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煞魔修》 番外:抹去三生 (小冷觉得有必要为戴真人之死写个番外,所有就有了这四千大字的章节,其实也算是正文了!) 神州浩土,无穷无尽,纵横上下不知几千万里。 西南北三个方现宽广无垠,不知其尽头,而东临东海,与东海毗邻乃是中原,这中原端是神州极东之土了。中原又分为两州,其中禹州在北,此州上有一条江河贯穿,由西入禹州,东插东海之中,名乌江。 这乌江乃是中原‘母河’,孕育了中原的文化。传说,早年间,乌江暴躁,经常溃堤,却有那大禹治水之说,适才此地名为禹州。 禹州中又有佛宗四大部洲,乃是那佛宗圣地,除这四部州之外,禹州剩余的之地皆有一些名门正派立派传道。 而仙州在南,土地约有那禹州一小半大小,因州中只有乌江支脉,而无缘主脉,又被称为江南。自古便是那道教修仙圣地,据说道家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一便在此州。 如今,中原一片仙气,除了佛宗和道家之外,另有禹州之南的五行宗、禹州乌江主脉旁的凤音宗、与那处在禹州极南,和仙州遥遥相望的剑宗。 在仙州东临东海有一处山脉,其山势雄伟,不知连绵几何,东二十五里,有山峰一座,周回五十里,如刀耸立,破入云端,即金华山。 上得山顶,向下俯望,透过那渺渺烟云,在悬岩峭壁上隐隐可见有一洞府,乃是那三十六小洞天之末的金华洞元天。 此洞府属戴真人治之,却是那十大洞天的青城山、宝仙九室之洞天洞府中的青城丈人之徒。 此刻,在那金华山之巅,有一白衣长发的女子,此女立在山峰之上,痴痴的望着那峭壁上的洞府,一脸的期盼与复杂,在她的旁边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女子头发凌乱,衣衫稍有撕破,其中隐隐看见斑斑血迹,她紧紧地牵着男孩的小手,身体轻颤,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童此刻显然在此待的不耐的,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颇为可怜的抬头说道:“娘,师伯来了,我们为什么要躲出来啊?” 女子叹息一声,蹲下身,露出一个强笑,道:“浚儿莫急,一会你爹爹就会来接我们的。” 男童稍作静默,旋即笑道:“不知道郁香那小丫头来了没有。” 女子强颜一笑,站起身,复又望着那洞府失神。 这一望,不知多久,突地整座山峰好似抖了一下,在那洞府之中有‘轰鸣’之声传出,此声一出,女子登时脸色大变,当下抱起男童便要飞遁而去,只是不知怎的却又挺了下,续而焦急的望着那山半腰的洞府。 “小倩,快带浚儿走。”一道清冷却焦急的声音从那山洞中传出。 时不过五息,一道红光徒然从洞府中冲了出来,在半空一转,朝着女子激射而来。同时又有六道不同的华光从洞府中激射而出,紧随在那红光之后。 而后面的六道华光中,一道黄色的光芒处在中间,剩余五道以一种夹击之势紧紧将其禁锢在它们所形成的圈子中。 女子一见那红光刺来,脸色立时惨白,一跺脚,拉着男孩遁上半空中,看其姿态却是要远去,但是女子望了一眼那不断挣扎的黄色华光,神色复杂不舍,却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 红光落在山峰,一敛,显出一个七旬道人来。紧接着半空中的六道华光也一一落在了山峰上,却又是六个年龄不一的道人。 却有壮年的道人被其余六人围在中间,脸色悲怆,眼睛看着半空中的母女,握紧双拳,眼神颤抖。正是先前那黄光所化的道人。 女子目光一扫,却见那壮年道士胸前血迹斑斑,口角又挂着血迹,眼神中却不禁透出一股关切哀苦之色,颤声说了一句:“戴……” 只吐一字,奈何胸中千言万语,却怎的也说不出来了。 壮年道士脸色悲壮,一扫其余的六个道士,悲声说道:“六位师兄难道真要赶尽杀绝么?留我儿一条性命又有何妨?” 那六旬道士怜悯的望着他,好似心中不忍,道:“小师弟,你六岁便跟着师尊修习道法,如今也有百余载了吧?看见师尊下的旨意,曾有收回过?” 壮年道士惨笑,道:“我跟谁师尊将近两百年,五十年前得赐金华洞天,赐号戴真人,师尊对我恩重如山,便是要我性命,我也绝不多言半字,只是,只是,只是他今日却要取我儿性命,各位师兄,你们说,我又当如何?” 六道人皆是不忍直视戴真人的眼神,齐齐叹息一声,别过头去。许久,许久,那六旬道人轻声道:“我自小看着浚儿长大,如今这般情景也是多不忍心,只是怎奈浚儿他乃是天生的九煞之体。” 剩余五个道人齐声道:“为天下苍生,望戴师弟多多忍耐些。” 女子此刻蓦然凄厉而笑,道:“天下苍生,关我儿何事?” 六旬老道斥道:“小师妹,不得无礼。” 他话语中,一甩拂尘,那雪白的拂尘登时化作漫天发丝朝那女子与孩童蔓延而去。 戴真人凄笑一声,怒然而上…… ※※※ 金华山上,几朵白云飘过。 女子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口中鲜血喷涌,怀中却依旧紧紧地抱着孩童,惨笑这望着站在她不远处的六个道人,而那戴真人横在两者之间,面容也是悲壮,只是咬牙含恨的盯着那几个道士。 六个道士踌躇一番,最后皆是叹息一声,缓步就要上前。 “六位师兄且慢,且听小弟几句话。”戴真人蓦然喊道,待到那六个道人齐齐顿足脚步,他接道:“小儿之事,我夫妇也是知晓,自他出生,我都未曾让姓师傅赐我的姓氏,只是让他随我凡尘家姓,也从未传他仙法,今日……今日……” 话到此处,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声道:“若六位师兄非那铁石心肠,还望念在我等同门之谊,放过我儿一命。”这时他也不禁流下两行热泪,哽咽道:“我愿一命抵一命。” 六道人动容,皆是暗自隐晦抹了一把双眼,只是他们虽有心相救,怎奈师命难违,良久不语,却也只有那六旬老道硬下心肠,摇了摇头,道:“师尊并未怪罪你等,只是这孩儿却是留不得了……其实师尊为了此事也是彻夜未眠……唉。” 他话音刚落,却见那孩童从他娘亲怀中挣扎而起,几步来到戴真人的身旁,伸手便要扶起他,却不想被那戴真人一把拉住,向下一按,孩童脚下一软,便跪倒在地上。 戴真人道:“快,快给六位师伯磕头,让他们饶你一命。” 远处不知名处,传来几声哀鸿惊鸣。 孩童被戴真人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掉,便不再挣扎,只是双膝虽跪在地上,怎奈任戴真人如何的呵斥,他也是不肯弯腰一叩。 只是口中叫道:“爹爹,莫要求他们,他们要杀孩儿,尽管来杀好了。” 戴真人见他固执,心中有气,却又不忍打他,只好自己先磕了几个头,道:“师兄们莫怪,我代他给你们磕头了。” 六旬老道叹口气,说道:“小师弟你这是何必?明知我等不能,何必徒增哀愁。” 戴真人愕然,旋即惨笑一声,眼中的泪水却不曾停息过。 这时,那女子喊了一声,将孩童叫了过去,揽入怀中,失声大哭,良久,她一停哭泣,拉住孩童说道:“孩子,你可怕他们?” 孩童泪汪汪的看着他娘亲,又看了看六道,摇摇头。 女子欣慰一笑,道:“来,娘亲告诉你他们都是什么人。”说完她手一指那七旬来到,道:“这是大师伯,乃是霍桐山上霍林洞天洞主王纬玄。”接着分别将另外五个道人的修行洞府以及道号说与孩童。 六道人见她如此,不禁一愣,旋即苦笑一声,却不言语。而那戴真人却轻声问道:“小倩,你这是?” 女子不理他们,对那孩童说道:“除了这些人,还有那十大洞天之中的青城山、宝仙九室洞府中的青城丈人,你可要记牢了。” 六道人变色,六旬老道斥道:“小师妹休要放肆,怎能直呼师尊法号?” 女子置若罔闻,续而说道:“以后你莫要着急报仇,需在你修为通天之后,一一杀尽这些人。” 此话一出,登时让六道人和戴真人齐齐脸色大变。 就在此刻,女子一把将孩童推倒戴真人怀中,张口喷出一朵祥云,载着戴真人和孩童远遁而去。六道人齐声怒斥,旋即便要追去。 却不想女子口中喷出一彩带法宝,在他们前路一扫,登时减缓了他们的速度,旋即女子轻声吟道:“九幽冥河,轮回六道,石刻三生,祭我元婴,抹去三生,不复轮回,永坠虚无……” 女子双眉之间浮现出一张手掌大小的符文,蓝光湛湛…… 远处,祥云之上,孩童趴在戴真人肩膀上,看向金华山,所见的情景让他双眸一阵收缩,蓦然大叫一声:娘亲,便昏了过去。 戴真人急行的身躯一滞,旋即含泪飞遁而去。 ※※※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三年时光流逝。 中原仙州,在仙州以南,靠近那荒芜之地,有一城,名曰九城,城墙不高,地域也不甚广阔,且此城坐落在仙州最为贫瘠之地,所以不甚引人注目。 这一日,在那城中一家小店中,有粗布衣衫的男子,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坐在小店中那靠近门口的小桌上,桌上摆着几样小菜,一壶酒。 男子未动,小孩也不动,只是当男子劝他吃些的时候,小孩才勉强吃食一些。如此僵持了半晌,男子苦笑一声,手却爱怜的抚摸在小孩的头上,无奈之下,只好勉强吃了几口。 男子最多的时间却是望着街上那来来往往的夫妇,眼中颇有几分的沧桑与无奈。忽的他脸色一变,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神色之间尽显惊慌,拉起孩童,却是饭钱都付,便匆匆而去。 天际,此刻如洗,万里晴空。 男子出了城,拿眼一扫,但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树林,约有千丈之遥。这时他已然很是焦急,又是抬眼望了一下天空,却见那原本无云的天际,几道华光好似从那尽头飞来一般,眨眼间,便已经很近了。 男子神色大变,一咬牙,拉着孩童向那树林走去,只是此刻,他迈出一步,竟有百丈之遥,十步便已然跨过那千丈之遥,来到了树林中。 这时男子已然面容惨白,透着一股病态的殷红,只见他张口吐出一柄长剑,双手掐出几个法决打在剑上,剑轻颤,旋即投下一道光幕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几乎在同一刻,树林上方飞过五道华光,一闪而过。 男子此时大汗淋淋,那汗沁透了衣衫,见到五道光芒飞过,他颓然瘫倒在地上,那剑也轻鸣一声,旋即消失了。男子看了孩童一眼,却见那孩童一脸的委屈,瞪大双眼,却是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男子心中悲苦,此刻不禁想道:“金华山一战,我已然落下暗伤,纵然是我强行压制,恐怕也按不过明年了,只是,只是苦了这孩子,这中原之大,却无他容身之地,这却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便不由想到他死后,这孩子的悲惨命运,心中端是揪心,却又无可奈何,又觉得愧对那死在金华山顶的女子,一时间不由的心乱如麻。 这时,却听那小孩道:“爹,中原人都不喜欢我们么?为什么他们杀掉娘亲之后,还来追我们?我们不要再中原了好不好。” 男子一把将小孩搂到怀中,话还未出,双眼已然留下热泪,口中只是喃喃道:“孩儿啊,不在中原,我们又要到哪里……” 话未完,他忽的顿住,心中猛然有了一个念头,当下扭头看向那西方,目光复杂,片刻,他抱住小孩,强然一笑,问道:“浚儿,若是爹也死了,你怕不怕?” “怕!”小孩闻言登时死死抱住男子,口中叠声回答。 男子暗叹一声,却再露强笑,道:“若是爹将你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爹自己却要办些事情,你怕不怕?” 小孩虽然脸色还是很彷徨,却硬是说道:“不怕,是为娘亲报仇么?” 男子心中苦笑一声,当下抱起小孩,一步步的向西走去,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宛如那走不尽的修仙途,诉不尽苦。 传说,在中原极西之地,乃是一片混沌之地,那里天地还不开明,逐成‘大荒’。 第一章 魔宗玄阴 第一章魔宗玄阴 神州浩土,纵横无匹,无穷无尽,多是未开化的大荒之地,而在这大荒之中,有一贫瘠之土,其上民风彪悍,乃是那魔宗啸聚之地,是为荒州。 荒州极大,虽不及那人不能往之的大荒,却也是凡人穷其祖辈十几世人,也不能窥之一二。荒州之中,在那凡尘之人心中,魔宗是唯一的修仙之道,平素里对魔宗敬畏犹如神明一般。 在荒州极东边陲之地,有一座山脉,蜿蜒数千里,彼此起伏,遥空而望,好似那苍龙一般。此山脉五百里之处,又伸延出一条支脉,支脉绕行数百里,拱成一周,复又归于主脉之上,形成一谷,名唤:鬼王谷。 鬼王谷形若葫芦,有内外谷之分,内谷之中终年大雾缭绕,据说乃是大凶之地,贸然而入,性命堪忧。从鬼谷中眺望,入目的是众多的山峰耸立,却又有两山颇为不同,其山势雄伟陡峭,隐隐透着一股凶气。 这两座山恰好生在外谷的‘葫芦嘴’两旁,好似两颗狰狞的獠牙一般,更让此地的整个气势平添了几分的暴虐之气。站在外谷中,面朝两座山峰,左为‘刺白’,右名‘鬼荡’。 相传,此地乃是万年前数千修士应劫之地,损落了无数的大神通者。 又传,早年有一名不见经传的魔宗弟子,误入鬼谷,侥幸未死,又得一件威力甚大的法宝,依仗此宝,便占据了这两个山头一处山谷,广收弟子门徒,逐成一派,名唤作:玄阴。 传下三脉,就是这一谷两山了,并立散主三名,执掌三脉。且留下意愿,但凡哪一脉的弟子做了这玄阴首席,其散主便是玄阴掌门。 此一遗训,千百年来,在玄阴中不时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如今,鬼谷日渐式微,刺白苦苦挣扎,唯独鬼荡一脉大为昌盛,其门下弟子燕竹稳坐玄阴首席数十年。 玄阴数千年来,代代相传,共九代弟子,而今,这玄阴末代的九代弟子,却也要面临收徒传道的事宜了,因为就在今日,便是玄阴十代弟子入门大典。 ※※※ 鬼王谷,外谷中,阴气森森,便是那独月也被那雾障所遮掩了。 杜浚脸色煞白,望着眼前的情景脸色复杂,双眼深处更是有着几分得挣扎,在他的身旁是五百孩童,却见这些孩童却是个个脸色兴奋。杜浚抬头,打量了一下身处之地,却见在他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百丈高的石雕头骨,下颚搭在地上,两颗空洞的眼眶朝天,不时有一道黑色戾气从中迸射而出,激射到半空中。 杜浚循着这两道黑气抬头看去,入目的是那两个山峰,朦胧之中,两座断峰之上有两座雕像颇为惹眼,乃是狰狞枯骨,仰望着天际,身躯怒张,好似要捅破天空一般。 待那来自鬼王谷的戾气一经到此,那狰狞的枯骨也是喷出一道的黑气,投于半空。三道黑气相撞,忽的一震,续而散布开来,形成‘玄阴’两个绿色大字悬浮在半空中,久久不肯散去。 宛如烟花。 杜浚仰望着半空中的那两个字,心中暗道:“魔宗,瞧这情景当真是魔宗了。” 他闭上双眼,昔日的一幕幕宛如就在眼前耳畔,犹记得他父亲在金华山上的一声质问。 ----“六位师兄难道真要赶尽杀绝么?留我儿一条性命又有何妨?” ----“小师弟,你六岁便跟着师尊修习道法,如今也有百余载了吧?可见师尊下的旨意,曾有收回过?” ----“我跟谁师尊将近两百年,五十年前得赐金华洞天,赐号戴真人,师尊对我恩重如山,便是要我性命,我也绝不多言半字,只是,只是,只是他今日却要取我儿性命,各位师兄,你们说,我又当如何?” ----“我自小看着浚儿长大,如今这般情景也是多不忍心,只是怎奈浚儿他乃是天生的九煞之体。” ----“师尊为了此事,也是几夜未眠……小师弟,你莫要怪师尊。” ----“小儿之事,我夫妇也是知晓,自他出生,我也未曾让他姓师傅赐我的姓氏,只是让他随我凡尘家姓,也从未传他仙法,今日……今日……” 忘不掉,那日,他父亲戴真人说到此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声道:“若六位师兄非那铁石心肠,还望念在我等同门之谊,放过我儿一命。”一顿,流下热泪两行,哽咽道:“我愿一命抵一命。” ----“快,快给六位师伯磕头,让他们饶你一命。” 放不下,那日他被戴真人按在地上,犹自挣扎,见挣脱不掉,便不再挣扎,只是双膝虽跪在地上,怎奈任戴真人如何的呵斥,他也是不肯弯腰一叩。 只是口中叫道:“爹爹,莫要求他们,他们要杀孩儿,尽管来杀好了。” 戴真人见他固执,心中有气,却又不忍强逼他,只好自己先磕了几个头,道:“师兄们莫怪,我代他给你们磕头了。” 犹记得,那日,他的生母,将他揽入怀中哭尽了眼泪,对他说:“来,娘亲告诉你他们都是什么人。这是大师伯,乃是霍桐山上霍林洞天洞主王纬玄……”将六名道人的修行洞府以及道号一一说与他听。 ----“除了这些人,还有那十大洞天之中的青城山、宝仙九室洞府中的青城丈人,乃是我与你父亲,还有这些人的师傅,你可要记牢了。” ----“以后你莫要着急报仇,需在你修为通天之后,一一杀尽这些人。” ----“你还有一个娘舅,只是……若是我大哥在,他人谁敢如此待我们母子?” 杜浚仰起头,几滴泪水,还是从那眼眶之中流了下来,心中说道:“父亲,你叫我此生莫再回中原,但是那杀父弑母之仇,你又让我如何忘却,若不报此仇,我又当如何自处?” “七年流落,母亲誓死御敌,换来的却是我们七年的苟且,却还是躲不过中原道家的追杀,无奈之下,你带我被迫走进了大荒之中,耗尽心血而死,却不想天无绝人之路,在这大荒的彼岸竟然还有人烟,竟然又是一州,而在这荒州之中,居然是那传说中的魔道所在。” 杜浚和着泪水,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暗自说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若非这中原道统苦苦相逼,将我逼出中原,我恐怕一生都会像中原之人一般,认为这中原便是天下,认为这天下只有中原才有人烟,更不会遇到在中原仅存在传说中的魔宗。” ----“记住,你只能姓杜,永世不能姓师尊赐之姓!” 回忆起他父亲戴真人此一句遗言,杜浚脸上露出一个惨笑,暗道:“你便这么尊崇那青城丈人么?这仇人赐的姓氏,即便是死了,我也不屑去姓。” “我从无害人之心,可是那中原道统始终容不下我,而今恰逢这魔宗门派挑选弟子,门下之人选中了我,我便索性入了这魔宗,做一个魔头又有何妨?” “我本赤子,奈何你等苦苦相逼,泱泱中原,却无我容身之所,步步逼我入魔。” 他身旁的那些孩童一个一个脸色写满了对修道的渴望,那渴望几乎于信仰,却是无人注意到他心中的一番回忆,一番挣扎。杜浚握紧双拳,坚声说道:“中原,有朝一日,我必要回到中原,手刃仇人!” “那时、我归,鬼气遮天,戾气蔽日,驾着滔天的煞气,中原,待那时,却看你们又是如何的一副嘴脸。” 第二章 九煞之体 第二章九煞之体 忽而,回忆中的杜浚忽而听到一声叱喝遥遥传来,接着他被熙熙攘攘的五百个孩童挤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进入了那个头骨之中。 头骨之中却别有一番天地,让杜浚惊诧的却是,竟然是一个大殿。 这大殿颇为巨大幽深,左右有两排腿骨状的柱子耸立,此刻五百的孩童入内,丝毫不见拥挤。在大殿的深处、两排腿骨的尽头排放着一张巨大的白骨椅子,这椅子两侧又添三张椅子,左二右一,皆是白骨镶嵌而成的,上座四人。 两侧的贴着那腿骨站着一群形貌枯槁阴森之人,个个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个个盯着杜浚他们看,看不出喜恶来。 杜浚好奇的向那坐着的四人看去,却见右边坐着的是一个面色红润、肥胖如球的中年男子,而左边的两人却是一男一女两个面容枯槁的好似那白骨蒙皮的古稀老人。 居中的却是一个身高丈多,枯瘦如材,皮肤紧贴在他那巨大的骨架之上,甚至可以看到凸出的关节。忽的这人双眼一瞪,迎视杜浚而来。 目光相较的那一刻,杜浚只觉得天昏地暗,心脏猛的一紧,复而一股恶心感直冲心头,默默地垂下了头。 这时那丈高的人站起身,宛如一座鬼塔一般,他扫视了一边一众小孩,声如轰雷一般,道:“此地乃是玄阴,我乃是玄阴掌门,尔等既被从荒州各地挑选入我玄阴,且不论是否情愿,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我玄阴第十代弟子。” 随着他的话语,那些小孩脸上的狂热更甚。而杜浚隐藏在一众小孩之中,经过了方才的一阵天人交战之后,他的脸色平淡了许多,甚至有些淡然。 “测灵根。”玄阴掌门喝了一声,复而坐下,闭目养生。 大殿两边站立的一种玄阴九代弟子中走出几十人,来到五百小孩和玄阴掌门之间,看作势,便是要为这些小孩测试灵根了。 杜浚见此,心头一紧,额头之上,竟然溢出了丝丝冷汗,他想:“我乃是那九煞之体,为此惨遭中原追杀,而今若是被这魔宗测出,他们又会如何待我?” 他刚想到此处,忽的听到几声惨厉的叫声,不禁循着叫声看去,却是站在前排的几个小孩迫不及待的冲向那几十个测试灵根的玄阴弟子,不想前方的空气忽而荡起了层层涟漪,从虚空中闪出几条朦胧的人影来,手一挥,便取了几个小孩的性命,复又归于虚无。 只,留下地上的几具干苍的尸首。 大殿之中蓦然一静,所有的小孩都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的不敢造次。杜浚看到那几具尸首,双眸一缩,只觉得心头憋闷,只是心中对着魔宗行事毒辣感到心寒之外,却是莫名的多了几分的向往。 杜浚被心头升起的那股向往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心神,抬头看向那测试灵根的玄阴弟子。这时那些玄阴弟子已经开始了测试,每每当他们点向一个小孩的时候,那些小孩才敢上前。 在玄阴每次收入弟子的时候,都会有三脉中的一脉主持,而这次主持的便是鬼王谷一脉,对于此次的弟子挑选,鬼谷不敢怠慢,早在两年前边派出了弟子,在玄阴范围中寻找具有灵根的弟子,等到回到玄阴之时,便开始测试这些弟子的灵根优劣。 玄阴范围,纵横千里,却也只是挑选出这五百具有灵根的小孩,修真之难可见一斑,而经过测试之后,这五百小孩,却大都是些灵根不佳者,只有约莫二十几人灵根上佳,而那绝佳的灵根,百年也难得一见。 这绝佳灵根不出则以,但凡一出,必定要惊骇玄阴了。 而这次的十代弟子中,居然出了接连出现了两个灵根绝佳之子! 这一情况,大殿顿然哗然,更让那坐在玄阴掌门左右的玄阴三脉的三个散主双眼放光,频频盯着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当着是恨不得立刻就将这两人归于门下。 只是那玄阴掌门依旧闭目,未曾有何动作。 当所有的孩童都测试完毕之后,只剩下了杜浚一人,其原因却是杜浚心中对于他那九煞之体颇为忐忑,故意躲在所有的后面所致。 一个测试灵根玄阴弟子瞧了杜浚一眼,漫不经心的一指他,示意他上前。大殿之中更是无人注意到杜浚,便是有,也是匆匆一眼略过。 要知道,这上佳以上的灵根莫不是逆天者,其面容必定有特殊之处,多是那头角峥嵘之辈,像那灵根绝佳的一男一女,女者容颜绝美,处惊不波,低眉顺眼,好似一直沉静在一片她自己的天地之中。 男者面容俊俏,双眉如刀,眸若寒星点点,体态修长而丰满,更是灵智上品,在得知他那是绝佳的灵根之后,稍作愕然便已然坦然,再看旁人之时,目光中端是多了几分的倨傲与清高之色。 杜浚却不同,他生的普通的面容,一般的身高,除了双眸漆黑宛如黑夜,再无一点可圈可点之处,便是那为他测试灵根、修为不高的九代弟子也是一眼看出他并无上好的灵根,所以当他看到杜浚脚步缓慢,迟疑之时登时皱眉,面露不悦之色。 对于此种轻视,杜浚丝毫不为在意。 然而就在此刻,那端坐上座的枯槁老妪猛然站了起来,伸手一指那绝佳灵根的少年,快语说道:“此子与我有缘,我刺白一脉必定要将其纳入门下,其余的小孩任你们挑选,我绝不废话。” 此话一出,除了那玄阴掌门,其余的两人皆是齐齐站起,具是冷笑连连,正要说之时,恰好是那名为杜浚测试的玄阴九代弟子将手掌缓缓地按在杜浚天灵之上的时候。 一股阴寒的气机被那九代弟子漫不经心的渡入了杜浚体内,就在这一刻,原本要说话的几人同时脸色大变,顿时抛却了那两名绝佳灵根的小孩,齐刷刷的望向了杜浚。 便是那一直闭目养神、即便是接连出现两个绝佳灵根也未有异动的玄阴掌门也是猛然睁开双眼,讶然的盯着杜浚,似乎发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四个玄阴巨擘目光炯炯的同时看来,登时将那为杜浚测试灵根的玄阴弟子吓了一跳,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心中忽有所感,侧目看向身前的杜浚,入目是少年痛苦而狰狞的脸庞。 下一刻,一股浓烈的煞气,宛如那滔天的火焰一般,由杜浚身上油然而发,浩荡非常,眨眼就将那玄阴弟子掀了出去,重重的甩落在地上。 片刻之后,杜浚低声咆哮一声,在他的顶头渐渐浮现出了九个形态不一的虚影。这九道虚影一出,杜浚登时大叫一声,瘫倒在地上,却是昏厥了过去。 “这是?”玄阴掌门惑然。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那名枯槁的老妪呼的站了起来,瞪着杜浚头顶的九条虚影,神色激动,口中急速道:“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 她的身躯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猛的大叫一声:“龙之九子,身怀九煞。” 突闻‘嘭’的一声,玄阴掌门座下的骨椅轰然崩散、迸射,双眼如电,盯着杜浚。而那一直保持清高的灵根绝佳的小孩更是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的望着杜浚,那脸色宛如吞了一只癞蛤蟆。便是那一直好似沉静在另一个天地的绝佳灵根的少女此刻也不禁抬头侧目看向杜浚,双眸中异光流彩。 大殿中一片哗然,旋即一静,宛如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一双双眼睛莫不是痴痴傻傻的盯着杜浚看,这九煞太过于惊骇世俗了,远非那绝佳的灵根可及。 久久,所有人中的骇然汇成一句话:“这怎么可能!” 第三章 峰回路转 第三章峰回路转 玄阴传承无数年来,绝佳灵根者,到如今十代弟子算在其内,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然而,在那绝佳灵根之上,却有还有一种被各大教派追捧的人----先天灵根传承者。 相传,这些人皆是那九天之上,神物转世,诸如那道家的仙鹤证道之体、瑶池莲花之根,与魔宗的冥河血煞之体、欲念之体等等此类,多不胜数。 而其中,又以谪仙之体,与九煞之体最为突出。相传,那谪仙乃是那上仙轮回,而那九煞却是身怀龙之九子。 此种灵根千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但凡有此灵根降生,即便是不入修道,也会生出相生的气象来。若是谪仙降生,正道必昌,相反而来,若是九煞降生,即便是不入魔宗,一生凡尘,其九煞之气也会让天下生灵涂炭,魔宗大昌。 即便是毁了此类异根的灵根,也无法挽回,只有将其除去,其灵自会归于天道轮回之中,这也是为何中原道统一直追杀杜浚的根本所在。 此刻的杜浚昏厥之中,并不知道他的九煞之体在这玄阴之中掀起了如何的滔天巨澜,正如那玄阴掌门此时所说:“九煞一出,必定动荡荒州。” 而原先端坐在玄阴掌门左右的刺白、鬼荡、鬼王谷三脉的散主亦是心中激荡,望着杜浚的目光之迫切,端是恨不得将杜浚一口吞了,心中更是念头急转,想着如何才能将杜浚划入自己门下,若是能得愿以偿,便是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这时,哪里还有人去理会那灵根绝佳的二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大殿之中,那个昏厥少年的身上。 “我……各位仙人,我是绝佳灵根……” 寂静的大殿中,忽闻人声,却是那灵根绝佳的少年受到的冷落,心中不甘,虽然有点胆怯,但还是嗫嚅的提醒众人,他才是灵根绝佳者。 谁知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忽见那刺白散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妪寒声说道:“闭嘴,滚开。” 老妪这一句说的很是凶恶,将那少年吓得退了一步,巨大的反差让这少年心中郁郁不畅,最终却将一切都归咎于杜浚,由而再看杜浚之时,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的憎恶。 然而,就在这时,那站在玄阴掌门右侧的肥胖中年人唯恐如先前那般失了先机,大声抢道:“掌门,这一届十代弟子入门之事乃是我鬼王谷一脉主持,此子定然与我鬼谷有缘,所以我鬼谷要定了。” 这中年却是那鬼王谷一脉的散主,先前他虽坐得端正,眼角余光却不时的瞟向那玄阴掌门左边的两个座位,心中暗自不满,自古便是左尊右卑,玄阴掌门却偏偏让已然独坐在右边,其意为已然不用言语了。 怎奈他心中不满,却只能当做不知。 昔日,鬼王谷在这玄阴一门中也曾风光无限。谁知百年前,鬼谷一脉突遭大变,支脉首席身死,从此再无缘玄阴首席弟子,更不用遑论玄阴掌门一职了。 从此鬼王谷一脉日渐式微。 今日见了杜浚,他好似又看到希望一般,一副便是撕破脸,也要将杜浚纳入门下的姿态,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玄阴掌门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只是心中冷笑一声,暗骂一声他白日做梦,心中暗道:“我虽然碍于门规不能收徒,但是却怎么也要让此子拜入鬼荡一脉,如此可保我一生掌门不败。” 他这边打着算盘,却突闻身旁那老妪冷不悦的冷哼一声,道:“如此灵根,我刺白山一脉也是势在必得。” 鬼谷一脉散主立刻冷哼一声,道:“刺白散主,莫要忘了你先前说过的话。” 刺白老妪一怔,回神,脸色阴晴不善,豁然回身盯着那灵根绝佳的少年,寒声说道:“若不是你,我怎会许下那诺言?你该死!” 此话登时让那灵根绝佳的少年心中委屈不已,但却不敢反驳,只是更加憎恨杜浚。 而那一直未曾开言的老者定然是鬼荡山一脉的散主了,他未出言争抢杜浚,只是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那位出自鬼荡的玄阴掌门,那掌门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 鬼荡散主暗暗得意:“此子乃是九煞,若是入了刺白鬼谷两脉,不出十年,恐怕就能登上支脉首席,再十年,便是我鬼荡一脉的玄阴首席燕竹也不见得能降服此子,那时他掌门地位不保,此果必定非他意愿,又怎肯埋下种子?” 此中的曲折,剩余的两个散主又岂会不知,只是他们纵然有千般为难,即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将杜浚划入门下,不然,鬼荡一脉来日必定更为昌盛。 就在这时,那老妪盯着杜浚头顶之上正在消散的龙之九子,忽而皱了一下眉头,口中颇为不解的“咦”了一声,快步上前,来到杜浚身旁,二话不说,屈指弹出一抹寒绿没入了杜浚的双眉之间。 这一举动,登时让所有的人皱起了眉头,但是看那玄阴掌门并没有阻止,旁人也不好阻拦。杜浚长舒一口气,悠悠醒来,左右瞧上一番,便想起了选前的事情,心中顿然惊慌起来。 “咦。”老妪却好似颇为惊奇,看了杜浚片刻,弹指又是一抹寒绿,只是不过一息,她忽的身躯一震,脸色顿白,张口喷出一口灰黑的热血,形若妖魔,口中却凄厉的叫道:“是谁?是谁以大神通毁了此子的灵根!” 刚刚醒来的杜浚忽闻此话,登时脑中轰然一痛,嗡然一声,一片苍白。他嘴唇惨白,微微颤抖,心中更是大叫一声:“父亲,你好狠呐。” 大殿中沉静了下来,只有那老妪不甘的质问着。随着老妪的凄厉的呼叫变的薄弱,这大殿之中顿然陷入了一股落针可闻的寂静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名为杜浚的少年的身上。 有人惋惜,有人窃喜,有人难以置信,甚至还有那长舒一口气的、大有人在,无论怎样的作态,在他们的眼中,就好像看到一个原本高高在上,傲不可攀的神祗跌落凡尘,当这神仙变的比他们现在还都不如的时候,逐然让他们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痛快来。 久久,静默的大殿中响起了玄阴掌门略带惆怅的声音:“此子拜入鬼王谷,只是既然鬼谷已经当先挑选了此子,剩余的那灵根绝佳的女童便拜入鬼荡一脉,男子拜入刺白,如此才公平些。” “此子虽然灵根被毁,却也是一般人所不能攀比的,尤其那九煞之气,来日定然兴旺我玄阴,还望鬼谷散主善待此子……便赐个内宗弟子的名分吧,修为与否也莫要强迫于他了。” 鬼荡一脉那个枯槁老者的散主闻听此言,登时‘嘿嘿’一笑,悠悠说道:“鬼谷好福气啊,旁的弟子都是经历了重重磨难,历经杀身劫难之后,才可得内宗弟子如此殊荣,却不想鬼谷今日便得本门十代弟子中第一个内宗弟子啊,可喜可贺啊。” 这话端是歹毒,让那鬼谷散主脸上的肥肉一阵怒颤,却无言以对,只好怒目相视。 殿堂中央,那名为杜浚的小孩忽的握紧了双拳,紧咬着牙关,内宗弟子,别的小孩可能为此嫉妒,在他的心中却耻辱,一种被人可怜施舍的自卑深深刺痛了他。 殿外,孤月高挂,从外谷中看去,透过那淡淡雾气,入目的只是一抹朦胧。 ※※※ 大殿之中鬼谷散主站在原先玄阴掌门的位置上,凝视着杜浚,脸色阴霾。此刻大殿中的人少了一大半,显然是刺白、鬼荡两脉一众人带着各自挑选的弟子离去了。 鬼谷只留下了约莫一百多个孩童,人虽然不少,但却差不多都是灵根不佳的小孩,只有三个灵根上佳的小孩被他强留了下来。 想着玄阴掌门离去之时、那别有深意的一眼,鬼谷散主心中端是万念俱灰,方才抢夺杜浚之时,彼此之间对方的心思也揣摩个差不多,现在恐怕难以再和那玄阴掌门与另外两脉重归于好了。 若是当真抢得一个九煞之体,也还罢了,谁知峰回路转,竟收下一个废物。 大殿中的人见散主不说话,也皆是寒蝉般的站立,不敢发出丁点的声响。 足足过了半晌,鬼谷散主越看杜浚越是气愤,阴声问道:“说,是谁毁了了你的灵根?” 殿堂中央,杜浚静默,盯着脚尖的那一方土地,闭嘴不言。 见他这个样子,鬼谷散主心中顿生一股邪火来,眼中杀机涌动,倘若不是顾忌他的九煞之气,恐怕早就几次的下了死手。饶是如此,那散主也是一挥大手,凭空生出一股大力,将杜浚撞出十丈之遥,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他看也不看杜浚如何,环视了一遍门下的众多弟子,却见一个个畏首畏尾,心中更是郁郁不欢,道:“曲侯,以后此子随你修行。” 大殿之中悄无声息,良久良久,直到那散主等的不耐,皱起了眉头,才从那大殿深处的一个犄角旮旯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步履蹒跚,方一出现,这大殿之中便涌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酒臭味。 第四章 修身大境 第四章修身大境 出了鬼王殿,向‘葫芦口’方向走去,约莫三四百丈的地方,有一片迂回的建筑,成‘回’字形,层层叠叠共十层,最内一层乃是鬼谷一代弟子所居住,以此类推,最外的一层,乃是十代弟子的居所。 东西南北阁有一门,向里伸延而去。 这些建筑,每两间为一个单独的院落,供一个弟子居住,而在独立的院落中有条长长的走廊,连通着这四个大门和每个独立的院落。 杜浚的房中简陋,破旧的木桌上有一人的头盖骨,里面装着绿油油的油水,一条棉线蜿蜒在其中,冒出头骨的一截挥发着淡淡的荧光。 杜浚坐在床上,垂着头,两只拳头紧紧地握着。他此刻心中宛如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觉得先前希望此刻化为乌有,灵根一毁端是万念俱灰,心中隐隐的对他父亲戴真人生出一丝的怨恨。转而一想,却又明白了戴真人的意愿,却是怕他入了魔宗,日后为祸中原,又不忍害他,只好毁了他的灵根。 如此一想,又觉得他落的如今这幅境界,莫不是因为那金华山上的几个道士,若不是他们,他娘怎会死?他和戴真人怎会流浪数载?戴真人怎会毁他灵根? 这么一来,端是将他一切的悲苦遭遇都归咎于那几个道士身上了,心中顿生一股邪念,如是想道:“我便是入了魔,成了一个邪魔,也要修成神通,回到中原祸害一番,到时再手刃了那几个道士。” 这时,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杜浚一看,却是那曲侯。这曲侯身材瘦弱,邋遢,一声酒臭弥漫,但是双眼却不见丝毫的浑浊。 曲侯来到房间中,也不说话,抬手将一本蓝色的书册和一个腰牌丢在木桌上,转身离去。随着他的离去,房间中顿生一股寂静,那静默之中有着深深的寂寞。 片刻,房外有曲侯声音传来,却是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哀自怨有什么用?灵根被毁如何?这世间多是裨益修为的灵草丹药……” 声音渐渐低垂,不复可闻。 杜浚静默片刻,目光坚定了下来,伸手拿起那本书册,入目,是‘修身’二字,翻开书页,却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蝌蚪一般的字体。杜浚大致看了一下,却见前几页都是一些语焉不详的好似总纲一般的文字,好不枯燥,但是杜浚依旧将从第一页开始,细细看来。 他虽然在中原不曾修道,但耳须目染之下,却还是知道,这修炼一途讯息万变,每个境界都有着重重危险,以及要诀。而今他又灵根被毁,虽然九煞不凡,现在也就和那一般的灵根无二,因此这修道一途再他而言,必定会危机四伏,艰难无比。 所以,现在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切小心谨慎,自然没错。 按照书册上所记载,修身大境又分为洗髓和强身、启灵三大境界,前两个境界不能感知飘逸在天地间的灵气,只是被动的依仗法决、强行牵引灵气入体,先是将一身的凡尘毒诟排除,次而灵气过体,以强化体魄。 之后的启灵才是修身大境界的重中之重,启灵、开启灵根也,达到此境方才能在冥想中感受到天地之间那飘逸氤氲的灵气,才能勉强吐纳。 这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需每日静心默念法决,忍受那剥离之痛。快者十天半月可达启灵,慢着半载十年、甚至永生停滞在此。 倘若是深究,这修身者并非修士,只是不过是在为以后的修真开垦出一条道路而已。 杜浚将一切都看个透彻之后,方才按照那第六页上所记载的功法口诀开始吐纳。吐纳又称为冥想,需要修炼之人精力高度集中,只是这种集中,端是让刚开始修炼的人感到心神的疲惫。 据说,只有达到那练气之境,成就了练气士,入定之时才不会有疲倦,反而会精神饱满。 杜浚虽然心智坚忍,但是一夜的入定下来,也禁不住双膝的麻木,心神更是疲倦不堪,其间几次的睁开双眼,企图放弃,但是却都被他咬牙坚持了过去。 若是连此刻这点苦都吃不消,又何谈以后的千年寂寞之旅? 只是,让杜浚失望的是,一夜的时间,他却没有丝毫的灵气过体,排毒的感觉,更没有书册所描写的那种排毒之时,剥离般的苦楚。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新鲜,杜浚坐在床边长吸了一口气,揉着麻木的双腿,他现在还没有达到洗髓之境,所以长时间的盘坐,反倒会让他气血不畅。 不多时,便有仆人送来吃食,杜浚囫囵吃下,心中却还是惦记着修炼,直到那仆人将剩余的吃食收拾走,他却连吃的什么都不知道。 杜浚活动了一下身体,让血脉舒畅一下,便又做到床上,开始修炼了。 如此如复一日,三月之后,他却还是没有达到那洗髓之境。其间曲侯来过几次,每次看到他修为毫无进展,皆是叹息离去,如此几次,曲侯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修真,坚持固然重要,但是若是一味的执着,恐怕到最后反而会得不偿失,杜浚深谙此种厉害,所以在第四个月初一的时候,他便趁着那仆人送来吃食的时候,和那仆人攀谈起来。 杜浚并没有问别的,问的是这新入门的弟子的生存之道。这仆人乃是一个老翁,在玄阴呆得时间很长了,所以倒也见识不凡,两人聊了不久,杜浚心中便对着玄阴有了大概的一个了解。 这玄阴传承几千年,四代以上的弟子已然不多,这些弟子多是修为通天的老怪,轻易不出,不问世事,被尊称为太长老,所以现今的玄阴掌门和三脉散主都是五代弟子。 而旁的五代代弟子乃是玄阴长老,六代是散客,七代以及七代以下的弟子并无特定的名分,所以想要得到崇高的地位,需要一步步的向上爬。 想那玄阴首席燕竹,本就是一个八代弟子,功达巩基,稳坐玄阴首席,便是那三脉散主见了,也不能大声呵斥,又是何等的威风。 对于这些,杜浚也只是草草略过,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在这鬼王谷几个硕果仅存的四代太长老之中,有一个炼丹成痴的四代老祖,但凡鬼谷弟子寻到了什么灵草奇花,皆可到他那里去置换一些对等的丹药。 杜浚送走那仆人,稍作休息,也出了门,多日未曾迈入洗髓半分,他倒想去鬼谷中碰碰运气,若是能侥幸寻到什么奇花异草,置换一些丹药,借助丹药之力,或许也能迈入那洗髓之境。 据那仆人所说,鬼谷外谷中,盛产一种阴草,此草本为凡草,只不过多受到内谷中阴煞滋养,蕴含了一些阴寒之气,并不能炼丹,却是夹杂在柴火之中,增加火势。 阴草并不能直接置换丹药,需要积攒够一斤,置换一枚草玉,而三枚草玉才可以置换一枚次品丹。对于这草玉一说,杜浚在中原中便早有了解。 这草玉不过是灵玉中最为低下的一种,又名青玉,十枚可以置换一枚白玉;白玉又名雪玉,十枚置换一枚红玉;红玉又名血玉,十枚置换一枚金玉;金玉又名黄玉,乃是灵玉之王。 而据他父亲说,在遥远的传说中,金玉之上,还有一种灵玉,叫做帝王玉,又名五彩玉石,其珍贵,便是万枚金玉都难以置换到一枚。 杜浚出了房门,此刻虽然是白日,但是鬼谷中却依旧的阴森一片。他沿着那走廊,穿过无数的独立院落,来到那北边那处拱门下,举目望向那拱门深处,却见深处一片雾气缭绕,视线不能探视。 稍作停息,他便出了这拱门,来到了鬼王谷外谷中。 外谷中,更是一片阴霾,不时从内谷中飘逸而出的大片大片的雾气,将整个外谷笼罩在其中,杜浚向前眺望,目光不及三丈。 “但凡灵草奇花,其生长之地,必定不凡,而这阴草既然是阴煞之气所滋生的,那么必然在在雾气浓重之地居多。”杜浚想到这里,便渡步向那内谷走去。 虽然这内谷凶险异常,在玄阴几处凶地中位居首位,但是只要不进入其中,在内谷旁边徘徊,还是没有危险的。 一路上,不时有几个人影从杜浚眼前匆匆而过,大多都是新入门的十代弟子,行色匆匆,皆是在寻找着阴草。这些十代弟子多是没有启灵,不能在玄阴山外立足,所以任他们知晓在玄阴外的几处凶地中灵草奇花多为生长,但是此刻也只好在这鬼谷外谷中寻些阴草。 外谷中,这阴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杜浚一路上倒也碰到过几株,但是多是幼苗,其重量估摸着不足半两,又有多人窥视,杜浚性子有点淡然,这淡然中却有着一股刻在骨骼中的孤傲,也就没有和那些十代弟子争抢。 谁知,他此举却换来阵阵嘲笑,虽然那些十代弟子语焉不详的,但是杜浚还是能听出,这讥讽的来源,正是他灵根被毁引起的。修真是枯燥的,所以这些十代弟子很容的就将杜浚划入可欺负的那一类,而且他起初颇受重视,又是内宗弟子,所以在欺负他的时候,那些弟子颇有一番另类的快感。 对于这些讥嘲,杜浚并不在意,神色依旧淡然,向那内谷而去,他自小性格便很矛盾,时而平淡如水,暴躁起来,却固执的可以。 就比如现在。 杜浚站在那内谷外,向内谷看去,就见在不远处,有一株拇指粗细,一尺高的阴草,其枝叶茂盛,估摸着其重量不下两斤,但是同样在外谷中,还有一个十代弟子同样在窥视着这颗阴草。 这一次,杜浚并没有退去,他不争,只因为先前那些阴草不足以让他心动,而今,这一颗阴草却让他固执了起来。两个少年便站在外谷中,大眼瞪小眼,同样的坚持着。 这坚持,是对那大道的渴望,此刻他二人心里都清楚,谁要是得了这株阴草,在那寻道的起跑线上,肯定能领先一小步。 不要小看这一小步,这一小步的领先,却可以成为获得更多丹药的资本。 内谷旁,外谷中,杜浚两人僵持片刻,忽闻那少年“咦”了一声,喊了一声:“是你。”便快步跑了过来。一听着声音,杜浚一怔,定眼一看,登时笑了。 第五章 天赐骨逆 第五章天赐骨逆 待到那少年来到近处,杜浚定眼一看,正是别院和他毗邻的邻居,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这少年前段时间频繁的外出,多次路过杜浚的院落,所以倒也算是认识。 如此一来,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争抢,却又不甘放弃,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杜浚沉吟片刻,眼前的这个少年面容憨厚,正如他的性格一般,他念头一转,想道:“此人倒是一个可交之人,在这魔宗中,变数危机众多,多一个朋友,以后倒也可以省却些许的麻烦。” 想到此处,杜浚一笑,道:“倒不如,我们二人一同前去,采摘了此草,换了灵玉平分如何?” “你信得过我?”少年有点困惑。 杜浚洒然一笑,道:“只要你信得过我,我便把你当做朋友,既然是朋友又何来什么不信任?” 一顿,又道:“若是换做旁人,说不得今日我定要争抢到底了。” 少年大喜,道:“如此甚好,我叫叶飞,你呢?” 杜浚将名字告知了叶飞,目测了一下,见那株阴草的未知,约莫在内谷十丈左右,斟酌片刻,他便对叶飞说道:“我们动作快些,取了阴草,立刻回到外谷中,切不可滞留。” 叶飞点点头,探手从身上拿出一柄长剑来,对杜浚笑道:“法器,不值钱,一两阴草而已。” 杜浚瞄了那法器一眼,但见剑身之上寒光湛湛,若是放到那凡尘之中,必定又是一柄所谓的绝世神兵,只是在修士中却只有修身者才会使用,但凡练气士,在丹田中种下一枚元气种子,成就了元气,便会祭炼自己的法宝。 法宝才是修士立足在根本,除非有神通者,才可抵挡法宝,而这神通并非法术。 两人不再耽搁,免得节外生枝再有人来,当即小心翼翼的向那内谷走去。一入内谷,二人登时觉得气血不顺,一股恶心之感挥之不去。 内谷中,雾气更加的浓厚,两人快步来到那阴草的旁边,毫不迟疑,杜浚一把将那阴草连根拔起,拉着叶飞就要离去,却不想异变突生。 但见那内谷中的浓雾一阵激荡,一抹死黑的寒光呼啸而来,向着杜浚袭来。杜浚心中一惊,一把将叶飞推开,就地一滚,躲开了那寒光的攻势。 寒光去势不止,一下打在了那岩壁之上,只听‘啪’的一声,竟然深深镶入了岩壁之中,微微一顿,旋即飞回了浓雾深处。 在那一刹那,杜浚恍惚看到在那寒光末端链接这一条宛如的铁链一般的长物,还未细想,便听那叶飞远远喊道:“是湿邪!”语气中,说不出的惊慌失措。 杜浚心中一动,这些天听到的关于内谷的传言在脑海中一一闪现,传言中,这内谷便是万年之前,无数神通者损落之地,其尸体不化不朽,滋生出无数的妖邪之物,这湿邪便是其中一种。 这时,那浓雾开始剧烈的激荡起来,好似里面的东西急欲破雾而来。先前叶飞被杜浚一把推开,恰好踉跄来到了内谷的出口处,只是他此刻虽然惊慌失措,但是却并没有抛却杜浚,独自而逃。 杜浚见状,心中有了决定,快速的看了那激荡的雾气一眼,却见在那雾气中,已然有一个狰狞的轮廓朦胧可见,不再迟疑,他快步来到那叶飞身旁,一把将手中的阴草塞到叶飞怀中,又一手将那长剑抢到手中,提起一脚,将叶飞踹了出去,口中叫道:“快跑。” 并非是杜浚逞能,只是这湿邪诡异无比,若是两人同时而逃,唯恐这湿邪立刻便要攻击了。 刚送走叶飞,杜浚便觉得身后一阵阴煞扑来,霍然回神,入目乃是一只狰狞的妖兽,此兽大致和蝎子相差无几,约莫有两尺高,只是尾部那毒尾却有十丈长,此刻好似蛇一般盘绕在其尾部,只有末端的毒钩一截高高扬起。 此刻这只湿邪一双硕大蔚蓝的眼珠阴森的盯着杜浚,慢慢靠了过来。杜浚心跳开始不由自主的加快,紧握着长剑的双手更是溢出了湿漉漉的汗水,只是被那湿邪所逼,只好慢慢后退。 终于,杜浚后背一下贴到了岩壁上,退无可退了,眼见身处绝境,杜浚心中的凶性也被激发了出来,一咬牙,双手握紧长剑,作势就要扑向湿邪。 就在这时,也不见那湿邪如何作势,其独尾呼的一下伸展开来,毒钩带着死亡般的汗死袭向杜浚。杜浚原本想冲过去,哪里想过有此一变,躲闪不及之下,顿时让那毒钩镶入了左臂之上。 湿邪双眼闪烁着妖艳的光彩,独尾拉扯着杜浚,好似要将杜浚拉进浓雾深处,若是被它得逞,杜浚焉有命在? 一见到那热气腾腾的鲜血,杜浚双眼登时有了许些的血红,当下伸出受伤的左臂,不顾疼痛的死死抠住岩壁上的凸起,咋喝一声,另一只手握着长剑重重斩下。 只听“叮”的一声,长剑斩在湿邪的独尾上,发出一声颤鸣,那湿邪的独尾未曾受伤,却见手中的长剑竟然有了道道龟裂,续而“嘎嘣”一声断作两截,一股残破陈旧的气息登时蔓延开来。 杜浚一怔,望着手中的握着的半截长剑,端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切齿的说道:“假的!是哪个缺德的家伙用捡来的残破法宝,敷衍成了法器。” 只是眼下情况危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挥舞着手中的残宝,再次狠狠的斩在了独尾上,这残宝虽然残破的不能修复,被人稍作修复当做了法器卖,但是其威势十息尚存一息,此一息足以。 这一下的斩击,让那湿邪的独尾一颤,只听远处的湿邪尖锐的叫了一声,独尾一抖,在杜浚的手臂上带起一片血花,将那毒钩收了回去。 杜浚手臂之上血流如注,不经意之间,鲜血洒在了他脚下的岩壁上,只是他眼下哪里顾忌上这些,眼看那湿邪受挫发狂,癫狂冲来,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态。 杜浚此刻也红了双眼,大吼一声,就要冲过去搏命,却不想就在此刻,他身后的岩壁之上忽而爆发出一团璀璨的白色光芒,这万道光芒宛如骄阳一般,好不刺眼。 “吱----” 湿邪稍微沾到那光芒,其部位竟然如雪一般开始融化,冒出狼烟一般的腥臭烟雾,它悲鸣几声,好似十分的惧怕,想要逃走,怎奈在这白芒之中,它好似遇到了天敌一般,竟然难以动弹。 杜浚眯着双眼,一见这湿邪如此作态,心中大喜,上前几步,高举手中的残宝,对着湿邪的头部就要刺下。然而就在此时,一只宛如春葱般的纤手带着说不尽的邪异,忽的从那浓雾中探入白芒之中,在残剑之上一拍,将杜浚震退,复而一把抓住湿邪的独尾,竟然就这么将湿邪如同马车一般的身躯抓了起来。 仅那一眼之下,杜浚顿然天旋地转,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澜,因为在那如春葱般的纤手之上,竟然带着一串念珠,一串中原佛宗的念珠! “不可能!”杜浚大叫一声,心神恍惚,心乱如麻,一时间大汗淋淋,据他所能见到的,即便是玄阴最为古老的书籍上,也不见关于中原的详细记载,只见几段极短、而又含糊的宛如传说仙境一般的描写,大致也不过是说在天的边际还有别的地方。 甚至连杜浚也只是隐隐觉得这几段描写可能说的是中原,也是不敢完全确定,毕竟那文字之间一无确切的名称,二无具体的词汇事物,一切宛如作者梦呓一般。 许久之后,杜浚收拢心神,定眼再看之时,白芒依旧,却哪里还有湿邪的踪影,虽然脱离了危机,却引发了杜浚一连串的联想,口中更是喃喃道:“刚才,方才那只手……是少女的手,只是在这内谷中怎么会有少女?” “难道是妖?”杜浚身体一颤,望了望内谷深处,自言道:“如果是一只可以幻化人形的妖,恐怕假以时日,这玄阴必有大难……这内谷中到底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想了片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的注意力又被那散发出白芒的岩壁说吸引,上前几步,俯身而望,却见这白芒并非岩壁挥发,而是从岩壁上一个手臂大小的洞穴中迸射而出的。 这小洞洞口朝天,方才杜浚手臂上流出的鲜血,恰好有那么一点流入了洞穴中,一见到此,杜浚神情一振,暗道一声:“这恐怕有宝。” 他并没有贸然探手入洞,而是用手中的残剑慢慢的摸索着,果然,不过多一会,残剑便触碰到一个物件。他又努力的将那物件扒拉到洞口处,随着那物件靠近洞口,他身旁的白芒更加炽烈了,好似骄阳一般,让人不能直视。 而当他费尽心思将那物件扒拉到洞口处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这物件远远比洞口大许多了,透过那刺眼的白芒,看以朦胧的看到,那是一面好似白玉的骨牌,约莫有手掌大小,根本不能从手臂大小的洞口中拿出。 “那这牌子是怎么进入的?” 杜浚心中迷惑,忽而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一个念头浮现出来,让他失声说道:“难道这牌子早在这洞穴还未形成,便遗落在此了,经过了沧海桑田的变化,恰好在它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洞穴……这么一说,这牌子难不成是天成大道之时的物件?” 天有时,乃洪荒,圣有德,乃大道。人类传承经过了无数岁月,天地初生之时,被人们称为洪荒时代,而后,三清、佛陀得道之时,被称为天成大道。 而今,被人们称为遗址时代。 且不说那洪荒,便是那天成大道时期,距离今时恐怕也不下十万载了,在这悠悠岁月中,这骨牌居然能丝毫没有腐朽,足以说明这骨牌的珍贵与异常了。 杜浚不再迟疑,拿着那残剑在洞口处‘噼噼啪啪’的一阵乱砍,不多时便将洞口扩大了一圈,将长剑放到一旁,探手将那牌子拿了出来。 第六章 启灵 第六章启灵 这牌子入手一片清凉,其材质似玉非玉,好似某种骨头一般,透着一股变迁的沧桑。杜浚仔细一看,却见这骨牌的阳面雕刻着一座山峰,宛如水墨画一般,聊聊几笔,细节略过,却将这山的苍韵展现的淋淋尽致。 山峰被分成了八成,让杜浚想起了中原的梯田。 而在阴面,却雕刻着一面八卦图,此八卦图好似那孩童涂鸦一般,只是一个圆圈,上面标注着乾坤八卦的八个卦象。 杜浚打量之下,分明在这骨牌之上看到了几点血迹,正要伸手擦拭,却不想手中的骨牌忽而白芒暴涨,变的炙热起来,忽来的一热,让杜浚下意识的便要将其丢掉,却骇然发现,这骨牌就好似黏在了他的手掌之上一般。 紧接着,一股撕裂一般的剧痛由周身传来,那痛楚好似凌迟一般,让人痛不欲生,便是杜浚想痛呼,那声音却被这剧痛生生掐灭在了喉咙之中。 若是仅此也罢,杜浚骇然看到他手臂上的那个伤口此刻好似受到了牵引一般,股股鲜血违背常理的飘溢到半空,拢成一股,好似苍龙几条,环绕在他手中的骨牌周围,不多时便被骨牌吸纳一空。 然后,那骨牌好似有着莫大的吸引一般,他手臂之上,伤口中又是飘溢出股股鲜血……如此复来几次,杜浚脑海嗡鸣作响,神智含糊,失血过度,人总是会昏迷的,但是每当他达到临界点的时候,在那骨牌之上便会分出几道白芒循着伤口转入他的体内。 这让杜浚更加骇然。 时间流逝,夜半星寒,骨牌却还在吸纳着杜浚的鲜血,只是杜浚此刻内体的血液已然剩余不多,若不是那骨牌时不时的分出几道白芒融入他的体内,恐怕此刻杜浚早已气绝身亡了。 那骨牌在吸纳的如此之多的血液之后,慢慢的有了变化,其上不再是惨白一片,反而多了几分的血韵,平添了几分的灵动。 而在骨牌之上,慢慢凝聚出了两个豪迈大字:骨逆。 杜浚神智恍惚,看着那‘骨逆’两字,心中激荡,以骨为逆,是傲骨还是不屈?这两字的含义端是惊骇世俗。只是他却没有发现,在他惨白的面孔之上,溢出了浓密的黑色汗水,这汗水腥臭无比,不但如此,更有浓密的天地灵气涌入了他的体内。 滞待了几个月的洗髓、强身两个小境,此刻眨眼而过,片刻之后,当杜浚内体再无血液,那骨牌也停止了吸纳,其上的白芒如同蜡烛一般,闪耀了几下,‘噗’的熄灭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杜浚模糊的听到体内某个地方传来一声清脆的碎响,好似有某种禁锢被打破了,一息之后,一股暖洋洋的舒泰传来,让他忍不住咆哮一声,闭上了双眼。 其头顶之上九子浮现,姿态各异,却具是说不出的狰狞凶煞。此九子一出,登时搅动的内谷浓雾激荡阵阵。 转瞬之间,九子身躯无限放大,好似要冲天而去一般,但是就在此刻,杜浚天灵之上有一道气机涌现,将九子蔓延在其中,如潮一般退回了杜浚的体内。 那一刻,九子不甘的咆哮,任它们剧烈的挣扎,却还是摆脱不了那气机。 杜浚蓦然睁开双眼,有凌厉两道目光迸射而出,只是他现在却面容痛苦的扭曲,身体中的骨骼更是‘啪啪’作响,在他的额头之上,慢慢的浮现出了龙之九子的形态,九子皆是不甘受困,奋力挣扎着。 不多时,杜浚的额头之上竟然有了细密的龟裂,却没有鲜血渗出,好不诡异。这龟裂却还是蔓延,若是如此,不出十息,杜浚便会犹如五马分尸一般死去。 这便是九煞之体的启灵,其危险远远超过了别的灵根,只因这九煞虽然轮回入了杜浚体内,但是并不甘受困。若是杜浚没有开启灵根,这九子会一直沉睡,但是一旦杜浚启灵,便等同唤醒了这九煞,因为这九煞本就是他的灵根所在的根本。 但是,若不开启灵根,与不具备灵根者一般无二,何谈修真? 眼下,杜浚开启了灵根,所要做的必要将这九煞化为真正的灵根,那时他才算是真正的和这九煞相溶相合,但是一旦炼化不成,九煞脱体而去,杜浚性命堪忧。 幸好的是,戴真人先前毁去了杜浚大半的灵根,让这九煞残破,威势大减,不然此刻杜浚定然坚持不下一息。这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是,即便如此,此刻若没有外力的介入,杜浚也恐怕难逃一死。 六息之时,那龟裂已然蔓延到了杜浚的下巴,让他整个人看来,好似那破旧的木偶一般。就在他以为必死之时,手中的骨牌忽的白芒闪动了几下。 就是这简单的几下,竟然骇的那峥嵘的龙之九子立刻收敛了凶气,龟缩到了一团,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挣扎,甘心被杜浚体内那道灵根之气所炼化。 要知道,这可是龙之九子,乃是那大凶大煞,有撼天动地之能,九子一怒,山川履平,沧海归寂,此刻竟然被这毫不起眼的骨牌骇的不敢丝毫的异动。 “这骨牌到底是何来历?”这个念头在杜浚心中一闪而过,当下,他收敛心神,专心炼化九煞。 有了这骨牌的震慑,杜浚炼化起来,格外的容易,逐一将九子炼入灵根之中。其间每个龙子消融之时,在杜浚的头顶之上便会浮现出相对的虚影来,各显峥嵘。 这个过程之中,杜浚面容之上的龟裂也慢慢的愈合,便是手臂上的那个伤口也愈合如初。 当最后一个龙子被炼化的时候,一股宛如夺尽天地之威的煞气从杜浚的体内轰然而出,瞬息之间蔓延千百丈,其声势之浩大,好似那滔天巨澜一般,从这鬼王谷之中碾压而过。 这煞气比那天威也不逞多让,惊得那鬼王谷一脉的弟子惶惶不可终日,惊慌失措之下,诚惶诚恐,不能自己,只有那修为稍微高深些的玄阴弟子,才能堪堪抵挡这煞气,却也是战栗不已,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在那巨大的头骨神殿中,鬼谷一脉的散主正在冥想,当这煞气涌来之时,他却蓦然睁开双眼,双眸之中写满了震惊之色,骇然说道:“这是何等的神通者?” 第七章 结仇 第七章结仇 幸好杜浚灵根被毁,纵然是此刻炼化了九煞,也形成不了完美的九煞灵根,所以这种让人战栗的浩瀚煞气一闪而过,仅仅蔓延几息,便又如同潮水一般,倒流回了内谷中。 当一切的异状都消失之后,杜浚只觉得全身精神抖擞,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活力,手中的骨牌非但没有让他失血而亡,反而好似在他的内体注入了一股浓厚的生命气息。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整个人好似轻盈的多了,而且朦胧之间,好似能够感知到那飘逸在虚空的灵气,这便是启灵小境的标志。 “方才的异动,必然惊动了鬼谷中人,我还是赶快离开的好。”杜浚一想到此,便不再停留,握紧骨牌便要离开。 谁曾想,就在他走到那内谷出口处的时候,他手中的骨牌忽而白芒闪耀了几下,好似凭空生出莫大的磁力一般,呼的一声将那残剑吸附了过来,死死的贴在骨牌之上。 杜浚一惊,凝目一看,却见原本陈旧的残宝之上此刻竟然有朦胧的蓝色光彩闪烁,旋即这光彩便注入了骨牌之中。骨牌毫无异处,而那柄残宝如果说先前是个残废,此刻就好似死去一般,全身毫无灵动好言,宛如一般凡尘中的锈铁一般。 “蜣螂”一声,骨牌好似对此刻的残宝失去了兴致,任由残剑掉落在地上。 “这骨牌越发的神秘了。”杜浚一眯双眼,只是此刻并非细究的时候,一把将骨牌揣到怀中,甩开大步走出内谷,一路狂奔,直接回到了他的别院中。 一入别院,杜浚还没来得及舒口气,便听到一声惊喜的喊声:“你没事吧?方才内谷中有异变,声势之大好不吓人,我还以为你……” 叶飞的话并未说完,但是杜浚却听出其中的浓浓的担忧,逐然一笑,道:“没事。”随后打量了叶飞几眼,却见他双手空无一物,心中一动,却没有说什么。 杜浚虽然没有开言相问,叶飞却明白他的意思,登时一扫脸上的惊喜之色,失落而愧疚的叹息一声:“那株阴草被鸣干抢了。” 而,就在此刻,幽暗广袤的鬼王谷外谷总中忽而升起几条人影,宛如奔雷一般,划破长空,直奔内谷而去。先前凛于那浩大的煞气,这些人并不敢探视,直待这煞气散去,才敢前来,这恰好给了杜浚离去的时间。 ※※※ 杜浚携着叶飞走在连同着众多别院的走廊中,眉头紧蹙,据那叶飞所说,这鸣干便是昔日鬼谷散主强行留下的三个灵根上佳的少年之一,拜入鬼谷九代支脉大弟子门下,现今已经是启灵大圆满的境界,仅差一步,便可迈入练气士的行列中。 而今,杜浚虽然迈入启灵小境,却不过却是初期,而那叶飞不过是强身大圆满的境界,即便是两人同去,对那鸣干也没有任何的压迫,况且在鸣干麾下,还有两个依附者,都是杜浚一般的境界。 本来,杜浚已然迈入启灵,这阴草对他而言,虽不是可有可无,却也不如先前那般重要了,只因为,启灵之后,便可纳天地灵气入体了,便可以出了玄阴,到几处末等的凶地采摘灵药了。 但是这并非一株阴草的事情,而是原则,鸣干做下此事,乃是**裸的欺负叶飞,如果此刻杜浚不管不问,日后他假如落入困境,又何谈让叶飞帮他? 而且,在杜浚心中还有一个依仗,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此刻他虽然面色平淡,但是却在心中暗道:“任那鸣干如何,启灵在玄阴来说,不过是记名弟子,只要不入练气,便不是内宗弟子,我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速度很快,穿过众多的别院,不多时便来到鸣干的那处别院处。站在那拱门外,叶飞劝道:“杜兄还是不要去了。” 杜浚一笑,拍拍叶飞的肩膀,道:“玄阴有令,但凡一年不能启灵的弟子,杀无赦,我现在已经启灵,但却不能不顾及你。” 叶飞错愕,旋即讶然的看着杜浚,呐呐道:“你启灵了。”说完难以置信的直直看着杜浚,脸色古怪,好似看到了妖魔一般,只是这一夜启灵,端是骇人惊俗。 杜浚一挥手,道:“此事不谈,一些机遇而已,眼下那阴草对你至关重要,甚至关乎性命,我二人既然是朋友,怎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叶飞登时激动万分,沉声说道:“杜兄此恩,小弟毕竟铭刻于心。” 杜浚说了这么多,要的就是叶飞这句话,帮是一定要帮的,但是怎么帮,叶飞是否会领情,这才是杜浚所想考的。既然目的达到,杜浚也就不再迟疑,当先一步走进了那别院中。 一入别院,登时有几声喧哗传入杜浚耳畔,依稀可以听出这些话语的主题是一株阴草。杜浚露出一个冷笑,循声望去,却见这别院中摆放着一尊石桌,此刻有三人围坐在哪里,而桌面上放着一株阴草,正是叶飞被抢的那株。 这三人皆是身穿深灰色的衣衫,正是那玄阴记名弟子的衣衫。一个少年居北而坐,脸色倨傲,其余两个少年坐于他的对面,正在碎碎念的唠叨着什么。 这时,这三人发现了杜浚二人,先前那唠叨的二人同时闭嘴,三人冷冷地看着杜浚,却是以为杜浚二人乃是过路之人。 叶飞上前几步,来到杜浚身旁,附耳道:“那个神情倨傲的便是鸣干,另外两人叫做凌志、郭明,正是他们二人抢走的阴草。” 杜浚点点头,看着鸣干三人,淡淡说道:“将阴草还来,再给叶师弟道歉,我便不再深究了。” 此刻,那凌志二人一见到叶飞便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听杜浚的话语,登时大笑起来,道:“这就是你的靠山么?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想不到却是这灵根被毁的废物。” 而那鸣干淡淡的看了杜浚一眼,轻视一笑,漫不经心道:“原来是启灵初期。” 此话,让凌志二人一怔,惊疑的望着杜浚,失声说道:“你这废物也启灵了?” 杜浚面容肃穆,喝骂一声,道:“你三人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鸣干皱眉不语。凌志二人皆是大笑起来,好似听到这世间最滑稽的事情,凌志道:“你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启灵初期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个角了?” 郭明也是大笑,口中却道:“凌兄莫要如此,想必人家灵根被毁,好不容易启灵有成,自满跋扈一下,有何不可?” 杜浚对这二人的讥笑,毫不在意,慢里斯条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腰牌来,在凌志二人面前一晃,登时让他二人的笑容凝聚在脸上,好不窘迫。 那腰牌不甚奇特,只是上面刻有几个字:玄阴内宗。 杜浚冷哼一声,道:“还不和叶师弟道歉。” 凌志二人迟疑,此刻虽然凛于杜浚内宗弟子的身份,但却怎么也抹不下脸来。杜浚见此,对叶飞问道:“抢夺同门师弟之物,玄阴法规中,又当如何处置。” 叶飞虽然还有点局促,但是依然大声说道:“罚入禁闭房三个月。” “好。”杜浚霍然回神,瞪着凌志二人,正要说话,却见那一直端坐的鸣干一蹙眉头,淡声道:“还不去和叶师弟道歉。” 凌志两人脸色铁青难堪,但是却不敢固执,只好上前作揖道歉。杜浚见状面色冷淡,上前将桌上的阴草拿到手中,交给叶飞。 事情到此,也算是了解了,谁知杜浚一把拉住欲要离去的叶飞,又问道:“记名弟子见到内宗弟子,不敬冒犯者,如何处置?” 此一句,登时让那坐在石椅上的鸣干皱起了眉头。 第八章 神通 第八章神通 杜浚的别院,房间中,叶飞望着坐在木桌旁的杜浚一脸的忧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先前我们将阴草讨回来就罢了,杜兄为何还要强逼那鸣干给你请安,如此还罢了,你又从鸣干那里要了五枚草玉,这,这不是摆明和他过不去么?” 杜浚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你难道不觉得,看着鸣干被气的瑟瑟发抖,却不能发作的神态,心里很痛快么?” “只是……”叶飞叹息一声,道:“鸣干灵根上佳,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能步入练气,那时他也成了内宗弟子,又如何是好?” 杜浚眼中寒光一闪,一挥手,道:“此事你不必担忧,还是先去修炼吧,有了那株阴草,加上你以前的积攒,想必不出三月,你就可以启灵,到时候,我们二人同去玄阴之外的凶地。” 送走了叶飞,杜浚却没有回房间,而是快步走出了他的别院,来到了南门。在这南门旁有一处鬼谷弟子自成的集市,多是一些弟子以己所不需的物件,置换需要的物件。 杜浚举目一扫,却见此处,多是一些十代弟子,这些弟子面前铺上一张三尺见方的布匹,便是一个摊位了,上面的物件更是令郎满目,丹药、灵草、灵玉不一而足,当然还有杜浚想要置换的残宝。 这残宝说白了就是一些原本就不入品的次级法宝,因为各种原因被遗弃了许久之后,变的残破不堪,毫无用处,只有那些买不起法器的修身者才会买来,权当武器使用。 杜浚计算了一下,他从鸣干那里强要来的五枚草玉,大概可以置换一百件残宝,这个结果不由的让他叹息不已,想那法宝乃是功入练气之时,才可以勉强使用的,有十境八品之说,更可以封入不同的异兽的灵魂,成一主魂,法宝也就具备那异兽的神通。 而,这十境八品中,十境如同修士一般,经过持有者的不断温润,法宝的境界是可以提升的,而那八品却好似修真的灵根,却是出炉之时便已敲定,不能修改。 传说中,法宝的品质越好,就越难以提升境界,但是每每提升一个境界,威力之大,可以横扫一切同境界、低品质的法宝,不但如此,品质高的法宝,厚积薄发之下,来日更可能达到十境中的最高一境。 而不像低价法宝一般,虽然前期境界提升的快,但是达到一定的境界后,便会遇到瓶颈,再也难以进步半分了。 可是,此刻一旦残破,便如同糟糠一般。 杜浚挑选了一下,专门选那种体积很小、携带方便的残宝置换,一口气将五枚草玉全部置换,他才离去。想着那些和他置换残宝的摊主,一脸错愕,续而以为他是傻子的目光,杜浚心中便忍不住想要大笑几声。 回到房间中,他更是忍不住一笑,轻喃一声:“不知道谁才是傻子。” 他找了一个口袋,将一百件残宝全都放到其中,解开上衣,从衣服的夹层中拿出一张纸来,这纸张微黄,上面有短短几百字。 “以灵气便可以催动的法术,引动残宝本命之气,其崩析之时的威力,堪比练气士奋力一击!”杜浚望着手中的纸张,目光湛湛。 这才是他不怕得罪鸣干的真正的依仗。 此法术本是他在中原金华山上之时,无意中在一本道德经中发现的,虽说那时戴真人并不传他法决,但是哪个少年心中没有修仙梦呢?更何况每天都和一些修真之人为伍的杜浚,所以他见这法术精巧,便悄悄藏起来。 这个法术虽然对练气士来说,宛如鸡肋,但是贵在灵气便可驱动,不像这世间其他法术一般,需要以练气士的元气来驱动。 修身者的启灵小径虽然可以将灵气收入体内,但是却不能沉入丹田之中,那些灵气只能游走在体内的经脉之中,除非达到练气士的第一步:沉田小境,才可以在丹田之中种下一枚元气的种子,如此才可元气循环,周天不散。 杜浚将法术记在心中,便将那纸张烧掉了,复而又将怀中的骨牌拿了出来,细细打量,忽而杜浚口中轻咦一声,一把将骨牌凑到眼前,但见在那阳面的山峰的第一层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朦胧的亮点。 仔细一看,杜浚惊的心脏差点跳出来,颤声道:“这,这竟然是叶飞在内谷中拿出的那柄残剑法宝!” 他想了一下,快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残宝,却是一个扳指,将扳指放到骨牌旁边,运气灵气一催骨牌,果然,骨牌之上开始散发出一股沧桑的气息。 此气息一处,登时引的那残宝光晕闪耀,旋即这光晕被骨牌犹如长鲸吸水一般,注入了骨牌之中。而那扳指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竟变成了一块顽石。 再看那骨牌,果然,在其山峰的第一层之中,出现了一个微小的扳指形状的光斑。看到这里,杜浚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声说道:“这骨牌居然吸收了残宝的本命之气!” 这本命之气那是法宝的一道根本的气息,就好似生命一般,每个人都知道,但是自恒古以来,没有任何人能说清这法宝的本命之气,到底是什么。法宝之所以和法器区分开来,便是因为这本命之气,也正是因为法宝拥有本命之气,所以修士才能封入器灵。 杜浚心中一动,当下握着骨牌,沉心入定,冥想之中感悟着手中的骨牌,或许是因为手中的骨牌在内谷中吸纳了杜浚的鲜血的缘故,所以此刻尽管杜浚还没有巩基期开启七窍后产生的神念,但是依旧能够朦胧的感知道骨牌。 许久,他轻喝一声,手中的骨牌上白芒一闪,从那山峰的第一层中投射出一点光华,正是那扳指的本命之气。杜浚睁开双眼,探手又从口中拿出件残宝来,口中喷出一股灵气,驱使着扳指的本命之气投入了残宝之中。 登时,杜浚手中的残宝光晕大盛,其上灵动了不少,就宛如那饿了许久之人,吃饱喝足之后,再泡个温泉一般。但是至于这残宝到底受到了何种益处,亦或是损伤,杜浚却不得而知,只因他未曾沉田,不祭炼残宝,更不能探视残宝的变化。 “难道是提升法宝的境界?”杜浚皱着眉头,轻声道:“若当真如此,这骨牌的神通便真的惊世骇俗了,若被人知晓,难免窥欲,我性命定然堪忧。” “法宝十境八品中,只我所知晓的五个法宝境界:出白、封灵、炼化、立刃、出鞘,此五境若想法宝进阶,端是千难万难,除非逆天而行,如同这魔宗一般,收敛魂魄,祭炼器灵,才可稍微快些。” “而这中原之道,讲究顺天而行,法宝封灵之时,也不像魔宗一般,直接取异兽之魂,而是只取异兽一点精血,破自身一缕魂魄融入其中,滋养数月,逐成异兽之魂,才封入法宝之中,其炼制缓慢,不及这魔宗。而后更是任凭器灵自行吸纳天地灵气,以期突破。” 一念到此,杜浚登时觉得这中原之道有些迂腐,不似这魔宗逍遥痛快。 只是而今,若是想知晓这骨逆的具体神通,杜浚还需迈入练气士,功达沉田小境,以灵气突破丹田桎梏,在丹田之中种下一点元气的种子才可。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日落月升之时。 房间之中,杜浚的目光却聚焦在骨逆山峰之上的其余的七层之上----这七层,依旧尘封着。 第九章 屠尽天下 第九章屠尽天下 房间中,杜浚收拾了一下,正待入定而去,却不想房外传来一阵喧哗,他稍作诧异,便推开了房门,正待走出去,忽觉得煞气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杜浚抬眼向院中张望而去,却见曲侯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了他的别院之中,此刻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斜眼半醉,姿态随意的倚在墙壁上,而在曲侯的对面还有一人,却是一个面容枯骨消瘦的中年男子。 听曲侯二人的话语,那枯槁男子却是鸣干的师尊,此来正是为白日之事,向杜浚讨个说法来的。明白了此中曲折之后,杜浚对那鸣干心中顿生不屑:“鸣干啊鸣干,本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却不想是我高看你了。” 此刻,鸣干的师尊,也就是曲侯口中的丹红一见杜浚来到了房门,登时抢出几步,作势向杜浚抓来。曲侯双眼闪过一道寒光,面色不善,面对丹红这个鬼谷九代支脉大弟子他却丝毫不畏,甩手将手中的酒葫芦砸向丹红。 丹红见那酒葫芦来势汹汹,顾不得杜浚,抬手一把将其抓在手中,但是脚下也顿住了,他盯着曲侯,阴森森一笑,道:“曲侯,你不过是九代内宗弟子排名最末之人,竟然也敢对我出手?” 支脉同代大弟子虽不及首席弟子,但是也是同代之中的翘楚,虽无具体权利,却备受尊崇,在同代之中犹如帝王一般。平日里,这丹红走到哪里,旁人莫不是察言观色,唯恐他心中不畅。 曲侯却丝毫不让,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个酒葫芦,仰头灌了几口,冷哼一声,道:“我不管事情到底如何,这是他们十代弟子的事情,你今天若是敢以九代弟子之尊打压我的弟子,就是不行。” 丹红一怔,在他的印象中,这曲侯一直是隐忍退让,不知今日为何如此强势,只是即便如此,他却是不将曲侯放在眼中,轻视一笑,张口吐出一道流光,流光迸射到半空中一敛,却是一件漆黑的木头法宝,此物一出,登时引来阵阵阴风,鬼哭狼嚎,好似这天都暗下了几分。 此木棍悬浮在丹红头顶之上,煞气重重,不多时竟然在其上凝聚出一只十丈的青色长蛇来,此蛇周身鳞甲,充满了暴怒之气,抬头吐信之间,莫不带起阵阵阴风,其双眼更是阴森的盯着曲侯。 丹红得意一笑,道:“此法宝位居法宝八品中第七品,阳品,一年前便达到了法宝十境中的‘出鞘’之境,被我封入了一只草莽。草莽的神通我不说,你也知晓,只消我稍微催动,这方圆百丈必定毒雾弥漫。” 像是在配合他的话语一般,那草莽器灵发出了‘丝丝’的叫声。 杜浚一听,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不说,丹红的这件法宝极具威势,转念一想,只消此刻曲侯有半点的松懈,那丹红虽未必敢取了他的性命,但是可想而知,他的下场必定很是凄惨。 而这也是那丹红的心思,他此刻心中得意想道:“这法宝虽然在鬼谷中不算什么,但也不是一般的弟子能够练就的,想必那曲侯此刻良久未见动静,恐怕早已吓破了胆子,正在想着如何讨好我,哼,这一次,我必定要讹诈他些灵玉。” “阳品,封灵的法宝,不错,不错。”曲侯一口气将手中葫芦中的酒水喝尽,随意的丢掉葫芦,步履蹒跚的上前几步,嘿嘿一笑,也是随意的张口吐出一道张口喷出一探巴掌大小的旗幡,此幡黢黑,上面刻满了凶魂恶鬼,只是看那凄惨凶历的画面,便会让人耳旁凭空响起了生生虚幻的鬼厉之声。 这旗幡见风就长,眨眼一尺,倏忽半仗,弹指间便已然一丈大小,被风一吹,咧咧作响,阴森的黑色鬼气登时弥漫开来。 此旗幡一出,顿然强势的将那丹红的草莽煞气生生挤开,便是那虚影所化的草莽器灵,此刻也畏畏缩缩的,再不见方才的威势。 “魂幡!”丹红一见那旗幡登时脸色大变,失声惊道。 “呃。”曲侯打了一个酒嗝,随意的说道:“此法宝位居第六品,魂品,一年前便达到了出鞘之境,被我不小心封入了一只离魂兽。那个离魂兽的神通我不说,你也知晓,只消我稍微催动,这方圆百丈之内,必定有我凝练的九九八十一只恶鬼呼啸。” 这话说的和丹红之前所说的一般无二,好不讽刺,直将丹红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随着曲侯的话语,丹红的脸色也慢慢变成了铁青,又由铁青变成了死灰。 离魂兽乃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奇兽,其神通乃是吸引游魂,相传乃是那牛头马面的旁支子孙。所以一般的法宝的器灵不能与旁魂别魂共处一件法宝中,而且还靠着吞噬天下之魂来提升境界。 但是这离魂兽就不同了,它吞噬掉魂魄之后,魂魄与它相溶为一,但是其神通却又可以在争斗之中将所吞噬的魂魄释放出来御敌。 丹红脸色此刻铁青中又透着一股死灰,死死地盯着那杆漂浮在半空的魂幡,心中又是不甘心,又是畏惧,一时窘迫尴尬,踌躇了良久,但见他脸色悻然,张口将那木棍法宝吸入口中,甩袖离去。 “不送,那个离魂兽我就不像你似的傻乎乎的祭出了。”曲侯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丹红猛然回首,狠狠的盯着曲侯,道:“这些年你隐藏的好深啊,但是你休要张狂,待来日我法宝破了封灵,达到了炼化之境,此仇定当来报。” 曲侯冷笑一声,道:“昔日我本不屑争夺支脉大弟子,否则岂能让你侥幸?但是莫要以为我便是好欺负的,他日若是我这窝囊的徒儿再受到丁点的欺辱,你这九代支脉大弟子定当不保!” 他趁着那丹红还未远离之际,猛然回首,对着杜浚大声问道:“天地之间,谁为跋扈?” 杜浚看着这曲侯大发淫威,心中激荡,当下大声回道:“天地之间,我为跋扈!” “好好好。”曲侯姿态狂傲,道:“你若是真有那本事,日后这玄阴之中别说十代弟子,就是那九代弟子中,看中了谁的物件,尽管取来,我看谁能奈何你!” 杜浚此刻当真恨不得马上有了那通天彻地只能,也好像曲侯这般狂傲玄阴,这一刻,他对那修为所能得到的威力之渴望,远远要胜过那长生之念。 走廊中,正要离去的丹红听闻这师徒二人的对话,简直要被气的吐血三升,浑身发抖之下,恨然一巴掌将身旁的墙壁拍出一个窟窿,怒然离去。 别院中雾气浓重,星空依稀。 丹红走后,曲侯并未进房,而是就地坐在了地上,喝酒望着星空,许久他问道:“你启灵了?” 杜浚坐在曲侯的身侧,应了一声。曲侯沉默,良久他叹息,道:“你灵根被毁,大道艰难,这些时日,我观你修行,心中明悟,你此生终于化意。” 杜浚呼吸一窒,续而淡然道:“是么。” 想起之前的修炼,若无骨逆相助,恐怕如今他还止步于洗髓小境,或许,少年心中多少有了一丝的明悟了。 曲侯悠然唱吟道:“巩基难,难如上青天,君不见,朝如青丝暮成雪,空白发,看,玄阴数百载,巩基几人?倾尽家私,六代以下的弟子中,巩基者,不过燕竹一人。” 忽而,他话锋一转,又道:“练气士,练气沉田、入窍、凝气、化意四个小境,不过是入门的吐纳之法,需上巩基,开启九窍,悟得神通之术,方才稍得大道,跳出轮回,不在六道,逍遥天地。” 杜浚吃惊的看着曲侯,未曾想过他竟能说出此一番话来。曲侯一笑,轻声道:“你可想巩基?” 杜浚脑中轰然,只觉得呼吸不畅,良久才道:“我,我连练气还未达到。” 曲侯脸色一冷,浑身迸现杀机,如刀在喉,沉声说道:“魔宗修真不修心,求仙一途又岂是区区灵根可以决定的?乃心,你心多大,你的天地便多大。” 杜浚一震,抬头痴痴的看着曲侯,脸色潮红。曲侯冷笑一声,道:“若你屠尽天下之人,这荒州的灵草异宝就全是你的了,你说你能否巩基。” 杜浚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胸膛**般的窒闷。 夜色凄迷。 曲侯起身,道:“我知,若能得玄阴首席一位,可得赐化魔丹一枚,此丹巩基足以。”一顿,接道:“只是,玄阴法规森严,若想博得玄阴首席,且需一步步而往。” 杜浚心中激荡,只是痴痴的看着曲侯。 曲侯道:“入门初始,需一年启灵,得挂名弟子,之后入练气,得内宗弟子。三年之后,支脉同代弟子比斗,胜者得支脉同代大弟子。再向上,便是刺白、鬼荡、鬼谷三脉的三个同代支脉大弟子抢夺玄阴同代大弟子。” “内宗弟子,得赐法宝制炼之法,支脉同代大弟子得须弥袋一口,玄阴同代大弟子得洞府一处。若再向上,得玄阴同代大弟子者可以挑战支脉首席。支脉首席可入三脉的大殿修行!” 说道此处,曲侯杀机一敛,仿若又成了方才那个邋遢的酒鬼,他看了杜浚一眼,扭身离去,久久,夜色中传来他一声轻叹:“鬼谷没落,现今本脉中几名支脉同代大弟子无一人能摘取那玄阴同代大弟子殊荣,所以支脉首席空缺,你只需在本脉中博得支脉十代大弟子一位,再去玄阴得玄阴十代大弟子,便自然上位支脉首席,便可去挑战那玄阴首席了燕竹了。” 夜色中只剩下杜浚一人,他的心中却泛起了滔天巨浪,许久喃喃道:“杀尽天下人,只为一己之私,这,这魔宗端是歹毒。” 只是片刻之后,他忽的面容一狠,道:“那又如何,既然中原正道弃我于不顾,我又何须顾忌许多?杀便杀,为了爹娘之仇,纵然屠尽天下之人,又、能如何?” 第十章 坚持 第十章坚持 深夜,曲侯走了。杜浚回到房间中,盘坐在床上,残破的木桌上点放这一站陈旧的油灯,偌大的房间中此刻只有他一人,又四面徒壁,好不空洞。 灯光如豆,摇曳,房间中宁静,在这宁静之中,却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寂寞。 “郁香、茹青,不知她们现今如何了,可否还记得我?”房间中,少年轻喃一声。 记忆中,中原童年之中,一直有两个女孩相伴,昔年戴真人收徒不多,这茹青便是他的闭门弟子,乃是一个弃婴,被戴真人捡回,抚养,纳入门下。 而那郁香却是戴真人师兄的徒儿,只是现今昔日的师伯,却成了逼死杜浚父母的凶手。 这修真无情,岁月悠悠转眼即逝,多少风华湮灭飞灰?何时还能再见?那时又情何以堪? 只是!纵然白发三千丈,故心依旧,只为那,那巅峰之路。 芸芸众生,站在那巅峰之上,向下眺望,哪怕只得一眼,却又是如何的光景? 杜浚叹息一声,按下心中的思乡之愁,闭眼入定了去了,只有达到那沉田之境,他算是真正的内宗弟子,才可以向曲侯讨要法宝的炼制之法。 启灵小境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以及大圆满,而沉田,其实就是将灵气沉入丹田之中,灵气靠近丹田三寸者,为初期……靠近丹田一寸,乃是后期,而将灵气沉入丹田之中,为大圆满。 大圆满者,只消凝灵气而不散,久而久之,便会形成一枚灵气的种子,到此,便是沉田小境了。而达到了沉田小境,所要做的,便是将丹田之中的灵气种子化为元气。 只消元气一出,便可功达入窍小境,那时元气入百窍,百汇于丹田,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迈入了修身者的行列之中。 杜浚先是吐纳一番,让经脉中的灵气充沛起来,续而将所有散漫在经脉之中的灵气拢成一股,狠狠的向丹田撞去,只是在距离丹田三寸之地,果然直冲而下的灵气好似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挡住了。 凝成一股的灵气无声的轰鸣一声,杜浚只觉小腹一阵绞痛,神智稍作恍惚,凝聚的灵气也就散涣开来了。只是他心智坚定,也不妥协,再次吐纳,不冲灵气,凝成一股,撞向那看不见的墙壁…… 一次,又一次,每次皆是痛苦难忍,却也勾起了杜浚心中的那份执拗,绞痛越大,他就用越用力的驱使灵气撞击。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在一次猛烈的撞击中,大痛难忍,杜浚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已经是数日之后的事情,他首先看到的便是曲侯,曲侯叹息,道:“你可与天拗,与地拗,莫要与自己拗。” 杜浚沉默,默然的爬起身,再次入定。 曲侯无奈摇头,喝口酒,叹道:“若你灵根不毁,以你的心性,来日定当能结丹有成,成为那大神通者。”一言毕,他起身离去。 房间中,杜浚睁开双眼,望着曲侯离去的房门,握紧双拳,道:“我一定要巩基,我一定要结丹,我一定要回中原,手刃仇人。” 日月沉沦,日复一日。不知不觉间已经一个月的时光流过,杜浚每天坚持不懈,灵气已然向丹田进了半寸。忽忽又是两个月,杜浚达到了启灵中期,灵气靠近丹田两寸。 三个月的时间,只是从初期提升到中期,这种速度不得不说,很慢,修炼一途,勤并不能补拙。杜浚叹息,暗道:“或许鸣干现在早就迈入了练气士的行列中了。” 其实在杜浚心中,还有一个担忧,十年之后抛却启灵境界的记名弟子不计,所有十代内宗弟子之内争夺大弟子,可是杜浚却直接被赐内宗弟子,所以即便是一年之后,他还是启灵,却还是要参加的,可是和数十名沉田境界的十代弟子争抢,其结果显而易见。 这一日,叶飞出关,功达启灵后期,更让杜浚唏嘘不已。两人去那集市上置换了一张关于玄阴各处凶地的地图,商量了一下,选中了一个----大峡谷。 大峡谷所出之地,乃是玄阴以东三十里之地,此处本是一支连绵数百里的大山,在千年之前,不知为何突然从中裂开,形成一条蜿蜒百里的峡谷。 入内阴森昏暗,且还潮湿浓重,所以滋生了许多的奇虫怪草。那峡谷的入口之处,地势高起,向峡谷伸延看去,一路地势走低。杜浚站在入口处向内眺望,却见那峡谷中昏暗无光,虽然是白日里,却渗不进去半点的阳光,所以在那峡谷中,潮湿之气之浓重,竟然形成了宛如露水一般的水滴。 且其中怪石崚峋,虫穴、怪洞不一而足,端是骇人,极目望去,朦胧之中可见几株凋零萧瑟的枯树。 杜浚两人入了峡谷十里,寻了好些天,却一无收获,只是多看到被人摘取的奇花异草的残片,想必这十里的范围内,早就被人洗劫一空了,由此可见,这修为领先一步的好处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杜浚依旧面色淡然,那叶飞却越发的焦急,频频一脸担忧的望着杜浚,让杜浚心中一动,他并未相问,时候到了,叶飞自然会自己说出来。 果然,第九天之时,两人寻了一处凸起干燥的巨石过宿,叶飞见杜浚还是一脸的淡然,心中焦急之下,忍不住说道:“杜浚难道就不担忧么?还有一年多些便是十代内宗弟子争夺鬼谷十代大弟子之时了,本来这大弟子之争,乃是那沉田小境的内宗弟子之事,只是你……” 杜浚心中了然,也叶飞这是在替他担忧,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后,他若是修为不入沉田,空顶着内宗弟子的光环去参加那支脉十代大弟子争,届时必定倍遭耻辱。 对于叶飞这份关切,杜浚心中倍感温暖,他叹息一声,悠悠道:“希望明天会有所收获吧。” 叶飞对杜浚此种作态,甚为不满,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世间,有些人,纵然心中有万重波澜,却不会写在脸上的。叶飞迟疑一下,正要说话,却不想正在在此时,在那峡谷深处,遥遥传来几声含糊的呼救声。 第十一章 游魂 第十一章游魂 这荒山野岭之中,深夜里哪里来的呼救声? 杜浚两人倾耳听去,不多时杜浚颇为惊诧的说道:“是个女子。” 两人心中好奇,便循声而去,可向峡谷中再深入五里,还是没有找到那声音的源头,这让二人有点犹豫了,毕竟这峡谷昔年也是玄阴赫赫有名的凶地,只是这凶气与其中的天材地宝却是要逐渐深入才能体会出来的。 玄阴传承几百年来,尚无一人能够完全的走到这峡谷的尽头,其间玄阴几名天纵之辈也曾深入探视,但是却只回来了一个人,这人就是日后成为了玄阴首席的燕竹。 对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燕竹三缄其口,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玄阴禁地,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此地的外围才逐渐成了玄阴末代弟子的采药之地。 这是一段尘封的记忆,乃是叶飞偶然听他的师尊说起。 正当杜浚犹豫不决之时,忽听那叶飞惊疑说道:“难道是她?” 杜浚心中一动,还未相问,就听叶飞飞快的说道:“如果我没听错,此女也是鬼谷十代弟子,曾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听他如此说,杜浚心中便明白,自古那个少年不爱慕美丽的少女呢?当下他忍住笑意,不再迟疑,同叶飞一路循着声音,向那峡谷深处而去。 这一走便是一个时辰,当两人入峡谷三十里的时候,却发现,那少女的呼喊之声却是从一个洞穴中传出的。事已至此,两人不再犹豫,便谨慎的进了洞穴,杜浚更是悄然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了三件残宝握在手中。 不出百丈,洞穴中忽的出现了一抹淡红色的光晕,光晕的源头是一株奇花,花开三叶,色彩艳丽。在这花不远处的角落中畏缩着一个少女,而在少女之前的虚空中,漂浮着一个淡淡的影子,可见是一个人形的轮廓。 此刻,那少女手持一盏古朴的油灯,油灯之上火光跳跃,只是那灯油却已然不多。杜浚看去,一眼便认出,那油灯乃是一件上品法器,而此刻正是油灯法器之上的火光骇住了那影子,使其不敢上前。 “游魂。”杜浚走着眉头,看着那漂浮在少女之前的人影,暗道:“凝神不散,乃成凶魂,只是这凶魂非凶煞之气滋养,所不能生,此地并非那凶煞之地,怎会有如此厉鬼。” 下一刻,他双眸一缩,恍惚间,他分明在那游魂的头部看到了一抹血红,那一瞬间,分明有一股凄厉的血煞之气,恍惚间直冲他心头。 这时,那少女也看到了杜浚二人,立刻发出一声呼救,却不想惊动了那和少女僵持的游魂。这游魂历叫一声,登时引起了阵阵妖风,作势向杜浚二人扑来。 杜浚心中瞬间有了决定,弯身一把将那株奇花连根拔起,塞到叶飞怀中,毫不迟疑,拧身而上,迎着那游魂冲了过去,此一举登时引起了少女和叶飞的惊呼。 但是,杜浚冲到那游魂一步之遥的时候,脚下一错,绕过了扑来的游魂,向洞穴深处跑去。他之所以如此,莫不是想将那游魂的注意力引到他的身上,果然,那游魂见到手的食物跑掉,登时历叫一声,追向洞穴深处。 杜浚一路狂奔,身后的游魂呼历之声渐渐模糊,这让他舒了一口气,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停下脚步,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数十件残宝洒落在洞穴地面之上,静等那游魂而来。 斟酌了一下,杜浚又向洞穴深处跑了一段距离,和那些残宝拉开距离,却不想跑动之中,他的脚下好似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杜浚稳住身体,回身看去,却见刚才差点绊倒他的竟然是一句腐朽干枯的尸骸,他此刻心中焦急,倒也没有在意,正要回过头之时,忽而心中一动,脑中有灵光一闪,登时让他呼吸一窒。 猛然凝目看去,所见的情景立刻宛如一道惊雷一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脑中一片嗡鸣之声。那尸骸身上所穿着的衣物,虽然已经破旧不堪,腐朽暗淡,但是杜浚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那竟然是一件中原佛宗的袈裟。 那尸骸已经腐朽的严重了,便是那尸臭味都已经散尽,有的只是萦绕在鼻间的糜烂的味道。身上的僧衣早就腐烂殆尽,只是几率黄色的布条挂在尸骨之上。 但是这尸骸却并不是白骨,而是一具干尸,宛如骨架之上蒙上了一层干瘪的皮肤。 杜浚脸色惨白,停滞了呼吸,许久才缓出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联想起鬼谷内谷中所见的那少女之手佩戴的佛家念珠,直让他心中激荡如惊澜,久久不息。 不经意之间,他好似在那尸骸之下,发现了一点的蓝色,朦胧闪烁,宛如暗合某种规律一般,大半的压在尸骸之下,看不真切。杜浚心中一动,正想去察看之时,忽而洞穴中鬼啸又起。 杜浚抬眼一看,却是那只游魂追来,此刻恰好来到了他布置的残宝陷阱中,登时让他心提了起来,虽然他将一切都布置好了,但是对于那法术的威力,他却不甚了悟。 “破。”杜浚不敢耽搁,口中大喝一声。 此声一出,但闻山洞之中蓦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巨大爆响之上,一股掀动天地的威压瞬间展露弥漫开来,惹的洞穴中一阵刺耳的共鸣,洞顶之上更是飞尘落下,零落了不少的碎石。 所幸杜浚先前跑开了几步,此刻虽然受到了余波被掀到在地,却并未受伤。待到一切平静之后,杜浚才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吸入的烟尘让他不住的咳嗽,顾不得这些,他首先便是向那游魂看去。 这一看,登时让心中‘咯噔’一下,远处那游魂竟然还在!冷汗瞬间从杜浚的额头之上流了下来,他一咬牙,又从口袋中拿出了几件残宝,正要丢过去,却意外的发现,那游魂虽然还在,却在不断的消散。 杜浚心中舒了口气,握着残宝,向那游魂走去,只见这游魂虽然狰狞依旧,但是如同垂暮的老人一般,动弹不得,只能含恨的飘荡在半空中,只是随着它的消弭,在其头部的那抹血红,却越发的清晰了。 ps:这个星期,小冷手头有很多的事情,等到下个星期,稳定下来,更新自然少不了。当然,这个月每天五千保底是少不了的。 下个星期,想冲一下新书榜,希望各位道友能顶一下。 另外,下个月的时候,估计可能每天一万的更新吧。 第十二章 如此女子 第十二章如此女子 洞穴中,此刻飞尘蔓布之中,杜浚精力被那游魂所吸引,却是没有发现,在方才残宝崩析的那一刻,他身旁的尸骸的眼眶之中有绿光流光,更没有注意到,那尸骸腐朽成白骨的手指居然跳动了两下。 “平素难得遇到游魂,只恨我现在不能祭炼法宝,不然将这游魂收入法宝中,端是甚好。”杜浚望着那游魂,心中暗道。 一阵清风吹来,游魂消弭殆尽,归于虚无,而几乎同一时刻,从那游魂消散之地,忽而弥漫出一股死气来,一触及到杜浚,就好似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如潮般冲入他的身躯之中。 “不好。”杜浚心中凛然,这死气乃是这游魂不知道用了多少岁月积攒而来,此刻侵入身体还是小事,若是他一个不慎,被这死气入侵了心神,恐怕道心不保。 此一刻,危机之下,杜浚也无暇顾及许多了,当即盘膝而坐,入定吐纳起来。洞穴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入定之中的杜浚身躯忽而开始连连颤动,面容更是痛苦的扭曲到了一块。 半晌。 杜浚痛呼一声,猛的张口喷出一口黑色的粘稠热血,续而睁开双眼,迸射出两道精光,眼有喜色,大笑一声,起身说道:“祸兮福兮,想不到这死气居然助我修为再上一层,一举达到了启灵后期。” 至此,那游魂才算是真正的消弭在虚空中了,半空中一抹血红显现在半空中,掉落在了地上。杜浚拿眼一看,那竟然是一件法宝! 杜浚上前,将那抹血红捡起,登时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定眼一看,此物宛如少女的秀发一般,半尺长,血红,中间有一血锈斑斑的铁环,那如同秀发的红色丝线便串联在其上,宛如长枪上的红缨。 如此距离之下,一股浓烈的血煞之气从这物件上散发出来,宛如此物在那血海之中倾泡了数万年。那一刻,杜浚好似看到了一个斩杀万人的侩子手一般。 最让杜浚称奇的是,这物件明显不完整,倒像是从某件完整的法宝上拆下来的一般,但却又自成一体,其内的灵动之气却丝毫不散,本命之气更是蓬勃,倒好似那才制炼而出的法宝一般。 “却是一件没有残缺的法宝,想必那游魂也是靠着它的滋养,才能凝神不散的。”杜浚心中暗喜,逐然将这红缨收到了怀中,他心中惦记着那尸骸之下压着的物件,便小跑几步,来到尸骸之处,正要翻开尸骸的时候,忽而有呼喊之声传来。 杜浚抬头一瞧,却见叶飞和先前那少女此刻已然来到了距他不住十丈的地方了。隐晦的皱了一下眉头,杜浚放下尸骸,迎了过去。 叶飞一见杜浚浑身沾满了尘土,姿态狼狈,急迫的问道:“你没事吧?” 杜浚点点头,将目光落到了那少女身上。少女一笑,屈膝作揖,脆声道:“我叫勾倩,谢谢师兄相救。” 杜浚一笑而过,接过叶飞递过来的那株奇花,好奇的看上几眼,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穿肠花!” 一扫叶飞二人不解的目光,杜浚深吸一口气,解释道:“穿肠花乃是剧毒之花,这毒不是一般的毒,专门破坏灵魂,是天下最难解的毒草,而若是适当的添加一些良材,却又能炼制出有益于灵魂的丹药。” 他一顿,又道:“传说,此话乃是凶魂的伴生花,想必勾倩你也是在采摘此花的时候,受到了那游魂的攻击吧?” 勾倩点点头,盯着杜浚,双眸中流光溢彩,好似对杜浚学识渊博十分的崇拜。这让杜浚好笑之余,却又替那叶飞担忧,瞄了一眼酸溜溜的叶飞,杜浚暗道:“说到炼丹,中原道统之术远非这荒州魔宗可比的。当年我在中原之时,闲暇之时,倒也看了不少丹药、阵法之类的书籍。” 三人边聊,便向洞口走去,杜浚心中无奈,有心去查看那尸骸,却又怕他人知晓他来自中原,所以只有错过今日,来日再说了。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洞口处,几步迈入洞穴,却全都愣住了。只见在那大峡谷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几人,皆是面色冷峻的盯着他们三人。杜浚拿眼一扫,这些人中竟有两人是沉田之境。 几人中,有三人杜浚认识,正是那鸣干和凌志郭明三人! 鸣干一见杜浚,登时咬牙切齿,不阴不阳的说道:“杜浚师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杜浚暗中从口袋中拿出几个残宝握在手中,脸色依旧恬然,淡然说道:“想必你现在也功达沉田了,同为内宗子弟,何须叫我师兄?” 说完,示意了叶飞两人一眼,便要离去。 忽听那凌志叫嚣道:“将那花朵留下,再跪下给鸣干师兄磕上几个头,可饶你等不死。” 此话一出,登时让杜浚皱起了眉头,但观那勾倩却是一脸的复杂,而那叶飞却是紧咬牙关,闭嘴不语。杜浚冷笑一声,道:“有本事,自己来取。” 鸣干闻言,故作的清高之色一扫而光,只剩下宛如怨妇一般的仇恨之色,二话不说,张口喷出一道流光来,却是一截森森白骨,透着几分的阴暗之色。 他轻喝一声,那墨黑的骨刺登时化作一道流光撞向杜浚。这骨刺不知品质,但是无论何种法宝一旦封灵,其威力简直不可言说,虽然还不如‘出鞘’境界一般,可以释放出法宝中的器灵征战,但是其法宝已然具有器灵的一丝狰狞。 所以,鸣干此宝一出,其呼啸之历,竟然撕裂阵阵凄风。 对面,杜浚的脸色却越发的平淡,纵然心中激荡,他却努力的冷静了下来,看着那飞来的法宝,他心中知晓,此一击他定然躲不过去。 弹指之间,白骨撞在杜浚胸膛之上,惹的叶飞惊呼一声,想要去接住杜浚飞落的身躯,却哪里还来得及。杜浚被那骨刺一撞,那一刻间好似胸膛被大山撞上,一股**的剧痛涌来,全身一颤,飞落之间,手中的几件残宝也跌出,在半空中花过一个弧形,落在了鸣干不远处。 杜浚被撞飞甚远,许久才传来“嘭”的一声。鸣干脸上闪过一丝快意,目光杀机闪烁,上前几步,弯身捡起了杜浚跌落的那几件残宝,拿在手中,讥笑道:“残宝?面对我的阴品中阶、封灵境界的法宝,你居然妄想用一件残宝抵御?” 此言一出,登时引得鸣干身后的几人猖狂大笑。 鸣干望着远处伏在地上的杜浚,狂笑道:“我不会轻易杀了你,我要废你功法,毁了你的丹田,再让你回到玄阴之中,受尽凌辱。” 杜浚缓缓的爬起身,摸了一把口中血迹,却忍不住咳嗽几声,只是脸色却是平淡的让鸣干愤怒。杜浚淡淡的看着鸣干,一抹杀机从其脸上闪过,他忽然笑了,道:“你永远只是一个小丑!” 鸣干大怒,正要说话,忽闻杜浚大喝一声:“破!” 随着杜浚的声音,鸣干手中的残宝忽的光芒大作,刺眼,鸣干心中一惊,正要将残宝丢掉,却不想在此一瞬之间,那残宝猛的炸开。 顷刻间,一声宛如雷鸣一般的炸响响彻峡谷,霎时间的飞沙走石,掩藏了其中的鸣干的身影。凌志几人见状,登时瞪大双眼,惊疑的看着杜浚,心中皆是想道:“这,这不可能,他只是启灵小境啊,怎么能使用法术?” 便是那一直沉默的另一个沉田小境的少年此刻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然而,就在此刻,异变突生,那原本站在杜浚身后的勾倩忽而上前几步,探手中怀中拿出一把匕首,趁着杜浚不注意,一把捅入了杜浚的腰间,鲜血流出。 杜浚闷哼一声,握住伤口,踉跄几步,怒瞪着勾倩。叶飞见状,登时大怒,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找死!”上前几步就要推搡勾倩。 却不想,那勾倩身形轻盈一把从杜浚怀中抢过穿肠花,快步跑到凌志几人身旁,口中笑道:“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鸣干师兄会保护我的。” 对于勾倩此番作为,不但是杜浚和叶飞出乎预料,便是那凌志等人也愣住了,显然他们事先并不知情,一切都是这名为勾倩的少女自行决定的。对于她的心思,杜浚念头一转便明了了,不过是攀高枝而已,所以他止住了暴怒的想要追赶的叶飞,冲他淡然一笑。 “我不恨你,只是希望你日后莫要后悔。”杜浚淡然看着勾倩,说道。 勾倩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见他身旁的凌志此刻缓过神来,登时大笑道:“想你灵根被毁,不及鸣干师兄万一,和你厮混在一起,又有何前途?” 就在此刻,那残宝崩析之威散尽,飞尘落定,鸣干从中走出,只见他此刻虽然姿态狼狈,但是居然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瞪着杜浚,不屑道:“你就这点本事?” 到此,勾倩长舒口气,她赌对了。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杜浚轻笑一声,道:“是么?”说话间,他一把拉开装着残宝的那个口袋,露出了众多的残宝。 第十三章 傲骨 第十三章傲骨 峡谷众人,见到那小山一般的众多残宝,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骇的退后几步,鸣干的脸颊更是狠狠地抽动了几下。杜浚冷哼一声,探手拿出一把残宝,甩手抛向鸣干,口中更是连连大喝:“破破破。” 杜浚甩去的残宝,并不集中,散布而去,那鸣干虽然闪过几个,但还是被一个羁绊住了身形,立刻被残宝崩析之威所湮灭在其中。 杜浚见状,毫不迟疑的又抓了一把残宝,集中甩向鸣干,口中同样的大喝几声。少顷,一个猛烈、狂躁的气息从这峡谷之中荡然而出,声势巨大,宛如天威,便是内谷中那激荡的厉风都为之一窒,旋即宛如万顷滔天巨水,蓦然狂刮爆吼,峡谷中一时之间宛如天崩地裂一般。 宛如旋风的狂风之中忽的传出鸣干怒如狂的声音:“杜浚,不杀你,我誓不为人。”随着这一句,狂风飞沙之中忽的有黑色的光芒刺破而出,立刻让那凌乱的怒风消弭了不少。 杜浚二话不说,又从怀中掏出两件残宝,抛了过去,口中大吼:“你想杀我,我便先诛了你!” 这一幕被那鸣干透过疾风飞洒看到,登时让他心神欲裂,他此刻虽然以骨刺器灵之威暂且抗住了先前几件件法宝崩毁之威,但是他却发现这法宝崩毁之后,一股让人心神冰寒的狂躁之气登时弥漫,化作狂风,仿若利刀一般,好似稍有不慎便会让他身体崩溃。 或许一两件残宝崩析之威并不能伤害到他,但是十枚呢?数十枚呢?鸣干心中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怕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灵根被毁,看似废物的小子,居然是这么一个煞星,生死之下,简直让他肝胆欲裂,若早知如此,昔日纵然有天大的恩怨,此时他又怎敢寻衅? 鸣干一边控制法宝打出一道光芒照在身上,一边叠声大喊:“杜师兄,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就饶我一次吧。” 一旁,叶飞彻底傻了,凌志等人也愣住了,看向杜浚的眼神中有了惊骇之色。勾倩也傻了,眼前一系列的变化,简直让她脑子跟不上,口中喃道:“我错了么?我错了……” 杜浚面色冷淡,丝毫不为鸣干话语所动,又是几把残宝甩过去,当即大喝道:“破,破,破,给我破。” 天地之间好似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下一刻,天崩地裂。 就在此刻,那原本一直置身事外的沉田之境的少年忽而上前几步,对杜浚作揖,道:“见过杜浚师兄,我乃是鬼谷十代弟子白度。” 杜浚目光一凝,这白度和巫辰、鸣干统称鬼谷十代弟子三杰,修为不浅,他抬头一看,却见这白度生的细眉凤眼,好一副俊俏女子的皮囊,只是那双目之中偶尔闪烁的妖异光彩却让杜浚极为不舒服。 白度脆笑一声,目光闪动之间,忽而轻喝一声:“定。” ‘定’字一出,杜浚蓦然发现他不能动弹了,只是纵然心中惊骇,他脸色依旧淡然,看着白度,道:“好心计。” 白度轻笑一声,探手中怀中拿出一只翠绿的长笛,一甩手,长笛登时漂浮在他的头顶之上,他道:“我这器灵乃是一只土兽,可禁锢。我若不隐藏法宝,杜兄又怎会上当?杜兄此刻若是将你这法术交出来,说不定我还可向鸣干师兄替你求情。” 杜浚冷笑一声,道:“我这法术只有男人才能练习,那些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的人却是不行。” 白度眼中阴暗之色一闪,不再言语。 这时,没有了杜浚的补充,残宝崩析所形成的狂风登时弱了不少,那鸣干见此,法宝一划,破身而出,形态狼狈不堪,口角犹挂着血迹,看似受伤不轻,他盯着杜浚,一字一字道:“我要杀了你。” 杜浚在这性命攸关的一刻,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望着白度,毫不掩饰的露出厌恶之色,忽而又冲着鸣干展颜一笑。 这一笑,登时让鸣干一愣,心中隐隐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正待此刻,却见杜浚冲着他摊开一只手,在那手心有几件物件,鸣干一见此物,登时面色大变,还来不及有何动作,便听杜浚轻喝一声:“破。” 一字出,杜浚手中的那几件件极小的残宝同时在他胸膛炸开,只听“轰”的一声,一股磅礴的气机滔天而出,杜浚首当其冲,胸膛之上遭到如山一般的重击,向内深深凹陷,其人也‘噗’的一声喷出一口热血。 只是这些残宝之威犹冲不破白度法宝的禁锢。杜浚脸色一狠,大声喝道:“破。”一字出,他面前的那一口袋的残宝忽而同时崩析。 数十残宝的崩析之威,便是那站在练气士巅峰的修士见了也要变色,好似天威一般。巨响中,白度的禁锢一冲而破,杜浚宛如秋叶一般,被远远抛出。 那是一片泥泞,细一看,居然是一滩沼泽,杜浚便垂落在此,他挣扎的爬起身,其间不住的吐着热血,回身冲着追来的众人狂傲一笑,踉跄几步来到那沼泽旁,纵身跳入其中,泥泞瞬间淹没了他。 那一刻,少年那孤傲的背影震惊所有的人。 那一刻,少年的孤傲好似妖魔一般。 远处,白度目光闪烁,许久之后他驾着法宝扭头而去,不顾一旁的鸣干,只留下一句话:“此人心思毒辣,不但对敌,对自己也是一般的狠,却又悍勇非常,做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是为枭雄,此人我惹不得。” 鸣干望着那沼泽,脸色狰狞,狠声道:“杜浚,以你的修为,沉入这泥潭之中,必死无疑,足慰我心。” 凌志等人立刻谄媚而上,口中叫嚣着:“师兄,杜浚那厮不过是侥幸学到了那诡异的法术,哪里能和你相提并论?若无残宝,就是我等也可轻易捏扁他。” ※※※ 泥泞之中,杜浚一阵窒息,续而昏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他才悠悠醒来,浑身皆泥泞,抬头,入目的是一团若何的黄色光华,惊喜于自己未死的同时,他却又被那黄色光彩所吸引,循着光华看去,登时整个人愣住了。 ps:刚才网络卡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重复更新。 下个星期呢,小冷想冲一下新书榜,还望各位道友前来助阵,至于能冲到哪里,决定权握在你们手中。如果能分类前二,甚至在首页上露下脸,下冷立刻开始万更! 第十四章 沉田 第十四章沉田 杜浚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那沼泽的下方,乃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其顶部正是那沼泽的底部,只是那沼泽中的泥泞并不能落下,好似被什么大神通禁锢一般。 而不多时,杜浚便找到了那神通所在,他看着面前的那团数丈直径的泥团,忍不住失声说道:“大地之脉!” 这是一团不断扭动的泥团,漂浮在半空,呈现深黄色,其上不但有大地的厚重温和之感,还有大地的大凶之气,其上的浑厚光芒更是透达百丈,只是这溶洞纵横无匹,让这大地之脉上的光芒看起来就好似那沧海一粟般,宛如孤舟摇渡。 杜浚咽了口唾液,他心中明白这大地之脉是如何的珍贵,不夸张的说,若是泄露出去,恐怕整个玄阴都要为之疯狂。 “福兮祸兮,谁能说的清楚?”杜浚转而察觉到,在这大地之脉的光彩之下,他身上所受到的伤竟然已经痊愈了,不惊赞叹一句。 只是他话音刚落,忽觉怀中有异动,转而一道白光破开他的衣衫,飞了出来,赫然便是那骨逆之牌!待他举目追去之时,去见那骨逆去势一滞,静静的漂浮在那泥团之上,散发着柔和的白芒。 杜浚骇然发现,这骨逆一出,竟然让那大地之脉上的光华收敛了不少,好似十分惧怕这骨逆一般,回想起他启灵之时,登然觉得这骨逆不但来历神秘,还十分的霸道。 “坤卦!”杜浚心中一动,脑海之中蓦然闪过这两个字,那骨逆之上异动之所,正是那坤卦。他双眼精光一闪,霍然说道道:“大地之脉前,今日恐怕便是这坤卦彻底开启之日!” 渐渐地,骨牌之上的白芒越见炽烈,到了最后好似宛如太阳一般,让人不能直视。而那团泥土却好似受到了牵引一般,其上的五彩之光蓦然一颤,竟然向着骨牌飘去。 只是这宛如山峰大小的泥土好似极为抵制骨牌上的吸力,奋力的向后挣扯着,到了最后一团泥土被两股不同方向的力道拉扯成了长条,杜浚望去,只见那泥土所化的巨大泥条横向在这巨大无匹的空间之中,就宛如一条长龙一般。 蓦然之间,泥条忽的一阵收缩,弹指间居然化为一只凶气毕露的狰狞野兽,做咆哮装,扑向了骨牌。只是这泥团所化的野兽看不清细节,只是大体的轮廓,身上七彩光芒大作,远远望去好似那神虎一般。 这宛如神虎的泥兽一来到骨牌之前,立刻张开巨口,吞向骨牌,好似要将骨牌纳入腹中一般。 忽而又见骨牌之上白芒一闪,迅速褪去,带而取之的是一面纵横百丈的阴阳图,只是这图并非杜浚熟悉的阴阳鱼,只有阴阳,而无鱼眼。 杜浚一见此图,登时身躯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喃道:“最原始的阴阳图,传说道家的阴阳鱼便是根据此图所推衍而来。” 他话刚刚说完,忽的脸色巨变,只觉得一股宛如天威一般的压迫从那阴阳图上传来,杜浚脑海轰鸣一声,刹那间恍惚了一下,醒来之时,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盘膝坐下,吞吐纳息。 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他眼角的余光隐约看到,那只泥团所化的巨大的野兽扑来之际,竟被那阴阳如生生困住,身上的七彩之光竟然慢慢的被骨牌之上的阴阳如吸收着。 下一刻,杜浚耳畔传来一声悲鸣,好似那大地自悲一般,此一声竟唤出了他心中不少的悲伤之情,那悲伤好似离人不归,月圆、人缺一般,一息,杜浚带着着切切悲痛进入了冥想之中。 一旁,大地之脉所化的巨兽挣扎不脱,渐渐疲倦,其上的光彩也暗淡了不少,大地之脉所蕴含的精华,在一声一声似有若无的悲鸣之中,被骨逆所吸纳一空。 这神虎一般的巨兽好似被镶嵌在了那阴阳图之中,随着阴阳图的缓缓流转,最终轮廓淡然,重新化为了一团泥团,然而就在这一刻,泥团之上返照般忽而强光大作,刹那间宛如惊雷一般,照亮了这偌大得溶洞。 这一刻,若是杜浚能得见溶洞的全貌,必然惊骇不已。只见在这溶洞纵横千丈不止,形态微圆,而在那高耸连绵的岩壁之上居然生着无数的洞穴,也不知通往何处。 几息,泥团之上的强光淡去,其上光华摇曳,最终宛如蜡烛一般熄灭了。 溶洞中某一个洞穴深处,不知延绵几许之地,静静地躺着一个尸骸,几乎就在大地之脉熄灭的同一时刻,这尸骸黑洞洞的眼眶之中忽而爆出两片青光,续而尸骸猛然坐起,在一阵刺耳的骨骼摩擦声中,此尸骸缓缓地站起身…… ※※※ 大地之脉传达的悲伤让杜浚想起了金华山上,那血祭神通,护子的母亲,那悲伤宛如潮水,层层叠叠,滚滚涌涌而来,让杜浚在那么一段时间中好不伤痛,只是这伤痛转眼就化为了仇恨,直欲捅破苍天的仇恨。 “这仇恨需要鲜血洗涤!” 正是这滔天的仇恨化作取之不尽的气力,让杜浚奋力摒除了一切杂念,脑中渐渐空明一片,安心吐纳,登时觉得此刻这天地之间的灵气无比的充沛,竟然比吃了丹药之后,还要浓郁。 起初,他只是纳息灵气入体,以抵挡那盖世的压迫之感,到了最后,他却惊喜的发现,在这压迫之中,那些散布在经脉之中的灵气竟然缓缓的被压缩成一团,渐渐的沉向了丹田! 这一发现,登时让他欣喜若狂,当即心无旁骛的开始冲击沉田小境。这一次,灵气一路冲过经脉,直达丹田之上,却好似被一张看不见得膜挡住了。 一次,两次,三次……也不知道那灵气冲击了多少次,却还是没有沉入丹田之中,每每到了那丹田之上,冥冥之中都好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这灵气。 杜浚心中明白,这便是灵根所致,他灵根被毁,平日修炼之时还不甚明显,一旦了到了瓶颈,便难以冲过。只是他也不妥协,咬牙忍着剧痛继续冲击着。 只消灵气入了丹田,种下一点灵气的种子,便是沉田小境! 不知多久,他的耳旁传来一声巨响,与此同时,那压迫感瞬息间达到极致,也就是这一刻,丹田之外的灵气被生生压进了丹田之中。 杜浚只觉得小腹宛如被撕裂般的一阵剧痛,旋即这痛便被一股神奇的感觉所代替,那是沉田入窍中的灵气沉入丹田之后的神奇的质变。 冲入丹田之中的那磅礴的灵气忽而浓缩起来,慢慢的由最初的一团,变成一点,只是这一点却远远比先前那许多的灵气浓郁的多。 因为这是元气初始!练气士的元气种子,此种永恒不散,在丹田中生生不息,以灵养灵之间,逐成元气,传说,这些沉田丹田中的元气,便是来日结丹之时的根基。 元气其实就是凝缩的灵气,这灵气就好比是娟娟清流,清淡,而元气就好似牛奶一般,精纯。看似简单,其中的差距又何止天壤? ※※※ 大峡谷中的众人散去,只有叶飞孤单站在那沼泽旁,泪水滴落,哽咽说道:“杜兄,你一路走好。”复而,他一咬牙,恨然说道:“来日,若有机遇,我定当杀了那婊子。” 夜色中,叶飞独自离去,可是若是此刻他知晓杜浚非但没事,而且修为大增,又是如何一副表情? ※※※ 杜浚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但见溶洞中一片漆黑,幸好在他的怀中还残留这几件残宝,杜浚拿出一枚,稍作法术,残宝并不崩析,而是燃烧本命之气,挥发出淡然的光华。 借着残宝的光亮,可见那团巨大的泥团已然消失不见,杜浚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归于平静的骨逆,又见在那骨牌的旁边静静的躺着一团拳头大小的泥团,让他心中一动,当先把那泥团拿在了手中,顿时一股沧桑岁月之感涌上心头。 “这难道是那大地之脉被骨逆吸尽灵气所化的?”杜浚拿着泥团,灵气催动,却见这泥土随着他的元气的劲道改变着形状,但是任他如何,却也不能损坏它分毫。 杜浚目光一闪,这泥团若是能炼制成法宝端是甚好,只是此刻他苦于没有法宝的炼制之法,无奈之下,只好将那团泥土也先行收起,待到以后再说。再看那骨逆,竟然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借着残宝之光,可见在骨逆之上的山峰消失不见,带而取之的却是一副阴阳图,是最原始的阴阳图。而阴面之上,那个原本宛如顽童涂鸦的八卦图竟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八个古拙小字,各自占据一方。 这八个字杜浚并不认真,估计是天成大道之时,甚至更早的字体,只是根据他的臆测,这八个字应该便是那乾坤八卦的八个卦象了。因为此刻在骨逆在吸纳了大地之脉的浩然之气之后,这八个字中最下方的一个字颇为闪耀。 如此,再联想到八卦图之上,乾卦在上,坤卦居下,意味着天上地下,中间承载万物的道理,就不难猜出那个流光溢彩的古字所代表的正是坤卦。 由此而发,剩余的几个字,也就不是难事了,杜浚按照八卦图中,各个卦象所在位置,以坤卦推衍而上,轻易的便认出了八个字。而在那颇为闪亮的古字旁边游走着一点光晕,仔细看去,正是昔日鬼谷内谷中被骨逆所吸纳的那柄残剑残宝的本命之气。 这才是骨逆八卦、开一卦后的真容,如果说先前在鬼王谷外谷中,这坤卦只是在血祭之下稍微松动,那么此刻便是彻底的开启了! 第十五章 尸骸 第十五章尸骸 杜浚沉思片刻,揣摩不透这骨逆的奥秘,稍作沉吟,却没有再将骨逆收入怀中,而是张口将骨逆收入了腹中丹田之中,修士一旦功达沉田,丹田开启,便可以收入一些法宝。 对于这骨逆的神通,杜浚虽然好奇,但是却不心急,一切待他回到玄阴之中,掌握了那法宝炼制之法,便会有了结果。 溶洞中此刻漆黑一片,幸好杜浚已是沉田小境,凝目看去,倒也得见五丈之遥。他站起身,正待寻觅离去之途,忽而心生异兆,脸色一肃,顿足,回首望着身后。 如墨的漆黑中,寂静一片。 一息,一股磅礴的阴历之气蜂涌而来,如刀,又似万箭齐发,宛若那万顷巨水滔天而来一般滚碾而来,让杜浚脸色巨变,肃穆之中更多了几分的骇然,这涌来的威势之强盛,较之那曲侯的魂幡简直宛如皓月一般。 仅一瞬,便让杜浚止不住的连退数十步,身躯更是连连颤动,好似遭到重击一般,其身形在这浩大的阴历之气中,宛若飘絮在风,摇摆不定。 下一刻,当杜浚好不容稳住足下,抬头望去的时候,只见一条朦胧的身影从那黑暗中踏步而来,夹万钧之势,恍惚之间,便来到了杜浚的面前。 当杜浚看清这人影之后,忍不住的连连倒吸几口凉气,心中更是掀起万重巨澜,只因面前的这人,竟然就是他采摘穿肠花的那个山洞之中所遇到的那个尸骸! 尸骸静立在杜浚面前,身上的阴历之气跳跃,且剧烈的涌动,一身柳絮般的袈裟激荡。杜浚不敢造次,先前便是这尸骸无意间所散发的阴历之气便让他承受不住,何况此刻根据这尸骸散发的阴历之气并不像先前那般平缓,显而易见的,此刻这尸骸正值怒火中烧。 僵持片刻,那尸骸身上的阴历之气越发的涌动,忽而它仰天历啸一声,随着这历啸,幽暗的溶洞之中顿时刮起了一阵凄厉的阴风,阴风之中更有鬼泣嚎叫。 阴风之中,杜浚顿感身躯一片寒栗,四肢好似被冻僵了一般,便是那玄阴功法所凝聚的出的、丹田中的阴寒元气此刻也好似被冻结了一般。 黑暗中,尸骸一步踏出,便来到了杜浚极近之处,探出枯槁的手掌,一把掐住杜浚的脖子,便将杜浚提了起来。杜浚虽然有心闪躲,怎奈那尸骸颇具神通,此刻一被尸骸掐住脖子,登时让他胸膛窒息,奋力将丹田之中元气渐渐散布到经脉之中,方才好些。 到了此刻,杜浚哪里还不明白这尸骸所谓何意,他心中急转,暗道:“看这尸骸死而不亡,龟息在此,分明就是窥视那大地之脉,只是碍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所以久久不得其愿,此刻这大地之脉被骨逆……” 想到此处,杜浚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不禁又想起那句‘福兮祸兮’来,而在他的心中却还存在着一点的侥幸,他想:“看着尸骸的作态,好似并未探知我身怀骨逆,只是此刻如何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一念到此,尸骸掐住他脖子的手掌蓦然一缩,这一缩的力道分明就是要取了杜浚的性命,直让杜浚感到脖子上火辣一片,胸膛传来一阵难以言表的窒闷,忍不住的便是一口热血喷出。 这血飞洒到那尸骸的手臂之上,竟然瞬息间融入了尸骸那枯槁的手臂中。 杜浚此刻神智已然开始恍惚,心中却是明了,别说尸骸用力一握了,便是尸骸的一个眼神恐怕都能要了他的性命,只是这尸骸显然怒火中烧,忍不住的要活生生的掐死他。 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蓦然颈脖上一松,那尸骸居然放开了他。他双脚一旦落地,便踉跄了几步,忍不住弯身剧烈的咳嗽着,片刻,胸膛才舒畅了些,却又抬头惊疑的看着那尸骸。 尸骸静默地望着他,少顷,探手虚空一抓,这寥寥一抓,竟让杜浚‘哇’的一声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来,殷红的人血入空却不散,反而凝成一股,飘入了尸骸的手中。 血被尸骸握在手中,慢慢的融入了尸骸腐朽的手掌之中。尸骸静静地看着,直待那鲜血完全融入它手掌中,它却还是静默着,只是两个黝黑的眼窝中幽光跳跃,好似在缅怀些什么。 杜浚谨慎的看着尸骸,却忽然发现,不知在何时,那弥漫四处的阴历之气消失了,带而取之的是一股悲哀,让他忍不住自问一声:“这悲伤,可是眼前的尸骸?” 许久许久,尸骸扬手抛出一物,蔚蓝,虚空而立。杜浚定眼一看,正是先前压在尸骸之下的物件,此刻得见全貌,却是一本书册。 溶洞中,忽的起了一阵怪风,吹的那漂浮在半空的书册哗哗作响,不住的翻动着,随着这书册的翻动,一段段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杜浚的眼帘。 狂风不止,但是那书册却在这狂风中静止了下来。书册大开,其上的书页上却没有了文字,有的却是一朵莲花,一朵金光灿灿的莲花。 花开四叶。 “五叶莲花印!”杜浚失声道,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书页上的莲花。 莲花印,佛宗秘术,以莲花为胎,炼制出的灵器,这灵器是介于法器与法宝之间的一种威力甚大的法器,乃与道家符宝、五行宗的五行灵粹并称三绝,是仙道立足之根本。 要知道,这中原仙道法宝祭炼之道遵循天理循环,进境难以和魔宗相比,所有便有了这符宝与莲花印等灵器。 此灵器有七等之说,且不说道家与五行宗,这佛宗莲花印有七叶之分,每一叶便是一等,但是这莲花叶却不可提升,其叶片数量,在炼制的那一刻便已然注定。 只是,这灵器威力甚大,传说中,第七等的灵器已然可以媲美法宝八品中的仙品了。 仙品法宝足以撼天动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见这尸骸怀有这佛宗至圣之物,如何让杜浚不惊?这一瞬间,便是千言万语,也难表杜浚此刻的惊骇。 尸骸浩然而立,其势如山,只见它伸手对着书页上的莲花印虚空一划,便让书页上的莲花印散发的万道金光忽的一凝,同时在那书页上好似水面一般起了一成涟漪,在这涟漪中,那莲花印居然缓缓的从书页中脱离了出来,化为一朵金色的莲花,漂浮在半空中缓缓的旋转。 这一刻,溶洞中佛宗至阳至烈之气弥漫,狂风静止。杜浚但觉在那佛宗之气肆虐、照射之下,宛如身处在烈火之旁,体内的玄阴功法所铸就的阴寒之气竟然渐渐的消融起来。 溶洞寂静,至阳之气弥烈,金光之中,有一点阴寒,却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那是少年依旧在苦苦支撑着。 这时,悬浮在半空的莲花其旋转忽的一滞,静默了半晌,忽而迸射向杜浚,刹那间融入了他的双眉之间。杜浚眉头一痛,宛如雷击一般,紧接着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一股宛如掏心一般的剧痛澎湃而来。 片刻,在他的印堂之上,隐约可见一段莲花朦胧,莲花有光,金色,向下蔓延,摧腐拉朽一般,所到之处,杜浚先前凝聚的阴寒元气如雪融化。 杜浚心中苦涩,昔日里,戴真人时常和佛宗之人论道,话里禅机一到激愤之时,僧人往往抑制不住挥发出几分的佛宗之气,那时那至阳的佛宗之气倒让舒泰无比,宛如春阳一般。 今时不比往日。 杜浚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这笑意之中竟有几分的解脱:“或许死了也好,与其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苟且,倒不如一死的清静……只是,只是那仇,那不共戴天之仇,当如何结果,如何结果?” 一念到此,杜浚猛然睁双眼,面容狰狞,冲着那尸骸,放声狂吼:“我不甘心,不甘心,这天道不公!” 这一刹那,一股浓重的煞气从其身上宣泄而出,其恨可撼天,其怨动地。在煞气中,有龙啸、有龙之九子咆哮传出。 隐约之间,可见龙之九子浮现于杜浚面前的虚空之中,只是那九子却被一尊虚幻的莲花压在下方。莲花旋转,投下一圈光晕,将九子困住,任那龙子九子如何咆哮也逃脱不去。 忽而,九子狰历的咆哮声中流露淡淡的悲伤,九条龙子姿态悲壮,拢头而上,九颗巨大的头颅点在一起,竟然缓缓融成了一条苍龙! 一见此状,杜浚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汗淋漓之下,心念急转,少顷,只留一个念头存于心头、响彻:“这尸骸竟然要炼化我的灵根!” ※※※ 神州之中,一处未知之地,此处穷山恶水,怨气缭绕,凶煞之气浓烈。这一域,阴森恐怖,好似那地狱一般,即便是白昼,也不见骄阳,有的只有无尽的黑夜。 在此域中央有一座坟墓,此墓巨大,宛如那玄阴的山脉一般,目之所极,也不能见其起始,不见其终点。巨大的墓穴之前矗立这一尊万丈石碑,石碑死黑,无碑文,却有四条一丈粗细的铁链从石碑的四角伸延而下,在石碑居中相交。 四条铁链的相合之处竟然锁着一人! 此人头发长一丈,衣成柳絮状,四肢锁在铁链之上,更有三支木棒从他的双肩以及丹田之处狠狠的钉入其后的石碑之上,这三支木棒腐朽严重,但是其上好似有着莫大的神通一般,使他动弹不得,需忍受着死寂空虚之苦。此刻他耷拉着脑袋,不知生死,也不知道,此状况持续了多久了。 而循着那四条铁链仔细一看,在那铁链之上竟然也禁锢着不下数百人,这些人皆是衣衫破烂,须发遮体,不知道被困了多久。 远处的天空也是阴霾一片,一个黑点慢慢的接近,临到眼前,居然是一只黑色的丑陋的大鸟,头顶生着一个巨大的肉瘤,形态好似秃鹫一般。 此鸟来到那被锁在中间的人前方,盘旋一阵,忽的上前伸出巨大的鸟嘴啄食起那人的皮肉,其嘴摆动之间,每每在那人身上撕裂一大片血肉。如此大的伤痛之下,那人竟然还是无动于衷,脑袋依旧垂搭着。 直到这人除了脑袋之外,整个身体上再无一处完好之处,零落的血肉下露出血淋淋的骨骼,这怪鸟才怪叫一声,盘旋而去。 时间悠悠,怪鸟离去之后,这人身上居然冒起了'嗤嗤'的白气,在白气中,他身上的皮肉重生。 忽的,中间那人四肢猛的一震,带动着那四条山峰般粗细的铁链'哄哄'作响,好似雷鸣一般,不知何时,此人已然抬起了头,面容被那须发遮掩,只是双眼中偶然爆出一道道血光,竟有行雷之声。 这人怔然,喃语:“这血脉……” 在那四条铁链之上,那些被困之人亦是齐刷刷的抬起头,目光生硬呆滞,只是痴痴的望着中间那人。 许久,中间那人一扫错愕之色,张狂大笑,冲着虚空狂吼:“既然相遇,我便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一句话中,他身上的气机竟然强大而来不少。 下一刻,几百人同时大笑。 第十六章 九子莲花 第十六章九子莲花 鬼谷。 叶飞倾尽积蓄,置换了一枚清灵丹,握着这枚清灵丹,他心中无比的苦涩,虽然有心为杜浚报仇,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修为不可强求。 “一个月之后便要进入枯魔谷穴了,大弟子之争便要开始了。” 想起杜浚对他的百般好处,叶飞心中一阵刺痛,无奈的望着天空,说道:“杜兄,你可知道,在枯魔谷穴中,诛杀同门,玄阴是不会过问的?你若是在天有灵,便佑我修为大进,届时,我必定为你报仇。” ※※※ 溶洞中。 在龙之九子消融、苍龙出现一刻,一股浓重的沧桑之气由这龙身之上弥漫而出,此龙黑色,泛光,鳞甲片片,好似铁铸一般,摆尾摇首之间,姿态峥嵘,有凶。 杜浚身躯痛苦的卷曲,在他的额头之上,真切的浮现出了九子之态,只是就如不远处那莲花、苍龙的虚影所呈现的一般,此刻九子真身也被那四叶莲花印死死的压住。 忽而他猛然伸展身躯,仰天咆哮一声,此声一出,那苍龙登时龙吟相应,巨大的身躯一荡,好似逆流而上一般,直直撞向那虚幻的莲花台。 龙,乃九州神兽,更为图腾,自有其威严,这威严所在,便是逆鳞之处,凡触逆鳞者,龙威必诛。只是此刻,九子虽然在抵挡不住之下,舍去各自真身,合成苍龙一条,怎奈现今这九子之源,寄于杜浚灵根之中,其威不足万一,更是被那戴真人毁去大半。 以致现今这苍龙也仅存真龙万息之一,但是仅这一息,便不是那四叶莲花印所能抵御。在苍龙撞来的那一刹那,莲花印抖动不稳,好似随时都会崩析。 然而,就在杜浚好似看到了希望的那一刻,只见黑暗之中的尸骸忽而诡异一笑,探手虚空狠狠一握,这一握好似来自冥冥之中,宛若夺尽那天地之威。 仅这虚空一握,竟让那苍龙之势蓦然止住,好似突然之间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生生掐住了颈脖一般,任它如何挣扎咆哮,也摆脱不掉。 “这,这怎么可能?”杜浚见状,心中乍然一惊,先前他虽然觉得这尸骸修为高深莫测,但觉也就是巩基左右,而现在,显然这尸骸并非巩基。 他心头一震,喃道:“难道是化神期……还是假丹?” 但是尸骸给予他的惊骇显然还未完,只见黑暗中的尸骸周身蓦然升起了一道道死黑的鬼厉之气,围绕在尸骸周身,虽是黑色,但是在这黑暗却如此的醒目。 忽而,尸骸身上气息激荡而起,虚空探出的枯手蓦然狠狠一握,这简单的一握,杜浚看入眼中,竟顿然觉得天旋地转,好似尸骸这简单的一握的姿态,蕴含着繁杂苦涩的奥秘,便是杜浚稍作记忆,那头脑也是宛如针扎一般的剧痛。 随着尸骸的一握,不远处的那苍龙巨大的身躯忽的一颤,悲凉而啸,硕大的龙头偏转,看了杜浚一眼,眼神莫名,旋即苍龙好似铁铸的身躯砰然炸开,竟然重新化为了九子。 只是,此刻九子姿态颓靡,神态不振。同时,杜浚身躯狂震,蓦然扯住头发,痛苦的弯曲下身体,口中更是发出声声痛彻的嘶吼。 在他额头上的九子,随着那苍龙虚影破碎,变的更加虚幻,而那四叶莲花台之上的金光却更加的浑厚起来。 尸骸却罔视杜浚,此刻在它枯燥的脸上竟浮现了许些的郑重,只见它动作谨慎,一只手虚空探出,顿然隔空将那九子中的老大囚牛攥在手中,枯手一扯,顿时将囚牛扯出了莲花印的光芒之中,却又飞快的伸出另一只手对准那囚牛一拍,同时松开了先前握着囚牛的那只手掌。 这虚空的一掌,就好似真切的拍在了那囚牛身上,登时在囚牛措不及防之下,一下将它印入了那莲花印之上。囚牛挣扎,而尸骸却适时的伸手狠狠一按,立时将那囚牛按入了莲花印深处。 囚牛融入了莲花印之中,登时让那莲花印精光大作,光芒刺眼。而那囚牛此刻被强逼的融入莲花印之中,看起来就好似隔着一层水幕一般,只是任那囚牛如何的挣扎,那莲花印却好似自成一个天地一般,囚牛丝毫挣扎不出。 渐渐的在莲花印的金光之中,囚牛的挣扎渐渐式微,几息之间,竟然停息了挣扎,身躯好似凝固了一般。而这时那莲花印座台之上荡起了一层宛如涟漪的波动,让人看不真切。当这涟漪消失之时,那九子之首的囚牛却变成了这莲花印座台之上的一个浮雕。 这一瞬间,剩余的八子齐齐悲声咆哮,若是九子不被杜浚灵根所牵挂,此刻任那尸骸再强上十倍,恐怕也不及九子中任何一个,怎奈此刻诸多牵挂之下,却抵不过那尸骸的神通。 不止是剩余的八子,杜浚在那囚牛化为浮雕之时,只觉得身具某处传来阵阵剥离凌迟的疼痛,这疼痛让他止不住的颤抖,剧痛之下,他丢掉了一切的顾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尸骸,嘶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害我?” 尸骸明显一怔,旋即丢下杜浚不理,双手探动之下,又将那九子中的老二睚眦拽出,封入莲花印之中……如此炮制,当它将九子全部封入莲花印之中的时候,那莲花印竟然沾染了些许的九煞之气,平添了几分的邪异,浩然的金光之中,仔细看去,竟能看到九子煞气凛然的虚影游荡。 少顷,这莲花虚影渐渐变小,飘忽而去,来到杜浚身旁,融入了杜浚额头之上的四叶莲花印之中。而此刻,在杜浚的额头之上的九子,也亦如先前的虚影一般,被封入了四叶莲花之中。 这时的杜浚简直快要虚脱了,在那九次的剧痛之中,带走的是他更多的体力,所幸的是,那四叶莲花在封入了九子之后,佛宗至阳之气变的驳杂,不再消融他的阴寒元气,而是各自占据他的上下半个身躯,僵持着。 尸骸此刻毫不迟疑,一步上前,来到杜浚身旁,探指点在杜浚额头之上,续而向后一缩,竟然将那四叶莲花引渡了出来,漂浮在半空。 此刻杜浚睚眦欲裂,恨意滔天,含怒盯着那尸骸,道:“你竟为了此宝,炼化我灵根!”这九子随着那四叶莲花印被剥离出体,杜浚顿然觉得丹田之中的元气种子开始了消散。 尸骸对他的话不知是否入耳,却见它谨慎的看着面前的莲花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杜浚体内元气的种子消弭殆尽的那一刻,尸骸忽而一把将杜浚扯了起来,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将那四叶莲花生生拍入了杜浚的丹田之中。 (小冷现在需要你们的支持~!红票,收藏,点击,能帮点,就帮点吧,写本小说不容易啊。) 第十六章 九子莲花 第十六章九子莲花 鬼谷。 叶飞倾尽积蓄,置换了一枚清灵丹,握着这枚清灵丹,他心中无比的苦涩,虽然有心为杜浚报仇,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修为不可强求。 “一个月之后便要进入枯魔谷穴了,大弟子之争便要开始了。” 想起杜浚对他的百般好处,叶飞心中一阵刺痛,无奈的望着天空,说道:“杜兄,你可知道,在枯魔谷穴中,诛杀同门,玄阴是不会过问的?你若是在天有灵,便佑我修为大进,届时,我必定为你报仇。” ※※※ 溶洞中。 在龙之九子消融、苍龙出现一刻,一股浓重的沧桑之气由这龙身之上弥漫而出,此龙黑色,泛光,鳞甲片片,好似铁铸一般,摆尾摇首之间,姿态峥嵘,有凶。 杜浚身躯痛苦的卷曲,在他的额头之上,真切的浮现出了九子之态,只是就如不远处那莲花、苍龙的虚影所呈现的一般,此刻九子真身也被那四叶莲花印死死的压住。 忽而他猛然伸展身躯,仰天咆哮一声,此声一出,那苍龙登时龙吟相应,巨大的身躯一荡,好似逆流而上一般,直直撞向那虚幻的莲花台。 龙,乃九州神兽,更为图腾,自有其威严,这威严所在,便是逆鳞之处,凡触逆鳞者,龙威必诛。只是此刻,九子虽然在抵挡不住之下,舍去各自真身,合成苍龙一条,怎奈现今这九子之源,寄于杜浚灵根之中,其威不足万一,更是被那戴真人毁去大半。 以致现今这苍龙也仅存真龙万息之一,但是仅这一息,便不是那四叶莲花印所能抵御。在苍龙撞来的那一刹那,莲花印抖动不稳,好似随时都会崩析。 然而,就在杜浚好似看到了希望的那一刻,只见黑暗之中的尸骸忽而诡异一笑,探手虚空狠狠一握,这一握好似来自冥冥之中,宛若夺尽那天地之威。 仅这虚空一握,竟让那苍龙之势蓦然止住,好似突然之间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生生掐住了颈脖一般,任它如何挣扎咆哮,也摆脱不掉。 “这,这怎么可能?”杜浚见状,心中乍然一惊,先前他虽然觉得这尸骸修为高深莫测,但觉也就是巩基左右,而现在,显然这尸骸并非巩基。 他心头一震,喃道:“难道是化神期……还是假丹?” 但是尸骸给予他的惊骇显然还未完,只见黑暗中的尸骸周身蓦然升起了一道道死黑的鬼厉之气,围绕在尸骸周身,虽是黑色,但是在这黑暗却如此的醒目。 忽而,尸骸身上气息激荡而起,虚空探出的枯手蓦然狠狠一握,这简单的一握,杜浚看入眼中,竟顿然觉得天旋地转,好似尸骸这简单的一握的姿态,蕴含着繁杂苦涩的奥秘,便是杜浚稍作记忆,那头脑也是宛如针扎一般的剧痛。 随着尸骸的一握,不远处的那苍龙巨大的身躯忽的一颤,悲凉而啸,硕大的龙头偏转,看了杜浚一眼,眼神莫名,旋即苍龙好似铁铸的身躯砰然炸开,竟然重新化为了九子。 只是,此刻九子姿态颓靡,神态不振。同时,杜浚身躯狂震,蓦然扯住头发,痛苦的弯曲下身体,口中更是发出声声痛彻的嘶吼。 在他额头上的九子,随着那苍龙虚影破碎,变的更加虚幻,而那四叶莲花台之上的金光却更加的浑厚起来。 尸骸却罔视杜浚,此刻在它枯燥的脸上竟浮现了许些的郑重,只见它动作谨慎,一只手虚空探出,顿然隔空将那九子中的老大囚牛攥在手中,枯手一扯,顿时将囚牛扯出了莲花印的光芒之中,却又飞快的伸出另一只手对准那囚牛一拍,同时松开了先前握着囚牛的那只手掌。 这虚空的一掌,就好似真切的拍在了那囚牛身上,登时在囚牛措不及防之下,一下将它印入了那莲花印之上。囚牛挣扎,而尸骸却适时的伸手狠狠一按,立时将那囚牛按入了莲花印深处。 囚牛融入了莲花印之中,登时让那莲花印精光大作,光芒刺眼。而那囚牛此刻被强逼的融入莲花印之中,看起来就好似隔着一层水幕一般,只是任那囚牛如何的挣扎,那莲花印却好似自成一个天地一般,囚牛丝毫挣扎不出。 渐渐的在莲花印的金光之中,囚牛的挣扎渐渐式微,几息之间,竟然停息了挣扎,身躯好似凝固了一般。而这时那莲花印座台之上荡起了一层宛如涟漪的波动,让人看不真切。当这涟漪消失之时,那九子之首的囚牛却变成了这莲花印座台之上的一个浮雕。 这一瞬间,剩余的八子齐齐悲声咆哮,若是九子不被杜浚灵根所牵挂,此刻任那尸骸再强上十倍,恐怕也不及九子中任何一个,怎奈此刻诸多牵挂之下,却抵不过那尸骸的神通。 不止是剩余的八子,杜浚在那囚牛化为浮雕之时,只觉得身具某处传来阵阵剥离凌迟的疼痛,这疼痛让他止不住的颤抖,剧痛之下,他丢掉了一切的顾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尸骸,嘶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害我?” 尸骸明显一怔,旋即丢下杜浚不理,双手探动之下,又将那九子中的老二睚眦拽出,封入莲花印之中……如此炮制,当它将九子全部封入莲花印之中的时候,那莲花印竟然沾染了些许的九煞之气,平添了几分的邪异,浩然的金光之中,仔细看去,竟能看到九子煞气凛然的虚影游荡。 少顷,这莲花虚影渐渐变小,飘忽而去,来到杜浚身旁,融入了杜浚额头之上的四叶莲花印之中。而此刻,在杜浚的额头之上的九子,也亦如先前的虚影一般,被封入了四叶莲花之中。 这时的杜浚简直快要虚脱了,在那九次的剧痛之中,带走的是他更多的体力,所幸的是,那四叶莲花在封入了九子之后,佛宗至阳之气变的驳杂,不再消融他的阴寒元气,而是各自占据他的上下半个身躯,僵持着。 尸骸此刻毫不迟疑,一步上前,来到杜浚身旁,探指点在杜浚额头之上,续而向后一缩,竟然将那四叶莲花引渡了出来,漂浮在半空。 此刻杜浚睚眦欲裂,恨意滔天,含怒盯着那尸骸,道:“你竟为了此宝,炼化我灵根!”这九子随着那四叶莲花印被剥离出体,杜浚顿然觉得丹田之中的元气种子开始了消散。 尸骸对他的话不知是否入耳,却见它谨慎的看着面前的莲花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杜浚体内元气的种子消弭殆尽的那一刻,尸骸忽而一把将杜浚扯了起来,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将那四叶莲花生生拍入了杜浚的丹田之中。 (小冷现在需要你们的支持~!红票,收藏,点击,能帮点,就帮点吧,写本小说不容易啊。) 第十七章 封印大阵 第十七章封印大阵 (第一更,今天三更。) 九煞莲花印入体的那一刹那,杜浚但觉好似一座大山被封入丹田之中,让那几寸的丹田之地几欲撑破,续而这股撑破之感蔓延到全身,让他觉得整个身躯都好似要崩析一般。 只是这剧痛宛如流星,眨眼即逝,随后而来的竟然是一股暖洋洋的舒泰之感,就好似清茶、煦阳、躺椅。 这突来的舒畅之感,让杜浚不禁一怔,好似方才的剧痛不过是他的错觉一般,再看肚腹之上,并无他所想的那般----肚肠破烂,反而完好如初。 “这尸骸到底是何意?难道并非是要害我?”杜浚心中揣测,忽而灵机一动,想到了方才尸骸对他的血液所作出的失态,心中好似抓到了什么,但是细一想来,那个念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就在这时,他丹田之中,那九煞莲花印忽的旋转了起来,其势之凌厉,竟然从他的丹田之中隐隐透出声声宛如闷雷一般的声响。 下一刻,这溶洞之中所蕴含的阴寒的灵气好似被这莲花的转动而带动,竟然蜂涌向杜浚,浩荡的融入杜浚经脉之中,倏忽间又被那九煞莲花印旋转所造成的吸力纳入了丹田之中。 这一刻,杜浚原本空洞的丹田霎时间被这阴寒的灵气所充斥,这些进入丹田的灵气,立刻便随着莲花印旋转起来,好似那漩涡一般。起初这灵气淡淡的,好似薄雾,只是随着源源不断的灵气补充,不多时便越发的浓厚起来。 片刻之后,灵气变的醇厚乳白,好似那牛奶一般,元气!这便是元气,不同于杜浚先前那元气种子,这才是纯净的元气。 渐渐的,涌来的灵气变的稀薄,少顷,溶洞中平息了下来,显然,此刻不是灵气不足,而是到了杜浚的瓶颈,强行的塞攘灵气,虽然能够一时的提高修为,但是还是有点拔苗助长的意味。 “沉田中期!”杜浚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情绪。种下元气的种子为沉田初期,这种子‘发芽’化为元气,为中期,沉田中期的修士已然可以炼制法宝了。 杜浚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尸骸,却是不知道它为何送这么一场造化给他,毕竟与先前破损的九煞灵根相比,此刻这九煞莲花印所化的灵根,显然比先前多了几分的妖异和不同,至于这不同到底是什么,杜浚此刻却说不上来。 这时他丹田之中的那九煞莲花印停滞下来,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处在莲花印上的灵气漩涡却已然旋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好似会永恒的这么旋转下去。 一般而言,修士的丹田都是死寂的,在没有结丹之前,哪怕有半点的异动,恐怕都会伤及丹田,修士没了丹田,还何谈修真?可是杜浚现在的丹田中,那元气居然呈现出漩涡,与众不同中,又让杜浚心中平添几分的担忧。 而让杜浚更为震惊的是,那处在丹田最下方的九煞莲花印此刻竟然生出了条条根须,扎根在他的丹田之中,这一刻,杜浚分明感到了这四叶莲花印上所传达而来的那种佛宗至阳之中却又夹带着丝丝煞气的邪异气息,这邪异气息透达全身。 当莲花印在他的丹田之中扎下数百条根须之时,杜浚蓦然感到丹田之中那阴寒灵气所凝聚成的元气,也是忽而一变,在那严寒之中,竟然平添了几分的佛宗至阳之气,只是若不仔细感察,并不能发现。 杜浚此刻心神侵欲在丹田之中,所见之状,不禁让他心绪不稳,暗道:“这元气异变,不知是福是祸。” 一念到此,杜浚还未深思,却见那尸骸裂开干枯的下颚,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旋即在他措不及防之下,尸骸一把将其夹在腋下,纵身飞遁而去。 杜浚被尸骸携住,一时间竟不能动弹,转念一想这尸骸若是想害他,早就取走了他的灵根九子,却不会费劲气力的为他改变灵根,如此一想,心中倒也坦然了许些,便任由这尸骸带着他飞遁而去。 尸骸走的是连接着溶洞的众多洞穴中的其中一条,以这尸骸的速度,不多时便出了这洞穴,来到了大峡谷之中。这大峡谷虽然薄雾片片,遮天蔽日,但是较之那阴森黑暗的溶洞与洞穴来说,却是让杜浚眼前豁然开朗,心中颇有两世为人的感慨。 来到大峡谷之中,尸骸并未滞留,而是携着杜浚,以迅雷之势极快的向峡谷的深处而去。不多时,峡谷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盆地,让整个峡谷看起来,就宛如那吞下了一个鸡蛋的长蛇一般。盆地中树木茂盛,葱郁一片,风来,这绿色就宛如大海一般起伏着。 杜浚抬头,迎着呼啸的疾风,蹙眉望着那盆地,许久,他忽的色变,失口道:“阵法!这盆地中的树木竟成一阵法。” 一句刚说完,他眼前忽的红光一闪,定眼一看,却是那件得自游魂的红缨法宝,此刻自行从他的怀中飘飞而出,其上血光大盛,血煞之气浓烈,看其势,却好似要迫不及待的冲入那盆地一般,宛若在那盆地之中有什么在召唤着它一般。 先前杜浚还未沉田之时,对着红缨所知甚少,此刻他却明白,这法宝十境中,只消法宝达到封灵小境,其中封入了器灵,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受到太大的损伤,就不会如同那些出白小境的法宝一般,在岁月中将灵动之气挥发殆尽。 而现在杜浚分明能察觉到这红缨中恰有一器灵。 红缨之上的血煞之气惊扰了急行中的尸骸,尸骸看到这红缨显然一愣,神态惑然,少顷它一把将红缨抓在手中,一扫惑然,对这红缨竟然极为亲昵。 而红缨一入它手,更是血煞炽烈如火一般,只是隐隐之间,杜浚好似在那红缨之上感到了几分的哀求之色,心中一动,暗道一声:“难道这红缨在哀求这尸骸?” 尸骸去势不减,风卷残云一般进入了那盆地的上空,放开手中的红缨,任红缨飘飞在半空之中,腾出的枯手对着那峡谷更深之处一挥,登时有一股说不清的诡异气息一闪而过。 片刻之后,但见从峡谷至深之处传来一阵轰鸣之声,眨眼间一个物件宛如流星一般撞来,被那尸骸探手抓在手中。 却是一个佛法转轮,只是这法(违禁)轮不知道经历的多少岁月,其上还残留着一些泥土与几条蚯蚓。 尸骸一轮在手,其身登时散发出一股滔天的杀机,不再滞留,坠身而下,向那阵法而去。这一刻,杜浚好似看到一个斩杀了千万的桀骜之辈。 第十七章 封印大阵 第十七章封印大阵 (第一更,今天三更。) 九煞莲花印入体的那一刹那,杜浚但觉好似一座大山被封入丹田之中,让那几寸的丹田之地几欲撑破,续而这股撑破之感蔓延到全身,让他觉得整个身躯都好似要崩析一般。 只是这剧痛宛如流星,眨眼即逝,随后而来的竟然是一股暖洋洋的舒泰之感,就好似清茶、煦阳、躺椅。 这突来的舒畅之感,让杜浚不禁一怔,好似方才的剧痛不过是他的错觉一般,再看肚腹之上,并无他所想的那般----肚肠破烂,反而完好如初。 “这尸骸到底是何意?难道并非是要害我?”杜浚心中揣测,忽而灵机一动,想到了方才尸骸对他的血液所作出的失态,心中好似抓到了什么,但是细一想来,那个念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就在这时,他丹田之中,那九煞莲花印忽的旋转了起来,其势之凌厉,竟然从他的丹田之中隐隐透出声声宛如闷雷一般的声响。 下一刻,这溶洞之中所蕴含的阴寒的灵气好似被这莲花的转动而带动,竟然蜂涌向杜浚,浩荡的融入杜浚经脉之中,倏忽间又被那九煞莲花印旋转所造成的吸力纳入了丹田之中。 这一刻,杜浚原本空洞的丹田霎时间被这阴寒的灵气所充斥,这些进入丹田的灵气,立刻便随着莲花印旋转起来,好似那漩涡一般。起初这灵气淡淡的,好似薄雾,只是随着源源不断的灵气补充,不多时便越发的浓厚起来。 片刻之后,灵气变的醇厚乳白,好似那牛奶一般,元气!这便是元气,不同于杜浚先前那元气种子,这才是纯净的元气。 渐渐的,涌来的灵气变的稀薄,少顷,溶洞中平息了下来,显然,此刻不是灵气不足,而是到了杜浚的瓶颈,强行的塞攘灵气,虽然能够一时的提高修为,但是还是有点拔苗助长的意味。 “沉田中期!”杜浚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情绪。种下元气的种子为沉田初期,这种子‘发芽’化为元气,为中期,沉田中期的修士已然可以炼制法宝了。 杜浚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尸骸,却是不知道它为何送这么一场造化给他,毕竟与先前破损的九煞灵根相比,此刻这九煞莲花印所化的灵根,显然比先前多了几分的妖异和不同,至于这不同到底是什么,杜浚此刻却说不上来。 这时他丹田之中的那九煞莲花印停滞下来,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处在莲花印上的灵气漩涡却已然旋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好似会永恒的这么旋转下去。 一般而言,修士的丹田都是死寂的,在没有结丹之前,哪怕有半点的异动,恐怕都会伤及丹田,修士没了丹田,还何谈修真?可是杜浚现在的丹田中,那元气居然呈现出漩涡,与众不同中,又让杜浚心中平添几分的担忧。 而让杜浚更为震惊的是,那处在丹田最下方的九煞莲花印此刻竟然生出了条条根须,扎根在他的丹田之中,这一刻,杜浚分明感到了这四叶莲花印上所传达而来的那种佛宗至阳之中却又夹带着丝丝煞气的邪异气息,这邪异气息透达全身。 当莲花印在他的丹田之中扎下数百条根须之时,杜浚蓦然感到丹田之中那阴寒灵气所凝聚成的元气,也是忽而一变,在那严寒之中,竟然平添了几分的佛宗至阳之气,只是若不仔细感察,并不能发现。 杜浚此刻心神侵欲在丹田之中,所见之状,不禁让他心绪不稳,暗道:“这元气异变,不知是福是祸。” 一念到此,杜浚还未深思,却见那尸骸裂开干枯的下颚,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旋即在他措不及防之下,尸骸一把将其夹在腋下,纵身飞遁而去。 杜浚被尸骸携住,一时间竟不能动弹,转念一想这尸骸若是想害他,早就取走了他的灵根九子,却不会费劲气力的为他改变灵根,如此一想,心中倒也坦然了许些,便任由这尸骸带着他飞遁而去。 尸骸走的是连接着溶洞的众多洞穴中的其中一条,以这尸骸的速度,不多时便出了这洞穴,来到了大峡谷之中。这大峡谷虽然薄雾片片,遮天蔽日,但是较之那阴森黑暗的溶洞与洞穴来说,却是让杜浚眼前豁然开朗,心中颇有两世为人的感慨。 来到大峡谷之中,尸骸并未滞留,而是携着杜浚,以迅雷之势极快的向峡谷的深处而去。不多时,峡谷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盆地,让整个峡谷看起来,就宛如那吞下了一个鸡蛋的长蛇一般。盆地中树木茂盛,葱郁一片,风来,这绿色就宛如大海一般起伏着。 杜浚抬头,迎着呼啸的疾风,蹙眉望着那盆地,许久,他忽的色变,失口道:“阵法!这盆地中的树木竟成一阵法。” 一句刚说完,他眼前忽的红光一闪,定眼一看,却是那件得自游魂的红缨法宝,此刻自行从他的怀中飘飞而出,其上血光大盛,血煞之气浓烈,看其势,却好似要迫不及待的冲入那盆地一般,宛若在那盆地之中有什么在召唤着它一般。 先前杜浚还未沉田之时,对着红缨所知甚少,此刻他却明白,这法宝十境中,只消法宝达到封灵小境,其中封入了器灵,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受到太大的损伤,就不会如同那些出白小境的法宝一般,在岁月中将灵动之气挥发殆尽。 而现在杜浚分明能察觉到这红缨中恰有一器灵。 红缨之上的血煞之气惊扰了急行中的尸骸,尸骸看到这红缨显然一愣,神态惑然,少顷它一把将红缨抓在手中,一扫惑然,对这红缨竟然极为亲昵。 而红缨一入它手,更是血煞炽烈如火一般,只是隐隐之间,杜浚好似在那红缨之上感到了几分的哀求之色,心中一动,暗道一声:“难道这红缨在哀求这尸骸?” 尸骸去势不减,风卷残云一般进入了那盆地的上空,放开手中的红缨,任红缨飘飞在半空之中,腾出的枯手对着那峡谷更深之处一挥,登时有一股说不清的诡异气息一闪而过。 片刻之后,但见从峡谷至深之处传来一阵轰鸣之声,眨眼间一个物件宛如流星一般撞来,被那尸骸探手抓在手中。 却是一个佛法转轮,只是这法(违禁)轮不知道经历的多少岁月,其上还残留着一些泥土与几条蚯蚓。 尸骸一轮在手,其身登时散发出一股滔天的杀机,不再滞留,坠身而下,向那阵法而去。这一刻,杜浚好似看到一个斩杀了千万的桀骜之辈。 第十八章 悟道 第十八章悟道 (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趁着尸骸的下坠之势,杜浚遥空下望,但见这由树木构建的大阵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小阵,四者契合之下,又成一个封印大阵。 “却不知道这树林中封印着什么,竟布下如此大阵。”杜浚一念到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再看这树木,却是被这阵法之气所禁锢,其内的生气不断的被阵法之气吸纳,成了阵法之灵,如此,昔年的小树苗成了今日的苍天大树,阵法又沉积了多少的威势?” 此刻,尸骸携着杜浚已然来到一个参天大树的树梢之上,手中的法(违禁)轮一抛,这陈旧的法(违禁)轮登时夹带着万顷之势,狠狠砸向南方小阵。 尸骸又一把扯下身上残破的袈裟,抛出,袈裟升空,迎风便长,不多时便已然遮天蔽日,好似一团巨大的乌云一般,飘向那西方小阵。到此,尸骸却还不做罢,伸手一探,先前那本藏着四叶莲花的书册便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被他抛向了北方小阵。 做完这些,它对杜浚微微一点头,伸手在跟随而来的红缨之上一拍,红缨登时一颤,其上血煞之气暴涨之下,居然从那猩红之中探出了一只巨大而枯槁死黑的大手,一把将杜浚攥在手中,夹带着滔天的凶煞的血腥之气,向那东方小阵而去。 “器灵!”杜浚心中一动,暗道:“这尸骸是要破阵了。” 果然,尸骸到此,纵身而起,杀机滔天的向那主阵而去。红缨携着杜浚,一路兜兜转转,与尸骸背道而驰,只是这红缨通灵,急行之间,并未引动阵势。 被那巨手抓着,身处在猩红的血光之中的杜浚神智有许些的恍惚,朦胧之中,红缨和巨手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带而取之的是一双鞋,一双透着浓烈死气的草鞋,其上沾满了斑斑的血迹。 这双布鞋急速的踏行,便是一寸之地,竟也要踏上数十次。每一次的踏动,都好似带着说不出的韵味,好似将那无数变化的阵法化简,宛若万法归一,又宛如大音若希、大象无形。 渐渐的,杜浚好似进入另外一片天地之中,他心中明白,这天地便是意境,是这红缨器灵的意境。 庄周梦蝶,是蝶一生,亦或是庄周一梦? 谁又为阵?谁是那被困之人? 草鞋并非步步生门,每每撩拨阵法,又困住这阵法,让人不能分辨,到底是这阵法困住了它,还是它困住了阵法?每步落下,好似随意而动,引的阵法一动,但是下一步,却又好似生门,生生将阵法的变数掐灭。 其间因果谁能断言? 我乃一步,画地为牢! 不知不觉间,一刻阵法之道的种子在杜浚心中慢慢的萌芽。 不知过了多久,杜浚身体一震,霍然清醒,却是红缨之上的那巨手将他丢到了地上,举目一扫,所处之地,乃是三棵参天古树之中,在他的面前不远处,是一座石碑,其上只刻一字:封。 “这是,难道这石碑就是这东方小阵的阵眼?”杜浚心中暗道一声。 此刻,红缨飘荡在那石碑之旁,血煞之气之炽烈,宛如实质一般,更令那死气弥漫的大手更加的清晰。红缨躁动,似乎急于靠近那石碑,但是又在惧怕着什么。 而当杜浚一眼看去的时候,却见在那巨石之上的物件并非它物,而是一颗黝黑的头骨,此头骨保存完好,表面更是偶有光华流过,宛如这头骨并非骨质,而是一件久经炼制的法宝。 这头骨并非常人,其双眉突出,眼窝深陷,下颚大而阔,生前必定是一副凶历的样貌,此刻没了双耳做衬,更是平添几分狰狞。 在那深陷的眼窝之中,两个宛如黑洞般的眼眶,有着说不出的深邃,好似历经沧桑岁月,看尽人间炎凉一般。 此时,红缨厉鸣一声,血煞之气几乎凝实,带着几分的焦急,那器灵大手蓦然向上一抬,续而狠狠的拍向那头骨。 而,就在那巨手拍向那头骨的一刻,头骨之上流光闪过,忽而之间,其双眼之中迸发出两道骇人的杀戮之气,此杀气一出,树林之中登时鬼嚎连连。 “这才是阵眼!”杜浚一惊,失声道:“这头骨是何来历,竟然被人充当了阵眼。” 在他说话之间,红缨一头撞在了那两道杀气之上,两者相撞,让杜浚觉得有那么一刻,世间的一切都停滞了下来,好似这边是永恒一般。 红缨倒翻三丈,其上的血煞之气也清淡了不少,大手更是连连颤抖。反观那头骨,其上光华连连流转,竟然未曾受到一点的损伤,但是其下的巨石却在一阵响声中,出现了层层的龟裂。 杜浚眼中精光一闪,暗道:“这头骨显然并非法宝,只是在这里充当了阵眼,一旦有人欲毁之,这阵法便会催动头骨之上所蕴含的杀戮之气御敌,只是不知道这头骨生前又是怎样的一人,杀戮了多少生灵,所形成的杀戾之气竟然经久不散。” 忽而,红缨之上血煞一凝,频频闪动,而在这血煞之气中,杜浚分明感受到了几分的呼唤的意味,这人他心中一动,悄然退后几步,颇有深意的看着那头骨之下的巨石。 果然,不出三息,从那巨石龟裂中飘逸出一股淡淡的阴森之气,这隐身之气溢出之后,和那红缨之上的血煞之气相互生辉,好似那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就在这时,红缨再次厉鸣一声,血煞之气一缩,注入大手之中,大手猛的拍向那头骨。几乎就在同一刻,在那巨石之中蓦然爆发出一股浓重的阴煞戾气,就好似万鬼齐哭一般,这戾气旋即一凝,同样撞向巨石之上的头骨。 头骨两面夹击之下,忽而有一团无形的怨毒之气宣泄而出,其双眼之中更是透出一股浓浓的不甘,紧接着,两道宛如利剑一般的杀机迸射而出,忽的一分,一道迎向那撞来的红缨,而另一道却化作一张大网般,试图再次禁锢巨石。 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红缨婴儿一般,悲鸣一声,声音划破长空,遥遥消失,好似召唤一般。下一刻,从玄阴所在的方向,一股淡淡的戾气呼啸而来。这戾气初始尚淡薄,只是随着来势,竟然越发的巨大,到了最后简直宛如那滔天而来的巨澜一般。 一到近处,杜浚不禁连退数步,眼中惊骇莫名,这碾压而来的气息哪里是什么戾气,分明就是无数冤魂所组成怨厉之气。 这怨厉之气一到此处,就宛如鱼泽于水般,融合到了红缨器灵的大手之中,登时让大手燃烧起来,宛如那天威之手,一把拍向了那头骨。 第十八章 悟道 第十八章悟道 (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趁着尸骸的下坠之势,杜浚遥空下望,但见这由树木构建的大阵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小阵,四者契合之下,又成一个封印大阵。 “却不知道这树林中封印着什么,竟布下如此大阵。”杜浚一念到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再看这树木,却是被这阵法之气所禁锢,其内的生气不断的被阵法之气吸纳,成了阵法之灵,如此,昔年的小树苗成了今日的苍天大树,阵法又沉积了多少的威势?” 此刻,尸骸携着杜浚已然来到一个参天大树的树梢之上,手中的法(违禁)轮一抛,这陈旧的法(违禁)轮登时夹带着万顷之势,狠狠砸向南方小阵。 尸骸又一把扯下身上残破的袈裟,抛出,袈裟升空,迎风便长,不多时便已然遮天蔽日,好似一团巨大的乌云一般,飘向那西方小阵。到此,尸骸却还不做罢,伸手一探,先前那本藏着四叶莲花的书册便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被他抛向了北方小阵。 做完这些,它对杜浚微微一点头,伸手在跟随而来的红缨之上一拍,红缨登时一颤,其上血煞之气暴涨之下,居然从那猩红之中探出了一只巨大而枯槁死黑的大手,一把将杜浚攥在手中,夹带着滔天的凶煞的血腥之气,向那东方小阵而去。 “器灵!”杜浚心中一动,暗道:“这尸骸是要破阵了。” 果然,尸骸到此,纵身而起,杀机滔天的向那主阵而去。红缨携着杜浚,一路兜兜转转,与尸骸背道而驰,只是这红缨通灵,急行之间,并未引动阵势。 被那巨手抓着,身处在猩红的血光之中的杜浚神智有许些的恍惚,朦胧之中,红缨和巨手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带而取之的是一双鞋,一双透着浓烈死气的草鞋,其上沾满了斑斑的血迹。 这双布鞋急速的踏行,便是一寸之地,竟也要踏上数十次。每一次的踏动,都好似带着说不出的韵味,好似将那无数变化的阵法化简,宛若万法归一,又宛如大音若希、大象无形。 渐渐的,杜浚好似进入另外一片天地之中,他心中明白,这天地便是意境,是这红缨器灵的意境。 庄周梦蝶,是蝶一生,亦或是庄周一梦? 谁又为阵?谁是那被困之人? 草鞋并非步步生门,每每撩拨阵法,又困住这阵法,让人不能分辨,到底是这阵法困住了它,还是它困住了阵法?每步落下,好似随意而动,引的阵法一动,但是下一步,却又好似生门,生生将阵法的变数掐灭。 其间因果谁能断言? 我乃一步,画地为牢! 不知不觉间,一刻阵法之道的种子在杜浚心中慢慢的萌芽。 不知过了多久,杜浚身体一震,霍然清醒,却是红缨之上的那巨手将他丢到了地上,举目一扫,所处之地,乃是三棵参天古树之中,在他的面前不远处,是一座石碑,其上只刻一字:封。 “这是,难道这石碑就是这东方小阵的阵眼?”杜浚心中暗道一声。 此刻,红缨飘荡在那石碑之旁,血煞之气之炽烈,宛如实质一般,更令那死气弥漫的大手更加的清晰。红缨躁动,似乎急于靠近那石碑,但是又在惧怕着什么。 而当杜浚一眼看去的时候,却见在那巨石之上的物件并非它物,而是一颗黝黑的头骨,此头骨保存完好,表面更是偶有光华流过,宛如这头骨并非骨质,而是一件久经炼制的法宝。 这头骨并非常人,其双眉突出,眼窝深陷,下颚大而阔,生前必定是一副凶历的样貌,此刻没了双耳做衬,更是平添几分狰狞。 在那深陷的眼窝之中,两个宛如黑洞般的眼眶,有着说不出的深邃,好似历经沧桑岁月,看尽人间炎凉一般。 此时,红缨厉鸣一声,血煞之气几乎凝实,带着几分的焦急,那器灵大手蓦然向上一抬,续而狠狠的拍向那头骨。 而,就在那巨手拍向那头骨的一刻,头骨之上流光闪过,忽而之间,其双眼之中迸发出两道骇人的杀戮之气,此杀气一出,树林之中登时鬼嚎连连。 “这才是阵眼!”杜浚一惊,失声道:“这头骨是何来历,竟然被人充当了阵眼。” 在他说话之间,红缨一头撞在了那两道杀气之上,两者相撞,让杜浚觉得有那么一刻,世间的一切都停滞了下来,好似这边是永恒一般。 红缨倒翻三丈,其上的血煞之气也清淡了不少,大手更是连连颤抖。反观那头骨,其上光华连连流转,竟然未曾受到一点的损伤,但是其下的巨石却在一阵响声中,出现了层层的龟裂。 杜浚眼中精光一闪,暗道:“这头骨显然并非法宝,只是在这里充当了阵眼,一旦有人欲毁之,这阵法便会催动头骨之上所蕴含的杀戮之气御敌,只是不知道这头骨生前又是怎样的一人,杀戮了多少生灵,所形成的杀戾之气竟然经久不散。” 忽而,红缨之上血煞一凝,频频闪动,而在这血煞之气中,杜浚分明感受到了几分的呼唤的意味,这人他心中一动,悄然退后几步,颇有深意的看着那头骨之下的巨石。 果然,不出三息,从那巨石龟裂中飘逸出一股淡淡的阴森之气,这隐身之气溢出之后,和那红缨之上的血煞之气相互生辉,好似那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就在这时,红缨再次厉鸣一声,血煞之气一缩,注入大手之中,大手猛的拍向那头骨。几乎就在同一刻,在那巨石之中蓦然爆发出一股浓重的阴煞戾气,就好似万鬼齐哭一般,这戾气旋即一凝,同样撞向巨石之上的头骨。 头骨两面夹击之下,忽而有一团无形的怨毒之气宣泄而出,其双眼之中更是透出一股浓浓的不甘,紧接着,两道宛如利剑一般的杀机迸射而出,忽的一分,一道迎向那撞来的红缨,而另一道却化作一张大网般,试图再次禁锢巨石。 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红缨婴儿一般,悲鸣一声,声音划破长空,遥遥消失,好似召唤一般。下一刻,从玄阴所在的方向,一股淡淡的戾气呼啸而来。这戾气初始尚淡薄,只是随着来势,竟然越发的巨大,到了最后简直宛如那滔天而来的巨澜一般。 一到近处,杜浚不禁连退数步,眼中惊骇莫名,这碾压而来的气息哪里是什么戾气,分明就是无数冤魂所组成怨厉之气。 这怨厉之气一到此处,就宛如鱼泽于水般,融合到了红缨器灵的大手之中,登时让大手燃烧起来,宛如那天威之手,一把拍向了那头骨。 第十九章 阵破 第十九章阵破 (第三更了,将近八千。) 杜浚脸色瞬息间大变,暗道一声:“不好。”毫不迟疑的立刻再退,同时丹田之中的元气蜂涌而出,遍布他的全身。 下一刻,大手拍在了那头骨之上,头骨上也是杀机滔天,直欲将那大手急迫,怎奈它虽凶历,但是下面的那个石碑却承受不住,‘噼啪'作响之中,蓦然崩溃了。 登时一股浩荡的气浪将急退中的杜浚掀翻在地上,气浪之中夹带着无数石碑的碎屑,宛如那疾风骤雨一般。杜浚趴在地上,耳畔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更有许碎石击打在身上,幸好绝大部分都被他体表的那层元气阻拦了。 杜浚以手遮脸向那大手望去,透过呼啸的气浪可以看到,那大手此刻暗淡了不少,只是气势不减,反而更加凌厉,就宛如被重伤之下、救子心切的母亲一般。 就在这时,那头骨之下没了石碑的支撑,在大手下支撑了片刻,便杀机尽消,跌落在了地上。只是杜浚分明能感受到,那头骨之中的杀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郁,只是苦于没有了石碑的催动,所有的杀机都收敛到了头骨之中。 随着头骨的跌落,大手也渐渐的消弭在半空之中,红缨激荡一声,化为一道红光投在了石碑碎屑之上。杜浚心中一动,想起方才那石碑里弥漫而出的戾气,登时让他觉得这石碑之中必定封印着什么吸引红缨的物件,先前它对尸骸的哀求,显然也是为了尸骸助它破阵。 “只是不知道这红缨到底是和来历?又和那尸骸又着怎样的纠葛,眼前所见,尸骸分明认得这红缨的来历。”杜浚暗道一声。 此刻,风沙渐落,归于平静,杜浚不再迟疑,从地上爬起身,快步来到那石碑的碎石之旁,果然,在那碎石之上静静的躺着一个物件,好似一个卷轴,而那红缨便静静的躺在这卷轴之旁。 杜浚斟酌了一下,正要上前,忽而从那南方小阵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续而一股毁灭的气息激荡而出,这气息中那件陈破的法(违禁)轮嗡鸣飞起,划过长空,直奔那主阵而去。 这时,主阵之中不时传来声声历啸,以及巨大的响声,显然那尸骸破阵到了关键之处。少顷,从那西、北两个小阵的方向同时传来两声巨响,随着四个小阵次第破除,整个盆地中大地仿若都在颤动。 而那一书以及那件袈裟亦是呼啸而出,投入那主阵之中。到此,杜浚看了一眼那红缨与卷轴,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丝的想法,暗道:“看那袈裟、书册、以及那法(违禁)轮皆是破阵之后,去助尸骸,而这红缨却静默不前,这么说来,这红缨的目的显然便是这好似卷轴的物件了,只是借助尸骸之力牵制主阵而已。” 想到此处,他念头一转,复又想道:“只是不知道另外三个小阵,和那主阵之中到底封印着什么,倒叫着尸骸如此的卖力。” 杜浚刚想到此处,便觉得脚下的大地蓦然一震,旋即从那主阵方向有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涌来,登时让杜浚脸色大变,这涌来的气息分明就是那主阵破除之后的浊气,虽是浊气,但是看着阵法奥秘非常,便是这浊气恐怕也能将杜浚消融成白骨。 转眼之间,那浊气便来到了杜浚前方不足十丈之地,杜浚心中念头急转,却是没有找到半点的生机,只是心中功能不甘,大吼一声:“历经艰难我都未死,若是如此死去,当真是憋屈。” 话语中,他丹田之中的元气漩涡的转动蓦然急锐起来,一些元气循着经脉瞬息间遍布全身。这番举动也只不过是聊胜于无,聊聊一点的慰藉而已。 就在那浊气方要临身之时,杜浚蓦然感到一股更为强盛的气息浩荡而来,倏忽间来到了他的身前,再看之时,竟是那尸骸不知道什么时候静立在了他的身旁,此刻尸骸漫不经心的对着那用来的浊气一挥手,登时便让那要命的浊气如风消散。 杜浚心有余悸,舒缓了一下,这才发觉眼前的尸骸好似有了不同,如果说先前当真是一具腐朽的尸骸的话,那么此刻,这尸骸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很苍老的凡人死去多时的样子,身上虽然还有破损,但是已经大为复原。 此刻看起来,就好似一具干尸,宛如骨架之上蒙上了一层干瘪的皮肤。 而让杜浚频频相看的,却是尸骸手中的握着的一块石头,这石头看起来和普通的石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就在杜浚看到这石头的第一眼,心神却不由的狠狠颤抖了一下。 这时,尸骸一挥手,凭空生出一股大力来,将那红缨和卷轴卷到了杜浚脚下,做完这些,尸骸不再滞留,破旧的袈裟宛如裹尸布一般,随风激荡,别有深意的看了杜浚一眼,纵身飞遁而去。 杜浚一怔,这尸骸将他俘到此处,竟然就这么走了?他皱着眉头,暗道:“这尸骸将我独自留在此处必有深意。” 他首先将红缨捡了起来,见它再无异状,才将它放入怀中,之后才谨慎的将那卷轴捡起。这卷轴一入手,登时一股怨厉之气涌入杜浚心头,吓得杜浚连忙收敛心神。 细一打量,却见这卷轴通体死黑,鬼气缭绕,好似一幅画卷被人卷起一般。杜浚一怔,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手中这卷轴和那红缨有何相似之处,此刻若不是卷轴,而是一柄长枪,杜浚必定大喜过望,因为那红缨分明就是长枪之上的点缀。 可是眼下,这卷轴又代表什么呢?杜浚心中不解,复而扭首遥望玄阴,心中暗道:“方才那里有时什么在响应红缨?那滔天的凶历之气,又是何物所发?” 越想,杜浚心中便越觉得心寒,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无名尸骸,内谷中的少女之手,还有眼下这红缨与卷轴,朦胧之中,好似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这一切联系在一起,一切事情都好似被人掌控一般。 想了片刻,杜浚叹息一声,只觉得越想谜团就越多,索性就不想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回到玄阴之中,得到法宝炼制之法。看着手中的卷轴,杜浚谨慎的没有将其收入丹田之中,而是揣入了怀中,幸好这卷轴也不甚巨大。 做完这些,杜浚又来到那颗跌落在远处的头骨的旁边,打量了许久,见它没了方才的煞气,杜浚才将其捡起,却见这头骨在方才的惊变之中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坏,这让杜浚更加确定,方才头骨之所以落败,并非头骨不济,而是阵法不济。 杜浚大喜,将头骨收起,暗道:“此骨不凡,待日后炼成法宝,定可危机中助我一臂之力。” 到此,此地也无可留恋的事情了,杜浚归心似箭,当下快步来到那三个参天大树之旁,抬脚就要迈出,却不想树林之中忽而刮起了一阵疾风。 此风不凡,所过之处,将那厚重的糜烂枝叶掀起,绞碎,枝叶中更是有那森森白骨,但是一旦脱离地面,进入风中,全都无一幸免,化为飞灰。 就好似这风并非一股,而是由好几股纠结而成,一旦有物体进入风中,便会被那宛如暗流的道道疾风生生绞碎。而,此风风头直指树旁的杜浚!看其势,不出五息,这风必定临身! 杜浚皱眉,退回阵眼之中,果然这劲风来到古树旁,便止住了。杜浚斟酌了一下,又来到另外一棵古树之下,试探的踏出一步。 这一次并未有风,而是火,一种幽暗的火焰,火焰好似地火一般,又好似虚幻一般,并不点燃地面之上的那层厚厚的腐枝烂叶,而是深藏在那层腐朽之下,只是在那枝叶稍薄的地方才冒出一点火焰。 火苗还未到,一阵阴寒之感便扑面而来,让杜浚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再次退回阵眼,眼中显出沉思之色,举步又来到最后一颗古树之旁,抬脚迈出。 树林之中的光线好似恍惚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嘎嘣'之声传来,伴随而来的是阵阵低沉的咆哮之声。 杜浚循着声音望去,所看到的情景登时让他的心脏狠狠的一窒,好似被一张大手一把攥住,旋即这手一松,他的心脏便开始宛如闷鼓一般的跳动。 树林之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飘溢出阵阵灰褐色的气雾,这团团气雾之中,不时传来阵阵怪异的吼叫之声,杜浚凝目看去,之间在那雾气中,一个个身体佝偻的轮廓不断向他靠近。 待到这些身影临近之时,不禁让杜浚双眸猛的收缩,但见那是一具具还未腐朽成白骨的尸骸,尸骸之上烂肉糜腐,不时散发出阵阵浓重的臭气,身体之上更是多有残缺,缺手、缺脚,甚至缺半个脑袋不一而足。 在这些身体的脊背之上,莫不是有着一条条须状的藤蔓根入其中,杜浚仔细一看,那些藤蔓赫然便是那些苍天大树的根须。 “暗阵眼!石碑一毁,这三棵古树却又自成阵眼!“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声说道:“这布阵的人,竟然以尸养树,以树养阵,以树将尸骸之上的死气化为生气,使得阵法生生不息。” 这些尸骸不下数百具,其中,还有从那枝叶之下挣扎出半个身子的,更多的尸骸破土而出。 