,还隐隐有胀的感觉。宁采臣咬紧牙关,心里默念着于去恶刚才告诉他的话,无论多么痛苦,都要忍住,不能有丝毫排斥的想法,不然就会功亏一篑,两人都玩完。 过了一会儿,进入大脑的信息开始少起来,疼痛感也轻了许多,藏识珠的光芒慢慢暗淡起来,终于,藏识珠最后一点光芒消失,整个珠子化成粉末。 许久,宁采臣这才睁开眼来,脑子里多了许许多多东西,略微想了下,现竟然是先前自己看到就头痛的四书五经之类,还有许多其他的书籍,他来不及仔细梳理,抬眼见于去恶还闭着眼,脸色很是苍白,知道他还在调息,便不打扰他,径直开了门走出去。 外面天高云淡,万松岭的风景自是不必说,宁采臣心里落下一块大石,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看什么都觉得顺眼。 “于兄。”宁采臣在外面看了会,便回屋去,见于去恶已经调息完毕,松了口气。 “宁兄,现在感觉如何?”于去恶笑了下。 “脑子里多了许多东西,还有些不习惯。于兄,还得多谢你,帮我了大忙啊。”宁采臣道,无论于去恶是出于什么理由帮他,的确替宁采臣解决了一个悬而未决头痛无比的大难题。 “小弟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宁兄不必客气。”于去恶道。 宁采臣知道于去恶是不会告诉他究竟是谁让他来帮自己的,也不多问,倒是对那个什么藏识珠和于去恶本人感兴趣,便随便问了几句。 于去恶却是机灵无比,顾左右而言他,口风紧得很,只是告诉他这藏识珠乃是难得的宝物,是那人交给他的。 宁采臣也没法子,又试着问了些于去恶关于修炼和修仙界,他现在已经猜到于去恶应该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修道之人,当然不肯放过多了解一下修仙界的机会了。 于去恶倒也爽快,告诉了宁采臣很多这方面的常识。 这天下之大出宁采臣的想象,原以为会像前世一样,其实却大大不同。 明王朝位于神州,只是神州内一个比较大的国家,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家,神州的西边是一望无际的万里沙漠,名为炎州,神州以南是莽莽丛林,号大荒州,里面据说生活着巨人和各种妖兽,神州之北,是冰原,乃是万年不化的积雪和巍峨的冰川,神州之东,则是汪洋大海,大大小小的岛屿分布海上。 而更为遥远的地方是什么,连于去恶也说不上来,事实上,神州周围的情况,他也只是听说而已,从未出过神州。 ------------------------------------------------------------------------ 第一更,还是厚脸皮求票票。 &1t;ahref=.>. 067 名额 宁采臣虽然已经料到这个世界的庞大,但听了也是咂舌不已,他又问于去恶关于修仙界有哪些势力,特别是白莲教和崂山派。 于去恶对此却含糊其辞,只是隐约告诉宁采臣修仙界势力盘根错杂,门派众多,各有所长,白莲教和崂山派都只是其中二流的势力而已。 白莲教行事神秘,所用法术太多邪恶诡异,,而崂山派则擅长符箓之术。 宁采臣顺口便问于去恶自己是那个门派,于去恶笑而不语。 对此,宁采臣也无可奈何,只得暗地撇了下嘴,接着问于去恶如果修炼吐纳术,有没有什么捷径啊诀窍啊灌顶**七天成班脱产班全日制住校班什么的,搞得于去恶满头雾水。 一个问一个答,宁采臣问得越来越稀奇古怪,比如哪个宗门美女最多,哪个门派有双修功法,哪个门派修炼度最快威力最大,哪个门派的功法最拉风什么的,把于去恶问得不时哑口无言。 两人说得肚子饿了,又一起去膳房吃饭,然后回屋继续聊,直到宁采臣再也从于去恶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这才作罢。 末了,于去恶得知宁采臣正在修炼吐纳术,郑重其事告诉他修道之路崎岖无比,不但与人斗,更是与天斗,一定要踏踏实实,心无旁骛,切记不能心浮气躁,操之过急,否则道基不稳,心魔侵袭,就前功尽弃了。 宁采臣当然点头称是,于去恶这才告辞而去。 “这家伙,人还真是不错。”宁采臣看着于去恶背影,暗想道。然后回到屋里,他现在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从于去恶那里得到的信息。 