杜浚心中一动,忙不迭的跑到先前那石碑破碎的碎石之上,向其他几个小阵以及大阵眺望而去,却见这几处树木折断,一片狼藉,显然主阵以及南北西三个小阵都被彻底毁去,唯独留下这东方小阵。 “尸骸到底是何意?”杜浚狐疑,斟酌片刻,也不得要领,却蓦然发现脚下的碎石中忽而异动,便垂头看去,这一看,竟让他深深的怔住了。 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展现出一抹惊喜,说道:“原来是这样,却不知道那尸骸到底为何送我如此大的一场造化。” 第十九章 阵破 第十九章阵破 (第三更了,将近八千。) 杜浚脸色瞬息间大变,暗道一声:“不好。”毫不迟疑的立刻再退,同时丹田之中的元气蜂涌而出,遍布他的全身。 下一刻,大手拍在了那头骨之上,头骨上也是杀机滔天,直欲将那大手急迫,怎奈它虽凶历,但是下面的那个石碑却承受不住,‘噼啪-作响之中,蓦然崩溃了。 登时一股浩荡的气浪将急退中的杜浚掀翻在地上,气浪之中夹带着无数石碑的碎屑,宛如那疾风骤雨一般。杜浚趴在地上,耳畔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更有许碎石击打在身上,幸好绝大部分都被他体表的那层元气阻拦了。 杜浚以手遮脸向那大手望去,透过呼啸的气浪可以看到,那大手此刻暗淡了不少,只是气势不减,反而更加凌厉,就宛如被重伤之下、救子心切的母亲一般。 就在这时,那头骨之下没了石碑的支撑,在大手下支撑了片刻,便杀机尽消,跌落在了地上。只是杜浚分明能感受到,那头骨之中的杀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郁,只是苦于没有了石碑的催动,所有的杀机都收敛到了头骨之中。 随着头骨的跌落,大手也渐渐的消弭在半空之中,红缨激荡一声,化为一道红光投在了石碑碎屑之上。杜浚心中一动,想起方才那石碑里弥漫而出的戾气,登时让他觉得这石碑之中必定封印着什么吸引红缨的物件,先前它对尸骸的哀求,显然也是为了尸骸助它破阵。 “只是不知道这红缨到底是和来历?又和那尸骸又着怎样的纠葛,眼前所见,尸骸分明认得这红缨的来历。”杜浚暗道一声。 此刻,风沙渐落,归于平静,杜浚不再迟疑,从地上爬起身,快步来到那石碑的碎石之旁,果然,在那碎石之上静静的躺着一个物件,好似一个卷轴,而那红缨便静静的躺在这卷轴之旁。 杜浚斟酌了一下,正要上前,忽而从那南方小阵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续而一股毁灭的气息激荡而出,这气息中那件陈破的法(违禁)轮嗡鸣飞起,划过长空,直奔那主阵而去。 这时,主阵之中不时传来声声历啸,以及巨大的响声,显然那尸骸破阵到了关键之处。少顷,从那西、北两个小阵的方向同时传来两声巨响,随着四个小阵次第破除,整个盆地中大地仿若都在颤动。 而那一书以及那件袈裟亦是呼啸而出,投入那主阵之中。到此,杜浚看了一眼那红缨与卷轴,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丝的想法,暗道:“看那袈裟、书册、以及那法(违禁)轮皆是破阵之后,去助尸骸,而这红缨却静默不前,这么说来,这红缨的目的显然便是这好似卷轴的物件了,只是借助尸骸之力牵制主阵而已。” 想到此处,他念头一转,复又想道:“只是不知道另外三个小阵,和那主阵之中到底封印着什么,倒叫着尸骸如此的卖力。” 杜浚刚想到此处,便觉得脚下的大地蓦然一震,旋即从那主阵方向有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涌来,登时让杜浚脸色大变,这涌来的气息分明就是那主阵破除之后的浊气,虽是浊气,但是看着阵法奥秘非常,便是这浊气恐怕也能将杜浚消融成白骨。 转眼之间,那浊气便来到了杜浚前方不足十丈之地,杜浚心中念头急转,却是没有找到半点的生机,只是心中功能不甘,大吼一声:“历经艰难我都未死,若是如此死去,当真是憋屈。” 话语中,他丹田之中的元气漩涡的转动蓦然急锐起来,一些元气循着经脉瞬息间遍布全身。这番举动也只不过是聊胜于无,聊聊一点的慰藉而已。 就在那浊气方要临身之时,杜浚蓦然感到一股更为强盛的气息浩荡而来,倏忽间来到了他的身前,再看之时,竟是那尸骸不知道什么时候静立在了他的身旁,此刻尸骸漫不经心的对着那用来的浊气一挥手,登时便让那要命的浊气如风消散。 杜浚心有余悸,舒缓了一下,这才发觉眼前的尸骸好似有了不同,如果说先前当真是一具腐朽的尸骸的话,那么此刻,这尸骸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很苍老的凡人死去多时的样子,身上虽然还有破损,但是已经大为复原。 此刻看起来,就好似一具干尸,宛如骨架之上蒙上了一层干瘪的皮肤。 而让杜浚频频相看的,却是尸骸手中的握着的一块石头,这石头看起来和普通的石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就在杜浚看到这石头的第一眼,心神却不由的狠狠颤抖了一下。 这时,尸骸一挥手,凭空生出一股大力来,将那红缨和卷轴卷到了杜浚脚下,做完这些,尸骸不再滞留,破旧的袈裟宛如裹尸布一般,随风激荡,别有深意的看了杜浚一眼,纵身飞遁而去。 杜浚一怔,这尸骸将他俘到此处,竟然就这么走了?他皱着眉头,暗道:“这尸骸将我独自留在此处必有深意。” 他首先将红缨捡了起来,见它再无异状,才将它放入怀中,之后才谨慎的将那卷轴捡起。这卷轴一入手,登时一股怨厉之气涌入杜浚心头,吓得杜浚连忙收敛心神。 细一打量,却见这卷轴通体死黑,鬼气缭绕,好似一幅画卷被人卷起一般。杜浚一怔,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手中这卷轴和那红缨有何相似之处,此刻若不是卷轴,而是一柄长枪,杜浚必定大喜过望,因为那红缨分明就是长枪之上的点缀。 可是眼下,这卷轴又代表什么呢?杜浚心中不解,复而扭首遥望玄阴,心中暗道:“方才那里有时什么在响应红缨?那滔天的凶历之气,又是何物所发?” 越想,杜浚心中便越觉得心寒,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无名尸骸,内谷中的少女之手,还有眼下这红缨与卷轴,朦胧之中,好似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这一切联系在一起,一切事情都好似被人掌控一般。 想了片刻,杜浚叹息一声,只觉得越想谜团就越多,索性就不想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回到玄阴之中,得到法宝炼制之法。看着手中的卷轴,杜浚谨慎的没有将其收入丹田之中,而是揣入了怀中,幸好这卷轴也不甚巨大。 做完这些,杜浚又来到那颗跌落在远处的头骨的旁边,打量了许久,见它没了方才的煞气,杜浚才将其捡起,却见这头骨在方才的惊变之中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坏,这让杜浚更加确定,方才头骨之所以落败,并非头骨不济,而是阵法不济。 杜浚大喜,将头骨收起,暗道:“此骨不凡,待日后炼成法宝,定可危机中助我一臂之力。” 到此,此地也无可留恋的事情了,杜浚归心似箭,当下快步来到那三个参天大树之旁,抬脚就要迈出,却不想树林之中忽而刮起了一阵疾风。 此风不凡,所过之处,将那厚重的糜烂枝叶掀起,绞碎,枝叶中更是有那森森白骨,但是一旦脱离地面,进入风中,全都无一幸免,化为飞灰。 就好似这风并非一股,而是由好几股纠结而成,一旦有物体进入风中,便会被那宛如暗流的道道疾风生生绞碎。而,此风风头直指树旁的杜浚!看其势,不出五息,这风必定临身! 杜浚皱眉,退回阵眼之中,果然这劲风来到古树旁,便止住了。杜浚斟酌了一下,又来到另外一棵古树之下,试探的踏出一步。 这一次并未有风,而是火,一种幽暗的火焰,火焰好似地火一般,又好似虚幻一般,并不点燃地面之上的那层厚厚的腐枝烂叶,而是深藏在那层腐朽之下,只是在那枝叶稍薄的地方才冒出一点火焰。 火苗还未到,一阵阴寒之感便扑面而来,让杜浚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再次退回阵眼,眼中显出沉思之色,举步又来到最后一颗古树之旁,抬脚迈出。 树林之中的光线好似恍惚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嘎嘣-之声传来,伴随而来的是阵阵低沉的咆哮之声。 杜浚循着声音望去,所看到的情景登时让他的心脏狠狠的一窒,好似被一张大手一把攥住,旋即这手一松,他的心脏便开始宛如闷鼓一般的跳动。 树林之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飘溢出阵阵灰褐色的气雾,这团团气雾之中,不时传来阵阵怪异的吼叫之声,杜浚凝目看去,之间在那雾气中,一个个身体佝偻的轮廓不断向他靠近。 待到这些身影临近之时,不禁让杜浚双眸猛的收缩,但见那是一具具还未腐朽成白骨的尸骸,尸骸之上烂肉糜腐,不时散发出阵阵浓重的臭气,身体之上更是多有残缺,缺手、缺脚,甚至缺半个脑袋不一而足。 在这些身体的脊背之上,莫不是有着一条条须状的藤蔓根入其中,杜浚仔细一看,那些藤蔓赫然便是那些苍天大树的根须。 “暗阵眼!石碑一毁,这三棵古树却又自成阵眼!“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声说道:“这布阵的人,竟然以尸养树,以树养阵,以树将尸骸之上的死气化为生气,使得阵法生生不息。” 这些尸骸不下数百具,其中,还有从那枝叶之下挣扎出半个身子的,更多的尸骸破土而出。 杜浚心中一动,忙不迭的跑到先前那石碑破碎的碎石之上,向其他几个小阵以及大阵眺望而去,却见这几处树木折断,一片狼藉,显然主阵以及南北西三个小阵都被彻底毁去,唯独留下这东方小阵。 “尸骸到底是何意?”杜浚狐疑,斟酌片刻,也不得要领,却蓦然发现脚下的碎石中忽而异动,便垂头看去,这一看,竟让他深深的怔住了。 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展现出一抹惊喜,说道:“原来是这样,却不知道那尸骸到底为何送我如此大的一场造化。” 第二十章 生机不灭 第二十章生机不灭 叶飞望着面前的勾倩,满脸的愤慨,见她头发零散,衣衫不整,好似匆忙之间穿上,叶飞望了一眼鸣干的房舍,方才女子便是从那里出来的,这让叶飞眼中多了几分的不屑。 勾倩不语,脚下不动,许久,她涩声道:“我没有错。” 叶飞憎恶的看了她一眼,按住心中的杀机,沉声道:“我只是路过。“他只是在悲痛之中,违背意愿的经过了鸣干的别院。 勾倩大声道:“我没有错,想那杜浚灵根被毁,穷尽一生,恐怕也难以入练气大境,日后只会被我等越拉越远,不能与我等齐肩,纵然我不算计他,他也要活在别人的讥讽之中,又是何必?倒不如成全了我。” 叶飞失笑,讥讽一声:“成全你?你所谓的成全,便是像个婊子一样,去做别人的鼎炉?” 勾倩闻言身体一震,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失神,但是只一息,她便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说道:“那又如何?即便是鼎炉,也比终日和杜浚那废物厮混,永无出头之日来的好。” 一顿,她又道:“杜浚那厮已经死了,现在恐怕尸体都已经腐烂,你这又是何必,倒不如和我一般,依附了鸣干师兄,想那鸣干师兄乃是绝佳的灵根,来日修为不可预测,我等在他的麾下,不比和杜浚那废物在一起好上千百倍?” “滚开。”叶飞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怒声道:“你这贱人,倘若是杜兄未死……”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房舍中传来鸣干讥讽的话语:“未死又如何?我能杀那废物一次,便能杀无数次,以那废物启灵小境的修为,永远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叶飞蓦然握紧双拳,只是他修为不如人,一时毫无反驳之力。鸣干话锋一转,又道:“勾倩,难道你还想和这等废物厮混在一起,此举为我所不喜。” 勾倩闻言,脸色一变,噔噔后退几步,如剑妖魔般、和叶飞拉开距离,来讨好鸣干。房舍中,鸣干冷哼一声,道:“还不快回来,服侍我穿衣。” 勾倩看了看叶飞,眼中竟然多了几分的鄙夷,冷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驽钝,如此,日后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谊。”说完,转身回到了房间,在迈入房门的那一刻,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几缕的谄笑。 ※※※ 时光冉冉,转眼之间杜浚已被困在阵眼之中半年有余了。 此刻他盘坐在先前那阵眼石碑破碎成的碎石堆之上,双目垂闭,头发干枯,面容枯槁,身体更是枯瘦如柴,猛然看去好似和那神秘的尸骸相差无几,全身的气机好似断绝了一般。 细细看去,却可以看到在他盘坐之地,不时有股股缭绕的白色气体从地下飘逸而出,被他呼吸之间,由双鼻中吸入,好似两条小蛇挂在他的鼻间。 随着这两条白气被他纳入体内,恍然之间,他身上有了生机萌动,只是少顷便化作虚无,使得他又好似一具冰凉的尸首。 其实杜浚先前猜得不错,这阵法以尸养树,以树养阵,至而生生不息。而此刻杜浚坐在那先前的阵眼之上,这千百棵参天大树所供给、修复阵眼的生机,现在却被他吸纳一空。 这生机不同于灵气,是一种非常奥妙的气息,简直可以和生命相提并论,此刻被他吸纳之后,不但可以维持他的生机不灭,其大多数更是融入了那元气漩涡中,在滋养元气壮大的同时,又好似给他丹田之中的元气增添了许些的灵动之气。 更有少数的生机缓缓被那九煞莲花印所吸纳,竟使得这莲花印又开一叶!变成了五叶莲花,虽然第五叶此刻看来还不甚清晰,有着许些的模糊。 但是也让杜浚咋舌不已,要知道这莲花印不同法宝,不但不可以提升品级,更不能提升境界,但是现在这莲花印却在生机的滋养下,有了复苏、生长的痕迹。 这让杜浚既期待,又担忧,他想:“这莲花无论生前生机再怎么强盛,但是此刻却被练成了莲花印,化作符宝,就不应该再有生机,此刻扎根在丹田之中,且有开始生长,后果难测。” 不知何时,杜浚睁开双眼,浑身生机忽而澎湃涌动,却眨眼间被他敛入体内,他盯着长空,喃道:“还有一年,一年便是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了,届时我一定要回去,我一定我一步步爬上玄阴首席,我一定要巩基!” 话语间他站起身,垂首看了一眼脚下的阵眼所在,又道:“这阵眼虽然有助于我的修行,但是恐怕我这沉田大圆满的境界便是这阵法的之眼的极限了。” 一顿,他又叹道:“那尸骸不但送我九子莲花印做假灵根,更以这阵眼相助,让我一口气达到了沉田后期,丹田之中的元气经过这源源不绝的生机滋养,变的精纯无比,他日若再有相见之时,此恩必报。” 这一次,他说话之间,周身元气涌动,不同于旁人的是,这元气中竟然有着无比强盛的生机,潮动之间,竟让杜浚的干瘪的身躯在一阵‘噼噼啪啪’的作响中,恢复了常态。 “现在,只要这九煞莲花印不灭,元气便不灭,我生机便不灭!”杜浚长笑一声,抬脚向那阵眼之外走去。他看了一眼那还在不断飘逸生机的阵眼,并未毁去,暗道:“唉,若不是旁人没有九煞莲花印做假灵根,贸然吸收了这生机,有爆体之险,我还真想来日带叶飞前来,分享此处。” 他几步迈出阵眼,一入阵法之中,登时引的那些围绕在四周的尸体咆哮不已,皆是姿态僵硬的向他聚来。杜浚目光湛湛,探手从怀中拿出了仅剩的几件残宝,以元气催动,散花一般的抛向围过来的一种尸体。 但听“轰轰轰”几声巨响,霎时间腐朽的残叶迸溅,好似飞沙一般,遮住了视线,当这残宝崩析之威散尽,杜浚看去,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见远方,那些尸体并未入他所料的一般身体崩溃,多数只是身上的死气羸弱了些,只有少数原本便已经残破严重的尸体被残宝崩析之威,炸掉了身体的一部分。 而这时,残宝崩析之威,引动了这东方小阵的残威,从两外两棵暗阵眼的大树之处,风声火声蔓延而来,隐约之间,更有那雷霆之怒的声音,相伴的,那些尸体也围成了一圈,将杜浚围堵在其中。 此一时,若是被那风火蔓延而来,杜浚必定重伤,性命堪忧,且还有那未知的雷动之声由远及近,再加上这和阵法息息相关的尸体,别说此刻沉田大圆满的杜浚了,便是入窍小境的修士,恐怕也要望风而逃了。 第二十章 生机不灭 第二十章生机不灭 叶飞望着面前的勾倩,满脸的愤慨,见她头发零散,衣衫不整,好似匆忙之间穿上,叶飞望了一眼鸣干的房舍,方才女子便是从那里出来的,这让叶飞眼中多了几分的不屑。 勾倩不语,脚下不动,许久,她涩声道:“我没有错。” 叶飞憎恶的看了她一眼,按住心中的杀机,沉声道:“我只是路过。“他只是在悲痛之中,违背意愿的经过了鸣干的别院。 勾倩大声道:“我没有错,想那杜浚灵根被毁,穷尽一生,恐怕也难以入练气大境,日后只会被我等越拉越远,不能与我等齐肩,纵然我不算计他,他也要活在别人的讥讽之中,又是何必?倒不如成全了我。” 叶飞失笑,讥讽一声:“成全你?你所谓的成全,便是像个婊子一样,去做别人的鼎炉?” 勾倩闻言身体一震,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失神,但是只一息,她便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说道:“那又如何?即便是鼎炉,也比终日和杜浚那废物厮混,永无出头之日来的好。” 一顿,她又道:“杜浚那厮已经死了,现在恐怕尸体都已经腐烂,你这又是何必,倒不如和我一般,依附了鸣干师兄,想那鸣干师兄乃是绝佳的灵根,来日修为不可预测,我等在他的麾下,不比和杜浚那废物在一起好上千百倍?” “滚开。”叶飞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怒声道:“你这贱人,倘若是杜兄未死……”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房舍中传来鸣干讥讽的话语:“未死又如何?我能杀那废物一次,便能杀无数次,以那废物启灵小境的修为,永远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叶飞蓦然握紧双拳,只是他修为不如人,一时毫无反驳之力。鸣干话锋一转,又道:“勾倩,难道你还想和这等废物厮混在一起,此举为我所不喜。” 勾倩闻言,脸色一变,噔噔后退几步,如剑妖魔般、和叶飞拉开距离,来讨好鸣干。房舍中,鸣干冷哼一声,道:“还不快回来,服侍我穿衣。” 勾倩看了看叶飞,眼中竟然多了几分的鄙夷,冷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驽钝,如此,日后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谊。”说完,转身回到了房间,在迈入房门的那一刻,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几缕的谄笑。 ※※※ 时光冉冉,转眼之间杜浚已被困在阵眼之中半年有余了。 此刻他盘坐在先前那阵眼石碑破碎成的碎石堆之上,双目垂闭,头发干枯,面容枯槁,身体更是枯瘦如柴,猛然看去好似和那神秘的尸骸相差无几,全身的气机好似断绝了一般。 细细看去,却可以看到在他盘坐之地,不时有股股缭绕的白色气体从地下飘逸而出,被他呼吸之间,由双鼻中吸入,好似两条小蛇挂在他的鼻间。 随着这两条白气被他纳入体内,恍然之间,他身上有了生机萌动,只是少顷便化作虚无,使得他又好似一具冰凉的尸首。 其实杜浚先前猜得不错,这阵法以尸养树,以树养阵,至而生生不息。而此刻杜浚坐在那先前的阵眼之上,这千百棵参天大树所供给、修复阵眼的生机,现在却被他吸纳一空。 这生机不同于灵气,是一种非常奥妙的气息,简直可以和生命相提并论,此刻被他吸纳之后,不但可以维持他的生机不灭,其大多数更是融入了那元气漩涡中,在滋养元气壮大的同时,又好似给他丹田之中的元气增添了许些的灵动之气。 更有少数的生机缓缓被那九煞莲花印所吸纳,竟使得这莲花印又开一叶!变成了五叶莲花,虽然第五叶此刻看来还不甚清晰,有着许些的模糊。 但是也让杜浚咋舌不已,要知道这莲花印不同法宝,不但不可以提升品级,更不能提升境界,但是现在这莲花印却在生机的滋养下,有了复苏、生长的痕迹。 这让杜浚既期待,又担忧,他想:“这莲花无论生前生机再怎么强盛,但是此刻却被练成了莲花印,化作符宝,就不应该再有生机,此刻扎根在丹田之中,且有开始生长,后果难测。” 不知何时,杜浚睁开双眼,浑身生机忽而澎湃涌动,却眨眼间被他敛入体内,他盯着长空,喃道:“还有一年,一年便是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了,届时我一定要回去,我一定我一步步爬上玄阴首席,我一定要巩基!” 话语间他站起身,垂首看了一眼脚下的阵眼所在,又道:“这阵眼虽然有助于我的修行,但是恐怕我这沉田大圆满的境界便是这阵法的之眼的极限了。” 一顿,他又叹道:“那尸骸不但送我九子莲花印做假灵根,更以这阵眼相助,让我一口气达到了沉田后期,丹田之中的元气经过这源源不绝的生机滋养,变的精纯无比,他日若再有相见之时,此恩必报。” 这一次,他说话之间,周身元气涌动,不同于旁人的是,这元气中竟然有着无比强盛的生机,潮动之间,竟让杜浚的干瘪的身躯在一阵‘噼噼啪啪’的作响中,恢复了常态。 “现在,只要这九煞莲花印不灭,元气便不灭,我生机便不灭!”杜浚长笑一声,抬脚向那阵眼之外走去。他看了一眼那还在不断飘逸生机的阵眼,并未毁去,暗道:“唉,若不是旁人没有九煞莲花印做假灵根,贸然吸收了这生机,有爆体之险,我还真想来日带叶飞前来,分享此处。” 他几步迈出阵眼,一入阵法之中,登时引的那些围绕在四周的尸体咆哮不已,皆是姿态僵硬的向他聚来。杜浚目光湛湛,探手从怀中拿出了仅剩的几件残宝,以元气催动,散花一般的抛向围过来的一种尸体。 但听“轰轰轰”几声巨响,霎时间腐朽的残叶迸溅,好似飞沙一般,遮住了视线,当这残宝崩析之威散尽,杜浚看去,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见远方,那些尸体并未入他所料的一般身体崩溃,多数只是身上的死气羸弱了些,只有少数原本便已经残破严重的尸体被残宝崩析之威,炸掉了身体的一部分。 而这时,残宝崩析之威,引动了这东方小阵的残威,从两外两棵暗阵眼的大树之处,风声火声蔓延而来,隐约之间,更有那雷霆之怒的声音,相伴的,那些尸体也围成了一圈,将杜浚围堵在其中。 此一时,若是被那风火蔓延而来,杜浚必定重伤,性命堪忧,且还有那未知的雷动之声由远及近,再加上这和阵法息息相关的尸体,别说此刻沉田大圆满的杜浚了,便是入窍小境的修士,恐怕也要望风而逃了。 第二十一章 法宝 第二十一章法宝 杜浚脸色淡然,丝毫不被此刻危机所动,记得他父亲戴真人曾经说过,冷静可以脱困,慌张可以丧命,这一句话,他一直牢牢记在心中。 此刻,纵然生死危机之下,他却依旧淡然处之。 他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物,此物却是一点金光,初有指甲大小,片刻便已然纵横十丈有余了,竟然是那五叶莲花印所化的一息虚影。 此虚影一到半空,登时弥漫这一股澎湃的生气,道道金光之中,更是有龙之九的虚幻之影不断游走。九煞莲花印的虚影悬浮在杜浚的头顶之上,向下投出一圈光晕,将杜浚护在其中。 那些围堵未来的尸体一旦稍有触及,必定在一阵白烟中,抽搐在地上。只是这几息的耽搁,不远处,那劲风、暗火、以及那行雷之声,已经从外逼近。 杜浚叹息一声,只好假虚幻莲花印之威,回到了阵眼之中,看着那渐渐消弭的劲风暗火,他目光闪动,暗道:“难道那尸骸意愿,乃是让我参悟阵法之道?” 一念到此,他脑海中呈现出了昔日那红缨说话的红鞋,只是转念一想,又道:“这阵法之道,虽然在我心中种下一颗种子,只是若无三年五载,连皮毛也不能参透,那时纵然我脱困而去,想必那鬼谷支脉大弟子之争也早已尘埃落定了。” 杜浚不禁又叹息了一声,道:“此刻若是有法宝相助,必定可以从这残阵之上飞渡而去,只是我却无那炼制之法。” 眼下之状,不禁让他绞尽脑汁想那脱困之法,只是想了半日,也未果,百无聊赖之下,逐然将一身的物件挨个放到面前,以期可以找到一线希望。 他目光扫过红缨、头骨、泥团、卷轴等物件,忽而目光定在那卷轴之上,暗道:“眼下只有这卷轴我未曾打开过,却不知其中有何奥秘,是否有那一线的希望?” 想到此处,杜浚不再迟疑,抓起卷轴,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那卷轴拉开了…… ※※※ 近一段时间以来,鬼王谷十代弟子莫不是在紧张之中度过,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玄阴末代弟子从入门以来,所要渡过的一个转折----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已经迫在眼前,只剩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了。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那些原本是玄阴最活跃的一条条身影,此刻莫不是静坐房中,努力的修行,此刻多一分得修为,便多了一份生存下去的,甚是博得上位的机会。 支脉同代大弟子得赐须弥袋一口! 这是莫大的吸引,有了这须弥袋便意味着,在日后的修行之中可以携带更多的物件,这些物件可以是保命的物件,可以是丹药,可是生存下去必须的物资。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鬼王谷之中的末代弟子好似从未发现,有一个孤傲的身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现在还有几人记得那个灵根被毁的少年呢? 或许,还有几个人记得杜浚。 曲侯坐在杜浚昔日的别院中,惆怅的喝着酒水,许久许久,他叹道:“死了也好,不然几个月之后,空顶着内宗弟子的资格入枯魔谷,到时候也是凶多吉少。” 半晌,他起身,离去之时,又回首望了一眼杜浚的房舍,道:“只是你我师徒一场,这杀徒之仇,待我了解了那件事,与玄阴再无牵挂之时,必定斩杀了丹红师徒,以祭你在天之灵。” ※※※ 峡谷中,杜浚展开卷轴,登时一股凄厉阴暗的幽怨之气涌上心头,那一刹那之间,他心神恍惚,好似看到了无尽的野鬼离魂哀怨嚎叫。 下一刻,存于丹田莲花印之上的骨逆中的坤卦蓦然一亮,一股清凉通达他的全身,才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连忙收敛心神,同时不禁惊叹一声:“这卷轴好不诡异。” 当下定眼看去,却见手中的竟然是一面旗幡,末端破碎成条,平添了几分的苍凉之气,如画的旗幡之上画着一个恶鬼,乍一看去,只觉得这恶鬼不但狰狞,且身体高大狰狞,若山岳一般。 而在旗幡前端却镶着三个铁环,好似这三个铁环可以将这旗幡连接在某个物件之上。杜浚一见这铁环,登时将那红缨拿起,之间那红缨之上的铁环和这旗幡前端的三个铁环一摸一样! “此看来,这红缨与旗幡必定同属于某个法宝,只是此刻还缺少可以将这两者连接在一起的物件。”杜浚暗道一声。 就在此刻,从那展开的旗幡之上忽而有一张薄纸飘落而下,好似之前被人夹在这旗幡卷成的卷轴中。杜浚心中好奇,不禁探手接住了那薄纸,拿眼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入目,竟让他一怔,旋即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烙印之法,竟然是烙印之法!”杜浚神色激动,连连说道。 法宝炼制之法并非一种,手法之多,多不胜数,其中又以血祭、烙印、温养之法最为突出,血祭伤身,温养缓慢,只有这烙印之法最为珍贵,乃以体内元气凝成和所炼制的法宝原材一摸一样的虚幻之影,融入法宝原材之中。 能承受一道烙印而不毁的原材,可为法器,九道不毁,乃是次品法宝,九十九道不毁,才入法宝八品的末品阴品,九百九十九道烙印印入而不毁,乃是第七品阳品。 其中若烙印之数并非九九之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法宝,乃有下、中、上三阶分开,比如可承受六七百道烙印的法宝,便是阴品中品法宝。 杜浚收拢了一下杂念,望着面前的几个物件,心中暗道:“红缨和卷轴有灵,我此刻修为不足之下,难以祭炼,暂且放下,日后再说。那泥团乃是大地之脉失去灵动之后所化,想必其威必定骇人,也不是我现在能够炼制的。” 一顿,又道:“而骨逆在那鬼谷内谷中自动吸纳我的精血,主动与我血祭,而我此刻却只能简单的驱使骨逆吸纳法宝的本命之气,想来这骨逆的认主必定与八卦开启有关,我现在只借助那大地之脉,开启了骨逆的坤卦,所以也只能掌握这坤卦的神通了。” “但,这坤卦的神通到底又能给法宝带来什么好处?”杜浚一念到此,逐然打消了炼制骨逆的心思,续而目光凝聚在了那头骨之上。 第二十一章 法宝 第二十一章法宝 杜浚脸色淡然,丝毫不被此刻危机所动,记得他父亲戴真人曾经说过,冷静可以脱困,慌张可以丧命,这一句话,他一直牢牢记在心中。 此刻,纵然生死危机之下,他却依旧淡然处之。 他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物,此物却是一点金光,初有指甲大小,片刻便已然纵横十丈有余了,竟然是那五叶莲花印所化的一息虚影。 此虚影一到半空,登时弥漫这一股澎湃的生气,道道金光之中,更是有龙之九的虚幻之影不断游走。九煞莲花印的虚影悬浮在杜浚的头顶之上,向下投出一圈光晕,将杜浚护在其中。 那些围堵未来的尸体一旦稍有触及,必定在一阵白烟中,抽搐在地上。只是这几息的耽搁,不远处,那劲风、暗火、以及那行雷之声,已经从外逼近。 杜浚叹息一声,只好假虚幻莲花印之威,回到了阵眼之中,看着那渐渐消弭的劲风暗火,他目光闪动,暗道:“难道那尸骸意愿,乃是让我参悟阵法之道?” 一念到此,他脑海中呈现出了昔日那红缨说话的红鞋,只是转念一想,又道:“这阵法之道,虽然在我心中种下一颗种子,只是若无三年五载,连皮毛也不能参透,那时纵然我脱困而去,想必那鬼谷支脉大弟子之争也早已尘埃落定了。” 杜浚不禁又叹息了一声,道:“此刻若是有法宝相助,必定可以从这残阵之上飞渡而去,只是我却无那炼制之法。” 眼下之状,不禁让他绞尽脑汁想那脱困之法,只是想了半日,也未果,百无聊赖之下,逐然将一身的物件挨个放到面前,以期可以找到一线希望。 他目光扫过红缨、头骨、泥团、卷轴等物件,忽而目光定在那卷轴之上,暗道:“眼下只有这卷轴我未曾打开过,却不知其中有何奥秘,是否有那一线的希望?” 想到此处,杜浚不再迟疑,抓起卷轴,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那卷轴拉开了…… ※※※ 近一段时间以来,鬼王谷十代弟子莫不是在紧张之中度过,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玄阴末代弟子从入门以来,所要渡过的一个转折----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已经迫在眼前,只剩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了。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那些原本是玄阴最活跃的一条条身影,此刻莫不是静坐房中,努力的修行,此刻多一分得修为,便多了一份生存下去的,甚是博得上位的机会。 支脉同代大弟子得赐须弥袋一口! 这是莫大的吸引,有了这须弥袋便意味着,在日后的修行之中可以携带更多的物件,这些物件可以是保命的物件,可以是丹药,可是生存下去必须的物资。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鬼王谷之中的末代弟子好似从未发现,有一个孤傲的身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现在还有几人记得那个灵根被毁的少年呢? 或许,还有几个人记得杜浚。 曲侯坐在杜浚昔日的别院中,惆怅的喝着酒水,许久许久,他叹道:“死了也好,不然几个月之后,空顶着内宗弟子的资格入枯魔谷,到时候也是凶多吉少。” 半晌,他起身,离去之时,又回首望了一眼杜浚的房舍,道:“只是你我师徒一场,这杀徒之仇,待我了解了那件事,与玄阴再无牵挂之时,必定斩杀了丹红师徒,以祭你在天之灵。” ※※※ 峡谷中,杜浚展开卷轴,登时一股凄厉阴暗的幽怨之气涌上心头,那一刹那之间,他心神恍惚,好似看到了无尽的野鬼离魂哀怨嚎叫。 下一刻,存于丹田莲花印之上的骨逆中的坤卦蓦然一亮,一股清凉通达他的全身,才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连忙收敛心神,同时不禁惊叹一声:“这卷轴好不诡异。” 当下定眼看去,却见手中的竟然是一面旗幡,末端破碎成条,平添了几分的苍凉之气,如画的旗幡之上画着一个恶鬼,乍一看去,只觉得这恶鬼不但狰狞,且身体高大狰狞,若山岳一般。 而在旗幡前端却镶着三个铁环,好似这三个铁环可以将这旗幡连接在某个物件之上。杜浚一见这铁环,登时将那红缨拿起,之间那红缨之上的铁环和这旗幡前端的三个铁环一摸一样! “此看来,这红缨与旗幡必定同属于某个法宝,只是此刻还缺少可以将这两者连接在一起的物件。”杜浚暗道一声。 就在此刻,从那展开的旗幡之上忽而有一张薄纸飘落而下,好似之前被人夹在这旗幡卷成的卷轴中。杜浚心中好奇,不禁探手接住了那薄纸,拿眼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入目,竟让他一怔,旋即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烙印之法,竟然是烙印之法!”杜浚神色激动,连连说道。 法宝炼制之法并非一种,手法之多,多不胜数,其中又以血祭、烙印、温养之法最为突出,血祭伤身,温养缓慢,只有这烙印之法最为珍贵,乃以体内元气凝成和所炼制的法宝原材一摸一样的虚幻之影,融入法宝原材之中。 能承受一道烙印而不毁的原材,可为法器,九道不毁,乃是次品法宝,九十九道不毁,才入法宝八品的末品阴品,九百九十九道烙印印入而不毁,乃是第七品阳品。 其中若烙印之数并非九九之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法宝,乃有下、中、上三阶分开,比如可承受六七百道烙印的法宝,便是阴品中品法宝。 杜浚收拢了一下杂念,望着面前的几个物件,心中暗道:“红缨和卷轴有灵,我此刻修为不足之下,难以祭炼,暂且放下,日后再说。那泥团乃是大地之脉失去灵动之后所化,想必其威必定骇人,也不是我现在能够炼制的。” 一顿,又道:“而骨逆在那鬼谷内谷中自动吸纳我的精血,主动与我血祭,而我此刻却只能简单的驱使骨逆吸纳法宝的本命之气,想来这骨逆的认主必定与八卦开启有关,我现在只借助那大地之脉,开启了骨逆的坤卦,所以也只能掌握这坤卦的神通了。” “但,这坤卦的神通到底又能给法宝带来什么好处?”杜浚一念到此,逐然打消了炼制骨逆的心思,续而目光凝聚在了那头骨之上。 第二十二章 骨逆之谜 第二十二章骨逆之谜 杜浚手一挥,头骨登时悬浮了起来,他又张口喷出一口元气将整个头骨包裹住,双手更是不停息的掐出一个个的法决,随着各种的手诀,一道道斑驳的元气迸射到那头骨之前,道道相连,构建出了另一个虚幻的头骨烙印。 当这元气形成的头骨烙印清晰成型之后,杜浚脸色郑重,手诀一掐,头骨烙印融登时向那头骨融合而去。那死黑色的头骨一颤,飘逸出丝丝的杀戮之气,好似要破开元气的包裹一般。 杜浚心中一惊,这原材反抗,只有祭炼有主的法宝之时才会出现,这头骨分明不是法宝,怎会生此异状?只是眼下情况危急,若是被那头骨冲出元气的包裹,势必会阻碍法宝炼制。 所以杜浚毫不迟疑的又是一口灵气喷涌到头骨之上,同时手中法决连连转换,登时让那头骨烙印一鼓作气的融入到了头骨之中,只是那头骨这一刻,忽而杀戮之气暴增,几欲冲破元气的包裹。 “不好,却是这头骨生前所杀之人太过,死后无尽的杀机沉淀在其中,形成一点灵智。”杜浚眼见此状,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其中的曲折,二话不说,频频张口喷出数道元气打在其上,形成了一团浓厚的元气将那头骨包裹在其中。 至此,几经波折之下,杜浚丹田之中的元气枯竭,只能紧张的盯着那头骨,所幸这头骨在于红缨相争之时消耗了不少的杀戮之气,此刻挣扎几下,变归于了平静。 杜浚目光湛湛,暗道:“却不知道这头骨能承受几道烙印?能成几品的法宝。” 说罢,他闭眼入定,补充元气,不多时,睁开双眼,再次凝练一道虚幻的头骨烙印,一边补充包裹头骨的元气,一边将烙印融入头骨之中。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杜浚此刻只是沉田小境,元气虽精纯,却不能如同入窍小境那般源源不绝,所以每每凝聚一道烙印,丹田之中的元气便会枯竭,需入定吐纳一番,才可凝聚下一个烙印,如此往复,不知道何时他才能将这法宝炼制而成。 ※※※ 鬼谷。 距离那支脉大弟子之争还有短短三天,使得整个鬼王谷笼罩在一片风雨欲来的压迫之中。 勾倩最近一段时间,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庆幸,担忧的是她修为才堪堪达到那沉田初期,枯魔谷一行,福祸难料。而庆幸的却是她投对了主子,这一声沉田初期的修为,正是拜鸣干所赐,若不是鸣干从旁协助,恐怕她此刻还滞留在启灵大圆满的境界。 此刻,在她自己的房舍之中摆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之中水汽蒸腾,她缓缓地脱光一闪,露出玲珑的曲线,只是在这苗条的曲线之上,有着多出瘀紫。 抚摸着身上的瘀紫,她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鸣干粗鲁,复而缓缓的躺入了木桶之中,浑身舒泰之下,不禁呻吟了几声。 “也不知道叶飞得了那废物的什么好处,竟然如此的执拗,我本来还有意拉他一把,却不想他如此的不识趣。”勾倩神情放松,冷哼一声,自语道:“鸣干师兄现在已经是沉田中期巅峰的境界,假以时日必定迈入沉田后期,还持有阴品上阶的封灵法宝,这岂是那个灵根被毁的废物可以望及的?恐怕便是那废物不死,再修炼上百年也只是启灵小境。” 她得意的轻笑一声,又道:“或许那废物若是没死,运气好的话,有可能得到一件次品法宝。” ※※※ 峡谷之中,杜浚再一次凝出一个烙印融入头骨之中,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疲倦,心中更是惊道:“九百九十六道道烙印了,这九百九十六道烙印居然还不是头骨的底线。” 复而,他心中却有惊喜起来,暗道:“莫不成这头骨居然有阳品法宝的潜质?” 现今,只差三道烙印! ※※※ 玄阴支脉同代大弟子,顾名思义,这支脉同代大弟子只是相对所在一脉来说,若是放到整个玄阴,或者别脉,这支脉同代大弟子也就和普通弟子差不多。 玄阴之中每一代的弟子之中都会有三名支脉同代大弟子共存,但玄阴同代大弟子却只有一名,却是从这三名支脉同代大弟子中角逐而出的。 玄阴同代大弟子、不计十代弟子,共九名,在玄阴之中地位崇高,倍受尊敬,且,只有玄阴同代大弟子,才具有角逐所在支脉的支脉首席大弟子的资格。 而今,鬼王谷一脉式微,共九代弟子,九个支脉同代大弟子,除却六代散客,剩余的三代支脉大弟子竟全部无缘玄阴同代大弟子,至而连这鬼王谷支脉首席一位,竟也空悬了数百年之久。 由此而发,可见这鬼王谷散主心中的急迫了,散客及散客以上的弟子,且不论往日如何的风光无限,但是此刻却碍于门规,不能逐步角逐玄阴首席大弟子,所以,这六代以下的弟子才是鬼王谷复苏的重中之重! 因此,尽管他不怎么看好眼下这鬼王谷十代弟子,但是鬼王谷十代弟子之争,他却还是到场了,聊胜于无的摆下几句话后,以示他的重视,之后便兴致阑珊的回到那鬼王大殿中潜修去了。 而这大典的主持之人,却是一个散客。七代、八代弟子来的也甚少,只有那九代弟子无一缺席,此一刻,师凭徒贵。 曲侯居然意外的也来了,他醉意阑珊的远远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神情似醉,似痴,似嗔,似忧,对于远处频频回首的红丹毫不在意,甚至竟然对红丹颇有深意的笑意报以微笑。 曲侯手中把玩着一个破损的香囊,叹道:“已成事实,人都死了,任谁都不能逆转,唉,杜浚啊杜浚,若你此刻未死,这香囊……”余下之话,伴着一口酒水咽下了腹中。 ※※※ 封印大阵之中,杜浚迟疑的望着那头骨,脸色罕见的露出一抹犹豫之色,暗道:“一千三十六道烙印,阳品初阶法宝,我是否还要继续?观这头骨好似到了底线,可是此刻一旦结束了炼制,头骨乃成法宝,初阶阳品的品介巍然敲定,此生都不能再次祭炼、提升!” 稍露迟疑之后,他蓦然抓紧了手中的泥团,暗道:“干脆一直祭炼到头骨底线,届时加入这泥团,必定能炼制出更高品介的法宝。” 法宝炼制并非坦途,稍有不慎法宝不成,还会毁了原材,当然若是手中还有别的天材地宝,在原材承受不住之时投入其中,不但可保全原材,还能提高法宝的品介,但是其中‘法爆'的几率也会变的很大。 杜浚想到此处,念头又是一转,心中揣测:“但是一旦不成,不但我这一年的辛苦祭炼全废,泥团和头骨也定然不保。” 几个念头急转下来,杜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若是错过此次祭炼,纵然这头骨有再大的潜力,也永恒的屈居于初阶阳品法宝了,可是冒险祭炼下去,成败各半。 患得患失之间,杜浚一咬牙,暗道:“想来这几日便是那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了,我若错过,如何角逐玄阴首席一位?没有那粒化魔丹,纵然我有九煞莲花印的假灵根,巩基也难如上青天。” 一念到此,他脑中蓦然闪过一道灵光,张口吐出那骨逆,探手拿在了手中,笑道:“我怎么把它给忘了?也是时候试试它的神通了。” ※※※ 鬼王谷很是广袤,且不论那终年煞雾缭绕的内谷,便是一个外谷,纵横千百丈不也在话下。鬼王神殿和那十层回旋的建筑只不过占据了外谷十不及其一的地方。 外谷中眺望,周遭多是凶山耸立。 此刻,在靠近内谷的一座无名凶山之前,鬼谷十代弟子中所有获得内宗弟子身份的弟子莫不紧张而立,在他们的后方亦是一群人,这群人便是那九代弟子了,也是前方那些即将面临试炼的十代内宗弟子的师尊了。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一个人的身上,此人身材佝偻,弯腰驼背之间依稀看见昔日高大魁梧的轮廓,气机暗淡,好似随时都能死去一般。 这人便是那主持此次大典的散客了,许久,他缓缓地转过身,望着一众十代弟子,枯槁宛如千年枯树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阴测测道:“昔日我才入玄阴之时,也曾进入这枯魔谷……枯魔谷……。” 话到此处,他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闭上了嘴。 此人这一番的作态,登时让那些本就很紧张的十代弟子更加局促,就在此刻,那散客默不作声的回身,一挥长袖,弹出一道阴寒之气,倏忽没入那凶山之中。 就在所有十代弟子视线之中,那凶然赫赫的山峰居然慢慢的变淡消失了,带而取之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此洞口并非依据在某物之上,而是那么突兀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好似那风眼一般,只是其中漆黑,不时散发着骇人的凶煞之气。 “入谷。“散客漫不经心的一挥手,言罢,退到一旁,在距离洞口不远之处盘膝而坐,却是冥想入定去了。 这时,所有的十代内宗弟子莫不是心头忐忑,回头望着自己的师尊,而这些九代弟子并未让自家徒儿失望,纷纷将各自的徒儿唤到身旁,偷偷塞上一两件保命的物件。 然后,玄阴鬼王谷十代内宗弟子入枯魔谷,开始! ※※※ 峡谷,树林,阵眼之中,杜浚蓦然睁开双眼,双眸黝黑,宛如那星辰一般,他一脸古怪,神色复杂的盯着骨逆,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第二十二章 骨逆之谜 第二十二章骨逆之谜 杜浚手一挥,头骨登时悬浮了起来,他又张口喷出一口元气将整个头骨包裹住,双手更是不停息的掐出一个个的法决,随着各种的手诀,一道道斑驳的元气迸射到那头骨之前,道道相连,构建出了另一个虚幻的头骨烙印。 当这元气形成的头骨烙印清晰成型之后,杜浚脸色郑重,手诀一掐,头骨烙印融登时向那头骨融合而去。那死黑色的头骨一颤,飘逸出丝丝的杀戮之气,好似要破开元气的包裹一般。 杜浚心中一惊,这原材反抗,只有祭炼有主的法宝之时才会出现,这头骨分明不是法宝,怎会生此异状?只是眼下情况危急,若是被那头骨冲出元气的包裹,势必会阻碍法宝炼制。 所以杜浚毫不迟疑的又是一口灵气喷涌到头骨之上,同时手中法决连连转换,登时让那头骨烙印一鼓作气的融入到了头骨之中,只是那头骨这一刻,忽而杀戮之气暴增,几欲冲破元气的包裹。 “不好,却是这头骨生前所杀之人太过,死后无尽的杀机沉淀在其中,形成一点灵智。”杜浚眼见此状,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其中的曲折,二话不说,频频张口喷出数道元气打在其上,形成了一团浓厚的元气将那头骨包裹在其中。 至此,几经波折之下,杜浚丹田之中的元气枯竭,只能紧张的盯着那头骨,所幸这头骨在于红缨相争之时消耗了不少的杀戮之气,此刻挣扎几下,变归于了平静。 杜浚目光湛湛,暗道:“却不知道这头骨能承受几道烙印?能成几品的法宝。” 说罢,他闭眼入定,补充元气,不多时,睁开双眼,再次凝练一道虚幻的头骨烙印,一边补充包裹头骨的元气,一边将烙印融入头骨之中。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杜浚此刻只是沉田小境,元气虽精纯,却不能如同入窍小境那般源源不绝,所以每每凝聚一道烙印,丹田之中的元气便会枯竭,需入定吐纳一番,才可凝聚下一个烙印,如此往复,不知道何时他才能将这法宝炼制而成。 ※※※ 鬼谷。 距离那支脉大弟子之争还有短短三天,使得整个鬼王谷笼罩在一片风雨欲来的压迫之中。 勾倩最近一段时间,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庆幸,担忧的是她修为才堪堪达到那沉田初期,枯魔谷一行,福祸难料。而庆幸的却是她投对了主子,这一声沉田初期的修为,正是拜鸣干所赐,若不是鸣干从旁协助,恐怕她此刻还滞留在启灵大圆满的境界。 此刻,在她自己的房舍之中摆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之中水汽蒸腾,她缓缓地脱光一闪,露出玲珑的曲线,只是在这苗条的曲线之上,有着多出瘀紫。 抚摸着身上的瘀紫,她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鸣干粗鲁,复而缓缓的躺入了木桶之中,浑身舒泰之下,不禁呻吟了几声。 “也不知道叶飞得了那废物的什么好处,竟然如此的执拗,我本来还有意拉他一把,却不想他如此的不识趣。”勾倩神情放松,冷哼一声,自语道:“鸣干师兄现在已经是沉田中期巅峰的境界,假以时日必定迈入沉田后期,还持有阴品上阶的封灵法宝,这岂是那个灵根被毁的废物可以望及的?恐怕便是那废物不死,再修炼上百年也只是启灵小境。” 她得意的轻笑一声,又道:“或许那废物若是没死,运气好的话,有可能得到一件次品法宝。” ※※※ 峡谷之中,杜浚再一次凝出一个烙印融入头骨之中,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疲倦,心中更是惊道:“九百九十六道道烙印了,这九百九十六道烙印居然还不是头骨的底线。” 复而,他心中却有惊喜起来,暗道:“莫不成这头骨居然有阳品法宝的潜质?” 现今,只差三道烙印! ※※※ 玄阴支脉同代大弟子,顾名思义,这支脉同代大弟子只是相对所在一脉来说,若是放到整个玄阴,或者别脉,这支脉同代大弟子也就和普通弟子差不多。 玄阴之中每一代的弟子之中都会有三名支脉同代大弟子共存,但玄阴同代大弟子却只有一名,却是从这三名支脉同代大弟子中角逐而出的。 玄阴同代大弟子、不计十代弟子,共九名,在玄阴之中地位崇高,倍受尊敬,且,只有玄阴同代大弟子,才具有角逐所在支脉的支脉首席大弟子的资格。 而今,鬼王谷一脉式微,共九代弟子,九个支脉同代大弟子,除却六代散客,剩余的三代支脉大弟子竟全部无缘玄阴同代大弟子,至而连这鬼王谷支脉首席一位,竟也空悬了数百年之久。 由此而发,可见这鬼王谷散主心中的急迫了,散客及散客以上的弟子,且不论往日如何的风光无限,但是此刻却碍于门规,不能逐步角逐玄阴首席大弟子,所以,这六代以下的弟子才是鬼王谷复苏的重中之重! 因此,尽管他不怎么看好眼下这鬼王谷十代弟子,但是鬼王谷十代弟子之争,他却还是到场了,聊胜于无的摆下几句话后,以示他的重视,之后便兴致阑珊的回到那鬼王大殿中潜修去了。 而这大典的主持之人,却是一个散客。七代、八代弟子来的也甚少,只有那九代弟子无一缺席,此一刻,师凭徒贵。 曲侯居然意外的也来了,他醉意阑珊的远远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神情似醉,似痴,似嗔,似忧,对于远处频频回首的红丹毫不在意,甚至竟然对红丹颇有深意的笑意报以微笑。 曲侯手中把玩着一个破损的香囊,叹道:“已成事实,人都死了,任谁都不能逆转,唉,杜浚啊杜浚,若你此刻未死,这香囊……”余下之话,伴着一口酒水咽下了腹中。 ※※※ 封印大阵之中,杜浚迟疑的望着那头骨,脸色罕见的露出一抹犹豫之色,暗道:“一千三十六道烙印,阳品初阶法宝,我是否还要继续?观这头骨好似到了底线,可是此刻一旦结束了炼制,头骨乃成法宝,初阶阳品的品介巍然敲定,此生都不能再次祭炼、提升!” 稍露迟疑之后,他蓦然抓紧了手中的泥团,暗道:“干脆一直祭炼到头骨底线,届时加入这泥团,必定能炼制出更高品介的法宝。” 法宝炼制并非坦途,稍有不慎法宝不成,还会毁了原材,当然若是手中还有别的天材地宝,在原材承受不住之时投入其中,不但可保全原材,还能提高法宝的品介,但是其中‘法爆-的几率也会变的很大。 杜浚想到此处,念头又是一转,心中揣测:“但是一旦不成,不但我这一年的辛苦祭炼全废,泥团和头骨也定然不保。” 几个念头急转下来,杜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若是错过此次祭炼,纵然这头骨有再大的潜力,也永恒的屈居于初阶阳品法宝了,可是冒险祭炼下去,成败各半。 患得患失之间,杜浚一咬牙,暗道:“想来这几日便是那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了,我若错过,如何角逐玄阴首席一位?没有那粒化魔丹,纵然我有九煞莲花印的假灵根,巩基也难如上青天。” 一念到此,他脑中蓦然闪过一道灵光,张口吐出那骨逆,探手拿在了手中,笑道:“我怎么把它给忘了?也是时候试试它的神通了。” ※※※ 鬼王谷很是广袤,且不论那终年煞雾缭绕的内谷,便是一个外谷,纵横千百丈不也在话下。鬼王神殿和那十层回旋的建筑只不过占据了外谷十不及其一的地方。 外谷中眺望,周遭多是凶山耸立。 此刻,在靠近内谷的一座无名凶山之前,鬼谷十代弟子中所有获得内宗弟子身份的弟子莫不紧张而立,在他们的后方亦是一群人,这群人便是那九代弟子了,也是前方那些即将面临试炼的十代内宗弟子的师尊了。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一个人的身上,此人身材佝偻,弯腰驼背之间依稀看见昔日高大魁梧的轮廓,气机暗淡,好似随时都能死去一般。 这人便是那主持此次大典的散客了,许久,他缓缓地转过身,望着一众十代弟子,枯槁宛如千年枯树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阴测测道:“昔日我才入玄阴之时,也曾进入这枯魔谷……枯魔谷……。” 话到此处,他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闭上了嘴。 此人这一番的作态,登时让那些本就很紧张的十代弟子更加局促,就在此刻,那散客默不作声的回身,一挥长袖,弹出一道阴寒之气,倏忽没入那凶山之中。 就在所有十代弟子视线之中,那凶然赫赫的山峰居然慢慢的变淡消失了,带而取之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此洞口并非依据在某物之上,而是那么突兀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好似那风眼一般,只是其中漆黑,不时散发着骇人的凶煞之气。 “入谷。“散客漫不经心的一挥手,言罢,退到一旁,在距离洞口不远之处盘膝而坐,却是冥想入定去了。 这时,所有的十代内宗弟子莫不是心头忐忑,回头望着自己的师尊,而这些九代弟子并未让自家徒儿失望,纷纷将各自的徒儿唤到身旁,偷偷塞上一两件保命的物件。 然后,玄阴鬼王谷十代内宗弟子入枯魔谷,开始! ※※※ 峡谷,树林,阵眼之中,杜浚蓦然睁开双眼,双眸黝黑,宛如那星辰一般,他一脸古怪,神色复杂的盯着骨逆,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第二十三章 回归 第二十三章回归 杜浚错愕的看着悬浮在面的骨逆,好似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好半晌,他才悠然回神,转而蹙眉看着那被他斑驳不纯的元气所包裹的头骨。 方才,他小心翼翼的结束了对头骨的祭炼,让这头骨成为了他的第一件法宝,但是他并未散去那层包裹头骨的元气,而是趁着头骨还在被那层元气滋养之时,费尽气力,将骨逆坤卦之中的那残宝本命之气融入了这头骨中。 但是就在他满心期待的查看头骨之时,却意外的发现,面前的这头骨居然毫无异处,还是那阳品初阶、出白小境的法宝,这个结果简直让人不能接受。 先前对骨逆的期待就好似那烧红的烙铁,而眼下的结果却犹如一盆冰冷冰冷的寒水,一阵激荡中,甚至能让人崩溃。杜浚心中也是一阵不畅,但是他虽然失望,但是面色却依旧的平静的宛如秋水一般,只是苦于手下再无多余的残宝,不能供骨逆吸纳,重新试一次。 痴愣了许久,杜浚洒然一笑,抛却了那得失之怀,心中登时晴朗起来,暗道:“先前那残宝本命之气注入这头骨之中时,头骨分明也像昔日那残宝一般,显出了异状,以此来说,这骨逆神通定有奇效,只是被我忽略了。” 一念到此,当下不再迟疑,张口喷出一股元气,凝成一股,探入了那头骨之中。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杜浚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先进修为浅薄,还不能窥探这骨逆的神通奇效?”杜浚心中略微失望,当下作势便要将那游走在头骨之中的元气散了,却不想就在此刻,他忽而心中一动,忙不迭的将这股元气凝成一点,从内而外,猛的撞向了头骨。 只听‘嗡’的一声,那头骨由内受到撞击,登时一颤,竟生出道道烙印显现,只是眨眼即逝。杜浚却与这头骨法宝心神相通,只一眼便数清了那些烙印,当即忍不住开怀大笑,叠声说道:“原来如此,骨逆诚不欺我,果然有莫大的好处。” “这头骨乃被一千三十六道烙印祭炼,阳品初阶而已,现在虽然品阶境界丝毫未动,那一千三十六道烙印却多出了一道,却有一千三十七道烙印,如此说来,这骨逆坤卦的法宝本命之气,却是增加烙印,提升法宝品阶!” 杜浚脸色罕见的激动红潮起来,连声说道,却还是不能宣泄心中的激荡,直待长啸几声,才平缓下来,毕竟,这骨逆的坤卦的神通太过于骇人,且除了这坤卦,骨逆之上还有七个卦象未曾开启。 他念头一转,暗道:“纵观天下法宝,恐怕除了原材祭炼之时,再也无法提升品阶,这骨逆却有如此逆天的神通,若是被旁人知晓,消息泄露出去,恐怕这天下之人都会为之疯狂,便是中原那自喻天道正统的道家老祖也会忍不住出手了。” 这一刻,杜浚紧紧的抓住了骨逆,就好似抓住了那通天之路的钥匙一般。待到他面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之时,谨慎的将骨逆吞入了口中,存入了丹田之中那九煞莲花之上,雪白的骨逆好似花蕊一般悬浮在莲花台叶片之中。 到了此刻,杜浚便不再滞留了,将所有的物件收好,一挥长袖,散了那包裹头骨的元气,便要御空而去。却不想这头骨一旦脱离了元气的困住,登时宣泄出一股股浓浓的黑色烟雾,就好似那厚重到让人窒息的乌云一般。 杜浚脸色惊疑,不禁叹道:“想必这头骨活着之时,定然是那不世杀将,所积淀的杀戮之气不但经久不散,便是此刻被我练成了法宝,亦化作这黑气,相伴而往。” 话到此处,忍不住又叹一口气,道:“只是任你有通天之能,死后,却依旧如此凄凉,唉,除非顿悟天道,道入心田,这世间又有谁能长生不死、万古长存呢?” 几声叹息,杜浚心中难免有些悲戚,对着那头骨深深一拜,道:“你虽身死,晚辈却依旧受到了福泽,观你一身杀戮,日后晚辈便以‘杀将’相称如何?” 不远处,那被浓厚黑气缭绕环绕的头骨好似有灵一般,在杜浚话音刚落之时,呼啸一声,黑云涌动,将杜浚稳稳托起,遥上青天而去。 只是奔息急行之中,那蔓延百丈的黑云,让人得见,难免以为是什么盖世妖邪出世。 半空中,杜浚脸色淡然的望着脚下的盆地大阵,心中暗道:“想来,那主阵眼所封印的物件定然被那尸骸所取走。却不知道除了东方小阵,其余的三个小阵阵眼之中却又封印着什么物件?只是眼见那鬼谷支脉十代大弟子之争迫在眉急,这峡谷之行,也只好暂歇,待来日,除了这盆地阵眼,却还要去峡谷至深之处一探。” 天空蔚蓝,万里晴空,然而就在此刻,在这宛如洗涤过的天空之上,一团蔓延百丈、滚滚压压的黑远声势浩大而行,奔息之中竟隐隐有鬼嚎传出,好不骇人。 细看去,在这黑云之中有着一颗山头般大小的头骨,其上站着一个相貌平凡,脸色淡然的男子,正是杜浚,他苦笑一声,看着声势浩大的杀将奔行,轻声说道:“看来以后想不被注意到,都不可能了。” 只是口中虽然如此说,却依旧忍不住心中那莫名而来的豪放之气,长笑几声,杜浚直呼痛快,那个风华正茂的人心中没有几分的轻狂呢? ※※※ 鬼王谷,外谷中。 叶飞面色紧张,双拳握紧,汗水也是在不经意间流了下来,脚步沉重的向那洞口走去,心中更是不住的祈祷着:“杜兄,若你在天有灵,定要保佑我。” 虽然如此,他的心中却越发的没底了,自从杜浚死后,到如今,那鸣干早已是沉田中期的修了。叶飞心中明白,先前鸣干之所以不杀他,皆因不愿意节外生枝,但是莫要忘了这枯魔谷中,诛杀同门,玄阴是不会过问的。 “也就是说,此行,我性命堪忧啊。”叶飞暗叹一声,最终还是无奈的消失在了那黑洞,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心有所感,不禁别头一看,却正是那鸣干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对于叶飞的心思,鸣干显然了如指掌,叶飞的惧怕,更是让他非常受用,只是此刻他心中也是稍作忧愁,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另外两个人,心中暗道:“那娘娘腔的白度修为分明是那沉田后期,恐怕仅差一步,便可以进入沉田大圆满的境界了,这倒也罢……” 一念到此,他双眸一缩,将视线聚焦在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身上,暗道:“只是这巫辰的修为,我竟然看不透彻,难道……难道他已然功达入窍?”想到这里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那巫辰在一众十代弟子的拥簇之下,踌躇满志的进入了那未知的洞口之中。不久,白度也一脸阴沉的进入了洞穴之中,只是临行之时,那别有深意的一眼,倒让鸣干楞了一下。 当所有的十代弟子差不多都进入了那洞穴之中后,鸣干扫视了身旁的郭明、勾倩三人,这才施施然的进入了洞穴之中。 勾倩是最后一个进入洞穴的,随着旁的十代弟子次第消失在那深邃的洞口中,她却依旧脚步迟疑,心中莫名的忐忑不安,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是,纵然她有意延迟,但是当鸣干最终消失在那黑洞之中的时候,她还是一咬牙,进入了那洞穴中。一进洞穴,登时有一股阴寒涌来,好似处身在那阴寒之水中,又仿若这并非寒水,而是冰寒刺骨的空气。 下一刻,一股眩晕感传来,勾倩只感到脑袋一痛,身体麻木,视线也变的模糊起来。就在此刻,在外谷的天空之上,那一晴如洗的蓝布之上,一团浓厚的乌云飘来,带着说不尽的杀戮,仿若有屠尽天下的气概。 一瞬间,勾倩心房一颤,那挥之不去的忐忑不安徒然跳跃了起来,她抬起头,想要看清看团乌云之中的景致,费劲气力却只是模糊的看到在那乌云之中,头骨之上,站立着一条朦胧的轮廓。 便只是这一条朦胧的轮廓便让她身躯一震,双眸蓦然睁大,痴痴地望着那团乌云,只是这一眼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脑中便针扎般一痛,眼前一黑,醒来之时已然来到了别处。 这边,那原本入定冥想的散客弟子忽而睁开双眼,正待关闭那洞穴之时,动势却蓦然顿住,霍然抬头望天,眼眸中映出那团乌云,脸色更是惊疑不定,喃道:“好重的煞气,好烈的杀机,这是……” “难道……”曲侯也是错愕的望着天空那奔雷一般而来的乌云,目光炯炯,片刻双眼忽而有精光闪现,忍不住道:“是他,这,这……”一句话还未说完,他蓦然放声大笑起来。 丹红就站在曲侯不远处,此刻望着那渡空而来的乌云,满脸的震惊,暗道一声:“这气势,又是何等的人物?”一念到此,忽见曲侯的作态,登时心中一动,一脸的震惊化为难以信的表情,更是失声说道:“是他,这不可能!”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人莫不抬头仰望天空那片涌来的乌云,议论纷纷,却不知道又是何等不出世的老怪前来,此行又是为何而来? 第二十四章 枯魔谷 第二十四章枯魔谷 (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天空之中,杜浚站在那巨大的头骨之上,他本不知道这鬼谷十代大弟子之争具体之所,只是凌空向下眺望,却见曲侯等人所在的地方人头涌动,便驱使头骨而来,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脚下的这头骨居然有这等骇俗的气势。 待他来到那洞穴,收了头骨,散了杀云,却不见一个十代弟子,入目的莫不是九代以上的弟子。此刻所有的人目光全部聚焦在了他的身上,那古怪的表情,个个好似吞下了一只癞蛤蟆一般,看着杜浚的眼神,充满了惊诧。 他却不知道,杀将虽然只是阳品初阶的法宝,境界也是只是出白,但是那杀戮之气却让人看不出虚实,直让人觉得面对那杀将之时,就好像面对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怪,颇有斩杀万人的气势。 而先前所有的人见杀将而来,杀云蒸腾,还以为是何等来不得的人物,谁曾想,居然下来了一个沉田小境的玄阴弟子,看衣着打扮,还是那玄阴最末代的弟子,这一上又猛然一下的,端是让人有点错愕的难以接受。 杜浚摸着鼻子,心中苦笑,暗道一声走错了地方,正待祭出头骨离去之时,却忽而有一人欺身而来,他定眼一看,不是曲侯,又是何人? 曲侯来到杜浚身前,不待杜浚说话,放声大笑,高声阔嗓的说道:“好,回来就好,你大难不死,待来日,却要找那宵小雪恨!”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丹红所听,却见丹红冷哼一声,面色冷淡,闭嘴不语。 杜浚一怔,旋即念头一转,便知道他来对地方了,正要说话,却不想又被曲侯打断。曲侯抬眼一扫,却见那虚幻的洞穴正在慢慢的消失,逐然不给杜浚说话的机会,放声说道:“沉田后期,好,你入洞去吧。”说完手在杜浚身上一推,暗含一股巧劲,恰好将杜浚拍到了那洞口之中。 只是就在这一瞬之间,曲侯的另一只手眨眼间将两个物件塞到了杜浚的手中,脸色遽然一肃,郑重而悄声说道:“枯魔谷暗含玄机,我传你我对枯魔谷的心得一篇,还有一个香囊,这香囊危难之中可救你一命,但是不到绝境决不可打开,切记!切忌!” 说起来繁琐,其实曲侯这一套的动作莫不是在那一推的转瞬间完成的,待到错愕中的杜浚缓过神来之时,却已然身在那虚幻的洞穴之中,寒意袭来,周遭漆黑粘稠,好似那浓雾中的黑夜一般。 杜浚稍作沉吟,打量周身所在之地,入目暗黑涌动,暗道:“这虚幻的洞口,恐怕便是一个阵法所凝聚的传送之地了。”边想,复将那残破的香囊和书册暂且收入了怀中。 鬼王谷外谷中,那散客别有深意的望了曲侯一眼,阴森一笑,挥手彻底关闭了洞口,复又盘坐到了地上,入定而去。就在那洞口即将消失的时候,曲侯忽而对杜浚喊了一声,说道:“记住,在枯魔谷诛杀同门,不违玄阴法规!” 此话一出,登时让丹红脸色铁青,他那徒儿鸣干现今也不过是沉田中期,又无杜浚那等让他都窥欲的法宝,且与杜浚有宿仇,此一去赫然生死难料。 而,在那九代弟子中,却还有两人脸色古怪,片刻却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态,皆是讥讽的望着丹红,这二人正是白度和巫辰的师尊! 杜浚闻言,一抬头,正要答话,忽而一阵失重感传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待到双眼复明之时,却已然是身在别处。 ※※※ 山谷。 一片葱郁的山谷,那植被的绿色好似海洋一般,微风荡过,彼此起伏。 只是,在这山谷中,却找不到任何一只动物,更无鸟鸣之声,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好似这里除了植被之外,再无活物。 此刻,在这广阔的山谷正中间,树木中,有着一片百丈的方圆的空地,空地之上摆放着几颗大石,看似杂乱,却暗合天道地策,隐隐之中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时光流逝的感觉。 忽而,一道刺眼的光芒从这石阵中刺出,划破了山谷的宁静。宛如炊烟的黑色光芒之中,隐隐可见一条条踪影,人数众多。 渐渐的,当这光芒散去,一众鬼谷十代弟子从中显现出来。这些弟子一旦脱离那阵法的禁锢便迫不及待的驾驭这法宝,遁空而去。 这些弟子在来枯魔谷的时候,多少会被自家师尊告知一些关于此地的心得,这些心得,或是隐藏的很好的奇花异草;又或是,一些可持续酝酿的灵穴;再或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反正就是对修行有益,却又可再生的所在。 所以此刻这枯魔谷对于一干十代内宗弟子来说,不但是博得鬼谷十代支脉大弟子的机会,更是一次机遇,一次天大的机遇。 因为,这枯魔谷并非玄阴开创,据说玄阴老祖初来此地的时候,这山谷便已然存在了。在那悠悠岁月之中,关于这枯魔谷,鬼王谷中没有一个人敢说,了如指掌。对于枯魔谷的众多玄机,大多是臆测而已。 未知,代表的不但是无尽的机遇与获得,更多却是危险,未知的危险。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干十代弟子此刻大都远遁而去,只剩下聊聊几人。鸣干便在其中,他看着孤单单的站在不远的叶飞,不怀好意的一笑,说道:“你可知道,若不是这石阵山谷中禁制我等动手,我现在便已经取了你的性命?” 叶飞一窒,心中虽然有些惧怕,却面色冷淡的冷哼一声,扭头离去,却不是出谷,而是向山谷的深处而去。站在鸣干身后的郭明一见叶飞胆怯,立刻嚣张的叫嚣道:“小子,除非你一直留在这石阵谷,不去外边的枯魔谷,不然不用鸣干师兄动手,我便收了你的性命。” 叶飞权当没有听见,脚步不停,到了最后甚至架起法宝,飞遁而去。鸣干盯着叶飞离去的方向,嘴角划过一丝狰狞的笑意,眼中更是露出戏谑之色,在他看来,这叶飞可杀可不杀,他要的不是叶飞的性命,而是叶飞的惧怕,是要让叶飞惶惶不可终日,只因为他,只因他的存在。 就好像一只猫戏弄一只老鼠一般,待到猫厌烦了,才会将老鼠吞了----若是没有了老鼠,又怎能衬托出猫的可怕呢? 鸣干收回目光,脸上忍不住的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招呼了郭明勾倩三人,驾起法宝,飞空而去。勾倩迟疑,她脸色苍白,方才在那鬼王谷外谷,那一眼依旧刻在她的脑海之中,几经思量,满腹的担忧化为冷笑一声,暗道:“怎么会是他呢?都死了那么久了,现在恐怕便是尸骨都腐朽了……即便他还活着,以他的灵根又怎能达到可以驾驭法宝的修为呢?” 想到这里,勾倩不由的有点庆幸,庆幸她方才并没有把自己的担忧告知鸣干,不然必定惹得鸣干心中不畅。想通之后,她也不再滞留,架起法宝,紧跟鸣干而去。 慢慢的,这石阵中再次寂静了下来,一干鬼谷十代弟子全部离去了,就连那黑色的光芒此刻也犹如将近的蜡烛,摇摆不定,几欲消弭。 就在此刻,那变淡的黑光蓦然一亮,一条人影从黑光中斜斜刺出,直上天空,远遁而去,奔息之间更是杀云滚滚,威风凛凛,好似什么妖魔出世一般。 “这,这,这是什么修为?”一个还滞留在石阵谷深处中的十代弟子震惊的望着头顶之上奔息而过的巨大乌云,口中吃吃说道。 叶飞此刻踩着他那长剑状地法宝,原地漂浮着,双眼充满了迷茫之色,忽的他猛然抬头望向天空,入目的是一团巨大的乌云,还有杀云之中的那颗巨大的头骨,虽然看不清那驾驭头骨法宝的人,但那惊天动地的气势,却还是让他露出了几分的震惊,几分的羡慕。 “我若是有这等修为,哪里还用惧怕鸣干?” 这时,那些十代弟子还未远去,多数还驾驭这法宝,奔息在石阵谷的上空,相互戒备着保持的距离,密密麻麻的好似雨点一般。忽而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顿下了脚下的法宝,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一团百丈的黑色杀云从那石阵中蜂涌而出,遁上半空,其速之快,瞬息间超越了众人,消失在了天空的尽头,惹得众人一片哗然。 其中一个少女更是嘴巴张得大大的,傻傻的看看不远的巫辰,又看看白度,再看看同样一脸诧异的鸣干,呐呐道:“不是巫辰,不是白度,不是鸣干,鬼谷十代弟子中,什么时候又出了这等了不得的人物?” 鸣干一脸的惊骇,失声道:“这是什么修为?” 一旁的白度脸色阴沉,无声,却暗道:“看这气势,日后若再枯魔谷中相遇,我却还是避开的好,却不知此人到底是谁。” 巫辰一扫鸣干和白度的震惊,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眼中精光闪过,暗道:“此行有趣了。” (本书纵横首发,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二十五章 绝地 第二十五章绝地 (吼!!三更了,将近九千字,求红票,求收藏。) 这团巨大的乌云之中,正是杜浚。他迅速的甩掉众人,要的便是日后奇兵的效果,如果被鸣干等人知道他还未死,且修为大增,必然有了防备。 “眼下,当务之急,便是为杀将寻一器灵!”杜浚驾驭这头骨杀将,面色平淡,目光湛湛,暗道:“我虽然已经达到了沉田,杀将亦是不凡,但终究没有器灵,若是对上和我境界差不多,持有封灵法宝的十代弟子,要胜,也是艰难。” “除非,别的法宝比杀将低上一个品阶,杀将或可越境界打平。” 杜浚心中思量,目光不禁落到了脚下如山的杀将之上,但见其上死黑一片,不时有凄厉的杀戮之气涌现,注入身旁的煞雾之中。他暗道一声:“这法宝体积能大能小,端是方便。” 另外,在他的怀中,还有一个不甚太大的卷轴,一个红缨和一枚拳头大小的泥团,这些东西,个个不凡,只是苦于他现在还不能运用,不然依仗这几件物件,杜浚必定能轻易横扫鬼谷十代弟子。 杜浚打量了一下脚下葱郁的山谷,却不知道这植被茂密的山谷,又怎会唤作枯魔谷?只是见这山谷广袤无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杀将虽然境界只是出白,但是其速度,较之那封灵法宝也不逞多让,遁形了几个时辰,杜浚估摸着也和后方的鬼谷十代弟子拉开了距离,当下便要按下杀将,向地面落去。 只是就在此刻,杜浚只觉得身体一松,眼前一黑,那感觉就好像是从明亮的水中一下子冲到了黑夜之中,骇的他立刻顿下了杀将,抬眼一看,这一扫视,所入目的情景,不禁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前方以往不见尽头的地域之中,昏暗无比,不见天,不见日月星辰,上空有的只是无尽的历怨之气所化的无尽黑雾,而只有那不时飘荡的鬼火,宛如萤火虫一般,弱弱的照亮着这片地方。 地面上,是漆黑腐朽的水洼,和狰狞可怕的怪石,那一株株焦黑的枯树,那一片片不时涌出粘稠、腥臭的恶水的地面,无一不在述说着荒凉与怨恨。 这怨恨好似凝成了实质,无处不在,又无时无刻不在冲击、侵蚀着杜浚的道心。杜浚连忙收敛心神,保守道心,回身一扫,但见先前那个植被葱郁的山谷,赫然便在身后,和眼前这地域宛如两个世界一般,暗道一声:“这才是真正的枯魔谷吧。” 双眼余光,不经意见,看到一只湿邪,那犹如蝎子的庞大身躯对着他频频挑衅,但是下一刻,凛于他脚下杀将浓重的杀戮之气,立刻又钻回了地面之下。 “灵魂?”杜浚蹙眉,看着那湿邪消失的地方,满腹的不解,方才是湿邪居然是一只灵魂,不禁让他暗道:“此刻倒是诡异的很,我还需谨慎些。” 他也不落下杀将,就这么站在那头骨之上,从怀中拿出了曲侯先前给他的书册和残破的香囊,先是打开了书册,细心的浏览了一般,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最终一本书册看完,他的手中突然冒出一团火焰,将书册燃烧的干净。 “原来是这样!”杜浚喃声说道:“这枯魔谷不知边际,据书册上所说,有石阵谷、哭魔窟等两个重要地点存在其中,石阵谷想必便是先前那个传送之地了,此谷禁制搏杀,不然会遭到禁制的制裁。” 他话语一转,又道:“而那哭魔窟却是此行的重中之重了,乃有四棵不老不死的天树组成,东南西北各四棵,每百年酝酿神果一枚,只有采摘了此果,才可受到神果的庇护,进入中央的哭魔窟,谁若能深入哭魔窟之中,得到那万魂之源,便是鬼谷十代大弟子了。” 话语到此,他忽而又皱起了眉头,道:“只是,据曲侯所说,鬼谷上九代弟子,只有寥寥几名同代大弟子得以进入哭魔窟,剩余的只是踩到了神果,得神果多者,便是大弟子了。” “若无意外,我还是尽量不要进入那哭魔窟了,只消采集到三枚神果,这十代大弟子必然是我的了。” 到此,杜浚不再滞留,架起杀将,一路急行而去,同时心中暗道:“这哭魔窟边上的四棵神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才能酝酿出神果,我暂且趁这空当,却一下曲侯书册中所说的那个地方,希望那里还有离魂兽兽魂存在。” 据书册上所说的,每一代弟子进入枯魔谷中,或多或少的都会遇到一些机缘,而当年曲侯来此的时候,曾经无意之间进入了一块巨石的体内,循着那巨石之上的裂痕,被他找到了一个存在着许多离魂兽兽魂的所在,只是年代相隔甚远,亦不知道那些离魂兽兽魂此刻是否还存在于其中。 杜浚一边驱使着杀将赶路,同时心中暗道:“我刚想为杀将封灵,师尊书册之上便记载着离魂兽兽魂的所在……这难道仅仅是一个巧合么?” 在这枯魔谷地域中没有日月星辰,时光流逝,杜浚也不知道找了多久,只觉得这地方经过沧海般的变迁,书册上所记载的许多的路标早已泯灭在时光之中,所以找起来格外的费神。 一路兜兜转转,在杜浚估摸着游荡了十天左右的时间的时候,在他的视线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无匹、上连天下接地的轮廓,这轮廓咋一看,好似山峰一般,但是仔细一看却又好似一块巨大的石块。 山峰者,上尖下座,其上除了石头,更有泥土,而当杜浚来到这轮廓之时,却发现这好似山峰的所在,两头尖,中间突出,无土无木,表面斑驳,被岁月侵蚀的坑坑洼洼,怎么看,都像是一块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石块。 只是这巨石太过于巨大,周遭连绵无数,使得杜浚站在其下,就好似一只蝼蚁一般。抬眼望,但见那巨石边缘,好似那无尽的石墙一般,连绵不绝;向上眺望,又见这巨石好似直插天空那怨云之中,不见其所踪。 杜浚按下杀将,双脚落地,眼中精光一闪,只见那杀将带着雷霆之势,一下子撞在了巨石之上,但闻‘轰隆’一声,霎时间石屑迸射,尘土漫天,待到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却见杀将已然在巨石之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杜浚做好标记,不再迟疑,踏上杀将,绕巨石而飞,寻找书册上记载的裂痕。曲侯虽然记载了这块巨石和裂痕,却没有记载裂痕的具体所在。 如此,又行了数日,杜浚所见莫不是坑坑洼洼的巨石外表,不见丝毫裂痕。到了此刻,杜浚已然围着巨石升空数百丈,到了这个高度,再看巨石,其上的坑洞亦变的巨大,最小的也能容下一个人,最大的却有几百丈大小。 忽而,杜浚面色一怔,倾耳听去,但闻那丝丝的阴风之中,有女子呼喊之声传来,让他心中一动,当下驾着杀将,带着漫天黑色杀云,向那声响而去。 第二十六章 再遇凌志 第二十六章再遇凌志 对于凌志,杜浚记忆犹新,和郭明同样的跟在鸣干屁股后面的依附者,每天狗仗人势的叫嚣着。但是杜浚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凌志。 当他转过巨石之上的一块突起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凌志,按理说,凌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胆小甚微的跟在鸣干的屁股后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堪堪迈入沉田小境的境界,抢夺一个少女的物件。 那少女也是沉田初期,只是手中的法宝却是不入品,也就是说连阴品初阶都没有达到,只能算是一件较好的法器而已。 杜浚并没有轻举妄动,他深知修行忐忑,人心不古,谁知道不远处这两人有何纠葛?他只是驾着杀将躲在那突起之后,望着那两人在一个甚大的坑洞之中动手。 凌志将那少女击倒,毁了少女的法器,而后又从少女的怀中摸出一个纸张摸样的物件,只是到此,他却还不住手,反而望着少女不忿的面容,狞笑道:“为了追击你,我不惜从鸣干哪里偷偷跑出来,追了你三天三夜,这离魂兽兽魂所在的地图才到手,我怎么忍心让你死的这么简单?” 听到‘离魂兽兽魂’几个字,杜浚心中一动,却还是没有动作,倒也不是畏惧,若是动起手来,前方的这两个人倒还真不入他的法眼。 少女不甘,犹自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我身怀地图?” 凌志一把将少女捉起,‘嘶’的一声,将少女的外衣撕下,凝成一股,一头将少女拦腰拴住,另一头固定在坑洞中的一块碎石上,而后,大笑一声,说道:“无意间听到的。” 说完,一把将少女丢出了坑洞,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那衣衫凝成的绳索,却不让绳索燃烧,而是暗火,慢慢的灼烧绳索。 做完这一切,凌志不再迟疑,心中激荡,暗道:“有了这离魂兽兽魂,我何须再向鸣干献媚?”想到以后出人头地的日子,便忍不住又是长笑几声。 直待凌志彻底离开之后,杜浚才从那突起之后转了过来。那少女面色惨白又是焦急,怎奈手脚皆被绑住,而一旦绳索断掉的话,没有了法宝的她必然一死,此刻她不禁有些后悔,后悔昔日在学习法术的时候,只顾着学些威力大的法术,那遁地飞空之术,因为有了法宝的缘故,连看都没有看过。 而就在少女惊慌失措之下,忽而觉得头顶之上有异动出来,心中又是骇然,又是期盼,不禁艰难的扭头一看,幸好不是什么妖物,但是入目的却是一个被一团乌云所包裹的人。 “是你!”少女忍不住失声说道。 杜浚一愣,道:“你认识我?” “那日我在石阵谷见过你,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少女快声说道:“师兄快救我。” 杜浚一笑,道:“我为何要救你?” 少女一窒,旋即恍然一笑,道:“方才凌志从我这里抢过一张地图,地图上所记载的是这大石的一个裂痕,其中有着众多的离魂兽兽魂,难道师兄不动心么?而那地图我早就熟背下了。” 杜浚双眼有精光闪过,故作厉声道:“那地图是谁传于你的?可是你师尊?” “不是。”少女见杜浚上心,反而不再焦急,嫣然一笑道:“至于是谁,待到我二人各自取了那离魂兽兽魂,小女自然会告诉师兄的。” 杜浚目光闪烁,冷哼一声,道:“记住你说的话。”说完,坚掌成刀一举斩断那衣衫凝成的绳索,惊的那少女失措的呼叫一声,杜浚却手一挥,一股杀戮之气凝成一股,托着少女徐徐飞上了那坑洞之中。 待到那少女定下心神,杜浚才施施然的遁到少女面前不远处,问道:“你可还有代步的物件?” 少女倒也是一个玲珑之人,见此刻杜浚犹自将自己包裹在黑色的杀云之中,便猜测杜浚不想被人知晓身份,逐然一笑,道:“这个倒不必师兄担心了。” 说完,张口喷出一个银簪,初有小指大小,见风便涨,不一会便犹如一柄三丈大刀一般大小了。 杜浚双眼一眯,冷笑道:“好深的心机啊。”说的那少女一怔,一怔之后,少女也不点破,踏上银簪,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飞去,口中还招呼杜浚:“走吧,师兄。” 杜浚冷哼一声,暗道:“此女先前示弱,明显是想让那凌志探路,可怜那凌志还以为得了天大的好处呢?” 两人皆是心中焦急,便驾驭这法宝急速而行,只是那少女的的法宝明显速度不及杜浚,拖得杜浚频频等候。如此不知道行了多久,杜浚估摸着距离地面有千丈之时,眼前的巨石之上豁然出现了一个长达百丈的裂痕。 杜浚二人毫不迟疑,进入了裂痕之中。这裂痕之中昏暗的不能窥看,幸好两人皆是沉田小境,虽不能像巩基修士一般夜视,却也能勉强识路。 裂痕之中并非直线,杜浚二人一路上兜兜转转,走着那曲曲折折的隧道,也不知道个岁月流逝,只是估摸着有了几个时辰,忽而眼前一亮,却是到了一个犹如山腹一般的所在。 杜浚抬眼一扫,却见这石腹之中岩壁光滑无匹,好似被人雕琢而出的一般,其顶部镶入一刻巨大的夜明珠,这光芒便是从夜明珠上挥发出来的。 在山腹的中央,有着一个几百丈大小、凸起的石台,而在这石台之中,却是有着十数只离魂兽的兽魂匍匐着,这些灵魂兽生体态好似那麒麟一般,只是通体漆黑,丝毫没有麒麟的那般祥瑞之感,更无麒麟的尊贵。 此刻,这些离魂兽个个身体颓靡,好似那百年都未曾睡过一般。 而,在这些离魂兽兽魂的正中间,也就是那石台的正中间,却放着一个一尺大小的骨灰坛!所有的离魂兽兽魂皆是匍匐在这骨灰坛的十丈之外,丝毫不敢越绝。 在石台的之前,凌志悄然而立,此刻正撩拨着一只较小的离魂兽兽魂,看样子是想偷偷的将这离魂兽引出裂痕,再行收服。 杜浚见凌志专心致志,却没有发现他们二人前来,逐然对那少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要悄悄退出这裂痕,也好收了凌志的‘嫁衣’。 谁知道,那少女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张口叫道:“凌志,我师兄来了,还不快来参见?” 这一句,登时惊的那凌志一跳,旋即回头看到了少女,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又看到了一旁杀云滚滚的杜浚,登时吓得一个哆嗦,想那日杜浚从那石阵谷中遁出之势,倒是让许多的十代弟子记住了他。 凌志胆怯的看看杜浚,有不舍的望了一眼身后的离魂兽兽魂,面色渐渐阴沉下来,最终竟然一言不发,身旁的石头状地法宝,狠狠砸向杜浚。 杜浚皱眉,看着少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无视前方砸来的法宝,轻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少女只觉得对方话语中有着无尽的杀机,立刻有一股寒意涌来,呐呐一笑,嗫嚅道:“师兄,我……” 一句话还未说完,那凌志的法宝已然砸到了杜浚的面前,杜浚冷哼一声,脚下的杀将登时呼啸一声,载着他迎向了那石头状地法宝。 毫无声息的,杀将蓦然张开了下颚,竟然一下子将那石头状地法宝吞下,上下颚搅动之间,片刻吐出一堆石屑来,黝黑深远的眼眶中迸射出两道幽光,吓那凌志踉跄退后几步,却又因为法宝被毁,猛然喷出几口鲜血来。 “你到底是谁?”凌志凄厉的大声叫道。 这一叫,登时唤醒了石台之上的十数只离魂兽兽魂!这些兽魂起初神态惺忪,好似还未睡醒一般,但是一见杜浚三人,登时凄厉嚎叫起来,个个纵身跃向杜浚三人。 凌志吓的大叫一声,快步向裂痕外走去,只是当他刚刚来到杜浚身后之时,却因为伤势,颓然倒在了地上。杜浚并未理会凌志,阳品初阶的法宝一击的威力,杜浚还是知道的,想那凌志的法宝乃是阴品中介,却犹自不及杀将一吞,其余威也够那凌志消遣的了。 待到那些兽魂即将冲到面前之时,杜浚轻喝一声,从杀将之下一跃而下,露出了真容,只是他此刻却恰好背对着凌志,而凌志眼下也只能伏在地上,内伤之下,动弹不得。 杀将蓦然爆发出百丈杀云,面对十数只离魂兽兽魂,丝毫不惧,化作十丈大小,呼啸一声,冲了过去。而杜浚面对十数只离魂兽兽魂,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这些离魂兽兽魂中没有那炼化过游魂的兽魂,不然此战危也。 十数只离魂兽兽魂腾扑挪动,却是如何也脱离不了杀将的杀云的笼罩,其实这杀将最为珍贵的便是其上的杀戮之气,若是先前杀将还未由杜浚炼化之时,恐怕这些离魂兽面对其上的杀戮之气,连动弹的胆量都没有。 杜浚控制着杀将对战十数只离魂兽,精力明显有些不足,毕竟他只是沉田后期而已。而就在这时,耳旁忽有风声传来,杜浚来不及闪躲,便被大物撞在了胸膛之上。 这一撞极为重,一下子将杜浚撞飞了出去,跌落在了一旁,杀将也是脱离了战场,悬飞到了杜浚的头上。 “你!”杜浚望着少女,眼中满是杀机,怒道:“伤了我,你就不怕这些离魂兽么?” 少女浅笑,不理杜浚,面对冲来的离魂兽兽魂,口中飞快的念动了几句道决。这道决一出,登时让那些狰狞的离魂兽兽魂昏昏欲睡,匍匐在了原地。 这时,少女依旧笑吟吟的来到杜浚的面前,轻声说道:“你颇有城府,以为有这离魂兽兽魂的危险,我便不敢暗算你,却又如何料到我自由对付它们的办法?” 少女忍不住得意的一笑,又道:“你现在可还有精力驱使那丑陋的头骨?” 杜浚冷笑一声:“人毕竟是人,又怎能算得过天?” 少女一怔。就在此刻,杜浚忽而大叫一声:“元气不灭,我生机便不灭,莲花长开,我生机长在!” 话语中,杜浚双臂一抖,丹田之中的元气漩涡蓦然分出了数十道,沿着双臂的经脉宣泄而出。暴漏在空气中的元气并不散去,反而如蛇一般,一缩,一弹,循着少女的鼻息进入了少女的体内。 杜浚更是飞身挑起,点出一指,按在了少女的额头之上。 第二十七章邪魔 第二十七章邪魔 (第二更,三更一万!) 一般而言,除非修为达到了巩基,不然丹田之中的元气一旦外泄,便会消而去,重新化为灵气,散布在天地之间。但是杜浚不同,经过那大峡谷中阵法的生机所滋养,他的元气早已经和生机息息相关了,这纽带便是那莲花台了。 所以,只要莲花台不毁,他生机、元气便不灭。 此刻,他元气进入了那少女的体内,本想是,以自己的元气拨乱那少女的元气,才好逃命,谁曾想,那少女体内的元气非但没有被他的元气所拨乱,反而像鱼儿见到了水一般,融合了进来。 少女脸上渐渐的出现了一抹痛苦,眼中更是惊恐的望着杜浚,不多时,随着杜浚的元气在她内体游走,周身竟然冒起了‘嗤嗤’的白气。 白气中,但见她的身躯急速干苍了下来,好似全身的精血血肉都被吸纳一空了一般。 如此的一副景象,不说那少女,便是杜浚也是又惊又是骇然,心念之下,便想将元气收回,却又是骇然发现,那些元气非但没有回到他的体内,更是在眼前的少女体内加快的游走的速度,眼前少女的身体干瘪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 同时,杜浚分明感到一阵阵精纯之气随着那元气的游动,回馈到了他的身躯中,转瞬之间,便弥补了他的精血,愈合了他的伤势,非但如此,他的修为居然也随之递增。 “这分明是在吸纳这少女的精气神,还有全身的修为。”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这魔宗之中,虽然抛却了中原的压抑,但是这邪魔一般的行径还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忽而,少女绝境中,又是艰难的念动了几句道决,随着这几声道决的念出,一旁的石台之上,中央,那骨灰坛莫名的颤动了几下,只是等了片刻,再无动静,少女绝望了。 她张张嘴,干涩的呼喊着:“曲……师伯,救我。” 这一句呼救,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不多时,少女已然如同干尸一般,骨骼突出,双眼凸出,好不狰狞,其身上的白气,也渐渐消失。 少女瞪大的双眼中写满了惊恐,张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是片语未吐,双眼并暗淡无神,黑色的眼眸也渐渐变成死鱼眼一般。 阵风拂来,她的身躯砰然崩塌,化作漫天飞灰,随风消散。 而随着她身躯的崩溃,杜浚分出的两道元气也缩回了丹田中,这一刻,他的身躯一震,体内的元气漩涡急速旋转了起来,同时一股宛若天魔一般的浓重的煞气从他的体内弥漫而出,更让他此刻看起来,就宛如那从那九幽之下爬出来到魔头一般。 杜浚静默,心中一时间酸甜苦辣,百般不是滋味。就在这时,身后的凌志忽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看到了这一幕。 杜浚缓缓回过身,来到凌志面前,沉默,许久问道:“你可还记得我?” “你,你,你不要过来。”凌志惊慌失措之下,哪里看得清杜浚的面容,只觉得面前这人好似妖魔一般,能够吸食人的精魄。 “我是杜浚。”杜浚生涩的说道。 “是你!”凌志一怔,旋即叫道:“你没死……你,你,你沉田了?你怎么能够沉田?以你被毁的灵根,怎么可能达到沉田小境?” 这一刻,凌志惊骇若疯,心中怎么也不敢相信,昔日里一个本应该死去多时的人,此刻不但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且修为大进,这一上一下,端是让他难以接受。 他望着全身戾气激荡的杜浚,但见此刻杜浚衣衫无风自动,其一头黑发更是飘扬而起,双眼之中更是深沉的宛如秋水一般。 只是秋水肃杀! 这哪里是昔日那个灵根被毁的废物,简直就是,就是一个煞星,一个可以随意掌控他生死的煞星。 “你,你是一个邪魔!”凌志癫狂的大叫一声,也不是被吓傻了,亦或是心中的压抑忽然爆发,猛的从地上窜了起来,一头撞向杜浚。 杜浚反手便抓住了凌志的衣领,道:“你毕竟非我一类。” 他叹息一声,先前那少女枯槁的尸首宛如还在眼前,他心中痛惜,是痛惜少女鲜活的生命,还是痛惜自己的坠落?看着凌志,他缓缓的伸出了手,那手在颤抖,好不缓慢。 杀,还是不杀? 此刻,只消他的手掌抚在凌志的天灵之上,凌志一生所孕育的精气神,乃至一身的修为就全都是他的了,但是在杜浚的灵魂深处是什么在呐喊?是什么在试图阻止他? 此时此刻,若是杀,那么杜浚必将开启另一条道路,一条比魔宗还要逆天的邪魔之路。这路,艰辛与否,杜浚不在乎,但是,这路定然很寂寞,很孤独。 那寂寞孤独,好不怕人。 这是一条永远没有回头机会的路,一条只能一直走下去的路。 此刻,在杀于不杀之间,男子深深的犹豫了。 凌志的裤裆湿了,或许死亡并不可怕,可怕是死亡之前的等待,可怕的是如同先前那少女一般的死法,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着:“杜师兄,念在我修为不易,饶我一命。” 男子探出的手掌微微一滞。凌志脑海中立刻想起了他修为不易,每天去奉承那鸣干,借着鸣干喝剩下的汤,才有了今日的修为,他不想死,不想死啊。 此刻见到杜浚稍作迟疑,他立马抬起手,狠狠的抽在脸上,不顾脸上的血痕,只是苦苦哀求:“之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之处,还望杜师兄您大人大量啊。” 杜浚叹息一声,探出的手中停滞了下来,让凌志登时大喜过望,声声赞叹杜浚,却不想就在他话语中,杜浚一叹,而后,手中猛然瞬息见按在了他头顶之上。 凌志身躯一震,一股宛如剥离一般的剧痛传来,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在知晓难以活命之后,双眼怨恨的望着杜浚,厉声道:“你这邪魔来日定然不得好死。” “何妨?”杜浚凄凉一笑,道:“既然不让我入仙道,我便要做邪魔。” 片刻之后,凌志带着惊骇,以及对‘仙道’一词的不解,化为了一堆粉末,其全身的精华传入了杜浚身内,竟然让杜浚一举从初入沉田后期达到了沉田后期巅峰,距离那大圆满之境,也仅差一线了。 这凌志本就是沉田初期,杜浚不但吸收他的精气神,还有他丹田之中的元气种子,再加上之前的少女,这才让他达到了沉田后期,这只不过是一个可遇不可求、天大的机遇。 而杜浚丹田之中的那个漩涡随着他的修为精进,愈发的急锐了起来,而让人惊奇的是,这漩涡在杜浚修为精进之下,非但没有扩大,反而更见的精缩了,好似有了一点的质感。 丹田之中,莲花台托着这漩涡,漩涡之中,骨逆静静树立。 修为大进,杜浚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凉,从中原到此刻,他一生就好似那富家子弟,落魄之后,变成了平日里最瞧不起的强盗,其中的苦涩,有谁能懂? 感怀了一阵,杜浚便将散漫的心绪收拾起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便不会后悔。 此刻,那些离魂兽兽魂好似受到催眠一般,皆是睡眼惺忪的伏在地上。而就在这时,石台中央的那个泥坛的骨灰坛忽而爆出一道刺眼的青色光芒,直插云霄而去,复而又被洞顶之上的那颗夜明珠遮挡住,折射下来,密布这石腹之中。 杜浚一惊,暗道一声:“不好,看这作态,那泥坛之中,分明有什么大邪之物欲要破出。”一念到此,哪里还顾忌许多,纵身后退,暗做决定,暂且避开这大邪之物的锋锐,待到此地平静下来,再来打探。 只是,就在他堪堪退到这石腹的尽头、那隧道口之处的时候,那骨灰坛之中蓦然爆发出一个浓烈的威压,这威压好似能禁锢世间的一切一般,竟然生生将杜浚急退的身形定住了。 一时之间,杜浚感觉好似被镶入了石头之中,动弹不得。这‘石头’便是那威压所凝成的。 而一旁的青光此刻浓烈的简直到了刺眼的地步,入目的一切莫不是被这青光映衬成青色的。就在这青光浓烈的极点的时候,骨灰坛中忽而冒出了股股黑色烟雾。 这些烟雾初始就那么几股,涣散,而不出几息,便忽的一凝,相互凝成一团,悬飞在那泥坛之上,慢慢的形成了一个轮廓。泥坛不断的有黑色烟气飘溢而出,融入这轮廓中,让这轮廓越发的清晰了。 杜浚苦于不能动弹,但是心绪却在急转,心中暗道:“先前那少女叫出一个‘曲’字,想必此地以及那两段道决,必定是曲侯传于她的,只是,这曲侯为何要将这机缘传于别人子弟?” “是了。”杜浚蓦然恍然大悟,暗道:“此地在我等看来是一场机缘,在那曲侯看来,恐怕另有目的,这目的恐怕便是那石台之上的骨灰坛了。我先前失踪,他不能假我之手,便费尽心机的传于别人子弟,也要打开这泥坛,却不知道这泥坛之中,封印的又是什么大邪之物?” “曲侯为何要费尽心机的打开这骨灰坛?” 第二十八章 骨灰坛 第二十八章骨灰坛 (三更完毕,足量的一万字。) 杜浚心中念头急转,不由自主的便将那残破的香囊拿在了手中,心中更是打定主意,直待必死之局,才可一试,暗道:“到了此刻,也不能确定,打开香囊之后,是福是祸,想来那曲侯也未必要害我,只是还是谨慎些好。” 这时,那泥坛之上的黑烟越发的凝实了,一个人形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杜浚一见,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说道:“凶魂!” 凶魂与那游魂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其含义相差何止天壤。游魂乃是那大凶之地所滋养,本身无异。而这凶魂却是人死之后,心中怨厉,不肯轮回,滞留在凡尘之中,逐成凶魂,而且这凶魂生前必定乃是修士,且修为巩基之上,其魂魄才可形成凶魂。 杜浚举目看去,只见这凶魂生的青面獠牙,周身破衣烂衫,厉风吹过,露出枯槁的身躯来。再有片刻,那泥坛之中不再有黑烟冒出,看来这凶魂端是凝聚完成了。 凶魂好似那久睡方醒一般,惑然的大量了一下四周,恍惚间好似明了过来,浑身登时透出一个凶煞之气,却又见它身上荡起一层涟漪,待到这波澜散去之时,再看它,却变成了一个书生摸样了。 杜浚心中一沉,暗道一声不好,这凶魂居然会幻化之术,想必死前修为必定在那假丹之上。这假丹乃是修士结丹之时必要经过的一个境界,那时金丹初生,不丹不元,无根无动,实乃假丹而已。 凶魂幻化之后,不多时便注意到了一旁的杜浚,先是凄森森的一笑,续而呼啸着飞扑向杜浚,看那架势好似要将杜浚吞噬了一般。 杜浚面色依旧平淡,只是在这平淡的面容之上,却有冷汗留下。他深吸一口气,正待拉开那残破的香囊,这一刻,他却感到手中的残破香囊忽而鼓动了几下,好似里面装着活物一般。 这变故让他手上不禁一慢,而这一慢之间,那凶魂已然扑到了面前,就在杜浚命悬一线之时,忽而从他的怀中飞出一物来,杜浚忍不住循着望去,却是那红缨! 红缨一出,这偌大的石腹之中,登时弥漫在一股凶煞的血煞之气中,让人身在其中,就好似面前便有着一滩巨大的血池一般,好似那奈何桥下的忘川河一般。 刹那之间,红缨之上、血煞之中,一支苍天巨手从中探出,带着滔天的怒火,一把拍在了那凶魂之上,登时将措不及防的凶魂狠狠的甩了出去。 杜浚一怔,心中暗道:“为何这红缨见到这凶魂,竟如此的不忿?” 凶魂甩落一旁,凄厉而鸣,亦是望着那红缨,露出了滚滚的怨厉,在这不甘的怨厉之中,它居然有恢复了先前那青面獠牙的体态。大呼几声,整个头颅蓦然变大,好似水肿一般,三息之间,便已然犹如那锅盖般大小,复而凶魂一张口,从其口中有三只狰狞的夜叉遁出。 “神通!”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死后犹能保留神通、记忆,这凶魂死前最少也是结丹期的修为。” 三只夜叉遁出之后,登时围上了半空的红缨,将其困在其中,却又不去触及那大手之威,只是不停的游走。杜浚眼尖,发现这三只夜叉在消弭大手攻击之时,每每都能从大手之上吸食一些血煞之气。 “如此下去,红缨器灵必败!”杜浚暗道。 就在此刻,被困的红缨忽而发出了凄厉之声,在这声响之中,杜浚怀中却又有一物飞出,正是那神秘卷轴。卷轴飞出之后,无风自动,犹自展开,露出其上那狰狞、透着山岳一般气势的恶鬼。 一旁的凶魂一见这卷轴,登时脸色大变,忽而一脸的凶恶,浑身鬼气激荡,尖叫一声,探手向卷轴抓来,一条手臂伸展之中无限的被拉长。 卷轴之上荡起了一层阴森之气,下一刻,一个硕大的头颅从卷轴之中探出,一张口,竟然将那凶魂探来的手掌吞入了口中,上下颚一合,登时将其手臂咬断,便开始下下有声的蠕嚼起来。 凶魂一旦受损,连带这一旁的三只夜叉也锐叫一声,退了下来,环绕在了凶魂之旁。凶魂抖动着残臂,不多时便又生出一支手掌来,但是杜浚明显的看出,此刻这凶魂羸弱了不少。 这边,红缨一旦脱离的困境,便又开始蠢蠢欲动,惊的那凶魂不时的向它张望,目中居然露出了沉思之色,又让杜浚对它的评价高了几分。 忽而,凶魂历叫一声,环绕在身旁的三只夜叉登时无奈的飞出,两只来到那卷轴之旁,一只迎向了红缨。下一刻,三只夜叉蓦然自爆,其威势宛如天雷行过一般。 趁着这档口,凶魂蓦然而动,向着那出处奔息而去,眨眼之间消失在了石腹之中。而红缨被震退一丈,其上的大手一扫,登时将夜叉自爆之威荡尽,但见红光一闪,居然追了出去。 一旁的卷轴更为简单,其上还未缩回去的头颅张口一吸,便将两只夜叉自爆之威纳入了口中,阴森之气弥漫之下,亦是追进了隧道之中。 此刻,石腹之中静默了下来,让杜浚不禁自嘲一笑,只是这自嘲之中,多少有着对红缨与卷轴的不舍,片刻之后,身体随着凶魂的离去,可以活动了。 “红缨、卷轴并不完整,分明不是凶魂的对手,但是却隐隐有克制凶魂之能。”杜浚望着红缨等离去的隧道,心中暗道。 他伸展了一下身体,正待离去之时,却忽而想到了此行的目的,逐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些犹自匍匐在石台之上的十数只离魂兽兽魂之上。 沉着了一下,杜浚慢步而去,却不想就在此刻,石台中央的骨灰坛忽而冒出了一股莫大的吸力,这吸力对生人并无作用,反而好似专门针对魂魄一般。而杜浚之所以能够看出泥坛的吸力,却是因为那些伏在石台之上的离魂兽兽魂在挣扎之中,被吸入了泥坛之中。 “这是?”杜浚心中惑然,道:“难道这泥坛也是个宝?” 他沉吟片刻,觉得这泥坛端是诡异,还是在等上片刻的好,谁知,半晌之后,在泥坛之中竟传来了活物的动静,好似那些被吸纳进去的离魂兽兽魂,并没有死去,反而活力大增。 杜浚心中一动,正要谨慎上前,就在此刻,从那隧道之中,传来一声声兽吼,听那杂乱的声响,恐怕这从隧道中涌来的群兽不下千只。 此一刻,杜浚不再迟疑,快步上前,将元气蔓延到双手之上,一把将泥团抱在了怀中,呼来杀将,向那隧道遁去。不多时,在那宽大的隧道之中,杜浚眺望,便见此刻隧道之中被无数的各种兽魂充斥,这些兽魂爆声怒吼,向着石腹涌来。 而在群兽的前方,却是有两个物件急速遁行,杜浚定眼一看,不是红缨和那卷轴又是何物?当下苦笑一声。这苦笑还未完全展开,那红缨与卷轴便已然飞到了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就好似两个顽皮的孩子,在外边惹了祸,回家躲进了父亲的怀中一般。 杜浚一个苦笑还未完,见状不禁又是苦笑一声,眼下的情况却不容他有丝毫的退缩,若是被这众多的兽魂围堵进石腹之中,恐怕生还无望,所以他只有冲。 幸好杜浚虽然缺法宝,缺器灵,却不缺血性,此刻爆吼一声,驱动脚下的杀将狠狠的向前撞去,两只抱着泥坛的手、腾出一只,从怀中将那残破的香囊拿在手中,双手高举,气势一往无前,颇有那壮实一去不复还之势。 狭路相逢勇者胜! 杜浚脸色依旧的平淡,双眼却怒睁,眼见脚下的杀将便要和那无尽的兽魂相撞,谁知就在这时,他手中的泥坛之中忽而爆发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威势,这威势之中,但凡靠近杜浚一丈的兽魂莫不是烟消云散。 一时间,靠着手中的泥坛,杜浚倒也无恙的冲入了兽魂三十丈之遥。 而在泥坛爆出无尽威压之时,杜浚徒然感受手中的泥坛之中好似有什么在挣扎,直欲破出一般。不同上次的是,这一次杜浚将泥坛握在手中,分明能感觉到,那泥坛之中的活物并非多少,而是一个,就一个。 “可是,先前这泥坛明明将十数只离魂兽兽魂吸纳了。” 这个疑问从杜浚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他也来不及细想,但见周遭如潮的兽魂,当下大吼一声,高举泥坛,依仗着手中的泥坛,生生从隧道中的众多兽魂之中挤出了一条路来。 当他呼啸着一举冲出隧道之时,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未叹尽,他便被眼前所见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在他的前方,那一望无际的枯魔谷之中,天上地下半空中,只消是目光所及的地方,莫不是密密麻麻的充斥的各种兽魂! 有如同穿山甲的土兽,有麒麟般的离魂兽,有长蛇般的草莽,有奔马兽,有雷虎兽,亦有那四不像的天邪兽……甚至杜浚还在其中看到了几个游魂和凶魂! 而这众多的魂魄莫不是以杜浚面前的一个凶魂马首是瞻!这凶魂正是先前那白面书生一般的凶魂! 此刻,书生摸样的凶魂悬浮在一众魂魄之前,一见杜浚安全冲出了隧道,先是一怔,旋即便看到了杜浚手中的泥坛,面色中露出贪婪而又惧怕的神情。 杜浚心中一动,稍作迟疑,猛的将手中的泥坛对着那书生凶魂一送,端是惊的那凶魂猛的退后了一丈有余,却不想,这凶魂到底还是挨不住心中的贪欲,蓦然揉身扑向了杜浚。 第二十九章 逃遁 第二十九章逃遁 (第一更。) 书生摸样的凶魂一动,登时引得那无尽的兽魂仰天咆哮,威势震人。杜浚脸色一变,深吸一口,当下便要将那香囊打开。 他手指一动,便将残破香囊口袋稍微松动了些,就是这许些的松动,竟然有这一股惊天动地的锐利之气从中弥漫而出,将那扑来的凶魂生生的逼退。 杜浚心中一动,手指一抖,却又飞快的将香囊拢上了,抬眼望去,却见凶魂此刻面色畏惧的望着他手中的香囊,让杜浚不禁暗道一声:“这香囊倒也诡异,先前里面分明好似有活物动弹,此刻却又有刀锋一般的气机涌出。” 想到这里,杜浚目光湛湛的看着手中的香囊,据曲侯所说,他手中的香囊之能在危机之时,救他一命,其含义,也就是说,这香囊之能用一次。 杜浚眼见这香囊如此诡异,却又如此的锋芒锐利,心中不舍,便想留待以后。此刻在他的心中却还有依仗,便是那红缨与卷轴了。 他心中暗道:“先前凶魂明显被卷轴和红缨克制,此刻分明是这书生摸样的凶魂奴役着这汹涌的兽魂,才让红缨与卷轴落荒而逃,眼下这些兽魂凛于我手中的泥坛,而红缨与卷轴却又恰好可以压制书生!”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将手中的香囊放入了怀中,顺手又将红缨与卷轴拿了出来,一甩手,将两者抛到了半空。红缨与卷轴气息收敛,好似对面前无尽的兽魂有些胆怯,只是盘旋在杜浚的头顶之上。 对杜浚来说,如此足以,他心中惦念手中泥坛的奥秘,不再滞留,望着凶魂,谨慎的向后退去,作势便要离去。 书生一见杜浚要走,双眼瞪大,望着杜浚手中的泥坛,神情好不甘心,蓦然呼啸一声,却又扑了过来。这一扑登时惊动了红缨与卷轴,只见两者忽而气机大作,那苍天手臂与巨大的鬼头纷纷探出。 谁曾想,就在这时,杜浚手中的泥坛忽而威势大增,一举将手臂和鬼头生生逼回了红缨与卷轴之中。泥坛气势不减,呼啸着涌向扑来的书生凶魂。 这气势将近书生凶魂之时,蓦然一变,化为了无尽的吸扯之力,好似要将书生凶魂再次收入其中一般。杜浚一怔,拿眼一瞧,却见手中的泥坛的坛盖之上,留着一个小孔,那对灵魂的吸力,便是从这小孔之中透出的。 他心念急转,暗道:“先前那十数只离魂兽兽魂被吸纳进去,必定有变,且不管这‘变’是好是坏,来日我也要瞧瞧,不可错过。此刻决不能让泥坛再将书生凶魂吸纳,不然以后,我怎敢开启泥坛?” 想着,他张口吐出一团生机澎湃的元气,驱使着元气飘向那坛盖之上的孔洞,却是想用元气将这小孔堵上。眨眼间,元气便来到了坛盖之上,正要去弥补那小孔,泥坛之上却蓦然有一股陈旧、厚重的山岳之气涌现,一下,便将杜浚的这口元气击溃。 一旁,那书生凶魂亦是一脸的急躁,与泥坛的吸力抵抗之间,身体竟然被拉扯的变形,看去好不狰狞诡异。十丈、七丈、五丈、三丈、一丈……任他如何的挣扎,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被泥坛拉扯了过去。 徒然,书生凶魂脸色一定,好似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呼啸一声,张口一吸,这一吸,但凡在它周身百丈的兽魂莫不被他纳入了腹中,使得它整个身躯涨大了不少。 只见它脸色痛苦,口中獠牙渐渐凸显,面色变成了青色,猛的一张口喷出一片污浊的黑色液体,洒向杜浚手中的泥坛。这黑色液体一出,立刻消弭了泥坛的吸扯之力。 杜浚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这书生凶魂分明就是想接着众兽魂所化的死气,污浊了泥坛,当下来不及细想,立刻腾出一只手,在红缨之上一拍,复而又在卷轴之上一点。 这一拍一点暗含元气,登时让红缨与卷轴气息澎湃,苍天大手与那硕大的头颅再次浮现出来,但见那手抡圆一挥,立刻将洒来的黑色液体大半的扫到了一旁,落在了地上,竟然‘嗤嗤’作响,冒起了白烟。 虽然如此,但是还是一小半的液体洒向杜浚手中的泥坛,以及杜浚。杜浚一见这液体竟堪比剧毒,登时一惊,抬眼看,却见卷轴中弹出的鬼头此刻对他阴森一笑,忽而张口一吸,竟然将剩余的所有黑色液体纳入了口中。 鬼头长鲸吸水一般,将所有的黑色液体吸入口中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损伤,看那头颅的颜色,反而更加的青紫,隐隐透着一股紫青色的气势。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杜浚大叫一声,驾着杀将,缭绕起漫天黑云,扭头向石阵谷方向遁去,其速度之快,宛若雷霆一般,带着撕裂虚空之声,呼啸而去。 书生凶魂不甘,厉鸣一声,带领着如潮的兽魂遥遥追去,速度亦是快若闪电奔雷一般,不多时便已然堪堪追上杜浚。 杜浚一见,虽说脸色平淡,但是心中却是一突,蓦然咬牙,运气丹田之中的元气通达双脚,灌入杀将之中,杀将之上的黑云蓦然暴增数十丈,遮天蔽日之间,速度端是提升了一半有余。 只是,杜浚毕竟才是沉田小境,体内的元气虽然变异,但是却还不是不如入窍小境那般精纯,其中多少还掺杂些未化尽的灵气。如此一逃一追之间,约莫有半天的光景,杜浚丹田之中的运气已然不济。 如此这般,身后那书生摸样的凶魂立刻慢慢的拉近了距离。杜浚脸色决然,稍作运气,丹田之中的五叶莲花台登时激荡起来,瞬息之间,一股精纯的生机由莲花台之上注入了他的丹田中的元气漩涡之中,眨眼间化为绵薄的元气。 杜浚依仗着莲花台的生机转化成元气,渐渐的保持住了速度,甚至与那书生凶魂的距离慢慢的有了拉远。只是随着莲花台不断的向丹田之中灌入生机,其上的第五叶竟然慢慢的有了消弭的迹象。可是杜浚此刻却顾不得许多了,他需尽快的赶回石阵谷之中,方才有那么一线生机。 ※※※ 张志修为平平,自从进入鬼王谷之后,便兢兢业业的修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次入枯魔谷,照他所想,本不想前来,怎奈抵不过玄阴法规。 即便是进入了枯魔谷,他也是胆小甚微,先是在石阵谷潜伏了许些时日,这才谨慎的出了石阵谷,一探枯魔谷,心中并没有奢求能有大多的机缘,只要能在两年之后无恙离开,便谢天谢地了。 此刻,他站在一棵枯树的不远处,蹙眉望去,却见在那枯树之上,盘踞着一只血蛇的兽魂。虽说血蛇兽并没有可圈可点的神通,但是对他来说,却也是珍贵无比。 迟疑了好久,他才决定上前收服那只血蛇,他的脚步很轻,唯恐惊动了血蛇,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去。谁知道就在他靠近血蛇十丈之遥的时候,眼前的血蛇蓦然仰起了头颅,红色的蛇信吞吐不息。 张志一惊,旋即发现眼前的血蛇却又一改之前狰狞之色,盘踞着身躯,将蛇头包裹在了其中,就连魂魄的身躯都仿若在不停的颤抖。 下一刻,一股撕天裂地的气势从远处的天空之中遥遥传来,骇的张志仰头望去,却见在那昏暗的天空之下,一团将近两百丈的乌云,夹带着浓烈的杀机呼啸而过,就好似什么妖魔出世一般。 “是他。”张志惊道,他亦在石阵谷中见到过杜浚离去之时的情景。此刻他看了一眼那受惊、匍匐的血蛇,续而满脸羡慕的望着天空一闪而过的杀云,道:“这人到底是谁?修为竟如此的高绝,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哪怕像他一半也好啊。” 一句话说完,视线之中已然不见杀云所在。张志咂咂嘴,正要趁着血蛇颓靡之时收服,谁知就在这时,那血蛇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尖锐的嘶鸣一声,身躯一弹,扑向了张志。 张志立起法宝,挡住了血蛇,忽而心有所感,再次抬头望天而去,只见在天空之中,一众兽魂好似雨点一般,呼啸而过,地面之上,更是有许多不能飞行的兽魂蜂涌而来。 这还没完,张志更是看到,在远处如潮的兽魂还未涌来之时,他所在之地的地面上,竟然有一只又一只兽魂从地下钻了出来,加入了兽魂的潮汐之中。 他定眼一看,却见那些钻出来的兽魂却是如同潮汐一般的血蛇,无穷无尽的血蛇! 张志吓傻了,他心中明白,这些异状莫不是先前一闪而过的杀云所引起的,只是此刻,白白连累了他。他架起法宝就要逃遁,可是不等他遁起,整个便泯灭在了无尽的兽魂之中了。 就连一声呼喊都未曾留下。 ※※※ 杜浚驾着杀将,一路急行,所到之处,那些隐藏的兽魂,莫不是被书生唤醒,以致此刻追在他身后的兽魂不下数万。且,这数万并非兽魂的所有,更多数的兽魂在书生的奴役之下,围困沿途所遇到的鬼王谷十代弟子。 这是一场灾难,一场杀劫! 只有少数修为高些,法宝封灵的十代弟子见机的快,才幸免于难,与杜浚一同逃遁。到了最后,有着不下数十人追在杜浚屁股后面逃遁。 这些人之中,有些元气稍微不济,或出现一点问题,便会被后面追来的群兽所吞噬,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杜浚早就将泥坛和红缨卷轴收到了怀中,此刻他与身后的书生凶魂拼得是速度,与耐力。幸好他此刻被浓密的黑云所遮掩,旁人不能看清,不然他怀中鼓鼓囊囊的,却是招人猜疑。 “啊!” 杜浚身后传来一声惊叫,不消说,又是一个鬼谷十代弟子被兽魂吞噬,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只是感到身后幸存的众人莫不是死死的盯着他。 “这人到底是谁?惹下这滔天大祸!”一个鬼王谷十代弟子元气不足,速度有所减缓,便不甘的放声叫道。 “闭嘴。”另一个鬼谷弟子打断他余下的话语,斥道:“前方这人久经奔息,不见力竭,修为高绝,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有那牢骚的气力,不如加快速度,逃到石阵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最近急着赶稿,有些错别字可能没有及时修改,但是这一章小冷用了半个小时浏览了一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第三十章 迷雾重重 第三十章迷雾重重 五天之后,杜浚身后的十代弟子增加到了将近一百,更有许多的弟子死在了兽潮之中。到了第六天,石阵谷的轮廓才堪堪出现在了杜浚的视线之中。 杜浚精神一振,这些时日的遁逃,让他丹田之中的莲花印第五叶完全消弭了,此刻消耗的是第四叶的生机!但闻他暴喝一声,这五天蓄养在丹田之中的元气疯狂涌到杀将之中。 杀将受到元气一激,登时鬼气弥漫,杀戮之气生生扩散两百丈,宛如那载雨的乌云一般,滚滚压压、厚厚重重的向石阵谷遁去。 此刻,不但是杜浚,便是那些跟在他身后的鬼王谷十代弟子也是个个精神百倍,咬牙切齿的加快速度,向石阵谷遁去。 石阵谷,或是一线生机。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石阵谷前方千丈之遥,便已然惊动了还滞留在石阵谷中的鬼王谷十代弟子,这些原本滞留在石阵谷中的弟子纷纷架起法宝,腾空升起,骇然的望着奔腾而来的巨大杀云,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皆是对着逃遁而来的众人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杜浚一马当先,首先闯进了石阵谷,也不停息,速度不减的向石阵谷深处而去。他此刻身怀异宝,又惹了这天大的祸事,难免惹到众怒。 那些滞留在石阵谷的弟子见他遁势骇人,宛如山峰撞来,纷纷让开,免得祸及池鱼。只是就在此刻,便听到那些跟在杜浚屁股后面的弟子纷纷怒声大吼:“拦住他!” 只是为时已晚,杜浚早已消失在了广袤的石阵谷的深处了。 这时那些逃遁的弟子也多数的进入了石阵谷中,皆是长吁一口气,疲惫不堪。先前滞留在石阵谷的弟子好奇,不免相问,怎奈有些逃遁而来的弟子正要回答,却忽而面色巨变,紧张的盯着石阵谷之外,盯着远处的天际。 滞留的弟子好奇心大起,也是循着逃遁弟子的目光看去,不过片刻,就见原本便很昏暗的天空之上,有一片密密麻麻的轮廓涌来,遮天蔽日,声势好不庞大。 几息的功夫,这些轮廓便来到了石阵谷之外,体态也变的清晰起来,其势不减,浩荡的撞向石阵谷。先前滞留的弟子大惊失色,平日里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兽魂?便是遇到一个,封入法宝之中,也是视作是天的机缘。 这下好了,一下子来了不下数万的兽魂,端是惊的这些滞留的弟子七魂出窍,不能自己,当下便慌里慌张的架起法宝,向石阵谷深处遁去。 而那些逃遁而来的弟子却一个未动,经过数天逃遁的他们心中明白,若是这石阵谷中的玄机不能抵挡兽潮,便是逃向哪里,到最后,也免不了死路一条。 此刻一个个皆是面容紧张、冷汗直冒的望着那蜂涌而来的兽潮。 杜浚并未远去,他冲进石阵谷千丈之后,悄然按下杀将,让杀将恢复寻常大小,却没有纳入腹中,而是任由杀将悬飞在头顶之上,不时挥发出道道如蛇的黑色的杀戮之气,将他包裹在其中。此时他周身黑雾缭绕,让人看不清面容,好似那凶魂一般。 眼下,杜浚亦是紧张的望着那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的兽潮,一旦这些兽潮扑入石阵谷,且不论别人,杜浚必定生死各半。 幸好,在兽潮扑到石阵谷外围之时,石阵谷正中央的那石阵之中蓦然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彩,直拔云霄,倏忽之间,便将那昏暗的天空怨云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这窟窿周遭怨云搅动,蓦然洒下,好似黑雨一般,在石阵谷周遭形成了一个黑幕般的保护层,任那兽魂如何的冲撞,也不能踏进石阵谷半步。 所有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便是先前企图逃亡石阵谷深处的鬼王谷弟子此刻也试探的返回了,皆是满头大汗的望着黑幕之外、不断冲撞而来的群兽。 巫辰面容肃穆,望着这一切,他忽而大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喝来的好不突然,登时吓得众人一怔,旋即有一名逃遁而来的弟子嗫嚅说道:“是驱使着杀云的神秘人惹下的这滔天祸事!” 巫辰眉头一皱,默然不语。倒是不远处的白度此刻脆笑一声,叹道:“惹个祸事,便让这枯魔谷变了天,这神秘之人好不简单啊。” 鸣干亦是嘿嘿一笑,道:“就是不知道,这神秘人和巫辰师兄比起来,谁的修为更高?”巫辰目光一凝,狠狠的望了鸣干一眼,这犹如实质的一眼,生生骇的鸣干退后了三丈,面色憋红,好不尴尬。 巫辰沉吟片刻,说道:“找,一定要找到那神秘之人,弄清其中的曲折,不然两年之后,出口开启,我等便这么空手归去,不免丢进了十代弟子的颜面。” 众人轰然叫好。 远处,杜浚闻听此言,露出一个冷笑,架起杀将向石阵谷更深处遁去。 ※※※ 叶飞躲在石阵谷的一个角落里,傻傻的望着被阻挡在外的兽潮,好似这生死危机和他无关一般,在他的脸上分明有着许多旧伤,而他的神态更是颓靡,脚下的法宝也是委顿不振。 石阵谷之中虽然严禁斗法,却不能阻止鬼王谷弟子之间手脚相加,只要不动用法术、法宝,便不会触及到谷中的禁止。 他望着杜浚消失的方向,喃喃道:“你若是杜兄该有多好,我也不用再受郭明等人的欺辱……我这么活着……每日忍辱负重……可,还有一点意义?” 话语中,眼角不禁流下几滴泪来。 修为不如人,便必定要遭到欺凌,这便是修真,这便是修真无岁月之外的另一个残酷! ※※※ 时光悠悠,转眼便是十天的时光而过。 这期间,整个石阵谷中好似翻了天一般,所有的人都在找着那个所谓的神秘人,却都是一无所获。 他们却不知道,此刻杜浚就在他们的眼前,在那中央石阵旁有一座大山,杜浚便在此山腹之中,之所以躲到这里,是因为巩基之下的修士并无神念,所以杜浚在将入口毁去之后,断定旁人难以找到他。 说是山腹,其实就是一个深一点的裂痕,杜浚来到其中之中,驱使着杀将,在其中开辟出了一个石室,又找来一块石头,渡上元气,以发光亮。 做好这些,杜浚便准备闭关了,与书生凶魂一战,却是让他知晓他此刻手段缺乏。盘坐在石室中,他心中暗道:“此次闭关,必要将大地之脉所化的泥团练成法宝,还需祭炼红缨与卷轴,使其认主。” “只是做这些之前,我还需先看看这骨灰坛到底有何奥秘。” 想到这里,杜浚按下心中的急迫,暗自告诫自己,还需谨慎些,待到心神平复之后,这才拿出了那泥坛。将泥坛捧在手心之中,杜浚分明能感受到其中阴森的鬼气。 他深吸一口气,丹田之中元气遍布全身,杀将更是矗立在泥坛一旁,以防有变,暗道一声:“杀将的器灵,就看这一举了。” 其实经过先前泥坛的几番异样,杜浚心中依然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那些被泥坛收入其中的离魂兽兽魂,此刻恐怕出现了某种变异,只是不知道这变异是好是坏。 不再迟疑,杜浚伸手捏住坛盖,缓缓的打开了……等了片刻,泥坛毫无异处,更无像杜浚猜想的那般,有黑烟冒出,亦或是跳出一个凶魂来。 此刻手中的泥坛反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泥坛子一般,哪里有什么奇特之处? 杜浚蹙眉,目光闪动的盯着手中的泥坛,果然,片刻之后,泥坛蓦然一颠,就好似里面有什么活物撞动一般。杜浚心中一动,正要探头查看,却不想,几乎就在同时,一颗小小的头颅从泥坛之中探了出来。 “这是?”杜浚豁然,拿眼一看,却见这头颅好似一只离魂兽,仔细看却又不是,这头颅除了两只眼眸,剩余之地莫不是猩红一片,哪里是离魂兽的颜色? 且,离魂兽并无犄角,而在这头颅之上,赫然生长着一只死黑色的犄角。此刻头颅显然也是看到了杜浚,微微一怔之后,立刻神态亲昵,猛的拔身从泥坛之中跳出,落到了杜浚的肩膀之上。 杜浚一惊,旋即发现这小兽对他极为亲昵,并无伤他之意,让他大为惊奇,不禁探手将小兽捧到面前,仔细一看,却怎么都觉得这小兽魂魄便是一只离魂兽,却又不像,除了那通体殷红的颜色不对之外,体态也不甚相像。 想那离魂兽生的体态宛如麒麟一般,虽没有麒麟的威武,却多了几分的狰狞。但是此刻杜浚手心这小兽却像一只豹子一般,出了那犄角和猩红外,和一般的豹子毫无差别。 “难道……”杜浚心中一动,暗道一声:“这小兽乃是那十数只离魂兽融合之后所生?” 照他原本所想,那十数只离魂兽兽魂之变,也就是相互厮杀,留下最凶猛的那一只,谁知此刻居然有了这喜人的变化。 想到这里,一个在杜浚心中存在已久的疑问浮上心头:“如此看来,曲侯费劲周折的解封书生凶魂,又是什么所图?先前我以为他只是想放出书生,此刻看来,这泥坛倒也有几分是他的目的所在。” 一顿,复又想到了红缨、卷轴与那书生,暗道:“而这三者又是何种纠葛?为何红缨与卷轴如此敌对那书生凶魂?” “书生摸样的凶魂生前又是何人?怎会被封印,困在泥坛之中?又是谁不惜留下这泥坛至宝,也要将它封印?”杜浚越想,越觉得谜团重重,复又想到大峡谷的遭遇,登时觉得这玄阴乃是一个是非之地,待到他功达巩基之后,却还需立刻离开。 忽而,杜浚感受手掌之中传来一丝别样的感觉,当下定目看去,却是那小兽好奇的跳到了杀将之上。杜浚目光湛湛,看着小兽,暗道:“既然你是十数只离魂兽融合而成,想必神通也不凡,倒也配得上杀将之威了,你就且做杀将的器灵吧。” 一念到此,杜浚立刻决定先行将杀将炼化,渡过出白之境,才好封入器灵,当下便不再迟疑,挥手一把将小兽抓到手中,又将杀将唤到面前,目光一凝,便要开始炼化了。 第三十一章 实力大增 第三十一章实力大增 法宝封灵对修士而言,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了本身的修为,只因为在搏杀之中,自身修为与持有的法宝各占一半的比重。 杜浚先是小心的以体内元气温养杀将,直待二十天之后,杀将才堪堪由出白小境,达到了封灵小境。杜浚一甩手,将手中的小兽甩到了杀将之前。 封灵最基本的,便是需要折服器灵,不然只消器灵在封印的过程中,稍作挣扎,便会前功尽弃、功亏于溃。而这些对杜浚来说,并不值得担忧,那小兽对他极为亲昵,听之任之,根本无需降服。 小兽一到杀将之前,但见杀将下颚一张,竟然将小兽生生吞入口中了。杜浚见此,立刻双手掐动法决,凝成一个头骨烙印,封入杀将之中。 这烙印虽说和之前的烙印炼化之法一般无二,但是此刻并不能增加杀将的烙印之数,其功效,也只是帮助杀将与小兽融合。 封灵,其实就是将野兽之魂融入到法宝之中,换句话说,其实就是赐予器灵另一个躯体,封灵之后,法宝由器灵掌控。而之所以会发生器灵挣扎的事情,皆因这魔道中人是杀生取魂,所以兽魂多有不甘,但是这小兽先前便无身躯,此刻被杀将吞入口中,好似预感到了许些玄机,竟然欢快的很。 杜浚暗舒一口气,再次凝出几个烙印打入杀将之中,复又张口喷出一股元气,将杀将厚厚的包裹起来,之后的事情,便是静等小兽融入杀将之中了。 “日后还需寻些残宝,将杀将烙印之数增加些,若是能达到魂品,甚好。”杜浚看了一眼杀将,暗道一声。续而不再理会杀将,目光一转,落到了先前那泥坛之上。 探手拿来,细眼一看,却见这泥坛之上毫无装饰,做工粗糙,就好似那顽童戏作一般。可是便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泥坛居然有整合兽魂的功效! 杜浚目光一闪,暗道:“先将这泥坛祭炼,红缨与卷轴日后再说。” 他已甩手,将泥坛抛出,紧接着张口喷出一口元气,包裹住泥坛,助其悬浮在半空,然后双手掐动,凝成一个又一个的烙印,印入泥坛之中。 泥坛初始‘嗡’声大作,且剧烈的颤动,好似随时都会崩散一般,但是随着杜浚将一个个烙印印入其中,泥坛亦是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时间呼呼而过,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先前杜浚炼化杀将之时,颇为费力,而此刻他功达沉田小境后期巅峰,炼化起来自然方便了许多。而且随着炼化不断精深,杜浚逐渐发现了眼前泥坛的一丝异状。 “这泥坛竟然没有器灵!”杜浚双手不停的掐动法决,心中却暗道。 眨眼之间,又是一日渡过,杜浚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盯着泥坛,道:“居然不是经人炼制的法宝!”这些天的不断炼制,却是让他发现,在泥坛之中,没有丝毫经过人为炼制的痕迹。 这种情况很诡异,若说先前泥坛没有器灵还在杜浚的认知范围,那么此刻泥坛竟然不是法宝,便让杜浚费解了。泥坛先前所展现的各种异状,莫不是法宝的范畴,此刻居然不是法宝,那么泥坛又是什么? 二十天,杜浚足足炼制泥坛二十天,才收了炼制,之所以结束炼制,并不是达到了泥坛的底线,而是杜浚自行结束。只因为第十九天的时候,杜浚便发现,面前的泥坛无论他印入多少烙印,其品质居然没有丝毫的增加! 这又是一种比前两者更为诡异的情况,既然泥坛不是法宝,此刻作为原材,在一道道烙印封入之后,其品质也应该有所改变,但是杜浚先前的凝出的那些烙印就好似石沉大海一般,对泥坛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这泥坛端是诡异的紧!不能认主,不能炼制,没有品阶。”杜浚蹙眉望着面前的一如初始的泥坛,说道。 他沉思半晌,在记忆中一一印证昔日在中原所看的书籍,到最后也未找到丝毫可以解释泥坛此刻异状的典故。半晌,他洒然一笑,道:“暂且不管这许多,只是在对泥坛炼化之时,我对泥坛稍有感悟,日后对敌之时,用着泥坛砸人魂魄,端是再好不过了。” 逐然收了泥坛,再看杀将,却依旧在融合之中,复又拿出了大地之脉所化的泥团,便开始炼制。这一次持续的时日甚短,也就三天左右,泥团便已然炼化有成,却只是一件阴品初阶的法宝。 杜浚略微失望,不曾想这大地之脉一旦失去了浩然之气,便如此的不济,但是手中的泥团法宝胜在可以随意的变化形态,逐然也被他收入了怀中。 至于丹田,除非几件重要的本命法宝之外,没有一个修士会胡乱的向其中存储物件,丹田之中,多一物,便多一份的负担,对元气的运行便多了一分阻碍。 只是在杜浚的心中,多少对泥团法宝还有那么一丝的期待,他怎么想,都觉得大地之脉的残渣绝不会这么不济的。 最后,杜浚拿出了红缨与卷轴,稍作踌躇,他决定还是先行祭炼红缨,只是当他收拢了心神,掐出烙印之时,却深深的怔住了。 “怎么会这样?”杜浚惊道,就在方才,他祭炼之时,心神与红缨相通,却意外的发现,红缨之中的器灵并不完整,乃是残缺的! 沉吟片刻,杜浚又拿出卷轴试着祭炼,其结果却依旧,卷轴中的器灵也是残缺的!这器灵就好比是人的魂魄,法宝便是身躯,一个人的魂魄怎么能够以残破的状态存在呢? 而另一个念头徒然浮现在杜浚的脑海之中,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道:“残破的器灵,犹自能有如此威力,那这红缨与卷轴完整之时,又是如何的法宝?” 到此,因为红缨卷轴残破的缘故,杜浚还不知道这两者的品阶,只是觉得这红缨与卷轴越发的神秘了。 这时,杀将融合完成,杜浚逐然先行放下了卷轴红缨,抬手散了包裹杀将的元气。杀将之上登时弥漫出一股如刀似剑的杀机,只是杜浚分明能感受到在这无尽的杀机之中,平添了几分的灵动之气。 这灵动之气并非单指生机,死气也可,阴森亦可,只是区别与山石等死物的死板之气。 此时,杀将虽然封灵,可是小兽却不能祭出杀将,若想小兽展露而出,还需杀将达到出鞘之境。但是旁人看不到小兽,杜浚却可以,他清晰的看到在杀将之上,有一个由杀戮之气所凝成的虚幻妖兽。 这妖兽依稀还可以看出正是小兽,只是身躯凭空放大的数倍,一股威压油然而出,偌大的身躯满是猩红,好似那血染一般,尺长的鬓毛不时起荡,口中伸出上下四颗獠牙,狰狞,铃铛般的双眸暗含冰寒的杀机,冷酷,头上的犄角,让人联想到死亡,那黑色宛如来自地狱一般,神秘。 杜浚大喜,将杀将唤到身旁,以手抚摸,大笑一声,道:“日后便是遇到沉田大圆满的修士,我也有一战之力了。只是不知道你的神通是否还是融合游魂凶灵,若还是,那当真是妙不可言了。” 杀将、泥坛、大地之脉残渣,还有杜浚可以稍微驱使的红缨卷轴,此刻别说是沉田大圆满,便是遇到那入窍小境的修士,杜浚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更何况,他还有骨逆,有骨逆之上,坤卦逆天的神通,眼下只消给他足够的时间,便是单单依仗法宝,他也能成长到一种骇然的境界。 杜浚张口吞了杀将,收起泥坛等物价,眼中精光一闪,自语道:“也是出关的时候了。” ※※※ 杜浚本想找地方去试试杀将的神通,但这石阵谷中哪里又什么魂魄供他呢? 他此刻站在一棵大树之后,杀将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不时飘逸出股股黑色杀戮之气,将他的面容遮掩。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在百丈之外,却有数十名鬼王谷弟子聚集在一起,相互争吵,拖搡着。 “却是在相互置换交易。”杜浚嘴角挂起一丝莫名的笑意,暗道:“想来谷外有众多兽魂窥视,这些人困在谷中,无所作为,却是起了这心思。” 话语之中,他便转身便要离去,谁知就在此刻,远处一个鬼王谷弟子忽而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件来,这物件落入杜浚的眼中,登时让他眼眸一缩,只是不待他作何反应,红缨、卷轴忽而挣脱着从他的怀中飞了出来。 “不好。”杜浚眼见红缨、卷轴杀机展露,心中一沉,立刻驾着杀将追了过去。 倏忽之间,红缨与卷轴便已然来到了那手持物件的鬼谷弟子面前,红缨枯臂器灵幻出,一把拍向那鬼谷弟子,而卷轴更是鬼头探出,咬向那弟子。 且不说那手持物件的弟子有没有湿了裤裆,却见他旁边的所有人都吓傻了,痴痴的望着那比沉田大圆满的气势,还要凌厉的红缨卷轴。 第三十二章 哭魔窟 第三十二章哭魔窟 若是枯手与鬼头两者任何的一个触及到手持物件的鬼谷弟子,这人性命定然不保。幸好杜浚的速度也不算慢,在所有的眼中,只觉得就在那手持物件的弟子快要丧命的时候,眼前黑光一闪,恍惚间觉得有一人快速而来。 杜浚在距离那弟子还有十丈的时候,卷轴上的鬼头已然快要咬到那弟子,但闻杜浚大喝一声,快速的从怀中拿出一物,却是泥坛,甩手抛向鬼头。 做完这些,杜浚脚下遁势蓦然一块,下一刻便来到了红缨的巨手之下,沉喝一声,运起元气,竟然一下子将巨手托住了,但是巨手之上所夹带的万顷之势,却还是让杜浚的身体颤了几颤。 先前杜浚在祭炼红缨之时,虽然没有成功,但却在红缨与卷轴之中留下了一丝他气息的烙印,此举虽未让红缨、卷轴认主,却也介于朋友之间。 若不是如此,红缨这奋力一拍,别说杜浚是沉田后期,便是大圆满,恐怕也要命损,含恨而去。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卷轴绕开泥坛,再次咬向那弟子,却被杜浚一脚踹到了一旁。 一手,一脚,便化解了在此地众多弟子眼中天威的一击,端是对这些弟子冲击不小,更何况,杜浚此刻驾着杀将,杀云滚滚,那仰头怒然托住巨手的气势,简直让见者胆怯。 杜浚一把掀翻红缨巨手,又以雷霆之势收了卷轴、红缨,此一举,端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接受,所有心中都响起了一个声音:“这是什么修为,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杜浚救下这鬼谷弟子,并非善心大发,而是唯恐红缨、卷轴诛杀了此人,牵动石阵谷的禁止,幸好此刻卷轴两物虽说方才气势滂湃,但没有杀人之前,却和驾驭法宝的性质差不多。 化解了红缨与卷轴的威势,杜浚却没有将它们二者收起,任由它们悬浮在头顶,复而转首看向那受到攻击弟子手中的物件,这定眼一看,那物件却是一卷墨画! 此刻墨画在被那弟子展开,其上画着一个轮廓模糊的男子,看不出衣着打扮,亦不能得见其面容,而在这人手中却抓着一个女子摸样的游魂。只是让人隐隐觉得这男子温润儒雅,好似一个秀才一般。 “这画卷又和红缨、卷轴有何牵连?”杜浚心中不解,忽而心有所感,目光便若有若无的在墨画两端的卷轴之上扫了几眼,随即淡然问道:“你手里的墨画怎么换?” 手持墨画的鬼谷弟子此刻神色滞纳,却是还未从方才的惊骇中缓过神来,直待杜浚又问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抬眼望,入目的是一个身材普通,周身被隐身杀云所缭绕,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不禁又是一惊,吃吃道:“五十草玉……四块雪玉也……” 这弟子一句话还未说完,忽而心有所感,举目向杜浚头顶看去,却见杜浚头顶之上的红缨、卷轴气机锁定他,不时有凛人的杀机涌现,当即把他吓的打了一个寒战,觉得还是小命重要,立刻改口道:“不要置换,这墨画我也是偶然得到,现在就送给师兄了。” “这……”杜浚一怔,摸摸鼻子,苦笑道:“这不好吧。” “不!”那弟子见杜浚拒绝,立刻强行将手中的墨画丢给杜浚,飞快的说道:“小弟一见师兄,心中的敬仰之情,便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江湖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再如野马误食了巴豆,稀里哗啦,止都止不住。这墨画权当小弟孝敬师兄了。” 杜浚无奈探手接过墨画,正要说话,谁知面前的鬼谷弟子一见墨画离手,那红缨、卷轴便不再对他虎视眈眈,立刻舒了一口气,不给杜浚说话的机会,架起法宝飞遁而去。 “你们看到了,不是我要抢他的墨画。”杜浚转而对着还在痴呆的一众鬼谷弟子说道。 “那是,那小子哪里配得上这墨画,孝敬给师兄也是理所当然。”一个机灵的鬼谷弟子立刻说道。 众人见此,立刻又有人说道:“师兄君子,心中坦荡,这墨画分明是那家伙硬塞给师兄的,恐怕师兄还瞧不上眼呢。” 杜浚闻言莞尔,心中暗道:“说话的这位亏不亏心?”只是眼前众人之前,他也不好查看墨画,逐然连同红缨、卷轴一同收入了怀中,便要离去。 谁曾想,就在此刻,一个冷峻的声音忽而传来:“师兄好心机啊,分明是抢夺了自家师弟的法宝,却得了便宜卖乖。” 杜浚一窒,循声望去,却见不远处一行几人呼呼而来,不多时便来到了他的面前,定眼一看,领头的正是巫辰、白度、鸣干三人。 巫辰携着众人来到杜浚面前,还未说话,在他身旁立刻有人抢道:“师兄,就是他抢了我的墨画!” 杜浚一看,正是方才离去的那弟子,心中不禁气结,却不辩解,只是看着巫辰,冷冷道:“何事?” “好啊,我们正在找你,你居然胆大包天的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打劫,你眼中可还有巫辰师兄?” 一个尖锐的话语忽而响起,杜浚一看,正是鸣干,此刻鸣干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犹自叫道:“小贼,可敢散了黑云,露出真面目?” 杜浚皱眉,冷笑一声,就要离去,却被巫辰闪身拦住了。巫辰一扫众人,问道:“方才可是他抢夺了这位师弟的墨画。” 众人静默、退缩,只是不过片刻,便有人叫道:“正是,我等亲眼所见,正是这妖人抢了这位师弟的墨画,还望巫辰师兄做主!” 杜浚一看,说话,却是方才那个机灵的鬼谷弟子,心中明白,这弟子恐怕是个墙头草,那方强,便靠向那方,却还是不辩解。 巫辰蹙眉看着杜浚。鸣干嚣张说道:“你可还有话说?” 杜浚大笑,姿态狂傲,放声说道:“好,便是我抢了他的墨画,你们,又能如何?” “张狂!”白度忽而喝了一声。 众人一片哗然,皆是议论纷纷,有人小声说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面对鬼谷三杰,犹能如此狂傲。”话音刚落,却有别人接道:“屁,还不是依仗石阵谷中禁止斗法,才敢如此狂傲。” 杜浚冷笑一声,不做声响,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的事情,他经历了很多,所以在面对这误解之时,他依旧能保持心神的宁静。 巫辰蹙眉,喝住众人的议论,道:“把墨画还来。” 杜浚不语,只是冷笑。巫辰见此,收了法宝,霍然向着杜浚踏出一步,仅一步,一股万顷的威压蓦然而发,扫的周围的众人踉跄几步,续而向着杜浚一撞而去。 杜浚冷笑不变,亦是踏前一步,身上的气势也是爆发出来,与那巫辰的气势撞在了一切,那一刻,杜浚脸色一变,便知晓以他之力,恐怕不是巫辰的对手。 他探手在杀将之上一拍,杀将登时弥漫出一股杀戮之气融入他气势之中,但闻一声轰然,霎时间尘土漫天而行,待到一切安静下来之后,众人抬眼看去,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见,巫辰与杜浚各退三步!竟然旗鼓相当。巫辰是谁?鬼王谷十代弟子之中翘楚之辈,同辈弟子中博得大弟子的最佳人选,其修为只可在沉田大圆满之上,绝不可下。 可是现在,杜浚在气势上丝毫不输与巫辰,端是让一干鬼王谷弟子骇然,具是痴痴的望着杜浚,更有先前那机灵的弟子惊退几步,望着杜浚,缩了缩脖子。 杜浚长笑一声,不再滞留,驾着杀将,远遁而去。巫辰并未再次阻拦,目光闪动的望着杜浚离去的方向,心中惑然暗道:“这人到底是谁?” 这同样也是众人的惑然,就在众人迷惑不解之时,却见从远处有几道流光遁来,其中一道在前,看作势好似路过此地,便要匆匆而过。 临到众人面前之时,后面的几道流光忽而上前,拦住了最前面的那道流光,这几道流光真身显现出来,却是郭明勾倩几人,而最前面的那个逃遁的流光正是叶飞。 这时的叶飞衣冠不整,头发蓬松,面容憔悴,双眼更是有些许些的滞纳。巫辰见状,一皱眉头,正要说话,却被郭明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快,立刻上前,来到叶飞面前,狠狠的一巴掌抽了过去,口中骂道:“你逃啊,再逃,竟敢惹的巫辰师兄不快。” 一旁的勾倩,冷哼一声,暗道:“让你追随鸣干师兄,你却不愿,这便是那废物做朋友的下场。” 鸣干此刻一副清高之色,呵斥了一声,上前拦住郭明。一旁的郭明立刻说道:“还不快谢谢鸣干师兄。” 叶飞表情呆滞,他傻傻的望着杜浚离去的方向,暗道:“他若是杜浚,该有多好。”只是他此刻神智含糊,想着想着,不禁便喃喃的说出了声。 这话语,立刻引的众人一阵大笑,便是巫辰也忍不住耻笑。鸣干更是骂道:“你做梦呢?杜浚那废物早死了!” ※※※ 次日,石阵谷周围窥视的一种兽魂忽而变的焦躁不安,声声齐声咆哮,隐隐透着一股惊慌。引的所有人都上千查看,莫不是紧张万分。 杜浚也在其中,恍然之间,他在婆娑错落的兽魂涌动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尸骸,神秘尸骸,那个给了杜浚天大造化的尸骸! 这一眼,便将杜浚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看,却见尸骸手中提着一个魂魄,不是书生凶魂,又是谁?此刻尸骸也好似发现了杜浚,对他阴森森的一笑。 复而,但见尸骸捉着轻易的捉着书生,一只手竟然探入了书生魂魄的脑袋之中,一阵摸索之后,从中拿出一个物件来。 “舍利,佛骨舍利!”杜浚眼见,虽然尸骸手中的舍利此刻经过书生无数年的污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浩然金光,但杜浚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尸骸握着舍利,忽而松开了手,舍利蓦然爆发出万丈佛光,徐徐飞起,投入了尸骸口中。此一刻,书生颓靡,却依旧奋力而起,远远逃遁而去。 众兽魂哀鸣,相继退去。 杜浚再看之时,尸骸亦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除了杜浚,石阵谷中的众人只觉得群兽慌乱之中,忽又金光展现,接着群兽退去,却是连尸骸的半点影子都没有见到。 ※※※ 六个月之后,也就是哭魔窟神果酝酿初成之时,巫辰将所有的鬼谷弟子聚集在了一起,这其中当然少不了杜浚。此刻杜浚驾着法宝远远的矗立在众人不远处,消瘦的轮廓,好不孤单。 这一刻,杜浚忽而想起了叶飞,只是他扫视了一下鬼谷众人,却没有发现叶飞,想了一下,他笑道:“恐怕叶飞那家伙此刻还是启灵小境吧。” 却不知道,在石阵谷一片灌木丛中,一个少年脸色萧瑟,身体颤颤发抖的躲在其中,泪水更是混合着脸色的泥土流下。 巫辰驾着法宝高高飞起,一扫众人,沉声问道:“枯魔谷一行,谁愿意同往?” 众人静默,先前的兽魂之变,已然将他们的雄心壮志消磨,眼下巫辰又修为高绝,便是冒险去了,恐怕也捞不到好处,这种事情,谁又愿意干? 半晌。 “我。” 白度。 “还有我。” 鸣干。 再次静默。 “我也去。” 是杜浚。 第三十三章 阵法之道 半月后,杜浚、巫辰、鸣干、白度四人同去哭魔窟,鬼谷十代大弟子之争到此正式开始!石阵谷之中的一众人数纷纷推测,当这四人回来之后,谁能摘得那大弟子宝座。 多半人看好巫辰,少半人看好鸣干、白度两人,毕竟这三人在鬼谷中盛名依旧,所以尽管杜浚从一开始便展现出强大神秘,但是却只有那么聊聊几人看好他。 在石阵谷极东之地,有一座山峰,狰狞崎岖,此刻山头之上盘坐着一个人,头顶之上有一个硕大的头骨飘荡,不时宣泄出黑色的杀戮之气,缭绕在此人周身,让人之间轮廓,看不清面容。 山下,忽而有几名鬼王谷弟子奔息而来,看神态,却好似路过一般,只是当他们临近山峰的时候,其中一人忽而面色大变,岌岌的止住身形,喝住同伴,扭头背山峰而行。 这些人遁行了许久,终于,其中有人忍不住问道:“走的好好的,为何突然改道?” 当先那人闷声闷气的回道:“方才那山峰是那个人闭关所在!” 问话的人一怔,惯性的问道:“谁?”一字刚吐,立刻脸色一变,失声说道:“难道是他?” 当先之人挥挥手,说道:“一个连巫辰都不愿招惹的人。”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加快遁势,急速而行。 这人正是杜浚,自从与巫辰相约同去哭魔窟之后,他便来到这里。一天,仅仅一天的时间,这里变成了所有的鬼谷弟子的禁区,此一刻,无人敢来招惹杜浚。 这时,杜浚面前的石头之上摆放着三个物件,分别是墨画、卷轴、红缨,自从得到墨画之后,再看卷轴和红缨之上,隐隐添上了几分圆满的意味。 杜浚取过墨画,却不看其画卷,目光反而聚焦在了墨画上端的卷轴之上,这卷轴约莫有拇指粗细,长约半尺,通体紫黑,其一头尖锐非常,让其看起来,就好似一杆短枪一般。 先前,杜浚要了这墨画,为了便是这杆短枪! 此刻他二话不说,探手抓住卷轴一拉,作势就要将卷轴从墨画上扯出来。却不想几乎就在同时,墨画之上迸射出一道湛蓝的光彩,光彩之中墨画一争,带着短枪挣脱了杜浚的手掌,漂浮在半空,其上蓝光不减,作势便要逃遁。 “墨画竟是为了封印短枪而生!”杜浚见状,眼中精光一闪,探手成爪,遥遥抓向墨画。 就在此刻,红缨、卷轴忽而遁起,其上大手、鬼头幻化而出,两者同时袭向墨画,但闻‘轰隆’一声,仅一息,墨画便砰然破碎,只剩短枪漂浮在半空,红缨、卷轴环绕周遭,好不亲昵。 杜浚讪讪收回探出的手掌,却见短枪之上还有封印残留,稍作斟酌,忽而探手对着短枪凌空一拍,这一拍暗含元气。 短枪受击,端是‘嗡’声大作,声响之中一股怨厉之气徒然弥漫开来。杜浚蹙眉,感受着之上的怨厉之气,直感觉好不熟悉,蓦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昔日在红缨破阵,解封卷轴之时,从玄阴方向而来的那股怨厉之气。 “先前助红缨破真的神秘怨厉之气,恐怕便是眼前的短枪了。”杜浚眼中精光湛湛,暗道一声,探手将短枪拿在了手中。 仔细看了半晌,却见短枪枪头处有一凹槽,恰好可以将红缨上的铁环镶入其中,杜浚当下抓过红缨,双手一合,手中的短枪登时穿过红缨的铁环,一柄红缨短枪呈现在了眼前。 只是就在此刻,红缨短枪忽而挣脱出杜浚的手掌,悬浮在半空之中,迎风便长,倏忽间便已然三丈长,其上更是弥漫着一股充满了血煞意味的怨厉之气。 蓦然,长枪之上幻化出两个红点,杜浚仔细一看,却是两只红色的布鞋,这鞋子不断的踏动,好似暗合某种天合一般。杜浚起初只是随意的看着,越看越觉得红鞋踏动之间,玄奥非常,看着看着便不由的深陷其中。 这一望,甚久,宛如望断秋水的离人,那久久的等待般漫长。 不知道何时,杜浚霍然转醒,额头之上大汗淋淋,双眼之中更是惊骇莫名,先前他好似坠入了一个神奇的天地,这天地便是红缨长枪器灵的意境。 在那意境之中,没有天地,没有日月星辰,有的只是无尽的历怨,还有刺耳的鬼嚎。杜浚看到了一双红鞋的布鞋,布鞋在不停的踏动。 那个时刻,杜浚忽而想起了昔日大峡谷之中,那双在他心中点燃了阵法种子的布鞋,显然两者是同一双。此刻杜浚只觉得有什么在心中澎湃,忍不住的,他顺手拿起了几颗石块,随意的抛落在地上。 恰好一只寻常野兔的魂魄游荡到此,误入其中,兜兜转转竟然被困在了其中。杜浚双眼精光一闪,破了石块形成的阵法,忽又觉得一口气顶上喉咙,忍不住说道:“画地为牢,日月凝滞。” 这声音一出,登时吓了杜浚一大跳,这哪里是他的声音,分明是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 杜浚骇然之下,许久才平复了心绪,续而他却迟疑了,他一手抓过红缨长枪,又拿起卷轴,犹豫了,生死之间都没有迟疑过的他,犹豫了。此刻再看卷轴,哪里是什么卷轴,分明就是一面破烂的旗帜,前端的几个铁环,便是链接长枪的纽带。 一咬牙,杜浚狠狠的作势要将长枪镶入卷轴的铁环之中,却在此刻耳旁响起了一个声音:“若不想死,就不要那么做。” “是谁?”杜浚惊然问道。 “你见过我……”声音渐渐低沉,终不可闻,任杜浚如何在呼喊,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杜浚放下了手中的长枪和卷轴,暗自思量,却觉得这传话的人并非尸骸,但是除了尸骸又是谁呢?想着,他不禁喃声说道:“残破的器灵,器灵……魂魄!” “先前还未绝有何异常,这枯魔谷之中竟无一个生灵,莫不是魂魄游魂!”杜浚忽而失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 隐约之间,他好似抓到了什么,但是细一想来,脑中却一片乱麻:“大峡谷、尸骸、封印大阵、红缨、短枪、卷轴、泥坛、书生凶魂、枯魔谷、大地之脉,还有骨逆,中间是否有什么牵连?” 一顿,他眉头一皱,又道:“尸骸竟在此地现身,难不成大峡谷和此地有什么联系不成?” 许久他长叹一声,洒脱一笑,说道:“快到约定的时候了,或许到了哭魔窟,一切便会有个答案了。”算完,长身而起,驾着杀将呼啸而去。 杜浚来到石阵谷边缘之时,巫辰三人已然等候在那里,四人会首,片言未发,各自架起法宝,出了石阵谷。来到谷外之后,入目又是那穷山恶水。 行不多时,忽闻巫辰问道:“哪里?” 鸣干一笑,得意的说道:“昔日,我师尊曾经进入过哭魔窟,我此来,他便将位置告诉了我。你们且随我遁势而行。”说完一马当先的摇摇遁去,心中暗道:“若不是顾忌到枯魔谷重重危险,我又怎会和你们同来,哼,等到了哭魔窟,有你们好看的。” 接下来的几日,四人曲曲折折的想枯魔谷深处而去。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在四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突起物,看起来就好似倒塌的山峰。 一见这突起物,鸣干登时惊喜大叫:“到了,到了。” 四人又沿着突起物行去,一路走来,每每向下眺望,那突起物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就好似长蛇一般,等到了第十一天的时候,突起物已然高达百丈。 杜浚望着突起物漆黑斑驳的表面,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是……”果然,又一日之后,巨大的突起物没入了一个天柱一般的参天大树之中。 仰望面前枯焦的巨树,杜浚心中想道:“在这大树之下,恐怕就是一座山峰,看起来都宛如蝼蚁般渺小。” “你们看。”白度忽而向远处一指,说道。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好似在天际的边缘,亦有三颗巨树矗立在东南西三个方向。 鸣干眼眸一转,忽道:“我去南方大树。”说完,便驾着法宝向南遁去。 白度稍作迟疑,说道:“我去东方。” 他话语刚落,便听巫辰说道:“我去西方。”说罢,驾着法宝与白度一同离去。 杜浚也不推辞,见他们各自离去,便驾着法宝一路上升,如此半日,已然来到了大树之顶。到了树顶,眼前一改之前的昏暗,但见树顶之中有红光溢出。 杜浚循着光源又飞行了半晌,来到了树顶中央,拿眼一看,却见红色的血光却是从树顶上一个鼓包之中溢出。这鼓包乃是众多树叶纠结而成,其中想必便是神果了。 “好充沛的生机。”杜浚赞了一句,不再迟疑,驾着法宝落,循着鼓包上众多树叶的间隙,进入了鼓包之中。如此又行片刻,杜浚却是来到一个由树叶包裹而成的空间中。 在空间的中央,有一条树枝生出,其上托着一枚血红色的果实,果实之上,血韵醇厚。杜浚皱眉,一扫所在的空间,除了树枝果实之外,再无别的事物,不禁暗道:“异草之前,尚有凶兽看护,真的这神果无护果之兽?” 杜浚又等了片刻,这才谨慎的将巴掌大小的神果摘下,神果入手,但觉一股澎湃的生机涌现,杜浚多日来的疲倦立刻一扫而空。 神果摘离,树枝登时枯萎了,但是少顷之后,却有新枝冒出,其上托着一点嫣红。 杜浚将神果揣入怀中,双眼精光一闪,冷冽说了一声:“鸣干!”不再滞留,驾着法宝出了鼓包,续而一路向南而行。 只是,他却不知,在他离去不久,从鼓包的一个隐蔽的缝隙中,走出一只天邪兽,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畏惧的盯着杀将。 ※※※ 鸣干狼狈的从树顶鼓包中飞出,显然经过了一场厮杀,怀中红晕溢出,也是得到了神果,正待他要大笑几声的时候,忽而心有所感,转首望去,便见天际有一团黑云滚滚而来。 杜浚来到鸣干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拿来。” 鸣干一怔,闻言但觉面前之人中气十足,不禁骇然,想来北方神果的守护兽也必定不凡,这人居然手到擒来,看起来毫不费力。他眼眸一转,讪讪说道:“师兄要什么。” 若是鸣干得知北方神树上的守护兽,见到杜浚的杀将,吓得都没敢出来,不知道又当如何作态了。若是再知晓面前这让惧怕的人,便是在他脑海之中永世不能翻身的杜浚,却是又会如何呢? 杜浚这一刻,当真动了杀机,冷声道:“神果,我给你三息的时间,或给我,或死。” 鸣干脸色一变,他此刻受伤不轻,当真打起来,活命甚微,但是奉上神果,又非他所愿,这两难之中,只见他脸色一肃,好似下了某种决心,心中暗道:“这后招本想留待以后,既然你现在急着投胎,我便成全了你。” (七千字,完成了保底六千的许诺,最近要给女儿按户啥的,比较麻烦,所以不能三更了,小冷致歉,请大家理解。当然,每天的六千保底是少不了的,下月应该一万更起步吧。) 第三十四章 一战 杜浚见鸣干脸色忽而变的决然,心中一动,暗道:“此人恐怕还有后招。”便暗暗戒备。 鸣干冷哼一声,口风一改,说道:“把你的神果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杜浚暗道一声果然,双眼精光一闪,就要出奇不已的驱使杀将攻去,谁知就在此刻,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冷哼,杜浚霍然看去,却是巫辰不知什么时候到来,此刻驾着法宝悬浮在不远处。 巫辰冷哼一声,说道:“鸣干师弟与我等分享此处,这位师兄你不知恩图报,却还要抢夺他的神果,断了他争夺我辈大弟子的机缘。” 杜浚叹息,暗道:“我与他的恩怨,你岂会知晓?”只是他生性孤傲,此刻也不愿多做解释,在这世间,便是所有的人都瞧不起他,都误解他,又如何? 他不在乎。此刻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可有约定不能抢夺彼此的神果?可有规矩?” 巫辰双眼一眯,说道:“现在有了,我说的话,便是规矩!” 这时,突闻鸣干惨叫一声,驾着法宝躲到巫辰的身后,哀求道:“巫辰师兄,你要给我做主啊。” 杜浚寒声说道:“若我要破了这规矩呢?” 巫辰冷笑一声,脚下的枯骨手臂状的法宝蓦然飞出,来到杜浚不远处,虎视眈眈的锁定了杜浚,而巫辰失去了法宝的支撑,却依旧悬浮在半空,乃法术而已。 杜浚此刻也端是被巫辰蛮横的处事激怒,也不再言语,当即祭出杀将,在杀将离体之时,他探手一抓,取来一丝黑云,缭绕在周身,又祭出大地之脉残渣法宝,驾驭在脚下。 杀将呼啸一声,直直撞向巫辰的法宝。而巫辰的法宝亦是阳品初阶法宝,这一撞,两方都没有讨到好处,只闻那撞击之声久久不息。 既然已然动手,两人谁都不在留手。巫辰轻喝一声:“地盾兽神通,遁。” 下一刻,巫辰的枯骨法宝消失,一息出现在杜浚的身后,向杜浚狠狠撞来。杜浚苦于杀将之灵还未来得及开启神通,只是隐约的知晓那小兽的神通和融合魂魄有关。 此刻,他二话不说,祭出泥坛,当头照向砸来的枯手,这泥坛有砸魂之能,面对枯手呼啸而至,但闻‘当’的一声,竟将巫辰的枯手死死的吸附在其中。 接着泥坛黄光暴涨,光芒之中,依稀可见巫辰的枯手不停的抖动着,竟然有一只蚂蚁一般的兽魂被渐渐的拉扯出来。 巫辰与枯手法宝心神相依,此刻枯手受困,登时让他脸色一白,张口便开始念动一段生涩的法咒。杜浚脸色淡然,但是心中却警戒着,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会法术的修士,一见巫辰开始念动法咒,立刻驱使着杀将扑向巫辰。 杀将之上黑云滚滚,蔓延百丈,气势猛烈,若是被这一下撞实,恐怕巫辰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的。巫辰见此,脸色不变,探手在身前一挥,随着手掌的摆动,居然在身前由元气凝成了一层水幕般的屏障。 杀将猛然撞在其上,竟然被弹出了几丈远,但是凝聚在巫辰面前的屏障也砰然破碎了,只是巫辰的手还在不停的摆动,在身前再次布下一层层屏障。 杜浚见此,收了杀将,杀将胜在小兽的神通,并非肉搏,眼下杜浚虽法宝众多,却都苦于没有趁手的神通可用,且他还没有学习法术。 只是,看巫辰法咒冗长,威力定然不可小窥。杜浚脸色一定,当即祭出红缨长枪,手持长枪,长发摆动,口中大喝道:“给我破。” 当即将长枪奋力向巫辰之前的屏障投扔过去,‘嘶’,红缨长枪带着撕裂虚空的声响,直直刺向巫辰,其上更是血煞之气弥漫,有苍天大手缓缓幻出。 巫辰见状脸色一变,怎奈他此刻正准备咒语,却是不能闪动,只是加快了手掌的摆动,在身前布下了不下一百道屏障。 下一刻,长枪撞在巫辰身前的屏障上,但闻‘砰砰砰砰’一连串的响声,长枪带着滔天的怨厉、势如破竹一般,摧腐拉朽的一一破开了巫辰身前的百道屏障。 “是你逼我!”巫辰大喝一声,探手一抓,竟然将急锐而来的长枪抓在了手中,只是整个身躯承受了长枪之威,登时宛如疾风摆柳一般,不停的抖动,其间更有‘咔咔咔’的骨响传出。 但见巫辰面色凶历,撇下将要完成的法术,口中急速的念动几个字符,登时从其口中喷出一股血煞红潮来,一息遍布他全身,再一息,融入他的体表之中,登时染红了他的整个身躯。 “入窍,果然是入窍小境!”一旁,一直观望的鸣干见状,登时大叫道:“这不正是入窍小境才能掌握的血祭之术?” 这时,泥坛之上的光芒忽而闪耀了几下,其中枯手飞出,但是却留下了蚂蚁似的空遁兽,杜浚冷哼一上,上前一把抓住了泥坛,探手取出空遁兽,暴喝一声,甩手将泥坛砸向满身赤红的巫辰。 做完这些,杜浚却又唤来杀将,将手中的空遁兽抛向杀将,果然杀将下颚一张,顿然将空遁兽融入其中。其实对于杀将的封灵之后的神通,杜浚也不甚明了,只是隐隐觉得和魂魄有关。 此刻他见杀将一口将空遁兽兽魂吞入,登时大喜,暗道:“离魂兽本就已经珍贵非常,但是缺有两个缺憾,其一,便是只能融合游魂,融合之前,还需祭炼。” “第二个缺憾正是离魂兽融合神通的本身,旁的兽魂吞噬了魂魄之后,经过祭炼,虽然不能将吞噬的魂魄放出迎战,但是却加强了其吞噬魂魄那一方面的神通,但是离魂兽却不可!” 杜浚心念急转,想道:“离魂兽其实就好似一个游魂的载体,如此而已,不免美中有憾,却不知道杀将吞了空遁兽,神通如何?” 一念到此,杜浚登时暴喝一声:“杀将神通!” 随着他的这一声,杀将登时飘逸向巫辰,虽然没有空遁兽那种消失移动之能,速度却是徒然提升了不少,更是在靠近巫辰十丈之时,下颚一张,将空遁兽吐了出来。 空遁兽一出,好似不再认识得巫辰一般,凭空一闪,突兀地出现在了巫辰面前,竟然比现行砸来的泥坛还要快的达到巫辰之前,巨口一张,便咬向巫辰! “离魂兽器灵。”鸣干尖叫一声,双眼贪婪的盯着杀将,喃喃说道:“是了,法宝封灵期,未达出鞘之前,能够释放次器灵的,也只有离魂兽器灵了……而且这头骨法宝居然可以随意融合魂魄,无需祭炼,无需游魂……这头骨,我要定了。” 不远处,巫辰面对空遁兽与泥坛,忽而诡异一笑,弃掉手中的长枪,一息之间,其身影居然消失不见。杜浚一怔,旋即心有所感,心中一动,脚下的泥团法宝遽然闪向一旁。 果然,在杜浚堪堪闪躲出去之后,巫辰突兀的出现在杜浚原本所在之地,此刻巫辰对着杜浚狰狞一笑,快若闪电的再次揉身扑来。 杜浚脸色平淡,冷哼一声,唤来红缨长枪,探手抓在手中,急退之中,手臂一震,长枪厉鸣一声,无比迅猛的刺向扑来的巫辰。 巫辰故技重施,伸手就想抓住长枪,却不想长枪刺到他一丈之外,遽然顿住,其上大手凝出,一把拍了过去。巫辰脸色一变,想要闪躲,怎奈拍来的大手巨大无比,此刻再行闪躲,已然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大手拍在巫辰高举的手臂之上,仅一下,便将巫辰从半空直接拍落数百丈,口中更是连连有热血喷出。长枪不饶,嗡鸣一声,便追了过去。 杜浚见此,又驱使杀将追了过去,口中喝道:“入窍又如何?耗死你!” 巫辰凄厉大叫,蓦然翻身止住落势,无视追来的长枪与杀将,口中飞速念动法咒,这法咒分明就是先前他为完成的,只是此刻他经过血祭之后,念动起来,比之先前,快乐数倍不止。 在长枪堪堪追来之时,他已然完成了法咒,喝道:“奇峰之术!” 一声喝,在他的面前登时浮现出一座高达百丈的巨大山峰,眨眼之间便已然凝实,巫辰一手托住山峰,放声大笑,忽而手臂一震,将山峰迎面撞向长枪和杀将。 杜浚虽然还未习得法术,但是毕竟在中原见识不凡,但见巫辰施展了此法术之后,神态颓然,便知晓此术定然不凡,而长枪虽猛烈,却不完整,其威不能展露万一,而杀将胜在神通,此刻却只收一魂而已,还未形成‘一将行,万鬼随’的局面。 此刻虚幻山峰撞来,两者却是不能抵挡,杜浚直欲收回,但是为时已晚。但见长枪最先触及到山峰,虽说此时长枪不甚完整,但是威势也非一般法宝所能抵御的,此时撞上山峰,登然让山峰去势为之一窒,旋即就听‘轰’的一声,红缨长枪生生把山峰砸得石屑迸射。 但长枪也是悲鸣一声,被狠狠的撞了出去,衰落之间,长枪犹自不甘,其上大手消弭之时,对着山峰又是怒然一拍,却又是在山峰之上拍落了许些的石屑。 续而,杀将迎上了山峰,毫无意外的被撞飞出去,但是其上的杀戮之气霍然凝聚,成一股,如蛇,倏忽间窜到了山峰之上,宛如巨蟒一般,将山峰圈圈环绕,蓦然一缩,但闻‘嘎嘣’之声一阵作响,山峰竟然被生生的勒困小了一圈。 只是那些杀戮之气也是砰然散涣,重归杀将之上。 山峰撞飞杀将与长枪,去势不减,直直撞向杜浚。其后紧随的巫辰更是怒声喝道:“我看你还有何法宝阻我奇峰之术?” 第三十五章 突变 一个沉田期的小修士能有多少法宝?正常而言,能够持有一件入阴品、封灵期的法宝,就已然值得炫耀了,君不见,许多的沉田修士手中大多都是可怜巴巴的一件次品法宝。 次品法宝,也就是九道烙印、不入流的法宝,比法器好些。 但是此刻,杜浚却接二连三的拿出一件件法宝,层出不穷间,更是每件都让人嫉妒,且不提红缨长枪,就是杀将,放在九代弟子中,都会让人眼热,况且还有一个泥坛。 更何况,杀将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杀戮之气,旁人看来,这滚滚黑云可能是器灵所带,谁又知晓,黑云却是杀将本身凝聚,所以尽管现在杀将只是阳品初阶,但是其珍贵,便是魂品法宝都不能比拟。 这还罢了,但是莫要忘了,此刻杜浚脚下还有着一个法宝呢,四件,四件法宝,一个沉田小境的修士持有四件入品法宝,这简直让见者欲哭无泪。 “这人到底是谁,怎的有如此众多的法宝?”鸣干心中暗道:“如此也好,却是方便了我。”想着,他抬眼看去。 但见杜浚面色平淡,也不回答巫辰,呼来泥坛,甩手砸向冲撞而来的山峰,也不看其结果,探手又从怀中将卷轴似得破烂旗帜拿了出来。 “怎么可能!”巫辰见状,大叫一声:“第五件法宝,法宝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一旁观战的鸣干一见,登时跳了起来,指着杜浚的手指不住的颤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喃声说道:“又一件,五件了,这不是欺负人么?” 这时泥坛正巧撞在山峰之上,‘轰隆’一声,山峰之上石屑飞洒,泥坛倒飞而出,被杜浚接在手中,拿眼一扫,却意外的发现,在泥坛之上居然有了丝丝的龟裂。 杜浚还没来得及心痛,但觉手中的泥坛其上的裂缝之中有丝丝的生硬气息弥漫而出,这气息一出,居然引的杜浚丹田之中的骨逆一动。杜浚眉头一蹙,眼见山峰已然冲到了面前百丈,当即按下骨逆,收了泥坛,甩手将手中的卷轴抛向山峰。 卷轴急行之中,其上有凶历之气蔓延而出,一息,一颗硕大的鬼头从中探出,抬眼一扫,登时呼啸一声,口中的四颗獠牙竟然脱落而下,急急冲山峰而去,眨眼间落在了山峰四周。 蓦然,四颗獠牙砰然破碎,成数十块,散落在山峰周边。旁人尚且看不出其中玄机,杜浚却是双眼精光一闪,暗道:“阵法!” 果不其然,数十块獠牙碎片一朝落定,登时挥发出暗淡的光芒,眨眼间,数十道光芒投射到山峰之前,竟然凝成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虽然虚幻,却气势盖天,但见他对着冲撞而来的山峰探手一指,这一指端是惊才绝艳,好似倾尽天下风情一般,只是却无异状显现。 但是,让人错愕的是,那撞来的山峰随着人影一指,居然,彭的崩析坍塌了,片刻便归入了虚无之中,这崩塌好似来自山峰的内部!而散落的獠牙碎片此刻纷纷飘起,相合拼凑成四颗獠牙,重归鬼头的口中。 鬼头此刻神态颓靡,委顿不振,就连体态都缩小了一圈,它别有深意的看了杜浚一眼,才缩回了旗帜中。旗帜也是飘落在了杜浚手中。 “这不可能,你怎么有如此神通?”巫辰法术被破,心神颠荡,口中喷出一口精血,身体没有了悬浮术的支撑,急急向下坠去。 鸣干一见,登时飞起,接住了重伤的巫辰,他心中同样的震撼,傻傻的望着杜浚,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这呆滞仅仅在他的脸上维持了片刻,便化为了狰狞。 他垂头望着怀中的巫辰,忽而冷笑一声,探手从巫辰怀中将神果拿在手中,阴声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爱管闲事。” 巫辰一怔,正待说话,却不想鸣干忽而探手成爪,一把抓入他的胸膛之中,竟生生将他的心脏掏了出来。巫辰吃痛,难以置信的望着鸣干,声嘶力竭道:“你,你,你个小人。” 鸣干大笑道:“对,我就是一个小人,没了心脏,便是你入窍小境,也支撑不了多久。” 巫辰眼中怨恨,忽而挣扎出鸣干的怀中,遥空跌落,其人在坠落之中大叫一声:“师兄,替我诛杀了鸣干这小人。”这声师兄唤的便是杜浚了。 先前那虚幻之人一指点破山峰,端是连杜浚也震撼了,旋即便看到了这突来的变故,怎奈他有心相救,却已然来不及了,转而听到巫辰的遗愿,便是想都没想,回道:“好,你死,我替你杀了鸣干。” “好。”巫辰的身影已然不能看清,只是遥遥传来一声回答。 这便是男人,可战,可战死,但却不能看到对方被人暗算而死,此刻若换了杜浚,想必巫辰也会如此做的。杜浚不再迟疑,望着鸣干的眼中充满了杀机,探手抓来杀将,轻喝一声:“杀将神通。” 杀将之上立刻黑云冲天,蔓延三百丈,转瞬,其上的杀戮之气蓦然一敛,化为一只百丈大小的遁空兽。杀将竟是将自身的杀戮之气注入了空遁兽魂魄之中,蚂蚁状的空遁兽狰狞之间,百足一抖,身形连连闪现,向鸣干逼近。 杜浚冷哼一声,手握红缨长枪,奋力一甩,长枪呼啸一声,狠狠刺向鸣干,其上更是有大手凝出,只是羸弱了不少。这还没完,杜浚要的是一击诛杀鸣干,他眼中精光一闪,祭出泥坛,兜头砸向鸣干。 至于卷轴,杜浚并没有祭出,看其施展了方才的阵法之后,鬼头器灵神态颓靡,恐怕难以再次施展一次阵法,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杜浚不想再动用卷轴,且此刻他所动之势,诛杀沉田中期的鸣干,足以。 鸣干临危不惧,亦是冷笑一声,探手从怀中拿出了神果,也不知他对神果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但见神果在他的手中血韵暴涨,一息,红光散去,神果却已然化为一枚丹药般大小,被他一口吞入腹中。 霎时间,一股犹如江水潮汐一般澎湃的生机由鸣干的身体之中宣泄而出,其修为更是疯狂暴涨,从沉田中期,一举达到了大圆满,却依旧还未封顶,眨眼之间,只见鸣干身体一震,其修为竟然达到了入窍小境后期! 鸣干冷笑一声,身上加了一个悬浮术,脚下的骨刺法宝厉鸣一声,登时飞出,直直迎向扑来的遁空兽,只见骨刺之上忽而有红雾溢出,蜂涌而至,将遁空兽包裹住了。 空遁兽一被红潮所包裹,登时神态颓靡,去势一滞,身体也在不停的缩小,远处的杀将忽而爆射出一道杀戮之气,注入遁空兽魂魄中,勉强抵住了红潮的侵袭,但却解不了遁空兽被困之境。 杜浚见状,神色一动,道:“草莽器灵。” “不错。”鸣干狞笑一声,说道:“不管你是谁,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也不见他有何作势,双手之上忽而冒出一团火焰来,手臂一抖,青红的火焰便浩荡的迎向了刺来的红缨长枪。 无声无息的,长枪被火焰生生阻挡住了,只是其上的苍天大手蓦然遥遥拍向鸣干。鸣干脸色狰狞,双眸布满了血丝,双手连连掐动,口中暴喝一声:“怒风之术。” 其身旁登时有风刮过,少顷,风凝一股,旋转,高达百丈,卷席着迎向了拍来的大手。大手拍势不减,眨眼间拍在了旋风之上,只听‘砰’的一声,旋风硬生生的被大手拍散,而大手也是去势一滞,续而消弭在长枪的血煞之中。 恰在此刻,泥坛狠狠砸来,鸣干来不及闪躲,被当头砸在头颅之上,但见他身体一僵,双眼蓦然暴睁,口角更是有血渍留下,其身上澎湃的生机也是一暗,但是下一刻,只见他腹中红晕一闪,一股更为澎湃的生机涌现,生生将泥坛推翻而去。 鸣干神态癫狂,大笑道:“你这泥坛杀不了我。” 杜浚一见一一化解了他的攻势,脸色淡然而冷峻,二话不说,将手中的卷轴打向鸣干。旗帜一出,方圆千丈登时笼罩一片鬼厉之中,阵风吹来,破烂旗帜‘哗啦’展开,鬼头探出,此刻却无力再次布下阵法,它张口呼啸一声,狠狠的咬向鸣干。 “幻化之术。”鸣干双手法决掐动,续而两只手向前一探,居然幻化出两个虚幻的手掌,飘飞纷自托住了鬼头的上下颚。 鬼头吃痛,厉鸣一声,悬浮在半空的破旧旗帜立刻呼呼来到鸣干身旁,一卷,如蛇般将鸣干包裹在其中。鸣干被旗帜包裹在其中,剧烈的挣扎,却一时间难以破出。 杜浚趁机探手凌空将巫辰遗留的法宝抓在手中,续而狠狠的砸向鸣干,口中大喝一声:“破!” 残宝崩析之术! 昔日杜浚修为浅薄,用的也是九道烙印之数的次品残破法宝,却犹能将鸣干逼得狼狈不堪,而此一时,杜浚修为大增,用的也是巫辰的阳品法宝,威力自然不同而语。 半空中,枯手法宝随着杜浚的喝声遽然崩析,其本命之气宣泄而出,少顷化为苍龙一条,摇首摆尾之间,张开巨口,吞噬向鸣干。 此刻但闻‘嘶’的一声,却是鸣干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旗帜撑破而出。旗帜一破,立刻悬飞而起,鬼头悲鸣一声,倏忽没入其中。 杜浚痛惜,探手接过旗帜,飞快一扫,见旗帜虽然破损,却不甚严重,来日祭炼几番,估摸着也能恢复如初。杜浚当即安心,将旗帜收入怀中,抬眼向鸣干望去。 鸣干方才被旗帜包裹在其中,并不知晓杜浚用了法宝崩析之术,只是破除旗帜之后,抬眼一看,便见一条数百丈大小的虚幻苍龙向他吞噬而来。 “天威之术。”鸣干轻喝一声,手掌掐动出一个个法决,渐渐的跳跃的手指之间竟然有‘噼啪’之声传出。杜浚定眼一看,却是在鸣干手指之间,分明看到了几道微小的闪电惊现。 一息,鸣干双手一挥,手中居然有一道百丈闪电迸射而出,带着撕天破地之势,狠狠的砸向扑来的苍龙。苍龙发出一声怪叫,竟然一口将闪电吞入了腹中。 只是,此刻鸣干忽而狰狞一笑,喝道:“破。”但见苍龙偌大的身躯蓦然一窒,旋即体中白芒大涨,这白芒顷刻间,便刺破了苍龙的体表。 下一刻,一道百丈闪电破龙而出,苍龙此刻身躯破烂,渐渐的消弭在虚空之中。 鸣干大笑一声,道:“你也且接我这唤雷之术。” 话毕,那百丈闪电在一阵‘噼啪’之声中霍然打向杜浚。此刻,杜浚身上法宝用尽,又无法术傍身,眼下闪电打来,却又如何是好? 第三十六章 伪神通 长雷奔息之中,鸣干双手掐诀不止,不断的向长雷之中注入法力。长雷噼啪作响,其威势竟让周遭的虚空都扭曲了,更有树叶稍微被长雷触及,眨眼之间化为了飞灰。 这个长雷之威,端是惊人。 杜浚面色淡然,看着奔息而来的长雷,眼中略有精光闪过,体内元气疯狂运转,随着丹田之中的元气漩涡的旋转,在他面前百丈之外,竟然慢慢的形成了一个风眼。 呼吸之间,长雷撞在了风眼之上,但闻‘嘶嘶’之声入耳,风眼崩析,长雷亦是消减了不少,却依旧夹带着万顷之势,呼啸向杜浚袭来。 再不迟疑,杜浚一张口,一点金光从他口中飞出,一闪便来到了他的面前,这一刻,有龙吟长啸传出。忽而,这一点金光暴涨,变的刺眼。 炫目的金光之中,一股浩然而邪异的蛮横厚重气息瞬息弥漫开来,其中亦是生机盎然,这生机不似鸣干那般滂湃,却胜在连绵,胜在不绝。 待到金光散去,鸣干一看,入目的是一座数十丈大小的莲花台,莲花之上叶开四片,散发着一股让人胆怯的威势,就宛如天神一般,铁血而正义。 忽而,又是几声宛如龙吟的声响从莲花台之上传出,鸣干抬眼一看,却是在莲花台座台发现了九条异兽,九兽各自峥嵘,威势之大,可比天地,登时让他身体一颤,依稀只是觉得这九只异兽无比熟悉,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又是一件法宝,你,你,你怎么能有这么多法宝?”鸣干痴痴傻傻的望着杜浚,口中不住的说道:“几件了,这是第几件法宝了?” 说罢,他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手诀一掐,长雷登时轰轰隆隆的撞向莲花台,口中癫狂而道:“毁了你这法宝。” 杜浚冷哼一声,随着他的这声冷哼,莲花台忽而佛光暴涨,金光中,九子浮现虚幻之身,齐声咆哮,声震方圆千百丈,便是那神树都被震的‘唰唰’作响。 这一刻,整个枯魔谷之中的魂魄莫不是惊骇若死,莫不是仓惶的望向哭魔窟方向。在枯魔谷深处,那昏暗的历怨所化的天际之下,有着一座死黑的恶山。 此山与哭魔窟相隔数十万里! 此刻在山峰之上,有一个尸骸矗立,尸骸的手中拿着一个法(违禁)轮,狠狠的砸向山峰,‘轰隆’一声,巨大的山峰,竟被他一下子砸得崩溃了。 尸骸一探手,立刻从山峰废墟之中,有一点血光浮现,没入了尸骸口中,登时让尸骸周身血光大盛,待到血光消弭之后,再看尸骸,身上微有生机浮现,残破的身躯居然又愈合了不少,越来越像一个活人了。 忽而,尸骸霍然抬头看向哭魔窟,脸上更有涌现出无尽的杀机,当即一甩法(违禁)轮,待到法(违禁)轮浮空,尸骸双脚在地上一踏,便来到了法(违禁)轮之上,杀机滔天的向哭魔窟遁去。 枯魔谷,神树之上,杜浚面前的莲花台放出九子,恰时,长雷奔来,与九子相撞,却不想那看似威风凛凛的长雷在九子围困之下,居然毫无反搏之力。 在九子的咆哮声中,竟然一口一口的将长雷吞噬而下,复而九子凶气滔天,齐齐摆首看向鸣干。长雷被毁,鸣干身躯猛然一颤,口角流下血迹,一怔之后,他却莫名而笑。 杜浚心中一动,忙不迭的收回了九子莲花台。只见四叶莲花之上金光一闪,九子突兀的消失不见,再看莲花台底座之上,赫然多出了九子的浮雕,续而九煞莲花印投入杜浚的口中。 这九煞莲花印对杜浚重要非常,所以在见到鸣干稍作异状,杜浚便不想拿九煞莲花印冒险。鸣干越笑声音越大,到了最后简直如同癫狂了一般,只听他说道:“这么多的法宝,一件比一件威力大,这是苍天对你的眷顾么?好,我今天就毁了你。”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口中大叫道:“血海无涯,回头是岸!” 随着他的话语,手中的玉佩蓦然破碎,其头顶之上的虚空忽而颤动了几下,一点黑芒凝出,迎风便长,刹那间,便有数百丈大小,登时一股血历之气弥漫开来,并伴有鬼啸连连。 杜浚定眼看去,竟然是一条蜿蜒的血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忘川之灵!” 杜浚毕竟在中原博览群书,此刻见血河显现,便知晓这乃是伪神通之术。这伪神通之术,需一个神通者将一点神通之意封入一个物件中,传与旁人,旁人在以自身元气催动。 因为其中有神通者的一点神通真元,所以这伪神通之术,不同于法术徒具神通外貌,乃无限接近神通。 “不错。”鸣干大吼一声,道:“这便是我师尊赐给我的保命之术。” 杜浚心中明白,想丹红也未巩基,其修为也就是化意小境,这玉佩却是不知道他花费多少气力,才得到的。这时,在血河无限放大伸延之中,鸣干天灵之上,不时冒出股股白气,被血河吸纳。 “生机!”杜浚眼见鸣干天灵之上的白气,不禁皱眉暗道:“这伪神通太过残虐,竟然吸食施展者的生机。” 在血河的吸食之下,任鸣干吞噬了神果,生机不绝,但是此刻对血河来说,也供不应求,少顷,在鸣干的双鬓之上,已然可见白发。鸣干飞速的老去,呼吸之间,已然弯腰驼背,好似古稀之年。 这一切,说起来繁琐,其实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而已。 鸣干对他的老去丝毫不在意,狂笑一声,托住头顶之上的血河,猛然砸向杜浚,其人更是紧随其后。杜浚深吸一口气,将身旁的所有法宝一同收起,只有杀将依旧和鸣干的法宝僵持着,杜浚也不管它,探手从怀中拿出了曲侯给他的破旧香囊。 面对伪神通,无异于面对半个巩基修士,杜浚自知毫无胜算,无奈之下,只有将希望寄托与曲侯的残破香囊。可是曲侯修为不过化意,这香囊是否能敌过伪神通? 杜浚心中不知,只是此刻只有一试,不然必死无生。“但愿曲侯赐我香囊,并无害我之心。”杜浚一念到此,不再迟疑,一把将香囊拉开。这一刻,整个枯魔谷好似静止了一下,万物俱籁,岁月都好似停了下来。 一息,一股可战天斗地的凌厉气机由香囊之中迸射而出,‘嘶’的一声,香囊破碎成无数的碎片,续而一柄虚幻的长剑出现在了杜浚面前。 一道剑气,香囊之中竟然存放着一道剑气!剑气之上有神通之源宣泄,看去,这剑气就好似活物一般。 “怪不得,怪不得我昔日感到香囊中好似有活物,这竟然是巩基修士的一道神通剑气!”杜浚恍然说道。 剑气一出,天地变色,但见天际之上,那怨云搅动,好似天劫一般,便是冲撞而来的血河,也是颤抖了几下。见此,鸣干双眼赤红,咆哮一声:“我费尽气力施展的法术,皆被你轻易化解,我不相信你一道剑气,便能破我血河神通。” 杜浚并不言语,冷哼一声,面前的剑气蓦然而动,顷刻间,化作千丈之长,对着血河遥遥一斩。这一斩,神鬼变色,便是天际的怨云也被气余波撕裂了一条蜿蜒的口子,露出其上的虚无。 ‘轰’,大树在剑气的刺激之下,蓦然一震,旋即树枝之上那片片丈许大小的树叶纷纷落下,其树身之上,更是出现了道道龟裂,好似不负重担一般。 待到剑气斩到血河上空之时,从那血河之中蓦然深处一只血肉淋漓的百丈大手,五指张开,作势要将长剑托住。鸣干更是大喝一声,随着他的喝声,血河之中顿起一片波澜,波澜之中蓦然升起一道骨墙,挡在了血河之前。 到此,剑气斩在了血手之上,但闻一声凄厉的惨嚎,血手遽然崩溃。剑气去势稍微一窒,续而夹天地之势,狠狠的斩在了骨墙之上。 骨墙一颤,‘噼啪’作响,由剑气斩落之地未中央,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剑气狠狠向下一压,骨墙登时砰然破碎。 就在此刻,血河之中忽而冒起了一个个水泡,就好似那沸水一般。紧接着,从一个个水泡之中蓦然出现了一个个畸形的小儿。这些小孩个个缺手缺脚,亦或是头大如斗,亦或是独眼一只。 在剑气斩落在血河之上的一瞬间,百余名小儿蓦然睁开了双眼,一个个尖叫一声,破开水泡,蜂涌向剑气。剑气微顿,砰然化为千万柄,宛如雨点一般,洒向扑来的众多小儿。 天空好似下起了血雨,一道道丈许的剑气穿过小儿,带出一片血雨之后,便砰然破碎消弭了,而往往数道剑气,才能杀死一个小儿。 但是,剑气的数量是小儿的数倍不止。不一会的功夫,所有的小儿身死,一个个落入了血河之中。而此刻,剑气也仅剩一半,所有散涣的剑气忽而交汇在一起,复而生出一柄五百丈大剑,带着宛如寒冬的冷冽,斩落在了血河之上。 ‘轰轰轰。’ 在一连串的巨响之中,血河一窒,旋即猛然崩析成无数块,复而归于虚无,其后方的鸣干亦被狠狠的甩落道一旁。而剑气到此还未散去,虽然羸弱非常,但其上的那种悍然之气犹存。 剑出鞘,如箭,莫回头。 ‘轰’,又是一声巨响,剑气余威狠狠的斩在了神树之上,生生将神树之上的一个百丈粗细的树枝斩断。断枝好似一片巨大的乌云,轰轰隆隆之中,坠入了虚空之中。 鸣干恰好跌落在神树之上,其神态颓靡苍老,不住的咳着血渍,但却立刻翻身而起,不顾伤势,死死的盯着消散的血河余威,满脸的难以置信,复又傻傻的望着杜浚,口中喃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杜浚冷笑一声,脸色也是惨白,方才剑气一出,登时吸食了他大半的元气,剑气崩析,更是让他心神巨震,只是丹田之中的九煞莲花印瞬间便弥漫出一股生机,注入他的经脉之中。 莲花不灭,杜浚生机不止。 第三十七章 万里追逃 鸣干受伤,其骨刺法宝也是蓦然一暗,困住空遁兽的红潮也变的散涣起来。杜浚遥空一掌,便拍散了红潮,释放出了其中的空遁兽。 杀将收了空遁兽,悬飞在杜浚的头顶之上。鸣干的骨刺法宝悲鸣一声,落在了鸣干一旁。鸣干无视法宝,腹中忽而有血韵隔着肚皮映现,在这红光之中,他苍老的面容竟然极快的恢复了青春。 杜浚眉头一蹙,暗道:“这鸣干分明是依仗神果之上的生机,神果不灭,便绝不了他的生机,只是这么做颇有拔苗助长的意味,此刻鸣干看似生机盎然,想必其自身的生机已然不多,就好似浮肿之人,徒有虚表而已。” 一念到此,他不再给鸣干任何机会,其头顶之上的杀将呼啸一声,狠狠的砸向了鸣干。鸣干见此脸色一白,此刻他受伤之体,怎能承受这阳品初阶的法宝一击。 眼见此刻难以活命,鸣干面色忽而狰狞,蓦然张口便喷出一股浓浓的白气,却是神果的生机,以白气阻住了杀将之后,鸣干再次张口,向着杜浚连连喷出数道白气,旋即呼起骨刺法宝,驾着法宝向石阵谷逃遁而去。 杜浚见此,眼中杀机涌现,祭出长枪在手,狠狠的刺向扑来的数道白气,势如破竹一般,一股脑的将数道白气纷自破除,只是白气蓬散之后,却不消弭,反而化作浓浓的白雾,弥漫数千丈,让杜浚一时间难以识路。 直待片刻之后,白雾被神树吸食,杜浚才得以脱出,眺望一眼,却见鸣干已然遁出万丈之遥,当即冷哼一声,收了众多法宝,驾着杀将,遥遥追去。 这一追便是数日之久,鸣干依仗着神果不绝的生机,每每当杜浚追近之时,便以生机催动脚下的骨刺法宝,只是随着他不断的动用神果生机,他的面容又开始了渐渐苍老,这苍老好似来自灵魂,任神果生机如何的灌入,也不能复初。 此刻,鸣干心中不禁想起了丹红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丹红说:“神果虽然可以一时让你生机无限,但是却亦在无时无刻的消耗你的精元,精元一绝,任神果生机如何葱郁,你也难以活命。” 但是,此刻鸣干却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死,要逃,他望着身后的杜浚,曾经几次的开口求饶,杜浚却片言不发,好似便是追上百年,也要将他诛杀。 次日,石阵谷已然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杜浚却依然没有追上鸣干,此刻心中不禁着急起来,若是被鸣干逃入石阵谷,恐怕再想诛杀他,端是难上加难。 “白度一直未曾出现,恐怕早就独自先行去往枯魔谷了,生死难料。而鸣干身上怀有两枚神果,若无意外,一旦枯魔谷之行结束,他便能登上鬼谷十代大弟子之位。”杜浚望着前方不断逃离的鸣干,想到此处,双眼杀机更浓,暗道一声:“此人必要诛杀。” 眼见鸣干马上便要进入石阵谷,杜浚不再迟疑,喝道:“杀将灭魂!” 此音一出,杀将之上的杀戮之气蓦然一窒,旋即遁空兽浮现而出,却被杀戮之气搅成碎片,续而被杀将吸入其中。杀将吞噬了遁空兽魂魄之后,其速蓦然一块,忽而一闪,便已然过了数百丈之遥。 “不惜碎了遁空兽的魂魄,让杀将展示掌握其遁入虚空的神通,也要诛杀了你。”杜浚双眼杀机炙热,脚下的杀将更是连连闪现,和鸣干的距离飞快的拉近。 鸣干回头一望,登时大骇,其腹中血韵涌现,速度更是一快,只是如此犹不能摆脱杜浚,但见杜浚脚下的杀将连连顿空,几次闪现之下,已然来到他千丈之遥。 鸣干深知,若被杜浚追上,必死无疑,且此刻石阵谷就在眼前,只消给他几息的时间,他便能冲入其中,得以活命,生死之间,他蓦然面色一狠,大叫一声,右手竖掌成刀,挥落之下,竟然生生斩下了自己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探手抓住了断臂,向身后抛去。 杜浚见状,眉头一蹙,还来不及如何作势,便见断臂砰然炸开,登时白色的生机宣泄而出,化作白雾,弥漫千丈,雾气之浓,端是伸手不见五指。 鸣干大汗淋漓,见到杜浚被困,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想,正在此刻,面前忽而人影一闪,定眼看去,亦是惊骇的发现,那包裹在黑云之中的神秘之人,竟然来到了他的面前,距离他仅百丈之遥,且还拦在了他和石阵谷之间。 杜浚面色冷峻,对着不远处的白雾探手一抓,但见白雾涌动,片刻居然从中遁出一团黑云来,黑云之中可见杀将,更是依稀可见一个人影的轮廓,猛然看去,和平素杜浚驾着杀将一摸一样。”这?”鸣干骇然望着杜浚,心中惑然怎会出现两个,失声说道:“难道是分身之术?” 杜浚不语,待到黑云临近,轻喝一声:“现。”便见黑云收缩,片刻化作了一团泥团,竟是那大地之脉残渣法宝。这也是杜浚方才突发奇想,没想到这泥团竟然真的能模仿出他遁行之时的摸样。 “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鸣干厉声问道,复而胆怯,哀求道:“只要你放过我,神果我都给你。” 杜浚摇摇头,正要说话,忽而心有所感,扭头向石阵谷看去,却见此刻从石阵谷中有一道流光遁来,片刻便已然来到两人百丈之遥。 “勾倩?”杜浚看着来人,沉声说道。 来人正是勾倩,自从杜浚四人离开之后,她便候在石阵谷边缘之地,心中更是期盼鸣干能够旗开得胜。所以一见杜浚二人返回,便立刻迫不及待的前来查看。 但是当她临近之时,一见杜浚两人的作态,心中忽而警觉起来,立刻驾着法宝,向石阵谷遁去。鸣干断臂之上,此刻却无血留下,端是诡异,此刻他一见勾倩逃遁,立刻探手凌空一抓,以入窍之境修为,硬生生的将勾倩扯了回来,抓在手中。 原本勾倩此刻前来,所去之处,便有意的靠近鸣干,此刻便是杜浚想要阻止,也已然来不及了。鸣干一将勾倩抓在手中,二话不说,立刻张口喷出一股白烟,渡入勾倩体内。 勾倩犹自奋力挣扎,只是稍微吸入了许些的白烟,便立刻身体一僵,动弹不得,只能满脸惊骇的看着鸣干。鸣干狰狞一笑,甩手将勾倩砸向杜浚,口中喝道:“现。” 这一切说起繁琐,其实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杜浚一见勾倩前来,眉头稍蹙,勾倩便已然折身逃遁,复而被鸣干抓在手中,这时杜浚也不过刚刚皱起了眉头,再看之际,便见勾倩满身血韵,脸色痛苦的向他袭来。 鸣干在生死危机之下,爆发出了难以言表的迅捷。 杜浚见勾倩此刻身不由己,直感到她此刻诡异异常,正要闪躲,却不想勾倩身躯忽而有万道血韵刺破体表,迸射而出,这道道血韵笼罩了方圆千丈! 血韵一出,杜浚登时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机涌现,眼角余光更是看到,几道血韵扫过地面,竟然冒起了‘嗤嗤’白烟,腥臭无比。 “借勾倩精元,转生机为戾气!”杜浚脸色一变,脚下的杀将黑云一凝,将他笼罩在其中,旋即,他又祭出泥坛照在头顶之上,复而又祭出旗帜,旗帜化作十丈大片,护住全身。 刚刚做完这些,那万道血光已然临身而来,首先迎上的是旗帜,突闻‘嗤嗤’声入耳,杜浚抬眼一看,入目的是旗帜之上,鬼头痛苦的表情,而旗帜本身亦在不停的消弭之中。 旗帜受袭,杜浚感受怀中红缨枪蠢蠢欲动,当即按下红缨枪,收了旗帜入怀,旗帜一去,万道血光登时打在了杀将黑云之上,黑云乃是杀戮之气所幻化,和这生机转化的戾气血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倒也抵挡了一阵。 而这空当之中,鸣干看了一眼,容颜不断苍老的勾倩,毫无留恋之色,飞遁而去,几息便入了石阵谷。杜浚叹息一声,万里追逃,此刻因为勾倩功亏于溃。 勾倩容颜不再,亦不能言语,只是双眼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望着鸣干离去的方向,悲痛越绝,她不明白,鸣干怎么如此轻松的便舍弃了她,昔日里那些甜言蜜语呢? 杜浚看着勾倩,冷笑一声,眼见此刻血光已然羸弱了不少,便驱使已然不支的杀将一敛杀戮之气,不再和血光对持,杀将敛息,只是托住杜浚,有少许的黑云缭绕在杜浚周身。 没有了黑云的阻拦,万道血光登时打在了泥坛之上,让人意外的是,泥坛忽而光华暴涨,迸射在其上的血光非但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损伤,反而被泥坛纷纷吸纳了。 杜浚眼尖,又距离泥坛甚近,却见泥坛再吸纳血韵的过程之中,其上的裂痕在血光的滋养之下,竟然有了愈合的迹象,只是过程很是缓慢,其效甚微。 渐渐的血光不断减少,且所笼罩的范围,亦在缩减,到了最后,却只有勾倩身躯还有淡淡的血光朦胧,没有了众多血光的支撑,勾倩凌空坠落。 所幸他们所在的半空不甚太高,估摸着也就是五六丈,勾倩砰然落在地上,在体内残存的血光支撑之下,生机未绝,她面容痛苦的扭曲着,望着杜浚,嘶声道:“师兄救我。” 杜浚看着勾倩的痛苦,叹息一声,问道:“你可后悔?” “后悔?对,我后悔了。”勾倩表情狰狞,竭力说道:“是我看错了人,错把禽兽当成了人。” 一顿,她又面色缅怀的说道:“或许,那一日我若不背叛他,虽然可能达不到此刻修为,至少也性命无忧……那人不错。” 杜浚一怔,惯性问道:“谁。”一字说出,便恍然明悟了。 果然,勾倩惨笑,道:“一个我本不应该背叛的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一顿,她挣扎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杜浚稍作斟酌,抬手散了黑云,露出真容,沉声说道:“是我。” 勾倩抬眼看去,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容入目,不禁让她久久失神,口中失语。忽而双眼暴睁,嘶声说道:“你没死!”不待杜浚回答,她却又自言自语道:“你才是我此生第一个看错的人,你……” 她自嘲一笑,又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昔日的你灵根被毁,身受重伤,落入沼泽中,此刻非但未死,还功达沉田,亦是将鸣干追得无处可逃……我悔啊。” “自从入了玄阴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自己找一个靠山,却不想真正的依靠,却被我自己错过了……”一句话还未说完,她气息一窒,双眸变的无神,却是死去了。 杜浚叹息一声,不再滞留,驾着杀将向远处遁去,心中暗道:“既然暂时不能诛杀鸣干,还需上哭魔窟一行,势必要得到万魂之源!” 此地静默,喧嚣散去,只有深深的寂寞,还有那静躺在地上的少女尸首,许久,少女那已不再白皙细腻的手指蓦然动了动…… (这两天的文章干净吧?当然,这张除外……顺便求一下收藏,红票,众道友能给支持一下么。) 第三十八章 战凶魂 枯魔谷中,杜浚驾着杀将一路急行,不出几日,已然来到到了北方神树之下,旧地重游,却物是人非,端是让杜浚感叹,想道:“修真无常,想那巫辰昔日在我辈之中,也是惊才绝艳之辈,如今却是落的尸骨无存,可怜,可悲啊。” 稍作惆怅,杜浚便驾着杀将向四方神树中央而去。半日之后,一个巨大魔窟赫然入目,这魔窟乃是从地下伸延而出,其形态宛如那被埋下一半身躯,怒张其口的长蛇一般。 从这魔窟之中,不时有血红烟雾溢出。杜浚毫不迟疑,驾着杀将遁入其中,一入魔窟登时有一股阴寒之气涌来,这阴寒之气宛如万年寒冰一般,简直让人不能抵挡,更是有无数幻化的鬼厉之声响彻耳畔,扰人心神。 杜浚但觉一冷,却是连经脉之中的元气都好似被冻结了,运行之间越见缓慢。接着心神被鬼叫之声扰的又是一乱,心中不免惊骇于此地的诡异,略作斟酌,就要先行折回,却不想此刻,怀中的神果忽而飞出,蓦然炸开,化为一团血色的液体,渡在了杜浚的全身。 这般,杜浚蓦然感到身上一暖,耳畔的鬼啸消失,不禁暗赞一声神果奇效,当即驾着杀将向哭魔窟深处而去。 同一时刻,在远处,一条身影蓦然出现在四方神树中的南方神树之下,细一看去,却正是尸骸。尸骸在南方神树之下稍作停息,嗅了几下,忽而咧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续而向中央的哭魔窟遁去。 与此同时,哭魔窟深处隐隐传出一声惊呼。杜浚一怔,脸色惊疑,目光闪烁,却不停息,依旧急遁而去。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杜浚但觉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一处地下空洞之中! 杜浚抬眼一扫,却见在这空洞之中,居然修建着一个殿堂,这殿堂修建的气势庞大,巍峨矗立,高数十丈,宽越数百丈,飞龙走凤之间,尽显峥嵘,只是此刻看去,却显得腐朽荒凉。 “此地怎会有殿堂?”杜浚心中惑然,来不及细想,忽而听到一声惊呼,立刻引的他循声望去,却见在不远处,白度神情颓靡的委顿在地上,骇然望着空洞中央的殿堂。 白度亦是察觉到了杜浚,立刻伸手向前一直,口中叫道:“师兄快拦住它!” 杜浚微微一怔,扭头顺着白度所指之处看去,却见在大殿之前有一凶魂急行,快若闪动的向大殿之中奔息而去,此刻距离大殿只有十丈之遥。 那一刹那,杜浚分明看到,凶魂面容似书生!仅杜浚扭头看去的这一瞬的功夫,却听白度接道:“万鬼之源便在大殿之中!” 这话一出,登时让杜浚眉头一皱,二话不说,祭出泥坛,兜头砸向凶魂。泥坛暴涨三十丈,如山岳一般,狠狠的坐向书生凶魂,其势之快,让人只觉眼前虚影一闪。 一个凶魂急行向一个藏着万鬼之源的大殿,所图何事,其中玄机,端是想都不用想。此刻若再延迟两息,书生凶魂便能进入大殿之中,但是仅一息,泥坛夹带着让魂魄战栗的气机,霍然砸来。 书生凶魂面色不甘,身体却不能不稍作顿息,它狰狞历啸一声,两只鬼手一探,分化出鬼手两只,凌空拍向泥坛,做完这些,也不看其结果,却是又向大殿遁去。 “给我停下!”杜浚见状,大喝一声,祭出红缨长枪,抓在手中,手臂抡圆,向前一抛,长枪登时嗡鸣一声,刺向书生凶魂。 书生凶魂见红缨长枪来势汹汹,不敢触其锋芒,连忙向一旁闪躲而去,这一躲立刻让它的去势缓了下来,只是怒然望着杜浚,忽而鬼叫一声,显出青面獠牙的真身,口中更是长啸连连。 红缨长枪凌空一转,却是带着一股仇恨之意向书生凶魂刺去,而同时一旁的泥坛破开书生凶魂幻化的两只鬼手,遥遥砸来,其如山岳三十丈方圆,威势一时间骇人之极。 若是昔日书生凶魂才脱困之时,定然不会如此不济,但是在石阵谷之外,被尸骸取走了体内的那枚舍利,却是羸弱了不少,而此刻几息下来,便被杜浚困入了绝境之中。 一旁的白度见状,深深舒了一口气,他被书生凶魂伤的不轻,但是此刻犹自叫道:“鸣干师兄,我来助你。”说罢,立刻祭出法宝,呼啸着砸向书生凶魂。 杜浚心中明了,此时一旦别书生凶魂得万鬼之源,他与白度谁也别想活命!但是此刻白度分明是见凶魂被他困住,且逼入了绝境之中,方才出手。 杜浚原本对白度便不甚喜欢,只觉得白度太过阴柔,此刻见状,登时冷哼一声,片语不发,心中更是暗暗敲定,待诛杀了书生凶魂,便是白度的死期。 枯魔谷一行,无声无息之间,让杜浚平添了几分的狠历。 书生凶魂原本恢复在望,只消得到了万鬼之源,甚至有凝魂成体的希望,眼下却连连受阻,此刻又被逼入绝境之中,心中端是有着浓浓的不甘与怒火,鬼啸不断,忽而一颗头颅无限放大,眨眼之间,便已然有数十丈大小。 其颈脖无限拉长,鬼头对着刺来的红缨长枪狠狠一撞,登时将长枪撞了出去,同时它的身躯亦是连连抖动,也是痛苦异常。复而去势不减,头颅一甩,又斜斜将泥坛撞飞了出去。 但是泥坛不同红缨长枪,乃是先前封印它的根本所在,这一头撞在泥坛之上,立刻让它身体剧烈一震,续而在一阵‘嗤嗤’声中不断的缩小,巨大的鬼头也是眨眼间恢复了常态。 这时白度的法宝呼啸砸来,书生凶魂怒然探手一抓,顿然将那仅是阴品初阶的法宝抓在手中,鬼手用力一握,法宝破碎。 ‘噗’,白度胸膛一缩,张口喷出一股热血,其神态更是委顿了不少。而杜浚,虽然泥坛与红缨长枪在接连的搏杀之中,频频受到损伤,但是却不是他的本命法宝,所以倒也无恙。 书生捏破了白度的法宝之后,却不再向大殿而去,反而口中鬼啸不断,看着杜浚的鬼眼之中,更是流露出杀之后快的神情。 杜浚冷哼,召回泥坛与红缨长枪,复而祭出旗帜,旗帜虽然破损,但威势依旧惊人,如同一片乌云一般,盘旋在杜浚的头顶之上。可就在杜浚刚要驱使旗帜袭向书生凶魂之时,耳畔忽而传来声声咆哮之声,立刻引的他循声望去。 入目的是无尽的异兽之魂涌现而来,宛如潮汐一般,数量不下数万! 一旁委顿在地的白度见此不禁无力的呻吟了一声,脸色吓得惨白,一时间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是傻傻的盯着涌来的兽潮。 此一刻,杜浚依旧面色平淡,波澜不惊,双眼闪过一道精光,二话不说,将身上的所有法宝纷纷祭出。泥坛护在其头顶之上,打出一道气息,将他笼罩在其中。 旗帜涨大,凌空一卷,宛如凉席一般,圈住了杜浚周遭三十丈!杀将之上更是涌现出无尽的杀戮之气,牢牢的将杜浚笼罩着。 而红缨长枪却环绕在其周身,其上大手凝出,伺机而动。更有大地之脉残渣法宝,化作一面盾牌,挡在最前方。如此,杜浚还不放心,再次祭出丹田之中、九煞莲花印的一丝幻影,让其贴身悬浮。 白度此刻傻傻的望着杜浚,满脸痴呆,好似看到了比兽潮更为恐怖的事情,口中喃喃道:“一件,两件,三件……” 若他知晓,在杜浚丹田之中,却还有一个更为逆天的法宝,不知又会作何感想了。 忽而,他一个寒战,霍然回神,不知道哪来的气力,揉身扑向杜浚,口中哀求:“师兄救我一命,来日我愿意做牛做马以报。” 杜浚冷笑一声,抬手从杀将之上抓来一丝杀戮之气,甩手袭向凌空扑来的白度,生生将白度砸的倒飞了回去。白度一脸的绝望之色,口中凄厉叫道:“我咒你日后不得善终。” 杜浚仰天长笑,道:“这句话,老子听过了!” 这时,兽潮涌来,几只前方的异兽之魂狰狞扑来,却被红缨长枪一巴掌拍飞了出去,只是随着涌来的兽潮越发的多,红缨长枪慢慢的有些捉襟见肘,招架不住了。 不多时,便有几只兽魂越过红缨长枪,向杜浚扑来,却被泥坛之上的气机一荡,顿时化为虚无。随着时间的流逝,转眼间,数十只兽魂已然被泥坛化为虚无。 但是,时不过半晌,泥坛之上的气息随着数百只兽魂越过红缨长枪,已然羸弱非常了,悬浮之间,其上更是在几声‘咔咔’之声中,多了几处龟裂。 书生凶魂满脸怨恨的盯着杜浚,在它的奴役之下,所有的兽魂莫不是集中袭向杜浚,在它的眼中,对白度却视而不见。此刻它见杜浚受困,不再迟疑,纵身向大殿而去。 白度跌落在杜浚后方,见兽潮集中袭向杜浚,还满脸的讥讽与快意,只是这快意随着尸骸去往大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有心逃离此地,却见离去的通道中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兽潮。 此刻书生已然有半只脚踏入了大殿之中,不曾想,就在此刻,异变突起,但见原本向大殿冲去的书生的身行蓦然一窒,旋即竟好似被什么拉扯一般,生生被拽出了大殿。 而书生此刻脸色一片惊慌,望着通道,双眼充满的了恐惧,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狰狞凶历?杜浚虽不得见书生方才的异状,却忽而心中一动,亦是向来处望去。 有那么一刻,这地下空洞之中好似暗下一下,旋即一股宛如江水的浩大气机从入口通道中涌现而来,这万顷之势一出,登时让兽潮一窒。 旋即,一条人影脚踏法(违禁)轮,呼啸而来。 尸骸! 第三十九章 一场机缘 尸骸一现,姿态寻常,但即便是如此,依旧骇的书生凶魂步步退缩,鬼眼之中虽然有恨意滋生,可这恨却被它心中的惧怕生生掐灭。 兽潮停息,所有的兽魂莫不是匍匐在地,头颅垂下,便是连看尸骸一眼的动气都没有。杜浚望着尸骸,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犹记正是它,才让杜浚一步步的坠入了邪魔。 虽然给了杜浚莫大的机缘,但亦是让杜浚踏入了一条不归路,一条永远没有回头余地的道路。 尸骸飘身来到大殿之上,对着杜浚咧嘴一笑,抬手一招,杜浚头顶之上的泥坛蓦然而动,向尸骸飞去,其间体积不断缩小,待到尸骸探手接住它的时候,泥坛已然变回了寻常大小。 杜浚苦笑,当即收了护在周身的一众法宝。尸骸泥坛在手,身上的气机一沉,手中的泥坛慢慢飞起,悬浮在半空,其底朝天,坛口对着一干兽潮。 这一刻,群兽哀鸣,却不敢有丝毫的挣扎,便是那书生摸样的凶魂也是一脸恐惧的看着半空的泥坛,却不敢有半点的越绝。 下一刻,泥坛忽而气息大作,这气息看不见摸不着,却让杜浚感到无比的清晰,在这气息中,泥坛坛口忽而洒下漫天黄色的霞光,将所有的兽魂笼罩在其中。 群兽悲鸣更甚。 但见霞光之中,泥坛好似变的有莫大的吸力,眨眼间将为数众多的兽魂纳入其中。待到杜浚再看之时,入目的只有霞光道道,群兽不复。 “这才是泥坛的真正用法……”杜浚心中暗道一声,忽而想到一个可能:“难道当年封印书生凶魂的便是面前的这尸骸?” 尸骸抬手召回泥坛,泥坛在手,霍然转身看向书生凶魂,手中的泥坛坛口对着书生凶魂。书生凶魂一见,立刻毫不迟疑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住的叩首,口中竟然有生硬的话语传出:“饶……命,圣……” 只是当书生凶魂一个‘圣’字刚出口,却不想尸骸身上蓦然展现一股杀机,当即手中的泥坛打出一道霞光笼罩书生凶魂,竟然一下子将书生凶魂吸入其中。 杜浚先是骇然书生凶魂竟然口能言语,虽然声音语调诡异生涩,但是依旧让他惊诧不已,旋即见到尸骸为一个‘圣’字,杀机涌现,当下心中一动,暗道:“圣?这好似是一个尊称!但圣字之后是什么呢?圣人?圣贤?不对,若是这些笼统的称谓,尸骸绝不回如此,这圣字之后的一个,或是几个字,极有可能点出了尸骸的身份!” “尊者饶命!” 地下空洞之中忽而响起了一声惨厉的哀求,杜浚一看却是白度上前几步,跪倒在大殿之下,对着尸骸哀求着。此刻但见白度一指杜浚,叫道:“尊者饶命,是他,是他偷窃了您的法宝,和我没有关系啊。” 杜浚闻言一怔,旋即莞尔一笑,只是这笑容好不冷冽。尸骸缓缓的垂头看了白度一眼,忽而咧嘴一笑,纵身而下,来到白度之前,却又对着杜浚探手一抓,一下子将措不及防的杜浚凌空摄入手中。 尸骸一手抓着杜浚的一只手臂,抬手在白度低垂的头上拍了一下,此一举蓦然间将白度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复而看见尸骸就在面前,又是一惊,再看尸骸手中抓着杜浚的手臂,一怔,旋即忍不住露出一个隐晦的笑意。 尸骸对着泥坛一指,又指指杜浚,续而望着白度。白度见此拼命的点着头。杜浚望着白度,神色平淡,眼中满是讥讽的怜悯之色。 这时,尸骸忽而对着白度招了招手,又指指杜浚。白度一怔,旋即笑道:“好好,我替您杀了他。”说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踉跄几步,正想向杜浚而去,却犹豫住了。 忽而一眼瞄到尸骸的手依旧紧紧的抓着杜浚,白度双眼一亮,不再迟疑,上前几步就来到了杜浚的面前,却不想,就在这时,尸骸忽而屈指一弹,白度但觉双膝蓦然剧痛传来,闷哼一声,便跪倒在了杜浚的面前。 白度傻了,他回头傻傻的望着尸骸,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尸骸对白度咧嘴一笑,复而握着杜浚的手掌缓缓地放到了白度的头顶之上! “难道,难道这尸骸竟然想竟神秘人的一身修为渡给我?此刻让我跪下……难道是要收我做徒弟?”白度此刻虽然心中惊疑,但是他先入为主的以为杜浚偷窃了尸骸的法宝,此刻尸骸必然是要报仇的,所以心中依旧如此想道。 尸骸的气力出奇的大,此刻容不得杜浚作丝毫挣扎,手掌便已然放到了白度的头顶之上。杜浚眼中流露出一丝的不忍,他知道尸骸要他干什么,但不同于上次失手的是,这一次是有预谋的。 这一刻,好不漫长。 尸骸只是静静的看着杜浚,眼神中却又是什么在跳跃?白度见到杜浚面色异常复杂,心中一喜,暗道:“此刻你还有的选择么?” 杜浚久久不动,忽而尸骸身上有杀机涌现,这杀机中夹带着丝丝的愤然与不屑。杜浚心房一颤,昔日的遭遇此刻宛如潮水一般涌来。 金华山,那护子而死的母亲,此刻恐怕尸骨无存了。 那耗尽心神而亡的父亲,默默的忍受着丧妻之痛,带着其子一路逃遁,最后只是,只是想让杜浚过上平淡的日子。 “可是,我能平淡生活么?”杜浚心中挣扎,暗道:“这仇不共戴天啊!” 蓦然,男子仰天大笑,只是这笑声却如此的悲凉,宛如一只孤单流浪的野兽在咆哮。下一刻,一股生机盎然的元气由他丹田之中的漩涡中倒灌而出,循着手臂,一举冲入白度的天灵之上。 “来了,来了。”白度大喜过望,心中叠声暗道。 只是,一息,这喜悦便凝聚在了他的心中,续而化为无尽的恐惧与惊慌,眼角余光更是看到此刻他的身躯之上不断地冒着白色的烟气。 “怎么会这样?我不甘心,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意外。”白度心中狂吼,复而转首望着尸骸,叫道:“尊者救我。” 此刻尸骸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杜浚,眼神凄迷,好似回忆到了什么一般。白度绝望了,他终于知道,一切不过是他可笑的幻想,他终于明白了杜浚方才表情复杂的含义,那是在可怜他! “我不甘心啊!”感受着体内的修为以及生机不断的被杜浚吸食,白度狠然望着杜浚,眼中出现了一丝的无奈,问道:“你到底是谁?” 杜浚叹息,散了缭绕在身旁的杀云,露出真容。白度嘴巴微张,痴痴的望着杜浚那熟悉的面容,久久难以说出话语来。 面前的这个人,面容依旧,只是还是昔日那个灵根被毁,被人瞧不起的杜浚么?白度瞳孔一缩,震惊的望着杜浚,失声问道:“你怎么能有如此修为?” 声音之中满是难以置信,若是他此刻知晓,在不久之前,巫辰参拜在杜浚手下,又是如何一番神态?若是被他知晓,昔日耀武扬威的鸣干在此之前被杜浚万里追杀,最后精元大损之下,犹不能逃出,之后抛弃了勾倩,才得以活命,又、当如何作想? 可惜这一切他都没有机会知晓了,若是事先知晓,恐怕他情愿书生凶魂得到万鬼之源,也不愿意碰到杜浚。他只是望着杜浚,惨然一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当真不愧枭雄,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我不甘,为何这老天都站在你那边?”狂呼一声,白度气息一窒,再无声息,一阵微风拂来,其身躯砰然而碎。 杜浚蓦然的收回手,闭上双眼,身体之中蓦然有一股精纯的元气阴郁,一息之间,这空洞之中的无尽灵气蜂涌进入他的体内,让他忍不住的仰头长啸一声。 这些灵气一旦进入杜浚经脉,便立刻被丹田中的元气漩涡拉入丹田中,围着元气漩涡一转,便化为道道精纯的元气,融入其中。 而随着无尽的灵气的融入,元气漩涡非但没有扩大,反而在不断地缩小,隐隐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渐渐的,漩涡的转动缓了下来,空洞中的灵气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沉田大圆满!”杜浚虽然功力一举突破了沉田后期,心中却无比的沉重,他望着尸骸,忍不住问道:“我以后便是都要如此了么?” 尸骸身上的杀机被杜浚问的一沉,它静默了片刻,复而咧嘴一笑,点了点头,指指杜浚,又指指它自己。杜浚惨笑,道:“对,我和你一样,我是邪魔,我是邪魔啊。” 一声声,充满了不甘和自讽。 尸骸摇摇头,抬手在泥坛之上一拍,便见泥坛之上涌现出了一道霞光,霞光之中是书生摸样的凶魂恐惧的挣扎着。尸骸探手在霞光中一抓,一缩,书生凶魂已然在手中,它又对着杜浚怀中一挥手。 杜浚胸膛的衣衫起荡了一下,飞出一物,被尸骸抓在手中,却是大地之脉的残渣法宝。尸骸捏住书生凶魂,反手一拍,竟将书生凶魂拍入其中,复而又一手掐诀的,打出几道封印在其上。 之后,更是抬手一指点在杜浚的额头之上,一缩,杜浚的额头之上竟然有一点精血溢出,精血追随着尸骸的手指飘荡在半空。尸骸单手引着那滴精血,蓦然对着书生一送,精血便融入了书生的额头中。 精血融入,书生凶魂周身登时冒出一阵血韵,许久不散,不知道过了多久,血光散去,再看书生凶魂虽然依旧狰狞,但看着杜浚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的莫名。 做完这些,尸骸对杜浚做了一个仔细看的手势,复而掐出几个法决,但见泥坛之上的霞光中,再次飘逸出几个兽魂来。兽魂一现,却又被尸骸探手一拍,拍入了泥坛中,复又演变了一次。 杜浚目光一凝,仔细的盯着尸骸的手法,将几个手诀记在心中,暗道:“这尸骸却是在教我泥坛的取魂之法。” 如此,尸骸此才散了泥坛之上的霞光,将泥坛交付于杜浚,便不再理会杜浚,转而神情肃穆的望着那巍峨的大殿,不知过了多久,尸骸蓦然慎重的探手对着大殿一拍。 这一拍好似夺尽天下风情一般,好不玄奥,但见巨大的大殿蓦然一震,其上的飞尘飞洒,更有几处巨大的雕刻装饰轰隆落下。 而这时,大殿之上忽而飞出一个石碑,巨大,十丈,漆黑,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神秘的符号。石碑一出,大殿轰然倒塌,便是地面都好似颤动了几下。 杜浚看了一眼大殿的废墟,叹息一声,不管这放置万鬼之源的大殿之中有着多少玄机危险,此刻也是烟消云散了。 这时,半空之中的石碑带着战天灭地之势,狠狠砸向尸骸。尸骸面色郑重,祭出法(违禁)轮,法(违禁)轮嗡鸣一声,迎了上去。 ‘轰’,石碑砸在法(违禁)轮之上,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响声,这一刻好似天地崩塌,人间沦陷。法(违禁)轮一震,其上佛光大作,竟然生生抵住了石碑。 石碑之上的神秘符号忽而一亮,流光溢彩,气势大增,又一撞,狠狠的将法(违禁)轮甩了出去。这一刻杜浚但觉那些神秘符号入目,心中竟然莫名的一动! 第四十章 一怒冲冠 杜浚看到黑色石碑之上的奇异符文,心中不禁一动,暗道:“大峡谷,这石碑之上的符文和我在封印阵法中所见的那座石碑阵眼之上雕刻的‘封’字何其相似!” “此地当真与那大峡谷有着莫名的牵连!”杜浚念头一转,却如是想道,却在此刻,但觉眼前蓦然一亮,引得他抬头看去,入目的光华暴涨的黑色石碑。 此刻,石碑之上一个一个符文忽而脱离而出,交汇在半空中,片刻而已,凝成了一柄三丈长,光华流转的大刀。大刀一出,登时让虚空都扭曲了几下,瞬间一股刺人眼眸的锐利之气由中而发。 大刀凝实,狠狠斩向尸骸,刀才刚动,其锐利之气所笼罩的地面之上,那坚硬的岩石竟然在一阵‘咔咔’之声中,出现了大片的龟裂,这龟裂一直蔓延数百丈。 由此可见大刀这一斩之凌厉,若是被其击中,恐怕就是铜头铁脑也要含恨而终了。尸骸却浩然而立,双眼杀机迸射,一张口,吐出一个金光灿灿的舍利。 舍利一现,其佛光中竟然隐隐有佛经唱响,佛经之中,一个丈许的‘卍’佛出现,其上金华浓郁如水一般,迎向长刀,竟然生生将其托住了。 只是僵持片刻,长刀嗡鸣一声,‘卍’字佛文蓦然崩析。但是就同时舍利之上的诵经之声蓦然一急,竟然有一个轮廓凝出。杜浚眼眸一缩,那凝出的轮廓居然是一尊佛!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这地下空洞之中,不知何时竟有浩瀚之声咏唱那金刚经经文!佛经之中,长刀好似被禁锢了一般,竟然定在而来半空。 杜浚闻听,只觉得这声音浩大非常,宛如那天语一般,震人心神。而对于这篇经文,杜浚多少也是了解,虽不知道其中玄奥,却也知道这经文所说的却是一个佛去讨饭的事情。 金刚经中,舍利金光中,那佛宽厚的手掌之中浮现出一个钵盂,这钵盂乃是苦修者饮水之用,腹大而口小,不易溢水。 佛托着钵盂,法相庄严,佛口轻启,有声传出:“佛家一钵水,八万四千虫!” 此话一出,钵盂之上立刻有华光庄严,其中一个个微小的蠕虫飞出,依附在长刀之上,无数小虫一起蠕动,顷刻间将长刀重新化为一个个符文,且被一只只小虫拖入钵盂之中。 到此,佛散去,尸骸一张口,将舍利吞入口中,却是猛然对着暗淡的石碑一挥手,石碑轰然崩析,石屑迸射之间,从中有一抹虚影飞出,融入尸骸身体之中。 “一魄?”杜浚眼尖,分明看清那虚影乃是人之三魂六魄其中的一魄! 尸骸融了一魄,再看去,其身体之上的缺损竟然又愈合了不少,却是依稀有了生人的大致轮廓,而非从前一般枯槁苍瘪,且还腐烂缺损。它探手对着大殿废墟凌空一抓,便见一抹混沌的光华从中飞出,落入了它的手中。 “万鬼之源。”杜浚见这混沌的光华鬼厉阴森,好似无数恶鬼融合一般,不禁脸色一变,心中暗道:“若是尸骸吞了这万鬼之源,却又如何是好?” 果然,尸骸一经得到万鬼之源,便张口一吸,将大半的万鬼之源纳入腹中,这时它却看了杜浚一眼,忽而一笑,却将手中剩余的少半万鬼之源丢给了杜浚,当即不再滞留,呼来法(违禁)轮,遁离而去。 杜浚接过万鬼之源,入手一片阴寒,且有凶怨之气涌上心头。他收拢心神,复而祭出杀将,暂且将万鬼之源寄于杀将口中,当即驾着杀将,出了哭魔窟,向石阵谷而去。 遁形之中,他拿出泥坛,目光湛湛,暗道:“这尸骸却是又送了我一场莫大的机缘,泥坛之中兽魂众多,取之不尽,足够我日后所用了。” 遁行了几日,来到石阵谷,杜浚却迟疑了一下,却是不知道那被尸骸封入泥团的书生凶魂是否能会像上一次一般,被阻挡在外。 自从书生凶魂融合了杜浚的那一滴精血之后,杜浚便隐隐的觉得他与书生有了一丝莫名的联系,好似只消他心所动,便可掌握书生的生死一般。 杜浚稍作沉思,决定一试,当下驾着杀将,向石阵谷而去。无声无息的,杜浚进入了石阵谷,其间并无异状出现。来到石阵谷中,他掐指一算,今日却正好是离去之时。 “只消等到傍晚,便可离开枯魔谷了。”杜浚暗道一声,速度不减,向石阵谷中央的石阵而去,又道:“只是可惜不能诛杀了鸣干。”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中央石阵,却见此地已然有众多的鬼谷十代弟子聚集,下一眼他便看到了鸣干,身上有杀机一现,却立刻被他按下,当即冷笑一声,按下杀将,落在了众人的不远处,静等离去。 一众鬼谷弟子见他前来,纷纷挪动身子,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使得那一团黑云,好不独立。稍作静默了一下,许多的鬼谷弟子便耐不住寂寞,对着杜浚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真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什么叫还活着?前些天,我亲眼看到这人把鸣干追得无处可逃……”说话的鬼谷弟子刚说到此处,霍然回神,立刻闭嘴,且胆怯的看了看远处的鸣干。 鸣干分明听到了这些话语,暗中息下怒火,双眼狠狠的盯了那先前说话的鬼谷弟子,目光一转,却又落在了杜浚身上,暗道:“想必在此地,他也不敢动手,这些时日他恐怕独自去了哭魔窟,哼,万鬼之源却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鬼谷历代同代大弟子中,能得万鬼之源的不过三人。” 一顿,又想道:“白度想必早已死在了哭魔窟中,其神果也必定消弭而去,此刻纵然杜浚身上的那颗神果还在,也改变不了什么。回到鬼谷中,他再想杀我,难了。” 杜浚见鸣干已然恢复了青春,只是双眼暗沉,却没了常人的光彩,修为更是跌落沉田初期,暗中冷笑一声,暗道:“这人死期不远了。” 正在这时,人群边缘忽而传来几个人大笑,引的这边的鬼谷弟子齐齐看去,杜浚亦是循声看去,那边情景入目,仅一眼,就让他深深愣住了,一瞬之间,双眼中燃起了熊熊不灭的杀机,这杀机简直可以将天都捅破。 叶飞,众人嘲笑的对象正是叶飞,正是那个杜浚在玄阴之中唯一的朋友,正是那个在杜浚落难之后,犹自坚守友情的少年。 正是那个可怜的少年! 只是此刻,这少年却头发蓬松,脸上有着道道伤口,身上的衣衫更是破碎,便是口中的牙齿都少了一颗,身旁的次品法宝更是萧瑟。 在少年的面前,郭明落落大方而立,此时伸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叶飞的脸上,清脆作响,脸色快意,口中笑道:“你服不服?” 叶飞神情凄凉,咬进牙关,却默不作声。郭明怒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罢,抬手作势又要抽向叶飞。 “住手!” 一声暴喝彻响山谷,其中更是夹带着滔天的怒火,这火好似能够燃烧一切。 郭明被突来的喝声吓了一个哆嗦,正要开口想骂,但是下一刻眼前黑云蒸腾,心中一突,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谁,方才说话的是谁了,他心中一惊,忍不住的惊退好几步,暗道:“我哪里惹到这煞星了?” 杜浚看了叶飞一眼,复而怒然望着郭明,寒声道:“你该死。” 郭明骇然望着杀云中的杜浚,竟吓得吃吃的说不出话来,片刻才想到在此地禁止杀人,这才强然一笑,呐呐道:“师兄何必为这厮动气,我师兄是鸣干。” “鸣干?”杜浚冷笑一声,转首望着远处的鸣干。 鸣干暗骂一声,他本不想多事,但是此刻郭明把他牵出,若是再不做些姿态,日后难免被人看轻,只好无奈的起身上前,笑道:“师兄你不知道,这人乃是我昔日一个仇敌的故人,我宽宏大量,不愿和他计较,只是想让他拜入我的麾下,谁知道他却不识抬举,这乃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言下之意,却是告诉杜浚,不要多管闲事。 “宽宏大量?”杜浚大笑,笑意之中有着无尽的杀机涌现。许久许久,他转而望着叶飞,长叹一声,暗道:“如此情义,叶飞,你让我如何还?” “是呀,师兄你莫要因为这个废物,和鸣干师兄闹翻,你们都是惊才之辈,日后还是多多亲近些好。”这时一个故作聪明的鬼谷弟子说道,一副和事老的摸样,其意图却不言而喻,却是有意攀结鸣干。 “你们都是这么以为的?”杜浚霍然转身,望着面前的一干鬼谷弟子,问道。 “是呀,师兄,叶飞这种人不值得你如此。” “就是,师兄这是何必呢,这傻子为了一个死去的废物,却不惜得罪鸣干师兄,你何必为他如此?” 杜浚笑了,大笑,笑的好不痛快。一见他笑,所有人都以为他想开了,也就跟着傻笑起来。却不想,杜浚笑声忽而一止,发声质问。 “不肯拜入杀友之人麾下,这便是傻么?” “友人死去,依旧不忘昔日友谊,这便是傻么?” “受尽欺凌,却依旧不向杀友之人低头,这,这便是傻么?” “那,你们告诉我什么是聪明?” 杜浚字字有声,声声含怒,怒火滔天,接连发问,端是将一干鬼谷弟子问的汗颜,难以作答,杜浚见此,冷笑一声:“你们都该死啊。” 却在此刻,叶飞忽而抬头,望着杀云中的杜浚,说道:“你是杜浚!” (更新晚了,每天要洗尿布的写手,伤不起啊,伤不起!) 第四十一章 杀杀杀 “你是杜浚。” 一句话中,隐藏多少的期盼? 在场的所有鬼谷弟子大笑,莫不是讥讽的望着叶飞,虽然他们犹自凛于杜浚的气势,但是却没有忘记,此地禁制法斗。 鸣干冷笑一声,对叶飞骂道:“你想杜浚想疯了吧,那废物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是这位师兄,怎么可能有这位师兄沉田小境的修为?” 一顿,又道:“不要以为师兄可怜你,就以为是杜浚,师兄不过是怜悯你,懂么?” 叶飞张张嘴,看着蒸腾的杀云,却什么都有说。鸣干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怒道:“还不快给师兄道歉,怎么能将杜浚那废物和师兄相提并论?” 说罢,却见叶飞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禁大怒,抬手作势就要打向叶飞的头,口中叫道:“你自己去问问,这师兄到底是不是杜浚,去……” 只是他抬起的手,正要落下之时,却被人紧紧地握住了,鸣干扭头一看,顿时宛如见到妖魔一般,呼吸一窒,心中遽然一停,徒然却又宛如闷鼓一般剧烈的跳了起来。 未说完的话语,凝固在了他的喉咙之中,抬起的手掌在微微颤抖,脸上的狰狞凝滞在了脸上,少顷化为了无尽的惊骇。 这一切的一切,都来那抓住了鸣干手掌的人,那怒火滔天、可燎原的人。 此一刻,在场的人见到鸣干脸上的惊骇,莫不是静默了下来,续而目光聚焦在了杜浚的身上----不知在何时,那神秘之人从杀云之中走了出来,抓住了鸣干的手掌。 但是他们心中不解,不解鸣干此刻的表情,那不是害怕,不是胆怯,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意外,深深的意外,好似此刻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事情。 好似看了那传说中,本应该早就消失在岁月中的邪魔一般。 “杜……” 许久,许久,鸣干张张口,却只有一字吐出。 人群一窒。 “杜浚!” 话语肯定,带着莫名的惊喜,却是叶飞一脸惊喜的说道,这一刻他好似忘掉了所受到的一切凌辱,望着杜浚,眼角湿润了,激动的说道:“你还活着,你没死啊。” 人群哗然。 叶飞踉跄几步来到杜浚身旁,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杜浚的胸膛上,这一拳很重,却依旧难以宣泄叶飞心中的喜悦,那种压抑许久的笑容展现在他憔悴的脸上。 这便是男人,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水却在某些时候,比山江泛滥更加汹涌,却比潺潺溪水,更加绵长。 杜浚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莫名的激荡,端是没有想到,叶飞竟如此的重情重义,正如他所说:“你这恩情,让我如何还报?” 杜浚一甩手,将鸣干狠狠的甩了出去,一拳打在了叶飞的胸膛上,大声说道:“对,我没死,我杜浚又回来了,这玄阴的天就要变了。” 众人退缩,念及方才他们对待叶飞的态度,脸上不禁有冷汗流下。郭明吓傻了,双眼惧怕的望着杜浚,这一刻,他简直后悔的要死,只是谁又能想到,昔日那个被誉为废物的人居然没死,居然就这么回来了,居然修为大增,居然可以万里追逃鸣干。 杜浚拍了拍叶飞的肩膀,续而猛然回首,望着鸣干,杀机滔天,这杀机简直可捅破苍穹,他声音低沉:“但凡辱我友人之人,我必诛之,叶飞,你且将这些年来欺负你的人一一指出,今日这些人绝对走不出石阵谷半步!” 好不狂傲,好不血腥,好一个‘半步’的诺言,好一个杜浚! 众人哗然,心中胆怯,但是却不逃离,只因为此地禁制搏杀法斗,又因出口开启之时已然就在顷刻之间了。 叶飞迟疑,杜浚看着他,却也不催促,半晌,叶飞想起昔日所受到的欺辱,脸色蓦然一狠,伸出后来,在众人之中不时一点,此刻但凡被他点中的人,莫不是脸色大变,冷汗流下,却仗着此地不能法斗,依旧的支撑着。 杜浚的视线随着叶飞的手指移动,将叶飞所点中的人记下,却见叶飞忽而转身,伸手便对着不远处的郭明一指。这一指,不禁让郭明打了一个哆嗦,蓦然扑身来到叶飞不远处,苦苦哀求:“叶师兄,你绕了我吧,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绕过我吧。” 郭明虽然是在向叶飞哀求,但是其双眼却牢牢的盯着杜浚,看着那个豁然而立的男子,郭明简直悔青了肠子。 就在此刻,那中央石阵中忽而有白芒闪现了几下,大阵开启! 鸣干被杜浚甩出去之后,便悄然躲入了众人之中,此刻蓦然叫道:“大家快到石阵中去,此地有禁止所在,量他也不敢动手,快走。” 众人如梦初醒,轰然向石阵涌去。 杜浚见状冷笑一声,一把抓起叶飞,手臂一震,将他摇摇的抛入石阵之中。石阵上的白芒闪耀了几下,叶飞消失在了石阵谷。 “叶飞为我受尽尔等凌辱,我便一屠尔等性命,以还报他的恩情,一雪前耻!杀杀杀杀杀!” 杜浚从未像今天这么愤怒过,即便父母亲身亡,他心中有的只是无尽的哀痛与茫然,但是此刻,滔天的怒火却在他的心中燃烧! 他眼中杀机涌现,当即祭出了红缨长枪,长枪一出,嗡鸣作响,眨眼间化为百丈大小,一横,挡在了向石阵逃去的众人。 众人凛于长枪威势,无奈的顿脚步,纷纷祭出法宝,却凛于此地禁制,不敢攻击杜浚。杜浚一闪身,来到一个鬼谷弟子之前,探手将他提起,口中说道:“辱我友人,当诛!” 那弟子被杜浚提在手中,惊慌之中却依旧能保持清醒,叫道:“你不能杀我,难道你就不怕此地的禁制?” 杜浚冷笑一声,元气一转,手中的鬼谷弟子身上登时冒起的白烟,身体不断的干瘪着。直到死去,这弟子眼中依旧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好似到死他都不相信杜浚敢杀他。 “何怕之有?它若来,我便灭了它,天若敢管,我便要逆天!” 杜浚放声说道,下一刻出现在另一个鬼谷弟子面前,将他抓在手中,口吐一字:“杀!”元气又是一转……一干鬼谷弟子怕了,人群轰然,熙熙攘攘的想要绕过红缨长枪,只是几次下来,却依旧发现长枪横在他们的面前。 “这人疯了。”一个鬼谷弟子神态惊恐若疯的大叫一声,复而法宝一动,砸在了长枪之上。 红缨长枪嗡鸣一声,无恙。却在此刻,石阵中的白芒忽而分出一道,一下打在了那动手的弟子身上,瞬息间,这弟子身体生生被蒸发掉了。 其实杜浚杀第一人的时候,此地的禁制就已然而动,只是那是石阵正在酝酿灵气,开启传送阵法,却无法分神压制杜浚,但是此刻传送阵法凝成,禁止法斗的禁制便立刻而动。 此刻杜浚手中抓着第三人,正待吸食其精元修为之时,蓦然一股好大的威压传来,但见石阵中对他打来一道白芒。 杜浚长啸一声,依旧将手中的鬼谷弟子的精元吞噬一尽,复而祭出泥坛,泥坛放大数十丈,护在杜浚的头顶之上。他神态癫狂,大声叫道:“杀杀杀!” 一把丢掉手中的尸体,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不远处的红缨长枪蓦然而动,数十丈的枪身狠狠砸向众人。 但闻‘轰’的一声,尘土飞扬之间,又是数人身死。 同时,白芒打在泥坛之上,让泥坛响起了一阵‘咔咔’之声,其上的龟裂越发的多了起来。杜浚双眼精光闪过,呼来红缨长枪,喝道:“神通!” 红缨长枪之上立刻有苍天大手凝出,一把拍向石阵,‘轰隆’一声,响彻山谷,再看石阵,其中的多个巨石残缺,其上的白芒也是跳动了几下。 那道打在泥坛之上的白芒更是一暗,少顷便散去了。 大手一抬,作势还要拍向石阵,这时突闻有人喊道:“杜浚师兄,我等与叶飞毫无瓜葛,求你莫要毁了石阵,断了我们的活路。” 杜浚大笑一声,道:“好,你们离去吧。” 那人作揖,道:“多谢师兄。”当下便驾着法宝向石阵中遁去,身后亦是跟随着许多的人。 却不想这时,杜浚一摆长枪,拦在了他们之前,让那先前说话的鬼谷弟子神色一变,急声问道:“师兄这是何意?” “把混淆在你们之中的人留下。”杜浚望着隐藏在其中的鸣干、郭明,以及数个被叶飞点到的鬼谷弟子,说道。 人群一阵哗然,不知谁喊了一声:“把他们赶出去!”一众人立刻纷纷动手,将郭明等人扔了出去,他们不敢动用法宝,那些被扔出去的人也是不敢。 但是却无人敢去动鸣干,虽然此刻此地禁制法斗,但是鸣干淫威依旧。杜浚望着鸣干,眼中涌现出无尽的杀机,正要动手,却不想这时,突闻鸣干大叫一声:“大家动手,不然谁都难以活命。” 这话是说给那些被扔出去的人听的,这些人神色一动,稍作迟疑,也不知道是谁先行祭出法宝,纷纷砸向杜浚,但却还是有一部分人并未动手,郭明便在其中。 众多法宝砸来,却多数为次品法宝。杜浚冷笑一声,抬手握着手中的红缨长枪扫向砸来的法宝。这时那些被杜浚放走的人不再滞留,纷纷向石阵而去,但是鸣干却依旧躲藏在其中。 “给我回来。”杜浚大喝一声,就要祭出旗帜,却不想,就在此刻,石阵中却又是一道白芒打向他。杜浚脸色不甘,复而召来泥坛,罩在头顶之上,作势便还要追去。 突然,‘轰’的一声传来,声响颇大,更夹带着几声凄厉的惨呼,引得众人相看,入目的是一副血淋淋的场景,断枝残臂、鲜血皮肉随意迸溅,散布方圆几十丈。 却是红缨长枪扫开一众法宝之后,威势不减,在白芒禁制之前,狠狠的砸在动手的鬼谷弟子身上,登时将这些鬼谷弟子的身体,生生砸碎。 这一刻鸣干真的怕了,他神色惊慌,看了一眼杜浚,见到杜浚被白芒所困,当下不敢再做延迟,驱使法宝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一息不到,便已然进入了石阵之中,抬眼向杜浚看去。 杜浚抢上,却被石阵荡出一阵白芒阻挡在外,心中不甘之情简直可以撕碎一切,见鸣干望来,目光当即狠狠的迎了过去,双眼中的滔天杀机登时将犹自惊神未定的鸣干吓得一个哆嗦。 眼见拦不住鸣干了,又见白芒纠缠,泥坛龟裂蔓延,杜浚怒吼一声,红缨长枪之上的大手立刻再次拍向石阵,这一次,大声传出,震耳欲聋,更是让石阵残缺了不少,以致其传送的速度都缓了下来。 杜浚又看了鸣干一眼,复而扭首看着那些被留下的鬼谷弟子,冷然一笑,带着浓郁的煞气而去。 第四十二章 杀神杜浚 石阵中,白芒一闪,便将鸣干等人传送出去,但是就在他们消失的一刻钟,却看到了一副人间地狱般的画面。 但见杜浚冲入那些留下的鬼谷弟子中,手中红缨长枪一抛,登时连贯洞穿好几人,复而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团泥巴,在他手中化为一柄巨锤,一锤又是将几名鬼谷弟子连同法宝在内,生生砸成了肉泥。 血肉飞洒,哀嚎不断。 杜浚却好似一个杀神一般,脸色狰狞,双眼冷淡,丝毫不为所动,续而张口一吸,那些被他所杀的鬼谷弟子尸体上所剩不过的精元与修为化作道道白气,被他纳入腹中。 雾气蒸腾,随着杜浚而动,缭绕周身。 仅剩的几个鬼谷弟子见状,惊骇欲死,架起法宝便要逃遁而去,这一刻端是顾不得是否错过返回玄阴的契机了。杜浚冷哼一声,探手虚空一抓,旗帜祭出,化作百丈,倏忽将逃遁的弟子裹在其中,落到了杜浚的身旁。 阵风吹来,杜浚长发飘荡,白气涌现,且还有杀将的黑云掺杂其间,看去,这男子好不邪异。杜浚淡然的看了一眼身前动弹不得的几个鬼谷弟子,无视他们的哀求与咒骂,探手甩出一团元气。 元气化作几股,转入几个鬼谷弟子体内,少顷,一股股白气便从这些鬼谷弟子天灵之中涌现,飘入杜浚的口鼻之中。 “杀杀杀杀杀!”杜浚看着散布的尸首,一字一字的说道。 三息,仅仅三息,十数个鬼谷弟子诛灭! 这便是那些在石阵中央,即将离去的鬼王谷弟子所见的画面,且这画面必定伴随他们一生,永世不能忘却昔日在枯魔谷中,一个男子宛如杀神、傲然而立。 那骨,天不可让其弯曲,那血肉,地埋不下! 尤其是最后那一瞬间,男子霍然回首,望向他们,那一眼,让他们深深的战栗了,那一眼宛如苍天一眼般,毫无怜悯之情,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机与冰寒。 在这一刻,石阵中除了鸣干之外,所有的人惊骇之余,都在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去招惹叶飞,和面前的这杀神毫无纠葛。 随着鬼谷弟子的离去,石阵谷静默了下来,只有一条人影矗立,隐隐透着一股煞气。杜浚望着面前残缺的尸体,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只是那浓浓的杀机却依旧在心中激荡。 忽而,杜浚静默之中,丹田之中的元气漩涡疯狂地旋转了起来,凭空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股吸力,引动的天地灵气宛如劲浪一般的涌入了他的身躯之中。 渐渐的灵气的涌动,竟形成了一股狂风,呼啸激荡。 而在杜浚的丹田之中,随着无尽的灵气涌入,转化为元气,融入元气漩涡中。慢慢的有着一丝丝的黑色的杂质从中排除,散布在了他的经脉之中。 随着这些浊灵的排除,杜浚丹田之中的元气漩涡慢慢的从白色,变成了乳白色,看起来更加的精纯。而漩涡本身大小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旋转之势更加剧烈。 不但如此,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亦在吸收着天地灵气,此刻其上原本消弭的第五叶却是又凝聚出来,虽然还是那么的模糊。 蓦然,杜浚身躯一震,原本散布在经脉之中的浊灵忽而聚集在一起,化为一团,被杜浚接连几口吐出。随着这些浊灵被他吐出,周遭的天地灵气遽然一散,山谷中重新回归了平静。 “入窍小境!”杜浚眼中精光一闪,暗道:“不但是达到了入窍小境,丹田之中的漩涡且在转动之中,竟然能够稍微带动周遭的灵气入体,好似入定吐纳一般。” “也就是说,我日后每时每刻都会像别人吐纳之时,修为渐渐递增。”杜浚眼中略有精光闪现,续而暗道:“鸣干必须要诛杀!” 却在此刻,郭明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急急的冲入了石阵中。杜浚眼中杀机一现,却是将他给忘了,当下便追了过去,谁知,就在他临近石阵的时候,石阵忽而白芒大作,从中分出十数道白芒来,宛如苍龙一般,在半空打了一个拱,齐齐向他打来。 杜浚脸色一变,先前的两道已然让泥坛不支,而杜浚手中最为坚固的法宝,便是这泥坛了,而此刻十数道白芒打来,却是又让他如何应变? 少顷,杜浚一咬牙,便要祭出九煞莲花,谁知此刻他手中的泥团忽而一颤,一个人影从中钻了出来,却是书生凶魂。 书生凶魂对着杜浚阴森一笑,竟然开言说道:“看你小子杀伐果断,颇合我喜好,我便帮你一次。”其语调声音一改之前的生涩之感,宛如常人一般圆润。 说罢,一探鬼手,将杜浚抓在手中,竟然迎着那打来的十数道白芒,向石阵中遁去。临近白芒,却见书生凶魂鬼啸一声,抬手打出一道复杂的符号,十数道白芒一旦触碰到符文,莫不是消弭一空。 这符文一出,就连激荡的石阵都沉静了下来。 “这……”杜浚见此,心中一动,直觉得并非是书生凶魂如何了得,而是它好似有掌控石阵之能。既然如此,先前它又怎会被挡在石阵外呢? “哼,你小子不知道,昔日这石阵都是我布下的,我若想让这石阵崩析,一念动而已……若不是他在石阵谷外围布下禁制,阻挡我,我早就离去了。”书生凶魂,抓着杜浚,一恍身便来到了石阵中。 杜浚两次听到书生的声音,忽有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书生这声音,与那日阻止我整合长枪、旗帜的声音何其相识?” ※※※ 鬼王谷外谷中,此刻众多的九代弟子聚集在此,一个个莫不是面色紧张的望着不远的一个虚幻的洞口,在他们之前,在虚幻洞口之处,矗立这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便是主持十代大弟子的散客了。 在另一边,却是有一干八代等弟子站立,却也是来为各自的师孙助威。 鬼王谷散主亦也在其中,他站在所有的八代弟子之前,肥胖的身躯好似一块巨石,此刻他面色不耐,频频望着那虚幻的洞口。 就在此时,虚幻的洞口中如墨的黑色一阵搅动,从中走出一人来,这人是跌出洞口的,好似有人在他背后推了一把。 来人正是叶飞,一出了洞口,第一件事不是去找他的师尊,而是担忧的望着那虚幻的洞口。 众人哗然,以往几代弟子进入枯魔谷,出来之时莫不是一起,而现在居然只有一个九代弟子出现,那么剩下的人呢? 这时最高兴的莫过于叶飞的师尊,原本他便担忧叶飞死在枯魔谷中,此刻却是第一个出现的,心中不禁一动,连忙上前,悄声问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机缘?有没有得到神果?万鬼之源呢?” 叶飞连连摇头,张口正要说话,便见虚幻的洞口一阵波动,从中走出数十人,鸣干当先而行,一出洞口,便立刻向丹红而去,口中叫道:“师尊救我。” 鸣干遁行之中,又从怀中拿出两枚神果,以示自己的重要性。 丹红本就很担忧鸣干,方才又见只有叶飞一人回来,心中免不了一突,这时却见徒儿安然而回,且还得到了两枚神果,心中大为惊喜,连忙迎了上去了。 鸣干神色惊慌,现在,他毫不怀疑,一旦杜浚那疯子出来,会立刻动手将他诛杀,想到他在石阵谷中所见到的最后一幕,他便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暗道:“那人可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丹红在距离鸣干十丈站住,望着那散客说道:“小徒得了两枚神果,您看这十代大弟子……” 话未说完,便见自家徒儿惊慌的一下子冲到了他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口中叫道:“师尊救命啊,我不要什么大弟子,只求师尊保我一命。” “胡闹。”丹红脸色一肃,却又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也是在场的所有人心中的迷惑,纵观历代弟子进入枯魔谷,也未曾出现过这等的事情,此刻便是那远处的鬼谷散主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视线落到了鸣干身上。 这时,所有的十代弟子人人闭嘴,脸上有着深深的忌惮,皆是望着鸣干,好似看着一个死人一般。见九代弟子如此作态,在场的九代弟子莫不是脸色惊疑,便是几个八代弟子也是惑然不解的望着他们。 “是……”鸣干刚要说话,却不想此刻,又有一个人从洞口中窜了出来,姿态狼狈之极,二话不说,立刻奔到一个九代弟子身旁,亦是干脆的跪倒在地,口中叫道:“师尊救我。” 这接二连三出现的异状,登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各自向各自的徒弟相问,却不想这些九代弟子语焉不详,竟好似忌惮什么,不敢言语。 “我家徒弟呢?”巫辰的师尊此刻忍不住放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尔等如此惊慌?”在他的一旁,白度的师尊也是一脸焦急的等待着答案。 曲侯不语,只是冷笑,好似对杜浚有着莫大的信心一般。 这时,鬼谷散主亦是纵身前来,望着一干缩头缩尾的十代弟子,眼中的充满了不屑和失望,心中暗道一声:“鬼谷十代弟子中就没有一个能上眼的弟子。” 他心中虽然如此作想,但是还是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他回来了!”鸣干忽而大叫一声,声音之中有着浓浓的恐惧。 众人哗然,这些弟子恐惧的,居然是一个人,但又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威势,竟然震住了所有的鬼谷十代弟子? “难道是巫辰?”巫辰师尊暗自想道,又觉得不对,什么叫做他回来了?抬眼看了一眼白度的师尊,却见他也是一脸的惊疑,两人却是想到了一块去了。 “到底是谁?”鬼谷散主怒然暴喝一声。 “是我!”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平淡的语调,竟然所有的十代弟子同时打了一个寒颤,莫不是惊骇的望着那虚幻的洞口。 却见、一个男子不知道何时出在了洞口处。 第四十三章 怒杀 此一刻,所有的目光莫不是聚集在那虚幻的洞口处,在所有的眼眸中,一个长发乱舞的男子映现其中,在其背后,浮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头骨,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眶好似隐藏着撕天的杀机,诡异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一道道黑色杀云由头骨中蒸腾而上,这些黑云时而宛如苍龙一条,时而散为几股,在那男子的身后蒸腾不息,更让男子平添了几分的杀虐之气。 “这……” “此人到底是谁?” “是他!” “谁?” “杜浚!” 众人哗然,皆是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那死了数年的人、此刻又回来了,带着滔天的杀机回来了。 丹红一怔,双眼猛然一瞪,不敢相信的望着杜浚,忽而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急急说道:“无论你们以前有什么恩怨,此刻在玄阴中,你也不能……” 杜浚抬眼一扫众人,理也不理丹红,当下纵身而去,向那鸣干而去,去势之中,更是反手抓住了杀将的下巴,高高扬起,作势砸向鸣干。 “师尊救命啊!”鸣干见状,在石阵谷所见的画面此刻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之中,立刻让他勇气尽失,委顿在地上,抱住丹红的一只腿,大声呼叫。 一旁的鬼谷散主见状双眼一眯,却也没有说什么,他倒要看看眼前这鬼谷弟子是否有胆量在他面前、违背玄阴法规的诛杀同门弟子。 丹红一见鸣干那窝囊样,立刻大怒,抬脚将鸣干踢开,当即便祭出了他那棍状地法宝,作势便要迎向杜浚而去。这时一旁一直脸色淡然的曲侯却蓦然而动,也不见如何作势,身体便腾空而起,一手抓着酒坛坛口,带着半坛酒水,狠狠砸向丹红的法宝。 口中犹喝道:“敢欺我徒儿,找死!” 所有的人都傻了,此刻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杜浚要杀鸣干并非恫吓,而是**裸的带着满腹的杀机而去,这那做师傅的却不是省油的灯,这师徒两人当着鬼谷散主的面便要诛杀同门,可是在挑衅玄阴法规? “来的好!”杜浚放声大笑,神态癫狂,手中的杀将怒然砸在了丹红法宝之上,身躯不禁一震,口角便流下了一道血痕。 丹红法宝虽然品阶不高,但是丹红的修为却是化意,与杜浚修为中间相隔一个小境呢。倒叫杜浚如何抵挡,只是杜浚性子执拗非常,此刻既然下定决心要杀了鸣干,便不会放弃! 但见他又是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手中杀将虽不敌丹红的法宝,但却是如何也不能让他后退半步! 恰在此刻,曲侯一坛砸来,这毫无奇特的酒坛,竟然将丹红的法宝一下子咋了出去,‘啵’酒坛亦是破碎,只是曲侯依旧高傲,他对杜浚说道:“你去!” 说罢,和丹红缠斗在了一块。 杜浚深深的看了曲侯一眼,就在方才,他分明从酒坛中感受了一股锐利之气,只是气息很弱,若不是他距离很久,便是巩基修士也难以察觉。 “多谢!”杜浚轻声说道,不再延迟,祭出泥团,在手中化为大锤一柄,双手握着巨锤的柄手,怒然砸向鸣干。 “散主救命!”鸣干脸色惨白,半躺在地上,惊骇欲死的望着砸来的巨锤,泣声叫道。 鬼谷散主不屑的看了鸣干一眼,未动分毫。 “谁也救不了你!”杜浚冷笑一声,手中的大锤落势蓦然急锐了几分。 鸣干傻傻的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说有人,只见众多的九代弟子只是漠然的看着他,而那些剩下的十代弟子,亦是冷淡的看着他,那眼神好似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众叛亲离! “昔日,他们哪里敢如此?”鸣干脸上闪过一丝绝然,惨笑一声:“我一生跋扈,此刻却后悔了,悔不该和你结下仇怨,但这不怪我,谁又料到你一个灵根被毁的废物,竟然能够功达练气?” 说罢,他祭出了自己的法宝,挡在身前,口中叫道:“我不甘啊,十代支脉大弟子……” 一句话还未说完,杜浚手中的巨锤呼啸砸来,此刻鸣干精元缺失,修为大跌,他那法宝就好似无主之物,被巨锤轻易破开,轰然破碎。 下一刻,巨锤狠狠的砸在了鸣干身上,但闻‘轰’的一声,霎时间尘土飞扬,鲜血迸溅,待到一切平静之后,只见杜浚冷然而立,手中的巨锤化为寻常大小。 再看鸣干,却已然化作了一滩血泥。 一阵倒吸凉气声在十代弟子中响起,他们谁又曾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 便是九代弟子此刻也是面色阴沉的望着杜浚,在那男子身上,他们分明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杜浚握着泥锤,一步步的走向郭明。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鬼谷散主。 “不要,不要啊,救命,救命。”郭明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向一旁闪躲而去。 杜浚冷笑一声,手中的巨锤缓缓抬起。就在此刻,突闻郭明大叫一声:“巫辰和白度都是杜浚所杀!” 这一刻,他却是比鸣干聪明些,知道拖人下水。 巫辰和白度的师尊脸色巨变,神情痛惜,皆是怒然含恨的望着杜浚,当即纷自祭出法宝,便要欲要当场格杀了杜浚。 众人哗然,再看向杜浚的目光,分明多了几分复杂----追逃鸣干,在其回到鬼谷后,犹自不肯放过,却还诛杀了巫辰白度,这十代弟子中的三杰一个一个的因他损落,此刻唯他名声鹊起。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望着曲侯,莫不是心中暗道:“这曲侯以后端是扬眉吐气了……我若是能得如此徒弟……唉,当年在鬼王神殿之中,悔不该那一下的推辞啊。” 此一刻,杜浚所展露的修为,让所有当年不肯收他门下的九代弟子具是心生后悔。 “够了!”一声暴喝忽而响起,引的众人观望,却是鬼谷散主脸色不快的喝了一声。这喝声一出,众人静默,便是远处纠缠不休的丹红和曲侯也是停息了下来。 鬼谷散主目光精锐的看着杜浚,沉声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杜浚冷笑一声,想巫辰根本不是他所杀,只是他生性孤傲,便是受到了误解,也不屑辩解,当下说道:“是又如何?” 这时,郭明见鬼谷散主出面,心中希望又生,复又叫道:“散主,他还在石阵谷中,诛杀了十数名我辈弟子!” 鬼谷散主闻言不禁一愣,冷哼一声,道:“你好本事啊,不但诛杀巫辰,诛杀了我鬼谷十数弟子,且还在我面前格杀同门,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散主?” 正待此刻,丹红蓦然上前,跪倒在鬼谷散主面前,说道:“散主,想我徒儿得到了两枚神果,乃是此次拔得魁首之人,却被这人杀了,诛杀同代大弟子,理应处死啊。” 鬼谷散主扫了丹红一眼,说道:“恩,此事不小,诛杀同辈大弟子,杜浚,你即便是九煞之体,此刻也保不住你了。” 杜浚脸色冷然,默不作声,探手从杀将口中拿出了一抹混沌,抛给鬼谷散主。鬼谷散主一愣,接过万鬼之源,抬眼看着杜浚,目光闪烁。 “万鬼之源!”众人一窒,旋即吃惊的望着杜浚,万鬼之源,杜浚居然活着从哭魔窟中取来了万鬼之源!纵观鬼谷历代弟子,便是齐心协力之下,死伤无数,也未见得能够进入那大殿,取下万鬼之源! “我乃鬼王谷十代大弟子,便是诛杀同辈弟子,也不算违背玄阴之法。”杜浚一扫众人,冷道。 鬼谷散主脸色阴沉,杜浚此举无异于甩了他一个耳光,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当即一抬长袖,一股大力凭空而出,但见杜浚胸膛一陷,甩落而去,许久才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却还是要给一点惩戒!”鬼谷散主一扫众人,冷声说道:“此事就此作罢,以后谁也不能再提及。” 说罢,转身离去。众人见状,也是纷纷叹息而去。郭明大喜,畏惧的看了杜浚一眼,心中却是长舒了一口气,想来有鬼谷散主发话,杜浚此刻也不敢杀了。 谁知,走了没几步,忽闻郭明传来一声惨呼,引的众人纷纷探望。前方的鬼谷散主眼中精光一闪,循声望去,却见杜浚此刻蓦然而动,冲到了郭明的身后。 但见他一把抓中的郭明的肩膀,手臂用力,郭明身体斜斜而起,双脚离地,就在此刻杜浚另只手蓦然探出,凌空抓中了郭明的一条腿,双臂一托,就这么将郭明举了起来。 紧接着,杜浚怒吼一声,双臂猛然一分,但闻‘噗嗤’一声,他手中的郭明应手被撕成两半,洒下的热血顷刻间染红了杜浚的全身,让杜浚此刻看起来,就好似从血海中挣脱的妖魔一般。 一阵劲风拂来,杜浚被血染红的长发飘忽,甩手将受中的残肢丢在地上,面色冷淡的回望众人。 “哗” 人群之中响起了一片惊呼声,谁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胆大包天,当鬼谷散主面前,违背他的意愿! “你!”鬼谷散主气结,怒然望着杜浚,手掌都被气的微微颤抖,怒道:“你该死!” 杜浚淡然道:“我乃是鬼谷十代大弟子,即便是诛杀了这两人,按照玄阴法规,罚入面壁一年,足矣!” “那有那么便宜!”鬼谷散主怒喝一声,一抬手,凭空生出一股阴森之气,手指对着杜浚一点,缭绕在手指之上的阴森之气忽而化为一只狰狞的鬼头,吞噬向杜浚。 杜浚双眼精光一闪,有心祭出红缨长枪与旗帜等法宝御敌,但是念头一转,便被他按下了,他想:“红缨长枪与泥坛等物非凡,若是展露而出,便是我此刻侥幸逃脱,来日也恐怕会遭到窥欲之人的暗箭。而那些九代弟子虽然知道,我量他们也不敢说。” 想到这里,鬼头已然临身。就在此刻,忽而有一条人影斜斜冲了过来,挡在了杜浚之前,是叶飞!杜浚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转瞬之间,叶飞的一条手臂,已然被鬼头含在口中。 鬼头咬住叶飞的手臂,向后一扯,生生将叶飞的手臂给扯了下来!受到如此重伤,叶飞惨叫一声,跌落在了杜浚怀中,断臂热血长流。 杜浚见状,双眼瞬间赤红,扶住叶飞,亦是怒火滔天的望着鬼谷散主,忽而放下怀中的叶飞,探手抓来杀将,便狠命的一甩,砸向了鬼谷散主。 “不可!”一声轻喝,曲侯霍然而动,竟凌空生生抓住了杀将,落在了地上,脸色复杂,却只是看着手中的杀将,却不言语。 “好好好。”鬼谷散主端是被气得瑟瑟发抖,指着杜浚骂道:“你个逆徒,今天我便诛了你!” 杜浚忽而大笑,道:“逆徒?你可传授我丝毫法术,可于我有半点的恩惠?如今,你有何颜面如此称呼我?”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大骇,要知道按照玄阴之法,散主以下的历代弟子皆可算入其门下,若是得了支脉首席,亦或是玄阴首席,还需改口叫一句师尊。 但是此刻杜浚却公然如此说道,即便是魔宗行事无常,也是让一干鬼谷弟子难以接受,莫不是惊然望着杜浚,且脚下连连后退,和杜浚拉开距离。 杜浚放下叶飞,望着鬼谷散主,说道:“你可杀我,但如若我不死,这断臂之仇,还需还报于你!” 他并非那冲动之人,也非那张狂的不要性命的人,但是他却偏偏生了一副傲骨,这傲骨天不曲,地不能埋!何况人呼? 纵然一死,这骨却依旧不能灭! 这便是男人,能屈能伸,当屈之时,便是受尽凌辱讥讽,也隐忍不发。但是当伸之时,却万死不屈! 为友,应当一伸! 第四十四章 书生之威 (求收藏,求红票,下个月争取万字更新,呼唤雪中送炭者……) 鬼王谷外谷中,男子为友一怒,这一怒当千金! “好一个狂傲的小辈!”鬼谷散主眼中杀机迸现,先前杜浚倒也给他一丝的惊艳之感,让他觉得十代弟子倒也不全都是窝囊废,但是眼下杜浚的桀骜不驯、跋扈嚣张端是将他心中的一点好感蒸发的片点不留。 鬼谷散主冷哼一声,其头顶之上立刻有一片乌云浮现,不同于杀将杀云,这乌云就好似从天际采摘而来,带着煌煌天威,其上更是有一张张痛苦狰狞的脸庞不是浮现,却立刻又被乌云中的未知拉扯了进去。 此一刻,鬼啸连连,神魂哀嚎。 这,便是神通之术! 鬼谷散主毕竟是神通者,虽然魔宗不修心,但若是连喜怒都难以掌控,何谈修真?在慢慢修真之路上,早就被那外域心魔所炼化了。 先前而怒,也不过是看到杜浚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适才心神不稳,但少顷之后,鬼谷散主已然是面色淡然。 他望着杜浚,淡然说道:“我修行千年,百年巩基有成,又百年得以化神,于三百八十年前功达假丹之境,坐上鬼谷散主之位,至此之后,无人敢当面忤逆于我,便是玄阴掌门见到我也要以礼相待。” 话到此处,他话语一顿,复又说道:“你叫杜浚吧,胆识不错,这三百余年,你是第一个敢如此无视我的人。” 一顿,话锋一转,又道:“我这神通乃是假借天威,取九天之上一片乌云,而成神通,乌云之数,共九片,数百年来更是炼化了无数人魂,入我神通轮回,今时你能死在这其中一片之上,也算造化了。” 众人哗然,这鬼谷散主之尊,以其假丹修为,若是想杀杜浚,便是一个眼神也可,但却唤以神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杜浚脸色不变,而今鬼谷散主的修为对他来说,巩基也好,假丹也罢,其结果都是一样,此刻听了鬼谷散主的话语,他便笑道:“好,以你假丹修为神通,也不算辱没了我。” 所以都是一愣,更有人吃吃说道:“这,这,这杜浚也太猖獗了!” 只是他们却是不知,杜浚先前在中原之时,其父戴真人乃是那大神通者,灵根惊艳,修为更是金丹之上,所有所交的朋友,大多也是这个修为,不知不觉间,早就将杜浚的眼界抬高了。 曲侯静立在一旁,望着鬼谷散主和杜浚,脸色复杂,双眸之中,竟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此刻听了杜浚的话语,却是深深的望了杜浚一眼,暗道:“他倒也是有故事的人,唉,只可惜我大事未成,不然……” “好。”鬼谷散主见杜浚生死坦荡,眼中露出一丝赞赏,轻喝一声,探手从头顶乌云之中,取来一点云烟,手臂一震,这点云烟便轻飘飘的飞向了杜浚。 这点缭绕的云烟在飘荡的过程之中,其形态不停扭曲,少顷化为一张鬼脸,狰狞恐怖,巨嘴一张便占据了多半的脸庞,却是要将杜浚吞噬而下。 杜浚望着袭来的鬼脸,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并不后悔,他只是有点遗憾,那、滔天的仇怨,如何、还报? “中原啊。”杜浚轻叹一声。 忽而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小子,这么久放弃了?没有大毅力,纵然你不死,何谈修真?” 杜浚稍作一怔,旋即明白说话的是书生凶魂,当即在心中暗中回道:“以我练气小境,面对一个假丹期的神通者,却又让我如何?鬼谷散主以神通杀我,便无辱我之意,倘若我在毫无用处的挣扎一番,却是被人小瞧了,何不就此坦荡而死?” 书生静默了许久,复而叹息说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还如此不惧生死,好,男子一生,自当生死坦荡,有所为有所不为,纵然一死又如何?” 一顿,它又说道:“不过,此刻你却不能死,那人将你的精血容入我魂体之中,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且不说你死之后,我也会烟消云散,即便不是如此,我若让你死了,恐怕那人不久就会找上门来,那时我想死都死不了……” 说到这里,它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急急的闭上了嘴,少顷忍不住问道:“你小子怎么和那人牵连上关系的?” “他是谁?”杜浚心中一动,问道:“尸骸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书生方说到此处,忽而又道:“我还是先救下你再说,哼,一个玄阴小辈也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若是我活着的时候,抬手间诛灭了他。” 杜浚闻听它如此说话,心中便暗中想它活着的时候,恐怕也是玄阴中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抬头看去,却见那鬼脸缓慢而来,已然来到了距离他半尺之遥。 鬼谷散主一直再盯着杜浚,故意让鬼脸去势缓慢,却见杜浚依旧脸色平淡,生死不惧,不愧为男儿身,便忍不住暗赞一声,心中起了惜才之意,但是现在他却犹如在弓的箭,不得不发! 杜浚不死,他威信不在! 鬼谷散主暗叹一声,前方的鬼脸速度蓦然一快,疾疾向杜浚吞噬而去。却不想就在此刻,在他的脑海之中忽而响起了一声冷哼,一声寒冷刺骨的哼声,刺的他脑海一痛,而前方的鬼脸更是砰然破碎。 “这……”鬼谷散主心中大骇,一声冷哼便破了他的神通,又是什么修为?虽然他的方才并未动用真正的神通之术,只是神通万息中的一息而已。 当即,鬼谷散主二话不说,就要祭出真正的神通----九片乌云,但是这是心中却又是响起了一声冷哼,淡淡的一声,却把他刚要祭出的神通之术给生生掐灭了。 紧接着,一个冷淡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眼下,你若敢动他一根毫毛,便是你修行大道结束之期!” 鬼谷散主按下心中的惊骇,肥胖的脸上却有冷汗留下,抬眼一扫在场的众人,却见他们一个个俩色吃惊,且惑然的看着他,便知晓,那神秘的声音却是针对他自己而来。 当下,在心中暗自回道:“前辈是谁?” “哼,你还没有资格知道。”那声音又起,淡然说道:“我念你修为不易,便饶你一命,嘿嘿嘿,幸好是我,此刻若是他来了,见你如此对待杜浚,你这小辈便是有百条命也要含恨而终!” 鬼谷散主身体一颤,现今一个神秘之人便已然让他难以应对,那么令这神秘之人都感到恐惧的‘他’又是什么修为?想到这里,再看向杜浚的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的复杂。 “他是谁,你更无资格知晓,你只需知道,杜浚若有半点损伤,那人一怒,恐怕玄阴颠覆!”那声音好似能够知晓鬼谷散主心中所想的一般,淡然说道。 鬼谷散主隐晦的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正要答话,忽觉身上蓦然一个轻动,心中便知晓,那神秘声音已然离去,当即深吸一口气,也不看错愕的众人,说道:“念在杜浚修为不易,且为十代弟子中翘楚,不易轻易诛杀,便罚入面壁崖两年!” 说完,一甩长袖,立刻驾着黑云而去。 “哗。” 众人哗然,皆是望着杜浚,面色呆滞,一时之间纷纷猜测杜浚的来历,端是不知道杜浚怎么骇住鬼谷散主的。人群中,曲侯眼神惑然,看着杜浚,却片言未发。 ※※※ 鬼王谷外谷之中,有一座特殊的山峰,其山势陡峭,直插云霄,颇有捅破天际之势。其上更是连年有罡风劲吹,撼人心魄。 在山峰半腰之处,有一个洞府,其上挂有一匾牌,上书一字:罚。 此刻,杜浚盘膝在洞穴之中,双眼紧闭,不时有罡风吹来,荡起他的长发。 而今,杜浚再次已然渡过了一年有余,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再和罡风抵抗。初来此地之时,但觉罡风难以抵制,若不是丹田之中的九煞莲花印不时灌入生机,恐怕他此刻已然神智模糊了。 足足过了一年,杜浚才适应了没有一刻停息的罡风。 “我之前修为多为机缘造化所铸,难免有些浮躁,而今在于罡风抵御了一年之久,却让修为更加凝实了些。” 杜浚睁开双眼,如是想道。 这时,他泥团从他的怀中忽而飞出,其上书生凝现而出,说道:“不错,一年的时间中,从未睁开过双眼,单这份耐心便已然不时寻常之辈可以媲美的。” 杜浚一笑,却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不禁问道:“为何一年之前,在面对鬼谷散主之时,你忽而修为大增,竟能骇退他?” “什么叫修为大增?”书生脸色不快,说道:“若是我活着的时候,便是十个鬼谷散主也是抬抬手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可是你在枯魔谷中……”杜浚并未把话说完,在他看来余下的话语,难免有些伤人了。 书生深吸一口气,叹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枯魔谷有消减灵魂之能?你所见的那些异兽之魂,放到外边,其中佼佼者足可媲美巩基修士,但是却还不是被鬼谷每代进入历练的弟子收为器灵?” 话锋一转,又道“况且,你那时候,有泥坛,这泥坛破有克制灵魂之能。” 杜浚心中一动,问道:“枯魔谷到底是何所在?” 书生叹息一声,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复而萧瑟一笑,道:“我不想说了。” 杜浚见他脸色惨淡萧索,好似枯魔谷有着它一段不愿记起的回忆,逐然也就不再相问,说道:“当日可是你阻止我整合红缨长枪和旗帜的?” 书生冷哼一声,道:“不错,你手中的那几个物件乃是不祥之物,若不是我当时阻止了你,以你的修为,恐怕早就死在其下了,届时,我也会大难临头。” 说罢,它闭上嘴,身体一动,转入了泥团之中。 杜浚此刻纵然有千百疑问,也难以问出了,洒然一笑,目光聚集在了泥团之上,心中想道:“这泥团有变化之能,用起来端是顺手,也无愧大地之脉残渣的原材了!” “只是,还需赐它一个名号,来日也好呼唤,恩,既有变化之能,便叫做幻将吧。” “而泥团有书生做器灵,暂时无需再祭炼器灵了,在此地剩下的几个月的时间,还需将杀将的器灵熔炼一番。”想到这里,杜浚将泥坛拿出,在其中,有着无尽的兽魂! 第四十五章 熔炼杀将 鬼王谷。 外谷中,那通往枯魔谷的虚幻洞口依旧浮现在半空,如此做,是为那些因为某些原因滞留在枯魔谷中的弟子留下一条生路。 这洞口会维持两年,两年的时光已过,便会从新化作一座山峰,直待下次的开启。 忽而,已经两年未动的洞口蓦然闪动了几下,一条人影狼狈的从中蹒跚而出,踉跄几步,方才站定。这人眺望了一下四周,露出一丝苦笑,复而不再滞留,向远处而去。 勾倩。 ※※※ 鬼王谷,罚字山峰中,杜浚依旧盘坐在原地,两年的岁月中,他没有动弹丝毫,却是让书生赞叹不已,记得在一年单八个月的时候,它说道:“仅这份恒心,来日你修为便不可限量。” 此时,杜浚闭着双眼,面前的地上放着泥坛,泥坛之上,杀将悬飞在半空。忽的他睁开双眼,伸手掐出一个个法决,泥坛之上霞光显现,其中有着一只异兽之魂。 杜浚手诀一息,泥坛上的霞光闪耀了几下,消弭不见,而其中的兽魂一旦脱离的霞光的禁锢,咆哮一声,便要向远处逃遁,但就在此刻,突闻杜浚冷哼一声,面前的杀将之上的杀戮之气蓦然一缩,化为一股,宛如绳索一般,在那兽魂之上绕了几圈,一扯,便将逃遁的兽魂拉了回来。 杀将下颚一开,张口便将兽魂吞入了口中,其上的杀戮之气搅动了几息,复而平静了下来。 杜浚见状,再次闭上双眼,心中却暗道:“九只兽魂,如今以杀将阳品的品阶,熔炼九只兽魂已然是极限了,这些兽魂虽然珍贵,却贵在神通,此刻被杀将熔炼之后,却没有了没有了神通,充其量也就是游魂而已。” 离魂兽虽然可以熔炼众魂,但是一旦被其熔炼后的魂魄,无论之前有何神通,也会消弭一空,化为寻常的魂魄。 昔日在枯魔谷中,巫辰的器灵被杀将熔炼之后,之所以能够保有神通,乃是因为它本是器灵,和杀将器灵同等,又受到过法宝本命之气的滋养,所以倒也能暂时抵制杀将的侵蚀。 但是只消那空遁兽魂魄中残留的一丝法宝的本命之气消弭之后,其神通必然消失,这也是杜浚追逃鸣干之时,毫无痛惜的将它破碎的原因所在。 “魂魄有游魂、凶魂、恶鬼、厉鬼、妖鬼、仙鬼、神鬼之分,此刻杀将熔炼了九只游魂,却还是不足以让我在一年之后、与其他两脉的大弟子争夺玄阴大弟子之用,还需一只恶鬼才可!”杜浚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暗道:“当务之急,还需将杀将提升到魂品。” 他望着泥坛,不禁叹息一声:“泥坛之中倒也有堪比凶鬼的兽魂,只是我现在修为浅薄,若是贸然取出,恐怕难以降服。” 这时书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但闻它阴森森一笑,说道:“恶鬼?我此刻魂修也不过凶魂而已,恶鬼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 杜浚洒然一笑,说道:“你可于他们不同,据我所知,魂魄一旦开始修炼,神智就会变的模糊,魂修越深,越像野兽,除非魂修达到神鬼,而你不但保有神智,又能够使用生前神通,却是个意外了。” 书生面容稍作得意,说道:“那是,便是恶鬼遇到我,也要吓得逃遁,他们能和我比么?我可是有……”话到此处,它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顾忌一般,立刻闭嘴不语。 杜浚和书生相处两年下来,也稍微有了些了解,知道此刻便是他相问,书生也是不会说的,便一笑,说道:“我算来,今日便可离去了。” 书生嘿嘿一笑,说道:“玄阴中现今还有人炼丹吧,来日你带我去,保管你灵丹妙药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嘴里塞。” 杜浚神色一动,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问道:“眼下你被困在我身旁,为何不见挣扎?” 书生神情一窒,沮丧的说道:“没有办法,在你精血所牵之下,我纵然有破天之力,也不能挣扎,只好等到你日后修为高绝之时,还望念在你我恩情之上,散了这封印,也好让我回归自由之体。” “好。”杜浚只吐一字,起身站起,稍作活动之后,收了书生与杀将等,纵身出了山洞,来到那断崖之前,祭出杀将,驾着杀将向鬼谷而去。 他先是来到了曲侯居所,讨来了须弥袋,而后便来到了鬼谷集市中,他还需置换些残宝,来提高杀将的品阶。想着曲侯见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态,杜浚不禁叹息一声,对于曲侯他还是从心里有些感激的,但是此刻曲侯显然另有所图,让他又能如何? 而让杜浚诧异的是,曲侯丝毫没有提及泥坛,询问之下,书生也不认得曲侯,那么曲侯到底所图什么? 倒是当杜浚离去之时,曲侯却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那残破香囊你用了么?”在看到杜浚点头之后,他苦笑一声,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此刻心里满不是滋味的,有心去找叶飞聊聊,却又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行将杀将的品阶提升到魂品再说。 杜浚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升杀将的品阶,皆是因为书生的一句话,记得在仔细看过杀将之后,它是这么说的:“你这件法宝端是诡异,虽然品阶不高,但是胜在神秘,如若不是你自己告知,便是假丹的修为,也看不出它的品阶,其上的杀戮之气好似连神念都可以断绝。” 来到集市之前,杜浚便将红缨长枪、旗帜、泥坛等物件放入了那巴掌大小、灰色的须弥袋中,此刻他站在集市上抬眼一扫,却见那些摊主多是中启灵小境的十代弟子,心中明白,这些弟子眼见修真不成,便在玄阴中各自寻了份差事,闲暇之时便靠摆摊生活。 “若不是骨逆,我此刻恐怕也会像他们一样吧。”杜浚暗叹一声,抬步进了集市,寻了一家置换残宝的摊位,问道:“怎么换?” 摊主懒洋洋的看了杜浚一眼,见他一闪破烂,虽然看不出修为,想必也是那刚刚迈入沉田的穷苦弟子,前来置换一两件残宝做兵刃,当即漫不经心的回道:“一枚草玉九十件,也可以拿相应的物件零散置换。” 杜浚摇头而笑,说道:“记得以前是百件置换的,怎么九十件了?” “爱换不换。”摊主摆摆手,说道。 杜浚明白,这些摊主其实心中挺苦闷的,修行数年,不能进入沉田小境,所以但凡看到同辈沉田弟子,心中不免有些排斥,而这摊主并未进入枯魔谷,杜浚之前又失踪数年,所以并不认得他。 当即也不再言语,从怀中拿出了十枚草玉,说道:“这些残宝,我全都要了。” 摊主一愣,看看杜浚手中的十枚草玉,揉揉双眼,再看,却还是十枚草玉,立刻笑了起来,忙不迭就要去给杜浚数残宝。 “不用数了。”杜浚将十枚草玉丢给摊主,他现在缺的不是草玉,在须弥袋中,还有九十枚草玉之多,这一百枚草玉是鬼谷赐予支脉同代大弟子的。 摊主一怔,旋即大喜,连带这摊位的布块一兜,递给杜浚,说道:“也差不多有九百件吧,我这都是体积较小的。” 杜浚也不接布块,一拍悬挂在腰间的须弥袋,须弥袋灰光一闪,再看摊主手中已然空空如野,到此杜浚不再滞留,转而又向另一个摊位而去。 摊主错愕,看着杜浚腰间的须弥袋,口中喃喃说道:“大弟子,他是大弟子……难道是他!”说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手中的草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炙热灼手。 杜浚一口气将这集市中的所有残宝置换一空,足足有一千件之多,这般方才离去,只是让他好笑的是,到了最后那些摊主好似知道了他的身份,价格要的越来越低,甚至最后几家的摊主身体的颤抖的要将所有的残宝白送给他。 让杜浚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不禁摸摸他的脸庞,苦笑道:“我有这么可怕么?” 却不知道,在他离去之后,所有的摊主莫不是长舒一口气,相互对视一番,心中皆是暗道一声:“这杀神终于走了。” 在杜浚房舍之中,此刻摆满了众多的残宝,望着足足一千件残宝,杜浚却是想道:“这么多的残宝,却不知道历经了多少代弟子才积累下来。” 叹息一声,杜浚张口将骨逆吐出,复而以元气催动,但见骨逆之上白芒暴涨,将众多的残宝笼罩在其中,白芒中一道道残宝的本命之气,被骨逆纳入其中,不多时,所有的残宝都化作了凡铁。 杜浚探手接住骨逆,又将众多的残宝残渣收入须弥袋中,留待以后寻个隐秘之地掩埋了,以防被人看到起疑。做完这些,他祭出杀将,小心的将一个个残宝的本命之气从骨逆中引出,渡入杀将之中。 杀将每每融合一道残宝的本命之气,其上的杀戮之气便会跌荡起伏,化为所吸收的本命之气完好时的残宝摸样,只是如此不停的幻化,端是让人眼花缭乱。 这时书生受到惊扰,从幻将中遁出,一件骨逆先是一怔,旋即失声叫道:“天赐骨逆!” 杜浚冷哼一声,说道:“虽然你看到了,却要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不然我便是破碎了幻将,也要诛杀了你。” 他这一句说的很生硬,带着浓重的威胁的意味,只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他明白骨逆的珍贵,一旦被旁人知晓,他性命堪忧。 杜浚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瞒着书生,但是他那时却又想道:“来日,带我离开玄阴之后,势必要将幻将的品阶也提升上来,那时又怎么瞒着书生?” 对于杜浚的顾虑和骨逆的珍贵,书生甚是明白,连忙连点点头,其双眼却死死的盯着骨逆,喃喃说道:“为了这件东西,曾经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我想便是那人知晓你有这个物件,也会忍不住动手的。” 杜浚知晓书生口中的‘那个人’便是神秘尸骸了,只是见他说的如此严重,可见骨逆的珍贵,当下便要发问,却被书生连声打断。 书生沉声说道:“其实你不必有所顾虑,我虽然知道了你持有骨逆,但绝不说出去,便是那个人也不会说,因为一旦谁得到了骨逆,定然会杀你灭口,届时你精血所牵,我也定然魂飞魄散。” 杜浚斟酌,道:“好,相信你也不会和别人说。” 书生目光又落到了骨逆之上,说道:“我知道这骨逆之上对应其八卦,共有八个神通,但是谁又能想到,仅仅是八卦第一卦的坤卦的神通,就如此的逆天!” 杜浚心中一动,当即问道:“你可知道这骨逆的出处?” 第四十六章 天地不仁 书生闻听杜浚如是问道,稍作窘迫,讪讪说道:“我只知道骨逆乃是洪荒之时的物件,至于具体的出处,却是不得而知了。” 杜浚略作失望状,不再出声,看了一下杀将,却见它已然将骨逆中的众多残宝本命之气吸纳一空,当即将骨逆收入丹田之中,又召来杀将,细眼一看,之间此刻杀将上的杀戮之气分明浓郁了几分,且杀将的外表也是不时闪过一道道黑色的流光。 此刻,整个杀将更显冷峻凌厉。 杜浚托着杀将,元气一转,渡入杀将中一点,这一点元气在杀将中一撞,登时让杀将的烙印之数显现出来。杜浚拿眼一扫,却是“咦”了一声,说道:“一千九百一十二道烙印之数!” “怎会如此?先前杀将便有一千三十七道烙印,此刻吸纳了这一千余残宝本命之气,烙印之数本应有两千之数了……”杜浚暗自想到这里,忽而恍然,想道:“是了,我虽然置换了一千余残宝,但是其中不乏残破严重,本命之气泄露严重的残宝,想来,这些残破严重的残宝并不足以为杀将增添一道烙印。” 书生见杜浚望着杀将,面露沉思,顿觉无趣,便闪身转入了幻将之中。而杜浚此刻却如是想道:“一千余数的次品残破法宝,却还不能让杀将达到阳品中介,看来,若是想让杀将达到魂品,还需众多的入品法宝的本命之气!”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一拍须弥袋收了杀将,当即出门而去,一路不停,却是又来到了那集市中。 此刻集市中人声鼎沸,但是就在杜浚来到的那一刻,几乎在同时,原本正热情洋溢做着生意的一众摊主表情蓦然一僵,齐刷刷的看向了杜浚,续而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数十人一同倒吸凉气的声响,好不壮观。引得那些前来置换物件的鬼谷弟子莫不是惊疑的望着杜浚,而其中倒也有认得杜浚的,当下毫不迟疑的加入了倒吸凉气之中。 “这杀神怎么又回来了?”所有的摊主莫不是如此想道。 杜浚却不理会这些,当即来到一个摊位之前,挑选了一个玄阴地图,丢下一枚草玉,随即离去,这才让众多的摊主长舒了一口气。 置换了地图,他也不回房舍去,随便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打开地图,看了半晌,选中了地图上标记出的众多凶地中的一处。 此处名唤:丧鬼岗,在玄阴凶地之中,排名第九,却是一处实实在在的大凶之地,其中不凡凶鬼出没,无数年来,不知道损落了多少玄阴惊才之辈,端是个捡残宝的好地方。 只是此地凶险异常,平素入其中的玄阴弟子,莫不是想捕捉一些游魂来祭炼,若是被人知道杜浚此去,只是想捡一些残宝,却不知道又会如何作想了。 杜浚祭出杀将,一路出了鬼谷,向玄阴以西而去,又行八百里,半空之中开始出现薄薄的雾气,再行十里,白雾已然变的很浓了,杜浚这才按下杀将,低空而行。 如此而行,不出半日,杜浚抬眼看去,却是来到了一处宛如乱葬岗的所在,但见前方浓郁的白雾之中,连绵数十里具是一些坟包、墓穴。 只是岁月流淌之间,让这些坟包墓穴多是坍塌**,其中更有多数的露出了其中所埋葬的尸骸! “好一片大凶之地,怪不得能够滋生凶鬼。”杜浚面色淡然,一扫面前的景象,正要驾着杀将离去,却不想腰间的须弥袋忽而一阵鼓荡。 杜浚当即一拍须弥袋,便见书生忽而出现,一扫所在之处,脸色喃喃,自语说道:“不错,就在这里。” 不待杜浚相问,书生忽而对他一笑,说道:“小子,你只管向此处深处而去,我保管你有大机缘!” 杜浚狐疑的看了书生一眼,斟酌了一下,片言不发,驾着杀将向丧鬼岗深处而去。随着他的深入,地上渐渐出现了一个个零散的残宝,不同于他在集市中置换的,这些残宝多是一些入品的法宝,其本命之气也盎然了不少。 这也是杜浚选择此处的一个原因,正是因为此处凶险,所以胆敢探入的必然是沉田以上的修士,这些修士所持有的法宝品阶自然高些。 一日之后,杜浚已然捡到了十数件残宝。次日,杜浚刚将一个残宝收入须弥袋中,却不想异变突起,但觉一阵阴风扑来,好不凌厉。 杜浚当即闪身躲过,抬眼一看,却是一个游魂!这游魂生的枯瘦无比,一颗脑袋却奇大,如斗,牙齿稀疏,头不生发,却是一个老人之态。 “哇。”游魂鬼叫一声,纵身扑向杜浚。 杜浚脸色淡然,轻哼一声,祭出杀将,说道:“杀将神通,众魂现。” 随着他的话语,杀将之上忽而鬼叫连连,其中有九只异兽之魂次第而出,这些兽魂形态各异,个个鬼气蒸腾,一见游魂,登时呼啸蜂涌而去。 那游魂一见九只兽魂,骇然鬼叫一声,转身就要逃遁,却被顷刻间围堵住,不出三息,便已然在九鬼的拉扯撕咬之下魂飞魄散了。 九鬼灭了游魂之后,神态狰狞,却不肯回到杀将之中。杜浚冷哼一声,杀将登然向九鬼而去,下颚一张,将九鬼吞入口中。 杜浚望着悬浮的杀将,暗道:“魂品,将杀品阶达到魂品,才可纳入魂魄九十九只,还要把杀将器灵提升到炼化境界,那时才可收入凶鬼,不然此刻贸然收入凶魂,凶魂必定会反客为主。” “十境八品,八品乃:阴品、阳品、魂品、灵品、仙品、神品、墟品、祖品。十境,先前我只知前五个境界:出白、封灵、炼化、立刃、出鞘,而今听闻书生说后五个境界,却是:启灵、凝聚、凝神、斩地、破天。” “法宝器灵每提升一个境界,器灵便可得到相应的能力。而品阶不同的法宝,威力自然不同,提升法宝品阶,其实就是在提升器灵神通之能!” 杜浚心念急转,暗自想道:“纵观古今,从无法宝可以提升品阶,但是我却有骨逆,只消有足够的时间,待我将杀将提升到第四品仙品,那时杀将一出,万鬼呼啸,便是假丹修士恐怕也难以抵挡!” “一将出,万鬼随,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鬼!”想到此处,杜浚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气,沉声说道:“中原,待杀将仙品之时,便是我回归中原之时!” 这时书生又现,看不看杜浚,便向东疾行而去,口中叫道:“快跟我走,送你一场造化。” 杜浚一眯双眼,也不迟疑,架起杀将,一路杀云蒸腾的跟了上去。 这一行,又是半日,却已然来到了丧鬼岗的至深之处了。杜浚抬眼一扫,却见此处凶历之气遮天蔽日,更是化作了道道旋转的黑气,游走不停。 而在他的正前方,却有着一个巨大的坟墓,这坟墓少半已然坍塌,好似垂死之人,而那凶历之气,便是从中宣泄而出的。 书生盯着坟墓,阴森一笑,道:“就是这坟墓了,那件东西就在里面。” 杜浚不语,脸色平静,却忽而看到在墓穴坍塌之中,有一个石碑树立,当即便上前,细眼一看,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石碑之上并无姓氏留迹,只有一行小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 这一句本是道家名言,但是此刻被雕刻在墓碑之上,显然其含义并非入道家所说的那般,而是暗含逆天愤地之意。 一旁的书生忽而说道:“却不知道这里面埋葬的是谁,竟然敢将魔宗真言雕刻在石碑之上。” 杜浚一愣,目光一转,落在了书生身上,暗道:“魔宗真言?这分明是道家道德经上记载,出自李耳之口。”他心中对中原怨恨,尤道家更甚,致以对道家的三清老祖毫无敬畏可言。 他向墓穴一看,见墓穴虽然坍塌,其墓道倒也可以行进一人,只是墓主石碑之上雕刻着如此逆天话语,却不能贸然而入,当即便问道:“你口中的物件到底是何物?” “一件可以让你风光玄阴的东西。”书生嘿嘿一笑,却不点出,说道:“你莫怕,有我在,这墓穴中纵然有万般危险,也伤不了你分毫。” 杜浚冷哼一声,稍作斟酌,下了杀将,向墓穴行去,却让杀将悬浮在其面前一丈之遥,以防有变。一入墓道,登时有一股滔天的怨恨逆反之气扑来,让杜浚脚步一顿。 但也只是一顿而已,杜浚心神一收,续而前行,但见墓道也是坍塌了少许,行了十丈之遥,墓道忽而转下,向地下伸延而去,再看墓道,却不再坍塌。 只是随着杜浚的深入,周遭的怨逆之气越发的浓重起来,让杜浚不得时刻的守住心神,一旦有少许的怨逆之气入体,恐怕纵然杜浚不癫狂,也会被毁了道心。 这般走了半晌,一步踏出,杜浚忽觉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了墓室中了。抬眼一看,却见墓室纵横数十丈,东南西北四壁之上,皆有一条墓道,望之深邃漆黑,也不知通往哪里。 在墓室中央,却无棺椁,反而立着一张屏风,屏风之上有画,画面入眼,杜浚但觉脑海之中蓦然一痛,连忙移开了视线,稍作停息,再看,此时有了防备,适才并无异处。 却见屏风上所画的是一片荒凉,穷山而恶水,便是天际也被画成了昏暗浑浊状,而画卷中央矗立着一个女子,长发、长衫、不见色彩、不见面容,看去,只觉得好不凄凉孤单,让人心生怜悯。 杜浚忍不住叹息一声,叹道:“看这画卷,当真是天地不仁了。” “东方的那个墓道,快去。”书生却不管这些,只是催促杜浚,好似对它口中的那个物件无比的上心。 杜浚凝视了一眼书生,正待向东方墓道而去,却不想就在此刻,这墓室之中忽而响起了一阵轻慢的歌调,清清淡淡,悠悠扬扬,抑扬顿挫却不高昂,有的只是宁静。 而这歌声,赫然便是从东方墓道中传出的! 杜浚的脚步忍不住的一顿,旋即书生略带嘲笑的笑声入耳,让他冷哼一声,快步向东方墓道而去。此举并非杜浚鲁莽,更不是受书生激将,而是他心中笃定书生不敢害他! 杀将当先,一路而行,不出半晌,杜浚便来到东方墓道的尽头,耳畔的歌声蓦然变的清晰,他抬眼一看,不远处的景致入目,不禁让他深深的愣住了。 便是一旁的书生都傻掉了,痴痴的望着前方,喃喃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求收藏,求红票,求包养,求一切。) 第四十七章 无心偷窥 (分类新书榜上的几位作者疯了吧,数据涨得,看的小冷是惊心动魄的,揪心,众道友助我一臂之力,想摸摸上面的菊花了。) 小山,奇花异草,溪流潺潺,小桥流水之间,更有鱼儿戏弄而过。这本是一个很宁静的画面,但是此刻却在这墓穴中出现,却不免让人错愕,感到诡异了。 小溪由山涧而下,汇成一个水潭,白雾蒸腾,略带温暖,竟然是一个温泉一般的所在,而在水潭旁,有一枝叶葱郁,绿意横生的大树,此刻斜斜歪倒,树身探入水潭中。 一女子坐在其上,脱履而赤足,玉足探入水潭之中,不时晃动几下,好不惬意。随着少女轻启小口,又传出一段天籁一般的歌声。 到此,杜浚脸色窘迫,回头狠狠的盯了一眼身旁的书生,暗道一声:“观这女子生机勃勃,不似妖邪,如此我却是失礼了,这偷窥非君子所为。” 想到此处,他便要提身便要退去,却听书生焦急说道:“莫走,那物件就在潭水之中。”杜浚也不理会,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就在此刻,树身之上的少女忽而脸色一变,也不见她有何作势,便见潭水忽而起了一阵波澜,巨浪之中,一块巴掌的玉佩蓦然而出,仿若龙吟了一声,倏忽间砸向杜浚。 “魂品法宝!”杜浚脸色一变,他失礼在先,此刻被少女察觉,倒也不好逆袭,眼见玉佩而来,当即祭出泥坛挡在身前,一息,但闻‘哐’的一声,玉佩狠狠的砸在了泥坛之上。 杜浚匆忙之间也未看清玉佩法宝的品阶,此刻砸在了泥坛之上,却是让泥坛上的龟裂又多了几处,心中痛惜之下,不免责怪面前的这少女下手狠毒,当下收了泥坛,驱使着杀将迎向玉佩。 就在此刻,忽听一声清脆的“咦”声传来,玉佩来势一缓,杜浚再看,却见一个那少女已然仁立在了面前,惊疑的看着他,神情颇为意外,说道:“是你。” 杜浚一怔,收了杀将,细眼看着少女,却见这少女面容较好,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宁静的意味,但觉此女有些熟悉,想了片刻,却也没有想到这少女是谁。 “唉,你可还记得,昔日在鬼王神殿之中,我等才入玄阴之时……”少女脸色有了片刻的失神,喃喃说道。 杜浚心中一动,脱口说道:“你是那灵根绝佳、拜入鬼荡之下的……”说到此处,却是想不起少女的姓名了,当下尴尬一笑。 少女也不在意,浅笑,道:“我叫宫清。”话锋一转,却是看着杜浚,又叹道:“想不到你也功达沉田了,你灵根被毁,却不知道又受了多少苦难。” 杜浚心中苦笑一声,只觉得面前的少女好似有颇多的感怀,转念想起了昔日在鬼王神殿中,此女便一直沉静,好似在她的心中,有着另一个世界,一个别人不能进入的世界,不禁暗道一声:“这女子却好似有点自闭了。” 宫清幽幽叹息一声,道:“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男人。” 杜浚老脸不禁一红,却又惊叹宫清的直白,这话若是放到别的女子身上,那是万万不能出口的,顿然又觉得面前的这少女不但自闭,性子也端是古怪,当下讷讷说道:“我恰好到此,本无意偷窥。” 宫清叹息一声,幽幽道:“我总觉得这世间的人莫不知一身污垢,只有在这里和他相处,才觉得安心些。” “他?”杜浚眉头一皱,抬眼一扫,却见此地除了他之外,并无外人,心中不禁一紧,但觉宫清此刻好不诡异,当下便要开言离去。 谁知这是宫清忽而灿烂一笑,探手拉住杜浚的手臂,不待杜浚挣扎,向墓道中而去,口中叫道:“你随我来,我将他与你结识。” 而,这是一旁早就不耐烦的书生此刻怪叫一声,对杜浚说道:“你这小娃不晓得其中利害,这少女分明有些封闭自己,此刻被你恰好偷窥到她心中最神秘的地方,方才怒然之下没有杀你,端是在心中平添了几分的亲近,要将满腹的心思和你分享,够你烦得了。” 杜浚苦笑,看着少女雀跃的神情,心中一软,也不忍拒绝,只好随着少女而去。宫清并不能看到书生,也听不到书生的言语,此刻拉着杜浚,一路小跑,便来到了先前的墓室之中。 书生一见杜浚此番作态,不禁撇撇嘴,大叹一声:“红颜祸水啊,正经事还得老子来,也罢,老子先行潜入水潭中,将那物件取来。”说罢,身形一闪,一头栽进了水潭中。 墓室中,宫清的脚步停息在了那屏风之前,却不理会杜浚了,只是痴痴的望着那屏风,口中喃喃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便见到了他,心里便欢喜的不已,觉得好似天下之大,也有我容身之地了。” 宫清叹息一声,又道:“只是这些年来,他始终不让我看到他的容颜,只见一个孤傲的背景立于穷山恶水之中。” 杜浚闻听此话,不禁也看着那画卷中的女子,却又心念一转,暗道:“这分明是个女子,宫清却如此说……难道她是……” 一念到此,再看宫清之时,眼中分明多了几分的怜悯。 这时宫清好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叫一声,快语说道:“你莫要看这画卷,前次公孙澜来这石室,便被这屏风伤了双眼……” 一句话还未说完,她依然匆匆转过脑袋,却意外的发现杜浚此刻望着亦是望着屏风,但双眼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不禁一愣,狐疑的问道:“你也能看到他?” 杜浚一怔,却是没有想到面前的屏风如此诡异,正要说话,却见宫清忽而一脸的惊喜,眼中闪过一丝与人分享的满足之感,说道:“你看,这画面中好似天塌地陷,但他的脊背却依旧如此的挺拔,好似天怒地诛,他也丝毫不惧。” 杜浚苦笑,听着一个绝美少女在他面前如此夸奖另一个男人,心中难免有点酸溜溜的,只是他也是豁达之人,当即说道:“恩,这画卷中的女子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了。” “女子?”宫清的身体蓦然一僵,忽而抓住杜浚,急声问道:“你看到的是一个女子?” 杜浚点点头,却不明白宫清为何如此,暗道:“难道你看到的不是女子,还是个男子不成……” 一念到此,他忽而想起了宫清之前的话语,此刻想来,那话语分明就是在夸赞男子的言语!杜浚双眸一缩,当即不由分说的反手抓住宫清,强硬的将宫清拉离了屏风。 宫清脸色滞纳,口中犹自叫道:“不可能,画卷中的他分明是一个男子!” 杜浚暗道一声果然,这屏风竟然如此邪异,正要拉着宫清离去,却却不想此刻宫清蓦然挣脱了他的手掌,揉身向屏风扑去。 杜浚见此,暗叹一声,便要自行离去,他虽然对这名为宫清的少女颇有些怜悯,但是却还未到让他冒险留下的地步。 只是此刻,忽闻宫清惊叫一声,引的杜浚回头看去,却见宫清满脸吃惊的盯着屏风,踉跄退后几步,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是他?” 这话语好不怪异,引的杜浚忍不住向屏风上的画卷看去,这一看,仅一眼,便让他深深的愣住,脸色复杂,复而望了宫清一眼,失声说道:“怎么变成这样?” ※※※ 勾倩出了枯魔谷之后,并未回到她房舍中,心灰意冷之下,她却是向鬼谷之外而去。神智不清,满心悲苦的行了几日,却是来到一条小溪之前。 跌坐在小溪旁,勾倩但觉天下之大,却无她容身之地,暗自想道:“此刻杜浚已经诛杀了鸣干了吧?” “鸣干这个畜生,万死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她无意间看到着水面那容颜苍老的倒影,不禁一愣,复而惊慌的摸着自己的脸庞,但觉入手是一片粗糙之感,仓惶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当即惨叫一声,昏了过去。时光悠悠,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悠然醒来,惨笑一声,说道:“这不怪别人,一切都怪我啊。” 话虽如此说,但是以往的那些记忆却接踵而至,那一幕幕,那追随这鸣干的一次次的风光,一次次的修为精进,端是然人怀念。 “如果,在枯魔谷那般情景之下,换做我为了保全自己,也会想鸣干那般。”勾倩双眼无神,暗道:“不能怪鸣干,他平素待我不薄……” 忽而,她脸上浮现了一丝怀念的笑意,暗道:“此刻若是鸣干未死,得了鬼谷十代大弟子之位,我想必会更加风光,在鸣干的扶持下,来日说不定也能巩基。” “但是,他此刻恐怕已经死了吧,纵然不死,恐怕鬼谷十代大弟子也会被杜浚博得。”勾倩喃喃说道,忽而好似想到了什么,从地上一跃而起,狠狠的说道:“这一切都是杜浚造成的,既然死了还回来干什么?若是他不回来,鸣干此刻必定已然坐上了鬼谷十代大弟子!” “想我费尽周折,才收到鸣干的青睐,平素里小心翼翼的取悦他,为的就是找一个依靠,为的就是今日鸣干得到鬼谷十代大弟子。”勾倩说到这里,越发的恨怨,大声说道:“都是他,都是杜浚,我苦心经营的这一切,都被他毁了。” 勾倩眼中有泪水溢出,忽而她一把抹掉两行清泪,突兀一笑,说道:“但是枯魔谷中,鸣干将神果之气渡入我体内,却不想给我一场不小的造化,我此刻虽然容颜老去,但是体内的神果生机依旧!” “这些生机虽然不能为我用,但是却可以渡给与我双修之人!”勾倩开心的笑道:“如此一来,纵然是倾城的容颜,在做炉鼎之上,也不能和我相比!” “眼下,我只需寻一个修为高绝之人待做依靠,来日必定能找杜浚一雪前耻!”勾倩想到这里,忍不住得意一笑,双眸之中,却有杀机一现! 第四十八章 情冢 墓室之中,宫清痴痴的望着面前的屏风,这一刻,便是要离开的杜浚,脚步也难以迈出,亦如宫清一般,出神的望着屏风。 在杜浚眼中,屏风上的画面荡起了一阵涟漪,待到涟漪过后,那画中的女子竟然慢慢的转过了身,对着杜浚凄凉一笑。女子容颜入目,杜浚但觉脑海中‘嗡’的一声,一片惨白。 就在这时,画面中异变突起,一柄刀凭空出现,由后洞穿了画中女子的胸膛。女子依旧望着杜浚,就那么痴痴望着,好似要将杜浚刻入双眼一般。 那一双带着凄凉的眸子中、有泪轻弹。 女子身死,画面不再,只剩下无尽的惨白,宛如死鱼眼一般的惨白。 杜浚踉跄退后几步,方才女子身死的那一刻,冥冥中好似有人在挖他的心一般,是那般的痛疼,痛得不能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闪过一个名字:“宫清!” 他方才看到的那女子面容赫然便是宫清! 这时宫清目光落到杜浚身上,幽幽一叹,道:“你看到了什么?” 杜浚再次深吸一口气,却是如此说道:“我看到了一个女子。” 宫清张口欲问,但是最终却化为了一声轻叹,复而说道:“我看的却是一个男子!一个怒火中烧、杀机滔天的男子。” 她闭上眼睛,轻声说道:“那一怒,可让天地变色,神鬼退避。” 杜浚心中一突,强然一笑,正要说话,却不想宫清忽而睁开双眼,痴痴的望着杜浚,喃喃道:“方才你撞破我的禁地之时,我当真的是动了杀机,但是却觉得你很熟悉,熟悉的就好似陪伴了我无数年了。” 她见杜浚要说话,当即又抢道:“原来是你呀,是你的背影陪伴了我这些年,让我魂绕梦牵……你可知道,方才我看到男子就是你?” 杜浚再次深吸一口气,道:“宫清姑娘,此事太过诡异,你且莫当真。” 宫清摇摇头,自顾自的说道:“我虽然只在画卷之上看到了你一怒,但是我却知道,你那一怒是为了我,为了我不惜战天破地,不惜和天下之人为敌……我知道你不怕,因为这天下之人、你根本不屑放在眼中……” 杜浚强笑,打断她的话语,说道:“姑娘莫要再说了,倒让杜某人汗颜了。”说着他望了望东方墓道,却还是不见书生返回。 却不想就在此刻,墓穴外忽而传来一声长笑,但闻一个爽朗的声音遥遥传来:“宫清师妹,原来你在这里,却让我好找。” 这声音一经传来,宫清痴痴的神情忽而一变,变的有些冷漠,冷漠之中却又夹带着许些的惘然之色。这才是真正的宫清,才是那个封闭了自己的宫清。 少顷,一个男子快步而来,满脸的笑意,一见宫清正要说话,却忽而察觉到了杜浚,不禁一怔,复而冷然哼了一声,问道:“你是谁?” 这人生的十分的俊朗,杜浚拿眼一瞧,其修为更是达到了凝气大圆满,只是那骨子之中却透着一个让人不喜的高傲之气。 杜浚暗道:“这人恐怕喜欢宫清了,我却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当下开言,便要离去。 而这时,那男子却抢上几步,拦住了杜浚,神色冰寒,说道:“我问你是谁?” 杜浚一怔,不禁露出一丝冷笑,玩味的看了男子一眼,冷然说道:“我是谁,就不必向师兄禀报了吧。” “你是玄阴那一脉的?”男子冷哼一声,道:“我乃是公孙澜。” 说完,看着杜浚,好似杜浚就应该知道他的名字一般。 杜浚洒然而笑,好不讥讽,道:“没听说过,玄阴弟子数千人,公孙之姓的却也不少,师兄是那一个?” “你!”公孙澜气结,放声说道:“你可知晓我乃是刺白十代大弟子!” 杜浚见过狂傲之人,却没见过这么无理狂傲的,当即盯着公孙澜,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气煞我了。”公孙澜蓦然大叫一声,狠狠地盯了杜浚一眼,张口吐出一物,却是一只百足蜈蚣状地法宝,此法宝一出,登时有一股腥臭之气弥漫。 百足蜈蚣就好似活物一般,半空之中摆首扭尾间,身体涨大数倍,有三张长,其昏暗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杜浚。 “公孙澜你……”一旁的宫清忽而喊道。话还未完,便听一旁的公孙澜抢道:“宫清师妹,你莫要管。” 杜浚见状,双眼冷光闪过,暗道:“魂魄法宝。”当即毫不迟疑,将杀将祭出,杀将一出,登时杀机弥漫,面对魂品法宝也毫无惧色,呼啸而上,和那蜈蚣对持。 一旁的宫清见此,神色一变,正要说些什么,却不想公孙澜忽而狰狞一笑,喝道:“法宝神通,定。” 一字出,杀将蓦然被定在了半空,而那三丈蜈蚣却绕过杀将,呼啸着向杜浚砸来,威势刚烈,在距离杜浚五丈之遥的时候,其形态却忽而一变,竟化作了一只犄角! “次器灵!”杜浚神色稍变,目光湛湛盯着砸来的法宝。 据说,当法宝达到了某种契合,便可以再次封入一个兽魂,增添法宝的威力。次器灵亦可根据法宝的品阶增添神通威势,或是消减神通的威力,且会如同主器灵一般,随着法宝的境界提升,而增添某种能力。 就像此刻,公孙澜的法宝分明达到了炼化境界,法宝才可以幻化出器灵的摸样,增添威势。 而,离魂兽虽然可以吸纳熔炼魂魄,但熔炼的魂魄不但神通消失,其威力也不会根据法宝的品阶变动,更不能随着法宝境界的提升,而掌握某种能力。 这就好比,离魂兽熔炼的魂魄是死的,而次器灵是活的,活的自然可以增长。 杜浚虽然意外公孙澜居然持有次器灵的法宝,但是却也不畏惧,见蜈蚣法宝来势汹汹,分明就是要取他的性命,双眼不禁闪过一道杀机,当即便将泥坛祭出,挡在了身前。 蜈蚣法宝速度奇快,杜浚方将泥坛祭出,便听到‘嘭’的一声,却是蜈蚣撞在了泥坛之上。泥坛之上光华一转,几乎就在同时,将蜈蚣法宝震的倒翻回去了。 但是让杜浚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但闻一阵‘咔咔’之声,他抬眼一看,却见那极其坚固的泥坛上龟裂竟然开始伸延,少顷便‘啵’的一声破碎了。 自从杜浚得到泥坛之后,历经大小搏杀数次,莫不是拿这泥坛抵挡旁人的攻势,虽然其上的早已遍布龟裂,但是自从杜浚看到泥坛吸纳了神果生机之后,便打算寻个契机,将它修复,但是此刻泥坛居然破碎了! 且不说泥坛本身的珍贵,便是其中无尽的兽魂,恐怕就是鬼谷散主见了都会忍不住升起窥欲之心,但是这些兽魂随着泥坛的破碎,霞光道道中,无数的兽魂具是魂飞魄散! 望着面前刺眼的霞光,杜浚这一刻当真是起了杀心,纵然公孙澜是凝气小境,纵然他持有次器灵的法宝,杜浚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而就在这时,杜浚丹田之中,骨逆却忽而躁动不安起来,好似那道道霞光对它有着莫大的吸引。只是此刻并非查看的时机,杜浚脸色不善,一拍腰间的须弥袋,将泥坛的碎片尽数收入其中。 他也不再言语,一探手,就要祭出红缨长枪,却被宫清生生打断了。此刻宫清一见杜浚落的下风,立刻揉身挡在了杜浚与公孙澜之间,祭出玉佩挡在蜈蚣法宝之前。 “我们三人早晚必有一战,何必着急。”宫清如是说道。 “不堪一击!”公孙澜狠狠的收了法宝,瞄了杜浚腰间的须弥袋一眼,说道:“你是鬼谷杜浚?” 杀将一旦脱困,立刻杀机腾腾,遥遥对着公孙澜,其上的杀戮之气搅动不惜,蠢蠢欲动。杜浚稍作斟酌,强行收了杀将,冷然说道:“却不想我不认识你,你却认识我。” 这句话说的好不讥讽,让公孙澜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狠狠说道:“休要耍口舌,且看一年之后,我如何让你跪下求饶?” 此刻,他若是知晓,杜浚身上持有红缨长枪、旗帜、幻将等法宝又是如何一番作态?若是他知晓,杀将的器灵乃是变异的离魂兽,其中更是凝练的九只游魂,是否还敢如此言语? “犹记得,当年在鬼王神殿之中,你好不风光啊。”公孙澜话语中暗含讥讽,却是没有忘怀当年杜浚让他遭到呵斥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宫清,道:“来日我再来找宫清师妹。”说罢,又挖了杜浚一眼,这才离去。 墓室中陷入了顷刻的静默,少顷,宫清来到杜浚面前,说道:“公孙澜修为凝气,更是有两件魂品法宝,便是我也要忌惮些,一年之后……玄阴十代大弟子之争,你还是莫要参加了。” 杜浚暗叹一声,心中暗道:“想来魂品法宝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只是宫清二人灵根绝佳,在鬼荡、刺白两脉中恐怕倍受关注,这魂品法宝两人也是不缺。” 他想的不错,刺白、鬼荡两脉端是将宫清二人当做苗子培养,两人修为不相上下,博得支脉十代大弟子的时候,具是得赐两件魂品法宝。 杜浚抬眼一扫东方墓道,却见书生已然返回,当下不再滞留,向宫清告了一声辞,便离开了墓穴。一出墓穴,书生便急声说道:“我知道这墓穴是什么所在了。” 杜浚淡然道:“什么地方?” “情冢!”书生脸色古怪,道:“乃是天地间葬情之处。” (大**马上就要开始,且看杜浚怎么虐杀公孙澜的,嘿嘿,到时候谁要说看的不爽,我就和谁急! 另外顺道召唤一下收藏和红票,您的一次轻点,小冷心里就会激情不减,到时候,杜浚杀的就会更爽,杀杀杀,杀个天昏地暗。) 第四十九章 凄风山 (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周遭八百里一马平川,只有一处山头独立,山头上凄风阵阵,好似少女哭泣的声音。 杜浚皱眉望着面前的大山,问道:“就是这里?” 书生悬浮在他的旁边,闻言笑道:“对,就是这里,那件物件的一部分就在这里。” 对于书生口中的物件,杜浚几次相问,但书生就是不说,只是说时机未到。而书生从情冢中分明取来了什么东西,但是却不让杜浚看,被它包裹在魂体中。 但书生对这物件很是看重,出了情冢之后,不待杜浚返回玄阴,便催促着杜浚来此。 杜浚不再迟疑,驾着杀将,循山而上,不多时便来到了山峰上,入目的是一棵枯树寂寥而立。然而,此刻在枯树之下,夜色中分明矗立着一个少女。 杜浚苦笑。 书生嘿嘿一笑,说了声:“枯树下。”便钻入了幻将之中。 这时少女好似察觉到了杜浚,缓缓转过身来,瞧着杀将上的杜浚,忽而一笑,道:“既然来了,便是有缘,你且过来。” 杜浚一怔,这少女他十分的陌生,但是听闻少女的话语,隐隐好似认得他一般,只是少女既然如是说道,他也不好拒绝,便按下杀将,来到了枯树之下。 “你叫杜浚吧?”少女望着天际的一轮孤月,轻声问道。 杜浚又是一怔,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 月光下,皎洁的月光打在少女脸上,看去,美奂绝伦,一张脸庞十分的精致。地上,月光下,映衬出她一体纤细高挑的体态,整个人好似月光中的仙子似的。 少女也不回答杜浚,只是问道:“你为何修真?” 杜浚再次愣住了,从他进入玄阴之后,未曾有人这样问过他:“为何修真,为了报仇?但是报仇之后呢?是追寻那飘渺的长生?亦或是隐居山林,聊聊一生?” 少女见他脸色惘然,一笑,探手取出一枚丹药,送到他的面前,道:“这枚丹药足够你巩基了?我送你。” 杜浚看着少女手中的丹药,又狐疑的看了少女一眼,只是无论少女说的真实与否,这也是一次机会。他挣扎了,他拼命的想要上位玄阴首席,为的不正是巩基么? 眼下巩基距离他何其相近? 少顷,杜浚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少女手中的丹药上收回,摇了摇头,道:“我不要!” 这次,少女反倒一愣,吃吃问道:“你不后悔……难道你怕我害你?” 杜浚摇摇头。 少女忽然一笑,道:“曲侯,我若是告诉你,我为曲侯而来,你还拒绝么?” 杜浚心中一动,但还是摇摇头。 少女惑然,惊诧问道:“你拼命的修炼,难道不正是想巩基么?此刻机会就在你的面前,为何放弃?” 杜浚笑了,长舒一口气,说道:“无功不受禄,你送我这么珍贵的丹药,来日我怎么还你?” 少女闻言,努了努嘴,气呼呼的说道:“又是一个所谓的骄傲之人,不愿受旁人的丝毫恩惠,哼,你不要也罢。” 说完将丹药收起,不再给杜浚相问的机会,脚下生云,破空而去。晴朗的夜空中,有少女的声音传来:“记住,我叫青姬……或许,我们以后会再见的。” 杜浚眉头一蹙,不禁在心中暗自问道:“曲侯到底是什么人?” 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此刻哈哈笑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先是在墓穴里都能遇到美人,后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再碰到一个,啧啧,好哇。” 说罢,不给杜浚反驳的机会,魂体一动,融入了枯树中,少顷包裹着一个物件出来。 ※※※ 玄阴以南三十里,公孙澜一路飞遁,他的目的地是玄阴的一处凶地,为的是找些游魂供他的法宝器灵吞噬,也好提升器灵的境界。 只是当他飞行到一片树林的时候,却依稀听到下方传来几声女子的呼叫声,不由的遁势一慢,本不欲耽搁,但是那女子的呼喊声越发的焦急。 他虽然跋扈嚣张,心肠却也不甚太坏,听的那女子好似遇到了什么危机生命的事情,稍作迟疑,便按下法宝,循着呼喊声而去。 不多时,在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少女,说是少女,却显得有些苍老,此刻在少女的面前有一只黑虎窥视。这黑虎虽然也是异兽,但是近战不行,又没有神通傍身,属于那种最下品的异兽。 而公孙澜一眼便看破了少女沉田小境的修为,他也不笨,顷刻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机,看了一眼少女略带苍老的面容,他不禁暗道一声:“生的如此丑陋,想要做我的炉鼎,真是白日做梦。” 一息,他脸色一变,死死的盯着少女,忽而发现在少女的周身缭绕这一股诡异的生机,看了片刻,他忽然大笑,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当即含笑上前,诛杀了黑虎,抱着女子腾空而去。 这女子正是勾倩。 其实两人对彼此的心思都是猜个**不离十,公孙澜看重的是勾倩的生机,而勾倩看中的是他凝气大圆满的修为! “公孙澜,鬼荡一脉十代大弟子,平素破受到鬼荡散主的青睐,修为高绝,身怀魂品法宝两件!”勾倩暗自想道:“这样的修为绝对可以傲视玄阴十代弟子了,这一次,我看杜浚你拿什么和我斗!” ※※※ 鬼王谷,‘回’字建筑中。 杜浚房舍中,书生悬浮在半空,杜浚坐在木桌旁。 木桌上排放着两个令牌,细看,在令牌的边缘留有锯齿状的暗槽,杜浚将两个令牌拿起,双手一合,‘啪’的一声,两块令牌合二为一。 整合的令牌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令’字的符文,但是并无完整,仿若此刻杜浚手中的令牌还不完整。 “这令牌需三块才算完整。”书生望着杜浚手中的令牌,脸色浮现出了一抹的怀念。 杜浚将令牌放回桌面上,淡然道:“说吧,你费尽心机的得到这两块不完整的令牌,到底为了什么?” 书生静默了一下,才悠悠道:“这令牌是玄阴天玄洞的钥匙,集齐三块,整合成完整的令牌,便可以进入天玄洞了。” “天玄洞?”杜浚惑然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书生嘿嘿一笑,道:“玄阴几千年的沉淀,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杜浚讪讪一笑,又忍不住问道:“天玄洞是什么地方?” 书生长叹一口气,久久才道:“天玄洞是玄阴老祖开辟,其中放置了玄阴老祖的本命法宝!” “这……”杜浚惊疑的望着书生,快语说道:“难不成,你还图谋玄阴老祖的法宝?” “哼。”书生脸色不屑,道:“有什么好图谋的,我这么做,为的是让你能瞧上一眼。” 杜浚皱眉不语。 书生又道:“想玄阴老祖的法宝乃是仙品上阶,这样品质的法宝,放眼整个荒州也不多见,以你现在的修为,便是看上一眼,也会受益匪浅。” “仙品上阶法宝堪比假丹修士,看上一眼,倒也算上一场机缘了。”杜浚说道。 书生不满的说道:“何止一场机缘,那件法宝的器灵已然是斩地的境界了,你若是能上前观探,对以后的修为有着莫大的好处。” 杜浚忽然问道:“你怎么对玄阴老祖的法宝,这么熟悉?” 书生神态一窒,打个哈哈,魂体一动,钻入了幻将中。 “书生必然是玄阴中某个重要的角色,而且和红缨长枪等物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中间一定还牵扯到尸骸。”杜浚沉思,暗道:“只是不知曲侯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难道他与书生等并无牵连,所图的也并非我所猜想的那般?” 他想了片刻,也没有理出头绪,逐然便不再想了,一拍须弥袋,将泥坛碎片取出,却意外的发现在这些碎皮中有一抹晶莹闪现。 探手取来这一抹晶莹,却见这东西有指甲大小,不似玉,仿若某种结晶一般。杜浚看着手中的晶莹,忽而心中一动,取来一点泥坛的碎片,稍作用力,碎片便宛如寻常泥土般粉碎了。 “看来这一抹晶莹便是泥坛的精华所在了。”杜浚眼神湛湛的看着手中的结晶,暗道。 就在此刻,丹田中的骨逆蓦然一动,躁动不安起来,被杜浚张口吐出。骨逆一出,杜浚手中的结晶登时弥漫出一股宛如山岳一般的厚重之气。 这气息并非灵动之气,却是死物一样的死板之气。 骨逆好似受到结晶气息所引,忽的爆出一片白芒,分出一股打在了结晶上。结晶仿若十分惧怕骨逆上的白芒,立刻收敛的溢出的气息,一挣扎,就要脱出杜浚的手掌。 却在此刻,骨逆蓦然贴了上去,吸附住了结晶,竟让它无从逃离。渐渐的结晶上有蓝色的光华流出,被骨逆吞噬。 随着时间的流逝,本来指甲大小的结晶随着骨逆的吸食,体积不断的减小,到了最后仅存的丁点结晶也化作一道蓝光融入了骨逆中。 骨逆上白芒闪动了几下,宛如潮水一样,倒流回了骨逆中。而骨逆也是从半空跌落,被杜浚接在了手中。 杜浚细眼一看,却见骨逆上的八个卦象中的艮卦、此刻一改之前的蒙尘般的昏暗,变的明亮起来,其卦阁之中,更是出现了一快小小的石头,上面好似刻着几个字。 这石头很小,也就像常人的小拇指一半大小,上面的字迹也就更小,杜浚本应看不清楚的,但是在他眼中,这块小小的石头却忽而放大,变的宛如山岳一般的大小。 上面的字迹也就清晰的展现在了他的眼中,却是‘忘情石’三个古拙大字!但也仅一眼的光景,石头就又变作了指甲盖大小。 “艮卦为石,想必先前的泥坛结晶就是山岳大石的精华孕育而成,自成泥坛状,有了山岳之气在其中,这才有了砸魂之能。” 他看着手中的骨逆,暗道:“却不知道,刚刚开启的艮卦又有什么神通?” (忽然发现,今天应该加更了。继续求收藏,求红票,看看能摸到分类新书榜上面几位的菊花么。) 第五十章 讨要丹药 (三更,求收藏,求红票,求揉虐。) 房舍中,杜浚半个月未出门,这半月的时间中,他也没有吐纳,没有用捡来的残宝祭炼杀将,他所做的为一件事情,就是挖掘骨逆艮卦的神通。 艮卦虽然开启,但是无论他怎么做,也不见丝毫的异动,就好像艮卦毫无神通一般。这让杜浚心中不禁起了一个疑问:“难道骨逆上,除了坤卦有神通之外,其他都没有?” 他将这个念头说于书生听,却不想书生勃然而怒,骂道:“若是如你想的那般,从洪荒开始,骨逆岂能让天下的修真之人魂绕梦牵?” “仅一个坤卦神通,还不够。”书生冷淡的丢下这句话,便钻入了幻将之中。 自从情冢开始,杜浚便没有将幻将收入须弥袋中,而是让幻将化作了一个扳指,戴在了拇指上。此刻杜浚见书生的说的义愤填膺,不禁苦笑一声,暗道:“难道是我修为还浅薄些,不能发现艮卦的神通?”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骨逆需要八卦全部开启,才会有一个质变,而后才是真正的骨逆,那时骨逆才具有逆天之能!” 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冲扳指中钻了出来,瞪了一眼杜浚,话锋一转,又道:“还有几个月就是玄阴十代大弟子之争了,就凭你现在的修为,上去还不是找死?” 杜浚苦笑道:“有什么办法?修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现在之能拼命的把杀将提升到魂品。” 书生撇撇嘴,道:“不要以为你有红缨长枪几个物件,就觉得天下无敌了,告诉你,在红缨长枪没有和旗帜整合之前,充其量也就是魂品初阶,但它并没有对你认主,也就是说,你不能完全掌控它的器灵。” 说到此处,书生顿了一下,接道:“整合之前,它不但本身残缺,器灵也是残缺的,所以零零散散的算下来,它能发挥阳品上阶的威力就很不错了。” 杜浚一直没有说话,他心中明白,书生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会有办法。果然又听书生说道:“你可还记得我和说的炼丹之事?” ※※※ 在鬼谷中,有一名炼丹成痴的四代弟子,平素里不修炼,不问问世事,只是炼丹。杜浚犹记得,当年正是他修炼不进,为了换取丹药,才遇到叶飞,巧得骨逆。 杜浚一路来到‘回’字建筑第四层,从第六层开始,便禁制六代以下的弟子前往,幸好杜浚是鬼谷十代大弟子,不然还真难以来到这里。 一般而言,十代弟子想要置换丹药,需通过九代弟子,九代弟子再通过八代弟子……如此层层向上通报,往往可以置换很多丹药的灵草,回到十代弟子手中的时候,所剩无几。 此刻他站在南门之下,脸色有些迟疑,唤出书生问道:“你说的当真?” 书生脸色不耐,摆摆手,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办,你只要进入了那个四代弟子的房舍中,想要什么丹药,尽管拿。” 先前,书生提及此事的时候,杜浚也曾犹豫了一下,转念一想,书生毕竟并非凄风山上那名为青姬的少女,而且书生此举,也是为了让他修行快些,也好早日脱困,乃是互利的事情,并非承了书生的恩情。 即便是如此,杜浚心中还是对书生有着许些的感激,只是这感激远不如他心中的怀疑,眼下书生说的轻巧,但真到了那个时候,保不齐是什么结果呢。 书生见他脸色质疑,不快的说道:“你去不去,不去算了。” 杜浚呼出一口气,心中一定,道:“就信你一次。” 说完,举步来到了走廊中,循着走廊一路来到一处别院中。 鬼谷四代弟子所剩无尽,仅存的几个也是修为通天之辈,常年闭关,寻求长生之道。以致杜浚一路行来,所见的别院多是荒废**,不见一点的生机。 “谁?”杜浚方才站定,房间中便传来一声质问。 接着腐朽的门扉‘吱’的一声被推开,从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脸色淡然,望着杜浚,淡然问道:“你这小辈来此作甚?” 杜浚见他虽然脸色平淡,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他也不在意,当下回道:“弟子前来置换些丹药。” 这时,书生不耐,对杜浚叫了一声:“我先进去了,一会让那小家伙出来接你。” 说罢,飘飘荡荡的进入了房间中。 房间之中昏暗无比,中央摆放着一尊破旧的铜鼎,其上白烟渺渺,在铜鼎旁边的蒲扇之上,端坐这一个身体枯瘦的古稀老人。 书生一入房间,老人垂闭的双眼蓦然睁开,盯着书生所在的虚空问道:“你这孽障,端是胆大包天。” “嘿嘿嘿,老夫稍微展露一些鬼气,你便能够察觉到,你这小家伙还不错。”书生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老人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书生敢如此说话,旋即阴森一笑,道:“魂修不过凶魂而……”话到此处,他蓦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怎么能够说话?” “竟敢如此对我放肆!”书生声调一冷,显出魂身,抬起双手,在身前掐出几个法决来。 便是这寥寥几个手诀,竟将老人骇的生生从蒲扇之上跳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书生,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半晌之后,方才嘶声说道:“玄阴至高法决!” “不错。”书生神态倨傲,道:“这法决玄阴之中能够掐出的不过一掌之数,你能够知晓,想必在那群老家伙之中也颇有地位了。” 老人平复了一下心绪,毕恭毕敬的说道:“前辈是?” “你无需知道。”书生一摆手,又道:“去将门外的那小子接进来,他看中了你什么丹药,你就给他。” 这时,门外忽而传来先前开门男子的一声怒喝:“滚,不然我诛杀了你。” 书生闻言,重重的冷哼一声,吓得老人竟然寒颤了一下,当即窜出门来,口中斥道:“徒儿不得无礼!” 老人一到门外,看不看男子,抬手打在男子胸膛,将他甩落数丈之远,道:“罚你面壁十年。” 男子挣扎起身,却忍不住连连喷出几口热血,狐疑的看了一眼老人,旋即脸色惊疑的看着杜浚,暗道:“他不过是才入练气的十代弟子而已,师尊今天这是怎么了?”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不敢对自家师尊稍有忤逆,当即默默的走出了别院。 老人从出了房门,目光就落到了杜浚身上,此刻忽而一笑,道:“小友且随我来。” 说着,拉着杜浚回到了房间中,取出众多木盒,供杜浚挑选。 书生抬眼一扫木盒上的封条,不满的冷哼一声。老人擦了一把汗,将所有的木盒收起,续而又拿出了十数个玉盒放到了杜浚面前。 杜浚还未有何动作,却听书生又是冷哼一声,吓得老人再次将玉盒收起,转而又拿出了几个须弥袋给放到了杜浚的面前。 这一次,杜浚见机快,立刻将几个须弥袋揽入怀中,此一举,端是让老人心痛的脸颊抽动了几下。 书生却不满的说道:“你这里就没有天机丹、云烟丸、青阳丹、化神液啥的?” 这话一出,让老人的脸颊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连忙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您说的那些丹药的丹方失传已久,现在便是整个玄阴中,最为珍贵的丹药也不过是化魔丹。” “化魔丹?”书生一怔,好似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一味丹药来,说道:“就是那个巩基用的?” “不错。”老人无奈的说道。 “末败如斯,末败如斯啊。”书生忽而大骂,少顷话锋一转,问道:“化魔丹你有多少,先给他几十颗尝尝。” 老人又摸了一把汗,嘴角不住的抽搐,道:“晚辈一颗也没有,化魔丹极为珍贵,便是整个玄阴恐怕也只有那么几颗了。” ※※※ 杜浚回到房舍中之后,书生犹自骂道:“不肖子孙啊,这要放到以前,内宗弟子就能人手一枚化魔丹,现在却成了玄阴首席才有资格享用的东西。” 杜浚摇摇头,一拍腰间的须弥袋,一道灰光闪过,桌面上边多了几枚丹药。 “你为何要将那几个须弥袋还给他?”书生忽而问道。 杜浚苦笑一声,道:“现在须弥袋也很珍贵的,吞虚兽很难寻到,我已经白拿了他这么多的丹药,若是再把须弥袋留下,恐怕那老人晚上哭都找不到地方。” 一顿,看着桌上的丹药,说道:“这些丹药足够我修为大进了,到时候,便是遇到凝气境界的修士,也可一战。” “莫要忘了公孙澜是凝气大圆满,很可能在几个月之后,就会达到化意小境了。”书生看着桌上的几枚丹药,淡淡说道。 杜浚眼中精光一闪,转而叹道道:“化意小境,便是我达到了入窍中期,恐怕他不用法宝也能完胜我。” 书生收回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道:“你还未学习法术,等你将这几枚下品丹药炼化之后,去挑选几个好点的法术,放心,藏书阁,老子也能给你开个后门。” 它说的激情四溅,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没有后门,老子也给你砸出一个来。” 杜浚砸吧砸吧嘴,哈哈一笑,抬手从木桌上取了一枚丹药,上床盘膝坐下,服下丹药,入定之前,却又看了书生一眼,说道:“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玄阴老祖。” 话了,入定而去。一句话把书生噎的直瞪眼。 第五十一章 法术 人的四肢头颅上经脉众多,而其中却各自隐藏着一条隐脉,入窍小境要的便是要打通四肢、以及丹田通往天灵的五条隐脉。 至于为何被称为入窍,不过是修士为了顺口好听杜撰出的。 杜浚吞下丹药之后,但觉腹胃中灵气阴郁,恰是冲击几条隐脉的好时机,想了一下,他决定先行冲破左脚上的隐脉。破开隐脉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稍有疏忽,轻者瘫痪,重者天灵破碎,生机不复。 所以破开隐脉的时候,元气的运转不能太过于急锐,讲究的是一个连绵。这也是丹药的重要性了,平素里,若是依靠吐息补充元气,在冲击隐脉的时候,根本不能坚持太久。 可是有了丹药的补充,无需吐息之下,丹药所化的灵气也会连绵不绝的灌入丹田中。 杜浚起初先是让元气在左腿经脉之中运行了数周,滋养了一下左腿的显脉,而后元气收入丹田,再慢慢的向左腿推进,这一次元气走的却不是显脉,而是从血肉而行。 隐脉便隐藏在血肉中,非得这么做,才能将其逼出。 果然,在元气过了臀部,刚刚进入左腿,凭空中好似被什么屏障阻拦,任如潮涌来的元气汇聚在一起,也不能突破。 杜浚耐心的将元气再收入丹田中,然后再次向左腿推进,如此反复几次,在左腿中赫然出现了一条小指粗细灰色的经脉。 这便是隐脉了,隐脉其中并无血液流淌,而是中空,却是专门运行元气所用。 杜浚缓缓的将元气渡入其中,慢慢推进,但觉得元气一入其中,就好似人行走在沼泽中一般,变的缓慢。且隐脉好似无时无刻不在吸纳着其中的元气。 而杜浚发现,每当一截隐脉吸纳了足够的元气之后,就由灰色变成粉红色,元气行走在粉红色的隐脉中,却变的顺畅无比。 “原来是这样,隐脉中就好似堵塞的河床,需要元气如水般冲开,但是不能猛烈,不然会把这‘河床’毁了,而且这‘河床’现在干涩无比,还需吸纳足够的‘水’才会变得圆润。” 杜浚双眼湛湛,暗道一声,继续引渡着元气渡入左腿隐脉中。 岁月无痕,弹指间而过,眨眼间便是已然是傍晚时分了。 杜浚用了一天的时间,将左腿隐脉开垦出了三寸,丹田中的元气也告罄了,但是就在此刻,腹胃中有一股宛如潺潺溪水一般的灵气灌入了丹田中,慢慢的将枯竭的元气补足。 星寒夜半,杜浚左腿隐脉开垦出五寸,丹田中的元气再次告罄,而腹胃中却又是一股灵气灌入其中,只是这一次,杜浚分明感受到了几分的薄弱。 “想必是丹药药劲过了。”杜浚如是想道,待到丹田中元气盎然起来,逐然收了吐息,暗道:“玄阴中危险重重,我还需时刻保持丹田中元气鼎盛。” 他没有再吞噬丹药,反而拿出骨逆,一拍须弥袋将之前捡来的残宝全部拿出,估摸着也有数百,驱使骨逆将这些残宝的本命之气吸纳,渡入杀将之中。 不知不觉间,远处的天际已然放明,朝阳初升。 “没想到这几百残宝,居然为杀将增添了九百多道烙印之数。两千八百多道烙印了,只是距离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烙印之数还相差甚远。” 杜浚收了骨逆、杀将,长身而起,出了房间。一路出了‘回’字建筑,向鬼王谷而去。鬼谷的藏书阁便在鬼王神殿中。 来到神殿,杜浚脚步稍息,便进入了其中,但觉眼前一黑,一股冰寒之气环绕而来。他举目看去,此刻鬼王神殿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他看着熟悉而陌生的鬼王神殿,脸上有了片刻的失神,许久自嘲一笑,举步来到了神殿东侧的墙壁前,果然见到有一扇门静立在墙壁上。 推门而入,脑海中忽而又是一阵眩晕,少顷脑海清明之后,再看,却是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山谷中。杜浚一笑,暗道:“又是一个传送阵了。” “几代弟子。”一个清冷的声音忽而传入杜浚耳中。 杜浚循声望去,却见山谷中央有着一个楼阁,楼阁旁盘膝坐着一个老者,此刻双眸幽暗的看着他,想必便是掌管此地的管阁了。 “弟子是鬼谷十代大弟子杜浚。” 老人收回目光,闭上双眼,说道:“第四层。”说完,抬手抛给杜浚一个物件。 杜浚接过,却是一件令牌状的东西,却听书生说道:“这是玄阴小令,作用就像是钥匙,但是这第二层……你且等我一下。” 说完,杜浚便看到它向老人飘去。 也不知道它对老人做了些什么,老人忽然双眼暴睁,迸射出两道凌厉的光彩,死死的盯着杜浚,少顷,忽而站起身来,来到杜浚面前,柔声说道:“小友且上最顶层。” 说着将先前给杜浚的那个令牌收回,又从怀中拿出一面玉佩放到了杜浚手中。 杜浚隐晦的苦笑一声,心中觉得书生越发的神通广大,越发的神秘了,对老人告了声谢,拿着玉佩进入了阁楼中。 首先来到第一层中,入目的是一排排木头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册,这些书册大小不一,有新有旧。略微看了几本,但却一些宛如凡尘戏法般的法术,顿觉无趣,逐然上了第二层。 第二层,亦是有一排排书架,杜浚挑选几本一看,比第一层好些,但其中为好的也不过是一本《灵鹤术》,比戏法稍好些,说的是用纸张叠成灵鹤,灵鹤会飞,可传讯。 杜浚知道法术虽然可以傍身,但是却不易贪多,想鸣干身怀的法术不少,却没有一个可以发挥出真正的威力的,所以杜浚此行的目标是一个或是两个法术。 如此,又上了第三层。 第三层中法术记载较好些,但多少一些辅佐的法宝,比如悬浮术和遁空术之类,杜浚法宝众多,这种法术对他而言,无异于鸡肋的存在。 可意外的,杜浚在书架最深处找到了几本有攻击性的法术,对也这几个法术他倒也熟悉,却是巫辰鸣干在神树之战中使用的奇峰之术等。 但是杜浚依旧没有停留,这藏书阁供六层,越上面的法术越好,便举步上了第四层。 这第四层非一般弟子可上的,一般而言,挂名弟子只能进入第一层,学习一些戏法般的法术,这些法术不用元气灵气催动,靠的就是眼疾手快。 而第二层,只有内宗弟子才可以进入。三层却是要修为达到沉田中期,四层需要支脉同代大弟子,亦或是修为达到入窍。 至于五层、六层、还需修为凝气、化意才可进入。 第四层中书架明显少了很多,只有零散几个书架,上面的书册也松松散散的,可见其上的法术珍贵。杜浚拿出几本浏览一下,却见这些法术多是攻击类的法术,威力巨大,只是对于修为要求颇高,一个法术下来,便是入窍小境的修为,恐怕也会被耗尽元气。 杜浚毫不心动,便上了第五层,既然他能够上顶层,那么便要将几层中所有的法术都看一遍,也好选出最适合他的法术。 第五层的书架只有三个,在偌大的房间中显得很是凋零。且在每个书架上,多是空位,细细数来,其书册不过几十本。 杜浚看了其中的几本,却见这第五层的法术多是诡异胜出,有些法术威力虽大,但是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比如巫辰在枯魔谷所用的血祭之术,在此处就有完整版的,相较于巫辰所施展的,威力端是大了不少。 像这种法术,学习一个留作保命之用,也不错,但此刻还有第六层未曾去过。杜浚放下手中的书册,抬步进入了第六层中。 第六层比先前之前几层小了很多,其中就一个书架,而书架上只有一本书册。这书册好不残破,杜浚拿起一看,却见上面依稀可见这法术的前半部分,而后半部分却已然残破不堪,不能看清。 “这法术被单独摆放在第六层中,绝对十分珍贵,可惜已经残破不堪,只留下前半部分准本的咒语可见,少了后半部分法术施展的咒语。” 杜浚叹息一声,便将书册放回了木架上。 这时,一只义愤填膺的书生终于忍不住骂道:“这些不肖子孙啊,第一层、第二层那是法术么?分明就是戏法,好吧,我认了。第三层呢,那些辅助入门的东西也叫做法术?” “除了第五层还有点意思,但也是一些普通的法术,到了现在居然被这么珍贵的放置,这些个不肖子孙啊。”书生意犹未尽的骂道。 杜浚淡淡的看了它一眼,说道:“你且教我几个所谓好的法术。” 书生一怔,旋即讪讪说道:“当年我修炼的时候,一直闷头修炼到巩基,才开始炼制法宝,巩基期都有自己的神通了,还学习这些根据神通推衍来的法术干什么?” 杜浚撇撇嘴,抬脚向第五层走去,却听书生哇哇大叫:“你干什么去?” “去第五层选个好些的法术。”杜浚头也不回。 “哼,选什么选?最好的法术就在这里。”书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杜浚脚步一停,道:“这法术是珍贵,但是却残缺的不能施展了,咒语手诀后半部分重要的都残破的不能看到了。” “你懂个屁。”书生骂道:“这个法术珍贵就珍贵在它的前半部分!” 杜浚心中一动,狐疑说道:“当真?” 书生得意一笑,道:“这个法术名唤:清灵决,是根据一个元婴期的大神通者的神通推衍而来,整个法术浩大无比,若是完全施展起来,有毁天灭地之能,但是这些玄阴弟子却不知道,其实这个法术最珍贵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准备咒语。” 杜浚惊疑的看着书架上残破的书册,不禁问道:“珍贵在何处?” 书生挥挥手,道:“你不知道,这个法术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为了防止施展的时候遭到别人的偷袭,所以那个元婴的大神通者侵欲了很久,才将这个缺憾解决了。” “到底是什么?” “融入虚空!”书生看着那书册,一字字的说道。 杜浚一愣,失声说道:“那岂不是可以抵御一切攻击?” “不错!”书生一笑说道:“这法术珍贵之处,并非它后半部分的威力如何,而是前半部分的施展准备咒语的时候,可以融入虚空一次!” “一次?”杜浚又是一愣,痴痴问道。 书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然你以为呢,如果能够用一直融入虚空,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别人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打。而且若果敌对之人修为太高,你就是融入虚空了,也能把你打出来。” 一顿,得意问道:“怎么样?” “不错。”杜浚静静的看着那书册,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逐渐升起,这是一个疯狂地计划。 (昨天写到晚上两点,整个人疲倦的都不会打字了,每打一个字,还得在心里默念一下,汗死,零零散散的,删的都比留下的多,苦啊。 不过这本小说,剧情马上就要展开了,巩基期的神通之术马上就会展现在大家面前。 最后,小冷不齿的,求下红票、收藏,小冷很努力,真的!犒劳一下吧。) 第五十二章 计划 杜浚将书册收入须弥袋中,便要离去,却不想老者给他的玉佩忽而破碎,接着他便被一股浑厚的气劲推出了藏书阁中。 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又是返回了山谷中。 老者见状,立刻说道:“是时间到了。” 杜浚对他点点头,续而纵身离去,去势很是焦急。 待到杜浚走了之后,老人一伸手,手中多了一个书册,翻开看了半晌,眉头一蹙,喃喃说道:“第六层的残缺法术?这个法术残缺严重,已然不能习练,摆在第六层也不过是撑撑门面而已,他却为何选了这个法术?” ※※※ 丧鬼岗。 ‘咻’。 杜浚驾着杀将飞速遁形,身影搅动的白雾激荡不息。在他的身后,一只狰狞的恶鬼遥遥追来,神态凶悍,好似要将杜浚吞噬了才甘心。 “鬼老!”遁行中的杜浚忽而大叫一声。 一息,书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轻动一笑,道:“小子,前段时间你还想抓个恶鬼,祭入杀将中,却不想此刻被这恶鬼追的抱头鼠窜。” 话语中,它抬手一挥,不见任何异状,却见追来的恶鬼身形一僵,蓦然被禁锢在了半空。 杜浚这时见恶鬼被书生降服,顿住去势,绕了一圈,来到了恶鬼处,讪讪笑道:“不是有鬼老你了么。” “什么鬼老、鬼老的,说的好听。”书生摆摆手,道:“我不能时时帮你,不然五个月后的玄阴大弟子争夺的时候,你把我放出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对啊。”杜浚恍然。 “对你个头!”书生骂道:“那那枚化魔丹是不是也给我服用?” 这话让杜浚一怔,有了少顷的失神,待他回过神来之时,书生已然回到了幻将中,叹息一声,他暗道:“最近一段时间不断的奇遇,却是让我心中浮躁了不少……这修真之路,还需我一步一步行去。” 他想到此处,额头上不仅有冷汗流下,想道:“幸好有鬼老提醒,不然我心中的浮躁必然引来心魔!” 许久,他抹去汗水,唤来杀将,张口将恶鬼吞了,却不是熔炼,而是生生的吞噬,一口一口的将恶鬼咬碎的吞噬。 这便是魔宗提升器灵境界的方法了,直接以魂魄祭炼。在这种祭炼之下,纵然杀将的器灵是离魂兽,日后也不能将吞噬的恶鬼放出御敌,因为这恶鬼已然化为一股鬼气,被离魂兽吸收。 先前杜浚在枯魔谷的时候,曾经温养过杀将,将杀将从出白小境,温养到了封灵小境,但是温养是中原正道祭炼法宝的做法,进境缓慢。 而此刻,杜浚的目标是,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将杀将器灵的境界提升到立刃期! 这时,杀将已然将恶鬼吞噬殆尽,其上的杀戮之气蓦然一动,好似火焰一般,拔天而起,熊熊不灭,其中更有器灵声声怪异的叫声传出。 “巫辰持有两件魂品法宝,其中那蜈蚣器灵乃是炼化期。我短时间中无法将杀将的品阶提升到魂品,眼下也只能把杀将器灵提升到立刃期,到时候高出巫辰法宝一个境界,倒也能弥补品质上的差距。” 杜浚待到杀将平复下来,驾着杀将向不远处而去。 ※※※ 白马过隙之间,两月的光景呼呼而过。 丧鬼岗,原本平静的白雾忽而激荡了几下,一条人影呼啸而出,脚下踏着一个硕大黑色头骨,整个人被一团百丈的黑色杀云笼罩。 “两个月不眠不休,足足五千魂魄,才堪堪将杀将器灵提升到了立刃期!幸好杀将此刻只是阳品初阶,若是品质达到魂品,所需的魂魄恐怕是现在的数倍!” 杜浚出了丧鬼岗,一路而行,却不回鬼谷,而是来到了一个山谷中,按下杀将,双脚落在地上。此刻再看杀将,便觉一股宛如刀剑的杀戮之气扑面而来,好似一个杀将活了过来一般。 “出白期,乃是法宝出生,不具威势;而封灵期,却可以封入器灵;炼化期可以让法宝幻化成器灵的摸样;而这立刃期,却反驳归真,法宝稍动之间,无需幻化,便具备了器灵的威势!” 杜浚探手在杀将之上一拍,杀将怪叫一声,其中的九只兽魂相续而出,依次环绕在杜浚面前。 “杀将吞!”杜浚轻喝一声。 杀将蓦然而动,仰头下颚一张,登时将一只游魂咬碎,化作一股鬼气被杀将吸入口中。杀将吞魂,这次吞噬的却是先前熔炼的兽魂。 “现在杀将达到了立刃期,虽然还是只能熔炼九只魂魄,却可以勉强封入一只凶鬼了。”杜浚目光湛湛,一拍须弥袋,从中飞出一个玉瓶。 杜浚探手抓住玉瓶,猛然拔开其上的瓶塞,登时有一股凶历的鬼气飘逸而出,他反手一倒,一只面目狰狞的凶鬼便从中跌落了出来。 凶鬼一出,历叫一声,便要扑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喝道:“杀将神通,熔!” 环绕在杀将之上的八只游魂登时一用而上,七手八脚的将凶鬼捉住,就往杀将嘴里送,但凶魂之威并经不是几只游魂便可看齐的。 此刻凶鬼一挣,立刻将八只游魂震落一旁,龇牙咧嘴的对着杜浚咆哮不已,作势又要扑来。就在此刻,杀将中忽而传出一声器灵的怪叫,其上的杀戮之气化作几股,好似绳索一般,弹指间将凶鬼捆了个结结实实。 杀将下颚一张,当即咬向凶鬼。 凶鬼历叫一声,猛的一个挣扎,便将半数的杀戮之气所化的绳索挣断,这时跌落在一旁的八只游魂纷自扑身而上,压在了凶鬼上,几乎同时,杀将一吞,连同八只游魂也被它吞入了口中。 杀将吞下凶鬼,器灵便开始熔炼,但见那凶鬼并不甘心被熔炼,犹自挣脱,一张狰狞的脸庞时而出现在杀云中,凶悍历叫,好似要从黑云中破出一般,却又被八只游魂齐心拉入杀云深处。 半晌,杀云中恢复了平静。 “九鬼现。”杜浚伸手在杀将上一拍。 杀将一动,杀云中顿然有九子鬼魂呼啸而出,其中凶鬼当首而行,身后有八只游魂随行,鬼气森森,遮天蔽日,山谷中都遽然一冷。 “可惜杀将还是品阶太低,此刻熔炼了一只凶鬼、八只游魂就已经是极限了,不然再将八只游魂换成凶魂,威力翻增数倍。” 杜浚收了九鬼,将杀将收入须弥袋中,却有将那残破的清灵决拿了出来,盘膝就地坐下,便开始翻阅起来。 这一看,便是半个月! 待到第一十六日的时候,杜浚霍然从地上站起,二话不说,祭出杀将,唤出九鬼,口中念诵清灵决,驱使九鬼向他攻来。 九鬼呼历而来,齐齐探爪抓向杜浚,就在十数只鬼爪临身的时候,杜浚的身躯忽然恍惚了一下,几只鬼爪登时穿过了他的身体,但杜浚却毫发无损。 就宛如,此刻的他只是一抹影子一般。 九鬼鬼叫连连,作势就要再次攻向杜浚。 杜浚哈哈一笑,收了九鬼,再将杀将收入须弥袋中,目光一闪,暗道:“杀将和清灵决已成,眼下还差一步。” 这时书生凝现,狐疑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要给玄阴一个惊喜!”杜浚大笑一声,这般说道。 说完不再理会书生,纵身在山谷中漫步起来,姿态随意,步伐之间,好不洒脱,走着走着,脚下忽而一转,围着书生周身三丈徘徊起来。 书生盯着杜浚脚下的步伐,脸色大变,便是鬼眼都是一缩,惊道:“阵法!” “日月轮回,岁月无情,我且一步,画地为牢。” 杜浚口中轻吟,脚下步伐行走之间,抑扬顿挫,兜兜转转,身如飞絮,满头散发飘扬,姿态好不逍遥自得,许久他身形一收,对这书生问道:“如何?” 书生怔怔的望着杜浚的双脚,神色竟然很是痛惜,正要说话,却蓦然发现,它的魂体好似被凝固在了半空,徒然鬼叫一声,声音悲愤凄厉,双手一抖,却是将杜浚方才布下的阵法击溃了。 “你是从何处学来这画地为牢的?”书生神情激愤,探手抓住了杜浚的衣衫。 只是不待杜浚回话,它便凄惨一笑,喃声说道:“是了,一定是红缨长枪那里学来的。” 它松开杜浚,对杜浚歉意的一笑,只是笑的好不凄苦,仿若长叹了一声,神情萧索的钻入了幻将中。 杜浚苦笑一声,道:“我却是将它与红缨长枪的纠葛给忘了。” ※※※ 玄阴,刺白山峰,一座别院中。 勾倩候在门外,不知道等了多久了,神色疲倦,就在此刻,房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了,一听到这个声音入耳,勾倩精神一振,抬眼一看,就见公孙澜神采奕奕的从房间中走出。 “恭喜师兄功达化意。”勾倩连忙上前,笑道。 公孙澜瞄了勾倩一眼,眼中隐晦的闪过一丝厌恶,却还是笑道:“玄阴大弟子之争还有多久?” 勾倩立刻答道:“还有一个月。” 公孙澜一怔,说道:“我闭关这么久了。”一顿,说道:“却是没有时间祭炼法宝了。” 勾倩谄笑道:“师兄修为高绝,化意小境的修为就是放到九代弟子中,也是佼佼者了,哪里还用法宝助势?” 公孙澜含笑不语,显然很是受用。勾倩又道:“此次玄阴十代大弟子非师兄莫属。” 勾倩说道此处,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还望师兄到时候帮我杀一个人。” 公孙澜与勾倩对于彼此的心思,也猜个差不多。勾倩既然费劲心机的亲近他,甚至不惜做他的鼎炉,自然有所图。当即好不意外的问道:“谁?” “此人不过是入窍初期,师兄若是想杀他,如探囊取物一般。”勾倩看着公孙澜的修为,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人就是鬼谷十代大弟子杜浚!” 公孙澜一怔,旋即大笑:“好,此人便是你不说,届时我也要取他性命。” (小冷还在奋战中……有心将文中出现的异兽和丹药等整理一下,还有境界、法宝、各种神通等,却没有时间,等到杜浚巩基吧,那个时候神通出现,就开始整理。 最后,求收藏,求红票,求评论。) 第五十三章 序幕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的时间呼呼而过,玄阴十代大弟子之争,正式拉开帷幕。 无名山谷中,杜浚沉静在阵法之中,步步踏出,皆是暗合阵法之道,时间便从这一步步中流走,杜浚好似忘却了时间的存在,沉静在另一番天地中。 一步而出,阵法现,十步之内,小阵已然小成。 随着杜浚的推衍,越发觉得这画地为牢精妙非常,化繁为简,将玄奥的阵法之道化为一个个脚印而出,一步踏出,却留下了脚印。 便是这些不得显现的脚印形成了阵法! 不知道何时,杜浚步履停息,静立在山谷中,脸色淡然平静,片刻,忽而睁开双眼,但见山谷地面上一个个的紫色脚印浮现,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 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从无数脚印上弥漫而出,少顷,所有的脚印竟然脱离了地面,汇聚在半空,形成了一团紫光,紫光一出,便是山谷都是一震。 杜浚轻喝一声,紫光立刻狠狠砸向一块巨石,但闻‘轰’的一声,尘土飞扬,碎石迸射,待到烟消云散之时,再看,不但巨石化为了一片碎石,便是巨石所在的地面上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画地为牢,可攻可守,可困可变,端是奥妙非常,我钻研一月的时间,也不过是掌握了皮毛,若是精通了这画地为牢,却有一步出,天地变色的神通。” 杜浚目光湛湛,掐指一算,忽而脸色一变,暗道:“今日便是玄阴十代大弟子之争了。”唤出杀将,杀云蒸腾之下,向鬼王谷而去。 ※※※ 鬼王谷中,此刻人生鼎沸,不但是玄阴十代弟子,便是一些七代以下的弟子也纷纷前来。人群中更有散客数十人,长老数人。 在鬼王神殿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筑起了一面百丈平台,平台正南又是一个高台,其上摆放着数把椅子,只是此刻却还空着。 三脉的弟子分作三股,分别占据了东西北三个方向,其中刺白的公孙澜,鬼荡的宫清已然到来了。 在不远的一棵树下,一条人影静立,正是勾倩。 “鬼谷的杜浚还来不来了?”刺白一脉中有人别有用意的喊道。 鬼谷十代以上的弟子一个个脸色窘迫,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反观其中的十代弟子却是都是一脸漠然,看着其他两脉个个露出怜悯的神情,此刻更有人对着其他两脉说道:“哼,若是我杜浚师兄来了,恐怕你们都要吓破胆子。” “吆,这话说得好痛快啊,只是眼看玄阴大弟子的角逐就要开始,你那杜浚师兄却还不来,是不是自己就先吓破了胆子啊?” 鬼荡亦有人喊道,登时引起了众人一片哄笑。 鬼谷十代以上的弟子一个个脸色更加难看,便是九代弟子中此刻也有人忍不住嘀咕:“杜浚虽然胆大包天,但是修为不过入窍,我听闻宫清和公孙澜早就达到了化意小境,唉,便是杜浚来了,恐怕也改变不了鬼谷六代以下没落的局面。” 此话一出,登时让鬼谷一众纷纷叹息,连连称是,只有十代弟子依旧个个脸色冷漠,好似对杜浚有着莫大的信心一般。 这时高台之上行去几人,让众人闭上了嘴,抬眼看去,却见来的正式玄阴掌门以及三脉散主,身后还有几名长老,但是让所有玄阴弟子惑然的是,在玄阴掌门身侧,却还有一个少女,且看玄阴掌门的神态,好似对少女颇为尊敬。 这几人来道高台之上,各自按身份坐下,而这时让所有玄阴弟子忍不住倒吸凉气的事情出现了,但见玄阴掌门却没有坐在居中的座位之上,反而先行礼让了少女一下,见到少女推辞,这才坐下。 而少女却径直坐到了玄阴掌门身旁的上首的座椅上,而包括三脉散主等人在内的几个玄阴掌权的人物没有一人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好似本来就应该如此。 少女的神秘出现,引的所有玄阴弟子纷纷看去,但觉少女的脸庞入目,脑海中便一片苍白,好似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少女伏媚的脸庞出现。 场面竟然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少女一扫众多的玄阴弟子,忽而妖媚一笑,登时让所有的玄阴弟子心脏狂跳不已,更有甚者,‘噗通’一声昏倒在了地上。 “妖女。”人群中,一个稍有能保持清醒的散客低声骂道。 而此刻,所有的玄阴弟子中能保持清醒的不过一掌之数,便是一些女弟子也莫不是痴痴傻傻的看着那神秘少女。 十代弟子中唯独宫清脸色不变,垂着头,依旧沉静在她的天地中。而那公孙澜此刻早就魂不守舍了。 玄阴掌门见状,扭头对少女尴尬一笑,长身而起,望着失神的众人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被他灌入了一丝自身的神通之术,顿然将众人惊醒。 众人各自醒来,场面一丝嘈杂之极,‘啊啊喔喔’之声不断,清醒之后,众人皆是做惊魂未定状,纷纷侧过头,不敢再去看高台上的少女。 玄阴掌门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言语,末了说了一句:“开始。” 这时却有一名散客上前说道:“启禀掌门,鬼谷杜浚缺席。” 玄阴掌门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鬼谷散主身上。 鬼谷散主脸色看不出喜怒,道:“那就由我待他抽签吧。” “你待他抽签?”刺白散主阴森一笑,道:“那待会搏杀的时候,你能不能代他上场?” “待会杜浚自然会来。”鬼谷散一甩长袖,哼声说道: 这时鬼荡散主忽然慢悠悠的说道:“我看他是吓破了胆子,不敢前来了。” 鬼谷散主脸色不快,正要说话,却听下方一种鬼谷十代弟子此刻纷纷叫道:“来了,来了。”引的高台之上的几人纷纷看去。 天际有一团杀云此刻蒸腾而来,透达百丈,少顷便来到了石台上空,稍作停息,落在了鬼谷一脉众人所在之处,杀云一敛,露出真容,不是杜浚却又是谁? 突闻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来了又如何?不过凑数而已。” 杜浚循声一看,说话的却是丹红,也不在意,一扫众人,意外的没有看到曲侯的身影,却看到了叶飞,此刻叶飞的伤势已然痊愈,只是平白的少了一条手臂,消瘦的身体好不凄凉。 “好了,既然来了,就抽签吧。”玄阴掌门此刻说道。当即有一名散客来到了石台之上,手中捧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三个香囊。 宫清和公孙澜当即纵身跃上了石台,公孙澜更是挑衅的看了杜浚一眼。杜浚脸色淡然,转而对叶飞一笑,也上了石台。 “三个香囊中,有一个可以轮空,剩下的两个人一战,胜者再战,败者淘汰。”散客挽要的叙述了一遍。 杜浚三人各自探手拿来一个香囊,其结果却是杜浚轮空,宫清与公孙澜一战。这结果让不远处观望的勾倩略微失望,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杜浚被公孙澜诛杀的那一刻了。 杜浚下了石台,来到叶飞身旁,和叶飞聊了起来。 待到散客也下了石台,宫清二人各自后退,拉开一段距离,公孙澜作揖,道:“宫清师妹请了。”说罢,祭出了蜈蚣法宝与一个扇状的法宝,皆乃是魂品初阶。 宫清此刻不理公孙澜,偏偏看了杜浚一眼,登时引的眼尖之人诧异不已,她这才施施然的祭出玉佩法宝和一件红绫彩带状的法宝。 公孙澜喊道:“师妹小心了。” 说完,驱使着两件法宝袭向宫清。宫清迎上,两人当即战到了一块。 两个化意境界的修士全力搏杀,其场面浩大急烈,缠斗之间,更有四件魂品法宝饶飞其中,不时施展神通,却也是风生水起,打的好不热闹。 宫清攻势甚猛,反观公孙澜好意不愿伤到宫清一般,畏首畏尾,放不开手脚,不多时便落入了下风,登时引的鬼荡一片嘘声,以及刺白一众不满的叫喊声。 公孙澜一咬牙,正要奋力反击,却不想这时宫清忽而发笑,声若黄鹂,清脆怡人,端是让平素没有见过她一笑的公孙澜的攻势窒了一窒。 而宫清却趁这时机,驱使法宝狠狠一扫,将他扫下石台。 远处在树下张望的勾倩更是深深一怔,旋即狠狠的盯了一眼那个站在石台上的少女,心中暗道:“公孙澜好生没用,不过没有关系,日后还有机会。” 众人一愣,旋即嘘声大起,鬼谷一众更是幸灾乐祸的放声大笑。而刺白却和鬼荡相互对骂了起来,一个骂那边是使诈、卖笑,一个回骂登徒浪子、好色之徒。 这一切都好像和宫清没有关系一般,她只是静静的站在石台上,仿若又回到了她自己的天地中,只是那片天地中,可有杜浚的身影? 公孙澜并未受伤,跌落石台之后,立刻纵身而起,愣愣地望着宫清,好不不能相信宫清会如此对他一般。 眼见场面一时陷入了混乱,玄阴掌门登时冷哼一声,骇的三脉弟子齐齐的闭上了嘴,他这才摆摆手,道:“下一场。” 而就在此刻,宫清却忽而扬起头,望着玄阴掌门,说道:“和鬼谷杜浚师兄比试,我认输。” “哗。” 众人又是一片大乱,议论纷纷,比试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认输的前例,但这次比试,在众人眼中,玄阴十代大弟子是要从宫清与公孙澜两人之间角逐而出的,根本没杜浚什么事。 而此刻宫清胜了公孙澜,众人以为,她坐上玄阴十代大弟子之位,已经是不容改变的事情了,只消一个法宝祭出,便可挫败杜浚,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可是现在宫清在如此大的优势之下,居然认输了,端是让众人难以接受,其中鬼荡一脉最甚。 鬼荡散主更是猛的站起,怒道:“真是胡闹!” “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有奸情,只是杜浚你一个男儿身,躲在女人背后,靠着女人上位,就没有廉耻之心么?”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刺白一脉立刻有人喊道,引的众人不住的点头。 这话说的很是歹毒,尤其是对于一个还未出阁的少女而言,若是放在凡尘中,仅这么一句话就可以让被点中的少女含冤自尽。 便是修真之人,一个少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如此说道,也会颜面尽失,日后纵然修为通天,也难以找到正经的仙道伴侣。 可是宫清却依旧面色平淡,她只是看着杜浚,好似杜浚便是她的整个世界,纵然是天下人耻笑她,她仿若也不在乎,这是不屑,是不屑于将世人放到心中。 这个名为宫清的少女一直就这么寂寞而孤傲的活着,直到在情冢遇到了杜浚。 杜浚对于宫清的作为也很诧异,但是他没有辩解,此刻他怎忍心将一切的讥讽都推到宫清身上?让一个一心为他所图的少女,饱受众人的不齿,这并非他的性子。 即便不是如此,以他孤傲的性子,又怎肯开言对旁人解释?你若误解,那便误解了,杜浚却不放在心上,这也是不屑。 杜浚上了石台,对着宫清一笑,虽然宫清此刻让他陷入了难看的境界,但是他却还是感激,同是孤傲的人,他明白宫清所想:你想要,我便给你是了。 这想法中,却不屑将人情世故纳入其中。 所以杜浚一笑之后,目光落到了公孙澜身上,淡然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在我手中撑过三息不死,这玄阴十代大弟子便是你的了。” (结果到底如何?