现在科举但是不用担心,虽然仓促之间吸收了那么多庞杂的知识,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融会贯通,但总算不用自己去一字一句背,然后再理解,还要学会怎么写八股文,在宁采臣看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想要搞定,就算他天资聪颖,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不知有多少聪明的读书人从小苦读,为的就是“十年窗下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但真正做到的人寥寥无几,绝大多数苦读一辈子,白苍苍了,仍然是落魄秀才一名。 想到这里,宁采臣不禁对那个暗中帮助自己的人感激不已,虽然有些藏头露尾神神秘秘。宁采臣还是搞不懂那家伙干嘛会帮自己,难道是人品爆?好像不大可能。 他性子疏懒,想来想去想不通,便干脆抛开不想,暗道再怎么神秘,反正总有露面的一天。 目前最重要的当然是吐纳术,需要尽快修炼出灵力,其次便是救出谢小环和小乔的魂魄,此外,还有白莲教这个隐患。 这白莲教,连于去恶也不愿多谈,虽然只是个二流势力,但对眼下的宁采臣来说,已是庞然大物,就凭那个内门弟子,都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搞死宁采臣,当日丧命于宁采臣之手,一是那家伙法力大损,二是麻痹大意,才被宁采臣捡了个便宜。 但宁采臣可不期望次次都走狗屎运,归根结底,还是需要提高自己的实力。 时间,时间,老子需要时间,宁采臣想起白莲教就坐立不安,立时盘膝坐下,深呼吸几口气,安定了一下心情,开始吐纳起来。 丹田像火炉一样暖融融的,随着特有的呼吸吐纳方法,宁采臣几乎可以感觉到有莫名的气体在丹田的游走,小周天,大周天,流经全身经脉,然后汇聚于丹田,慢慢旋转,加,越转越快,就在宁采臣感觉当气流旋转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就是产生灵力的时候,意外的是,气流好像受到某种外力的牵引一样,又慢慢减慢度,最后竟然停下来,任凭宁采臣再怎么吐纳也动不起来。 “妈的,就差那么一点。”宁采臣暗骂一声,睁开眼来,看了看窗外,又是一晚过去。 “宁采臣,有你的信。”宁采臣刚走进书院,就有人叫住他。 “多谢了,王大爷。”宁采臣笑着对送信的老头说了声,心里疑惑会是谁写信给我呢? 接过信一看,上面只写了宁采臣亲启几字,字迹娟秀,看起来似乎出于女子之手,他心里疑虑更重,拆开看起来,良久,才吐出一口气。 这信竟然是慕晚晴寄来的,信里说已经见过了沙回子几人,也知道了现在的处境,杜平已经带着他母亲远走异乡,而慕晚晴和小雨绿娥也要回门派里去。宁采臣的母亲,她说会一并带到回春派去,顺便照顾,叫宁采臣不要担心,安心读书,考个举人。 宁采臣拿着信,信纸上残留着淡淡的清香,虽然慕晚晴通篇没有说什么想念牵挂之类的话,但宁采臣仍然感觉到这张薄薄信纸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小心翼翼揣进怀里,朝上课的地方走去。 一个叫孙启的同窗看见宁采臣进来,打趣道:“宁兄,今天你不会又没睡醒吧?哈哈。” 日,这个人渣!宁采臣暗地竖了个中指,笑道:“孙兄,我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英雄。” “哦?像哪个英雄?”孙启高兴道,从小到大,他还没听说过自己长得像英雄的。 “牛b,一个大英雄。”宁采臣露出一丝古怪笑意道。 “牛鄙?” “没错,在我家乡,大家一看到英雄就情不自禁大声高呼牛b。”宁采臣立时道。 “宁兄,是真的吗?看不出你还挺有眼光的嘛。”孙启听了,高兴不已,一张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我勒个去,这个死不要脸的。宁采臣很是鄙视了一下这个家伙。 元少先生今天也是很高兴,宁采臣这次竟然没让他气破肚子,而是很准确地回答了他提出的一个问题。他还有些不敢相信,接连问了宁采臣几个问题,宁采臣都一一回答出来,这下元少先生总算相信,宁采臣终于头脑清醒,身体没其他毛病了。 “宁采臣。”元少先生在下课后,叫住了正想离开的宁采臣。 “老师,您找我有事?”宁采臣停住脚步,问道。 “宁采臣,你应该知道万松书院是私学,一般私学的学生都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吧?”元少先生道。 “恩?啊?不能参加科举?”宁采臣差点叫出声来。 元少先生点点头,道:“也不是不可,只是每个书院都只有几个名额而已,像我们书院,一次只有两个名额。” “只有两个名额?那书院这么多学生?”宁采臣道。 “你说他们都不能参加科举是吧?倒也不是,很多人都会在书院学习几年后再进入官学,然后参加科举的,还有一部分人只是为求学,不是为了科举出仕。”元少先生解释道。 “老师,那我们书院今年是哪两个人能参加科举?”元少先生自然不会平白无故让他留下来,宁采臣隐约猜到可能会与这个名额有关。 元少先生深深看了眼宁采臣,慢慢道:“为师以前一直很看好你,就向书院的山长推荐了你,哪知道你回家一趟后,竟然好像忘记了以前所学一样,让为师担心不已,这才在一再提问你。” 宁采臣这时才明白元少先生频频问自己的原因,看着元少先生被风吹起的斑白头,宁采臣突然没来由想起了母亲的白,心里泛起一丝对元少先生的愧疚,可恨自己一直不理解他的苦心,竟然还埋怨过他。 “老师,对不起,学生让你担心了。”宁采臣低着头道。 元少先生笑着点了下头,欣慰道:“所幸你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为师也不必担心了。不过,还要过山长那一关,但是你放心,很快你就有机会,展示你的才学了。” “什么机会?”宁采臣急问道,这事可马虎不得,若是这次不能被选中,那就得再等三年,或者进入官学才可以了。 ------------------------------------------------------------------------ 第二更,求票票。多谢多谢 &1t;ahref=.>. 068 青莲诗会 元少先生似乎有些诧异宁采臣不知道,但还是解释道:“每隔三年,江浙所有的书院会在西湖边举行一场盛会,名为青莲诗会,届时各个书院的才子都会云集于西湖之畔,交流才学。名为交流,实际上却是各个书院的才子们比试,然后评出江浙十大才子,而很多其中表现杰出者,就会获得宝贵的科举名额。” 宁采臣一喜,嘿,不就是前世的论坛峰会嘛,若是在昨日,恐怕这个什么青莲诗会,自己也只是当个小角色,跑跑龙套而已,但今昔不同往日,他已经获得了无数前人的知识,虽然还需要时间加以梳理和融会贯通,但诗会还有两个月才举行,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 “老师,到时候会比试什么?”宁采臣问道。 元少先生道:“自然是才艺了,一吟诗,二作对,三作文,四乃考究学问,除此之外,还有临时的挑战,比如某人若是不服与你,大可以在诗会上向你挑战,内容局限于六艺。” 六艺,乃礼、乐、射、御、,其中礼,乐,他脑子里现在已经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礼节和古乐知识,射乃是射箭之术,他勇武过人,只要稍加练习,也不难,驾驭马车的技术,现在估计是指骑术,也能搞定,书是书法,这个就有点麻烦了,,不是随便练练就可以的,数,不必说,好歹也学过高等数学,难不倒他。 “为师相信以你的才学,一定能脱颖而出。你要加紧学习才是。”元少先生又鼓励了宁采臣一番,这才飘然而去。 宁采臣汗了一下,一边往回走,一边开始思考起对策来。 这个什么诗会,是一定要参加的,并且表现一定要压倒其他人,才能获得这个名额。 “宁兄,不用为科举愁,感觉如何?”于去恶看见宁采臣,笑道。 宁采臣道:“不得不说,实在太爽了。就跟吃了人参果一样,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服。哈哈。” “人参果?那是什么果?”于去恶奇道。 “这个,人参果嘛,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以成熟。