三息,两人修为、法宝差距如此之大……求红票,求收藏,小冷也无耻一把。) 第五十四章 三息 “三息不死,玄阴大弟子是你的。” 石台之上,男子神情淡然,如是说道。 众人狠狠的一窒,旋即宛如炸锅一般,一片哄然,议论纷纷。 刺白、鬼荡两脉弟子错愕,旋即好似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嗡然大笑起来,有人忍不住喊道:“鬼谷杜浚是不是吓傻了?就是想立威,也看看自己有那个资本么?” “不错,就是公孙师兄不还手,任你翻上天,十息你也杀不了他。” “这人恐怕是疯了,我赌他在公孙师兄手下撑不过两息。” 说话的都是刺白一脉,原本他们见公孙澜落败,便心中不满,谁知道此刻杜浚居然敢挑战公孙澜,在他们的眼中,这无异于将玄阴大弟子的位置又推了回来。 而鬼荡一脉的弟子心中虽然不满宫清认输,但是此刻也是纷纷起哄,有人喊道:“鬼谷杜浚好样的,不错,待会你要是能在公孙澜手下撑过三息,我以后见到你就绕道走。” “是呀是呀,鬼谷杜浚我们看好你,待会你只要不死,就是好样的。” 反观鬼谷一众,此刻莫不是不忿的看着杜浚,眼见到手的玄阴大弟子,却又被他让了出去,更有人忍不住放声骂道:“杜浚,你想干什么?你现在代表的不是你自己,是整个鬼谷,本来玄阴大弟子就是你的了,现在你却轻易的让了出去。” 这话一出,登时引的鬼谷十代以上的弟子不住点头,纷纷附和,指责杜浚毫无道理的狂傲,平白的丢了鬼谷的脸。 杜浚脸色淡然,一扫鬼谷一众,露出一丝不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公孙澜。 “你这是做什么?”宫清咬着下垂,微垂下的脸庞上滴落几滴清泪,轻声道:“难道你也对我不齿么?” 方才,纵然万人指责下,她心中也不起丝毫的波澜,眼下便是杜浚此刻的一个举动,却让她落下泪来,这少女的心思,此刻便是众人也看出了个大概。 杜浚苦笑,连忙说道:“不是。” 宫清猛然抬起头,泪水不止,道:“那你为还要再战?” 杜浚刚要回话,却被宫清抢道:“我明白,你纵然是放弃玄阴十代大弟子,宁愿战死,也不愿承我半点恩惠……” 她凄凉一笑,口中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说完,驾着法宝,泪奔而去。 杜浚一怔,暗自苦笑一声,想道:“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会输么?哼,恐怕在他们心中将我当做一个疯子了吧。” 石台上这一幕,却是让众人又是一窒,旋即鬼荡中便有人痛惜的对杜浚吼道:“杜浚,你他娘的要是输了,老子和你没完。” 更有鬼荡女弟子叫道:“杜浚,你若是敢伤了宫清师姐的心,鬼荡是不会放过你的。” 此话一出,登时引的鬼荡一脉十代男弟子附和不已:“对,宫清师姐那么一个美人,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他娘的要是个男人,就把公孙澜打的满地找牙!” 刺白一脉一听,登时不服气,叫道:“我看就是十个杜浚也不行,你们这群白痴,杜浚能和公孙师兄相比么?公孙师兄是什么修为?杜浚是什么修为?公孙师兄用的可是我脉散主赐予的魂品法宝!杜浚能有么?我看他充其量能拿出一件阳品法宝就不错了!” 一句话登时堵的鬼荡一脉说不出话来,双方实力差距之大,不是几句话便能消弭的。 “杜浚师兄,看好你!” 一个迟疑的声音忽而响起,引的众人看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个鬼谷十代断臂弟子! “不错,我们看好你,想比法宝,杜浚师兄吓死他们!”一众鬼谷十代弟子登时大声叫道。 “对,和杜浚师兄比法宝,吓死他们!” 鬼谷十代弟子一番叫嚣,别说其他两脉的人了,便是自家上几辈的弟子都是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们,那眼神简直好似看疯子一般:“这些孩子是不是心魔附体了?” 不远处,高台之上,坐在玄阴掌门身侧的神秘少女此刻一脸有趣的望着杜浚,眼神玩味。 她旁边的玄阴掌门脸色不善,猛然暴喝一声:“够了!” 这一声阴寒怒然的一句话登时让叫嚣不已的玄阴弟子惊若寒蝉,玄阴掌门见此才冷然说道:“玄阴大弟子岂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既然是杜浚自愿,还望掌门恩允。” 说话的是刺白一脉的散主,此刻他见玄阴掌门欲要将杜浚的挑战喝回,登时焦躁起来,如是说道。 鬼谷散主冷哼一声,目光一闪,遥望杜浚,却不说话,心中暗道:“三息,杜浚既然敢如此说话,必然是依仗那个神秘的大神通者,哼,若是他出手,别说是一个公孙澜,就是一百个,一息便足够了。” 想到这里,当即说道:“也好,便让他们两人一战试试。” 玄阴掌门见他们两个如此作态,也不好当面驳回,便向台下问道:“公孙澜,你可愿意与杜浚一战?” 公孙澜一直盯着杜浚,神态昏暗,双眼中隐藏着一股抹之不去的杀机,尤其是当他看到宫清为杜浚落泪之时,身上更是杀机一现,此刻听了玄阴掌门的问话,当即回道:“愿意。” 话毕,跃身上了石台,冷冷的看着杜浚。 远处树下的勾倩见此,双眼杀机一闪而过,低声道:“杜浚,你死定了。” “两息之内,我便要杀了你!”公孙澜双眼闪过一道杀机,祭出两件法宝悬飞在面前。 玄阴掌门挥挥手,道:“开始吧。” 杜浚眼中精光一闪,二话不说,祭出杀将狠狠砸向公孙澜。 公孙澜不屑一笑,分出蜈蚣法宝迎向杀将,却就在此刻,猛然听到杜浚喝道:“九鬼现。” 三字一出,登时好似天空都暗了一暗,一股阴森的鬼气凭空而出,阴风阵阵,鬼啸连连,其中恶鬼当首,九鬼凝现,扑向公孙澜。 公孙澜本是想让蜈蚣法宝故技重施,将杜浚的杀将定住,然后再慢慢的虐杀了杜浚,谁知道这一次杜浚的攻势迅捷无比,让他说话的空当都没有。 眼下,看到九鬼呼啸而来,脸色不禁一变,身前的扇形法宝立刻迎了上去,‘啪’的展开,投出一道扇形的光束,照住九鬼,将其困在其中,但是扇形法宝却也被九鬼牵制住了。 一旁的蜈蚣法宝一下子将杀将撞飞出去,化作犄角,狠狠的砸向杜浚。 “就是现在。”杜浚目光湛湛,拔身而起,竟然直直的迎上了蜈蚣法宝,引的众人一阵惊呼,只是谁也没有听到,他口中轻念的清灵决。 “定”公孙澜大叫一声。 撞向杜浚的蜈蚣法宝登时青光一闪,只是几乎就在同时杜浚的身体忽而恍然了一下,去势竟然依旧不减!公孙澜诧异,只是此刻却来不及细想,大叫一声:“撞死他!” 杜浚临近蜈蚣法宝之时,忽而虚空踏出一步,复而重叠一步,如此兜兜转转围绕着蜈蚣法宝迂回了起来,姿态清扬,但脚步却急如闪电,瞬间便踏出了数十步。 反观那蜈蚣法宝,在杜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去势忽而一窒,旋即竟然凝固在了半空。 一息! “没有了两件魂品法宝,你就是一只虫!” 杜浚以阵法之道困住了蜈蚣法宝之后,身形不停,拧身扑向了公孙澜,一探手,幻将在他手中幻化成一柄大锤,狠狠的砸向了公孙澜。 公孙澜脸色大变,双手迅捷的掐出几个法决,口中狂呼道:“烈火之术!”一抬手,一团青色的火焰化作一只巨大的飞禽,撞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手中的巨锤狠狠砸在了火鸟之上,‘嘭’的一声,火焰迸射,火鸟去势一缓,身躯也小了不少,但是杜浚却身躯一震,喷出一口热血,手中的巨锤也化为了泥团。 “画地为牢!”杜浚蓦然凌空原地踏出几步,紧接向着公孙澜遥遥一步踏出,一步而已,竟然直接越过了数丈之遥,越过面前的火鸟,来到了公孙澜的面前。 此刻杜浚要的是速度,阵法和九鬼虽然能够暂时的牵制公孙澜的两件法宝,但是时间绝对不会太久,眼下只消给公孙澜喘息的时机,届时被他的两件魂品法宝逃脱,杜浚必死无疑! 也就是说,三息中杜浚若不能杀掉公孙澜,公孙澜的两件魂品法宝便能脱困,那个时候死的便是他! 公孙澜脸色一变,双手迅速的掐起了法决,但就在这个时候,杜浚手中的幻将重新化为巨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砸飞出去,生生将法咒打断了。 杜浚一击得中,二话不说,抬锤对着跌落出去的公孙澜狠狠的砸了过去。 公孙澜脸色巨变,斜斜甩飞出去的身体蓦然顿空而起,眨眼间便逃出了石台,向玄阴掌门所在的高台而去。 两息! “散主救我!”公孙澜脸色惊慌的说道。 杜浚冷笑一声,手中的幻将化为一干长枪,甩手刺向公孙澜。 “不可!”刺白散主惊呼一声,当即便要纵身施救。 但为时已晚,半空中幻将化作的长枪转瞬间便追上了公孙澜,从他的背后狠狠刺入,贯穿了他的胸膛,以及心脏! “呃。”公孙澜逃遁的身形一僵,胸膛之上鲜血洒下,如雨。他望着探出胸膛的一截长枪,脸上痛苦而惊骇,旋即这惊骇凝固在了他的脸上,身躯从半空中跌落在了地上。 此时他的两件魂品法宝嗡然大作,蜈蚣法宝一挣,杜浚布下的阵法遽然崩溃,那扇形法宝也是抛却了九鬼,便要袭向杜浚。 但下一刻,两件法宝猛然寂静下来,续而‘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杜浚抬手收回幻将,又在公孙澜的尸首上带起一朵血花。 三息! 杜浚看着石台上的两件魂品法宝,目光闪烁,暗道:“魂品法宝果然不凡,便是此刻公孙澜不能发挥它们全部威力之下,我也只能牵绊住它们三息!” “若是慢上半息,两件魂品法宝之下,死的恐怕就是我!” (还没结束呢,下一章才是**!求红票,求收藏,求揉虐。) 第五十五章 搏杀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寂静中,所有人的嘴巴都闭上了,那一张张口、方才还对杜浚叫嚣不已的嘴巴,此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鬼谷那少年此刻的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众人的脸上,无形的耳光,但却响亮清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了杜浚身上,却是有人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好似希望看向石台的时候,石台上站着的不是杜浚,而是公孙澜。 但是任他们将双眼揉破,石台之上,那个男子清冷的面容却不容改变。 杜浚! 一个以入窍初期、仅三息便斩杀了一个化意境界修士的鬼谷弟子! 他狂傲,他孤立,此刻他向所有的人证实了----他有狂傲的资本,他的孤立不是惧怕,而是不屑。 “仅仅用了两件最差的法宝,那个诡异的长枪和旗帜、泥坛动也未动!” 一个鬼谷十代弟子吃吃说道。 鬼荡一脉,一个弟子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痛得呲牙咧嘴,却喃喃说道:“老子不是在做梦,这他娘的怎么会是真的?” 刺白中,亦有人满脸惊骇的望着杜浚,嘶声道:“公孙师兄死了,他竟然杀了公孙师兄,这,这不可能!” 高台之上,刺白散主见公孙澜身死,当下收住了去势,怒然说道:“杜浚,你竟然敢诛杀了公孙澜!” 鬼谷散主不待杜浚回话,便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公孙澜空有一身修为,却不修战,此刻被人斩杀也在所难免。” “你!”刺白散主气结,颤抖的指着鬼谷散主说不出话来。 玄阴掌门别有深意的望着杜浚,此刻收回目光,玩味的说道:“鬼谷出了一个怪才啊。” 只是有鬼荡散主一直不语,他先前还气愤宫清作为,此刻却是在心中暗自抹了一把汗,暗道宫清先前的决定明智,不然此刻死的便是宫清了。 只是震惊的众人,却是没有发现在远处的一棵树下,在公孙澜落败身亡的时候,树下的一个名为勾倩的女子满脸震惊的望着这一切,忽而身躯一震,‘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一摇,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静默的场面中忽而有一声弱弱的、好似呻吟一般的声音传出:“……散主,救……救……我……” 公孙澜! 他竟然没有死,此刻挣扎而起,艰难的遁空而起,向刺白散主而去,口中热血长流,他却不顾,双眼涣散,神情痴呐,只是口中喃喃道:“我心脏长在右边……散主救我。” 石台上,杜浚双眼一眯,杀机迸现,双脚狠狠在地上一踏,身如流星一般撞向公孙澜,手中的幻将更是化作一柄长剑,刺向公孙澜。 “逆徒放肆!”刺白散主纵身迎向公孙澜,更是抬手向杜浚一挥。 杜浚但觉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躲闪不及,好似被山岳撞到一般,去势一窒,身体巨震之下,张口喷出一口热血,整个人也被撞的倒飞而去。 “杀将!”杜浚大叫一声,但见杀将忽而一动,狠狠的撞向了杜浚,将倒飞出去的杜浚生生撞了回去,宛如离弦的箭,急锐的向公孙澜而去。 但,杜浚却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却转眼间来到了公孙澜的上空,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蓦然向下一刺,身体配合这一刺,也是猛然向下坠去。 “杀!” ‘噗’,长剑穿过公孙澜胸膛的另一边,鲜血飞溅之间,发出一声撕裂之声。 杜浚却坠势不减,紧握手中的长剑,双脚踏在公孙澜的胸膛上,急速向地面坠下,但闻‘轰’的一声,两人着地,掀起了尘土一片。 待到一切平静之时,杜浚孤然而立,脚下、踏着的,是公孙澜的尸体。 这一切说起繁琐,其实不过电光火石间,尘埃落定。 恰在此时,刺白散主堪堪来到公孙澜先前所在的半空,伸出的双手却只是接到虚空,他深深的错愕,怎么也没有想到杜浚惊然如此胆大,竟然敢当着众人、当着玄阴掌门,在他的呵斥下,在比试结束之后,犹自斩杀了公孙澜。 “逆徒找死!” 刺白散主怒喝一声,闪身来到杜浚面前,一抬手便将杜浚击落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口中更是喷出一道热血,洒在了半空中。 “在你眼中是否还有玄阴法规?是否还有掌门?” 刺白散主当真是怒极,步步向杜浚而去,好似不将杜浚斩杀,便不能消心头只恨! 杜浚艰难的从地上站起,口中犹自热血长流,看着刺白散主他却笑了,放声说道:“逆徒?又是这一个词汇,你有何颜面如此称呼我?” “还敢顶撞我,找死!” 刺白散主眼中杀机一现,一抬手,便要将杜浚斩杀在手中。 却不想,就在此刻,忽见鬼谷一脉中人影闪动,顷刻间,数十人挡在了杜浚的身前,一个个默不作声,脸色紧张,但眼神却很坚定的盯着刺白散主。 鬼谷十代弟子! 刺白散主一愣,旋即被气的哇哇大叫:“好哇,反了,当真是反了,这便是鬼谷一脉的门规么?” 这时,高台上的鬼谷散主闪身来到一众鬼谷十代弟子之前,盯着刺白散主,阴声说道:“我鬼谷自由自己的门规,门下弟子犯了门规,也只有我来惩戒,却不劳烦刺白散主了。” 鬼谷一脉余下的一众子弟一见自家散主都出面了,登时默不做声的鱼贯而出,纷纷站在了鬼谷散主身后。 “好哇,当真是觉得我刺白无人了。”刺白散主气急败坏的说道。 ‘呼啦’,刺白一脉众弟子纷纷而出,来到刺白散主身后,和鬼王谷一脉对持着。 “杀了杜浚!” 刺白中有人叫道。 鬼谷立刻有人骂道:“杀你个头,如今我鬼谷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怪才,今天谁要是敢动杜浚一根毫毛,就是和我们鬼王谷为敌!” 这时,天际忽又一道流光遁空而来,倏忽间来到了石台上空,却是去而复返的宫清。 宫清咬着下唇,幽怨的看了一眼狼狈的杜浚,许久叹息一声,却还是忍不住来到了鬼谷散主的身旁,默然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这一举登时让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鬼荡众人一愣,纷纷抬眼向高台看去,却见鬼荡散主一脸阴沉,却不说话。 就在此刻,鬼荡中一人走出,来到了宫清身旁,众人一看,却是宫清的师尊。 一人出,登时又有几个平素和宫清交好的鬼荡弟子来到了宫清的身旁。 “师尊……”宫清望着自家师尊,轻声说道。 宫清师尊叹息一声,道:“无需说了,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对,宫清师姐的立场,就是我们鬼荡的立场!”十数个站在宫清身旁的鬼荡弟子中有人说道。 刺白散主迟疑了,玄阴中鬼王谷末败,他并不怕,但是鬼荡一脉就不禁让他顾忌了,他虽然如此想,但他身后的刺白一脉众弟子却不管这么多,纷纷叫嚣着要杀了杜浚。 叫骂中,更鲁莽点的弟子祭出了法宝。 鬼谷一众见状,更是在声声喝骂中,祭出自己的法宝,数百人、数百件法宝,宛如雨点般悬飞在半空,遮天蔽日。 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双方蠢蠢欲动,一个不好,双方数百人便会打成一锅粥。 “好!好!好!” 高台上的玄阴掌门此刻被气的连说三个好字,怒声问道:“你们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掌门?” 一众叫嚣的玄阴弟子登时寒颤若惊,更是在自家散主的示意之下,纷纷散开,返回了各自本来所在的位置。 “打呀,你们怎么不打了?”玄阴掌门怒气不消,声声质问:“打个你死我活,天昏地暗,我看这玄阴也不要要了,大家各立山门好了。” “掌门,公孙澜本不该死,鬼谷杜浚藐视玄阴法规,当诛。”刺白散主不甘,犹自说道。 “不该死?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就死了?”玄阴掌门正值怒火中烧,当下不顾刺白散主的颜面,反问道。 刺白散主见状,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玄阴掌门闭眼,平复了一下道心,许久睁开双眼,已然消了火气,淡然说道:“杜浚藐视玄阴法规,其罪可诛,但念在是九煞之体,便废了丹田,留在玄阴做个凡人吧。” 这话一出,鬼荡楞,刺白喜,鬼谷愕然。 鬼谷散主脸色阴沉,都是修炼千年的老妖精,彼此的心思,转念一想,便能明了,玄阴掌门废了杜浚,公孙澜身死,这玄阴十代大弟子一位必然又回到了宫清身上。 当下,鬼谷散主便要出言辩解。 玄阴掌门挥手打断了鬼谷散主未发的话,说道:“无须再说。” 说罢,一抬手,高台下便有一个散客向杜浚而去。 杜浚脸色平淡,手中紧握杀将,只消散客要废他丹田之时,便是一死,他也要反抗。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要将公孙澜诛杀。 这便是一个男人的骄傲。 一诺当值千金,既说诛杀公孙澜,他便不能活! 却不想就在此刻,鬼荡中忽而有一个人影拧身纵出,‘噗通’跪倒在高台下,哀求道:“还望掌门开恩。” 宫清,又是那个身影羸弱的女子,此刻为了杜浚不惜在众人面前苦苦哀求。 这,抛却了心中的那份骄傲! 或许,此刻把她换做杜浚,她也会像杜浚一般,纵然一死,也不屑哀求辩解,但是此刻绝境中的却是杜浚! 高台上,不待玄阴掌门开言,鬼荡散主便蓦然而动,甩手隔空将宫清击落甚远。 少女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身体抽搐,口中鲜血长流,但是她依旧挣扎而起,复而跪倒在高台之前,犹自说道:“还望掌门开恩!” 鬼荡散主见她执拗,冷笑一声,甩手又是将她击飞出去。 这一次,少女久久不见动静,足足半晌,她才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步履蹒跚,来到之前的位置,跪下,道:“还望掌门开恩!” 这是执拗,还是偏激? 这一刻,便是走向杜浚的散客,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望着少女。 “你,你不必求他们,不必,你何必如此?”杜浚仰头长吸一口气,喃道:“不必啊,你这恩情,来日让我怎么还报?” 他想要冲去,却被巩基修为的散客抬手禁锢在了原地。 “你!”鬼荡散主怒然,狠狠的一甩手,再次将少女击飞出去。 “还望掌门开恩!” 少女再次跪倒在高台上,她的骄傲不见了,她的自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满嘴苦涩的鲜血,只有苦苦的哀求,只有心中的苦涩。 “还望掌门开恩!” 这一次,却是鬼荡、鬼谷两脉中,所有的十代弟子,齐齐原地跪下,同声而道。 “还望掌门开恩!” (这一章,小冷写的很痛苦啊,上半截写的激情四溅,口沫横飞的,一到下半截,心里立刻悲戚戚的。 其实纵然是修真之人,纵然修为通天的时候,也依旧是一个人,人性不灭。若是修为越高,就越冷淡,什么心神修炼的波澜不动,什么随着修为越高,就越冷静,却学会了不停的计算,计算得失,计算啥的。 小冷想问一句,这他ma的还是个人么? 声声说着天地不仁,今天要逆天,明天要诛神,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却越修炼,越冷酷,也就不仁起来了。这样他便是破了这天,诛了那神,不也是下一个不仁的天么? 这是反?这他ma的是继位,是被天同化了! 修道人,性命悠长,看透人情世故,冷漠一点,也不是不可,但是心中总是要保留一点人性不是?在长时间的压抑之下,一旦点燃,我觉得会比凡人更加炙热。 没有爱情,修的是什么真? 没有感情,修的是什么道? 没有朋友,修的什么仙? 没有怜悯之心,修的是什么圣? 没有这些,纵然是修为破天,也不是一个机器,修真机器。 我看,以后大家都不要说xx修真了,起名字,直接就叫做:修真机器,杀戮机器,多好啊。 ps:有感而发,不针对任何人,禁止转载,更禁止拿这段话说事,每个人心中的修真都是不一样的。) 第五十六章 入窍后期 玄阴所有的人静默。 只有那少女依旧跪在高台之下,苦苦哀求。 高台上的玄阴掌门蓦然而起,脸色无比的阴沉,眼下宫清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鬼荡散主,连带着便是他也是威信不在。 他阴沉的望着宫清,沉声说道:“你若敢再替杜浚求情,其罪当诛!” 这话一出,纵然那些十代弟子还依旧跪在地上,但是却都是闭上了嘴,不敢再发出只字片语。 “掌门……”鬼荡散主虽然此刻对宫清也是气愤难忍,但是闻听玄阴掌门之言,登时大惊,失声说道。 一句话还未出口,玄阴掌门身上忽而弥漫出一股万重的威势,生生将鬼荡散主余下的话语,憋回了腹中。 高台下的少女一窒,痴痴的望着玄阴掌门。 玄阴掌门见宫清楞然,逐然冷声说道:“还不退下。” 宫清脸色凄凉,转头,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久久她凄苦一笑,垂下头,缓缓道:“还望掌门开恩!” 静。 场面一时间寂静极了。 玄阴掌门一怔,却是也没有想到宫清居然敢如此忤逆于他,当即大怒,抬手便要将宫清毙于掌下。 这一刻,宫清闭上了双眼,嘴角的苦涩,化为了一丝甜甜的笑意。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杜浚奋力挣扎。 这一刻,高台上的神秘少女忽而笑道:“掌门且慢。” 仅一句话,便喝住了玄阴掌门! 但见玄阴掌门收回探出的手掌,看着神秘少女,强笑问道:“仙子何事?” 玄阴掌门口中的仙子一笑,道:“这本是你家玄阴的事情,我本不该多嘴,只是不忍心看到那少女苦苦哀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望掌门心中留有一丝怜悯之心,且放他们一条生路。” 玄阴掌门眉头一蹙,对少女隐晦的苦笑一声,道:“此事事关我等威严,还望仙子不要过问了。” 神秘少女叹息,却没有再说什么。 玄阴掌门见此,对少女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复而脸色一整,回身望着宫清,作势便要将其诛杀。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神秘少女忽而突兀的一愣,旋即脸色一变,口中急急叫道:“掌门慢着!” 她虽然口中如此叫道,但是双眼却隐晦的望向了鬼谷的一个山峰,在那山峰之上,依稀看以看到有一个人影对着她点点头,然后转身下了山峰。 “曲侯?”少女心中闪过这一个名字,转而抬头一看,便见玄阴掌门脸色阴沉的望着她,心中倒也不免一突,只是脸上一肃,道:“此女不可杀!” 玄阴掌门心中不快,闷闷的问道:“为什么?” “荒州深处!”少女张口说出这四个字,便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四个字,让玄阴掌门的脸色变了一变,目光复杂,最后暗自叹息一声:“难道是那个地方……” ※※※ 鬼王谷,鬼王神殿。 鬼谷散主居中端坐,两排是一众鬼谷弟子。 杜浚站在中央,面对着鬼谷散主。 首座上,鬼谷散主望着杜浚,心中对那神秘少女宁愿得罪玄阴掌门也要救下杜浚的举动,十分不解,许久,他暗自叹息一声,暗道:“荒州深处……若真是那个地方,恐怕杜浚就是当众抽掌门一巴掌,掌门也要含笑挨着。” 许久,他从杜浚身上收回目光,一扫众人,朗声道:“想我鬼谷六代以下,自七代弟子开始,便无人能得到玄阴同代大弟子,导致我脉首席空悬百年之久。” 人群中,六代以下弟子莫不是一脸的惭愧。 他们忍不住悄然望着杜浚,有羡慕,有嫉妒,更有因嫉生恨的,相同的,却是他们眼中深深的惧怕----玄阴掌门居然不顾颜面的放过了杜浚,并没有惩戒丝毫,这让当时所有在场的玄阴弟子莫不是一脸错愕且惧怕的看着杜浚。 白日里,那高台距离他们甚远,所以一众玄阴弟子并不知道神秘少女和玄阴掌门的对话。 鬼谷散主看了一眼杜浚,又道:“今日十代弟子杜浚博得玄阴大弟子之位,按玄阴法规,便有权挑战支脉首席,但是我鬼谷支脉首席空缺,杜浚自然上位鬼谷首席之位。” “得玄阴大弟子,赐洞府一座,得支脉首席,可留在鬼王神殿中修行。”鬼谷散主淡淡说道:“今日起,杜浚便留在鬼王神殿吧。” 这时,人群中忽而走出一人,来到杜浚身旁,对着鬼谷散主作揖,说道:“散主,我认为不可。” 鬼谷散主淡然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鬼谷七代大弟子吧。” “不错,弟子霍天。”来人稍作羞愧,心中虽然对杜浚有着许些的惧怕,但犹自强然镇定,道:“支脉首席地位尊贵,眼下虽然杜浚博得玄阴大弟子,但是以他入窍小境的修为……” 话虽没有说完,但其暗喻却是再说,虽然杜浚博得了玄阴同代大弟子,但是修为尚浅,哪里能让他转空子,上位鬼谷首席? 其实杜浚此刻的身份很尴尬,若是放在刺白或是鬼荡,他便是博得了玄阴同代大弟子,还需要与六代以下,同是玄阴同代大弟子的弟子共同角逐支脉首席一位。 但是此刻,鬼谷六代以下,除了他,没有一代弟子博得了玄阴同代大弟子一位,所以杜浚自然上位鬼谷支脉首席。 可是他的修为却不能服众! 杜浚看着身旁的人,脸色淡然,道:“哦,那这位鬼谷七代大弟子师祖,您觉得应该怎么办?我觉得以您化意小境修为,足以做鬼谷首席了吧?” 这话说的很是歹毒,暗含的讥讽,呼之欲出。让那鬼谷七代大弟子脸色顿然变成了猪肝色,怒然望着杜浚,却又不敢对杜浚发作。 “好了。”鬼谷散主一挥手,道:“杜浚乃是鬼谷首席之事,不容改变。” 他见那鬼谷七代大弟子还要说话,当下接道:“但杜浚修为尚浅,不足留在鬼王神殿修行,便赐个洞府,安心修行去吧。” 其实,在杜浚的心中,留不留在鬼王神殿中,都无所谓,但是此刻本应该是他的东西,却被莫名其妙的剥夺了,端是让他气愤,暗道:“你们一个个在玄阴大弟子角逐中落败,此刻见我容易的登上鬼谷大弟子,便来刁难我。” 想到这里,他淡然一笑,道:“来日,这鬼王神殿,我还需回来待上几日才可。” ※※※ “杜浚位居鬼谷首席,赐号赤魔居士,另赐鬼谷第一洞天霞洞立身。” 鬼王神殿中,鬼谷散主最后如此说道。 洞府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不可谓是不重要,这洞府不同于修士随意开辟的山间野洞,乃是据灵脉之上建筑,开辟之时,需祭天。 这种洞府又分为三六九等,其中以开辟耗费的时日划分品阶。 而天霞洞,开辟之时便花费了足足九九百十一天! 天霞洞便在鬼王神殿后面的一座山峰半腰之上,其中灵脉生机盎然,不时宣泄出的灵气竟肉眼看见,乍一看去,好似天边的彩霞一般。 洞府中,只有一张石台,杜浚此刻便坐在其上,他表情痛苦,周身皮肤下鼓起了一个个宛如老鼠一般的鼓包,这些鼓包还在不时的游走。 蓦然,他张口一吸,洞府中飘逸的灵气被他宛如长鲸吸水一般,纳入了腹中。 接近着,他的身躯便开始不住的颤抖,全身汗流浃背,但这汗水一出,便在'嗤嗤'声中化作了股股白气,缭绕在杜浚的周身。 在一天之前,他将身上的所剩的丹药,全部吞入了口中,澎湃的灵气充盈在他的体内,丹田之中已然不堪重负,饱满的灵气游走在他的经脉之中,好似要将他的身躯撑破。 而在这剧痛之中,杜浚却还要收敛心神,控制着元气稳稳的渡入左腿的隐脉中。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杜浚发现,在温养隐脉的时候,一旦元气不足,那一截温养了一半的隐脉,便会重归于原本昏暗的色彩。 连绵不绝,他需要连绵的元气! 此刻,一旦丹田中的元气稍有不足,立刻便会有澎湃的灵气灌入其中。 但是,这么做异常的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 随着时间的流逝,杜浚的脸色越发的痛苦,腹胃中的丹药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的消融,化为灵气,而此刻他却消耗不了这么多的灵气。 之前,杜浚不是没有想过将丹药一颗颗的服用,但是一次之后,他就发现,一旦他分神服用丹药,隐脉的温养,便会结束。 也即是说,一旦开始温养隐脉,便不能有丝毫的异动,不然,隐脉便会重新隐入血肉中。 渐渐的,在杜浚裸露在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丝丝的血丝,细眼看去,哪里是什么血丝,分明就是皮肤不堪重负,有了许些的撕裂。 杜浚紧咬着牙关,脸上的汗水宛如雨下,少顷他神色一定,将丹田中的元气化为两股,分别温润两条隐脉。 这么一来,所需的元气自然多了起来,以致他丹田中的元气漩涡遽然疯狂地转动起来,将更多的灵气化为元气。 但是这样,依旧不能消耗那澎湃的灵气。 杜浚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但是顷刻间,便化为狰狞,他心神一动,丹田中的元气徒然又是一分,化为三股,分出的一股缓缓冲上了左手。 一起温养三条隐脉! 如此这般,元气的消耗,才堪堪和丹药转化的灵气持平。 但是一起温养三条隐脉,除了杜浚,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纵然是他们吞下无数丹药,可是丹田中没有元气漩涡,便不能像此刻杜浚如此迅捷的将灵气转化成元气。 洞府外,日月轮转,修真无岁月,弹指间,两月的时光呼呼而过。 天霞洞中,杜浚渐渐平静下来,蓦然他睁开双眼,有两道凌厉的精光迸射,收了吐纳,长身而起。 “双腿、左臂中的隐脉各自贯通,入窍后期!” 杜浚神态疲倦,双眼之中更是充满了血丝,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入鼻的汗臭味。 左手抬起,丹田中的元气沿着隐脉而出,眨眼间在他的手中凝聚而出,续而悬浮而起。 杜浚心神稍动,但见那一团元气便化作了一柄长剑,蓦然而动,斩在了洞壁上,但闻‘轰隆’一声,长剑消散,却在洞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很久不现的书生,此刻凭空凝现,看着杜浚,叹道:“你这又是何必?” 杜浚摇摇头,道:“若是按部就班,恐怕仅左腿的一条隐脉,我也要数年才能温养贯通,玄阴首席角逐恐怕为时不远……” 一顿,话锋一转又道:“入窍小境,不看灵根,只看谁的元气连绵不绝!” 书生再叹,道:“你可知道此举的危险!” “知道!”杜浚干脆的回答,一顿,接道:“只是有一线希望,我便要去做,修为!修为现在对我很重要!” 他忽而沉声说道:“若我能巩基,那日宫清怎会为我受到羞辱?” “若我能巩基,鬼谷中,玄阴中,谁再敢小窥我?” “鬼王神殿又如何?若我能巩基,还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谁人还敢说三道四?” 对于杜浚这一连串的质问,书生叹息,悠悠道:“修真之道,达者为先,圣者为王,没什么好说的。” 一顿,又道:“那日,并非我不帮你,而是玄阴掌门修为高绝,我若出现,便是能骇住他,也会给你日后留下隐患。” 杜浚笑,道:“悠悠千年,天不变,地不改,纵然我容颜苍老,但心却如天,如地,任世事沧桑,我心依旧,直待那一日,仗剑而上,扶摇九霄,上得天山。” 他望着洞外,放声说道:“求仙路漫漫,还需我一步一步而去。” 第五十七章 桃花来了 (三更,七点第二更,晚上第三更,求红票,求收藏) 夜幕。 天霞洞。 杜浚站在洞口处,痴痴的望着天际的那一轮独月,一天的时间,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想家了。 就像很多的浪子一样,免不了的、总是心中的思乡。 “不知道此刻,中原的月色又是怎么的一番摸样?” 杜浚叹息一声。 天际,一片乌云而来,遮住了孤月。 孤月当天,思乡难却。 苍穹上,乌云去,孤月又出。 远处,树影婆娑,独月高挂,只是,虚空中,不知道从何时,有细雨落下。 这树下,也站着一个人,一个少女,仰头,看的却不是孤月,而是天霞洞处、那看月的人。 月树残梢雨满楼。 正如少女的心绪,凄凉。 宫清望着山峰上的杜浚,神情、欲动还止,仿若想要去那天霞洞,只是脚步微抬,却又止住了。 纵然去了,见了,又、能说些什么? 纵然说了,又能如何? “唉。” 少女叹息一声,缓缓转身便要离去。 天霞洞,微风荡起了杜浚的衣衫,只是他此刻可知道便在这山脚下,有一个少女正要伤心离去? 宫清祭出了法宝,正要踏空而去,耳畔却传来一阵清脆伏媚的笑声,接着她便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便是脚下的法宝都被人禁锢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妖媚的脸庞。 这张脸正是昔日高台之上的神秘少女。 少女妖媚一笑,抓住宫清的肩膀,腾空而去。 宫清耳旁生风,被少女携在肋下,不禁惊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既然喜欢他,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上去呢?” 少女如是说道。 天霞洞,杜浚忽而眉头一蹙,垂头斜望,一息,在夜空中,两条人影遁空而来,恍然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遁光一敛,落在了他的身旁。 “是你?”杜浚先凝视了宫清一眼,续而看到了少女,不禁眉头一蹙。 少女咯咯一笑,道:“我睡不着,便出来游荡,却发现这丫头在山脚下徘徊,便将她也带上来了,咯咯咯,你应该知道,她很喜欢你的。” 宫清俏脸一红,任她如何,此刻被外人道破心思,也不禁心头一荡,看了一眼杜浚,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忽而想起那日杜浚再战之事,心中的千言万语登时化为一声轻叹。 这时,少女又一笑,探手抓住了宫清的纤手,又拉过杜浚的手掌,两手一合,将两人的手中放到了一块,道:“喜欢就喜欢,有啥好害羞的。” 那细腻的纤手入手,杜浚心中不禁一荡,看着宫清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宫清一脸红潮,忽而将手抽回,低垂着头,少顷,狠狠瞪了一眼还在笑的少女,跺跺脚,羞羞的驾着法宝离去了。 “哟,小妹妹害羞了。”少女看着宫清离去,忍不住笑道。 “请便。”杜浚分明在面前的少女身上感到了几分的淫邪之气,心中不喜,淡淡说道。 少女好似没有听到杜浚的话语一般,反而将整个身体贴了上去,一张妖媚的脸庞更是凑到了杜浚的面前,吐气如兰,道:“你便这么讨厌我么?” 杜浚但觉少女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心中不禁也是动了一下,但是他的脸色却依旧很淡然,有心闪躲,却骇然发现他整个人竟然不能动弹分毫。 “这少女是什么修为?” 这个念头在杜浚的心中一闪而过。 少女忽而站直了身躯,双手在杜浚的胸膛上一推,登时将杜浚推倒在地上,然后她开始做一件让杜浚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少女居然开始宽衣解带! “别用那副表情看着姐姐,姐姐看上你也是你的福分。”少女一边脱着衣衫,边咯咯笑道:“姐姐也不图你什么,更不计名分……人不风流枉少年而已。” “妖女!”杜浚被少女所作所为气的直瞪眼,但是少顷又觉得此刻瞪眼很不合适,便将双眼闭上了,片刻,又觉得闭上眼睛,好不丢人,却又将双眼睁开了。 这时,少女身上的衣衫已然所剩不多,春光乍现,如凝脂的肌肤若隐若现,好似雾里看花,别有一番风味。 少女到此却不再脱了,反而一扑,俯到了杜浚的身上,将嘴凑到杜浚的耳旁,细细的喘息着。 杜浚但觉少女身体温暖,胸膛之上更是有两片揉揉的东西蹭来蹭去,续而整个人都苏苏麻麻的,却是心跳都加快了频率,在心中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声,连忙收敛了一下心神。 “放心,你情人不会回来了。” 少女伏在杜浚身上,不住的挑逗着杜浚。 夜色漆黑,好似特意给这香艳的一幕增加一点遮掩。 忽而,在夜色深处,一抹亮点突兀的在黑暗中浮现而出,少顷展开,宛如一朵火焰的花朵。 “是她!” 伏在杜浚身上的少女忽而脸色一变,蓦然而起,惊慌的叫了一声,竟连衣衫都来不及穿上,纵身离去,眨眼间消失在了夜空中。 夜空寂静了下来,只有地上少女遗落的衣衫,在默默的证明着方才荒唐的一幕。 只是,男子心中为何有淡淡的失望呢? 不知多久,夜色中传来一声轻笑,略带善意的嘲弄,笑声婉约。 随着笑声的响起,杜浚发现他能动了,便迫不及待的从地上一跃而起,霍然望着那夜空,忽而喊道:“既然既然来了,便是有缘,和不过来一聊?” 夜空中又是一声笑声传来,随着笑声,一个高挑的人影一闪来到了杜浚的身旁。 正是凄风山上的那少女。 “想不到你颇有女人缘呢? 少女如是说道,惹的杜浚一声苦笑。 “不过呢,伏媚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青姬话锋一转,又道。 杜浚再次苦笑一声,摸摸鼻子,暗道:“哪里是我去惹她,这麻烦来了,便是躲都躲不掉。” 天空,孤月淡淡。 伏媚慌忙的从天霞洞逃下,竟好似不愿再玄阴停留,纵身中,祭出法宝,双脚落在其上,便要向远处而去。 却不想,就在这时,凭空一股大力凝现,一举将她从半空连同法宝拉到了地下。 伏媚抬头,就看到了曲侯。 曲侯冷冷的看着伏媚,许久,才道:“日后,你若是再敢打杜浚的注意,休怪我不将昔日的情面。” 伏媚蹙眉,忽而又是媚笑一声,道:“我不过想和他玩玩,你何须这么紧张!” 曲侯冷笑一声,道:“你若敢动杜浚,坏了我的大事,后果你自己想吧!” 伏媚骇然道:“你竟然还打……” 曲侯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道:“知道就好。” 说罢,转身离去。 只留下夜色中,表情复杂的伏媚,其目光闪烁不息。 ※※※ 次日。 杜浚和青姬畅谈一夜,但觉青姬见识过人,言简意赅,直待东方发白,青姬方才离去。 青姬刚走,书生便凝现而出,面色凝重的望着青姬离去的方向,忽而对杜浚说道:“你小子和这些人扯上关系,来日不知是福是祸。” 杜浚心中一动,听书生的话语,它好似知道青姬等人的来历,当下便问了一句,却不想书生只吐四字:“荒州深处。” 杜浚顿觉无趣,便要回洞穴修炼,却不想正在此刻,耳旁忽而传来一声呼喊,循声看去,却是叶飞一脸焦急的跑来过来。 叶飞匆匆来到杜浚面前,急声说道:“首席师兄,我有事相求。” 杜浚听到叶飞对他的称呼,不禁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情?” 叶飞见杜浚皱眉,当下便局促了起来,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杜浚一见,登时一拳打在叶飞胸膛上,笑道:“小子想什么呢?你我永远都是兄弟!” 叶飞一怔,望着杜浚,许久笑了,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因为做了首席,就把兄弟给忘了。” 神情好不欢喜,还有什么比朋友上位之后,依旧不忘旧情值得人高兴呢? “什么事情?看你慌里慌张的。”杜浚问道。 叶飞闻言,立刻脸色不忿,说道:“是一枚千年参王!” “什么?”杜浚一听,当即问道:“千年参王!” “不错。”叶飞脸色恨然,道:“这几日,我在玄阴的一处凶地游荡甚久,意外的发现了一株千年参王,采摘回来,却在刚才被刺白一脉的几个九代弟子抢走了!” 杜浚目光一凝,冷笑一声,忽而问道:“你可还记得鸣干,还记得当初的那株阴草?” 叶飞一怔,望着杜浚,忽而脸色大变,失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杜浚侧身,遥望刺白三脉,道:“刺白……” 叶飞上前几步,急声说道:“杜兄,你千万莫要冲动,我来找你,是想让你禀报散主,以你鬼谷首席之尊,请散主出面,我想一株参王,足够散主动心的了。” “禀报散主?那参王岂不会被他得去?”杜浚脸色淡然,说道:“一株参王若是练成丹药,足够你我巩基了!” 叶飞大急,张口还要说什么。 杜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祭出杀将,一把将他抓上杀将,杀气腾腾的向刺白山而去。 第五十八章 杀上门来 (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求红票,求收藏。) 杜浚虽贵为鬼谷首席,鬼谷十代大弟子,玄阴十代大弟子,但放到刺白一脉中,除了那玄阴十代大弟子对于刺白一脉十代弟子还有些震慑之外,另外两个一旦出了鬼谷,却是虚名而已。 所以此次,杜浚若想要回那株千年参王,还需他自己的实力! 一路上,通过叶飞断断续续的叙述,杜浚得知,抢夺叶飞千年参王的共有三个,除却其中一个乃是凝神小境外,其他两个莫不是达到了化意小境的初期。 九代弟子中,百年修炼,却还是这等的修为,三人不过是刺白九代中的普通弟子。 而且这三人所持的最好法宝,也不过是两个化意小境中的一人所持的阳品中介法宝,而其他两人持有的不过是阴品高阶法宝。 由此可见品阶高的法宝的珍贵,想公孙澜灵根乃是百年不出的绝佳上品,被刺白当做苗子弟子培养,也不过是赐予了两件魂品法宝,且若是不能博得玄阴十代大弟子,这两件魂品法宝还要被收回的。 像昨夜,杜浚就发现宫清的两件魂品法宝不见了,带而取之的的是一件阳品中介的法宝。 两人临近刺白三脉,忽闻叶飞叫道:“就是他们三个。” 杜浚循着叶飞所指望去,却见在刺白山峰山腰处,此刻有两男一女三人在讨论着什么,女者半百之年,两男之中,却有一个身材出奇的高大。 “却是在商量怎么瓜分参王!”杜浚目光一闪,暗道:“如此却省下我不少事情。” 当即按下杀将,杀云滚滚的向那三人而去。 正如杜浚所想,这三人此刻正是在商量如何瓜分参王,谁都知道参王的珍贵,尤其是千年参王,其珍贵程度,一旦被人知晓,恐怕就是排到天崩地裂的时候,也轮不到他们了。 三人中,那高大男子此刻看着参王,脸上又是渴望与惊喜,又是担忧,忍不住说道:“先前那断臂的小子很像鬼谷杜浚的朋友,我们抢了这参王,以他诛杀公孙澜的性子,不知是福是祸。” 女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便是鬼谷杜浚的朋友,想杜浚也不敢来刺白撒野……”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忽见另外一名鼠目男子脸色一变,看着不远处的天际,失声说道:“我们惹祸了!” 这话一出,加上他神态巨变,端是引的另外两人齐齐向着远处的天际看去,入目的是一团百丈杀云,其中依稀可见两个人影。 “走!当日公孙澜有两件魂品法宝犹自被他斩杀,却是我们不能抵挡!”半百女子色变,毫不犹豫的祭出法宝,向刺白山头逃去。 最后那高大男子亦是神色骇然,祭出法宝,逃离之际,口中却依旧埋怨,骂道:“我就说先前那小子像是鬼谷杜浚的朋友,你却还不信。” “谁又能想到,这杜浚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竟敢杀上刺白山!” 鼠目男子气急败坏的叫了一声,祭出一件阳品法宝,双脚踏上,眨眼便超过了先前两人,当头逃遁而去。 其实,也不怪他们胆怯,要知,一件魂品法宝,若是运用得当,堪比巩基修士的一般神通之威。巩基并非只是一个修为上的境界,还是一个修士的真正脱变。 这里已经不单单是境界上的差距,重要的是神通与元气的转变。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个巩基修士神通一出,瞬息间便可斩杀数十化意小境的修士! 而,昔日公孙澜并虽然不能发挥两件魂品法宝的最大威力,但是依仗两件魂品法宝,可以轻易的斩杀同是化意修为的修士数人! 却被杜浚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纵然这三人中有便是修为最低的都要高出杜浚一个小境,但是他们的法宝却不能和杜浚相比!便是他们身怀数个法术,也毫无用处。 当真打起来,这般修为的修士,哪里会给对方留下施展法术的机会? 这时,杜浚已然来到几人的上空,杀将遁行之时的速度,堪比魂品法宝。 “想逃?” 杜浚冷笑一声,祭出红缨长枪,甩手刺向三人。 红缨长枪呼啸而出,其上的苍天大手凝现,将三人笼罩在其中,续而狠狠一拍,逼得逃遁的三人大骇之下,立刻四散而逃。 ‘轰’。 大手拍在山体之上,登时石屑飞溅,好似连大地都震动了一下。 刺白一脉的三人被大手所逼,遁势不禁一窒,便是这一窒之际,杜浚已然驾着杀将拦在了他们的面前,面色淡然的看着他们。 “拼了!”贼眉鼠眼的刺白弟子,手持阳品法宝一挥,袭向杜浚,轻喝一声:“法宝神通,离火!” 说罢,也不去看其结果,对着另外两人喝道:“你们且缠住他,待我施展唤魂之术。” 另外两人二话不说,纷自祭出法宝神通,却是两个近战的器灵。 三件法宝器灵的境界都不高,除了阳品的那件器灵是炼化期,剩余的不过是封灵而已。 魔宗虽然可以以生魂祭炼法宝,但数量所需也是极为庞大,除非进入一些凶地中,不然靠着偶然碰到的零散魂魄祭炼器灵,进境端是缓慢。 可是,若无高绝的修为,谁又能像杜浚一般,身怀数件上品法宝,还有书生傍身,若不是如此,他又岂能在丧鬼岗中一口气将杀将器灵祭炼到立刃期? 三件法宝袭来,其中两件阴品法宝气势凌厉,对着杜浚狠狠砸来,而阳品法宝却是一件神通器灵法宝,其上乃是离火兽,有毒火神通。 一般而言,但凡神通,皆可无需准备,神念一动,神通乃出,不似法术,还要掐诀念咒的准备。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唤来长枪,横抢一扫,登时将袭来的两件阴品法宝与那一团毒火、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打落在一旁。 但三件法宝在堪比魂品的红英长枪的扫击之下,却没有残破,这便是修为上的差距所造成的。 杜浚扫落三件法宝,二话不说,手中的长枪一缩,一横,登时将一男一女两个刺白弟子砸落到一旁。 这两人落地,皆是向那贼眉鼠眼的男子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端是将他们气的口中吐血,却见那贼眉鼠眼的男子哪里是在准备什么法术,分明已然趁着他们纠缠杜浚之时,向刺白山峰逃去。 此刻,他却是连自己的阳品法宝都顾不得了。 杜浚冷哼一声,手指上扳指状地幻将登时幻化成一张长弓,一手举弓,一手拿起长枪,做射箭状,握住弓弦狠狠一拉,一放。 长枪嗡鸣一声,如箭,迸射而出,转瞬间将逃遁的男子胸膛贯穿,去势不减,犹自带着男子的身体冲出十丈,方才返回了杜浚的手中。 就在这时,刺白山头之上蓦然宣泄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气势之中一条人影飞遁而下,空中犹自叫道:“鬼谷杜浚,休得猖狂。” 看这人的速度,不出两息便会来到此处。 “首席救命!”苟且的一男一女精神一振,放口大叫。 “魂品中介法宝!化意修为,却不是我能抵挡的!”杜浚一扫来人脚下的法宝,目光一闪,手中的长枪一颤,其上大手再次凝出,狠狠的拍向活着的两人。 一息! ‘轰’的一声巨响,大手拍在了两人身上,两人的呼救声戛然而止,下一刻,鲜血飞溅。 “三人中,鼠目男子修为最高,参王肯定在他身上。” 杜浚看也不看结果,收了红缨长枪,纵身向已死的鼠目男子而去,其间更是祭出杀将,喝道:“九鬼去。” 杀将上的黑云登时一阵搅动,恶鬼当首,九鬼纷自从黑云中鱼贯而出,鬼啸连连的向刺白首席而去。 杜浚不求九鬼有功,但求九鬼能抵住刺白首席一息。他来到鼠目男子尸首前,探手在其怀中一抓,登时将一株半尺长,拇指粗细,金光灿灿的参王抓在手中。 两息! 却不想,刺白首席见九鬼迎来,来势毫不停息,脚下的剑状法宝长鸣一声,竟然凝出一只牛状的器灵。此器灵一出,登时对着九鬼咆哮一声。 仅这一声,便让九鬼身躯颤抖,化作九道黑烟,逃回了杀将中。 “出鞘期的吼牛器灵!” 杜浚脸色一变,立刻回身,抓住叶飞,唤来杀将,便要逃遁。而就在他双脚落在杀将上的同一刻,刺白首席已然袭来。 杜浚但觉身后妖风扑来,竟连经脉中运行的元气都不禁一窒,不禁色变,却是不回身,去势不减,口中轻喝一声:“鬼老!” 随着他的和声,手中的幻将遽然飞出,刹那间,书生便凝现而出,反身迎向刺白散主。 “知道你小子敢来这里,打的就是我的注意。” 被杜浚称为鬼老的书生不满的叫嚣一声后,脸色一肃,抬手飞快的在身前掐出几个法决,手法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刺白散主此刻探出的手臂已然堪堪触及到杜浚的衣衫,就在此时他忽而脸色一般,但觉前方迎来的泥团上,有一股大力涌来,好似万顷巨水一般,让人不能抵挡。 一息,他便被这诡异的大力推了出去,虽然毫发无伤,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浚逃去。 而后泥团遽然而动,向逃遁的杜浚追去。 “哼,敢来刺白撒野,此事需向鬼谷散主讨个说法。” 刺白首席目光闪烁,蓦然回身,向刺白山头而去。 第五十九章 曲侯所 (三更完毕,打滚求收藏,求红票。) 杜浚携着叶飞,一路驾着杀云回到天霞洞中,对于方才他闯的祸事,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想他是鬼谷首席弟子,若刺白找来,只有鬼谷散主应对。 况且今时不比往日,相信但凡见他诛杀公孙澜的人,便是知道了他身怀红缨长枪,即便是起了窥欲之心,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能从杜浚手中将东西抢走。 回到洞府中,叶飞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摸样,望着面前的杜浚,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他与面前这个男子的差距,这种差距不但只是修为上的,还有行事作风。 杜浚从须弥袋中取出参王,递给叶飞,他自己却一点都没有留下的意思。 这让叶飞又是一愣,看着杜浚手中的参王,却不接过,只是讷讷道:“这参王杜兄你留下吧,以我此刻的修为,若是被知道身怀这绝品参王……” 余下的话,他并没有说,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杜浚也不是迂腐之人,当下收了参王,对叶飞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说罢,驾着杀将出了洞府,向鬼谷‘回’字建筑而去。 来到南门,按下杀将,杜浚纵身来到了第四层,寻到那炼丹成痴的鬼谷四代老祖居所,推门而入。 房间中依旧昏暗,原本正在炼丹的老人忽闻门开声,眉头一蹙,正要喝骂,回头一看,来人映入眼帘,不禁让他脸颊抽搐了几下,暗道:“这人怎么又来了。” 当即,这老人不待杜浚开口,便说道:“我这里可真没有什么好点的丹药了。” 杜浚一怔,旋即苦笑,也不言语,一拍须弥袋,将参王拿在了手中,房间中登时被参王上的金光所弥漫。 老人一见参王,便深深的愣住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杜浚手中的参王,口中喃喃有声,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他下意识的探手便要去抓那参王,却听杜浚此刻冷哼一声,身形一窒,霍然回神,对着杜浚强然一笑,讪讪的收回了手掌。 “你可能将这东西炼丹?”杜浚问道。 老人的目光依旧不能从那参王上面移开,心中恍然想道:“参王,居然是参王,我若是以这东西炼丹,必能提升我炼丹的经验!” 一念到此,当即答道:“可以……”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忽闻一个冷淡的声音说道:“就你手中的那些次品丹方,炼制这参王,岂不屈没参王?” 却是书生不知道何时凝现在半空,此刻淡然的看着老者,讥讽笑道:“恐怕你炼制出来的丹药,还比不上生吞这参王的效果好!” 老人汗颜,隐晦的摸了一把汗,如是说道:“前辈说的是,是弟子浮躁了。” 杜浚略微失望,开言向老人置换丹药。 老人嘴角不住的抽搐,隐晦的望了书生所在的虚空,咬牙拿出几个玉盒,放到杜浚面前,道:“我这里真的没有好些的丹药了,那些稍微入品的丹药莫不是被……” “小气。”书生撇撇嘴,说道。 老人擦把汗,心中苦涩不已,此刻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杜浚摇摇头,拿了三个玉盒,复而在参王之上扯下几条须根,放到一旁的木桌上,不待老人拒绝,便出了房门。 祭出杀将,扶摇而上,向天霞洞而去。 这在‘回’字房舍群众便直接踏空而行,如此作为,整个鬼谷六代以下,除了鬼谷首席、赤魔居士杜浚外,还真没有别人敢如此。 天霞洞中,叶飞脸色恍然,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觉眼前一黑,抬头便看到了杀将归来。 杜浚收了杀将,来到叶飞面前,将三个玉盒递给他,道:“可惜参王不能祭炼,眼下你且拿着这三枚丹药修炼,来日我若能炼化了参王,必定分你一份。” 叶飞摇摇头,长舒一口气,看着杜浚说道:“杜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我心中已经很愧疚了,日后若再不知廉耻的分了参王练成的丹药,却要我如何做人?” 杜浚看了叶飞的一条空荡的手臂,一拳打过去,道:“我们是兄弟。” 叶飞一笑,道:“来日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权当给我一次报恩的机会。” ※※※ “慷慨如你,杜兄,得你这般朋友,叶飞此生无憾了。” 叶飞留下这句话之后,走了,背影有些萧瑟。 杜浚明白,昔日并肩的兄弟,眼下双方之间的距离却越拉越远,却是让人有些惆怅了,杜浚叹息一声,却没有挽留叶飞,此刻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此刻,在叶飞心中对我的感激多,还是友谊多?一个兄弟,却变成了朋友。” 杜浚也有些惆怅了。 无尽寻仙路,坎坷,尽是些想不到的愁苦。 叶飞走了,曲侯却来了。 曲侯来的时候,手中掂着两坛酒,话也不说,直接给了杜浚一坛,自己一坛,就这么灌了起来。 杜浚接过酒坛,看了曲侯一眼,也喝。 这酒,好烈。 曲侯一口气将半坛酒灌入腹中,甩手将酒坛摔倒一旁,‘啪’酒坛碎了。 “你想说些什么?” 曲侯斜眼半醉的看着杜浚,突兀的问道。 杜浚喝着酒,许久亦是将酒坛摔碎,只说了几个字:“枯魔谷、骨灰坛、鬼谷女弟子。” 这话回答的也是突兀。 但两个人好似都明白,好似本就应该如此。 曲侯静默良久,忽而叹道:“玄阴魔宗……一个玄阴却不是你我久留之地。” 他盯着杜浚,道:“荒州有多大你知道么?” 杜浚笑了,他虽然不知道荒州有多大,却知道中原有多大。 “外面才是你我的天地。”曲侯忽而说道。 杜浚摇摇头,道:“被人利用的滋味并不好受。” “你长大了。”曲侯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个酒坛,灌了几口,道:“昔日你只不过是一个喜欢自哀自怨的毛头小子。” “修真无岁月,千岁和几千岁又有何区别?”杜浚叹息一声。 曲侯也笑了,他望着杜浚,忽道:“和你说话很轻松,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杜浚却不笑了,他脸色一整,道:“聪明人往往都活不长时间,我还是做一个傻子的好。” 曲侯一怔,旋即长身而起,放声说道:“好一个傻子,当浮一大白!” 说完,头一仰,但闻几声‘咕嘟咕嘟’声,待他放下酒坛之时,里面的酒却已然空了。 “只是人生难得糊涂,做不成傻子,我又不想做聪明人,你说,我应该如何?”杜浚忽而悠悠说道。 “你真的长大了。”曲侯深深地望了杜浚一眼,话锋一转,道:“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杜浚漠不作态。 曲侯一笑,道:“还有一年,鬼王内谷大开,届时玄阴六代以下,各脉同代大弟子共入其中寻找尸蛊,除去公孙澜被你诛杀,还剩十一人。” “这十一人中有两人像你一般,又是支脉同代大弟子,又是玄阴同代大弟子,还是支脉首席,亦有一人身兼支脉同代大弟子和玄阴大弟子。” “在鬼王内谷,重要的还是你们三个支脉首席,旁人纵然寻找再多的尸蛊,也不过是得到些赏赐,但是你们一旦收集到十只以上的尸蛊,便有资格挑战玄阴首席燕竹!” 曲侯看了杜浚一眼,一笑,又道:“玄阴首席燕竹乃是本门的颜面一般的存在,哪里是说挑战便能挑战的?纵然是支脉首席和其相比,也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杜浚皱眉不语。 “此去多坎坷,鬼谷中,除了你,同去的只有三个支脉同代大弟子,而你修为的时日尚断,还需多谨慎。” 曲侯说完,长身而起,向洞外而去,却又道:“凄风山,凄风阵阵,好似少女哭泣……情冢,葬天下之情,破情屏风何其锐利?石室中的四条墓道,各有玄机,你又去了其中几道?” 杜浚一愣,玄机目光一闪,望着曲侯离去的背影,沉思不语。 洞穴外,传来曲侯的一声长叹:“大峡谷,大峡谷,当真便是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么?来日事成之后,我且送你一场造化,能不能得到,就要看你自己了。” 天霞洞中,杜浚目光吞吐,皱眉沉思,暗道:“凄风山、情冢、大峡谷,曲侯临走为何偏偏说出这三个地方?” 忽而,他心中灵光一闪:“难道是玄阴老祖的仙品法宝?” “这人修为巩基以上,不是假丹,也是化神期了,还不至于隐藏在玄阴多年,只为图谋一件仙品法宝。” 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凝现而出,看了杜浚一眼,这般说道。 只是杜浚却没有看到,书生的鬼眼隐晦的一闪,更没有听到书生的喃语:“难道,他所图的是那个地方?可是那地方……” 说到这里,它好似极为恐惧,生生将余下的话吞到了腹中,只是一双鬼眼中,却又偏偏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 凄风山,凄风阵阵。 山头上,曲侯仁立,在他的身旁,还有一女。 却是青姬。 许久,曲侯道:“昔日,你和我置气,立下誓言,不让我上这山头半步。”一笑,道:“不想此地的东西,却被杜浚取走了。” 青姬哼声说道:“你蹉跎了多少年的时光?只为了那飘渺的所在,值得么?” 一顿,接道:“此刻假杜浚之手,却也不肯放弃么?” “杜浚去过情冢了!”曲侯忽而说道。 青姬一愣,旋即说道:“情冢?那葬天下之情的坟墓?” 曲侯点点头,道:“杜浚这人却也是个可怜之人。” 青姬淡然一笑,略带期待的说道:“不知来日,他是否能破了情冢,挣破情冢的诅咒?” “一个情冢而已。”曲侯神态孤傲,道:“若不是你陪我同去,我独自进不了石室,还真想进去一试!” 青姬脸色遽然一冷,道:“你还不配。” 说完,顿空而去。 曲侯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苦笑一声,喃喃道:“不配?若不是因为你,我又何须窝囊在玄阴这等荒州一偶?” ※※※ 天霞洞。 杜浚驾着杀将遁出洞府,作势向鬼谷外而去,但是行到半空,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去势一转,却又调头回来了。 按下杀将,落到了天霞洞外。 “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天霞洞中灵气飘逸,我还需在洞口布下阵法,封住洞口,不让灵气外散,来日回来之后,必然能够沉淀不少灵气!” 杜浚目光一闪,再不迟疑,举步,在天霞洞外漫步起来。 一步出,阵法现,十步之内,阵法小成! (“聪明人往往都活不长时间,我还是做一个傻子的好。”----“只是人生难得糊涂,做不成傻子,我又不想做聪明人,你说,我应该如何?” 杜浚这两句话,其实是在说,我不想知道你的事情,知道的多了,恐怕有危险,但是我又不是傻子,难以做到装作不知道,好不为难,所以,你说我怎么办? 这里用的是反问,暗含讽刺,怎么办?当然是让曲侯不再利用他了。) 第六十章 鬼王内谷 神道谷。 玄阴众凶地中,排名仅次于大凶首位鬼王内谷的所在。 山谷中穷山恶水,山石狰狞,举目眺望,入目的尽是黑灰与腐朽。 这地方的魂魄比丧鬼岗还要多,而且其中以凶魂、恶鬼居多,更有少数的高阶魂魄。如此多的魂魄,所滋生的鬼气简直铺天盖地,让人一入其内,便觉得有阴寒气扑来。 杜浚站在一棵漆黑的枯树下,杀将便在其前不远处,九鬼狰狞,却是将一个凶魂按在地上,使其不能动弹。 “杀将吞。”杜浚轻喝一声。 杀将蓦然而动,来到九鬼旁,张口将一个游魂吞噬,这也是九鬼中最后一个游魂。 随后,杜浚撒开八鬼,一把将现在被按在地上的凶魂抓在手中,一甩,送入了杀将口中,旋即双手掐出了一个个烙印。 碎游魂,而换凶魂! 自从那天天霞洞中,曲侯离去,次日杜浚便来到了这里,一年的时间中,他将杀将器灵的境界提升到了立刃中期,勉强将九鬼中的八只游魂、其中四只换成了凶魂。 之后,他又用这一年时间中捡来的数百件法宝的本命之气,通过骨逆,将杀将的品阶堪堪提上了阳品中介,整整九百多件入品的残宝,才为杀将增加了一千一百多道烙印。 此地虽然凶恶,但是其中的残宝却不多。也正是因为此地凶恶,所以但凡敢来这里的人,莫不是修为精纯,以致历代玄阴弟子,死在这地方的人很少。 况且,玄阴凶地中的残宝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沉淀积累,才有了现在的数量,眼下被杜浚捡来祭炼法宝,却是越用越少。 到此,杀将烙印之数,三千九百多道! 杀将品阶达到阳品中介的时候,杜浚又将九鬼中剩余的三只游魂,换成了凶魂。 眼下,随着这最后一只游魂被置换成凶魂,杀将上的九鬼已然稍具规模了。九鬼中,以凶鬼为首,八只凶魂为辅,这等阵势,便是碰到了化意修为的修士,只要其法宝魂品以下,杀将便可将其诛杀。 一般而言,离魂兽可以祭炼魂魄的神通,在众多异兽中独占鳌头,除了那些很是逆天的异兽。但是祭炼离魂兽器灵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寻常修士把一个离魂兽的兽魂祭炼到杀将这种地步所用的时间,甚至可以炼制出两个同品同境界的法宝。 杜浚之所以容易些,莫不是因为杀将中那是变异的离魂兽,若不然,在祭炼、吞噬每个魂魄的时候,还需要很长的祭炼。 哪像杜浚此刻,杀将下颚一张,吞了魂魄,杜浚再补上几个烙印,就成了。 若是被旁人看到杀将器灵这变异的神通,恐怕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从杜浚手中抢过来,当年的鸣干就是一个例子,只不过最后非但没有抢到杀将,还死在了杜浚手中。 “一年的时间中,忙着祭炼杀将,却荒废了修为,幸好丹田中的元气漩涡,有自行运作、吸纳灵气之能,不然我一年中都为修炼,修为必定会缩减。” 修真一途,不进则退。 杜浚收了九鬼,踏上杀将,向山谷更深处低空飞去,继续寻找着魂魄。 “五条隐脉,现在已经贯通了四条,只剩下天灵那一条了,只消将这条隐脉贯通,便可达到凝气小境了。”飞遁中,杜浚暗道:“其实练气期四个小境界之间、搏杀时的威力相差都不甚大,只是这练气是给修士打基础,所以四个小境莫不是千变万化,各有各的用处。” “修身期,强健体魄,启灵乃开启灵根,使修士可以感受到天地灵气,收归入体;练气期,开启丹田,沉田小境,化灵气为元气,入窍小境,贯通体内五条隐脉……那么凝气小境呢?”杜浚想到这里,眼中精光一闪。 这时他所在的下方,恰有一只游魂飘荡,他挥手一指,杀云一窒,九鬼出,扑向游魂,七手八脚的将游魂捉住,奋力一扯,游魂怪叫一声,被生生扯碎,化作一股鬼气,被杀将一吸,纳入了口中。 续而,九鬼归来,杜浚继续前行,就在此刻,他忽而眉头一蹙,斜望远方,少顷,却见有一只纸鹤迅捷飞来,来到他的面前,盘旋一周,落在了他的手中。 “仙鹤传书?” 杜浚将纸鹤展开,却见上面只写着几个字:夜,内谷开,速归。 “就在今天晚上么?”杜浚双眼一眯,说道:“等了一年,终于来了!” ※※※ 尸蛊,乃是炼丹之时必不可少的东西,尤其是对玄阴这等功法阴寒的门派来说,更是需要时时的补给。不然一个门派,若是缺少了丹药,必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尸蛊,鬼王内谷的产物。 尸蛊,也是三脉首席通往玄阴首席大道的钥匙。 想玄阴首席燕竹,修为巩基,跳脱轮回,不在六道,从那冥冥中抹除了他的名字,更是以三天的时间渡过了巩基小劫。 这等的人物,便是各脉的散主见了,也要以礼相待。 更不用说,现在的玄阴掌门,便是靠着燕竹击败上代玄阴首席,才上位的。可以这么说,但凡坐上了玄阴首席,便能让当代玄阴掌门欠下自己一份人情! 这等人物足以狂傲玄阴了。 又哪里是想要挑战便能挑战的? 十只尸蛊,还要支脉首席,才能换来一次挑战的机会! 这个机会,杜浚绝对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只因为那一枚化魔丹! 但是,一个练气期的修士,他纵然是得到了十只尸蛊,去挑战巩基期的燕竹,恐怕便是燕竹抬抬手,就能将他灭了。 小境之间,差距不大,但是每个大境界都是一次升华,是一次质变,相应的,修行的方向,也会改变! 练气修元,巩基修的是神通! 神通,天下法术数万万,却莫不是从神通上推衍而来的! “巩基期的修士,强大的让人望而生怯!” 杜浚驾着杀将,飞遁回鬼王谷,一路上静默无声,不禁让他有了几分的惆怅,想来,眼下只消得到十只尸蛊,那想了数年的愿望,近在咫尺,只是燕竹,始终是玄阴六代以下的弟子不能逾越的强大存在。 此刻,鬼王内鬼已然遥遥在望,烟雾缭绕中,可见几人站立的身影。 杜浚收拢心神,脸色复而淡然,少顷便来到了几人的面前,拿眼一扫,却是丹红等鬼王谷的几人。他在半空稍作停息,便按下了杀将,落在地上。 “好大的架子,还要我们仙鹤传书。” 一声不满的话语忽而响起。 杜浚循声一看,却是那个在鬼王神殿中难为过他的霍天,此人乃是鬼谷七代弟子,修为化意中期,持有一件阳品上阶、以及一件阳品初阶法宝。 杜浚默不作声,脸色冷淡的瞄了霍天一眼,忽而祭出杀将,杀将一出,黑云滚滚,登时让内谷口的阴森之气又浓重了许些。 “你,你要做什么?”霍天完全没有想到杜浚如此强势,见杜浚祭出法宝,登然大惊失色,连退几步,口中吃吃问道。 杜浚又瞄了霍天一眼,也不正眼看他,一笑,道:“只是祭出法宝。” “只是祭出法宝!”这句话说的有点突兀,让霍天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登时窘迫不已,恼羞成怒的望着杜浚。 杜浚不再理会他,一扫面前剩下的几人,心中暗道:“鬼谷七代大弟子霍天,八代大弟子我不认得,却是一个老妪,而九代是丹红,这人与我有旧怨,还需防他一防。” 这时那古稀体态的老妪忽而斜目望着远处,声音干涩的说道:“来了。” 一句话刚说完,就见远处的夜空中,有几道流光而来,顷刻间来到杜浚等人不远处,遁光一息,露出真容来,却是刺白一脉的三人。 先前那在刺白山脉阻拦过杜浚的、刺白首席赫然当首而立,魂品法宝当前悬浮,其上的吼牛兽器灵若隐若现。而剩余的却只有两个中年男子。 刺白十代大弟子公孙澜,已然被杜浚诛杀! 刺白首席望了杜浚一眼,面色不善,冷哼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复而望向杜浚身后的几个鬼谷同代大弟子。 只是,杜浚分明察觉到,在刺白散主的目光落到丹红身上之时,有了那么少顷的停息顿止。杜浚当即隐晦的瞟了丹红一眼,却见丹红脸色稍微有点不自然,却也是别有深意的望了刺白散主一眼。 “这二人之间分明有什么纠葛,内谷此行,不善!”杜浚默不作声,也不点破,却暗自警觉起来。 蓦然,夜色中忽而有阵阵阴风扑来,好似那腊月寒冬的北风一般。 众人看去,却见在夜色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高达三丈的巨大的影子阔步行来,轮廓狰狞。在其后,有四道遁光追随。 “是鬼荡一脉,这一脉一向这么张扬。”鬼谷八代大弟子,那名老妪看了杜浚一眼,低声说道。 杜浚心中一动,当下回望了老妪一眼,他在鬼谷中虽不说为人不喜,但是除了十代弟子之外,所有的人莫不是因嫉生恨,对他连番的突然上位,颇为嫉妒。 而此刻,这老妪话里行间分明有几分亲近他的意思,杜浚与这老妪彭水相逢,这又是为何? 此刻也不是细想的时机,这时那巨大影子已然来到了众人面前,杜浚望去,骇然,那竟然是一只健壮的魂魄! “那是一只上品厉鬼!”老妪此刻又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只是这话却分明是说给杜浚听的。 此刻,追在厉鬼之后的四道流光一息,落下,宫清也在其中,拿眼一扫,便看到了杜浚,俏脸上却是多了几分的嫣红,咬着下唇,垂下头去。 鬼荡当首的首席,却是一名三十许的少妇,看那青衣垂发间,端是风月犹存,风姿不减昔年。此刻,少妇对着巨鬼一挥手,这巨鬼便顷刻间化为常人大小落在了她的法宝之上,阴沉的望着众人。 “器灵,鬼荡首席竟以厉鬼做器灵,也是,厉鬼虽说没有神通,但其近战之下,比一些次品的近战兽魂,还要凌厉。”杜浚眼中精光一闪,暗道一声。 (红票啊,来点吧,现在的我,好可怜啊;收藏啊,来点吧,现在的我,好孤独啊;打赏啊,来点吧,现在的我,好期盼啊。) 第六十一章 三次 刺白首席的吼牛,鬼荡首席的厉鬼,两件具是魂品法宝,器灵也皆是出鞘期,所以才可这般的凝现而出。此刻两人将各自的器灵放出,却是有显摆之意。 刺白首席更是对杜浚一笑,不咸不淡的问道:“鬼谷首席,赤魔居士,你的法宝器灵呢?那日刺白山腰,我依稀看到你的器灵乃是一只残手,为何不祭出呢?” 这话一出,虽然在场的都是玄阴中屈指可数的人物,却也忍不住憋笑起来。 杜浚脸色淡然,他有红缨长枪,又有旗帜,若是祭出,其上的鬼头凝现,却也不比他们二人的器灵差,只是眼下内谷一行,丹红和刺白散主,以及鬼谷老妪具是有些诡异,让杜浚不得不防。 而且,杜浚本就不是张扬的人,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任旁人叫上青天,恐怕他也不为所动,此刻却是丝毫没有将刺白首席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暗自思量起来。 “记的,当年丹红的法宝器灵也是出鞘期,只不过是件阳品而已,出鞘之前的几个境界还好说些,只是一旦到了出鞘之上的启灵期,却是难上加难,据说启灵之后,器灵会有一个升华,就宛如修士巩基一般。” 杜浚久久不语,却让旁人以为他无言以对,心中羞愧,更有刺白一脉的同代大弟子暗中想道:“赤魔居士?任他胆大包天,修为的时日也太短了,此刻见了两个支脉首席,想必之下,定然相形见拙,暗自伤心。” 这时鬼荡首席,那少妇一扫众人,道:“玄阴有法,禁止同门搏杀,但一入内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说罢,当先带着鬼荡一脉的几人架起法宝,遁入内谷中。 临行之前,宫清看了杜浚一眼,那神态分明有话对杜浚讲,最终却化为了一身淡淡的叹息。 待到鬼荡数人全部进入内谷中,刺白首席深深的看了杜浚一眼,阴森一笑,也是带着另外两人,进入内谷中,只是却有好似漫不经心的话语传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嘿嘿嘿。” 这句话分明就是说给杜浚听的,登时让原本就不满杜浚先前在与其他两脉首席法宝比看中、落下风的霍天、丹红两人脸色一变,具是下意识的和杜浚站开了一段距离,如此好似还觉得不甚安全,却是一言不发的架起法宝,进入了内谷中。 对这二人的作态,杜浚冷笑一声,望着内谷,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纤手,还有一串佛珠,戴在纤手上的佛珠,正是在初得骨逆之时,那救走湿邪的少女之手。 “待得到化魔丹之后,还需趁早离开玄阴。”杜浚暗道一声,踏上杀将,也向内谷中而去。 随他而去的,还有那名老妪,老妪驾着法宝,赶上杜浚,齐肩而行,稍作沉默,道:“内谷,以雾气而分,如这漆黑浓雾,只是一段,而后有一片红雾,需破除,才能达到内谷深处。” 杜浚看了老妪一眼,一笑,点点头。 “红雾之后,却有灰、青、白三色雾气,各自划分出三个地域,尸蛊便在这三片雾气中滋生,以往,三脉平分三片雾气,鬼谷灰,刺白青,鬼荡白。” 随着老妪的话语,两人进入了内谷,一入内谷,杜浚登时感到眼前蓦然一片浑浊,周身尽是化不开的浓雾,视线所及,不能三丈。 入了内谷,老妪自然而然的当先而行,杜浚随后,如此遁形了许久,内谷中不见日月星辰,估摸着也就有半日,黑色的雾气,开始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再行一个时辰,遁形中的杜浚但觉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一处没有雾气的所在,这段空白区呈现弧形,宽有十多丈,长不能望及。 空白区的另一端,赫然便是宛如刀切的红色雾气,此刻鬼荡、刺白、以及丹红、霍天莫不是停息在此,个个脸色肃穆的望着那红色雾气。 杜浚停息在不远处,冷眼相看。 却见鬼荡首席祭出她那银簪状的法宝,迎风便长,少顷便化作十丈大小,又听一声鬼叫,其上厉鬼器灵凝现,三丈大小的身躯一摇,刹那间涨大十丈,好似一座山头一般。 阴风怒起,围绕在厉鬼庞大的身躯。 “老规矩!”少妇回头对着刺白、鬼谷两脉说了一句。 厉鬼仰天嚎叫一声,踏步向那红雾而去,遥遥的便举起一双硕大的拳头,狠狠的向红雾砸去。 几乎就在同时,红雾忽而激荡了几下,突然,一声更为凄厉的鬼嚎从红潮中传出,众人但觉这声音入耳,竟然一时间心神不稳,个个脸色惨白。 细听而去,哪里是一声鬼啸,分明是无数的鬼叫融合在一块所化。 杜浚目光一凝,收敛心神,看着那直奔红雾而去的厉鬼。 红潮中鬼啸一出,登时让厉鬼的去势一窒,旋即厉鬼不忿的嚎叫一声,三两步来到红潮之气那,双手抡起,捶向红雾。 就在这时,宛如刀切的红雾蓦然一动,一股红雾凝成一股,宛如触手般探出,眨眼间化作了一只鬼手,托住了厉鬼砸来的双手。 厉鬼双手砸在那红色的鬼手上,其庞大的身躯竟然被震退了数步,这数步亦有数丈之遥。 红雾中探手的鬼手拍退厉鬼之后,并不消散,反而逐渐的伸出来,少顷整条手臂伸出,续而再手臂的末端,伸延出一条臂膀来……少顷,一个全身通红的厉鬼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红鬼竟然和先前鬼荡首席的法宝器灵一摸一样,只是鬼荡首席的器灵乃是黑色罢了,除此之外,就连那狰狞的神态都具是一般无二。 红鬼一出,被震退的黑色厉鬼狂叫一声,却又冲来过来,和红鬼纠缠在了一块,只是不多时,杜浚便看出,用不了多久,黑鬼便落败。 那红鬼虽然和黑色厉鬼一般摸样,但攻击却凌厉非常,且,每当黑色厉鬼在它身上留下损伤,那无尽的红雾便会分出一股,灌入到它的体内,使其的损伤,瞬间恢复。 鬼荡首席面色冷静不变,盯着搏杀的两只鬼魂,口中小声念道:“一丈,两丈……三丈……五丈……” 杜浚心中一动,目光又落到了搏杀的两只魂魄上,却见那黑鬼虽然落下风,可步履却丝毫不乱,缠杀之中,有意无意的将红鬼向红雾远处引去。 片刻,当两只魂魄的搏杀之地迁移到距离红雾十五丈地方的时候,忽见鬼谷首席冷笑一声,轻声喝道:“杀。” 一字出,黑色厉鬼登时咆哮一声,攻势一时间变的无比的凌厉。 反观那红鬼,距离红雾越远,其攻势便越弱,且,随着和红雾距离的拉远,在它受到损伤的时候,红雾灌入其身的红色雾气便也越发的薄弱。 到了现在,任它受到怎样的损伤,红雾也不闻不动了。 可即便是如此,两只魂魄的搏杀却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分出胜负了。 鬼荡一脉剩下的三人见此,纷纷祭出法宝,一时间倒也打的风生水起,各种器灵的神通不尽相同,纠缠在红鬼的周身,让人眼花缭乱。 这时,红雾中忽而又有众鬼啸传出,随着鬼啸,红雾一阵搅动,转而一只五丈大小的湿邪从中而出,毫不停息,直奔众人而来。 湿邪本是下等的异兽,乃是尸体经久不腐,所滋生的,和尸蛊不同,一般一具尸体便可滋生数只湿邪。但是此刻看着湿邪庞大的身躯,却不能以寻常湿邪看待。 “湿邪王!”刺白首席脸色一变,惊道:“这次红潮为何有如此大的威势?” 一旁,老妪忽而低声对杜浚说道:“红潮有三次逆袭,一般湿邪王都是放在最后,想不到此次居然在第二次逆袭中,便放出了湿邪王,恐怕内谷有变!” 杜浚一愣,正要说话,忽闻一声惊吼,抬眼看去,却见刺白首席已然祭出法宝,凝出吼牛器灵,和湿邪王搏杀了起来。 湿邪王颇具威压,虽无神通,可其尾部的尾钩却宛如镰刀一般,甩落之间,让那吼牛器灵暴跳如雷,连连巨吼,每每震的湿邪王攻势一窒。 看到这里,刺白一脉剩下的两人也纷自祭出法宝,加入搏杀之中。 再看鬼荡一脉,虽然已经将红鬼打的残破不堪,却也是很勉强的占据上风,红鬼攻势丝毫不减其凌厉。 然而就在刺白、鬼荡两脉自顾不暇之时,红雾中鬼啸又来,一道黑影从红雾中遥遥飞来,速度之快,瞬息间便破出了红雾,却是一只残破、枯槁的白色枯骨手掌! 这常人大小、腐烂的白骨手掌一出红雾,登时一颤,顷刻间化为做几十张大小,宛如山岳一般,缭绕着数道红雾拍向众人。 “第三道逆袭!” 刺白、鬼荡两个散主色变,失声叫道。 大手袭来,首当其冲的丹红、霍天二人更是大惊失色,甚至连法宝都来不及祭出,只是闪身向大手袭来的范围之外躲去,却依旧被大手边缘擦到。 丹红二人仅仅被这大手稍微擦到一点,却也是纷自被震落到一旁,忍不住张口‘哇’的喷出一口热血,挣扎站起,惊恐的望着大手。 ‘轰’,枯朽的大手拍在了地面上,登时尘土飞溅,遮挡视线。 尘土未曾散尽,枯手却又抬了起来,一震,又涨大三百丈,遥遥一掌,凌空飞拍向众人,其宽越的手掌将所有的人笼罩在攻势之中。 丹红二人见状,惊骇欲死,刚刚躲过,却又被这鬼手笼罩在其中,当即纷自祭出法宝,袭向鬼手,而他们二人却纵身而起,向着刺白、鬼荡两脉逃去。 两件法宝击在鬼手之上,却听‘啪啪’两声,白骨鬼手来势丝毫不减,丹红二人的法宝却在刚刚触及到鬼手之时,蓦然炸碎。 在阵阵轰隆声中,鬼手蓦然一抬,宛如一片乌云一般,由上而下拍向众人! 众人齐齐变色,此刻,纵然是拼命逃遁,也来不及了,谁也没有想到这第三次的逆袭居然有如此威势! 况且,此刻众人眼中最大的依仗----鬼荡首席与刺白首席各自被红鬼与湿邪王纠缠,不能腾出空闲应对这拍来的大手。 而大手之威,却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此一刻,所有人深深绝望了! “鬼手如此强大,除了刺白、鬼荡两位首席,眼下在场的人中,又有谁能够抵挡它?” 所有的人抱着这个念头,视线四扫,具是满脸失望,在场的众人中,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逆转这般形式! “我命休矣!”刺白散主脸色惨白,其魂品法宝犹在和湿邪王纠缠,此刻若是抽出,他必定会立刻死在湿邪王尾钩之下。 “想不到这一次,红雾逆袭竟然如此的凌厉,观这鬼手,除非我与刺白散主共同抵御,或可勉强抵御,可是眼下我二人具是不能抽身,这可如何是好?”鬼荡首席暗自想道,手法决不停,犹自抵御这红鬼的攻势。 众人中,那名叫做宫清的少女脸色依旧的淡然,她回首看去,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再看上那男子一眼,哪怕一眼,也能含笑而去了。 但是她视线所到之处,看到的只有虚空,以及一脸错愕的鬼谷老妪,未见、那少年的身影! “也好,逃了也好……只是你无与我同死之心,我却有和你同葬之意……” 少女如此想到,暗自叹息一声。 紧接着,宫清的耳畔传来众人一声惊呼,循声望去,却见一条人影、此刻遥遥升空,迎向了拍来的巨大鬼手! 杜浚! 第六十二章 破鬼手 鬼手几百丈,势如大山巨石,周遭更有数道红雾环绕,其一拍之下,便是一座山峰恐怕也会崩析! 在所有人绝望之中,却是没有想到,在场的众人中,还有一名被他们遗忘的男子,那名男子魔号:赤魔居士,常被人唤作:鬼谷杜浚! 此刻,正是这个男子遥遥迎向了拍了的巨手,只为了那名叫做宫清的少女。 “纵然万人死去,与我何干?只是你不同,谁若伤你半点,便是这苍天,我也破了苍穹!” 杜浚怒吼,一句话中,尽显狂傲与叛逆。 这一刻,那叫做宫清的少女笑了。 此一刻,便是鬼荡首席,那名少妇也是一脸羡慕的望了宫清一眼。 “好,你去,若死在鬼手下,我绝不独活!”宫清喊道。 这少女一直自闭,性子中却带着几分的孤芳自赏,几分的骄傲,几分的执拗,几分的偏执! 杜浚回过头,目光落在了拍来的大手之上,脸色平静,口中却急声喝道:“杀将、幻将、红缨长枪,现。” 随着他的话语,他脚下的杀将蓦然而动,分出一股杀云托着他,悬飞在了他的面前。接近着,他手上的扳指闪过一道黄光,幻将而动,化作一座山峰,挡在了他的面前。 再一息,杜浚周身忽而弥漫出一股血煞之气,震人心魄,这血煞之气中,一杆十丈长枪凝现在他的面前,横枪一扫,直指拍来的鬼手,气势竟和鬼手不相上下。 下方,鬼荡首席忽而大叫一声:“我等快些诛杀了红鬼和湿邪王,唯恐鬼谷杜浚抵挡不了多久!” 此话一出,登时刺白、鬼荡两脉的弟子同时加快的攻势,个个脸色紧张,却默不作声,任额头上冷汗流下。便是一旁的鬼谷老妪和丹红、霍天三人也是齐齐加入了搏杀中。 半空,杜浚目光一闪,喝道:“给我破!” 他面前的幻将所化的山峰蓦然而动,轰隆声中,撞向了鬼手的小拇指,但闻‘轰’的一声,山谷震动,天际有碎骨洒下。 鬼手小拇指被幻将撞的残破不堪,只是幻将也是剧烈一颤,化为巴掌大小的一团,悬飞回了杜浚身旁。 鬼手受损,周遭的红雾遽然而动,宛如闪电一般环绕在鬼手周遭,鬼手剩余的四只手指更是一拢,‘轰轰’四声巨响中,鬼手的四个指尖搭在了地面上,做握拳状。 众人色变。 这时杜浚目光一凝,暴喝一声:“再给我破!” 杀将蓦然而动,其上八只凶魂凝现,纷自呼啸鬼叫着冲向鬼手垂下的四只巨大手指中的中指。 几乎就在同时,鬼手垂搭下的四个手指忽而一动,齐齐向内拢去,指尖在地面上里犁出了四条深深的沟槽。若远远看去,这鬼手分明是要攥掌成拳,要将众人攥死在手心中。 众人大惊失色。 同时,八只凶魂围困上了鬼手的无名指,撕咬挣扯、无所不用其极,倒也将一只偌大的无名指击的连连颤抖,不时从上崩溃下块块白骨,落下。 只是看事态,若是待到八鬼将无名指击溃,恐怕那时众人已然死在鬼手手心中了。 此刻,鬼手已然形成了半个握拳之势,将众人牢牢困在其中,只消十息,众人必死! 杜浚只觉眼前变的昏暗无比,被困在手心处,只觉得心中窒闷不快,当即喝道:“爆!” 远处,八鬼中的两只凶魂登时自爆,其阴森鬼气凝成一股,宛如万顷巨水一般,狠狠的拍向了无名指,‘轰隆’一声,无名指崩析大半,在剩余的六只魂魄攻势之下,苦苦支撑。 杜浚却看也不看结果,一把抓过红缨长枪,甩手狠狠刺向鬼手的无名指,口中喝道:“器灵现!” 红缨长枪急刺之中,忽有血光展现,血光带着浓重的鬼厉之气,其上一只大手凝现,只是此一次,这大手竟然带着一截臂膀! “长枪器灵和红缨的器灵终于融合成了!”杜浚眼光一闪,垂头一看,却见此刻众人已然将红鬼与湿邪王比如绝境中,诛杀也是近在眼前。 “这是什么器灵?”先前还不满杜浚拿不出好些法宝的丹红、霍天二人,此刻一见红缨长枪上残破器灵凝现,登时惊声说道。 红缨长枪临近残缺的无名手指之时,其上的大手蓦然而动,一把攥住鬼手残缺的无名指,狠狠一扯,竟生生将无名指从手掌上扯了下来,大手一捻,无名指化为漫天的骨灰飞散。 就在此刻,鬼手动势一窒,旋即其拇指一抬,轰鸣的袭向长枪上的大手,其势之快,让人措不及防。毫无声息的,拇指点在了大手上,生硬的将大手点的一颤,续而化作一道红光归入了长枪中。 长枪一颤,复而遽然而动,狠狠的刺入了拇指中,竟贯穿了拇指!去势不减,犹自带着拇指斜斜冲出去三丈,长枪破出拇指,盘旋一周,在杜浚的喝声中,化为数百丈大小,生生顶住了鬼手的掌心。 而就在这时,鬼手拇指受损,一颤,这拇指也有百丈大小,这一颤,动静之间,也有数丈范围,巧合的是,宫清此刻便在这拇指数丈范围之内。 宫清见拇指颤动,耳畔有轰隆之声不断出来,再看拇指竟向她撞来,当下心中一惊,便要闪躲,却不想红鬼忽而幻化出十只手臂,各自纠缠住了他们,连带着她也不能闪躲。 “尔敢!”杜浚见状,暴喝一声,抬手抓来长枪,手臂抡圆一甩,再次刺向拇指。 而鬼手一旦没有了红缨长枪的顶撑,遽然而动,轰鸣的向下一按,剩余的三个手指快速聚拢,眨眼间将众人握在手心中。 这时,长枪刺中拇指,将拇指撞到了一旁,杜浚更是召来剩余的六只凶魂,围在宫清身畔,一旦少女遇到险境,六鬼会立刻毫不犹豫的自爆。 拇指被长枪刺中,忽而一挺,好似手掌用上了气力,旋即,拇指就这么带着长枪也随同其他三根手指相手心收拢而去。 杜浚脸色却依旧很平静,双眼精光湛湛,向下一看,却见刺白首席已然将湿邪王诛杀,此刻正待收回他那魂品法宝,而一旁和鬼荡一脉搏杀的红鬼此刻也是身体委顿,却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鬼手手心又是向下一按,杜浚眼中精光一闪,却没有闪躲,任由鬼手手心按在身上,只是那一刻,他却低声说道:“鬼老,护我!” 书生倏忽间凝出,脸色凝重,不及发话,一个瞬息间,掐出数道魂决,成一水幕,映入杜浚身上,同时它魂身一闪,钻入了幻将中。 ‘嘭’的一声,杜浚被鬼手手心生生按下十丈,身躯连连颤抖,口中更是热血长喷,染红了他的衣衫。 下方的刺白首席见状,隐晦的露出一个阴森笑意,不再迟疑,祭出魂品法宝,其上的吼牛器灵暴喝一声,对着鬼手手心而去。 而刺白其他的几人却慌忙的祭出法宝,想围困而来的几根手指袭去。 吼牛器灵停息在杜浚不远处,牛嘴一张,对着按来的鬼手手心怒吼一声,其声音憨厚,威力之大,竟然在鬼手手心中震下了数丈的一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块碎屑狠狠的砸在了杜浚的身上,只是让人不解的是,杜浚此刻看似受伤严重,却有书生魂术护持,并非没有闪躲之力。 此刻却被碎屑生生从半空中砸下,其人更是‘嘭’的一声甩落在拇指上,生生镶入了其中。 鬼荡首席见状,目光一闪,深深的望了刺白首席一眼,却片言未发,只是加紧了对红鬼的攻势。宫清此刻竟然停息了对红鬼的搏杀,望着杜浚甩落的地方,她莫名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时,鬼手合拢之下,手心所留的空间也只有数十丈大小了。少顷,鬼手居然一握,在轰隆声中,四根手指合拢,握掌成拳! 从外看去,巨大的鬼手握成的拳头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峰一般,在红雾之前静立,蓦然,拳头一动,却是向红雾中退去。 就在这时,忽而一声震耳的牛吼响起,拳头一震,去势一窒,旋即,一声凄厉的鬼叫传出,随着这鬼叫的传出,原本合拢的拳头居然颤抖了起来。 少顷,拳头合拢的几条手指竟然被慢慢的撑开,好似拳头中,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欲要破出一般,巨拳的几根手指连连颤抖,像是在和其中的那个东西较劲。 ‘吼’,又是一声牛吼传来,使得拳头一颤,就在这时,忽闻一声鬼啸传出,接近着拳头上的拇指被从内撑开,露出了一丝缝隙。 从这缝隙中看去,正是鬼荡首席的那厉鬼、此刻双手抱住拇指,高举而起。 下一刻,几道遁光从拇指露出的缝隙中急速遁出,正是玄阴三脉的众人。鬼荡首席携着直欲寻死的宫清驾着法宝,凌空而立,一扫众人,却见除了杜浚,鬼荡一脉中又有一名弟子死在了鬼手中。 紧接着,那吼牛器灵,与厉鬼疾驶遁出。‘轰隆',没有了厉鬼的支撑,鬼手上的拇指遽然合拢。 鬼荡首席看了怀中宫清一眼,叹息一声,朗声说道:“鬼谷首席、赤魔居士杜浚是为我等讨来一丝生机,才不幸丧命,我等还需记着此恩。” 宫清颤抖,雨打梨花、清泪长流,痴痴的望着前方悬浮的巨大鬼手,几欲冲去,怎奈身体被鬼荡首席禁锢,不能自己。 她蓦然回望刺白首席,目光凌厉,口中凄厉的说道:“都是你,是你害死杜浚!” 刺白首席冷哼一声,宛如未闻,却道:“我等还是先行破了这鬼手。” 说罢,唤来吼牛器灵,向鬼手袭去,吼牛围绕在鬼手拳头周遭悬飞,声声怒吼,在鬼手上不时震落下一块块残骸。 “杜浚拼死,才为我们讨来一丝生机,你却知恩不报,还将他害死,你这畜生!”宫清不依不饶,张口骂道。 刺白首席脸色不善的回望了宫清一眼,冷哼一声,片言不发。 鬼荡首席又是叹息一声,忽闻一声巨响传来,循声望去,却见鬼手竟然在缓缓的伸开,脸色不禁一变,当即驱使着厉鬼袭向鬼手。 厉鬼几步窜上鬼手,庞大的身躯站在鬼手之上,抬脚狠狠一踏,‘轰隆’中,鬼手一震,残骸散落。厉鬼却又是一踏,续而双拳高举,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鬼手上。 如此,片刻之后,鬼手在刚刚伸开手掌之际,轰然崩析,化为了漫天的红雾,少顷回归了红雾中。 红雾中飘逸之间,有两具尸体跌落。 杜浚双眼紧闭,身体毫无张力,由空中落下,身上更是生机全无,他真的死了! 第六十三章 凝气 杜浚一路行来,入玄阴,从记名弟子,做到了内宗弟子,斩杀鸣干等数人,爬上鬼谷十代大弟子,格杀公孙澜,得玄阴十代大弟子,上位鬼谷首席。 这一路,好不血腥,好不艰难。 但是,此刻,就在昔日的愿望尽在咫尺的时候,他、却死了。 练气、巩基、化神、假丹、结丹……遥遥修真路,他才刚刚开始,便损落了。 宫清凄厉的哭喊一声,从鬼荡首席怀中挣脱而出,这一次,鬼荡首席并没有阻止。宫清飞身前来,凌空抱住杜浚,看着男子惨白的脸色,她咬着下唇,牙齿深深镶入了下唇中,有血流下,好不凄美。 鬼荡首席叹息一声,抬手挥出一股大力,将另外一句鬼荡弟子的尸首接住。 “从在情冢中遇到你,我便觉得你很熟悉,熟悉的……就好像陪伴了我数年……”宫清哽咽,喃喃说道:“在那屏风前,我终于知道,原来我在屏风中看到了那个背影便是你,是你陪伴了我玄阴数年的寂寞时光。” “这是天注定的!”宫清惨笑一声,道:“虽然你没有说你在屏风中看到的是谁,但是我知道,你看到的是我……对不对?” 她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杜浚的额头,忽而突兀的甜甜一笑,道:“我知道,你也是个寂寞的人,也是个骄傲的人……我这就去陪你,黄泉路上,我们做伴!” 她伸出手,抓住自己的法宝,深深的望了杜浚一眼,这一眼好似千年,宛如永恒,仿若将杜浚的面容深深的刻入了双眸中,永远不会忘记。 “奈何桥,那一碗孟婆汤喝下,我还会记得你!” 一句话说到此处,她握着法宝的手,蓦然而动,遽然刺向自己的喉咙! 鬼荡首席一直便在宫清的旁边,她犹记得方才宫清说要与杜浚同死的话,更了解宫清偏执而又孤傲的性子,这种性子,高傲之下,容不下任何人在心中,可一旦动情,其偏执的性子,便是宁死,也不会动摇半分。 这便是宫清。 此时,鬼荡首席见宫清要寻短见,丝毫不意外,叹息一声,甩手将宫清手中的法宝击落,口中同时低声说道:“你若死了,谁替他报仇?谁去诛杀刺白首席。” 宫清惨然一笑,道:“报仇?杜浚都死了,报仇还有什么用,没有杜浚,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鬼荡首席又叹息,道:“你想,以杜浚有仇必报,杀伐果断的性子,若是知道你没给他报仇,便寻了短见,恐怕以后你就是和他在九幽之下相遇,他也会怪罪你。” 宫清一愣,好似恍然明悟过来,喃声道:“是了,杜浚生性孤傲,受不得半点委屈,我若不给他报仇,他当真会怪罪我的。” 说罢,对鬼荡首席感激一笑,携着杜浚的尸首,便要向刺白首席而去。 鬼荡首席连忙将她拦住,悄声说道:“此刻还不是报仇的时机,待到日后,你功达巩基之时,再将刺白首席斩杀,也不迟!” “那不是要等很久?”宫清看了一眼怀中的杜浚,说道:“我怕他寂寞。” 鬼荡首席叹息一声,暗道:“唉,杜浚虽死,但是有宫清这般女子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也死而无憾了。” 虽是如此想,她却摇摇头,道:“纵然让杜浚等的久一点,但是他若知道你是为了给他报仇,定不会怪罪你的。” 宫清静默了很久,才为难的点点头。她本不是这般容易哄骗的女子,只是这女人一旦事关心中之人,必然方寸大乱。 鬼荡首席见她暂且收了短见之心,心中长舒一口气,当下又开言提议先将杜浚埋葬再次,日后出谷之时,再将尸首带走,见宫清迟疑,她便说道:“你想,你现在最主要的便是提升修为,若是带着杜浚的尸首,恐怕极为不方便,会耽搁了你和他相会的日子。” 如此这般,才让宫清答应将杜浚先行葬在此地。 宫清小心的将杜浚的衣衫整理一遍,又细心的为杜浚清楚脸上的污垢,再说了许些的话语,才将杜浚放入鬼荡首席打出的坑中,一点点的,和着泪水将杜浚埋上。 观此景,不禁让人叹息。 “走吧!”鬼荡首席叹息一声,对宫清说道。 宫清垂着头,静默不语,只是看着杜浚的坟墓,许久拭去脸上的泪水,怨恨的望了一眼刺白首席,这才随着鬼荡首席进入了红雾中。 鬼荡一脉一走,刺白一脉数人也不滞留了,当即也进入了红雾中。 此刻,此地只剩下丹红、霍天以及那名老妪三人。 三人对视一眼,丹红与霍天蓦然而动,来到了先前鬼手崩析之地,低空遁形,寻找着,不多时,但闻丹红大笑一声,抬手对着地面凌空一捞,登时将杜浚的红缨长枪拿在了手中。 霍天一见,立刻靠近丹红,祭出法宝,不由分说的向丹红袭去。丹红一怔,旋即叫道:“霍天师祖,我愿意献出这长枪!” 霍天闻言,收了法宝,来到丹红面前,探手将长枪拿在了手中,说道:“我见杜浚法宝有三件,那泥团甚小,不易寻找,不过你若是能找到那头骨,便是你的了。” 丹红闻言大喜,找寻了片刻,便看到跌落在一旁的杀将,迫不及待的便要探手去拿,正在此刻,耳畔忽而传来一声惨呼,引得他转头看去。 是霍天! 但见霍天手中的红缨长枪此刻赫然贯穿了他的胸膛,粘稠的血液留下,此时,霍天抱住胸膛的伤口,惊骇的望着红缨长枪,旋即目光落在了丹红身上,张张嘴,好似要呼救一般,声却宛如情人细语,不可闻。 就在方才,霍天手中的红缨长枪蓦然反水,倒头一枪,将措不及防的霍天胸膛贯穿! 丹红愣住了,丝毫不理霍天,只是看着不远处的杀将,但见杀将上黑光流转,好似活物一般,仿若一个从九幽而来的妖魔,正阴森的望着他。 这一刻,杀将就在眼前,丹红却不敢去取! 这时,鬼谷老妪嘿嘿而笑,道:“赤魔居士,纵然是死了,也不是尔等可以冒犯的!”她望了一眼杜浚的坟墓,暗道一声:“有负曲侯的重托了!” 老妪不再滞留,驾着法宝进入了红雾中。 丹红脸色变了变,直欲去拿杀将,但是霍天的惨呼之声、声声入耳,踌躇之间,他不禁想道:“只要和刺白首席汇合,去了那个地方,这法宝在我面前也就没有什么珍贵的了。” 一念到此,他转首对霍天讥讽一笑,道:“我还要感谢你呢,不然此刻死的就是我。” 说罢,驾着法宝进入了红雾中。 霍天双眼怨毒的望着丹红离去的背影,简直悔青了肠子,胸膛上的红缨长枪任他如何的努力,也不能拔出,鲜血流淌之下,却是让他越发的虚弱了。 到了最后,他甚至从半空摔落在了地上,内谷寂静,只有他浑浊的喘息声。 忽而,一声轻叹传入了他的耳中,引的他循声望去,便看见一个人从坟墓中破出,来到了他的面前! “杜浚!”霍天大惊失色,望着眼前的人,失声说道。 杜浚此刻脸色苍白,但是身上生机盎然,哪里是死去之人,他看着霍天,忽而一笑,道:“我这法宝如何?” “你诈死!”霍天蓦然回神,惊叫一声。 杜浚摇摇头,却不说话,只是望着红雾,他是否在红雾中看到了宫清? 霍天神色变化必定,忽而一咬牙,挣扎的扑到在杜浚的面前,哀求道:“首席开恩,饶我一命,还望首席看在我两百余年,修为不易,放我一命!我愿意做牛做马,以报你的恩情!” 相较于凡人,或许修真之人更为惜命,他们有悠长的寿命,有可以与天地齐寿的希望,在这悠长的生命中,有着无数的机遇。 杜浚望着霍天,摇头一笑,忽而探手抚在了霍天的天灵之上。 霍天一惊,却不敢闪躲。 “我若饶你,有愧于心。”杜浚面色一冷,道,下一刻,一股元气渡入了霍天体内。 霍天身体一颤,但觉杜浚元气入体之后,远转之下,不但带走了他的一身修为,还有他的生机,他分明能感受到、他在快速的衰老。 “你……放过我啊……我不想死……” 霍天哭喊着,只是看到杜浚依旧面色冷淡,不为所动,但觉生还无望,脸色变的怨毒,更是看到了他自己身体上冒出了股股白烟,当即奋力嘶声叫道:“你这邪魔,不得好死!” 杜浚深吸一口气,将霍天生机转化的白气纳入鼻息中,元气一转,亦是收回了体内,望着霍天,他一笑,有着许些的凄凉,道:“我本无害人之心……他们却将我一步一步的逼入魔道中,既然不然给我做最善的那个,我便要做最恶的一个!” 霍天双眼凸出,宛如死鱼眼一般,他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张张嘴,却是只字未吐,头颅一垂,耷拉在了胸前,却是死去了。 吸纳了霍天的生机与修为之后,杜浚立刻盘膝坐下,霍天修为化意中期,却不是鸣干等人可以比拟的,所以杜浚此刻还需慢慢消融。 霍天一生的修为进入杜浚的体内,蜂涌向丹田中,让杜浚立刻感到了丹田胀痛,毫不迟疑的,他将从丹田中引出一道元气,渡向天灵隐脉中而去。 这一坐便是数日,每当杜浚元气不足之时,便会有霍天的修为灌入丹田,如此,直待霍天化意小境的修为消耗殆尽之时,杜浚终于将天灵隐脉贯通。 几乎就在他贯通天灵隐脉的那一刻,内谷中的雾气疯狂涌动而起,好似受到了蓦莫大的惊扰一般,这其中,还有声声异兽的咆哮,宛如龙吟。 是九煞,龙之九子! 第六十四章 尸蛊 内谷中,杜浚蓦然站起,直觉的胸膛中有股郁气,不吐不快,当下仰天长啸一声,不似人声,好似龙吟一般,九转在身,续而扶摇直上,上那九重天! 同时,在他的体内,那些滞留在经脉中、霍天的生机此刻被他丹田中的九煞莲花一吸而空,莲花印金光大涨,透出丹田,直达杜浚周遭数丈! 一团金光中,杜浚散发乱舞,好似一尊入邪的佛! 金光一出,内谷中的凶气所滋生的无尽雾气莫不是激荡不息,好似遇到天敌一般。 于此同时,在红雾的另一边,那片白色雾气中,鬼荡一脉几人默然行走在其中,忽而闻听有声声异兽吼叫传来,其中更有一声宛如龙吟的长啸之声,随着几声啸声传来,原本平静的白雾登时激荡不已。 鬼荡一脉数人忽而脸色大变,齐齐遥望杜浚所在的方向。 “这是!”鬼荡首席色变,惊道:“好大的气势,这异兽怪鸣好不骇人,却又是哪位大神通前辈突破了桎梏?” 另一名鬼荡弟子,也是望着杜浚的方向,惊骇的不能自己,只有宫清静默,沉静在自己的天地中。 另一边,在那青色雾气中。 刺白首席脸色阴沉的一马在前,身后是两名刺白弟子。 啸声传来,青色的雾气激荡,惊的两名刺白弟子大惊失色。 刺白首席也是脸色巨变,凝望杜浚所在方向,目光吞吐不已,道:“异象!不知道是鬼谷那个前辈突破了修为,竟生出异兽吼叫的异象。” 说罢,他看了跟在身后的两名刺白弟子,说道:“尔等自行采集尸蛊去吧。” 两名弟子不敢违背,只要纵身而去。 刺白首席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阴森一笑,自语道:“我却还需去寻鬼谷丹红,那个地方若真如他所说,来日玄阴首席一位定然是我的。” 灰色雾气。 鬼谷老妪行走在前,丹红紧跟在她身后。 许久,老妪蓦然回身,蹙眉望着丹红,问道:“你这般跟着我作甚?” 丹红窘迫一笑,道:“这里危险重重,我二人做伴,倒也好些。” 老妪眉头皱的更深,正要说话,却忽闻啸声传来,声势之大,震人心魄,脸色巨变之下,失声说道:“这是何等神通者?” 一旁的丹红更是不济,生生被吓的跌坐在地上,脸色惊骇。 老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片言不发,纵身遁入雾气深处。 ※※※ 杜浚霍然而立,熄了长啸,浑身鼓荡的气机一敛,恢复了平静。在九煞莲花吸尽了霍天的生机之后,他原本苍白的脸色顷刻间恢复了红润。 “莲花不灭,我生机不息,果然是真的!” 杜浚抬手握住红缨长枪,一扯,将长枪从霍天尸首上拔出,这稍微的震动,便让霍天的尸体立刻崩析,化作一地的骨灰。 “凝气初期,若是拼死一战,也不见得会输给刺白首席等人!那刺白首席有害我之心,不顾我拼死拖延鬼手的恩情,却也要偷袭我,此仇不可不报!” 杜浚目光杀机一现,捡起霍天的须弥袋放入怀中,又将红缨长枪收入须弥袋中,唤来杀将,踏上,向红雾而去。 “为何要如此?”书生从杜浚戴在手指上的幻将中凝现出,问道。 杜浚一笑,道:“在暗处,永远是最安全的!既然那鬼手给了我一个契机,我何不顺势消除旁人对我的顾忌?” “你这人看着老实,却毫不奸诈!”书生笑骂一声,忽而一整脸色,闷声道:“那个少女不错,虽然性子有点偏执……对你却甚好!” 杜浚叹息一声,他既是诈死,宫清方才所做的,他又岂会不知?只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他大仇未报,却当如何自处? 书生见杜浚脸色阴晴不定,忽而说道:“你可有什么顾忌?” 杜浚望了书生一眼,说道:“你可知道,在荒州之外,还有两州,统称中原?” 书生大骇,如见妖魔一般,傻傻的望着杜浚,久久说不出话来,足足半晌,它才吃吃问道:“荒州之外还有人烟?” 刚说完,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惊声说道:“你是那中原人!” 杜浚点点头,稍作静默,道:“我在中原有不共戴天之仇!” “想不到,真想不到,先前我活了数千年,还以为这荒州便是天下,便是整个天地所在……如今,却不想在荒州之外,竟然还有两州!”书生犹自没有从杜浚的话语中缓过神来,吃吃说道:“中原,却又是怎样的一副摸样?” 杜浚眼神迷惘,梦呓般的说道:“中原有两州,一为仙州,一为禹州,禹州之大,乃仙州数倍,还有一江,名唤乌江,从大荒而出,贯穿禹州,仙州在南,是以被称为江南。” “可有修真者?”书生好奇的问道。 杜浚脸色一冷,道:“一群伪君子而已。” 说完,不再言语,闷头驾驭杀将向红雾深处而去。 静默许久,突闻书生悠悠说道:“我看你就挺伪君子的。” 杜浚一怔,惑然看着书生。 书生一笑,道:“什么大仇未报,何以为家,说这话的就是个伪君子,若两情相悦,又岂会在乎陪你去死?顾忌这么许多的就是伪君子。” 杜浚又是一愣。 书生蓦然大叫一声,道:“男子一生,当快意恩仇,若喜欢了,就喜欢了,若要报仇,就杀个痛快,你告诉我,报仇和宫清有啥关系?” 杜浚目光一闪,蓦然不语,只是闷头飞去,许久他暗自叹息一声,心中有一个女孩的面容浮现,轻叹:“郁香,还有茹青,可还有再相会的时候?” 书生嘿嘿一笑,魂身一闪,遁入了幻将中。 如此遁形了少顷,杜浚但觉眼前色彩一恍,定眼一看却是出了红雾,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三种不同颜色的雾气,左白右青,中间乃是灰色。 三色雾气好似各有边疆一般,虽相互交界,但却丝毫不混淆。 杜浚稍作斟酌,驾着法宝向中间的灰色雾气而去。 灰色雾气中,是一个萧瑟的天地,举目看去,所见莫不是一片灰蒙蒙的色彩,单调而乏味。地面上,更是铺着一层厚厚的腐朽之物,糜烂而腥臭。 在这些腐朽之物中,依稀可见许些的残肢碎体,却也在已经腐朽了。 杜浚驾着杀将缓慢的在灰色雾气中遁形,书生凝现在他的身旁,此刻一脸的怀念,道:“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 杜浚一笑置之,向灰雾深处而去。随着不断的深入,杜浚愕然发现,这灰雾好似无边无尽一般,并非他在灰色雾气之外所见到的一般。 “阵法?”杜浚眺望了一眼前方的灰雾,目光一闪,暗道:“这雾气中,好似自成天地,并非我在外边所见的那般狭小,反而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杜浚踏着杀将停息在半空,目光湛湛,望着无尽的灰雾,暗道:“若当真是阵法,却不知道这阵法又有多大了。” 就在这时,灰色的雾气中好似涌动了一下,在杜浚的身后,一条灰色的影子忽而一闪而过。 杜浚霍然回身,方才他隐约感到身后传来一股邪恶、腐朽的气息,但是目光所及,具是灰蒙蒙的雾气,哪里有什么别的东西? “小心。” 一声惊呼蓦然传入杜浚的耳中,却是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凝现而出,此刻望着杜浚身后,大叫一声。 杜浚心中一突,脚下的杀将遽然而动,向一旁闪出,躲离之时,杜浚回首向先前他所在的地方看去,却依旧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这是……”杜浚面色凝重,看了一眼身旁的书生,如是说道。 “尸蛊!”书生一双鬼眼紧紧盯着前处的雾气,语气凝重的说道:“恐怕是千年尸蛊!” 几乎就在书生话语刚落之际,雾气深处忽而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这叫声就好似有人用铁剑的剑尖摩擦生铁一般,好不刺耳。 叫声之中,灰雾中蓦然有一物呼啸而来,砸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凝,不退,反而迎了上去,丹田中的元气一动,顺着左臂的隐脉灌出手掌,在他手心中一凝,成一个虚幻的手掌。 这手掌乃是元气所化! 杜浚抬手对着砸来的影子一震,手心上的虚幻的手掌蓦然而动,瞬息临近那砸来的影子,杜浚冷哼一声,探手一握,远处那元气所化的手掌就宛如杜浚的手掌一般,狠狠在影子上一握,抓住了影子。 这便是凝气小境,在入窍小境贯通了五条隐脉之后,便可释放出体内的元气,但是却不能掌控,但是凝气小境可以,可以随意掌控那些脱体而出的元气。 “给我出来。”杜浚冷哼一声,探出的手掌呈紧握状,复而狠狠向后一拉,远处虚幻的手掌亦是如同杜浚作势一般,抓住那影子狠狠的向后一扯。 影子一动,忽而向后挣扯而去,但闻‘咔’的一声,和元气手掌挣扎间,被手掌生生从身上扯下一部分来,影子一旦脱离了元气手掌的抓扯,立刻反身而回,想要躲入了灰雾深处。 此刻元气手掌飞临杜浚的面前,杜浚手中握着的分明就是一截枯朽的断臂! “给我回来!”杜浚目光一闪,脚下的杀将器灵呼啸一声,其上的杀戮之气蓦然而动,化作几股,如蛇,倏忽向逃遁影子追去。 这些杀戮之气奔息之间,十分的迅捷,片刻便已然追上了影子,数条如蛇的杀戮之气纷自迎向影子,宛如绳索一般,将影子捆绑住。 杜浚见状,驱使杀将向影子而去,却不想,那影子被捆绑之后,犹自挣扎,尖叫几声,奋力一挣,竟然将多数的杀戮之气所化的绳索崩断。 杜浚冷笑一声,毫不迟疑的祭出旗帜,旗帜一出,涨大一丈,宛如一片乌云一般,飞向那影子,一兜,一缠,将影子裹在其中。 此刻,杜浚也来到了影子的之前,抬眼一看,这影子却是一个腐朽眼中的尸骸,其五官早已腐烂不见,只剩下干瘪的皮肤、宛如干糙的树皮一般,依附在那深深白骨之上。 眼下,这尸首被旗帜裹在其中,只留头部搂在外边,犹自奋力挣扎,只是旗帜是何等凌厉?岂是它能挣脱的? 尸骸几经挣扎,挣脱不出,忽而尖叫一声,其天灵之上蓦然凸出了一个大包,转眼间,大包‘啪’的一声碎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影子从中蹦出,转而想雾气深处而去! 第六十五章 追踪 尸骸天灵蓦然炸开,从中逃遁出一团白色的肉(违禁)团状的东西,尖叫声中,向灰雾深处而去。这东西一出,那被旗帜包裹在其中的尸骸、立刻寂静了下来,好似这才真正的死去。 杜浚冷哼一声,作势便要向那白色肉(违禁)团追去,却不想正在此刻,旗帜器灵、那鬼头蓦然凝现而出,狰狞的鬼眼望着逃遁的肉(违禁)团绽放出一抹贪婪的光彩。 但见它张口对着肉(违禁)团一吸,竟然把逃遁中的肉(违禁)团生生吸扯而来,复而张口一吞,将肉(违禁)团吞入了鬼口之中,下颚一张,便要蠕嚼。 杜浚眼中精光一闪,遽然而动,来到鬼手之前,元气凝聚在手中,探手对着鬼头一拍,拍的颇重,让鬼头一颤,嘴一张,便将那肉(违禁)团吞了出来。 鬼头吐出肉(违禁)团,登时怒然鬼啸一声,竟然张口对杜浚吞来。 杜浚神色冷峻,探手将肉(违禁)团接在手中,另只手蓦然探出,对着鬼头掐出几个旗帜状的烙印,烙印打在鬼头之上竟‘嗤嗤’作响,生生将鬼头打入了旗帜中。 二话不说,杜浚一拍须弥袋,将旗帜收入其中,这才细眼打量起手中的肉(违禁)团来。 这肉(违禁)团白花花的,好似那凡尘中的猪肉一把,无肢体,无五官,此刻在杜浚手中不住的扭动,想要挣脱,怎奈被杜浚手掌上的元气禁锢,不得逃生,焦急之下,尖叫连连。 “尸蛊?”杜浚眉头一蹙,却是没有想到,尸蛊居然是这般摸样。他一拍腰间的须弥袋,从中拿出一个盛放丹药的空玉瓶,将尸蛊收入其中。 书生此刻从幻将凝现而出,闻言说道:“不错,这尸蛊滋生与尸骸,亦有控制尸骸……” 一句话未曾说完,它忽而脸色大变,惊叫一声:“不是这只,这只是一只几百年道行的尸蛊!” 杜浚被书生叫的心中一突,还未答话,便听灰雾深处有一阵异样的声音传来,诡异、飘渺,好似少女轻喃,却又夹带着几分的邪异。 “这才是方才那只千年尸蛊!”书生脸色凝重,望着声音来处,如是说道。 杜浚面色不变,依旧冷峻漠然,徒然身体一动,驾着杀将循声而去,稍遁片刻,他双眼中忽而闪过一道精光,嘴角露出一个冷笑,猛然转身,同时祭出红缨长枪,握在手中,狠狠的向他身后刺去。 ‘噗’的一声传来,杜浚但觉手中的长枪好似刺入了皮革之中,当即轻喝一声,握紧长枪,狠狠向前一送,长枪一轻,却是穿过了什么东西一般。 ‘吱----!”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杜浚抬头一看,却见此刻被红缨长枪所贯穿的东西,赫然也是一具尸骸,只是这尸骸与先前那具不同,其周身环绕着一股浓浓的邪恶之气,浓重之处,竟然化作了道道黑气。 尸首被长枪贯穿了腹部,尖叫不已,又见杜浚看来,登时抽身后退,将长枪从腹部抽搐,复而对着杜浚尖叫一声,张口喷出一团腥臭的黑色粘液。 粘液所动,周遭一丈的灰雾居然都被消融,向着杜浚倏忽而去。 杜浚手中长枪一收,探手凝出一股元气,化作一掌,遽然迎向粘液,做完这些,他毫不停息,一踏脚下的杀将,杀将一动,其上的杀云一凝,恶鬼当首,带着六只凶魂呼啸而出,迎向尸首。 这时,元气手掌印在了粘液上,竟然没有将粘液拍散,反而被粘液包裹在其中,不消片刻便被侵蚀而空。 杜浚目光一闪,却听耳畔出来凶魂的一声惨呼,举目看去,却见尸首喷出数道黑色粘液击向七鬼,除了那凶魂堪堪能抵挡住之外,剩余的六只凶魂莫不是被粘液消融。 更有一只在黑色粘液的消融之下,顷刻间化作一股鬼气,被尸首张口吞入了腹中。 “这是千年尸蛊的分泌物,有侵蚀魂魄之能,莫说是几个魂魄了,便是生人沾染上,也会魂魄受损!”书生此刻几声说道。 杜浚冷哼一声,闪身躲过袭来的那团粘液,张口吐出一道金光,初有指甲盖大小,一眨眼间便化作十丈! 这金光之中,正是九煞莲花印的一抹虚影! 莲花印乃是佛家至阳之物,虽然此刻被杜浚的九煞污浊,但是其罡阳犹存,此刻一出,登时金光打下,顿然将尸首喷出的几团秽(违禁)物消融掉了。 便是那杀将祭炼的魂魄,在这金光的照耀之下,也是骇然匍匐在地,若不是它们乃杜浚所祭炼,身上沾染了杜浚的一丝气息,恐怕这是早就被佛光打散成鬼气了,只有那凶鬼依旧面色凶悍。 佛光一出,尸首更是骇然若死,稍被金光触及的部位,更是‘嗤嗤’冒起了腥臭的红色烟雾,它尖叫几声,便要逃遁。 就在这时,莲花虚影之上,九煞浮现,不出莲花台,只是纷峥嵘的对着欲要逃遁的尸首发出声声怒吼,其吼声更是化作惊雷一般,滚滚而去,激荡起灰雾无数重。 此声一出,登时让尸首身躯连连剧烈颤抖,停息在了半空,空洞的双眼惊骇的望着虚空悬浮的莲花,竟不敢再逃遁! 杜浚毫不迟疑,纵身而上,手中的幻将化作一刀,向前一点,刺入尸首的头盖骨中。尸首好似知道杜浚要干什么一般,发出几声惊骇的尖叫,但是在九煞威震之下,却也不敢动弹分毫。 “出来!”杜浚握紧长刀,向上一挑,登时将尸首的头盖骨挑飞而去,旋即一团拳头大小的肉(违禁)团迸出,被杜浚探手抓在手中,拿出先前的玉瓶,将尸蛊放入其中。 又张口将莲花印的虚影吞入腹中,收起长枪等,做完这些,却又架起杀将,在灰雾中寻探起来。 书生凝现出,紧随在杜浚的身旁,脸色一肃,道:“这灰雾中恐怕还有万年尸蛊,你却是要小心些!” “这千年尸蛊已然如此妖邪,若是万年尸蛊,恐怕我不祭出莲花真身,难以应对!”杜浚双眼一眯,说道:“却不知道丹红等人又是如何收集尸蛊?” 书生嘿嘿一笑,道:“尸蛊虽然厉害,却有个致命的缺点,它怕公鸡!” 杜浚神色一动,“哦?”了一声。 书生悠悠说道:“尸蛊乃虫,虽滋生于修士的尸骸中,可除非修行三万年,不然难以摆脱冥冥中烙印在它身上的一丝虫魂,而公鸡乃是刚阳之兽,又唤阳兽之称,传说每日的太阳,便是公鸡打鸣唤来。” 一顿,又道:“所以,任尸蛊如何了得,在没有摆脱虫魂的那一刻,便会十分的惧怕公鸡,连带着搏杀中,道行也发挥不出了。” 杜浚洒然失笑,却是没有想到公鸡居然能克制尸蛊,忍不住问道:“若是修行三万年的尸蛊呢?” 书生神情一窒,旋即略带嘲弄的看了杜浚一眼,说道:“那时尸蛊摆脱了虫魂,就好比巩基修士一般,跳出轮回,乃神通者一般的存在,虽然不及真正的巩基修士,但也不是练气期可以比拟的。” 这般遁形,数日之后,杜浚一共碰到了数只尸蛊,但都是一些百年道行,被他一一封入了玉瓶中,却不想,在第六日的时候,他居然碰到了丹红! 那时,丹红正在与一只千年道行的尸蛊搏杀,在其旁边放着一只红色的公鸡,不时打鸣一声,每每惊的那千年尸蛊攻势一窒。 杜浚躲在远处的一块巨石之后,探望少许,暗道:“若不是那只公鸡骇住了尸蛊,恐怕丹红此刻早就死在尸蛊之下了,只是纵然如此,丹红也撑不了多久!” 果然,片刻,丹红已然落了下风,他那出鞘期的草莽器灵也是在尸蛊秽(违禁)物的几次侵蚀下,变的委顿不振。 丹红一脸恐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碰到千年尸蛊,先前他倒也收集到了三只百年道行的尸蛊,可是此刻,却变的命悬一线。 这时,那尸蛊尖叫一声,猛然对着丹红吐出数口黑色秽(违禁)物。 丹红色变,他法宝草莽器灵的神通是毒物,可是此刻毒物对尸蛊起不了丝毫的作用,眼下见到数团秽(违禁)物袭来,不容他多想,慌乱之中驱使法宝挡在了身前。 ‘噗噗’几声传来,数团秽(违禁)物洒在丹红棍状法宝上,侵蚀之下,登时激起了股股腥臭的黑烟,而那棍状法宝顷刻间便残破不堪。 其草莽器灵更是悲鸣一声,砰然炸散,化作一片红雾,续而消散在灰雾中,巧合的是,草莽毒物消弭之际,却将那公鸡给毒死了! 丹红来不及心痛,保命的公鸡一死,更让他无心恋战,趁着法宝挡住秽(违禁)物的一瞬间,他连忙闪身躲出秽(违禁)物袭来的范畴中,却又祭出一件阴品法宝,驾着法宝便要逃遁。 怎奈没有了公鸡的牵制,尸蛊威势大发,尖叫着冲向丹红,其在灰雾中速度之快,恐怕不出两息,便能追上丹红。 远处躲在巨石后的杜浚目光一闪,便要抽身而出,诛杀丹红,收集尸蛊。 却不想,正在丹红命悬一线之际,灰雾深处忽而传来一声不屑的哼声,哼声中一件法宝呼啸而来,狠狠的砸在了尸蛊驱使的尸首的头颅之上,一下将尸蛊打的甩落到了一旁。 忽来的法宝毫不停息,趁着尸蛊倒在地上,其上的器灵凝现,对着尸蛊怒吼一声,仅这一声,居然生生将尸蛊的头颅震破,其肉(违禁)团状的尸蛊真身迸现而出,尖叫连连,向灰雾深处遁去。 却在此刻,一条人影倏忽而来,凌空一抓,将逃遁的尸蛊摄于手中。 “刺白首席!”杜浚眉头一蹙,当即收身躲回了巨石之后,更是收起了杀将,全身生机在这么一刻钟、完全消失,整个人看起来就好似一个死尸一般。 刺白首席收了尸蛊,凌空虚踏几步,来到丹红身旁,望着丹红惊魂未定的作态,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 话未完,带而取之的是一声阴森的笑声。 丹红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恭敬道:“晚辈绝不敢在前辈面前妄言,那个地方是上次内谷之行,我无意间发现,未敢深探,但却分明感到一股浩阳之气,其中绝对有宝。” 刺白首席脸色稍微缓和,道:“走吧。” 丹红未动,却又道:“那所在还有不少的尸蛊与一些残宝,还望前辈在得到其中的宝物之后,让晚辈取些尸蛊和残宝。” “残宝?”刺白首席冷笑一声,若有若无的看了丹红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恐怕那些法宝虽然残破,却也比一些低品法宝好吧。” 丹红脸色一变,急忙便要开口,却见刺白首席一挥长袖,道:“罢了,也算是送我一场机缘,便是送你些残宝又能如何?” “多谢。”丹红不再迟疑,当即架起阴品法宝向灰雾深处而去。刺白首席隐晦的阴森一笑,紧随其后。 待到这两人离去之后,杜浚才从巨石后转出,望着丹红二人离去方向,略作思量,作势便要追去,就在此刻,他忽而目光一闪,却有躲回了巨石后。 但见灰雾中一条人影遥遥而来,少顷来到此刻,遁势稍顿,复而向丹红二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宫清!”杜浚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后,脸色不禁一变。 “她定然是趁鬼荡首席不备,溜了出来,想必是要为我报仇。”杜浚目光涌动,不再迟疑,祭出幻将,向丹红二人离去的方向而去。 “杀将遁形之时,声势浩大,却不易隐迹。” 第六十六章 玉佩 杜浚一路悄然随行丹红两人,估摸着两日之后,却是来到了一处灰雾空白的所在,这地方周遭几百丈毫无雾气,举头可见朗朗星空。 只是,杜浚看着星空,眉头越发的皱紧,他一旁的书生见状,淡淡说道:“不用看了,这星空是假的。” 杜浚豁然,旋即看到前方丹红二人此刻停息在一座百丈山峰之下,而在那山峰上赫然有着一条几十丈的裂缝,这裂缝宽越十丈,其中黝黑,不能看见深处景致。 丹红二人稍作静默,便进入了裂痕中。 杜浚见他们二人进入裂痕中,心中一动,驾着幻将上前,便要去寻宫清,可惜的是前方的宫清此刻一心想着为他报仇,其性子又甚是偏执,此刻为报仇而来,端是心无旁骛,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刺白首席身上。 如此,杜浚方动,宫清便已然闪身进入了裂缝,向刺白首席追去。杜浚叹息一声,驾着幻将也是遁入裂痕之中。一入裂痕,顿然有一股阴寒幽冥之气涌来,冰寒刺骨,涌动之间又带着说不清的凄厉,好似来到了幽冥中一般。 而随着几人的深入,裂痕逐渐缩小,到了最后化作一条十丈方圆的洞穴,幽深的通往未知的所在,而一到此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多出了许多的尸体,这些尸体中个个滋生尸蛊。 尸体皆是干瘪枯槁,成干尸状,便是其上的衣衫,也多是破碎变色,稍微触及,便会化作一堆粉末。 幸好这些尸蛊的道行都不深,被刺白首席两人顺带着破了神通,收集起来,一路上这二人倒也收集了几十只尸蛊。 越向洞穴深处而去,尸首便越发的减少,只是其中所滋生的尸蛊却多是以千年道行的居多。如此一来,丹红两人的行进速度不得不减缓下来。 杜浚从入洞之后,便不时的针对前方不远处、隐迹的宫清露出一些他的行踪,怎奈此刻宫清眼中除了刺白首席之外,对旁的事情,毫不放在心上。 如此,又行半日的光景,洞穴中竟然开始有遗落的残宝出现,数量不多,但是其品质却不是杜浚昔日捡拾的那些残宝所能比拟。 这些残宝的品阶多是魂品! 所以虽然残破,但却依旧堪比阴品法宝,若是将其祭炼修复,却又是一件魂品法宝,只是其本命之气久经挥发,在日后的器灵境界提升之上,却比不上那些没有损伤过的魂品法宝。 虽然如此,也足够让人动心了,丹红便动心了,他挑选了一件残宝的不甚严重的魂品法宝,当即对刺白首席开言说道:“晚辈想留在此处,先行将这法宝祭炼一番。” 刺白首席隐晦的露出一个冷笑,对于丹红的心思,他却甚是明了,暗自想道:“纵然你将这件魂品法宝炼制出来,我若想杀你,也不过是多费些气力而已。” 一念到此,他也不阻拦丹红,只是若有若无的向宫清隐迹之地看了一眼,含笑对丹红说道:“你还需小心一些啊。” “却是发现了宫清!”杜浚心中一紧,冷哼一声,作势便要出去。 但是就在此刻,却闻丹红说道:“前辈尽管放心,晚辈心中有数。” “恩,她毕竟修为时日尚浅,若放在昔日,持有那两件魂品法宝,便是我也忌惮三分,但是此刻却不足为虑。” 刺白首席留下这句话,纵身向洞穴深处而去。 杜浚见刺白首席离去,收住去势,暗道:“此刻却还不是现身的时机,有丹红二人在前为我开路,却也能省去不少气力。” 想到这里,他便开始将丹红等看不上眼的残宝、悄然收入须弥袋中。 谁知,原本隐迹在前方的宫清此刻蓦然冲出,来到了丹红面前,不由分说的祭出法宝,轻喝一声:“法宝神通,飓风!” 随着她这一声轻喝,其法宝之上蓦然青光一闪,倏忽化为一道疾风,如刀,割向丹红。 “风兽而已。”丹红面色不变,探手中怀中拿出一个物件,看着宫清,阴森笑道:“你也不傻,若是等我将这魂品法宝祭炼,何须浪费我一块玉佩?” 宫清不语,不远处的杜浚却是脸色大变,双眸紧紧的盯着丹红手中的玉佩,犹记得在枯魔谷中,鸣干那个暗含神通的玉佩! “血河神通!”丹红蓦然轻喝一声,手中的玉佩蓦然碎裂,其碎屑之中有一道血光遁现,倏忽来到他的头顶之上,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找死!”杜浚脸色一冷,双眼有杀机一现,身体更是遽然而动,脚踏幻将,眨眼间便来到了丹红面前,二话不说,祭出红缨长枪,横抢抽向丹红头顶上的那一抹血光。 丹红但觉眼前人影一闪,定眼一看,脸色大变,又见杜浚此刻的修为竟达到了凝气小境,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的骇然,失声叫道:“你没……” 杜浚哪里能让他将话说完,若是引来刺白首席,两人聚合之下,搏杀起来,却是艰难了许多,当下,杜浚片言不发,长枪抽向血光的同时,祭出杀将,唤出六鬼,六鬼呼啸齐齐扑向丹红。 一见六鬼凝现,丹红简直惊骇欲死,余下的话语戛然而止,忙不迭的祭出他那件阴品法宝,企图阻六鬼一阻,其人更是蓦扬起头,张口喷出一股白色生机,灌入头顶上血光中。 恰时,杜浚的长枪扫来,怒然抽在了血光上,让血光硬生生的一颤,羸弱了许些,但是下一刻,丹红的生机灌入其中,登时让血光暴涨,将杜浚所握的长枪震落到一旁。 同时,六鬼呼啸的扑到那阴品法宝之前,去势不减,纷自伸出鬼手在那法宝上一拍,但闻‘嘭’的一声,那法宝崩析,散落一地。 六鬼齐齐历叫,转眼临身丹红,各自深处鬼爪,其神态狰狞,好似要将丹红撕扯了一般。 丹红脸色又是一变,就地一滚,暂且躲开了九鬼的抓扯,神态惊慌的,张口对着逐渐涨大的血光又是一口生机喷出,随着几口生机的喷出,丹红头上已然可见白发。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将跌落的长枪唤来,又是一枪抽向血光,此刻绝不能让血河凝现,不然杜浚难以抵挡。如此作想,杜浚又是轻喝一声:“大手现!” 一声出,大手现。长枪嗡鸣一声,其上苍天大手凝现,旋即展开,由上而下的对着血光狠狠拍去。 一旁的丹红脸色仓惶,见六鬼追来,连忙掐出几个法术,暂且将六鬼阻挡住了。 ‘轰’的一声,杜浚手中的长枪与大手同时拍在了血光上,登时让血光连连颤抖,更是羸弱了不少,只是血光受损之下,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蓦然一涨,却依稀可见其中的血河轮廓了。 “宫清,助我诛杀丹红!”杜浚见状,大叫一声,手中的长枪却丝毫不停息,再次砸向血光。 宫清自从杜浚出现便深深的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又喜又怨,望着杜浚,端是不知是什么滋味。此刻闻听杜浚叫喊,又见情势危急,不禁幽怨的说了一声:“冤家!” 说罢,驱使法宝展现神通,风兽器灵自身化作一道劲风,斩向丹红。 丹红此刻前有六鬼历啸,后有宫清器灵追杀,一时间陷入绝境之中,他脸色阴晴,却有蓦然一定,张口对着血光喷出一道血红的烟气,口中叫道:“血河救我。” 血光蓦然一动,凭空生出莫大的吸力,刹那间将丹红喷出的血色烟气纳入其中,几乎就在同时,血光暴涨,血河凝现! “精元!”杜浚见血河凝现,毫不犹豫的抽身而退,转而手持长枪,带着滔天的杀意,向丹红而去。 这时六鬼与宫清的法宝神通已然堪堪触及到了丹红,就在这时,血河之上蓦然传出声声凄厉的小儿啼哭之声,复而一个畸形小儿遽然闪现而出,速度之快,让目不能追及。 小儿一闪便来到了丹红身旁,一把抱住丹红,闪身来到了回到了血河中! 丹红恐慌的大声叫着,但此刻却容不得他多想,转瞬间,下半身便融入了血河中,血河中更是深处许多的手臂,拉扯着他。他好似承受着莫大的痛楚,惊慌失措之下,对着杜浚叫道:“首席救我!” 一句话刚刚说完,他的整个人便被血河吞噬了,续而血河血光大涨,让人看不清其中变化。 杜浚脸色严峻,上前拉住宫清退后几步,却不想被宫清怄气的挣脱,只是默然的自行退后数丈。杜浚错愕,复而苦笑一声。 此刻,血光忽而闪烁了几下,暗淡起来,少顷一敛,消失不见,杜浚看去,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血光散尽之后,丹红佝偻着身躯站在那里。 只是此刻的丹红哪里还是昔日的丹红,踮脚、驼背、鸡爪的双手,其额头之上更是长出了一个大大的肉瘤,除了面容依稀看见之外,整个人竟然化作了畸形小儿状! 丹红对着杜浚诡异一笑,一抬手,整条手臂砰然炸开,其血肉迸溅之间,竟然化作了十数尺长的畸形小儿,在凄厉的啼哭声中、扑向杜浚。 第六十七章 你该死 十数个畸形小儿的啼哭之声彻响山洞,哭声中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凄苦与怨毒之意,撼人心魄。 “日月轮回,岁月无情,我且一步,画地为牢。” 杜浚见畸形小儿来势汹汹,望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少女,脸色一定,双脚忽而在原地不住的踏动,兜兜转转,寸步不前,原地踏动之间,一步出阵法现,十步之内阵法小成。 一息之间,杜浚足足踏出百步! 轰,洞穴之中好似响起了一声咆哮,这咆哮宛如来自灵魂深处,耳不能闻。 杜浚双脚不停,同时祭出长枪,凝出大手,祭出杀将,唤来六鬼,祭出幻将,化作大手一只,这所有的一切在他的一声轻喝中,纷自迎向扑来的十数畸形小儿。 六鬼最先和十数小儿撞在一起,一众小儿见六鬼而来,纷自诡异一笑,探手将五只凶魂抓扯在手中,来势毫不停息,领着五鬼,向杜浚而来。 五只凶魂虽然犹自反抗,但是却不能动及小儿分毫,蓦然众小儿怪叫一声,奋力一扯,竟将五只凶魂生生扯碎,化作五道鬼气,被众小儿吞入腹中。 只有那凶魂一只,独自拦住了一个小儿,此刻缠斗不息,各有损伤,搏杀之间却见凶悍! 杜浚眨眼间损伤了五只凶魂,双眸之中闪过一丝隐藏至深的暴虐之气,前方红缨长枪凝现的苍天大手,和幻将所化的大手此刻从众畸形小儿的左右狠狠的合拍而去。 ‘轰’,两只大手遽然拍在一起,将众小儿夹在了中间,‘叽叽叽’两手之间传出众小儿痛苦的叫声,忽而这叫声一窒,旋即幻将所化的大手砰然崩溃,散成片在半空中,一窒,旋即凝聚在一起,成一团,跌落在地上。 “幻将毕竟只是阳品初阶的法波,况且还无器灵!”杜浚目光一闪,手中的长枪一震,但见那苍天大手遽然抬起,复而狠狠的拍向下方的去势稍顿的小儿。 此刻,众小儿神态稍微委顿,又见大手拍来,登时大惊,惊叫几声,纷自四散逃离。‘轰’,大手拍在地面之上,却是让洞穴都颤了一颤。 “画地为牢!”杜浚此刻已然踏出了三百步!轻喝一声,双脚一错,其脚下登时有密密麻麻的紫色脚印浮现,瞬息间相互融合,化为十数个数丈的巨大脚印,遽然而动,追杀向逃散的众小儿。 这些脚印一个个莫不是由众多小的脚印组成,此刻一出,登时洞穴中紫光弥漫,轰隆声之中,一个个小儿被生生踩成一团血雾。 脚印也随着小儿浊血的污浊,砰然破碎,化作漫天的灵气、夹带着小儿的褐色鲜血宣泄而出。 随着最后一个小儿被拍成血雾,杜浚遽然提枪而上,手中的一杆丈长的红缨长枪带着滔天的血煞凶历之气,怒然砸向丹红。 丹红诡异一笑,忽而张口对着杜浚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临空,化作一副骨架轮廓,呼啸着撞向杜浚,其势凌厉凶异。 “给我破!”杜浚去势不止,手中的长枪狠狠一砸,好似要将血水化作的骨架砸碎,只是一息,长枪竟然毫无阻碍的穿过了骨架,且没有对骨架造成任何损伤。 丹红见状怪叫一声,那血水化作的骨架蓦然向前一撞,重重的撞在了杜浚的胸膛之上,将杜浚整个人撞飞出去,少顷‘嘭’的一声,撞在了洞壁之上。 “杜浚!”一旁的宫清发出一声惊呼,只是还未她来得及有何作势,便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却是丹红化作一道血光,撞向了杜浚。 少女未曾来得及有任何的思索,几乎是下意识的拧身而上,挡在了杜浚的身前! ‘嘭’的一声,丹红撞在宫清身上,血光一缩,退到一旁,散去血光露出真身。而宫清却被这一下极重的撞击甩落到了一旁。 “你该死!”几乎就在少女落地的同时,杜浚驱使仅剩的一只凶鬼将少女接住,只是看少女落在凶鬼怀中,动也不动,未知生死,杜浚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种撕裂般的痛感。 这痛感好似来自灵魂深处,好似来自冥冥之中,好似有人在用刀挖的他心,一下、一下、又一下,好痛! 犹记得,情冢那屏风,犹记得那一条身影。 这是天注定的么? 杜浚怒了,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愤怒过,即便是在他的父母死去的时候,他心中有的也只是深深的恐惧与惘然,此刻少女的受伤,让这个男子怒。 “你该死!” 男子从地上站起,口中鲜血长流,染红了他的衣衫,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望着丹红怒吼一声,这一声宛如龙吟一般。 在其额头之上,九煞纷自浮现,神情冷漠残虐,九子、一十八双眼眸冰寒的盯着丹红! 丹红脸色诡异,可在九煞望来的时候,他的身躯也禁不住的一颤,那是来自灵魂深处,在他赤红的双眸中那一丝惧怕,瞬间被一股疯狂所淹没。 他脸庞扭曲,探手伸到他的脸上,竟然生生将自己的眼球扣了出来,褐色的鲜血从眼眶中流出,丹红却丝毫不在意,所剩的一个独眼兴奋的看着手中的眼球,甩手将眼球丢向杜浚! 眼球扭动,涨大一丈,其上裂出一条口子,如嘴,吞噬向杜浚。 杜浚心中怒然,纵身迎上,不再迟疑,张口将九煞莲花真身吐出,向眼球上的口子遁去,流光一转,金光湛湛的莲花印便被眼球上的口子吞噬而下。 “给我吐出来!”杜浚去势不止,手握长枪,一枪刺在了眼球上,同时,眼球中传出了九声咆哮!旋即但闻‘轰’的一声,眼球蓦然炸开,一刹那间,九煞从血雾中纷自遁出,环绕在金色莲花周遭。 金色莲花佛光一闪,九煞咆哮,齐齐冲向丹红,将措不及防的丹红一举撞飞出去。 杜浚腾身而起,追上跌飞的丹红,手中的长枪狠狠的对着丹红的腰部甩落而下,‘啪’的一声,在丹红的腰间留下一片模糊的血肉。 丹红遭此重击,直直落下,砰然摔在地上,接连的遭到重创之下,不禁喷出几口褐色的血液,身体上更是有股股血河之气消散。 “不要杀我。”丹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惊恐的望着杜浚。 杜浚怒极而笑,提枪上前,横抢一扫,‘嘭’的一声,又将丹红砸飞出去,趁着丹红还未落地之时,杜浚又是一枪砸去,却将丹红一枪挑了起来。 紧接着,探手抓来莲花印,在其上一拍,但见莲花印佛光大作,金光打在跌落的丹红身上,竟然将丹红托住了,只是这莲花乃是佛家至宝,有浩阳之气,端是冥川血河的克星。 此刻丹红被金光托住,惊骇的挣扎,其挣扎之中,周身有股股腥臭的血气弥漫,却是血河之气,这血气一出丹红的身体,便被佛光打散消弭。 “不要杀我…………赤魔首席……放我一条生路!” 丹红哀求。 杜浚脸色冷峻,丝毫不为所动,手托莲花,直欲将丹红就此炼化! 丹红的身体被血河所附,血肉之中,此刻莫不是血河的怨厉之气,此刻在佛光中不断的消弭,那中剧痛,简直宛如凌迟一般。 “我须弥袋中,还有一枚玉佩,求……”丹红脸色痛苦而扭曲,对着杜浚哀求。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凌空一抓,元气所到之处,将丹红的须弥袋拿在了手中,手上的莲花却依旧不停息。 如此,让丹红见杜浚取走他须弥袋、生出的一丝希望化作了深深的绝望,他怨恨的望着杜浚,蓦然凄厉大笑:“好好好,你杀了我,你那情人恐怕也活不了。” 杜浚看了一眼躺在凶鬼怀中的宫清,落回丹红身上的目光中杀机一现,依旧不为所动,将丹红的须弥袋收入怀中,元气一转,催动手中的莲花印! 少顷,丹红挣扎渐渐羸弱,在佛光的炼化中,他体内的血河之气被完全炼化,此刻是佛光中的九煞之气在吸食他的生机! 就在此刻,杜浚忽而眉头一蹙,望着洞穴深处,少顷,但见一条人影从洞穴中飞奔而来,伴随而来的是一声牛吼! “刺白首席!”杜浚皱着眉头,却是没有想到刺白首席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转回,只是手中的莲花佛光依旧毫不停息,同时驱使凶鬼托着宫清,来到了他的身旁。 果然,待那人影来到此地,显出真容,却不是去而复返的刺白首席,又是谁? 刺白首席一见杜浚便是一愣,但能博得支脉首席之人,尤其是大惊小怪之人,稍作错愕之后,他阴森一笑,道:“好心计。” 杜浚一见刺白首席,心中邪火直冒,且不说此人在刺白山腰之上欲要将他斩杀,只说在那鬼手中暗袭杜浚,便让杜浚忍不住心中的怒然。 只是他虽然心中愤慨,脸色却依旧冷峻,只是远转元气,急急催动中的莲花上的佛光。 “前辈救我。”丹红一见刺白首席来此,连忙呼救。 刺白首席初到此处,只是觉得金光刺眼,此刻在丹红的呼救之下,才细眼注意到杜浚手中的莲花印,见那莲花上佛光浩然,其上更有九煞浮现,不禁深深愣住了。 “这是什么法宝!”刺白首席见九煞狰狞,竟被骇退了一步。 这时,莲花印在杜浚的催动之下,其上佛光大涨,让半空中的丹红哀号连连。 “慢着!你不能杀他!”刺白首席目光一闪,上前几步,沉声说道。 杜浚冷然一笑,片言不发。 “嘿嘿,当初你虽然杀了公孙澜,不过取巧而已,也就是公孙澜自大轻敌,不然此刻你岂能站在这里?”刺白首席双眼一眯,露出一丝阴沉,道:“我说你不能杀他,你便不能杀他!” 说罢,将吼牛器灵唤到身旁,不由分说的,手中的法宝便砸向了杜浚! 刺白首席说的不错,当日杜浚斩杀公孙澜凭的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凭的是速度,眼下刺白首席虽然修为和公孙澜相差无几,虽然手中只有一件魂品法宝,但是其搏杀经验与心机却不是公孙澜能够比拟的! 况且杜浚此刻身有暗伤,若是与刺白首席搏杀起来,性命堪忧! “我诈死的时候,宫清不顾生死的为我报仇,此刻又因为重伤,我若不能为她以报此仇,还有和颜面活在世间?”杜浚望着刺白首席,流露出滔天的不忿与杀机,见其法宝砸来,当即祭出旗帜。 旗帜一出,其上鬼头凝现,一窒之后,却对着杜浚怒啸一声,一闪之下,竟然对着杜浚吞噬而来。杜浚冷哼一声,先前他不祭出旗帜,估计便是发生眼前的情况。 他见鬼头吞来,神色不变,一脉腰间的须弥袋,取出装有尸蛊的玉瓶丢向鬼头,鬼头下颚一张,便将玉瓶吞入口中,‘咔吧咔吧’的蠕嚼几声,连同玉瓶一同吞下了。 鬼头吞下尸蛊之后,其硕大鬼头上的犄角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第六十八章 洞穴深处 鬼头吞噬了尸蛊之后,不但头上的犄角变成了血红色,便是旗帜本身昔日所受到的损伤,竟然也恢复了大半! 自从杜浚得到这旗帜之后,转战数场,旗帜也残破了不少,杜浚有心祭炼,怎奈缠身的事情太多,一直未有空暇,此刻见鬼头吞噬尸蛊之后,竟然可以修复旗帜,不禁眼前一亮。 此刻,刺白首席的法宝砸来,鬼头蓦然而动,头上的犄角一定,便将法宝顶了出去,复而狠狠的撞向刺白首席。 刺白首席眼光一凝,却是没有想到面前的鬼头竟有如此威势,将他的魂品法宝撞出,只是他也不畏惧,毕竟他的法宝是神通类的,但见他探手在身前的吼牛器灵上一拍。 “哞----!” 吼牛器灵牛嘴一张,对着鬼头便是一声牛吼,其声势之大,宛如天雷滚滚,在洞穴中掀起了一阵漫天的尘土,更是让杜浚身躯一震,怎奈他身后有宫清,不能闪躲,只要假莲花印的佛光抵挡。 只是如此一来,倒让半空中的丹红脱困了,掉落在了地上,丹红一旦脱困,便立刻挣扎爬起,不顾在牛吼声中连连巨颤的身躯,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刺白首席的身后。 此刻,鬼头受到牛吼的吼声所震,虽然没有退却,但也滞留在了原地,其一双鬼眼诡异闪动,其上的犄角更是血光大作,蓦然一敛,浓重的血光竟然被它口中的四颗獠牙所吸纳。 一息,獠牙脱口而出,悬浮在半空,其上龟裂弥补,好似要碎裂,但是却又仿若没有碎裂的气力一般。 杜浚看去,见鬼头对他尖叫一声,心中顿然明悟,这鬼头在枯魔谷中已经施展过一次这样的神通,此刻纵然修复了不少,但是也是气力不足。 见状,杜浚毫不迟疑探手拿出了丹红的须弥袋,打出几个烙印,破了的丹红留下的一丝气息,取出其中数十尸蛊,分出一半,抛向鬼头。 鬼头鬼眼中血光一闪,张口将所有的尸蛊吞入口中,少顷,其头顶的犄角又是血光大涨,分出四道没入四颗獠牙之中。 ‘咔咔咔咔’四声碎裂之声在山洞中响起,半空中的四颗獠牙蓦然破碎,便洒向了刺白首席! “那虚幻人影一点之下,恐怕便是刺白首席也要重伤!”杜浚面色冷峻,手中托着的莲花印上的佛光呈现出弧形,将他和宫清护在其中,不受牛吼的波及。 可就在这时,一股妖邪的气息蓦然从洞穴深处滚滚而来,无声,但却让人仿若感到耳畔有惊雷阵阵一般,这一刻在这厚重的妖异气息之下,便是牛吼都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杜浚目光一凝,望着洞穴深处,心中忽而升起一个征兆,一个白皙的纤手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一旁的刺白首席更是脸色大变,原先他见鬼头展现神通的时候,心中就是一突,暗自戒备,双手更是掐出了几个法术手诀,眼下这宛如天怒的气息扑来,带着无尽的妖邪之气,端是让他顾不得鬼头,扭头向洞穴深处而去! 而在这气息之中,半空的鬼头也是一窒,先行将四颗獠牙破碎的碎片收拢到了一块。 “幸好我先前未曾深入,被杜浚等人的打斗声引来,不然这气息之下,如何抵挡?”刺白首席望着洞穴,如是想道。 妖异的气息不绝,滚滚压压、连绵而来,宛如潮水一般,穿管杜浚等人,向这洞口出处而去,少顷,但闻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整个洞穴好似坍塌一般,巨震连连。 这一刻,好似天塌地陷,仿若地震一般。 “不好!”刺白首席脸色又是一变,望着洞穴出处,失声说道:“洞口坍塌了!” 他话语中,身旁的吼牛器灵的吼声也是停息了下来。 杜浚脸色阴沉,片言不发,将鬼头唤来,悬飞在身前,鬼头有灵,此刻将四颗獠牙整合,收回了口中。 “我们到底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所在!”刺白首席面色惊恐的说道。 其一旁的丹红更是恐慌不安,当即勉强站起身,向洞口跑去,其身躯在那妖异气息之中,宛如疾风摆柳一般。少顷,丹红转回,却是一脸的绝望。 “我们出不去了,洞口坍塌了,我试了一试,坍塌的石块上好似有禁锢一般,不能破除!”丹红双眼无神,喃喃说道。 这时妖异气息一敛,忽而消弭不见,紧接着,但见洞穴深处有一条纤细的人影飞纵而来,片刻便来到了众人面前,稍作落定,旋即一把抓住了虚弱的丹红那条残臂,便要向洞穴深处而去! “果然!”杜浚抬眼一看,却见来人乃是一个女子,身上挂着几缕破布衣衫,若隐若现中、春光乍现,而少女的手上赫然带着一串佛珠。 “是她!”刺白首席一眼看去,少女容易映入眼帘,登时神色惊恐,连连后退,竟被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口中喃喃说道:“是她……她……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 刺白首席的话语入耳,杜浚心中一动,托着莲花印,戒备着看向那少女,却见少女的面部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是那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却是如此的醒目。 “听刺白首席的话语,他分明认得这少女,如此看来,少女并非我当年所想,乃大妖,但少女手腕上的佛珠又是如何的来到的?”杜浚心绪急转,暗道:“难道是它!” 这个‘它’便是那神秘尸骸了。 其实杜浚一直不明白,那尸骸分明带着几分的残虐之气,神通诡异,不似正统之道。但是却身着袈裟,手持佛轮,又有佛宗至宝----莲花印傍身,且还从书生魂体中取出一枚舍利。 这就有些诡异了,一个佛宗僧人的行径却乃魔宗之道,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 杜浚思索之中,忽而有一声惨叫传来,抬眼看去,却见那丹红在少女的拉扯之下,奋力一挣,只是少女抓的牢固,此刻挣扯之下,‘噗’的一声,竟让将丹红的一条残臂连同肩膀生生的撕扯下来。 丹红再次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剧痛之下,浑身禁不住的颤抖。 少女扯掉丹红的手臂,也不停息,纵身返回了洞穴深处。 洞穴中一时间静默了下来,只有丹红淡淡的惨呼之声传出,许久,杜浚忽而上前几步,来到丹红的所在,祭出长枪,狠狠的刺向丹红。 刺白首席见状,本欲不再理会,只是好似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抬手挥出一股大力,将杜浚手中的长枪打偏出去。 “你这是在找死!”杜浚却是没有想到刺白首席此刻犹护住丹红,转而对他沉声说道。 “你我暂且放下恩怨,只是丹红现在还不能死!”刺白首席脸色一整,道:“那少女分明就是摄食而来,留着丹红……” 之后的话,刺白首席没有说出,但是其含义却不言而喻,引的地上回过神来的丹红不住的哀求,怎奈刺白首席阴沉歹毒,而杜浚杀伐果断,心智更是如铁似纲,任他如何哀求,两人也是丝毫不为所动。 这般,杜浚收了杀将等,抱着重伤昏迷的宫清,与扯着丹红的刺白首席向洞穴深处探去。这一路上,但见洞穴中散落的法宝无数,皆是被杜浚收起,而尸蛊、杜浚抱着宫清,不便搏杀,却被刺白首席收集起来。 此刻两人也不过是在危险之下,暂且按下干戈而已,若是稍有变动,恐怕两人之间便又是一场搏杀! 如此不知走了多久,那少女却是没有再次出现,在黑暗的洞穴中渐渐的、依稀看见一丝丝的光彩,这光彩好似金色的。 随着几人的深入,光彩也越发的清晰起来,而在杜浚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亦是越发的躁动起来,甚至有了要脱出杜浚丹田的征兆。 杜浚由此变得阴沉,这九煞莲花印对他重要非常,若是有变,恐怕他这些年的修为将会付之东流,眼下还未到那光源所在,杜浚只好奋力将躁动的九煞莲花按下。 “我倒要看看这光源到底是什么。”杜浚蹙着眉头,加快脚步,向前而去。 既然避不开,便要直接面对! 这般又走了估摸一日的光景,光源已然宛如篝火一般了,这时洞穴蓦然一折,杜浚几人快步转过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一个石室般的所在。 石室纵横千丈,其上顶棚乃弧形,四壁乃是岩石磨光,下面却是青砖铺地。在石室中央,有着一面巨大的石头堆砌的墙壁,而光源便是从那石壁之后溢出的。 而在石壁的前方不远处,杜浚等人和石壁之间,有三个黑色边框的门! 这门没有门扉,只有一个门框,便是门框也好似黑色光芒凝聚的,宛如三个黑色的漩涡,矗立在石壁前方,幽暗,好似通往地狱一般。 在三个门扉之前,却横卧着一个绝大棺材,漆黑,有三十丈长,五丈宽,其上尘土满布,更让杜浚几人骇然的是,此刻棺材上被侵蚀出一个五六丈大小的空洞。 空洞里,无数尸蛊钻来钻去! “这棺材中,到底是什么人?”刺白首席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是什么的尸骸,居然能够滋生一只以上的尸蛊?数量还这么多?” 杜浚沉默,一到此处,他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好似疯狂了一般,几欲从丹田中破出,幸好其上封印的九煞和杜浚同源,假九煞之力,杜浚才堪堪按住莲花印,此刻闻言,目光一闪,悠然说道:“或是一具,或也可不是一具!” 第六十九章 棺材 就在杜浚的话语刚刚落下的那一刻,但见棺材上的洞孔中的尸蛊好似受到到了莫大的惊扰一般,同时发出尖锐的叫声,这叫声好不刺耳,宛如细针一般,如此多的尸蛊齐齐尖叫,声音宛如能将苍天撕裂。 杜浚脸色微变,当即祭出旗帜挡在面前,抱住宫清,急身后退,向洞穴中而去。 “吼----!” 一声沉厚嘹亮的牛吼响彻石室,吼声一出,便盖过了尸蛊尖锐的叫声,宛如滚滚巨水一般,碾向棺材中的尸蛊。 “天下之声,还有什么比吼牛异兽的叫声更加凌厉?”刺白首席动也未动,不知何时唤出了他那吼牛器灵,此刻吼牛器灵庞大如牛的身躯矗立在他的面前,一声吼叫之下,竟然将数量众多的尸蛊骇的息声了! 杜浚定下身形,不上前,也不再退后,冷眼相看。 此刻,众多的尸蛊被吼牛兽的叫声震的一窒之后,竟然纷自从地上跳到了半空,并不落下,一个个反而伸出了宛如苍蝇一般的翅膀,闪动之间‘嗡嗡’作响,集合在一起,密密麻麻宛,如雨点一般向刺白首席和杜浚袭来。 “五千年的尸蛊!”刺白首席脸色一变,忙不迭的伸手在吼牛器灵的头顶一拍,这一拍之下,吼牛兽的叫声蓦然凌厉了几分,如刀。 杜浚面色不变,探手召来旗帜,挡在身前,暗道:“怎么会都是五千道行的尸蛊?” 他抬头望去,却见在吼牛兽叫声之中,所有的袭来的尸蛊莫不是身形一窒,减缓了几分的速度,好似走在了沼泽里一般。 趁此机会,刺白首席双手极快的掐出几个法决,轻喝一声,双手向前一推,竟然成一堆火焰在手,其人喝道:“唤火之术。” 这火焰成黑色,并非寻常火焰,无高温散逸,有的只是冰寒,却是阴火! 阴火,据说乃是万年寒冰在极冷的条件下,经过几万年的压抑,一朝挥发,形成的一种火态的寒冷之气,在数千年前被神通者看到,悟出了此火的神通,从而推衍出法术来。 此刻被刺白首席施展下来,刚离手之时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少顷化作漫天阴火,满布双眼所见之处,席卷向袭来的尸蛊! 一时间,阴火所到之处,半空中的尸蛊好似下雨一般,莫不是被冻僵,掉落,却被刺白首席大袖一挥,收集了起来。 杜浚冷哼一声,却也不甘落后,扯住旗帜向前一抛,旗帜呼啸而出,其上鬼头凝现,兴奋的看着数量众多的尸蛊,张口一吸,将靠近它的尸蛊纳入了口中,数量不下一百。 同时,旗帜本身化作三丈,凌空一扑,一兜,一卷,却又将百十只尸蛊困在其中,被杜浚探手抓来,收入了须弥袋中,复而又将旗帜抛出。 这一刻,杜浚两人看到是谁的速度快,能够抢夺更多的尸蛊。 尸蛊滋生与尸骸中,除非三万年的尸蛊,不然多是寄居在尸骸的头脑之中,驱使尸体,所以一旦离开了尸骸,灵通必定会大减。 然而,随着众多的尸蛊损落,却有更多的尸蛊涌来,且道行越来越多,到了最后黑压压的一片莫不是万年尸蛊! 幸好这些尸蛊并没有尸骸可驱使,此刻真身之下,杜浚两人勉强可以驱抵御,不然,便是十只驱使尸骸的万年尸蛊,恐怕也不是他们两人能够抵御的! “这些尸蛊怎么这么有序?好似有什么东西驱使一般。”杜浚目光一闪,耳旁传来了旗帜鬼头兴奋的大叫,循声望去,却见鬼头此刻吞噬了众多尸蛊之后,不但其犄角化作了血红,便是整张鬼脸也莫不是一片血红,好似刚刚从血海中侵泡了一般。 且随着它的叫声,其口中‘咔咔咔’作响,竟然又有一颗獠牙生长了出来。 杜浚明白,这獠牙代表着什么,他暗道:“若是鬼头长满了一嘴的獠牙,布阵神通之下,唤出的那个模糊的人影是否会凝实?” 而这时,旗帜却又卷来众多的尸蛊,莫不是被杜浚收入了须弥袋中。 “吱!”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忽而响起,此声响一出,半空中的所有的尸蛊莫不是一窒,旋即宛如潮水一般,退回了棺材中。 石室中蓦然一静。 杜浚目光一凝,死死的盯着棺材上的洞孔,却见其中漆黑一片,不见棺材中的景致。略作沉思,他蓦然将怀中的宫清托在了背上,体外缭绕了几道元气,如绳,将少女固定在他的后背上。 “赤魔居士收获不少吧?”刺白首席此刻望着杜浚,虽然面色含笑,但是其严重却有着深深的不满和嫉妒,目光更是不时看上半空中的鬼头几眼。 杜浚面色冷峻,淡淡说道:“若不是首席你的器灵震住了尸蛊,我又岂会有这么多的收获?” 刺白首席脸色遽然一冷,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 杜浚看着刺白首席,忽而说道:“我们既然到此,想来也用不到丹红了,不如让我斩杀了如何?” 刺白首席看了一眼委顿在地上的丹红,眼中充满了不屑,正待开口,却不想,就子此刻石室中的巨大棺材中传出了阵阵异响,好似有什么东西直欲破出一般。 声音宛如指甲在琉璃上摩擦一般,仔细听去,又好似女子凄厉的叫声一样,其中却又夹带着宛如才落地的婴儿啼哭之声。 好不诡异! 杜浚急退! “不好,这棺材中的尸体既然能滋生这么多的尸蛊,想必不凡,若是被尸蛊驱使而出,我等不敌!”刺白首席惊叫一声,也是急退,来到杜浚的身侧,惊恐的望着那神秘的棺材。 杜浚目光一扫,却见丹红此刻被遗落在棺材旁,欲要以元气摄过来,做诱饵探查,却又怕惊扰了棺材中的东西,稍作斟酌,他祭出杀将,唤出其中的凶鬼,驱使着凶鬼慢慢的探向棺材。 凶鬼被杀将祭炼,毫无心智,犹不知何谓恐惧,此刻狰狞的靠近棺材,只是刚来到那破洞之前,忽见黑暗的洞中蓦然有一只白皙的手掌探出,一把抓住了凶鬼,将其拽入棺材中。 旋即,棺材中响起了众多尸蛊的尖叫,其中还夹带着凶鬼的惨呼,稍作几息,所有的声响停息,石室中再次恢复了寂静。 这寂静宛如死一般。 “是她!”刺白首席一见那纤手,顿然大惊失色,张口呼道。 杜浚目光一闪,沉声问道:“她到底是谁?” “一个本应该死去的人!”刺白首席额头之上大汗淋漓,吃吃说道:“一个在玄阴中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杜浚见他语焉不详,当即不在理会,静默片刻,忽而说道:“棺材之后的三个黑门却是又通往哪里?” 刺白首席长吸一口气,望着静默的棺材,摇摇头,唐突的说道:“这一定不是她的棺材,其中必定还有别的东西!” 杜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略带嘲弄,道:“不过一个人而已,刺白一脉的首席!” 刺白首席一怔,旋即恼羞成怒,却不知为何并未发作,只是神态阴沉的望了杜浚一眼,道:“不如我们二人同时去黑门一看如何?” “好!”杜浚立刻干脆回应,此刻他们二人虽然勉强放下了彼此的仇怨,但是毕竟是谁也不肯相信谁。 当下,两人谨慎的绕过棺材,来到了三个黑门之前,幸好在此期间,棺材中并无异状。 三个黑门距离那石壁估摸有三十丈,距离棺材有五十丈,距离甚远之下,倒也不怕棺材中突发异动,让人措不及防。 这三个黑门好似从虚无中凝聚出的一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杜浚一拍腰间的须弥袋,从中取出一个废弃的玉瓶抛入其中的一个黑门。 无声无息间,玉瓶穿过了黑门,好似面前的三个黑门只是杜浚两人的幻觉一般。 这时石壁之后的金光忽而跳跃了几下,杜浚但觉丹田中的九煞莲花立刻更加躁动起来,隐隐间,竟难以压制,他不动声色,暗自将丹田中的元气漩涡扩大,从九煞莲花印的上面蔓延而下,续而将莲花印包裹在其中,这才稍好些。 他勉强按住丹田中的九煞莲花,抬头打量面前的三个黑门,越看眉头走得越深,轻声说道:“阵法?” 他目光一凝,仔细的看了一眼棺材,复而看了一眼有金光散逸的石壁,却又凝视了一眼身后的棺材,暗道:“这三个黑门竟然是阵法凝聚而出的,如此一来,想必在那石壁之后定有异宝,这异宝便是这阵法的阵眼,而这棺材却好似被镇压之物!” 一旁的刺白首席虽然不谙阵法之道,但是修行数百年,也是成精的人物,此刻却也是想到在石壁之后,必有重宝,身形也就若有若无的上前几步,来到了杜浚的身前。 杜浚无声的露出一个冷笑,旋即忽而脸色稍变,却见面前的三个黑门忽而黑光流转,其门框中竟然有景象显现,细眼一看,却见三个黑门中的景象各不相同! “这是……”杜浚眼光扫过三个黑门,视线忽而定格在左边的黑门上,失声说道:“这是枯魔谷!” 那黑门中所呈现的景致,恰时石阵谷!这个黑门好似在石阵谷的半空,从此地看去,好似凌空探望石阵谷一般,一目之下,却能将大半的石阵谷收入眼帘中,便是那中央石阵,便是那石阵旁,杜浚昔日所造成的杀戒,留下的黑红的血迹,也是历历在目! 杜浚的惊呼引的刺白首席一窒,旋即也是望向三个黑门,双眼目光一凝,死死的盯着中央的黑门,脱口说道:“这是刺白一脉的千尸谷!” 旋即他又望着左边的那个黑门,讷讷道:“这,这是鬼荡一脉的百宝渊!” 杜浚闻言,向另外两个黑门看去,却见那千尸谷黑门中,一片赤红,其中有股股猩红的血雾弥漫,在这血雾中竟有众多的尸骸游荡! 而鬼荡一脉的百宝渊却是一副白色的景象,其中白雾阵阵,其中有着无数残宝呼啸飞荡! 此一刻,杜浚心中狠狠的动了一下,一个骇然的念头浮现。 只是就在此刻,他们身后的棺材忽而异响大作,一股阴寒之气弥漫开来,带着宛如寒冬腊月的冰寒席卷了整个石室,在这阴寒之中,好似连人的灵魂都能冻结。 更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妖邪之气夹带其中! ‘嘭!’ 棺材之上的木盖被霍然由内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第七十章 九煞莲花 这巨大的黑色棺材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其破碎之声,宛如闷鼓阵阵,竟无应有的破碎之声。其上的被打破的窟窿大概有一尺大小,看其断处,这棺材竟然有半尺厚! 半空中,那些迸射出的棺材碎屑,竟然挥发出了朦朦黑色的光彩,眨眼间竟然化为一只只小虫,这小虫宛如萤火虫一般,并不伤人,只是围绕在棺材的旁边。 ‘嘭!’棺材中又是一下重击,将原本一尺大小的窟窿扩展到一尺半,旋即棺材中传来密集的击打声,好似里面的东西此刻迫不及待的要出来。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杜浚面色冷峻,抬手拍出一股元气,化作一个丈许的手掌,遽然而动,狠狠的拍在了棺材上。 刺白首席见状,脸色大变,想要阻止杜浚,却已然来不及了,手掌已然拍在了棺材上,但闻‘砰’的一声,巨大的棺材被这手掌拍的一颤,手掌更是在其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手掌状的痕迹。 只是,也就仅此而已,那元气所化的手掌便砰然破散,化作漫天的元气散去。 棺材遭到手掌的袭击,里面的东西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却听‘轰隆’一声,木屑迸溅之中,一条人影从棺材中破出,升空一丈,续而落下,站定在棺材之上,一双不含任何情感的眸子,漠然的望着杜浚二人。 “是她!”刺白首席惊道。 杜浚看去,那站在棺材之上的人影却正是先前的少女,便沉声问道:“到了此刻,你还是不愿说出她到底是谁么?” 刺白首席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女子本是玄阴弟子,百年之前然消失,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杜浚问道。 刺白首席蓦然牙齿一咬,语速极快的说道:“只是这女子却是玄阴掌门的女儿!在一次鬼谷内谷之行后,忽而性格大变,言语叛逆,最后竟与玄阴掌门一战,战死,尸体随后便消失了……她,她本是应该死去很久的人!” 杜浚轻哼了一声,暗道:“原来如此!” 这时,棺材上的女子忽而发出凄厉的叫声,好似呼唤一般,叫声中忽而身体一闪,直直的扑向杜浚。杜浚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掌元气拍了过去,同时祭出红缨长枪,其上大手凝现,立掌挡在了杜浚的身前。 元气手掌临身,女子叫声蓦然凌厉,毫不闪躲,直直的撞在了手掌上,但是下一刻,让所有的人惊诧的结果出现了,少女竟然被元气手掌直直的拍落在了地上,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这……”刺白首席愕然的望着地上的少女,复而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竟有了少许的忌惮。 杜浚亦是愕然,心中明白,先前那一掌,不过是想要稍微阻挡一下少女,却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这般,不是他太强,而是少女太弱了! “不好!”杜浚念及方才女子的尖叫,心中灵光一闪,这少女分明是呼唤什么东西! 一念到此,他迅捷的祭出了幻将护在身后,紧接着又祭出杀将悬浮在身侧,再将旗帜祭出,其上鬼头凝现,悬浮在头顶之上。 几乎就在他刚刚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三个黑门忽而荡起了层层波澜,在这波澜中,各自有三个庞然大物纷自踏出,其走动之间,竟有轰隆之声相伴! 杜浚看也不看身后,背着宫清向棺材的左边遁去,速度之快,让人但觉眼前一闪,杜浚便消失在了原地。 先前,刺白首席见杜浚将法宝纷自祭出,稍作惊诧之后,也是脸色大变,祭出魂品法宝护在身侧,也是纵身闪躲出去,但是他慢上杜浚半拍,一见杜浚遁向左侧,下意识的便向右侧遁去。 一息,杜浚便绕过了棺材,来到了石室的左角,身势不停,抽空回头一看,这一看不打紧,三个庞然大物入目,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即毫不留恋的向洞穴遁去,眼角余光扫到刺白首席,见他也是脸色苍白,双眼写满了惊恐之色,口中叫道:“是三万年道行的尸蛊!” 叫声中,其人也是向着出处遁去。 三万年道行的尸蛊,无需驱使尸骸,便堪比半个巩基期的修士,眼下三只同出,倒让杜浚等人如何抵挡? 这尸蛊大致的轮廓就好似一只乌龟一般,只是下无脚,身体触地,上无手臂,只有一条长长的触角伸出,其末端有着一个两尺大小的吸盘,细眼看去,吸盘上竟然有着几个宛如牙齿的存在! 若是远远看去,这三万的尸蛊,就好似一块圆润的白肉,其上伸延出一条长长的触手! 此刻,杜浚与刺白首席已然堪堪来到了出口,眼下两人将各自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快若惊雷一般,但就在两人仅差一步便能够不分前后的遁入出后之时,忽而同时脸色大变,生生止住遁势,抽身后退。 这一退来的好不突兀,硬生生在本空将身躯扭住,眨眼间便退回了三丈,就在此刻,一个庞然大物几乎就在两人退后的同时、遥空而降,‘轰隆’一声落在了地上。 却是一只万年尸蛊见两人逃遁,跳跃而来,若是杜浚两人闪躲稍微慢上一息,恐怕此刻就会被砸在其下!于此同时,不待杜浚两人喘息,剩余的两只尸蛊忽而分开,各自从棺材左右,袭向杜浚与刺白首席两人! 此刻,三只尸蛊中的一只守在石室出处,另外两只却各自纠缠向杜浚二人,看事态,分明是要圈猎杜浚二人! 危险之下,杜浚的脸色越发的淡然,只是双眼的目光却越发的冷峻了,任由几件法宝周全在身,探手在腰间的须弥袋上一拍,手中多了几件残宝,甩手对着袭来的尸蛊扔了过去。 “破!” 待到几件残宝临近尸蛊之时,随着杜浚的一声轻喝,几件残宝蓦然炸开,宛如惊雷拍案,好似山崩一般,几件入品的残宝本命之气疯狂的宣泄而出,宛如数道水柱一般,遥空而上。 升腾数丈,相互纠缠,就好似麻花一般,续而做供状,怒然撞向袭来的尸蛊! 尸蛊来势稍止,其上的触角宛如蛟龙一般,曲曲折折的迎向凝成一股的数道法宝本命之气,一瞬之间两者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但闻‘轰隆’一声,石室中好似响起了一声炸雷一般,震耳欲聋。 下一刻,石室震动,其上积淀的尘土‘噗噗’落下,好似掀起了漫天的晨雾一般。 尘土中,杜浚举目看去,却见数道法宝本命之气已然在撞击中崩散,而那尸蛊的触须也是从末端被炸烂了数丈,伤口之处有腥臭的淡蓝色的血液流出。 只是顷刻之间,杜浚忽的眉头一蹙,却是那尸蛊残破的触须在蠕动中竟再次生长出来!不但如此,新生的触须比之方才的更为粗大! 眨眼间,一条十丈长的触须便又复原如初,毫不停息的再次向杜浚刺来,其末端的吸盘上的獠牙状的尖锐之物更是大大张开,好似一张诡异的巨口吞噬向杜浚。 杜浚探手将面前的红缨长枪抓来,作势便要迎向袭来的触手,却不想就在此刻,他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忽而又是一阵躁动加剧,几欲破出。 他脸色不变,强行按下丹田中躁动的九煞莲花,紧握长枪,手臂一震,长枪脆鸣一声,双脚在地上狠狠一踏,身体蓦然冲出,上身向前倾斜,姿态疯狂的迎向了尸蛊的触须。 ‘噗’的一声,杜浚手中的长枪狠狠的刺入了尸蛊触须中,但觉大力涌来,身躯一震,忍不住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手中的长枪在刺入触须三尺之时,粗大的触须上的白肉忽而蠕动了几下,接着杜浚但觉手中的长枪好似被卡住了一般,难以再刺入半分。 却是被触须上的白肉死死地夹在了其中。 “给我破!”杜浚握枪的双手蓦然松开,双手伸展,成掌,一合,将长枪夹在双手间,蓦然一搓,长枪便剧烈的旋转了起来,随着长枪的转动,从触须末端的吸盘上有蓝色的液体夹带着碎肉流出。 “吱!”尸蛊吃痛,尖叫一声,作势便要收回触须。 杜浚大笑一声,探手在长枪末端狠狠一拍,长枪受力,好似那离玄的箭一般,旋转之中向尸蛊触须深处刺去,一路所过之处,那触须好似被破开的竹子,血肉崩散。 转瞬之间,长枪便将整条触须破开,去势不减,一路循着触须狠狠的刺入了尸蛊之中,枪身没入尸蛊一半! 尸蛊凄厉尖叫,巨大的肉(违禁)团状的身躯蓦然好似荡起了层层波澜一半,呼吸之间,将刺入体内的长枪弹了出来,甩飞到半空,巨大的身躯扭动不已,其上的伤口中竟然衍生出两条触须! 长枪在半空盘旋一周,复而回归到杜浚的身旁。而尸蛊尖叫一声,两条触须齐齐攻向杜浚! 这时,杜浚连番动用元气之下,难以按耐住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莲花印躁动之下,竟从他丹田中升腾而起,循着经脉一路而上,顶入喉咙,遽然一冲。 “呃!”杜浚忍不住张口将九煞莲花印吐了出来,莲花一出,其上佛光大作,充斥整个石室,其金光弥漫之下,骇的石室中的三只尸蛊尖叫连连,似乎要冲上将莲花毁去,但却又凛于莲花上的浩然佛光! 莲花印在杜浚的面前稍作停息,便徐徐向那石壁飞去,少顷来到石壁之上,忽有一道金光从石壁背后投射而来,打在莲花印上。 此一刻,莲花印上的佛光从未有的强盛! 杜浚稍作喘息,九煞莲花印离体之后,他并没有散功,端是让他暗中送了一口气,续而向棺材另一端的刺白首席望了一眼,见他也是一脸的苍白,神态颓靡,口角有血迹,却也是在方才与尸蛊搏杀中受了伤,此刻一脸惊愕的望着半空中的九煞莲花。 金光打下,遍布石室,却见地上的丹红身上的伤势竟然在金光中缓缓的愈合了! 丹红惊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神色复杂的一扫杜浚和刺白首席两人,最后却还是来到刺白首席身侧,默然不语。 便在此刻,几声尖锐的叫声传来,却是三只尸蛊纷自从地上跳起,袭向半空的九煞莲花印。然而,就在同时,莲花印之上忽而有异象显现! 第七十一章 佛陀 三只尸蛊体态庞大,此刻一跃而起就好似三片乌云一般撞向半空中的九煞莲花印。 杜浚脸色阴晴,此刻那堵在石室出处的尸蛊已然跃起,趁此机会必定能够遁出洞穴,只是他若是离去,那九煞莲花印又当如何?况且,此刻杜浚并没有散功,隐约之间,还能感受到九煞莲花印与他之间还有一丝契机。 就在他稍微迟疑的时候,石室另一边的刺白首席忽而遁身而起,向石室出处而去,丹红稍作愕然,旋即匆忙的追上刺白首席,亦是向洞口处遁去。 杜浚见此,双目闪过一道不善的光彩,冷哼一声,环绕在他头顶之上的旗帜蓦然而动,一闪便来到了石室出处,凌空涨大数丈,电光火石间贴在了洞口上,将洞口封死,不但如此,其上的鬼头更是凝现而出,对着遁来的刺白首席鬼啸连连。 “好毒的心思!”刺白首席脸色一变,去势不减,祭出魂品法宝,其上的吼牛器灵幻化而出,牛嘴一张,便要爆吼。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就在吼牛器灵牛嘴刚刚张开的时候,却见半空中的莲花印上的金光忽而波动极快的波动了几下,下一眼,一个淡然的轮廓凝现而出! 佛,一尊枯瘦的佛,一尊残缺的佛! 这佛双眼紧闭,带着浓重的沧桑之气,这一刻,好似有厚重的佛唱唱响,接着,但见那佛陀探出仅剩的一条臂膀,对着撞来的尸蛊不分前后的拍出了三掌。 三只尸蛊一见这佛家老祖的虚幻之形,立刻惊恐的尖声锐叫起来,庞大的身躯在半空剧烈的扭动着,好似要闪躲一般,只是下一刻,佛掌拍来。 ‘砰砰砰。’ 三只尸蛊尖叫连连,纷自砰然摔倒在地上,具是落回了原本的所在之地,其中一只对着洞口重重的砸了过去,让遁向洞穴的刺白首席脸色大变,忙不迭的一收还未来得及发声的吼牛器灵,折身向后退去。 丹红脸色骇然,紧随在刺白首席之后。 杜浚更是在尸蛊落下的前一刻,将旗帜收回,悬飞在头顶之上。 “你这厮好歹毒的心思!”刺白首席,被杜浚坏了逃遁,顿回了原地,气急败坏的骂道。 他话语刚落下,便听身侧的丹红吃吃说道:“那是什么?” 刺白首席扭头,见丹红一脸呆滞,心下一突,顺着丹红的目光看去,入目的是杜浚的九煞莲花印,还有莲花印端坐的佛陀巨像! 杜浚不语,举目向莲花台上看去,此刻才骇然发现那凝现而出的瘦弱的佛陀!仅一眼,那佛陀恰在此刻砰然破碎,化作三道佛光,成锁链状,宛如奔雷一般向三只尸蛊伸延而去,不待尸蛊应变,三条佛光锁链顷刻间便将三只尸蛊缠绕锁住。 石室另一侧的刺白首席两人愣住了,先前那佛陀庄严的宝相好似刻在了心中,挥之不去,许久,许久,刺白首席喃喃道:“那是什么魔神?” 杜浚闻言,露出一个冷笑,举目一扫三只尸蛊,却见这三只尸蛊虽然被佛光锁链绑住,犹在尖叫连连的挣扎着,只是任它们如何挣扎,却也脱不出九煞莲花印的禁锢。 三只尸蛊见挣脱不掉,除了那只方才跌落在洞口处的尸蛊未动之外,剩余的两只任由佛光锁链缠绕在身上,纷自狰狞的向石室左右的杜浚和刺白首席而去,其上的触须更是遥遥探出。 尸蛊身上的佛光锁链,此刻却有甚长的余地,让三只尸蛊有了很大的游走的空间。 杜浚神情漠然,扫了一眼对他袭来尸蛊的身上的搜光铁链,目光一闪,立刻遁身向石室的墙角而去。另一边的刺白首席也是如此。 果然,就在杜浚退到墙角的时候,袭来的尸蛊身体蓦然一震,来势嘎然止住,却是身上的佛光铁链此刻被拉的笔直,尸蛊尖声嘶叫,触角遥遥探向杜浚,却只能达到杜浚面前三丈前! 尸蛊尖叫不止,愤然的后缩,然后奋力向前撞来,却依旧在原本停滞的地方被佛光铁链扯住了。石室的右角,刺白首席与丹红同样躲入了墙角处,追击他们的那只尸蛊却也是奋力挣扯起来。 两只尸蛊的挣扯,其力之大,便是一座山峰恐怕也能拉动,只是那半空中的九煞莲花印就依旧不动不摇,在石壁的金光投照之下,其上的第五片莲花叶居然有了凝实的迹象。 杜浚静默许久,见尸蛊当真是不能挣脱佛光锁链,这才收起了周身的法宝,望着那投射出佛光的石壁,暗道:“石壁之后到底是什么?竟能让九煞莲花印假其威势,凝现佛陀虚影!” 这时,一个迟疑轻喃的声音传入杜浚的耳畔:“你,放我下来吧。” 却是宫清在金光的照耀之下,伤势依然复原,只是见情势紧急危险,适才没有出声,此刻既然暂时安全了,便羞涩于被杜浚托在背上,这才说话。 杜浚苦笑,散了背上的元气,将宫清放了下来,扭身看去,却见她此刻面色红润,却是已无大碍。 两人相对无言。 静默许久,杜浚抬眼看去,却见追袭他的尸蛊已然退去,此刻卧居在棺材左边与墙壁之间,虎视眈眈的望着他。续而转头向石室的另一边看去,却见与刺白首席所在的墙角被那堵在洞穴处的尸蛊遮挡住了,不能看见那边的情景,只是隐约的传来丹红浑浊的喘息声。 他目光所及,但见三只尸蛊呈现‘品’字形,一只堵在洞穴处,另外两只此刻却是各自堵在石室左右墙角通往石壁夹道上,留于他的也只有墙角处的三丈之地。 宫清痴痴地望着杜浚,几行清泪流下,默然许久,她喃喃道:“你没死……你没死!” 杜浚望着石室的身影一窒,从方才宫清醒来,他便不敢去看少女,生死之前、都能坦然面对的他,此刻心中竟有了许些的逃避。 他转过身,望着泪如雨滴的少女,这一刻、他心中忽而生出将少女揽入怀中的冲动,只是这冲动刚刚浮现,一张俏丽的面容便紧随其后,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如此清晰,又如此陌生。 那陌生是源于多年的未见,那清晰却是心中久久不能熄灭的牵挂。 这张面容生生将杜浚心中的冲动掐灭! “郁香!”杜浚望着宫清清秀的面容,看着面前少女眼中的泪水,不禁露出一丝惨笑,这笑意中带着丝丝的无奈。 宫清咬着下唇,此刻在她的眼中好似只有杜浚一人,只是这痴情忽而化作一脸的怨厉,她轻声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此刻这少女只求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敷衍,只需一份从杜浚口中说出的安慰的言语! 杜浚张口欲说,他想将一路上几次想告知宫清的真相说出,但是这话刚到嘴边,便被来源于郁香的牵绊打的烟消云散,许久许久,他说:“我欠你的,以后会还!” 这话一出,便是杜浚自己都愣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如何能说出这等话来! 愣住了,宫清愣住了,就那么僵在哪里,不言、不语、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甚至连心跳都静默了。 “我会还你!” 这一句话说的好无情,好绝情,宛如一记重拳,狠狠的、带着说不尽的残忍打在了宫清的胸膛之上,让她之前一切的坚持化为虚无,让她忍不住踉跄几步,委顿在地上。 让她胸膛一缩,张口喷出一口热血,这是、她第几次为杜浚流血? “你还我?” 少女望着地面,轻声说道。 杜浚深深叹息,上前,探手欲要将少女扶起。 “别碰我!”少女声音凄厉:“你拿什么还我?” 杜浚收回探出的双手,仰头,闭眼,许久,沉声道:“你便是要杜某的性命,我也可送你。” 宫清惨笑,摇摇头,喃喃道:“性命,你的性命便能……” 她蓦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冲着杜浚厉声说道:“你便是将这天空给我摘下来,又能如何?” 话语中,她心神激荡之下,双眼变的无光,更是张口连连喷出几口鲜血。 这一刻,少女显得如此的孤独无助。 她蹒跚着,向尸蛊而去。 杜浚望着少女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忽而狠狠的甩甩头,好似要将脑海中郁香的面容抛掉一般,续而蓦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宫清。 任宫清如何的挣扎,杜浚的双臂却好似两座山岳一般,丝毫不动,就那么紧紧地抱着。 久久,宫清累了,她伏在杜浚的肩膀上,轻声问道:“为何要这么对我?” 杜浚沉默,许久他这般说:“你许我一世痴情,我还你遍地桃花!” 宫清笑了。 她笑了很久,柔声说道:“便是一片桃花,都比那高高的苍穹珍贵。” 不知道何时,两人坐到了地上,依旧相对无言,彼此却心中宁静温暖,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傻傻地看着情人,更幸福的事情呢? 宫清恢复平静之后,方才心情激荡之下,所造成的伤害,在佛光的照耀之下,已然痊愈。 只是,他们并没有发现,方才在宫清喷出的鲜血迸溅到棺材上的时候,从木盖上、那个被玄阴女儿打烂的窟窿中,飘逸出一股股黑色邪异的烟气。 这些烟气渺渺而上,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的飘逸到困住三只尸蛊的佛光锁链之上,竟然宛如热水寒冰一般,慢慢的将佛光锁链侵蚀! 第七十二章 初窥化意 (求收藏、求红票,求一切!!!) 