人若有缘,闻一闻能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宁采臣说着都忍不住流口水,要是真有这个什么果,还修个屁仙,直接吃几颗,就长生不老了。 于去恶听了,也是不信,连连摇头,说世上哪有如此神奇的果子。 宁采臣哈哈一笑,道:“于兄,好像没见你去过书院上课啊。” 于去恶微微一笑,反问道:“宁兄,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去上课吗?” “呃,这倒也是。”宁采臣无语,这厮连藏识珠这样的宝物都有,本身也是真正的学富五车,不像宁采臣的自吹自擂。 他心里一动,若是像于去恶请教一下,融会贯通应该会更容易些,当下便对于去恶说要请教于他,于去恶很是爽快答应下来。 于是,除了白天仍然去书院上课,然后就是抽时间向于去恶请教书法和其他宁采臣虽然牢记与心,但不是很了解的东西,倒也进步甚快。 但,委实难也,宁采臣苦练许久,写起字来虽然不至于歪歪扭扭鬼画符一般,离那书法大家,却是差之甚远。宁采臣苦闷之下,回想起前世那些书法,他灵机一动,模仿了一下这个世界没有的书法,于去恶见了大吃一惊,连呼天才。 至于晚上,照例是修习吐纳术,每每总在最后关头,莫名其妙停下来,去问于去恶,他也是不知,想来应该是突破之前的正常现象。 转眼一月过去,这一日宁采臣像往常一样修习吐纳术。 丹田那股热流旋转越来越快,就在宁采臣以为又为像往日一样,突然来个急刹车的时候,那热流却仍然在加旋转,他心里一喜,赶紧凝神静气,收敛心神。 那股热流还在旋转,突然,若是宁采臣能内视的话,就会现一滴微尘大小的液体从高旋转中的气旋甩出来,那被甩出来的液体闪着褐色的光。 然后一滴接着一滴的褐色液体,就像滚筒洗衣机脱水的时候一样被甩出来。与此同时,宁采臣脑海里嗡的一声,心神猛地一震,似乎一扇大门正缓缓打开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六感神识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不由自主飘向那扇大门。 待到飘进了那扇门,现里面闪闪光,但空空荡荡,一无所有,他正奇怪之极,神识又不由自出被一股力量退出门外,那门缓缓关上。 此时那股热流还在旋转,只是度越来越慢,甩出的褐色液体也越来越少,最终,维持在一个不快也不慢的度,慢慢旋转。 那点点滴滴的褐色液体就是灵力,汇成一股,沿着全身经脉,流动,所过之处,经脉被染成褐色。 宁采臣睁开眼,一丝精光闪过。 已经突破了吗?这就是修炼出吐纳术的感觉,真是不错呢。 他走出门外,现正是半夜。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凉风习习,蛙鸣阵阵,宁采臣突破之后,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触觉,都有了很大提高,虽然还不能做到夜能视物,但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他站着屋檐下,看着夜空,几颗疏星闪烁,想了许久,这才走回屋去,躺下便睡。修炼出了灵力,心里便有了底气,睡得极是安稳。 丹田里的气旋在他睡着的时候,还在缓缓旋转,每隔一个时辰,便甩出一滴灵力,那滴灵力又加入到先前所有灵力汇聚而成的液体中,在经脉中缓缓运行,不断滋润着他的经脉。 两个月后,万松书院,三日后便是青莲诗会。 “宁兄,你应该会参加青莲诗会吧?”好久不见的孔雪笠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笑嘻嘻道。 宁采臣点点头,道:“孔兄不参加吗?这可是三年难得一次的盛会啊。” 孔雪笠忙道:“这样的盛会,小弟当然会参加了,当然,妄想出人头地是不可能的,不过,小弟也没想过。” “那你干嘛参加?”宁采臣道。 孔雪笠嘿嘿一笑,低声道:“宁兄难道不知每次青莲诗会的时候,不但有大堆才子,美女也是如云啊。” “这是为何?”宁采臣倒有些奇怪了,才子卖弄文采罢了,那女子来干什么? 孔雪笠道:“美女当然是为才子而来了。既然江浙稍有声名和才学的读书人都来青莲诗会,那些待嫁闺中的美女们还不趁机给自己寻觅个如意郎君么?你知道来青莲诗会的读书人,可都是颇有才名,指不定谁日后就能考上举人,飞黄腾达,那就捡到宝了。” 