棺材中的黑烟在无声无息的腐蚀着三只尸蛊身上的佛光锁链,待到杜浚察觉的时候,原本手臂的粗细的佛光锁链,已然只剩下一半粗细。 幸好的是,这时半空的九煞莲花印又分出三道佛光灌入三条铁链中,让三条锁链蓦然金光湛湛,恢复了初始的大小。 但这时,棺材中冒出的黑烟忽而浓密起来,比之先前更加快速的侵蚀佛光锁链,几息之间,便让锁链又化作拇指粗细。 半空中的九煞莲花印适时再次向三条锁链中灌入了浩荡的佛光,如此这般,棺材中的黑烟和九煞莲花印上的佛光对持起来。 杜浚面色冷淡,双眼却闪动,他不怕死,却不能连累宫清死在这里,看了一眼宫清,却见她一脸的沉静,目光如水的望着杜浚。 这少女封闭且孤傲,只是一旦有男子走入她的心中,点燃的那团火焰,却是怎么都熄灭不了的,偏执性情之下,眼中却只是装下了杜浚,便是生死都不放在心上。 这时,在石室的另一边,传来丹红的几声惊骇的叫声,续而是刺白首席故作镇定的呵斥之声,显然,这两人也发现了棺材中某处的诡异的黑烟。 “赤魔小友,你可能听见我说话?”刺白首席的声音从石室的另一侧传来。 杜浚冷哼一声,此刻三只尸蛊被杜浚九煞莲花印暂时禁锢,此种之下,刺白首席却是连称呼都变了。 “赤魔居士,如此被困在此地,也不是长久的办法,不如我们暂且联盟,你我二人一人抗下一只尸蛊,剩下的一只交给丹红、宫清二人如何?”石室一侧,刺白首席等了许久,也不闻杜浚回话,逐然自顾说道。 杜浚却依旧片言不发,一拍腰间的须弥袋,将参王从中取出,石室中此刻弥漫着九煞莲花印上的佛光,参王上的金光却可忽视不见。 “难道是死了……”石室一侧,传来丹红的喃呓之声。 杜浚冷哼一声,暗道:“这参王本来是想练成丹药,在于燕竹决战之前,助我修达巩基的,此刻却不得不用了。” “不过纵然是此刻服下,助我化意却足足有余了。”杜浚眼中精光一闪,将事情和宫清说了个明白,当即盘膝坐下,吐出一口元气将参王包裹在其中。 这参王手臂大小,还需元气炼化之后,才能纳入口中。其间杜浚不时掐出几个手诀,驱使元气炼化参王,如此足足过了约莫有一日的光景,参王方才炼化有成。 此刻的参王已然化为拳头大的一团,作水态,金光灿灿好似那花水的金子一般,其上有股股浓郁的生机弥漫开来。 杜浚不再迟疑,看了一眼乖巧站在身旁的宫清,张口将参王所化的液体纳入了口中,这参王入腹,却不散去,依旧凝成一股。 杜浚丹田中的元气漩涡蓦然而动,生出巨大的拉扯之力,直欲将参王所化的液体扯入丹田中。去不想,参王之水依旧停滞在杜浚的腹胃之中,只是飘逸出一丝丝的水汽被元气漩涡拉入的丹田中。 这些金丝一入丹田,砰然散开,却不是以往丹药所化的雾气状灵气,而是宛如薄薄的水汽一般,便是这毫不起眼的几丝水汽、其中所蕴含的滂湃灵气差点见杜浚的丹田撑爆。 杜浚眼中有金光闪现,他却是没有想到这参王说蕴含的灵气居然如此的浓厚,但他却没有慌张,丹田中的元气漩涡疯狂运转,将散布丹田的金色水汽吸纳一空。 在吸食了如此多的灵气之后,杜浚丹田中的元气漩涡越发的凝实,好似浓雾凝出的一般。续而,元气漩涡再次生出吸力,又从参王水团上拉扯下几丝金光进入丹田中。 如此,反复几次,杜浚丹田中的元气漩涡不再凝实,而是逐渐的涨大,足足反复了三十次,元气漩涡体积涨大到之前的一倍! “化意大圆满!”杜浚蓦然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身侧满脸担忧的宫清,报以微笑,续而闭上双眼,心中暗道:“如此,方可冲击化意小境。” “端是没有想到这参王不成丹的情况下,其效果依旧比一些入品的丹药还要好上数倍。” 化意,练气期最后一个境界,也是最神秘的一个境界,所谓化意小境,便是开阔修士的丹田,以元气滋养丹田,所需要的灵气庞大,转变的元气是越多越好。 练气期,其实就是在为巩基做准备,沉田生出元气,然后历经了入窍小境之后,修士的体内就好似开垦出了五条河床,而丹田便是五条河的源头,是五河汇聚之地。 四小境界中的凝气,不过是一个过渡,打熬元气的同时,让修士能够完全的掌控元气! 此刻,杜浚丹田中的元气漩涡怒然旋转起来,其威势之大,转动之间,竟隐隐有雷鸣般的声响传出。下一刻,原本灵光闪闪的丹田忽而黑暗了下来,就好似化作了一个深渊一般。 在这无比的黑暗中,只有那元气漩涡依稀可见,骨逆静立在漩涡之中。漩涡转动之间,其上凝聚的元气不是的飘逸而出,被周遭无尽的黑暗说吸纳。 这便是温养丹田,这个境界中,丹田化作深渊,无止尽的吸纳修士凝聚的元气,直到深渊饱和,丹田从黑暗中重新降临,不然,若是时间耽搁的太久,恐怕修士不但会被深渊将元气吸纳殆尽,便是生机也会被深渊所吸食。 修真一途,进可进,但是每走一步,每上一个境界,伴随而来的还有重重的危险与未知。这化意小境,便是修真之中,修士所遇到的第一个带有危险的境界。 不进则死! 这便是修真的残酷,这残酷不但来源于人心,更多的却是天道不许修真逆天,是以要无数的修行者损落在境界上。 此刻,杜浚的丹田虽然化作了深渊,但是这深渊并不稳固,且不说温养丹田,便是此刻,深渊之下,若是元气一旦不足,恐怕深渊崩析,修行之人含恨而亡。 刚刚迈入化意小境初期,丹田化作深渊,直待将深渊稳固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化意初期,而后需要时时温养深渊,直待深渊有光的那一刻,便是中期。 待到丹田朦胧可见之时,才到后期;丹田重新降临,便是大圆满的境界了。 杜浚有腹胃中的参王做依仗,丹田中的元气漩涡疯狂旋转,不待深渊自动吸收,便轰然将凝聚的元气散入了深渊中。 续而,又从腹胃中的参王之上拉扯下几丝的金光灌入漩涡中,让羸弱的漩涡疯狂壮大,然后再次漩涡外围的元气散入深渊中。 宫清站在杜浚的对面,但见杜浚身上金光闪现,复而又黑色的光彩亮出,两种颜色的光彩不是闪现交汇而出,却是一般人化意之时没有出现过的异状。 只是,她若是知道,杜浚此刻从凝气一跃进入了化意初期,又以疯狂的速度滋养深渊,却不知道又会如何感想了。 杜浚丹田中的元气漩涡却不是一般修士能够比拟的,纵然是旁人吞下参王,却也不能如此快的转化成元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杜浚身上两色交汇的闪耀越来越频繁,到了最后竟然有轰隆的雷声传来,此声一处,登时将三只尸蛊惊的尖叫不已,就连那棺材也是加剧了挥发黑色的烟雾。 只是,杜浚修为大进,那半空中的九煞莲花印却也是佛光暴涨,莫要忘了,这九煞莲花印其实就是杜浚的灵根所化! 杜浚身上传出的惊人声响,引的石室一侧的丹红震惊叫道:“他在做什么?” “闭嘴!”却是刺白首席叱喝一声,其目光闪动,暗道:“化意,他居然在冲击化意小境!只是我看他却九死一生,难以功成,只是我怕却不得不防……还要保全丹红的性命,不然势单力薄之下,在杜浚二人面前,毫无胜算可言。” 想到此处,他一拍腰间的须弥袋,拿出一件阳品上阶法宝来,交给丹红,望着大喜过望的丹红,淡然说道:“暂时赐予你,且祭炼去吧。” 丹红惊喜的握着手中的法宝,当即盘膝坐下,开始祭炼。 这一边,杜浚身上雷鸣大作,其上的金光和黑光闪耀之下,好似黑夜中的惊雷一般,正待这时,宫清分明看到了杜浚面色一变。 在杜浚丹田中,深渊已然稳固,他粗略的计算了一下,稳固深渊所用的灵气居然是前三个境界所需灵气的叠加之数! 即便是如此,他腹胃中的参王却是百息中、也就损耗了一息而已。 “既然参王蕴含如此磅礴的灵气生机,我却是一鼓作气的冲到化意大圆满才好。”杜浚想到这里,当即驱使丹田中的元气漩涡更加疯狂的旋转,吸收参王上的灵气。 却不想,就在此刻,参王上忽而金光大作,金光中,那一团金水扭动之间,竟然长出手脚,成人型的轮廓! 杜浚脸色一变,当即按下丹田中的漩涡,此刻深渊已然稳固,不再吸纳参王倒也无妨了,况且这漩涡无时无刻不再自行运转,带动周遭灵气入内,恰好可以和深渊自行的吸纳持平。 在他刚刚按下漩涡之时,却见腹胃中的参王竟然化为了一个孩童摸样的小人,金光灿灿,好似那佛陀一般。 小人一出,登时无声的咆哮几声,身体一动,循着杜浚的经脉、直直的撞向了他的丹田! 杜浚的丹田深渊方才稳固,若是别着小人一撞之下,恐怕有崩析的危险! 第七十三章 棺材里的东西 小人来势好不迅速,眨眼间便临近杜浚的丹田了。 杜浚此刻并未巩基,未曾开启七窍,不得神念,虽然能内息,却不能掌控体内的诸多变化,此刻见小人来势汹汹,无奈之下,只好驱使着丹田中的元气阻拦小人。 但其结果却并不如人意,所有纠结而出的元气莫不是在小人挥手之间崩散。这小人本是参王历经千年产生的一丝灵念,就宛如凡尘传说中,可以化身为小孩的人参。 只是凡尘中大多是道听途说罢了,这人参产生灵智和年岁无关,乃需一个并天地之气的契机,这契机极为难得,便是谨慎如杜浚,也未曾想到参王居然产生了灵智。 此刻参王不甘被杜浚炼化,是以要撞破杜浚的丹田,也好趁着杜浚爆体之时,逃遁而出。 眼下情况危急,杜浚久经杀劫,心中却还是一片淡然,就在小人堪堪踏入丹田的那一刻,杜浚丹田中的元气漩涡蓦然而动,化为一掌,狠狠的将小人从丹田中拍了出去。 小人被元气手掌拍的跌了一个跟头,旋即便见那元气手掌追来,迅捷的又是一掌拍在了它的身上。如此几次之后,元气手掌虽然将小人拍的步步后退,却也越发的暗淡了。 一时间杜浚身体中‘砰砰’的拍击之声不断,端是将一旁的宫清吓的不轻,面色紧张担忧的望着杜浚,只是苦于没有帮助杜浚的办法。 杜浚体内元气手掌不知道拍下几次,最终砰然崩散,化作淡淡的元气,重归杜浚的丹田中,旋即一敛,恢复了漩涡之态,只是其上却也暗淡了不少。 小人一旦脱离了元气手掌的威逼,立刻翻身而起,再次冲向杜浚的丹田中,此刻杜浚当真是江郎才尽,纵然他有众多的法宝,却不能入体,而丹田中的元气却又不足以再次凝聚出一个手掌。 ‘轰!’小人一头撞在丹田深渊之上,其撞击声宛如雷鸣一般,巨大的气力更是让杜浚的丹田深渊中的黑暗搅动不已,好似随时都会崩析。 遭此重击,盘膝的杜浚闷哼一声,胸膛一阵鼓动,旋即口角有血迹流下,顿时让宫清不知所措,惊慌的看着杜浚。 此刻,小人蓦然后退,稍作势,续而再次狠狠的撞向杜浚的丹田深渊,就在它堪堪撞在丹田深渊上的时候,却见那幽深的深渊中的黑色恍然了一下,好似依稀传出了几声鬼啸。 紧接着,一个黑色鬼气凝聚而成的手掌蓦然从深渊深处遥遥拍来,几乎就在小人撞在丹田深渊上的前一刻,一下将小人拍了出去。 这手掌不比方才杜浚元气所凝聚的手掌,威势之大,一掌拍出,却是让小人挣扎良久也未爬起身来,待它缓过神来,面目狰狞的再次扑向丹田深渊的时候,在深渊深处忽而有一片阴森的鬼气弥漫而出,转眼间凝聚在一起,成一人形轮廓,竟然是许久未曾露面的书生。 书生一出,二话不说,立刻抬手凝出一个鬼气手掌,再次将小人拍飞出去,续而双手急速掐出一个个魂术法决,在小人飞落之际,一双鬼手蓦然向前一推,缭绕在手旁的鬼气化作一个猪笼,将小人禁锢在其中。 杜浚内息之下,可见书生面容,此刻不禁在心中问道:“鬼老,你是何时遁入了我丹田之中的?” 书生稍作静默,徐徐说道:“现今你所在的地方,让我感到恐惧,感到若是不躲入你的丹田之中,随时都会魂飞魄散。” 一顿,又道:“如今你深渊已出,距离巩基也不远了,只是悟则达,不透则宛如天虹壕沟一般不可触摸。” 杜浚张口欲说,却见书生抓过困住小人的猪笼,向深渊深处而去,当下不禁问道:“你何时出来,回到幻将中?” “你丹田重降深渊之时,便是我出来之日。”书生头也不回的说道,顷刻间消失在深渊深处,许久,深渊无尽的黑暗中,传来它的一声话语:“这参王我暂且为你封印,若有需要,可在心中呼唤我一声便可,只是参王中所蕴含的灵气乃是巩基期所用,所以若非生死攸关,莫用。” 杜浚暗自叹息一声,收了功法,长身而起,还未站定,便听到宫清惊喜的话语:“你没事了?” 杜浚报以微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觉得丹田深渊忽而一动,下一刻,一股阴森昏暗之气从中宣泄而出,通透他的身躯,宛如万顷浩水一般,转瞬间便充斥了整个石室。 依稀,有几声鬼啸声掺杂在其中。 “你真的达到了化意小境!”宫清惊喜莫名的说道。 石室另一侧,杜浚身上的阴森之气从此地碾压而过,端是将丹红的惊的许久说不话来,憋了片刻,失声大叫:“化意深渊,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居然真的达到了化意小境!” 一旁的刺白首席也是一脸的震惊,喃喃道:“此人,天骄也。” 就在这时,石室中充斥的金光忽而暴涨,刺眼,却是半空的九煞莲花印在杜浚气息弥漫之下,佛光大盛,这九煞莲花印本就是杜浚灵根所化,此刻杜浚修为大进之下,莲花印之上的第五叶再次凝实了几分。 莲花印乃是是佛宗灵器,乃用自身佛气祭炼莲花所生,共七品,一叶一品,不可提升品阶,此刻杜浚的九煞莲花印已然开出第五叶,假以时日,花开七叶之后,却又有何等的变化? 杜浚并不相信九煞莲花印花开七叶便是极限,既然已复活生长,或许还能结出莲子。 这时,九煞莲花印所动,引得石壁之后的金光大涨,不但投照在九煞莲花印上的那道佛光暴涨数倍,更是再次投出一道佛光,腾空一丈,续而一转,打在了棺材盖上的那个窟窿之上。 仿若是受到了佛光所逼,窟窿中的黑色烟雾登时浓密起来,凝聚在半空却不再散去,片刻之后,竟然凝出一个类人的轮廓来,只是细眼看去,这轮廓头顶之上生有一个大大的犄角,手臂狭长,仔细看,可见那长到弯曲的指甲。 更为骇人的是,这轮廓的臀部居然生有一条丈许的尾巴! “邪魔!”宫清一见棺材上的轮廓,登时惊声说道。 杜浚眉头一蹙,先前旁人说他是邪魔之时,却也只是以为邪魔不过是一个统称而已,却不想世间竟然真的有邪魔存在。 石室另一侧,丹红惊恐的话语传来:“这竟然是一尊魔尊,却不知道是魔宗供养的那一尊!” 杜浚闻言心中一动,暗道:“这魔宗之人,好似对这邪魔又敬又怕,却不知道这邪魔到底有何缘由。” 一旁的宫清见他脸色惑然,逐然说道:“邪魔那是魔宗共主,据说有十万八千尊,尊尊不同,神态各异,体态繁多,眼下这尊却不过是邪魔的一缕念想而已。” 此刻,那邪魔已然凝成,抬手一挥,便破了打来的佛光,蓦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这叫声中,其下的巨大棺材砰然崩塌,木屑飞溅。 杜浚举目看去,却见在棺材的木屑中,此刻竟然躺着一具庞大的干尸,这干尸有三丈长,纵然是此刻已然干瘪收缩,却依然可见它宽大的身躯。 看这尸骸的体态,和那黑烟凝出的邪魔一般无二,竟然是邪魔的本体肉身!而那黑烟便是中尸骸的口中飘逸而出的。 而在尸骸之上,竟然爬满了白花花的尸蛊,密密麻麻的宛如蚂蚁一般蠕动。 几乎就在棺材崩塌的同时,石壁之后忽而传来几声佛唱,续而有五道金光打来,分别照射在尸骸的四肢以及头颅之上。 尸骸稍微触及佛光,便‘嗤嗤’作响,不断被佛光消融,散发着一股让人作恶的腥臭。 半空中的邪魔却对尸骸肉身的融化毫不在意,它不过是邪魔本尊的一丝残念,这邪魔身死之时,便是七魂六魄都被打散了,不能轮回。 此刻,黑烟凝聚的邪魔尖叫一声,张口一吸,将尸骸身上所有的尸蛊纳入体内,整个身躯登时掀起了一团黑色烟雾的火焰,却又是凝实了不少。 却在此刻,九煞莲花印之上忽而佛光一脸,其上竟然凝聚出了一个丈许金刚!金刚一现,登时宣泄出一股骇人的威势,双眼爆瞪下方的邪魔,蓦然抬手对着邪魔拍出一掌。 这一掌,拇指和无名指弯曲交头,其他三根手指自然弯曲,乃佛家至高手印! 一息,金刚拍出的手掌之前,有一个佛光凝聚的手印浮现,这手印一出,九煞莲花印上的金光登时砰然崩散,化为漫天的佛光融入手印中。 手印佛光大涨,遽然而动,狠狠的拍向邪魔! 邪魔见手印拍来,尖叫连连,双手挥动之间,黑色的煞气缭绕,化为漫天的黑气涌向手印。却只是一息,手印便穿过了黑烟,虽然被黑烟侵蚀的暗淡了许些,依旧来势不减,狠狠的印在了邪魔的胸膛之上。 一掌将邪魔拍飞出去,身上更是有大片大片的黑雾崩散,惊的邪魔怪叫不已,只是胸膛之上的手印却不散去,依旧定在它的胸膛之上,好似要破入它的身躯中一般。 邪魔大骇,忽而张口对着三只万年尸蛊一吸,先前这邪魔一出,三只万年尸蛊便好似遇到了天敌一般,匍匐在地上,不敢稍动,此刻在邪魔的一吸之下,庞大的身躯登时无限缩小,化为寻常大小的尸蛊,被邪魔纳入口中。 吞噬了三只万年尸蛊之后,邪魔周身的黑色妖煞之气蓦然暴涨,便是它整个身躯也在眨眼间化为三丈大小,一时间凶焰滔天。 于此同时,印在邪魔胸膛上的佛家手印却亦是佛气浩然,狠狠向前一推,镶入了邪魔的胸膛三寸,让邪魔在一阵哀嚎之中,三丈大小的身躯上黑雾成片的奔溃。 少顷之后,邪魔已然化为了常人大小,且周身的黑煞之气还在不停的崩溃,怕是用不了一息,便要崩散了,却在此刻,邪魔蓦然不甘的尖叫一声,闪身来到了昏迷中的玄阴掌门女儿的之上。 邪魔毫不停息,身体化为数道黑气,循着少女的口鼻,钻入了少女的体内。 (幸好不算太晚,这感冒发烧,外加误删的,着实把小冷折腾的不轻快,大家看着小冷努力的份上,扔两张红票,随便收藏一下吧。) 第七十四章 石壁之后 (求收藏!!!!!! 求收藏!!!!! 收藏砸来!!!!!!) 随着邪魔的钻入,原本昏迷在地上的女子蓦然身体僵挺的直直站了起来,呆滞的脸颊上不时的抖动着,额头之上有道道宛如蚯蚓一般的黑线纠结。 “附体!”刺白首席见状,惊声说道。 此刻,没有了尸蛊的遮掩,杜浚望去,已然清晰看见丹红,双眼中不禁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机,他天生九煞,无论平素中的他是如何处事,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隐藏着许些的暴虐。 在魔宗的数年来,更让他平添了几分的凶历,与有仇必报的性情。 这时,那少女忽而张口历叫一声,声响中那隐然非常暗淡的佛家手印从她口中飞出。这佛家讲究杀身成仁,不愿多造杀孽,是以在邪魔附入少女身体中之后,那佛家手印纵然想诛杀它,也是无从下手。 手印羸弱,却不散去,而是遁上半空,环绕在九煞莲花印之旁。 少女吐出手印之后,蓦然睁开双眼,但见她原本呆滞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恶毒的意味,一扫石室中的数人,蓦然向刺白首席冲去。 刺白首席脸色一变,纵然此刻只是邪魔的一丝残念,且被佛家手印打的十息不足一息,但也不是他能够抵挡的,当即,毫不迟疑的纵身想石室出处而去。 却不想,杜浚蓦然而动,在刺白首席之前便来到了洞口处,祭出红缨长枪,枪头直指刺白首席身后的邪魔少女,同时口中说道:“洞穴通往山峰裂痕的地方此刻已然坍塌,逃也无望,不如一战,或有一线生机!” 刺白首席一怔,目光闪动了几下,来势不减中祭出魂魄法宝,凝出器灵,对着杜浚叫道:“帮我拦住它!” “好!”杜浚手持长枪霍然上前,递抢从刺白首席肩膀上绕过,直刺追来的邪魔少女。 此刻,杜浚有九煞莲花印的牵挂,不能逃遁,刺白首席逃遁与否,他势必要与邪魔少女一战,而有他在此拖延住邪魔少女,刺白首席便是继续逃遁,也不会傻到去偷袭杜浚。 所以,杜浚才会毫不犹豫的挺枪上前! 邪魔少女呼历一声,速度丝毫不减,抬手在刺来的枪头上一拍,好似极为随意,却让杜浚感到一股大力沿着手中的长枪传来,身躯一震,忍不住便是喷出一口鲜血。 “给我停下!”杜浚丝毫不退,松开长枪,祭出旗帜抓在双手,双臂一展,将旗帜展开,凝现出鬼头。鬼头一出,立刻鬼啸一声,一头撞向近身而来的邪魔少女。 就在此刻,杜浚的身后忽有一声宛如惊雷般的吼声传来,这吼声对杜浚无妨,却让邪魔少女的身影有了那么稍微的一窒。 这为不可查的一窒,足以! 杜浚目光一闪,弹身而上,凌空将红缨长枪摄于手中,狠狠的刺向邪魔少女,同时,另只手在腰间的须弥袋上一拍,取出十数件残宝抛向邪魔少女。 邪魔少女接连遭到阻拦,此刻更是被吼牛兽叫声震的身形一窒,让杜浚有了喘息的时机,它不仅大为愤然,张口发出一声凶历的嚎叫,伸手凌空对着杜浚狠狠一拍! 瞬间,一个偌大的虚幻的黑色手掌脱离了它的手掌,一举将撞来的鬼头拍到一旁,续而对着杜浚狠狠拍去,速度之快,让杜浚来不及应变,便拍在了杜浚身上。 ‘砰’的一声,杜浚但觉手掌拍在胸膛,好似被一座山峰撞到了一般,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被打落出去,落向刺白首席。 “破!”杜浚甩落之中,蓦然大喝一声。 “轰轰轰。”一声接一声的残宝炸破之声传出,回荡在石室中,轰轰隆隆中让人双耳失聪。更是让一旁已经被邪魔吓傻的丹红下意识的捂住了双耳。 宫清一见杜浚被击飞,立刻便要纵身前来,却被杜浚喝住了。此刻杜浚探手在凌空在地上一拍,稳稳的落在了刺白首席的身侧。 石室中轰隆不断,巨响中,十数道宛如水柱的残宝本命之气蒸腾而上,纠结在一切,凝成一股,宛若苍龙,狠狠的撞向了袭来的邪魔少女。 邪魔少女身形不得不稍顿,双手探出,黑色的煞气挥舞,狠狠的迎向了袭来的众多的残宝本命之气。 ‘轰----!’又是一声巨响,在这巨响之中,所有人的双耳莫不是遽然的宛如针扎的一痛。 石室中更是嗡鸣作响,被这巨响震的碎屑飞溅,透过迸射的石屑,一息可见邪魔少女此刻双手煞气舞动,堪堪抵御住了众多残宝的本命之气。 刺白首席冷哼一声,探手在身侧的吼牛器灵上一拍,让吼牛兽的叫声蓦然一窒,旋即牛嘴一张,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堆积在它的胸膛之间,越积越多。 少顷,吼牛器灵的胸膛上已然鼓起了一个大包,但见它蓦然张口,却无声传出,只是可见它周遭十丈之内的虚空荡起了层层波纹。 一息,吼牛器灵蓦然张口一吸,竟将周身的波纹悉数纳入了口中,复而再次张口,却是吐出了一个硕大入斗的扭头,狠狠的撞向邪魔少女。 这牛头透明,乃是众多的虚空波纹构建而成的,转瞬之间,便已然临近邪魔少女。邪魔少女呼啸一声,分出一手,探爪凌空抓向袭来的牛头。 只是它这一分神,却让原本和它僵持不下的众多残宝本命之气生生向它推进了一尺。 而袭来的牛头在邪魔少女一抓之下,砰然破碎,其碎屑竟然是无数的声音引起的空虚波纹,这些零碎的波纹齐齐砸在了邪魔少女身上。 ‘轰’的一声,众多的波纹炸开,却在此刻,又是一声轰隆之声传出,却是众多的残宝本命之气趁机亦是砸在了邪魔少女身上。 两击之下,掀起了漫天的尘土,将少女遮掩在其中,不能看清其中景致。 丹红一直站在旁边,此刻蓦然而动,向石壁之后遁去。 杜浚冷哼一声,提枪便要追上,不想他身侧的刺白首席也是忽而拧身而上,拦在了他的面前,对着丹红叫道:“快去将石壁后的异宝取来。” 杜浚脸色阴沉,提枪刺向刺白首席,口中对着宫清叫道:“拦住他!” 宫清闻言,立刻拧身而上,祭出法宝,唤出神通,凝成风刀,撞向丹红。丹红喝骂一声,祭出刺白首席给他的阳品上阶法宝,和宫清战到了一块。 怎奈,宫清法宝不如人,修为较之丹红又有所不及,不出几息便已然落了下风,情况堪忧。 一旁。 刺白首席见杜浚一枪刺来,神色不变,一拍身前的吼牛兽,却又吐出一个牛头袭向杜浚。却在此刻,石室中,那邪魔少女忽而从尘土中一举冲出,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几乎就在同时,杜浚与刺白首席两人同时调转矛头,纷自将攻击袭向从来的少女,那波纹凝成的扭头当前,杜浚凝出长枪中的苍天大手紧随其后。 邪魔少女怪叫连连,探手对着袭来的牛头一抓,这一次却没有将牛头抓爆,反而凝出了几股煞气,将牛头禁锢在其中,旋即纵身而去,探手成掌,以血肉之躯迎向了拍来的苍天大手。 苍天大手上的一个手指,甚至都比邪魔少女的身躯还要大,但却被邪魔少女一掌硬生生的拍散了,化作漫天血红的光芒,融入了长枪中。 杜浚一愣,自从得到长枪以来,大小战之下,那启灵手掌却还是没有被人拍散过,此刻但觉手中的长枪颤动几下,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损伤。 这长枪追随他甚久,此刻受到如此大的损伤,登时让杜浚面色不善,将长枪收入了须弥袋中,复而唤来旗帜、两将,探手却又从须弥袋中取出了丹红的那枚玉佩! 邪魔少女在半空拍散苍天大手之后,毫不停息,凌空向杜浚二人而来,来势之中,蓦然张口吐出几股煞气,这煞气一出,少顷化为几只狰狞的小邪魔,锐叫连连的先行冲了过来。 杜浚一把扯过旗帜,凝出鬼头,作势便要迎向邪魔少女,却在此刻耳畔传来宫清的一声压抑的痛呼,看去,却见宫清已然在丹红的攻势之下可是不支。 这让杜浚更为焦急,纵身而去,面目狰狞,好似要与邪魔少女背水一战,却不想就在鬼头堪堪临近几只小邪魔的时候,他在半空中的身躯忽而一折,却是急速的错过天魔少女,向丹红而去。 他这一躲,登时将观望的刺白首席暴露在了邪魔少女的攻势之下! 刺白首席先前见杜浚不惧生死的抗住了邪魔少女的多半攻势,心中倒还若有若无的讥讽杜浚鲁莽贸然,哪曾想此刻却被杜浚拽到了坑里。 这一刻,刺白首席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眼见杜浚向丹红而去,气势汹汹,恐怕容不下丹红多活一刻,若是丹红身死,他孤单一人面对杜浚两人却是在气势上便落了下风。 而此刻虽然有心阻拦杜浚,怎奈邪魔少女的攻势依然降临! 眼下生死之下,刺白首席哪里还来得及顾及丹红,当即一拍吼牛兽,让其不惜消耗本命之气,接连吐出三个扭头,续而又是祭出了一件近战器灵的阳品法宝迎上邪魔少女,且双手迅速的掐动法决。 杜浚眼见宫清受伤,怒火燃起,遁向丹红的同时,探手抓住了杀将的下颚,高高扬起,凌空遥遥对着丹红,带着滔天的杀机,其姿态好似要将丹红生生砸死一般。 与宫清纠缠的丹红见状面色巨变,驱使法宝狠狠的袭向宫清,也不看结果,纵身向石壁之后逃去。 仅差一息,杜浚却还是慢上了一拍,让丹红逃入了石壁之后,却犹自不放弃,看了宫清一眼,见她无性命之忧,当即脚踏幻将,手持杀将,旗帜护在身前,向石壁之后追去。 就在他堪堪来到石壁前的时候,双眼蓦然一亮,刺眼,却是石壁之后金光大作,整个石壁更是在震动中,崩塌了少许。 石壁之后,丹红惊呼不断,声调在惊骇之下,变的无比的怪异,好似他此刻看到的事物,比那魔宗尊魔的邪魔更加诡异。 杜浚去势稍顿,但见石壁投照在九煞莲花印上的佛光蓦然敛去,没有了佛光的投射,九煞莲花印遽然而动,向杜浚而来,途中化为指甲大小,被杜浚张口纳入了口中。 “赤魔居士,我等既然暂且联手,却还请帮我一把。”刺白首席焦躁的声音传来。 杜浚看去,却见他此刻在邪魔少女的攻势之下,已然隐隐被逼入了绝境中,望着刺白首席不忿的神情,他冷峻一笑,道:“此时,首席还不拿出保命之术?” 一句话刚说完,杜浚但觉眼前有一道金光一闪,抬头看去,却见有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从石壁之后飞遁而出,紧接着,依旧惊魂未定的丹红飞身从石壁之后遁出,直追此物而去。 而石壁之后,佛光却越的强烈,好似有什么东西直欲破出一般。 “这居然是……”待杜浚看清物件的面目之后,脸色遽然大变,二话不说,立刻纵身而起,踏着幻将,向那飞遁中的物件追去。 第七十五章 挡我者死 符宝! 这物件居然是道家的符宝! 中原有三绝,一乃佛家莲花印,二乃五行宗的天地灵粹,剩下的便是这道家的符宝之术了。据说这符宝乃是取异兽之皮,将异兽全身精华灌入其中,再刻上道纹,才成符宝。 与佛家莲花印相仿,佛宝亦有七个品阶,乃:阴符、阳符、斗星、造化、纹金、化龙、金刚。每一品阶的符宝威力不同,神通也迥然不同。 只是可惜这种灵器一旦炼制出来,便不能再提升品阶,更没有器灵! 那是一个四方的玉盒,上好的血玉雕琢而成,有半尺大小,透过玉璧可以依稀看到其中装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件。这长条状的约莫有手掌长,三指宽,其上透着丝丝的阴森之气。 正是这佛光都难以遮掩的阴森之气,引起了杜浚的注意,才让他细眼看到了躺在玉盒中的符宝! 杜浚自幼在中原长大,更是生在道家,对着符宝却是无比的熟悉,虽然此刻隔着玉盒不能将其中的符宝看的清晰,他却还是一眼便认出,玉盒中的赫然是一个张阴符! 玉盒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眨眼间便来到了石室中间,复而在石室中漫无目的的遁飞。追在其后的丹红一见杜浚追来,登时大惊,顾不得玉盒,便立刻纵身躲到了一旁。 杜浚瞄了他一眼,去势不改,对着遁飞的玉盒凌空一抓,丹红早晚都跑不掉,眼下却还是需要将符宝抢在手中。 ‘轰隆’,杜浚手掌之上凝出股股轰然冲向遁飞的玉盒,却被玉盒上的佛光刺破,只是玉盒被元气一冲,遁势不禁一缓,便在此刻,杜浚一闪而上,探手将玉盒拿在了手中。 一旁。 刺白首席此刻已然被邪魔少女逼入了绝境之中,其魂品法宝更是残破不堪,便是那吼牛器灵也是神态颓靡,此刻,刺白首席打出几个法术,堪堪抵住邪魔少女的攻势,脸色一肃,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红色的剪纸! 好似这几张剪纸特别的珍贵,刺白首席拿出之后,分明要使用,却忍不住心疼的一顿,他手上这一顿,却见邪魔少女呼啸几声,蓦然折身冲向半空中的杜浚。 杜浚见邪魔少女袭来,目光一闪,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玉盒抛给刺白首席,口中叫道:“首席接住了。” 刺白首席一愣,见宝物飞来,下意识的便要去接,却忽然之间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急忙收回探出的手掌,闪躲到了一旁,耳旁传来几声尖锐的叫声,他抬头一看,却是那邪魔少女已然循着玉盒向他袭来。 杜浚见状,身体一闪,忽而向躲在一旁的丹红袭去。丹红大骇,纵身闪躲,杜浚不饶,紧追在其后,祭出旗帜,凝出鬼头,便要吞噬向丹红。 却在此刻,杜浚眼角余光中忽而有一道佛光而来,定眼一看,却是那玉盒又被刺白首席抛了回来,未曾多想,便觉的身后凶煞之气袭来,端是那邪魔少女追随玉盒杀来了。 杜浚面色不变,霍然回神,旗帜一展,鬼头呼啸的撞向了邪魔少女。 邪魔少女来势不减,竟然探手将抓住了鬼头上犄角,双眼紧紧的盯着遁飞的玉盒,带着滔天的怨恨,另一只狠狠的拍在了玉盒之上。 ‘啪’的一声,玉盒在邪魔少女一拍之下,其上的佛光大作,佛光中,玉盒忽而打开,那阴符从中遁出,环绕在石室中,而玉盒却也不跌落,亦是遁飞而去。 此刻鬼头被邪魔少女抓在手中,吃痛之下,连连鬼啸,杜浚面色阴沉,探手拿过丹红的玉佩,毫不迟疑的一把捏碎了! ‘轰’,石室中好似响起了一阵无声的巨响,这巨响好似来自灵魂一般,让人惧怕。 于此同时,在杜浚的头顶之上,一抹血红突兀显现出来,不待这血红吸纳他的生机,杜浚便冷哼一声,丹田中九煞莲花印上的第五叶蓦然崩溃,化作浩水一般的生机涌入血光之中。 只一息,血光无限涨大,刺眼,再看之时,一条十丈长的血河赫然出现在了杜浚的头顶之上。 血河一出,杜浚登时将和它的联系斩断,双手一挥,血河中无数小儿怪叫而出,却不是袭向邪魔少女,而是纷纷袭向刺白首席,其中更有几只呼啸着冲向了丹红。 “我要一战你们所有人!”杜浚声音冷漠,手上毫不停息,掐出几个烙印打入旗帜中,登时让被邪魔少女抓在手中的鬼头气势大涨,鬼啸连连。 “鬼头神通!”杜浚轻喝一声,同时祭出幻将,化为一蓬,护在了宫清身前。 被邪魔少女抓在手中的鬼头蓦然鬼啸一声,大嘴一张,其中的五颗獠牙脱落,遁到半空,破碎,环绕在飞遁中的邪魔少女周遭。 轰隆之声不绝的从鬼头獠牙碎片中传出,无数的碎片在这一刻,挥发出朦胧的光彩,互相辉映,一股夺尽天下之势的气势轰隆而显。 这气势中,那人影还未现,便让邪魔少女脸色恐慌,续而遁势一停,面色一肃,望着环绕在周身的滔天的威压,暗自积累煞气,等待这阵法的最后一搏! 同时,血河中的众多小儿纷自临近刺白首席,让刺白首席色变之下,不再心痛手中的剪纸,张口喷出一股精血打在剪纸上,但见剪纸血光浓厚,忽而挣脱了刺白首席的手掌,悬浮在半空。 不多时,一沓剪纸忽而一分,竟有三十几张,其形态各异,有异兽,有精怪,更有魂魄状的简直,此刻眼见众多小儿就要冲来,刺白首席立刻又是一口精血喷出,散布在中多剪纸之上。 石室中好似恍惚了一下,下一刻,三十几张剪纸忽而膨胀起来,眨眼见竟然化为了各自形态的真实存在!三十几只剪纸幻化的异兽精怪等,不待刺白首席如何作势,便纷自迎向了袭来的众多小儿。 杜浚却不理会,祭出杀将,纵身向一旁的丹红而去。原本几只小儿之下,丹红应对起来便已然捉襟见肘了,此刻一件杜浚遁来,简直快要吓破了胆子,却被几个小儿纠缠不能闪躲。 杜浚凌空祭出红缨长枪,再次凝出大手,虽然威势不比之前,却依旧不是丹红能够抵御的。大手一出,登时带着说不尽的威压抓向丹红。 这一抓若是抓实了,恐怕丹红立刻命葬黄泉。 丹红大骇,直欲闪躲,却被几只小儿死死的纠缠困在原地,就在这生死一刻之际,蓦然有一声牛吼传来,化作虚空波纹的牛头,将红缨长枪上的大手一下震偏了出去。 ‘轰’,大手拍在了地上,将青砖拍出了层层的龟裂。 杜浚收身,转头,却见刺白首席不知何时遁身而来,撇下和众多小儿纠缠不休的一干剪纸幻化的精怪异兽。 丹红暂且生还,却又陷入了数只小儿的困境中,却在此刻刺白首席的一拍身侧的吼牛器灵,一声牛吼,竟然将数只小儿震退数丈,续而吼牛器灵遽然而动,临近几只小儿,纠缠起来。 不待丹红道谢,刺白首席便急急说道:“石壁之后,可还有什么宝物,你去给我取来!” 丹红当即不敢迟疑,纵身向石壁而去。 杜浚冷笑一声,拧身追去,却听刺白首席叫道:“给我回来!”一句话语中,杜浚但觉身后传来一阵阴寒之气,竟然堪比那邪魔! 此刻,一直观望的宫清片言不发,遽然而上,毫不畏惧的拦在了丹红之前,祭出法宝,乒乒乓乓的却又与丹红战到了一块。 阴森之气扑来,杜浚霍然转身,却见刺白首席此刻面色严肃,探手从怀中又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剪纸,看其状态居然是一只厉鬼! 就在这时,却听宫清惊叫一声,杜浚抽空看去,却见并非是宫清不敌,而是无意间之下,丹红的上衣破碎,**的上身,让宫清羞于看望,却被丹红一记法术打在了胸膛之上。 红色的血液长吐! “这究竟是什么伪神通!”杜浚心中大为急躁,手中的幻将化作一柄宽越的大剑,纵身而上,怒然斩向刺白首席。 刺白首席无视斩来的长剑,阴森一笑,甩手将手中的剪纸抛到了半空,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打在其上,剪纸黑光大盛,在长剑斩来的前一刻,化作一只三丈厉鬼,一把将长剑托住了! “你找死!”杜浚神色阴沉至极,探手抓向头顶之上的血河,血河有咆哮传来,瞬间化为一个鲜血凝成的巨大手掌,血煞凶天的拍向了厉鬼。 杜浚却看也不看其结果,转而带着好似能将苍天刺破的凶气扑向丹红,却见此刻宫清勉强稳住了身形,丹红竟然撕破下身的衣衫,露出白色的裹身内衣。 “杀!”久未动怒的杜浚此刻身上霍然有一股凶虐之气轰隆宣泄而出,能燎原! 一个字刚落,但闻‘轰隆’一声,血河手掌一举将厉鬼拍碎,重新化为冥川血河。刺白首席怒吼一声,却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紫色的简直,看其形态,居然是一尊邪魔! 剪纸一出,登时自行吸纳了刺白首席大半的生机,凌空化为一只邪魔,狠狠的撞向杜浚! 这一刻,杜浚端是被刺白首席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消磨掉了所有的耐心,又见宫清性命堪忧,怒火之下,元气鼓动,长发砰然散开,在其双肩之上、漫天飞舞。 “挡我者死!”杜浚怒望刺白首席一眼,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之上的第四叶蓦然崩析一半,化作浩然的生机,虚空灌入血河之中。 血河先前拍碎厉鬼已然有些暗淡,此刻被这无尽的生机注入,其上的血煞之气暴涨三十丈! (鼻子不通气,脑袋沉闷,好难受啊啊啊啊!!!!还不感吃药,吃饭犯困,这章写下来,抽了一包烟,浓茶灌了一肚子……手里还有红票的道友,给丢两张啊。另外求收藏。) 第七十六章 逆我者、杀! 石室中,血河血煞暴涨,正在此刻,别处有轰隆之声传来,却是鬼头獠牙布下的阵法之中光芒大盛,虚空好似荡漾起来,一条三丈人影自那虚空中一步踏出! 一身长衫袭身,这人影带着滔天威压而来,稍作静默,淡然而不屑的对着被困在阵法中的邪魔少女探手一指! 这一指之下,石室震荡,威压逼人。这一指好不缓慢,宛如山岳压下。 邪魔少女双脚蓦然离地,遁入半空,探臂一指,周身的黑煞之气循着手臂蜿蜒而上,在邪魔少女之前,凭空凝聚出一根巨大的手指,和那破虚而来的虚幻之人伸出的手指撞在了一起。 ‘轰----!’一声巨响荡漾在石室中,好似那滚滚浩水一般,由鬼头獠牙所步的阵法中传出,回荡之间,经久不惜! 虚幻之人伸出的手指微微一窒,旋即向下按去,一路所过,邪魔少女所凝出的黑色烟雾手指宛如破竹一般,化为片片黑雾散淡。 续而,虚幻之人这一指,点在了邪魔少女的额头之上。 岁月好似狠狠的停滞了一下,然后,但见邪魔少女的身体遽然从大阵中被甩落而出,途中周身的黑煞之气更是崩散而去,转而全部消弭殆尽,狠狠的撞在石壁上,复而落下,口鼻之上皆有黑烟缭绕。 这边,与丹红颤抖的宫清已然形势岌岌可危! “给我破!”杜浚爆吼一声,头顶之上的血河遽然而动,宛如一根血色的长木一般,轰鸣的撞向了袭来的剪纸邪魔! 剪纸邪魔煞气滚滚,也不闪躲,身体蓦然涨大数倍,双臂张开,竟然一把将血河抱在了怀中,只是血河入怀,不但让它去势嘎然止住,且血河上的巨大的冲力,更是让它连退数步! 它好似难以阻挡血河,周身煞气疯狂搅动,虽有向前之心,却在血河大力之下,缓慢的后退! 刺白首席见剪纸邪魔受阻,血河强盛,迅速的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砰然捏碎,却是一把白色的沙子,散布半空,‘噗’,刺白首席张口喷出一口嫣红的鲜血喷在面前的沙子上,将白色的沙子尽数染成血红色,续而双手元气缭绕,向前一推,漫天红沙登时向剪纸邪魔飘荡而去。 血河得杜浚两次灌入磅礴的生机,其上声势浩大,那剪纸邪魔正值不敌之时,此刻一见血沙飞来,立刻张嘴将、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将漫天的血沙纳入腹中。 吞噬了血沙之后,剪纸邪魔周身黑煞雾气蓦然一凝,整个身体竟然在一阵凄厉的叫声中,涨大数丈,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堪比石室中、那魔尊一丝残念所化邪魔。 “嗷。”剪纸邪魔凄厉大叫一声,黑色煞气舞动之间,抱着血河生生向前连踏三步! 几乎就在同时,宫清又是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 此刻情况危急,杜浚没有空余去探望,眼下他还需尽早摆脱刺白首席的纠缠,才好去援手宫清,大叫一声:“破破破,给我破,还不破!” 咆哮声中,他双手挥动,将身前的杀将、幻将、长枪、旗帜逐一抛向血河,其人更是遽然而动,双手元气缭绕之间,怒然冲向了血河,一双手掌狠狠的向血河拍去。 ‘轰’的一声,杀将临近血河,其上的杀戮之气蓦然化为一双大手,轰然拍在了血河之上,得此大力,血河蓦然向前冲出一步! 紧接着,幻将忽来,幻化成一根庞大的手指,点在了血河之上。此刻血河还未将杀将的大力消融,又得幻将一指,登时整个血河弯曲,一缩之后,在一阵宛如行雷之声中再次向前推进三步! 便在此刻,红缨长枪与旗帜双双而来,莫不是向血河中灌入大力,再让血河推进一丈!剪纸邪魔大叫一声,却止不住的连连后退,其上的黑煞之气怒然纠结飘荡,怀抱着血河,蓦然抬脚向前迈进一步! 只是这一脚刚刚抬起,还未曾踏下,杜浚便怒然而来,双手挥动之间带着浓浓的元气,狠狠的拍在了血河之上,元气灌入其中,血河登时血光刺眼,狠狠的向前一推。 杜浚元气之中是夹带着浓浓生机的! 剪纸邪魔抬起的脚还未踏下,怀中的血河蓦然发力,登时让它迈前的一只脚向后踏去,却又是噔噔退后数步!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息之间,待到刺白首席回过神来,登时双眼爆瞪,咋喝一声,纵身来到剪纸邪魔的身后,抬手搭在邪魔后背之上,全身的精元滚滚灌入剪纸邪魔中。 剪纸邪魔气势一涨! 杜浚一头黑发激荡而起,二话不说,探手挥出一股元气,将神态颓靡的鬼头一把抓来,取来十只尸蛊塞入其口中,同时吼道:“阵法不散,给我破,给我破了它!” 鬼头下颚砸吧几下,将尸蛊吞入其中,呼啸一声,那阵法之中原本已然变淡、快要消弭的虚幻影人登时一凝,续而驾着阵法轰鸣而来,探出一指,好似山岳撞来,砸在了血河之上。 血河遭此重力,难以承受,在其边缘上登时有大片的血河崩溃,却也气势如虹,轰然顶着剪纸邪魔与其身后的刺白首席向前冲去! 刺白首席见状,脸色大骇,脸色阴晴几下,抽空看了一眼石壁之后,见犹自金光湛湛,这一刻,他好似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伸手就向腰间的须弥袋拍去…… 杜浚目光一闪,再次取出一把尸蛊,看也不看,直接塞入鬼头口中,吼道:“再来一次!” 阵法中的虚幻之人蓦然而动,却是整个手掌摊开,无限放大,由上而下,狠狠的拍在了血河之上,其手掌之大,更是将那剪纸邪魔笼罩在其中。 ‘轰轰轰’,大手拍在血河之上,一时间好似好似天崩地裂一般,石室距离的摇晃起来,却见这浩大的声势之中,血河轰然崩溃,化作漫天的血光,却在大手威势之下,宛如飞沙一般,蜂涌向剪纸邪魔。 那剪纸邪魔在大手之下已然开始崩析,却又被血河余威袭中,登时砰然化作一片黑色的煞雾,续而雾气一敛,变作了一张残破的剪纸。 这一刻,刺白首席却是刚刚从须弥袋中取出了一个铁盒,还未来的及施展,便被血河与剪纸邪魔崩溃之势,狠狠的甩落了出去! 恰好落在了丹红不远处。 而杜浚在那大手拍来的一瞬间,探手抓来旗帜,将自身与众多的法宝护在其中,这旗帜乃鬼头之根本,更是那虚幻之人的立身所在,所以倒也无恙。 石室中轰隆之声不绝于耳,血河崩析,其幻化的众多小儿登时砰然破碎,相应的,刺白首席重伤之下,其众多剪纸异兽,也是化为了一张张残纸,只有那吼牛器灵神态颓靡的遁到刺白首席身旁。 杜浚罔视一切,收了旗帜,探手抓住杀将的下颚,高高扬起,带着可破天的杀机,杀向丹红。 却说丹红和宫清搏杀之时,一见刺白首席落了下风,便要寻机逃遁,怎奈宫清虽然落了下风,但恼怒他下流龌龊,当即死缠不放。 此刻他见杜浚杀来,登时骇的双腿发软,驱使着法宝狠狠的砸向宫清,也不管宫清的攻势如何,转身便要逃遁。 杜浚也不作声,另一只抓来幻将,化为一盾,挡在了宫清面前,续而双脚发力,整个人宛如流星一般撞向丹红,转瞬间便来到了丹红的身后,高高举起的杀将立时狠狠对着丹红的后背砸下! 这一下、颇重!生生将丹红砸的一个踉跄,扑飞三丈,砰然倒在了地上。 只是丹红毕竟也修为不浅,况且此刻生死危机之下,潜力激发,以致刚扑到在地上,便立刻纵身而起,却是向一旁的刺白首席跑去,跑出几步之后,一口内伤所致的鲜血这才喷发出来。 丹红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躲到了刺白首席背后,失措的叫道:“刺白首席救我。” 杜浚蓦然放声大笑,渡步而来,探手一抓,元气凝出,成一股,将丹红凌空摄来,待到丹红临近之时,他散去元气,反手抓住了丹红的后背衣衫,手臂高高扬起。 刺白首席不敢闻,不敢动。 “救我!”丹红惊恐若死,四肢挣扎。 杜浚笑声蓦然一止,放声问道:“丹红!你问他现在可还敢救你?” 刺白首席望着杜浚,面色阴晴,默然不语。 “你现在可还敢救他?”杜浚蓦然踏前一步,怒声问道:“先前你百般阻挠,现在何妨过来救他一救?” 刺白首席忽而露出一个惨笑,许久,许久,他低声说道:“此刻……我不敢……” 丹红静默了,他此刻哀求刺白首席也不过是病入膏肓、死马当做活马医,而此刻闻听刺白首席的言语,他明白了,他闭嘴了,停滞了挣扎。 只是!那百年的苦苦挣扎,苦苦修炼,此刻却要化作乌有么? “杜浚,我只求你念在我修为不易,念在你我同为一脉,且放我一条生路!” 丹红如是说道。 杜浚大笑,道:“来日你是何等的威风?鬼谷九代大弟子、丹红师伯!” 刺白首席此刻面色,忽而说道:“杜浚,你即便是杀了我等,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且放我们一条生路,来日我必定做牛做马还报!” 此话一出,莫说是丹红,便是一旁的宫清也愣住了,想那刺白首席归为刺白一脉众多弟子之首,乃有一人呼、万人同呼之威势,此刻…… 此刻却在那一个修行不到十年的男子面前苦苦哀求! “我愿意献出我这件魂品法宝!”刺白首席将吼牛器灵收入法宝中,双手托着那件牛角状的法宝,送到杜浚的面前。 (道友们,这章看的如何?如果有难么点痛快的话,就顺手人给小冷几票吧,小冷的感冒到现在都还没好……另外杜浚马上就要抢夺玄阴首席的位置了,红票越多,收藏越多,到时候打的就越痛快,到时候,杜浚立威立的就越冷酷!) 第七十七章 七级浮屠塔 杜浚望着刺白首席,见他阴森散去,此刻有的只是苍老,许久,杜浚叹息一声,道:“或许,在几年前,我会放过你们。” 话语中,他丹田元气一动,循着手臂探入丹红体内,登时让丹红惊骇的呻吟几声,少顷身体之上有徐徐白烟冒出,被杜浚吸入口鼻之中。 白烟之中,丹红的面容迅速老去,身体中的水分好似被抽干了一般,快速的干瘪下去。 刺白首席面色一怔,蓦然死死的盯着杜浚。一旁的宫清却面色淡然,双眼如水,只是望着杜浚,却是丝毫都不在乎杜浚的所作所为。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石室中,那跌落在一旁的邪魔少女口鼻中冒出的黑烟越来越多,崩散之间,犹有少数的黑烟艰难的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巴掌大的黑球。 这黑球好似极为彷徨,拼命的想要钻回少女体内,自身却难以凝聚,就在这时,黑球忽而注意到周身被丹红生机所笼罩的杜浚,遽然而动,飘荡向杜浚! “这是……”刺白首席望着宛如天魔一般的杜浚,心神一震,口中喃语几声,竟然道心不稳,霍然崩溃,但见他面色忽而变的疯癫,嘶声大叫:“魔功,这是那个地方所记载的魔功。” 他竟然被吓破了道心! 杜浚见状,又听他的痴喃的话语,登时心中一动,元气遽然急速运转,手中丹红干枯的尸体砰然崩散,化为漫天的白色飞灰。 飞灰之中,杜浚一步冲出,纵身向刺白首席而去,却在这时,忽听宫清惊叫一声,旋即但觉眼前黑光一闪,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一个黑烟凝成的球体,紧接着,便觉得印堂之上好似被寒冰击中,蓦然一凉,寒入脑海,让他不禁有了一瞬间的眩晕。 便在此刻,刺白首席神态癫狂,蓦然起身,一头撞进了三个黑门中、那通往鬼荡百宝渊的黑门中。 杜浚心智坚忍,决定的事情端是不容改变,此刻见刺白首席欲要逃遁,立刻爆吼一声,不顾得头颅上的异状,提身上前,来到黑门前,探手向刺白首席抓取。 刺白首席虽然道心崩溃,但神志却还留有一丝逃命的本能,见杜浚追来,头也不回,甩手将那牛角状的魂品法宝打向杜浚。 杜浚措不及防之下,脸色稍变,身躯一侧,那牛角法宝堪堪贴着他的侧开的肩膀呼啸而过,却被杜浚抓来旗帜,裹在了其中。 这稍微一个迟延,刺白首席已然消失在了黑门之中,黑门中有他疯狂的话语传来:“你修炼了那个地方记载的魔功,离死也不远了……那个地反的魔功不是给人修炼的,不是,那是给未知的东西准备的……” 杜浚立在黑门前,冷然望着黑漆漆的黑门,展开旗帜,探手将那魂品法宝抓在手中,祭出几个烙印打入其中,将刺白首席在其中所留下的一丝烙印暂且封印,才将法宝收入了须弥袋中。 方才宫清分明看到一个黑球从杜浚的口鼻之间钻入他的身体中,惊叫一声中,便举步向杜浚跑来,却不想此刻的杜浚收了牛角状的魂品法宝之后,忽而脸色一变,面容便的无比的痛苦,双手抱着脑袋,弓身咆哮起来。 “别过来!”杜浚见宫清加快了脚步,立刻暴喝一声。 此刻,他但觉脑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蠕动一般,整个脑袋宛如针扎一般,剧痛之中,一声诡异的尖叫响彻他的心神中,续而脑袋中涌入了一股无比疯狂的念头,这念头是一股无比暴虐的杀机! “吼!”杜浚的神智在这股暴虐之气的侵蚀之下,竟然有了许些的模糊,此刻他的心中当真浮现了将面前所有可见的人屠杀一空的感觉。 这冲动一出,他丹田中的龙子九子登时兴奋的吼叫起来,只是这吼叫却只有杜浚可以感受到,九煞声声吼叫中,好似在鼓励杜浚这么做! 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杀的血染半边天! 杀!杀的神佛退避! 杀!杀的人间生气不再! 杜浚蓦然放开抱住头颅的双手,仰天长吼,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他双眼赤红,浑身激荡着无比的杀机,气势竟在这一刻攀升数倍,堪比数个化意大圆满的修士! “杀!杀尽中原之人!”杜浚忽而止住吼声,望着不远处的宫清,一双赤红的双眼充满了暴虐之气。 男子,一步步走向了宫清! “杜浚……你你……”宫清双眼清泪不止,并不闪躲,只是望着杜浚。 他伸手掐住了宫清的脖子,将宫清高高举起,口中吼道:“杀!” 一字出,他手指忽而发力,狠狠的扼住了宫清的喉咙,此刻只消他稍微用力,宫清难逃一死! 就在这时,杜浚丹田中的莲花印忽而佛光大作,生生将暴虐的九煞镇压!续而那一直悬飞在莲花印中的骨逆上的艮卦忽而一亮。 艮卦上的光芒一闪,杜浚但觉脑海深处好似有什么东西被生生的剥离、拨出,剧痛之下混沌的神智一清,续而骨逆恢复了平静,只是在那一瞬间,杜浚感觉到,骨逆艮卦分明将一个黑色的球状的东西封入其中。 杜浚深深的喘息着,他放下宫清,歉意的望着宫清,轻声道:“吓到你了吧?” 宫清摇摇头,扶住杜浚,说道:“你……刚才是怎么了?” 杜浚强然一笑,心中回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不禁让他惊出一身的冷汗,斟酌了半晌,他道:“难道是心魔?” “心魔?”宫清一怔,道:“练气期并不会出现心魔啊。” 此刻杜浚脸色恢复了正常,想了一下,神色一动,向一旁的邪魔少女看去,却见那少女此刻已然转醒,恢复了呆滞的神情,此刻正痴痴的望着他。 “果然!”杜浚暗道一声,逐然说道:“想必是先前那邪魔残念说话的妖邪被打出这少女身体之时,残留的一丝被丹红生机所引,钻入了我的身躯,恰好勾起了我的心魔!” 宫清担忧的望着杜浚,幽幽道:“修真一途危机重重,若不然你不要再……”说到这里,她好似觉得余下的话语有点唐突,逐然口风一改,道:“你还需小心些。” 杜浚报以笑容,复而望着那一脸呆滞的少女,蹙眉说道:“这女子当如何处置?” “这女子倒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你还是放她一条生路吧。”宫清闻听杜浚的话语,立刻接道。 杜浚忍不住一笑,道:“我只是想,先前她被邪魔残念所迷惑,此刻既然邪魔已死,却还需为她寻个安身之所!” 宫清诧异的看了杜浚一眼,好似颇为意外,她却不知,杜浚本就不是好杀之人,只是性情执拗果断,心智坚忍如钢似铁,若到了非杀不可之时,端是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她乃是玄阴掌门的女儿,最好的归属还是送归玄阴掌门,只是她此刻神智尽失,先前又叛离过玄阴,我等却还是不要自寻麻烦了。” 杜浚说着,祭出幻将,幻将变幻成一张面具,被他戴在了少女的脸庞上。这少女好似对杜浚极为亲昵,却也不闪躲,任由杜浚将面具待在她的脸庞上。 “这恐怕是我身上沾染了一丝邪魔的气息所致。”杜浚叹息一声,蓦然纵身而起,探手将还在遁行的玉盒与阴符收入须弥袋中。 “不对,那金刚所化的掌印却又到哪里去了?”做完这些,杜浚眉头一蹙,他分明记得,先前那金刚所化的掌印并未散去,逐然一扫石室,却见一道金光此刻恰好没入石壁之后。 这金光正是那金刚所化的佛家手印! 杜浚望了一眼石壁,当下带着宫清与少女来到了那石壁之后,一入石壁之后,登时有浩瀚的佛气扑面而来,杜浚抬眼一看,却见在那石壁之后居然有着一个庞大的物件。 这物件高约一丈,底座宽,而上尖,有九层,每一层都雕刻这精细的佛像与佛宗典故,其上金光浓烈,煌煌不散。 “这是?”宫清一见此物,登时神色大变,但觉其上说弥漫的金光好似那利刀一般,扑面而来,续而便听到身侧的邪魔少女惊恐的呼叫一声,好似对这物件极为恐惧。 “这是佛家七级浮屠塔!”杜浚望着面前的佛塔,心神一震,心念急转:“七级浮屠塔乃是佛家至高之物,却有凝浩然佛气不散,集天下心善之神通,此刻断然不会只为了镇压一个所谓的邪魔尸首布下!” 蓦然,他心中一动。 “玄阴不是我久留之地,其间除了宫清、叶飞二人更无我所留恋的,传说浮屠神通广大,我何不取走!”杜浚目光一闪,心中定然,便不再迟疑,上前一把抓向浮屠。 却不想那一直护在浮屠一侧的佛家手印蓦然而动,狠狠的印向杜浚。 杜浚神色不变,祭出旗帜,他本不愿毁去这佛家手印,只是此刻若能得浮屠,这佛家手印却不甚珍贵了。就在佛家手印临近他的时候,他丹田中的骨逆上的艮卦忽而又是一闪,凭空生出一个大力,竟然吸扯着手印向杜浚的腹部而去。 此刻手印在骨逆的禁锢之下,其上的佛光收敛,化为常人手掌大小,飞快的遁向杜浚的腹部。 “这手印威力堪比伪神通全力一击,能收纳最好,只是对于骨逆艮卦,我修为尚浅,不能窥视,若是被手印被艮卦收入其中,我来日一战燕竹之时却是不能为我所用了。” 杜浚见状,双眼露出精光,手中的旗帜一展,兜头将手印裹住,同时丹田中的元气疯狂涌向骨逆,将骨逆湮灭在其中。 半晌之后,骨逆艮卦平静,杜浚这才收了元气,展开旗帜,将那被禁锢的手掌拿在手中,这手掌近一看,就好似那清水凝聚而成,不时有佛光荡漾其中。 他将手印与旗帜收入须弥袋中,复而举步再次向浮屠而去,却在此刻,好似从冥冥中,一股浩大如海的气势遽然散布而来,气势之强,便是杜浚心中竟然都是恐慌了一下。 石室中的虚空忽而一阵搅动,就好似水面上荡起了层层涟漪,少顷,虚空中形成了一个宛如风眼般的景象。这景象方现,便见那七级浮屠塔上的金光一敛,旋即拔地而起,遁入风眼之中。 杜浚冷哼一声,纵身而起,向着那风眼而去,途中探手抓向那浮屠,就在他的手掌堪堪触及浮屠之时,一个巨大而腐朽的手掌轰隆中、从风眼中探出,将杜浚拍回了地面。 复而反掌抓住浮屠,退后了风眼中。 “是它!”杜浚落在地面上,却毫发无伤,目光湛湛的望着渐渐消失的风眼,其锐利的双眸好似能够看透风眼,看见那躲在风眼之后的神秘尸骸! 第七十八章 鬼荡百宝渊 半晌,风眼轰然崩溃,石室中的虚空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在这平静之下,杜浚隐约能感到几分的凝重与肃穆,好似那风雨欲来一般。 “这玄阴绝不能久留,离开此地之后,我还是尽早博得化魔丹,巩基之时便是我离开玄阴之日。”杜浚如是想道,叫上宫清两人,来到了那三个黑门之前。 “石室原本的出口坍塌,我等却是不能原路返回了,眼下还需从这三个黑门中离去。”杜浚望着面前的三个黑门,对宫清说道。 宫清稍作静默,道:“鬼谷枯魔谷想来你很熟悉,我们便从此地离去吧。” 杜浚神色一动,他那幻将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用起来端是顺手,只是到此还缺少一个器灵,若是从枯魔谷离去,却也可在枯魔谷众多的魂魄中为幻将寻上一个神通好些的器灵。 一念到此,却又想到了那刺白首席,双眼登时闪过一道寒光,抬脚向鬼荡百宝渊的黑门而去,口中说道:“鬼荡百宝渊,我恰好可以收集一些残宝。” 宫清叹息一声,她哪里不名表杜浚的心思,见杜浚已然迈入通往鬼荡百宝渊的黑门,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心中期盼刺白首席尽早逃离百宝渊,莫让杜浚再造杀虐。 想刺白首席乃是刺白一脉众多弟子之首,不似丹红等,若是被杜浚诛杀,难免杜浚会惹祸上身。 如此,三人纷自踏入那黑门之中,但觉眼前一恍,周遭的空气忽而变的浓稠起来,好似来到了水中一般,反差之下,不禁有一股恶心之感顶上心头。 幸好这感觉来的快,消失的也快,三人转瞬便恢复了清明,只是还未来得及打量四周,整个身体便呼啸的向下坠去,却是突兀的出现了在半空之中。 杜浚反应极为迅速,当即祭出旗帜,旗帜黑云滚滚,涨大数十丈,将三人接住,但见宫清两人并无异状,杜浚这才打量起身处的这百宝渊来。 但见入目的莫不是浓稠的白雾,白雾不时激荡,却是有一件件残宝呼啸而过,忽而杜浚目光一凝,却在方才,一件法宝从他的面前呼啸而过,竟然是一件保存完好的阳品中介的法宝。 杜浚二话不说,丹田中元气运作,在他的面前凝出一个乳白色的手掌,在他面前横向一扫,追上那件法宝,握在手中,盘旋着返回杜浚的身侧。 杜浚取过法宝,却见这法宝乃是石头状,元气逼入其中,发现却是一只近战的器灵,虽然对于杜浚不甚珍贵,但是相对于叶飞来说,却已经是上好的法宝了。 “这完整的法宝,整个百宝渊中也不过数十件而已,还多是阳品,魂品以上难以得见。”宫清见状,轻声说道。 杜浚目光一闪,抹去手中法宝上的烙印,收入须弥袋中,说道:“你却说的详细一点。” “三脉之中,鬼谷枯魔谷魂魄成群;刺白一脉的千尸谷尸骸无数,偶尔有尸蛊酝酿;而这百宝渊却有着无数残宝,其中不乏上几品的法宝。这些对玄阴弟子来说莫不机缘造化。” 宫清徐徐说道:“想来,鬼谷有枯魔谷,其弟子自然不必为器灵发愁;而尸蛊乃尸首在极阴之下滋生,却对魂魄颇有裨益,更可饲养器灵,只是千尸谷中的尸蛊极为罕见,不如鬼王内谷中多罢了。” 她看了一眼杜浚,稍顿,接道:“而我鬼荡一脉的弟子,却从不为法宝为难!” “千尸谷、枯魔谷、百宝渊……残宝、尸首、魂魄……”杜浚听着宫清的话语,双眼中有了许些的失神,一个被他暂且遗忘的念头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一切一定有这密不可分的关系,在这之下,定然隐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辛!”杜浚目光闪烁,心念急转:“而操控这一切的,极有可能便是那神秘尸骸!” “杜浚。” 忽而一声呼唤入耳,杜浚回神,一看,却是宫清见他许久不语,迟疑的叫了一声。 杜浚笑了一下,询问了一下宫清此地的出处,续而驾着旗帜向白雾深处而去,一路之上但凡所遇到的残宝莫不是别杜浚收入囊中,如此急行了数日,却是再没有遇到一件残宝,让杜浚不禁有些失望。 越是深入,残宝的品阶便越高,到了最后,竟然不见一件阴品的法宝,入目望去,莫不是阳品品阶的法宝,甚至杜浚还在众多的残宝中看到过一件魂品法宝。 如此,又行了数日,杜浚须弥袋中的残宝不下三千件,其中阴品与阳品各半。这般在距离宫清口中出处不远的时候,但见众多的法宝品质又是一变,却是以魂品法宝居多。 杜浚大喜过望,便要将这些魂品法宝收入囊中,却不想,这些魂品虽然残破,但是其器灵却大都是高境界,如此之下,收纳起来着实慢了不少。 三日之后,杜浚才共收入魂品残宝数十件,这些魂品残宝器灵挣扎之下,杜浚却是要一一降服,然后抹去残宝以前主人残留的或多或少的烙印才可。 杜浚无奈,唯恐耽搁了玄阴首席之争,便一边遁形,顺带着收纳魂品残宝。一路前行,约莫着十日之后,杜浚眼前豁然开朗,抬眼一扫,却是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山峰山脚之下。 “出口便在山头之上,只是这山峰上多是灵品法宝出没,对应的其器灵境界也高!”宫清一到此处,面色登时一肃,郑重说道。 杜浚目光一闪,当即收敛心神,小心上了山峰,一路遁行,也不知道这山峰到底有多高,遁行了半个时辰之后,却发现他们依旧在山脚下。 “阵法!”杜浚双目爆出一道精光,仔细看着山峰,细眼之下,山峰之上依稀可见有着众多的阵纹隐藏,这阵纹和杜浚所学的画地为牢迥然不同。 画地为牢化繁为简,而这阵纹却是繁杂无比,每一条主纹伸延之下,不出一丈,却有分延出十数条支线,支线再行几丈,却又成主线。 这些阵纹多是假以山石土木之上,若是不通阵法之人,贸然入内,恐怕便是困死在其中,也看不出其阵纹所变。 当然,杜浚到此对于阵法修炼尚浅,此刻也只能勉强认出山峰之上的碎石土木走向乃是阵纹所指,其阵法变化,饶是杜浚细眼看了半晌,最终却只暗叹一句:“不知何人,竟然布下如此庞大繁杂的阵法!” 既然看不出阵法的变化,杜浚也只好放缓速度,钻研着阵纹变数,一一印证心中的画地为牢,如此旗帜速度却变的缓慢至极。 这一日,杜浚驾着旗帜载着宫清二人来到了山腰之处,几日下来,杜浚莫不是倾心于阵纹之中,所言甚少,而宫清却不是多言之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杜浚,她便好似满足了。 却是那一直面色滞纳的少女忽然从旗帜之上一跃而下,顷刻间消失在了山峰的一座巨石之后,杜浚心神全在阵纹之上,却是不知。 宫清却是一愣,旋即便要去将少女找回,却不想,正在此刻,却见那少女呼呼纵身而回,身后跟着众多的残宝。 而那些残宝竟然具是灵品! 少女不知道如何得罪这些残宝的器灵,但见众多灵品残宝紧随其后,一个个器灵吼叫,铺天盖地而来。少女却丝毫不畏,来到旗帜旁边,身形一定,反身打出一道道黑气。 在这些黑气中,一个个原本气势汹汹的残宝登时骇然后退,稍有触及那黑气的残宝,莫不是宛如雨点落下,一时间倒也有十数件残宝。 少女对着退缩的残宝挑衅的尖叫几声,不曾想,那些半空中的灵品法宝猛然一窒之后,如见妖魔,器灵骇然的望了少女一眼,轰鸣退去,眨眼间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如此大的动静,却将杜浚惊醒,此刻一见少女意犹未尽,还要追去,当下出言喝住。 少女这才悻悻的顿住了身形,转而将地上的残宝捡起,跃上旗帜,双手捧着残宝送到了杜浚的面前,口中竟然有生涩的话语传出:“你……要……” 杜浚一怔,目光一闪,却不做声响的将少女手中的残宝收入须弥袋中,稍作静默,忽而目光一闪,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升起,当下说道:“你以后就叫做邢韵。” “刑……刑……韵……”少女痴喃几声,便默不作声了。 这一幕却没有让宫清心中起任何的波澜,好似只要留在杜浚的身旁,便是男子化身妖魔,便是永坠幽冥,她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般又过了十日,杜浚三人才堪堪来到山峰之上,其间,刑韵又独自出去了几次,却大都是毫无收获,好似这满山间的残宝都躲着她一般。 旗帜飘荡在山峰上,杜浚向下眺望,却见这山峰却不甚高,先前也只是在阵法之下,才会让人感到无比的巍峨。 而当杜浚回忆起这一路而来,对阵纹的钻研的时候,脑中却霍然一片空白,好似先前所经历的只是一场梦境一般,对于那阵纹所变的奥秘却是一点都没有记下。 杜浚回忆了片刻,脑海中却忽而一阵刺痛,好似那阵纹的记忆是一个禁忌一般。他洒然一笑,不再强求,虽然此刻不能回忆那阵纹所变,但是通过这些天对于阵纹的破解,却让他对于画地为牢的理解提高了不少。 “往日除了此地有众多的灵品残宝出没之外,你等可还曾有发现别的异状?”杜浚忽而心中一动,这山峰之上既然有着众多的阵纹,那么历代到此历练的鬼荡弟子却又是如何上山下山? 宫清略皱眉头,显然有些困惑杜浚的话语,良久说道:“我也不甚清楚,只是知道,前来历练的弟子,鬼荡都会赐下一面玉牌,并告知慎重保存,据说一旦玉牌丢失,则性命不保!” 杜浚豁然,“哦”了一声,驾着旗帜向这千丈山头中间而去,方才来到中间,便见一块巨大的石碑耸立,其上只刻一字:封! 一个‘封’字入目,杜浚双眼登时爆发出两道精光,这一个‘封’字和先前那大峡谷、他在东小阵中所见的何其相识! 此刻,在巨大石碑之下,却有一条人影仓惶而癫狂的遁行,杜浚一见此人,登时大叫一声:“纳命来!”纵身飞扑而去。 石碑之下,那人正是刺白首席! (收藏啊,求收藏啊,从现在起,到这个星期结束,收藏增长一百五十个,小冷立刻加更一倍!四章!一万二两千更,实际字数会更高!决不食言!) 第七十九章 大闹玄阴 此刻刺白首席正在急速遁向石碑,其头发蓬散,衣衫破烂,遁飞之时犹自癫狂大笑,此刻遽然听到杜浚的声音,登时吓的一个哆嗦,回头一望,但见杜浚杀机滔天而来,更是吓的魂不守舍,口中直叫嚷:“邪魔……你会那魔功……你是邪魔,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杜浚n哪管这么许多,纵身之中,祭出长枪在手,遥遥对着刺白首席,速度极快的遁去。 刺白首席哇哇大叫声中,脸色更加的恐慌,扭头奋力向石碑而去,他本就距离石碑很紧,此刻猛然向前一冲,登时一头撞在了石碑之上,但闻砰然一声,其人身体一颤,双手一伸,从手掌中掉落出一个玉佩。 杜浚此刻距离他还有不到三丈,一见此状,登时手臂一震,手中的长枪登时嗡鸣一声,如箭,刺向刺白首席。 长枪破空而去,眼见便要刺在了刺白首席身上,却不想那石碑之上蓦然荡漾起一层白色的光芒,在这光芒之中,长枪被弹出,复而石碑前的刺白首席蓦然消失不见。 “传送阵!”杜浚面色冷峻,探手将先前刺白首席跌落的玉牌接在手中,扫了一眼,果见其上有阵纹浮现,此刻却不是细眼的时候,当即将玉牌收入了须弥袋中。 凌空抓过长枪,杜浚跃上旗帜,和宫清等人来到石碑之下,果然不过一息,石碑上光芒一闪,杜浚但觉眼前一黑,再看之时,却已然是来到了鬼荡一脉所在的山峰半腰处。 杜浚抬眼一扫,便见刺白首席驾着一件阳品法宝,向刺白一脉而去,此刻已然遁出千丈,他眼中杀机不减,当下驱使着旗帜凌空追去。 旗帜此刻有十丈方圆,凌空而起,宛如一片乌云一般,追在刺白首席后面,其上杜浚的杀机更是宣泄而出,登时引得下方的玄阴弟子纷纷相望,议论纷纷。 “那是刺白首席!” “后面那个是谁,居然追的刺白首席疯狂逃遁……” 话语传入杜浚耳中,他不想多生是非,丹田中的元气一动,登时一股浩荡的元气冲入旗帜中,旗帜气势大盛,猛然向前刺白首席冲去百丈。 眼见那刺白山峰已然入目,纵然此刻旗帜速度加快,却也在刺白首席逃回刺白山峰之前追不上了,杜浚脸色阴沉不善,当即祭出杀将,向前一甩,纵身踏在其上,杀云滚滚的向刺白首席追去。 “杜浚!后面的那个是杜浚!那是团黑云便是他的法宝!” 杀将一出,登时引的下方一阵惊呼。 “先前你刺白一脉抢夺叶飞参王,当日你在刺白一脉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将我诛杀,其罪当诛!”杀将速度极快,转瞬间临近刺白首席,杜浚当即暴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对着刺白首席横扫而去,在其惨呼声中,重重的刺白首席砸的飞落一旁。 “而后,在鬼王内谷中,我拼死拖延鬼手,你却趁机偷袭我,其罪当诛!”杜浚又是一声咆哮,手中的长枪蓦然生长百丈,一挑,却又将刺白首席砸了回来。 “之后,洞穴中,你无故小窥于我,更为了所谓的颜面,几次阻拦我诛杀丹红,其罪当诛!”杜浚口中咆哮,握着手中的长枪,对着甩落而来的刺白首席狠狠的砸下。 ‘嘭’的一声,长枪砸在刺白首席后背之上,让他整个人好似被山峰砸到一般,宛如流星一般,轰然向着刺白山峰甩落而去,其间口中血流如雨而下。 杜浚遽然而动,脚下的杀将杀云滚滚再次追上刺白首席,口中大吼道:“在那石室中,你却窥探石壁之后的法宝,为此更是几次三番的阻挠我诛杀丹红,更令宫清含羞,其罪当凌迟诛杀!” 话语中,他长枪一竖,一手抓住长枪尾部,一手抓住枪头,双臂用力之下,将一干长枪掰成了弓形,对着前方甩落的刺白首席忽而松手,长枪韧劲十足,取直之下,脱离了杜浚的双手,轰隆迸射在刺白首席的身上。 ‘嘭’,刺白首席的身体宛如一块陨石一般,痛呼之下,斜斜撞在刺白山峰之上,又是一声巨响,但见尘土飞扬之下,刺白首席撞中的一块巨石轰然崩散,落下的碎石,将刺白首席大半的身躯掩埋在其中。 杜浚更是紧随而至,按下杀将,落在碎石旁,探手将已然神智不清的刺白首席抓起,怒声道:“你心思歹毒,自私自利,当诛!” 这一刻,男子怒然而立,手臂弯曲举着刺白首席,周身杀云激荡,好似那天魔一般。 这一幕,将观望的众多玄阴弟子吓傻了,在杜浚击杀刺白首席的过程中,更是有许多的玄阴弟子,禁不住好奇心,架起法宝腾空而来,此刻却僵在半空,不敢退,亦敢进。 他们拿眼看去,但见杜浚声势浩大,而他手中的刺白首席却是神智不清,神态颓靡委顿,口角股股流下之下,便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当真是杜浚?他……他怎么能将刺白首席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个悬空的玄阴弟子痴痴说道,蓦然惊叫道:“这不可能!” “那个……那个不是刺白首席,一定不是,不然在杜浚的手中怎会如此不济?” “杜浚疯了,他竟然在众人面前,在刺白一脉山峰之上,诛杀刺白首席!” “他就不怕死么?” “莫忘了,这疯子昔日当着玄阴首席与山脉散主的面,犹敢诛杀公孙澜……” 就在这时,从刺白山峰中蓦然遁出几人,人还未到,声却已然传来:“那是首席!” 显然,这几人是被杜浚诛杀刺白首席的声势多惊动,此刻猛然看到杜浚手中的刺白首席却是双眸一缩,大声嚷嚷着便要前来。 杜浚霍然转头,怒望着遁来的几人,大喝一声:“好,你们且来救他!” 这一声叱喝好不凌厉,让遁来的几人纷纷一窒,旋即一见杜浚面容,更是大为惊恐,纷自叫道:“是鬼谷杜浚!” “是那个疯子!”一个带头的刺白弟子蓦然叫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快去叫散主,鬼谷杜浚杀上门来了!” 此声一出,登时他身后登时有几人驾着法宝折回了刺白一脉。 “晚了!”杜浚冷哼一声,举着刺白首席不动,另一只手探手将长枪抓来,一举将刺白首席抛到空中,长枪一竖,等在下方。 此一刻,惊叫之声连绵不绝,所有在场的玄阴弟子莫不是一脸敬畏的看着杜浚! “杜浚休要猖狂!”就在刺白首席堪堪落在长枪上的时候,突闻一声怒喝传来,半空中徒生一股大力,一把将刺白首席捞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条人影从刺白山峰之上呼啸而来,眨眼便来到了杜浚不远处,接住刺白首席,转身交给身后的刺白弟子。 “刺白散主!”杜浚冷笑一声,探手将长枪抓在手中,毫不畏惧,纵身便要上前,只是眼角余光忽而瞄到遁来旗帜之上的宫清,昔日少女为他哀求的情景登时浮现在脑海中,让他生生的止住了去势。 冷哼一声,杜浚也不多言,转身驾着杀将便要离去,他这一作势,登时让处在他前方的一众观望的玄阴弟子纷纷闪离,为其躲出一条路来。 “想走?”刺白散主怒然说道:“你大闹我刺白一脉,更是击伤我脉首席,便想这么走了么?” 杜浚不语,驾着杀将,向鬼谷而去,刺白散主话语中分明有了几分的杀机,他若是再停滞再次,便是寻死! 此刻,远处的天空中,几道人影纷自从鬼荡、鬼谷中遁出,极快而来,却是两外两脉的散主与弟子闻讯赶来。 刺白散主落在杜浚身上的杀机浓烈,一见鬼谷来人,不再迟疑,登时对着杜浚挥出一掌,道:“你且受我一掌之罚!” 杜浚只觉得背后大力汹涌,好似那浩水一般磅礴涌来,不及多想,霍然回身,手中的长枪对着身后虚空一刺。 ‘轰隆!’ 长枪好似刺入了沼泽一般,杜浚但觉手中的长枪去势一窒,旋即有大力涌来,还未临身,便让他胸膛一缩,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大力轰鸣,眼看便要撞在杜浚的胸膛之上,危急之下,鬼谷首席恰然来至不远处,遥遥一挥手,便散了刺白散主的一掌之力,身躯一闪,便来到了杜浚的身侧。 他淡然的望着刺白散主,道:“师兄为何如此动怒?竟对我脉首席下此狠手?” 刺白散主诛杀杜浚不成,心中窝火,一听鬼谷散主的话语,立刻厉声道:“这厮大闹我刺白山峰,更是将我脉首席打成重伤,其罪当诛!” “想你家首席弟子修行数百年,修为深厚,杜浚修行却不过十数年,如何能敌得过你脉首席?”鬼谷散主摇头说道:“我不信。”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鬼荡散主带着其首席与门下弟子已然来到,静默在旁,却不说话,此刻但听鬼谷散主的话语,却是有几人立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鬼荡首席望着旗帜上的宫清,叹息一声,上前将宫清换入鬼荡一脉众人之中。 刺白散主恼羞成怒,喝道:“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众人看了看峥嵘未消的杜浚,皆是静默,便是那刺白一脉的弟子也只有寥寥几人冲动之下,出言附和。 “够了,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忽而一股浩荡的神念从鬼荡一脉山峰之上滚滚而来,如此远的距离之下,灌入玄阴众多弟子的心神之中,形成一个声音,不禁让人心生畏惧。 “还望掌门为我刺白一脉做主。”声音传来,刺白散主登时对着鬼荡山峰作揖说道。 “此事关系刺白、鬼谷两脉支脉首席,却还需慎重处置。”玄阴掌门的话语从鬼荡山峰叠叠荡荡的传来。 忽而,所有在场的人蓦然感到玄阴掌门铺天盖地的神念莫名一震,旋即汇聚向站在杜浚旗帜上的陌生少女。所有人都静默,此刻谁都能看出,玄阴掌门定是发现了什么让他震动的事情。 这一刻,杜浚的心神紧紧提起,若是被玄阴掌门察觉到他那旗帜上所站的少女真正身份,恐怕后果难以预料。 第八十章 占尽优势 许久,许久,神念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玄阴掌门的话语传来,略带一丝的萧瑟:“宫清,你与杜浚一同回来,且与我等说说,鬼王内谷一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浚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他虽然狂傲,但却不是做事不留余地,贸然鲁莽之辈,先前他敢在此诛杀刺白首席,却是经过了熟虑之后。 想来,三脉不和早已是人众皆知的事情了,此刻他若是诛杀了刺白首席,必然会让刺白一脉式微,另外两脉定然会大为开怀。 而他有若有能力将刺白首席诛杀,鬼谷散主便是不畏惧书生,也会极力周全他!想必在玄阴掌门不甚生气之下,加上鬼谷散主的周全,杜浚刻免一死! 若说,杜浚唯一后悔的事情,便是当日诛杀公孙澜,后悔的不是他差点被废了修为,而是让宫清为他去哀求旁人----亲近之人如此做,他心中痛惜;陌生之人若如此做,他却不屑欠下别人人情。 杜浚隐晦的一扫旗帜上的少女,暗道:“刑韵在那石室中,每日与邪魔尸骸、残念为伍,想必其生机气息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刺白首席几次加害杜浚,杜浚逆袭而已。” 一旁,宫清静默了片刻,说了这一句话语来。 众人静默,忽闻一声惊喜的叫声传来:“首席醒了。”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的却是刺白一脉中抱着刺白首席的弟子,此刻刺白首席悠悠转醒,惘然的一扫众人,脸色稍有滞纳。 刺白散主一见他醒来,登时大喜,道:“宫清你与杜浚之间的事情,玄阴众人皆是知晓,此刻未他开脱,也就不足为奇。” 一顿,对着鬼荡山峰一拜,接道:“掌门,此事还需听我脉首席一言……”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人影一闪,来到了他的面前,定眼一看,却是刺白首席。 他一怔之后,旋即对着前方刺白首席说道:“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暗算,且说来,自有掌门为你做主。” “嘿嘿嘿,我要吃化魔丹,我要吃化魔丹。”刺白首席蓦然转身,望着刺白散主脆声说道,其人更是临近刺白散主,探手就要去抓刺白散主的衣衫。 所有的人愣住了,皆是痴痴的望着神色呆滞的刺白首席,那刺白散主更是惊怒有加,一掌将刺白首席抓在手中,喝道:“你到底怎么了?” 刺白首席被他抓住了手臂,吃痛之下,泣声说道:“你为什么好抓着我,你好怪啊……我要吃糖,我要吃化魔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阴掌门怒然震惊的声音响彻所有人的心神之间,若是说刺白首席死了,他并不会放在心中,那么此刻刺白首席如此疯癫,不成体统之下,却是让他心中不忿。 静默了许久,宫清在鬼荡首席的示意下,上前几步,只说两个字:“杜浚!” 宫清的话语入耳,着实让众人心神狠狠的一窒,好似此刻宫清口中的那个名字化作了一张大手,在他们的心中狠狠的抓了一把。 “什么?刺白首席是被杜浚吓傻的?”一个鬼荡弟子喃喃说道。其话语却是说出了所有人此刻的惊疑与难以置信。 便是一旁的鬼荡散主与首席也是一脸错愕的望着杜浚,若是诛杀一个人并不会让人觉得如何,可是现在杜浚竟然将堂堂一个刺白一脉的大弟子、大首席生生给吓傻了,这端是有点骇人听闻。 鬼谷散主的目光也是经不住的狠狠一凝,望着杜浚的眼神中,分明多了几分莫名与器重,心中喃喃道:“能将一个修真之人吓傻已然是奇才了,况且这个人还是堂堂的一代首席,这杜浚可谓鬼才!” 一旁的刺白散主愣住了,他望着杜浚,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杜浚,缓缓道:“你?吓傻了我脉首席?” 他忽而放声大笑:“这怎么可能呢?杜浚啊杜浚,你便是想在玄阴立威,却也去找些好的理由来,为何将我等当做三岁小儿糊弄?” 杜浚冷然一笑,向前踏出一步,说道:“刺白散主,你那首席须弥袋中有一块铁盒器物,乃是弟子花了大代价,求来的一式伪神通,却被你家首席抢去,还请刺白散主做主。” 当初在石室中,杜浚分明注意到了刺白首席的那一个铁盒,只是后来事情变故太多,却也没有来得及抢到手,此刻回想起来,那铁盒是刺白首席在绝境之下,方才拿出,肯定是他的保命之术,绝对有惊天之能。 而且当时刺白首席在拿出铁盒之时,双眸的痛惜,更能说明此物必定珍贵非常。由此,杜浚断定其中必定是一式伪神通! 他之所以敢在此刻讨要,其实便是在赌----修真之人,为人自私更比凡尘之人更狠,有些时候,恐怕为了一次突破桎梏的契机,便可以诛杀同伴,所以一般没有人会将自己的保命之术、告知旁人知晓! 这几点,便是杜浚的依仗! 此刻,他若是赌对了,来日一战燕竹之时,便会平添几分的威势,若是赌错了,眼下的情况便会急转直下,恐怕那刺白散主还会反咬一口。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踏出一步之后,远处被几个刺白弟子抓住的刺白首席忽而狂性大发,惊骇欲死,恐惧的看着杜浚,如见妖魔,口中厉声叫道:“你莫要过来,你莫要过来,我怕,我害怕!” 这一句话一出,登时让所有在场人脑海中一片空白,这空白维持了足足三息,接着便是众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若说方才他们还有心怀疑的话,那么此刻刺白首席的反应,便宛如一座大山,将他们心中的怀疑狠狠的砸散了。 此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莫不是聚集在杜浚的身上。 刺白散主只觉得脸上**一片,刺白首席的反应,就好似一记耳光,这耳光来的如此突然,在众人面前,却如此的清脆。 他先前出言奚落杜浚,杜浚却不辩解,不说话,此刻看来却又让他平添几分的小人之气。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鬼谷中不知道是哪位神仙这么唠叨一句,差点将刺白首席气的吐血。 鬼谷散主见玄阴掌门久久不语,目光一闪,暗道:“杜浚来日必定与燕竹一战,此刻玄阴掌门必定是不愿杜浚再添神通,也好让燕竹到时胜的精彩些!” 他目光一闪,逐然说道:“且不说杜浚如何处置,还请刺白散主将我脉首席的伪神通还来。” 刺白散主还未说话,便听玄阴掌门神念中有话传来,却是对宫清所说:“杜浚说的可是真的?” “是。”宫清稍作迟疑,便答道。 “刺白散主!”玄阴掌门和了一声,旋即又放缓语调,道:“你既然护下了你家首席,不让杜浚自行取来那一式伪神通,那你便还个他吧。” 刺白散主面色阴沉至极,片言不发,探手抓来刺白首席的须弥袋,神念一动,果见其中飞出一个铁盒来。杜浚见状,不动声色,上前便要取来,却被刺白散主喝住了。 “你说这铁盒中到底是何伪神通!” 在场的都是修炼成精的人物,却不是杜浚轻易便能糊弄过去的,天下神通千千万,若是乱猜,猜中的机会甚小。 杜浚神色不变,笑道:“这铁盒之内的伪神通乃是弟子为鬼王内谷一行所准备的,只是听闻威力巨大,却着实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何神通了。” “强词夺理!”刺白散主目光闪烁,喝道:“对于你等这般修为,伪神通极为珍贵,哪有置换之时,不问神通的道理?你分明是偶见我家首席持有此物,适才起了贪念,欲从我等手中将此物咋去!” 杜浚依旧神色淡然,却是说道:“你若不信,自行去问问他便可。”说着他伸手一指,所指的却是已然癫狂的刺白首席。 “你!”刺白散主气结。 “好了!”玄阴掌门神念一动,有话语传来:“刺白散主,你若无法证明此神通乃是你家首席所有,便将它还给杜浚罢了。” 一顿,却又接道:“鬼谷首席杜浚,在玄阴之中诛杀同门,其罪当诛,只是念及入门时日不多,又修为精进甚快,便罚入天关中面壁一年。” 众人闻言一愣,心中又惊又是惑然,却不知道玄阴掌门对杜浚为何如此宽怀。 谁想,玄阴掌门话锋又是一转,道:“三年之后又有良日,届时荒州必有灵根绝才之人出现,那是我玄阴却又到大典之时,杜浚届时还需一战燕竹,不便耽搁了修为,便不罚入天关了……杜浚出一百枚血玉补偿刺白一脉吧。” 众人狠狠的静默了一下,待到玄阴掌门如潮般褪去之后,登时哗然,议论纷纷,再看杜浚的目光平添了几分的敬畏与胆怯。 除了三脉散主之外,恐怕没有人知道玄阴掌门为何如此,追其原因,却只有四个字----荒州深处! 杜浚从面色阴沉至极的刺白散主手中接过铁盒,不再滞留,收了旗帜等法宝,驾着杀将,随着鬼谷散主向鬼谷而去。 至于那一百枚血玉自然不必他操心了,在他前面,却还有鬼谷散主顶着呢。 一见杜浚等人离去,众人也是轰然散去,却有几个好事之人,遁着法宝,便要向杜浚追去,却被自家长辈纷自喝住。 “去干什么?这般去了,还不是找死!”自家长辈喝骂道:“莫要忘了前些日子的事情,此刻鬼谷杜浚还不知晓,待到回到鬼谷天霞洞……” 他们话没说完,却让一干好事之人恍然明悟,脸色大变,各自在心中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而去。 第八十一章 恶果 鬼谷,鬼王神殿。 鬼谷散主坐在首位之上,左右无人,一个巨大的白骨台之上,此刻之后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上面,在他的旁边,却摆着一个白骨椅子,其上空荡荡。 两排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站着许许多多的玄阴弟子,隐藏在骨柱之后,一个个枯瘦的身形,更为这神殿中增添了几分的阴森。 这是杜浚第四次站在这鬼谷神殿中了,从第一次是初入玄阴,在这大殿中默默无人,灵根被毁,遭人嘲笑,再到诛杀公孙澜,上位鬼谷首席,被人质疑。 而此刻,这男子站在鬼谷神殿居中的过道中,携着刑韵,两排的鬼谷弟子无一人敢再呱噪,那一条条人影莫不是敬畏有加的望着他。 从一个没人注意的玄阴末代弟子,一步步的走上了玄阴巅峰之门的门扉之前,虽然在所有的人的心中,在燕竹面前,杜浚是永远也踏不进那个门的。 但是,这期间的辉煌也不是他们再敢小窥的。 鬼谷六代以下,四代弟子中,只出一名玄阴大弟子,这个人便是他,名叫杜浚! 男子一路走来,心酸不计,却是路的血腥与杀戮,此刻往这鬼王神殿中一站,周身手好似弥漫这一股浓浓的血腥与暴虐。 这暴虐让在场的六代以下的弟子莫不是心中战栗! “眼下我有意让杜浚留在鬼谷神殿中修行。”久久,鬼谷散主才开言说道,他一扫下方的鬼谷弟子,问道:“可有人还有异议?” 静默,深深的静默,神殿中的鬼谷弟子无一人敢说话。 鬼谷散主点点头,说道:“好,即便是你等无异议,那杜浚你就不要再回天霞洞了,自今日起,你便留在这神殿中修炼吧。” 杜浚一扫左右站立的鬼谷弟子,面色淡然,说道:“弟子性子随意惯了,还是回自己的洞府中修行的好。” 此话一出,站立在两旁的鬼谷弟子莫不是举目望着杜浚,神色复杂古怪。 鬼谷散主神色一动,道:“不必了,天霞洞虽是鬼谷第一洞府,却比不上这鬼王神殿!” 杜浚目光一闪,暗道:“这散主为何一二再而三的留我在此?”又见左右的鬼谷弟子个个面色怪异,不禁心中一动,逐然说道:“既然散主没有别的吩咐,弟子还是尽快的回自家洞府,做些准备。” 鬼谷散主稍作静默,说道:“杜浚,我有一句话说于你听,你切要谨记!” 杜浚眉头一蹙,道:“弟子洗耳恭听。” “这些年来,我观你修炼坚忍,其人又生性多情,重情重义,对亲近之人可报以性命而不悔,对己却可忍耐诸多艰难,不愧于男儿之身。” 鬼谷散主徐徐说道:“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情,并非你一人之力便可挽回的。” ※※※ 直待杜浚出了鬼王神殿,心中却还在思索鬼谷散主的话语,端是想不明白,鬼谷散主为何要对他说出那些话语,若是鬼谷散主没有深意在其中,杜浚万万难以相信。 “难道鬼谷中发生了一些,我并不知晓的事情?”杜浚目光一闪,转而看着身后的鬼王神殿,不再迟疑,带着刑韵,纵身向‘回’字建筑而去。 “我却还是要找叶飞一问!” 一路之上,但凡偶遇他的鬼谷弟子莫不是纷纷退避,便是那南门之前、热闹的集市也是在他身影一现之下,嘎然静默了下来,直到他离去之后,放才渐渐的恢复了热闹。 来到叶飞的小院,杜浚停下身影,一拍腰间的须弥袋,将那件在百宝渊获得的阳品法宝拿在手中,双眼不禁含笑,暗道:“恐怕现在鬼谷十代弟子中,除了杀将等法宝,这间阳品近战法宝足以拔得头筹了。” 当下,不禁想到叶飞欢喜的摸样。 一念到此,他忍不住对着小院叫道:“叶兄,我回来了!” 声音回荡,小院中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响。 杜浚等了片刻,不禁双眉一皱,抬脚进了小院,举目一扫,却见这小院中落叶片片,好不萧瑟,便是那房门上都弥漫这一沉尘土。 这景致入目,让杜浚的心中不禁一突,快步来到房门处,推门而入,一股陈旧糜烂之气便扑面而来,举目一扫,却见这房间中亦是蒙上了一沉尘土,好似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难道……”杜浚双眼杀机一现,此情此景,不禁让他有了一丝的揣测,转念一想,却又觉不对:“想来叶飞在鬼谷中并无仇怨,众人具是知晓他与我乃是兄弟,却也没有人会无辜为难于他,只是眼下这……” 杜浚带着满腹的疑问与担忧走出了‘回’字建筑,途中倒也想找个鬼谷弟子相问,只是那些鬼谷弟子一见到他,莫不是一脸恐慌的叫上一声“首席”,便匆忙而去。 如此,杜浚闷闷不快的来到天霞山山脚下,远远便看到宫清早就候在了小路旁,此刻见他来到,展颜一笑,道:“你来了。” 杜浚却发现她的笑容有些强然,心中一动,却也没有相问,只是说道:“害你久等了。” 宫清摇头,迟疑说道:“昔日,内谷石室中……你那些话……可是当真?” 杜浚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当真,你可知玄阴周遭哪里有桃花可采?” “不必去玄阴之外了。”宫清一拍腰间的须弥袋,一道光芒之后,她的手中便多了一株桃树幼苗。 杜浚又是一怔,忍不住说道:“好,你想栽到何处?天霞洞府门前如何?” “不必了,便栽在此处便可。”宫清一指脚下的蜿蜒小径旁的一处平地,说道。 ----你许我一世痴情,我还你遍地桃花。 桃树幼苗被栽在空地之上,微风荡过,枝叶摇曳。 “不知何时,这桃花才可遍地。”宫清望着那摇动的桃花,叹息一声。 杜浚静默,心中总是觉得宫清此刻有些异样,良久问道:“你可有话对我说?” 宫清淡淡一笑,道:“是有些话语,只是却不可对你说……本也应该说,只是我心中不愿说罢了,却是我自私了。” 她不待杜浚说话,便立刻接道:“这桃树明年或许便可开出桃花了,那时你可能在我身旁,共赏?” 杜浚不语,只是看着宫清,久久道:“我此刻心中有些沉闷,许是这鬼谷中发生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事情,你既不愿说,我也可取问别人。” 宫清叹息,说道:“你无需问旁人,只需上了这天霞山,一切便可知晓,来此之前,我也是听闻我家师尊偶然提及,但我并不愿意你知晓,却又无力阻拦……” 话语中,她双目之中,不禁有清泪流下,脸色却依旧的淡然,道:“我现在心中也是慌的很,怕你知晓之后……只是你自己知道也好,去问别人也好,我却难以对你说明白。” “好,我明白了。”杜浚沉声说道,复而一把将身旁的刑韵拉过来,道:“我一男儿,带着她多有不便,只求你能暂且将她收留。” 宫清摇摇头,看了一眼刑韵,道:“你以为除了你,她会跟别人走么?” 杜浚一窒,目光落在刑韵身上,却见她虽然一脸的痴呐,却在那双眸深处有着一丝抹不去的依恋,杜浚叹息一声,暗道:“玄阴掌门之女恐怕早就死了,此刻的刑韵不过是一个邪魔的傀儡而已,只是我沾染了邪魔残念的气息,刑韵对我有着莫名的依恋,却又如何是好?” “你何不将她安置在天霞洞中,她虽然灵智尽失,却依旧有着本能的灵性,做个婢女也好。”宫清略带酸意的说了一句。 杜浚这才发现,此刻刑韵身上仍然衣不遮体,破烂的衣衫难以掩住她那结识高挑的身姿,略带麦黄的肤色,眼下看了却带着一股邪异的妖媚。 刑韵虽非闭月之貌,却有着几分的豪放之美,就宛如那山野间、带刺的玫瑰一般。 “想必,你现在便是要她做炉鼎,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宫清见杜浚扫视刑韵,逐然酸楚的说道。 杜浚对此一笑而过,道:“你何不随我一同上山?” 宫清摇摇头,道:“我若随你同去,见你发狂,定会阻挡,但我又知道,你并不希望我阻挡你!” 她越是如此说,杜浚心中对所发生的事情,便越发的好奇,当即不再迟疑,和宫清告了一声别,携着刑韵向山峰而去。 杜浚行进几丈,忽而回头,凝望一眼宫清,道:“我倒希望此事由你说出……来年若有机会,我定陪你共赏桃花。” 宫清静默,直待杜浚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她才凄凉一笑,道:“你这一去,生死不知……你只需知道,无论何时,我不离不弃。” 那桃花在风中荡漾,明年的今天,却又是如何的一番天地? 第八十二章 燕竹 天霞山上,杜浚一路行来,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只是当他来到洞府不远的时候,一双眼眸不禁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洞口之处,杜浚昔日所布下的阵法已然完全被强行破除,洞府中灵气飘逸,而在凌乱的阵法之中,散布着几颗碎石,看其痕迹,好似一块巨大的巨石被人投扔在洞口处,巨石跌碎间,将整个阵法轰然砸破。 碎石之间,赫然立着一根树干,好似被人以莫大的法力生生插入山石中,树干上,一具残破的尸首被人用几根铁钉将四肢钉在了其上! 杜浚心中一突,他此刻距离洞府甚远,倒也看不真切,当下斜斜按下杀将,来到了洞府出,抬眼一扫,却见尸首的头颅耷下,不见其面容,只是那尸首衣衫入目,他的整个脑袋便禁不住轰然一阵惨白。 岁月流逝,不知道呆滞了许久,他才缓步上前,解下尸首,抱入怀中,口中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 那尸首被他翻转之下,面目露出,赫然便是叶飞! 犹记得,鬼谷内谷之旁,那个淳朴的少年,那笑容好似就在眼前。 不能忘却,那份誓死不改的兄弟之情,受尽万人嘲笑,依旧惦念这昔日与杜浚的情谊。 “告诉我,是谁?告诉我,是谁杀了你啊!” 杜浚蓦然狂啸一声,其化意小境的修为蓦然宣泄而出,滂湃的元气宛如浩水一般汹涌散布而去,轰隆几声,却是那些散布在他身侧的碎石,在元气中被碾成了粉末。 一股凶虐之气,以他为中心,席卷百丈,升空千丈! 他恨,恨他来晚了一步。 他怒,怒叶飞之死! 此一刻,天霞山上咆哮不断,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鬼谷中,众多的弟子莫不是走出房门,抬头望着天霞山,具是叹息不已。 鬼王神殿中,吐纳中的鬼谷散主更是霍然睁开了双眼,虚空遥望天霞山方向,许久自语道:“他还是知晓了。” 天霞山上,杜浚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只是怀中的尸首却不能告知他真相,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迟疑生涩的声音传入他耳畔:“报……仇……” 杜浚望去,见却是刑韵此刻迟疑的望着他,讷讷说道。 “报仇!”杜浚蓦然握紧了双拳,狠狠的一拳砸了地面上,轰隆声中,山石飞溅,被他打出一个甚大的坑来,他缓缓地将叶飞的尸首放入其中,留恋了几眼,蓦然转过身,长袖一甩,将深坑添上了。 杜浚将叶飞埋葬了之后,拿出那件阳品法宝,抹去其器灵,化为凡铁,以指为笔,书字为碑,上写:吾兄叶飞之墓。 “叶兄,你我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但这兄弟之情,却不是生死便可购销的,你这仇,我必报,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杜浚站在墓碑之前,斩金截铁的说道。 他也非那懦弱迂腐之人,此刻悲伤过后,便吩咐刑韵留在此地等候,他却驾着杀将一路杀云蒸腾的下了天霞山,来到山脚处,却发现此刻有众多的鬼谷弟子围观探望,旋即按下了杀将,向众人而去。 众人一见他落下遁势,登时大境,哗然之中,四下散去。 杜浚脸色阴沉,随便撵上一个鬼谷弟子,元气之下,大手一抓,便将那弟子俘在手中了,厉声问道:“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鬼谷弟子见杜浚神色不善,浑身透着一股煞气,差点被吓破了胆子,口子惊恐叫道。 杜浚怒然,元气所动之下,渡入手中弟子的体内,登时痛的那弟子哀求不止,他却依旧沉声问道:“说!” 此刻那鬼谷弟子简直悔青了肠子,责怪自己非要凑这热闹,心中想说,话到嘴边,却总是不敢吐出。这时便听杜浚冷然说道:“此刻,你说,还苟且,不然定然身死当场!” 杜浚说着,元气转动的更加急锐。 鬼谷弟子身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口中更是呻吟:“我说,我说。” 此刻那些逃散的鬼谷弟子一个一个放缓了身形,纷纷回头张望,一听那被杜浚抓到的鬼谷弟子口风松懈下来,登时个个脸色大变,纷自停下身影,望着杜浚。 杜浚散了元气,望着手中鬼谷弟子,静等下文。 那鬼谷弟子喘了几口浊气,当下嗫嚅道:“前些日子,有一名女子忽然来到鬼谷中,声声叫着要见你,众人不知利害,便告知她你的所在洞府,谁知……” 鬼谷弟子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下,却又见杜浚冷峻的面色,心中不禁哀叹一声,当下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谁知叶飞却将少年拦在了天霞山下,说是你洞府之前有玄机,旁人即便去了,也进不去。” “是了,定是叶兄上山去帮我打扫洞府,见了我布下的阵法,不解之下,见有人上山,才要阻止的。”杜浚楞然,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却不想到头来,叶飞之死,事出于他。 鬼谷弟子稍作停息,扭头一扫远处观望的众鬼谷弟子,神色颇有哀求之意,却见一众鬼谷弟子皆是惧怕杜浚,不敢稍有异动。 杜浚见他停息,冷哼一声,登时将手中的鬼谷弟子吓的一个哆嗦,连忙接道:“那女子不听,强硬上山而去,谁知道……” “闭嘴!”杜浚忽而暴喝一声,将手中的鬼谷弟子余下的话语生生掐灭在喉咙中。此刻,杜浚心中依然猜到了那女子的下场,他当日所布下的阵法,一次误入其中,倒也无妨,只是几次下来,便会被困在其中! “你只说,是谁杀了叶飞!”杜浚声音冰冷。 “是……是……”那鬼谷弟子迟疑几声,忽而放声叫道:“我不不敢说!” 杜浚目光一凝,杀机迸现,却在此刻忽觉眼前一暗,旋即这玄阴的天、变了! 天际,一团千丈的血色云雾滚滚而来,这云是从鬼荡山脉而来,遮天蔽日,让这玄阴的天地之间都为之一暗。 此云来的甚快,几乎眨眼间便来到了天霞山的上空,旋即顿止不前,将整个鬼谷笼罩在其中,其上不时有血红的水滴落下,更让鬼谷中充斥了一股浓浓的腥臭的味道。 “就是他,就是他!”那被杜浚抓在手中的鬼谷弟子蓦然大叫一声。 “神通!”杜浚甩手将那鬼谷弟子扔了出去,浑身杀机浓烈至极,脚下的杀将杀云滚滚,缭绕在周身,蜿蜒而上,宛如几道蛟龙一般,轰然冲向天际。 只是,当这些杀云升空千丈之时,却好似被一双看不见的双手按住了,任它如何翻腾,也不能再上半寸! 天际的红云涌动,骇的下方观望的众鬼谷弟子神态恐慌,不知所措。许久,一个声音从红云中遥遥传来:“你便是鬼谷首席杜浚?” 杜浚凝望这天际的红云,冷然说道:“燕竹?” “不错!”红云中的声音淡然说道。 这话刚落,却听红云中又有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祖爷爷何必和他多言,杀了他,给婉儿解恨。” 红云中传来一声笑意的呵斥,旋即燕竹的声音从红云传来:“你一个玄阴末代弟子,十数年的光景便能有这等修为,也实属不易了,前些日子,我一个晚辈慕名来访,却不想被你困在府门数日。” “你这可是来兴师问罪的?”杜浚双眼爆出一道精光,蓦然吼道:“此事既然因为而起,你为何要杀叶飞?” 红云中静默了一下,旋即燕竹的声音传来:“我没有杀他,只是略施惩戒而已。” 杜浚怒然而笑,道:“想你是玄阴首席之尊,却也敢做不当?我那兄弟的尸首便在山峰之上,你何妨同去看看?” “我说没有杀他,便没有,一个鬼谷末代弟子而已,便是杀了,又有何妨?”红云中,燕竹的声音略带恼怒。 红云中那清脆的声音立刻说道:“一个鬼谷末代弟子而已,我还不配我祖爷爷动手,乃是本小姐杀了他解恨的。” 红云一动,旋即传来燕竹淡淡的声音:“婉儿,事后你又溜了回来?” 杜浚蓦然大笑,笑声中却有泪水洒下,他怒指红云,道:“一个鬼谷末代弟子而已?难道我兄弟的性命便不值钱么?便可以让你们随意的消遣玩弄?” “既然你的后辈杀了我兄弟,此刻还需还我一个公道!”杜浚踏在杀将之上,遽然把控而起,向红云撞去,途中将红缨长枪、旗帜两件法宝纷自祭出,唤出苍天大手与鬼头。 更是一拍腰间的须弥袋,将那阴符取在手中,又是一抓,将丹红与他的两个须弥袋中的尸蛊尽数取出,毫不迟疑的塞入了鬼头嘴里。 他这是要拼命了! 这时,从那鬼王神殿中,鬼谷散主的惊呼传出:“杜浚不可!” 旋即他也发现,这声惊呼对杜浚毫无作用可言,旋即话锋一转,道:“燕竹,你若是敢杀了我脉首席,此事我必定不能善罢甘休!” “哦?那你要怎样?”红云中的燕竹面对鬼谷散主丝毫不畏惧,道:“难不成,你还要将我留下不成?” 鬼王神殿中静默了一下,旋即散主的话语传出:“真到那时,说不得,你当真要一命抵一命了,便是掌门来了,恐怕也保不下你!” ※※※ 天霞山,一出巨石之后,曲侯凝神相望鬼谷,但见入目红云滚滚,又见杜浚怒然而动,双眼中不见杀机一现,轻声道:“他若敢动杜浚半分,我绝不会让他活过明日。” 青姬便静立在他的身侧,此刻闻言一笑,道:“你那徒儿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很久不见你动杀机了,这鬼剑一怒,恐怕不是玄阴能够承受的。” “鬼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鬼剑背后的那个人。”曲侯转首,目光落到青姬身上,笑道:“我这鬼剑在你眼中可有半分的威势?” 青姬笑而不语,许久才道:“恐怕你还不能入我法眼,我只是不懂,你为何如此栽培杜浚?” “鬼剑是鬼剑,我并不想去求他,只是一个玄阴却不是我独自一人便能颠覆的,想那玄阴掌门恐怕修为早就迈入了结丹期了。”曲侯摇摇头,道:“而那件东西,必须是玄阴首席才能有资格一看的。” 青姬双眸一转,道:“而你唯恐激战之下暴漏了你的修为,遭人生疑,才会如此栽培杜浚?” 第八十三章 誓死一战 鬼谷散主和燕竹说话间并未刻意隐瞒众人,此刻闻听鬼谷散主的话语,登时让下方众多的鬼谷弟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揣摩、杜浚到底是何来历,竟然不惜让鬼谷散主如此强势!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当真敢将我留下!”燕竹冷然说道,旋即从红云中显现而出,淡然的望了一眼升空的杜浚,探手在红云中抓来一团,甩手抛向杜浚。 这团红云滚滚而下,在途中化为一只狰狞的红鬼,周身红雾激荡,咆哮几声,十丈的身躯呼啸着袭向杜浚。 “你若能近我身百丈之内,我便不再追究你困住婉儿之罪!”燕竹头顶着红云,凌空而立,淡然说道。 杜浚凄厉大笑,去势不减,甩手将手中的红缨长枪刺向袭来的红鬼,口中叫道:“一个幻化的魂魄还奈何不了我!” 话语中,他身前鬼头口中凝聚出的四颗獠牙强光暴涨,脱飞而出,凌空破碎,布下阵法。先前在石室中,鬼头虽然凝聚出了五颗獠牙,可随着与邪魔残念一战,那第五颗獠牙却也消弭而去。 也即是说,鬼头的常态便是四颗獠牙,除非吞噬大量的尸蛊,或许在杜浚以后巩基之后,神通之下,能让它凝聚出更多的獠牙。 虚空中,鬼头的四颗獠牙破碎,登时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这威压在转动,转动中便是虚空都好似扭曲了,一点淡然的人影从虚空破出。 这时,红缨长枪之上的大手轰然拍向红鬼,那红鬼却来势不减,探手一架,生生将大手架住,咆哮一声,竟然将大手抬飞出去,便是长枪也是悲鸣一声,回归了杜浚的身旁。 红鬼破了长枪的攻势之后,继续前来,于此同时,鬼头阵法大成,那虚幻人影凝现,抬起手臂,对着迎来的红鬼淡然一点。 此刻看去,就好似那影人手指等在那里,而红鬼狰狞的撞了上去。 “轰。”一声巨响之后,没有半分的滞待,红鬼在虚幻之人的一点之下,轰然崩析,化作漫天红潮,渐渐散去。 鬼头阵法之下,那虚幻人影不论对方修为如何,具是全力一指,一指之后,它便渐渐散去了。 破了红鬼,杜浚去势更甚,口中狂呼:“修行,修真,修道,百年,千年,万年,此刻我若是退缩,不为兄弟报仇,来日何谈道心圆满,何谈入道?” 话语中,他中的阴符蓦然宣泄出一股阴森之气,冰寒之下,好似能将人的身体都冻结了,在这气息之中,但见他手中的阴符脱飞而出,来到虚空之上,一化为二,二化三,三化四…… “符宝,乃主符一张,可化无数子符!”杜浚此刻周身众多阴符环绕,他探手将阴符主符抓在手中,轻喝一声,但见数千的子符便蓦然宛如雨点一般袭向燕竹。 燕竹目光一闪,道:“好,以你的修为能破我神通一息之力,实属不易。” 说罢,他大袖一挥,头顶之上的红云登时涌动起来,少顷从中探出一只手掌,手臂无限拉长,轰隆拍向升空的杜浚。 这血红的手掌速度极快,转眼而至,距离杜浚还有十丈的时候,一股不可逆序的威压已然宣泄而出,推动之前所形成的劲风,更是如刀般锋锐。 杜浚双目一凝,几乎就在这手掌临身之时,他嘴唇蠕动,发出几个法决来,却是清灵决,在手掌拍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杜浚整个人好似恍惚了一下,竟然穿过了手掌,去势不减的直直向燕竹而去。 此刻,他距离燕竹还有不到五百丈! 只是那手掌乃是燕竹神通所化,纵然杜浚以清灵决穿过,却也是身躯一颤,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其人更是从虚空中被打了出来,短时间中,再也不能融入虚空中了。 “想叶飞生性淳朴,却被你这不肖、跋扈子孙杀死,可恨!”杜浚咆哮一声,不待燕竹再次凝出攻势,手中主符一动,数千子符便呼啸着向燕竹而去。 子符飞溅中,杜浚更是毫不迟疑的用力一捏手中的主符,喝道:“破!” 主符砰然破碎,其上碎片只是弥漫出一股阴煞之气,凝聚在一起,久久不散。随着主符的破碎,恍然间,虚空中好似有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 众多的子符袭来,饶是燕竹也不禁面色凝重了一下,只因他并不人的这子符到底是何法宝,不及多想,他探手对着头顶上的红云一挥,便听红云中传出一声婴儿般凄厉的笑声。 在这叫声中,一个畸形小儿蓦然从红雾中窜了出来,怪叫一声,对着杜浚而来,而这小儿所动之下,更是从红雾中带出了浓浓一股红雾,在燕竹身前百丈之地,形成一个红色的圈形光幕。 “血河!原来你的神通是忘川之力!”杜浚狂吼一声,这时,先前那被他躲过的手掌,却又转回,由下而上的对他拍来。 杜浚面色疯狂,忽而顿住遁势,双脚在杀将之上连连踏动,而杀将上的黑云更是蜂涌而出,凝成一股,狠狠地撞向了下方的手掌! ‘轰隆’一声,杀将的杀戮之撞在手掌上,登时双双崩散,而杀将更是轰然作响,猛烈的震动之下,将杜浚从上甩了出去。 杜浚双脚毫不停息,跌落之间,祭出一件残宝,托住身形,刚稳住身形,那畸形小儿便已然来到了面前。这小儿和先前丹红的伪神通不同,其上血煞之气更为浓烈,虽是孩童相貌,一个身子却有五丈大小,此刻挥动着一只畸形的手臂,砸向杜浚。 “阴符将使!”杜浚暴喝一声,脚下却依旧不停息,随着他的叫声,天地间好似冰冷了一下,在他面前的红色的虚空中忽而荡起了一片涟漪。 一阵钢铁的摩擦声从这涟漪中传出,续而在一声低沉的咆哮声中,一条人影忽而从虚空中一步踏出,却是一个一身盔甲、凡尘士兵状的魂魄! 这士兵魂魄一出,立刻对着主符崩析的虚空张口一吸,将那些主符凝聚不散的阴煞之气纳入口中,周身登时魂气弥漫! “妖鬼!”燕竹面色再次凝重了几分,却在此刻,那些字符一一落在了他面前的圈形红潮之上,但闻轰鸣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子符炸破之威,让他百丈外的红潮激荡了起来。 燕竹见状,冷哼一声,挥手带出几许的红雾,灌入他百丈外的圈形红潮之中。 远处,妖鬼见畸形小儿袭来,手中的黑色长枪向上一挑,黑光一闪,却是脱手对着小儿凌空刺去,眨眼间贯穿了小儿的胸膛,续而盘旋一走,遁回了妖鬼的手中。 “哇!”小儿遭此重击,登时暴虐大发,呼啸着一把抓在了妖鬼胸膛之上,却在妖鬼的盔甲上带起几道抓痕。 杜浚摆脱了小儿的纠缠,双脚原地踏步不止,驾着脚下的法宝,化为一道流光撞向了燕竹,途中更是大喝一声:“去!” 他双脚蓦然一止,随着一声轻喝,脚下的虚空之上却有无数的紫色脚印浮现,随着他的遁势而动,迅速的汇聚在一起,化为一只巨大的紫色脚印,破空而去,带着骇人的威压,重重的印在了燕竹百丈之外的红潮之上。 ‘轰轰隆隆!’燕竹百丈之外的红潮在脚印之下,登时不再稳固,有了崩析的迹象。 不待燕竹有何作势,杜浚一拍腰间的须弥袋,那佛家至高手印从中遁飞而出,在杜浚元气所动之下,破了骨逆的禁锢,凌空涨大十丈,其上金光湛湛,一掌拍在了红潮之上。 又是一声巨响,好似连天空都能震破一般,佛家手印砰然破散,而燕竹周身所布下的红潮也是轰然崩析,化为漫天的红雾,融入了红云之中。 此一刻,杜浚距离燕竹百丈不足十丈! 只是这十丈之遥,却在燕竹的一声冷哼之中,好似化为了天沟一般的所在,一股滂湃的气势从燕竹身上宣泄而出,在其百丈之外形成了一圈屏障! 这屏障不可见,却难以突破,杜浚遽然觉得周身的空气好似粘稠起来,整个人都好似深陷在沼泽中一般,这十丈难以再向前迈入半步! 他并不放弃,周身元气舞动,抵挡着燕竹的神念,暴喝一声,颈脖之上青筋浮现,血管暴起,狠狠地,他狠狠的抬起脚,向前迈入一步。 此一步,杜浚只觉得周身好似有着众多的山石撞击一般,那巨大的威压轰隆按下,好似要将他打入地下一般,‘扑哧’一声,威压之下,他的胸膛上的肌肤出现了一道撕裂。 只是,男子神色疯狂而怒然,脚下却是丝毫不退。 “我神念所化,你若再不退下,必然要粉身碎骨!”燕竹冷哼一声,在其头顶之上的红云中此刻有着众多的小儿浮现,个个神态狰狞,蓦然冲出几个,呼啸着将在虚空中犹自和小儿纠缠不休的妖鬼齐力撕破,复而回归红云中。 杜浚神态疯狂,再次抬起脚步,向前迈进一步,只是这一步,还未踏下,那磅礴的威压遽然汹涌起来,蓦然将他甩出十丈! 虚空中,他翻身止住落势,口中狂呼:“我不甘,我不甘心!”话语中,他心神激荡之下,蓦然喷出一口热血,少半染红了他的一闪,多半的虚空落下。 “练气与巩基相差何止天壤?更何况我乃是巩基中期,此刻若想杀你,只需神念一动而已!”燕竹冷傲说道。 鬼王神殿中,鬼谷散主叹息一声,神念所到,有话传来:“杜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还是暂且退下吧。” “是呀,首席你修为时日尚短,何不暂且退避,来日巩基之后,再做打算!”下方遥遥传来一声相劝,却是鬼谷十代弟子中的一个。 杜浚认得此人,正是当日在枯魔谷中,带着一众和叶飞没有纠葛的鬼谷弟子、向他求情的那人。 “哼,不过是化意小境,也敢来冒犯燕竹师兄的威严,不知死活!” 这句话,却是从鬼荡一脉传来,引得众人循声看去,却见不知何时,鬼荡一脉已然有众多弟子驾着法宝,纷自悬飞在鬼谷半空。 “若不是燕竹师伯顾忌身份,手下留情,恐怕就是一百个杜浚,现在也烟消云散了。”一名鬼荡女弟子不屑说道。 此话一出,登时引的鬼荡一脉连连点头,让下方的鬼谷一脉弟子莫不是脸色黯然。更有鬼荡弟子接道:“嘿嘿嘿,不急不急,来日杜浚必定要和燕竹师伯一战,到时候,且看燕竹师伯如何将杜浚打的跪地求饶!” 第八十四章 记住你的话 “够了!”鬼谷神殿中传出鬼谷散主怒然的喝声:“杜浚与燕竹一战,来日自会有分晓,何须尔等呱噪?” 鬼荡一脉的弟子一窒,不敢再言语。 “还用等到那时?”红雾中忽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接着一个少女驾着一条彩带遁出红雾,来到燕竹身旁,斜斜瞄了杜浚一眼,说道:“来日杜浚若不被我祖爷爷打的满地找牙,我便跪下,叫他一声师傅!” 这话说的好不斩金截铁,好似她不是在臆测,而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一般。 自这少女现身,杜浚便满目杀机的望着她,此刻见她神情倨傲跋扈,更是口出狂言,恨不得上前一把将她生生掐死,怎奈面前燕竹的神念好似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杜浚心中邪火中烧,憋闷之下,不禁张口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来,入虚空,却不散,反而凝成一股渡入了他腰间的须弥袋中。 紧接着,那被他悬挂在腰间的须弥袋忽而强光大作,其中一道血红的流光遁出,半空打了一个旋,落在了他的手中,竟然是石室中,那个装着阴符的玉盒! 先前杜浚便觉得这玉盒不凡,毕竟乃是血玉,其中却只是装着一张道家最末品的阴符而已,这就好比凡尘中,有人用黄金打造了一个箱子,其中放着一两的银子。 这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虚,混淆两者,意图以玉盒中的阴符分散旁人的注意。 此刻玉盒入手,杜浚但觉一股金戈铁马般的气息从玉盒中弥漫而出,心中更是仿若有千万人在呼喊厮杀一般,旋即,一切静止,一式武势浮现在了他的心田。 这武势简单粗狂,隐隐有着蛮野之气,好似那凡尘武夫的武学一般。 只是不知为何,杜浚一见这武势,整个人便不禁随之而动,手脚舞动之下,就这么虚空演练起来。 “咦,那杜浚是不是被吓傻了,发起癫来了?”鬼荡之人望着杜浚,有人忍不住说道。 燕竹也是一脸的惑然的望着杜浚,只是身旁的少女却撇撇嘴,道:“我不过杀了一个鬼谷末代弟子,他便要拼命了,此刻拼不过,却又被气的发疯了。” 杜浚心中一片平静,整个心神好似融入了另一番天地中,仿若这世间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演练那一式武势。 只是每每到武势终止的时候,去总觉得有些突兀,好似在这武式之下,还应该有众多相衔接的武式,这中感觉随着他的演练,越发的剧烈,到了最后积累在心中,不吐不快。 蓦然,他长喝一口气,一掌拍出,似有意似无意的落在了燕竹的神念屏障之上,岁月在这一瞬间好似狠狠的窒息了一下,接着‘嘭’的一声巨响从他手掌与神念交(违禁)合处猛然传出。 下一刻,所有在场的人,具是看到了一幕令他们窒息的画面,但见在男子手掌之下,虚空荡出了一成涟漪,涟漪中,虚空遽然破碎,就好似那被打散的水幕一般。 所有的在场的人莫不是屏住呼吸,抬头仰望,只因为那破碎不是虚空,而是神念,燕竹的神念! 以、化意小境,以练气期的修为,一掌打破巩基修士的神念,这种震撼,若不是亲眼所见,难以体会,这一幕,若不是亲眼看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这一掌,所见之人绝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他们永远也忘不掉,曾经在鬼谷中,有一名男子,为友一怒,以化意小境苦战巩基修士,一掌将巩基修士的神念打破! 那一惊才绝艳的一掌,必定成为玄阴的一个传奇,和修为无关,只因为杜浚做到了一个别人永远也做不到,甚至不敢去想象的事情! 巩基修士宛如天神一般,不可战胜的形象在这一刻,因为杜浚的一掌轰然倒塌! “巩基修士不过尔尔!”杜浚大笑一声,趁着燕竹神念破碎的那一刻,一步踏出,这一步遥遥十丈,落脚之处,恰好是燕竹百丈之内! 神念破碎之下,饶是燕竹身躯也不禁一颤,脸色白了一下,但杜浚打碎的毕竟只是他的一股神念,所以在神念破碎的同一刻,燕竹便强硬的将那股神念斩离! 此刻,他冷哼一声,一股更为强大的神念呼啸而至,汹涌向杜浚。 杜浚大笑一声,丝毫不畏惧,握拳而上,其长发在神念的激荡之下,飘荡不止,散于双肩,整个人更是姿态疯狂,握紧的双拳宛如山岳一般,迎向燕竹的神念! 燕竹当真动怒了,他本还自持身份,不愿过多的为难杜浚,此行而来,也不过是想打压一下杜浚,而此刻杜浚居然打碎了他的神念,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一掌无异于一个耳光脆生生的打在他的脸上,让他一张老脸很是火辣。 最后,杜浚更是一步迈入他的百丈之内,在众人面前,生生将他先前许下的话语、用行动给顶了回来,这让他情何以堪? 这时的燕竹,动了杀机! 可是,他的心思,那鬼王神殿中的鬼谷散主又岂会不知?大殿中传来他的一声冷哼,旋即一股更为庞大的神念宛如万顷之水一般滚滚而来,化为两股,一股将杜浚安全甩开,另一股却迎向了燕竹的神念,只一息、便将燕竹的神念强势的按了回去。 燕竹变色,鬼谷散主的神念不但压制了他的神念,更是蜂涌而来,想鬼谷散主假丹期的修为,便是一丝的神念,也可将他瞬间化为飞灰。 “你真敢动我?”燕竹对着鬼王神殿,厉声说道。 他不敢反抗,若是鬼谷散主有杀他的念头,他便是拼尽神通也是枉然。他旁边的那少女此刻更是吓傻了,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鬼谷散主为了区区一个杜浚,竟然敢动她堂堂玄阴首席的祖爷爷! 就在鬼谷散主的神念堪堪触及到燕竹的时候,一声冷哼忽而响彻虚空,在这冷哼之下,鬼谷散主的神念嘎然止住,蜂涌的神念就好似被一面看不见的墙壁挡住了一般。 鬼谷散主的神念滞纳了一下,旋即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回归了神殿中。 燕竹暗自长舒一口气,对着鬼荡山峰遥遥一拜,道:“谢掌门。” 鬼荡山峰静默,许久玄阴首席不快的话语传来:“燕竹,你在鬼荡山峰好好修行,去鬼谷做什么?” 燕竹正要说话,却听他一旁的燕婉儿抢道:“掌门,先前鬼谷散主要杀我祖爷爷呢。” 神殿中的鬼谷散主冷哼一声,神念传出:“燕竹是来杀杜浚的。”只说这一句,便再无声响。 夜色中,鬼荡山峰悄然静立,半晌,但闻那玄阴掌门沉声说道:“燕竹,还不快回你自家的洞府!” 燕竹神色闪动,不解玄阴掌门为何如此作态。却是那燕婉儿心有不甘,犹自说道:“掌门,杜浚先是对我祖爷爷不敬,而后鬼谷散主又想……” 一句话还未说完,鬼荡山峰便传来玄阴掌门的一声不善的冷哼,宛如巨石狠狠的击在了燕婉儿的胸膛,让她余下的话语生生掐灭在喉咙中。 “掌门!”燕竹大惊,闪身挡在了燕婉儿的身前,惑然而惊恐的望着鬼荡山峰。 “我说过,你若是杀了杜浚,玄阴中无人能够保得了你!”鬼谷散主清冷的声音从鬼王神殿中遥遥传入了夜空。 “哗。”众人一片哄然,皆是傻傻的望着虚空而立的杜浚,纷自猜测杜浚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让鬼谷散主这般有恃无恐,更是让玄阴掌门按怒不发。 联想起之前杜浚几次的死里逃生,众人皆是羡慕的望着杜浚。 半空中,杜浚冷眼望着发生在面前的这一切,许久他对这燕婉儿莫名一笑,阴沉说道:“记住你的话,到时候,我要你在叶飞,在你口中不屑的鬼谷十代弟子的坟墓前叩拜三个响头!” “就凭你?”燕婉儿虽然被玄阴掌门吓的不轻,此刻却依旧不屑的瞄了杜浚一眼,道:“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先前若不是我祖爷爷留手,就是一百个你,也不够看的。” 杜浚满头长发虚空乱舞,长笑一声,不再滞留,收了法宝,驾着杀将向天霞山而去。 燕竹蹙眉望着杜浚的背影,心中却莫名的一突,好似预感到他惹到了不应该去招惹的人,暗叹一声:“这可是个死结,杀兄之仇……方才他那一式……很像神通!” 他看了一眼身旁一脸不忿的燕婉儿,片言不发,收了红云,虚空向鬼荡山而去。 ※※※ 鬼荡山脉,神殿中。 玄阴掌门面色阴沉,看了一眼身旁的鬼荡散主,许久沉声说道:“那杜浚到底是何来历?” 鬼荡散主摇摇头,亦是一脸的惑然,喃语道:“阵法、长枪、旗帜、还有那颇为不凡的头骨,以及那金光手印、字符……这一切都不是一个练气期的修士可以拥有的!” 玄阴掌门面望着黑暗的神殿,许久他叹息一声,道:“难道,杜浚真的来自荒州的至深之处?” “那么,他来我这小小的玄阴又有何所图?” 第一章 巅峰 深夜。 鬼谷内谷之畔。 杜浚长身站在内谷入口处,神情有些怀念,刑韵便在他的身侧,两人皆是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浚洒然而笑,笑意中有些落寞,他道:“记得,我和叶兄便是在此地相识,那时我们两人不过是修身期的小修士。” 刑韵呆呆的望着杜浚,撩人的身段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此刻杜浚已然将幻将收回,在刑韵的脸上,带着的是一张皮质面具。 “这内谷,你很熟悉吧?”杜浚忽而问道。 刑韵惑然的望着他许久,好似在思考他话中的含义,许久才点点头。 杜浚沉默了一下,道:“我若让你去办一件事,你肯么?” 刑韵再次点点头。 杜浚舒了口气,从身上将丹红的须弥袋拿出来,递给刑韵,道:“这里面有一百个玉瓶,每个大概能装下十只尸蛊,你去内谷中,将这些玉瓶全部装满。” 刑韵愣愣地接过须弥袋,不舍的望着杜浚,她能明白杜浚要她去干什么,只是在她内心中,她却不想去,可是本能的难以拒绝。 “保重!”杜浚凝望了刑韵一眼,霍然转身离去。 夜色中,只剩下刑韵孤单一人,她好似想要去追赶杜浚,却不知为何停息,迟疑了甚久,她纵身进入了内谷中。 杜浚默默地在远处的黑夜中看着这一切,直待刑韵进入了内谷,他才转身离去。 ※※※ 鬼谷,‘回’字建筑,第四层。 那炼丹成痴的鬼谷四代弟子正在房间中吐纳,‘嘎吱’一声,房门却被推开了,然后他便看到了杜浚。 “我不要丹药,只求你将这长枪帮我用丹炉修复。” 杜浚从须弥袋中祭出红缨长枪,放在木桌上,转身离去。 ※※※ 曲侯望着杜浚,灌了一口酒,道:“你要什么?” “灵玉,越多越好。”杜浚驾着杀将,望着斜躺在巨石上的曲侯。 “好。”曲侯丢掉手中的酒坛,一拍腰间的须弥袋…… ※※※ 鬼谷,‘回’字建筑南门,集市。 嘈闹的集市因为杜浚的到来,猛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杜浚的身上,这目光中多是敬畏。 “残宝、魂魄越多越好,你们且积攒些,来日我来取!” 留下一句话,男子霍然离去。 ※※※ 天霞山,杜浚驾着杀将一路而上,几息便入了洞府中,却是没有发现,在山脚下,那桃树旁,一条影人翘首相望。 入了洞府,杜浚收了杀将,就地盘膝坐下,闭目吐息起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达到化意大圆满,到时候再寻巩基之法。 “化意中期!”杜浚调息一周之后,猛然睁开双眼,迸射出两道精光,暗道:“吸纳了丹红的生机与修为之后,便让我从初期达到了中期,若是多寻些修士吸纳,便可尽快的达到化意大圆满了。” “这魔宗玄阴的天地终究是太小了!” 杜浚张口将骨逆吐出,一拍腰间的须弥袋,将他先前收集的众多残宝尽数取出,唤出杀将,便开始祭炼杀将的品阶,驱使骨逆自行吸纳残宝的本命之气,便不再理会。 他又查看了一下霍天的须弥袋,其中除了几枚次品丹药之外,还有一件阳品低价的的法宝,剩余的多是一些杂物,那法宝也不甚出众,被杜浚用来祭炼了杀将。 至于丹红的须弥袋,在给刑韵之前,杜浚便已然查看,将其中有用的物件归拢到了霍天的须弥袋中。 清空了霍天的须弥袋之后,除了那几枚丹药和数百的草玉之外,再无任何有用的物件,先行将几枚丹药放在一起,他却又将旗帜祭出,祭炼了一番,将其上的损伤尽数修复。 这旗帜在鬼头器灵吞噬了众多尸蛊之后,破损已然不再严重,不似红缨长枪损伤严重,若是杜浚自行修复,恐怕颇为消耗时日。 这时,骨逆已然将众多残宝尽数吸纳,这些残宝有杜浚从石室中取来,加上在百宝渊中获得的,差不多有四千之多。 将骨逆所吸纳的残宝本命之气渡入杀将中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杜浚却丝毫也不在意,他现在要的便是一个时间,也好让他沉淀一下,将众多事情想清楚。 “眼下,需为幻将寻一个器灵,还需将杀将提升至魂品,以器灵神通,封入九九八十一只魂魄!”杜浚目光一闪,心中暗道:“还有骨逆艮卦,此刻我修为尚浅,不能窥探,还需巩基之后,才可一试。” “至于玄阴老祖的那仙品法宝,纵然我将三块令牌全部收集,若不能博得玄阴首席之位,也不能上前观探。” 杜浚望着面前的旗帜,却又想道:“还有红缨长枪与这旗帜,不知道我达到了什么修为,才可将其整合,也不知整合之后,这件法宝到底有何神通!” “还有那刺白首席口中的魔功与那个地方,却又指的什么?” 叹息一声,杜浚只觉得越想事情越多,逐然一清心中,将琐事暂且放下,复而祭出了那玉盒,拿在手中仔细看了半晌,却也没有看出什么来。 元气一动,渡入其中,果然一股杀机浩然而至,这杀机不同于寻常的杀机,就宛如那战场厮杀,万人怒吼一般的威势。 “却不知道这玉盒到底是件什么宝物。”杜浚望着手中的玉盒,心绪急转:“练气期与巩基最大的区别便是神念与神通,练气修的是丹田,而巩基修的却是道!” “这道便是神通的来源,悟道,便可开启七窍,七窍开,则神念生!” 杜浚的双眸越发的明亮,暗道:“而练气期之所以不能和巩基期的修士一战,无关其丹田与元气如何,关键便在于巩基期的道!” “而这玉盒中的那一式武势,却可以让我越过这一层膜,元气可以透过燕竹的道,直接打在他的神念之上……”杜浚双眼一亮,失声道:“莫非,这玉盒中的一式武势暗含天道!” “是了,不然怎么能够有如此威力?”杜浚恍然道。 他一旦想清楚了其中的缘由,便不再迟疑,长身而起,循着玉盒中的武势开始演练,心中更是一片宁静,只是在这宁静之下,却隐藏着玉盒所传达而来的浓烈的杀机。 岁月流逝,一天、两天、三天……洞府中,杜浚武势之下,渡过了一个月的光景,这一个月的时间中,他对这一式武势越发的熟稔,往往在某些地方,并不再遵循武势原先的走动,而是随意而为。 虽然改变了武势原本的走向,但是杜浚心中对武势的精髓的感悟,远远超过了一个月之前。此刻他抬手投足之间尽显杀机。 杀机浓烈,让人心中骇然。 忽忽又是一个月的时间。 洞府中的杜浚依旧未曾停息,地面之上,再他的踏动之下,元气溢出,已然有了许多的足迹深坑。 而此刻看去,杜浚一举一动之下,和玉盒上的武势再无半点的像似,好不随意。 不知不见,两个月的时光流逝而去。 洞府中,再看杜浚舞动,却无丝毫的杀机迸现,其人所动之间,不带半分的烟火之气,好似超脱了这尘世一般。 只是若是细眼看去,杜浚虽然一式中并无杀机,但是随着他一式又一式的演练,却在无形之中沉淀凝聚了一股惊天动地的杀机。 这杀机深深的隐藏,还在慢慢的积累。 六个月之后,杜浚踏动之间,周身再无一点的元气宣泄,整个人看去,就好似一个凡人一般,毫无修行之人的灵动之气。 不过,他随意的动静中,往往在那毫无烟火之气的举动之下,为洞府中增添了一股杀机! 不知什么时候,杜浚静立了下来,随意的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根枯木一般,只是这枯木却带着一股让人说不清楚的威势,不可小窥。 而此刻,洞府中的杀机之浓烈,怕是一个凡人也能察觉到,便是巩基期的修士到此,恐怕也要心惊胆战,这六个月来,杜浚演练之下,洞府的杀机已然沉淀到一种惊天动地的地步了! 杜浚面色淡然,身上透着一股宁静,宛如只是凡尘中的一个书生,不带任何的杀机与修真之人的灵动,此刻恐怕便是巩基期的神通者,见到杜浚也会误以为他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他大袖一甩,洞府中惊天的杀机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消弭了。 “假巩基!”杜浚目光湛湛,暗道:“此刻我虽然只是化意中期的修为,但是这一式武势,却让我提前感悟了巩基的神通,达到了巩基期才有的道之境!” “此乃我第一神通,便唤作:隐杀!” “借隐杀一式,巩基之下,无人可与我匹敌!” 此刻,杀将已然祭炼完成,杜浚收来一看,却见其上凝聚烙印有八千六百多道,乃阳品上阶,距离魂品只差一线,逐然出了洞府,来到集市,置换了打量的残宝和魂魄。 回到洞府中,杜浚将所置换的残宝尽数祭炼了杀将,勉强将杀将的品质提升到了魂品初阶,烙印之数总共十万八百道。 而那些魂魄,杜浚经过筛选,从中挑选出了八十九只凶魂、十只恶鬼,留待封入杀将中,此刻杀将虽然达到了魂品,可以封入九十九只魂魄,但是其器灵却只是立刃期,若是封入的魂魄魂修太高的话,恐怕杀将器灵难以镇压。 将剩余的数百魂魄祭炼了杀将器灵,杜浚探查之下,发现杀将器灵不过堪堪达到了立刃后期。他又将九十九只魂魄逐个封入杀将中。 至此,杀将神通才算是稍微具备了一些威势,想来九十九只魂魄一出,又是何等的景致? 余下的日子中,他又将夺自刺白首席的那间牛角状的魂品法宝祭炼了一番,抹去了刺白首席留下的气息,烙上他的一丝气息,之后又将这法宝祭炼修复了一番,并取名:震将。 这一日,杜浚演练隐杀,却忽而脸色一变,纵身出了洞府,举目一扫,却见那鬼荡首席与一名陌生男子纷自驾着法宝候在洞府外。 那鬼荡首席一见杜浚登时一愣,惊疑的打量了杜浚几眼,却发现面前的男子就好似那凡尘中人一般,好似修行之人的灵气,此刻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截枯木,她竟看不破其修为! “你们来此有何事?”杜浚淡然问道。 鬼荡首席收回目光,神情惑然,道:“天风郡置换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掌门有令,让你我三脉首席同往。” 第二章 幻兽 (星期一,新的一周,小冷要战斗!要爆发,最少三章,剩下的看道友们能不能刺激到小冷,小冷一受刺激,就喜欢发疯,码字也快,说不定五更、六更都有可能!!) 荒州极大,玄阴不过坐落在其边陲之地,便是这边陲之地,也非玄阴一门,共有大小魔宗数十门,啸聚在此,同称为:天风郡,有一都,名唤作:天风城。 天风城地处在玄阴以东三千里,待到杜浚三人赶到的时候,已然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途中,杜浚得知,那名陌生男子便是刺白一脉才上位的支脉首席,而一路上,鬼荡首席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杜浚身上,让杜浚不禁心中一动。 杜浚深知其中原因,更知晓木秀于玉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便有意的将自身的修为展露出来,这才打消了鬼荡首席的惑然。 天风城占地极广,方圆数十里、那绵长的城墙不绝,杜浚举目一扫,南北四个方向的城墙恐怕有百里!入了城,却见人声鼎沸,叫卖声彼此起伏,街道两边更是店面林立。 这店面中竟多有玄阴的产业。 杜浚稍作惑然,便明悟了过来,想来这玄阴虽然是修真的魔宗,凌驾于凡尘之上,但是其门中却也需要一些吃食和衣衫等杂物,所以才有了这些产业。 鬼荡首席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轻车熟路的带着两人来到了城中的一处酒馆前,刚入酒馆便有一个掌柜摸样的人迎了出来,口中直呼“上使”,将三人迎入酒馆中的一个幽静的小院中。 这小院显然不是酒馆营业所用,其中布置雅致,在居中的池塘之上,凌水修建着一个楼阁,共两层,下为大厅,上为房舍。 而那掌柜的脚步在这小院院门前边停息了,双手垂立,眼观鼻鼻观心的候在了院门旁。 鬼荡首席带着杜浚两人御空进入了楼阁中,来到大厅之后,但闻她笑嫣嫣的说道:“这家酒馆乃是我玄阴(这也违禁?)门下,此楼阁是专门供门下弟子落脚的,二楼上有几个房间,你们可随意挑选。” 一顿,她又道:“那置换大会还有三日,你们暂且上楼休息一下,若有什么需要,尽可去找酒馆的掌柜。” 说罢,她便当先上了二楼。 杜浚面色淡然,却见那新的刺白首席好似十分的惧怕他,此刻一见鬼荡首席离去,登时面色一僵,立刻跟着也上了二楼。 杜浚心中好笑,略微静默了一下,也上了二楼,二楼之上有一环形走廊,两排有众多的房舍,他对于吃住倒也没有什么苛求,便随便挑选了一间,入内打坐起来。 这一次吐纳,足足三日,直待鬼荡首席在门外呼唤,杜浚方才醒来,长身而起,却见乃是深夜,逐然开门随着鬼荡首席出了酒馆。 夜色中,鬼荡首席驾着法宝当先而行,却是出了天风城,遁行几个时辰,来到了一处山谷中,稍作辨认,寻了一个洞口,进入其中。 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洞穴的尽头,却是一件巨大的石室,其中摆放着几个石椅,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而在石室的正前方,却留有一个椭圆形的窗口,且有光从窗口上投入。 杜浚不做声响,拿眼一扫,透过窗口,可见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有夜明珠发光,在溶洞的中间,修建着一个高大的平台,四面皆有阶梯。 在溶洞的四壁之上,有着众多如同杜浚所在石室一般的窗口,这也即是说,在溶洞的四周石壁中,修建着众多的石室! 这些石室中并无光亮,溶洞中光亮打入,所以相互之间,并不能窥视对方。 “这却是在防止有人打劫!”杜浚不动声色,暗自想道:“恐怕这众多的石室,各自都有自己的通道。” 想着,他一扫所在的石室,忽而目光一凝,在这石室中居然布有阵法! 但凡修真之人多少对阵法都有些涉猎,只是多半人所学甚少罢了。 鬼荡首席见杜浚目光一闪,立刻笑道:“无妨,这些阵法只是阻挡神念罢了。” 杜浚收回目光,对鬼荡首席一笑,旋即寻了一个石椅坐下了。原本那刺白首席已然坐在了石椅上,此刻一见杜浚坐到了他的身旁,登时有些局促不安。 就在这时,溶洞中忽而传来一声阴森森的话语:“各位既然都到齐了,那么那面便开始置换了,但凡上了我这高台的物件,各位尽管出价,价高者得。” 杜浚举头望去,透过窗口,可见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了高台,身着一件黑色长衫,将大半个面目掩盖住。 “巩基期!”杜浚目光闪烁。 溶洞中的老者此刻一拍腰间的须弥袋,取出一件阳品法宝来,放在面前的石台上,道:“此宝乃阳品中介,无器灵,无主,底价一百雪玉!” 众多石室稍作静默,便开始有人喊价,不多时便有人以一百五十六枚雪玉将其换走。 “此宝乃阳品中介,有器灵,近战类,无主,底价两百枚雪玉!” 老者又拿出一件法宝,话音刚落,便有人叫价,有器灵,近战,且无主的法宝显然比方才的那个收到追捧。 待到将第二件法宝也置换出去,老者再次拿出一件魂品下阶法宝,放在石台上,报出底价之后,也被人置换去了。 “诸位!”老者脸色一肃,从须弥袋中拿出了一件阳品中介的法宝,放到石台上,道:“此宝那阳品中介,有器灵,神通类,无主,底价一千枚雪玉!” 所有的石室都静默,便是杜浚也是目光一闪,望着石台上那件貌不出众的法宝,不知老者为何敢将一件阳品中介的法宝,要过方才魂品法宝的价格。 石室中无人说话,但凡能来此的,莫不是有点势力,所谓人老成精,此刻虽然具是心中惑然,却谁也不愿先开口相问。 高台上的老者嘿嘿一笑,一只身前石台上的法宝,道:“各位也应该知道,这法宝有十境八品之说,品质越高,不但法宝威力越大,来日器灵也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一顿,又道:“而器灵的十个境界,每个境界都可以赋予器灵一定的能力,比如这炼化境界的近战器灵,可使法宝幻化出器灵的摸样,而立人期的器灵,却返璞归真,出鞘期,却是可以直接凝出器灵……” “何老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某个石室传入了溶洞中。 何老儿嘿嘿一笑,道:“但是,除此之外,却还有一样影响着法宝的威力,那便是器灵的神通!比如,草莽的毒神通,又如何能与离魂兽的神通相比呢?” 那清冷的声音一顿,登时急迫传来,道:“你是说,这件阳品法宝的器灵是离魂兽?” “不错!”何老儿得意一笑,道:“一个离魂兽器灵的法宝,置换千枚雪玉不多吧。” “不多,不多……”清冷的声音喃喃几声,忽见洞穴中闪过一道流光,被何老儿接在手中,却是一堆雪玉。 何老儿一扫手中的元气所包裹的雪玉,道:“两千雪玉,还有没更高价?” 溶洞静默,好似所有的石室中的人都认识那清冷声音一般,此刻纵然是心中窥欲那法宝,也不敢要价。 “好,成交。”何老儿将血韵尽数收起,抓起石台上的法宝凌空一抛,那法宝就这么在众人视线之下消失了! 之后,何老儿又拿出几件法宝,次而再拿出几件炼制法宝的原材与可做器灵的魂魄,皆是被人换取,却没有引起石室中、杜浚的丝毫兴趣。 让杜浚颇为感兴趣的是,在何老儿拿出一只器灵的时候,他身旁的鬼荡首席身体明显一整,双眸直直的望着那器灵,只是不知为何,到最后,她却叹息一声,并没有报价。 “各位,这是今天最后一个器灵了。” 溶洞中,何老儿从须弥袋中取出一只独目三耳的器灵,放到石台上,道:“幻兽,神通类器灵,可幻化天下任何形状,甚至有传言说,这幻兽若是达到了某种境界,幻化之下,具备其幻化之物的灵通!” 这幻兽一出,登时让石室中的杜浚双眼一凝,他一心想要给幻将寻一个合适的器灵,此刻这幻兽岂不正是他一心想寻的器灵? “底价二十雪玉!”何老儿说道。 杜浚稍作静默,张口叫道:“五十雪玉。” 他这猛然一报价,登时让身旁的鬼荡首席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幻兽虽然罕见,但其神通除了观赏之外,宛如鸡肋。” 这话分明就是说于杜浚听的,其心思却是怕杜浚吃亏,杜浚对此,报以微笑。 何老儿一听杜浚的报价,登时大喜,却不做声色的说道:“五十雪玉,可还有高价者?” “这只幻兽,我是不是想让变成什么样子,它就会变成什么样子?”一个清脆的声音忽而从某个石室中传入溶洞中。 “不错!”何老儿一见居然还有人对这幻兽感兴趣,心中窃喜不已,犹自面色平淡的说道。 那石室稍微沉默了一下,旋即一个少年声音说道:“六十枚雪玉,这幻兽我要了。” 石室中的杜浚依旧面色平淡,此前他相曲侯索要的灵玉还剩下七十枚雪玉,加上霍天丹红两人须弥袋中的,差不多有一百枚雪玉。 此刻见有人要价,他便毫不迟疑的说道:“一百枚雪玉。” “一百枚雪玉了,一百枚了,先前的那位小哥是否还要?我这幻兽可是十分讨女孩子的欢心的!”何老儿人老成精,同过那少女的问话,而后少年喊价的过程,端是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此刻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态,话语间尽是蛊惑。 那石室中静默了许久,才传来少年一声略带心痛的声音:“一百一十枚……” 这少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少女不满的打断:“我喜欢的幻兽便只值一百一十枚雪玉么?我看怎么样,也要两百枚雪玉!” 少女的话语传出之后,少年沉默了片刻,道:“那……就两百枚……” 石室中,杜浚面色平淡,叹息一声,他谁不愿错过这幻兽,怎奈囊中羞涩。忽闻身旁的鬼荡首席说道:“我这还有一百五十枚雪玉,可暂且借你!” “多谢!”杜浚感激的看了一眼鬼荡首席,随后对着溶洞说道:“两百五十枚雪玉!” 溶洞周遭的所有石室皆是静默,多半是在含笑看戏了。 杜浚报价之后,那少年沉静了许久,许是挨不住少女的纠缠,逐然咬牙说道:“三百枚雪玉!” 少年话语刚落,便立刻接道:“我身旁这位姑娘乃是玄天门掌门的后代!” 这是一句威胁,杜浚能听的出来,但是不管如何,三百枚雪玉已然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范畴了,此刻听闻那少年报出了身份,当即目光一闪,闭嘴不语了。 最后毫无意外的,幻兽被少年以三百枚雪玉置换而去。 到此大会结束,杜浚三人返回了天风城中的酒馆。 第三章 逆天 (第二更!!小冷去吃喜酒了,若是回来看到道友们发疯了,小冷也会发疯的,发疯之下,不但有第三更,还有会有第四更、第五更!!) 酒馆深处的小院,楼阁中,杜浚盘膝坐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的幻将,心中暗道:“幻兽虽然神通寻常,却难得能和幻将匹配上,且这幻兽很是稀少!” “玄天门乃是天风郡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便是和玄阴相比,也难分伯仲。” 方才在大厅中,鬼荡首席有意无意的这句话,却是刻意说给杜浚听的,其用意不言而喻。 次日,杜浚告别了鬼荡首席,独身离开了天风城,去往荒州边境的鬼花山,昔日他父亲戴真人死后,其身体便就地葬在了鬼花山上。 鬼荡首席见杜浚乃回家祭拜生父,也不好阻拦,逐然和杜浚约定好返回玄阴的时日,她与刺白首席便在天风城中相侯。 杜浚出了天风城,敛息隐藏了修为,祭出幻将,顿空而去。 昔日,戴真人带着杜浚一路从中原流浪到此,途中经过鬼花山,心身透支之下,一病不起,隔夜便命丧黄泉了。 那时杜浚还小,只是依稀记得,在戴真人死的时候,曾说过,此山名为鬼花山,此刻对于那鬼花山具体所在,记忆中却是有些模糊,只是记得,在山头之上树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 杜浚一路相问,却无人知晓这鬼花山的所在,这般行了数日,杜浚一路向东,却是渐渐来到了大荒所在。大荒乃是天地生成,其中毫无人烟,穷山恶水间多是一些精怪异物。 在距离大荒约莫还有百里之时,荒州边陲之地的一个山谷中,杜浚遇到了一个遇险的猎户,出手相救之后,出言相问鬼花山所在。 却见那猎户惊骇的望了杜浚一眼,说道:“公子虽然武功过人,但是那鬼花山坐落在大荒外围中,更是深入大荒外围十里,凡人难以渡过,便是一些修魔的上人们,也不敢轻易进入。” 在杜浚的记忆中,大荒并非只是一个地方,而是宛如一个沟壑,沿着中原与荒州的边缘蜿蜒伸延,即是说,这大荒不过是州与州之间的缓冲。 而那中原两州因为地势,又因中原人族鼎盛,所以即便是大荒,也被中原之人开采了出来了。 此刻,见猎户好心相劝,杜浚报以微笑,当下问清了鬼花山的具体所在,婉言拒绝了猎户留宿的好意,祭出法宝,直奔鬼花山而去。 山谷中,只留下那一脸痴呆的猎户:“他竟然是个修魔的上人……我,我我居然遇到了上人!” 大荒长相连绵不知所终,而宽越数千里,初入的百里为外围,过了这百里,便是大荒深处最危险的地方了。 那鬼花山便在荒州外围百里中,杜浚寻了数日终于找到了这鬼花山,举目散去,但见这荒芜的大荒中,只有那漆黑色的鬼花山耸立。 鬼花山高约千丈,纵身数百里,却只有一座山头,其上开满了猩红入鬼脸的花朵,名曰鬼笑花,威风当过,众花摇曳之间,尽显一副幽冥之态。 按下幻将,杜浚斜斜遁入了鬼花山山头之上,这山头也有百丈方圆,他站在这山头之上,举目东望,良久不禁叹息一声,那中原便在这荒州之东了。 故地重游之下,心中不禁有些悲戚,许久,举步山头顶峰而去,还未到顶峰,举目看去,已然可见山头之上,一座十丈高许的巨大石壁巍然而立。 来到石碑之下,杜浚举目看去,见这石碑已然破损的严重,只是其上的几个萧瑟的大字入目,却不禁让他双眸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三州边界! 当年杜浚年幼,并为注意到石碑之上的这四个字,此刻看来,却是明白了当年为何戴真人一见此碑,登时脸色大变,吐血而亡。 石碑上的四个大字分明说出,当年立碑之人,完全知晓在荒州以东,过了大荒,还有中原两州! 甚至,杜浚在石碑下方看到了一副宛如涂鸦一般的地图,其上只有三块图案,一块在东,两块上下并列、在西,正是这荒州与中原两州的方位所在! 中原两州南北而分,正如这石碑图案上所标注的一般,上下并列,而荒州在东,却是又和中原东西并列。 杜浚面色惊疑,忽而目光一凝,心中想起先前那猎人的话语,声说道:“大荒,大荒,这中原称呼两州缓冲之地为大荒,为何那猎户也称之为大荒?” “这荒州必然与中原有着某种关联!”杜浚眯起双眼,暗自想道,只是旋即洒然一笑,自嘲说道:“这与我又有何干系?” 说着,他不再去看面前的石碑,举步转过石碑,来到石碑之后,果见一个小小的土包静静的坐落在石碑之后,其上早已布满了鬼笑花,更是有多出干裂。 杜浚来到这土包之前,双膝一弯,便跪倒在了地上,双目流下两行清泪,口中喃喃道:“父亲,孩儿来看您了!” 这父子相隔十数年,再相见,却依旧是阴阳两隔,其中让人含泪。 杜浚这一跪,便是一天,悲戚过后,身下的却只有孤独与仇恨了。他起身,默默地将坟包上的鬼笑花清理干净,而后轰然一掌拍在了坟包前的石碑之上。 石碑距离一震,从中碎裂下半丈大小的一块来,被杜浚接在手中,元气所动之下,手中的石块猛烈的崩散,许久,只剩下三尺长、一尺宽的平整的一块。 …… ‘中原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三十六洞天金华洞府府主戴真人之墓。’ 杜浚静立在坟前,望着坟前的墓碑,望着那碑文,悲声说道:“大仇未报,儿、不敢认祖,待到大仇得报,浚儿定当以儿之名,为父易换碑文。” 微风荡来,鬼笑花鬼笑,更让这鬼花山山头之上平添了几分的凄苦。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德与天……” 杜浚忽而放声大笑,凄厉说道:“天生万物与人,人之一死与天……人若不死,天将震怒……天生万物……众生苦苦挣扎……九煞乃我天生,乃天与我,与我何干?与我何干?” “为何要杀我父母,毁我家园,迫使我背井离乡,在这荒州苦苦挣扎,受尽炎凉,为何?” 杜浚笑声越发的凄厉,沉声吼道:“天生万物,以养众生,我却不在这众生之中,那我便不要一死与天,我要逆了这天,逆了这道!” 轰隆! 山头之上怒风遽然而起,刮的山石飞溅,天际之上更是乌云滚滚,好似天怒一般。 杜浚面色怒然,凌风而立,探手指天,怒道:“我要一问这天,与我何德?我要一问这道,何谓天德?” …… 不知何时,风散了,天际恢复了平静,杜浚深深的喘息着,许久面色恢复了平静,再次凝视一眼戴真人的坟墓,便要转身离去。 忽而,他目光一凝,侧首望了一眼远处的虚空,稍作斟酌,祭出杀将,躲入了高耸的石碑之上,静然望着石碑之下。 果然,不多时,一阵喧哗声传来,远处黑暗的虚空中有十数道流光遁来,片刻来到这鬼花山山头之上,纷自按下了法宝,露出真容来。 这十数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是化意期的修为,在其前方,一个少女与一个少年领先而行,好似是这群人的首脑一般。 少女一到这鬼花山山头之上,登时兴致勃勃的四下张望,口中更是惊喜道:“想不到在这大荒外围中,竟然真的有这么一座山峰呢。” 少年闻言,得意说道:“这鬼笑花可不是想见便能见到的,昔日我也是偶然到此,想到姑娘也是爱花之人……”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身后跟随的数人中传出一声冷哼,将他的话语打断,一名老妪阴森说道:“王志,我家小姐乃是尊贵之躯,若是在此刻受到半分的损伤,后果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那少年王志循着老妪的话语,好似想到了什么,不禁为之色变,却他身侧的少女不满的冷哼一声,道:“我大哥乃是天玄门三门中的战门首席,这天风郡谁敢不开眼,胆敢冒犯我!” 王志立刻谄笑道:“对对对……前几日,我送姑娘的幻兽器灵,姑娘可还满意?” 少女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石碑之上的杜浚目光一凝,却是没有想到再次遇到这两人,那幻兽对他而言,重要非凡,只是他虽有心将幻兽器灵抢夺过来,却不愿在戴真人坟前做此宵小之事。 当下,他按下心神,将周身气息以隐杀尽数收敛,静观下方的几人,只消他们离开这鬼花山,杜浚便会立刻出手,有隐杀一式让他提前感悟了少许的巩基其的道,此刻纵然这群人全是化意大圆满,杜浚也不惧! 此刻,少女在前,带着一行人来到了石碑之下,初见石碑,却是让这一群人惊叹了半晌,又见石碑上的刻字,更是让先前那老妪脸色一变,眼下这老妪虽然不明石碑上字迹的含义,但其修为数百年,却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心中便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正待出言相劝少女离去,却不想,那王志此刻溜到了石碑之后,蓦然叫道:“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一个坟!” 少女登时好奇起来,举步便转到了石碑之后。 石碑之上的杜浚一见此状,双眼登时杀机一现,若是这些人胆敢冒犯戴真人埋身之所,那么眼下,便是这些人命断之时。 石碑下,多数人已然随着少女转入了石碑之后,只有那老妪脸色一变,面色惊疑,举目望了一眼石碑之上,却见夜空中,有的只是漆黑。 许久,这老妪暗自谨慎的来到了石碑之后。 石碑后,少女一见那坟包,登时惊诧道:“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坟包呢?” 王志双眸一转,谄笑道:“浮儿姑娘有所不知,这坟包乃是一个极其凶恶、邪魔般的人物,在此之前被我家祖父降服,但觉无颜活在世上,便自杀身亡了,我祖父念他同为我魔宗,便将他葬在此处了!” 石碑之上,杜浚但觉那王志的话语入耳,一股邪火遽然窜上心头,呼吸粗浊,整个胸膛好似要炸开一般,当即怒喝一声,祭出杀将,黑云遍天,整个人更是从石碑上一步踏出到虚空之中,遽然落下! 第四章 墓碑 (第三更!!!吼~~!!无限量收红票,收收藏!!!) 石碑之下,老妪一眼看见墓碑上的字迹,登时脸色有些惑然,却是不知道字迹中的几个地方所指何处,正在这时,忽而她心有所感,猛然抬头看去,那漫天的乌云杀气腾腾呼啸而来,却让人为之色变。 “不好!”老妪大叫一声,来不及多说,当下拉着少女急退百丈! 其余的人更是纷纷脸色大变,纷自向一旁退去,闪开了黑云所笼罩的范畴,其中那王志退的尤为当先。 漫天的杀云停息在十丈的半空,众人皆是目光惊然的望去,老妪面色阴晴,她有保护少女的职责,此刻若是少女受到半分的损伤,恐怕回到玄天门,那战门首席第一要收拾的人,便是她! 老妪将少女拉到身后,抱拳说道:“我等玄天门下,若有惊动阁下的地方,还望海涵。” 静默,许久,从乌云中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滚!” 老妪面色又是一变,望了乌云几眼,却不知道那是件什么法宝,竟有如此的威势,迟疑半晌,正要拉着少女离去,那少女忽而挣脱了她的手掌,上前几步,叱道:“奇怪了,难道这鬼花山是你家的不成!” 一顿,她忽做恍然状,道:“难道那石碑之下的墓穴中的恶人是你的……” “滚!”漫天乌云忽而搅动起来,杜浚清冷中带怒的声音从中传出。 “我乃是玄天门下,修、炼、战三门中战门首席的妹妹,你胆敢这般对我说话……”少女受到杜浚的呵斥,登时脸色不忿,叫嚣道。 “滚!”黑云中,杜浚的声音极为不耐。 老妪仿若听出了杜浚声音中的杀机,当下拉过少女,正要说话,却不想少女蓦然强硬的挣脱出去,几步便来到了戴真人墓前,抬手打向墓碑,同时仰天叫道:“我大哥乃是巩基修士,你竟敢如此……” 话还没说完,声音渐渐哽咽,竟然委屈的流下泪来了。 杜浚端是没有料到这少女竟然如此的不同世故,见她一掌拍向墓碑,再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了,但闻‘轰’的一声,戴真人的墓碑轰然崩散! “杀!” 黑云中传来杜浚一声怒喝,旋即黑云搅动之间,杜浚从中一步踏出,这一步画地为牢之下,迈出数丈,来到了少女面前,面色阴沉至极,片言不发,抬手打在了少女身上。 这一击、颇重!直接将少女整个人甩落出去,只是在杜浚手掌击在少女身上的时候,从少女的胸膛之上,蓦然挥发出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堪堪抵消了杜浚大半的气力,若不然,此刻少女定然命葬黄泉。 隐杀一式之下,杜浚稍触及到了道,巩基之下,任他是化意大圆满,恐怕也难以和杜浚匹敌! “阁下手下留情!”老妪一见杜浚出现,立刻脸色大变,告求一声,下一眼,却发现少女已然跌落而来,当下色变之下,纵身将少女接在怀中。 少女脸色惨白,却不是受伤,而是惊吓所致,稍作静默之后,立刻从老妪怀中挣脱出来,探手中颈脖上取下一块玉佩,拿眼一扫,却见玉佩已然破碎,登时大叫一声:“给我杀了他,他竟然将我大哥给我的报名神符打破了!” 众人狠狠的一窒,他们却是知晓这神符的威力,此刻竟被杜浚一击而破,不惊纷自惊疑的望向杜浚,却见杜浚只是化意中期的修为,众人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的惑然。 那王志自从杀将黑云出现,便悄然躲在了众人之后,此刻一见杜浚出了黑云,扫视几眼之下,却不禁窃喜了起来,他见杜浚不过是化意中期的修为,心中暗道:“那浮儿不过是入窍小境,自然不敌他,这人和我修为持平,虽然法宝诡异些,让人看不出品阶,但我有祖父赐予的一记伪神通,眼下若拼了全力,将此人诛杀,必能逃的浮儿的欢心,若是能和她共结连理,来日有了战门首席的提携……” 一念到此,他不再迟疑,纵身而上,祭出一件长剑法宝,呼啸着砸向杜浚,口中喝道:“大胆贼子,还不快快向浮儿姑娘道歉,不然定杀不饶!” 杜浚面色冷峻,望着那崩散的墓碑,双眸中杀机浓烈,此刻一见王志袭来,二话不说,凝出幻将,化为一手,凌空便将王志袭来的法宝生生抓住了。 这一幕让众人又是狠狠的一窒,王志不知利害,自愿上前,他们倒也乐意,只是王志毕竟也是化意中期的修为,其法宝更是阳品下阶的近战法宝,此刻竟然被石碑之下的男子祭出的法宝抓住了! 王志见此,去势也是一窒,只是他此刻却是骑虎难下,面色不禁阴沉起来,暗自想道:“阳品法宝,想不到这人居然也有一件阳品的法宝,眼下我若退去……” 他脸色忽而变的凶狠起来,从怀中拿出了一件短剑,痛惜的一把捏碎,口中叫道:“是你逼我的!唤鬼!” 长剑一碎,登时弥漫出一股阴煞之气,夜色好似遽然冷了几分,恍然间,从那未知之地,有几声鬼啸传来,下一刻,虚空中,六只凶鬼浮现而出! 这一刻,便是老妪登时莫不是一脸的肃然,望这王志的这一式伪神通,巩基之下,伪神通几乎无敌! 只有那少女此刻一脸的雀跃,叫道:“王志哥哥,替我杀了他!” “放心,他死定了!”王志虽然一脸的痛惜,但是转头之间,脸上却挂上笑意,拍拍胸膛,如此数道。 杜浚一直望着戴真人的散落一地的墓碑,双眼竟湿润了,喃喃说道:“天道,这便是天道么,为何我父已经死去,你却依旧不肯放过,不肯让他入土为安?” 王志见杜浚一脸的痴喃悲痛,却以为杜浚是凛于他身前的六只凶鬼,不禁得意一笑,道:“你现在若给小爷磕上三个响头,小爷便放过你。” “为何!”杜浚蓦然一扫脸上的悲痛,长袖一甩,将遍地的墓碑碎屑扫到了一旁,理也不理王志,看也不看那六只凶鬼,抬手在身畔的石碑上一抓,生生抓下一块碎石,元气一动,碎石登时剥落起来。 王志见状,立刻脸色铁青,驱使身前的六只凶鬼袭向杜浚,口中叫道:“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但见杜浚蓦然抬头,一双赤红的双眼盯着了他一眼,不是为何,那一双眼眸好似重重的一拳,狠狠地击在他的胸膛之上,让他闷哼一声。 “呱噪!”杜浚冷然说道,旋即垂下头,继续将手中的碎石削平。 半空中的乌云随着杜浚的两个字吐出,忽而搅动起来,续而十只凶鬼次第而出,踏出虚空,对着王志唤来的六只凶鬼呼啸而起。 在十只凶鬼之后,整整八十九只凶魂呼啸而出,宛如漫天的雨点一般,蜂涌向王志的六只凶魂。 这一刻,鬼花山上鬼啸连连,阴风阵阵,好似那幽冥一般。 众人变色,便是那少女此刻也不禁惊呼一声,王志更是不济,此刻惊吓之下,大为失色,喃喃着“九十多只魂魄……九十多只……”,其人更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众人不远处,惊恐的看了杜浚一眼,却见男子依旧垂头雕刻着墓碑,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其中,那老妪的脸色尤为难看,此刻纵然是杜浚不再出手,仅这九十多只魂魄,足以让他们穷于应对,在荒州,离魂兽极为难寻,便是寻到了,恐怕也难以炼制到杜浚这般威势。 只因为那离魂兽所需要的魂魄太过于庞大,且若是法宝品阶太低,只能堪堪封入九只魂魄,且器灵在法宝低品阶的局限下,境界不高,难以镇压魂修高的魂魄,那么这离魂兽做器灵的法宝,随着修士的修为递增,便如同鸡肋了。 除非能像杜浚这般,法宝品阶高,器灵境界高,达到两者,离魂兽可以说是同等法宝中的王者! 此刻,老妪面色闪动之下,悄然看去,见杜浚并未注意他们,便示意众人小心退下,待到下了山头,才好驾着法宝逃遁。 却不想,就在他们刚动,一声冷然的话语忽而传来:“妄自离去者,杀!” 便这么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停息了下来,众人纷纷望向老妪,期盼她做一个决断,便在此刻,虚空中,众鬼相遇,鬼啸连连的厮杀起来,杜浚的众多魂魄更是在顷刻间将王志的就是凶鬼淹没在其中! “拼!”老妪面色一定,对着众人喝道。 众人轰然而动,纷自祭出法宝,绕过众鬼,袭向杜浚。 恰在此刻,杜浚将手中的墓碑雕刻完成,手中一拍,将墓碑插入戴真人墓前,抬头望了众人一眼,双眸平静宛如秋水。 只是,秋水肃杀! 见众多的法宝袭来,杜浚面色不变,轻哼一声,不远处握着王志法宝的幻将蓦然狠狠一握,将那长剑生生捏碎,化为铁屑落下。 杜浚冷然一笑,纵身而起,清灵决下,他的身躯忽而恍然了一下,穿过众多的法宝,一步便来到了老妪众人的面前,片言不发,抬手一拳挥出! 隐杀! 第五章 再无顾忌 (今天老婆在外地上大学的弟弟来家里做客,不能不陪,只能两更了,明天接着爆,最少一万,不爆也没脸求红票啥的了,只求看的爽的话,就顺手收藏了,小冷拜谢!!) 鬼花山上的夜空好似随着男子的这一拳挥出荡起了层层的涟漪,好似那平静的水面被打破一般,旋即,在男子身后的夜空中,有嘈杂的声响传出,好似那千军万马厮杀一般。 杀机凝现,重如山岳,让男子的身影在夜空中看去,好不巍峨,这一拳更是宛如一座山峰怒然砸下一般。 此刻杜浚挥拳之间,全身没有一丝的杀机,更无半点的烟火之气,一头长发飘散在黑夜中,看去,就宛如那传说中失意的书生一般。 只是,随着他这缓慢的一拳,这虚空中的杀机越发的凝聚,越发的浓烈起来,到了最后简直仿若凝成了实质一般。 所有的人都被这惊天一拳吓呆了,那炙热的杀机并不该出现在这世间,那杀机好似来自地狱,好似来自域外! 在这杀机中,众人靠近杜浚的几人,但觉心中郁郁不畅,好似有着莫大的愤怒要宣泄一般,让他们难以自制,被这愤怒冲昏了脑袋,更是觉得有一股炙热的杀机轰然冲到了脑海中! ‘嘭嘭嘭’几声爆响忽而响彻了夜空,鲜血飞溅,却是前排靠近杜浚的几人难以承受这惊天的杀机,整个头颅砰然炸开,血肉模糊的颈脖之上有血喷出,续而几人的尸体扑到在了地上。 这杀机不但来自杜浚,还来自他们的内心! 鲜血溅来,将活着的几人面容染红,老妪面色骇然若死,口中喃喃道:“我们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 喃语中,老妪蓦然而动,一把将吓瘫在地上的王志领起,甩手抛向虚空挥拳的杜浚,复而一拍腰间的须弥袋,一道光华闪过,她的手中多了一个三足小鼎,来不及痛惜,便抛了出去。 此刻,杜浚一条手臂任然弯曲,这一拳还含劲未发! 被抛到半空的王志吓的神不守舍,忽而回过神来,见自己恰好迎向杜浚挥击的拳头,骇的哇哇大叫:“前辈……前辈,我错了,我该死,是我不好……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话语中,他见杜浚神色丝毫不变,那要命的一拳仍然挥来,生死之间,竟然吓的落下泪来,口中更是哀求不止:“您就是我祖宗……不,您比我祖宗还祖宗……求求您,放过我吧!” 对于王志的哀求,杜浚眼波都未曾动一下,魔宗几年的时光,却将他磨砺出一副杀伐之间,铁石的心肠! 在距离杜浚拳头还有一丈的时候,王志便再也不能哀求了,他的身躯在那浓烈的杀机之下,砰然崩散,化为漫天的血水,散布而下。 几乎就在这同时,老妪抛出的铜鼎蓦然炸开,却是一式神通,这神通乃是守,凌空渡出一成水幕,水幕有光,便这么护在了众人身前。 这水幕一出,将杜浚与众人隔绝,老妪等人登时觉得身上一送,便是胸膛都畅快了不少,没有了那让人窒息的杀机压迫,老妪二话不说,立刻抓住身侧早已吓呆的少女,纵身向虚空逃遁而去,同时口中疾呼:“尔等留下,挡住他!” 剩下的数人登时面色复杂起来,还未做出反应,便见虚空中的杜浚手臂猛然取直,这一拳彻底挥出! 杜浚面色淡然,双眸中却冷峻非常,此刻一见老妪要逃,将这一拳挥出,周身所凝聚的杀机等蜂涌而出,袭向那水幕。 浓烈的杀机就宛如那浩瀚之水一般,重重的拍打在了水幕之上,轰隆之中,水幕砰然破碎,化为片片残片,飘荡在虚空中,少顷消弭而去。 杜浚更是在水幕破碎的同一刻,纵身来到了剩余的数人之中,丹田中的元气浩然宣泄而出,钻入还未缓过神来的数人体内。 一时间,数人哀嚎不已,只是此刻虽然霍然回悟过来,却骇然发现,在浓重的杀机镇压之下,身体好似被禁锢了一般,就连元气也不能转动。 少顷,数人身体内有白雾溢出,循着杜浚的鼻翼,被杜浚纳入了体内,轰然间杜浚身上爆发出一股可以毁天灭地的气息,这气息之强,宣泄横扫之下,杜浚周遭的数人身躯砰然崩散,化为遍地的白色骨灰。 气息不止,扫荡而出,顷刻间蔓延了整个山头之上,将那数不尽的鬼笑花尽数化为飞灰,便是那山石,在这气息之下,也砰然炸破了。 续而,气息一敛,宛如退潮一般,回归了杜浚的身体中。 “化意大圆满!”杜浚纵身而起,杀将呼啸而至,托住了他的双脚,向虚空逃遁的老妪追去。 在虚空中,杜浚回首望了一眼戴真人的坟墓,这一刻,在戴真人墓前将数十人斩杀,更是邪魔般的吸纳了数人的修为与生机,却让他心中一松,好似某种桎梏被打破了一般。 这就宛如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在被父母看到之后,心中难免会莫名的松口气。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从此再无顾忌……无论以后我做的对错与否!”杜浚将目光从戴真人的墓前收回,暗叹一声,望着已然逃出千丈之外的老妪,双眸中闪过一道暴虐的杀机,其脚下的杀将,更是呼啸一声,速度暴增! 从今日起,杜浚要做真正的他!一个身怀九煞,杀伐果断,搏杀之间心硬如钢似铁的魔宗之人! 老妪安慰般的拍拍怀中的少女,抽空向后看去,那鬼花山上的景致入目,不禁让她色变,失声说道:“这人到底是何妨神圣,居然一拳将我的一式伪神通也击破!” “姥姥,我害怕!”少女吓的双眼紧闭,痴喃一声,道:“那人好好怕……早知道,打死我,我也不会来这破山了。” 这一追一逃之间,天色见白,数个时辰,杜浚已然距离老妪不过两百丈之遥,他面色冷峻,忽而对着前方拼命逃遁的老妪冷然喝道:“冒犯我父之墓,必杀之!” 前方的老妪被杜浚的清冷的声音吓的身躯一颤,却也不作声,只是咬牙苦苦支撑,驾着法宝拼命逃遁,心中更是苦涩不已,暗道:“我这法宝器灵神通,乃是风遁,作战虽不出众,但是速度却远非一般法宝可比拟的,怎么此刻却不能将此人摆脱!” 老妪怀中的少女此刻听闻杜浚的声音,挣扎着从老妪怀中探出头,望着后方的杜浚,委屈的说道:“我不过打碎了一个墓碑而已,你何必苦苦相逼?况且我大哥是天玄门战门首席,你若放过我,我一定让我大哥奖赏你!” 这话一出,老妪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回头向杜浚看去。 果然,杜浚闻听此言,冷峻的双眸中迸射出两道杀机,其下的杀将更是再快几分,口中更是狂然说道:“玄天门战门首席,好,我记下了,来日还需问问,他是如何管教你的!” “哼,任你修为再高,看你出门都孤身一身,想来也不过是一名散修而已,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天风郡中一个小门派的弟子。”少女面色不快,道:“玄天门可是天风郡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在这天风郡中,出了玄阴,再无可以匹敌的门派,来日我定要我大哥带上门徒,将你斩杀!” 她说罢,便缩回了老妪的怀中。 杜浚怒然大笑,姿态猖狂,脚下的杀将怒然而上,眨眼间又和老妪拉近了数十丈,如此距离之下,杜浚不再迟疑,祭出旗帜,凝出鬼头,并指如剑,一直老妪。 鬼头呼啸一声,化为一道鬼气,遥遥吞噬向老妪。 老妪毕竟是化意大圆满的修为,脸色急变之下,探手对着袭来的鬼头一拍,元气所动,化为惊天一掌,轰然拍在了鬼头之上。 鬼头遭此重击,历啸连连,显出真身,却是一下便将老妪凝聚的手掌撞破。 手掌一破,老妪身躯一颤,闷哼一声,口角流下一道鲜血,片言不发,脚下的法宝速度遽然快了几分,却是她拼尽精元渡入了法宝中。 “我看你能撑多久!”杜浚冷哼一声,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忽而渡出一道澎湃的生机,渡入了杀将之中,顿然让杀将黑云蒸腾,速度暴增。 …… 是夜。 追逃之间,三人已然遁出了大荒,进入了荒州边境千里,途中杜浚几次袭去,皆是被那老妪勉强渡过,眼下,两者之间的距离,已然不足百丈。 此刻,已然可见人烟,若是被这老妪逃入了天风城中,再想将其诛杀,难上加难了。 杜浚双眼开阖之间,精光湛湛,双脚更是在杀将之上连踏数步,蓦然虚空一步踏出,便脱离了杀将,倏忽间来到了老妪的身后,二话不说,抬手一掌拍去。 老妪神色大变,反身推出一掌迎来,两掌击实,砰然一声,老妪身体巨颤,张口喷出数道精血,她心神憔悴之下,又遭此重创,端是难以支撑,脚下法宝一恍,速度锐减。 杜浚这一掌暗含隐杀之道,破除了老妪一掌之后,却被老妪逃出了数丈,登时再踏一步,追上老妪,又是一掌拍去。 老妪神色巨变,蓦然在脚下法宝之上一踏,整个人脱离的法宝,迎向杜浚,口中更是疾呼:“小姐,快些自行逃命去吧。” 话语中,她身体蓦然急速膨(对于违禁词,小冷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大,少顷轰然自爆了。 一个化意大圆满的修士自爆,其威势端是堪比巩基期的奋力一击,便是杜浚也是面色一整,沉吸一口气,隐杀一式挥出。 ‘轰隆’一声,隐杀一式虽然破可老妪的自爆之威,但杜浚却也被震退数十丈,翻身落到了杀将之上,望着老妪的飘落的残骸,叹道:“你倒也是一个忠烈之辈。” “只是,我若决定要杀一个人,他就非死不可!” 杜浚目光一闪,举目望去,见那少女此刻独自一人在法宝之上,神态惊慌,却透着一股对老妪身死的悲痛,来日这悲痛定当化为对杜浚的怨恨。 “此女绝不能留!斩草须除根!”杜浚丹田中元气远转之下,杀将呼啸着追向了少女。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杜浚便已然临近少女,目光冷淡的望着惊慌失措、满脸哀求之色的少女,他心丝毫不为所动,当即一掌拍出。 少女惊骇之下,尖声大叫,心神颠荡之间,难以在驱使老妪留下的法宝,身体一恍,竟然从虚空中跌落了了下去,恰好躲过杜浚的一掌。 杜浚一掌落空,探手将前方犹自遁形的法宝抓在手中,收入了须弥袋中,按下杀将,向少女追去。 少女落下,惊慌之下,忙不迭的施展了一个遁形的法术,却不在升空,而是向地上的山林而去,少顷便隐入了山林之间。 杜浚更是好不停息,驾着杀将进入了山林中。 这荒州边陲山林颇为茂密,在其中,让人肉眼难见,杜浚眼下追寻起来,颇为费力,几次都被少女以山势逃脱。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座村庄的不远处,少女一见人烟,立刻向那山庄而去。 杜浚冷哼一声,便要追去,却不想,正待此刻,那山庄中异变突起,好不骇人,生生让他停息了遁势,隐入了山林之间! 第六章 神秘之地 (下章、**开始!!杜浚最大的转变即将开始,爽不爽,看了才知道,求收藏,不爆,没脸要红票了,只求收藏!!明天一定爆!!) 杜浚立身在树灌中,面色凝重,举目向村落看去,这村落正是先前他搭救的那猎户家居所在,当日,他来到此地,除了那彪悍的民风之外,更多的却是宁静。 而此刻,纵然杜浚距离那村落如此远,也能清晰的觉得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气息中更是弥漫着不散的凶历与怨憎的情绪。 杜浚目光忽而波动一下,却是前处那少女临近村落之后,稍作滞待,旋即姿态惊喜的奔向了那村落,就在少女身影刚刚进入村落中,在村落的上空蓦然暴起了一团猩红的血色之气。 这血色之气并非实物,而是许多人冤屈而死,凶气蔓延之下,凝成的!也只有修士才能看到,凡尘之人若是遇见,恐怕稍有察觉异状的时候,便已然在这凶气的侵袭之下,立刻命葬黄泉了。 就在这猩红的凶气腾空不久,小村中隐隐传来了一声声惨呼,好似众多人相接死去! 忽而,一条人影惊慌的从村落中奔跑了出来,杜浚凝目看去,依稀看见在这人的印堂之上,有道道黑气,凝然是鬼气! “以鬼气侵袭生人,凝出凶气,再将其诛杀!又是何人如此做,又为何收敛如此众多的凶气?” 少顷,那人影接近杜浚,面容映入杜浚的眼帘,不禁让他目光一凝,这人竟然便是他之前搭救的猎户! 便在此刻,从村落中又是一条人影顿空而出,眨眼间便追上了逃离的猎户,抬手间闪过一道流光,再看猎户硕大的脑袋赫然腾空而起,颈脖中鲜血喷洒,久久不息。 “巩基期!”杜浚面色一动,暗道一声。 前方,那遁空之人杀了猎户之后,立刻挥手将猎户尸体上弥漫的凶气收敛而去,复而凌空返回了村落。 这时村落中的惨呼声渐渐疏落,片刻整个村庄便静默了下来,想来这村庄中的数十户人家此刻恐怕具是命断今朝了。 半空之上的猩红凶气此刻浓郁的到了极点,竟然隐隐有化为煞气的极限。 村中遥遥传来一声轻喝,旋即便见数条人影腾空而起,散布在凶气的四周,各自施法之下,合力将浓郁的凶气收敛了起来。 杜浚面色凝重起来,这数条人影竟然都是巩基期的修士!在他的心中慢慢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升起,再不迟疑,当即便要离去。 几乎就在杜浚准备离去的同时,忽而数道神念呼啸而来,瞬间将杜浚锁定,让杜浚离去的身体蓦然僵住了,随即又是数条人影从村落中遁出,向杜浚奔息而来。 这一刻,杜浚面色阴沉至极,几个巩基期的修士合力之下,恐怕一瞬间便能将他诛杀,眼下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刻祭出了杀将,踏上便要顿空而去。 还未升空,杜浚忽觉眼前一暗,抬头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在他的头顶半空中,一座巨大的木船不知何时静默的悬飞在他的顶头百丈之上! “灵品下阶法宝!”杜浚去势毫不停滞,驾着杀将,一路黑云蒸腾的便想绕过头顶之上的木船。 而这时,那数个巩基期的修士已然临近他不足千丈,四下散开,将他围堵在其中。 杜浚眼见难以逃脱,面色一狠,便要祭出众多法宝拼命! “哼!”一声冷哼忽而从木船之上传来,仅这一声,便让杜浚面色遽然惨白,身体一震,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更是难以祭出法宝。 趁此机会,数个巩基期的修士一哄而上,一人当先飞临杜浚,神念所动,将杜浚禁锢了,旋即扭身向木船而去,在神念禁锢之下,杜浚身不由己的追随而去。 那巩基修士见杜浚修为不高,所以不过动用了一息的神念,杜浚若是拼命,隐杀之下,定然等将将其打破,只是此刻杜浚却任由他被带到木船之上。 只因为,方才那一声冷哼之人,杜浚隐隐察觉,其修为竟然是化神期! 一个化神期的修士足以横行天风郡了!只要他不去招惹玄阴这般在天风郡数一数二的庞然大物。 那巩基修士速度极快,少顷便来到了木船之上,杜浚在其身后,举目一扫,却见在这木船之上竟然有不下两百人! 其中大多是练气期的修士,这些修士足足有一百多人,此刻个个面色恐慌的盘膝坐在木船中间,在其四周散布着十数个巩基修士,皆是一脸冷漠的望着这些练气期修为的修士。 而在木船船尾上,修建着一处楼阁,此刻楼阁之上站立着一名老者,身材魁梧,面色却惨白,且无须,好似一个阴阳人一般。 杜浚双眼扫过老者身侧,目光不禁一凝,在那老者身侧站立的,赫然便是先前被他追杀的少女! 少女一见杜浚,登时目光憎恨,恶狠狠的挖了杜浚一眼,复而对身侧的老者说道:“长老,便是此人诛杀我玄天门数位同门,且差点也将我诛杀了!” 少女话语中,用神念禁锢住杜浚的巩基修士一脸冷漠的看了杜浚一眼,探手抓住杜浚,将杜浚甩到了楼阁之前。 杜浚在神念的禁锢之下,登时扑到在了地上,遭此大辱,他的脸色却平静了下来,便是双眸也是波澜不惊,只是在这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旁人难以看破的杀机。 隐杀,自身并无杀机,却可凝积出惊天动地的杀机!就宛如风并无火,却可以助火燃起! 若是杜浚一朝巩基,便只是巩基初期,依仗这一式隐杀之道,可以说巩基期、他乃是无可匹敌般的存在! 此刻,老者阴沉的话语,传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在这天风郡中,除了那玄阴,老夫还真未曾遇到胆敢冒犯我天玄门的人!” 杜浚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淡然不语。 “倒有几分的胆识。”老者神情玩味的看了杜浚一眼,如是说道。 少女却急了,道:“长老何须和他废话,直接杀了为死去的同门报仇,岂不更好!” 老者摇摇头,目光残暴,阴森说道:“死?哪有那么容易,恰好我要去的地方,需要一些修士做引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是到了那个地方,我却让他生不如死!” 少女神情惑然,显然也是不知道老者口中的‘那个地方’所指何处。 “他那件头骨法宝看去不错,收了,便赐予赵浮儿了。”老者说罢,转身进入了楼阁中。 这赵浮儿便是那少女了。 禁锢杜浚的巩基修士立刻上前,将杜浚的杀将抢过,抹去杜浚留在其中的一丝气息,抛给楼阁上的赵浮儿,却有打量了觉得几眼,不屑说道:“一个练气士而已,想来除了这件法宝之外,再无能看上眼的了。” 说罢,挥手将杜浚打入那群盘膝的练气士之中,便不再理会杜浚。 他说的不错,一般来说,一个练气士能够持有一件阴品上阶的法宝已然不错,除非是想玄阴这般大门大派,或可好些,君不见,那些散修,便是巩基修士手中也不过一件阳品法宝。 但是他却没有想,杜浚却是个例外,若果他将杜浚的须弥袋收了,查看之下,恐怕会震惊的三天缓不过神来,杜浚须弥袋中,哪里是一个练气士所能有的物件,便是玄阴掌门见了,恐怕都会起了窥欲之心。 杀将乃魂品,又变异的离魂兽器灵,若是那老者仔细查看之下,恐怕早就自行收下,哪里能轮到赵浮儿,只是杀将最为奇特之处,便是旁人难以看出其品阶和器灵! 杜浚跌落在人群中,面色依旧的淡然,蓦然的盘膝坐下,只要那老者不立刻杀他,煌煌天道中,自有一线生机留下。 “却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要去何处,不但收敛了众多的凶气,更是俘获了如此多的练气士!”杜浚盘膝,双眼垂闭,好似吐纳一般,只是心中却暗自思索。 半晌,他暗自叹息一声,暗道:“我还是先行将丹田重现深渊,唤出鬼老,或可凭着它的经验,可得一线生机。” 之前杜浚虽然达到了化意大圆满,但是却并未祭炼深渊,所以深渊却还停滞在他离开玄阴之时的化意中期。 眼下,却需要一点点的滋养深渊,才可丹田重现。 杜浚冥想内息之下,但见深渊中已然有了一丝的光亮,在漆黑的深渊中,却不知道这光亮来自何处,九煞莲花印更是一改之前的压抑,显的生机勃勃,其元气所动,更是有挥发出浩瀚的光彩,抵制深渊中的黑暗。 杜浚眼下要做的,便是以他化意大圆满的澎湃元气散入深渊中,滋养深渊,这一个过程要稳,鲁莽急躁不得,不然深渊一个不稳,若是崩析了,杜浚性命堪忧。 一日的光景,杜浚散出元气五次,其间不得不在元气耗尽之下,吐纳一番,在这五次的滋养之下,深渊中的光彩更加明显。 其实,这化意小境,难不再滋养深渊,而难在元气被深渊自行吸纳的同时,还要壮大元气,将元气提升!若不然,入不负出之下,元气被深渊吸纳一空,难以活命。 两日,杜浚深渊中,已然依稀看见丹田的轮廓了。 其间,偶有那巩基修士见到杜浚惊然在此修炼,不禁感到好笑。 第三日,赵浮儿独自离去。杜浚不闻不动,深渊中已然清晰可见丹田显现。 待到第五日的时候,木船忽而停滞了遁飞,老者出现在楼阁上,一脸狂热的望着前方,显然已然来到了目的地。 恰在此刻,杜浚深渊一阵激荡,丹田轰然重临与腹部,鬼老蓦然而出,丝毫在意那化神期的老者,只是一脸莫名的复杂,竟有着浓郁的悲痛,它望着前方的虚空,口中喃喃道:“这个地方,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有机会再来到这个地方!” 杜浚诧异,破了冥想,睁开双眼,举目循着鬼老的目光看去,所见之物,不禁让他的双眸狠狠的一缩! 第七章 阵灵 (第一更!吼一声!!今天拼死也要三更,如果收藏涨幅超过三十,就四更!!来吧,让我们找点激情吧!!不要再那么淡定了,不然小冷会蛋疼!!另外,杜浚马上就要巩基了,巩基之时一个大大的**浮现!会维持很久!!) 一路上,杜浚皆在冥想,却是没有注意到这木船居然是向大荒开进!此刻,木船载着他们依然来到了大荒外围的至深之处,恐怕距离大荒的中心,相距也不过百里! 此刻夜色凄凉,在夜色中杜浚举目看去,入目的是一截黑枯的树干,腐朽严重,看起来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只是,这树干居然有千丈高! 千丈高的树干,一眼看去,不见其周身伸延的范围,夜色中,映入眼帘的莫不是漆黑腐朽的树干! 这仅仅一截枯树便比昔日枯魔谷中的三棵神树还要巨大!可想,若是这树活着的时候,可谓是遮天蔽日了。 片刻,木船在那玄天门长老的冷哼之下,徐徐向地面降下。 木船上,杜浚望着一脸痴迷的鬼老,目光闪烁,却片言不发,许久许久,鬼老转头,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叹息一声道:“想不到你居然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此处……或许这便是我的宿命……” 杜浚面色平淡,不语。 鬼老忽而凄凉一笑,道:“此处虽然对我来说是个劫难,但对你来说倒也可以说是一场莫大的机缘了。” 它话语刚刚落下,杜浚还未来及相问,木船便轰隆触地,接着十数个巩基修士粗鲁的将一众练气修士赶下了木船,来到了枯树之下。 杜浚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站定之后,抬眼看去,但见枯树三丈高的地方,正对着他们有一个巨大的门户,纵横百丈,在夜色中宛如一个庞大异兽的巨口一般。 玄天门长老孤身站在众人之前,此刻忽而冷哼一声,神念所动之下,一个练气士便在惨呼声中飞向了那门户,眨眼间撞在其上,忽见门户中的黑暗扭动了几下,下一刻,那练气士便在一声砰然中身体炸开,血肉横飞。 一众练气士见状,心中不禁兔死狐悲,个个脸色惨白,惊若寒蝉,只是在十数个巩基修士的神念禁锢之下,却难以逃脱。 那玄天长老望着枯树上的门户,稍作静默,霍然回身,望着身后静立的十数个巩基修士,朗声说道:“一年前,老夫修炼之余,忽想一探这大荒,无意来到此处,见此地玄奥凶险,其中必有异宝,此行邀各位同来,只消进入其中,所得之物,大家人人可挑选一件。” 十数巩基修士默然不语,只是面色坚定而狂热的望着老者,望着枯树上那狰狞的门户。 “祭凶气!” 老者一扫十数个巩基修士,满意的点点头,如是喝道。 十数个巩基修士立刻腾空而起,纷自一拍腰间的须弥袋,各自祭出一个玉瓶,甩手狠狠的砸向枯树上的门户! 无声无息中,玉瓶破碎在门户上,其中所装载的猩红凶气‘噗’的一声宣泄而出,并不散去,反而凝成一张宛如布匹状薄膜,飘荡在夜空中。 到此,十数个巩基修士不敢迟疑,立刻神念宣泄,轰然降临在那凶气所化的红色光幕之上,一推,登时将光幕推到了门户之上,恰好将整个门户遮挡住。 旋即,在这凶气的侵蚀之下,门户中的黑暗竟然有‘嘶嘶’声传来,众人看去,却见原本虚无的门户中,此刻透过那凶气,竟然依稀看见一个硕大的人形轮廓耸立! “阵法!”杜浚目光一凝,在他眼中,那轮廓分明就是阵法之灵所化!他不禁心中凛然,阵法一旦生成阵灵,其玄奥精致的程度,端是已经骇人听闻了。 阵灵凝成,和阵法的威力并不相同,有些庞大的阵法纵然有毁天灭地之能,也不见得能够凝出阵灵,而一些威力并不巨大的阵法,却可以在短暂的时间中凝成阵灵! 这就宛如漂亮的姑娘不一定适合做老婆,反之,丑陋的女子或许更会持家。 这是布阵之人对阵法之道的感悟程度,在感悟了阵法之道后,便是随意布下的阵法,也会具有一丝灵智的存在,这灵智便是布阵之人的道! 阵法的道! 夜空中,鬼老悬浮在杜浚的身侧,此刻望着那门户中,不断被凶气侵蚀的阵灵,脸色竟然一时有些痛惜,它看了杜浚一眼,用颤抖而平淡的声音说道:“他们这是在用生人魂魄的凶气污浊阵法之道,消融阵灵。” 杜浚波澜不惊,只是心中却是一动,他想到了旗帜上的那鬼头器灵,还有那鬼头布阵之下,所唤出的朦胧的人影,此刻心中不禁暗自思量:“鬼头与那朦胧人影,谁为器灵?谁为阵灵?亦或者我想错了,两者都是阵灵,再或是都不是阵灵,而是器灵?” 片刻之后,那阵灵轰然崩析,随着阵灵的崩溃,这门户中的阵法也轰然破碎。 就在阵法破碎的时候,鬼老的脸色痛并快乐着(^_^),一双鬼眼莫名的复杂了起来,只是杜浚却没有心思去注意鬼老的诡异的神情,几乎在阵法破碎的同一刻,一股莫名诡异的气息从门户中宣泄而出。 在这气息中,他腰间的须弥袋中的旗帜忽而躁动起来,这躁动是剧烈的挣扎,其渴望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昔日遇到红缨与短枪之时! 杜浚面色为不可查的一变,此刻若是被旗帜脱出,定当引起那天玄长老的注意!他稍作错愕之后,猛然暗自一掌拍在了须弥袋上,渡入一股澎湃的元气,生生将旗帜压制主! 旗帜虽然被元气压制,但是其躁动丝毫不减,几欲冲破元气的镇压,破出须弥袋,好似在那门户中,隐藏着对它有莫大吸引的事物。 鬼老目光波动了一下,好似早有预料一般的看了杜浚一眼,用诡异的腔调说道:“或许,进入那所在之后,你若是能……认可,倒也可,将长枪与这旗帜整合!” 杜浚神色一动,目光更是一闪,若是如愿的将两者整合,想来,便是以他化意大圆满的境界,拼命之下,也可于那玄阴掌门燕竹一战! 夜空中蓦然响起了天玄长老的声音:“将他们赶紧去!” 此言一出,十数个巩基修士的神念轰然将一众练气士禁锢,强逼他们向门户而去,就宛如赶羊一般,其看向一众练气士的眼神,更是宛如看待牲口一般。 人群中,杜浚蓦然握紧了双拳,此刻他若是化神期,若是假丹期,若是结丹期,这些人又怎敢如此对待他! 只是,经过魔宗这些年的磨砺,他虽然心中愤慨,但是面色之上,却不漏分毫,依旧的淡然处之。 一众练气士有怒不敢言,纷纷被十数个巩基修士浩大的神念凌空托起,送入了门户之中,待他们进入门户之后,天玄长老立刻纵身而起,带着十数个巩基修士跟随在其后。 门户之中一片漆黑,但是在场的众人,便是修为最低的,也是凝气小境的修为,所以眼前的黑暗倒也不妨事。 杜浚举目一扫,却见门户之后,乃是一个幽深蜿蜒的隧道,其形状并不规整,仔细看去,就好似树干上,被蛀虫啃咬出的虫洞一般。 此刻,他们一众人便立身在门户中,只消向前踏进一步,便可进入其中。 “进去!”一众练气士身后,玄天长老凌空而立,声音冷淡的说道。 杜浚目光一闪,稍作打量,便在前方那虫洞中发现了众多的阵法!方才那凶气所破坏的不过是守护门户的一个阵法而已。 他心中暗道一声:“他们这是要我们替他们探路!” 一众练气士纷纷迟疑,却在此刻十数个巩基修士的神念轰然降临,将众人推入了虫洞中,众人一入其中,虫洞中的阵法轰然启动,气势浩大,让着虫洞都为之颤动。 一众练气士大惊失色,更有几人转身便要逃离,只是还未跑出几步,凌空在门户前的玄天长老冷哼一声,再看这几人的身体,砰然炸碎! 同时,十数个巩基修士开始攻击虫洞中的一众练气士,一时间惨呼声不断,转眼间便有十数个练气士丧命! 一众练气士大为恐慌,开始推推搡搡的向虫洞中逃离! 随着众人的涌入,虫洞的震动更加剧烈,忽而黑暗中一亮,却是一团幽暗的毒火凭空而出,轰然砸在了前方的人群中,轰鸣一声,火星迸溅,杜浚看去,前方至少有二十人在此一击之下丧命! 火团之后,虫洞中一暗,紧接着,便是一阵风声响起,不可见,但闻黑暗中又是几声惨呼传来,杜浚再看,却又是三十多名练气士被一股妖风拦腰斩断! 在此之间,后方十数个巩基修士攻击不断,此刻已然斩杀了十数名练气士,此刻他们的态度明显----杀!停滞便是死,逃进虫洞中,或可有一线生机! 一干练气士惨呼不断,阵法轰鸣运作,更是有几个模糊的阵灵凝现,举手投足间,将众人斩杀,只是随着众人的涌入,所过之处的阵法,登时威势宣泄多半,续而被追随其后的玄天长老携着十数个巩基修士强势破除! 足足一个时辰的功夫,众人才进入虫洞二十丈!其间练气士死伤无数,将近两百名练气士,眼下所剩无几! 杜浚望着虫洞中的阵法,神情惑然,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神态之间,却故作惊慌,只是每每阵法所变,威势袭来之际,他却往往一步踏在了生门之上! 虽是如此,随着不断的深入,杜浚的目光却越发的凝重起来,这虫洞中的阵法随着深入,其威势也再不断的加重! 涌入虫洞五十丈之时,杜浚身旁的练气士已然只剩下寥寥几人,在此地,往往稍动之下,阵法便轰然袭来,让人措不及防。 到此,杜浚心神一震,面色巨变,终于忍不住说道:“画地为牢!” 这虫洞中的阵法格局,竟然是画地为牢! 此刻,阵法轰鸣之下,一块猩红的巨石凭空凝现,轰向众人,杜浚目光一闪,脚下暗自踏出几步,也不闪躲,任由那巨石轰来。 一声巨响之后,所有的练气士告罄,具是身死虫洞中,其中也有杜浚! 那巨石砸击之下,杜浚几人便是尸骸都未曾留下! 片刻,静默的虫洞中,玄天长老等人纵身而来,他一扫面前的景致,叱骂一声:“真没用!” 说罢,望了一眼遥遥不见尽头的虫洞,面色痛惜的祭出一面玉牌,玉牌涨大十丈,其上猩红凶气散发而出,这玉牌竟然是无数生人的凶气所凝聚的! 虫洞中的阵法,布阵之人却是一心的宁静,所以此刻一旦遭到凶气的侵蚀,便会崩析,若是杜浚布下的阵法,恐怕便是滔天的凶气,也不能侵蚀。 这便是阵法最肤浅的道! 待到玄天长老等人以玉牌开路,离去之后,在那猩红巨石砸击之处,深坑中的虚空忽而荡起了一成涟漪,在这涟漪中,一条卧居的人影缓缓凝现,许久站起身来,望着玄天长老等人离去的虫洞,目光闪躲,不再滞留,纵身追去。 第八章 相遇情何堪 (第二更!!大**马上就到!!) 虫洞中,杜浚悄然前行,其脚下踏动之间,往往数步才会向前迈入一步,只是他的速度并不慢,甚至比杀将还要快,这便是画地为牢! 鬼老浮现在他的身侧,不时指点杜浚几声,只是面色之上竟有着一种‘近乡情怯’的神情,好似对于这虫洞深处的事物,有着莫名复杂的情绪。 “或许你心中的一切疑问,都会在此揭开!” 鬼老强然平静的望了杜浚一眼,如是说道。 杜浚不语,此刻他的整个心神莫不是融入了这阵法之中,一路行来,阵法虽然已经被玄天长老的凶气玉牌摧毁,但是却保留这大致的轮廓。 便是这些轮廓,让杜浚对于阵法的理解再次踏上了一个新的层次! 这般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杜浚的速度忽而一窒,举目看去,此刻他已然来到了虫洞的尽头,前方依稀可见一个宛如溶洞般的所在,此刻看来,这虫洞就好似一个走廊,而那溶洞般的所在,却是房舍。 杜浚速度虽然减缓下来,但是双脚踏动的更加频繁,渐渐的,他整个人好似恍惚了一下,再看去,竟有些模糊一般,之后他更是以隐杀将全身的气机收敛的点滴不漏。 几步来到那溶洞入口之处,那玄天长老等人果然滞留在此,杜浚此刻竟然丝毫不怕被他们发现,竟然直径来到了溶洞中! 这溶洞纵横千丈,上下数百丈,其中也是漆黑一片,只是在半空中,却悬浮着三朵乌云般的存在,这些乌云以自身的中心为支点,不停的旋转着,转动之间,散发着惊人的威压。 三片乌云搅动之间,不是有字倏忽凝现,却是‘问情’、‘问道’、‘问阵’各自闪现在三片乌云之上。 杜浚望着三片乌云上不时闪现的六个大字,面色沉思。 此刻,玄天长老等人便滞留在距离三片乌云三十丈左右,却是因为这溶洞中的阵法威力过于强大,便是依仗着那玉牌,也难以行进。 对于杜浚的到来,这些人竟然置若罔闻,好似没有看到杜浚一般,而杜浚落落大方的顿步在他们身后不住三丈的地方! 这便是画地为牢,在这些阵法之中,杜浚便是法则的掌控者! 玄天长老登时显然再次滞留了很久,望着溶洞,虽然他们看不到那些阵法所在,但是溶洞中无时无刻不在飘逸的威势,却让他们不敢再行。 且,眼下,玄天长老前方的玉牌,其大小,已然缩减到了不足一丈。 玄天长老面色阴沉,不曾想他费尽心机,不惜斩杀万人,以祭炼这玉牌,却在此地落的寸步难行,只是此刻若是让他返回,端是万万不可的。 他目光闪动之下,蓦然抓过面前的丈许的玉牌,轻喝一声,手臂一震,玉牌便呼啸着飞向了半空中的三片乌云。 几乎就在同时,溶洞中猛然弥漫出一股宛如天威般的威压,一个十丈高的阵灵轰然降临在玉牌之上,轰隆之声中,将玉牌撞碎了,而阵灵也是消弭而去。 随着阵灵的消弭,玄天长老前方十丈的地方蓦然一松,威势锐减,却是阵破了。 便在此刻,杜浚忽而目光一闪,转首想虫洞望去,便是前方正要前行的玄天长老等人也是纷自望向了虫洞。 少顷,一股浩然之气从虫洞疯狂宣泄而来,这气息中竟然夹带着许些的锐利与刚阳! 气息扑来,杜浚登时身躯一震,但觉脑海之中轰然一声,整个人竟然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痴痴地望着那虫洞,这一个,男子有些神不守舍! 虫洞中宣泄的气息越发的浓郁,杜浚心中好似有个声音在呐喊:“中原……中原,这是中原道宗与佛宗的气息!” 谁又能料到,他会在此遇到中原之人! 随着他的话语,虫洞中忽而轰然一声,旋即几条人影蓦然顿空而来,到了溶洞,减了速度,显出真身来。共四人,两男两女,一男子僧人,一俗家男子,两名女子一个身着淡蓝衣衫,一个却是白衣袭身。 四人中,一名女子当首而立,踏着法宝,凌空而立,面色凝重,双眸中却写满了震惊。在她的身后的三人,此刻却皆是一脸震惊的望着溶洞中的玄天长老等人。 更有人忍不住喃喃道:“真想不到,在大荒的另一边,居然还有人烟,居然还有修士!” “不好,这些人恐怕便是传说中的魔宗之人!”一个袈裟加身的年轻僧人忽而面色大变,浑身佛气激荡,口中疾呼:“此事重大,还需回中原禀报!” 此话一出,登时让这一众人等喧哗起来:“想不到传说中的魔宗竟然真的存在!” 只是谁又知道,在他们不远处,一个隐息在阵法中的男子此刻心神激荡,就在那当先的白衣少女面容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杜浚脑中轰然间变的一片惨白,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对杜浚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郁香……”杜浚此刻心中当真百般不是滋味,又喜又惊,端是没有想到会在此情此景之下遇到、他这些年来念念不忘的人。 他喃喃:“郁香,还有茹青也来了。” 许久许久,杜浚面色才恢复了平静,既然相遇了,那便随其自然,不过他却惑然:“郁香等人为何要来这荒州?” 大荒凶险,昔日,以戴真人天人般的修为,且还花费了数年才能勉强渡过,最终却也心神憔悴之下,含冤而亡。 眼下,郁香四人修为不过巩基,又是如何安然渡过大荒的? 一旁的玄天长老等人蹙眉望着这些中原之人,显然惑然于他们所修炼的功法,此刻又闻‘中原’二字,登时好似抓到了什么,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具体,但能达到化神期岂是等闲? 玄天长老心绪一转,便明悟了少许,此刻阴森一笑,问道:“你们口中的‘中原’可是荒州之外?” “荒州?”蓝衣少女一怔,问道:“此地便是荒州么?” 这蓝衣少女生的圆脸蛋,丰满的身躯,此刻一怔之下,顿显憨厚之态,她便是昔日戴真人所收留的那名弃婴了----茹青。 白衣袭身的郁香高挑的身姿,长发精心束在脑后,周身更有道家的飘然之气弥漫,一头长发飘荡之间,再看那精致的面容,好似传说中的仙子一般。 此刻,她望着玄天长老等人,眉头一蹙,道:“化神期!” 剩余三人面色大变,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纷纷望向玄天长老。 “不过是几个巩基期的小辈……”玄天长老嘿然一笑,浩大的神念轰然而出,竟扭曲了虚空,轰隆拍向郁香四人。 郁香四人脸色同时大变,怎奈扑来的神念速度极快,不待他们祭出法宝,已然临身,四人身躯齐齐一震,纷自从半空跌落了下来。 杜浚目光一闪,身形却未动,他在等一个时机! “……既然来了,便留下吧!”玄天长老阴森一笑,神念多动,好似山岳一般厚重,轰隆之间,再次拍向郁香四人。 郁香四人有了先前的遭遇,此刻不约而同的纷自宣泄出各自的神念,企图抵御玄天长老的神念,只是这巩基与化神其间相差何止天壤。 “轰!” 一声巨响,声势之大,让这溶洞都为之颤抖,郁香四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身躯更是委顿在地上,而那玄天掌门不过身躯微微一震,面色平常。 下一刻,化神期那浩大的神念再次轰然拍来! 地上,四人无力抵抗! 杜浚面色一变,来不及再隐息,身躯从阵法中遽然显出,对着那如潮而来的神念,怒然一掌拍去,竟带着轰隆之声! 隐杀! 杜浚的蓦然出现,让溶洞中的数人皆是一怔,那玄天长老更是惊疑的望着杜浚,阴声道:“你竟然未死!” 不知何时,溶洞中,杀机浓烈,好似那千军万马厮杀一般,虽没有那声声的怒吼传出,却有更为凌厉的杀机! 此一刻,男子周身缠绕这无尽的杀机,不可见,却骇人心! 他衣衫激荡,束在脑后的长发砰然闪开,凌空乱舞,让他平添了几分的疯狂。 “这……”郁香望着半空那迎向浩大神念的男子,忽而身躯一震,双眸中流露出几分的惘然,旋即,她忽而面色大变,神情激动,叫道:“杜浚!” 这二字一出,茹青三人登时愣住了,皆是傻傻的望着虚空中,那长发激荡的男子背影,那背影何其熟悉! 那身姿,与昔日消失在中原的那少年何其相似! “是他么?”茹青错愕,望向半空的男子,但见男子一身的杀机,煞气逼人,好一副魔宗之态,她登时面色又是一变,略带不屑道:“想不到他居然入了魔宗!做出如此叛离道统的事情!” 茹青叹息一声,道:“师妹,当年若不是戴真人收留你……” “你们说的,可是当年那个都惊动了青城丈人的、金华洞府戴真人之子”那俗家打扮的男子此刻好奇的问道。 就在此刻,杜浚一式隐杀,带着滔天的杀意,与那浩大的神念击撞在了一起,轰隆之声不绝,好似天塌地陷一般,男子的身躯一窒,旋即被狠狠的甩出。 那滂湃的神念甩飞了杜浚之后,稍微一窒,续而咆哮的再次拍向郁香四人! “杜浚师兄救我!” 一声惊骇若死的呼救,却是那面色惨白的茹青,生死之下,却什么都顾不得了。 “阵法开!”杜浚怒然咆哮一声,任由身躯跌落,神态疯狂,随着他的喝声,溶洞中轰隆震荡起来,其中的所有阵势在这一刻,全部引动了。 虚空,数十个阵灵凝现而出,咆哮着迎向了玄天长老的神念,狠狠的撞在了上,轰轰轰,响声不断,阵灵崩析大半,而玄天长老的神念也轰然回归而去。 杜浚方才并未听到茹青的鄙夷的话语! 此刻他面色疯狂,或许在他的心中,对中原,对茹青,总是难以搁置的! “给我开!”杜浚凌空顿住身势,咆哮一声。 登时,溶洞在轰然中开始坍塌起来,其半空中的三片乌云的旋转之势蓦然急锐了起来,竟传出了轰隆的雷鸣之声! 第九章 神通破 (第三更!求收藏,求红票,明天接着爆!!) 溶洞震荡崩塌,惹的众人惊骇奔息,不时有迸溅的石块轰然落下,密集的难以招架,将两拨人打散开来。半空中的三片乌云忽而黑光大涨,投射出三道黑光,在溶洞中各占一方。 这黑光中好似有着莫大的吸扯之力,但凡被其照耀的落石登时被吸尽了黑云中。 在溶洞崩塌的同一刻,杜浚立刻向郁香冲去,却不想黑光打来,顷刻间将郁香吸扯进入了‘问情’的黑云中,杜浚咆哮一声,纵身而上,想要将郁香拉住,却不想一块巨石落下,遮住了他的去路。 杜浚怒然一掌将巨石轰然拍碎,仅这一息的耽搁,郁香却已然消失在了问情黑云中了。 几乎就在同时,雨点般的落石中,那玄天长老面色不善,向杜浚而来,却不想问情黑云一扫,登时将他与勉强还跟随在其后的五名巩基修士吸入了问情黑云中。 剩下的茹青三人与六名魔宗的巩基修士面色恐慌,在这溶洞好似天地崩毁之下,显的异常的捂住,神念呼啸而出,将落下的石头击得粉碎。 茹青三人见郁香被吸扯进了问情黑云,登时脸色大变,那僧人毫不犹豫的纵身消失在了问情黑云中,而那俗家男子几经犹豫不绝之下,忽见那问道黑光扫来,面色巨变之下,来不及闪躲便消失在了问道黑云中。 倒是那茹青距离俗家男子甚远,未曾被波及,面色阴晴之下,竟然纵身向虫洞而去,却在不想一块百丈巨石蓦然砸来。 她面色一变,原本便受伤之下,此刻端是有些虚脱,见巨石砸来,神念所动,砰然将巨石打破,却不想,就在此刻,又是数块巨石雨点般砸来。 “杜浚师兄救我!”此刻茹青伤势之下,神念再难支撑,其神通更是难以祭出,抬眼一扫,便看到了一旁的杜浚,口中疾呼。 杜浚目光一闪,先前他见茹青独自而逃,便面色不喜,只是念在昔日的情分之上,他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纵身而上,隐杀轰然祭出。 就在此刻,那问阵黑光扫来,笼罩了百丈方圆,将他与茹青,以及剩下的五个魔宗巩基修士齐齐吸入其中! 随着众人的各自被吸入黑云中,溶洞渐渐的静默下来,三片乌云也是黑光一收,恢复了平静。 黑云之中,却是一副山清水秀的情景,杜浚被黑云吸纳进去,只觉得周身无比的浓稠,周围传来巨大的压力,挤压着他向未知的地方前进。 少顷,他便觉身体一轻,复而急速坠下,举目一扫,却是来的了一处花园的上空! 一声惊呼传来,却是惊慌失措的茹青,杜浚脸色不喜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扭身拉住了茹青的手,复而祭出幻将,将两人托住了。 “中原毕竟肥沃,天材地宝也甚多……以这茹青的灵根与悟性,却也达到了巩基期了!只是他们缺少的却是历练!” 杜浚面色平淡,心中却有许些的苦闷,想他父亲乃是中原道家、当当的三十六洞天之一的府主,当年若是留在中原修行,此刻恐怕早就巩基了。 和中原相比,这荒州简直就是穷乡僻野。 忽而半空中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这声音一入耳,杜浚脸色不禁一变,回头看去,赫然便是那五个巩基修士此刻也被传送到了这花园的半空! 杜浚面色阴沉,片言不发,按着脚下的幻将,急速向下方的花园坠去,先前他一眼所见,这花园赫然便是由无数阵法凝现而出,只消进入其中,杜浚自有保命的法子。 五名巩基修士错愕之后,已然注意到了杜浚,纷自面色冷淡,神念轰然袭向杜浚! “鬼老!”危机之下,杜浚拼命的加速坠下,心中急急的呼唤了鬼老一声,谁知茹青一见此刻无名巩基修士神念袭来,色变之下,竟然挣脱了杜浚的手掌,虚空踏出,周身神念环绕周全,整个人更是急速向下坠去。 “杜浚不过是个练气士,我还需独自逃命,免得被他拖累!”茹青如是想道。 杜浚面色冷淡,心中却叹息了一声,就在此刻,无名巩基修士的神念轰然临身,遽然之间,杜浚周身升腾出一层阴森的鬼气,将数个巩基修士的神念阻挡。 饶是如此,五个巩基修士的万顷神念之下,余下的大威势,也让杜浚身躯一震,张口喷出一股热血,身躯也轰然被甩向了花园中! 花园中花草遍地,杜浚轰然落在其中,便有阵法凝现,呼啸之中,疾风顿起,威势巨大,如此之下,杜浚不及查看伤势,猛然从地上翻身而起,双脚原地连连踏动。 疾风凝现,让杜浚双眸一缩,这风竟然是猩红,散发着阵阵的腥臭的味道,此刻在呼啸而来,笼罩了百丈范围。 就在疾风临身的那一刻,杜浚身体恍然了一下,呼呼声中,疾风无恙的穿过了他的身体,几乎就在不同时,在杜浚的身后传来一声呼救:“杜浚师兄,我错了……救我!” 杜浚回头一看,却见在距离他身后不足百丈之地,茹青面色恐慌的望着距离她不足十丈的腥风,身躯颤抖着对杜浚连连求救。 同时,半空中五个巩基修士呼啸而来,一见腥风登时齐齐变色,纷自驾着法宝,便想扭转回到半空,不想,腥风蓦然向上激荡,霎时间便将五个巩基修士弥漫在了其中。 一声声惨呼,从腥风中传出! 腥风向上激荡了一下,向茹青蔓延之势登时一窒,旋即宛如潮水一般,蜂涌向了茹青! 茹青不敢闪躲,道宗对阵法也所涉猎,此刻纵然是她学艺不精之下,也能看出这无尽的花园便是一个庞大而精致的阵法凝成! 这一刻,她心中不禁后悔甩了杜浚,念及方才溶洞中的一切,杜浚分明精通阵法! 杜浚稍作迟疑,那茹青惊骇的面容恍然间,好似变成了一个幼女的摸样,脆生生的叫着他‘浚哥哥’,叹息一声,杜浚一步踏出,便来到了茹青身侧,拉住她,再一步,便脱离了腥风的范畴中。 “轰!”一声巨响由腥风中传来,腥风激荡之下,轰然崩析消弭而去。 杜浚抬眼看去,半空中,五个巩基修士狼狈不堪,头顶之上,各自的神通显现,才将这腥风击溃。 腥风一散,花园中徒然生出了莫大的吸力,将无名巩基修士措不及防之下,拉入了花园之中,阵法再开,片片腥风呼啸而起,无数的落石凭空而显,更有道道雷霆,蜿蜒噼啪作响,这一切莫不是轰向了五个巩基修士! 五个巩基修士纷自色变,神通祭出,却是两个唤风神通,此神通一出,登时阴风阵阵,有鬼气弥漫,乃是地府阴风! 亦有一个血川身通,神通一出,红云滚滚,煞气逼人,无数小儿怪叫而出。 却还有两个毒火神通,此神通方现,百丈之内,虚空中徒然凝出朵朵黑色的鬼火,有声声鬼笑传来,好不诡异! 神通一术,种类繁多,但是多是前人留下的种类,后人再自行感悟,这就好比传承,又仿若是,前人创造出一种崭新的神通,在这世间开垦出一条路来,方便了后来之人。 若是想,自行感悟出一个世间还未出现的神通,所花费的精力,恐怕难以言表,还需有结丹以上的修为才可。 而神通不同于法术的便是,神通可以随着修士修为的递增,而增大威力,更可以物祭炼神通,便如同那鬼谷散主的九朵乌云神通,其实不过是血河神通,在他假丹期的时候,采摘了苍穹上的云朵,祭炼之下,产生的异种神通! 也即是说,在不创造出新神通的情况之下,感悟前人已开采出的神通,虽然前期一般,但是到了后期,却可以自行祭炼,改造! 眼下,无名巩基修士虽然神通浩大,却也是才感悟出不久,此刻在阵法的攻势之下,苦苦支撑。 “轰!”花园之中,轰鸣之中有浩大无比的威压蜂涌而出! 阵法中,好似有咆哮传出,旋即,无数的阵灵凝现,个个神态疯狂,好似那洪荒野人一般,十丈的大的身躯,踏步之间,冲向了五名巩基修士! “我等崩溃了各自的神通,或可有一线生机!”一个魔宗的巩基修士色变之下,咬牙说道:“神通崩溃了,以后还可感悟!” 此言一出,剩下的四个巩基修士面色阴晴之下,也是艰难的点点头,五人便不再迟疑,疯狂的大叫一声,各自的神通轰然崩析! 杜浚携着茹青,见状不禁神色一动,巩基修士之所以在练气士中无敌,一则是神念,二则便是神通之术!此刻无名巩基修士破了各自的神通之后,只剩神念了! 而巩基修士的须弥袋中所存放的物件,对于一个练气士来说,有着莫大的诱惑! 半空中,轰鸣之中,百丈血河崩析之下,仅剩的几个小儿惨一声,化为漫天血雾;两个毒火神通也是轰然崩塌,其毒火更是炸开,旋即收缩成了一团! 剩下的两个唤风神通也是第一时间崩析了,且崩析之下,无尽的阴风怒吼,好似来着阴曹地府一般。 五个神通轰然崩析,各自收缩在一起,凝聚威势,蓦然五个崩析神通轰然炸开,形成了一股惊天地动地的浪潮,四下荡去。 在这浪潮中,天地变色,整个花园剧烈的震动,空气更是在一瞬间被蒸发殆尽,留下的只有虚无一般的真空! 无数的阵灵被这股气浪湮灭在其中,无数整个在轰鸣声中崩析,这浪潮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杜浚面色微变,拉住茹青,急身后退!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花园中一地的焦黑,花草莫不是化为飞灰,无数的阵灵更是一时间消弭而去,阵法不再! 杜浚身前,数道鬼气弥漫而出,夹带着茹青的神念,堪堪抵制住了那疯狂的气浪! 此刻没有了阵法,五个巩基修士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千丈之外的杜浚,虽然已然是重伤之下,只是若不将杜浚两人除去,他们心中不安。 当即,五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纵身向杜浚而去。 杜浚面色冷峻,双眸阴沉,身旁的茹青更是吓的面色惨白,眼下杜浚只是化意小境,而茹青虽然是巩基期,还保有神通,但是在五个巩基修士的齐齐攻击之下,两人恐怕难以支撑! 杜浚冷哼一声,便要祭出众多法宝拼命! 谁知,就在这时,一道莫名的光彩,忽而从虚空中凝现而出,落在了狼藉的花园中! 第十章 问阵 (第一更!求收藏,求红票,求评论!) 一道流光从虚空迸发而出,落在了狼藉的花园中,这流光好似从那冥冥而来,就这么虚空凝现而出,好似一道雷霆一般。 焦黑的花园在流光落下的一刻,地面上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带而取之的是黄色的肥沃的土地,黄色的土地上,那些化为飞灰的植被竟然再次生长出来,也就是几息的时间,花草再次浓郁起来,阵法轰然降临! 从杜浚而来的五个巩基修士脸色大变,唯恐触及到这才凝现的阵法,当下急急的顿足在半空,只是等了片刻,这花草却已然安详! “迷阵!”杜浚目光波动了一下,一扫花园中此刻的阵法,却见此刻阵法迥然不同于方才的攻阵,竟然变成了迷阵! “天助我也!” 杜浚抬头,望向五个巩基修士方向,却愕然的发现,在他前方的虚空中,毫无一人!这一发变故,不禁让他有些错愕。 旋即,杜浚明悟过来,此刻并非那五个巩基修士消失,而是被迷阵所遮掩了,在他看不到对方的同时,五个巩基修士同样也看不到他! 这便是迷阵,看似安详宁静,却不知,若是被困在其中,便会在这安详的岁月中耗尽寿元! “这迷阵我也只是一知半晓,此前所遇到的不过是封阵与攻阵,此刻却还要精研一下!” 杜浚目光闪烁的盯着脚下的迷阵,片刻之后,心神已然沉静在其中,这一过便是数日之久。 在这数日中,茹青面色变幻,心中好不挣扎,只是在这迷阵中,追随在杜浚的身侧,或可还有一线生机。 呼呼五日的时光流逝,杜浚面色沉思,忽而踏前一步,复而他抬头一扫,方才一步之下,他的视线好似宽越了一些. 又是五日,在茹青面色不耐的时候,杜浚遽然而动,连连踏出数步,阵法安静,十日之下,他却是稍微摸索到这迷阵的一丝玄机了! 抬眼向前方看去,数百丈之外,五个巩基修士的身影已然依稀可见,杜浚冷笑一声,续而再次沉静在了阵法之中! 如此又过了足足一个月,杜浚双眼蓦然迸射两道精光,回身对那茹青说道:“在此等我,莫要乱走!” 说罢,画地为牢一动,脚下踏动之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你……”茹青张口欲说,却蓦然发现杜浚已然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不禁气恼的跺跺脚,暗道:“等了一个多月,等到的却是他去自行送死,想他不过是个练气士,纵然精通此阵法,恐怕也难以抵御五个巩基修士!” 她叹息一声,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想死在这鬼地方!” 迷阵中,杜浚几步踏出,便已然来到了五个巩基修士的不远处,此刻他虽然能清晰的看到五个巩基修士,但是对方却看不到他! 他面色冷峻,淡然的一扫五个巩基修士,却见昔日在木船上用神念禁锢他的那人赫然便其中,露出一个冷笑,将幻将祭出,化为一丈方形的一张,平铺在了地上。 “此刻若是能将这五个巩基修士分散开来,逐个击杀,却是容易些,只是这迷阵奥妙非常,却非那溶洞中的阵法,是我可以操控的!” 杜浚面色一肃,步入幻将之上,双脚便开始踏动起来,足足踏出数百步,他才停息下来,将幻将祭到半空,但见其上无数的紫色脚印错综复杂! “化!”杜浚轻喝一声,声音之中,幻将之上的无数脚印蓦然融合在了一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之色脚印,而幻将的是一阵扭动,化作同样大小的一个脚印。 这一刻,画地为牢所凝聚的那个巨大脚印便是幻将的器灵! “鬼老虽然寄身在幻将中,却不是其器灵!若是幻将能有幻兽做器灵,威力必会增大数倍,看来来日我还需去找寻那赵浮儿!” 杜浚目光一凝,面色变的冷峻,查看了一下腰间的须弥袋,果然那旗帜已然剧烈的挣扎着,略做沉吟,杜浚将镇压旗帜的元气散去,但见须弥袋一个激荡,旗帜已然自行飞出,其上煞气弥漫,作势便向远方而去。 冷哼一声,杜浚探手凌空一抓,元气轰然宣泄而出,化为一个巨大的手掌,将旗帜抓在了其中,这旗帜虽然有撼天只能,怎奈其中还留有杜浚的一丝气息,难以真正的对抗杜浚。 被元气手掌抓住之后,旗帜剧烈的挣扎起来,其器灵鬼头几欲挣脱出来。 “眼下,你若是帮我斩杀了这五个巩基修士,随你要去哪里,我再不阻拦!”杜浚望着半空的旗帜,淡然说道。 旗帜蓦然一窒,其上的鬼头霍然凝出,煞气蒸腾的望了杜浚一眼,竟然点点头。 杜浚望了鬼头一眼,祭出震将,一步踏出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不远处五个巩基修士面色阴沉,一个月来,他们不时走动,非但没有走出这迷阵,还几次差点走散。此刻,他们几人盘膝坐下,神念布满四周,以防有变,心中更是期盼那玄天长老或可来救。 忽而,一道人影蓦然从他们的神念之中一闪而过,将五人惊的从地上蓦然站起,神念疯狂而动,却未有丝毫的人影。 静默了片刻,五人面色阴沉,刚要再次坐下,却愕然的发现,神念之中,不知道何时竟然站立着一个人!五人当下错愕的望去,便看到了杜浚! 杜浚面色嘲弄的望着五个巩基修士,身前有一只吼牛器灵凝现,露出一个冷笑,他一拍身前的吼牛器灵,吼牛器灵登时对着五个巩基修士爆吼一声! 这一声挑衅的意味颇多。 五人大怒,神念锁定杜浚之下,纷自向杜浚袭去,在他们看来,只消是神念锁定了杜浚,便不会迷失在阵法中! 杜浚目的达到,好不停息扭身便走,身影立刻消失在了阵法之中,只是那五个巩基修士的神念却牢牢的锁定着他! 追逃之间,杜浚兜兜转转,身形蓦然一顿,在其后方,隐藏的幻将轰然闪现而出,化为巨大的之色脚印,在五个巩基修士措不及防之下,将其中一人轰的粉碎! 剩余的四个巩基修士色变之下惊呼不已,同伴之死,却激起他们心中的怒火,立刻加快身形,向杜浚袭去。 杜浚面色冷峻,望着袭来的四个巩基修士,转头消失在了阵法中。 半柱香的时间中,四个巩基修士心中的怒火中烧,其间几次欲要追上杜浚,每每被杜浚身形一转的逃离而去。 却在此刻,他们神念中的杜浚身形忽而又是一顿,顿时将他们惊骇的停息去势,防备起来。 前方不远处,鬼头悬飞在杜浚面前,杜浚目光一闪,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上的四片叶子中的两片轰然崩析,化作澎湃的生机涌入了鬼头之中。 鬼头得此浩瀚的生机,煞气登时大盛,口中的四颗獠牙登时凝实起来,不但如此,还有两颗獠牙生长了出来! “布阵!”杜浚大袖一甩,召来幻将,却又在其上连踏数百步! 鬼头口中的六颗獠牙脱出,碎裂,化作阵法,凝出了那虚幻的人影! 后方,四个巩基修士等了片刻,并没有丝毫的异动,以为杜浚再戏弄他们,不禁大怒,更有一名巩基修士说道:“那人虽然精通阵法,却只是个练气士而已,想来方才的一击,已然是他所有的积攒了!” 四人不再迟疑,立刻凭着神念所指,纵身而上,越过十丈,已然依稀看到了杜浚的身影,但见杜浚面色宁静的站立在哪里,嘲弄的望着他们,四人以巩基修士之尊、不禁大怒,怒喝一声,疯狂的扑上。 却不想,等待他们的是一个丈许的手指,手指凭空凝现,好似一座巨大的山岳般凝现而出,狠狠的点向了他们,还未降临,其浩大的威压已然扑面而来。 四人色变,恐慌的四下闪躲,却依旧有两人在此一击之下,身躯轰然崩析! 就在剩下的两人惊慌闪躲的时候,却听杜浚冷哼一声,那紫色的脚印再次轰然袭来,其中一人色变之下,竟然一把拉住了同伴,抛向了脚印。 轰然声中,又是一名巩基修士身死! 杜浚冷漠的看了那仅存的一个巩基修士,转身消失在了阵法之中。 “他,他这是在圈猎!”仅剩的一名巩基修士面色惊慌的望着一地的残肢,这一刻,他再也拿不出巩基修士的尊严了! 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他神念锁定杜浚,却发现杜浚在缓缓的靠近他,登时让他心中一颤,此一刻,在他的心中,杜浚、不再是一个巩基修士,而是一个煞星!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癫狂的呼叫着。 阵法中,传来杜浚的一声冷哼:“你们的命!” “你放过,放过我,你想要什么,神通?法宝?丹药?我统统都能给你!”仅剩的一名巩基修士此刻惊骇若死,或许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到同伴一个一个死在身旁,却无力阻挡死亡的来临,那种滋味,足以让一个巩基修士道心不稳! 阵法静默,片刻,一个脚印轰然袭来,巩基修士神态慌张,下意识的便向一旁闪躲而去,神念疯狂的收拢在一起,轰然袭向脚印,! 一个拳头忽而从阵法中探出,迎着巩基修士的身势,带着浓郁的杀机轰来,在他措不及防之下,落了他的身上! 死亡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个脚印在他神念之下,轰然破碎,而且那脚印不是紫色,而是黄色的! 杜浚从阵法中凝现而出,将被打散的幻将凝聚在一切,收入须弥袋中,再看旗帜已然独自而去,不禁让他有些叹息。 之后,杜浚将五个巩基修士的须弥袋收起,唤出鬼老便询问起出阵之道。 第十一章 巩基的希望 (第二更!!看在小冷这么努力的份上,来点红票,来点收藏,来点评论吧!) 让杜浚惋惜的是无名巩基修士的生机和修为、他并没有时机吸纳,方才一连串的击杀之中,却是没有留下一丝的机遇。 且,他不敢,唯恐那巩基期浩瀚如海的元气会将他撑爆! 据鬼老说,此处花园有一个隐藏的阵眼所在,因此这花园才会重生! 如此,杜浚当即就地坐下,在鬼老的指点之下,开始参悟这阵法,鬼老有话说出,当杜浚能够在虚空中看到那隐藏的阵眼之时,便是他脱离此处的时候。 杜浚这一坐,便不知岁月流转,一日、两日、三日……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足足半年的时间流逝而过! 岁月之下,男子的身体上,有尘土落下。 一日,杜浚蓦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眸子好似能够看破虚空一般,他仰首望向虚空,所看到的只是虚无,他并不放弃,凝视片刻之后,渐渐的虚空中有一件物件凝现! 这一看便是数日,虚空中那物件逐渐的凝视,杜浚所见,那居然是一个方圆十丈大小的巨石结晶!就好似那琉璃一般,褶褶生辉,通体晶莹! 望着这山石结晶,杜浚心中一动,不待他有何作势,丹田中的骨逆便自行飞出,来到那结晶之前,白芒涌动之下,将巨大的结晶笼罩在其中。 片刻之后,轰隆之声中,白芒崩析,骨逆展现,而那结晶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股宛如山岳一般的气势从骨逆之上宣泄而出,透达千丈,久久不息,其上艮卦更是闪现出刺眼的白芒,白芒中,那邪魔的一丝残念不时闪现! 杜浚一探手,骨逆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中,凝目望着手中的骨逆,这一刻杜浚明悟了,暗道:“原来先前不能窥探这骨逆艮卦,并非我修为浅薄,而是这艮卦并未完全开启!” 他元气渡入艮卦中,少顷,忽而双眼精光迸射,霍然长身而起,仰天大笑,口中说道:“原来是这样,竟然这般神通!” “到底是什么神通?”一旁的鬼老此刻急声问道。 “储纳天下一切事物,可禁锢镇压!”杜浚淡然一声,转身消失在阵法中。 鬼老错愕,喃喃道:“这岂不是说,可以将生人存入其中,遇到难以抵御的敌人,还可以镇压到其中……这骨逆太逆天了……” 他蓦然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叫道:“这仅仅才是骨逆上的两卦……还有六卦未开呢!这简直就是欺负人!” ※※※ 杜浚来到先前茹青所在的地方,却发现少女已然不在原地了,不禁让他眉头一蹙,旋即举目一扫,此刻他尽得此地阵法之道,不多时便看到了数百丈之外的茹青了。 在杜浚离去之后,茹青心中便开始打鼓,强然耐心的等了一个月,心中便认定杜浚已然身死,不禁暗骂杜浚逞能,连带着她也落入了险境。 这般之下,她试探着想要找到迷阵的阵眼所在,将之毁去,却不想深陷在了这阵法之中。 杜浚面色阴沉,一步迈出,便到了茹青的身侧,冷声说道:“走吧!” 茹青突闻人声,声色大惊,猛然站起,杜浚面容入目,端是让她惊骇错愕的难以说出话来,生硬的憋出一句:“你将他们全杀了?” 杜浚点点头,片言不凡,双手掐出几个阵决,便见半空的虚空蓦然一怔扭动,不多时一个黑色的风眼便凝现而出。 “这不可能,你是再骗我吧,没关系,纵然你这些时日只是躲藏了,我也不会嘲笑你的!”茹青望着化意修为的杜浚,心中莫名有了高出一等的优胜之感。 她此刻心中暗道:“唉,昔日他欲要将五个巩基修士斩杀,此刻却没有死,一定是躲藏了起来,此刻有怕我嘲笑……唉,当日我忘了随他同去了,以我巩基中期的修为,伤势痊愈之下,收拾几个破了神通的巩基修士,倒也不难!” 杜浚见她面色,便将她此刻的心思猜了大半,此刻面色阴沉,却片言不发,一步便踏入了那风眼之中,风眼扭动几下,再看,他已然消失了。 “却是恼羞成怒了,哼,既然入了魔宗,背离大道,杜浚这般的行事,却是让人不齿,若有机会,我定当为戴真人清理门户!”茹青见杜浚丝毫不理会她,脸色变的难看,四下一扫,孤零零的一人,不禁胆怯,忙不迭的进入了风眼中。 过了风眼,却是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宛如溶洞般的石室。 杜浚面色冷淡,抬眼一扫这石室,但见其中除了一面屏风之外,别无他物。杜浚皱着眉头,来到屏风前,见这屏风宽达数十丈,其后却不知道隐藏着些什么。 忽而,杜浚双眸一凝,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让他身躯为之一震,面前的这屏风,竟然和情冢之中的屏风的气息一般无二! “屏风后,你若是真有机缘,可保你巩基!”鬼老浮现,面色伤痛,好似一到此地,引起了他心中莫大的悲伤。 杜浚目光一闪,片言不发,向那屏风之后而去。 远处,茹青踏出风眼,随着她的到来,风眼轰然消散了。 几乎同时,石室中传来几声几乎,杜浚霍然看去,却见石室中再次有一个风眼凝现,旋即几条影人从中跌出,却是郁香和那僧人,两人神色惊慌,一旦脱离的风眼,便立刻纵身向杜浚而来。 “茹青快过来!”郁香见茹青静立在那风眼不远处,立刻喝了一声。 茹青对于危机的反应极为敏捷,在郁香话音刚落的时候,她依然纵身向郁香而去。 就在三人堪堪来到杜浚身侧的时候,远处的风眼中却又是一人冲出,神态狰狞狂怒,却是那玄阴长老,这玄阴长老一扫石室,怒吼一声,便向杜浚等人奔来! “鬼老!”面对一个化神期的修士,杜浚不敢托大,立刻将失神中的鬼老唤醒。 鬼老此刻心情沮丧,浑身不爽,顿时冷哼一声,玄天长老登时在哼声中身体一颤,惊骇的停下,惊疑的望着杜浚。 此一刻,纵然是痴望着的郁香,也不禁一愣,以化意修为,生生骇退了一个化神神通者,这简直好似一个婴儿打到了一个成人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杜浚面色阴沉,看了郁香一眼,双眸莫名而复杂,片言不发,纵身向屏风后而去。 忽而郁香一声惊呼,杜浚心中一突,立刻望去,却见石室中又是一个风眼凝现,那俗世大半的青年从中跌落而出,姿态狼狈,脸色憔悴,不顾众人,狂吼一声:“我道心破了!” 杜浚冷笑一声,正待离去,却见玄阴长老狰狞一笑,周身黑雾轰然涌现,袭向俗家青年,杜浚原本不愿理会,怎奈郁香却惊呼一声,旋即哀求的望着杜浚。 鬼老叹息一声,鬼手一探,凭空凝出一个硕大的黑色鬼手,一把将那俗世男子抓了过来。 杜浚在不滞留,呼啸向着屏风而去。 郁香几人面色迟疑,但见远处的玄天长老惊怒的望着他们,不敢在耽搁,当即驾着俗家男子,追向杜浚。 屏风之后。 杜浚抬眼一扫,却见有一个石桌,石桌之上放着一个玉盒,而那旗帜此刻赫然悬飞在玉盒之上! 扭头看了一眼顿空而来的郁香四人,杜浚不再迟疑,一步来到石桌旁,探手向那玉盒抓去,同时,他的耳旁好似响起了鬼老一声悲伤深深的叹息。 就在杜浚的手掌堪堪抓到玉盒的同时,忽而一件魂品近战法宝呼啸砸来,杜浚面色一变,立刻纵身急退数丈,面色阴沉的望着不远处的茹青。 郁香四人纷自在杜浚不远处停滞身形,郁香一脸复杂的望着杜浚,许久问道:“真的是你么?” 杜浚沉默,片刻点点头。 郁香惨笑,此情此景,两人当如何处之? “你为何没死?你为何要入魔宗?” 郁香如是说道:“你,还不如死去……” 杜浚沉默。 僧人道声佛号,垂目不语。而那俗家男子却在第一时间望向了石桌,贪婪的望着那玉盒。 茹青看了俗家男子一眼,忽而上前一步,道:“师姐何须和他废话,他既然叛离了大道,此刻当斩杀!” 一阵低沉的笑声忽而从杜浚的口中传出,笑声凄历,复而变的怨憎,他霍然抬头望着面前的数人,道:“叛离大道?你可知道便是你口中的道,逼的我家破人亡,你可知道我在这魔宗过的是什么日子?” 话语中,他步步逼近茹青,面色凄厉,气势一时无两,却是将茹青骇的步步后退。 蓦然,他暴喝一声:“你当谁愿入这魔宗!若不是中原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中没有容人之心,将我逼入这荒州中,我愿意入这魔宗么?” 这咋喝来的突然,将郁香噔噔骇的连退数步。 “眼下,这石台上的玉盒,我要定了,那个若敢阻拦,我必杀之,若是不信,端可上来一试!” 男子傲然而立,狂言顿出! 这一刻,茹青的话语将男子深埋在心中的那股仇恨唤醒了! 郁香身躯一颤,她咬着下唇,颤声问道:“若我阻拦呢?” “你也要阻拦我么?”杜浚喃语一声,道:“你也看不起我么?” 郁香张口欲说,她想告诉男子,她并没有看不起他,只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艰难的话语:“我不能让得到那玉盒……只因为,你是魔宗之人!” 杜浚狂然大笑,忽而一步踏向石桌,口中说道:“好,你我以往的恩情一笔勾销,此刻无论是谁,若敢阻拦,我定将其诛杀!” 第十二章 巩基 (都说了,杜浚巩基的时候,会很爽……没骗你们吧,来点收藏行不,行不行不,是行呢,还是行呢?) 郁香神情迟疑犹豫,最终却还是咬牙挡在了杜浚的身前! “好,你阻拦我,我便诛杀了你!” 杜浚怒喝一声,震将祭出,也不用神通,就这么狠狠的砸向了郁香。 郁香不闻不动,面色惨白中,带着一份决然。 她颤抖着看着杜浚,心中暗自想道:“杀吧,我若活着,便不能让你得到玉盒,但是我死后……” 转瞬间,震将堪堪触及郁香,便在此刻,僧人忽而上前一步,大袖一甩,便将震将甩飞了出去。 “好好好,你们一块上吧!”杜浚神态暴怒而疯狂。 “阿弥陀佛,施主稍安勿躁,还听小僧一言。”僧人立掌对着杜浚作揖,道:“小僧道号狂僧,对于施主的遭遇,也有听闻,眼下施主若是肯弃离魔宗,我可担保,中原佛宗必有施主一席之地!” 这一刻,杜浚心动了,但也只是短暂的心动而已,他笑道:“你这是在打道宗的脸么?” 狂僧一怔,苦笑一声,道:“天下大道三千,我佛宗之道便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杜浚冷然大笑,张口将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吐出,讥讽说道:“道?何谓道,你且看看这便是你的道么?” 九煞莲花印凌空而立,其上佛宗之气阴郁不散,金光更是透达百丈。 在这浓如水的佛光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望着半空的那莲花印,痴痴的说不出话来。 狂僧神色巨变,厉声问道:“这莲花印,施主是从何处得来?” “魔宗!”杜浚淡然说道。 狂僧身躯一震,双眼暴睁,蓦然张口喷出一口热血,指着杜浚,颤抖之下,片言也说不出来。 “狂僧师兄莫听他胡说!魔宗之人莫不是生性歹毒!”那俗家弟子忽而喝道。 茹青点头,望着杜浚道:“杜浚,你不过是个练气士,这玉盒中的东西,还是留给董宏师兄吧。” 她口中的董宏恐怕便是那俗家男子了。 杜浚冷哼一声,张口将九煞莲花印吞入口中,抬步再次向石桌而去。 茹青冷哼一声,神通祭出,却是呼山之术,此神通一出,轰鸣之中,一座百丈山峰凝现在了她的头顶之上。 “鬼老!”杜浚淡然的唤了一声,不慌不忙的继续走向石桌。 “魔宗便要遭人耻笑么?这中原之人还真是怪异!”鬼老面色不善,冷哼一声,一声出,郁香四人但觉身躯好似被大山压下,便是呼吸都变的艰难。 便是茹青的神通,那大山此刻在鬼老无尽的威压之下,也是轰然崩析!让她身躯巨震之下,喷出一口鲜血,连退数步,惊骇的望着杜浚。 便在此刻,那董宏蓦然而动,冲到石桌旁,探手抓向那玉盒。 杜浚冷哼一声,旗帜之上煞气忽而弥漫,其上鬼头凝现,神态疯狂,其口中不知为何凝然凝现出了一十八颗獠牙! 獠牙脱飞,碎裂,阵成,虚影凝现,高达百丈,手指探出,遥遥对着那董宏,虽未动,但气势却浩瀚迸发,让众人耳旁轰鸣! 此刻董宏已然将玉盒拿在了手中,正要纵身返回,却被虚幻人影锁定,不禁惊骇的定在当场! “放下。”杜浚淡然望着他,清冷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董宏望着头顶之上、宛如山峰一般的手指,冷汗留下,面色更是阴晴不定,便再此刻,茹青忽而叫道:“董师兄,我来助你!” 说罢,不顾伤势,纵身而来! “杀了她!”杜浚双眸清冷,这茹青分明就是喜欢这董宏,不然以她贪生怕死的性子,怎会如此。 半空的虚影的山岳般的手指轰然点下,宛如一根百丈树干一般,轰鸣的点向了茹青,其范围所笼罩,将董宏也笼罩了其中。 茹青面色大变,却依旧咬牙而上,倒是那董宏道心被破之下,神通不再,此刻竟然不顾茹青,自顾逃生而去。 杜浚冷哼一声,虚影手指一动,轰然追向董宏。 董宏色变,骇然之下,蓦然将手中的玉盒抛向了郁香。正在此刻鬼老怒然冷哼一声,竟从虚空中凝现而出,将鬼身展露在众人面前。 “她岂是你们抛来抛去的!” 鬼老怒喝一声,鬼手一甩,那董宏登时如遭重击,斜斜被打飞出去,砰然砸在了地上,口中喷出数口鲜血! 而那玉盒,在鬼老的一甩之下,向杜浚飞去。半空中的虚影去势蓦然一止。 郁香忽而咬牙而上,看似想要争夺玉盒。 “你莫要逼我!”杜浚咆哮一声。 鬼老叹息,一股平稳之力凭空凝现,将郁香安稳的送出百丈! 杜浚感激的望了鬼老一眼,探手接住玉盒,毫不迟疑的将其打开。 就在玉盒开启的那一刻,一团金光迸射而出,刺眼生泪,复而,一团浓郁的鬼气疯狂的宣泄而出,其威势竟丝毫不次于鬼老! 杜浚色变,甩手将玉盒抛了出去,纵身急退,更是含怒的看了鬼老一眼,道:“人心难测,这鬼心也是这般么?” 鬼老叹息一声,探手将那团金光抓在手中,甩手丢给杜浚,道:“服下它,足够你巩基了!” 说罢,不再理会杜浚,目光痴痴的望着那宣泄凝聚的鬼气,其鬼脸之悲伤,若是鬼能流泪,恐怕他此刻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杜浚对飞来的金光稍作窥探,才接在手中,拿眼一看,登时身躯巨震,失声说道:“金丹!” 他面色震惊的望了鬼老一眼,却不再迟疑,当即盘膝而下,将金丹纳入了口中! 金丹入腹,杜浚但觉一阵滂湃的生机夹带着无尽的元气蜂涌而显,不待他运行,便疯狂的涌入他的丹田中! 杜浚不敢耽搁,当下闭目入定而去。 这时,半空中的鬼气凝聚出一个魂魄来,赫然便是一个女子摸样!、女鬼神态凄厉狰狞,带着被压抑了无尽岁月的疯狂,一扫众人忽见杜浚,当即历叫一声,扑向了杜浚,竟然说道:“还我金丹!” 杜浚入定,不闻不动。 “唉,那金丹对你毫无用处了,不如便宜了这晚辈!”鬼老忽而叹息一声,望着女鬼神色愧疚。 女鬼在鬼老的声音中遽然僵住了,少顷蓦然望着鬼老,神色凄厉憎恨,忽而厉声大笑:“想不到,想不到啊,你也有今天!” 鬼老叹息一声,道:“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 “还性命来!”女鬼疯狂的叫了一声,纵身扑向鬼老。 这女鬼虽然能言,却是因为她并没有开始魂修,乃是一个质朴的魂魄而已。人死后,其魂魄犹自能保留生前的记忆与神智,且能言语。 而一旦开始魂修,化作游魂的那一刻,便没了神智,宛如野兽一般,除非能达到神鬼之境! 鬼老连连叹息,任由女鬼击打在身上,口中只是说道:“当年便是我错了如何?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愧疚,现今,我因为当年之事落得如此地步……” “那又怎样?”女鬼疯狂的在鬼老身上撕扯! “当着这些小辈的面……”鬼老苦笑一声,一扫已然被眼前的景象弄的傻掉的郁香等人,挥手弥漫出浓重的鬼气,将他与女鬼遮掩在其中! 杜浚端坐在一旁,此刻周身金光湛湛,金丹中所蕴含的滂湃生机,在一瞬间,让九煞莲花印开足了七片叶子。 其丹田中的元气漩涡此刻更是疯狂的运转,将滂湃的元气吸纳进去,金丹中所蕴含的元气精纯无比,浓稠的好似水一般,此刻涌入丹田中,不但无需凝练,反而还要稀释! 茹青死里逃生之下,匆忙的将董宏扶起,望着杜浚,几次欲要上前,却有被虚幻人影骇住,而那狂僧此刻更是一脸的迷惘。 只有郁香面色痴喃的望着杜浚,心中莫名的情绪涌动!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三个月的时间匆忙而过。 这一日,盘膝的杜浚蓦然睁开双眼,周身轰然爆发出一股可以毁天灭地的威压,这威压属于巩基期! 这威压顷刻见就蔓延了整个石室,好似惊天巨澜一般拍打在石室中。惊的茹青四人齐齐看去,董宏更是面色嫉妒,道:“巩基初期!一颗金丹啊,那金丹本应该是我的!” 这时,杜浚的气势还在攀升! 巩基初期! 巩基初期巅峰! 轰,又是一股更为惊天的气势蜂涌而出! 在这气势中,杜浚惊然一举达到了巩基中期! 这还没有完,在茹青、董宏等四人惊骇的目光中,男子的气势还在递增,还在凝聚! 初入巩基中期! 巩基中期巅峰! 轰鸣之中,又是有一股惊天巨澜一般的气势轰然爆发而出,将整个石室震的嗡鸣作响! 巩基后期!! 巩基后期巅峰!! 茹青和董宏此刻傻傻的望着杜浚,望着气势犹自在攀升的杜浚!整个脑袋中一片空白! 便是那狂僧,此刻也是震惊的望着杜浚,神色流露出难以置信! 郁香咬着下唇,面色震惊而复杂。 屏风之后,玄天长老平盘膝而坐,杜浚的气势但凡波及到此,莫不是被他神奈所阻拦,此刻他睁开双眼,面容平静,道:“巩基后期了,这小辈也算是有机缘的人了。” “轰轰轰!” 几声巨响之下,杜浚身上忽而又是一股宛如万丈海浪一般的气势轰然爆发宣泄而出,在这气势横扫之下,郁香等人端是色变,却来不及闪躲,便被这如同海浪一般的气势轰然甩出了千丈! 巩基大圆满!! 下一刻,男子身上金光一闪,所有的气势宛如长鲸吸水一变,回归了他的身躯中! “嗡!” 一股可让天地变色,可让神鬼皆泣的气势蓦然从杜浚身上轰隆爆出,扫荡之下,再次将郁香等人扫出千丈! 巩基大圆满巅峰!! 此刻,已经难以言表郁香四人心中的震惊了,若是此刻有人告诉他们,他们看到的是假的,那么这四人一定会将说话的人一巴掌拍死。 只因为,这一刻,杜浚身上的气势如此的真实,如是的惊人! 屏风之后,那盘膝打坐的玄天长老也是霍然起身,对于杜浚先前的几次攀升,他并未在意,而此刻,杜浚身上的气势却还在攀升! 不禁让他神色紧张,面色骇然! 巩基大圆满的修为之下,杜浚身上的气势,还在攀升!!! (杜浚的气势还在攀升呢,到底还能不能突破呢?如果真的达到了化神期,在去揉虐燕竹,如何?对了,还有那个赵浮儿呢,嘿嘿,这**才刚刚开始!至于化神与否,看红票,看收藏,再决定!) 第十三章 拼到化神 (今天接着爆,第一更!!至少还有两更!!) 石室中,杜浚的气势还在攀升,只是这攀升渐渐的减缓了下来,好似那金丹之力,不足以让他再次突破! 所有的人都莫名的舒了口气,便是郁香心中都暗自舒了口气,在她看来,此刻杜浚已然有点逆天了,有点让人嫉妒了,若是再突破了化神期,简直是天理不容! 屏风之后,玄天长老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暗道:“只要不突破化神就好,不突破就好!” 而此刻,杜浚当真是达到了一个桎梏,他丹田中的金丹虽然蕴含着一个结丹期修士的修为,但是在他吸纳的同时,多半的却飘逸了。 这是他修为太低,吸纳不及所造成的,且金丹中的多半的生机莫不是被九煞莲花印吸纳,此刻莲花印上七叶凝实,达到了佛宗莲花印巅峰般的存在。 杜浚更是隐隐觉得,这九煞莲花印还有再次突破的迹象,还有潜力存在! 中原佛宗,这九煞莲花印至高七叶,这世间从未有过七叶之上的莲花印,也从未有过复活的莲花印! 若是杜浚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突破了七叶,却又是如何一番景致? 巩基大圆满,此刻,仅差一线,杜浚便可化神! 随着金丹所蕴含的元气羸弱,杜浚身上的气势也越发的薄弱起来,只是男子却不甘心!在他的丹田之中还有一截参王! 那化作小人的参王,此刻已然被鬼老的魂术禁锢在杜浚的丹田中! “破了参王,我也要趁此机缘化神!” 杜浚丹田中的元气疯狂的转动起来,此刻的元气漩涡已然从之前的雾气状,化作了水太,浓稠! 杜浚丹田中,随着元气的转动,在丹田的一旁,一个金色的小人渐渐的凝现出来,小人一现,登时不甘的撞向了杜浚的元气漩涡。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昔日杜浚只是练气士,元气难以阻挡这参王,而此刻…… 元气轰鸣转动,声音传出杜浚的身躯,听去就好似雷鸣一般! 这突来的变故登时让石室中的众人一刻心再次提了起来,皆是惊疑的望着入定中的杜浚! “化神!难道他要化神了?”狂僧惊呼一声。 茹青面色复杂,望着杜浚不知是喜是忧。而在她一旁的茹青凝实杜浚,忽而笑道:“他破功了!他这是在破功!” “不错!”董宏面色阴狠的瞪了杜浚一眼,道:“这轰鸣之声分明就是丹田崩溃的声音!” 郁香担忧。 屏风后,玄天长老忽而大笑道:“是了,这小辈丹田撑不住,此刻破功了!” 就在此刻,气势转薄的杜浚周身之上,遽然爆出一团刺眼的金光,这金光好似那骄阳一般,煌煌不可触犯。 万道金光透达千丈!金光中,杜浚盘膝的身躯缓缓升起,身处一团金光中,宛如一个盖世佛陀一般。 蓦然而来的突变,让玄天长老与那茹青、董宏三人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面色痴:“这怎么可能,化神,不可能!” 轰隆! 半空中,一股盖世的凶气从杜浚身上轰然爆出,夹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横扫了整个石室! 杜浚百丈之间,铺在地上的青石被这气势轰然掀飞,续而轰然崩碎! 在这宛如盖世妖魔般的气势中,所有的人都在战栗,好似在他们的面前,不是杜浚,而是一个来自洪荒的妖魔! 澎湃的气势中,杜浚身上的金光越发的刺眼,好似要凝实一般。 ‘吱。’一个金色的小人虚影浮现在了杜浚的额头之上,姿态惊慌,头也不回的狂奔向虚空,只是下一刻,九声妖异的吼叫传来。 九煞凝现!各个峥嵘,虚空对着那小人声声爆吼,声音传出,恍然间好似凝成了一条长龙,一口将小人吞入口中…… 众人惊骇莫名,此刻,再看向杜浚的双眼,平添的几分的惧怕! 便是,那玄天长老,此刻也是惊骇的抬头看着半空中的杜浚,错愕恐慌的面容,如见妖魔一般,他喃喃道:“不,妖魔也没有这么逆天!他只是一个练气士啊,一个练气士,现在居然隐隐有了突破化神的迹象!” 下一眼,他在看的时候,但见杜浚头角峥嵘,隐身在金光中,让人看不真切,只是方才的一切异象都消失了,好似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他喃喃道:“九煞,方才的那可是九煞?还有那个金色小人,是参王,居然是形成灵智的参王……这参王的一丝灵智,恐怕对他以后的修为有着莫大的好处!” 话语中,忽而一声轰鸣传来,他抬头看去,却见半空中的那虚影的巨大手指,蓦然点向了鬼老凝现的鬼雾。 “你当真如此绝情!”鬼雾中传来鬼老的一声惊疑的暴喝。 “我和你有何情分可言,你且接下这一指!”女鬼凄厉说道。 说话的功夫,宛如山岳般的手中轰然点在了鬼雾之上,却见鬼雾激荡,不知鬼老如何作势,竟然生生挡住了手指! 眼见这一切,玄天长老目光一闪,心中了然,此刻见到鬼老被牵制住,又看了一眼,气势在还攀升的杜浚,面色登时凶狠起来,厉声喝道:“凝雾神通!” 一声历喝中,从他的身上,一股股的黑色的浓雾呼呼宣泄而出,缭绕在他的身前,少顷方圆百丈已然笼罩在黑雾之中。 黑雾不时激荡,露出一个个狰狞的鬼脸,续而在凄厉不甘的叫声中,被拉入了黑雾的深处。 此刻茹青几人虽隔着屏风,不见玄天长老,但是抬头可见那蒸腾的妖雾,他们四人生在中原,哪里见过这般凶历的神通,端是被吓的不轻。 先前茹青、董宏二人,一见那虚影手指被鬼雾纠缠,还对杜浚蠢蠢欲动,此刻一见这凝雾神通,登时被骇的连退数步。 这凝雾之术,乃是于自然的雾气中感悟而来,初始凝出巴掌一块,需众多的魂魄祭炼,看这玄天长老的凝雾之术声势如此浩荡,却不知道又打散了多少魂魄融入其中。 此刻,这些妖物在玄天长老一声轻喝之下,立刻铺天盖地的蜂涌向杜浚。 便在此刻,半空中的杜浚周身蓦然金光一荡,男子霍然睁开了双眼,同时轰的一声,一股堪比雷霆的威势以杜浚为中心,疯狂的蔓延数千丈! 石室中的青石在这气势的波及之下,登时咔咔咔作响,眨眼间出现了众多的龟裂,却在此刻,又是一股浩然、宛如天威一般的气息轰鸣激荡而出,紧追先前的那惊天的其势,就宛如前浪后浪一般。 这气息怒然拍打的在地面之上,让原本已然有了龟裂的青石砰然化作的石灰! 在这接连两股威压之下,便是玄天长老的浓雾神通,波及之下,也是搅动不已,其中更是有声声痛苦的鬼啸传出。 玄天长老登时脸色一变,张口对着黑雾喷出一口精元,黑雾登时暴涨,再次蜂涌向杜浚,瞬息间,便临近杜浚! 便在此刻,半空中的男子霍然睁开了双眼,轰隆之间,两眼爆出一团精光,但见他探手一抓,周身的金光莫不是迅速的凝缩,成一团,被杜浚甩手袭向了鬼雾! 化神中期! 金光轰然冲入妖雾中,遽然炸开,万道金光刺破了妖雾! 杜浚长身而起,虚空一步踏出,便来到了快要崩散的妖雾上空,面色淡然,抬手之间,隐杀轰出! 隐杀一出,石室杀机顿起,凝聚不散! 杀机触及黑雾,轰隆之声绵绵不绝于耳,百丈方圆的妖雾轰然崩析,续而消弭! “受死!”玄天长老面色狰狞,周身涌现出更多的黑雾,化作一个百丈巨人,双拳轰隆砸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却忽而闪身回到了屏风之后,对着那旗帜遥遥一抓,便将旗帜抓了手中,元气轰然所动,旗帜难以承受,几欲崩溃! 鬼头痛苦的呼啸一声,便听鬼雾中传来女鬼的一声历叫:“你敢毁我家族至宝!” “我要借着这鬼头阵法一用!”杜浚抬头,便见那黑雾凝现的庞大巨人阔步追来,手中的元气又是加重了几分! 鬼雾静默。 鬼头却好似受到了某种指示一般,悬飞到了杜浚的身侧,那同样百丈大小虚幻人影更是霍然而动,山岳般的手指蓦然从鬼雾上抬起,遥遥点向了迎来的黑雾巨人! “我虽然达到了化神期,却是丹田中的元气,巩基期的七窍还未开,化神的道,更是一无所知!”杜浚目光闪动,暗道:“只是,若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感悟了隐杀一式,或可于玄天长老有一战之力!” 此刻半空中传来轰鸣一声,那黑云巨人在鬼头阵灵一指之下轰然破碎,其凝成百丈的身躯轰然崩溃,大片大片的黑雾滚滚落下! 鬼头阵法凝现的虚幻人影也是慢慢变淡,消弭在了半空! 这时,半空中鬼雾中传来鬼老的几声低喃,旋即鬼雾散去,却不知道鬼老对那女鬼说了些什么,竟让女勉强安静了下来。 “小子,你只管修炼,那玄天后辈,我且与你顶住!” 鬼老看了杜浚一眼,随意说道:“才达到了化神期。” 一句话,让石室中的众人恨不得吐血三升! 杜浚不再迟疑,当即盘膝坐下,闭了眼耳,呼吸也变的缓慢悠长,整个道心更是融入了一众奇妙的境界之中。 这便是巩基的开启七窍,七窍所谓,双耳、双鼻、双眼、与一口。 天生人,赐此七窍,却将七窍大半的神通遮掩,巩基期跳出轮回,不再六道,乃真正的修士,当可开启七窍,七窍一开,神念有成,才可感悟天道。 第十四章 情杀 (第二更!!小冷继续码字,就是拼的吐血,也要爆!!至于今天能爆多少,众道友的收藏红票决定!!) 杜浚就地盘膝坐在了青石粉末之上,整个人时而寂静如死,时而生机蓬勃。 他这一坐就是足足的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中,他从未睁开过双眼,丹田中的元气疯狂转动,那漩涡缓慢且无限放大,十日之前,漩涡蔓延出了丹田。 如今,漩涡已然和杜浚的身躯一般大小了。 到此,漩涡不再涨到,徐徐的转动起来,而在杜浚的耳旁好似听到了无数喃喃的话语,声音众多,男女皆有,却不嘈杂,有的只是无尽的诱惑。 “你天生九煞,乃不祥之体,还是自行了断了吧!”一个声音忽而透过众多喃喃的声音传入了杜浚耳畔。 杜浚固守心神,不闻不问。 “浚儿,你此生莫要再回中原,隐居山林,就此老死一生……”这竟然是戴真人的声音,声音好不虚弱。 杜浚心中莫名有了许些的忧伤。 “浚师哥,我想吃点心。”郁香,竟然是郁香的声音! 这昔日的话语,不禁唤起了杜浚心中的那份的封尘的牵绊,心中喃语一声:“郁香……” 开七窍,乃逆天,天必降下域外至魔,化为心魔,纠缠修士,毁其道心,让其再无修真之念,这便是天德! 石室中,一旁的鬼老瞧着杜浚变化的面色,不禁骂道:“这厮杀伐起来,倒是心智如钢似铁,难以动摇半分,此刻怎么一遭这心魔之声,道心便有些不稳!” 一旁的女鬼冷笑一声,道:“昔日你虽然修为颇高,但是这道,你又懂得多少?此刻这小辈虽然心神不稳,但是我看他却是重情重义之辈,乍然被心魔触及心思,难免有些……” 说话间,鬼老一脸的尴尬,只是女鬼话还未说完,便见杜浚忽而面色一定,浑身爆发出一股浓郁的杀机! “这……竟然是这般的道,这小辈的道很好,很好!”女鬼惊叹一声,惊疑的望着杜浚。 杜浚在那一道道声音之中,唤起了昔日的心思,对戴真人之死的伤痛,对郁香的牵绊,还有对茹青的憎恶…… 只是,当一声“中原乃天道正统,九煞不祥,祸及天下苍生……”传入杜浚的耳中,却不想勾起了他心中对中原,对道统的浓郁杀机。 这杀机一现,耳畔所以的声音莫不是一窒,久久才再次传来,只是此刻的杜浚杀机之下,心神坚固,难以撼动。 他暗自冷笑一声,躯体般大小的元气漩涡蓦然化为两道,纷自钻入了他的双耳中,这一刻,他耳畔的话语蓦然快了起来,隐隐夹带着一丝的焦急。 杜浚固守心神,不为所动,元气灌入双耳片刻,但觉双耳一痛,旋即‘啪啪’两声,好似某种禁锢被打开了一般。 七窍,双耳开! 双耳中的元气漩涡脱飞出来,融合在了一起,缓缓的转动着! 杜浚开启了双耳之后,神念顿出,虽然还和薄弱,但却让杜浚生出一股天地在手的感觉,神念离体,一扫,其笼罩的事物印入脑海,此刻对于这石室中的一举一动,他都洞察分毫。 只是神念游动之间,好似有着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遮挡一般,仿若遮挡了什么真相一般! 杜浚收起神念,体内的元气漩涡化为两道,融入双眼之中,在这一刻,杜浚紧闭的双眼,黑暗一扫,昔日无数的经历一幕幕的游走而过。 那金华山上。 他生母身死的一刻。 …… 虽然知晓这乃是心魔作祟,但是在男子垂闭的双眼中,却已然有泪流下,只是他的道心,却弥漫在一股浓郁的杀机中! 道心在杀机的弥漫下,丝毫不为心魔所动! 石室中,女鬼见此,面上的惑然一扫而空,失声道:“情杀之道!” 鬼老闻听此言,却是一脸的震惊,望着杜浚,此刻有着难以置信的颜色。 呼呼又是一个月的光景,杜浚已然将七窍尽数开启! 除了双眼、双耳之外,开启双鼻之时,心魔化作无尽的味道,有杜浚生母身上的香味,有戴真人的飘逸味道,有郁香的处----子的幽兰香味……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一口开启之时,先前所有的心魔说话轰然而来,那昔日的情景,那让人叹息的声音,那一股股味道,仿若让杜浚又回到了从前! 若不是,道心中那不灭的杀机,杜浚或可迷失在其中,隐杀却破可了一切,拨云见日般,让杜浚扫荡了一切的心魔! 此刻他神念所动之下,轰然弥漫数千丈,厚重的神念,更是一举将先前遮挡的未知破开,杜浚便看到了一副神奇的景致。 在石室中,一切的事物之上,皆有一层灰光闪耀,淡然而不散。 “先前天道欲要遮挡的,便是这灰光么?”杜浚心中惑然,神念轰然而动,探入身下青石粉末中! 神念探入,所见、让杜浚身躯一震,那灰光在神念之下,竟然化为道,天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世间的一切事物之上,都有天道的踪影!一切莫不是遵循天道的意愿!”杜浚神念一动,果然在他的身上也有一道灰光,只是此刻被他身上的杀机阻挡在半尺之外! “巩基修士虽然跳出了轮回,却跳不出天道!” 杜浚心中叹息,神念一敛,凝出一个人影,开始演练隐杀一式。 而在石室众人眼中,却见杜浚初始周身有‘情’闪耀,续而消弭,化为‘道’,此刻却一身的杀机浓郁! 隐杀虽然只是一式,所包含的杀机却是驳杂万分,杜浚越是演练,心中便越是惊骇,到了最后,他周身所凝聚的杀机令虚空未知扭曲! “这隐杀一式,好似能将天下之人的各种杀机展现而出,我此刻却只得一种----仇杀!” 杜浚心中如是想道。 岁月流转,呼呼又是三个月的光景。 玄天长老凛于鬼老之威,不敢有任何的异动,而郁香四人却在入定中渡过。 这一日,石室中的杀机浓郁的让人窒息,杜浚整个人更是被杀机包裹在其中,杀机令虚空未扭曲,让男子看去,仿若不是这世间的人一般。 恍然间,石室中的杀机蓦然一敛,竟然风轻云淡的消弭了。 杜浚睁开双眼,平静,他长身而起,看了鬼老一眼,道:“我之道,为情杀!” 说罢,一步踏出,身躯一恍,便来到了屏风之后,望着一脸阴沉的玄天长老,杜浚霍然一掌拍出,风轻云淡,破一副笑看风云之色。 随着他这一掌,却在玄天长老所处之地,有无比浓郁的杀机凝现! “我无神通,也不修神通,只因,这神通乃是天道所赐!” 杜浚轻声说道:“只此一式,可撼神通,更可撼天道!” 玄天长老色变,想不到杜浚竟然所处如此逆天的话语来,他周身立刻黑云蜂涌而出,隐隐凝成了一座山峰。 却在这山峰还未凝实之时,杜浚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拍出的手掌虚空一握! 随着他这淡然一握,玄天长老周身的杀机忽而凝实! 杀机凝现之下,幻化出一只大手,虚空一握,将玄天长老攥在了手中,便是他周身的黑雾,也在这一握之下,轰然破碎。 这手是血红的,是仇怨的,是带着浓郁讨伐、杀戮的! “这手,便是我寻仇之手,便是我心中仇怨所化!”杜浚淡然说道:“你心中可有仇怨?” 玄天长老被那血红的大手抓在其中,犹自奋力挣扎,忽而杜浚问道,不禁一怔,旋即不知为何,昔日他修炼之时,所遇到的众阻碍过境一般闪现在心中。 “我仇怨!我恨,很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女儿!我欲将那人仇杀!”玄天长老双眸赤红,嘶声说道。 只是,随他的话语,握着他的杀机之手,蓦然融入了他的身躯中,续而玄天长老在一声砰然之中,身体炸开了! “你心中有情,便有杀机,有杀机便逃不出我的道!” 杜浚叹息一声,探手将玄天长老的须弥袋抓在手中,一步之间,又回到了屏风之后,淡然的望了鬼老一眼,道:“如何离开?” “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却乃无情,无情便是有情……以情入杀,为情而杀,你这情杀之道,果然很好!”女鬼双眼一眯,看着杜浚,赞叹一声。 杜浚蓦然不语。 “救我!” 一声呼救忽而响彻石室,引的众人看去,却见在屏风的上空,此刻却又凝现出一个风眼,从中跌落一人,神情颓靡,旋即在一片嗡鸣之下,一片宛如乌云般的众多的黑色飞虫涌入了石室中! 杜浚目光一闪,来人他也认得,正是那随同玄天长老一同进入了问情黑云的巩基修士! 那巩基修士此刻一脸的颓废,道心已然崩溃,身上更是毫无生机,却不知道在问情一关中遇到了什么。 众多飞虫涌入石室中,稍作静默,便嗡然飞向了巩基修士,竟在眨眼将,融入了巩基修士的体内! ‘嘭’的一声,巩基修士面色痛苦扭曲,却是选择了自爆! 巩基修士身体崩析之下,无尽的黑色飞虫再次啸聚在一起,竟然呼啸飞向的一旁的郁香! 郁香脸色大变,对于这些飞虫的诡异,她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此刻见飞虫袭来,便要闪躲,却不想,一众飞虫蓦然散开,将她围堵在其中! “情虫!此地为何有如此众多的情虫?” 鬼老色变之下,失声说道! 杜浚面色淡然,见众多情虫袭向郁香,心中轻叹一声,纵身而上,挡在了郁香之前,长袖一甩,隐杀挥出,却不想无尽的情虫竟然无恙的穿过了滔天的杀机,下一刻,无尽的情虫涌入了他的身体中! 第十五章 赵浮儿 (第三更!!!一万字了,一万字,还没有到极限,来吧,今天收藏如果能破四百,就在更!!!) 情虫一入体,杜浚但觉心中好似火烧一般,眉头一蹙,丹田中的元气轰然而动,宛如巨浪一般,气势磅礴的袭向散布在他体内的情虫。 无尽情虫纷自嗡鸣一声,运气拍打而过,竟然丝毫无伤!就宛如,这些情虫乃是虚幻之体一般。 杜浚双眉越发的皱紧,却在此刻,他体内那无尽的情虫纷自砰然炸开,一只只情虫炸碎,化为一股股黑烟,无数的黑烟融合在一起,竟然行成了一个心魔! “金丹期的心魔!”杜浚心中凛然,神念轰然而动,在他体内化为一人,隐杀一式演练之中,袭向心魔! 这心魔初始只是一条淡淡的影子,此刻遽然凝实,竟然化作和杜浚一摸一样神态容貌,狰狞一笑,扑向袭来的神念。 紧紧一瞬的功夫,这黑色的心魔竟然融入了杜浚神念之中! 杜浚闷哼一声,脑海之中一阵针扎般的痛楚传来,元气轰然退回了丹田,他此刻竟然变得毫无气力,身体一恍,便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 鬼老色变,霍然望着女鬼,道:“这是……” “不错!”女鬼莫名一笑,道:“这便是我昔日心魔所化,被我打散,化为这千万情虫!” 鬼老神色阴沉,忽而化为一股黑烟,便要融入杜浚的身体中。 “你就不了他,他乃是情杀之道,我这情虫恰好可以唤起他心中所掩藏的无尽情感,这些情感却又会被他情杀之道,化为无尽的杀机!” 女鬼面色一肃,道:“此刻能救他的只有这问情屏风了!” 她探手一挥,一股诡异的气息没入忘情屏风之中,一旁的鬼老显出真身,诧异的望着女鬼,说道:“你说这屏风便是情冢中的忘情屏风?” 女鬼点点头,道:“这屏风有情冢的问情屏风的一丝投影!” 话语,那诡异气息没入屏风之中,庞大的屏风立刻荡漾起来一层光幕,宛如潮水一般,缓缓的推延出来,将杜浚与郁香包裹在了其中,将剩余的众人推搡出百丈! 郁香面色惨白,双眸中写满了复杂,望着杜浚,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若想救他,除非以有情人的血,祭炼这屏风才可,化了他的心魔!”女鬼看了郁香一眼,有意无意的说道。 此刻的杜浚一脸红潮,双眼紧闭,周身再无一丝的元气波动,好似一个凡人一般。 “若想杀他,此刻便是一个凡人也可轻易将他击杀!”女鬼又道,双眼却深深的凝望着郁香。 郁香望着躺在地上的杜浚,神情忧伤、复杂。 这时,却听光幕之外的茹青忽而叫道:“郁香师姐,杀了他,为中原除害!” “呱噪!”鬼老大怒,抬手间一股大力凭空而出,重重的将茹青打落到一旁,他神色阴沉,一扫众人,道:“杜浚若是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着!” 郁香忽而笑了,笑意中有着说不出的凄惨,她一扫光幕外的众人,道:“他为救我才落得如此下场,这恩我还需还报!” 说罢,她抬手在手腕上一划,元气所动之下,鲜血溅满了屏风! ※※※ 大荒外围边缘,荒州边陲。 一道人影蓦然从大荒中遁出,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尽头。 “你为何不将那中原四人尽数斩杀?”鬼老看着一脸淡然的杜浚,问道。 杜浚呼吸一窒,旋即说道:“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我放他们一马,来日若再相见,再无情分可言。” 一顿,他望着鬼老,淡然说道:“你到底是谁?” 鬼老目光一闪,蓦然不语。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女鬼凭空凝现,大笑而道:“这人便是玄阴老祖!” “果然!”杜浚暗道一身,心中却还是忍不住一缩,道:“你又是谁呢?” “我?我是玄阴老祖的夫人!”女鬼凄厉笑道,旋即不待杜浚相问,她便自行说道:“昔日,他本是一个魔宗名不见经传的弟子,修为千年,不过化神的修为。” “而我却生在一个没落的修真家族中,修为结丹,被他迷惑,便不顾家族反对,嫁给了他,流浪到玄阴山脉,他巧获天大的机缘,修为在百年之内达到了元婴十二重中的第一重!” “同时,我家族中,却有主人携着家族至宝,也是就这旗帜,前来报信,说是家族有灭族的危险,那时他还在修炼,我便携着家族至宝,前去救援,却不想遇到了强敌,身受重伤拼命逃回玄阴!” “却不想,他痴迷与修炼,直到那强敌追来,他才出关,虽然退了强敌,但我也重伤之下,命断当场!我魂魄哀求于他,他却唯恐惹祸上身,不敢对我家族施加援手。” “我虽化为魂魄,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族毁灭,便要携着家族至宝,回去,死也要死在家族之中,却不想,他见此,大惊失色,将我封印。” 女鬼说话之间,神情平静,只是字里行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怨恨,她道:“他虽能封印我,却封印不了这旗帜,这些年来,恐怕我这家族至宝为他惹了不少的麻烦!” 鬼老苦笑一声,道:“当时我在内谷中获得天大的机缘,你若是能等上一时片刻,待我修为元婴第七重,我又怎么不肯为你报仇?” 他望着女鬼,道:“这些年来,你那家族至宝不时的骚扰于我,却也伤不了我分毫,只是有那么一次,它再来的时候,却是带着一个人!” 杜浚心中一动,道:“谁?” “便是那神秘尸骸!”鬼老望着杜浚一字字的说道。 “那时,尸骸却是一个光头,身着黄色衣衫……眼下看来,多半便是中原佛宗之人了,他好似对旗帜极为熟悉,随着旗帜来到玄阴,仅一声冷哼便将我打的神形俱散,幸好在我元婴破碎之时,我将魂魄融入其中,许是看我修为不易,那人将我封印在了泥坛之中!” 说着,鬼老面色越发的骇然,好似当年之事,依旧让他心有余悸:“那泥坛不过是他信手拔来一座山峰,随手捏成的!” “之后,他便去了大峡谷,那一夜,我虽然被封印在泥坛中,却也能感到受到大峡谷中传来的声声怒吼,和破天的气势威压……那好似不是修士间的搏杀,而是天的震怒!” 鬼老长叹一口气,道:“之后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只是那人修为通天,却又怎会落得如此一个地步?连带这旗帜也被打散,封印!” 杜浚舒了口气,忽而目光一闪,道:“你可还记得曲侯说过的话,大峡谷、情冢……这之间又有何关联?曲侯所图的又是什么,难道在大峡谷……” “玄阴虽然只是魔宗的一个小门派,所在范围之内,却迷雾重重,便是我到了现在都不甚明了。”鬼老叹息一声,道:“情冢乃是天成大道之时便已然存在,却不知其出处,以及所埋葬的是何人!” “你们说那神秘尸骸对我家族至宝无比的熟悉?”女鬼忽而问道。 她面色惊疑,道:“记得我家族先祖曾经说过,这旗帜乃是一面可于天争的无品法宝!” 杜浚目光一闪,先前在大荒中,这女鬼已然将操控旗帜的方法教给了他,只是条件却是让杜浚为她报仇,寻出昔日灭他全族之人! 那时,女鬼并未说明,到现在杜浚才明白了其中的曲折。 眼下距离和鬼荡首席约定的日子还有数日,杜浚还要先行回到天风城,几日之后,天风城已然遥遥在望,杜浚遁入其中,来到昔日落脚的酒馆中,得到的消息却是,鬼荡首席既然已然离去,并留下话语,让他速归! “难道玄阴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杜浚心中惑然,立刻出了天风城,向玄阴而去。 半日,他已然距离玄阴不足千里,却在此刻,在他前方的半空中,出现了一群遁形的修真之人! 杜浚目光闪烁,将全身气息收敛,只露出巩基初期的修为,遥遥从这帮人一侧飞遁而去,速度之快,引的这群人莫不是纷自相望。 眨眼间,杜浚便遁出了千丈,只是方才目光一扫之下,却让他心中一动,当即驾着脚下的法宝,却又转回了回去! 赵浮儿,那当先之人,赫然便是赵浮儿!其脚下所踏的,正是杀将! 毕竟杜浚此刻流露出的乃是巩基期的修为,这一调头回来,登时让这一群人纷自停滞下了身形,杜浚面色阴沉,拿眼一扫,却见在这群人中,巩基有三名,其中一名乃是巩基中期,剩余的竟然清一色的化意小境的修为! “是你!”赵浮儿震惊的望着杜浚,却是没有想到,杜浚居然能活着回来,且修为暴增到巩基期! 杜浚面色阴沉,长袖一挥,赵浮儿脚下的杀将便呼啸一声,脱飞而出,来到了杜浚的身旁。 此一举,登时引的众人惊呼,那巩基中期修为的修士更是大怒,喝道:“何妨宵小,竟敢冒犯我玄天战门!” 杜浚哪里和他解释,当即一摊手,道:“将幻兽器灵给我,我可饶你们不死!” 第十六章 燕竹给我出来 (第四更!!吼!!收藏还差十多个便突破四百了,众道友助我!!若是能达到四百二十个,还加更!!) 赵浮儿一众人哄然大笑,赵浮儿的更是耻笑道:“纵然你有了天大的机遇,眼下不过是巩基初期的修为,也敢口出狂言?” “当真是什么角色都敢冒犯我玄天战门!”那巩基中期的修为一脸的阴沉,上前一步,道:“今日我便要于战门立威!” 话说中,他头顶之上更是浮现一道百丈雷霆,黑色的巨雷蜿蜒在半空,声势巨大,好似有开天辟地之能! 杜浚此刻一见到赵浮儿,不禁想起了当日鬼花山她打碎戴真人墓碑的事情来,此刻哪里肯多说,冷哼,探手虚空一拍! 轰! 狂风乍起,呼啸不知,天地间都为之色变! 杜浚丹田中澎湃的元气疯狂转动,他手掌之中形成了一个虚幻的风眼,极小,他冷峻,将这风眼甩手抛向那巩基中期修士头顶之上的风眼。 巩基中期修士暴喝一声,头顶之上的风眼蓦然而动,轰隆之中,袭向杜浚。 和这百丈雷霆相比,那风眼极小,就在堪堪与雷霆相撞的时候,这风眼无限放大,一下子竟然将这雷霆吞噬了! ‘咔咔咔’几声脆响从风眼中传出,却是风眼疯狂转动之中,竟然生生将雷霆碾碎!破碎的雷霆化为无数细密的电流奔息在风眼周围! 一时间,这化为数百丈的风眼气势滔天,带着周身数不尽的微小闪电,轰隆袭向赵浮儿一众。 “噗”几乎就在风眼碾碎雷霆的同一刻,那巩基中期的修士面色一红,身躯一颤之下,喷出一口热血,续而纵身急退,惊骇的望着杜浚! 一众练气士更是面色大变,纷纷拼命急退,莫不是面色惊骇的望着那轰隆而来的旋风! “这人竟然一举破除了大师哥的神通!”剩余的两个巩基修士脸色巨变,更是不及说话,上前架住那巩基中期修为,驾着法宝急身后退! 杜浚冷眼相望,忽而一步踏出,身体一恍,便出现在了众人退路之上,面色阴沉的望着骇然停息的众人,他道:“幻兽!” “大胆!”三个巩基修为立刻纵身来到赵浮儿身前,面色惊恐,却依旧强撑的望着杜浚! 这一刻,他们连神通都不敢祭出! 杜浚冷笑一声,不再废话,抬手间,一股大力凭空凝现,破开三个巩基修士,将赵浮儿擒到身前,探手将赵浮儿的须弥袋拿在手中! “你毁我生父墓碑,死!” 杜浚冷然说道,这话语好似击打在赵浮儿的身上一般,让她身躯连连颤抖,更是连连吐出数口鲜血! 就在此刻,从遥遥的天际,一股磅礴的气势轰然而来,袭向杜浚! “是门主!还有首席!” 一群练气士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纷自叫道。 杜浚面色一变,回身一看,便见在万丈之外,两道流光呼啸而来,其中一道竟有化神中期的修为!此刻更是将那巩基后期的修士遥遥甩在身后,一马当先的向杜浚而来! 杜浚面色阴沉,此刻那化神中期修士的神念群山一般轰隆撞来,眼见便要撞在他的身上! 他目光一闪,暴喝一声,神念所动之下,赵浮儿的身躯轰然破碎! 同时,那化神中期修士的神念轰然撞来,杜浚霍然回身,神念一动,那玄天长老的木船轰隆祭出,涨大千丈,挡在了神念之前! “是长老的法宝!”一众练气士惊然叫道。 杜浚趁着此时机,狂退数千丈,去势不止,神念一扫,将那木船收回了,续而整个人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尽头! 几乎他前脚离去,那化神中期修为的修士便来到了他先前所在之地,面色阴冷至极,望着杜浚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少顷,那被落在后方的巩基后期修士赶来,面色悲痛,嘶声大叫:“妹妹!” 他作势便要向杜浚追去,却被那化神中期的修士拦住,说道:“那人虽然只是巩基初期,但是修为却诡异的很,赵焰你贵为战门首席,不可冒险!” 说着他探手在虚空一按,将赵浮儿的魂魄唤出,也不去看赵浮儿一副惊骇的摸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赵浮儿的魂魄强然镇定,当下将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是个散修而已!”化神中期修士阴森说道:“赵焰,你且去玄阴附近,将那绝品灵根抢来,来日再报不完,以玄天战门数百人,还杀不了一个巩基期的散修?” ※※※ 玄阴。 “燕竹,你给我出来!” 一声怒喝响彻在原本寂静的玄阴之中,声音久久不息! 千丈高空,杜浚面色阴沉,脚下的杀将黑云蒸腾数百丈!他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的悲痛,却又怒喝道:“燕竹,我今日便要替叶飞报仇!” 两声暴喝之下,玄阴三脉中的弟子纷自遁空而起,个个脸色好奇,只是当他们看到杀云中的杜浚之时,不进骇然惊道:“巩基,鬼谷杜浚不但活着回来了,还达到了巩基初期!” 这时,一道红光从鬼荡山脉激射而出,在半空中一敛,显出燕竹的真身,他一脸淡然的望了杜浚一眼,淡然说道:“哦,巩基了,我说怎么能有如此声势呢?” “不过巩基初期而已,祖爷爷杀了他!”下方遥遥传来一声话语,却是那燕婉儿此刻遁到半空,抬首相看! 燕竹淡然而笑,溺爱的望了一眼燕婉儿,道:“婉儿莫急。”说罢,他抬头看了杜浚一眼,道:“我念在同门之下,你修为不易,便给你一个机会……” 此刻,三道流光纷自从鬼谷、鬼荡、刺白三脉中遁飞而来,却是三脉的散主,在其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一众玄阴弟子向随,那鬼荡首席和宫清亦在其中! “他巩基了……”鬼荡首席望着千丈高空中的杜浚,言语中带着丝丝的羡慕。 宫清则是一脸担忧的望着杜浚。 他们一众弟子遁入五百丈半空,便停滞了身形,哗啦围成一圈,将高空中的杜浚与燕竹围在其中。而三脉散主却遁入六百张,分散而立在各自门下弟子的上空。 “杜浚,报仇之事着急不可啊!”鬼谷散主一见杜浚此刻巩基,心中大喜,却又见杜浚只是初期,哪里是燕竹的对手,若是死在了燕竹手中,可如何是好? “杜浚,你当真要在今日抢夺玄阴首席之位?” 鬼荡山峰中,玄阴首席波澜不惊的声音传出! 高空中,杜浚点点头,道:“今日,我便要为我那屈死的兄弟报仇!” “好!”玄阴首席旋即静默了下来。 燕竹闻听的话语,不禁失笑,接着方才未说完的话语:“你若能在手中撑过十息,我便不杀你!” 杜浚蓦然大笑起来,一扫下方的数千玄阴弟子,狂然说道:“你若能在我手中撑过一息不死,我便不杀你!” (杜浚马上就要离开玄阴了,所有的线索都要收线了,所以,容我想想,先发上来,众道友先看着。) 第十七章 传说 (第一更!足量的四千三百字的大章,昨天爆发之下,只有两千,现在补上了,人品!别去看那个投票了,今天,刨去两章六千的保底,收藏每过五十,加更一章!!来吧,众道友,让我们寻找点激情吧!!看看你们的火力,能不能让小冷码字拼到吐血!!) “你若能在手下撑过一息不死,我便放过你!” 独月当空,夜色凄迷,男子亦如之前般狂傲,如是说道! 燕竹错愕,鬼谷散主错愕,刺白散主错愕,鬼荡散主错愕,鬼荡首席错愕,下空,千百玄阴子弟错愕。 唯有不变的,便是那鬼荡少女,宫清一人,在男子狂言出口的之后,她一扫担忧,有的却是莫名的信任,仿佛便是男子说要将这天摘下来,她、也相信! 静默,场面一时静默极了! 足足半柱香的时间中,刺白、鬼荡两脉的弟子哄然大笑,好似听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这笑是止不住的,好似不笑出来,便不能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一般! “我没听错吧,杜浚连这等话都说得出口!” 一如既往般,燕竹在所有的六代以下的玄阴弟子中,都是一个不可逾越,不可亵渎的、天神般的存在! “许是他这些年修炼的太过容易,便忍不住狂妄自大起来!” 低空中,这些话语不止,一众鬼谷弟子面色阴沉,不知是谁忽而喊了一声:“赤魔首席,我相信你!” 这一声,只是鬼谷弟子在极度的压抑中,爆发出来的,却不想引起了无数的鬼谷弟子的附和,这些弟子纷自想到了那个诛杀鸣干、斩杀公孙澜,一路血腥走来的男子,这男子便是现今的鬼谷首席,昔日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鬼谷末代弟子! 刺白散主失笑,鬼荡散主失笑,燕竹失笑,燕竹故作叹息,他道:“何如如此狂躁?” 那燕婉儿更是一脸不屑的望着杜浚,脆生说道:“好个恬不知耻的鬼谷首席,竟敢说出这等话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修为?” 鬼谷散主错愕之后,便是一脸的古怪,此刻闻听燕婉儿的话语,勃然大怒,斥道:“闭嘴!” “你才闭嘴,我又不是你鬼谷的弟子,你管得着么?”燕婉儿脸色挂不住,恼羞成怒,道:“就这杜浚就能坐上你们鬼谷首席,想来鬼谷这些年是越来越末败了,想来我昔日不过杀了一个鬼谷末代弟子,一个鬼谷末代弟子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鬼谷散主大怒,作势便要上前,却见鬼荡散主一下子来到了燕婉儿的身前,含笑莫名的望着的鬼谷散主! “杀!杜浚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燕竹杀了,以后不要在回鬼谷了!”鬼谷散主大怒之下,无从宣泄,几乎咆哮着对杜浚说道:“你今天若是能一振鬼谷之气,来日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得到,只管开口!” 想来,鬼谷散主也是修炼了千年的老妖怪了,此刻动怒,却是被鬼荡散主莫名的笑容勾起了心中最不愿提及的事情----鬼荡散主那笑容分明就是讥讽与嘲笑,好似再说:“我在这里,你敢么?” “杜浚便是能和燕竹战平分秋色,我便答应他一个条件如何,便是要取我性命,我也毫无异议!”鬼荡散主淡然说道,好似有着天大的把握! 杜浚对于这一切都置若罔闻,周身散发的这滔天的杀机,姿态狂傲的看了燕竹一眼,道:“半息,你祭出神通吧,半息之中,我若是不能破你神通,便当场自裁!” 此话一出,所有的玄阴弟子都愣住了,便是狂也没见过这么狂的! 便是鬼谷散主此刻,也是后悔了! 燕竹姿态随意,故作叹息,道:“我真看不出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说话,我真看不出你有高出巩基初期半分的修为!” 话语中,一抹红光在他的头顶之上慢慢凝现,少顷忽而暴涨千丈,血红的忘川河,将昏暗的天空都遮掩住了,血光洒下,将下方的所有人的脸色都映衬的红光满面! 这血河一出,登时将整个玄阴笼罩在其中! 杜浚面色阴沉,蓦然探手虚空一挥,轰隆一声巨响响彻玄阴,这巨响不是来自杜浚,而是鬼谷中!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下方鬼谷‘回’字建筑中,第四层此刻轰然崩塌大半,一道流光轰鸣而来,冲上虚空,被杜浚接住手中! 红缨长枪! 杜浚长枪在手,祭出旗帜,探手抓来,一手旗帜,一手长枪,双手蓦然一合,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从他双手之间爆出,轰轰隆隆的宛如行雷一般,震的众人身体颤抖,震的山脉摇动,久久不散! 续而,一团漆黑如墨的煞气冲杜浚手中爆出,宛如骄阳一般炙热,好似风卷黄沙一般席卷了整个玄阴,此一刻,玄阴之中游荡的魂魄莫不是惊骇若是! 千丈空中,男子长发激荡在脑后,手中赫然握着一干旗帜,这旗帜呈现三角形,边缘处破碎成布条状,此刻激荡在煞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沧桑。 而那旗杆,赫然便是先前那长枪所化,枪头犹在,红缨悬挂,飘飞一尺,好似那情人的血染的长发一般。 杜浚二话不说,手握旗杆,大旗一挥,化为血色的旗帜激荡之间‘啪啪’作响,‘吼’一声咆哮从旗帜中传出,震人心魄。 便在这期间,一条漆黑粗壮的腿从旗帜中探了出来,续而整个身躯从旗帜中走出,竟然是一个丈许的魂魄,此魂魄与那些魂修不同,粗壮的身躯尽显蛮野之气。 它手臂垂搭在膝盖,深黑的指甲长达半尺,五毛发,身上破烂的衣衫并不能遮掩它暴起的肌肉,巨手投足之间,莫不是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在它的口中,有六颗獠牙! 合并之后的旗帜器灵,便是寻常的獠牙之数,也达到了六颗! 一十八颗之下,有横扫巩基的威势,此刻六颗,独战燕竹,却稍显不足! 燕竹也只是脸色微变,轻哼一声,头顶之上的血河血光暴涨,无限缩小,最终一个百丈小儿捣破红光,踏入虚空,狰狞的望着杜浚! 杜浚片言不语,抬手又是对着鬼王内谷一挥,便听一声凄厉而欢喜的叫声从内谷中传来,续而一条人影蓦然从内谷中腾空而起,来到了杜浚身旁,甩手抛给杜浚一个须弥袋! 接过须弥袋,杜浚将其中的尸蛊尽数取出,一把塞入了旗帜器灵口中,喝道:“给我破了他!” 旗帜器灵吞噬了众多的尸蛊,气势暴涨,口中更是连连生长出二十颗獠牙!獠牙脱飞,破碎,阵法凝出,轰隆之中,虚幻人影一步踏入虚空,丝毫也不迟疑,探出手指,对着那血红小儿点去! 小儿凄厉大叫,身体扭动之间,却好似被禁锢了一般,竟然动弹不得! 那宛如山岳一般的手指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之下,狠狠的点在了小儿的额头之上,但闻轰隆一声,地动山摇,好似天地破碎一般,那小儿轰然破碎! 半息! 燕竹的神通,在这一指之下,竟连半息也没有支撑! 场面再次寂静! 所有人,所有人,包括三脉的散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千丈之上,那长发乱舞,宛如妖魔一般的男子,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股窒息! 这一刻,他们便是呼吸都好似停滞了! 这一刻,他们望着头顶之上的男子,心中好似压着一座大山一般,很压抑! 刺白首席愣住了,僵住了,此刻,他心中激荡之下,说不出一个字来;鬼荡首席骇住了,惊住了,瞪大双眼,再揉揉双眼,所看到的,却依旧是煞气滔天的男子,以及面色惨白的燕竹! 鬼荡散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先前许愿在先,此刻如何才好? 鬼谷散主愣住了,错愕了,旋即他笑了,这笑的好不疯狂,好不痛快,他放声说道:“杜浚,这天大的人情……来日我以假丹修为许下,若有一朝你用得着我,我必定不能推辞!” 这不但是一个假丹修士的许诺,还是一个未来的玄阴掌门的诺言,这一诺,当值百万灵玉,千万黄金! 一众玄阴弟子静默了,便是鬼谷弟子,便是鬼荡弟子,此刻也是片言不发,纵然他们先前有万般的不敢相信,但是心中的惊骇过,那鬼谷首席,那玄阴首席,那赤魔居士,那名为杜浚的男子,必然才能为他们心中一个永不可磨灭的传说。 是的,传说!一个修行不足十五年,便彻底的击败了玄阴首席,这一路血腥而来,当为传说! 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和玄阴十一代弟子这般说:“记得,在你们还没有入门的时候,我玄阴,鬼谷中出了一个旷世怪才……奇才,鬼才已然不能形容他了,他短短十数年所铸就的辉煌,是我们一生也难以望及……他一路行来,所造下的杀虐,那血腥,足以滔天!” “败了,败了,我居然败了!”燕竹在虚空中踉跄后退,神色凄惨,望着杜浚,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片刻这质疑,便化为了惊骇,他望着杜浚,喃喃:“你是个妖魔般的存在!” 夜色中,寂静的鬼荡山脉上蓦然爆出一股宛如海浪一般的气息,一条人影腾空而起,眨眼间便来到了杜浚不远处,震惊的望着杜浚,口中狂呼:“这不可能!” 玄阴掌门!这个一直波澜不惊,心容天下的存在,此刻也因为杜浚的存在,焦躁起来! 鬼谷散主面色一沉,道:“按玄阴的规矩,你现在已经不是掌门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玄阴掌门怒然喝道! 鬼谷散主冷哼一声,道:“请鬼谷老祖!” 随着他的话语,鬼谷‘回’建筑中轰然爆出千丈气势,几条人影蓦然而来,眨眼间便来到了众人上空,却是鬼谷仅存的几个四代以上的弟子! 鬼谷虽然六代以下末败,但是这六代以上,往日的沉淀却依旧存在! “是谁毁了我的房屋!”一声怒吼从‘回’字建筑中轰然传出,话语中,又是一条人影轰隆破空而来,正是那炼丹成痴的鬼谷四代弟子! 他来到虚空,怒然一扫众人,气势轰隆,怒道:“我这出去采药的功夫,房屋便毁了,是谁?别以为我鬼谷好欺负,怒了我,呼来我鬼谷一脉的老鬼,顷刻间便能灭了其他两脉!” 其他两脉山峰中静默,不见人声,好似默许了这话语一般。 “这便是鬼谷昔日的威风么?”鬼谷散主望了一眼静默的其他两脉所在,心中热血燃烧起来了,他望着杜浚,此刻眼中写满了感激! “是我!”一声清冷的声音遥遥传出,引的众人看去,却见杜浚收了旗帜,淡然的望着那怒然的四代弟子。 “你找……”那炼丹成痴的鬼谷老祖立刻循声望去,看其神情,端是又将说话之人一巴掌拍死的迹象。 只是,当他看清杜浚之后,尤其是看到了杜浚身旁凝现而出、似笑非笑的鬼老之后,剩余的一个‘死’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杜浚上前,说道:“是弟子冒失了。” “无妨,无妨,一个房舍而已,小友无需挂怀。”炼丹成痴的鬼谷老祖打个哈哈,忽而一拍脑袋,说道:“对了,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话还没说完,其人便立刻急急的坠下虚空,好似对杜浚十分的忌讳一般。 这一幕,端是让所有的人,无论是玄阴掌门,还是鬼谷几个老祖,都是怔住了,纷自望着杜浚的神情莫不震惊复杂。 有几个鬼谷老祖撑腰,鬼谷散主顺利的登上了玄阴掌门一位。 那先前的玄阴掌门面色有些失意,他望着杜浚,苦笑道:“我只后悔一件事,便是当年没有将你留在鬼荡一脉!” 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众人见大事已去,便各自要散去。 杜浚面色阴沉,忽而一步踏出,便来到面色惨白的燕婉儿身旁,冷声说道:“还记得你昔日的言语么?” “什么……你要干什么……我什么都没说过!”燕婉儿望着煞气蒸腾的杜浚,步步后退! “若不想死,就兑现了你的诺言!”杜浚怒然喝道。 此刻,燕竹一闪便来到了惊慌的燕婉儿身旁,叹道:“你便磕几个头,叫上一声师傅又如何?能有他……这玄阴首席做你师傅,也是你的造化了。” 燕婉儿神色纠结,望着杜浚,忽而一咬牙,扑身便要跪下! “做梦!”杜浚冷然大笑,抬手生出一股大力,将燕婉儿托住,道:“我要你为我兄弟叶飞披麻戴孝,守灵三年!若是不肯,今日便是你命断之时!” 燕婉儿色变,神情悲愤,当即便要拒绝,谁知一旁的燕竹叹息一声,道:“我替他答应了!” 杜浚冷然望了他一眼,再次一步踏出,却是来到了已然离去千丈的鬼荡散主之前,道:“散主先前的诺言,一众玄阴弟子都听入了耳中了!” 就在此刻,鬼谷散主……现今的玄阴首席带着一众鬼谷弟子哗的来到了杜浚的身后,片言不发,却是为杜浚助势而来。 鬼荡首席强然一笑,道:“你想如何?” “明日,你也要为我兄弟披麻戴孝,守灵三载!” 杜浚留下这一句话,不再滞留,破空而去! 明日,那天霞山上,叶飞墓前,却又是如何的一番景致? (另外说一下,那个赵浮儿的哥哥,玄天战门首席----赵焰的龙套,是本书副版主提供,小冷稍作修改,请大家为副版主大无畏的现身精神鼓掌……希望看到以后的情节,他不会骂我……赵焰那个惨啊……) 第十八章 风光大葬 (第二更!!爆发将在下午开始,到时候有多少收藏,爆多少,当然投票里的也算,红票过三百,加更一章,打赏过一千纵横币,加更一章!!激情,你们的激情呢,小冷拼到吐血,也要如数爆出!!) 星寒夜半。 杜浚一人倚在天霞山下,那桃花树上,神情淡然,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色中,一条人影缓缓而来,止步在杜浚的不远处,也是许久不语,忽而甩手抛给杜浚一个物件。 杜浚探手接住,垂头一看,却是一面令牌,恰好和他须弥袋中的两块组成一块圆满的令牌。 半晌,曲侯道:“待你修行化神后期之时,我许下的那场机缘是少不了的。” 说罢,他转身离去。 “枯魔谷,那鬼谷女弟子,那泥坛,你又是如何说辞?”杜浚望着曲侯的背影,忽而说道。 “昔日,我去枯魔谷中,偶入其中,便看出泥坛中封印着一个强大的所在,只是不知其中封印的到底是什么。那日我不过是想释放出其中强大的所在,扰乱玄阴……”曲侯脚下稍作停息,续而消失在了深夜中! 寂静的夜色中,只剩下杜浚一人孤单坐卧在桃树下。 不知过了多久,鬼老忽而凝现而出,望着杜浚说道:“这人肯定是图谋我遗留的那件仙品法宝!” 这人修为化神以上,却为何为了一件仙品法宝如此蜗居在这玄阴中?”女鬼凝现而出,面色狐疑,如是说道。 鬼老深深的看了杜浚一眼,忽而说道:“杜浚,我那仙品法宝,虽然不甚稀奇,但是其中却有着我都不了解的隐秘,这些年来,我也隐隐有了猜测,眼下却不能说于你,还需你修为假丹之时,才可去法宝所指的那个地方!” “恐怕曲侯所图的便是你口中的那个地方吧?”杜浚淡然一声,神色阑珊,起身向天霞洞而去,背影萧瑟。 回到天霞洞中,杜浚并没有去看叶飞的坟墓,凡尘之人,都说这修真好,谁有知道其中的苦涩,或许千年修真,到最后,却只剩下黄土一蓬,送于后人。 鬼老凝现在洞府中,一脸担忧的望着杜浚。杜浚洒然失笑,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许多的事情。” 他说着,好似要证明一般,张口祭出了骨逆,又将这些时日收集的须弥袋尽数取出,将其中的法宝的本命之气,渡入骨逆之中。 复而,祭炼了杀将。 又将幻将祭出,将那幻兽器灵封入其中。 再将那木船祭出,望着丈许的木船,杜浚默不作声的将其彻底炼化。 只是那神色好不萧瑟,动作好不僵硬。 女鬼在一旁看着杜浚,面色悲戚,忽而说道:“玄阴情冢,你可去过?” 杜浚点点头。 “那情冢不知埋葬什么存在,那问情屏风更有诅咒天下情愫之能,唉,你来日还需再去一次,试试能不能破了其咒怨。” 女鬼叹息,道:“在那西方墓道中有着我家族一件……也不算是至宝,但正是这件东西,才让我家族惨遭灭顶之灾,你去取来,或可有一线机缘。” 鬼老叹息,道:“修真难,修道更难,任你是盖天的灵根,也是枉然,纵观这世间的大能者,那个不是种种机缘堆砌出来的。” 杜浚默然,忽而问道:“这旗帜可有名字,那器灵可有称号?” 女鬼摇摇头,道:“这件宝物,便是我家族的老祖也是不知道出处,昔日巅峰之时,器灵口中的獠牙便是寻常,也有二十五颗,可于假丹一战!” “既然如此,那从今以后,这旗帜便唤作阵道大旗,那器灵便唤作鬼将!” 杜浚叹息一声,道:“如今我虽然是化神的修为,但是对于化神的道,却丝毫没有感悟,算来,开启七窍之下,我只是算个巩基大圆满的修士,只是有这阵道大旗,有隐杀一式,再加上我化神期的元气,便是遇到化神中期,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鬼老见杜浚不再伤感,面有喜色,道:“不错,虽说如此,但是同阶之下,你可谓不可匹敌般的存在!” ※※※ 次日。 天霞山,风很大,唔鸣悲鸣着。 山脚下,杜浚迎风而立,一身白衣缟素,长发随意扎起,随风飘荡。 此刻,天际放明。 鬼谷静默。 片刻,从那鬼荡一脉中,有两道人影遥遥遁来,面色极为难看,正是那燕婉儿和鬼荡散主两人,在其身后,燕竹遥遥相随。 两人来到杜浚身前,止住身影,那燕竹却遥遥的停滞在远处。 杜浚一扫两人,登时眉头一蹙,冷然说道:“回去换身缟素再来!” 燕婉儿两人此刻衣着常日的衣衫,哪里有半点送葬的痕迹? 鬼荡散主面色一变,正待说话,却不想就在此刻,从那鬼谷‘回’字建筑中,走出一个鬼谷弟子,一身的缟素,面色肃然,默然的来到了杜浚的身后。 少顷,又是几个一身缟素的鬼谷弟子默然从那‘回’字建筑中走出,片言不发的来到了杜浚身后。 …… 一炷香的时间中,杜浚身后已然有位数数百的鬼谷弟子聚首,这些弟子莫不是一身白衣,神情肃然。在远处,还有众多的弟子,或是孤身,或是几人做伴,都是面色肃穆,向这边走来。 “去换白衣再来!” 一众鬼谷弟子怒然的望着鬼荡首席两人,声声喝道,众多的人声融合到一块,声势震天。 “去换白衣!”鬼王神殿中,玄阴掌门一声暴喝遥遥传来! 鬼荡散主面色铁青,却毫无办法,只好扯着燕婉儿,遁回鬼荡山峰,少顷再来之时,两人已然换上了一身缟素。 杜浚淡然的望了他们两人一眼,片言不发,转身向山头而去。鬼荡散主两人面色无奈的跟随在其后。 一路上,杜浚身后,一众鬼谷弟子默然相随,且还有鬼谷弟子自发的走出房舍,容去这队伍中。 人头涌动,不下三千人,莫不是一身白衣,凝重肃然的面色,更是平添了几分的悲壮之气。 狂风扫来,带气片片落叶,天际之上,不知何时,有细雨落下。 杜浚行的慢,众人也便走的慢,其间没有一个鬼谷弟子发出任何声响,在这细雨中,三千缟素相送,鬼谷末代弟子----叶飞! 足足半个时辰,众人才来到了叶飞墓前。 杜浚孤身一人站在墓碑前,轻声说道:“叶兄,你虽非我杀,却因我而死,今日我来给你送别了。” “黄泉路,幽冥道上,叶兄你一路走好!” 鬼谷三千白袍齐声说道,声音浩大,气氛肃穆而悲壮。 杜浚静默许久,忽而一把扯过燕婉儿,厉声说道:“跪下!” 燕婉儿面色难堪,却怎么也抹不下颜面。 “跪下!” 三千鬼谷弟子齐喝之下,声音震天! 燕婉儿犹自强撑。 杜浚怒然一巴掌抽在了燕婉儿的脸上,怒道:“这便是你口中的鬼谷末代弟子,也是,那时你可是堂堂玄阴首席的后代,现在呢,现在你什么都不是,我能不能也可以随意的将你诛杀!” 燕婉儿面色惨白,口角有血流下,惊骇的望着杜浚。 “能不能?”杜浚怒声问道! 一旁的鬼荡散主此刻却是闭上了双眼,见到门下弟子在他面前受到如此屈辱,可他此刻,除了故作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能不能?”杜浚乍然暴喝一声。 燕婉儿面色惨白,惊骇欲死,在杜浚的暴喝之下,更是身躯一颤,许久才痴痴道:“不要……不要杀我。” 杜浚怒然大笑,神情凄厉,道:“你现在知道怕了,当日你杀叶飞的时候,心中又是如何作想?” “如何作想?”杜浚怒吼一声,神念所动,燕婉儿的左膝砰然砸碎,由不得她愿不愿意,当即半跪在了叶飞的墓前! “你不要欺人太甚!”燕竹见状,面色痛惜,暴喝一声,纵身而来,怒道:“你不过依仗法宝胜我,你若再敢难为婉儿,我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将你先行诛杀!” 只是就在他临近杜浚十丈之时,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轰然从杜浚身上爆发而出,滂湃的气息轰在燕竹身上,瞬息间将他轰出千丈! 燕竹身躯重重的甩落在地上,立刻挣扎而起,惊骇的望着杜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人还真是不知道死怎么写,若不是杜浚顾忌他修为一举从化意小境,暴增到化神期,引起玄阴有心之人的猜疑,要杀他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女鬼凝现,冷哼说道! 杜浚神情阴沉,神念一动,燕婉儿的另一个膝盖也砰然炸破,彻底的跪倒在叶飞的面前! “你此刻心中又是如何作想?”杜浚遥望燕竹,厉声问道:“你此刻可还敢阻挠半分?” 燕竹面色惨淡,他望着杜浚,惨笑道:“我不敢!”说罢,竟然掉头而去,不再理会燕婉儿。 杜浚目光落在了鬼荡散主身上,冷声道:“跪下!” “你!”鬼荡散主凝视杜浚,勃然而怒,道:“你莫要得寸进尺!” “跪下!” 一声冷哼从半空传来,众人望去,却是那现今的玄阴掌门不知何时来到了虚空中,此刻按下身势,落脚到叶飞的墓前。 鬼荡首席面色阴沉,最终却只好跪下,他这墓前一跪,当值千万黄金! 玄阴首席看了杜浚一眼,旋即在叶飞面前一拜,这一拜,当值万万黄金! 忽而,众人眼前人影一闪,再看之时,那刺白散主已然立身在叶飞墓前,复而一拜,这一拜,当值百万黄金! 紧接着,从鬼谷中,又有一道人影奔息而来,眨眼间,立身在墓前,竟是那鬼谷炼丹成痴的老祖,他片言不发,也是对着墓碑一拜,这一拜,当值黄金千万万! 杜浚面色悲戚,一扫众人,双眼流下两行清泪,蓦然一弯双膝,跪在叶飞的墓前。 他这碑前一跪,当值黄金千千万万! “轰!”一声巨响,却是杜浚身后的三千白袍,此刻正气的砰然跪倒在地。 杜浚悲声道:“叶兄,我只能送你到此,你……一路走好!” “叶兄一路走好!” 三千缟素哄然说道,其声震天! (下章,将是杜浚真正立威的时候,然后,紧接着,便又是一个**,**之后,第二卷完结,第三卷……天高地阔,任鸟飞了!) 第十九章 三千白袍 (第三更来了!!吼,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小冷继续码字,希望可以再爆几次!!就是拼的吐血三升,小冷也甘心!!!) (另外,感谢昵称,6月的萨克斯,提出的意见,感谢他的龙套,有机会,一定加进!!) 天霞山上,三千白袍蜿蜒数千丈,遥遥看去,宛如一条雪白的苍龙! 玄阴掌门静默半晌,望着杜浚,轻声道:“那绝品灵根已现,玄天门已然来人了,昨夜,鬼荡、刺白两脉的首席带着六千玄阴弟子,已经开往度下村……” 杜浚长身而起,默然不语。 “只是,你乃是玄阴首席,这大局,还需你去主持,你这三千白袍,也需同去!” 玄阴首席叹息一声,腾空而去。那炼丹成痴的老祖见此,也告了声别,同刺白散主渡空而去。 杜浚静默的站在叶飞的坟前,身后,是同样寂寞的三千白袍,此刻哄然站起。 “今夜,我要去那度下村,尔等可愿随我同往?” 杜浚一扫沿着山路蜿蜒的三千白袍,如是问道。 “誓死追随首席左右!” 三千白袍齐声震天! 杜浚点点头,回身对着跪在坟前的鬼荡散主两人,说道:“三年之内,你们两人若有怠慢,定让尔等血溅当场!” ※※※ 是夜。 鬼王谷出口处,杜浚一人而立,在他身后不远处,是整齐的三千缟素! 在此之前,他去了一趟刺白山脉,寻到那已然疯了的、昔日的刺白首席,询问那魔功之事,只是那昔日的刺白首席,此刻已然疯的不认人了。 “这便是修真……世间修真之人千千万万,能笑到最后的又有几人?” 杜浚暗叹,祭出杀将,腾空而去,在他身后,三千白袍哄然而动,行动一致,追随在其身后。 如此遁行了半个时辰,杜浚脚下的杀将忽而黑云蒸腾,蓦然加快了速度,几乎一闪,便不见了杜浚的身影。 夜色中,有杜浚话语遥遥传来:“度下村,我玄阴受阻,众门徒死伤无数,我先行,尔等在其后不可有丝毫的耽搁!” 夜空中,三千白袍面色肃穆,咬牙赶路! ※※※ 度下村坐落在玄阴以西千里之外,全村百户人家,多以荒州中那贫瘠的土地为生。十辈子中毫无起身,却越发的贫瘠了。 只是,在三日前,度下村忽而天将魔气,缭绕在度下村周遭千里,许久不散,遮挡了天空中的日月星辰! 与此同时,度下村最为贫瘠的一户人家中,延生一子,出生便笑,口中生牙,好不诡异! 却是那渡魔灵根! 但凡,有名的灵根,莫不是惊天动地之人,谁不及杜浚的九煞之体,却也是异灵根了。 虽然杜浚灵根被毁,只是在那莲花印叶开七片之时,杜浚忽而有了某种明悟----待到这莲花印突破七叶之时,他被毁的九煞灵根,必然会有一个脱变! 夜色中,度下村静默矗立,在其十里之外,有一座山头,此刻山下,对此着两拨人,东乃玄天,西乃玄阴! 玄阴玄天,两宗乃是荒州边陲,这天风郡中,最大的两个门派!玄天开宗不过千余年,乃是激进的门派! 此刻,玄天门人数众多,不下一万,而玄阴却只有六千弟子,死伤数百弟子! 鬼荡首席此刻口中苦涩,望着千丈之外的玄天一众,她不禁有些气恼,这玄天门众中,有四名巩基修士,其中一名更是达到了巩基后期。 便是剩下的三名,也是有一名巩基中期的修士存在! “这要怎么打?怎么抢?”鬼荡首席苦笑一声,此刻玄阴所来之人,数她修行最高,六千弟子以她马首是瞻,就连那新上位的刺白首席,此刻也是一脸的惘然与退缩。 “也不知道玄天那三个巩基修士怎么了,好似心中有滔天的冤屈一般,打起来,毫不顾及身份。” 鬼荡首席不屑的看了一眼刺白首席,鬼荡首席带着六千弟子,再退三千丈,此举登时引的玄天一万弟子嚣张的大笑起来,好不痛快! “玄阴也是天风郡中的老门派了,怎么如此不济?” “玄阴不行了,老了,哪里能和我们玄天相比!” 各种嘲笑声,从玄天一众弟子口中遥遥传来,让一众玄阴弟子面色憋屈,忽而刺白首席叫道:“尔等休要得意,此刻我玄阴首席有事耽搁了,如是我玄阴首席来了,哪里容的尔等如此嚣张!” 玄天战门首席、赵焰此刻站在众人之前,面色悲怆,在他身后,是三名战门巩基修士,此刻闻言,怒吼:“来啊,我真想看看玄阴首席生的什么德行!” 他还沉静在赵浮儿身死的悲痛之中,这悲痛化为了对玄阴的战力! 一声暴喝响彻山间,气势之大,让三千丈外,看去都朦朦的玄阴六千弟子都缩头静默了下来。 却在此刻,众人眼前一闪,黑夜中好似有一条人影闪过,玄阴再看之时,却见一个白衣袭身的朦胧人影站在了玄天一万弟子之前。 这人影姿态随意,长发飘荡,颇有一副:万军当前,面色不变之盖天气概! 鬼荡首席惑然,此刻相距甚远之下,她并不能看清那人影的面目,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这人影有些熟悉。 杜浚面色淡然,矗立在错愕的一万玄天弟子之前,距离那战门首席,也不过一丈之遥! “是你!”战门首席双眸一凝,勃然怒道。 杜浚片言不发,忽而踏前一步,周身淡然,毫无波澜! 只是,这一步却好似踏在了玄天四个巩基修士的心中,登时他们四人身躯宛如被山岳撞到一般,狠狠一颤,退后一步! 一万玄天弟子骇然! 杜浚此刻,却遽然向前连踏数步,迈步之中,不带丝毫的烟火之气。 玄阴四个巩基修士脸色大变,只觉得随着杜浚的迈步之间,一股骇然惊天的杀机砰然扑面而来,其中两个巩基初期的修士噔噔连退三丈! 战门首席与那巩基中期的修士此刻面色血红,死咬牙关,生生顶住那澎湃的杀机!只是他们的双脚却在这宛如山岳般的威压之下,‘咔咔’作响,没入土中一尺! 杜浚看了一眼战门首席,冷哼一声,那巩基中期的修士蓦然双眼暴睁,旋即但闻‘嘭’的一声,硕大的脑袋砰然炸碎! “这……”战门首席心中大惊,憋着的一口气惊骇吐出,当即连退三丈,退入了玄天一众弟子之中,只是但凡触及到他的身体的玄天弟子,莫不是砰然炸碎!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在这白衣男子到来不到片刻,便弥漫了夜空! 远处,六千玄阴子弟但见白衣男子好似杀神一般,姿态随意之间,竟然将四名巩基修士逼的连连后退,更是斩杀了一名巩基中期的修士。 “这是什么修为?”鬼荡首席骇然,失声道。 刺白首席却是一脸的憧憬,喃喃道:“若是我玄阴首席有这等斩杀万人的气势,我等又何须受这等屈辱!” 杜浚望着惊骇的战门首席,冷声说道:“你教的好妹妹啊!” 短短一句话,却好似敲打在战门首席的心田一般,让他身躯连连巨颤,猛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将那赵浮儿的魂魄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男子临夜而立,如是说道。 便此刻,从一万玄天弟子后方,一股滂湃的气势轰然而来,忽略了众多的玄天弟子,轰然向杜浚袭来! “化神中期!”杜浚目光一凝,身躯中也是一股浩然杀机砰然迸射,迎向袭来的万重威势。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两股气势相撞之下,地动山摇,便是那远处的大山都轰轰隆隆的滚下众多的碎石,一万玄天门徒更是多半的口吐鲜血,几百人更是身躯轰然炸破! 夜空中的血腥,更浓! 杜浚身躯一恍,退后了一步,却无大碍。 “哼,一个巩基初期修为,却有着堪比化神的威势……纵然如此,也不过是一名散修而已,我贵为玄天战门门主,当真不屑于你动手!” 玄天战门门主的声音遥遥传来,喝道:“我一万门徒何在?还不快将此人诛杀!” 一万门徒哄然,虽然心中骇然,但是在门规的束缚之下,还是慢慢的向杜浚靠拢。 杜浚冷笑一声,对着长空喝道:“我三千白袍何在?” 漆黑的夜空中,忽而有一条蜿蜒的白色长龙划破黑夜,引的众人看去,却是那为数三千的白袍,此刻恰好破空而来,轰然降落在杜浚的身后,个个望着杜浚,双眼中写满了信任,再望向玄天一万人,三千白袍丝毫不惧,面色冷峻! “这……”战门首席惊然,骇然之下,连连后退,望着杜浚吃吃说不出话来。在他心中,早已先入为主的将杜浚当做一名散修,此刻突见这三千白袍,如何让他不惊? 便是,那隐迹的战门门主也是深深的静默了许久,才道:“你到底是何人?” 杜浚淡然不语。 远处的鬼荡首席一见这三千缟素破空而来,面上的惑然登时化为无尽的惊喜,她叫道:“是首席,是我们玄天首席了,六千玄阴弟子听我号令,去为我玄阴首席助威!” 刺白首席身躯一震,难以置信的喃喃一句:“竟然是他……”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忽而振臂吼道:“我玄阴首席一来,玄天必败,首席威武!” “首席威武!” 六千玄阴弟子齐声暴喝,声音之中有着说不尽的惊喜! 第二十章 名震一方(上) (第四更!!道友们火力不猛啊,小冷都快冲到你们阵地了,今天到现在,收藏涨了几十个,不足两更啊,可小冷还是四更了,继续码字,希望等我上来的时候,收藏能过五百!!那时小冷自当补上!!) “我们的首席也来了,再不用受玄天的鸟气了!” 六千玄阴弟子纷自叫嚣,鬼荡首席当前,人潮涌动的向杜浚涌去。 玄阴这一举动,顿时惊得不明真相的玄天一众,纷自相望,但见玄阴六千门徒一改方才的退缩,个个战意汹汹,好似背后有人撑腰一般! 又听他们叫喊着“首席来了”,登时让一万玄天之众大为失色,眼下一个白衣人,便将自家首席逼的步步后退,身后更是齐整的站着三千白袍,若是那玄阴首席再来,却又如何抵挡? 战门首席勉强稳住身形,两个巩基修士左右搀扶,此刻见玄阴气势大涨,不禁蹙眉一扫虚空,却没有发现那什么玄阴首席,登时冷笑一声:“故弄玄虚而已,一群跳梁小丑,无需管他!” “战门弟子听令,集我战门一万弟子,剿灭他三千白袍!” 战门首席抽身后退百丈,悬浮在虚空,口中喝道! 一万玄天弟子登时大惊,纷自叹息一声,却无奈的散开,布阵,围困向杜浚,与其身后的三千白袍。 便在此刻,刚刚到达西边的数千玄天弟子忽而惊声大叫,一阵骚乱,却是那玄阴六千子弟,从其后,狠狠的撞了过来,便是遇到了玄天弟子,也是来势不减,法宝齐飞,法术之光映红了半边天! 战门首席虽然修炼巩基中期,但是论起行兵布阵,却不及凡尘中的几个将军,此刻见到原本围困杜浚的、西方两千玄天弟子遭袭,登时大境失色,口中疾呼:“给我稳住!”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登时将那两千玄天弟子喝醒,哗的一声,四下逃散,回归与玄天众人之中,却也损伤了数百弟子! 玄阴六千子弟个个满身是血,哄的一声,冲破来不及逃离的零散玄天弟子,哗的一声,六千玄阴弟子齐刷刷的站到了三千白袍之后,口中呼道:“杨我玄阴之威!” 杜浚冷笑,声音淡然,却响彻整个天际:“杨我玄阴之威!怒我者,杀!犯我者,杀!辱我者,杀!” “杀杀杀!” 三千白袍,六千玄阴,九千余人怒然咆哮,气势滂湃,杀机滔天,轰然散开,绕过杜浚,冲向了玄天一万弟子! 两万余人踏动之间,山石动摇,大地颤动,仅一瞬间,大地便被热血染红,夜空便被血腥充斥! 这血汇聚到一起,成一滩,这一滩容到一块,成小溪,这小溪布满了大地,宛如那道道裂痕一般! 这一刻,法宝轰隆,法术乍响,惊天动地,骇人心魄,两万余人杀红了双眼! 杜浚,周身十丈,无人敢入! 两万人中,这男子长发飘荡,淡然矗立,忽而一步踏出,身躯一恍,便来到了那战门首席之前,探手将战门首席抓在手中。 战门首席惊恐若死,其左右巩基修士急身退后三百丈,骇然望着杜浚! 杜浚神念所动,那被战门首席守在丹田的赵浮儿的魂魄遽然凝现出来,先是茫然,旋即看到了杜浚,尖声叫道:“大哥,便是这人,杀了他……” 只是她一句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了动弹不得的战门首席,她愣住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她心中战无不胜的战门首席,此刻居然面色惊骇,张口之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不对,这不可能!”赵浮儿尖叫一声,便要逃离,这薄情女,竟然连她大哥也顾不上了! 杜浚冷哼一声,神念一扫,将赵浮儿的魂魄抓了回来,凝视着她惊骇的面容,杜浚轻声道:“你现在可后悔?” 赵浮儿不语,魂体颤抖! 杜浚摇摇头,对着手中的战门首席道:“你可知道,你这妹妹亲手打碎了我父亲的墓碑!” “你是如何管教!”杜浚暴喝一声! 战门首席咽了一口吐液,讷讷道:“我……我替她向你道歉!” 杜浚蓦然大笑,道:“道歉如果有用……昔日,我真想道歉……你知道么,只因为我是九煞之体,当年我父母跪碎了双膝,磕破了额头……” 他抓住战门首席的手掌蓦然一紧,怒道:“道歉有用么?” 这话语隐含这无比庞大的神念,轰然将一旁的赵浮儿的魂魄打碎,魂魄一碎,她在这世间,再无一丝的遗留。 战门首席面色悲痛,望着杜浚,却丝毫说不出一句话! “我可以不杀你,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只需……” 杜浚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见前方的两个巩基修士纷自向九千玄阴袭去,当即冷哼一声,神念轰然而动,宛如那雷霆一般,将两个巩基初期的修士轰然拍的粉碎,血肉洒下。 “贼子休得猖狂!”远处的虚空中,传来一声怒喝,旋即那战门门主便轰隆破空而来,先前他顾忌身份,不愿出手,但是此刻杜浚之势,一时间玄天无人能及! 杜浚松开战门首席,淡然的望着停顿在半空的战门门主,淡然道:“天风郡,两派相斗,只可出动自末代以上四代弟子,此刻你敢动手么?” 战门门主面色阴沉,停滞在半空。 杜浚蓦然上前一步,喝道:“玄阴立宗数千年,沉淀其实一个玄天可以匹敌的?” 战门门主面色不善,忽而喝道:“便是引动灭门之战,我也要诛杀了你!” 杜浚大笑,轰然祭出阵道大旗,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上的两叶砰然炸开,化为澎湃的生机,渡入了阵道大旗之中! 只是,随着九煞莲花印两叶的破碎,在其丹田中忽而涌现无尽的生机,被九煞莲花印吸纳一空,其上莲叶再生,七叶又现! 昔日,在那石室中,一颗金丹,一株参王,蕴含的生机,一半被杜浚吸纳,少半被九煞莲花印吸纳,最后剩余的少半,一半宣泄飘逸,一半被杜浚禁锢在了丹田中! 阵道大旗得了如此磅礴的生机,登时气势暴涨,其上鬼将凝现,口中咔咔作响,生出一十八颗獠牙! 战门首席大惊失色,见鬼将气势浩大,更是失声道:“你绝不是巩基初期的修士!” 话语间,他张口祭出一件灵品下阶法宝! 这法宝做酒坛状,其上酒气弥漫,却不知其神通如何! 杜浚片言不发,轰然间又将那灵品下阶的木船祭出,木船轰隆展现在半空,涨大千丈,宛如山岳般! 此刻,杜浚要的,便是一击而杀! 第二十一章 名震一方(下) (第一更!!求收藏!!几天的目标,收藏六百五十个,接着四更!小冷码字,晚上六点上来看看,如果真的过了六百五十个,立刻同时将所有的更新发上来!!) “天幕神船!”战门门主面色一凛,神情肃穆起来,不再多言,探手在酒坛之上一拍,酒坛登时涨大百丈,其上酒气浓郁,却见下方,那些酒气笼罩范围之内的玄阴弟子,莫不是一脸的醉意,便是手中的攻势都慢上了几分。 杜浚冷哼一声,千丈大船登时呼啸一声,遥遥撞向那酒坛,其上器灵凝现,竟然是一只出鞘期的风影鸟! 这天幕神船虽然是赶路的法宝,但是毕竟也是灵品,这一撞之下,千丈的船体过空,登时一阵轰隆,声势浩大,若是撞在了那酒坛之上,虽不能将酒坛撞破,却也能将酒坛的酒气神通破了! 战门门主见状,神色一变,却又张口吞出一件灵品法宝! 这法宝乃是一件白骨枯手,一入虚空,登时涨大数丈,周身邪气缭绕! “鬼冥爪,去!” 战门门主暴喝一声,那枯骨手骨登时轰然而动,狠狠的抓在了天幕神船的穿透之上,轰轰隆隆几声巨响,鬼冥爪数丈的体积竟然将千丈的天幕神船去势生生止住! 杜浚面色冷峻,忽而笑道:“恐怕,你这玄天一门中,仅有的几件灵品法宝,此刻莫不是在尔等身上,为玄天撑门面吧!” “想我玄天门主的法宝乃是灵品上阶……” 战门门主大袖一甩,恼羞说道,只是他未将话语说完,便见杜浚蓦然冷哼一声,其身前的鬼将遽然而动,口中的一十八颗獠牙脱飞而出,虚空碎了,在战门门主惊骇的眼神中,大阵布下。 那虚幻人影轰然凝现,一步踏入虚空,周身的气势令百丈的虚空扭曲! 杜浚却在此刻,猛然将那天幕神船收回,天幕神船无限缩小,眨眼间,化作一道流光,遁回了杜浚的身旁。 那鬼冥爪徒然间失去了天幕神船的抵制,登时呼啸对着杜浚袭来。 只是,迎面而来的,却是虚幻人影那宛如山岳一般的巨大手指,轰然点在了那数丈的鬼冥爪之上,毫无停滞的,鬼冥爪砰然破碎,碎片凌空,便是那器灵都未曾来得及凝现,也随之破碎了! 虚幻人影破除鬼冥爪之后,去势不减,宛如百里长河,轰隆之间,怒然点向战门门主,所过之处,便是虚空都褪去,化作虚无! 战门门主大惊,端是没有想到杜浚手中的大旗竟有两个器灵,竟有如此威势,当下来不及祭出神通,一把将那酒坛抓了过来,护在身前。 同时,虚幻人影山岳般的手指轰然点来,但闻“嘭”的一声,酒坛破碎!手指紧紧一窒,续而点向战门门主! 只是那虚幻人影接连受阻,已然变的羸弱了。 就在手指临身的时候,战门门主徒然暴喝一声,紧接着,那手指便破空点在了他的身上! 轰的一声,手指顶着战门门主轰隆前行,重重的点在了远处的山峰之上,山石炸飞之间,手指深入山峰数丈,才散去! 在这惊天动地的响动之下,下方玄阴、玄天的两万弟子莫不是惊骇的停下了搏杀,骇然望着天际,望着那长发翻飞、凌空而立的男子。 半空中,杜浚忽而眉头一蹙,急身后退,几乎在他刚离开所在的虚空之时,那战门门主便在虚空显现出来,此刻战门门主头发蓬散,衣衫破烂,口角更是挂着血迹。 他神色凄厉,望着逃离百丈的杜浚,厉声说道:“我范启,十岁修炼,百年巩基,千年化神,才位居战门门主,得赐两件灵品法宝,一件便是那酒坛,乃是酒灵器灵,可醉天下之人!” 范启望着杜浚,神色凄厉,道:“另一件,便是那鬼冥爪,乃是厉鬼器灵,近战几乎无可匹敌……却都被你毁了,想我玄天一门不过数件灵品法宝,此刻却被你毁了两件,你该死!” “呱噪!”杜浚神色冷峻,蹙眉望着范启。 他却不知道,这灵品法宝的珍贵,却不是化神期的修士可以炼制的,这范启的两件,莫不是受赐于玄天,平素视若性命般,此刻遽然被他毁去,这战门门主端是快疯了。 “魔陀血爆!” 战门门主蓦然暴喝一声,立刻,在其身上有砰砰声传来,声响中,他一身的穴道从四肢末端开始炸破,从手指延伸到手臂,再到全身! 片刻的功夫,这战门门主已然成为了一个血人,除了丹田没有爆碎,全身的穴道莫不是炸碎了! 杜浚眉头皱的更深了,暗叹一声:“这化神中期的修士却不是轻易便可斩杀的!只是这却是什么神通?” 就在此刻,那战门门主身躯一恍,遽然消失在了虚空。 杜浚面色稍变,二话不说,立刻一步踏出,画地为牢之下,身躯一恍,登时出现在百丈之外,回身看去,果然,那战门门主出现在了他先前所在之地! “缩地神通!”战门门主赤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杜浚,此刻他不过是靠着血爆神通,速度暴增,原以为能一举诛杀杜浚,却不想杜浚惊身怀缩地神通! “血煞百影!” 战门门主蓦然大喝一声,其周身上的血液遽然扭动起来,飘入虚空,扭动之间,竟然化为一个血人!这血人身体一恍,却又一分为二,再恍,为四……不多时,虚空之中已然出现了不下一千的血人。 这些血人在无数次的分裂之下,此刻却只是一条条淡淡的血色影子,只是胜在数量众多! 杜浚面色不变,杀将虽有恶鬼十只,凶魂八十九只,却也不敌这漫天的虚影,若是来日,杀将能达到仙品,千鬼呼啸之间,却又是如何一副光景? 战门门主冷哼一声,数百血影化为无尽血光袭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周身气机蓦然一敛,旋即他一掌徐徐拍出! 隐杀! 在杜浚不带丝毫烟火之气的一掌之间,一股滂湃的杀机宛如从天而来,轰然降下,宛如一团的杀机遽然砸在地上,轰然崩散,化为惊天巨澜一般,轰隆拍向袭来的数百血光! 便在此刻,战门门主再次虚空消失! 杜浚面色稍变,一掌拍出,无尽的杀机轰然间将数百血光击溃,却不想,这血光破碎之下,蓦然一缩,化为一团,再次分裂起来。 却在此刻,杜浚胸前的虚空中,一条血红手臂探出,一掌拍在了杜浚胸前! 杜浚闷哼一声,身躯巨震之下,连退数百丈,方才稳住了身形,却见那手臂蓦然再次消失在虚空中。 “邪魔残念!” 杜浚暴喝一声,丹田中的骨逆遽然转动,其上的艮卦更是白芒暴涨,一道黑气从中宣泄而出,融入了杜浚的神念之中。 “鬼老护住我道心!” 杜浚只来得及在心中说出这一句话,神智便被无尽的邪念与杀机所笼罩,他双眸赤红,咆哮一声,怒然虚空一张拍出,全身的元气蜂涌而出,化为黑色的一个巨大的手掌,轰隆推空而去。 所过之处,虚空波动,百丈之时,黑色的手掌遽然破碎,那战门门主却也不禁脱出虚空! 一见战门门主真人显出,杜浚咆哮一声,疯狂冲了过去其势之快,眨眼见便出现在了战门门主的身前,此刻那战门门主还未完全从虚空中凝现,他便一拳击在了战门门主的胸膛之上! “嘭。” 一声沉闷的声音传出,那战门门主胸膛一缩,张口,却无血喷出,身体甩落数百丈,却凌空止住,同样的赤红的双眸,带着无尽的疯狂,向杜浚袭来! 杜浚在邪魔残念所化的心魔之下,神智不清,气势递增,短短的一息,他周身的杀机只浓郁,恐怕便是那化神后期的修士见到了,也会心惊! 轰隆一声,杜浚又是一拳挥出,其杀机炙烈,宛如肉眼可见,仅这一拳便将半空中的分裂了数百的血影轰然打碎。 续而,他张口一吸,将散布漫天,还来不及融合的精血纳入了腹中! 同时,战门门主一拳袭来,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杜浚爆吼一声,丝毫不退,抬手抓住战门门主,丹田中的元气轰然而动,渡入战门门主的天灵之中,仅一瞬间,战门门主便在一阵白气蒸腾中,化为一具干尸,续而砰然炸散,化为漫天的骨灰! 此刻,被杜浚吸纳进入腹中的精血凝聚成一团,竟然化为那战门门主的摸样,血人狰狞历叫:“你杀不了我!” 杜浚冷哼一声,神念扫过,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轰然转动,其上的九煞疯狂而出,瞬间临近血人,咆哮之间,九子巨口纷自咬在血人身上,一扯之下,将血人撕裂了! “这怎么可能,你体内怎么会……” 血人只来得及留下这惊恐的半句话! 杜浚体内,血人一破,那元气漩涡轰然而动,好似要将这精血吸纳!杜浚却冷哼一声,神念轰然按住元气漩涡,将那生机滂湃的精血封印在了丹田中! 他要以这化神期修士的精血,助九煞莲花印突破七叶! 随着,这些年的修行,杜浚隐隐发现,他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越是生机强盛,他修行起来便越发的容易。 “我这灵根……可提升!” 杜浚目光一闪,唤出鬼老,将那所生无几的邪魔残念从他神念中剥离,再次封入艮卦中! 天下灵根无数,以转生的异灵根最为罕见,修行起来,也是一日千里,想那度下村中的新生婴儿,便是异灵根,只是虽然与杜浚同为异灵根,但却远远不及九煞之体。 而此刻,杜浚九煞被毁,巧然之下,被神秘尸骸以莲花印祭炼,却不想这莲花印居然复活了,如此生长之下,无异于提升了杜浚的灵根! 眼下,便是这七叶,也堪比那末品的异灵根了,若是莲花印能突破七叶,却又是如何一番光景。 不管如何,杜浚这能够无限生长的灵根,若是被人知晓,恐怕整个天下都会为之疯狂! (这杜浚的灵根被毁,本来是一个伏笔的,呵呵,要放在杜浚结丹时候用的,眼下既然众道友都知道了,那就不藏着掖着了。) (另外,范启这个龙套,由纵横昵称:白王血裔,道友提供,小冷稍作修改,感谢白道友的龙套,感谢他的大无畏献身精神!!) (再来,昨天收藏成功过五百,本应该补上差的那一千字,只是这章不适合大章,先欠着,来日一定补上,决不食言!) 第二十二章 名震一方(终) (第二更!!求收藏,求收藏,求摧残,求揉虐,再求收藏……) 夜空中,随着战门门主之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便是玄阴九千弟子也深深的愣住了,这足足一万余人便这么傻傻的望着半空中的杜浚。 “战门门主死了?” 一声惊疑的声音响起,却是那战门首席此刻一脸惊恐的望着杜浚。 “杨我玄阴之威,犯我者杀,辱我者杀……杀杀杀!” 一众玄阴弟子霍然回过神来,口中叫喊着,纷自祭动法宝,掐出法决再次混战起来。 只是,那玄天一众弟子见到自家门主居然都被斩杀了,心中哪里还有丝毫的战意,在斗志高昂的玄阴一众弟子的攻势之下,步步后退,苦苦支撑。 杜浚忽而一步踏出,便来到了那惊骇若死的战门首席身前,神情淡然,许久说道:“我可饶你不死,但你需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战门首席一见还有一线生机,立刻嗫嚅道。 “为我父守墓千年!”杜浚淡然说道:“我会在你身体中留下一个阵法,若是你有丝毫的异动,阵法之下,必死无疑。” “你可愿意?” 战门首席面色阴晴不定,蓦然狠声道:“好!千年之后,我若不老死,你且要恢复我自由之身!” 杜浚点点头,抬手掐出几个阵决,封入战门首席印堂之中,道:“赵焰,倘若千年之后,我父坟墓完好,我便送你一场机缘造化!” 说罢,他神念凝出一副地图,渡入赵焰脑海中,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玄天战门首席,而是我杜家的守墓人!” 赵焰对杜浚点点头,不再滞留,破空而去……或许苟且也比死了的好,或许千年之后,杜浚当真会送他一场造化。 此一幕,更让下方的玄天一众门徒惊然,连自家堂堂战门首席都成了人家守墓人了,这仗怎么打? 也就是片刻,玄天一众在无人主持大局下,被玄阴还剩下的七千弟子哄然击溃! 这些被击散的玄天弟子也无心恋战,三五成群,几群成一片的向玄天所在逃去! 杜浚面色阴沉下来,将路过周身千丈内的玄天弟子的精元生机尽数吸纳,他杀伐起来,心智如钢似铁,更是深知斩草除根之道,此刻毫不犹豫,喝道:“追!杀尽玄天一门!” “追!” 七千玄阴弟子此刻面色疲倦,浑身是血,却依旧战意盎然,哄然追向逃离的玄天一众! 杜浚却将那鬼荡首席拦下,望着面色迷惑的鬼荡首席,他将震将祭出,抛于鬼荡首席,道:“我只求你能尽力看护宫清!” 说罢,一步踏出,破空而去,虚空中遥遥传来他的一声吩咐:“你且去度下村,将那异灵根的婴儿带回玄阴,少顷,我会派两千玄阴弟子转回!” ※※※ 玄阴与玄天追逃之间,小战无数,玄阴再次损伤五百弟子,再除去被杜浚派回去的两千弟子,此刻在杜浚的身旁只剩下四千多名玄阴弟子! 而玄天一众此刻却只剩下不足三千弟子,在这追逃的十天之中,足足有将近五千弟子身死,其中有三千弟子是死在杜浚吸纳之下! 三千化意小境的弟子,将杜浚的修为遽然提升到了化意初期的巅峰! 只是杜浚此刻不得化意期的‘道’,所以,勉强之下,也只能发挥超越巩基大圆满巅峰一线的修为! 又过五日,那玄天山峰已然遥遥在望,而此刻剩下的玄天一众不足两千,这两千人一见玄天山峰登时精神一振,其中竟有大半的人喜极而泣。 在这半个月以来,在杜浚冷酷的追杀之中,这些人身心疲倦,神经更是紧绷。 后方,杜浚一见玄天山峰目光一闪,忽而一步踏出,身体一恍,便来到了一众玄天门人去路之前,神念轰然而动,化为一面不可逾越的透明墙壁,纵横万丈,将两千玄天门人的生路生生断绝! 同时,一条人影呼啸着从玄天山峰而来,遥遥便咆哮一声,一道澎湃的神念轰然袭向杜浚! “手脚快些,给我、杀!” 杜浚面色一变,这袭来的人影竟是一名假丹期的修士!只是他心智坚硬如铁,此刻却丝毫也不闪躲,神念不动,对着拼命赶来的一众玄阴弟子吼道:“十息之内,杀光所有的玄天门人!” 十息,已然是杜浚的极限,且还是在鬼老的帮助之下! 鬼老此刻已然凝现而出,面色阴沉的望着那呼啸而来的假丹修士,淡然说道:“我只帮你挡住八息!” 说罢,鬼手一探,一股大力涌现之下,竟然凭空将那数道人影凝滞在半空,动弹不得。 “两息之间,在那假丹修士的攻击之下,或可有一丝的明悟!”鬼老口中说道,忽而一收探出的手掌,八息的时间已到! 此刻,在杜浚神念之前,玄阴两门弟子已然厮杀起来,四千玄阴弟子将那两千玄天门人围堵在其中,八息之间,玄天弟子剩余数百人! 一旁,那假丹修士没有了鬼老的禁锢,面色却也惊疑的望了杜浚一眼,续而怒喝一声,眼见门人不断死去,神念登时轰隆撞向杜浚! 半息! 杜浚暴喝一声,神念不动,祭出阵道大旗挡在身前,紧接着又祭出天幕神船挡在身前,却在此刻,那假丹修士的神念砰然撞在了阵道大旗之上,将旗帜撞飞出去,续而来势不减的撞在了天幕神船之上,轰然之声中,将天幕神船撞到了一旁。 一息! 假丹修士面色阴沉的一扫那天幕神船,冷哼一声,其浩大的神念登时轰隆作响,狠狠的拍向杜浚! 杜浚神色不变,口中急念清灵决,脚下更是连连踏动,在神念临身的可一刻,他身体忽而恍然了一下,少半的神念过体,却被之后轰然而来的神念打出了虚空! 此刻他周身在神念包裹之下,宛如无数的山峰挤压一般,他丹田中的元气轰然急锐的转动起来,宣泄而出,与那神念抵制。 杜浚更是暴喝一声:“画地为牢!” 其脚下登时有无数的紫色脚印凝现而出,瞬间散布在他周身,却在神念的搅动之下,不断的破碎! 两息! 当最后一个玄天弟子惨叫死去的时候,恰好十息的光景! 杜浚周身,随着一个个紫色脚印崩碎,他的周身所弥漫的元气也被生生挤入了身体中!当最后一个紫色脚印破碎的时候,那滂湃的神念轰然真切的挤压在了他的身上! 仅仅一瞬间,他的身体中便‘嘎嘣’作响,胸膛一缩,一口到了喉咙的鲜血却又被生生按了回去! 鬼老色变,便要施加援手,却在此刻,虚空一愣冷哼传来,旋即,那假丹修士的神念砰然炸散! 一条身影渡空而来,眨眼间便来到了杜浚的身侧,面色淡然的望着那假丹修士,说道:“以你玄天门主之尊,向我玄阴一个首席弟子出手,不觉丢脸么?” “玄阴掌门!”玄天掌门冷声道。 “错了……我现在已经不是玄天掌门了。”这人看了杜浚一眼,神色复杂,道:“几日之前,玄阴掌门已经落在了鬼谷之中!” 说罢,他长袖一挥,淡然道:“都散了吧,我玄阴对此事也不追究了!” “你!”玄天掌门大怒,却也无可奈何,想玄阴立宗数千年,据说其一为老祖更是达到了结丹期的巅峰! 而且据说,这玄阴老祖极为护短,此刻幸好没来,若是被他知晓,玄天掌门竟然对一个玄阴首席弟子出手,并且将其打伤,恐怕一怒之下,玄天有难! 想着,玄天掌门的额头之上不禁有冷汗流下! ※※※ 玄阴。 杜浚方才进入鬼谷,毫不耽搁,直接进入了天霞洞中,开始闭关。 他要将九煞莲花印祭炼一番,看能不能依仗战门门主的精血,使其突破七叶;之后,便是悟道,悟属于化神期的道! 只是,他却不知道,随着度下村一战,他的名字----杜浚二字传遍了整个天风郡。 几乎所有的修士都知道,在玄阴鬼谷中,有一个不世怪才,度下村一战,一人力挽狂澜,以巩基修为生生诛杀了三名巩基修士,更是将那堂堂战门门主斩与手中! 更是让平素里高高在上的战门首席,甘愿称为他杜家的守墓人! 之后,更是带着一众玄阴弟子,杀入玄天山峰十里之内,在玄天掌门神念之下,更是撑过三息,生生将足足一万玄天弟子尽数诛杀! 这一切的一切,在天风郡无数修士眼中,却可谓是一个传奇,一个天魔一般的传奇! 尤其在得知杜浚修炼不过二十年之后,几乎所有的天风郡的年轻修士都将他当做一个目标,一个可以给他们无限动力的存在! 在其数百年之内,几乎所有的长辈呵斥门下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句话:“……你若是能有鬼谷杜浚一般的聪慧,一般的坚忍,一般的怪才,我做梦都能笑醒!” 同样,几乎所有遭到长辈呵斥的门下,莫不是一脸委屈的想道:“鬼谷杜浚?我能和他比么?天风郡万年之内能出一个杜浚么?那可是妖魔般逆天的存在……我能有他十分之一的鬼才,死了都甘心……就是二十分之一,也不用受你这鸟气!” 而在杜浚闭关的同时,玄阴之中,一个威严的声音,通过各种渠道,传遍整个天风郡----在荒州边陲,大荒边缘,有一座鬼花山,此山乃我玄阴首席,赤魔居士生父埋身之地,其方圆万里,乃我玄阴禁地,若敢贸然踏入半步,玄阴不死不休! 说这话的,乃是新上位的玄阴掌门! 随着这一句话的传出,便是那些久不出世的老魔也是怔然…… 一时间,在天风郡中,杜浚风头无两! (红票增加了三百,爆发是少不了的,最少一章!请允许小冷偷个巧,放在星期三爆!!) 第一章 闭关百年 修真无岁月,谁又能曾想到,那风头正劲的玄阴首席杜浚这一次闭关,便是百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杜浚在玄阴中掀起的波澜也渐渐平淡了下来,只是在所有当年跟随杜浚度下村一战的,数千玄阴弟子,心中对杜浚的敬畏却依旧! 尤其是鬼谷中,当年的三千白袍,莫不是以当年身袭白袍为荣。 百年的光景,鬼谷中的‘回’建筑依然扩建到第十一层了,当年的十代弟子,此刻也为人师表了,当年的七代弟子,也升为散客了,不再参与玄阴大小争夺之中。 只是,在五十年前,一个鬼谷末代弟子的崛起,却又在玄阴中掀起了波澜大浪,这十一代弟子便是当年那度下村的婴儿! 名字叫做:欧平。 当年,玄阴首席本欲让其拜入杜浚门下,只是眼见杜浚闭关的着急,他也就没说什么,将欧平暂收于门下,代杜浚管教。 欧平倒也不负众望,一岁修行,三岁便可入定冥想,十岁已然可以冥想一整天了,次年修身大成,功达练气。 再过五十年,已然巩基小成。 如今,也是一个巩基后期的修士了。 只是,所有的玄阴弟子都知道,这欧平的修为的背后,不知道是用玄阴多少年积淀的丹药堆砌而成,便是当年那原本应该赐给杜浚的化魔丹,也被玄阴掌门给了欧平,不然,这欧平此刻恐怕还滞留在化意大圆满的境界! 这也没什么,毕竟欧平乃是末品的异灵根,有如此待遇,倒也没人有异议,只是这欧平为人却跋扈嚣张,在整个玄阴的呵护之下,赫然养成了一副纨绔之性! 更是仰仗他乃是玄阴掌门暂受的弟子,在玄阴中更是目中无人,却是连谁都不放在眼中了,便是较之当年的燕婉儿也有之过而无不及! 玄阴掌门深具鬼王神殿,却也有耳闻,只是看在欧平乃是杜浚门下,便也放纵于他。 只是,在欧平心中,对于那个从未蒙面的师傅,却是一点的敬畏都没有。 几次的,他每每听闻到旁人夸赞杜浚,便面色不喜,更有几次,甚至破口大骂起来,那话语之中,却不难看出,他对杜浚的嫉妒,于急迫追赶上的心思。 这一日,天霞山下,一个鬼谷末代女弟子信步来此,无意间看到那山脚下的桃花树,登时大为惊喜,便要上千采摘。 “住手!” 一声暴喝忽而从不远处遥遥传来,这女弟子循声望去,却见正是她自家的师尊! 少女师尊远远在距离天霞山百丈,便顿足,面色冷峻,喝道:“还不快回来!你难道不知道此山乃是我玄阴首席闭关之地!乃是我玄阴禁地!” 少女委屈的走出天霞山百丈,撅着嘴,道:“师傅,这里有没人,我去采两朵桃花,又能如何?” “闭嘴!”少女师尊勃然大怒,道:“这桃花乃是杜浚师兄亲手栽下,岂是你可以伸手的?” 一顿,怒气未消,道:“别说是你,便是这玄阴三脉首席那个敢向这桃花伸手?你去问问!” 少女见到自家师尊怒然,却也不怕,俏皮的吐了吐舌尖,娇声道:“师傅……你们张口闭口都是杜浚师伯,那杜浚师伯到底是何许人也?都闭关百年了,你们还念念不忘的!” 少女师尊长吁一口气,望着那天下山,悠悠道:“杜浚师兄岂能是一个人可形容的,他乃是一个传说,一个属于我鬼谷,震惊整个天风郡的传说!” 他忽而精神一振,便是那腰杆都挺直了,道:“当年度下村一战,杜浚师兄威名横扫整个天风郡,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带着我玄阴数千弟子,围剿了玄天一万弟子,直逼玄天山门!其威名便是千年万年,也不能忘怀!” “被你一说,我还真想见见这位师伯!”少女面色憧憬,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双眸中却有些花痴,口中喃喃道。 自古那个怀春少女不爱英雄?便是这修真之人,便是这魔宗之人,也是人,也有五情六欲,情感却又是比中原道统还要直白,只因中原修身修心,魔宗修行修功! 中原道统之人做事束约颇多,而这魔宗之人却讲究个随欲而为,坏也好,善也罢,不会有人去管你! 少女师尊一见少女作花痴状,登时失笑,笑骂道:“杜浚师兄那天魔一般的所在,岂是你相见就相见的!” “师尊,当年度下村一战,你可去了?”少女忽而问道。 “当然,当年师尊可是杜浚麾下的三千白袍之一!那时,师兄登高一呼,三千白袍齐声震天,何等快意?”少女师尊胸膛一挺,道。 少女若有所思,痴痴的望着山脚下的桃花,喃喃有声:“什么时候,若是杜浚师伯能亲手送我一朵桃花……” 少女师尊含笑不语,望着那没入云端的天霞山,一脸的怀旧,暗道:“百年时光……却不知道杜浚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唉,他不在,这玄阴无人能够按住那欧平的跋扈了!” “不就是一朵桃花么,龙琴师妹,我送你十朵可好?” 忽而,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接着那名为龙琴的少女只觉眼前一晃,再看之时身前已然站着一个英俊男子,双眼含笑的望着她。 “欧平!”龙琴师尊一见这男子登时面色不善,对着龙琴道:“徒儿,我们走!” 龙琴看也不看欧平,脆声应了一声,抬脚便要离去! 欧平目光中闪过一丝的阴沉,探爪拉住龙琴,另一只手一挥,大力凝出便将那龙琴师尊打出百丈,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龙琴师尊勉强止住落势,却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正待说话,便见欧平强然拉着龙琴,几步便来到了那桃花之前。 “不可!”龙琴师尊面色大变,喝道。 “哼,杜浚修为与我一般,巩基而已,尔等还每日夸赞他,当我不存在么?想我乃是异灵根,假以时日,修为必定将那杜浚远远的甩在后面,他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师尊?” 欧平阴阳怪气的说道:“如今我这弟子,不过要他几朵桃花而已,又有何妨?” 说着,他探手一把攥住一条桃花枝,一扯,整棵桃花摆动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条树枝,便被他扯下了一条,更是落了一地的桃花! “你……”龙琴师尊气极,这哪里是采摘桃花,分明就是有意的摧残! 忽而,龙琴师尊冷笑一声,目光莫名的望了一眼欧平,若有深意的说道:“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胡作非为!” 欧平大笑,探手再次扯下一条桃花枝,道:“我倒真想见见我那师尊呢!” 龙琴师尊冷笑不已,脑海中,昔日杜浚在度下村所说的话语响彻----怒我者,杀!犯我者,杀!辱我者,杀! 想起杜浚对敌之时的狠辣,他再看向欧平的双眸不禁多了几分的怜悯,不再多言,扭头离去! 欧平大笑,将手中的桃花尽数塞到龙琴手中,浑身气机激荡,乱发飞荡,故作狂傲,道:“师妹,你便是要这一株挑花,我也敢给你连根拔去!” 龙琴静默,忽道:“你可是再模仿杜浚师伯?” 欧平一僵,面色不禁阴沉下来,怒道:“我模仿他作甚?” 龙琴对这欧平丝毫不畏惧,浅笑道:“其实,在你心里对杜浚师伯也是很佩服,对不对?只是你嫉妒他……” “闭嘴!”欧平恼羞成怒,却不舍对龙琴出手,怒火无从发泄之下,怒然一掌拍向那桃花! 龙琴大惊! 眼见那一棵桃花便要毁在欧平手中,龙琴但觉眼前一恍,耳中传来欧平的一声怒吼,紧接着,一声轰隆之下,再看欧平手中依然多了一件阳品法宝! 想来,方才便是这法宝忽而袭来,欧平措防不及之下,只要用拍向桃花的手掌抓住了这法宝。 欧平面色阴沉,抬眼一扫,便见一条婉约的人影遥空而来,停息在了他的不远处,面色清秀,神情淡然,双眸中却写着孤傲之色。 宫清。 她叹息一声,道:“有怒气,于杜浚发去,何必毁了这桃花?” 百年的时光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这女子依旧一副淡然冰清的摸样,身姿依旧柔柔弱弱,好似弱不禁风一般,那双眸依旧不时的凝望自己的双手,仿若除了在杜浚面前,她依旧的封闭着。 “化意大圆满?”欧平大笑一声,道:“就你这修为,也敢来阻挠我?” 说着,他神念所动,轰隆拍向那桃树! 这一刻,宫清毫不迟疑,立刻纵身挡在了小树之前,神念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身上,‘嘭’的一声,将她拍出去百丈,身在半空,便已然忍不住张口喷出数道鲜血,弥漫长空! “你可敢再阻拦?” 这一句杜浚的话语,此刻被欧平下意识的说出。 宫清翻落在地上,不屑的望了欧平一眼,再次挡在了桃花之前,淡然道:“在他面前,你永远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他的狂,他的傲,你永远也学不来!” 宫清淡然,如是说道。 欧平恼羞成怒之下,神念轰隆袭向宫清,便在此刻,一声冷喝响起:“住手!” 紧接着,便是一声牛吼传来,生生将欧平的神念震了回去! 虚空中,鬼荡首席几步而来,百年的时光,她也达到了巩基初期,此刻神念砰然爆发,护在了宫清左右! “鬼荡首席!”欧平面色一凛,续而大笑道:“你不过巩基初期,难道就不怕死么?” 鬼荡首席落下虚空,站在宫清身侧,望着欧平,一字字道:“你死定了!” 还不待欧平反驳,一声声怒喝徒然从鬼谷‘回’字建筑中传来,接着无数的玄阴弟子蜂涌而来,当首的便是那龙琴师尊! 这些弟子中,竟然有那已然成为了七代散客的鬼谷弟子。 这些弟子此刻莫不是一身白袍,个个面色怒然,哄然而来,将欧平围在其中! “好好好!”欧平眼见这些鬼谷弟子如此拥护杜浚,嫉火中烧,怒然道:“你们一块上了吧!” 说罢,神念轰然宣泄而出,将靠近他的几百白袍掀飞了出去,这几百白袍在他神念拍打之下,个个面色惨白,摔倒在远处,口中喷出热血。 此一举,却彻底将一众白袍激怒,齐声吼道:“怒我者,杀!犯我者,杀!辱我者,杀!” 吼叫这,数千白袍齐刷刷的祭出法宝,众多的法宝宛如雨点般,轰然袭向欧平! 几乎同时,受到惊动的玄阴掌门怒然的声音传来:“都给我住手!” 就在他这一声话语中,一股磅礴盖天的气势怒然从天霞山山头之上轰隆宣泄而来,宛如那雪崩一般,滚滚压压好似要将这大地碾碎一般! 杜浚、恰在此刻出关了! (昨天小冷有很紧急的事情,出门了,原本以为能及时回来,却被耽搁了,事情很重要!所以就打电话给我老婆,教她怎么更新,可怜我老婆是个电脑白痴,竟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对不各位了!) 第二章 看花人 天霞山上轰隆作响,那滚滚碾下的磅礴气势,宛如雷霆阵阵一般! 山脚下,数千白袍面露喜色,纷自抬头望着那天霞山,有人忍不住说道:“首席终于出关了!” 桃花前,宫清面色迷惘,望着那天霞山,喃喃道:“百年……” 百年,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之间,但是这弹指间,又有多少苦涩与寂寞----只是那性子偏执的少女耐住了这百年的寂寞! 一旁,那鬼荡首席动容的望着天霞山,当年若不是杜浚将震将送于她,这百年的光景,她依仗手中的两件魂品法宝,才敢深入玄阴凶地中,才能巩基! 巩基,这是天大的人情! 龙琴已然挣脱了欧平的抓扯,此刻她面色潮红,双眸闪烁,憧憬的望着那山峰! 杜浚还未来,滔天的气势之下,那欧平已然面色骇然,喃喃自语:“这不是巩基初期……这百年,他究竟达到了什么修为?” 在那气势之下,他心中压抑,压抑,极度的压抑之下,他蓦然疯狂的大吼一声,拔地而起,竟然迎着那气势向天霞山而去。 “轰!” 一股更为庞大的气势轰然从天霞山上爆出,宛如那惊天巨澜一般,疯狂的拍打着山脉,轰轰隆隆的蜂涌而下! 在这气势中,欧平身躯一颤,身形凝滞在半空,他面色狰狞,青筋暴起,暴喝连连,却再也无法前进半分,仿若这气势就是一道天沟一般,让人无可逾越! 紧接着,众人但觉眼前一闪,再看之时,却见那欧平砰然被甩落数百丈,遥遥落向众人。 数千白袍轰然散开,任由那欧平甩落在地上,没人一个人去看他,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那虚空而出的男子,那一脸怒容,半空而立的男子! 杜浚! 百年后,男子再现,气势滂湃,杀机不减当年! 这让数千白袍激动万分,他们想到了昔日度下村,想到了那个一马当前,带着他们一路杀戮,直逼玄天山门的赤魔居士! 此刻,杜浚一身杀机滔天,望了一眼宫清与那桃树,面色阴沉至极,目光一扫,却见那欧平此刻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腾空数丈。 冷哼一声,杜浚抬手虚空一按,竟带着震耳的轰隆声,浩瀚的神念所动,撕破虚空的涌向那欧平,重重的砸在了欧平的身上! 欧平宛如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掌、砸在了地上,身躯连连颤抖,奋力挣扎之下,身上却好似压着山岳一般,不能挣脱! 虚空中,杜浚面色冷峻,蓦然踏出一步,仅一步便来到了欧平的上空,在他周身,数千白袍蓦然齐声暴喝:“怒我者,杀!犯我者,杀!辱我者,杀!” 其声震天! 欧平惊骇,此刻他才知道与杜浚之间的差距,何止天壤! “你……你……师傅……我是你的徒弟……”他惊恐的望着杀机激荡的杜浚,嗫嚅道。 杜浚冷笑,道:“现在知道我是你师傅了,先前呢?先前你心中可有我这个师傅?” 说罢,他长袖一甩,大力徒生,但闻‘咔’的一声,那欧平左手上的一根手指齐齐折断! 欧平惨呼一声,放声呼道:“别杀我,别杀我!” 杜浚蓦然大笑,爆声道:“你方才的狂傲呢?你方才的跋扈呢?就你这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性子,如何当我门下?” “我错了!”欧平惨呼道。 杜浚却冷哼一声,顿然欧平的拇指折断迸射! “手下留情!” 鬼王神殿中,玄阴首席叫声传来,众人眼前一恍,他已然来到了杜浚身侧,望着杜浚,急声说道:“他毕竟是你的徒弟,毕竟是末品的异灵根!” “对对对,我是异灵根,千年难见,我能拜入玄阴中,已然是玄阴的福分了,你不能杀我,不能!”欧平恍然大悟,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闭嘴!”玄阴首席暴喝一声,心中当真是怒极了,暗道:“玄阴重视你这异灵根,但在杜浚眼中却屁都不是!这般说话,不是找死么?” 果然,杜浚闻声,怒然大笑,笑声中,欧平惨呼一声,整个左手剩余的三根首席齐齐断崩! “不过是末品的异灵根,岂知杜浚师兄那是那极品的九煞之体!”数千白袍哄然大笑,一个十代弟子更是忍不住奚落。 更有人接道:“就他那末品异灵根,便是杜浚师兄九煞中的一煞,他也比不过!” 欧平面色惊恐,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异灵根在面前的男子眼中,什么都不是!他恐慌了,他的一切所持,在眼前的男子面前都变的很好笑,这杜浚当真会杀他! “掌门救我!”他如是叫道。 若是此刻,众人知晓杜浚的不但是九煞之体,其灵根还可生长提升,却又当如何作想? 玄阴掌门,正要说话,却听杜浚冷然道:“既是我门下,生死由我,还望掌门莫要过问!” 玄阴掌门闻言不禁叹息一声,稍作静默,道:“异灵根的珍贵,想必你也知晓,便是放到荒州深处,也是各门派拼命争抢的……眼下,我只求你留他性命一条!” “……只求你……” 这三个字落入欧平耳中,轰然炸开,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望着杜浚的眼中,不禁平添了几分的敬畏,此刻他当真是后悔了,若是知晓杜浚在鬼谷中竟有如此威势,他哪敢如此? 只是他为人多为玄阴弟子不喜,平素便是连话都不愿和他说,他又哪里知道昔日的详细曲折?若是他知晓杜浚当年便斩杀了一名化神中期的修士,恐怕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对杜浚有丝毫的冒犯! 玄阴掌门说罢,一步离去。 欧平傻傻的望着玄阴掌门离去的方向,忽而凄厉叫道:“不要走,掌门救我啊!” 回答他的是数千白袍讥讽的冷笑! 杜浚暗叹一声,玄阴毕竟对他有恩,此刻也不忍毁了这玄阴的指望,口中却冷道:“去和你师母道歉,若她不肯放过你,此事我便不再追究!”说着,收回了神念。 欧平见到玄阴掌门离去,心中已然绝望,连玄阴掌门都护不了他,在杜浚面前,他还有什么依仗呢?而此刻,一听竟然还有一线生机,立刻纵身而起,来到宫清面前,砰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口中急声呼道:“师母,我错了,我错了,还请师母放我一条生路!” 此刻的宫清愣住了,她只是深深的望着杜浚,望着那半空的男子,她身旁的那株桃花此刻随风摇摆,生机仿若忽而间便的盎然起来。 许久许久,直待她身旁的鬼荡首席含泪带笑轻推了她一把,她才如梦初醒,那一直淡然的脸上,此刻红扑扑的,只是垂着头。 鬼荡首席此刻双眼湿润,脸上却笑开了花,那名为宫清的少女百年的岁月,终于修成正果! “师母……那我……”欧平嗫嚅道。 宫清一愣,心中舒畅之下,道:“你起来吧!” 欧平大喜,叩谢不已,起身敬畏的看了杜浚一眼,便要离去,却在此刻忽闻杜浚冷哼一声,登时将他吓的身体一颤,愣在了那里。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杜浚目光一扫那桃树,冷然道:“为师罚你看护这桃花,除非桃树成林,不然终身不可擅离这天霞山百丈!” 欧平脸上的惊喜瞬间褪下,迟疑片刻,看了一眼宫清,对宫清惨笑道:“师母……想我怎么也是巩基修士,做个看花人,不合……” 这家伙关键时候,也不算太傻。 “哼!”不待宫清回答,便听鬼王神殿子中传来玄阴掌门的一声冷哼,他冷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让你看护那桃花,却不知是个天大的机缘,旁人便是打破脑袋都不一定有那个资格!” 欧平惊疑,讷讷道:“看这桃花还是个荣耀?” 几千白袍哄然叫嚷起来:“不然你以为,能给赤魔居士做个看花人……不知道你上辈子怎么修的!连那个玄天的战门首席都甘愿跑到大荒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却给杜家做个守墓人,人家可是也是巩基后期的修士!” “这样啊!”欧平面色暗喜,道:“那我做了!” 杜浚点点头,正待说话,却不想那数千白袍突然哄然叫道:“赤魔居士什么时候把人家宫清从鬼荡一脉抢到我们鬼谷啊?” 一口气没上来,杜浚差点被呛到,再看宫清,虽然垂着头,但那小脸已然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不禁苦笑一声,张口道:“此事还有待……” “待什么待?到时候我倚老卖老的做个主婚人,明日便通告整个天风郡,让一众门派前来道贺!”玄阴掌门哈哈笑声传来了,又道:“自今日其,杜浚为鬼谷首席,位居极品,魔号改为荒天魔尊!” 杜浚苦笑。 此刻欧平忽而叫道:“到时候我们鬼谷数千白袍要去鬼荡抢人,抢亲,抢亲!” 这一句话,惹来众人一阵白眼,旋即有人小声道:“不过抢亲……确实不错!” 此刻,鬼荡首席忽而拉着宫清顿空而起,笑道:“想娶我们鬼荡第一美女,到时候先我过我们鬼荡一脉的规矩再说!” “不错!”宫清忽而脆声笑道:“先去准备几千个雪玉做聘礼再说!” 一句话,登时让鬼谷一众人愣住了,谁又能想到那自闭的少女此刻竟然如此开怀? ※※※ 数日后,那桃花之前,不时有鬼谷弟子走过,丢下几枚灵玉,莫不是心痛的在心里骂声一声:“不愧是玄阴首席,这取个老婆跟买老婆似的!” 天霞洞中,杜浚神念之下,闻听这些自发给他凑聘礼的鬼谷弟子的话语,不禁苦笑连连,叹息一声,道:“现在娶个老婆……难啊。” 同期,玄阴两百年一度的祭祖大典开始! 此刻的玄阴弟子谁都没有想到,在那大典之时,会有那惊天巨变! (求收藏,求红票,爆发累计到星期三,到时候一定如数爆出!!当然拖欠的那一千字,小冷也没忘,星期三一块爆出!!) 第三章 不对 (明天爆发!!求红票,求收藏!!) 玄阴大典两百年一度,其间乃是整个玄阴最为热闹的时候。顾名思义,这大典便是祭祀先祖,其间还会开启天玄洞府,令那玄阴老祖的仙品法宝降临玄阴! 当然,这降临的不过是那法宝的虚幻投影,其真身,除了手持令牌,身份在玄阴首席以上才可观看,也即是说,整个玄阴中,也就玄阴掌门、三脉散主、杜浚才有资格进入洞府。 据说,在洞府中至今存活着玄阴老祖的一个亲传弟子! 至于这弟子是否还活着,达到了什么修为,无人知晓,只是隐隐有传闻说,这弟子功达金丹! 而一个金丹期的修士,足以横行荒州了! 巩基、化神、假丹三个大境之后,才是结丹期!若能结成金丹,距离那元婴期也不过一步之遥了! 据说,便是中原的十大洞天这般的人物,也不过是元婴期!只不过元婴期有十二重天,其间每一重,修为递增都好似化神到假丹、假丹和结丹之间的差距! 而过了元婴期,是否还有境界,是否元婴已然是修真的最高点,便是生在中原的杜浚也不甚明了,他父亲戴真人乃是那元婴第一重的修士,却每每提及此事,都是面色惘然,哀叹不已。 而今,这两百年一届的玄阴大典的同时,恰逢玄阴第十一代大弟子的角逐,原本,鬼谷十一代大弟子欧平巩基期的修为,这玄阴十一代大弟子毫无悬念。 只是眼下,欧平被杜浚禁锢在天霞山下,所以不能参加,这鬼谷自然有经过一番角逐,却不想那十一代大弟子却落在了那龙琴的少女身上。 这一日,在鬼王神殿之前,再次构建起一处高台,一处石台,和当年杜浚斩杀公孙澜之时一般无二,只是今时不比往日,昔日那在苦苦挣扎的男子,此刻已然一身黑衣,端坐在高台之上! 原本,这玄阴大弟子的角逐,杜浚无需参加,只是分出玄阴大弟子之后,便是那玄阴大典了,他却不可不来。 高台之上,玄阴掌门居中而坐,右边乃是刺白、鬼荡两脉散主,而他的左边,杜浚独坐! 此刻,三脉的末代大弟子三人已然并排站在高台之下,杜浚看去,见除了那鬼谷龙琴之外,剩余的两人却是两个男子,生的高大魁梧。 忘记这三人,杜浚不禁叹息一声,暗道:“百年前,我也如他们这般,而今却有化神初期的修为……只是百年的悟道,却也只是稍窥化神的门框,还是不得大道精髓!” 百年的时光中,多半的时间,他用在炼化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上,只是那莲花印虽然将那玄天战门门主的精血吸纳,却没有突破七叶,但也仅差一线! 杜浚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契机,待到眼前的琐事已过,他便决定要走出玄阴,将九煞莲花印彻底炼化,同时还要寻一个‘道’的契机,让他实实在在的达到化神初期! 除此之外,还有那隐杀一式,杜浚经过这百年的琢磨,却赫然发现,这隐杀一式也可做神通!但是似乎和他悟道有关。 修士期炼身,练气期练气,巩基期开七窍、得神念,有了这神念,才可感悟天道,感悟自己的道!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让杜浚不得不走----眼下,玄阴周遭多年积累的残宝已然不多,杜浚还需寻找更多的残宝,才可将杀将品质提升到灵品! 灵品法宝,集一门之力,或可炼制出几个,但是仙品,却是法宝的一道坎,便是玄阴这等门派,也只有那玄天洞中的一件仙品法宝! 杜浚想着心事,忽闻一声暴喝,循声看去,却是那刺白的末代大弟子与鬼荡的末代大弟子已然决出了胜负,却是鬼荡一脉胜了。 他不禁失笑,却没有想到居然走神了这么久,见那龙琴此刻纵上石台,手中所持的不过是一件阴品中介的法宝,而那鬼荡末代大弟子却是一件阳品下阶的法宝。 “当年刺白、鬼荡两脉赐予公孙澜和宫清两人魂品法宝,此刻鬼谷一脉大昌已然成了定局,两脉却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杜浚暗自好笑,起身将那龙琴唤到了高台下,望着高台下一脸错愕与羞涩的龙琴,杜浚心中不禁古怪起来,含笑道:“你乃我门下弟子,此次争夺这玄阴大弟子之位,我本该教导一番,只是……” 一顿,话锋一转,道:“眼下,我见你法宝吃亏,我也无甚好些的法宝,这件阳品上阶的法宝,便赐予你了!” 说罢,他一拍腰间的须弥袋,拿出一件短剑摸样的阳品法宝,神念抹去其上的烙印,抛给了宫清。昔日,他抢夺了众多的须弥袋,其中看不上眼的法宝,莫不是祭炼了杀将,却也留下了几件好些的法宝。 “这法宝器灵乃是风兽,你稍加祭炼一番,也不迟!”杜浚含笑说道。 鬼荡散主忽而阴测测的说道:“鬼谷散主好大的手笔啊,这阳品上阶的法宝都不放在眼中了!” 杜浚一愣,旋即明悟过来,他有骨逆,有抢夺了为数不少的须弥袋,自然不将这阳品法宝放在眼中了,而他人却不同,想要炼制一件阳品上阶的法宝,若无机缘,恐怕需要积攒众多的天材地宝,祭炼数月。 他抬眼一扫,却见高台之下的一众玄阴弟子此刻也是大翻白眼,端是被他方才的一句话呛得不轻。 “我认输!” 忽而一个声音传出,却是那石台之上的鬼荡大弟子,此刻蹙眉望着龙琴手中的阳品上阶法宝,无奈的朗声说道。 杜浚苦笑不已,暗道:“却是我忽略了!” 玄阴掌门却不管这么多,当即长身站起,放声道:“玄阴第十一代大弟子由鬼谷龙琴博得!回去之后,找我鬼谷散主领赏!” 龙琴喜滋滋的抱着那阳品法宝走入了鬼谷一众,临了还不忘凝视杜浚一眼,羞涩一笑。 “麻烦了!”杜浚面色再次古怪起来,抬眼向鬼荡一脉看去,果然,宫清虽说并无异状,身侧的鬼荡首席却是一脸的威胁。 此刻,那玄阴掌门又道:“开始大典!” 这话一出,一众玄阴弟子莫不是一脸的期待与兴奋。 下一刻,一股浩荡的气息轰然从鬼王神殿中宣泄出来,惊天动地,久久不息,在这气势中,半空中慢慢的浮现了一道人影。 杜浚看去,却正是那书生一般的鬼老。 玄阴掌门立刻跪下,他这一跪,无论高台之上,所有的玄阴弟子莫不是哄然跪下。 杜浚一脸怪异,却也只好跪下,身侧鬼老好奇的凝现而出,一见半空中他的虚影,登时乐了,道:“想不到这帮子孙倒还挺有良心的!” 他看了一眼面色怪异的杜浚,哈哈一笑,道:“让你跪我一跪,看你那表情!” 杜浚不语,耳旁传来了玄阴掌门冗长的祭祖话语,好似念咒语一般,足足唠叨了半个时辰,让杜浚很是佩服他的记忆力。 念完祭祖文,众人长身而起,却见天际划来几道流光,却是几名玄阴弟子,斜斜按下法宝,落在了石台上,而他们手中,却具是携着一个孩童,五个女孩,五个男孩! “祭祖!”玄阴掌门面色肃穆,喝道。 石台上的十名玄阴弟子毫不迟疑,当即手掌在十个小孩身上一拍,十个孩童登时惨呼一声,鲜血狂喷,倒在了血泊中! 杜浚面色阴沉了下来,他虽然杀伐果断,性子却不残忍,此刻见到这般的祭祖,登时邪火烧起。 却见,那玄阴掌门大手一会,石台上的几个小孩身躯一颤,口中鲜血狂喷,凝聚在半空中,不多时,几个孩子便失血死去。 而他们的鲜血却凝成一团,徐徐被半空中鬼老的虚影所吸纳。 鬼老见此,大笑几声,连连道好,却被杜浚在心中一声冷哼喝住了,鬼老见杜浚面色阴沉,稍作思索,便对他心中所想知晓大半,当即讪讪一笑,不再出声。 杜浚虽然对此行径气氛不屑,却也没有贸然阻止,举目一扫,却见便是那宫清都是一脸的淡然,好似本就应该如此一般,不禁让他暗叹一声。 半空中,那虚影在吸纳了十名小孩的精血之后,血光暴涨,身体中闪过一道血光没入了虚空中,续而虚影对着一扫众人,慢慢淡去。 “不对!”鬼老蓦然大叫一声,面色也阴沉了下来,怒然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我之名!” 说着,魂身一闪,便要遁入虚空。 杜浚心中一动,再看之时,已然不见了鬼老,却见那女鬼此刻凝现而出,面色肃穆,目光闪动,喃喃道:“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这一耽搁,祭祖已然结束。 玄阴掌门大袖一挥,止住众人的话语,道:“请玄祖法宝!” 这一刻,所有的玄阴弟子莫不是屏住了呼吸,他们等的便是这一刻,据说那仙品法宝与灵品法宝等迥然不同,却不知道不同在何处。 高台上,杜浚也是好奇的看向了前方的虚空! (感谢投红票的道友,感谢收藏的道友,建了个群,136257962大漠孤烟,小冷担当群主,聊天打屁皆可,有意见也可,欢迎加入,本书结束之时,不管多少人,此群都不再加人!) 第四章 惊变 在所有人的等待中,鬼王神殿中无声无息的弥漫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杜浚心中一动,这气息分明就是煞气,和人身上的煞气不同,这煞气乃天地所生,被称为天地煞气。 这天地煞气弥漫之下,越发的浓郁,忽而,众人眼前一闪,但觉虚空波动了一下,旋即一道光束好似从那虚空中直接破出一般,投照在了石台之上。 光色是灰色,初始只是笼罩了石台,少顷,便开始向外蔓延,速度越发的快,到了最后,轰然一声,将整个玄阴山脉笼罩在了其中! 灰色的光晕将众人的面色映衬的有些诡异。 杜浚双眉紧蹙,几次凝目看去,也没有发现这灰色的光晕到底是从和发出的。 便在此刻,整个玄阴山脉蓦然一震,旋即一股浩荡的气势从虚空中轰隆碾压而出,瞬息间便笼罩了整个玄阴! 轰轰隆隆之中,灰色的虚空忽而一亮,血光刺眼,少顷,血光敛去,众人在看,却见在灰色的光晕中,一件腿骨状的血色法宝赫然悬浮在半空! 这法宝约莫有百丈大小,做腿骨状,其上却是血红一片,挥发着淡淡的红云,而在其周身,却不时有着黑色的天地煞气缭绕! 整个法宝散发着重重的威压,让人心中憋闷。 “这便是仙品么?”杜浚喃语一声,道:“仅仅一个投影便有如此气势,可引动天地煞气,若是真身起来,气势之下,恐怕这玄阴的山都要震动!” 不禁是他,所有的玄阴弟子都痴痴的望着半空那腿骨法宝,神情敬畏。 就在这时,从鬼王神殿中忽而传来一阵滔天的怒火,这怒火化为无尽的气势,磅礴而出,便是鬼王神殿也是一震! 在这气势中,那仙品法宝投影轰然破碎,消弭在了半空,连带着那灰色的光晕也在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众玄阴弟子错愕。 高台之上,玄阴掌门色变,探手抓住杜浚,撇下众人,便向那鬼王神殿而去。 两人遁入神殿之中,那玄阴掌门也不说话,抬手对着神殿昏暗的虚空打出几个法决,虚空波动,轰隆之中,一个风眼凝现而出! “我之前观探过玄祖法宝,不变进入,你且却看看这天玄洞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玄阴掌门急声说道,探手在杜浚身上一推,便将杜浚推入了风眼中! 一入风眼,杜浚但觉眼前一闪,一息,却是来到了一处山腹之中! 这山腹呈现洞穴状,蜿蜒不知所终,此刻杜浚便立身在这山腹洞穴的始端,身后便是山壁,他稍作沉吟,便举步向洞穴深处而去。 行不多时,他眼前蓦然一亮,却见前方山腹遽然开阔起来,形成了一个石室般的末端,只是在石室与洞穴之间,有一面薄薄的光幕阻隔! 而此刻,那鬼老便在光幕之前! 鬼老面色阴沉至极,望着面前的光幕,口中连连骂道:“是谁将这光幕联系到了玄阴灵脉之上,若不是顾忌毁了灵脉,我定然将这光幕打破!” 石室中静默。 杜浚几步来到鬼老身侧,向石室望去,却见石室中幽深,不能窥探全貌,只是依稀可见那仙品法宝悬飞在其中! 鬼老一见杜浚,先是一愣,旋即急声道:“令牌呢,快拿出来!” 杜浚闻言,一拍腰间的须弥袋,便将那令牌拿了出来,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光幕大阵乃是我布下,光幕所在,旁人没有令牌只能站在此刻观看那法宝……但是方才我却发现,竟然有人假我之名,收敛那些孩童的精血,却不知道有何所图!” 鬼老说着,拿过令牌,掐出几个魂决打入其中,双手一挫,令牌登时粉碎,化为一道青铜色的流光没入了光幕之中。 随着流光的没入,光幕晃动了几下,旋即消弭而去,没有了光幕,石室中那仙品法宝登时弥漫出一股骇人的气息,在这气息之下,杜浚竟有些窒息感! 鬼老见此,二话不说,立刻纵身来到了石室中,杜浚紧随其后,一鬼一人来到石室中,但觉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很是浓重! 临近那法宝,杜浚细眼一看,只见在法宝的周围围绕着一层淡淡的血晕,正是那十个孩童的精血! 此刻,精血好似被人禁锢在法宝的周围,不时融入法宝中,只是速度极为缓慢,杜浚略作估计,这法宝恐怕要将近两百年,才能将十名孩童的精血吸纳一空。 “两百年……”杜浚心中猛然一动,好似想到了某种可能一般,便在此刻突闻鬼老怒喝一声,旋即在那法宝之上,便凝现出一只宛如大蟒一般的器灵。 杜浚抬眼一看,却见这大蟒一般的器灵从双眼之间区分,左为血红色,右为青色,只是头顶之上却有一个小小的犄角! “莽蛟!”杜浚心中一震,失声叫道。 世间长虫分为几种,有蛇、蟒蛇、大蟒、莽蛟、蛟、蛟龙等,最后才是龙! 天下的异兽又分为一品、二品、三品等三个品阶,三个品阶之中,包含五个小阶。先前杜浚所遇到的器灵,莫不是三品器灵。 便是那离魂兽,也不过是靠着其神通,堪堪达到了三品二阶的品质,而那天幕神船的器灵,也不过是三品一阶的品质。 器灵品质多看其威力,神通好坏不过占到一半的比例,就比如这二品三阶的莽蛟,其神通却只是迷雾而已,但是一角之力,可崩山! 只是,这莽蛟本应通体铁青,却不知此刻为何会有这阴阳之色。 “真是好大的胆子!”鬼老一件那莽蛟器灵,登时双眼爆瞪,咋喝一声,鬼手一抬,那仙品法宝便呼呼向他飞去! 却在此刻,一股滂湃宛如山岳般的气势从石室深处轰然而来,瞬息间弥漫了整个石室,这气势一出,石室中不禁嗡鸣作响,便是那飞向鬼老的仙品法宝,此刻也是一窒! “出来!”鬼老冷哼一声,手中掐出一个魂决,打向仙品法宝,却不想,那莽蛟器灵却是一阵痛苦的挣扎,竟然还是停滞在半空不前! 鬼老登时大怒,望着石室深处,喝道:“好好好,枉你花费苦心,以小儿精血祭炼我这仙品法宝……” 他话还未说完,忽闻石室深处有人惊道:“师尊!” 鬼老一愣,旋即便见一条枯手的人影从石室之中走了出来,杜浚抬眼看去,但见这人身上毫无生机,有的只是枯朽,周身衣衫破烂,长发蓬头,枯瘦之下,端是皮包骨头! “道魔子!”鬼老一怔,狐疑道:“你竟然还没死!” 那被称为道魔子的枯朽之人却不答话,一双惨白浑浊的双眼惊疑的望着鬼老,忽而阴森笑道:“果真是你啊。” “放肆!”