哦,我靠,原来如此。宁采臣明白过来,若才子卖弄的是文采,女子就是来卖弄风骚了。有意思,嘿嘿,都是骚人啊,只不过一个是明骚一个是闷骚。 “那小弟就要预祝孔兄在诗会上,心愿得偿了。哈哈。”宁采臣笑道。 孔雪笠仰天哈哈大笑,良久才道:“承宁兄吉言,小弟要求也不高,十个八个美女就心满意足了。” 我勒个去,这还要求不高?真***雄心壮志啊,十个八个,一天一个,一周也轮不完啊,难道学韦小宝来个大被同眠,就这丫的身板吃得消么?宁采臣听了,不由自主咧了下嘴,说不出话来。 虽然宁采臣也yy过以后娶个十个八个,最好把原著里那些女子全都娶回家来,但既然选择了修仙之路,就不能沉迷与女色之中。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宁采臣郁闷不已,若是有双修功法就爽了,修仙把妹两不误,人生还有何求? ------------------------------------------------------------------------ 不好意思,有些迟了。小弟这几天要搬家,忙着找房子看房子,郁闷不已。尽量码字。哎,不要误会,是租房,还买不起。话说这房租是一年比一年高啊。我擦。 好吧,弱弱问一句,不知兄弟们觉得宁采臣以后娶几个老婆好?不会吧,全收?我就知道你们这群牲口会这么想! 下周分强推,还请兄弟们多多支持,投投票就好了。 069 丐道人的储物袋 虽然丐道人当初说只要修炼出灵力就能调动神识打开储物袋,但宁采臣现那丫的绝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纯粹一个老忽悠。 宁采臣修炼出灵力已经两个月了,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运用灵力,开始他还以为是灵力不够多的缘故,也就没去问于去恶,一个人埋头继续修炼。 过了这么久,倒也没感觉出灵力增加多少了,身体也没什么异常,对此宁采臣也无计可施,只能干瞪着丐道人的储物袋着急。 本来今天打算去问一下于去恶的,那厮又偏偏不知跑哪里去了,宁采臣也只好自己想办法。 他盘膝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直愣愣盯着桌上的储物袋,心想要怎样才能调动神识呢?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比那个什么前世的处*女都还玄幻啊。 他想了半刻,终于想出一个似乎可行的办法,就调整了下坐姿,然后开始呼吸吐纳起来。 吐纳的方法他每天修炼已是驾轻就熟,根本不需要注意就会自动运行。随着吐纳的开始,丹田里的气旋慢慢加快度旋转起来。 渐渐地,宁采臣又进入那种玄妙的状态,似乎周围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而去,视觉听觉触觉等五感都似乎收回来,集中于脑海。 宁采臣的眼睛本来已经闭上,这时候却忽然好像睁开一样,能看到体内的情况,清清楚楚,比用肉眼看到的还真实。他一激动,立时,心境一晃,那种感觉消失得干干净净。 难道刚才就是内视?宁采臣激动了一把,马上收敛心神,继续吐纳起来。 片刻后,他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体内,那一条条经脉上,一股褐色的液体在缓缓流动,应该就是灵力了,继续往下看,到了丹田,丹田处一个气旋在缓缓旋转,不时甩出一滴灵力。 把全身经脉都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宁采臣感到一阵疲倦,想要立时睡去一般,他赶紧停止吐纳,睁开眼来。 还来不及回味内视的那种奇妙感觉,他就忍不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个时辰后,宁采臣房间里传来一声欢呼。他在休息一会儿,恢复后,又开始修炼,试着集中注意力到储物袋上,不知怎地,竟然似乎能看到储物袋里的东西。