鬼老暴喝一声,怒火再起,道:“我纵然死了,你身为我门下徒儿,竟然敢私自炼制我的法宝!” 道魔子蓦然大笑,周身血气弥漫,一指鬼老,道:“当年你乃是元婴第一重的修士,在这法宝中所留下的气息,我抹不去,只要如此了!” 鬼老端是被气的瑟瑟发抖,指着道魔子久久说不出话来,少顷,遽然暴喝一声:“你这逆徒,当诛!” “哼,当年在那神秘之人手中,你借助元婴破碎之时,魂魄吸纳了少许元婴之气,方才留下神智,但着无数年来,我看你魂修不过达到了结丹期,想必还未曾达到碎丹小境吧?” 道魔子冷然说道:“如今,我也达到了金丹小境,你我修为一般,这修真一途,达者为先,此刻你还有何资格做我师尊?” 鬼老气极,片言不发,周身鬼气暴涨,忽而凭空凝出一个巨大的鬼手,轰隆拍向那道魔子! 道魔子冷哼一声,浩大的神念一扫,登时将那鬼手击溃,道:“这点魂术还难不倒我!” 此刻,鬼老反而冷静了下来,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蓦然张口吐出六只夜叉,初始有巴掌带下,一入虚空,身体暴增,眨眼间便已然是六个丈许的夜叉了! 不用鬼老驱使,六只夜叉便呼啸几声,手持三股钢叉,破空袭向那道魔子! 道魔子一见六只夜叉,不禁色变,轻喝一声,其头顶之上,神通轰然而现,呈现一抹黑光,倏忽涨大,赫然是一只独眼! “玄法空瞳!”鬼老面色一肃,沉声说道。 “不错!”道魔子冷哼一声,周身骨骼‘咔咔’作响,身躯竟然急速涨大起来,眨眼间,便化为寻常之人,周身生机盎然,便是一头枯朽的头发此刻也变的乌黑铮亮! 同时,六只夜叉袭来,道魔子头顶之上的丈许的眼珠忽而闪过一道诡异的黑光,下一刻,在道魔子的面前,赫然也有六只夜叉浮现,呼啸迎向鬼老的六只夜叉! 杜浚心中一动,暗道:“想不到这玄法空瞳竟然是镜像一类的神通。”他叹息一声,暗道:“果然是过了假丹,才能感悟这真正的神通!” 此刻,一十二只夜叉已然轰然打成了一团,只不过,那镜像而出的六只夜叉显然不敌鬼老的六只真正的夜叉,不多便已然落入了下风! 道魔子对此却丝毫不放在心上,探手虚空一恍,身躯之上的破旧衣衫砰然化为粉末,带而取之的却是一身黑色的长衫。 而他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面青铜面具,作鬼脸状,狰狞恐怖,将其半张脸遮挡住了。 杜浚看去,那面具分明就是一件灵品中介的法宝! “想不到,我昔日的几个徒弟中最没用的一个,此刻却有了这般的声势,只是翅膀硬了,便敢欺师?”鬼老话语讥讽,抬手掐出几个魂决,打入面前的虚空之中! 下一刻,石室中轰然一声,在鬼老面前虚空之中,一团阴森的鬼火凭空凝现,此火一出,登时让石室遽然冷下,宛如那腊月寒冬一般。 “冥火!”道魔子大惊呼道。 (唉,手残啊,两个小时,就写了这一章,很辛苦,来点红票收藏啥的鼓励一下吧,明天爆发,这个**之后,玄阴正式结束!) (道魔子龙套由纵横昵称:纵与横之行提供,名字小冷改了一下,呵呵这个角色可以持续发展!) 第五章 渔翁得利 (第一更!!求收藏,求红票,中午第二更,晚上第三更!!四千大章,终于把拖欠的一千补上了!!) 金丹期修士之间的搏杀,便是不经意释放出的气息,都能让化神期修士身体崩溃。 此刻,鬼老冥火神通一出,石室中阴风顿起,不是有阵阵鬼嚎,更让这昏暗的石室中平添了几分的凶历鬼气! 杜浚面色稍变,脚下挪移,悄然退后数丈,却在此刻,但闻那鬼老暴喝一声,那丈许的冥火砰然炸开,化作一片,铺天盖地、宛如疾风骤雨一般呼啸向道魔子! 道魔子面色变化,忽而目露凶光,大吼一声,其头顶之上的那丈许的眼珠蓦然炸开,血肉横飞之间,一颗寻常大小的眼珠忽而脱飞而出,迎向蔓延而来的冥火! 杜浚心中一动,拿眼一瞧,却就见那眼珠细长,眼眸却是白色,周围漆黑,恰好和正常的人的眼珠相反,不禁一震,失声道:“魔眼!” 魔眼据说乃是那地狱中的产物,数万年前,忽落人间,从此之后,每每千年的光景,便会有一个婴儿身怀魔眼,可见阴阳! 眼下,这小小的魔眼宣泄着滔天的阴历之气,狠狠的撞在蔓延百丈的冥火之上,这冥火也非世间之物,乃是幽冥之中的火焰,见魂魄便燃! 小小的魔眼撞在摊铺百丈的冥火之上,竟然轰隆作响,周遭无数的冥火被它吸纳进去,体积也无限涨大,顷刻间便有十丈大小了! 只是其上的色泽却越发的枯槁暗淡了,好似这涨到乃是并非这魔眼本意,而是被无尽冥火撑大的! 杜浚见此,面色连连变化,话也不及说,猛然抽身急退,几乎就在同时,那魔眼轰然炸碎,将周遭还未吸纳的冥火崩的四下飞溅! 其中恰好有一团向杜浚而来! 道魔子与鬼老神通同时被毁,登时身躯连连震动,都是面色难堪,续而又见那崩析的冥火呼啸袭来,道魔子登时面色一变,双手舞动,形成一道元气屏障,护住全身! 而鬼老受那魔眼崩析之势波及,也是无暇对杜浚施救! 杜浚面对那袭来的冥火,来不及转身,整个身体就这么向后急速而退,只是那冥火迸溅之下,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就临近杜浚! 这一团冥火也有一尺大小,遁行之间,更是轰隆作响!若是被稍稍触及,恐怕以杜浚化神期的修为定当魂魄被炼化! “阵道!”杜浚蓦然暴喝一声,急退不止,一拍腰间的须弥袋,祭出那阵道大旗,握住旗杆一转,将旗帜缠绕在了旗杆上,大旗化为一干长枪,轰然而动,刺向袭来的冥火! 他也不去看后果,抬手一掌拍去,隐杀一式一出,虚空中轰然降下一股杀机,宛如潮水一般凝聚在了杜浚手中,随着他一掌拍出,杀机轰然袭向那冥火! 阵道长枪先是刺在了冥火之上,但闻‘扑哧’一声,冥火波动了一下,长枪登时破体而过,对这冥火所造成的伤害甚是微小,但也让冥火来势滞了一滞! 杜浚趁此机会,定下身形,脚下连连踏动,同时,隐杀所化的无穷杀机轰然打在了冥火之上,让冥火剧烈的颤动了起来,速度猛然慢了下来。 轰隆之中,浓郁的杀机告罄,反观那冥火在两次阻击之下,并没有崩析,仅仅是缩小了一般! 冥火将炙烈的杀机消磨一空之后,缓慢的速度登时一快,呼啸向杜浚而来! 杜浚面色阴沉,脚下连连踏动,刚才的两次阻击、为他争取到了一息的时间,便这一息,他便踏出了三百步! 此刻见冥火袭来,登时暴喝一声,脚下三百紫色脚印迅速凝聚浮现,宛如雨点一般,轰然袭向冥火! 紫色脚印狠狠踹在冥火上,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声势浩大,脚印每每击在冥火上,便自行爆开,化为一团紫色光芒,三百脚印紧接爆去,所散发的紫光,让人不能直视! 杜浚面色冷峻,再退百丈,双眼阴冷的看着那团紫光,偷空向石室中看去,却见鬼老探出一双鬼手,鬼气阴森的抵制着那魔眼自爆之威! 而不远处,冥火崩析之下,多半的都袭向了道魔子,此刻在片片冥火之下,他面前元气屏障已然不支。杜浚相隔甚远,甚至都听到几声‘咔咔’声,便见道魔子的元气屏障出现了道道龟裂! 道魔子面色阴冷,张口喷出一股精元,没入元气屏障中,让元气屏障声势暴涨! 忽而,一声轰隆传入杜浚的耳中,让他面色一变,收回目光,便见那紫光轰然炸散,一团巴掌的冥火轰然袭来! 杜浚此刻面色冷淡,双眼一闪,端是没有想到这冥火竟然有如此的威势,此刻他见冥火袭来,已然来不及不下画地为牢,心中一狠,丹田中的元气轰然而动,弥漫而出,乳白色的元气化为一团百丈雾气,将他包裹在其中。 冥火一头撞入其中,声势浩大的向雾气中的杜浚袭去。 杜浚冷哼一声,此刻有了遮掩,再不迟疑,张口吐出骨逆,神念一扫,骨逆上的艮卦蓦然白芒大涨,通达十丈! 冥火一入这十丈白芒之中,便立刻好似被镶入了山岳中一般,竟然般定滞在了半空,再也难以前行半步。 “封!”杜浚淡然一声,十丈白芒闪烁,续而宛如潮水一般退回了骨逆艮卦之中,那白芒中的冥火毫无挣扎的被封入了其中! 杜浚望着手中的骨逆,沉吟片刻,目光中爆出一道精光,暗道:“若是这艮卦利用好了,其威力足可撼天动地!” 他大袖一挥,周身百丈的白雾便回归了身躯中,便在此刻,他但觉眼前人影一恍,定眼一看,却见一条人影悄然而来,速度极快的向那石室中遁去! “曲侯!”杜浚目光一凝,毫不迟疑,当即纵身追向石室! 此刻,石室中,那冥火与魔眼崩析之威犹未散去,鬼老与那道魔子犹自抵挡着,此刻忽见曲侯遁来,登时有些错愕,续而鬼老眼中精光一闪,却对曲侯而来丝毫不做姿态。 倒是那道魔子怒然大喝一声,喝道:“小辈止步!” 曲侯看都不看他,直奔那半空的仙品法宝而去! 这时,杜浚已然来到了石室中,止步在鬼老身后,目光闪动的望着曲侯,却听那曲侯头也不回的对他说道:“杜浚稍安勿躁,我许下的那场机缘,绝不食言!” 杜浚目光一闪,看了鬼老一眼,却见鬼老心有成竹的对他一笑,好似一切皆在他的预料般一样! “先前我以为曲侯所图乃是仙品法宝,而后鬼老说他修为化神以上,不至于蜗居在此,只为一件仙品法宝,我便以为这曲侯所图的便是他口中的那场机缘,而眼下,他为何又冒险来取这仙品法宝?” 杜浚沉吟,目露沉思! 却在此刻,突闻道魔子怒喝一声,抬手凌空打向曲侯,元气所动,化为一团,轰隆作响,威势浩大,让这石室都晃动不止! 曲侯依旧去势不减,身躯之上轰然爆出一股锐利之气,整个人好似化为一柄利剑一般,抬手间,几道锐利之气迸发而出,竟在虚空凝成几柄巴掌大小的小剑,哄然袭在了袭身的元气上,仅一刻,小剑便悉数破碎,但也阻挡了那元气一息! 便是,这一息,曲侯已然将那仙品法宝抓在了手中,抽身而退,向石室外而去! 不知为何,曲侯那几柄小剑一出,虽然威力不大,却让那道魔子愣了一愣,便是鬼老都是双目一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道魔子仅仅错愕的功夫,曲侯已然遁出十丈,道魔子怒吼一声:“你便真是那个地方的人,今天也要留下!” 话语中,他双手狠狠一挥,身前的元气屏障砰然炸破,将冥火推倒一旁,趁此机会,他纵身而起,脸上的那面具状的灵品法宝脱飞而出,涨大百丈,其上的器灵竟然是一只仙鬼! 仙鬼一出,气势凝现之下,周遭百丈内的一切事物莫不是崩裂,宛如狂风扫落叶一般,仙鬼凄厉一声,身躯一闪,追向曲侯! 曲侯蓦然冷笑一声,张口吐出一柄小剑,这小剑乃是虚幻而成,入空涨大十丈,声势丝毫不次于那仙鬼,轰隆斩了过去! 砰然一声巨响之后,声音之大,好似山崩地裂一般,半空中,那仙鬼面色狰狞,竟然生生将那长剑托住了,虽然如此,仙鬼也被长剑之势生生从虚空中砸落! 道魔子冷哼一声,也不去看那仙鬼,纵身越过仙鬼,遥遥一抓,探向曲侯。 曲侯这才神色一变,大喝一声,身体蓦然荡出一层肉眼可见的剑气,好不锐利,剑气中,一柄和他身躯差不多的长剑忽而由他天灵之中拔出,凌空一横,便斩向了道魔子! 但是,他的遁行的身形此刻也不禁慢了下来。 长剑破空斩来,剑还未到,已然让道魔子下方的岩石砰然炸碎,可见其威。 道魔子冷哼一声,探手将脸上的面具拿在了手中,元气一动,面具忽而青光大作,化为十丈,悬飞在了他的头顶! 便在此刻,那仙鬼历叫一声,竟然生生将那虚幻之间捏碎了!长剑崩析之时,化为无数碎片迸射,多半的穿过了仙鬼的身躯! 仙鬼遭此重击,原本虚幻的身体登时有少半的崩析,化为鬼气弥漫,却被远处的鬼老一口吸入了腹中,突闻那仙鬼历叫一声,变淡的魂体一闪,却是越过道魔子,迎向了曲侯的第二道长剑! 曲侯的第二道长剑并非虚幻,初始好似那水凝成的一般,此刻已然凝实,竟然也是一件灵品下阶的法宝! 只是这法宝和杜浚以往所见的法宝并不好不像似,第一眼看去,就好似那凡尘中的长剑一般,但是第二眼看去,却让人骇然,只是却说不出这长剑有何异处! “本命法剑!” 道魔子惊然说道,话语中,仙鬼当下撞在了长剑上,砰然一声,惊然被狠狠的甩落到一旁,在长剑之下,留下了大片的鬼气,显然受到了重击。 看曲侯此刻也不好受,击退仙鬼之后,他身躯一恍,面色一红,续而一白,张口便是一股鲜血。 这血喷在不远处的长剑之上,登时让长剑嗡鸣作响,轰隆一声,速度暴增,一闪之下,已然狠狠的斩在了道魔子头顶之上的面具上! “轰!” 但见长剑斩在了青铜面具之上,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两股不同的气息同时从面具与长剑上宣泄而出,轰然拍打在地上,好似那石块抛入了石灰中一般,霎时间碎石崩析,飞尘漫天,遮拦了杜浚的视线。 石室中,鬼老此刻已然破了那魔眼崩析之威,此刻凝重的望着洞穴中的尘土飞石,片言不发。 尘土弥漫数百丈,好似大雾一般,只听其中传出阵阵密集的轰然响声,少顷,一声闷哼传出,旋儿一件物件迸射而出,恰好甩向杜浚。 杜浚探手接在手中,细眼一看,竟然是那仙品法宝! 那仙品法宝一入手,杜浚登时感到一阵厚重的压力徒然而生,仿若手中并不是一件法宝,而是托着一座山岳! 忽而一声叱喝传来,飞尘中,道魔子呼啸而来,神念轰然扫向杜浚!紧随其后,曲侯也从飞尘中怒然而来,两人出了飞尘,毫不迟疑,登时同时向杜浚扑来! 杜浚面色微变,立刻急身后退,却没有将那仙品法宝收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刻这法宝在谁手中,恐怕旁人都会群而攻之! 蓦然,一声冷然的哼声响起,却是那鬼老此刻面色不屑加冷淡,身躯一恍,再不见之前的书生摸样,竟然化为那青面獠牙的恶鬼状! 鬼老昔日吸纳了本身的元婴之气,虽然只是恶鬼状,其魂修威力却足可撼动金丹修士! 而此刻,鬼老显出鬼身,登时气势暴涨,隐隐之间,竟然有压过金丹期修士的迹象! 这让纵身而来的道魔子一惊,登时定住身形,而曲侯不过是假丹初期,却看不到鬼老,一见道魔子停下了身形,目光一闪,周身锐利之气遽然暴涨,速度更是快了数倍,向杜浚而去。 第六章 大道契机 (第二更!!八点左右,还有一更!!一万多字!!理直气壮的吼一声:求红票、求收藏!!) 鬼老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鬼爪隔空向曲侯一拍,便见半空中的曲侯如遭重击,身躯一震,便停滞在了半空,面色惊疑望着虚空! “逆徒,这欺师之罪,来日我再于你结算!”鬼老望着道魔子,淡然说道。 “碎丹……”道魔子喃呓一声,忽而面色一变,急声道:“不对!你绝对不是碎丹期!” 鬼老鬼眼一挑,淡然道:“你大可一试!” 道魔子惊疑的望着鬼老,迟疑半晌,却始终鼓不起勇气,这一试,若是输了,难逃一死! 杜浚一见鬼老掌控了局势,登时将那仙品法宝封封入艮卦中,旁人只见他张口将那仙品法宝吞入了口中,那道魔子与曲侯登时面色一变。 曲侯更是色变之下,大喝道:“不可,以你的修为难以承受……” 话说到此处,他却狐疑的望着杜浚,却见杜浚面色寻常,没有半点的异常,不禁让他喃呓一声:“这……” 便在此刻,几声惊怒焦躁的呵斥从那洞穴之内遥遥传来,续而几道影人急急纵来,杜浚看去,却是玄阴掌门与刺白、鬼荡两脉散主! 想来,这三人是耐不住性子,听着这天玄洞府中不时传来巨响,唯恐有变,这才不顾玄阴法规,破门而来。 曲侯面色变化了一下,这玄阴掌门三人莫不是假丹期,不时他能抵挡的,当即一拍腰间的须弥袋,从中取出一个阵符,捏碎,一个传送阵法轰然降落在了虚空中,凝成了一个风眼状。 “贼子休走!”玄阴掌门一见曲侯,面色一窒,旋即怒然喝道! 曲侯冷笑一声,抬步进入了那风眼中,神念一扫,悄然对杜浚说道:“好生保管那仙品法宝,来日我自会来寻你,到时一切我绝不隐瞒,那场机缘绝对有你一份!” 杜浚一怔,抬头看去,便见曲侯已然消失在了风眼中,虚空的风眼紧跟着便是轰然破碎消弭了。 而那道魔子明明有机会阻拦,却好似有某种估计一般,竟然袖手看着曲侯离去。 几乎曲侯刚刚离去,那玄阴掌门三人已然来到了曲侯先前所在的未知,各自面色不善的望着虚空消弭的风眼,片刻,玄阴掌门才注意到一旁的道魔子,不禁一怔,恍然之下,立刻跪倒在地,恭敬道:“弟子参见老祖!” 不待道魔子说话,一旁的鬼老冷哼一声,便要凝现而出,却不想那道魔子面色一变之下,神念轰然而动,紧紧锁定了杜浚,大有鱼死网破的姿态! 几经波澜之下,人老成精的道魔子哪里看不出鬼老和杜浚的关系,虽然不明白其中的曲折,但也明悟杜浚对鬼老十分的重要! 鬼老冷哼一声,再次融入虚空,除非金丹期的修士和杜浚外,无人可以感察到他的存在。 “弟子无能,让那贼子……”玄阴掌门诚惶诚恐的说道。 “无妨。”道魔子大袖一甩,道:“那贼子并未得逞,你等先行离去吧。” 说罢,竟然掉头进入了石室中,一路上,鬼老莫不是气息锁定他,唯恐他对杜浚徒然出手。 玄阴掌门三人从地上站起,惑然的对视一眼,心中却庆幸道魔子没有追究此事,不然震怒之下,他们三人性命难保。 当即,杜浚四人便离开了天玄洞府,一来到鬼王神殿中,那玄阴掌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话很明显是问杜浚的,杜浚迟疑一下,正待说话,便听那还未消散的天玄洞府风眼中传出道魔子的一声冷淡的话语:“天玄洞府乃是我玄阴玄祖洞府,此刻遭到贼子冒犯……” 此话一出,玄阴掌门登时脸色巨变,本想道魔子不回追究此事,却不想忽然发难。 “只是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们,但是,此事与杜浚有着莫大的关系,眼下玄祖法宝受损,他也脱不了关系。”道魔子冷淡的声音传出。 玄阴掌门三人闻听他不追究他们的失职,一口气还未舒完,又听此事居然和杜浚有关,不禁齐刷刷的看向了杜浚! 杜浚暗自冷笑一声,暗道:“这人颠倒是非的功底倒丝毫不差其修为!” 这时,道魔子又道:“不过杜浚乃是乃是一个晚辈,我不便惩戒,便由你们自行决断吧。” 说罢,那风眼彻底消弭了。 鬼王神殿中一时间静默极了,许久,玄阴首席看了杜浚一眼,叹道:“此事重大,不能不罚,便罚杜浚禁闭百年……” 话还未说完,那鬼荡散主忽而抢道:“不可,这天玄洞府乃是我玄阴至高所在,不可轻罚……”他略作一顿,冷然道:“杜浚当诛!” 杜浚冷哼一声,不语,暗道:“哼,道魔子凛于鬼老,不敢抢夺法宝,却也不让我过的顺心,而这鬼荡、刺白两脉散主于我有旧怨,怎肯放过此刻这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 玄阴首席闻听鬼荡首席的话语,登时面色不善,阴冷起来。 却在此刻,那刺白散主也是上前一步,朗声道:“掌门不可姑息,杜浚本应当诛!” 昔日,杜浚斩杀公孙澜,后又将刺白首席生生吓傻,端是让这刺白散主心中不忿,只不过之前杜浚在玄阴中风头正劲,刺白散主也只要忍耐,眼下情况却不同了! 而那鬼荡散主更是对杜浚憎恨,昔日天霞山上,那碑前一跪,他可是记忆犹新,若不是玄阴大典,恐怕他现在还在那天霞山上,为叶飞守灵! “掌门若是不忍下令,还需请山脉太长老出面!” 鬼荡首席步步逼紧,见玄阴掌门面色冷淡,当即将三脉的太长老抬出! “况且,眼下老祖已然发话,若是惩戒的太轻,唯恐老祖震怒!”刺白散主立刻附和的说道! “够了!”玄阴掌门大怒,暴喝一声:“杜浚惹下如此大祸……便逐出玄阴,永世不得踏入玄阴半步!” 鬼荡散主登时大喜,杜浚一走,百年之后,玄阴首席大弟子理当燕竹归位,到时候,玄阴掌门一位岂不是又回到了鬼荡手中? ※※※ 玄阴之外十里。 杜浚低空遁行,面色淡然不语。 鬼老浮现在他的身侧,蓦然许久,说道:“或许出了玄阴,才是你的天地!” 杜浚抬头望着苍茫大地,许久淡然道:“几年前,我便有离开玄阴的想法,只是……这是我第二次被人驱离……” “第一次是中原,那时便埋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这一次,便是玄阴……” 男子轻喃一声。 他离去之时,并没有告知任何人,只是将刑韵带在了身旁! “一月之后,本该是我的婚事。”他苦笑一声。 良久,杜浚看了一眼身侧的刑韵,忽而放声道:“昔日,我被中原驱逐,孤身一人,而此刻有你们相伴,纵然流浪天下,也不孤单了!” 静默。 便是女鬼也是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你为何不将那道魔子斩杀?”杜浚忽而问道。 鬼老苦笑一声,却被女鬼抢道:“他能杀得了魔道子?你别看他那时气势暴涨,却不过是色厉内茬而已!” “那时,我不过是以体内的所剩的元婴之气勉强将气势提升到了碎丹,却无碎丹的修为,想必那魔道子在我们出了天玄洞府,也想明白了,不过却不敢冒险一试!” 鬼老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驾着法宝,默默的迎了上来,杜浚定眼一看,却是宫清! 宫清迎上杜浚,相距甚远,便停息了身势,双眸湿润的望着杜浚,许久轻声道:“为何我告诉我?” 杜浚露出一个苦笑,叹道:“百年的相侯,我欠你甚多,此刻怎能让你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随我浪迹天涯?” “我不在乎!”宫清立刻脆声说道。 “我在乎!”杜浚忽而大声喝道:“我杜浚的女人,一定要风光的迎入我杜家,绝不能受到半点的委屈!” 宫清一怔,旋即痴痴的望着杜浚,有杜浚这一句话,她还有什么所求?她只是道:“好,我等,等你万人相随,桃花漫天,簇花而来。” 杜浚点点头,道:“十年之后,我定当不负此言!” 宫清不语,深深的凝望了杜浚一眼,好似要将杜浚的面容刻入脑海,少顷,决然而去,背影坚定而孤单! 杜浚望着宫清离去的背影,不再言语,遁行而去,只是这天大地大,他又要去何处? 不知不觉间,却是来到了那凄风山上,只是景致一般,那昔日的故人却不见了踪影。 杜浚苦笑一声,正待离去,双眼余光中却忽而瞄到了一个物件,不禁‘咦’了一声,按下杀将,来到那枯树下,却见一个玉简静静的放在了树下。 他眉头一蹙,神念轰然扫过,却愣住了,据那玉简中的内容,这玉简赫然便是那青姬留下的! “天风郡极南,化神之道!”杜浚喃语一声,目光一闪,显然这玉简是青姬刻意留给他的,只是不知道青姬从何而知,他此刻的诡异修为,又为何要帮他? 当下,将玉简的内容与鬼老说了,鬼老却也皱起了眉头,道:“她当真说,在天风郡极南之地,有化神之道的契机?” 杜浚点点头,道:“这青姬和曲侯关系莫名,却不知道为何要帮我……难道!”他忽而好似想到了什么,失声道:“难道是想让我尽快达到化神期,也好与曲侯同去他口中的那个机缘?” “有可能!”鬼老点点头,道:“那这机缘与青姬又有何关系?” 杜浚遥遥头,稍作迟疑,架起杀将,携着刑韵,遁入虚空,向南而去。 第七章 奇怪的圣宗 (第三更!!!吼一声,终于写完了,来点红票吧,另,感谢咪恋小柒道友的打赏,有你们的支持,小冷会更加努力的,还差100纵横币的打赏,就又要爆发一张了!!) 一路南行,不知岁月。 不知不觉间,杜浚已然来到了天风郡极南之地,此地靠近大荒不足百里,再向南行,不出千里,已然出了天风郡,却是到了荒州另一个边陲之地----赤毫。 一到此地,入眼莫不是荒凉一片,恶山群穷水之间,蒸腾这一股淡淡的凶气! 半空中,杜浚蹙眉望着下空,从前日起,他便隐约感到了一股股淡淡的莫名气机,这气息他从来未曾碰到过,虽然淡然,其中所隐含的尊威,却骇人心神! 鬼老也是一脸的凝重,这凝重已然持续了三日之久,好似在杜浚还未曾感到这股气机之前,他便已然有了某种预告一般。 再行一日,那淡淡的气息越发的浓郁起来,此刻鬼老终于忍不住失声道:“大道之脉!” 他见杜浚面色迷惑的看着他,面色一肃,接道:“这大道支脉,传说中乃是天道分支所化,散布大地,却珍贵无比,比那灵脉珍惜还要珍贵许多!” “不管这大道脉来源是否如同传说中的一般,有一点却无可争议,便是在这大道支脉上可以更加容易的感悟天道!” 鬼老目光闪烁,沉声道:“以你巩基的修为,这‘道’对你来说飘渺无根,你虽然有了自己的情杀之道,却还需印证天道!” 杜浚一怔,道:“这便是化神期的‘道’?” “不错!”鬼老望着前方的虚空,道:“只有得到天道的承认,你这道,才能得正果!” 杜浚蹙眉,道:“修真之人历经万苦,巩基之时,跳出轮回,原以为可自由自在,却不想又被天道紧紧的束缚……” 鬼老闻言,一笑,道:“也不尽然,我化婴之时,以道破天,需渡天劫,便可摆脱天道!” 杜浚双眼一亮,长笑一声,脚下一快,向南而去。 行进百里,鬼老忽而面色一变,喝道:“停下!” 杜浚目光一闪,当即熄了法宝,停顿在半空,却见鬼老一脸惑然,喃喃道:“不对啊,这不对啊!” 说着,鬼老飘身而去,周回十里,复而回来,一脸震惊的望着杜浚,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天事情一般,忍不住说道:“这大道支脉竟然被人镇压了!” 杜浚闻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大地厚重,便是灵脉之磅礴,便是百个金丹修士也难以镇压,而这大道支脉又比灵脉更加尊魏,能将这大道支脉镇压的修士,其修为又是达到了什么境界? 只是此刻,化神近在咫尺,杜浚端是难以放弃,逐然在此地迂回了数日,却也不敢贸然再向南行! 这一日,杜浚停息在一座山峰之上,面色阴沉,不语,几日下来,却还是没有找到那大道支脉的所在,只是纵然找到了,谁又知那镇压了大道支脉的修士是否还在? 忽而,一阵嘈杂之声传来,紧接便听一阵兽吼,旋即便是人们惊慌之上传来! 杜浚目光一闪,循声望去,却见在山峰之下,有着一个小小的靠山村落,而此刻,在村落四周围绕着众多的野兽,细眼一看,其中居然还有几只次品异兽! 村落中,此刻草木皆兵,一排壮丁手握长弓武器,死死的守住村落之前,其中竟还有那些十几岁的孩子,虽然也有二十几人,但是乍见这么多的野兽,村民不禁也是一头的冷汗! 杜浚叹息一声,却是没有想到在这如此荒凉的地方,竟然还有人烟,他毕竟也非那大恶之人,当即便要去那村落,驱逐一干野兽。 忽而,村落中传来一声极大的喝声:“大家莫慌,我已经通过秘法通知了圣地!” 杜浚心中一动,顿下了去势,浑身敛息,暗道:“圣地?若我预料不错,这圣地恐怕也是一个魔宗分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门派居然在这么荒凉的地方立宗!” 果然,就在群兽发动攻势,伤了几个村民之后,几道流光急急从南方而来,划破天际,便落在了村落中,杜浚抬眼一扫,却是一女四男! 这无人莫不是一身黑衣,胸腔的衣衫上绣着一个狰狞的野兽头颅,似虎如狮,仔细看,这绣纹竟然还生有两只犄角,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动物! 村民一见这无人,登时伏倒在地上,口中齐声大呼:“参见圣姑!” 很明显,那女子便是几人的头目,此刻面色冷淡,只是每每看到受伤的村民,双眸中便流露出几分的怜悯,冷哼一声,身后的四个男子蓦然而动,杀入了群兽之中。 四个男子莫不是化意小境,此刻祭出四件阴品法宝,哪里是那野兽能够抵挡的,不消片刻,一众野兽已然死伤大半,剩余的也是哀鸣几声,掉头就跑! “谢圣姑!” 村民大声呼喊,神色激动。 那被称为圣姑的女子,默然不语,一扫一众村民,丢下一个玉瓶,道:“此乃圣宗治伤良药,尔等自行包扎吧!” 说罢,当先遁入了虚空中,四个男子也不再滞留,呼啸而去。 山林中,鬼老忽而目光一闪,急道:“跟上,如果不出所料,这大道支脉,定与这什么圣宗有关!” 杜浚目光一闪,一计浮上心头,当即纵身划破长空,向南而去! ※※※ 那圣宗五人,女子当首,摔着四名男子遁飞在半空,向南而去。 半晌,四名男子其中一个,忍不住说道:“圣姑何须亲来?不过一个小小的村落而已。” 圣姑眉头一蹙,淡然道:“若无这些村民,我圣宗如何延续?你我也昔日不也是从这些村民中被圣宗挑选出来的么?” 一顿,她又道:“一年后便是我圣宗祭祖,你们四人可入化魔池了!” 四名男子闻言登时狂喜不已,齐声道:“谢圣姑恩典。” 忽而,前方的虚空之中遥遥传来一声惨呼,只是惨呼是隔着一座山头而来,惹的圣姑等人惊疑不定,圣姑更是神念一动,绕过山峰,急声道:“是个练气入窍期的修士,此刻被一只恶鬼袭击!” 说罢,不待身后四人发话,她脚下的法宝一动,蓦然折向那山峰而去! 四名圣宗男子也无奈的对视一眼,追随而去,待他们绕过山头,却见那圣姑已然和一只恶鬼搏杀起来,在不远处,一个长发男子驾着法宝,神色惊恐,身上更是挂彩了。 虽然如此,四名男子只是将圣姑与恶鬼围困在其中,并不出手相助,想那圣姑乃是巩基初期,一只恶鬼,倒还难不住她。 果然,不多时,那恶鬼便在一声惨呼中被圣姑打的魂飞魄散,化为漫天的鬼气。 圣姑面色淡然,一扫长发男子,轻声问道:“你是那个宗派,为何来此?” 话语中,归拢到她身后的四个黑衣男子齐齐目露杀机,好似杜浚的回答,直接牵扯到杜浚的性命! 这长发男子抬头,不是杜浚又是谁,只见他面色惊慌,心中对于四个黑衣人流露出的杀机,不禁心中一动,口中却吃吃道:“我只是一名散修,久久不能突破入窍,灰心之下,便起了游览天下的念头,无意到此,遇到恶鬼……幸好有姑娘相救。” “大胆,见我家圣姑,还不下跪!”四名黑衣男子齐声怒道。 圣姑闻听杜浚不过是一名散修,莫名的舒了口气,一摆手,道:“无妨,你可有去处?” “没有!”杜浚惊慌的望着那四个黑衣男子,好似十分的害怕! 圣姑目光一闪,忽道:“既然如此,便随我一同会圣宗吧。” 说罢,不再理会杜浚,驾着法宝,当先而去。 不待杜浚回答,四个黑衣人齐齐而上,将杜浚架在了中间,其中一个不屑的瞄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杜浚,撇嘴道:“既然发现我等的行踪,却与不去,由不得你了!” “老四!”另外一个黑衣人登时呵斥一声,道:“莫要多言!” 当下四人不再滞留,驾着杜浚向南而去。 待几人走后,虚空那先前被大散的恶鬼凝现而出,身躯一恍,化为一副书生摸样,竟然是鬼老,此刻狂笑不已,身体一闪,便追上了杜浚等人。 他望着做戏的杜浚,旁人也看不到他,也听不见他的话语,不禁放声大笑,道:“你这厮,我原本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想也是是肚子的花花肠子!” 杜浚暗中露出个苦笑,忽而目光一闪,神念说道:“这圣宗到底出处透着神秘,顾忌我先前若是报出师门,那圣姑定然翻脸!” 鬼老笑声一窒,沉吟道:“显然这圣宗不愿旁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便是我对着圣宗,也是一无所知,好似这圣宗就忽然间冒出了天风郡中!” 杜浚目光一闪,神念悠悠说道:“或许,这圣宗比玄阴还早,只是这些年隐藏的很深!” 鬼老一怔,旋即面色沉思,不再言语。 圣姑一行六人,走走停停,不是按下法宝,来到一处处村落中,帮助其解决一下难事。杜浚却发现,这些村落无论大小,莫不是隐藏在大山之间,一次,他们在一个村落中留宿几日,杜浚更是发现,这些村落中的村民行迹谨慎,悄然而行,好似不愿被人发现他们的所在一般。 此地已然处于天风郡极为荒凉之地,百年不见外人来此,这些村民为何还如此小心? 杜浚不语,一路上,皆是想着心思。 却不想,在一个月之后,几人来到天风郡最南,距离那赤毫也不过十里了,便在此时,圣姑带着几人忽而一转,向东而去,竟然一路进入了大荒外围! (好吧,这几章杜浚的遭遇有点低潮,但是!!!!没有低潮哪里来的**??道友们莫急,这第三卷结束的**,会很爽很爽!!恩,估计杜浚在下章化神,然后把就是隐杀一式了……当然,还有一场机缘……) 第八章 不可能啊 那圣姑一入大荒外围,登时小心翼翼起来,不时派出四个黑衣人去隐藏起来,以防有人跟踪追随。 这让杜浚更加好奇。 如此一来,几人的行程,不禁慢了下来,杜浚心中难免有些牵挂刑韵,他之前将刑韵安置在一个山谷中,并留下女鬼周全。 这一鬼一人,人不善思考,却有着化意期的修为;鬼虽然毫无搏杀之力,却有着千年的经验与智慧。双方恰好可以弥补。 只是,一入大荒,鬼老目光一闪,沉声道:“大道支脉的气息没有了!” 杜浚神念悄然而动,果然,先前那被压抑的淡淡的大道支脉的气息到此嘎然消失,好似被生生屏蔽了一般,他眉头不禁一蹙,神念说道:“难道,并非我们想象的那般,这圣宗和大道支脉毫无牵连?” “不对!”鬼老忽而一扫脸上的狐疑,魂体一闪,便消失在了虚空中,片刻却转会来,面色阴沉,沉声道:“这大道支脉分明就在这大荒之中,从荒州外围,到外围深入百里,这一段的大道支脉的气息分明是被人隐藏了下来!” 杜浚目光一闪,神念道:“看来,这圣宗并不简单啊!” 这般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几人才行进了百里,此刻便是距离那大荒深处,也不过千里了。 这一日,圣姑等人再次散开,复查几次,确定没有人跟随在其后之后,几人不再迟疑,放开速度,不消半日,便来到了一处盆谷中。 说是盆谷,杜浚拿眼一扫,却见不过是一个较大的坑洼而已,其中寸草不生,多是粘稠的黑水,散发着阵阵恶臭。 只是,杜浚神念一扫,分明感受到了几分的大道支脉的气息! 圣姑五人却丝毫也不在乎,携着杜浚,纵身进入了盆谷中,几个闪身之下,来到一快巨石之下,这巨石约莫有百丈大小,死黑一片,看去,就宛如那小小的山峰一般。 那圣姑一扫周遭,见四下果真无人,当即双手掐出几个道决,没入巨石中,少顷,巨石蓦然一震,旋即其上竟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丈许高,六尺宽,幽深宁静,不可见其中的景致。 杜浚心中一动,暗道:“这圣宗却是越发的神秘了!” 圣姑当前,四个黑衣人驾着杜浚,鱼贯进入了巨石之中,方才进入其中,杜浚便听身后轰然一声,神念一扫,却是那裂缝此刻砰然合上! 黑暗中,杜浚神念悄然一扫,心中不禁骇然,他此刻的所在居然是一片虚无! “这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看来这圣宗中有不下于金丹期的修士存在!”黑暗中,鬼老的声音传来。 不待杜浚回答,驾着他的四个黑衣人忽而向前一踏,只一步,杜浚眼前蓦然一亮,抬眼一扫,却是来到了一处山谷中! 这山谷中光线适中,植被葱郁,花香鸟语,好一派生机。 杜浚望着面前的山谷,眉头越发的皱起,隐约见,从这山谷中,一股淡淡的血腥扑面而来,而这山谷好似隔着一层薄膜一般,让人看去,心中难免有种作假的感觉。 一入山谷,那圣姑五人登时长舒了一口气,举步向山谷中而去,仅仅是不,杜浚再看那山谷,那种假的感觉登然消失,此刻面前的山谷,看起来,好不真切。 只是,那股血腥味却越发的浓郁起来。 此刻,四个黑衣人放下杜浚,让其自行行走,却若有若无的将杜浚困在其中。 杜浚双脚一触地,身躯登时一震,但觉在那一刻,一股狰狞滂湃的气势轰然袭来,宛如那无尽浩水一般,这气势之中不待半点的怜悯与情感,有的只是冷酷与淡然! 下一刻,这气势轰然消失,来的快,却的也快。 但仅仅这一息,杜浚便面色惨白,好似经过了一场搏杀一般,心中更是连连暗道:“大道支脉,这是大道支脉之气!” “哼,这乃是我兽宗护山之气,若非你与我们通行,早就在这气势下被碾得粉碎了!”四个黑衣人中的一个,不屑的看了杜浚一眼,冷声说道。 杜浚闻言,目光一闪,却不说话。 几人当下,便进入了山谷中,杜浚拿眼一扫,却见这山谷中赫然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山峰,从左延伸到右,将整个山谷分成两半,只留下山峰之下、一条深深的通道,通往山谷后面,却不知道山峰之后又隐藏着什么所在。 而在高耸的山峰之上,却有着无数洞穴弥补,其中不时有阵阵薄弱的灵气散布而出,想来却是圣宗弟子修行所在。 在山峰之下,建筑着一座青石楼阁,两层,杜浚拿眼一看,却见这楼阁赫然是块十丈大石挖空、雕刻而出的! 圣姑几人停息在楼阁下,到此,四名黑衣人不再滞留,腾空上了那山峰,想是回各自的洞府去了,临行之前,四人不约而同的狠狠的挖了杜浚一眼。 杜浚暗自苦笑,这四人自从见到他,便好似有着天大的仇恨一般。 “你身怀修为,不便拜入我兽宗之中,便留在我这望断阁中做个小厮吧。”圣姑淡然一声,又吩咐道:“我兽宗的护山之气,你方才也见到了,若无要事,切莫乱走!” 说罢,她从楼阁中唤来了一个老妪,杜浚一扫,其修为也就是修身期,圣姑吩咐了老妪几声,将杜浚交与老妪,当即便纵身而去,却是想那山峰至高处而去了! 老妪冷淡的看了杜浚一眼,丝毫不顾及杜浚泄露出的入窍修为,冷然道:“我家姑娘就是心地善良,什么人都往兽宗领,也罢,看你修为不浅,倒也能做些体力活!” 说罢,唤了杜浚一声,转身向楼阁而去。 杜浚目光闪烁,边随着老妪进入楼阁中,同时心中暗道:“那气息分明是大道支脉,却被他们说成护山之气,这其中……难道他们并不知道大道支脉的存在?” 复而又想道:“也不对,他们怎么能不知道大道支脉的存在?当真如此,又怎能将这大道支脉镇压?还有,那青姬却又是如何得知此地有大道支脉存在?她让我来此,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一时间只觉得众多谜团涌上心头,失神之下,忽而见老妪停下了身形,连忙也顿足,抬眼一看,却是来到了一处厨房般的所在。 “哼,这整个兽宗之中,除了我家姑娘之外,莫不是在洞府中修行,便是那兽王也是如此!”老妪神色得意,伸手一指厨房中的柴火,道:“这些柴火已然不足,你再去劈些!”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须弥袋,递给杜浚,又道:“其中多有干燥的树木,你且到楼阁外去劈开吧。” 杜浚苦笑,接过须弥袋,转身出了楼阁,来到了山谷中,暗道:“这兽宗在外称为圣宗,却是财大气粗,连一个仆人都能身怀须弥袋。” 无奈之下,也只好从须弥袋中取出几根长木,入窍期的元气迸发,不多时,劈出的柴火,已然堆积成山了。 他又在老妪的吩咐下,将众多的柴火,运送到厨房中。刚做完,老妪却又让他去洗衣服,登时让杜浚勃然大怒,若不是看在那圣姑心底善良,不愿多给她惹麻烦,想必那老妪定要吃些苦头。 一直忙碌到深夜,杜浚却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捞到,只要躺在那山谷中,望着夜色,心中又是苦涩,又是暗笑那老妪毫无眼力。 鬼老凝现而出,望着杜浚,神色严肃,道:“一个仆人便能拥有须弥袋,这兽宗到底是何所在?” 一顿,又道:“我且去打探一番,若是有那碎丹以上的修士,你我还是暂且离去!” 杜浚心中一动,如他所想,碎丹之后,便可凝婴,这‘碎丹以上’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在碎丹之后,并非元婴,而有其他境界? 叹息一声,杜浚不再多想,当即收敛心神,谨慎的将神念探出,入定而去。 他的神念就宛如无数的触角,向四周蔓延,若是换做以前,但凡他神念之下的事物,莫不是有一层灰色的光晕遮挡他的神念深入。 而今,那灰色的光晕却更加浓郁! 好似,那天道,有意将某种真相遮挡住了! “怎么会如此,若是越接近大道支脉,这灰光越浓郁,却如何悟道?” 杜浚心中惑然,神念蔓延千丈,结果却还是如同先前一般无二。 他也不放弃,便这么感悟了一宿,清晨之时,浑身被露水湿透,他却依然眉头紧蹙,却是一宿无功。 楼阁中,那老妪起的格外早,来到楼阁外,一见入定的杜浚,故作不屑的撇撇嘴,双眸中却充满了渴望----练气期对于修身期的修士来说,无异于练气期对于巩基的期待。 只是,正是如此,那老妪在使唤杜浚的时候,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杜浚神念察觉老妪,暗叹一声,长身而起,果然又是一天的劳碌! 如此,过了数日,鬼老却还是没有回来,不禁让杜浚心中担忧,而几日的感悟,他却还是丝毫不能把握那‘道’的所在。 倒是那圣姑前日从山峰中转回了,吩咐了老妪几声,好似将杜浚忘怀了一般,便进入了楼阁中。 这一日夜里,孤月隐去,夜色凄迷。 杜浚蹙眉盘膝而坐,神念蔓延而去,却将那楼阁忽略,前天之时,他神念一个不小心,进入了那楼阁中,却见那圣姑身无一丝衣衫,泡在木盘热水中,如此香艳的景致,不禁让杜浚老脸一红。 自那时起,杜浚便不敢在将神念探入其中了。 此刻,他神念中夜色寂静,忽而神念中一丝淡淡的影子急纵而来,顷刻间便来到了他的身前,正是离去数日的鬼老。 杜浚收起神念,睁开双眼,却鬼老一脸的古怪,喃喃有声,时而摇摇头,仿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可能啊,怎么会是这样?不对,不对!” 许久,他忽而望着杜浚,困惑道:“你知道我这几日见到了什么?” (本书纵横中文网首发,白度可搜索到,正版在纵横小说网也不收费,免费的,请看盗贴的朋友,前来支持一下小冷,哪怕只是一个点击,小冷也感激不已!) 第九章 终入化神 杜浚打量了鬼老几眼,神念之中,鬼老也丝毫没有受到伤害,却见他一脸的错愕与困惑,好奇之下,不禁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鬼老郁闷的摆摆手,道:“我们先前都猜错了!” 杜浚一怔,道:“什么猜错了!” “这圣宗神神秘秘的,那山门的洞府,分明就是一个颇为消耗真元才能布下的大阵,而这山谷,乃是以阵法凝现,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其实是在地下的一口虚空中!所见的这些山石花草天空,都是阵法凝聚出的。” 鬼老做吞咽状,好似咽了一口唾液,又道:“能布下这自成天地的阵法的,对天道的感悟,恐怕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至少也是元婴三重天以上的修士!” 他好似遇到了十分困惑的事情,此刻不待杜浚回答,便迫不及待想要将心中的惑然说出来,接道:“而后,又见这圣宗的一个仆人居然都有须弥袋,我先来,这圣宗定然是有修行者巅峰般的存在了!” “可是!”他话锋一转,面色古怪,傻傻的望着杜浚,片刻说道:“我在这山谷中游荡了数日,居然没有见到一个巩基以上的修士!便是他们的兽王,也不过是巩基大圆满!” 杜浚一怔,洒然失笑,道:“连化神期都没有?那他们是怎么将阵道支脉镇压住的?” 鬼老闻言,也是一怔,旋即叫道:“对唉……这就更不对了,虽然我现在魂修也是就堪比金丹,但是别忘了我昔日也是元婴修士,若是此刻有元婴修士存在,便是相隔十里,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若是,那元婴修士故意敛息呢?”杜浚猜测,忽而说道。 “不可能!”鬼老摆摆手,道:“一般在自家门派中,谁会费力的敛息?除了你这怪物可以靠着隐杀完全掌控自己的气息之外,旁人纵然敛息,也是消失在神念中,也不能隐藏修为,更何况,敛息之下,定然会影响修为!” “怪物?”杜浚讪讪的摸摸鼻子,露出一个苦笑,只是还没有展开,他便忽而恍然叫道:“难道在这圣宗……有元婴之上的修士存在!” 此言一出,鬼老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许久他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鬼老,元婴之上,到底还有没有境界,又是如何一番天地?”杜浚迟疑一下,轻声问道。 鬼老错愕,旋即面色惘然,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纵观荒州千万年,也没有这方面的传说记载。” 杜浚叹息一声,将这几日,寻道不成的事情和鬼老说了出来。 鬼老一听登时乐了,说道:“你以为那成灰色的光晕是什么?” 他好笑的看了杜浚一眼,说道:“你是不是以为,到隐藏在事物之中,而那灰色的却是天道降下的隔膜?” 杜浚点点头。 “错了!”鬼老暴喝一声,一巴掌打在杜浚头上,笑骂道:“这天下万物,皆乃是孕育混沌之中,便是那天道也是和天下万物齐生,不分先后,所以事物之中怎么能蕴含天道呢?” 杜浚错愕,却是想不到,那高高在上的天道竟然与万物同生。 忽而鬼老面色一变,抬头望天,冷道:“但是,天乃是万物中第一个开启灵智的存在,所以它不能忍受天下万物自行发展,所以才有了那灰色光晕,其实那便是天道所在!” 杜浚只觉得胸膛火辣,昔日,在中原只是,关于天道的传说,莫不是如何的仁慈,此刻突闻这等逆天之花,登觉呼吸一窒,许久闷声问道:“天道到底是什么?” 鬼老面色阴沉,道:“天道便是天道,天道乃是天的道,世间的一切都是天道,天道便是这一切!” “不对!”杜浚蓦然从地上站起,厉声道:“你说,天道与万物同生,那为何这万物皆是天道?” 鬼老探手一按,将杜浚按倒在地上,哼声说道:“每个人的道都是不同的,但是最后莫不是在摸索飘渺的天道、到底是和存在,纵观万年,又有几人能摸索到?” 他望着杜浚,面色凝重,道:“或许,这便是天道留下的一丝生机,一丝窥探元婴之上的契机!” 杜浚呼吸急促,昔日,他也只是感到天道不仁,眼下鬼老之言,却将天道狠狠的拉了一把,此刻在他的心中,天道不可冒犯的形象轰然倒塌! “你现在连道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懂自己的道么?你虽然有了情杀之道,但是你可映证了这天下之道?你情杀之道可成神通?”鬼老黑着脸,喝声道:“欲速则不达,你眼下,还是先感悟化神期道吧,那摸索天道所在,对你来说很远很远!” 杜浚叹息一声,面色恢复了平淡,许久叹息一声,正要说话,却听那楼阁传来老妪的一声怒喝:“你这厮,这才天亮,便在这里发什么癫狂?” 对于老妪的态度,杜浚先前还有些气愤,只是这几日随着他感悟天道,心中好似平静了许多,此刻更是洒然一笑,丝毫也不在意。 此刻,那圣姑也从楼阁中走了出来,淡然说道:“我观你这几日修炼,丝毫不进,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瓶颈,若有困惑,可来问我。” 杜浚苦笑一声,被一个晚辈如此施恩,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叹这圣姑心底善良,望去,但见晨曦之中,那圣姑一身白衣胜雪,长发随意的散布在双肩,双眸中一片淡然,精致的脸庞上,犹自带着几分红潮。 “再看,小心我将你的双眼挖下来!”老妪忽而恶狠狠的说道。 杜浚自知失态,连忙收回目光,却见那圣姑不以为许的一笑,向那老妪吩咐道:“给他安排一个房舍!” 说罢,转身回了楼阁中。 老妪闻言一怔,旋即面色不善的瞪了杜浚一眼,说话便要给杜浚安排房舍,却不想杜浚理都不理她,犹自坐在原地,任她如何呵斥,也不动半分。 许久,杜浚被那老妪吵的厌烦,冷然道:“这几日,我习惯了在此处!” 老妪脸色铁青,当即又是让杜浚一脸的劳顿。 日子便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杜浚每日白天,做些体力活,晚上便感悟那天道,只是随着他白日的操劳,却让他心中有了一丝平淡的感觉,好似渐渐的他已然忘却了自己的是一个化神期的修士,而只是一个凡人。 如此半年之后,杜浚已然忘却了一切,忘却丹田中那滂湃的元气,忘却了他那让人嫉妒的众多法宝,忘却了隐杀一式,心中有的只是平静,淡然的平静。 此刻,他就好似一个凡尘中的追道者,每日只是以神念感悟,至于感悟的是什么,他也说不出,现今,他却是连天道之事都忘了! 这一晚,杜浚心中淡然如水,神念扩散而去,他并没在如同以前那般,刻意的去感悟什么,只是心中宁静的、望着神念中的灰色光晕。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恍然宛如一弹指间,悠长仿若千年。 渐渐的,在杜浚的神念中那先灰色的光晕竟然越发的浓郁起来,先前这些灰色光晕蒙在事物之上,而此刻,竟然渐渐的从事物上蔓延而出,透达半空百丈! 此刻,在杜浚的神念中,所见的莫不是灰色的光晕,缓缓的,随着光晕的挥发,反而将他的神念包裹在其中。 光晕之中竟然是一片虚空,这里毫无生机,有的只是寂寞,与漆黑。 杜浚的神念游荡在其中,始终不知比边际,好似在这神念中过了一万年之久,神念中的黑暗轰然奔溃,一时间宛如天崩地裂一般。 然后,在眨眼间,黑暗散去,大地降临,天空湛蓝,富饶的大地之上,人族鼎盛! 杜浚神念宛如天神一般,扫过这无边无际的凡尘,他看到了人心炎凉,他看到了真挚的情感,他看到了人心险恶…… 不知过了多久,在杜浚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少年。杜浚就宛如天神一般,悄然追随着少年。 数年时光流逝,少年长成了一个魁梧的男子,但是随着人性的贪婪,大地之上,燃起了不灭的战火,在这战火中,男子的家乡与妻子毁于一旦! 悲愤之下,男子手持一刀,从一个士兵坐骑,慢慢的坐到了将军,统帅,他叛变了,刀锋所指,斩杀万人! 他杀红了眼,宛如这天下中的一切都是他的敌人,他战天斗地,刀下亡魂无数,大军所过,尸骸成山,哀鸿遍野! 就这么杀,不知不疲惫的杀…… “是你们害死我的家人,我要将天下之人杀尽!” 夜空中,杜浚双眼紧闭,大汗淋淋,忽而长身而起,口中狂呼道:“这不是我的道!这是杀戮之道!” 说罢深深的喘息着。 数日之后,杜浚神念再次融入那灰色的光团中。 这一次,还是那个少年,匆匆长大,家乡毁灭在战火之中,依旧的手持一刀。 只是,在一次作战中,他走失之下,遇到了一个少女,少女的温柔,让他放下了手中的刀,沉迷在其中,与少女共老一生,老死在山林之中。 便是,几个毛贼将他的所有家当抢走,他手中的刀,却再无昔日的锋利,再也不能破空劈出! “这也不是我的道!” 杜浚神念中,那灰色光晕轰然一动,将他的神念拍出了其中,就在神念脱离灰色光晕之中的时候,他的耳畔好似响起了一个浩大威严、却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 他没有听清这声音说的是什么,隐隐能感受到这声音中的不满与微怒! 之后的三个月中,杜浚心情激荡,那少年杀,非他所愿,那少年不杀,也非他所愿,一时间,他心中难免郁郁不快。 直到第五个月,杜浚的心情才再次平复下来,每日的操劳中,宛如再次变作了一个凡人。 便在第二个晚上,杜浚神念再次融入了那灰光中! 这一次,“我要作自己的故事,我要有自己的道!”他在心中如是说道! (ps:杜浚只是元气达到了化神期,但是这里却还是要悟道,才可以真正的达到化神期,到底杜浚心中的故事是怎么样的?他的情杀之道又是如何?明天分解,估计明天也就到**了,**结束,玄阴结束,中原开始!) (另,快过年了,小冷最近写的把之前的圣诞节都给忘了,吃着水饺,还傻傻的问我老婆:今天待遇这么好?唉,道友们不要学小冷,过年了,别忙着看书了,书是跑不了的,多陪陪家人吧,小冷在这里祝福大家,一祝:父母安康;二祝:事业有成;三祝:天天开心,爱情美满。) 第十章 情杀之道 灰色的光晕中,杜浚神念蔓延进去,眼前再次出现那个少年,还好是那个故事,少年最后变成了一个旷世杀魔! 杜浚面色再次变得煞白,好似那个少年便是他一般,他口中喃喃:“这不是我的道。”续而,神念再次进入灰色的光晕中。 第四次,那少年依旧是同样的遭遇,却又碰到了那个少女,手中的三尺大刀,再次被温柔乡抚平! 杜浚的神念轰然从灰色光晕中,此刻,他不但面色惨白,额头之上更是冷汗淋漓,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就宛如昔日他在鬼谷中,为了修身,痛苦的昏厥过去一般! 大道茫茫,惟有坚持不懈,或可有那么一丝的机缘留下! 黑夜中,杜浚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着那少年的故事,游离在少年两个不同的遭遇之间,一次又一次,或许是麻木了,他不再为了少年的遭遇而惊恐。 这麻木渐渐的变成了无奈的淡然,再而变成淡然,这淡然有慢慢的变成了平淡,最后杜浚心中一片宁静,漠然的随着那少年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悲惨遭遇,他心中却再也不起波澜。 就宛如看戏一般,再好看的戏,若是不厌其烦的看上无数次,心中难免也就没有往日的那份期待与感动了! 慢慢的,杜浚冷静了下来,他企图改变少年的命运,但冥冥之中,好似有着一个看不见的墙,将他于那个世间隔离开来----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我忽视了某个地方!”杜浚暗自想道。 再一次,杜浚随着那少年经历一生,却只是冷静的袖手旁观,冷漠的寻找着一线机缘,却还是一无所获。 天际,此刻已然渐渐放晓。 杜浚叹息一声,便要收回神念,脑海之后忽而闪过一道灵光:“不对!”神念再次轰然进入那灰色光晕之中! 这一次,少年出现在杜浚的视线中,杜浚心无旁贷,死死的盯着少年的面容,却见少年的面容与他一般无二! “难道这真是我的道?情杀、情杀,或杀戮一生,或为情所困?” 杜浚心不甘的咆哮一声,续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暗道:“我的道:情杀,这情杀却又何解?” 这悟道,完全看一个人的领悟,旁人是帮不了他的,纵然是鬼老,此刻也只是凝现在杜浚的身旁,望着杜浚纠结的表情,他喃喃道:“大道三千,道道不同;天衍四十九,留下的那一道,便是机缘,便是天道也不能弥补的,这一道便是我修真之人的机缘!” 一顿,他担忧的望着杜浚,道:“切莫被那天道所迷惑!” 对于鬼老的担忧,杜浚并不能听到,他此刻心念急转,心中有着声声呐喊:“情杀何解?情杀何解?” 此刻的杜浚,面色狰狞,周身气机涌荡,若不是鬼老将他的气机牢牢禁锢在方圆十丈内,恐怕便是那圣姑都会被吓破了胆子! 半晌,杜浚心神疲倦,目光渐渐的从那少年脸上收回,便在此刻,他目光忽而一闪,续而一凝,死死的盯着少年的一双眼眸! 杜浚的双眸漆黑,幽深,宛如那黑夜一般,纵然是杀伐之时,纵然是他双眸中充满了杀戮与冷酷的时候,在他双眸的深处,却依旧保有一丝的善良与天真。 而那少年的一双眸子,虽然漆黑,却毫无灵动,毫无情感,没有冷酷,没有怜悯,没有感情,没有波动,宛如死鱼眼一般。 便是,少年存在被毁的时候,他虽然一脸的悲痛,嘶声大喊,但是那双眸中却依旧波澜不惊! “这不是人的眼眸!”杜浚心中豁然开朗,神念之中吼道:“你果然是天道所化!” 先前他注意少年的面容的时候,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丝的预感,只是少年与他摸样一般,此刻一见这少年的双眸,他登时醒悟! 那少年身躯一震,缓缓的看向虚空、杜浚所在,面上毫无情感,续而身体砰然破碎,紧接着,整个世界都轰然破碎! 在这破碎之中,杜浚好似打破了某种禁锢一般,冲破了虚空,双脚稳稳的落在灰光中、正在破碎的世界中,在他落下的那一刻,世界重组,再次形成了天地。 只是,恍然间,杜浚听到一声浩大的冷哼,毫无情感,却震人心魄! 夜色中,鬼老望着杜浚,鬼眼精光一闪,便见杜浚天灵之上的灰光再次被推出一尺,这灰光便是天道,凡尘中人,灰光紧贴着天灵,巩基修士跳出轮回,灰光会被推离天灵一尺。 化神期之时,随着修士感悟天道,那灰光会再次依附在修士的天灵之上,紧贴。 眼下,杜浚却再次生生将灰光推离一尺,登时让鬼老一惊,吃吃说道:“逆修,他竟然是逆修,他竟然不入天道,自行感悟‘道’的存在,这……” 灰光中,杜浚化身为那少年,经历了家乡被毁,他依旧手握长刀,从戎而去,一生杀戮,步步扶摇,直到率领大军之时,他却遇到了那个少女! 两年的时光,他忘掉家乡的仇怨,陪着那少女,两年之后,他手握长刀,再次复出,身后一片金戈铁马,刀锋所指,敌军节节溃败,仅用一个月的时间,他便杀入皇城之中,将那皇帝斩杀于刀下! 之后,他散了大军,归入山林,守着那少女。 三年之后,少女延下一子,却被天道所化的恶鬼所杀,母子皆是倒卧血泊! 杜浚震怒,手握长刀,一刀破天,两刀斩了天道,三刀之下,大地重回洪荒! 这才是他的道,他的情杀之道,为情一怒,当一刀破天,当杀绝仇敌! 黑夜中,鬼老痴痴的望着杜浚,但见他头顶之上的灰光此刻摇摇欲坠,恐怕顷刻间便要溃散,鬼老大惊,探手将那灰光拢在一起,打出几道鬼气,牢牢的将灰光的崩析之势禁锢住! “这灰光一闪,天道震怒,杜浚必定天劫临身!”鬼老惊道:“以他现在的修为,便是最弱的白云天劫,他也难以抗衡!” 此刻盘膝的杜浚,身上一股浩大的气势轰然而现,气势中,他长身而起,仰天大笑:“化神……” 他一指苍天,大声喝道:“不过是天道的陷阱!” 此刻,他身上的气势轰然之下,已然蔓延百丈,这气势之强盛,便是鬼老也难以阻止,杜浚却长袖一挥,淡然道:“散了吧!” 蔓延百丈的气势轰然崩析消弭! 幸好他收势即使,不然,在这股惊天的气势蔓延之下,恐怕整个兽宗弟子全都要被碾成血肉! 虽然,这气势被他阻止,不为兽宗弟子所察觉,但是他的几声长啸,却引的那老妪从楼阁窗户上探出头,破口大骂:“你这厮,若是打扰了姑娘的修炼,定杀不饶!” 杜浚含笑望去,面色一片平淡,丝毫不怒。 那老妪迎上杜浚的双眸,登时一愣,隐隐之间,但觉杜浚好似有了不同,至于什么不同,她却也说不上来,只是这一个走神,杜浚已然再次盘膝坐下! 白日,杜浚自然又是一天的操劳,只是相比之前,他的心中更加的淡然宁静,好似便是天塌地陷,也不能让他心中起丝毫的波澜。 入夜之时,鬼老终于忍不住说道:“你知不知道,逆修一途,危机重重,先前若不是我将你天灵之上的天道之光勉强禁锢,你恐怕早已被天劫粉身碎骨了!” “逆修?”杜浚一怔。 鬼老看着杜浚无辜的表情,不禁一震气恼,骂道:“所谓的感悟天道,我先没有和你说明白,其实是不愿你心中有了牵挂。” “修士化神之时,天道震怒,便会根据修士自身的道,以各种景象迷惑修士,就宛如你先前的几次遭遇一般,道心若是不坚之辈,惘然之下,定会毁了道心,修为被天道收回!” 鬼老心有余悸的看了杜浚一眼,接道:“其二,便是融入天道之中,就像你视线中的那少年,两个遭遇,可以选着一个,融入其中,自成自己的道,或者一生杀戮,或者一生为情!” “融入天道?”杜浚喃喃道。 鬼老面色一肃,道:“不错,根据你所说,那少年的两个遭遇,便是天道根据你的情杀之道,给出的两个道,你尽可选择其一,自行感悟!” 杜浚摇摇头,道:“那岂不是还在天道之中?” 鬼老面色凝重,道:“你可知道,逆修一途,天劫重重,乃逆天而行,除非你能修为破天,才可将你自行感悟的道,应证天道!” 一顿又道:“据说,万年之前,荒州也曾出现过一个逆修,却在元婴期,被天雷生生劈死!” “只是,我隐隐觉得,这一切好似有着一个莫大的阴谋一般!”杜浚沉默半晌,说道! 看了一眼鬼老,他又道:“如今,我终于达到了化神期,也可以情杀之道,感悟那隐杀一式,悟出自己的神通!” 鬼老点点头,道:“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加紧提升修为,或可在那灰光散溃,天劫到来之时,博得一线生机!” 夜色沉静,静默了下来。 呼呼又是数月的光景一闪而过,其间,杜浚每天夜里,悄然习练隐杀一式,心中渐渐的有了某种明悟,只是在这圣宗之中,束手束脚,颇为不便,他便有了离去的念头。 却在此刻,那圣宗的祭祖开始了! 鬼老好奇之下,便鼓动杜浚留下,谁知道,这一留,竟然…… 杜浚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灵根居然会有着这等的变化! (下章,**开始,一直持续到本卷结束!!) 第十一章 诡异祭祖 兽宗大典当日,从那山峰上的洞穴中,数千的兽宗弟子宛如蜜蜂一般,蜂涌而出,聚集在了楼阁之前! 早在之前,那圣姑便吩咐杜浚两人呆在楼阁中,不得到处乱跑,便是那老妪也参加到了祭祖之中。 楼阁中,杜浚神念悄然漫步而出,却见这兽宗之地,不下两千人,虽然不能和玄阴七代以下、便一万弟子相比,也算是个小门派了。 这些弟子中,出了那圣姑和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之外,莫不是练气期,看这兽宗的整体修为,却只是一个小门派,只是不知,兽宗为何有如此山门大阵,与财力。 待到所有的兽宗弟子全部到场之后,这些人不再滞留,在那巩基大圆满的老者带领之下,穿过山峰下的通道,去往了山峰之后! 楼阁中,杜浚忽而问道:“鬼老,那山峰之后,你去过没有?” 鬼老摇摇头,道:“我稍微接近那通道,便有一股血煞之气扑面而来,想来不是什么好地方,也就没去。” 说罢,他看了一眼杜浚稍有担忧的脸色,哈哈笑道:“你放心,我虽然没去,却敢保证,那山峰之后,绝对没有化神以上的修士存在!” 杜浚不语,等了半晌,敛息之下,出了楼阁,几步便进入了通道中。 通道中一片漆黑,一入其内,登时有一股血煞之气扑面而来,随着杜浚的前行,这血煞之气越发的浓郁。 行不多时,杜浚眼前豁然开阔,但见通道之外,乃是一个山谷,这山谷天空昏暗,地面乃是死黑色,仔细一看,却是多年沉淀的血液所致! 而那些兽宗弟子,此刻围绕在一个血池周围,血池早已干枯,干凝的血液好似泥土一般,其中却依旧不时蒸腾着浓郁的血煞之气。 兽宗两千人个个面色肃穆,沉默不语,气氛凝重,而那圣姑与那老者领先众人十丈,站在那血池旁。 片刻,人群一阵涌动,在杜浚神念中,但见数百兽宗弟子驾着将近两百只异兽来到了池边,这些异兽好似被什么禁锢一般,此刻咆哮连连,却不能挣脱。 旋即,那几百弟子,手起刀落,将两百异兽头颅斩掉,血洒血池,足足两百头异兽的血液,顷刻间,便将那不甚大的血池填满。 待到血池满了之后,几百弟子托着异兽的尸体,退下。 续而,有四个黑衣人上前几步,来到圣姑身旁,却是正是先前杜浚在天风郡所遇到的四人。 这四人看了圣姑一眼,面色惊喜,‘噗通’一声便跳入了那血池中,初始尚还露出头颅,少顷,整个人都潜入了血海之中! 此刻,圣姑一扫众人,朗声道:“化魔池乃我兽宗至高之地,有功者,才可进入其中,尔等也无需嫉妒,待来日,多为我兽宗立功,也可有今日!” “圣姑英明!”两千弟子齐声附和。 圣姑满意的点点头,旋即看了那老者一眼,道:“可是祭祖吧,兽王!” 兽王老者不语,双手掐出几个法决,没入血池中,而他身后的一众兽宗弟子,也是纷自掐出法决,没入血池中。 血池中的血液登时蒸腾起来,不时冒出几个水泡。 众人却手中不停,继续向血池中打入一个个法决! 一日之后,所有的兽宗弟子都是一脸的疲倦,手上却依旧不停! 而此刻,那血池中的血液好似沸水一般,其血煞之气炙烈,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便是杜浚心中都稍有不畅。 如此,足足半个月的光景,兽宗弟子有多半的人坚持不住,昏倒在了地上,而那血池中,已然蒸腾的有沸水之声传出。 忽而,血池中传出几声惨呼,紧接着,那四个黑衣人挣扎着浮出来,露出痛苦的面容,只是片刻,便又潜入了血池中。 杜浚神念见此,心中一动,先前那四名黑衣人好似是被某种未知的存在拉入血池中的! 一旁,那兽王面色凝重,手中连连掐出几个法决,更是蓦然张口喷出一股精元,缭绕在他的双手之间,少顷,他双手虚空一推,轰隆一声,精元没入了虚空。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气势轰然降临山谷中,好似那万顷巨水倾盆一般。 在这气势中,但凡还清醒的兽宗弟子立刻匍匐在地上,口中叫道:“恭迎兽祖!” 便是,那圣姑与兽王,也是一脸的恭敬,单膝半跪在地上! 通道出,杜浚目光一凝,长袖一挥,丹田中的元气轰然而动,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屏障,抵挡那轰然拍来的浩大气势! 就在他做完这些的同时,但见血池之上的虚空中蓦然一阵波动,涟漪中,一个漆黑巨大的兽爪轰隆探出,稍一窒,旋即探入了那血池之中,搅动一下,复而消弭在了半空中! 那兽爪入目,不但杜浚身躯一震,便是那鬼老也是双眼暴睁,讷讷的望了杜浚一眼,道:“邪魔!竟然是我魔宗魔尊!” 杜浚点点头,震惊的望着那消弭的兽爪,那狰狞巨长的之间,那如刺的容貌,莫不是和他在鬼王内谷中,所见到的那邪魔一般无二! 他眉头一蹙,道:“只是,这兽宗弟子为何称呼这尊魔为兽祖?那血池又是干什么用的?” 鬼老面色阴沉,许久说道:“恐怕事情不简单了!” 远处,随着邪魔之手的消弭,血池中静默了,清醒的兽宗弟子却更加奋力的掐出一个个法决来,化为漫天流光,没入血池之中。 又过数日,血池中的血液忽而开始褪去,好似被什么东西吸干一般,片刻之后,血池见底,杜浚神念一扫,所见的景致入脑,登时嗡鸣一声,楞在当场。 “这,这是什么修炼?”鬼老也是吃吃说道。 在那血池中,干枯的血迹之中,四个浑身兽毛的人形站立在血泊之中,双目赤红,獠牙在口,双鼻朝天,额骨凸出,好一副狰狞的兽态! 四个兽人咆哮一声,声音震天,一众兽宗弟子闻声,登时舒了口气,停息了手中的法决,而那圣姑与兽王更是面露喜色。 只是,杜浚分明在那圣姑眼中看到了几分的担忧! 四个兽人咆哮之后,身体一闪,便来到了血池之上,其中两人双眼充满了暴虐之气,蓦然而动,竟然袭向那圣姑! 一旁的兽王叹息一声,拉着圣姑急退十丈! 两个发狂的兽人正要追击,身体却在三步之内砰然龟裂,大量的鲜血液涌现,竟然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条小河! 此刻看去,这两个兽人就宛如那被撕破的布娃娃一般,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犹自咆哮,身躯却在咆哮中轰然炸碎,化为漫天的血肉迸溅! “又失败了!”圣姑叹息一声。 而那兽王却是目光一闪,望着剩下的两个兽人,大笑道:“这千年之内,我等莫不是以失败告终,而此刻,四人同时熬过血祭,虽然有两人死在了血煞之气中,但这两个却熬过来了,此刻距离成功仅差一步!” 话语间,剩余的两个兽人咆哮连连,目光却清澈,少顷,他们身上的兽毛开始褪去,只是过程好似十分的痛苦一般,让两人不住的嘶声咆哮! 蓦然,其中一个的兽毛褪去大半的时候,双眸中忽而赤红混沌起来,咆哮一声,向众人袭来,最终也免不了化为漫天的血肉! 此刻,所有的人莫不是紧张的盯着最后一个兽人!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最后的一个兽人成功的将全身的兽毛褪去,重新化为人形,长舒一口气,神色疲倦的一扫众人,身上的气势猛然暴涨! 顷刻之间,竟然达到了巩基中期的修为! “这……”此刻,便是杜浚也不禁困惑的望着这一切。 血池旁,兽王蓦然畅快大笑,向那兽人问道:“如何?” 兽人邪异一笑,身躯上登时布满了兽毛,气势再次暴涨,竟然达到了巩基后期! “很好!”他道。 兽王点点头,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摔着一众兽宗弟子向通道走来。 杜浚目光一闪,一步踏出,身躯一恍,已然在百丈之外了,待到一众兽宗弟子鱼贯离去之后,他渡步来到血池旁,向内望去,却见这血池深坑布满了滔天的血煞之气! 如此近距离之下,但觉这血池比那冥川神通还要凶历,其中不知沉淀了多少兽血! 杜浚相问,鬼老也是困惑说道:“这等诡异的祭炼之法,我也是闻所未闻!” 杜浚摇摇头,道:“看来这兽宗隐秘甚多,不已久留,我等还是立刻离去才好!” 鬼老此刻也不愿在这凶地多待了,便点点头,却不想,便在此刻,那血池中轰然爆出一股凄厉之气,升空千丈,这气势环空一周,续而一收,在鬼老措不及防之下,将杜浚揽入了血池之中! 鬼老大惊,看去,却见血池中血光一闪,杜浚已然消失在其中,登时让他大为震怒,毫不迟疑的落入了血池中,红光一闪,也是消失在了血池中! (这个……算**不?再小冷看来,悬念达到了一个小**,但是情节不够……不是小冷如何,是这一章很重要,其一:对于整个故事的发展很重要,其二:这一章也是在为杜浚的九煞异变做个铺垫,下章莲花印必定突破七叶!!其三:本卷为玄阴之变,并不是指杜浚被逐出玄阴,而是另有故事,所以,这一章也是在为杜浚以后立威**做铺垫!!) 第十二章 菩提元婴 杜浚但觉身体一个失重,忙不迭的稳住心神,抬眼看去,却见此刻已然来到一处虚空中了,入目的莫不是漆黑一片,身在此地,心中好不压抑。 身后忽而传来一声暴喝,杜浚循声望去,却是鬼老一脸怒容的破开虚空,追随而来,先前鬼老唯恐杜浚受到损伤,此刻一见杜浚无恙,一扫虚空,不禁一愣,吃吃道:“这是虚无!” 杜浚看了鬼老一眼,心中一动,道:“虚无?” “不错,恐怕这里便是兽宗山谷阵法所在了!”鬼老面色凝重,道:“恐怕那大道支脉也被镇压在此……”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其潜在的含义,却让杜浚心中一紧,急声道:“也就是说,那个大神通者,也极有可能隐藏在此!” 鬼老点点头,面色一肃,道:“也就在在此地,我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两人商量一下,只觉得这兽宗越来越诡异了----一个小门派,却有着不协调的财力,以及这可以自成天地的阵法,还有那大道支脉,这一切处处透着诡异。 杜浚二人也不愿在此滞留,讨论出了几个离去的方法,却无一成功!最后,无奈之下,杜浚携着鬼老,向这虚无之中慢慢游荡而去。 (ps:两人……杜浚二人……这里鬼老是鬼,只是为了行文的方便!) 这虚无中不比虚空,虽然同样的漆黑,但是在虚无之中是没有元气的,便是空气也是没有的,若非杜浚达到了化神期,在此中难以存活! 只是随他的游走,体内的元气慢慢消耗着,幸好杜浚丹田中还有九煞莲花,在第一次元气枯竭之时,杜浚便碎了了一叶,在虚无中,不知隐藏着写什么,他还需始终保持丹田中的元气充沛。 一片莲花叶所蕴含的生机,足以补充杜浚十数次的补充元气,只是这虚空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待到这片莲花叶所蕴含的生机耗尽之时,杜浚视线中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一咬牙,便要再碎一叶,忽闻鬼老诧异一声,一指前方,惊道:“你看那时什么!” 杜浚心中一动,举目看去,却见在极远处的黑暗中,竟然漂浮着几个庞然大物,只是相隔甚远,却也看不真切。 两人不再迟疑,当即纵身而去,杜浚更是再碎了一叶,只要能出去,这莲花枝叶却是能够再生的! 也即是说,杜浚这七叶旁的神通不说,却可以为他储存生机! 黑暗中,那几个庞然大物看似距离很近,只是行了多时,却依旧不能达到,杜浚一咬牙,丹田中的莲花印更是再碎一叶,滂湃的生机涌入丹田中,让他整个人轰然爆飞出去! 足足碎了三叶,杜浚才临近那几个庞然大物,他与鬼老百丈之外便停滞在了虚无中,凝目看去,不禁骇然大惊! 但见百丈外的虚无中,一片方圆百丈的黑色大石静静的悬浮着,其上竟然有着一株菩提树!树下,却是一具腐烂不堪的尸骸,衣衫早已腐朽,此刻黑色的骨架上,零星的挂着几片风干、干瘪的肉丝。 而在这百丈大石周围,环绕着数块较小的黑色石块,在这些石块上,竟然端坐着许多的魂魄! 这些魂魄莫不是作兽人状,虽然只是魂魄,却也兽毛遍布全身,此刻一个个双眼垂闭,面朝菩提树! 在那菩提入目,杜浚身躯不禁一震,先前他便隐隐觉得这荒州与中原之间毕定有某种未知的联系,此刻看来,并非他妄想了! 昔日鬼谷中,刑韵手腕上的佛珠,那七级浮屠,以及那神秘尸骸,照鬼老所描述的,恐怕也是中原佛宗之人,这一切是否会有联系? 鬼老望着那菩提树,吃吃问道:“这是什么树?” 杜浚按下心中的杂念,道:“菩提,佛家的至高之物,据说,我等凝成元婴,而佛宗却凝成菩提!” 鬼老骇然,道:“那岂不是说,树下尸骸,也是一个元婴期……”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虚空中忽而响起了一阵‘咔咔’之声,杜浚两人心中一惊,循声望去,但见那菩提之下的尸骸,此刻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双空洞的眼眶之中挥发着朦胧的金光。 这是尸骸正是看向杜浚! “是他!正是他……”鬼老蓦然叫道。 话还未完,便见那围绕在百丈巨石周围的魂魄蓦然同时睁开了双眼,齐望着杜浚身后的虚无! 杜浚一惊,急身后退百丈,几乎就在同时,三道黑色的人影破空而来,杜浚一眼,这三个魂魄竟然是之前死在血池旁的三个兽宗弟子! 这三个兽魂毫不停息,寻了一块较小的黑石,端坐在了其上,同时,那较小黑石上立刻有三个魂魄纵身而起,遁向中间那百丈巨石。 杜浚目光一闪,这遁起的三个魂魄却是较小黑石上,最为虚弱的! 临近巨石,三个魂魄默然爆体炸开,化为三股鬼气,蔓延向那菩提树。 菩提之下,尸骸猛然将身躯站直了,其身侧的菩提树登时佛光大作,将三股鬼气击溃,只是却也被三股鬼气污浊了一丝! 杜浚眼尖,一眼便看出,那菩提树上的佛光中斑驳不纯,其中缭绕这数道鬼气,而那三道鬼气也有一丝转入佛光中,更为壮大了佛光中的鬼气! “这……”杜浚目光闪烁,忽道:“鬼老,你可认识那菩提树下的尸骸?” 鬼老一怔,恍然道:“我先前的意思是说,将你拉入血池的那股气势,正是这菩提之下的尸骸!” “这兽宗之下,怎会镇压着佛宗大圣?”杜浚暗道一声,蓦然眼前亮光一闪,抬眼看去,却见那尸骸身后的菩提树猛然爆出万道金光,金光之中,尸骸的身体急速涨大,少顷那干瘦的身躯,已然变作常人大小,其周身更是缭绕着数道生机! 此变一出,数块较小黑石上的众多魂魄登时厉声大叫,纵身而起,扑向那尸骸! 杜浚面色一变,再次退后百丈,忽而向鬼老问道:“你说,兽宗之人知道此事么?” 鬼老摇摇头,道:“看他们先前在血池上的表现,恐怕对此事丝毫不知!” 说话间,但见远处那尸骸双手一挥,便有数百的魂魄‘砰砰’炸破,只是那漫天的鬼气,却蜂涌向菩提树,在尸骸的阻止之下,犹自有半数的鬼气没入菩提中! 数百魂魄一散,登时让一众魂魄围困之势出现了一个缺口,那尸骸一个闪身便从那缺口中步出了大石,纵身之间,竟然向杜浚而来! 杜浚面色阴沉起来,再次急身后退,同时将阵道大旗等法宝纷自祭出! 在尸骸的身后,一众魂魄沉默的可怕,不顾尸骸逃离,却兴奋的扑向那菩提树,个个在临近菩提树之时、便砰然炸开,化为鬼气,污浊那菩提树! 菩提受到污浊,那尸骸脸上登时骨骼扭曲,好似十分的痛苦,但是双眼却依旧盯着杜浚,向杜浚而来! 杜浚见此,登时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这菩提树下,封印着什么不成?” 一会的功夫,那菩提没有了尸骸的庇护,在无数魂魄不惧生死之下,其末端的枝叶已然有些发黑,同时,那尸骸的面色更加痛苦,望着不断逃遁的杜浚,它忽而爆吼一声,一天手臂登时破碎,向杜浚袭来。 这漆黑的手臂破入虚空,涨大一丈,其上忽而传出‘咔咔’之声,片刻之后,却见其上有金光破出,表面的漆黑登时一扫而空,整条手臂化作了金色! “这尸骸为何抛弃自身的菩提不顾,也要追击我?”杜浚面色阴沉,望着袭来的饿鬼手,轻喝一声,手中的阵道大旗凌空一挥,‘啪啪’作响,丹田中的莲花印更是连碎两叶,浩大的生机没入阵道大旗中。 阵道大旗之上登时煞气暴涨三千丈,其上鬼将踏入虚空,对着阵道大旗张口一吸,登时将那莲花所化的浩大生机吸入腹中,口中在一阵‘咔咔’声中,长出一十八颗獠牙,齐齐脱落,轰然化为大阵降临。 黑暗的虚无中,一股滂湃的气势蓦然席卷而来,一条百丈的虚幻人影凝空而现,山岳般的手指轰隆点向那金色的手臂! 急纵而来的尸骸一见虚幻人影,登时尖叫一声,去势一窒,看了一眼杜浚,却爆吼一声,剩下的一只手臂立刻脱离身躯,化作金色手臂,迎向那虚幻人影的一指之力。 而尸骸本身确实丝毫不停,向杜浚而来! 少顷,但闻轰隆一声,虚幻人影一指之下,登时将两条手臂甩落千丈,但是两条手臂居然没有破碎!其上金光暴涨,盘旋一周,再次向虚幻人影袭去。 却在此刻,但见两条手臂深处有黑色的邪异烟气冒出,瞬间弥漫了两条手臂,与其上的金光纠缠,半晌,两条手臂轰然炸破。 几乎同时,杜浚冷哼一声,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所剩余的叶片齐声炸破,化为惊天动地的生机虚空没入鬼将之中,鬼将气势气势暴涨,大吼一声,那百丈的虚幻人影忽而凝实,抬手一指,轰然袭向尸骸! 尸骸见状,来势不减,身体轰然砸来,手脚头颅、以及散落的骨头皆是金光暴涨,破了其上的死黑,宛如雨点一般,袭向那虚幻人影。 而就在尸骸爆破的地方,一个金色的影人忽而凭空凝现,宝相庄严肃穆,双眸慈悲的望着杜浚! (本书纵横首发,正版也是免费,纵横买断,不上架,希望喜欢的朋友们能来支持一下,哪怕只是一个点击!!) 第十三章 菩提之下 虚无中,轰隆不断,那金色骨头宛如雨点一般,打在虚幻人影之上,一阵密集的攻势之下,那虚影竟然砰然化为漫天的光点,消弭在了半空。 便是,鬼将也是哀嚎也是哀嚎一声,隐入阵道大旗之中! 而,那些金色的骨头,在打破虚幻人影之后,也是纷自砰然碎裂,这碎裂并不是阵灵造成的,而是那隐藏在骨头深处的邪异死气! 虚空中,尸骸炸碎之地,一道佛光之后,一个轮廓缓缓凝聚,杜浚定眼一看,竟然是一个僧人! 这僧人袈裟披身,宝相肃穆,双眸含悲,望着杜浚,只是,在那菩提被鬼气的侵蚀下,这僧人面色却缭绕着数道黑气。 “这是……”鬼老狐疑的望着僧人。 僧人看着杜浚,忽而说道:“你有我佛之气!”面色虽然痛苦,声音却依旧的平淡宏伟。 “莲花印!”杜浚心中一凛,暗道一声:“这僧人恐怕是察觉到我丹田中的莲花印,才将我拉入这血池之中的。” 此刻,他心中有着众多的谜团,当即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僧人面色痛苦,正要张口说话,忽而面色一变,同时,一股诡异邪气从那百丈巨石之中弥漫而出,虚空中,那众魂魄化为的鬼气,在这气息之下,化作一只十丈大手,好似凝实一般,轰隆一声,便将僧人抓在了手中,续而向那巨石缩去! 杜浚眉头一出,探手抓来杀将,便要施加援手,却见那僧人面色急躁的吼道:“不要过来!” 那黑色的巨手忽而一紧,僧人登时变色,他好似呼吸困难一般,望着杜浚,眼神急躁,奋力嘶声叫道:“他们……他们不是人……中原,这消息你要传入……” 一句话还未说完,那巨手将他轰然拍在巨石之上,尘土飞扬之间,但闻僧人的一声爆吼传来:“我乃是佛宗第二代弟子,法号:玄苦!” “玄苦!竟然是玄苦大师!”杜浚心中一震,失声说道! 大石之上,尘土散去,菩提依旧,却已然有大半变成了黑色,而那些魂魄此刻也停滞了攻势,静坐到了极快小石头之上。 杜浚面色阴沉,暗道:“这玄苦大师乃是佛宗至圣,据说已经圆寂,却不想被封印在此!” 他那眼一扫那巨石,忽而“咦”了一声,但见那菩提之下,一点金光闪现而出,续而慢慢长大,不多时便化作了先前那玄苦的摸样! 只是,此刻玄苦的摸样和那菩提一般,身体一般在佛光之中,一般呈现死黑色,便是身上的袈裟也是一般! 少顷,那玄苦居然开始腐烂,不多时便化作了一个金光灿灿的尸骨,忽而,巨石之中弥漫出一股邪异的气息,这气息沿着尸骨的双脚蔓延而上,顷刻间便蔓延了尸骨全身! 但凡气息所过之处,尸骨莫不是变成了死黑色,待到这气息蔓延到尸蛊头顶之上时,尸蛊那天灵之上的一点金光也是闪耀几下,‘噗’的熄灭了! 此刻,这尸骨和杜浚刚到此处之后所见的一般无二! 静默了半晌,尸骨霍然而动,对着身侧的菩提树张口一吸,但见菩提无风自动,其上的精华大半被尸骸吸入口中。 菩提乍然失去了如此多的生机,其身上的死黑登时蔓延多半! 同时,在那大石之中登时有一股邪异之气弥漫而出,比方才更加的强盛! 尸骸吞了菩提的生机之后,身体立刻佛光暴涨,一抹金光从天灵之上蔓延而下,顷刻间便将全身的死黑祛除,再次变的金光灿灿! 咆哮一声,尸骸蓦然而动,再次向杜浚扑来,好似要将方才未曾说完的话补上一般。 只是,就此刻,遥遥虚空之上,漆黑忽而扭曲了起来,接近这一个人影破空踏出,凌空站在巨石百丈之上,周身煞气弥漫,冷漠的向下一扫,忽而探手对着玄苦尸骸狠狠一按! 轰隆一声,玄苦好似遭到重击一般,砰然砸在了巨石之上,身上的金光都是摇摆不定,好似随时都能消弭! “是他!”鬼老面色大变,竟然躲到了杜浚的身后! 杜浚抬眼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那大峡谷中的神秘尸骸,只是此刻这尸骸已然恢复了大半,虽然还有**,但是已然依稀可见往日的面容了! 此刻,杜浚不禁想起了昔日枯魔谷一行,在那大殿中,尸骸取走一魄的事情,暗道:“人有三魂七魄,这尸骸当年很有可能被将三魂七魄打散,这些年,他便是在收集自己的魂魄!” 忽而,巨石之上传来一声怒吼,却是那玄苦一见神秘尸骸,登时姿态暴怒,骨架‘咔咔’作响,作势要从巨石上爬起,挣扎了半晌,却难以挣脱。 神秘尸骸冷哼一声,探手的手中狠狠的拍下,轰隆一声,玄苦的尸骸登时化为漫天的金光粉末! 续而,神秘尸骸探手一抓,巨石上的菩提登时连根拔起,被他虚空一拍,金光乍现,化作了一个菩提果,大袖一甩,菩提果便迸射向杜浚! 杜浚探手抓住菩提果,却见其上玄苦的虚幻之影挣扎若现,却在神秘尸骸的一声冷哼之中,砰然消弭,到此,玄苦圆寂,只留下这菩提果! 佛宗与被的宗派却有不同,元婴期,佛宗不塑元婴,却凝出一颗菩提果,所以,此刻杜浚手中的菩提果,便是玄苦的元婴! 只不过,眼下菩提过上,玄苦的神念与气息已然被神秘尸骸抹去! 杜浚目光一闪,不管如何,这一枚菩提果定然可以让他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一举突破七叶,他默不做声的将菩提果吞入了腹中,续而封入艮卦之中! 便在此刻,那百丈巨石轰隆的抖动了一下,一股滂湃的气势轰然降临,少顷,又是一声轰隆,百丈黑石颤动不已,一只巨大的漆黑色的手臂砰然破出黑石表面,探入虚空! “邪魔!”杜浚一见那手臂,登时一惊,失声道:“想不到这巨石之中,居然封印着一个邪魔!是了,怪不得玄苦大师至死也不动菩提树,却是在镇压邪魔!” 说话间,他抽身急退千丈,果然,就在他刚刚推出千丈之时,那巨石轰然崩析大半,仿若其中的邪魔欲要破出一般。 巨石之上,神秘尸骸冷哼一声,已然崩析大半的巨石轰然彻底崩塌,碎石迸溅之间,一具巨大的尸体便难么躺在了虚空中! 神秘尸骸冷眼相看,忽而哼了一声,便见那邪魔尸体猛然扭曲蠕动,少顷,从邪魔的口中飘出一股黑烟。杜浚看去,不禁又是一震,这黑烟却并非昔日鬼王内谷中,邪魔的一缕残念,而是真真正正的邪魔之魂! “幸好不是完整的邪魔之魂,只有一魄一魂!”鬼老忽而说道。 这一魄一魂凝出邪魔的摸样,一见神秘尸骸登时一愣,旋即尖声叫了几声,虽然凄厉,却没有丝毫的敌意,好似它与神秘尸骸原本就相熟一般。 杜浚心中一动,暗道:“据鬼老大的描述,这尸骸分明就是佛宗弟子,此刻为何诛杀玄苦大师?而于这邪魔到好似十分的熟悉一般?” 忽而,邪魔叫声一窒,却注意到了杜浚,登时被杜浚身上的生机所吸引,尖叫一声,闪身扑来! 杜浚双眸一缩,还来不及作势,那邪魔已然临近!昔日在石室中,紧紧邪魔的一道残念,便能让杜浚等人穷于应付,此刻却是邪魔的一魂一魄! 鬼老虽也凛于邪魔之尊,但是危机此刻,也是强然暴喝一声,作势便要挡在杜浚的身前。邪魔见此,历叫一声,探爪抓向鬼老的胸膛! “鬼老!”杜浚失声叫道。 就在邪魔堪堪触及到鬼老胸膛之时,忽闻一声怒然的冷哼,旋即杜浚眼前一闪,再看之时,却见那神秘尸骸立在身前,而那邪魔却被甩落千丈! 邪魔顶住身形,冲着尸骸呲牙咧嘴,好不凶历。 尸骸残破的脸上一片阴沉,双眸更是不善,许是被邪魔吵的心烦,大袖一挥,一股大力凭空而显,轰隆而去,但闻‘嘭’的一声,那邪魔的一魂一魄居然被他一袖之力、给击溃了! 要知道,便是这邪魔的一魂一魄,也相当于金丹期的修士,而此刻,在尸骸手中,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尸骸冷哼一声,探手一抓,登时将那邪魔一魂一魄所化的漫天黑烟、敛在了手中,一甩,却被鬼老接在了手中! 对于这一切,杜浚已然不能顾忌,他只是痴痴的望着尸骸,望着尸骸颈脖之上悬挂的一块玉佩,那玉佩雪白,晶莹透亮,却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灵玉而已。 但是,就在这块玉佩入眼之时,杜浚脑海中轰然一声,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心中一片惨白,就那么傻傻的盯着玉佩! 尸骸也好似发现了杜浚的异状,不去看杜浚,只是对着虚空探手一抓,却从虚空中抓来一魄,融入了他的身体中,登时让他的身体又是复原了几分! 做完这些,尸骸不再滞留,一步破入虚空,便要离去。 “舅舅!”杜浚蓦然放声大叫一声:“你是我舅舅!” 犹记得,昔日金华山上,他生母将他揽入怀中,泣声道:“你还有一个娘舅,只是……若是我大哥在,他人谁敢如此待我们母子?” 还记得,当年他母亲颈脖之上,也是悬挂这一块玉佩,其做工、雕琢与尸骸颈脖之上的一摸一样! “舅舅!” 杜浚身躯颤抖,清泪流下! 千丈外,尸骸去势一窒,停在半空,半晌,头也不回的甩手抛出一个物件,自己却片言不发的破空而去! 杜浚身体轻轻颤抖,接过那物件一看,却是一面令牌,他望着尸骸离去的虚空,喃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男子身躯之上砰然炸开一股浩大的气势,蔓延千丈,仰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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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时发布用的有些不熟悉,上来一看,居然无发布时间,汗一把,诸位道友抱歉了。) 第十四章 九煞变 漆黑的虚无中,上不见日月星辰,下不见大地山石,有的只是死静与寂寞,正如此刻杜浚的心绪。 十数年的流浪,无家可归,荒州之大,这男子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苦苦支撑,步步而来,爬上玄阴巅峰,却一朝被逐出师门,这期间有多少苦涩? 只是,男子一身孤傲,那骨头天不可曲,那心地不能埋,这一身铮铮傲骨,却让一心的苦涩,唯有星寒夜半之时,独自品味----昔日,他被鸣干陷害,可曾去往曲侯诉苦? 昔日,对敌公孙澜,受尽嘲笑,可曾有一句不满? 昔日,鬼王神殿中,霍天强加阻挠,他可曾对昔日的鬼谷散主抱怨一句? 昔日,燕婉儿诛杀叶飞,他可曾让鬼老出手? 昔日,那玄天之门下,他受尽不屑,在那天幕神船之上,宛如牲口一般,他可曾呼唤鬼老? 这一切的一切,男子莫不是独自忍受,便是打碎了牙,也要和着血生生吞进独自里,因为他知道,修真一道,唯有坚忍,唯有那岩石一般的心智,或可有一线超脱的机缘! 只是,只是现在,那尸骸,那玉佩,却将他的坚忍轰然击溃,昔日金华山上,父母身亡,换来他一线生机,他原本以为,在这世间,再无情人。 却不想,在此地,竟然碰到了他的至亲至近的舅舅! 原以为一心的苦水,满腹的泪水,终于可以抱着那神秘尸骸痛苦一场,述说他父母身死的无线伤痛,却不想,那尸骸却离去了。 他躺在那黑石之上,毫无生机,鬼老护在他的身侧,周遭无数兽魂莫敢有丝毫的异动! 杜浚泪水流尽了,这泪水是为他父母而流! 渐渐的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平静,那是一种麻木,此刻男子就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这麻木持续了数月! 半年之后,杜浚的心中忽而起了一成波澜,他想到了金华山上,那鲜血长喷的娘亲,以及那孤苦葬身在鬼花山上的父亲。 一阵悲痛涌上心头,纠缠数日不肯散去。 半月之后,中原道宗那逼死父母的一张张道人的脸庞浮现在心田,那原本肃穆的表情,此刻好似化作了一张张讥讽狰狞的笑脸! 续而,那神秘尸骸冷酷的姿态,破空而去的背影狠狠的在他的心中刺痛了一下,他喃喃道:“就连舅舅也将我抛弃了么?” 一句话之后,他全身生机全无,好似死去了一般。 只是,他身侧的鬼老望了他的变化,眼中精光一闪,目露沉思,轻声道:“这小子重情重义,多情之下,难免遇事伤神,却恰好符合他的情杀之道,为情一怒,杀戮天下!” 他双眼一眯,暗道:“此刻,或许是他的一场造化!” 果然,一月之后,杜浚身上开始有莫名的气息环绕,只是这气息若有若无,让人不能分辨。 再过一月,杜浚身上的气息已然浓郁起来,却是一股杀机! 这杀机,乃人的一种情绪,或怒,或悲,或利益……之下,方可产生杀机! 而此刻,杜浚双眼垂闭,面色平淡,不悲不喜,却有杀机涌现,且随时光的流逝,这杀机越发的浓郁! 呼呼又是半年,杜浚身上的杀机已然炙烈,浓郁到骇人的地步,恐怕便是那万人杀戮的战场,也不见如此凶历的杀机! 又过半月,杜浚蓦然睁开双眼,此一刻,杀机猛然搅动,轰然作响,如此,男子再次静默下来。 一日后,杜浚忽而从地上一跃而起,周身杀机之浓郁,恐怕练气期的修士稍加触及,便会身体奔溃,便是他身下的黑色,也在这杀机中震荡不止! 鬼老面色微变,急身后退百丈,但见虚空中,杜浚静默半晌,忽而放声大笑,狂笑之中,杀机越发的浓郁,他道:“隐杀一式保罗天下各种杀机,先前我只感悟了这仇杀之道,眼下伤神之下,却又悟出了亲情之道,怒然之下,杀机不绝!” 杜浚神色平淡下来,一扫环绕在身前的一众兽魂,他忽而轻声说道:“尔等可有父母?可尽孝道?父母现今可存于世?” 声音虽然平淡无奇,却让那鬼老脸色大变,鬼气蒸腾之下,急急护住道心。 而远处,那些狰狞的兽魂却忽而一窒,个个身形停滞在半空,脸上狰狞渐渐褪去,变作迷惘,续而变成而来深深的悲痛,身躯便开始颤抖。 “尔等可有仇敌?可一雪前耻?”杜浚双眸平淡,轻声道。 随着他这一句话,无尽的兽魂忽而悲声大叫,叫声中个个身体砰然炸碎,化作漫天的鬼气缭绕! 杜浚置身与蒸腾的鬼气之中,宛如天魔一般,双眸忧郁,探手一挥,便将一千多还未爆体的兽魂封入了艮卦之中。 复而,祭出幻将,将漫天的鬼气吞噬一空! 幻兽达到炼化期! 远处,鬼老所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逆修,想不到这逆修如此强大,居然可以代天行道,以自身的道,影响万物的情绪!” 杜浚在半空静默了片刻,张口将那菩提果吐出,暗道:“也是时候将九煞莲花印彻底祭炼一番了!” 说罢,他虚空盘坐而下,菩提果脱离手掌,悬飞在半空,投下一道佛光,照在他的天灵之上! 杜浚徒然感受一股滂湃的生机夹带浩然元气涌入体内,续而循着隐脉涌入丹田之中! 他丹田中的元气漩涡轰然急速转动起来,带动着那滂湃的元气融入其中,而那不绝的生机,却被莲花印所吸纳! 杜浚不敢贪进,缓慢的控制菩提之上的元气涌入丹田中,以致进境十分的缓慢! 一日,莲花上一叶凝现,足足一月,放才凝实! 呼呼一年,他莲花上已然凝现出了七叶,这七片翠绿的叶片环绕在莲花印底座之上,映衬着那莲花花朵,鲜艳照人。 到此,七叶不再吸纳生机,反而将自身的生机灌入莲花花朵之上,隐隐在其上凝现出一抹绿意,又过半载,这绿意竟然化为一颗莲子! 莲子一现,围绕在莲花周遭的七叶轰然崩溃,化为一股澎湃的生机涌入莲子之中。莲子登时绿光暴涨,融入莲花印之中! 却在此刻,莲花印一阵震荡,其上有九煞咆哮,续而那龙之二子:次子睚眦,轰然凝现在莲花花骨之中,这睚眦生的状如豺狼,却生了一副龙角,其双角向后紧贴背部。 传说中,睚眦嗜杀好斗,生性刚烈,有恩必偿,有仇必报,其双目平素怒睁,不能见一切不平之时。在凡尘之中,常被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作以威震! 睚眦一现,便有弥漫出一股刚正的杀机,却是一口衔住那莲子,张口吞入腹中,气势暴涨,身躯一闪,却是出现在了虚无之中! 杜浚睁开双眼,看去,但觉这睚眦生的威武无比,又见睚眦对着他声声咆哮,好似有什么哀求一般,当即一怔,细眼看去,却见睚眦此刻乃是虚幻之身,却是生机凝现而出的! “好,我便给你一副身躯!”杜浚探手召来幻将,元气所动,幻将化为睚眦状,甩手抛向那虚幻的睚眦。 睚眦咆哮一声,身躯一纵,便融入了幻将之中,但闻那幻兽惨呼一声,大半是被这睚眦吞了,旋即整个幻将杀机暴涨,生机盎然! “却不想,这莲花台突破七叶之后,受益的却是这九煞,一颗莲子,便能让这睚眦脱困而出。”杜浚望着睚眦,叹息一声,暗道:“却不知,待到九煞全部脱困,莲花结子之下,却又是如何一番变化?” 他虽有心尝试,只是此刻,那菩提果中的生机已然薄弱了下来,将他丹田中的莲花再次凝出七叶,便砰然消弭在了虚无中。 而杜浚丹田中的元气漩涡再得到如此浩瀚的元气之后,更加的凝实,转动之间,形成一股威压的气势,从杜浚丹田中滂湃而出! “化神后期!”杜浚眼中精光一闪,暗道:“可惜玄苦大师被困长久,此刻又无灵气,以致多年镇压邪魔,菩提元婴十息不足一息,不然,定可一举达到结丹!” 此刻,睚眦彻底将幻将化为的它的身躯,登时仰天咆哮一声,纵身来到了杜浚的身旁! 杜浚一笑,问道:“你有何神通?” 睚眦巨大的头颅一歪,惑然看着杜浚,忽而叫了一声,扭身对着虚无中的数块碎石抬爪一拍,便见虚无扭动,那数块黑石轰然崩析,其一拍之力却犹自轰隆百丈,放才散去! 杜浚大喜,眼下看了这睚眦虽然不及全盛之时,却也有化神期的威势,相信在随着他的修为递增,睚眦的威力也会增加! 更让杜浚欣慰的是,在睚眦脱困之后,他的灵根竟然恢复了当年的九煞之体! “若是九煞全部脱困呢?若是莲花印结出众多的莲子之后呢?”杜浚眼中精光一闪,暗道:“那超越九煞的灵根,又是怎样的存在?” “眼下,九煞脱困之后,其威力,和我的修为息息相关,而我的灵根却和九煞的脱困与强大息息相关!” 杜浚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心中突来的惊喜,想道:“也即是说,我强,则九煞强,九煞强,则我灵根提升,灵根提升之下,我修为必定一日千里!” 此刻鬼老好似也想明白了其中的曲折,望着杜浚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的期待与莫名的敬畏,上前,说道:“修真一途,便是以你先前的九煞之体,若无各种机缘叠加,恐怕也难得大道!” 他话锋一转,沉声道:“而此刻,你修为越精深,灵根便越发的提升,互惠之下,来日,想必在那煌煌天道之中,或可为你留下一道门!” “我报仇有望!” 多年的压抑,此刻一朝宣泄,不禁让杜浚咆哮一声,隐杀一掌拍出,其杀机轰隆蔓延千丈不散! 第十五章 玄阴之变 (小冷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福禄安康、财源广进、龙虎奔腾。新的一年里,祝福天下父母健健康康,寿比南山不老松!) 虚空中,鬼老望着杜浚,忽而笑道:“你乃逆修,心中之道,不在天道之后,可代天行道……甚至可以说,你现在也是算是一个天道,只不过和我等头顶之上的那个天道想必,无比的渺小。”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跳出了天道,与天道同辉!” 鬼老无不羡慕的望着杜浚,接道:“逆修之下,你本就同境界无可匹敌,而今又有这睚眦、阵道大旗,想必不出一年,你的隐杀一式便可成神通!” 他看了面色淡然的杜浚一眼,道:“如此种种,你便是遇到了假丹初期的修士,也不见得没有一战之力!” 杜浚失笑,复而眉头一蹙,望着手中神秘尸骸留给他的令牌状的物件,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昔日也曾听我母亲说过,我舅父乃是佛宗大圣之辈,如今为何……” “想不通,就便要想了!”鬼老一笑,道:“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吧!” 杜浚收了令牌,一扫无边的虚无,叹息一声,驾着杀将向前遁去。 这一走,便是数月。 虚无的黑暗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有一件件零星的残宝浮空,皆是被杜浚收入了须弥袋中,而随着他的深入,虚空的残宝越发的多,到了最后,在他的面前密密麻麻万丈之内,竟然飘满了残宝! 杜浚蹙眉望着面前数不清的残宝,面色沉思,片刻沉声说道:“鬼老,你可还记得,兽宗的诡异之处?” “恩,兽宗并无大修士,却财力丰厚,更有阵道支脉,和这自成天地的阵法!”鬼老狐疑的望着杜浚,说道。 “这就对了!”杜浚眉头一展,一指前方的残宝,笑道:“恐怕先前的兽宗正如你我想象的一般强大,只是在无数年前,遭遇了一场大战,其门派之中的大修士尽数损落,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鬼老闻言大惊,失声道:“那岂不是说,这兽宗比我玄阴存在的岁月还要长?不然如此一场大战,我怎会没有耳闻?” 杜浚点头,道:“记得玄阴一脉,有个传说----玄阴乃是天成大道之时,众多大修士损落之地!” 鬼老惊疑,看了杜浚一眼,讷讷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此地的一场大战,和我鬼谷中的是同期?” “有可能!”杜浚目光一闪,不再多言,祭出须弥袋,一路而行,将所有的法宝尽数收起! 这些残宝足足蔓延的数千丈,而当杜浚冲过这数千丈之后,举目一扫,登时愣住了,便是鬼老也痴痴的望着前方! 但见,在前方千丈的虚无中,一座雄伟的山脉无根悬浮,横在虚空,连绵数百丈! 山脉之上,不是有一股浩大的气息回荡,加上其壮大宏伟的山势,让人心惊胆战! “这是……”鬼老惊疑,蓦然大声道:“大道支脉!这竟然是那大道支脉精华所在,居然被人生生取了出来,那人又是什么修为?” 杜浚面色淡然,双眸中却也有着些许的震惊,略作沉思,他张口将骨逆吐出,元气轰然灌入其中,骨逆凌空涨大万丈,宛如一面骨墙一般! 便是其上的艮卦也有千丈大小,其上白芒湛湛! “你要干什么!”鬼老大惊失色,急声呼道! 杜浚狂笑一声,吼道:“我要将这大道支脉收入囊中!” 说罢,纵身站在骨逆之上,暴喝一声,艮卦登时半忙透达万丈,将那雄伟的大道支脉笼罩在其中! “起!”杜浚沉喝一声,白芒忽而闪动起来,那大道支脉轰隆震动了一下,紧接着轰隆不断,山脉震荡,缓缓升起! 只是,山脉升起十丈,艮卦后力难支,大道支脉轰然停滞! 杜浚面色冷峻,丹田中的滂湃元气轰然灌入骨逆之中,艮卦立时气势暴涨,白芒刺眼,那大道支脉轰隆几声,再次徐徐升起。 升起十丈,速度却有缓缓的减了下来。 杜浚额头之上,血管暴起,暴喝一声,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三叶同时崩析,化为澎湃的生机,轰然灌入骨逆之中。 骨逆白芒刺眼,闪动几下,那大道支脉登时轰隆之中急速缩小,眼看便要被艮卦收入其中。 便在此刻,在那大道支脉之后百丈,一条虚幻的人影凝现而出,或可说,只是一丝残留的气息而已。 这人影一现,虚无方圆千万丈中,登时轰隆作响,好似行雷一般。只是这一丝残留的气息好似极为羸弱,使得人影并不能凝实。 即便如此,杜浚看去,却也是心头一震,那虚幻人影竟然是一个半兽半人的存在,只是轮廓模糊,并不能看清其细节之处! 一股危机感,在杜浚的心中徒然而生,好像若是稍有延迟,他便要损命在此! 杜浚冷哼一声,丹田中再碎一片莲叶,灌入骨逆之中,白芒登时宛如烈阳一般,让人不能直视,急速的将大道支脉缩小! 便在此刻,那虚幻之人忽而涨到百丈,踏前一步,做吼叫状,双手虚空对着大道支脉遥遥一拉,轰隆一声,大道支脉登时停滞在半空,甚至隐隐有退回的迹象。 杜浚此刻面色极为阴沉,当唤出艮卦中的睚眦,挥手一指那虚幻人影,睚眦等候咆哮一声,身躯涨大百丈,带着滔天的刚阳杀机,扑向那虚幻人影! 同时,杜浚丹田中的莲花叶尽数破碎,滂湃如海的生机轰隆灌入骨逆之中,骨逆登时砰然作响,再次涨大五千丈,白芒更是宛如凝实,大力徒生,徐徐将那大道支脉拉了回来! 杜浚抬眼看去,却见那睚眦已然扑到了那虚幻人影之前,但是却不敌人影一手之敌! “鬼老助我!”杜浚暴喝一声,祭出阵道大旗,虚空一挥,大旗之上,鬼将踏空而出,咆哮一声,扑向那虚幻人影。 同一刻,鬼老如梦初醒,暴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掐诀,复而张口吐出六只夜叉。夜叉同是涨大百丈,呼啸着袭向那人影! 杜浚却看也不看战况,祭出杀将,唤出其上的众多魂魄,扑向那虚幻人影! 而后,他双脚更是连连踏动,画地为牢瞬间千步,一千紫色脚印浮现在虚无中,凝成一张百丈脚印,破空袭向那虚幻人影! 此刻,突闻睚眦怒然咆哮一声,身躯一纵,扑向那虚幻人影,头顶之上的一对龙角在‘噼啪’声中,竟然凝现出一道雷霆! 雷霆气势浩大,忽而脱离睚眦的双角,轰轰破空而去,狠狠的撞向虚幻人影! 虚化人影一只手犹自隔空扯着大道支脉,另一只手轰然抬起,对着奔息而来的雷霆重重一拍,轰隆一声,这一掌之力,竟然将那十丈雷霆生生击溃! 只是雷霆虽然溃败,却化为无数道密集的闪电,沿着虚幻人影的手臂,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虚幻人影在闪电之下,声势一窒,旋即抬手一掌将睚眦拍飞千丈,毫不迟疑,手臂一转,却有迎向了扑来的鬼将。 鬼将见状咆哮一声,也是抬掌迎去,轰隆一声,两掌击实,以手掌为中心,好似刮起了怒然狂风,久久不止,而后,鬼将惨呼一声,被甩落到了一旁! 紧接着,不待虚幻人影有丝毫的喘息,六只百丈夜叉齐齐攻来,手中的钢叉撕破虚无狠狠的刺向虚幻人影。 措不及防之下,虚幻人影虽然一掌将一只夜叉拍飞出去,但还是被五个钢叉狠狠的刺在了身上!他做无声的怒吼状,巨手连连拍动,竟瞬间将剩下的五只夜叉齐齐拍飞出去! 只是此刻,他接连受击,又被五根钢叉过体刺过,虚幻的身躯也是淡然不少,只是气势不减,来不及丝毫的停息,那百丈的紫色脚印已然轰然袭来! 依旧是一掌迎去,轰隆一声,百丈的紫色脚印砰然炸破,紫光更是蔓延千丈,其炸破的威势之下,已然羸弱的虚幻人影不胸膛受击,轰隆一声,双脚难以站稳,连退百丈! 便在此刻,杜浚双眸精光一闪,抬起一掌,纵身而去,隐杀! 虚无中,他长发飘荡,速度之快,在那虚幻人影还未站定之时,这一掌已然轰然降临! 这一式,杀机滔天! 此刻,虚幻人影一掌再也难以应对,松开那大道支脉,两掌齐发,轰隆迎向杜浚! 一掌之下,传出一声震天的声响,但见杜浚被甩落出去,只是那虚幻人影也是连退数百步,更是被杜浚一掌之下凝聚的滔天杀机所纠缠! 那杀机宛如天道震怒一般,仿若并非人间、并非人可以拥有的杀机,虽然无形,却轰然有声,宛如滔天巨浪一般,一层又一层的拍打在虚幻人影身体之上。 每一次拍打,都是轰隆作响,更是让那虚幻人影不断后退! 终于,在无数次的拍打之中,虚幻影人不甘的咆哮一声,百丈的身躯砰然崩散,消弭在了虚空中! 杜浚与鬼老对视一眼,皆是长舒了一口气,鬼老更是心有余悸,骇然说道:“那虚影仅是一丝残留的气息而已,连残念都不是,便有如此威势,那气息的真人又……” 他一句话并没有说完,好似极不愿将心中的那惊人的猜想说出一般。 “恐怕便是气息的主人将这大道支脉镇压在此!”杜浚深深的喘息一声,说道。 话语中,但闻轰隆一声,却是那大道支脉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艮卦之中! 杜浚抬手一挥,骨逆无限缩小,被他纳入了口中,却听那鬼老说道:“果然是后生可畏,我还真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气魄!” 随着大道支脉消失在虚无中,在那黑暗中一个风眼轰然降临,对于这风眼,杜浚并不陌生,当即抬脚进入了其中。 ※※※ 夜。 玄阴。 鬼王谷。 万丈上空。 一座巨大宫殿,轰然破空而来,其上浩然之气浓郁! (另,本书纵横首发,买断作品,完全免费,恳求支持正版,反正在那看都是看,纵横的连载还是最新的,最及时的----您的一个点击,都是小冷熬夜码字的动力!) 第十六章 荒天魔尊 兽宗,山峰之后,十名兽宗弟子此刻无聊的守在血池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唉,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格进入这血池!”一个兽宗弟子望着那血池,无不憧憬的说道。 另一名兽宗弟子立刻点头,道:“是呀,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可也有那么一丝机缘不是?” “这都几年过去了,这血池中也没有再出现异状,真不知道还让我们守在这里干什么?”第三个兽宗弟子忍不住抱怨一声,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数年前,那气势可真是骇人……” 就他一句话还未说完,面色忽而一变,只觉得刚才脚下的大地好似颤抖了一下,等了半晌,也未见有何异状,不禁洒然失笑。 只是,这笑容还未完全再看,山谷中蓦然轰隆一声,紧接这十名兽宗弟子但觉眼前一暗,再看之时,但见那血池上空,一个十丈大小的风眼轰然而现! 在十名兽宗弟子惊骇的眼神中,一条小腿,从那风眼中踏了出来! “这……”先前说话的那兽宗弟子嗫嚅一声,忽而身旁的兽宗弟子惊慌叫道:“快走,快去通禀兽王!” 此话一出,所有的兽宗弟子如梦初醒,哄然一声,掉头就跑! 杜浚从风眼中踏入虚空,抬眼一扫,恰好看到那十个兽宗弟子消失在那通道中,不禁一怔,也不放在心上,凌空而去,向那通道而去。 他一步便来到那通道旁,再一步,身体一恍,便出现在山峰之前、圣姑楼阁旁了。 一到此处,杜浚不禁一愣,抬眼一扫,当即忍不住苦笑一声,但见在他的前方百丈之外,此刻密密麻麻的站着两千兽宗弟子,为首的赫然便是那兽王与圣姑! 眼下,一见他出来,登时有数百兽宗弟子轰然而动,围堵在了他的两侧与身后! 那兽王面色阴沉,喝道:“何妨宵小,胆敢私自进入我宗圣地?” 一旁的圣姑一见杜浚便愣住了,此刻闻听兽王的喝声,上前几步,说道:“昔日我念在你我同是魔宗,将你救下,却不想你竟然对我兽宗心怀不轨!” 杜浚只是苦笑,虽然此刻兽宗弟子众多,但以他化神期的修为、法宝手段尽出之下,不出半日,便可将这兽宗满宗诛灭! 可,毕竟他图谋在现,又在人家血池中得到了天大的机缘,此刻却也不好做个恶人。 正在他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鬼老忽而凝现而出,呵呵一笑,道:“小子,莫忘了你娘舅给你的那令牌!” 杜浚一怔,旋即恍然,看了鬼老一眼,轻声道:“果然不愧是修行了数千年的老妖怪,这点蛛丝马迹都被想到了,也好,我且一试!” 现在,对于神秘尸骸给他的令牌,杜浚心中也是惑然,不知其作用,此刻听闻鬼老一说,忽而想起来,在那令牌之上的花纹,赫然便是一头野兽! 当杜浚将那令牌祭出之时,一众兽宗弟子莫不是静默了下来,那兽王更是失声说道:“兽王令!”旋即,在圣姑的带领下,两千兽宗弟子轰然跪倒在地,跪的不是杜浚,而是杜浚手中的令牌。 杜浚一怔,却听鬼老笑道:“想不到这东西这么好用。” …… …… 杜浚站在楼阁前,看着面前的圣姑与兽王,经过两人不懈的唠叨,终于让杜浚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手中的正是兽宗遗落数千年的掌门令! 至于那祭祖,在杜浚旁敲侧击之下,兽王的回答含糊不清,想来心中也是不甚知晓,只是说,这数千年来,兽宗之人莫不是以血池提升修为! 当即,杜浚出言便要离去,却不想那兽王忽而跪倒在地上,唠唠叨叨的半天,其话里行间,却是让杜浚留下做兽宗掌门! 杜浚推辞几次,怎奈那兽王一再坚持,便是那圣姑也是单膝跪地,祈求的望着杜浚。 便在杜浚为难之时,那老妪忽而从楼阁中走了出来,将圣姑扶起,凝实着杜浚,忽而说道:“老婆子虽然地位不高,却也服侍了兽宗三代圣姑了,眼下且听我一言。” 一顿,又道:“这人不过是入窍期的修为,这些年更是没有丝毫精进,此刻若是将我兽宗交付他的手中,且不是将我两千弟子推到了火坑之中?” “不可放肆!”那兽王闻言,登时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怒然大喝一声。 老妪丝毫不畏惧,接道:“他虽然有掌门令牌,但是兽王可曾想过,或许这令牌不过是他潜入我宗圣地,无意间捡来的?” 兽王一怔,狐疑的望了杜浚一眼。 老妪又道:“我看这人无故潜入我兽宗,或许是知道些我宗的秘密,此刻费劲心思将这掌门令牌弄到手,其实不过是窥欲我圣姑的容颜,还有我兽宗数千年的积攒!” 杜浚一直含笑不语,双眸却在老妪的话语中冷漠了下来,此刻更是冷声道:“那好,麻烦你们开启山门,让我离去吧!” 兽王迟疑了一下。老妪却冷哼一声,道:“亵渎了我兽宗的圣地,便想这么轻动的离去么?” 若有若无中,杜浚周身有杀机弥漫! 最终,在圣姑的言语之下,杜浚留下了令牌,由圣姑与兽王带着五百弟子,将杜浚安全送离兽宗,送入天风城中。 杜浚心中冷哼一声,他乃是化神期的修士,哪还需让这兽宗弟子周全安全?只是到此,他不愿节外生枝,便默然的随他们去了。 次日,兽王与圣姑带领弟子五百,开启山门,临行之时,兽王又取来数千灵玉,送于杜浚,又等老妪前来之后,方才开启了山门,一众人便离开了兽宗。 一路上,杜浚皆是默然不语,心中一片淡然。 数日后,一众人来到了天风城百里外的一片山林间,到此,兽宗之人不便护持,那兽王当即说道:“阁下拥有掌门令,本该上位兽宗掌门,只是……” 说到此处,他看了一旁的老妪,显然他也对于老妪先前的话语,也是有些顾忌。 杜浚不语,遁上虚空便要离去,却不想百丈之内,忽而前方千丈处有二人遁空而起,拦住了杜浚的去路,看了杜浚一眼,对于杜浚身后的五百兽宗弟子丝毫不惧,冷然道:“前方万里,有我玄天战门首席狩猎,划为禁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杜浚此刻心情不畅,一听又是玄天门徒,当即也不答话,面色阴沉之下,大袖一挥,一股大力徒生虚空,眨眼间,那两个玄天门徒如遭重击,闷哼一声,甩落十里! 这一幕,让五百兽宗弟子愣住了,便是那圣姑也兽王也是一脸的错愕,在他们看来,杜浚不过是入窍小境的修士,而此刻,却一挥一下,将两个玄天化意修士击落! “两个化意修士不敌他一挥之敌,这……”兽王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和圣姑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 一旁,那老妪也是满脸的震惊,她双眸一闪,忽而说道:“这厮分明就是隐藏了修为,眼下看来,他窥欲我兽宗的心思不打自招!” 杜浚闻言,面色阴沉,不愿多言,便要离去。 那老妪一见他作势要走,更是叫道:“他得罪了玄天大门,却要先行离去,分明就是想嫁祸于我等!” 五百兽宗弟子哄然,兽王面色变化,当即便要携着一众兽宗弟子离去。 却不想,就在此刻,四下的山林之间,‘哗哗’作响,响动中,数千玄天弟子破林而出,个个面色凶狠不善,将兽宗与杜浚围困在中。 兽王等人登时面色大变! 久久,山林中,传出一个冷淡傲然的声音:“想不到,在这天风郡中,还有人胆敢冒犯我玄天战门!” 话语中,一个巩基初期修为的修士从山林中徐徐走出,来到众人面前,身后簇拥着百人。 这巩基初期的修为一扫兽宗五百弟子,目光不屑,哼声道:“方才是谁动的手?” 此刻,那兽王与五百弟子莫不是惊骇有加,讷讷的答不上话来,便是那圣姑也是双眉紧蹙,而那老妪更是不济,此刻已然吓的面无血色,她修为数百年,难有寸进,便窝在兽宗做了一个仆人,哪里见过如此肃杀的场面? 也正是如此,兽宗之人敬重她辈分高绝,又是几代圣姑的仆人,便处处忍让,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昔日,一见杜浚被圣姑收入麾下,登时将杜浚看做了敌人,认定杜浚夺了她受到尊敬的捷径! “我!” 虚空中,杜浚冷然说道。 那玄天战门首席显然没有想到、有人胆敢应承他先前的话语,不禁一愣,旋即失笑,讥讽的循声望去,但觉那虚空男子的面容有些熟悉,不禁狐疑的多了杜浚几眼。 “你……”战门首席眉头皱起,疑惑的看着杜浚,目露沉思,半晌,他忽而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深深的凝望了杜浚一眼,面色再变,目中露惊恐,失声道:“是你!” 杜浚凌空而立,傲然道:“是我!” 那战门首席脸色一变再变,双眸中的惊恐逐渐蔓延到了整个脸庞,呼吸都变的粗浊起来,昔日那玄天山门前,那个率领数千玄阴弟子杀到门前、一身滔天杀机男子和眼前的杜浚渐渐重合在一切! “怎么回事他?这天风郡这么大,怎么偏偏就遇到了他……眼下若是一个不好,惹的这煞星不快,别说我这区区三千人,便是再来三千也不够这煞星杀的!” 战门首席面色惊骇,胸膛憋闷,心中苦涩,却不想居然惹得了这个煞星,猛然抽身急退而去,口中暴喝:“走,走,全都给我会玄天!” 他唯恐杜浚追袭,忙不迭又对杜浚遥遥喊道:“我等无心冒犯,还望荒天魔尊大人有大量,不予我等小辈一般见识!” 此刻,数千玄天弟子中已然有人认出了杜浚,一时间惊呼之声不绝于耳,但凡认出杜浚的玄天弟子,莫不是如见妖魔,架起法宝就跑。 一时间,数千人丢盔卸甲而去。 风中,隐隐传来一些玄天弟子的话语:“那人是谁?我几千弟子还怕他一个?” 旋即,便听知道昔日往事的玄天弟子的一声暴喝传来:“赶紧逃命吧……别说我们数千人了,当年我玄天战门最为强盛之时,足足一万弟子……” “是他!”先前那问话的弟子惊声大叫,脚下法宝一窜,端是比谁逃的都快。 (今天状态不好,脑子里一片浆糊,修修改改的,总觉得这一章不甚满意,来回修改了不下五次,先发上来,小冷去用冷水洗把脸,回来接着写,希望那时状态好些。) 第十七章 玄天来人 天空中,一众逃散的玄天弟子布满了万丈的天际,密密麻麻的宛如雨点,个个神色慌张,却是连头也不敢回! 玄天三千弟子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气势滂湃而来,丢盔卸甲而去。 这一切莫不是因为半空中、那个面色冷淡的男子,他双眸忧伤,微风拂来,荡起他双肩上的几缕长发,哪里有半点的煞气? 兽门弟子愣住了,一时间三百人中倒吸凉气的声音接连不断,先前他们见杜浚只是入窍修为,对兽王如此礼待对杜浚,口中不说,心中难免有几分的不满与嫉妒。 而此刻,在他们的心中剩下的就只有敬畏,悄然的望着杜浚,但觉心头压抑。 这因为杜浚造成的静默,足足持续了半晌,知道半空中再不见玄天弟子的踪影的时候,所有的人才好似醒来一般,一时间,竟然不敢再去看杜浚。 “这……这怎么可能!”圣姑骇然的望着杜浚,喃喃道:“三千弟子,三千个练气士,还有一个巩基修士……玄天啊,那可是天风郡足以媲美玄阴的所在……竟然,竟然被他的一句……不两个字吓的落荒而逃,那战门首席还要向他赔不是?这这这……” 那兽王更是一脸惊恐的望着杜浚,嗫嚅的说不出话来,这太震撼了,足足三千弟子被一个人吓的拼命逃遁,他忽而自嘲一笑:“我还自以为是的要护送他到天风城……恐怕他太太手,便能灭了我兽宗,这么一个大修士,我居然要赶出兽宗?” 杜浚对于这一切,莫不是淡然处之。 “不对,这一定有阴谋,说不定,这些都是他和玄天作的一场戏,为的就是图谋我们兽宗!”老妪忽而色厉内茬的叫嚣一声! 这人若是先入为主,必定会变的可笑。 “图谋?”杜浚身体一恍,便来到了老妪的面前,他本就非那窝囊的人,先前再三忍让,不过是不愿多作是非,而此刻老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却是把杜浚的脾气勾了起来! 他望着老妪,厉声道:“你口口声声的说我图谋,那么你告诉我,区区一个兽宗有什么可以让我图谋的?” 老妪大惊失色,看了一眼那圣姑,心中好似有了底气,犹自嗫嚅道:“我兽宗有数千年的积累,其财力雄厚……还有,还有两千弟子,你不过是个散修,纵然是巩基大圆满的修为,却也是无根之草!” 老妪最后的半句话入耳,宛如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入了杜浚心田,杜浚脑海中轰然一声,一片惨白,抬头望天,天地旋转,他喃喃道:“是了,是了,我就是无根的草,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我容身之地?” 杜浚失神,面色惨厉,却是让老妪惊骇中多了几分的自得,得意的看了兽王一眼,大声道:“我没有说错吧,他就是一个散修,为的就是把我兽宗收入他的麾下,凭借我兽宗两千弟子,无数天材地宝,冲破他修为的桎梏!” 一顿,她又意犹未尽的放声道:“大家都知道,纵然是修为再高的散修,也不如有门有派的修士好修行,恐怕他之前多在同阶修士中受欺辱,所以便想找个门派撑腰!” 她几句胡掐下来,便是那兽王都忍不住暗自点头,五百兽宗弟子更是连连符合,倒是那圣姑却一脸莫名的望着杜浚,双眸闪动。 老妪咽了一口唾液,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不禁得意一笑,双眼一扫五百兽宗弟子,正要说话的时候,她却愣住了,面色唰的变的煞白,双眸惊骇的望着众人身后! 一众兽宗弟子见她面色古怪,不禁纷自转身看去,这一看,登时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面色惊恐,冷汗连连,这时那老妪嫉妒恐惧压抑之下,不禁历呼一声! 但见远处的天空中,无数的白衣人遁飞而来,个个面色肃穆,足足三千人带着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却没有一丝的响动,静默,三人肃杀之人的静默形成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 而在这三千白袍之前,竟然是两个假丹期的修士率领,这一股势力,足以在顷刻间,抹去兽宗! “这是玄阴,快走快走!”兽王大为惊骇,爆吼一声,便要纵身而去。 却在此刻,那两个假丹修士面色冷漠的一扫兽宗之人,冷哼一声,神念轰然而来,将五百兽宗弟子禁锢在原地! 此刻,不管是老妪,还是圣姑,皆是面色惨白,心中惊骇若死! 轰隆一声,三千白袍不分前后的同时落在了兽宗不远处,面色冷淡的望着兽宗五百弟子,三千之人的眼神,所凝成的压迫,足以吓破人的胆子! 在这无形的威压中,老妪身体颤抖,面色死白,她忽而一指杜浚,厉声道:“不管我的事,是他,是他得罪了玄天门!” 只是,那三千白袍却理不理他,目光所视,却是那失神惨然的杜浚! 在五百兽宗弟子惊骇的视线中,三千白袍轰然跪下,面朝杜浚,口中齐声叫道:“求首席回玄阴!” “求首席救我玄阴!” 这一刻,五百兽宗弟子只觉的呼吸困难,胸膛一阵窒闷,在三千白袍轰隆之声中,双腿一软,砰砰几声,却也是跪倒在了杜浚的周身! 只是,这五百兽宗弟子跪倒在地上,不时忍住心中的惊骇,偷偷看向杜浚,面容之上皆是露出复杂的表情,其中竟有几分的惊喜! 玄阴首席!那是一个天风郡巅峰般的存在,纵观天风郡门派无数,却只有一个玄阴,但望天风郡修士万万,数千年来,却只有一个玄阴首席存在! 这等的人物,在普通门派修士心中,便是能见上一面,都会成为日后吹嘘的资本! 兽王傻了,惊骇了,他后悔了,他恐惧了,他此刻真的不知道当如何作态,看到门下弟子被吓趴在地上,脸颊抽动了几下,却也是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他心中苦涩:“他竟然是玄阴首席,玄阴首席那般的存在,恐怕便是一句话,也能让兽宗飞灰湮灭……玄阴首席,那是哼一声,天风郡便要震荡的所在!” 那圣姑也错愕了,怔在原地,不是所措,先前她以为杜浚最多也就是个巩基期的散修,不然怎会图谋兽宗,而此刻的事实是,他是玄阴首席,是那高不可攀的所在! “怪不得,怪不得他冷哼一声,玄天三千弟子便要落荒而逃,怪不得,他对兽宗掌门毫无兴趣,怪不得,怪不得……”圣姑面色变幻,却也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此刻,在场的人中,站立的除了一脸伤神的杜浚,和那两个假丹修士,就只有那老妪了,眼下的老妪面无生机,双眼吓的爆瞪,浑身瑟瑟发抖,无意间,她好似看到了杜浚瞄了她一眼。 却只不过是她惊吓所造成的,却将她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还未说话,提手便是在自己脸上‘噼啪’的抽了几个巴掌! “我错了,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放我一条生路!” 她如是哀求,匍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杜浚爬去,好似想去拉扯杜浚的衣衫。 而就在此刻,两个假丹修士同时冷哼一声,抬手挥出一股大力,将老妪甩到一旁,其中一人冷道:“荒天魔尊岂是尔等下修可以拉扯的?凡入我首席三丈之内,玄阴必定诛杀!” 此言一出,五百兽宗弟子跪在地上,双膝挪动,拼命的和杜浚拉开了距离! 便在此刻,杜浚蓦然狂笑不已,只是除了那圣姑之外,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男子的双眼、有几滴泪水落下。 兽王却面色一变,忌惮的看了杜浚一眼,纵身而起,一把扯过老妪,甩手就是几巴掌,怒喝道:“你先前不断污蔑荒天魔尊,其心何在?” 老妪简直快被吓傻了,只是惊恐的望着兽王,却也说不出话来! “哼,荒天魔尊乃玄阴首席之尊,玄阴数千年的沉淀,哪里是我兽宗可以比拟的?图谋我兽宗两千弟子?荒天魔尊挥挥手,这天风郡中那个敢不从?” 兽王连连暴喝,不待那老妪回答,大手一挥,狠狠的斩在了老妪的胸膛。老妪胸膛一缩,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便这么死去了! 杀了老妪,兽王登时对杜浚跪下,道:“老妪已死,还望荒天尊魔莫要罪连我兽宗门徒!” 此刻杜浚渐渐平静下来,一扫三千白袍,却见站在那三千白袍之前的,正是刺白、鬼荡两脉的散主! 刺白散主目睹这一切,心中一动,当即喝道:“集我玄阴三千弟子之力,将这所谓的兽宗尽数诛杀!” 三千白袍轰然而去! 五百兽宗弟子大骇,惊若寒蝉,匍匐在地上,竟然连动都不敢一动! 刺白首席这算盘打的好,无非是想卖杜浚一个人情。 却不想,就在三千白袍临近兽宗之时,杜浚忽而暴喝一声:“滚!” 一声出,三千白袍登时停滞下来,迟疑一下,却再次跪倒在地上,同声震天:“还望首席回归玄阴,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杜浚却看都不看这三千白袍,目光落在了兽宗五百弟子身上,暗道:“那老妪说的对,在这荒州,我就宛如一片浮萍……” 他目光一闪,喝声道:“我欲将兽宗尔等收入麾下,你等可愿意?” 圣兽一怔,旋即大喜,连声说道:“愿意,愿意!”心中却暗道:“这些年来,我兽宗空有宝山,却没有立刃看护,不得不消声隐迹,唯恐被人窥欲,眼下这荒天魔尊最少也是巩基大圆满……即便是不是,有其声威之下,来日也无人敢窥欲我兽宗!” “起来吧!随我回兽宗!”杜浚冷然一声,转身就走,丝毫不顾身后的三千白袍! “首席留步!”刺白散主忽而喝道。 杜浚脚下丝毫不停,冷声说道:“首席大人,莫要忘了我已经被你们驱出玄阴了!” 只是,随着他的前行,身后,三千白袍双膝挪动,步步追随。 那鬼荡散主更是打个哈哈,道:“以往的事情还提他作甚,眼下玄阴受难,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还请首席归位!” 杜浚忽而顿足,回身讥讽的看着鬼荡散主,道:“你这可是在求我?” 鬼荡散主一怔,面色一僵,复而强然一笑,道:“你只当我在求你可好?” 杜浚蓦然大笑几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等当年将我逐出玄阴,可曾想过有今日?” “杜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刺白散主恼羞成怒,忽而上前,探爪便抓向杜浚,喝道:“我且将你擒入玄阴!” 杜浚面色阴冷,哼一声,周身轰然爆出一股让山石摇动的滂湃气质,竟然丝毫不差于那假丹期的刺白散主! 他乃逆修,搏杀那些归于天道的修士,有着莫大的优势,就比如,玄阴乃是天道,那么刺白散主便是其门下的弟子。 而杜浚,却是兽宗!虽然还很渺小,却‘身份’不同! 更何况,杜浚还有睚眦相助,阵道大旗在手,便是那假丹修士,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求收藏,求红票,杜浚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本卷的结束**也拉开了帷幕,会持续很久很久……你们的支持让会让小冷充满激情,激情之下,写的东西也会充满了激情!!杀----看杜浚如何一路掀起腥风血雨!!) 第十八章 神通初现 (求收藏,求收藏,求红票,最后,还求收藏!!反正道友们的书架那么大,多小冷这一本也不多!!您的支持,永远是小冷最大的动力!!!另外,这星期,绝对有爆!!) 瞬间,刺白散主步入杜浚十百丈之内,探出的手中环绕着澎湃的煞气! 杜浚冷哼一声,周身之上,一股轰山碎石的杀机砰然宣泄而出,横扫之下,周身五百兽宗弟子被轰出数百丈,杀机激荡之下,他束在脑后的长发砰然散开,随风飘荡! “化神期!想不到短短的数年的光景,你竟然达到了化神期!”刺白散主目露惊诧,来势不减,失声说道,便是远处的鬼荡散主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杜浚望着急身而来的刺白散主、面色平淡,忽而轻声问道:“你心中可有仇恨?可有牵挂?可有未了的遗憾?” 声音很轻,但是却清晰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这声音好似带着无比的诱惑,勾起人们心中封尘的一段回忆……这世间中,又有谁没有遗憾呢? 三千白袍、五百兽宗弟子皆是一怔,旋即面色惘然的望着杜浚,那数千道目光好似穿过了杜浚,破入了虚空----那过往的回忆,仿若就在眼前。 此刻,便是那刺白散主也不禁一愣,但觉杜浚话儿入耳,心头一震,昔日修真之时的苦难与死去的亲人莫不是浮现心头! “这些遗憾与仇怨,是否会激起你们心中的杀机?” 男子迎风而立,再次轻声问道。 随着此言一出,在场的数千人、惘然的面色忽而变化了起来,眨眼间,那迷茫便化为狰狞,那迷惑便化作了滔天的杀机! 这数千人的杀机砰然从他们的天灵之上迸射到天空之中,瞬间交汇在一切,随着杜浚的抬手,浓郁的杀机轰然落下,被他托在了手中! 刺白散主毕竟是假丹初期的修士,一怔之下,来势稍缓,仅一息间,便回过神来,他面色阴沉,双眸中有着难以置信的震惊,默不作声,握爪成拳,轰然一声袭向杜浚! 只是,仅仅他一怔的一息间,杜浚已然收敛了三千多人的杀机! 此刻,杜浚面色说不尽的淡然,周身杀机浓郁,抬手一掌迎去,手中原本所托着的杀机砰然炸散,化为如潮似浪的杀机,随着他的这一拳,轰然破空向那刺白散主袭去。 刺白散主见状,登时大惊,但觉此刻他面对的好似不是杜浚一人,而是数千人,数千个杀机滔天的向他袭来! 他那里想过杜浚区区化神期,一击之下,便能有如此威势,况且从他抓向杜浚,到此,也不过短短的三息,其中所有的变化,莫不是瞬间而就。 眼下,那如浪的杀机纵横三百丈,轰然倾泻而来,倒是让他难以闪躲,色变之下,暴喝一声,浑身煞气暴涨,一掌便拍在了那滔天而来的杀机之上! “轰!” 一声,宛如天崩地裂一般,大地好似在震动,两人一击之下,气机崩散之下,周遭千丈中的树木,顿时好似被狂风卷过,连根拔起,轰轰隆隆的被扫出千百丈,撞在千丈外的树木上,登时化为木屑飞溅! 那刺白散主面色铁青,双眼爆瞪,手掌虚空伸直,竟然生生顶着了数千人杀机所化的巨浪! 他惊骇的望了杜浚一眼,蓦然暴喝一声,脖颈之上,青筋暴起,另一手一抬,一掌出,狠狠的拍在了面前宛如千丈巨澜的杀机之上! 又是轰隆一声,疾风暴起,吹的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退后数步! 杜浚面色依旧的宁静,双眸中杀机缭绕,望着那快要被击溃的滔天的杀机,望着那一掌之后,又接上一掌的刺白散主,他目光一闪,心中好似有了某种明悟一般,却是闭上了双眼! 虚空中,除了那滔天的杀机,好似还有什么在躁动着! 刺白散主忽而色变,但觉双手之下的滔天杀机这一刻,好似有了某种异变,他眉头一出,不敢迟疑,轻喝一声,头顶之上神通祭出! 这神通初始只是一抹黑光,如指甲一般,便是这小小的一点黑光,一现之下,轰然一声,蔓延出一股浓郁的鬼气,骇人心魄! 而且,这黑光还在急速的涨大! 便在此刻,杜浚忽而睁开了双眼,双眸中杀机一闪,口中喝道:“第二重!” 远处,被刺白散主禁锢住的杀机,轰然而动,高高扬起,蓦然对着刺白散主轰隆拍下! 刺白散主暴喝一声,周身轰然爆发出滂湃的煞气,双手黑色的煞气缭绕,迎向了拍来的杀机,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杀机拍来,刺白散主身体一震,难以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但是,也就是这一步,刺白散主怒喝一声,双手蓦然向前一推,再次将滔天的杀机禁锢! 杜浚双眸中却越发的明亮起来,淡然说道:“第三重!” 随着他的话语,那如浪的杀机好似化为了数道巨浪一般,此刻前方的‘浪头’被刺白散主禁锢,后方却汹涌而起,化为令一个‘浪头’,轰然拍向那刺白散主! “第四重!” 杜浚双眼亮如星辰,口中疾呼:“第五重!第六重……第十重!” 此一刻,轰隆之声连连响起,那杀机所化的巨浪一重又一重,一浪之下,紧接着便又是一重,叠叠层层,轰轰隆隆的拍在了刺白散主的身上! 刺白散主在一个个巨浪之下,连连震动,这杀机所化的巨浪,往往一重还未化去,下一重已然轰来!待到第八重之时,他身躯开始不住的颤抖,双手抖动,却犹自将第八重杀机化为的巨浪抵制住! 只是,不待他喘息,那第九重巨浪已然轰然而至,狠狠的拍在了还未消散殆尽的第八重浪头之上! 两重叠加之下,刺白散主面色一白,不禁连退数步,却依旧可以勉强抵制,却在此刻,那第十重巨浪轰隆而来,所夹带的破天之力,轰然拍在了第九重之上! 巨力压下,刺白散主双膝忍不住一弯,此刻他面色狰狞的骇人,周身之上的煞气萧条,却依旧怒然大喝一声,探出的双手之上砰然宣泄出一股浩然澎湃的元气,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屏障,拼命的抵制那巨浪之力! 却在此刻,杜浚蓦然轻喝一声:“破!” 轰隆一声,足足十重杀机巨澜残留的大力轰然炸开!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波动状的巨浪轰然拍在了刺白散主身上! 轰隆之声掩盖了那元气屏障破碎之声,转瞬间,大力压下,刺白散主强然大喝一声,却再也难以支持,喷出一口鲜血,身躯轰然被甩了出去! 这一刻,他头顶之上的神通还未完全展开,不过半张大小,随着他的手上,轰然崩析! 而,那第十一重巨澜去势稍减,轰然追袭向跌出去的刺白散主! 鬼荡散主色变,震惊的望了杜浚一眼,续而纵身而起,挥出一股大力,将那刺白散主接住,而出沉喝一声,探手见,元气蜂涌而出,撞向那袭来的杀机! 同一刻,鬼荡散主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几个纵身,便脱离的杀机的范围! 杜浚见状,冷哼一声,那滔天的杀机轰然崩散,消弭在了虚无中! 鬼荡散主落在地上,放下刺白散主,以一种震惊到难以置信的神色望着杜浚,其双眸中竟然隐隐浮现了一丝的忌惮,心中更是激荡不已:“这怎么可能,数年而已,他能从巩基修士,暴增到化神期,已然让人嫉妒震惊了,而此刻……这不可能!纵然是他恢复了昔日的九煞之体,也不可能!” 他身侧,刺白散主此刻脸色苍白,口角犹自挂着血迹,望着杜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在呐喊:“方才那是什么神通?什么神通?竟然可以一袭之下接连爆出十一重!竟然可以影响别人的道心?勾起旁人的杀机,再借助别人的杀机,形成自己的神通……这不是一个修士可以掌握的神通!不是,这……” 若是,他此刻知道,杜浚的隐杀一式还未彻底形成神通,便能有如此威力,却又是如何的表情?若是他知道杜浚乃是逆修,与天道同辉,恐怕纵然给他假丹中期的修为,他也不敢贸然而上! 两人身后,那三千白袍彻底了静默了,他们面色木然的望了一眼受伤的刺白散主,目光又落在了杜浚身上,只是脸上的木然却渐渐的化为了惊骇,化为震惊,少顷双眸中却有浮现出几分的惊艳,几分的希望! ----以化神期的修为,硬撼假丹初期……竟然还将那假丹修士击飞而去,这简直有些骇人听闻,若是说出去,恐怕无人相信! 这一刻,三千白袍仿若又看到了昔日那个玄阴首席,那个带领数千弟子,一路杀到玄天山门前,将一万玄天弟子屠戮殆尽的杜浚! 无需出言,三千白袍再次轰然跪倒在地上,口中齐声震天:“还望首席念在昔日的恩情上,救我等,求玄阴!” 杜浚心中一动,一扫这三千白袍,暗道:“看来玄阴果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有那金丹期的道魔子在,还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回去?” 不过,他心中气愤当初那刺白、鬼荡两脉散主的落井下石,且他本就打算离开玄阴,此刻恰好被驱出,也不算是叛出玄阴,正中下怀。 当即,他一扫远处惊骇的已经难以思考的五百兽宗弟子,淡然说道:“回兽宗!” 说罢,转身而去,身后,五百兽宗弟子恍然回神,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皆是莫名的咽了口唾液,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当即追随杜浚而去。 “首席!” 三千白袍望着杜浚离去的背影,悲声叫道:“还请救我玄阴!” 杜浚脚下一窒,却听那鬼荡散主此刻喝道:“杜浚,难道你就这么无情无义么?我等纵然对你有千般不是,玄阴却对你有不可抹去的大恩!眼下玄阴受难,你岂能这么一走了之?” 杜浚闻言,原本稍止的身形,登时向前急行,口中冷哼一声:“两位难道忘了,当初将我逐出玄阴之时的那一副嘴脸了么?” 鬼荡、刺白两脉散主对视一眼,却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悔意,那鬼荡散主更是叹息一声:“我二人……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回玄阴!”刺白散主面色铁青,忽而喝道! ※※※ 兽宗途中,杜浚脸色渐渐的变的惨白,他却丝毫不顾,只是一扫身后的五百弟子,暗道:“兽人,血池……” 他蓦然握紧双拳,暗道:“我要所有的兽宗弟子都进入那血池中!我要至少三百巩基期的兽人!” (小冷要爆,就爆**,也让诸位道友看的爽,下一章,就开始玄阴之变了,也是本书的一个较大的转折了!投票那个数据,只要达标,小冷就爆,加上上星期拖欠的一章,道友们希望小冷暴多少?看你们的火力了!!不要被小冷冲到你们的阵地!!) 第十九章 三百兽人 (求收藏,求收藏,过几天,小冷忙完这一段,就爆,绝对在这个星期爆!!到时候爆多少,看道友们的火力!!同志们,为了ge命的胜利,向我开炮吧!!感谢纵横昵称:逍遥过道友的打赏!!) 兽宗,一行五百人在杜浚的带领之下,浩荡而归! 一路上,兽宗五百人,无一人敢进入杜浚百丈之内,便是那兽王也是敬畏的望着杜浚,倒是那圣姑每每望向杜浚背影的眼神莫名。 先前他们以为杜浚是条蛇,这一番出去,才知道隐迹在他们之中的男子是条龙,苍龙! 来到山谷中,那兽王便迫不及待的大吼一声,将所有的兽宗弟子都唤到那楼阁前,当着所有的兽宗弟子的面,他将令牌交付到了杜浚的手中。 杜浚面色淡然,将那令牌收回,却见先前留在兽宗的弟子个个面色惘然,更有几百人望着他手中的令牌,流露出不满之色! 那兽王见状,胸膛一挺,放声喝道:“先前我等受到了圣姑仆人的蛊惑,错把……”他好似不知道怎么称呼杜浚合适,迟疑了一下,直接跳过:“现在,掌门令在手,他便是我兽宗掌门,称号荒天魔尊!” 兽王说完,一扫众人,众人静默,却是没有他想象中的热切,倒是随着他出行的五百个兽宗弟子如梦初醒一般,疏落的附和了几声。 对此,杜浚神色淡然,只是面色却越发的惨白,眉头一蹙,他对兽王说道:“三日之后,兽宗所有的弟子都要集中在山峰之后,次第进入血池中!” 兽王一怔,面色大变,惊道:“不可,这血池两百年才可开启……” 杜浚面色一冷,道:“这个无需你挂怀,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 说罢,他虚空一步来到那楼阁前,再一步,便进入了楼阁中,冰寒的声音从楼阁传出:“从今天起,这楼阁我收了,楼阁百丈之内,乃是兽宗禁地!” 此话一出,圣姑一怔,旋即面色红润,倒是一干留在兽宗的弟子个个面色铁青,更有几十人气不过,吼叫着便冲向了那楼阁! 就在他们刚刚迈入楼阁百丈一步之时,楼阁中一股滔天的杀机倾泻而出,轰隆之中,宛如万顷巨水一般,狠狠的拍在了几十个兽宗弟子的身上,一瞬间,几十个兽宗弟子惨嚎一声,甩落数百丈。 而,那巨浪般的杀机去势不减,袭向跌落的几十人。 兽王面色一变,对着楼阁大呼道:“掌门手下留情!” 轰隆一声,无尽的杀机一窒,旋即如潮的退回了楼阁中,杜浚冷淡的声音从中传出:“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兽王隐晦的摸了把汗,强笑的点点头。 楼阁中,杜浚此刻面色惨白至极,毫无血色,便是双眸中也是布满了血丝,他抬头看了一眼身侧担忧的鬼老,涩声道:“还是不行!” 鬼老摇摇头,道:“你不过是化神后期,虽然有着绝对的优势,可在于那刺白散主搏杀之时,你最大的依仗----阵道大旗却没有机会祭出……” 杜浚声音沙哑,道:“可那刺白散主也是措不及防之下,况且,他的神通还没有祭出!” 鬼老一笑,轻声问道:“那你呢?你的神通呢?” 杜浚一怔。鬼老接道:“若是你神通完善之后,又如何呢?” “看来,有了时间,我还是首先要感悟一下隐杀一式!”杜浚喃喃一声。 鬼老面色一肃,看了一眼杜浚天灵之上,无不担忧的说道:“一场搏杀,却是又让那灰色的天道之光崩散了不少,最多一年,恐怕我便再也不能禁锢它了,以现在的修为,天劫一现,你必死无疑!” 杜浚点点头,不再多言,从须弥袋中拿出了几枚丹药,吞入口中,入定疗伤而去。这些丹药,莫不是当初从天玄门几个巩基修士手中抢夺而来的。 楼阁外,隐隐传来兽王的咆哮:“……好了,事情你们也知道,以荒天魔尊的修为与威势,可屑于图谋我手中?” “不屑!”所有的兽宗弟子齐声大喝! 兽王点点头,吼道:“至此之后,我兽宗再也无需躲躲藏藏,有了掌门的庇护,我兽宗弟子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报出自己的门派,这一切我们要感谢谁?” “荒天魔尊,兽宗掌门!” 两千人的齐吼,让这山谷都好似震动了一下! 时光呼呼,三日转眼而逝! 楼阁中,杜浚蓦然睁开了双眼,与刺白散主搏杀所受到的内伤,此刻已然痊愈。他推开房门,正待走出楼阁,却诧异的发现,那圣姑便在门旁守着。 先前,他入定的时候,不但是鬼老发现了这圣姑,便是杜浚留下的一道神念,也是察觉她进入了楼阁,只是念在这楼阁本就是她的居所,倒也未曾阻止。 只是此刻,这圣姑却半卧在他所在的房间门扉之上,神情憔悴疲倦,好似在这里守了很久一般。 圣姑一见杜浚出了房门,慌忙站起,打量了杜浚几眼,见杜浚面色红润,莫名的开颜一笑。 杜浚稍作错愕,淡然问道:“什么事?” 圣姑一怔,张口欲说,话未出,双颊却先是一阵红潮,到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神情羞涩的掉头而去! 杜浚愣住了,不明原因的看着圣姑跑去的背影,又傻傻的看了鬼老一眼,却见鬼老一脸的怪笑,不禁恼羞道:“不可能,我也有自知之明,也不是那传说中的情圣……” 他一顿,叹道:“便是宫清,若是没有那问情屏风,又怎会对我生出情愫?” 鬼老摇摇头,憋笑道:“万事皆有可能,再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或许这圣姑就是这个么差的眼光呢!”(汗一个,差点写成:或许这圣姑就是这么重口味……) 杜浚大气,瞪了鬼老一眼,扭头而去,出了楼阁,便见兽王独自一人袖手垂目的候在楼阁外,一见杜浚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口中说道:“禀报掌门,凡我兽宗子弟,都候在了血池旁!” 杜浚点点头,拿眼一看,那兽王面色分明有几分的犹豫,便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兽王先是干巴巴的笑了几声,迟疑道:“圣姑……” 杜浚一听,立刻暴喝一声:“闭嘴。” 说罢,无视窃笑的鬼老,向山峰下的通道而去! 山峰之后,两千弟子已然静立在此,见到杜浚而来,纷自闪到两旁,为杜浚留下一条通往血池的小径。 杜浚一步踏出,身体一恍,便来到了血池旁,这画地为牢的神通,端是引的兽宗弟子敬畏的望着他。 来到血池旁,杜浚愕然发现,那圣姑便在池旁,此刻一见到他,立刻面色红了起来,雪玉般的脸颊上,仿佛能滴出水来。 迎杜浚一眼,圣姑立刻扭过头去,避开杜浚的目光,失措之下,忙不送的说道:“掌门,血池已经放满了。” 杜浚心中苦笑一声,看了那血池一眼,果然其中兽血已然倾盆,便对着后来的兽王道:“开始吧!” 兽王应了一声,当即挑选了四个兽宗弟子进入了血池中,续而同所有的兽宗弟子开始掐起法决。 杜浚望着那宛如雨点般的法决流光,目光闪动,暗道:“先前这血池两百年一开,多半是因为那虚无中的邪魔所致,而此刻无需两百年!” 便在此刻,血池中兽血开始沸腾,只是片刻,却宛如被冻结了一般,瞬间的平静了下来! 兽王一怔,嗫嚅的望了杜浚一眼。 杜浚眉头一蹙,喝道:“继续!” 两千静默下来的兽宗弟子立刻再次掐出一个个法决,随着密集的流光没入血池,那兽血再次沸腾起来。 却在此刻,血池中徒然传来几声惨呼,紧接着那四个入池的弟子挣扎的浮出了血面,四人脸色痛苦,不住的痛呼着。 众人以是常态,法决不断,兽血越发的沸腾,血池中的四人惨呼声越发的痛苦,少顷,这四人竟然开始糜烂,好似被什么侵蚀一般,眨眼间,便化为了四具白骨,沉入了血海之中! 静默,所有的人都静默了! 杜浚眉头紧蹙,望了那兽王一眼。 兽王立刻说道:“掌门,入血池有几个坎,第一便是血祭,就是现在这个,第二是血煞,第三是凝血。熬过去,修为暴增到巩基,若是熬不过去……” 杜浚面色阴沉,入兽王所说的这般,恐怕便是倾尽这兽宗两千弟子,也不一定能出三百个兽人,忽而,他心中一动,想到了昔日,徒然出现在血池之上的邪魔之手,当即问道:“那兽祖之手是怎么回事?” 兽王一怔,旋即明白了昔日杜浚偷窥,心中苦笑一声,忙不迭的答道:“兽祖是我兽宗之主,以往每两百年血池开启之时,门下弟子入血池中,兽祖偶尔会出手相助!” 杜浚闻言目露沉思,他不语,所有的人都是沉默,不敢多言。半晌之后,杜浚双眸蓦然一亮,暗道一声:“原来是这样!” “其实这血池最大的神通不是增加修为,而是为邪魔添加魂魄!”杜浚望着血池目光闪烁,暗道:“邪魔为了抵抗玄苦大师,需要不时的添加魂魄,只是因为玄苦大师的镇压,却也不能一次性的祭炼太多的兽魂,所以才会有两百的沉淀与恢复!” “而,为了刺激兽宗之人不断的进入血池,邪魔才会不时的出手相助,偶尔放过一个兽魂,让一个兽宗弟子修为暴增,为的就是让兽宗之人看到希望!” 杜浚心念急转:“而今,邪魔不再,所以才这四人才会连血祭都熬不过去!” 将其中的事情想通彻之后,杜浚登时心中开朗起来,也不多言,当即又让兽王挑选了四个兽宗弟子进入血池中。 虽然先前四人被炼化,但是一个修真之人对于巩基的渴望,甚至可以无视性命! 第二波弟子进入血池之后,杜浚却悄然将封在艮卦中的邪魔残念剥离出一点融入血池中,却发现这邪魔之气若是放入的少了,不足血池中的弟子熬过三道坎,往往在凝血便会爆体而亡。 可是,若是放的多了,入血池的弟子便会化为兽魂! 足足试了四次,杜浚才掌握好了火候,只是他却发现艮卦中的邪魔残念已然不多! 幸好,鬼老见状笑呵呵的将得自血池虚空的、邪魔的一魂一魄,交给了杜浚,如此,才终于成功了一次,这一次,便是四个巩基兽人! 这中情况,是兽王完全没有想到了,所以,他也只是准备了一池的兽血,被四个兽人吸纳之后,祭炼已然不能再继续。 不待杜浚吩咐,兴奋的兽王已然大吼大叫的派出了所有的兽宗弟子,去捕杀异兽。 杜浚神情柔和了下来,当即吩咐兽王派出两百弟子,去将刑韵与女鬼接回,却不想做完这一切,那兽王高兴之下,忽而大大咧咧的说道:“掌门,你什么时候迎娶圣姑啊?” 第二十章 不娶不行 (大概在周六左右爆发!!求收藏,收藏越多,到时候爆的越多!!) 血池旁,兽王此言一出,那圣姑登时双颊阵阵红潮、宛如滴血一般,羞愧之下,便是连看都不敢看上杜浚一眼,掉头而去。 杜浚心中苦笑一声,又是惊诧,又是好笑,神情却依旧淡然,看了兽王一眼,喝道:“不可信口胡说!” “掌门不知。”兽王干笑一声,道:“兽宗之所以有圣姑的存在,便是为了眼下,给掌门做炉鼎之用!” “还有这等好事?”鬼老看了杜浚一眼,怪声说道。 杜浚狠狠地瞪了鬼老一眼,大袖一挥,道:“此事暂且放下!” “那可不行!”兽王不依不饶,道:“掌门若是不迎娶圣姑,便是看不上她,掌门倒是可以再自行挑选圣女,只是让圣姑情何以堪?羞涩之下,多半会悲愤自尽!” 不待杜浚说话,兽王便接道:“好,既然掌门不愿意,那我这就去告知圣女!” “滚!”杜浚面色不善,冷喝一声。 兽王一怔,目露怯色,半晌,他目光落在了血池上,沉声道:“兽宗圣女多是从十六七岁的少女中挑选而出,只是为了保持圣女的净洁,每二十年,便会换一届圣女,先前那圣女便会跳入这血池中,化为血池中的血垢。” “这也是为什么,那老妪区区修身期,便能历经数个圣女的原因!” 兽王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声音苍凉,道:“兽宗掌门令数千年前丢失,以致兽宗掌门空悬数千年……眼下,若是掌门不迎娶圣姑,按照兽宗法规,必定再次挑选圣女,而眼下这圣姑……” 他说罢,略带哀求的看了杜浚一眼,转身离去! “这世间没有人愿意死……”鬼老叹息一声,魂身一闪,没入了杜浚的丹田中。 血池旁,杜浚沉默半晌,忽而骂道:“这是什么破规矩?” 只是,规矩便是规矩,有些事情并不是修为高绝便可以解决的,现今,杜浚可以强行将这规矩破出,可是兽宗两千弟子又会如何作态? 而那圣姑在兽宗两千弟子的莫名的眼神之下,恐怕也不堪苟且! 数千年来,这规矩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了! 杜浚叹息一声,摇摇头,暂且不去想此事,一步踏入虚空,身躯一恍,几步之下,已然来到了楼阁中,他先是将邪魔的一魂一魄交付给鬼老,让其帮助兽宗祭炼兽人。 想来兽宗之人也不知道祭炼兽人的曲折,况且也看不到鬼老,倒也无妨。 之后,杜浚便入定感悟隐杀神通,只是神念之中,那圣姑却有默默的守候在了门外,让杜浚不禁叹息一声:“鬼老说的对,这世间之人没有人愿意死,恐怕便是一丝的生机,人们求生之下,也会出卖所有。” 时光悠悠,呼呼三个月的时光流逝。 九十多天的时光,让杜浚对于隐杀一式运用更加的熟稔,只是冥冥之中宛如有一层膜,阻挡着隐杀形成神通,杜浚心中明白,这便是桎梏,便是对道的感悟了。 眼下,只消将这层膜捅破,隐杀一式必然形成神通! 楼阁中,杜浚长身而起,悟道之事可遇不可求,叹息一声,他一步之下,便出了楼阁,抬眼一扫,足足三百兽人静立在楼阁前,个个双眸赤红,煞气蒸腾! 那兽王更是神色激动,兴奋不已,望着杜浚,身躯微微颤抖,许久的说不出话来。 晚风习习,杜浚凌风而立,一扫站在三百兽人之后的一众兽宗弟子,忽而放声道:“开山门,自今日起,尔等无需在隐迹,兽宗必定屹立天风郡!” 一众兽宗弟子皆是神色激动,望着杜浚,双眸中充满了感激,这咋来的变化,竟然让许多压抑已久的、老一辈的兽宗弟子忍不住失声痛哭! 大荒,那死黑的盆地之中,随着杜浚的一句话,登时轰隆之声响彻,巨响之中,大地震动,一座雄伟的山峰破土而出,徐徐升入半空,在其之上,赫然有一个巨大的门户,直通兽宗山谷! 这便是兽宗隐藏了数千年的山门! 兽宗山谷中,兽王神色激动,忽而跪倒在地上,朗声说道:“从今日起,我兽王紧随掌门之后,纵然是刀山火海,此心不改!” 声音中,略带哽咽。 “愿为掌门一死!” 千余兽宗弟子齐声喝道。 压抑数千年,一朝得以宣泄,让这兽宗弟子对杜浚的感激,难以言表! 兽宗数千年,所祭炼的兽人不过三个,而眼下,却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中,祭炼出了足足三百兽人。虽然他们不知道其中的具体,但是毕竟都是修行了数十年、甚至几百年的老妖怪了,对于这等的改变,隐隐觉得,必定和杜浚有关! 那圣姑跪在杜浚的面前,此刻抬起头,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 杜浚见状,暗叹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却在此刻,闻听那山门处遥遥传来一阵喧哗之上,听声音,来人不少! 一众兽宗弟子登时脸色大变,兽王更是失声道:“不好,有人发现了我兽宗所在……” 他一句话还为说完,便蓦然醒悟,兽宗有了杜浚的存在,今时不比往日了! 杜浚面色冷峻,听嘈杂之声,来人却是玄阴刺白、鬼荡两脉的散主,当即虚空一步踏出,向山门而去,身后是千余兽宗之地。 至于那三百兽人,却在杜浚的授意之下,隐藏到了血池山谷中。 山门前,杜浚静默而立,抬眼看去,但见果然是那刺白、鬼荡两脉散主带着玄阴数百弟子而来,只是这数百弟子却没有一个七代以下的弟子,来的却都是玄阴七代以上、以及七代的散客。 此刻这一行数百人望及山峰,个个面露喜色。 鬼荡散主一眼看到杜浚,更是大喜过望,道:“果然是这里,终于找到了!” 说话间,他们已然临近兽宗山门,在距离杜浚百丈之外停息了脚步。 杜浚一皱眉头,正要说话,却不想那兽王蓦然上前几步,怒然喝道:“尔等莫要再来叨扰我家掌门!” 他身侧有杜浚,在那血池山谷中,更有三百巩基修为的兽宗弟子,此刻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 鬼荡、刺白两脉散主闻言,对视一眼,忽而迈步向杜浚而来,身后的数百散客也是轰然相随。 杜浚面色阴沉,目光望着行来的玄阴数百人,却也丝毫不惧,倘若群杀起来,此刻有鬼老,有三百兽人,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就在玄阴数百人临近杜浚十丈之时,无需杜浚发话,站在他身后的千余兽宗弟子‘哗’的一声,护在了杜浚的身前,个个面色不善,神情冷淡,却没有丝毫的惧怕。 兽宗有了杜浚的存在,才会有这等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在兽宗之人的心中,杜浚便是他们的希望所在,正是杜浚给了他们盼头,所以,倘若是哪个想要动杜浚分毫,这兽宗弟子必定会誓死相互! 兽王更是面色铁青,怒然呼道:“尔等若想动我掌门,还需从我等的尸体上踏过!” “誓死捍卫掌门威严!” 千余兽宗弟子齐声咆哮,宛如雷霆! 玄阴数百人,鬼荡、刺白两脉散主当先而行,见状却无奈的停息了脚步,沉默半晌,空气中好似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便在此刻,那玄天数百散客忽而轰然跪倒在地,不顾颜面,口中哀求:“求首席回玄阴!” 杜浚一怔,蹙眉不语。 刺白散主看着挡在杜浚身前的兽宗弟子,无不羡慕的说道:“昔日在玄阴,你便甚得人心,现今在这兽宗,也是如此!” 一顿,又道:“我们此行,并无恶意,只求你能回归玄阴!” 杜浚冷哼一声,道:“偌大个玄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鬼荡散主摇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你心有不满,被逐出师门,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恐怕都会心中不快,只是……” 他望着杜浚,叹口气,接道:“只是此事与玄阴无关,当年都是我二人的错……” 话语到此处一顿,他望着杜浚,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就当着这两千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一矮,竟然就这么跪在杜浚的面前。 “你若还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便随我等回归玄阴!”鬼荡散主神情苦涩悲凉,望着杜浚,说道:“昔日我二人撺掇掌门将你逐出玄阴,眼下已然心中悔恨,掌门也怒然训斥了我等!” 在他的话语中,那刺白散主也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双膝一弯,砰然有声的跪倒在杜浚的面前,说道:“眼下,玄阴已经遭到了灭顶之灾,只有你回去,玄阴或可有一线生机。” 兽王虽然不知道当年之事,此刻却也明白了几分,冷笑一声,讥讽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有求我家掌门,便这么放低姿态,若是用不到我家掌门的时候,恐怕又会……哼!”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鬼荡散主凝实着杜浚,言语哀求:“只要你肯随我等回玄阴,我,我,我便任你处置,纵然一死,也不悔!” 刺白散主也是叹息一声,接道:“玄阴受难,原本有你在,本不该如此不济,怪就怪在当年我二人利欲熏心,心中藏私,将你逐出玄阴……我五岁便入了玄阴,我却不能坐视不管,只要你肯回玄阴,纵然是要我的性命,也不敢有半分的忤逆!” “首席,回去吧!” 几百散客中忽而有人叫道,杜浚看去,却是一个七代散客,昔日在玄天一战中,追随过他。 这散客见杜浚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立刻接道:“掌门从三脉中挑选了三千化意小境的弟子,莫不是一身白衣,这三千白袍只消首席登高一呼,必定誓死相随!” 杜浚面色冷峻,沉吟片刻,忽而问道:“玄阴七代以上,有巩基两百余人,化神几十人,假丹数人,况且还有那结丹期的道魔子存在,我不过是区区化神期,玄阴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相求?” 鬼荡散主叹息一声,正要说话,却不想,便在他刚张开嘴的时候,远处却传来阵阵嘈杂的惊呼之上,引的众人循声望去。 但见在千丈之外,有百余人狼狈而来,神色疲倦,姿态惊慌,衣衫破损,血迹斑斑,好似经过了一场大战一般。 而在这些人的身后,去另有十数人追袭,清一色的化意小境的修为,当首的居然有一名巩基期的修士! 仅一眼,杜浚便勃然大怒,周身杀机轰然回荡,那百余狼狈逃窜的修士、正是先前他派出去接刑韵的兽宗弟子! (最近忙的心神疲倦的,脑子里思路不清,以往是手跟不上脑子,现在是脑子跟不上手,今天熬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把这章写完,准备复制更新,足足三千六百字,全选之后,我点的是黏贴……而且小冷用的是即时储存的软件……没了,两个小时白弄了,真的,当时差点把键盘砸了,心里不平静,又用了三四个小时,才把这章给写回来!!!悲催的我!!) 第二十一章 杀入玄阴 (求收藏,只需您轻轻一点,就是对小冷最大的鼓励!!没有账号的道友,如果喜欢这本小说,请您花一分钟,注册一个,收藏一下!!) 这些去接刑韵的兽宗弟子,原本有三百人,其中有十个化意小境修为的,而此刻,却仅剩百余人,便是是个化意小境的兽宗弟子也仅存一个,且面色憔悴,周身之下,大小伤口赫然醒目! 只是,这化意小境的兽宗弟子依旧死死的护住身侧的刑韵,哪怕是身后追袭之人的法术再次重重的击打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鲜血狂吐! 他、依旧永用身躯挡在刑韵的前面,携着刑韵,一路狂奔,来到杜浚面前,血迹斑斑的脸上绽开一个疲倦的笑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杜浚的面前! “幸不辱命!” 他望着杜浚,如是说道:“弟子将掌门要的人带回来了!” 话毕,双眼一闭,昏倒在了杜浚的脚下,被面色铁青的兽王带了下去! 刑韵神色惊慌,望着杜浚,心有余悸。在她的身侧,那女鬼却浮现而出,看着杜浚,狠狠的说道:“杜浚,杀光他们!” 此刻,那些十数个追袭而来的修士乍然望及这么多人,不禁缓下了遁势,十几个练气士面色犹豫,好似随时都会转身而逃。 “大家莫要慌张,有三位洞主的镇压,这些魔宗之人,自末代向上数三代,三代之上的弟子不敢出手!” 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抬眼一扫刺白、鬼荡两脉散主,丝毫不惧,口中叫道,当先来兽宗山门百丈之内,站定,望着兽宗之人,朗声道:“我劝你们,还是将那些魔宗弟子交出来!” 在他的话语中,身后的十几个练气士好似有了莫大的勇气,身体一纵,便再次追袭向那些还未逃入兽宗山门中的百余弟子! 先前,那兽宗化意小境的弟子速度极为迅速,将这百余人甩在身后,这百余人修为参差,此刻亦有十几人被甩百丈之外,只是此刻,相距兽宗山门甚远,便是兽王等人想施救,已然来不及了! 杜浚面色阴沉至极,若是在他面前,让这十几个兽宗弟子死去,来日让他如何在兽宗处之? 只是,正待他要出手的时候,却见那数百玄阴散客轰然站起,数百人鱼贯而出,宛如一面屏障,挡在了逃遁中的兽宗弟子和十几个追袭而来的练气士之间! 数百散客个个面色阴沉,杀机滔天,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一般! 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色变,望着刺白、鬼荡两脉散主,厉声叫道:“你能这些玄阴七代以上的弟子,胆敢动手?” 此刻,玄阴两脉散主也是霍然站起,不屑的望着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奚落道:“你可见到我们动手了?” 鬼荡散主也是一脸的讥讽,道:“那约定只是说,大小门派中,从末代弟子上数三代,其上的弟子不可出手,但却没有规定我们不可以站在哪里对不对?” 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面色铁青,狠狠的望了刺白、鬼荡两脉散主,喝道:“好好好!” 远处,刑韵到此心神方才恢复了一些,望着杜浚,稍作迟疑,蓦然生涩而凶狠的说道:“杀……杀了他们……报仇!” 杜浚冷哼一声,望着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面露不善,若说先前女鬼的话语,他并不往心里去,此刻刑韵的一句话,却让他心中杀机顿起! 刑韵,神智不清,不知善恶,心中更无仇恨,而此刻却要求杜浚杀了那追袭而来的修士,可见她对这些修士的不满,可见这些天的逃遁,她所见的有多么的悲惨! 其实,杜浚也是一个护短的人,他细眼看去,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入目,却不禁让他一怔,皱眉道:“中原之人!” 同时,但闻那巩基修士放声道:“我劝你们还是将杜浚交出来,我中原占据两州,地大物博,哪里是你们这些小小的魔宗可以抵御的?若不是我道宗遵循天理,几大洞主更是心中悲悯,上天有好生之德,此刻若是我中原之人精英弟子尽出,恐怕这小小的天风郡早已经灭亡了!” 一顿,得意的望了刺白、鬼荡两脉散主,接道:“哼,我这等的修为,在中原不过是普通弟子而已……我们走!” 刺白、鬼荡两脉散主此刻莫不是一脸讥讽,他们悄然望了杜浚一眼,再看向那巩基大圆满修士的眼神中,平添了几分的怜悯! 那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却在此刻,一股磅礴宛如天威的气势从兽宗千人之中轰然蔓延而来,就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岳一般,从天而降,将方才升腾半空的中原十数人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在这气势中,便是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也是脸色巨变,但觉万顷压身,骇然之下,厉声叫道:“你们这些老一代的弟子也敢出手!” 杜浚虚空一步,身体一恍,便来到了那巩基大圆满修士的面前,冷道:“杀我兽宗弟子,便想这么离去么?” 巩基修士一见杜浚,明显一怔,旋即竟然大笑起来,道:“杜浚,竟然真的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先前我等听闻你身旁有一个少女和女鬼跟随,追袭到此,原本以为线索断了,却不想……” 他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杜浚,忽而笑道:“我听闻数年前,一举达到了化神期,只是修为暴增之下,道境落下,你便是没死,恐怕现在也不能修行了吧!” 杜浚冷哼一声,并不说话,抬手间,一股浩大的气息蓦然而出,登时有中原来的练气士惨呼一声,身体巨震之下,到底身亡! 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面色遽然冷下,哼一声,挡在了杜浚的身前,凝视半晌,再次而笑,道:“果然,你现在不过是巩基后期的修为!” “受死吧!”他大喝一声,头顶之上,神通祭出…… ※※※ 玄阴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昏暗,只是在这昏暗中,却悬浮着一座巨大的宫殿,飞龙走凤,气势滂沱。 在这宫殿周遭,密密麻麻的悬飞着众多的中原弟子,个个面色冷淡,俯视玄阴。在这数千弟子中,居然有一个假丹初期的弟子! 这假丹初期的女子看去,年方三十,一身道袍加身,面色阴冷,望着玄阴,目露不善。 在其身后,是五个化神期的修士,细看去,那茹青和郁香两人也在其中,想不到数年的光景,这三人也达到了化神! 五人身后,乃是将近一百的巩基修士,最后才是数千练气士! 而在那宫殿巨大的门扉前,昔日的狂僧傲然而立,身侧是那五行宗的董宏,看两人的气机,却也是达到了化神期! 下方玄阴中,数千弟子站立在鬼谷中,面色肃杀,在这些弟子的远处,赫然便是三千白袍! 董宏望着鬼谷中的三千白袍,忽而讥讽一笑,道:“这些魔宗弄出这三千白衣弟子,一身的缟素,难道已经知道了他们必死无疑?” 狂僧做个佛号,道:“施主莫要口舌伤人!” 一顿,接道:“却不知道那杜浚现今如何了,当年他功力暴涨,道境落下,恐怕日后难以掌控体内的元气……” 董宏面色一冷,道:“想必那厮此刻已然身亡了!” 便在此刻,突闻前方的那假丹女子冷哼一声,率领身后数千弟子向鬼谷而去! 鬼谷中,数千弟子杀机蒸腾,爆然大吼,纷自祭出法宝,迎了上去! 少顷,半空中轰隆不绝,便有鲜血洒下,其中更有一具具尸体落下,多是玄阴弟子,毕竟玄阴末代上数三代,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巩基期,且就那么聊聊三四人而已。 只是,任那天空惨呼连连,鬼谷中,那三千白袍,却丝毫不动,仿佛在等候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集中在半空搏杀的众人渐渐的散落开来,其间有几个中原练气士追杀几个玄阴弟子来到了天霞山下,将几个玄阴弟子诛杀之后,正要离去。 却在此刻,他们徒然发现,在那山脚下,有着一个少女,在少女的身侧,是一株桃花! ※※※ 兽宗山门。 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此刻头顶之上,竟然凝现出一棵青竹,手臂粗细,高达十丈,其上枝叶茂密。 他望着杜浚,面露得意,说道:“神通与法术之间,最大的不同便是神通的威力可以随着修士的修为提升,不同于法术的单一,神通更有诸多的变化,一个神通便可以延伸出众多的法术!。” 这人从中原而来,乍见荒州的荒凉,与这边界修士修为的低下,莫名中,心中便有了一股优越感,此刻望着杜浚,一笑道:“你流落到这荒凉之地,恐怕对于修为的诸多事宜并不明了吧!” 对于他的话,玄阴一众莫不是一脸可怜的望着他,甚至在几百双眸子中,竟然闪烁着憋笑。 杜浚不语,目露沉思,好似心中有着莫大的迷惑,他猛然问道:“你们是怎么渡过大荒的!” 那巩基修士面对杜浚更有着莫名的优越,闻言笑道:“你想我会告诉你么?” 杜浚冷哼一声,双眸杀机一闪,不再多言,探手虚空一拍,隐杀之下,一股浩大的杀机轰然而降,形成数道巨浪,轰隆的拍向那巩基修士! 那巩基修士分明没有想到杜浚居然这么突兀的袭来,色变之下,头顶之上的那棵青竹登时一震,其上无数的叶片脱离青竹,‘刷刷’作响的袭向杜浚,那青竹更是化为一条青色的流光,如蛇一般,袭向杜浚! 做完这一切,那巩基大圆满修士,还故作叹息的望了杜浚一眼,好似心中十分不愿诛杀杜浚一般。 第二十二章 桃花、败 (求收藏,求收藏,预计明天爆发!!感谢昵称:北方胡杨道友的打赏!!) 在场的众人,除了还活着的几个中原练气士见到那青竹神通,面色露得意,其他人莫不是一脸可怜的望着那中原巩基修士。 那巩基大圆满的修士更是一脸得色,放声说道:“我这神通乃是枯坐竹林十年,方才感悟出来,又取天竹一棵,祭入神通之中……” 他话还没说完,隐杀无穷的杀机头一浪便轰然拍在了那无数破空而去的竹叶之上,轰隆一声,片片竹叶去势一滞,旋即砰砰之声中,化为漫天绿色的粉末! 此一幕,让那巩基修士愣住,便是他身后的几个练气士也愣住了,莫不是一脸诧异的望着杜浚! 只是,那不过是隐杀的第一重! 转瞬间,第二重轰然而来,狠狠的拍在了那绿竹之上,但闻轰鸣一声,好似山岳崩塌一般,那绿竹紧紧支撑了一息,便砰然被拍成碎,化为一片碎屑散布而去! 紧接着第三重呼啸而来,那巩基修士色变之下,慌忙祭出法宝,那魂品中阶的法宝,堪堪顶住了第三重。巩基修士面色惊魂,趁此空当,骇然望了杜浚一眼,扭身便要逃遁。 便在此刻,那第四重轰鸣而至,巨响一声,拍在了第三重之上,但闻砰然一声,巩基修士的魂品法宝遽然炸破! 随即而来的便是第五重,拍来之时,第三重、第四重弥留的威势融入其中,第五重登时气势暴涨,作大浪状,一卷,将那巩基修士在内,连同几个练气士卷入其中! 就在此刻,第六重轰隆而来,重重的拍在了第五重之上,轰然之间,中原几人宛如遭到重击一般,被斜斜甩飞了出去! 他们还未落地,那第七重杀机滔天而来,虽然眼不可视,但是其轰隆的气势却让人心中生畏。 那巩基修士面色惨白,一扫身旁的几个练气士,双眼暗淡,暴喝一声,再次祭出一件阳品法宝,仿若不甘这么死去! 第七重杀机轰然将那阳品法宝拍碎,摧腐拉朽一般拍在了中原几人身上,砰然几声,几个练气士身躯轰然崩析,血肉横飞。 那巩基修士甩落之间,又遭此重击,面色一白,‘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却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丹田中元气一动,轰然而出,在他面前形成了一个乳白色的屏障! 就在这屏障方现的时候,第八重杀机浩然而来,轰然破了那屏障,去势不减分毫,狠狠地拍在了那巩基修士身上! 那巩基修士此刻心神欲裂,口中鲜血长流,身躯更是宛如一个破口袋一般,再次被狠狠的拍飞出去,他望着那澎湃而来的第九重,面色变幻之下,不禁骇然叫道:“杜浚,念在你我同出中原的份上,你饶我一命!” 杜浚‘中原’二字入耳,面色登时再次阴沉了几分,冷哼一声,那第十重轰然而去,与第九重容为一重,气势之大,令天地变色,轰然之中,狠狠的拍在了那巩基修士身上! 一声巨响之后,那巩基修士身躯连连震动,浑身是血,身躯即今崩溃,双眼暗淡无光,面色痴傻,只是望着杜浚,喃喃有声,却是在哀求。 “破!” 随着杜浚一声冷哼,十重杀机所积淀的威势砰然爆发,化作一浪,千丈,可令虚空扭曲,天地变色,轰隆有声,宛如雷霆,碾压之下,在大地之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这一浪瞬间而至,巩基修士身躯砰然炸碎,而此浪威势不减,冲出千丈,撞在了盆地边缘,轰然一声,令大地震动,盆谷出现道道龟裂! 在杜浚诛杀了中原十数人之后,场面一时静默了下来,所有的人莫不是惊骇的望着杜浚,那鬼荡散主更是目光闪动,暗道:“一段时间里,却是让他这一式逐渐有了神通的样子,此刻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形成神通那一天,恐怕……” 一旁的刺白散主痴痴的望了鬼荡散主一眼,心中也是激荡不已:“这神通虽然没有别的神通的诸多变化,只是这威势……恐怕方才便是数个巩基修士,在这一式之下,也要含恨而终!” 那兽王更是骇的下巴快要掉在了地上,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化神与巩基间的差距,他与杜浚之间的差距! 一众兽宗弟子沉默良久,哄然叫好! 杜浚目光落在玄阴数百人身上,稍作沉思,冷声道:“玄阴让我回去,其目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尔等多半是想在不能抵制中原之时,将我交出去免灾吧!” 鬼荡、刺白两脉散主对视一眼,皆是苦笑,那鬼荡散主更是涩声道:“杜浚,你是个聪明人!” 杜浚面色阴沉,回身一扫兽宗千余弟子,蓦然说道:“我欲回玄阴,尔等可愿相随?” 千余兽宗弟子好不迟疑,立刻齐声道:“我等紧随掌门!” 杜浚望着千余兽宗弟子,点点头,回身望着玄阴数百人,面色阴沉,许久,他道:“我回玄阴,只为宫清!” ※※※ 玄阴此刻,一片惨烈之色,地面上,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此刻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吼叫着,惨呼着,也要搏杀之人同归于尽! 此时此刻,鬼谷三千白袍依旧不闻不动,虽然同门身死,让他们握紧双拳,怒目而视,却依旧没有一个擅自动! 鬼王神殿中,玄阴掌门一脸眉头紧蹙,面色不善,许久,他低喃一声:“想来,杜浚不会回来了!” 蓦然,他神念轰隆散布,化为一个巨大的声音:“玄阴三千白袍……杀!” 鬼谷中,三千白袍一怔,心中莫不是哀叹一声,有人叫道:“首席想必是不会来了……”所有的人都是神色失望,也不再耽搁,当即加入了厮杀之中! 龙琴是鬼谷十一代弟子,昔日在天霞山脚下,与杜浚有过一面之缘,此刻却也是化意小境的修为了,她白色的衣衫上,不多时便沾染了斑斑血迹,咬着贝齿,默不作声的厮杀着! 忽而,一声惨呼传来,引的龙琴看去,却是一个名玄阴弟子被几名中原练气士从半空轰下,那玄阴弟子正是她的师尊! 她惨呼一声,急急掐出几个法术,将与其缠斗的中原修士逼退,纵身接住了她的师尊,只是此刻,重伤之下,她师尊已然出气多,命不久矣! 龙琴,望着围困而来的几个中原练气士,忽而悲愤而笑,厉声道:“若是,若是我家首席在此,岂容尔等张狂!” 一句话,让重伤的龙琴师尊惨白的脸上有光湛湛,他蓦然一把推开龙琴,望着袭来的几个中原练气士,口中咆哮:“当年我乃是三千白袍之一,纵然一死,也不能坠了我首席的颜面!” 话语中,他的身躯忽而急速膨胀,眨眼间便轰然自爆而去! “师尊!”龙琴惨呼一声,祭出当年杜浚给她的法宝,拼命而上,心中却狂呼一声:“首席,首席,你在哪里?” 远处,一名白袍拼死搏杀,忽而面色一变,一柄长剑由他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膛,他闷哼一声,却忽而大笑,握着剑身,用力一拉,‘呼哧’一声,生生将长剑倒着拔出了身躯,长血洒下! 这玄阴弟子却狂笑不已,咆哮一声:“若我首席在此,岂容尔等宵小猖獗?” 他蓦然而动,冲向偷袭他的中原修士,不顾法宝打在身上,一把将那中原弟子抱住,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那中原弟子脸上,口中却大声狂呼:“白袍之威,不容亵渎,我绝不可为白袍抹黑!” 话语中,他的身躯急速涨大,轰然一声,连同那中原弟子,一同炸碎了! 不远处,又是一名玄阴弟子身死,临死之前,他傲然而立,奋力狂呼:“我家首席若来,尔等如狗!”说罢,自爆而亡。 半空中,再有一名白袍重伤,却狂笑不已,口中大呼:“多年前,我便是白袍之一,现今亦是……首席,你在哪里?可曾见到你这三千白袍一一死去?” 话毕爆体而去! 一时间,半空中,自爆之声不绝于耳,玄阴弟子蓦然齐声喝道:“若我家首席在此,岂容尔等猖獗?” 声势震天,却让一干中原弟子惑然,旋即耻笑不已! “你家首席恐怕是怕了,才逃出了玄阴,此刻纵然是来了,也是白来!” 万人搏杀,声势浩大,玄阴之上好似下起了血雨一般,一具具尸体不时落下。 在那天霞山脚下,横竖着众多的尸体,犹自有十数人对此,只是那桃花却依旧妖艳! 桃花下,宫清半卧在地上,衣衫破烂,口角犹自挂着血迹,头发蓬松,身体憔悴而疲倦,在其身前,便是那杜浚的徒儿----欧平! 在两人前方,是十数中原练气士,皆是浑身的血色,忽而狂吼一声,同时扑向欧平! 欧平心中苦笑一声,他已经疲倦了,这些中原练气士好似杀不尽一般,杀了一波,却又来一波,他望了一眼身后的桃花,钢牙一挫,暗道:“桃花绝不能倒,桃花倒了,玄阴士气必然暴跌!” 他苦笑的看了宫清一眼,纵身而上,神念轰隆之下,将几个练气士甩飞出去,果然,几个练气士一死,不多时便又有一波中原弟子飞扑而来! 而,半空中那宫殿之前,董宏忽而注意到天霞山山脚下,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对狂僧道:“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说罢,架起法宝,几息之间,便来到了欧平百丈之内,抬手一挥,便将那欧平甩飞了出去,续而阔步向那桃花而起! 桃花下,宫清挣扎站起,看了一眼甩落在远处的欧平,她凄美一笑:“你,逃命去吧!” 欧平挣扎而起,默不作声,望着化神期的董宏,面露一丝怯色,却依旧默默的来到了桃花下,站在了宫清身侧! 董宏望着桃花下倔强的两人,忽而一笑,道:“不过一棵桃花!” (小冷感冒了,37.8°,写完这章,脑子晕晕乎乎的,有一种成仙的感觉……现在,我算是知道了,这修仙真tama不是人干的事!!) 第二十三章 来迟一步 玄阴上空,那宫殿百丈内,中原假丹女修俯视下方惨烈的搏杀,身后郁香等五个化神修士丝毫未动,便是他们身后的那众多巩基修士,此刻也留下了大半的人,少半的巩基修士不时游走在战场中,帮助一下其门下的练气士! 鬼王神殿中,玄阴掌门面色惨淡,忽而悲声道:“我玄阴七代一下弟子完了!” 话音刚落,忽有一群人快步而来,进入了神殿中,玄阴掌门抬眼一扫,却是鬼荡、刺白两脉的散主与众多的散客! “怎么样了?”玄阴掌门立刻起身,迎了过去,口中急道:“他、肯回来么?” ※※※ 此时玄阴末三代中的几个巩基修士已然多数损落,而中原之人在几十个巩基修士的带领之下,稳占上风! 半空中,轰然一声,急道法术打来,龙琴手中的阳品法宝砰然炸碎,其人也被轰出去百丈,在虚空,挣扎着稳住身形,头发蓬散,口角滴滴血迹,望着奔息而来的几个中原修士,她口中苦涩,深吸一口气,蓦然大叫一声:“首席,你可见你门下的弟子一一死去?” 话语中,她的身躯开始急速的涨大。 那几个中原修士见状停滞遁势,冷哼一声,道:“首席?恐怕你的即便是来了,也是妄自送命!” 此话刚落,黑夜中忽而爆发出一蓬璀璨的紫光,紫光化为一个百丈的脚印,轰鸣破空而来,瞬间印在了那几个中原修士的身上! 在这脚印之下,纵然他们忙不迭的祭出法宝,纵然他们法术急念,却也不能抵挡一息,便被轰然踹出了千丈,砰然化为一蓬血雨洒下! 远处,黑云中,一个男子乘风而来,脚踏一个山岳般的骷髅,狰狞可怖,黑云滚滚,男子却面色平淡,双眸中不时有杀机闪过! 