他试着想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倒出来,白光一闪,桌上立时叮叮当当堆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汗,那个老不休竟然不会收拾一下,到处乱放。宁采臣看着桌上稀奇古怪的东西,瞪着眼睛,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清点了一下,共有二十块下品灵石(后来才知道灵石有分品级的),三张符箓,六块玉简,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破破烂烂说不出名字的东西。 “真是失望啊,看来这哥们也不是有钱人啊。”宁采臣叹了口气,试着把神识探进玉简里,看了一下,脸色好看了些,总算有点好东西。 一块玉简里记录了一种木属性的炼气期功法,一块记录着两种法术,一种是驱狐术,一种则是驱鬼术,都需要炼气期修为。 还有一块玉简里记录了一种土属性的炼气期功法,共有十二层,但玉简里只记录了前五层的功法。 剩下的三块玉简,一块是黑色,一块是青色,一块白色。 黑色那块玉简里是一副残缺的阵图,宁采臣看了半天只觉得如同看易经一样头昏眼花不知其所以然,只得放到一边。 青色那块则记录了丐道人对阵法的研究心得以及集中他收集的阵法,其中多为木属性阵法和幻阵困阵。 但丐道人本身修为不高,所以他收集的阵法想来威力也不会强太多,都是炼气期内的。 宁采臣仔细看了看,有落木阵,枯木阵等杀阵,聚灵阵等辅助性阵法,还有就是幻阵和困阵,其中一种叫小五行**阵,把五行错乱,使敌人被困在阵中。 宁采臣开始还高兴了一阵了,心想不管什么阵,只要有用就不错,但接下来看了最后一块玉简,却一下子苦下脸来。 最后一块玉简是丐道人多年浪迹红尘所见所闻的一些奇闻怪事,美其名曰异闻录,宁采臣暗地撇了撇嘴,心想不就是日记本吗,还异闻录呢,晕死。 玉简虽然多记录了一些稀奇古怪不着边际的事情,但也有一些修仙界的常识,比如修仙资质,也就是灵根和悟性之说。 每个人的身体资质是不一样的,最常见的就是五行属性,金木水火土,还有一些少见的,比如风,雷等。 有的人身上只有一种属性,有的身上有两种,三种等属性混杂,最多的甚至有五种。 有一种属性的人,修炼度虽然快,但也有缺陷,比如只能修炼与本身属性一样的功法,自然相应的法术也是只有那些本属性的法术,而身具多重属性的人,修炼度虽然慢,但可以修炼集中属性的功法,也多会几种法术。 因此,单一灵根和多重灵根的人,都一样,而修仙最关键的不是灵根,而是灵性,修佛者称之为慧根,修道者谓之灵性,修魔者称为魔性,而妖修则称之为妖灵,鬼修认为是鬼心,其实指的皆是同一个东西,就是悟性。 悟性好的,修炼度快,突破瓶颈也更容易,悟性差的,不但度慢,遇到瓶颈,常常很难突破,终其一生,停留在炼气期。 悟性之难得,据说千万人中或许只有一人乃是悟性绝佳之人,百万人中有一上好悟性之人,十万人中有一悟性中等之人,一万人中有一悟性尚可之人。 因为虽然人人都想求仙问道长生不老,但真正有那个悟性的,却是少之又少。 当然虽然好悟性难得,但资质却是可以改变的,比如服食灵丹妙药,天材异宝等,都可以改善身体资质,因此各种灵丹在修仙界可是热卖品,同时也是奢侈品,并没有多少人消费得起。 资质虽然可以改善,但悟性却是天生的,虽然后天的经历有影响,却是微乎其微。 宁采臣本人资质也只是尚可而已,但机缘巧合之下服食了白额金狼之血液,又经过玄火酒改造身体,**已比常人好上许多。 悟性的话,他本身的悟性不差,加上两世为人,虽谈不上看破红尘,但事实上比起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眼光见识自然不只高出一筹。 这么多因素叠加在一起,他才能短短几个月修炼出灵力。 除了常见的五行属性和变异属性外,还有几种资质,才是真正的修仙宝体,如神兽之体。神兽乃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上古时候曾经在世俗留下血脉,可能是妖也可能是人,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或许会在某个后代身上激神兽血脉,那人的资质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了,修炼的度简直跟坐火箭一样。 除了神兽血脉之体外,还有凤吟之体,隐雷之体等等,有的是非常逆天的资质,也有的是废材之体,千奇百怪之极。 哎,都是异族杂交不用套套惹的祸啊。宁采臣摇摇头,叹了口气,跟人乱搞就好了,非要跟妖魔乱搞,比老子还开放。 事实当然不是宁采臣想象的那样不堪,实际上无论是妖还是魔,对人类的文明异常向往,故而很多妖一旦修炼出人形,就会混入人类社会。至于魔,行事本就邪恶,没办法鱼目混珠,就直接抢人类女子供其淫乐。 让宁采臣郁闷的,不是种族杂交的问题,而是他通过刚才的内视现自己竟然是土灵根的,丐道人的储物袋里只有一种土属性的功法,还是不全的,只有前五层,这就意味着他一旦修炼这门功法到五层,就必须找到剩下几层,才能继续修炼。 ------------------------------------------------------------------------ 第二更 070 厚土无边 大地之魂,厚土无边,巍巍高山,屹立于天,坚若磐石,此功法名曰磐石决。 宁采臣细细看了下这磐石决,现土属性功法虽然攻击力不够强悍,防御却是五行属性中最厉害的。 五行属性功法中,火属性功法,破坏力第一,金属性功法,攻击力第一,水属性功法,以柔克刚,变幻万千,木属性功法,恢复度最快。 再烂也总比没有好,大不了练得跟乌龟壳一样,连沙回子的铁布衫也自愧不如,抱着这样的想法,宁采臣还是决定先修炼着,何况这磐石决还有几种法术,看起来威力还不错。 接着又看了下驱狐术和驱鬼术。两者听起来神秘无比,但宁采臣现只不过是修仙者常用的法术而已。 驱狐术,顾名思义是驱除狐狸作祟的法术,实际上是只不过是利用一种名为显形阵的阵法,布置在有狐狸作祟的地方,便能使狐狸显形。 显形阵在修仙界乃是很普通常见的阵法,只能使修为较低的妖现形,而在世俗界兴风作浪的狐妖,通常都是未修炼成*人形的。对修为高的狐妖,却是没有丝毫用处。 驱鬼术,同样只能驱除孤魂野鬼而已,用的乃一种名为驱邪符的符箓,贴于被鬼上身之人的头上,驱邪符便会驱赶出鬼魂,再加上锁魂阵,鬼魂动弹不得,任凭施法者炮制。 丐道人储物袋里的三张符便是驱邪符,想来他游戏人间的时候会不时帮人驱一下狐妖,赶一下孤魂野鬼。 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宁采臣不知为何物,还是老老实实收回储物袋里,然后便开始准备修炼如山功。 张家乃是杭州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张家人不但有多人出将入相,更传说他们乃是仙人的后裔,与仙人有渊源,这使得整个杭州城内,无人敢惹张家任何人。 “张兄,你不是说要对付那宁采臣吗?为何迟迟不动手?”许文才想起宁采臣那可恶的脸就恨得牙痒痒。 张杞园胸有成竹道:“许兄,若想对付他一介秀才,手段多的是,但有什么比在才学上打败他更好玩的呢?” “你的意思是?”许文才若有所思道。 “青莲诗会!”张杞园道。 “你想在青莲诗会上胜过他?”许文才很是怀疑,心想连我这个堂堂崇文书院第一才子都被他狠狠羞辱了一顿,何况你个草包张杞园? 张杞园摇摇头,道:“当然不是了,许兄,还有更精彩的,嘿嘿。”两人一阵交头接耳,随后就是大笑不已。 西湖之畔,楼外之楼,三年一度的青莲诗会,便是在这西湖边的楼外楼举行。 参加青莲诗会的,正如孔雪笠所说,不但有来自各大书院踌躇满志的才子,还有不少来凑热闹的美女佳人,有的是为了一睹才子风采,有的则是看看是否觅得如意郎君,正所谓才子佳人,白马貂裘,宝马香车,游人如织。 三层的楼外楼不但楼上座无虚席,楼下更是挤满了人。 楼外楼前搭了一座高台,装饰得华丽无比,等一会儿,来自各个书院的才子们便在这高台上比试才学,一较高低。 “宁兄,你看,如此多的风流才子风骚佳人,这青莲诗会一年比一年热闹啊。”孔雪笠摇着一把折扇,对宁采臣道。 宁采臣鄙视了这家伙一下,心想你要是在我那个时代,看看那些当红歌星开演唱会,人山人海状若疯狂那才是壮观。 邱行素王兰董遐思几人也满脸兴奋,一个个像情的公猪一样,不时对着周围的美女挤眉弄眼搔弄姿,差一点就嚎叫出声来了。 而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盛装女子也是东瞅瞅西看看,看到顺眼的就抛个媚眼过去,不顺眼的吐口唾沫骂声登徒子。 宁采臣暗暗摇了摇头,好笑不已,平时里这群家伙在书院里连只母耗子也没见着一个,现在这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看得他们眼花缭乱心痒难搔才怪。 至于那些女子,比书院的才子们还惨,整天呆在闺房里绣绣花什么的,大门都难得出去一次,借着这个机会看到这么多俊俏少年郎,那还不抓紧机会啊。 哎,封建礼教害人啊,把一个个青春活泼的小伙子小姑娘压抑成了骚人。 周围不时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哇,那是紫阳书院的温如春温公子,真是俊俏啊,不知他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了?”一女子双手捧心,眼眸半闭,恍若花痴。 “温如春算什么?哪有诂经精舍的徐远徐公子才学过人。”旁人一女子不服道。 “要我说,还是安定书院的刘子固好,那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我此生一定非他不嫁。”一女子道。 宁采臣偷空看了眼刘子固的粉丝,差点忍不住吐出来,为那刘子固悲叹不已,我靠,比如花还如花啊。 几人费了好大劲挤过人群,走进楼外楼里去。此时楼里已经坐满了来自各大书院的才子。宁采臣几人寻了一张空的桌子,这才坐下来。 “孔兄,江浙到底有多少书院啊?“宁采臣见到处都是儒衫儒冠的才子,不由问道。 “宁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连江浙有多少?”孔雪笠不解地冲宁采臣道。 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宁采臣暗想,道:“小弟天天在书院埋头苦读,自然不如孔兄这样见多识广。” 孔雪笠这才道:“江浙书院自多,全国之,光杭州就有万松书院,崇文书院,诂经精舍三所,此外还有分布于境内的紫阳书院,安定书院,独峰书院,垂杨书院,汶源书院,浮沚书院,东山书院,鹿城书院,白鹿书院,鸡鸣书院,瓯江书院,龙渠书院,梅溪书院,南屏书院等,而江苏,最为著名的自然是东林书院,寒山书院,梅花书院等。” 说了半天,他才说了个大概,每个书院的学生多少不一,多的是比如万松书院,崇文书院,东林书院等,有几百人,少的几十人左右,但几十所书院加起来,那得有多少人?虽然只有一部分来参加这青莲诗会,人数也不少了。 宁采臣听了,暗暗咋舌,更是期待起来,要知道江浙自古才子辈出,他虽然获得前人的无数知识,更有前世的见识,但也不敢托大。 “你们说今年谁最有可能成为十大才子之?”旁边桌上一人问道。 “江浙最为著名的书院无非就是东林书院,寒山书院,万松书院,崇文书院和紫阳书院,我看才子之,十有**出自这五大。 “我看未必,虽说其他书院差了一些,但也未必就不能出一个惊世绝艳之才,我记得前几届,就有过两三次是其他。 “我比较看好崇文书院的许文才,听说此人乃崇文书院第一才子,小弟有幸见过其一面,对此人的才华大为折服,其人不但学识过人,见识不凡,为人更是彬彬有礼,实乃君子也。”另一人说道。 孔雪笠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人耳朵也尖,立时转头问道:“兄台,何故笑?” 孔雪笠忙道:“对不住,在下一时控制不住。” “难道在下的话很好笑吗?”那人看来也有些火了。 “没有没有,只是在下想起许文才那小子的狼狈样就忍不住好笑而已。”孔雪笠解释道。 “哦?兄台你也见过许文才?”那人旁边一人好奇问道。 “嘿,我不但见了,还亲眼看到他被人给狠狠修理了一顿呢。”孔雪笠道。 先前称赞许文才那人立时大声嚷起来:“许文才学识过人,岂会被人修理?你胡说八道!” 他这么一嚷嚷,周围坐着的才子们都纷纷看过来。 ------------------------------------------------------------------------ 不好意思今天看了一天的房,只能码出一章。明天就搬了,晚上会尽量多码点。希望兄弟们理解。 &1t;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