杜浚! 龙琴的身体此刻已然膨胀到了极点,却就在她要爆开的时候,但觉一股浩大的生机涌入身体,少顷竟生生将她的自爆按了下去,让她恢复了常态,便是身上的大小损伤也是复原如初! 下一刻,她便看到了黑夜中,那长发乱舞的男子,那个玄阴一别,便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这一刻,不知为何,她的双眸中湿润了,心中的无尽委屈,在看到这男子的那一刻,仿若是找到了宣泄口! “首席……” 她哽咽,凄凄一笑,忽而泣声又笑的放声大叫:“首席来了,我玄阴首席来了!” “首席来了?” 厮杀中的玄阴弟子莫不是一愣,便是那法术打在身上,也好似没有感觉一般,他们只是循声望去,便见到那凌空而立的男子,那个煞气蒸腾的男子驾风而来! “是首席!” “首席来了……”有人哭泣了! 这一刻,所有的玄阴弟子都停下了攻势,便是那中原修士突见这异变,也是纷自按下的攻势! 杜浚凌上玄阴上空,一扫下方的万人战场,忽而淡然说道:“怒我者,杀!犯我者,杀!辱我者,杀!” 一顿,他望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喝道:“杨我玄阴之威!” “杨我玄阴之威!” 仅存的数千玄阴弟子齐声咆哮,这一刻他们变了,若说先前他们是在挣扎,那么此刻,他们便是在进攻,如狼似虎一般的进攻,信手掂出、莫不是拼命的招式! 那半空中男子来了,便是不出手,也仿若能给玄阴之人平添滔天的战力! 此刻,杜浚再也没有隐藏修为,化神后期的气磅礴宣泄,宛如山岳一般厚重! 杜浚静默半晌,但见万人之中,那几个中原巩基修士格外刺眼,当即纵身而去,抬手之间,一个巩基修士便丧命在他的手中! 画地为牢之下,几个闪身之下,十数个中原巩基修士然丧命! 却也在此刻,剩余的几个巩基修士合力将杜浚围困在其中,杜浚波澜不惊,也不下狠手,只是将这几个巩基修士拖延住。 便在此刻,忽见鬼荡首席奔杀而来,神情悲壮,远远的被一群中原练气士围困,不能在向前半步,她望着杜浚,忽而悲声道:“天霞山脚下,宫清!” 杜浚一怔,心中波澜顿起,本以为有了鬼荡首席的看护,宫清可无恙,但他却忽视了那桃花,忽视了宫清偏执的性子! 他怒吼一声,神念轰隆而出,将周身的几个巩基修士砰然甩落出去,他望着高空之上,那万丈金光的宫殿,悲声怒吼:“若、宫清有丝毫的损伤,来日我比颠覆中原!” 言罢,他虚空连连踏动,向那天霞山而去。 只是途中,多有那中原练气士的阻挠,虽然他抬手之间,便可有十数练气士身死,但这些练气士好似杀不绝一般。 杜浚望着围堵在面前远处的中原练气士,暴喝一声,便要祭出隐杀,却在此刻,眼前白影闪过,却是数百白袍齐齐而来! “首席且去,此地交给我们!” 白袍中,不知谁说了这一句,数百白袍爆吼一声,宛如猛虎一般扑向了数百中原修士! 杜浚再行,一路腥风血雨,万丈之内,那天霞山已然遥遥在目,但见欧平一身是血,此时便是连站都站不稳了,而在他的身后,那桃花下,宫清半跪在地上! 在两人之前,是一个化神期的中原修士,此刻一脸的戏弄之色,仿佛不急杀戮,只是在戏耍一般! 杜浚双眼爆瞪,急身而去。 而此刻,那宫殿百丈之内,郁香在看到杜浚那一刻,便愣住了,心中一震,暗道:“他没死……百年没见,他居然也达到了化神中期!” 远处,那狂僧也是双眼一亮,喃语一声:“他果真没死!”说罢,拔身而去,口中喝道:“天青师姐,我且去会会杜浚!” 那假丹修为的中原女子、双眼一凝,道:“那便是杜浚么?” “是!”茹青立刻说道:“他不但入了魔宗,此刻竟然还成了魔宗的首席,不可留!” 天青点点头,忽而道:“你和郁香二人也去吧!” 茹青暗喜,当即拉着郁香驾着法宝而去。 下方,杜浚双目赤红,身体在虚空中连连闪现,几步之下,便临近天霞山千丈! 董宏此刻也是注意到了杜浚,一怔,旋即面色变化了一下,却冷笑一声:“虽然没事,也只是化神后期……” 他抬眼一看,但见几条人影从那宫殿之上疾奔而来,当即稳下心神,双眸一转,忽而对着欧平拍出一掌,一掌之下,欧平跌出千丈,生死不知! 下一章,董宏轰然拍向了宫清! “尔敢!”杜浚长发激荡,双目赤红,青筋更是暴起,神情狰狞,遥遥暴喝一声! 就在这一瞬间,那狂僧忽来,也不说话,双手掐出法决,砰然之中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大大‘卍’字,其上佛光湛湛,百丈的卍字在他的一声轻喝之中袭向杜浚! 昔日里,那石室中杜浚毁他道心,百年之后,再见杜浚,若不印证一番,恐怕心中阴影难去! 杜浚情急之下,神态癫狂,望了一眼那天霞山下,但见那董宏一掌之力已然临近宫清,想宫清不过是练气士,此儿这一掌稍有触及,恐怕都会魂飞魄散! 此刻,鬼老忽而凝现,二话不说,遁向那天霞山下。 而那董宏先前见杜浚的神态,便知道杜浚与宫清之间,必有某种情愫,之前见杜浚乃是化神后期,又逼得紧,不得已之下,便想斩杀了宫清! 眼下,一见杜浚被狂僧纠缠,登时怪笑一声,拍出的手掌一缩,化为一股大力,将宫清拉到了他的面前,暗道:“留着这女子,恐怕日后有奇效!” 一念到此,不再迟疑,携着宫清便往那宫殿而去,临走之时却还不忘要遥空一掌拍在天霞山上,轰隆一声,落石滚滚,尘土漫天。 宫清但见那巨石滚下,桃花不保,登时哀嚎一声,却不想一条人形斜斜冲来,挡在了那桃花之前,奋力止住了落下的群石,自身却也精元耗尽! 是鬼荡首席,她临死之前,望了杜浚一眼,露出一个惨笑,无声的说道:“幸不辱命!”说罢,头一歪,就是命断桃花前! 这一切莫不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杜浚一声咆哮还未完,那历历惨状入目,不禁让他肝胆欲裂,沉吼一声,祭出阵道大旗,也不祭出鬼将,将这么抬枪砸向袭来的卍字佛号! 长枪轰然砸在卍字符号上,仅滞了一息,那卍字符号便砰然闪开,长枪去势不减,一举将狂僧砸飞了出去! 同时,腾空而去的董宏忽而身躯一震,张口喷出一股鲜血,惊骇的望了一眼身后的虚空,只是若非鬼老原因,他又怎会看见鬼老! 此刻,郁香二人已然临近他,他双眸一转,蓦然将怀中的宫清抛向郁香,同时口中故作惊慌的喝道:“师妹小心!” 与此同时,他虽然看不到虚空中的鬼老,却也知道身后有异,当即神念轰隆向后绵延而去。 鬼老不屑冷笑,探爪一拍,董宏的神念便砰然崩溃,董宏更是狂吐鲜血,不敢在迟疑,向宫殿而去! 只是仅仅鬼老这一瞬间的耽搁,却造成了让杜浚悔恨终生的局面,也造成了来日杜浚狂傲不羁的性格! 这时,杜浚刚刚将狂僧砸飞出去,抬眼看去,就看到了一副让他仿若剜心一般的景致! 但见在那虚空中,宫清无奈的甩飞向郁香,而郁香并不明白其中的曲折…… (明天爆发,只是除了上个星期拖欠的一章,到现在,这个星期都没有一样可以爆发的,红票还差几十张才够三百,收藏也还差点,打赏还差700纵横币,道友们,明天爆多少,就看你们的了!! 另:估计一切爆发在明天下午开始!!) 第二十四章 轮战 (第一更!!今天爆发!!) 郁香被茹青从宫殿之上拉遁下来,一双眸子便没有离开过杜浚的身上,忽而但觉一人袭来,而后又听董宏惊叫一声,登时心中一慌,也没看清袭来的是什么人,脚下的魂品法宝,便呼啸而去。 ‘嘭’的一声巨响,宫清受击之下,口中鲜血长洒,从渡空滴落,她望着奔息而来的杜浚,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 杜浚一个闪身,将宫清接在了怀中,却见她气若游丝,面如银箔,悲愤之下,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滴落在了宫清的面上! “你说过……会,会把让我风光嫁入杜家……”宫清艰难的抬手,为男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惨笑道:“可惜……可惜……可惜,我恐怕见不到桃花成林的那一天了。” 说罢,抚摸在男子脸上的手中蓦然垂搭下,这女子头一偏,就这么走了! “不!” 杜浚周身轰然间一股如浪似澜的悲愤之气宣泄而出,倾盆间,宛如天破、浩水降下一半,轰然砸在了玄阴之上,在气机之下,所有的人莫不是停滞了攻势,惊诧的望着半空的那个男子! 半空中,郁香也愣住了,迟疑着,她看了一眼已然来到身侧的董宏,眼神莫名,却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那董宏无辜的回望一眼,双眸深处却隐晦的闪过一丝得意。两人此举,登时引的那茹青不快。 远处,杜浚抱着宫清,面色失神,喃喃道:“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便是与天争命,我也要把你争回来!” 他一张口,口中白芒闪过,在看宫清,却已然被他封入了艮卦之中! “董宏!”杜浚望着远处的董宏,双眸中杀机浓郁,忽而一步而去! 董宏面色一变,叫道:“他就一个人,对这邪魔也没有什么道义可说,我们一块上!” 说话间,他头顶之上青光一闪,却是一个巨大的山石,扭曲几下,化为一个百丈石人,咆哮着袭向杜浚! 那董宏也不去看结果,张口一块晶石,元气一催,手中的一块晶石忽而恍惚了一下,下一眼竟化为漫天的石块,宛如雨点一般,袭向杜浚! 那巨人袭来,杜浚丝毫不惧,提枪而上,一枪之下,那石人轰然崩溃,旋即望见那漫天而来的碎石,冷哼一声,手中的阵道大旗无限涨大,迎上去,一兜,将无尽的碎石裹在了其中! “中原五行宗,五行灵粹不过如此,却是如何与道家符宝、佛宗莲花印共称三绝?”杜浚破了董宏神通之后,长发乱舞,冷然暴喝一声,提前而来,带着滔天的煞气杀向董宏! 董宏神通被毁,五行灵粹更是不堪,身体一震,面色煞白,却只是痴痴的望着杜浚,道:“你和我一般,不过是化神期,为何……为何……?” 不但是他,便是郁香与茹青、还有那狂僧也是愣住了,杜浚如此干脆利索的将董宏的攻势破解,却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高空中,那天青女修也是目光一凝,淡然对身后的几个化神期的修士道:“你们也去!” 这三人应声,速度极快的挡在了杜浚面前,纷自祭出神通,却见乃是一浩水神通;一阳火神通;一雷霆神通。 三道神通轰然之下,化为一蓬浩水拍向杜浚,其后紧随一团宛如骄阳一般的火团,最后便是那百丈蔓延的雷霆闪电了! 杜浚神色疯狂,仰天大笑,也不闪躲,抬手一掌,先是将那浩水拍散,旋即横抢一扫,砰然一声,将那一团火焰打的崩析,最后竟然对着那袭来的雷霆张口一吸! 一吸之下,白芒一闪,却是被他吸入了腹中! 逆修,同境无可匹敌! 杜浚将那雷霆吸入口中之后,猛然又张口吐了出来,百丈雷霆‘噼啪’作响,破空袭向那董宏! 董宏此刻神通被毁,伸手重伤,端是无力闪躲,而那三个增援而来的化神修士神通被破之下,也是身躯一震,再想施救已然来不及了! “宫清,看我取了这狗人的性命,为你报仇!”杜浚狂吼一声,满头长发飘荡,纵身紧随在那雷霆之后。 却在此刻,郁香迟疑之下,那茹青蓦然惊呼一声,见到董宏性命堪忧,惊慌之上,竟然不及祭出神通,扑身挡在了董宏的身前! 百丈雷霆重重的击打在了茹青背上,让她身躯一颤,张口便喷出了一口鲜血,她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董宏,在董宏的双眸之中,出了惊慌之外,毫无感激! 茹青叹息一声,却在此刻,雷霆之后,杜浚提枪杀机滔天而来,双目赤红,面色疯狂,一枪便刺向茹青! 董宏惊呼一声,转身便逃。倒是那狂神见此,沉喝一声,神通之下,他天地灵上佛光湛湛,忽而一只佛手从金光中探出,一把便抓住了杜浚长枪! 杜浚冷哼一声,长枪一转,挣脱了那佛手,便要去追袭董宏,定眼一看,却见郁香不知道何时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停手吧!”郁香迟疑半晌,轻声说道。 杜浚面色阴沉,忽而讥讽而笑:“你中原杀我魔宗,便是理所当然,我要报仇,你却劝我停手,我问你,宫清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便愣住了,楞了许久,面色展开了一个悲惨的笑意,忽而放声道:“我忘了,宫清便是死在你的手中!” 郁香闻言身体一颤,张口欲说,却是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或许,在你这些中原人的眼中,一个区区的魔宗女修不值一提!”杜浚狂吼一声,踏着杀将,手持阵道大旗,声势浩大,向郁香而去! 而此刻,狂僧与后来增援的山歌化神修士已然缓过神来,纷自来到了郁香的身旁! 狂僧暴喝一声,天灵之上的金光越发的浓郁,渐渐的一台莲花凝现而出。剩余的三个化神修士也是纷自轻喝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个物件,却是伪神通! 少顷,杜浚临近,狂僧轻喝一声,其头顶之上的莲花台蓦然金光暴涨,其上缓缓凝聚出一个佛陀石像,在佛光中徐徐升起,一折,狠狠地撞向了杜浚! “施主小心了,我这神通正是莲花仙台,有被我融入了莲花印祭炼!”狂僧心中磊落,此刻也不忘提醒一声! 杜浚狂笑一声,张口便将他那九煞莲花印给吐了出来,其上的佛光浩大,一时间将狂僧的莲花压制,而在这金光之中,睚眦幻化而出,咆哮一声,跳下莲台,来到了杜浚的身旁! “这……” 所有中原之人都愣住了,傻傻的望着半空那九煞莲花印,困惑之下,却有着无比的震撼。 便是那假丹期的天青也是一怔,呐呐:“好刚劲的莲花印!” 下方,杜浚一人,睚眦相随,力战中原化神修士四人,不见丝毫下风,反而越战越勇,往往抬手投足之间,几个化神修士都是身躯巨震! 半晌之后,狂僧四人已然不支,而郁香抱着茹青遥遥躲在远处,神态迟疑,犹豫半晌,也没狠下心对杜浚出手! 而此刻的玄阴弟子莫不是一脸的骄傲,望着乱战四个化神修士的杜浚,神情自傲,便是那疲倦的胸膛都挺直了! 反观那中原的一干练气士莫不是一脸的羞愧,更多的却是震撼,心中呐呐:“这魔宗竟有这等的人物!力战同阶四人,游刃有余?” 董宏不敢回头,一路向假丹修为的天青而去,逃到天青的身侧,或可有一线生机! 就在他距离那天青还有三千丈之时,突闻杜浚暴喝一声,但闻轰隆一声,其中夹带这四声惨呼,董宏心神一颤,回头一看,果然,杀机滔天的杜浚,已然追袭而来! 此刻他简直快要悔青了肠子,原本以为杜浚是个软柿子,捏捏罢了,还能在郁香面前一逞威风,又能报昔日石室中躲金丹之仇……谁知道,这一手下去,柿子没捏烂,却扎手了! 看着杜浚那一脸的疯狂,更是让他惊慌失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先前呆在宫殿前,天塌地陷对他也无妨,此刻却偏偏招惹了这煞星! 情急之下,他一望那天青女修,叫道:“师姐救命!” 天青蹙眉,对着身后的百余巩基修士,冷然:“尔等去阻他!” 百余巩基修士默不作声,纷自驾着法宝,遥遥挡在了杜浚的面前。 那董宏一见,登时大喜,竟然缓下遁势,叫道:“杜浚,纵然你是假丹期的修为,在这百余巩基修士,众多化神修士围攻之下,恐怕也难以脱身,况且你不过是化神后期而已!” 远处,郁香一脸忧愁,望着杜浚,暗道:“他不过是化神后期,此刻百余名巩基修士之下,恐怕难以脱身了,况且还有狂僧等人在后追赶!” 此刻,便是一干玄阴弟子也是一脸的担忧,杜浚先前已然轮战中原四名化神修士,此刻又添这百余名巩基修士,却如何是好? 杜浚去势不停,闻言狂笑一声,喝道:“三百兽人!” 说话间,他口中白芒一闪,恍然之间,足足三百巩基修士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待他吩咐,便轰然扑向了中原百余名巩基修士! (发烧还没好,晕晕乎乎的,写完这一章,我顿然有了成仙般的飘飘欲然之感……) 第二十五章 战假丹 (第二更,求收藏,求收藏!!晚上八点左右,还有!!) 足足三百个巩基修士,这股势力足以改变玄阴战场的格局! 这三百兽人兽毛一出,登时又引得众人一阵倒吸凉气,皆是惊骇的望着这三百兽人。 那董宏更是身体一震,脸上好似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似的,只是此刻也顾不得窘迫了,拼命向天青而去! 杜浚不顾三百兽人的厮杀,直奔董宏而去,远远的、手中的阵道大旗破空而去,轰然撞向董宏,这一下若是撞实在,董宏性命不保! 远处,那天青忽而冷哼一声,先前她还自持身份,不愿出手,此刻却也不能让这五行宗派来历练的弟子死在她的面前。 她纤手一抬,轰隆一声,一股浩大的元气遽然爆发而出,将阵道大旗挡了回去。 杜浚接过阵道大旗,面色阴沉至极,看了一眼已然逃到了天青身后的董宏,他片言不发,隐杀一式徐徐拍出! 在这一瞬间,天地好似暗了一下,几万人但觉心中一闷,旋即杀机涌上心头,破出天灵,不知去向! 这无穷无尽的杀机,此刻宛如百川汇海一般,凝聚在了杜浚的手掌中,随着杜浚树掌一拍,无尽的杀机轰隆倾泻而出,咆哮着蜂涌向天青! 此一刻,天青一愣,但觉她此刻面对的好似不是杜浚一人,而是数万人一般,那数万人的杀机汇成一股,宛如海洋一般,澎湃而来! 也来不及她袭向,那滔天而来的杀机已然临近!但见她探手一番,手中却是多了一个拂尘,虚空一甩,拂尘千万白丝飘飞而出,化为无数白色流光,宛如织网一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 这屏障方才凝现,隐杀第一重杀浪轰然拍在了千万白丝之上,轰鸣声轰,白色的屏障连连震动,并未崩散。 便在此刻,那第二重杀机轰然拍在了第一重之上,紧接着,第三重砰然而来,倒卷虚空百丈,轰然拍下,砸在了第二重之上! 一时间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但见一道道的杀机浪潮轰然袭去,直待第八道杀机轰然而来之时,数道杀机叠加之下,那白色的屏障再难支撑,‘扑哧’先是撕裂了一个小口子,旋即龟裂遍布,砰然化为漫天的白丝,重新归为拂尘之上! 那一重重杀机没有阻挡,登时轰隆袭向天青,滂沱的气势,不禁让天青色变,旋即拂尘一甩,其头顶之上有黄色光芒浮现。 她却急忙从怀中抓出一把黄豆,对着扑来的杀机抛去。 天际中,数百的黄豆散布,天青头顶之上的黄光分出数百道,一一没入黄豆中,接着黄豆黄光暴涨,少顷竟然化为一个个士兵摸样的人! “撒豆成兵!”杜浚双眼一眯,望去,却见他隐杀一式杀机澎湃,只是那天青一把一把的撒着黄豆,这些兵卫虽然在杀机浪头之中、顷刻便消弭而去,却也在时刻消耗着隐杀的杀机! 况且,隐杀十重浪,已然去了八重,此刻第九重也是渐渐羸弱了下来! 杜浚冷哼一声,阵道大旗在手,虚空横扫‘噼啪’作响,其上鬼将凝现而出,却在此刻,狂僧携着那三个化神期修士追了上来。 这四人放才临近杜浚百丈,便杜浚身上乳白色的元气砰然爆发而出,形成了一成浓雾,将几人蔓延在其中,让人不能透视,少顷,便听这雾中有惨呼传来,依旧狂僧的惊呼之声! 少顷,白雾散去,原本的中原四人,此刻只剩下狂僧一人,犹自惊魂未定,面色惨白,痴痴的望着杜浚,竟然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不知何时,天际中,有白色的粉末飘洒。 在杜浚的手中,赫然有着一具干尸,当最后一股白色的生机被转入杜浚的双鼻中之后,他手中的干尸砰然化为漫天的粉末! 此一幕,让所有的中原之人都吓傻了,中原正统之下,他们谁又曾讲过这般邪魔行径? 郁香更是震惊的望着杜浚,口中喃喃:“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 她怀中的茹青忽而冷笑一声,道:“杜浚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邪魔,吞噬别人的生机,哼哼,若有机会,郁香师姐可别手软!” 郁香脸颊抽动了一下,不语。 远处,杜浚收纳了三个化神期修士的生机与元气,却并未祭入丹田,反而凝聚在了胸膛之上,此刻乍然吐出,滂湃的生机与元气便被那鬼将兴奋的张口吞噬而下! 鬼将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将浩瀚的生机吸纳之后,血盆大口中‘咔咔’作响,却是生长出了二十六颗獠牙,眨眼间却有脱飞而去,砰砰几声,碎裂开来,布下大阵! “一十六颗獠牙,可撼化神,此刻二十六颗……”杜浚暴喝一声,虚空中,那虚幻人影的器灵凭空凝出,山岳般的手中划破长空,轰然点向那天青! 此刻,隐杀一式已然被天青生生化解了九道,此刻第十重也将近消弭,却见那虚空一根山岳一般的手指轰然而来,声势浩大,不禁色变,拂尘一扫,将第十重杀机击溃,正要抵挡那轰鸣而来的手指! 却在此刻,突闻杜浚暴喝一声:“破!” 天青面前,那原本消弭的十重杀机轰然而动,化为一重,令天地变色,地动山摇,轰隆之间,击打在了措不及防的天青胸膛之上! 这一下颇重,天青但觉胸膛之上,好似被山岳撞到一般,忍不住便是一口长血洒下,面色微白,冷哼一声,手中拂尘一扫,但见她头顶之上的黄光一阵波动,少顷,竟凝现出一个符宝来! 符宝乃道家一绝,先前杜浚得到的不过是一张末品的符宝,而此刻,这天青所施展的却是一张造化符宝。符宝有七等,乃:阴符、阳符、斗星、造化、纹金、化龙、金刚。 造化以下,一主符在手,可幻化千万子符,就宛如先前董宏的五行灵粹一般。而造化、及造化之上,却各有神通,据说这造化符宝便有神鬼莫测之能! 天青造化符宝一出,天际登时轰隆作响,顷刻间,众人但觉眼前一亮,骇然望见,天际之上一道万丈长雷轰然降下,竟然被天青手中的造化符宝吸纳一空! 待到那天际雷霆消弭之后,虚幻人影山岳一般的手指已然临近天青百丈,天青却不慌不忙,符宝抛出,虚空而立,其上电闪不断,‘噼啪’作响! 下一刻,一道百丈雷霆轰隆破出符宝,迎向了那山岳一般的手指! 同时,天青将造化符宝唤回,冷哼一声,周身狂风不止,少顷这阵阵狂风莫不是被她手中的造化符宝吸纳,再看造化符宝之上,此刻却清风阵阵,少顷,一团罡风呼啸破出,迎向了那山岳一般的手指! 这一切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也就是弹指之间! 杜浚冷笑一声,忽而暴喝一声,在这一刻,身在玄阴中的所有的人都觉得眼前一暗,抬头看去,却见在男子的背后,一条千丈木船轰隆降下! “去!”杜浚探手在天幕神船之上一拍,千丈的船体破空之声轰隆作响,其上器灵更是凝现而出,狠狠的撞向了天青! “我不信,这天都能逆,我不信,今天不能诛杀董宏……我不信!” 杜浚咆哮一声,抬掌,却又是一式隐杀,只是随着这一掌的拍出,他的身躯竟然在颤抖,面色也惨白了下来,好似身躯不堪重负一般。 在鬼老的眼中,杜浚天灵之上,忽而有一股浓郁的逆天杀你蜂涌而出,冲撞之下,几欲将那禁锢的天道灰光冲破! 先前鬼老便一直在周全杜浚天灵之上的那灰光,唯恐有变,此刻更是焦急叫道:“快停下,你隐杀还未形成神通,接连施展之下,必然会影响你的道心!” 鬼老双眼死死盯着那几欲崩析的灰光,急声道:“你道心不稳,心中逆念徒生,那天劫……” “若是忍辱偷生,我要这道心何用?”杜浚蓦然说道,怒吼一声,一掌拍出,隐杀一式轰然而去。 只是随着他这一掌的拍出,在他的心中好似有个什么所在轰然崩塌了一般,此一刻心如刀剜,他身躯连连颤抖,口中更是鲜血洒下! 对于天幕神船和隐杀一式,天青端是不太在意,全神贯注的抵制那破空而来的巨大手指,她以造化神符御风、御雷、御火……五行齐出之下,犹自不能抵挡那浩然一指! 在这一指之下,她百年炼制的造化神符轰然炸破,手指余威点来,也是将她轰出数百丈,方才稳住身形。 不待她喘息,那天幕神船已然轰隆而来,天青冷哼一声,手中的拂尘脱手而去,千万白丝宛如触角一般,竟然将天幕神船来势堪堪抵住了! 这拂尘倒也是一件灵品法宝! 天青又看了一眼轰鸣袭来的滂湃杀机,露出一丝不屑,一拍须弥袋,千万黄豆飞沙而来,化为重重人影,呼啸迎去,和杀机相互消耗!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面色惨白的杜浚一眼,忽而说道:“你不错,是我所见过最强大的化神修士,假以时日,你必定可以印证大神通所在,只是此刻……” 杜浚忽而狂笑,道:“我技不如人,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天青眉头一蹙,探手一拍,大力凝现,砰然一声,将杜浚从天空拍下,轰隆声中砸在了天霞山山脚下。 杜浚想要挣扎而起,却奈何身上好似有数座山岳压着一般,难以动弹! 假丹,对于化神来说,是一个不可逾越的沟壑! 天青遥遥望着杜浚,忽而叹道:“对于你昔日之事,我也有耳闻,只是此事却不能怪我道家……” 杜浚挣扎着,一次次的,其身旁的鬼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道魂气,将他扶起,杜浚站定之后,遥望天青,忽而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她敢!”鬼老蓦然叫道:“我若不是忌惮那宫殿中的人,哪里能让你受这等委屈! 第二十六章 天劫 (第三更!!吼一声,求收藏,求红票!!看成绩,好的话,明天接着爆!!) 至于那宫殿之中,到底有何等的所在,杜浚心中隐隐有那么一丝的明悟,他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宫殿,蓦然放声吼道:“中原,昔日中原之时,尔等害的我家破人亡,此刻却又追袭到此,当真是要赶尽杀绝么?” 那天青一听,这还了得,那宫殿之中的人物哼一声,中原都得颤三颤,一见杜浚放肆,立刻冷哼一声,探手向下虚按,轰隆一声,但见尘土飞扬。 而杜浚就好似被那看不见的手掌生生拍在了地上,在也难以动弹分毫,只是口中犹自怒然咆哮:“我若不死,来日必有尔等命丧之时!” 此刻,这等变化之下,数万人已然停息了搏杀,皆是三五成群暗自戒备的同时,忍不住向天霞山处张望,一见杜浚受难,那中原的练气士登时面露暗喜,神色不屑,骂道:“不过是个有点机缘的化神期的修士,也敢在我天青师姑面前张狂!” “他刚来到此地之时,我便知道,他不敌天青师姑的一掌之力!” 更有人叫道:“吆,那玄阴首席啊,堂堂的一门首席大弟子,为何此刻匍匐在地,不能站起啊?” 而玄阴之人却莫不是一脸的黯淡,士气全无,连自家的首席都落到如此地步,他们又能如何呢? 半空中,那董宏来到天青身侧,忽而笑道:“师姐何须于他多言,若是师姐不愿被这魔宗贼子脏了手,我愿代劳!” 说罢,也不待天青回应,纵身而下,来到了杜浚的身前百丈,望着被天青禁锢的杜浚,他莫名一笑,低声道:“那石室中,金丹被你得了倒也罢了,你既然已经入了魔宗,为何还要与郁香纠缠不清?” 杜浚看都不看他一眼,好似面前便没有这个人似的! 这是不屑,**裸的藐视,登时让董宏勃然大怒,神念轰鸣之下,神通祭出,却是一道五行奔雷,嗡鸣作响之间,咔嚓一声,便轰向了杜浚! 杜浚大笑,生死之间,依旧坦然,生不可弃,死不可惧!(小冷忽然想到了这句,活着就好好活着吧,真到了活不成的时候,也别害怕,坦然点吧!也就是珍惜一切现在拥有的吧。) 那雷霆来的甚是缓慢,董宏趁此空当,凝目望着杜浚,好似想从杜浚的脸上找到一丝的惧怕,只是他失望了,远处,男子大吼一声,不顾身躯在禁锢之下龟裂层层,满身是血的站了起来! 杜浚浑身上下,满是鲜血,面色疲倦,只是在那双眸之中,那昔日的骄傲未曾减少半分! 那脊背依旧的挺直! 董宏冷哼一声,那雷霆轰鸣之间,速度暴增。 “我一生坦荡,自问没有做个小人之举,所做之事,敢作敢当!” 杜浚仰天,望着那宫殿,咆哮道:“我虽杀戮甚重,却没有滥杀无辜,而你等,而中原,昔日我可有半分的忤逆?” 恍然间,宫殿之中仿若传出了一声淡淡的叹息。 此刻,那雷霆已然临近杜浚百丈! 杜浚丝毫不惧,长发乱舞,神色狰狞,指天狂吼:“这便是尔等的道么?这便是天的道么?若当真是如此,我便要逆了尔等的道,一剑捅破这苍弯,毁了这天道!” 这话一出,正邪两道的修士莫不是一脸的骇然,痴痴的望了一眼天际,但见苍弯无穷,气势浩然,顿感自身的渺小!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鬼老的担忧,他担忧并不是那道雷霆,一道神通,他还未放在眼中,况且杜浚有九煞莲花印,和旁人元气、生机分开不同,杜浚元气中便有着浓郁的生机。 也即是说,他的元气便是生机,生机又可转化成元气。 而眼下,只要杜浚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不灭,元气循环之下,杜浚便不会死去! 真正让鬼老担忧的是杜浚头顶之上,那巴掌大小的天道灰光,此刻在杜浚道心不稳之下,摇摇欲坠,仿若一股清风便能将其吹灭! 不知不觉,玄阴上空的天变了! 鬼谷中,就在那雷霆轰然触及在杜浚身上的时刻,十数道白影急纵而来,挡在了杜浚的身前,皆是大吼一声,只是还未等他们祭出法宝、掐出法决,便已然被那雷霆轰的支离破碎了! “首席不可死!” 这是那十数个玄阴白袍临死之前留下的话语! 旋即,有十数人白袍纵身而来,挡在了杜浚的身前,在雷霆之下,轰然死去。 “对,首席不能死,若想杀首席,必须从我尸体之上踏过去!” 玄阴弟子杂乱叫声,一波又一波的挡在了杜浚面前,少顷的功夫,已然有数百人丧命在那雷霆之下,只是,随着前方的人死去,后方却有着更多的玄阴弟子涌来。 他们个个面色决然悲壮,宛如飞蛾扑火一般,挡在了杜浚的面前----首席不死,我玄阴便有希望! 一众中原弟子愣住了,他们又何曾想过,在他们看来邪恶肮脏的魔宗之人竟也有如此一腔热血,只是那根深蒂固的念头,却让他们纷自转过头,口中却依旧骂道:“这些魔宗之人都是傻子么?” 鬼谷中,那场景若是不是亲眼所见,恐怕难以体会其中的悲壮! 一道蜿蜒的雷霆直奔杜浚,但这条原本早就应该打在杜浚身上的雷霆,却被一个个玄阴弟子用自己的身躯生生个拖延了下来! 对,他们只是一群练气士,面对化神修士的神通宛如蝼蚁一般渺小,他们更是知道,蝼蚁尚且偷生。 但,这世间,有些事情并非计算的,有些事情便是明知道山上有虎,也要上山喂虎! 这便是男人的尊严,便是女子的偏执! 望这一个个玄阴弟子面色决然的是在身前,只为了给他拖延一丝的生机,杜浚双眸湿润了,他不停的吼道:“你们走啊,你们走啊!” 可,没有一个人此刻听话的离去,闻听此言,那些玄阴弟子在身死之前,皆是望向杜浚,凄凉而真挚的露出一个笑脸,续而砰然死在那雷霆之下! 董宏冷笑的望着面前的一切,细眼看,在其双眸深处,竟然有着许些的快意,那血,那惨呼,那压抑,莫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这一刻他好似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半空中,郁香面色惨白,身躯颤抖,她望着这一切,不禁扪心自问:“他……他真的变成了邪魔了?传说中的邪魔不是人人惧怕么?为何这些魔宗弟子不顾生死,宁愿拿数千人,换他一命?为何?” 她面色迷惘而憔悴,悄然望了那头顶之上的宫殿一眼,暗道:“便是师傅,便是中原的那些所在……能有这样的人心么?” 茹青在其身侧,望着下方大发淫威的董宏,双眼冒光,兴奋道:“看,郁香师姐,你看,董宏师哥多威风啊!” 郁香望去,但见那道雷霆已然临近杜浚五十丈,虽然有着众多的玄阴弟子不畏生死的扑上,可眼下,只需三息,恐怕杜浚依旧会命丧雷霆之下! 远处,龙琴默然不语,她只是流泪,只是咬牙驾着法宝,向杜浚而去,在她想来,她纵然不能救下杜浚,也要死在杜浚之前,这便是女子的偏执! 她临近天霞山,只见人头涌动,多少玄阴弟子不畏生死的向里笨去,其间有认出龙琴的,知晓她乃是鬼谷末代弟子中的翘楚,便刻意的将她向外推去。 不但是龙琴,更有许多灵根好些的、有潜力的弟子被一些老一辈的弟子刻意的推出去! 龙琴心中明白,这是老一辈的玄阴弟子再为玄阴留下希望! 她依旧向里遁去,终于来到那雷霆之前,悲戚的望了杜浚一眼,心中苦涩:“这么多的人,他哪里能注意到我?多年不见,他怕是早就不记得我了!” 一念到此,双眸一闭,按下法宝,便向那雷霆落下,只是在堪堪触及到那雷霆之时,身躯好似被人猛的撞了一下! 龙琴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几个玄阴老一辈的被雷霆吞噬之时的笑容,此刻,又是几个老一辈弟子挡在她的身前,其中几个更是想将她甩出去,只是眨眼之间,但闻雷霆轰鸣一声,速度极快,将几个老一辈的玄阴弟子吞噬。 同时,可闻董宏讥讽话语:“这场戏也该结束了……呵呵,我好感动……” 望着充满了视线的雷霆,龙琴闭上了双眼,心中暗道:“能像宫清师姑一般,为他而死,此生倒也无憾了!” 一个念头刚刚转完,忽觉身后有异,来不及转身查看,那雷霆已然轰鸣而来,临身之时,龙琴恍然间好似看到了一只血手从她的背后探出,下一刻,轰鸣一声,定眼再看,那气势滂沱的雷霆已然消失在了那一掌之力之下,旋即她便看到了董宏惊骇的表情! 杜浚! 龙琴转身,杜浚那张血糊糊的面容映入眼帘,顿然让她喜极而泣! 杜浚面色冷峻,周身之上生机盎然,杀机蒸腾,堪比全盛之时,只是在其一旁,鬼老却骇然的望着他的天灵,但见那一团天道灰光,已然消弭一空! 这也即是说,自今日起,杜浚跳出天道,以己为道,不再受这天地束缚,甚至可于天道同辉! 简而言之,此刻,若是天道老死,那么便是元婴一十二重天的修士,也会随之死亡,但是杜浚不会,任他天塌地陷,天道沧桑,杜浚也固若磐石! 当然,摆脱了天道的掌控,天必震怒,这天道就宛如牧羊人,而天下众生便是羊,而此刻的杜浚,便是一条狼,在这天道之中,宛如一根刺。 天道必灭! 这便是逆修! 此刻摆脱了天道灰光的压抑,杜浚身上忽而气势暴增,那一层层宛如天威的气势轰然扫荡而出,轰然间卷起惊骇若死的董宏,甩出千丈! “今日,便是十大洞天全来,我也要诛杀了你!” 杜浚双眼赤红,神色疯狂,望着那跌飞而去的董宏,咆哮一声,一步踏出,追袭而去! (写完这将近一万字之后,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找把垂头,在头上砸两下,然后把头摁到冷水里,之后再大吐特吐一番……小冷发烧还没好,浑身酸痛,到现在想想,都不知道这一万字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很辛苦,小冷也很努力!!) 第二十七章 三九天劫 这变故,登时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玄阴弟子一窒之后,顿然激动的不能自己! 天空中,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一层层乌云滚滚而来,让原本昏暗的玄阴天空更加的漆黑!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莫不是集中在了那半空中如魔似狂的男子身上,但见杜浚唤来阵道大旗,长枪挂旗、握在手中,身后是千丈天幕神船轰鸣相随,脚下踏着一个山岳般的头骨,漆黑,其上杀云滚滚,向那甩飞出去的董宏杀去! 随着杜浚的遁形,那滔天的杀机轰鸣相随,激荡起他的三千长发、飘荡,周身之上,莫不是鲜血淋淋,好一副邪魔凶历之态! 这一副简直将那董宏吓傻了,被滔天而行的气势怒卷三千丈,犹自不能回过神来,痴痴的望着杜浚,口中喃喃:“他……他……他怎的能从天青师姐……师姐的神念之下逃脱?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不过是化神而已,天青师姐是假丹中期啊,这,这这……” 其下,众多嘲笑的中原修士莫不是一僵,那讥讽的笑意凝聚在了脸上,久久不能言语,这一刻,杜浚怒起,就好似甩手在他们的脸上抽了一巴掌,清脆! 一众玄阴弟子激动之下,甚至有人痛苦而出,少顷,他们望着那些中原修士,怒然而又惊喜的叫道:“看到没有,这便是我们首席,便是假丹修士也不能让他屈服!” 这声音起初只是几个玄阴弟子零散的叫嚷,只是片刻,附和的玄阴弟子越发的多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十个、百个……数千人的同时呐喊,声音中宣泄的莫不是方才的压抑! “看到没有,这便是我家首席,我家荒天魔尊杜浚!” 数千人的叫喊响彻天地,久久不息! 中原修士沉默了,他们面色恍然,好似没有听到玄阴弟子的喊声一般,只是傻傻的望着腾空而去的杜浚,这一刻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杜浚到底是如何摆脱天青的神念的,一时间望着杜浚,如见妖魔! 此刻,杜浚腾空两千张,距离那甩飞而去的董宏也不过千丈之遥,他神色疯狂,口中声声爆吼,阵道大旗在半空中迎风展开,噼啪作响! 大旗一挥,旗帜涨大千万丈,化作一片,向董宏铺天盖地而去。 几乎就在同时,天际之上,但闻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声响之中,一道十丈粗,千丈的怒雷蜿蜒而下,映衬的玄阴为之一亮! 宛如白日! 高空中,天青一直蹙眉,她心中对董宏素来不喜,此刻倒也没有慌着出手,只是一见这怒雷,登时脸色大变,失声叫道:“这是……三九雷劫!” 传闻中,修士有三劫,一为:三九雷劫;二为:六九天劫;三为九九天劫!只是这九九天劫非大恶大邪之辈不出! 普通修士渡劫,无非白、蓝、黑、紫、红、五种天劫,传说中白云万年不出,最近的一次,是在佛祖渡劫之时,天道象征性的劈下一道天雷,当时天空之上,白云朵朵,不见丝毫的阴霾! 而相传,在邪尊渡劫之时,天降红云,怒雷阵阵,整整劈了邪尊三天三夜! 一般的修士,只要不是作孽太多,便是魔宗修士,渡劫也多半是黑云而来。 原本,这修士渡劫,要放在凝婴之时,方才有一次的天劫降下,而杜浚不同,他乃逆修,所以灰光一散,天道震怒,便降下这九九天劫! 九九天劫共三次天劫,与寻常天劫不同的是,那五色天劫虽然凶历,但也会给应劫之人留下一丝的生机,劫难之下,犹有喘息的时间。 而这九九天劫凶历异常,道道天雷丝毫不留半分的空当,而传说第三次的九九天劫更是几乎没完没了,只要应劫之人不死,这天劫便不灭! 眼下,这第一道天雷劈下,众人才注意到天空中已然遍布厚重的乌云,只是细眼看去,这乌云中竟然还掺杂着丝丝血色! 乌云低垂,令人窒闷! 一道天雷下,天际上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道道相随,宛如密集的电蛇一般,错布在天际,其雷头所指,莫不是那神色疯狂的男子! 杜浚却丝毫不顾身后追来的道道天雷,怒声暴喝,那天幕神船轰然挡在了身后,而他却一步破入虚空,身躯连连晃动,倏忽间,便临近董宏十丈。 阵道大旗呼啸蔓延而去,遮天蔽日! “你不能杀我,你要应劫……”董宏惊慌大叫,望着杜浚,惊骇若死! 杜浚冷然大笑:“便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同往!” 话语中,阵道大旗轰然蔓延到了董宏的头顶之上,惊的董宏面色惨白,却是没有想到杜浚居然有如此的疯狂,只觉得心中已惊,生死之下,也顾不得颜面了,嘶声叫道:“杜浚师兄,你放过我,我错了!” 杜浚面色阴沉不语,他心中明白,在这三九天劫之下,他几乎没有一丝的生机,临死之前,他只想为宫清报仇,为那死去的众多玄阴弟子诛杀了这董宏! 谁知,便在此刻,天青目光一闪,顿空而来,在那阵道大旗裹住董宏的前一刻,手中的拂尘一扫,登时让阵道大旗缓了一下,续而一把拉住董宏,急身而退! 杜浚见状,怒吼一声,阵道大旗收回,张口白芒一闪,一团暗火飘荡而出,正是昔日在那天玄洞府中,鬼老的一丝冥火神通! 这冥火虽然只剩一丝,却也是金丹期的神通,此刻一现在虚空,其实浩大,破空向那天青而去。 天青面色巨变,甩手将董宏抛到了一旁,神通祭出,探手洒出无尽的黄豆,撒豆成兵,数万兵甲扑向那巴掌大小的幽冥之火! 同时,天青手腕一震,拂尘散开,化作一面百丈白墙挡在了身前。 远处,忽而传来一声轰鸣之上,却是那天幕神船在道道天雷之下,轰然崩溃,其器灵悲鸣一声,消弭在了虚空中! 三九天劫有九次天袭,这不过才是第一道而已。 天际,轰隆之声不觉而语,黑远滚滚蔓延了千万丈,渐渐的,在其上有密接的怒雷一闪,旋即隐入乌云之中。 鬼王神殿中,玄阴掌门凛然而惊,失声道:“果然是三九天劫!” 一语罢,他神念轰然而出,化作巨声:“玄天弟子快回各自居所,三脉散主开启护山大阵!” 几乎同一刻,在那宫殿之中有三个道人同时睁开了双眼,其中一个道人蹙眉说道:“这……” 第二个道人立刻说道:“错不了,这便是那三九天劫了!” 第三个道人闻言面色一变,神念蔓延而出,喝道:“凡我道家弟子全部归回宫殿!” 天际,此刻乌云垂搭,好似抬手便可触及,而在乌云之中,不时有怒雷翻滚闪现,轰轰几声,仿若是在天际的尽头、无数错落密集的怒雷蜿蜒而下,层层向玄阴轰来! 此刻一刻,天昏地暗,好似末日一般。 好似天塌地陷之中,不管是中原修士,亦或是玄阴弟子莫不是一脸的惊骇,闻听各家长辈之言,便轰然向各自的护命之地而去。 只是眨眼间,雷光呼啸而来,众多来不及闪躲的练气士在这道道惊雷之中,甚至来不及惨呼,便轰然化为飞灰! 便是那巩基修士,也不过抵挡一息! 杜浚无视密集而来的众多的惊雷,依旧朝那董宏而去,却不想便在此刻,数道怒雷轰然而至,将他一举从半空中砸下,砰然落在了地上! 随着杜浚的落地,虚空中的无尽惊雷忽而一敛,化为一道百丈粗的万丈长雷,轰隆之中,撼天动地,其势滂湃不能言语,轰隆之中,怒然砸在了杜浚身上! 天雷落地,大地震动,山岳摇晃,好似天塌地陷一般,霎时间飞沙走石,眼不能视,耳不能闻。 此刻,多半的中原、玄阴修士已然退回了各自的阵地中,玄阴大阵开启,在三脉之上形成了一股薄薄的屏障,勉强支撑,也幸好天劫并非针对玄阴,不然这屏障顷刻间便会崩析。 而那宫殿之上,不时何时,被一层紫色光晕所掩盖,抵挡着偶尔散落在宫殿之上的怒雷。 半空之中,却还有一人,正是那天青,她费劲气力将那冥火消弭而去,面色惨白之下,不禁喷出一口鲜血,望着杜浚落身之地,她暗道一声:“此人若是不死,当为俊杰枭雄,可惜……” 转念中,她便想回到宫殿之中,却不想正在此刻,数道天雷纠缠散落而来,望着这些巧合之间轰来的数道天雷,天青一窒,旋即面色煞白。 她心中苦涩,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见宫殿之上紫光一闪,却有一个道人浮现在宫殿之上,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一副仙风道骨之态! 在其身后,亦有三个道人静立,却正是先前宫殿中的那三个老道,此刻敬畏的望着前方的那道人。 这鹤发道人一出现,便望着那煌煌天威的乌云,眉头紧蹙,漫不经心的一挥手,远处的天青顿时觉得大力涌来,身不由己的一动,再看之时,却是来到了宫殿之中。 天青虽然看不到那鹤发老道,却也恭敬的作揖道:“谢洞主!” 此刻,天地寂静,乌云滚滚,仿若是在酝酿更为庞大的雷劫! 鹤发老道凝实着天际,口中轻声道:“这九九天劫……这……怎会对一个修士?传说中,这九九天劫只见两次,第一次便是那域外天魔来袭,九九天劫降下,第二次便是数万年前,那逆修……” 他目光忽而一凝,失声道:“难道杜浚竟然是逆修不成?” 便在此刻,天际乌云震动,无尽的惊雷涌现,轰鸣之中,万道惊雷融成一道,山岳一般,轰然而下,劈在了杜浚落身之地! 此一刻,邪魔两道之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透过那护山大阵,透过那宫殿外的紫光眺望男子渡劫! (今天修正一天,明天再爆。) 第二十八章 渡劫 玄阴。 杜浚渡劫,引的数万人观望。 其中,只要是知晓久久天劫厉害与曲折的大修士,莫不是一脸的震惊,那鹤发老道更是一脸动容,望着虚空,蓦然喝道:“逆修不死,天道震怒!” 天玄洞中,那道魔子此刻也是睁开了双眼,一脸震撼,久久失声道:“他竟然是逆修……此生能见逆修,也算是我等有幸了!” 天际此刻,第三道怒雷轰隆而至,这山岳一般的巨雷轰隆拍下,临近地面还有千丈之时,却见地面深坑之中,一条人影忽而腾起,顶着那怒雷之势,腾空百丈! 杜浚一脸的刚毅,手持阵道大旗,蓦然爆吼一声,脚下的杀将呼啸而去,众鬼凝现,宛如飞蛾扑火一般,纠缠在怒雷周遭。 杜浚更是一掌拍出,隐杀一式,手中的阵道大旗,也是轰然而去。 怒雷来势不减,轰隆之间,众鬼惨叫消弭,续而撞在了无穷的杀机之上,也是仅仅一窒,旋即势如破竹一般,将隐杀十重接连破去,旋即轰然打在了阵道大旗之上,轰鸣一声巨响,阵道大旗被甩落万丈,不知所踪! 雷霆接连遭阻,也是羸弱了不少,甩打在杜浚的身上,虽然将杜浚打入深坑之中,却并没有破了杜浚的肉身! 此雷刚刚停息,天际之上又是轰隆一声,第四道天雷紧接着劈下,这道惊雷却只有十丈粗细,周遭密密麻麻的却随行着众多细密的闪电。 同时,在第四道惊雷降下的同时,杜浚满身是血,身躯焦黑,从深坑中再次挣扎腾空而起,口中怒喝道:“天不可辱我!” 一语罢,天雷临身,他身躯一震,砰然一声,再次被打入了深坑之中,肉色崩析,藕断丝连! 没有丝毫的停息,天际之上‘咔嚓’一声闷响,第五道天雷滚滚而来,怒然甩打在深坑之中! 此道天雷上通天际乌云,下接玄阴深坑,方圆有百丈,却贯通了天地,久久不息,天雷打击之下,大地连连颤抖! 半晌,待到这第五道天雷散去之时,第六道惊雷怒然而来,轰隆一声,砸在了深坑之上,山石飞溅,此深坑在天雷接连甩打之下,已然有千丈方圆,深不可见底! 宫殿中,董宏见状,不禁露出一个快意的冷笑,道:“足足六道天雷,看你死不死!” 郁香透着紫光眺望天劫,闻言身躯一颤,紧紧的咬着下唇,却并没有说话,她面色犹豫了半晌,迟疑的向前迈出一步,仿若是想去寻杜浚。 却在此刻,那狂僧似有意若无意的拦在了她的面前,宣了声佛号,道:“师妹纵然去了,也是枉然。” “那魔宗又什么好的!”茹青忽而说道:“这六道天雷之下,那人必定已然粉身碎骨了!” 忽而宫殿中,众人惊呼,茹青望去,便见在玄阴深坑中,一条血色的人影,顶着那第六道天雷艰难的升空而起! 杜浚身上衣衫已然化为飞灰,便是浑身的须发也已然不见,整个身躯更是在天雷中不断消融,好似那蜡人在火中融化一般。 少顷,他已然不见了人的样子,其尸骸状,好不骇人,只是,他依旧望着那天,蓦然狂呼:“我心……天……不能辱!” 一语喝罢,他整个人在怒雷中砰然炸开,旋即血肉都消融在了怒雷之中! 这一刻,躲入鬼王神殿中的一众玄阴弟子莫不是一怔,旋即悲声而泣,口中大呼:首席,更是有多数人像龙琴一般,奋力便要冲出鬼王殿,却被玄阴掌门拦下了。 此一刻,高空宫殿中,中原之人莫不是莫名的舒了口气,仿若卸下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一般。 宫殿之上,那鹤发老道喃喃道:“死了,死了,这六道天雷之下,便是假丹大圆满的修士,也要丧命了……” 一语未完,他忽而目露奇光,‘咦’了一声,抬眼一扫久久不肯散去的漫天乌云,忽而惊道:“还没死?” 深坑中,有乳白光芒闪耀,细眼看,却是一株莲花台,在莲花台的一旁,一只睚眦守护着,远处,却是一脸凝重的鬼老。 半晌,莲花之上,白芒一闪,却是那骨逆忽而显出,其上白芒之中,有个渺小的人影,仔细看,却正是杜浚,此刻他双眼紧闭,全身皆是白光凝成! 莲花不灭,则生机不止! 天际之上,原本平静的乌云在这一刻,却忽而躁动起来,轰隆之中,一团百丈怒雷从天际狠狠砸下,这一团惊雷落在了深坑之中,轰然一声,临近的天霞山轰然崩溃坍塌! 一刻不停,许久天际之上,一条雷龙咆哮而来,一头撞在了深坑中,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宫殿之上,鹤发老者随手击溃几道无意蔓延而来的雷电,惊疑的望着那深坑,喃喃道:“还没死?这第八道天雷扑下,居然还没有死?” 深坑中,睚眦怒然长啸,迎上那化作一团的第七道天雷,龙角之上,亦是闪电凝现,轰隆袭去,两道闪电撞在一块,睚眦那一道闪电仅一息便消弭而去。 旋即,那成团的怒雷轰然撞在了睚眦的身上,仅一刻,睚眦悲鸣一声,轰然消弭而去。 成团怒雷来势羸弱些许,砰然甩打在了那九煞莲花印之上,莲花印遭此重击,一声脆响,却是崩散开来,其上的杜浚人影也是一暗。 到此,那第七道天雷方才散去。 深坑底,却有一片莲花瓣依旧存在,忽而这莲花瓣白芒一闪,顿然从深坑周围,一股股无比浩大的元气蜂涌而来,被这莲花瓣吸纳! 同时,莲花瓣也在慢慢的恢复,不多时,已然凝现出昔日莲花印的虚幻之影了。 便在这时,那第八道天雷轰然而来,这雷龙气势浩大,张口便吞噬向那逐渐恢复的莲花印,这一口若是吞实在了,莲花印必定消弭! 鬼老神色一动,咬牙间,便要上前,却在此刻,蓦然得见那骨逆八卦之上蓦然白芒一闪,旋即万丈白芒竟然将那雷龙禁锢,旋即生生拖入了骨逆之中! 幸有骨逆这一个拖延,那九煞莲花印已然恢复了大半,便是杜浚也是由滂湃的元气凝聚成身躯,**的身躯,傲然而立,其后,长发飘飞! “我骨,天不可曲!” 深坑外,众人但觉雷鸣不断,巨声震耳,忽而得见深坑中,白芒万丈,续而传出杜浚一声暴喝。 此暴喝一出,登时让玄阴之人面露喜色,纷自叫道:“首席没死!” 倒让那宫殿之中,一干中原修士面色一僵,那董宏更是一脸的阴霾,咬牙说道:“还有一道,最为凌厉的一道,我看你死不死!” 天际,滚滚乌云静默,忽而有沉闷的响声传出,好似天在咆哮。 半晌之后,乌云忽而激荡,便见深坑上空的乌云如潮一般褪去,一团百丈雷火从乌云中一闪而出,这雷火呈银白色,火光阵阵,噼啪作响。 此雷一出,天地寂静。 仿若这天地之间,只有这一团雷火在燃烧。 此一刻,便是那宫殿之上的鹤发老者也是一脸的凝重,暗道一声:“这第九道竟然是这雷火!紫云之劫,也不过同这一道雷火之威!” 忽而,乌云之下,那燃烧的雷火一动,化为一张十丈大手,呼啸而下,夹带着煌煌天威,轰然拍向了深坑! 这一刻,所有人的一颗心脏莫不是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望着那夺尽天威的一掌拍在了深坑之上! 但闻轰然一声,众人但觉眼前有短暂的失明,双耳嗡鸣之下,难以视物,旋即雷鸣之中,隐隐传来杜浚的一声惨呼。 随即,天地静默! 这静默持续了很久,天际乌云渐渐散去,大地之上,深坑中久久不见动静。 待到乌云散尽,鬼王神殿中有众多的弟子涌出,他们闻听杜浚最后一声惨呼,此刻不禁悲声而泣,围在深坑周围,探头向深坑看去,却见深坑漆黑,不能望及底部! 宫殿外围紫气也是散去,众多中原修士在天青的带领之下,涌出宫殿,向深坑而去,却不想遭到了玄阴众多弟子的阻挠,口舌之下,却是又混战在了一块! 数万人混战中,郁香面色惨白,一心向那深坑而去。 不远处,董宏一脸快意,驾着法宝,也是向深坑而去,哪怕看上杜浚此刻的惨状一眼,也让他心中快慰,一路上,但凡有玄阴弟子阻拦,莫不是被他一掌拍死。 “这些魔宗弟子,不过如此!”他一脸的不屑,眺望四周,但见玄阴此刻能参战的弟子,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两个巩基修士而已,登时让他心中有了莫名的豪气! 任玄阴弟子如何的阻挠,也无法阻挡几个化神修士的脚步,不多时,董宏几人一路血腥之下,已然来到了那深坑的百丈上空。 董宏俯身向下望,却不见洞底,不见冷哼一声:“尸骨无存!” 没有见到杜浚的尸骸,他好似难以解气一般,徒然探手抓来一块百丈巨石,投扔进深坑之中。 “不可!”天青蹙眉,不喜的望了董宏一眼。 “对待这邪魔,师姐不可有怜悯之心!”董宏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等了半晌,却并没有等到巨石落地的响声。 却在此刻,深坑之中蓦然爆出一个煌煌宛如天威的气势,在气势之中,董宏投扔的百丈巨石轰隆间反飞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九煞异变 (今天准备爆发,看收藏,决定爆多少,最少三更。群里的兄弟都知道,小冷发烧到37.8度,鼻炎犯了,还咳的撕心裂肺的,但是依旧没有断更,依旧在坚持,还在爆发,小冷用行动证明了人品!!) 巨石从深坑悬飞而出,巨大的投影之下,让人眼前一黑,似的处在阴影中、搏杀的弟子莫不是一怔,旋即停下了手脚,惊诧的回头望着那巨石! 这股静默从深坑的周围,向外蔓延,但凡受到了惊动的修士莫不是停下攻势,向深坑望去,这一看,便忍不住愣住! 巨石之上,有这一团浓郁、激荡的黑色烟气,浓如墨,雾气扭动之后,隐隐可见在雾气的深处,似乎有着一抹白芒! 骇人的邪异之气,从这黑气之中宣泄而出,瞬间便蔓延了整个鬼王谷,这气息中,有鬼气的阴森,有邪魔的妖艳,却也有那佛宗的刚阳之气,更是有着一股不可小窥的孤傲之气。 “这……”天青一怔,口中失声吞出一字,却以为是死而复生的杜浚,仔细一看,又以神念扫过,这黑雾中,却没有丝毫杜浚的气息,当即不禁有些诧异。 在她的身侧,郁香、茹青、董宏、狂僧、还有那三个幸存的化神修士也是面色错愕,只是这惊诧却是人人不同。 郁香惊愕之余,双眸中,却还有着一抹的惊喜,与期待。狂僧不知为何,面色之上隐晦的露出一丝的笑意,旋即双眸中却燃起了汹汹的战意! 至于三个化神修士却是一脸的惊骇,望着那巨石,口中喃喃有声:“这黑雾不祥!” 而茹青、董宏两人却是一脸的阴霾,茹青双眸之中写满了厌恶,董宏错愕之下,心中一怯,忽而放声叫道:“既然此雾不祥,我等还是超度了它!” 他虽然不知道这雾气到底是何物所化,但心中却也隐隐的肯定,这雾气必然与杜浚有着一丝的关联,便下定决心,决不可让这雾气凝实! 董宏大叫一声之后,当先祭出神通,狂雷轰鸣之间,蓦然窜向了那雾气。 在他的身侧,茹青更是第一个响应,也是神通祭出,却是一块黄色的山石,山石一出,虚空便轰鸣作响,无限涨大,少顷化作了一座山峰一般,轰轰隆隆的破空而去,由上而下,砰然砸向那黑雾! 剩余的那三个化神修士,也是纷自祭出假神通,声势浩大的袭向那黑雾! 而后,天青略作迟疑,也是神通祭出,无数黄豆化作兵甲,手握兵刃,蜂涌向那黑雾! 所有的人中,此刻只有郁香没有出手,而那狂僧略作迟疑之下,目光一闪,暗道了一声佛号,不知为何,却也没有出手。 这一幕,数道神通同去,及那只可以毁天灭地,让一干玄阴弟子纷自脸色大变,有心施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就在天青等一干中原大修士纷自祭出神通之时,大石之上,黑雾之中,骨逆静静悬飞,其下,便是那九煞莲花印,骨逆白芒中,杜浚朦胧渺小的身躯凝聚而显。 此刻,他的整个身躯约莫有拇指大小,身躯更是由白芒凝现而出。 骨逆白芒蔓延一尺,一尺之外,鬼老浮现,只是此刻的鬼老却只有双肩一闪凝现而出,双肩一下的魂体莫不是化作了巨石之上的黑雾! 白芒化作的杜浚小人神情悲愤,牙齿紧咬之间,双眼好似要落下泪水一般,他望着鬼老:“你为何……” “小子,我不能再照顾你了……以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鬼老淡然一笑,道:“你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我老了,不能总像个管家似的照顾你……” 沉默了一下,鬼老目露回忆,久久说道:“我这一生自问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自己……唯独有一人,让我一生亏欠,便是那女鬼……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待她!” 杜浚拼命的点头,悲声道:“你不会死,你一定不会死,我不要你死……天若要你走,我便把天给戳个窟窿!” 鬼老淡然一笑,道:“傻小子……人生自古谁无死,我也算活够本了……只是我却有些担心你,先前那最后一道天雷劈下,我虽然奋力抵抗,却犹自不能,最后若不是那邪魔剩余的一魂半魄,恐怕……” 一顿,他接道:“谁曾想,集我和邪魔一魂半魄之力,犹自不能完全抵挡那道天雷……最后,在天雷余威之下,却巧合的将我一生魂修与那邪魔所剩的一魂半魄熔炼进了你的莲花印中!” “也即是说,你的九煞莲花印在经过那兽宗血池下、虚空中的变异之后,眼下却再次变异了!” “我不要!”杜浚蓦然放声大喝! 鬼老摇摇头,苦笑道:“这事情,也并非是好事……” 说着,他看了骨逆之下的那九煞莲花印,但见,原本金光湛湛、与若白元气相互辉映的莲花印,此刻已然变成了金、黑两种颜色相见,佛光湛湛之下,那妖异的黑色光芒,为莲花印平添了几分邪异! 不但如此,便是围绕在莲花印周遭的七片莲叶,此刻也一片不剩,带而取之的却是那身体被天雷劈碎的睚眦虚影! 睚眦也只是占据了一片莲花印所在的地方,也即是说,此刻九煞、龙之九子代替了莲花叶,与莲花印之间形成了一股玄奥的联系! “那女鬼叫做碧穹……” 沉默了半晌,鬼老忽而说道,此刻,他的身躯已然崩析到了颈脖,崩析的魂体莫不是被周身的黑雾席卷而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 杜浚喃喃有声,最后一声却是狂呼而出,自从他与鬼老相遇之后,鬼老虽然是迫于他舅舅的封印,但杜浚能感受到,鬼老一直拿他当做弟子……甚至是孩子晚辈! 昔日鬼谷中,斩杀鸣干,若不是鬼老,此刻杜浚已然死在了玄阴掌门的神通之下…… 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次,是靠着鬼老才存活下来的,多少次,在他迷惘之时,莫不是鬼老予以解惑……而此刻,鬼老要走了,魂飞魄散之下,恐怕他再也难以得见……难以得见…… 这一别,便是永生永世,便是永恒! “骨逆,给我封!” 杜浚面上终于有泪水流下,只是那泪水却是白芒凝成的水滴状,他神色疯狂,咆哮一声,一指骨逆,骨逆白芒登时颤动了一下。 此刻,鬼老魂体已然仅剩下一个头骨了,还是那么慈祥的望着他。 杜浚的面色越来越疯癫,咆哮连连,骨逆白芒颤动之间,缓慢的辐射出一片白芒,慢慢的伸延向鬼老。 艮卦可以封印天下一切,若是来日杜浚修士高绝之时,甚至可以将这天地封印! 只是,就在那白芒堪堪触及到鬼老之时,黑雾忽而一阵巨震,轰隆连连,好似有什么事物在击打一般! 杜浚楞住了,在他的面前,那白芒已然触及到了归来,仅差半息,不,一瞬间,便可将鬼老封印,却被这鬼雾一震,鬼老忽而急速崩析,白芒所封印的只是一丝的鬼气! “不!” 杜浚蓦然嘶声大叫,双眼一暗,便昏了过去! 就在他昏迷的一刻间,他好似听到了一个声音:“小子,我隐隐觉得,我就是死了,都不能摆脱你……想必来日,我们还有相遇的时候!” 黑雾之外,巨石之上,数道神通打击在那黑雾之上,顷刻间,便让那巨石轰然崩析,便是连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屑都为留下,便化作了虚无! 一时间,数道神通刺眼的光芒遮掩了黑雾百丈之内! 此一刻,玄阴弟子嘶声悲呼,中原修士再次长舒一口气,那董宏更是畅快的大笑三声,朗声道:“除魔卫道,这邪魔终于死在我等手中!” 这一刻,郁香脚下一颤,差点从高空跌下,幸好有天青搀扶住了她,只是郁香面色依旧惨白,泪水便在眼眶中转悠! 鬼王神殿中,玄阴掌门长叹一声:“这一下,杜浚便是半分的生机没了!” 他身侧,刺白散主、鬼荡散主两人也是同事叹息,齐声道:“我二人愿为荒天魔尊披麻戴孝,一身缟素,守灵百年!” 玄阴掌门面色凄惨,惨笑着摇摇头,喃声道:“传令下去,错过今日,我玄阴幸存的弟子皆要为我掌门守灵百年,百年之内,玄阴弟子不着玄阴服饰,全部要一声白衣!” 玄阴高空,那神殿之上,鹤发老人摇摇头,叹息一声:“此子不愧为枭雄,当怒则怒,当杀则杀,好一副游侠姿态……只是……” 他话语未完,心中暗道一声:“只可惜,此子生了一副九煞灵根,不然不出千年,便能与他父亲戴真人齐架并驱,我若能收其为徒……” 玄阴深坑旁,那神通之光宛如烟火一般,久久不息,映照的虚空七彩斑斓! 神通光芒之下,所有的玄阴弟子莫不是跪倒在了地上,对着那神通之光所在之处,放声悲泣,便是偶尔有德行不堪的中原弟子趁机偷袭,他们也是丝毫不动! 他们要为杜浚守灵,要为他们的首席哭灵! 不断的有玄阴弟子在中原修士的偷袭之下死去,他们并没有惨叫一声,他们只是低沉的悲声哭泣,跪在地上,双膝挪动,一下又一下的向那深坑挪动! 数千玄阴弟子的悲声哭泣响彻了天地,数千弟子跪在地上挪动,其声惨绝人寰,其景悲烈凄凉! 久久,中原修士偷袭者越发的多了起来,玄阴弟子却依旧不还手,不起身,只是哭泣。 远处,那天青的眉头一蹙,忽而放声喝道:“住手,尔等怎的还不如这魔宗弟子性情?” 一句话,说的一众中原修士面色窘迫,尴尬的停手! “我首席,一十五岁入玄阴,灵根被毁,受尽欺辱,却痴心不改,遭人暗算,失踪数年。数年之后归来,搏杀昔日仇人,上位鬼谷支脉十代大弟子!” 玄阴弟子中,一女子忽而站起,面色肃穆,双眸含悲,却忍着泪水,放声大喝:“又数年,以入窍之境,三息之内,搏杀化意小境的公孙澜,上位玄阴十代大弟子!” 数千玄阴弟子轰然悲戚大哭! 第三十章 新神通 (第二更!!脑袋快要炸了,却不敢马虎,不敢敷衍,去用冷水洗个脸,接着来,今天绝对实现诺言,最少三更,希望待会小冷回来,能看到一个让我一笑的成绩!!) 玄阴鬼谷中,此刻笼罩在一片悲凉之中,众人悲声哭泣中,宫清而立,放声大叫:“而后,荒天魔尊入鬼王内谷,搏杀数名化意大圆满的修士,更是将鬼荡首席生生吓的疯癫,追杀至玄阴之中!” “同时,为朋友叶飞,以化意小境,硬撼当时的玄阴首席燕竹,立下生死状,离开玄阴,数年乃回,瞬间击败燕竹,喝止燕竹后代燕婉儿,为叶飞守灵!” “次日,带领三千白袍,一战玄天一万门徒,集我玄阴九千弟子,怒斩玄天一万门徒,追袭至玄天山门前!此一战,荒天魔尊更是诛杀一名化神修士,数名巩基修士,更是让那战门首席,甘愿为他父亲守灵一生!” 宫清站立在人群中,字字有声,声声落地,不屑的望了一眼天青等人,喝道:“我家首席一生坎坷,灵根被毁之下,一步步走来,其中的艰苦,不为人知,却为人肝胆,光明磊落,从不行那小人行径,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说罢,她蓦然跪倒在地上,悲声说道:“我家首席重情重义,却不想今日死在了尔等宵小手中,同境之中,尔等谁敢于他单独一战?” 数千玄阴弟子哭声蓦然拔高,好似连这天际都悲惨起来。 深坑前,天青面色惋惜,只是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魔道便是魔道……死了也也好,省的来日为祸天下!” “不错!”董宏一脸阴沉,眼见杜浚在这玄阴中尽得人心,再想想他自己在门派中,不禁阴狠道:“我只恨这邪魔死的早,我不能再次诛杀!” 茹青点点头,却见郁香一脸的惨痛,当即故意问道:“师姐,你说杜浚这邪魔该不该死啊!” “闭嘴!” 忽而一声怒斥,却是那狂僧此刻一脸怒容,大喝一声:“对,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观尔等行径,却还不如那魔宗杜浚……当真是不屑于尔等为伍!” 说罢,僧袍一甩,扭头而去! 董宏面色一僵,不善的望了一眼那狂僧,蹙眉见,不经意的望见了龙琴,冷哼一声,道:“这邪魔女子为那杜浚道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且将其诛杀了!” 话语中,他已然向龙琴而去! 便在此刻---- “尔敢!”一声暴喝传来,震的人双耳剧痛。 众人在这暴喝之下,莫不是身躯一颤,循声望去,所见的情景,顿然让玄阴弟子破涕为笑,激动之下,忍不住放声大吼大叫。 反观那中原弟子此刻莫不是惊骇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纷自连退数步! 便是那天青在看到了神通光芒散去之后的景致,也是忍不住心中狂跳,骇然的虚空退后一步!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半空,但见那神通光芒散去之后,一团黑雾展现,滚滚绕绕,激荡几下,竟然化为一人,轮廓稍微模糊,细眼看去,却正是杜浚! “还没死!”宫殿之上,鹤发老道眉头一蹙,忽而道:“坏了!” 身后,三个老道不明此话含义,却只是傻傻的望着那杜浚,对视一眼,皆是暗道一声:“这厮好生了得的生机!” 鬼王神殿中,那玄阴掌门蓦然放声大笑,吼声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玄阴首席,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原本,那鬼荡刺白两脉的散主也在笑,只是闻听此言之后,笑声便嘎然而止,两人面色古怪,悄然打量了玄阴掌门几眼,暗道:“不知道是谁,方才像是死了亲人死的!” 深坑之上,那滚滚黑雾凝成杜浚,一眼便见董宏杀向了龙琴,登时怒目圆瞪,放声喝道:“死!” 一字出,周身黑雾滚滚,向那董宏而去。 先前那让鬼老震荡崩析的袭击,杜浚想都不用想,便知这董宏脱不了干系,此刻当真是仇人见面格外的眼红! “快退!”天青色变,虽然不喜董宏为人,却不能不顾及他,当即警示一声,纵身而去。 董宏哪里还需天青的提醒,第一时间便看到了杜浚,毫不迟疑立刻纵身退后! 眼下,杜浚距离董宏甚远,不待临近董宏,那天青已然拦在了中间,杜浚妖异的轻声一笑,当即停下了身形,一张口,白芒一闪,宫清的尸骸却是在手了手中。 他一脸的痴迷,望着宫清,久久说道:“借你一滴痴情之血,成我情杀之道,隐杀神通!” 说话间,一滴鲜血便从宫清的双眉之间沁溢而出,悬飞在了半空,被杜浚张口吸入了腹中。 杜浚得了这一滴鲜血,黑雾凝成的魂体登时一阵激荡,少顷,黑雾中依稀可见一丝丝的血光闪烁。 他抬头对天青诡异一笑,忽而纵身而下,扑入了无数的中原修士之中,雾体一展,将一个中原练气士裹在其中,但闻惨呼连连,少顷杜浚离去,那练气士已然化作了一推白骨! 白骨落在地上,跌碎,化为白色的粉末! 眨眼之间,又是一个中原练气士化作了一堆粉末,威风吹来,漫天飞扬。 杜浚速度之快,简直宛如鬼邪一般,几乎一扑一离之间,便有一个中原练气士化作一堆骨灰,几乎一闪之间,便已然有五人的精元生机被他吸纳一空! 到此,那天青等人才缓过神来,天青怒斥一声,当即率领那三个化神修士追袭杜浚而来,口中叫道:“所有的练气士分散,巩基以上且随我来,集我众人之力,诛杀此邪魔!” 茹青闻言,刻意的望了郁香一眼,阴阳怪气的道:“看,这便是你的杜浚唉,这邪魔的行径,真该诛杀,师姐要不要同去,杀了这邪魔,也好分上一丝的功德?” 说罢,纵身追向天青。她心中暗自对董宏生有情愫,却也明白,董宏心中所牵的人不是她,而是郁香,而郁香又分明还昔日与杜浚的那一丝情缘。 郁香面色恍然,不理会茹青,望着化为一片黑云的杜浚,只是喃喃道:“邪魔,他真的成了这邪魔……我要如何?这又如何……” 下方,一众中原练气士轰然散开,惊慌失措之下,各自奔逃,却哪里能逃的过杜浚的速度? 杜浚一见天青等人来袭,登时轻喝一声,将宫清尸体收入骨逆之中,雾体的身躯砰然炸开,化为十道,十化百、百化千……眨眼间,无数道黑雾遍布了鬼谷之中。 每每一道雾体临近中原练气士,忽而一弹,便钻入了中原练气士的体内,那练气士便身躯一震,惨嚎之中,白烟阵阵而起,身躯却在白烟中干瘪下去,化为一堆白灰! 到此,雾气破出,却是凝实了不少,呼啸游荡,寻找着下一个中原修士! 不多时,整个玄阴鬼谷中,道道白气凝现,宛如起了大雾一般。 天青等人面色铁青,望着周身不断游荡的黑气,却毫无办法,纵然是他们抓来一道黑气,却错愕的发现,这黑气登时砰然破碎,化为万千,逃遁到远处,再次凝聚! 而他们抓到的不过是一道黑气中的一丝! 宫殿之上,那鹤发老道也是面色阴沉,望着这一切,呼吸都变的浑浊,在他身后,三个老道中的一个忽而说道:“师尊,不如让我去,我神通乃是封印……” 没说完,便见那鹤发老道摆摆手,沉声道:“我等先前与这魔宗又约定,末代上数三代,其上的弟子不可参战!” 最后一个老道担忧道:“这是什么神通啊,有这种神通,还不……” 鹤发老道摇摇头,道:“无妨,这不过是他天劫之下,又了变化,才能暂时本能施展,他对这神通并不明悟!” “唉,本来有天青那丫头在……谁知道居然冒出这么个怪胎来!”另一个老道忍不住叹息一声! 望着自己的门人一个个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去,且自己只能袖手旁观,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下方的中原修士已然所剩不多,游荡在深坑旁的数百道黑雾忽而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黑雾,接近着,鬼谷中所有的黑雾具是向这较大的黑雾奔息而来! 天青面色铁青,却带着深深的忌惮,望着那不断交汇的黑雾,便见不多时,鬼谷中的所有的黑雾已然凝聚在了一切,再次形成了那一团黑雾。 董宏躲在众人之后,惊骇的望着那生机澎湃的黑雾,脚下法宝精光不减,好似随时准备逃离! “董宏,今日你便是逃到了那中原十大洞天中,便是有佛陀给你撑腰,你也必死无疑,眼下,我若不将你诛杀,不配为人!” 黑雾还未凝现,杜浚冷漠无情的声音已然传出! (这章不足三千,但是上一章,却有三千六百多字……可能是三千七百字,章节划分的问题,希望理解。) 第三十一章 一掌天威(上) (有点失望,小冷这么努力……唉,我真的顶不住了,去打点滴,如果晚上能打完,就再写一章,如果赶不回来……抱歉了。) “董宏,我今日若不将你诛杀,誓不为人!” 随着杜浚清冷的声音传出,那一团黑雾上的生机蓦然一敛,旋即便见黑雾激荡,慢慢凝缩,最后凝现成一个人的轮廓。 只是这人口鼻还甚是模糊,少顷之后,这人伸展了一下手脚,周身之上生机砰然迸发,缭绕在周身,紧接着,这人张口一吸,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将弥漫在鬼谷中的生机所化的浓郁的白雾尽数吸入了腹中! 一时间,此人被缭绕的白雾所笼罩,不多时,当白雾消弭之后,杜浚傲然而立,竟然以黑雾为引,用那无穷的生机再次凝出**! 探手抓来一个玄阴弟子的黑衣加身,但见他的双眉之间白芒一闪,却是那骨逆冲出了丹田,悬浮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丹田中,那九煞莲花印此刻已然彻底和他相溶,九煞便是他,他便是那九煞,唯有不同的便是那九煞代替昔日的七片莲花叶,凝聚在莲花台的周遭,只是此刻生机不足之下,却也只有那睚眦凝现出了虚幻影。 莲花印之上,那乳白色的元气漩涡已然不见,此刻一团黑色的雾气状的元气旋转在、金黑相间的莲花台之上! 现今的莲花台,有九煞大凶,有邪魔妖异,亦有佛宗的刚阳,更有鬼老一生魂修的根本鬼气所在,许多迥异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气机,这气机激荡在杜浚的周身,让人望着胆怯。 好似,此刻的杜浚,便是那天神,便是那佛陀,便是那入邪的天神,坠落的佛陀一般! 九煞莲花印此刻虽然在此变异,眼下却不是细想之时,杜浚此刻一脸的杀机浓郁,额头之上白芒一闪,宫清的尸体被他抱在了怀中,腾出一只手,一直董宏,冷道:“你若还有半分的傲骨,便不要逃,你若能胜我这单手,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董宏闻言面色囧怕,迟疑半晌,却是没有胆量上前,沉默不语,脸色也变的铁青尴尬! “好,你不来,我去!” 杜浚大笑一声,望着怀中的宫清轻声道:“今日,我便为你报仇!” 说话间,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身体一恍,再现之时,已然临近董宏等人百丈! 董宏脸色一变,望着凶焰滔天而来的杜浚,自知不敌,生死之下,哪里还顾得上颜面,当即抽身急退,惹来天青的一脸的鄙夷! 天青踏出一步,便挡在了杜浚之前,在其身后,三个化神修士也是迟疑相随,茹青望了一眼惊骇的董宏,暗叹一声,也是站在了天青的身后。 几人站定之后,也不多言,神通法宝纷自祭出,轰隆袭向杜浚。 “你还敢阻我!”杜浚漆黑的长发飘荡,神色暴怒,怒吼一声,一手抱着宫清,一手握拳破空袭去,轰隆有声,声势浩大! 远处,那已然来到了宫殿中的狂僧静默的望着这一切,身躯忽而一动,来到了失神的郁香身旁,大手一扯,大力之下,托着郁香回到了宫殿中。 就在狂僧二人刚刚回到宫殿之时,但闻下方轰的一声,却天青等人的神通法宝竟被杜浚一拳击溃! 一个假丹修士、四个化神修士的神通与法宝,虽然是仓促而行,却被男子一拳击溃,这景致却是有些骇然了,便是那玄阴一众也是错愕了半晌,才哄然叫好! 杜浚一拳挥出,去势不止,身躯破空,轰隆之间,宛如一道流星一般,遥遥追赶向逃遁向宫殿的董宏。 董宏但闻身后有声,抽空望去,但见杜浚袭来,不禁惊骇若死,心中更是悔青了肠子,咬着硬撑,一路向宫殿啊而去! 瞬息之间,杜浚已然临近董宏百丈,他面色阴冷不善,沉默之中,探出一掌,周身蓦然爆出一团黑烟,凝聚在手掌之间,化为一只百丈巨手,轰然破空袭向董宏! 便在此刻,董宏身后一条人影一闪而来,却是面色铁青的天青,但见她轻喝一声,神通祭出,凝现兵甲三千,呼啸迎向那拍来的巨大手掌! 足足三千兵卫在手掌轰隆拍袭之下,蓦然崩溃,化为漫天的破碎黄豆落下半空,而那死黑的手掌余威依旧轰鸣有声,狠狠的印在了天青的身上! 天青身躯一颤,连退数步,手中的拂尘一震,千万白丝化为一张白色的盾牌,堪堪抵制再次袭来的手掌! 手掌拍在那白色盾牌之上,大力之下,登时让天青身躯一震,面色红潮,却生生将一口到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 同时,茹青携着三个化神修士一同来到了天青身后,纷自探手搭在了天青背后,四人丹田中的元气轰鸣作响,渡入天青体内。 得此大力,天青闷哼一声,手中的拂尘蓦然爆发出万道白芒,向前一送,轰隆一声,却是将那接连受阻、已然羸弱的百丈死黑手掌击溃了! 手掌崩析的同时,天青再次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噗嗤’喷出! 茹青四人也是身体一震,双颊之上浮现了一抹病态的嫣红! 只是,仅这一瞬的耽搁,那董宏已然逃到了宫殿之中,心有余悸的望着杜浚,半晌,望见郁香,胸膛一挺,忽而一笑,正待说话,却听狂僧冷笑一声,道:“看你先前对杜浚这邪魔痛恨难以,此刻真的不去将其诛杀?” 董宏闻言,面色一僵,狠狠的挖了狂僧一眼,怒然说道:“诛杀邪魔乃是大功德,我现在已然占据了多半,此刻怎能再和天青师姐等人抢夺这等天大的功德!” 狂僧失笑,好笑的望着董宏,忽而说道:“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的脸皮居然这么厚?” “有本事,你别躲在这宫殿之中!”董宏恼羞成怒,望了郁香一眼,顿感无比的丢人,有心冲出宫殿,但是一见杜浚气势如虹,凶焰滔天,宛如那洪荒凶兽一般,心中的勇气,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狂僧有趣的望着董宏半晌,忽而道:“好!”说罢,身体一闪,却是来到了宫殿之外,却没有动手,只是望着杜浚,目露沉思! 宫殿中的董宏坚持,冷笑一声,复而对郁香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师妹,这杜浚已然不值得你再对他眷顾……我的心思,师妹难道还不明白么?” 郁香面色惨白,痴痴失神,待到半晌之后,她忽而惨笑一声,道:“蝼蚁尚且偷生,说的好冠冕堂皇,只是你在诛杀那些魔宗弟子之时,在逼杀受伤的杜浚之时,为何不如此说呢?” “师妹,那些魔宗邪魔死不足惜!”董宏一怔,旋即急声说道! 宫殿之外,杜浚一见董宏已然逃到了宫殿之中,索性也不再追袭,面色阴沉的望着天青等人,怒然道:“好,便先杀了你们,再去杀董宏!” 天青望着杜浚,半晌,忽而道:“你虽是魔宗弟子,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比那董宏强上千万倍,这杀妻之仇,我本不该阻拦,只是董宏乃是五行宗此行拍来观礼的,我却不能坐视不管!” “得罪了!”天青天灵之上忽而光芒大盛,她一拍腰间的须弥袋,数不清的黄豆便从中宣泄而出,融入那黄光之中,不出半晌,但闻一声咆哮,却有一个百丈大小的兵卫从那黄光之中、一步踏入虚空之中。 这百丈兵甲周身黄光湛湛,气势恢宏,手持一长枪,一眼看去,就宛如那天兵一般怒然而来,手中的长枪也是轰隆破红刺向杜浚! 茹青见状,也是祭出神通,轰然之中,茹青神通凝现山岳一座,轰隆压向杜浚! 而三个化神修士神通先前被毁,此刻却依旧有几个伪神通,纷自祭出,掺杂着数件法宝轰隆袭向杜浚! “来的好!”杜浚狂笑一声,宫清依旧在怀中,一手挥出,五指之上,化为出五道黑去,悄无声息,散发着骇人的邪气,宛如五道绳索一般,缭绕在了那百丈兵甲周身。 这五道黑烟仿若有侵蚀只能,一触及到那兵甲,登时‘嗤嗤’作响,兵甲之上黄光飘逸,无穷的生机宣泄而出,却被杜浚张口吸入腹中! 天青面色一变,轻喝一声,那兵甲登时做怒吼状,双手握着长枪,蓦然一挣,便将那五道黑烟挣断,续而踏步向杜浚而来。 却在此刻,杜浚冷哼一声,探手虚空一握,远处的山脉之中登时轰鸣作响,一道流光呼啸升空而起,却是那阵道大旗,轰隆而来,直直刺向那百丈兵甲! 同时,郁香等人的神通法宝纷自而来,杜浚怒然一声,长发乱舞,一手不动,单手而上,一把竟将那大山托住,沉喝一声,手臂一震,轰隆一声,那山岳登时倒飞回去,砸在了三个化神修士的伪神通与法宝之上! 轰鸣之声一时间不绝于耳,茹青这山岳乃是完好的神通所化,一击之下,登时将那三个化神修士的伪神通与诸多法宝砸飞出去,便是有那漏网之鱼,也被杜浚一掌拍碎! 杜浚冷眼一扫,但见那兵甲的长枪已然临身,却在此刻那阵道大旗轰鸣而至,迎着那兵甲的长枪刺来,轰隆一声,两柄长枪相较,一股气浪轰然爆出,席卷三千丈。 续而,阵道长枪甩飞出去,而那兵甲也是身体一僵,手中的长枪再次向杜浚袭来。 杜浚冷哼一声,一抬手,轰隆作响,单手之下,遥遥一掌,竟然将那兵甲生生给拍碎了! 此一刻,天青等人身体连连巨颤,口中鲜血长喷,莫不是惊骇的望着杜浚。 “哈哈,这便是中原修士,一个假丹修士、四个化神修士,却还不敌我家首席一掌之力!” 下方,玄阴弟子哄笑传来,更让天青等人面色窘迫铁青! 杜浚面色冷峻,蓦然道:“尔等可还要阻我?” 说罢静默了半晌,不见天青等人答话,他猖狂大笑一声,一步踏出,便来到了那宫殿之前,望着其中惊骇的董宏,轻声道:“你想怎么死?” “你杀不了我,有这紫气屏障,你进不来!”董宏惊骇之下,犹自强然说道! 第三十二章 一掌天威(下) “是么?我破不了这紫色屏障么?” 宫殿之前,杜浚闻言忽而失笑,仰头,话语却是对那宫殿之上的四个老道说出,神情之中,尽是狂傲,双眸之间更是写满了滔天的仇怨! 董宏望着杜浚的神情,心中没有来的一突,竟生出一股恐惧,他惊慌的望了杜浚一眼,忽而掉头便向宫殿深处而去! 杜浚冷笑一声,却也不慌张,他一扫不远处的狂僧,忽而说道:“你可也要阻我?” 狂僧闻言一怔,旋即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天青一眼,神情莫名,忽而低声道:“你、要小心!” 杜浚目光一闪,悄然对狂僧一点头,不再多言,大笑一声,仰头对宫殿上四个面色阴沉的老道狂笑一声,一掌拍出! 轰鸣一声,天际之上随着男子的这一掌,好似激荡了一下,杜浚周遭八百丈的虚空更是宛如燃烧一般,‘砰砰’作响,一股凌厉滔天的凶焰从男子的身上轰然迸现,所形成的一股气浪蔓延万丈,让虚空在那么一刹那间化为了虚无! 杜浚这一掌很缓慢,却好似引动了天地之机,轰隆之中,方才散去的天劫乌云浩荡凝聚,虽然羸弱了不少,电闪雷鸣、却依旧的骇人心魄! 这一掌,并非隐杀神通,看男子的姿态,好似极为随意,仿若就是普通的一掌! 只是,便是这普通的一掌,却让那鹤发老道面色大变,目光一凝,死死的盯着杜浚,失声道:“果然是逆修!” “这一掌竟能假苍穹、而行己道!”鹤发老道无不羡慕的说道:“逆修乃天道不容,不如天道,乃天道眼中之刺……只是其中的好处却罄竹难书!” “只是,这天地之间,又有谁敢舍命逆修?又有谁能有这天大的机缘?”鹤发老大口中喃喃一声。 一时间,他说出如此多的话,倒让身后的三个老道面色一惊,面色复杂的望着杜浚,要知道这鹤发老道在中原之时,深居简出,便是他们三个亲传弟子,也有三百年没有见过鹤发老道了! 便是偶然见上一面,恐怕十次之下,也不听老道说出白字,更不用说对某一个人一口气说出如此赞叹的话语了! 能得这鹤发老道这一席话,便是放眼整个中原的修士,下一辈中,不过一掌之数!能让鹤发老道如此赞叹的人,整个中原中,下一辈中,只见如今的杜浚一人! 此刻,天际之上,已然雷声震耳,乌云搅动,顷刻之间,原本蔓延万丈的劫云忽而一凝,竟然凝成了一片百丈乌云,其上散发着让人惊骇的威势,在这威势之中,便是那鹤发老道也不禁色变! 剩余的人更是面色大变! 在天玄洞府中,道魔子盘膝而坐,双眼湛湛,望着前方的黑暗,忽而阴森一笑:“他果然没有达到碎丹之境……哼,待到这些所谓的中原修士一走,那仙品法宝却是又要回到我的手中了。” “逆修?逆修又如何?此刻杜浚虽然可与天同辉,却依旧稚嫩了些!” 石室中,道魔子冷笑一声。 鬼谷上空,杜浚忽而暴喝一声,声音透过那轰隆的雷鸣之声,遥遥传出千万丈,宛如天威震喝,但凡听闻者,莫不是身躯一震,道心激荡! “我便是这天劫!” 随着杜浚此一句,天际之上轰鸣之声不绝于耳,‘轰轰轰’密集之声传出,但见乌云之中狂雷怒劈,道道电蛇狂啸天际。 在无数人惊骇的眼中,这数不尽的狂怒之雷轰然齐齐击在了杜浚的天灵之上,霎时间,男子周身十丈之内皆是银光湛湛,将杜浚包裹在闪电中! 这一幕登时引得玄阴弟子惊呼阵阵,面色担忧恐惧,便是那中原修士、天青等人也是神情一窒,傻傻的望着这一幕! 宫殿中,那董宏更是停滞下了脚步,望着杜浚,忽而大笑:“好笑,好笑,这人定然是疯了,方才拼死躲过天劫,此刻却又将这天劫召来了!” 就在他刚刚说完的那一刹那,杜浚周身的闪电忽而一敛,竟然全部归入了杜浚的体内,而男子却丝毫无损,便是一头飘荡的长发,也依旧的乌黑发亮! 宫殿中的董宏一见此状,骇然之下,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杜浚面色疯狂,怒吼一声,那一掌狠狠的拍出,轰隆一声,天地摇动,男子这一掌,声势之大,骇人听闻! 这天威一掌之下,那无数被杜浚吸入体内的闪电轰然倾泻而出,从他的手掌涌现,扭动之间,竟然化为睚眦之状,咆哮一声,一头撞在了紫气屏障之上! 一声浩大的声响轰隆传出,千里之内,皆可清晰而闻,玄阴之中,众人更是双耳失聪半晌,待到这声响过后,也久久不能闻声! 宫殿之上的紫气屏障被千丈睚眦闪电之影轰然一撞,登时激荡不已,其上‘砰砰’出现了几道龟类,整个宫殿更是剧烈一震! 宫殿之上的三个老道大惊,同时沉喝一声,张口喷出一股精元,融入宫殿中,续而再次张口,还要喷出精元之时,却被那鹤发老道拦住了! 鹤发老道一摆手,道:“尔等第二口精元若是喷出,必定道心崩溃在这天劫余威之下!便是此刻,回到中原之后,还需闭关百年,化解那三九天劫余威!” 三个老道色变,忽而同时闷哼一声,面色也变的惨白了起来,皆是惊骇的望着杜浚! “这只是他的道,却借助了天劫余威,是而乃尔等不可抵挡的?”鹤发老道叹息一声,道:“尔等方才是在和天威抵抗!” 下方,睚眦接连撞在了紫气屏障之上,轰轰有声,却一时间难以撞破那紫气屏障! 董宏望及这一切,心有余悸,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正待奚落杜浚几句,却听杜浚狂吼一声! 此一声之下,天际上的百丈劫云轰然崩析,化为滚滚黑云,一涌而下,被睚眦张口一息,纳入了腹中,轰隆有声,睚眦身躯暴涨三千,其气势更是暴涨千万,身躯由银色化为漆黑。 它咆哮一声,忽而身躯一扭,竟然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轰隆一声,撞在了紫气之上,又是几声浩大的轰鸣之声传出,那宫殿前的紫气屏障轰然崩析,化为了片片紫色烟气消弭在了空中。 宫殿震荡,‘咔咔’作响,亦不知是何处有了崩析,其中的董宏更是吓的不知所措,这紫气屏障,乃是那中原三十六洞天洞主之一的鹤发老道亲手所为,此刻竟然被杜浚一举破解! “这……这,他只是单手……”董宏惊骇欲死,望着杜浚,竟然连逃都忘却了。 杜浚一步而上,临近董宏,探手将董宏抓在了手中,身躯一闪,便离开了宫殿,来到虚空,他望了一眼怀中的宫清,续而目光落在了董宏身上,双目赤红,嘶声道:“你万死不足平我之恨!” 董宏望着杜浚,面色失神,蓦然之间,他忽而放声道:“不,你一定不是末代三代弟子,你一定不是,你一定是三代以上的弟子,你不能杀我,约定之下,你不能杀,你是前辈,你不能杀我啊!” 说话之间,他心中惊骇,竟然被吓的泪水横流----或许,在修士的心中,生命远远要比凡人珍贵的多! 活着,便还有希望! 杜浚仰天大笑,久久,他一止笑声,赤红的双眼望着董宏,狂道:“我便是你前辈,我便是那三代以上的弟子,便是有那约定,又能如何?” “我要杀你,便是这天也拦不住!” 杜浚怒喝一声,随着他的的声音,董宏忽而惨呼一声,却是右手的五根手指齐齐折断,鲜血长流! “你杀我未娶之人,当诛!”杜浚神色疯狂而悲痛,神念一动,董宏登时再次惨呼一声,却是右手手腕‘咔嚓’折断! 剧痛之下,董宏身躯颤抖,忽而哀求:“杜浚师兄……杜前辈,你放过我吧,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我,我,只要你放过我,我甘愿为你做牛做马啊,你放过我啊!” 杜浚冷笑连连,丝毫不为所动,探手抓住了他的左臂,用力一扯,‘扑哧、咔嚓’两声,一力之下,将董宏的整条左臂生生给撕了下来! “不哇!杜前辈,看在我等同出中原的份上,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董宏大声而泣,声声哀求! 杜浚失声大笑,怒然道:“同出中原,亏你说的出口!” “方才,你口口声声要将我这邪魔诛杀,心中可有半分的同根之情?”杜浚周身煞气激荡,暴喝一声,探手抓住董宏的右手残臂,奋力一撕,却是又将董宏的右手残臂也给撕扯了下来! 此刻的董宏双臂齐肩而断,鲜血长流之下,神智已然有些模糊了,只是望着杜浚,口口哀求,见杜浚丝毫不为所动,终于醒悟,转头对着一干中原修士、天青等人放声求救! 杜浚狂笑,道:“他们敢来救你么?” 话语中,那茹青面色变幻,忽而上前,杜浚怒然而视,冷笑不已,却见那茹青在临近他百丈之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半空中,口中哀求:“念在我们同出中原,你……放了他吧!” 杜浚冷笑不语。 却在此刻,那郁香如梦初醒,厌恶的看了一眼董宏,暗自叹息一声,却来到杜浚百丈之外,凝实杜浚半晌,轻声道:“你收手吧,我师尊……戴真人也不愿看到你如此!” 杜浚怒笑,半晌道:“好好好,我面临生死之前,只见尔等落井下石,哪见探手拉我一把?这便是同根之情么?现今这个小人的性命,却值得你等如此哀求?” (幸好不算太晚,今天两瓶点滴,小冷唯恐按不住感冒,就左屁股一小针,右屁股一小针……我是针王,尔等还不快将红票交来……说实话,真的很辛苦,现在38度左右了,如果顶不住,就再去打几针小针,容我歇会,马上就写第二章!!) 第三十三章 荒州来人 杜浚的一句话,登然让茹青几人面色一窒,神情窘迫,却又听杜浚怒然说道:“你们有何资格对我提及那同根之情?” 说罢,他神念轰然而动,横扫之间,董宏的左腿砰然炸破,化为了一片血朦朦的碎肉散布半空! 董宏惨呼一声,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身躯都在不停的颤抖,骇然若死的盯着杜浚,张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杜浚但见郁香几人为董宏求情,心中邪火越发的燃烧,喝道:“董宏,你以神通诛杀我玄阴弟子不下数百,其罪当诛!” 话语中,他神念一动,董宏的另一条腿也是砰然炸破! 到此,那董宏却是连惨呼都喊不出来了! 远处,天青见此,面色越发的不善,忽而暴喝一声:“好一个邪魔,你要杀便杀,为何如此折磨他?” 杜浚蓦然大笑,道:“折磨?若是我落到他的手中,恐怕后果会比这凄凉的多,你们中原之人杀人,折磨人,便是为天行道,而我杀人,便是邪魔,好,好一个邪魔,我便是这天下最大的邪魔又如何?” 天青冷哼一声,忽而探手抚在了左颊之上,看其手掌的形态,分明是想撕下什么! 便在此刻,那狂僧目光一动,忽而一步上前,魁梧的身躯若有若无的挡在了天青的身前,却是让天青手上一窒! 狂僧大笑一声,目光落在了那董宏身上,忽而笑道:“董宏,事到如今,你可后悔了?” 董宏失声半晌,霍然回神,涩声道:“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但求杜前辈能饶我一命!” “那还不快给杜浚跪下谢罪,或许杜浚还可饶你一命!”狂僧忽而暴喝一声。 董宏身躯一颤,面露难色,少顷,他一咬牙,在杜浚的神念禁锢的范围中,‘噗通’一声伏倒在了虚空中,一伏之下,心中所生的半分的尊严也消失了,不住的叩头,口中声声哀求! 杜浚面色阴沉,若有深意的望了那狂僧一眼,却见狂僧不住的对他施展眼神,最后情急之下,更是树掌在胸前,大拇指暗自一指身后的天青! 杜浚目光一闪,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心中明白,那天青定然还有后招,只是此刻,纵然是这天塌下来,他也要将董宏诛杀! 狂僧见状,心中一急,张口说道:“杜浚,你先前那化雾之术,还有那天劫之力,不过是一时间的爆发而已,现今恐怕再难以施展!” 一顿,他话锋一转,急声说道:“而天青师姐若是撕破了……”说到此处,但闻天青不满的叱喝一声,只是狂僧却丝毫不顾,口中接道:“阴阳……” 却也只是说出这两个字,天青忽而上前,怒然瞪了狂僧一眼,却是让狂僧将余下的话语吞入了腹中! 天青的手掌依旧抚在脸颊之上,望着杜浚,道:“放了他,不然……” 不待她将话语说完,杜浚便冷哼一声,神念宛如山岳一般撞在了董宏身上,轰然一声,董宏整个人化为了一片血雾! 杜浚更是探手一抓,将那企图逃遁、董宏的魂魄握在了手中,冷然道:“我说过,你便是万死都不足以平我心中之恨!” 说罢,他便想将董宏的魂魄封入艮卦中,口中阴森道:“我要镇压你万年,让你每日受尽折磨!” 随着他的话语,一道白芒从的他的双眉之间悄然弥漫而出,蔓延向董宏惊慌的魂魄,却在此刻,远处的天青忽而暴喝一声,手掌一动,作势便要撕下什么! “此事交给我了!”狂僧见状,色变之下,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探手按住了天青的手掌,稳住天青之后,立刻轻喝一声,纵身向杜浚而去! 遁势之中,狂僧天灵之上佛光浩然,却是神通祭出,他双眼爆瞪,怒喝一声,其金光之中,忽有佛唱传出,佛经之中,竟然凝现出一尊佛陀虚影,宝相庄严,悬浮在半空! 杜浚目光一闪,这狂僧生性坦然、耿直,不以杜浚魔宗为恶,不以董宏正道为亲,却也是个大好的男儿,更是接连警示杜浚,杜浚端是不愿伤他,却又见他竟然如此忌惮那天青的后招,心中难免多看了那面色阴沉的天青几眼。 忽而,狂僧暴喝一声,但见那佛陀蓦然睁开了双眼,迸射出来到浩然刚阳佛光,化作两颗半丈佛珠,轰然破空袭向杜浚! 同时,狂僧去势不止,丝毫不顾危险,毫无防备的直逼杜浚而来,探手抓向董宏之魂! 他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袭来,却是让杜浚为难了,抬手间,一股黑雾凝现,砰然将那两颗念珠击溃,却在此刻,狂僧已然临近! “我见你是个男儿,不愿伤你,你为何也这般不通世故?”杜浚冷哼一声,此刻,他挥手之间,便能将狂僧击退,只是却不愿伤及他,如此一来,只要握住董宏的魂魄一闪,骨逆艮卦白芒闪耀了几下,却是消弭而去。 狂僧眉头一蹙,身体一闪,继续抓向那董宏的魂魄,口中悄然道:“天青危险!” 一语罢,那佛陀轰然而动,竟然站立而起,化为丈许金刚,周身金光湛湛,一步便来到了杜浚身旁,巨大的手臂抬起,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此刻怀中抱着宫清,另一只手又握着董宏的魂魄,眼见那佛陀攻来,冷哼一声,抬起握着董宏魂魄的手臂,悍然迎娶。 轰然一声,杜浚手掌握拳,将董宏的魂魄攥在手掌,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那佛陀之上。 佛头身上的佛光一散,连带着狂僧也是闷哼一声,面色一红,口角流下一道血迹,只是犹自暴吼一声,咬牙坚持! 杜浚见状,心中叹息一声,暗道:“此人却也是为我好。” 一念到此,不忍毁了狂僧神通,拳头之上的黑雾不禁一弱! 狂僧感激的一笑,攻势却丝毫不弱,抢身来到了杜浚举起的手臂前,探手就去抢那董宏的魂魄! 杜浚眉头一蹙,轻声道:“你好心我心领了,只是任那天青如何……” 狂僧立刻抢道:“哼,纵然你此刻那诡异的杀机神通大成,恐怕也难以抵挡天青!” 却在两人对话之中,那茹青面色一定,悄然而来,却不是抢那董宏的魂魄,而是一记神通打向了杜浚怀中的宫清! 此刻,杜浚哪里能腾出手来,眼见茹青神通山岳而来,面色阴沉,冷哼一声,神念轰然而动,将那山岳堪堪抵制! 只是,他修为毕竟只是化神期,神念也不甚强盛,只是一息,那山岳轰然压着他的神念而来,让杜浚面色一变,眼见那山岳便要砸在宫清身上,杜浚怒喝一声,握着董宏魂魄的手掌轰然对着山岳击出。 那佛陀一旦没有了抵制,其硕大的双拳登时打在了杜浚的身上,端是让杜浚闷哼一声,踉跄了几步。 此刻,那狂僧也是怒然暴喝一声:“茹青你怎么如此不济?” 杜浚一拳之下,含怒而发,丝毫不留情面,轰然一声,生生将那山岳打的砰然崩析! 只是,崩析的山石,却有一块在不经意之间、打在了宫清的秀发之上,拉扯下一挫女子的秀发。 “你该死,你该死,你们都该死!”杜浚见状,心中一痛,蓦然疯癫的狂呼,接连几掌拍出,将那佛陀轰然拍碎,又是一掌,将狂僧掀翻千丈,双目死死的盯着茹青! 茹青惨呼一声,却不闪躲,依旧冲杀而来,趁着杜浚拍掌之际,一把夺过董宏的魂魄,正待离去,杜浚却是一掌轰然打在了她的身上。 一掌之下,茹青面色惨白,惨呼一声,口中鲜血不止,身躯一颤,却又接着这一掌之力,退出了千丈! 杜浚面色阴沉之际,望了怀中秀发受损的宫清,面色疯狂,周身杀机浓郁,一步踏出,便向那茹青追去。 远处的天青见状,不再迟疑,手掌立刻向下一撕,只是一半,却依旧有着一股威势轰然宣泄而出,其威严何时暴增数倍! 杜浚却看也不看,此刻在他的心中,便只有一个字:杀,杀,杀! 就在天青手掌正要彻底撕下的时候,那宫殿之上的鹤发老道忽而双眉一蹙,竟然色变,轻哼一声,一甩道袍,阻止了天青。 续而,他道袍连连甩动,却是天青登时人全部挪移到了宫殿中,便是那茹青也在其中,其下还幸存的零星几个中原练气士也是归入了宫殿中! “你忍不住要出手了么?”杜浚神态癫狂,面对那至少是元婴期的鹤发老道,丝毫不畏惧,怒然暴喝:“我三百兽魂何在?” 一声暴喝,先前但见一条条兽人的魂魄从虚空、从山间、从树木……中凝现而出,不多时便已然有两百余个兽人归拢到了杜浚的周身。 先前,这些兽宗弟子与那中原巩基修士作战之时,死伤少半,剩余的多半,却是在杜浚渡劫之时,被那天雷生生劈死! 只是,这些兽人身死,其灵魂却幸存先来,只有少数的被天雷将魂魄也生生断绝! 杜浚立在虚空,长发飘荡,怀中抱着伊人,双眸赤红,周身黑雾蒸腾,缭绕着两百兽人之魂,气势一时间、无两! 他神色阴冷,望着宫殿之上的鹤发老道,忽而狂笑道:“元婴如何,百年之内,我定要取你这老道的性命!” “放肆!”鹤发老道身后的三个老道色变,怒斥。 鹤发老道去丝毫都不在意,只是凝实着西方,那里是荒州深处! (终于写完了,我去吃药,睡觉,明天还要去打针……) 第三十四章 元婴 杜浚闻听三个老道齐声呵斥,狂笑更甚,话语带怒,道:“中原毁我父母性命,如今又亡我未娶之人,忘妻之恨、杀父之仇,这仇不共戴天,若有朝一日,我得以回到中原之中,必定血洗中原” 他挑衅的望了那三个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老道,话语叛逆:“你们唯恐我入魔道,我却入了这魔道,尔等怕我为害天下,我便要中原生灵涂炭,这一切一切的孽业莫不是尔等一步步逼出来的!” 那鹤发老道闻言叹息一声,摇摇头,看了杜浚一眼,轻声道:“为父报仇,为母雪恨,为妻还怨,本就是天理循环……我只希望你到时候心中能保留一丝的怜悯之心,况且、况且你那母亲……” “我母亲如何?”杜浚闻言身体一震,昔日金华山上,他母亲为了阻挡道人的追杀,不及毁了辛苦炼制的符宝,更是毁了自己的精元,一直以来,杜浚都以为他母亲依然不再世间,此刻突闻这老道的话语,心中不禁一怔! 鹤发老道再叹一声,正待说话,忽而双眸一凝,西方、在他的视线之中,两条流光呼呼而来,在这两道遁光之后,却是一股澎湃的气势轰隆相随! 这气势之浩大,令虚空扭动,所过之处,山岳大地颤抖摇晃。 少顷,几道从西而来的流光便来到了宫殿千丈之外,熄了遁光,二人露出真容来,追在二人之后的澎湃的气势也是一窒,宛如那看不见得的浩水一般,停滞在了虚空中! 杜浚一眼扫去,这突来的几人面容入目,却不禁让他一愣,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曲侯、伏媚二人! 现今曲侯一声灰色衣衫,背上背着一柄大剑,望着那宫殿,面色阴沉,与伏媚、二人也不说话,好似在等待什么! 果然,片刻之后,天际忽而一暗,众人望去,但见西方的天际之中,一团阴煞之气滚滚而来,还未到,便有一股浓浓的尸臭味传来,其腥臭,令人作呕! 不多时,这片尸煞所形成的漫天黑云已然滚滚覆盖了玄阴上空,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死亡之气,黑雾激荡之下,一条人影破出黑云,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了曲侯身侧,却是一个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浑浊枯黄的双眸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宛如一具尸体一般。 待到这人落定之后,其头顶之上的尸煞之云轰隆作响,竟然缩小称为十丈,照在了这人的头顶之上,微微激荡,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死气。 便在此刻,刚刚恢复了明亮的西方天际,却忽有又有一层黑云层层而来,不必先前的尸煞之云,这后来的乌云,却是透着一股阴森的鬼气,还未到,便已然让玄阴中遽然一冷,好似那腊月寒冬一般。 入同先前一般,这乌云来到玄阴上空,一女子破出,落在了曲侯身前,杜浚看去,却见这女子生的枯瘦如柴,双眼深陷,面色阴黑,咋一看去,就好似那恶鬼一般,周身更是不时有狰狞的鬼脸闪现历嚎! 同样的,其头之上的鬼云呼啸几声,凝成十丈黑云,悬浮在其头顶之上,散发着一股比鬼老都要强盛无数倍的鬼气! “这难道就是荒州深处的势力么?”杜浚目光一闪,心中暗道一声,此刻曲侯等四人并不骇人,骇人的是四人身后的那两片黑雾以及那浩大的气势! 到此,曲侯四人却依旧面色阴沉,沉默不语。 果然,半晌之后,西方天际,再次异变突生,此一次,却一蓬血雾蒸腾而来,远远之间,便有一股刺鼻的血腥传来,来到玄阴上空,同样从雾气中遁出一人,却是一个孩童摸样的修士,红润的面色,头发亦是血红,双眼更是通红,真个人宛如鲜血凝化的一般! 这血色童子站定之后,望着宫殿之上的鹤发老人,目光一凝,忽而咧嘴一笑,怪声道:“这些异修是从哪里来的?却来欺负我荒州玄阴这等小门小派,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惹恼了我,说不得要将他们的精血吸食了!” 随着他的话语,他头顶之上的血雾登时轰鸣一声,一股浩大骇人的元婴之气疯狂宣泄而出,久久不去!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在那宛如尸体男子的头顶上的尸煞之气轰然相应,同样的,一股元婴期的气势轰然凝现。 那恶鬼般的女子也是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其头顶之上的鬼气轰然宣泄出一股元婴期的威严! 到此,曲侯冷哼一声,抬手将背后的大剑祭出,轰然一声,虚空都好似震动了一下,一股锐利之气轰然凝现而出,所形成的威压隐隐压过了其他几股! 伏媚见状,也是妖艳一笑,其身后的浩大的气势,轰然而动,其中所凝聚的元婴期的气势久久不去! “供应老祖分念降临!” 曲侯几人几乎同时躬身,对着几股浩大的元婴之气恭敬说道。 几股气势相互纠缠,好似在商量着什么,许久,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曲侯手中的大剑中传出:“中原修士……滚吧,从此莫要在来荒州了!” 杜浚闻言,心中一动,听曲侯老祖神念所说,他对这中原突然出现,好似并甚不意外!不禁又让想起了,当年郁香等人突然出现在荒州大荒边缘,以他们的修为,却是如何渡过大荒? 宫殿之上,鹤发老道目光一凝,面色变幻,目露沉思,许久,沉声道:“我们走!” 一句话,其脚下的宫殿轰然而动,向东而去。 杜浚目光一闪,面色阴沉,也不多言,将宫清封入艮卦中,纵身追上宫殿,临近百丈,抬手一掌便轰了过去。 隐杀! 一掌之下,一股骇人的杀机轰然从天而降,更是有数不清的杀机,从玄阴弟子天灵之上汇聚而来,这杀机看不清,只是一旦融入了杜浚的手掌之中,却化作了血色! 这是宫清的那一滴情血的妖艳! 这无尽炙热的杀机,随着杜浚的一掌,化作巨澜一般,轰然袭向那宫殿上的鹤发老道! 其整整十道血红的杀机巨澜轰然作响,破开虚空,一道接一道、毫无空虚的拍向那鹤发老道。 鹤发老道波澜不惊,大袖一甩,便将这十层巨澜尽数化解,便半分都没有宣泄而出。 “破!”杜浚狂吼一声,那十重巨澜之下所积淀的威势登时轰然凝现,化作一道千丈血色巨澜,高高扬起,轰然拍向鹤发老道! 鹤发老道目光一闪,大袖一甩,便要接下,却不想,这第十一道杀机蓦然一转,轰隆一声,狠狠地拍在了其脚下的宫殿之上! 轰隆一声,杀机消弭,宫殿却是巨震连连不止! 鹤发老道丝毫未损,轻松化解了隐杀一式,杜浚却丝毫也不介怀,痛快而笑,他本没有打算伤及鹤发老道,他不过是想恶心一下鹤发老道,如今目的达到,他如何能不开怀? 鹤发老道对着杜浚莞尔而笑,却也不在意,只是,他身后的三个老道端是快被气死了,口中连连斥责:“你,你,你竟然敢对洞主不敬!” “如何?”杜浚狂笑一声,道:“难道尔等还想动手不成?” 三老道气结。宫殿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傻傻的望着杜浚,自从他们修真以来,这鹤发老道便入神仙一般存在于他们的心中,别说动手了,便是暗自心中都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而此刻,杜浚却大胆包天的一记神通轰对着鹤发老道轰去,却是让他们心中骇然,那狂僧更是一傻,喃喃一声:“他居然敢对三十六洞府的洞主动手!” “我只希望,来日你能心存怜悯!”鹤发老道对着杜浚一笑,宛如天威的神念轰然而动,其脚下的宫殿一闪,顷刻间便消失在了东方。 待到这些中原修士离开之后,玄阴掌门立刻带着一众门徒从鬼王神殿中遁上半空,来到了曲侯等人面前,先是面色复杂的看了曲侯一眼,旋即礼待道:“供应各位使者!” 曲侯点点头,也不说话,却是略有深意的看了杜浚一眼,便要离去。 却在此刻,一股强盛的气机从鬼王神殿中轰然宣泄而出,一条人影蓦然破空而来,却正是那道魔子! 道魔子一路遁来,遁势撕破虚空,轰隆有声,探爪向杜浚抓去! 曲侯冷哼一声,大剑在手,横剑挡在了杜浚身前,面色阴沉的望着奔息而来的道魔子! 道魔子虽然乃是金丹的修为,却也不敢当着众多荒州深处的人,和曲侯动手,无奈之下,只好停下身形,口中说道:“此乃是我玄阴之事,还望使者行个方便!” “我若说不呢?”曲侯不让半分,语气生硬! 道魔子面色一僵,目光一闪,对着那几道还未离去的元婴气势一拜,朗声道:“各位老祖,此事老祖们见到了,我道魔子肃清门派,还望各位通融!” “曲侯,这是人家门派中的事情,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了!”曲侯大剑中,那尖锐的声音传出,旋即与其他几股气息渐渐消弭而去,却是神念离开了玄阴。 曲侯冷哼一声,依旧丝毫不动,望着道魔子,冷然道:“想杀杜浚,却要问问我手掌的铁剑!” “老祖已然发话,若是使者执拗,我想便是伤了使者,老祖也不会怪罪吧!”道魔子见几个老祖神念离去,不再有顾忌,作势便要攻向曲侯! 一时间几人有些拔剑弩张,倒让一旁的玄阴掌门等人面色囧怕,不知所措。 却在此刻,虚空中忽而遥遥忽而传来一声轻喝,紧接着一道流光直奔道魔子而去,道魔子一愣,探手接住流光,流光入手,却是顷刻间,便消弭而去。 这变故有些突兀,但是却让道魔子面色大变,好似看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事情,目光死死的盯着那轻喝来处,神色惊慌! 便是那伏媚等人,也是面色大变。 此一刻,曲侯却笑了,反手将大剑收回,侧身望着远处的天际。 (**这才进行了一半,大家放心,董宏必须要魂飞湮灭的,茹青必定是没有好结果的,嘿嘿,本卷完结的时候,会有一个让大家满意的结果的!) (另,红票过千,理应爆发,等小冷感冒好了,立刻爆发,到时候四更!!) 第三十五章 位居极品 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条婉约的人影、宛如闲庭信步一般,悠悠而来,高挑的身姿,绝美的面容,乍一看去,好似那仙子一般。 “是她!”杜浚目光一闪,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女子青姬! 青姬逍遥而来,其超脱的风姿,与这一干魔宗之气格格不入,来到杜浚等人身侧,先是清婉一笑,续而望着那道魔子,脆声道:“原本这是你门派之事,我本不便过问,可是,我却不想杜浚死,你说怎么办呢?” 道魔子楞然,良久苦笑一笑,道:“那弟子便不敢杀他!” 玄阴掌门等人愣住了,杜浚亦是目光闪烁,望着青姬,一时间却是猜不透这青姬到底是和来历,竟然有如此的大的威势! 不但道魔子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便是那荒州来使几人也是神色大变,敬畏的望着青姬,而杜浚细眼看去,这青姬的修为,绝对不比道魔子高! 忽而杜浚心中一动,目光一闪,上前几步,望着道魔子,喝道:“玄阴(禁)道魔子有欺师之罪,即日起逐出玄阴,不再作玄阴弟子!” “什么?”道魔子闻言一怔,旋即失声而笑,好似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他道:“这玄阴中,除了我,还有什么人能有资格说这种话?” “杜浚,莫要放肆!”玄阴掌门也是一怔,暗自苦笑一声,暗道杜浚也猖狂的过头了,眼下,道魔子不将他逐出玄阴就已然是天大的好事了,杜浚却还想将道魔子逐出玄阴,有点痴人妄想了。 此刻,便是下方的一众玄阴弟子也是一脸的错愕,只见过长辈将晚辈逐出门派,还真没见过,晚辈将长辈逐出门派的。 那青姬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莞尔的望着杜浚,好似这才发现,杜浚这个人这么有趣。一旁的曲侯几人也是一脸的诧异。 杜浚一扫众人的表情,面色平淡,忽而探手掐出几个法决,这法决毫无威势可言,只是随着他的掐出,在他面前的虚空中,竟然凝现了一个半丈的手印! 这手印透着一股阴森,与莫名的气息,威压更是骇人! “玄阴至高手印!”玄阴掌门大惊失色,目光遽然落在了杜浚的身上,痴痴道:“这是老祖的手印!” 手印仅仅在半空凝现了少顷,便消弭了,却让一干玄阴弟子全部愣住了,半晌之后,在玄阴掌门的带领之下,但凡在场的玄阴弟子莫不是哄然跪倒在地上,口中齐声道:“供应老祖!” 那道魔子更是宛如被人抽了一巴掌,傻傻的望着杜浚,涩声道:“他当真是带你不薄,这手印乃是他初入元婴第一重的时候明悟的,其神通便是他也不甚明了,我等弟子也只是得见一两次,却不想竟然传给了你!” 这个‘他’便是鬼老了,此时,若是道魔子知晓,鬼老为了救杜浚一命,不惜毁了魂修,化为虚无,又当如何作态? 杜浚冷笑一声,双眸中却有着对鬼老深深的怀念,望着魔道子,道:“此刻,我可有资格将你逐出玄阴?” 道魔子口中苦涩,有些当场格杀了杜浚,却又顾忌青姬,惨笑一声,不再多言,转身消失在了天际的尽头! 青姬目光灵动,望着杜浚,似笑非笑,半晌叹息一声,道:“这下完了,你好歹也是一门老祖了!” 杜浚一怔,对她露出一个苦笑,道:“恐怕便是十个玄阴的老祖,也抵不上姑娘的一句话!” “这倒是真的!”青姬浅浅一笑,道:“看在你这么年轻就当了老祖的份上,我便和你做个朋友了,来日若有机会,便来荒州深处找我!” 说话间,她不再停留,甩手见,一道流光奔入杜浚的手中,其人却消失在天际远处。 曲侯见状目光莫名的一闪,强然一笑,当即携着伏媚等人同时离去。临行之人,伏媚等人莫不是羡慕的望了杜浚手掌中的流光,目光恋恋不舍。 杜浚凝目一看,却见手中的乃是一个木制令牌,在其令牌之上,雕刻这一个大大的寿桃,却不知道其作用如何。 ※※※ 鬼王神殿中,杜浚端坐在上首的白骨大椅之上,左右无人,便是那玄阴掌门也是恭敬的站在了下方,此刻,玄阴之中,无人胆敢坐在! “厚葬玄阴中死去的弟子!” 静默最终在杜浚的一句话中结束,他面色淡然,一扫下方垂立一干长老、散客,不禁感叹一声:世事无常,当年,他一个玄阴中最卑微的弟子,可曾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位居玄阴极品! 下方,七代一下的弟子莫不是一脸狂热的望着白骨大椅上的杜浚! “老祖万寿无疆!”仿若是没有话语可说,玄阴掌门当即伏到在地上,口中大呼,其身后的一众玄阴弟子亦是同时震喝。 神殿之外,星寒夜半,久久,众人散去,杜浚孤身一人来到了天霞山下,望着浓浓的夜色,久久失神。 “这些年的修炼,我得到了多少……却有失去了多少。” 夜色中,男子轻喃一声:“叶飞走了,如今宫清也走,鬼老也走了……我……” “这便是修真的残酷,你得到了是可撼天的修为,得到的是凡人羡慕的寿命,失去的却是凡人的宁静与乐趣!” 女鬼的话语从杜浚的双眉之间传出,但这淡淡的忧伤。 杜浚叹息一声,双眉间白芒一闪,将女鬼碧穹与刑韵放了出来。 女鬼面色平淡,望着夜色失神,久久,她的目光落在了杜浚的身上,淡然道:“他走了?” 杜浚点点头,他能看出碧穹忧伤之下,所隐藏的悲伤。 碧穹叹息一声,望着面色惑然纯净的刑韵,忽而笑道:“刑韵在修真之人中,也算是幸运了……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待她,莫要亏了她!” 杜浚也是叹息一声,望着刑韵,他又能给她什么呢?便这么让刑韵百年、千年的跟随在身侧,却也不能给她一个名分。 夜色中,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杜浚看去,却是龙琴缓步而来,面色迟疑,来到杜浚的身旁,张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 杜浚又能给这怀春的少女什么呢? 他只是面色一冷,扭头离去,在心中,却唯恐再次出现一个‘宫清’,那种失去的悲伤,让他惧怕。 龙琴一怔,却淡然一笑,或许,在她的心中,她明白男子的想法,若不是一种人,在这世间千万人中,又怎会生出情愫? 杜浚离去,夜空中龙琴独立,一人又来,却是欧平,默然的站在了龙琴的身侧,久久不语。 龙琴却看也不看欧平一眼,转身离去,姿态和杜浚何其相似。 欧平一怔,却淡然一笑,或许,在他的心中,他明白女子的想法…… 夜色中,杜浚一身黑衣,沿着天霞山一路而上,来到了叶飞的坟前,失神久久,他叹息:“你此刻若是未死,纵然是要这玄阴,我也送你!” 夜色褪去,夜色又来,杜浚不知静立了多久,脸上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看了叶飞坟墓一眼,决然而去。 天霞洞中,杜浚盘膝而坐,目光湛湛,暗自想道:“隐杀一式已然神通大成,却不知道其神通细节,来日若有机会,还需一试!” “还有那化雾神通,此刻若再让我施展,却是不能了,还需带我修为高绝之时,再行感悟,还有那唤动天劫的神通,这借天行道之术,威力无穷,若是得以明悟,纵横天下已然无妨!” 一念到此,他目光一凝,忽而想道:“这隐杀一式每每施展之时,总有后力不续之感……如此看到,隐杀绝非一式,在其之后,多半好意续招!” 他祭出骨逆,又将得自兽宗血池虚空的无数法宝的本命之气吸纳,渡入杀将之中,历经数日,杀将终于达到了灵品初阶! 续而,杜浚将一众兽魂祭出,张口喷出数道澎湃的元气,开始祭炼,这些兽魂莫不是因为身怀邪魔之气,才会化为兽人,此刻以邪魔之威为引,他要将这两百兽魂祭炼到一起! 时光悠悠,数月的光景一闪而过。 天霞洞中,两百余兽魂融合一起,在杜浚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丈许的魂魄,浑身上下,只有一片破布遮羞,魁梧的身躯,纠结的肌肉,漆黑的皮表,血盆大口,兽牙四颗,双目赤红,无一不透着凶悍之气。 在其胸前,赫然有一道血红色的兽毛,宛如一道雷霆一般,蜿蜒在胸前! 仙鬼! 堪比结丹初期的仙鬼! “有这仙鬼,纵然再遇到道魔子,我也有了逃命的本钱!” 杜浚目光一闪,手中法决不断掐出,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这仙鬼祭入杀将之中! 收了杀将,他探手抓来骨逆,拿眼一看,果然,其上的震卦有了丝毫的明亮,好似去尘了一般,只是杜浚估计,若想这震卦彻底开启,除非他再次经历十次天劫! 将骨逆融入双眉之间,杜浚神念一动,一扫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但见莲花印金黑相间中,透着一股邪异的滔天凶焰。 “却不知道这变异的九煞莲花印又有和什么神通?” 变异的九煞莲花印、隐杀大成之后的具体神通、还有其后续的武式、化雾神通、借天行道如此诸多事宜,一时间,端是让杜浚头大如斗。 半晌之后,索性不再去想,长身而去,正待离去,忽而面色一变,举目一扫洞府之外,二话不说,额头之上白芒一闪,先行将刑韵封入其中,旋即急声遁出洞虚,来到虚空,更是毫不停息,祭出杀将,胡乱找了个方向,便远远遁去! 就在其方自离去,一股浩大的气势轰然而来! (下个**,就这么开始了,其实这才是本卷的真正的结束的**!!求红票,求收藏,等小冷感冒好,红票能增加五百,就四更、爆发三天!!) 第三十六章 再入情冢 玄阴中,这忽来的气势宛如狂风骤雨一般,遽然来到天霞山山头之上一窒之后,旋即轰隆追向杜浚! 旋即,便见鬼王神殿中玄阴掌门等人纷自遁空而出,来到虚空,眺望杜浚逃离的方向,目光担忧,久久说道:“道魔子!” 这边,杜浚驾着杀将一路狂奔,丝毫也不停滞,每每在元气不足之时,更是不惜吸纳睚眦身上的生机补充元气! 后方万丈,那道魔子夹带万千气势汹汹追袭,却是越追心中越惊,难以想通,杜浚为何能有如此悠长的元气! 便是先前,他也是悄然来到玄阴中,一见杜浚逃离,才轰然而动,端是不知杜浚为何能窥破他的行踪! 却不知,杜浚身怀天道支脉,先前在天霞洞中,刚要离去之时,那天道支脉蓦然一动,杜浚心智聪慧,便知晓有了得道者前来,略作思量,除了这金丹修为的道魔子,却是想不到还有何结丹期修士忽而前来玄阴! 杜浚此刻虽然有了仙鬼,但却是他最后的依仗,眼下纵然是他拼了仙鬼,也不过得以残喘一息之际,在这广阔的天际之下,不出几日,便又会被那道魔子追上! 金丹期的神念最少可以伸延万里! 如此一追一逃之间,幸好杀将速度不慢,杜浚又有睚眦补充元气,倒也未曾被道魔子追上,只是隐隐之间,那道魔子已然缓缓临近他了! 虚空中,杜浚化作一道黑光,撕破虚空,呼呼而行,他面色阴沉,双眸淡然,心中却是急急转动,暗自想道:“如此追袭之下,恐怕我难以再支撑半月,便会被道魔子追上,若是在那复杂的环境之中,依靠仙鬼的拖延,我或可有一线逃命的机会!” 他目光一闪,但见周遭莫不是广阔的天际,想道:“只是此刻在这天际之下,却是难以逃离道魔子的神念追袭!” 后方,千里之外,那道魔子似乎并不着急追上杜浚,他在戏谑杜浚,在消耗杜浚,毕竟杜浚乃是逆修,便是他金丹期的修为,也是不敢太过贸然! 如此追袭数日,杜浚有心向荒州深处而去,却不想那道魔子若有若无的总是压制他向西的方向,此刻不知不觉之间,却是来到了大荒处! 这大荒呈现曲线,看去,就宛如一条大蛇,蜿蜒在荒州与中原的交汇之处,所以此刻,杜浚来到的这大荒,并非那兽宗所处之地。 “若是到了那兽宗血池之下,靠着那虚空之地,或可能摆脱道魔子!”杜浚目光一闪,神念之中,那道魔子已然临近他九百里! 此刻的道魔子心中的惊骇已然难以按下,神念中杜浚遁势依旧急锐,速度丝毫不减,端是让他心中震惊,庆幸自己没有贸然急追,不然定然后力难支! 却在此刻,道魔子忽而面色一变,就在他的神念中,远处的大荒边缘中,却忽而出现了众多的修,这等变故,不禁让他缓下了速度,只是神念一凝,化作一缕,依旧死死的锁定杜浚! 杜浚神念中,但见那道魔子的速度忽而一缓,心中不禁一动,他目光一闪,神念轰然而动,果然在前方发现了众多的修士存在,其中竟然有那浩荡之气的修士存在! “这气势是……元婴修士!”杜浚眉头一蹙,心绪急转,稍作沉思,立刻纵身向那众多修士而去! 元婴期有一十二重天,其中每一重天的差距,不可、以小境界之间的差距衡量!其元婴第二重天的修士,怒然而起,可轻易斩杀元婴初期的修士! 其差距,和那巩基与化神之间的差距一般! 之所以如此,莫不是因为那元婴十二重天中,每一重都有自己的变化,有着不同的感悟,一旦到了元婴期,便已然不是元气的修为,而是道! 据说,在元婴十二重之中,有着众多的变化,甚至还存在一个隐秘的境界! 这便是昔日鬼老未死之时,在兽宗传授杜浚玄阴至高手印之时,所说的话! 天际之下,杜浚速度之快,化为一道流光,他虽然元气充足,如此速度却依旧依仗脚下的杀将,到此,他都不知道这杀将头骨到底是何人,居然能有这等的速度。 要知道,便是那些封入了飞翔遁势神通器灵的法宝,都不一定能比杀将速度快,当年那玄天门下的老妪便是一个例子! 而且,随着杀将品阶的提上,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若是先前杀将没有突破灵品,此刻恐怕早就被那道魔子追上了! 杀将狂奔之时,那死黑的杀戮之气蒸腾而起,凶气滔天,不多时,在杜浚的神念中赫然出现了一片大山,这大荒中不见飞禽走兽,更不见花草树木,是以这些大山却也是死黑一片,宛如那被天火燎原一般! 杜浚在这大山中行进了数日,神念中那些修士却依旧距离他甚远,不禁让他目光闪烁了起来,这些大山看起广阔,神念横扫之下,却可以直接概括,甚是怪异。 他身后的道魔子,速度依然很是缓慢,却是不敢贸然前来,唯恐招惹了他元婴期的修士! 杜浚神念之中,那些修士距离他不过千里,此刻行进起来,却足足行了数日,万里之遥,到此,他举目一扫,但见下方黑山环绕指间,成一巨大的山谷。 未见那山谷中的修士,杜浚在相距十里之遥,已然察觉,这些修士不是旁人,正是那些离去的中原修士! 杜浚去势稍息,略作沉思,小心的临近了五里,抬眼看去,但见那宫殿果然便在山谷中,而在宫殿之旁,林立着众多的中原修士,那鹤发老道与三个老道、和郁香狂僧等人亦在其中。 “这些中原修士为何滞留在此?”杜浚心中困惑,心念一转,便明白,此刻以那鹤发老道的修为恐怕早就发现他了,只是不知为何,并未点破! 事已至此,杜浚也就不再缩头藏尾,悄然再行临近山里,举目一扫,当即便愣住了。 但见在山谷中,赫然有着一个巨大的石碑,这石壁乍一看去,和鬼花山上的界碑何其相似,先前,石碑被宫殿遮挡,杜浚并不能看到。 便在此刻,不知那些中原修士做了什么,但见那拔天而起的石碑轰然作响,其上黑光弥漫,一个个中原修士踏出其中,但见黑芒频频闪动,黑光之下,一个个中原修士居然消失了! “这是……”杜浚一震,暗道一声:“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中原和荒州之间居然有传送阵法的存在!” 此刻,山谷中,那鹤发老道忽而一步踏出了白芒中,其身后的宫殿轰然缩小,化为一掌大小,被鹤发来到收起。 临行之时,鹤发老道别有深意的望了杜浚所在的方向一眼,忽而一指身后的三个老道中的一个,道:“你暂且留下,自有一番机缘!” 说罢,率领众多的中原修士消失在了黑忙之中! 眼下山谷中的中原修士一干练气士已然离去,山谷中,只有郁香、茹青、狂僧、天青,还有那被留下、面色愕然的老道! 杜浚忽而面色一变,先前那道魔子不敢追来,便是凛于鹤发老道的威势,此刻鹤发老道离去,山谷中所留下的众人中,其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那土丹期的老道,端是难以骇住道魔子了! 到此,杜浚不敢耽搁,呼啸一声,不再隐藏,煞气蒸腾遁向那山谷,眼下他要将郁香等人也拉下水,浑水摸鱼之下,或可有一线生机,若是再迟疑,待郁香等人也离去,恐怕到时候,他真的上天无门了! 被留下的老道原本还错愕,此刻一见山谷中杀云飘过,神念一扫,但见黑云中正是杜浚,当即便明白了鹤发老道的意图,也不多言,当即遁空而起,追向杜浚! 杜浚在山谷之上稍显遁势,便立刻扭转,轰然逃向远处,在他的神念中,那道魔子已然奔息而来! 山谷中,异变突起之下,郁香等人皆是一愣,天青更是面色阴沉,却在此刻,突闻一声尖锐的嘶喊响起:“是他,追,杀了杜浚,为我报仇!” 却是被茹青小心温养在丹田的董宏之魂忽而破出,望着消失在远方的杜浚,厉声叫道! 茹青面色为难,只是在董宏再三要求之下,难以拒绝,暗叹一声,只要顿空而起,追向了老道,心想:以老道土丹期的修为,此行倒也不会有何危险。 天青等人见茹青离去,唯恐有变,便也纷自顿空而起,呼啸向杜浚追去。 这几人才离去,那道魔子已然轰然而来,在山谷上空稍顿,望着杜浚等人离去的方向,阴森一笑:“一个土丹修为的晚辈……” 话还未说完,其人已然轰然破空而去! 万里之外,杜浚却是几欲进入荒州深处,莫不是被老道拦下,正值无奈之时,碧穹的声音忽而传出:“去情冢,或可有一线生机!” 杜浚心中一动,当年碧穹便曾说过,她家族昔日有着一件至宝,便遗落在了情冢之中! (之前说了,在小冷感冒好之前,红票若是能增加五百,小冷就四更、爆三天,这诺言有点含糊,这么吧,从今天起,十天之内,如果红票能涨到一千五,就三天十二更!!决不食言,现在,看收藏,十天五百红票,并不难,每人一票,一天都不到,就够了!!) 第三十七章 其善难舍 有了去处,杜浚当即不再迟疑,丹田中的睚眦虚影轰然破碎,化为一股澎湃的生机涌入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中。 金黑相间的莲花印一遭这生机,其上的黑雾漩涡登时轰鸣作响,气势暴涨,沿着隐脉,渡入了杀将之中,杀将得此大力,竟然一窒,旋即砰然有声,撕破虚空,轰隆而行! 急行一月,眼见那情冢已然不远,却在此刻,杜浚丹田中的元气告罄,而睚眦破碎之下,再无后力! 此一刻,杜浚的面色不禁阴沉了下来,探手从双眉之间的艮卦中祭出众多抢来的丹药,塞入口中,化为澎湃的元气,却又坚持了一日! 次日,杜浚艮卦中的丹药已然不足,此刻距离情冢也不过千里,只是这千里,却宛如天沟一般,难以逾越,这般之下,恐怕不过一个时辰,那老道便能追来! 却在此刻,杜浚面前的虚空忽而一阵波动,这涟漪甚是奇特,随着他的行进,也在向前推进,端是让杜浚的一怔,目光一凝,望着面前的这波澜。 不多时,波澜之中忽而有一条人影破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残留神念形成的虚幻的人影。 杜浚看去,不禁苦笑一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鹤发老道,以鹤发老道的修士,便是这一道残念,挥手之间,也能斩杀了他! 到此,杜浚索性停下了遁势,望着鹤发老道,面色平淡,不语。 残念所化的鹤发老道凝望杜浚,忽而一笑,道:“好胆识!” 杜浚冷哼一声,道:“以你的修为,我再做无谓的挣扎,却是被人小瞧了!” “生不可弃,死不足惧!好好好!” 鹤发老道笑道:“不愧是我师弟戴真人的儿子。” 杜浚面色平淡,不语。 鹤发老道眺望了一眼杜浚的后方,忽而探手一点,将杜浚禁锢,续而一股澎湃的生机蜂涌进入了杜浚的丹田中,不但补助了杜浚的元气,且湓溢的生机,更是让睚眦虚影再次凝聚而出! 杜浚一怔,惑然望着鹤发老道。 鹤发老道不过是一道残念,此刻给了杜浚莫大的生机,其身影已然模糊,望着杜浚,他一笑:“你毕竟是中原之人,心中那一丝的怜悯之心,怎可泯灭?” 几近消弭之时,鹤发老道别有深意的看了杜浚一眼,轻声道:“我算准,来日你对着天下,必有一场造化!” 杜浚面色阴冷,对着鹤发老道消弭的身影,怒吼一声:“我的善只对我的亲,我是魔宗弟子,我是邪魔,便是这天下之人都死去,与我何干?届时我双目一垂,不闻不动!” “其善难舍……” 鹤发老道说出这最后一句,身躯便消弭在了半空! 杜浚目光阴寒,回望一眼,那老道等人的身影已然依稀可见,当下不再滞留,丹田中充沛的黑雾轰然而动,脚下的杀将厉鸣一声,破空而去! 又一日,杜浚终于来到了那凶地,破入迷雾中,一头撞入了情冢之中! 就在其进入情冢不多时,老道等人也是纷自来到,天青蹙眉望着那坍塌大半的情冢,忍不住向老道问道:“红鹤师伯,这……” “追!”红鹤老道面色不善,当先向情冢遁去,口中有话道:“此子身怀九煞,又是逆修,若不诛杀,恐怕来日要生灵涂炭了!” 红鹤一去,天青几人不敢耽搁,纷自追随而去。 情冢之前,稍作静默,旋即迷雾之中,道魔子悄无声息的凝现而出,望着情冢眉头一蹙,沉吟了一下,却也是进入了情冢之中! 情冢之中,那石室中,杜浚旧地重游,心中悲戚,忆起当年往事,不禁叹息一声,往年之物犹在,昔日之人却已然阴阳两隔,却是连魂魄都为曾留下。 那少女宫清,留给杜浚只是悲痛,与一具尸骸,只是少女冥冥之中的一抹烙印却并未散去,待到来日杜浚修为高绝,可、与天争命! 屏风、那问情屏风依旧矗立,只是其上却是混沌一片,杜浚凝目望去,一眼之下,那混沌忽而扭动了起来,其上,宫清的身姿凝现,宛如天人一般。 屏风之上的伊人好似有灵,竟然对着杜浚温和一笑,只是双眸之中,却有着数不尽的苦涩与莫名的复杂,她张张嘴,好似有千万语说,却无声。 杜浚失神,双眸中不禁流下两行清泪,这泪水生不可流,死不可溢,为那忘去的少女,却可倾泻而出! “不对!”杜浚心中忽而一动,蓦然暴喝一声,双眸如电,凝望这屏风,一时间好似抓到了什么,细想之下,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额头白芒一闪,碧穹凝现,亦是望着那屏风,久久不语。 杜浚目露沉思,口口声声道着不对,半晌他身躯一震,在望那屏风中的少女,心中明悟之下,悲痛再也难忍,放声悲泣三声。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男子恸哭,心神激荡之下,气机轰然宣泄而出,激荡他的衣衫摆荡,长发飘舞,周身更是有黑气缭绕。 他道:“为何,为何,为何我以前没有明悟,为何啊,这天道不公啊!” 他道:“若是我之前便能明悟,或许宫清便不会死,便会不魂飞湮灭!” 他道:“当日在玄阴之中,宫清身死,魂魄却也随之溃散,这不通,这不通,人死之下,必有灵魂留下,我为何没有想到?” 他道:“为何没有人告诉我,为何没有人告诉?” 他忽而怒然望着碧穹,道:“为何?为何?为何?” 他道:“为何先前我没有想到,这情冢便是天道所化,便是天道的恶,便是天道的诅咒?” 他霍然回身,神态狰狞,望着错愕在入口出的红鹤等人,怒然问道:“为何?你们告诉为何?为何我与宫清偏偏遇到了这问情屏风?为何要让我们受到天道的诅咒?为何宫清死,其魂魄还要被这问情屏风收入其中?” 他怒然,道:“为何?为何当年我明明看到了问情屏风的预言,却没有想到宫清真的会死?” “为何!!!?” 狂发乱舞之中,男子蓦然仰头狂吼,双眼中泪水沁溢而出,神态更是疯狂,口中怒号:“这一切都怪我啊!” 轰隆一声,一股属于逆修的澎湃气势从杜浚的身上轰然倾盆倾泻而出,宛如那无止尽的滔天巨澜一般,轰隆拍打在石室之中,久久不息! “该!这就是报应!” 一个尖锐的声音忽而响彻在石室中,却是董宏魂魄凝现,痛快的望着杜浚。 “死!”杜浚此一刻宛如疯了一般,轰然一步踏向董宏的魂魄,一步去,狂怒之下,其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不同于天道的气势,这是逆修,这是杜浚自己的道! 在这气势之中,加上杜浚狰狞恐怖的神情,一时间竟然将红鹤等人骇住了,那董宏更是惊骇一声,魂身飘飞闪躲数丈! 就在所有的人以为杜浚要动手的时候,杜浚忽而狂然一笑:“这一切必定还有解!” 说罢,他忽而身体一闪,痛快的掉头向那东方墓道而去。 这一变故,登时让红鹤等人傻了,面面相视,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便是那郁香此刻也是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楞然的望着东方墓道道:“杜浚怎么能这样呢?” “这厮太狡诈了!”红鹤心中愤慨,却也忍不住笑骂一声,只是一句话刚说出,忽而色变,望了一眼虚空,蓦然叫道:“快走,杜浚这厮原来是这幅心思!” 话语中,他身躯一闪,也是向东方墓道而去,余下之人,一见他色变,登时慌了,立刻随行而去。 同一时刻,在墓室中,道魔子的身形凝现,阴森一笑,望着奔息向墓道的众人,大袖一甩,一股大力凭空凝现,轰然袭向红鹤等人。 红鹤色变,一扫周身的晚辈,身势一缓,暴喝一声,一掌迎去,但闻轰隆一声,红鹤忍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拿眼一瞄,但见郁香等人已然进入了东方墓道,便借着这一掌之力,便要退东方墓道。 道魔子冷哼一声,虚空一步,大袖连连甩出,却是要将红鹤的去势拦住! 红鹤色变,却在此刻,但见东方墓道之中一股磅礴的天威之气轰然而出,激荡在石室之中,续而那问情屏风轰然一声,竟然崩溃,化作了虚无,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紧接着,石室轰然作响,在情冢不知之处,一片漆黑中,一声凶历之声轰然响起,其中、隐隐仿若有铁链之声响起! 东方墓道之中,杜浚一到此处,其双眉之间白芒莫名的一闪,艮卦之中,那大道支脉之气轰然宣泄而出,久久不息,好似遇到了什么指引一般! 杜浚眉头一蹙,不及多想,便要向这东方墓室深处而去,只是举目抬头一看,不禁一愣,昔日他在此初遇宫清之时,此地乃是一个偌大的深潭,在深潭之上有着一颗斜歪的大树。 而此刻,他举目一扫,视线之中,某不是浩瀚的秋水,就宛如面对那大海一半,不见其边际,隐隐之间这无尽的秋水更是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其身侧,一条百丈的树枝斜斜探来,杜浚举目看去,不见其根部,只看这树枝,便不难揣测这树干有多大了。 忽而墓道之中遥遥传来几声惊慌之声,杜浚目光一闪,驾着杀将顿空而起,向这大水深处而去,心中暗道:“这变化定然与大道支脉有关!如此问情屏风必定有解,这情冢之中必定有不凡的所在!” 如此遁行了半日,杜浚望及这澎湃的浩水,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弱水,这难道便是那三千弱水?” (五百张红票……只要大家肯投,十天的时间,五千都不是没有可能!!小冷保证,情冢这一段绝对精彩!!) 第三十八章 秋水肃杀 浩水之上,杜浚举目望去,所见之物莫不是渺渺水波,偶见那一抹绿色,却也是那不知根部所在、参天大树的支脉斜搭在水面之上! 杜浚的眉头却越发的皱起,心中隐隐之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估摸着也就是半日左右,白芒再次从他的双眉之间自行散出,艮卦之中的大道支脉轰然作响,若不是他极度的压制,恐怕这大道支脉已然自行破出! 即便是如此,在大道支脉的澎湃气息之下,下方的浩水轰然起了万重波澜,声势震天,轰然不断,一浪卷起,看去,宛如山岳一般轰隆拍下! 杜浚面色阴沉,拔空千丈,却又意外的发现,其头顶之上,那与本的还在的石室顶棚,此刻已然消失,带而取之的是一片雾蒙蒙,不知其上又是何天地! 不但如此,原本在杜浚的不远处的一条大树的树枝,在一片巨澜打来之后,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树枝消失不久,在杜浚千丈之外,浩水之中蓦然爆射出一团白芒,刺眼,一物就这从浩水、轰然破水而出! “这居然……”杜浚一见此物,身躯一震,双眼一瞪,神情好不惊错! 同一时刻,在此处凶地中,迷雾之中,几个玄阴弟子无意间来到了情冢坟墓前,却忽而发现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宛如地震一般! 而那情冢墓道,忽而有一道通彻天地的强光白芒轰隆迸射上天,破开了万丈的迷雾,搅动的这广阔的凶地中一片鬼哭狼嚎。 几个玄阴弟子仰头看去,但见其头顶之上的天际,在白芒的透达之下,乌云滚滚,形成了一个风眼般的所在,其白芒宛如一道匹练,轰然射中了这风眼中间! 玄阴几人大惊失色,纷自惊慌的向外而去,却在此刻,忽闻一声巨响传来,其声之大,生生将这几人从半空震了下来,倒在地上不住抽搐,七窍皆有猩红的热血留下,其脚下的法宝也是砰然破碎! 天际,这巨声却乃一道万丈雷霆,怒然劈下,蜿蜒砸在了情冢之上! 此一刻,地动山摇,山崩地裂,一道雷霆之威,霎时间让这广阔的凶地化为一个深坑!这坑蔓延千里,仿若盆地一般! 盆地半空,情冢虚空悬浮,丝毫未损,少顷轰隆而动,化为一道流光,冲入了天际乌云风眼之中,旋即乌云搅动,将情冢包裹在其中,轰然散去,不知去向! 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有的只是玄阴中的一个凶地眨眼间化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其中有水传出,百年之后,形成了一个浩大的湖泊,取名:望浚! 情冢之中,杜浚面色越发的阴沉,在他的面前,随着那物件破碎而出,三千弱水渐渐的回复了平静,只有丈许的物件悬浮在了水面之上,其上白芒闪烁几下,忽而向四周投射出了数道白芒,轰然破空而去! 少顷之后,这物件上的光芒消散,只是先前那破空而去的几道白芒呼啸而回,杜浚望去,却见每道白芒之中,莫不是禁锢着一个人! 居然便是红鹤与道魔子等人! 此刻,这些人面色惊骇、诧异,待到白芒临近杜浚百丈、消散之后,便迫不及待的破光而出,众人相聚,却是谁都没有动手,纷自面色错愕惊慌,一副惊魂未定的摸样! 那狂僧强忍着心中的波澜,许久沉声道:“来路消失了,那墓道消失了,我们被困在了这坟墓之中!” 道魔子闻言面色震惊,忽而怒望杜浚,喝道:“杜浚,这地方到底是何所在?” 杜浚面色冷淡,一扫众人,忽而一笑,片刻轻声道:“情冢……天道葬恶之地,这是天道的坟墓!” 众人震怒,竟然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来到此处,尔等还想离去么?”杜浚狂笑道:“与我陪葬吧!” 说话间,他却悄然而动,向那物件而去,只是在场的莫不是修为无数年的老妖怪,登时就注意到了他,道魔子更是冷笑一声,喝道:“那你便纳命来吧!” 说罢,身体轰然而动,探手一抓,凌空袭向杜浚! 杜浚此刻距离那物件已然不住百丈,这物件不是旁物,正是那问情屏风! 他生性果断,此刻见道魔子袭来,自知难以敌对,也不勉强,冷笑一声,立刻放弃了问情屏风,身躯轰隆坠下,砰然撞入了浩水之中! 此刻纵然真是天道坟墓,他也要闯上一闯,哪怕还有一线的生机,也不会放弃,这才是逆修,一个逆字,逆神、逆天、逆命! 眼见杜浚消失在了浩水之中,道魔子却去势不减,探手便抓向那问情屏风,他虽然不知道这屏风的具体神通,一系列的事情经历下来,以他的神智不难看出,这屏风乃是关键所在! 只是,就在他的手掌堪堪抓到那屏风之时,屏风之上忽而白芒一闪,无数的黑色小点从屏风之中呼啸而出,见风就长,眨眼间,这些布满虚空的密集小黑点竟然化为一只只满嘴獠牙的狰狞游鱼! 此鱼有手掌初始有手掌大小,虚空摇身一摆,竟然生出了四肢头颅,体积也变作一尺,口尖牙利,数千鱼人蜂涌向道魔子! 道魔子一见此鱼,面色大变,这鱼人还未临身,便已然有一股邪异洪荒之气扑面而来,他也来不及细想,大袖一甩,乳白的元气轰然袭向群鱼。 群鱼一分,少半的分袭向红鹤等人,多半的竟然几嘴便将道魔子的元气啃食了,续而呼啸袭来! 道魔子面色又变,身躯急退,暴喝一声,其头顶之上,神通祭出,十丈大小的独眼却已然被他修复,此刻乍然睁开,幻化出众多鱼人虚影,迎向了攻来的鱼人。 却不想,便在此刻,下方的浩水轰然而动,杜浚从中破出,带起水花百丈,水波之中,但见几抹翠绿急速追袭在他的身后。 这些绿色,竟然便是那些消失的树枝! 此刻,这些树枝好似有灵一般,宛如一只只大手,不但在杜浚的身后,浩水方圆千丈之内,更是有着众多的树枝轰然破碎而出,虚空摇摆,宛如妖蛇一般,袭向众人! 眼下,红鹤等人在鱼人的攻势之下已然捉襟见肘,便是那道魔子也是勉强抵制,这些鱼人不知是何异种,竟然无视任何攻势,又可啃食一切法术神通,端是难以敌对! 却不想,杜浚忽来,又带来了这些树枝,端是让众人的面色一变再变,心中苦闷! 杜浚刚出水面,便有百条鱼人扭头袭来,其速之快,让人措不及防,而在杜浚的身后,更有十数条树枝蜿蜒缠绕而来。 此一刻,当真是左右无门,上下无路! 杜浚面色淡然冷峻,暴喝一声,阵道大旗祭出,握在手中,虚空一挥,轰然作响,一股浓郁的煞气涌现,向那鱼人滚滚而去。 旋即,杜浚看也不看其结果,身躯一扭,却是向那问情屏风抢去! 道魔子周身已然有数条树枝夹带这众多的鱼人纠缠,此刻一见杜浚抢向问情屏风,却犹自冷哼一声,身躯轰然而动,向那问情屏风而去! 杜浚刚刚遁出百丈,身后的鱼人已然将那无尽的煞气啃食,尾巴一摆,便超越了那些追袭的树枝,眨眼间便临近杜浚十丈! 杜浚目光一闪,其双眉之间,白芒耀眼,霍然回头,以白芒将群鱼照在其中,怒喝一声,白芒一闪,但见群鱼挣扎,难以被收入艮卦之中! 同时,道魔子已然临近,那些追袭而来的树枝也是临近杜浚十丈!虽不知这树枝到底有何神通,只是看道魔子对这树枝比鱼人还要骇然,杜浚便不敢贸然让这些树枝临身! 杜浚神色忽而疯狂起来,在这危急之下,心中却越发的冷静,怒然大吼一声,丹田中的睚眦虚影的半个身躯轰然破碎,化为一股浩瀚的生机,灌入了骨逆之中! 得此大力,骨逆白芒暴增,不待鱼人再次挣扎,便已然被杜浚封入了艮卦中! 杜浚手中的阵道大旗一震,鬼将凝现,轰然一掌拍向了追袭而来的树枝,而杜浚却也停也不停,身躯急纵,向那问情屏风而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道魔子与杜浚两人同时来到屏风十丈之内,不待道魔子作态,杜浚冷哼一声,双脚在杀将之上连连踏动,化为地为牢轰然凝现,无数密集的小脚印凝成了一只百丈紫色脚印,轰隆袭向道魔子! 就在杜浚踏动双脚之时,道魔子已然一袖甩出,一股浩大的元气轰然而来,旋即道魔子见那紫色脚印,惊错杜浚居然有这般阵法神通,却也不惧,大袖再一甩,便将那紫色脚印轰然击溃! 道魔子金丹期的一股元气袭来,其威力堪比假丹大圆满的一记神通,杜浚面色一恍,一咬牙,却不闪躲,口中默念清灵决,身体去势不减,探手便抓向那问情屏风! 清灵决虽有免疫法术神通之能,而今这道魔子的修为却高出杜浚太多,澎湃的元气轰然而来,但见杜浚身躯一震,闷哼一声,被甩出百丈,口中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道魔子稍有得意的阴森一笑,一步之下便来到了问情屏障之前,探手抓去! 这问情屏障事关宫清的魂魄,杜浚此刻哪里肯让,暴喝一声,脚下连连踏动画地为牢,更是欲要祭出那保命的仙鬼,那隐杀一式,更是被他一掌拍出! 隐杀一式之下,浩水蓦然静了一下,旋即一股滔天的巨澜从浩水之中升腾而起,轰然拍向道魔子,血红,这水竟然蕴含汹天的杀机! 道魔子却罔视杜浚的一切,手掌一送,已然探在了问情屏风之上! 便在这么一刻,杜浚心中蓦然一动,色变之下,急急收回一切神通,抽身急退千丈,面色阴沉,目露沉思。 他这一走,登时让道魔子错愕了一下,旋即也好似感到了什么,面色大变,双眸中写满了恐惧,大吼一声,也是急身后退! 杜浚冷然一笑,一扫之下,但见鬼将已然被树枝缠绕在其中,其身上的鬼气竟然被树枝极快的吸纳,冷哼一声,杜浚抬手一掌拍出,隐杀一式掀起万重巨澜,轰然拍在了树枝之上! 足足十一重的杀机一瞬之间,轰然宣泄告罄,却见那些树枝丝毫未损,只是静默了下来,其上的绿色急速褪去,树叶枯黄,其无穷的生机竟然在这么一刻化为浓郁的死气! 不只是被杜浚击中的这十数条树枝,此刻但凡肉眼可见的树枝莫不是静默了一下,急速枯萎起来,仅仅眨眼间,原本的绿色化为了褐黄! 死气弥漫之下,一股浓郁的杀机滔天而起,仿若可燎原的凶焰! 这一切说的缓慢,却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时间之快,便那道魔子也不过才退出了千丈! 杜浚面色冷峻,淡然不语,红鹤等人但见树枝与群鱼停滞了攻势,又见这异变,不见惊错,那道魔子却依旧是一脸的震惊,望着那问情屏障痴痴不语! 却在此刻,杜浚忽而眉头一蹙,旋即众人眼前一黑,浩水之上化为一片漆黑,这黑暗,便是杜浚也不能窥视一丈之遥! 漆黑之中,隐隐有声声历叫传来,在这历叫之中,隐约间,杜浚好似听到了几声铁链相撞之声! 黑暗中,杜浚目光闪动,毫不迟疑,阵道大旗一展,旗帜一圈,将他护在了其中,其脚下更是连连踏动,虚空布下防御大阵,杀将中的仙鬼更是随时准备祭出! 便在此刻,黑暗中忽而传来一声惊呼,却是那天青,叫声急锐,而短促、嘎然而止,好似这生生的一个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般! 紧接着,一阵浩大的破空之声传入杜浚耳中,旋即但闻那道魔子惨呼,连连闷哼,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攻势! 黑暗中,一阵破空之声忽而袭向杜浚,杜浚但觉眼前一闪,其布下的防御大阵便遭到重击,轰然崩析,这破空声不息,续而再次向杜浚袭来! (四千字……) 第三十九章 谋而后定 杜浚举目看去,入目的皆是一片漆黑,也不知到底是何物袭来,但觉耳旁破空之声传来,防御大阵崩析之后,阵道大旗接连遭到了攻势,连连震动! 幸好这阵道大旗乃是那无品的法宝,其坚固不可撼,倒也勉强支撑了下来,只是即便是如此,震荡之上,也是让身在其中的杜浚面色惨白,内伤之下,再加内伤,由此可想,这袭来西东的威力! 这时,黑暗中,道魔子蓦然传出一声虚弱的惨呼,随着此声的传出,众人眼前一亮,浩水之上却再次恢复了明亮! 杜浚目光一扫,却见在阵道大旗之外袭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几条纠结在一切的树枝,漆黑,宛如火烧一般,隐隐之间,透着一股浓浓的死杀之气! 再看其下的浩水,居然化作了血色----秋水肃杀! 而不远处,那道魔子面具飞出,护在周身,神通巨眼更是连连闪烁出道道黑光,而在其手中,更是握着一只枯手,这枯手并非法宝,而是神通! 结丹期,已然可以感悟多种神通! 就在道魔子的周身此刻,有众多的树枝虎视眈眈,这些漆黑的树枝好似有灵一般,几度没有攻破道魔子的防御,停息下来,连连转动,渐渐的让人看去,竟有些恍惚。 在道魔子周身树枝的带动之下,这浩水之上的树枝莫不是转动了起来,越发的快,让人难以看清,忽而众多的树枝一敛,居然融合在了一切,虚空一定,一闪,居然极快的消失了。 众人一愣,皆是不明原因,却不敢稍动,只因为在其周遭依旧有着众多的鱼人环绕,此刻这些鱼人已然化为了血红色,更显狰狞! “不好,天青师姐呢?”忽闻郁香一声惊呼,引的众人看去,果然,不见了天青! 杜浚目光连连闪动,暗道:“此刻诡异莫名,先前我若是没有阵道大旗,此刻恐怕也会像天青一般消失……而这肃杀的秋水,对我来说却不可谓不是一场机缘!” 一念到此,心念一转:“还有那鱼人,若能驯养,恐怕成群之下,能让元婴第一重的修士头痛!” 他刚想到这里,但闻众人一声惊呼,抬头看去,便见虚空之中,一条粗大的藤蔓状的东西呼啸而来,极快,宛如鞭子,猛的甩打在了道魔子的身上,轰然一声,生生将道魔子打入了浩水之中! 旋即这鞭子消失不见! “这!”杜浚目光一凝,这宛如鞭子的藤蔓的东西出现的时间极短,只是在那么一瞬间,杜浚仿若依稀看到,这东西极为像是一条死黑的铁链。 透着一股浓浓凶历与腐朽的铁链! “难道,这铁链便是先前那树枝融合而成?”杜浚眉头一蹙,一扫红鹤等人,忽而一步踏出,向问情屏风而去! 红鹤见状,毫不迟疑,立刻追袭而来,先前有道魔子在,他不敢贸然,此刻却由不得杜浚了! 就在两人双双抢向问情屏风之时,浩水中轰然一声,便见道魔子头发蓬散,神色疯狂,破碎而出,来到虚空,狂态毕露:“来,再来,我不怕你……” 话为说完,他便注意到了杜浚两人,狂笑一声,身躯轰然而动,宛如流星一般,撞向那问情屏风。 杜浚眉头一蹙,当即停滞了身形,看道魔子的神态,他分明心中有了隐隐的明悟,听其话语,更是不难想出,道魔子心中的明悟绝对惊骇世俗! “如此一来,却不急这问情屏风了。”杜浚暗道一声:“我还需谋而后定!” 眨眼之间,道魔子已然来到了问情屏风之前,一甩长袖,先是将红鹤甩出,望着问情屏风,他迟疑了一下,蓦然狂吼一声,探出双手,抱住问情屏风,喝喝有声,用力一拔! 轰然一声,随着问情屏障被拔出浩水,血红的秋水震荡,轰轰掀起了万重波澜,只是这些波澜一旦临近问情屏障十里,便仿若被看不见的屏障遮挡了一般! 杜浚一扫周遭,但见十里之外,一圈巨澜滔天,形成了四道水墙轰然拍打在虚空中那看不见的屏障中! 随即,道魔子怀中的问情屏风白芒暴涨,光芒中无限凝缩,眨眼化为巴掌大小,被道魔子握在手中,但闻他狂笑道:“有这屏风,便是那仙品法宝,也我不稀罕!” 话语中,他一口将问情屏障吞入了腹中。 浩水之上,问情屏风一旦消失,十里之外,那无尽的巨澜轰然拍来,惹得众人惊慌不已,却也难以抵挡,眨眼之间,巨澜四面而来,上拱,中间凹进,浪头先来,由上而下,轰隆拍向众人! 杜浚目光一闪,一见此刻那些众多的血红鱼人静默,二话不说,丹田中的睚眦虚影轰然全部破碎,其生机灌入骨逆之中,白芒暴涨,一闪之下,却将大半的鱼人收入了艮卦之中! 便在此刻,巨澜压下,杜浚暴喝一声阵道大旗护在头顶之上,等待巨浪拍来,却不想,这四面巨浪按下百丈,遽然宁默,停滞在了半空! 此刻,四面、上下皆乃血红秋水,只有杜浚等人所在之地千丈之内,呈现虚空! 不待众人做出错愕,上空的血红秋水轰然搅动,霎时间便形成了一个风眼般的所在! 从道魔子收起问情屏障,到现在,不过短短两息,端是让众人难以立刻醒悟过来。 杜浚却是目光一闪,毫不迟疑,驾着杀将遁空而起,破入那血水所形成的风眼之中,他面色阴沉,冷眼看了一眼追袭而来的道魔子,身躯一个恍惚,却已然消失在了风眼之中! 红鹤等人见状,忌惮道魔子,也是不敢多留,趁着道魔子还为奔息而来,几人纵身去往风眼。 “给我留下!”道魔子狂笑一声,一步破空,呼啸而来,声势浩大,让红鹤等人不禁变色,却在此刻,但闻风眼之中,杜浚一声冷哼,旋即风眼轰然一窒,砰然崩析! 风眼一碎,四面巨浪轰然拍下,一时间浩水之上浪花万重,久久才停息而下,再看浩水之上,却不见了道魔子等人的踪影! (还是六千吧,本来想再写四千的,八千字,小小爆发一下的,突然有事,勉强写完这两千,不好意思了大家。) 第四十章 斩天道 方才,杜浚一进入风眼之中,便觉一股拉扯之力而来,这力分两种,一种乃是传动之力,仿若要将他腾挪到别处,而另一种却是对大道支脉的拉扯! 而今,经历了情冢的众多异变,莫不是和这大道支脉有关,以杜浚的心智不难想出,在情冢之中,他这大道支脉才是关键! 甚至可以与那问情屏风相互辉映,平分秋色! 所以,第一时间中,杜浚便以大道支脉之气,破碎了风眼,哪怕如此做十分的危险,他也不能顾及,一旦大道支脉被收回,恐怕他仅有的一点优势也会消失! 风眼轰然破碎,杜浚但觉周身一空,好似来到了虚无一般,还未来得及看清周身的漆黑,便见漆黑之中无数道激流轰然袭来,其声势宛如万马飞踏,轰隆之间若是临身,恐怕便是一丝的生机都不会留下! 危机之下,杜浚面色淡然,冷哼一声,阵道大旗祭出,挡在身前,续而仙鬼祭出,呼啸一声,扑向那崩析而来的激流! 旋即便听几声轰鸣,只见前方的仙鬼宛如巨人抱山一般,狂吼一声,双手一抓,生生抵住了众多的激流,只是一息,激流轰然一进,仙鬼败退,退后三千丈。 杜浚神色阴沉,将仙鬼收回,随即无数激流便轰然撞在了阵道大旗之上,一重重,轰隆作响,撞的阵道大旗颤动不已。 “给我破!”杜浚目光一凝,抬手之间,隐杀一式轰然袭去,同样的在虚空中掀起了万重血浪,化为十个浪头,轰轰隆隆,声势浩大的撞向了阵道大旗之外的众多的激流! 至今,杜浚还是不知道这隐杀一式神通的具体所在,只是知道威力比之前暴增了数倍! 隐杀一重之下,第二重轰然撞来,如此之下,十重浪头一重又一重的撞在了激流之上,一时间,不知为何,那些激流丝毫无损,却是退后了万丈,滞留在虚空,静默不动,任由隐杀第十一重轰然拍下,却依旧无损,依旧不动! “难道……”杜浚见状,心中蓦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暗道一声:“若当真是如此,这情冢必定是我一场造化!” 便在此刻,隐杀一式神通之力消弭而去,无数的血红激流轰然再次袭来,杜浚见状也不闪躲,爆然而起,怒吼一声:“给我收!” 此一刻,漆黑的虚空中突见白芒暴涨,乱流激荡,轰轰隆隆不绝于耳! “秋水、秋水,恐怕便是天的恶,便是天的杀机!” 杜浚双眸白芒宛如骄阳,周身之上气势轰然宣泄,激荡的长发飘舞,但见他神色疯狂,隐杀一式轰然而出,口中暴喝:“杀,以我逆修的杀机按住天道的杀机,给我收,给我收!” 十重隐杀之下,无数血红激流再次静止,杜浚趁此机会,不惜碎了一半的九煞莲花印,化为无尽的生机灌入骨逆之中,白芒暴涨,刺眼,这才勉强将这无数乱流收入艮卦中! 随着乱流的消失,虚空恢复了平静,杜浚却也是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入虚空! 却在此刻,黑暗中一股沉闷震怒之声响彻,旋即一股无可抵御的吸扯之力传来,旋即便见杜浚的身体一恍,消失在了虚空中。 杜浚只觉的身躯一轻,一股恶心之感缭绕心头,旋即眼前一亮,却是来到了一处虚空之中,举目一扫,但见入目的某不是一片死黑,蜿蜒无尽的皆是那一座座透着死气的黑色山峰! 举目,便是天际都是一片死黑,却不知道其间的光亮又是从何处而来! 杜浚稍作停滞,却是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方才在虚空之中,就在他离去的一刻,耳畔除了那震怒之声,好似有一个怪异的声音在对他的述说着什么! 沉吟半晌,杜浚的面色越发的惨白,不再耽搁,纵身而去,寻了一座死黑山头,无意间,却是发现了一个洞府! 略作迟疑,杜浚进入其中,却见这洞府居然乃是人为而成,不禁让他目光一闪,神念悄然而动,一扫这洞府,却是不禁一人,有的只是陈旧! “这情冢中,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杜浚面色平静,来到洞府主室之中,盘膝坐下,额头之上白芒一闪,却是将碧穹与刑韵放了出来,让其为他护法,自己却进入了冥想之中! 足足三个月的光景,杜浚体内的伤势才是略作恢复,那九煞莲花印却并没有复原,他也不甚担忧,眼下只需有足够的生机,九煞恢复不惹人忧! “这九煞莲花印变异之后,其所蕴含的生机更为庞大,只是七叶被九煞代替之后,每每凝聚之时,需要的生机也是更为庞大!” 洞府之中,杜浚双目垂闭,心中却是暗自想道:“却不知道九煞有何神通,难道只有将九煞尽数凝现,才可窥视?” 他蓦然睁开双眼,爆出两道精光,一扫身下漆黑的岩石,面色冷淡,暗道:“此处不但所蕴含的灵气稀薄,且竟然无时无刻不再吸纳我的生机!甚是诡异!” 随意的一扫洞府,却见在侧首居然还有一个隐蔽的密室,不禁心中一动,举步而去,破了其上的禁制,进入其中,却是一间狭小的石室! 石室中盘膝着一具枯骨,随着杜浚的到来,也是化作了一片粉末。 杜浚眉头一蹙,举目一扫,居然在骨灰下的黑石上发现了众多的字迹!他大袖一甩,将掩盖在其上的骨灰尽数拂去,凝目一看,不禁色变! 黑石上,聊聊数十字,却是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辛! ‘天道之恶,不为人抗,天道之杀,乃灭绝天下……余所见,大能者,斩天之恶,葬情冢……’ 杜浚心中顿起波澜,震惊的喃呓一声:“大能者,斩天道之恶,这,这,这又是何等的所在?” 长舒一口气,再次垂头看去,却见字迹潦草了许多:‘春秋冬夏,这天道所幻化的四季,到底那一处才是生机……’ ‘两百年了,余还是不能参悟,修为停滞,其生机也在无尽的岁月之中,被这天道冬季的死山所吸纳的剩余不多……’ ‘不可能啊……便是天道的恶也不能完全隔绝世间的一线生还之机,必定还有那一线的超脱生机……’ 看到这里,杜浚双眸中精光闪动,心中顿然了悟,先前那东方墓道恐怕便是秋,此地是冬,如此说来,恐怕还有那春、夏两个地方所在! 杜浚沉思了半晌,暗道:“秋水肃杀,乃天道之杀;冬季冰寒,乃天道之死;夏季烈焰,乃天道之怒;春季温和,万物复苏……” 他目光一凝,暗道一声:“难不成,情冢中的一线生机被天道留在了春季中?” 转念一想,面色困惑,道:“如此一来,那问情屏风却又是起到什么作用?” 却在此刻,他无意间再次看到了刻满自己的黑石地面,忽而目光一动,但见在那极为隐秘之处,却还有一行潦草的字迹! “……那个地方……居然是这样……天道险恶啊……一千年的时间,余虽然没有悟得天道生机,修为不能突破,坐化于此,但是此生能得见那个所在,却也足以无憾了……无憾……他们,他们不是……” 杜浚轻声朗读,却见字迹到此嘎然断绝,便想此人恐怕是写到此处,生机不再了! 只是最后一句未完的话语,却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轰然让杜浚的心中一片空白,失声道:“他们不是人!” 此一句话,乃是昔日血池虚空中,玄苦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语,先前杜浚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却轰然响彻了心田! 许久,许久,他目光断然,面色阴沉,冷然道:“情冢之行,福祸难说,先前那些秋水,若我能感悟,便可、以天道的杀机融入我逆修、自成的杀机之中!” “如此一来,隐杀一式必定威势暴增!” 到此,他不再滞留,转身出了洞府,刚来到了洞府口,几声嘈杂的暴喝之声,夹带碧穹的冷笑,遥遥传来。 杜浚心中一动,闻听此声,面色登时阴冷了下来,暗道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想不多今日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一步踏出,身躯一恍,再现之时,已然来到了死山虚空之上,下望,只见刑韵与碧穹挡在洞府处,与其对持的正是茹青和董宏的魂魄! 此刻,若不是碧穹连连虚张声势,让董宏二人在此不敢贸然而行,恐怕此刻这二人早就冲入了洞府中了! 不知几人对持了多久,此刻董宏面色不耐,鬼眼中闪过一丝的阴历,悄然对茹青说了一句,便见茹青长袖一甩,轰然的元气拍向了刑韵。 同时,董宏怪声叫道:“不过一个练气士也敢拦我!” 杜浚双目中闪过一丝杀机,便要动手,却在此刻,他眉头一蹙,面色阴沉的眺望了一眼远处的虚空。 只这一息的耽搁,茹青澎湃的元气已然拍在了刑韵身上,刑韵神智纯净污垢,却也不闪躲,只知道挡在洞府前,不能让别的人进入其中! 不能让人打扰洞府中疗伤的男子! 此一刻,端是被茹青轰然一掌,拍飞百丈,撞在了山石之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却丝毫的不迟疑,爬起身,再次站定在了洞府处! 几乎在刑韵被甩飞的同时,碧穹忽而厉声道:“你敢伤她,若是她的主人现身,恐怕你们二人难以活命!” 一切莫不是发生在杜浚一愣之际,但闻那董宏冷笑一声:“主人?一个练气士的仆人,这主人的修为恐怕也高绝不了,你可知道我等具是化神的修为?” 茹青却是一愣,面色迟疑了一下,放声问道:“他的主人是谁?” “是我!” 不待碧穹回答,半空中,一个清冷而杀机浓郁的声音忽而响起。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收藏对于小冷很重要,如果道友的书架还有空位,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小冷一个机会!!小冷保证接下来的情节绝对精彩,杜浚修行的一个巨大的转机即将到来!!) 第四十一章 自食其果 杜浚从洞府中一步破出虚空,用的是画地为牢,是以在场的几人并未发现,洞府的那个男子已然来到了他们的头顶之上的虚空。 此刻他的冰寒的话语传来,登时让碧穹面露惊喜,刑韵却不惊不慌,依旧的面色淡然而执拗,或许在这性格单纯,神智静洁的少女心中,一切的变故,都抵不上杜浚的一句吩咐。 只是,杜浚的声音,他的一句冷峻的话语却让董宏差点吓昏过去,便是那茹青也是面色一变,甚至不敢抬头看上一眼,长袖一甩,将董宏的魂魄收回,纵身便要逃遁! 杜浚此刻哪里能让他们如意?眼下茹青趁着他错愕之际伤了刑韵,当真是一仇未了,一仇又起!冷哼一声,他虚空一步,身躯一恍便已然消失在了原地,恍然间,只留下一头漆黑的长发恍惚了一下! 再次出现之时,杜浚已然挡在了茹青逃遁的路上,面色阴沉,双眸杀机迸现,望着惊慌若死的茹青,他冷哼一声,只此一声,便将茹青生生的骇的连退十步,犹自不能站定身影! 而在茹青袖口处,董宏一张铁青的鬼脸凝现而出,一望见杜浚登时大惊失色,失口说道:“真的是你!” “死!”杜浚话语不多,抬眼看了远处的虚空一眼,略有顾忌,抬手便是一掌,隐杀一式轰然而动,在这死黑的天地之间,掀起了百丈血红巨澜,宛如巨人咆哮一般。 茹青色变,先前在玄阴之中,杜浚单手便可战他们为数几人,虽说那时杜浚得天劫之力,却也在她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惊骇。 此刻但见杜浚一记神通轰来,茹青第一个反应便是逃遁,只是身形刚动,那隐杀第一重血浪已然轰然而来,百丈的杀机巨澜宛如山岳一般,轰然拍下。 深处在这巨澜之中,郁香不及祭出神通,身躯一震,便轰然被甩出千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她方才落下,那第二重血浪已然轰然而来,便是她急急祭出神通,那神通形成的山岳却也在这杀机中轰然崩析,余下的第二重血浪再次轰然拍在了她的身上,宛如大山压顶一般,让她难以动弹分毫! 轰隆,第三重血浪浩瀚而来! “别杀我!”茹青面色死白,惊恐之下尖声叫道! 杜浚面色冷峻,丝毫不为所动,口中只是说道:“我一再饶你不死,而尔等却一再将我逼入绝境之中!” 茹青口中苦涩,望着袭来的第三重血浪,蓦然神色一狠,张口吐出一张符宝,无实体,乃虚幻,望去,星星点点,宛如那星辰在空一般,竟然是一张斗星符宝! 符宝者,阴、阳符宝,而上便是斗星符宝,再上乃造化符宝,至于那纹金符宝、化龙符宝与金光符宝,便是杜浚都没有见过! 造化以下,阴阳斗星三阶符宝,并无神通,只是靠着主符一张,可幻化无数子符,施展起来,宛如疾风骤雨一般,蜂涌袭向敌对之人。 此刻,茹青斗星在手,凭空一挥,霎时间百丈之内星光点点,细细看去,这光点莫不是一个个小小的斗星符宝,随着茹青的一声轻喝,众多的子符轰然袭向了拍来的第三重血浪! 众多的星光蜂涌入血红的杀机之中,甚是凄美,下一刻,无数的子符便自爆开来,轰隆不断,激荡的血浪一片波澜! 杜浚冷笑一声,探手一会,第四重血浪轰然降临,狠狠的拍在了第三重之上,后浪推前浪一般,推着第三重血浪轰然拔高两百张,一窒,旋即轰然对着茹青虚空拍下! 茹青在这巨澜下方,惊恐的望着拍下的血浪,手中紧紧握着斗星符宝,眼见血浪临身,但闻她凄厉的叫了一声,手中的斗星符宝砰然破散! 斗星一破,这死黑的天地间好似明快了一下,旋即便见一个十丈的寒星从茹青的手中悬飞而出,轰然而动,重重的撞入了血浪之中! 天地之间,有了那么片刻的寂静,旋即血浪轰然崩溃,而那寒星也是一顿,旋即砰然化为了漫天的星光,消弭在了死黑的世间中! “这不公平!”董宏眼见那隐杀一式此刻不过袭来四重,登时厉声叫道:“你久入化神,而我等却不过是化神初期,你这可是以高绝的修为,欺辱我等后来之人?” 杜浚闻声一愣,旋即放笑:“真没有想到,你这人不但心思阴毒,而今却连如此不要脸的话语都能说得出口!” 董宏面色铁青囧怕,张张口,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浚面色一冷,目光落在了茹青身上,冷然道:“此地没有你的事情,将董宏魂魄给我,你可以走了!” 茹青一窒,面色变幻,只是不待董宏哀求,便听她果断道:“不行!”说着,她望了一眼停滞在远处的几重血浪,忽而跪倒在地上,哀求:“我只求杜浚师兄能够放过董宏……若真要一死,茹青愿意一命抵一命!” 杜浚双眸中越发的阴沉,许久他冷哼一声,停滞在身前的数重血浪轰然拍动,带着惊天的气势,碾压向茹青! 茹青色变,忽而闭上了双眼,脸色也变的坚定起来,望着董宏的鬼脸,轻声道:“我二人能死在一起……” 一句话还未说完,在她袖口处,董宏魂魄惊骇若死,趁着隐杀轰向茹青,竟然抛弃了茹青,惨叫一声,向半空飞遁而去! 此一变,登时让茹青错愕,睁开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逃遁而去的董宏,望着那决然而去的魂魄,她此刻又是如何一副心绪? 杜浚蓦然大笑,道:“这便是你心系之人!” 话语中,那滔天而去的杀机却丝毫不减,眼见便要拍在了茹青身上,却在此刻,但见茹青身侧的虚空忽而一阵波澜,一人从中破出,手中的拂尘连连挥动,面前让杀浪窒了一窒,便立刻抓住茹青,急退数百丈! “天青!”杜浚目光一凝,望着急退的天青,抬手间,剩余的几重杀浪轰然齐齐拍出,化为一浪,千丈,声势撼天的追袭向天青! 天青神色冷然,神通祭出,化为一个千丈兵甲,咆哮一声,迎上那滔天而来的巨澜,但闻轰然一声,巨澜拍在了兵甲之上,生生将兵甲拍的连退百丈。 兵甲怒号一声,再次上前,一双硕大的手掌狠狠的拍向了撞来的巨澜。 巨浪轰轰向前撞击,将兵甲撞的连连后退,而兵甲的一双巨手却也砰砰有声的拍在巨浪之上,双方互敌,一时间难分上下! 杜浚先前所顾忌的便是这天青,不想天青消失之后,却来到了此处,却不知道又有什么机缘所遇,眼下他不愿多留,急迫的想要去追袭董宏之魂,那与兵甲纠缠的浩大杀机便轰然破碎,化为第十一重! 第十一重乃是先前十重杀机沉淀说话,其威势更是先前十重杀机的叠加,此刻一出,登时血光滔天拔起,凶焰骇然,整个杀浪都好似从那冥川血池中刮起的一般! 霎时间,方圆万丈之内,好似有那鬼哭狼嚎,更是隐隐透着一股金戈铁马之气,虚空中,第十一重杀机一凝,轰然之中,虚空破碎,化为虚无,轰然一声,登时将那兵甲撞碎! 杀浪去势不止,轰隆之间,追袭向急退的天青二人! 此刻,天青的神色恍然了一下,旋即她面色一狠,蓦然探手虚抓在了面颊之上,奋力一撕,仿若从脸颊上撕下来了什么。 “天青师姐,你……”眼见天青的这个举动,便是悲痛中的茹青也不禁目露骇然,担忧的说了一声。 旋即,茹青未完的话语,便被一股诡异的气息生生按进了腹中。 却见天青面色忽而变的诡异的死白,在其手中忽而有一道紫光拔天而起,在半空做了一个拱,轰然打向杜浚,途中紫光激荡,竟然化为了一张脸! 佛的脸,只是狰狞恐怕,隐有杀机! 杜浚眉头一蹙,抬手一挥,远处的滔天杀机轰然一转,追袭向这紫色佛脸,却在此刻那佛脸蓦然张口,有道宗真言传出。 其声浩大,威严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诡异与邪杀之气。 隐杀血浪在这真言之中,轰然一声,竟然隐隐有了崩析的征兆! 杜浚面色淡然,目光一闪,双眉之间白芒一闪,白芒中一股淡淡的血色秋水凝现,此水一出,登时扭转袭向杜浚,却被杜浚大袖一甩之下,便激荡向了隐杀血浪之中! 血浪轰然一声,瞬间将这天道肃杀血水融入其中,其血光暴涨千万丈,隐隐之间,好似有了某种变迁一般,轰然一声,竟然凝缩成了丈许,激荡之间,化为了一张巨大的手掌,遥遥一握,竟然将那紫色佛脸握在了手中! 天青见状不禁一震,惊骇的望着杜浚,便是其肋下的茹青也是惊骇若死的望着杜浚,旁人不知道天青此种的厉害,茹青却是深知! 记得,那鹤发老道曾经说过,天青此种一出,修士避退,若死被天青大成,恐怕天下之间,再无能降服她的人! 而此刻,佛脸却被杜浚以神通禁锢! 天青惨白的脸上忽而展开了一个诡异的笑脸,抬手间放到了另一边的脸颊之上,姿态之间,仿若还要撕下什么! “不要,天青师姐,千万不要!!”茹青一见天青的作势,登时惊骇的仿若要死去一般,她仿若是看到了这天下最为恐惧的事情! 天青方一动,杜浚便感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噗’的一声蔓延开来,心中一沉,霍然望着天青,一双赤红的双眼之中写满了滔天的杀机。 他冷然问道:“你可有未完的事情,可有遗憾?心中可有杀机?” (好吧,小冷承认,最近一段时间的文有待提高,但是请大家理解,毕竟是过年了,许多的事情,多的让小冷不能像平时一样安心构思,幸好现在生活恢复了平静,等吧,接下来的情节绝对的精彩,小冷构思了很久了!!) 第四十二章 死山密门 杜浚的一句话暗含他的道,逆修的道,是立于天道之外的道,虽然此刻还很渺小,可也能撼动人心! 便是那天青,在杜浚的一句话中,也不禁露出的一瞬的迷惘,但觉心中有一股杀机几近呼啸而出,不过她毕竟是假丹的修为,稍作惘然,便恢复了平静。 趁此时机,杜浚祭出杀将,杀云蒸腾,携起刑韵与碧穹,扭头便走,向董宏魂魄逃离之地而去,速度之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青的视线中。 天青面色惨白中带着一丝的诡异,面容不变,只是那神情与双眸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望了杜浚离去的方向一眼,目露沉思,也不滞留,当即带着茹青遁空而起,追袭杜浚而去! 死黑的虚空中,杜浚为了隐迹,将杀将收起,祭出仙鬼,托着刑韵,而他却一步迈入虚空,往往身躯一恍,便出现在了千丈之外! “问情屏风事关宫清魂魄,我必须要得到!董宏魂魄必须要诛杀!”虚空中,杜浚目光一闪,脚下连连迈动,估摸着遁出千里之后,他按下身势,落在了一处死山之上! 站在山巅,杜浚面色惨白,方才与天青对敌之时,他已然受伤! 盘膝坐下,丹田中的元气疯狂转动,恢复着体内的生机,不知不觉间,数日的时光已然流逝而去。 这一日,杜浚平静的面色之上忽而一动,蓦然睁开了双眼,爆出两道精光,神情之间,仿若是发现了什么一般。 “竟然是他们!”杜浚长身而起,露出一个冷笑,方想离去,却见那碧穹忽而贴身而来,手中竟然拿着一个须弥袋,此刻鬼手一探,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杜浚惑然问道。 “在先前那个仙府中我无意间发现了!”碧穹笑道。 杜浚接过须弥袋,神念一动,却发现这破损的须弥袋中滞留的神念无比的浩大,不是他现在可以抹去的,逐然叹息了一声,先行将须弥袋封入了艮卦中,自从骨逆开启了艮卦,他便已然不再使用须弥袋了! 却听碧穹又道:“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件家族至宝?” 杜浚点点头。 “其实那件东西我也没有见过,具体神通也不知晓,只是听闻,这东西仿若是牵扯到一件惊天秘辛!”碧穹略带愧疚的望了杜浚一眼,又道:“我只是想看看我家族的至宝……” 杜浚大袖一甩,道:“我明白,你无需解释。” 说罢,不再滞留,带着刑韵,一路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死山之下,望去但见这山好不狰狞,宛如一颗獠牙一般,直直的插入天际,与周遭的山峰格格不入! 杜浚一路升腾,足足用了半日的光景,方才来到了山巅之上,拿眼一扫,却见此地的山头竟然乃是一处平地,其上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 死黑的石碑,和鬼花山上的一摸一样的造型! 其上刻着一个字:阵! 石碑之下,立着一人,竟然便是那道魔子,而在道魔子不远处董宏的魂魄惊骇的悬浮在半空,在道魔子威压之下,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此刻的道魔子一脸困惑的望着面前的石碑,却是理也不理董宏魂魄,或许在他的眼中,一个小小化神修士的魂魄,就宛如那蝼蚁一般。 杜浚悄然停滞在半空,隐杀一式将他与刑韵、碧穹包裹在其内,助其隐息,也幸好那道魔子此刻所有的精力都留在了那石碑之上,倒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半晌之后,道魔子霍然回神,神色狰狞的望了董宏魂魄一眼,厉声道:“说,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 董宏简直快要被吓死了,他一脸的惊恐,久久不能说出话语来,足足半晌,方才嗫嚅:“死……我看了一个死!” “胡说!”道魔子怒然喝道:“死怎么能看到?” 远处山头旁,虚空中的杜浚却是心头一动,暗道一声:“难道是天的死?” 石碑下,道魔子渐渐的回复了平静,仿若方才的问题,并非他第一次问出,此刻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倒也不甚惊怒。 他望着石碑,面色上渐渐出现了一丝的失神,许久之后,在他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的惨白,紧接着,便听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喃。 杜浚倾耳听去,那道魔子念叨的不是别的,正是:天之死! 忽而,道魔子狂吼一声,身躯一震,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吐出,惊骇的望了一眼面前的石碑,神态蓦然疯狂起来,轰然一声,周身乳白色的元气宣泄而出,透达千丈,凝然凝现出了他的虚幻之影! 这虚幻之影仿若是来自洪荒一般,带着难以述说的蛮荒之气,一举一动间莫不是带着浓郁的滔天凶焰。 道魔子真人立在这虚幻人之下,暴喝一声,便见虚幻人影轰然而动,双臂一合,竟然将那高耸的石碑抱在了怀中,再喝一声,虚幻人轰然而动,抱着石碑向上一拔! 轰隆之间,石碑晃动,在这死黑的世界中激起了一阵剧烈的震荡! 道魔子暴喝不断,随着石碑的拔出,从这怪山起,四下蔓延,无数的死山开始崩塌,轰然之声响彻双耳,此一刻好似天塌地陷一般! 几乎就在同时,在杜浚的双眉之间,白芒暴涨万丈,其中大道支脉气息轰然而出,凝然虚空凝现出了一个虚幻的山脉,宛如一条长龙一般横在半空! 道魔子受惊,回望,一见白芒缭身的杜浚,登时目光一狠,暴喝一声:“休走,将那仙品法宝留下!” 却在此刻,半空中的大道支脉的虚影轰然而动,轰隆破空撞在了石碑之上,霎时间飞石漫天,石碑崩析! 此一刻,天昏地暗,轰隆不断! 在这声响之中,一道强盛的白芒从破碎的石碑中拔地而起,冲天万丈,杜浚看去,但见在坍塌的废墟中,一道白芒倏忽升起,定眼看去,竟然又是一道问情屏风! 此屏风一出,天际摇动,乌云忽来,让原本就很昏暗的天际在这一刻宛如黑夜一般! 道魔子一见这屏风出,哪里还顾得上杜浚,遁空而去,探手便抓向问情屏风,先前在那秋水之上,他便狂道:有这屏风,便是那仙品法宝他都不甚稀罕了。 此一句话,不难想出,他从这问情屏风之中悟得了什么好处! 杜浚暴喝一声,按下双眉间的白芒,祭出杀将,唤出仙鬼,手握阵道大旗,召来鬼将,脚下一步,破空而去,途中暴喝一声,仙鬼咆哮,袭向道魔子! 他丹田中剩余的一半莲花印更是砰然破碎,化为澎湃的生机灌入鬼将之中,鬼将煞气暴涨,口中‘咔咔咔’生出整整三十六颗獠牙。 如此的多的獠牙布阵之下,但闻虚空轰轰隆隆,宛如在这一刻,不但这肉眼可见的天,不但这双脚可触的地,要崩析,便是这世间都要崩溃! 虚空扭动之间,鬼将阵法之下,虚幻人影一步破空而出,此一次轰然有声,破空之时,竟然让虚空宛如镜子一般轰然散溃! 一瞬间,虚幻人影的整个身躯便降临在了道魔子的神情,依旧的模糊的面容,平淡的姿态,只是那衣衫却越发的清晰了。 “这……难道这阵道器灵竟然……”杜浚心中念头一转,却也不及细想,脚下连连踏动,身躯呼啸破空,眨眼间便临近了问情屏风百丈,遥遥一掌抓去! 道魔子怒不可解,狂喝三声,其手中那白骨爪神通凝现,虚空一恍,化为三千,宛如雨点,轰然抓向迎来的仙鬼。 仙鬼咆哮,獠牙狰狞,周身鬼气弥漫,却有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邪杀之气,这是邪魔之气! 这邪魔的气息一出,竟然生生让那些袭来的众多的白骨爪生生一窒,旋即仙鬼仰天怒吼,其枯槁的长毛飘飞,整个身躯竟然砰然破碎,化为了一张巨大的黑色手掌,轰隆抓向那些袭来的白骨爪! 道魔子神色阴沉,祭出白骨爪之后,却看不看其结果,纵身向问情屏风而去,却在此刻,那虚幻人影轰隆一指浩然而来! “一个区区化神修士,便能有这么多的惊天法宝,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隐藏!”道魔子神色疯狂,端是没有想到,杜浚居然身怀如此多的异宝! 他双手一展,面上的青铜面具脱飞而出,涨大十丈,护在头顶,其人却去势不止,顶着面具轰然撞向虚幻人影,其头顶之上,那独眼神通却是轰然凝现。 就在独眼刚才凝现,虚幻影人那宛如山岳一般的一指已然轰然点在了道魔子头顶之上的面具之上了,一声宛如雷霆的声响之后,道魔子在这一指之下,闷哼一声,去势生生被止住了! 鬼将,獠牙一十六颗相当于化神初期含恨一击,二十六颗獠牙等同假丹奋力一击,而今这三十六颗獠牙却同等于结丹期的一击! 若是不是杜浚丹田中的九煞变异,所蕴含的元气更为澎湃,若不是在他的九煞莲花印中还残留天劫凝练的余威,若不是他此刻果断碎了半个莲花印,恐怕以他的修为,难以让鬼将凝现这三十六颗獠牙! 而今,这莲花一碎,杜浚丹田中仅剩那鬼雾一般的元气,只是元气不灭,杜浚的生机便不灭,九煞莲花印便不会消失,杜浚的生机、元气、莲花印三者之间,只消有一丝的存留,剩余的便可以重生! 况且,杜浚再碎了九煞莲花印之后,丹田中竟然有了一种轻快之感,仿若是摆脱了某种束缚一般! 却、不知这九煞莲花印被天劫凝练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此刻却又是发生了什么,或许待到杜浚再次将这九煞莲花印凝现而出之时,一切都会有个结果! 此刻,杜浚已然临近问情屏障十丈之内,其手掌之中元气轰然凝现,散布于空,弥漫在问情屏风周遭,拉扯着屏风! 却不想,就在此刻,异变突起! 第四十三章 一抹生机 就在杜浚堪堪触及到问情屏风之时,那被虚幻人影手指压制在半空的道魔子蓦然惨呼一声,但见其腰间的须弥袋砰然破碎,之前他所得到的问情屏障轰然自行飞出,悬飞在半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威压! 同样,杜浚面前的问情屏风轰然间爆发出一股耀眼璀璨的光华,与不远处的那一道屏风相互辉映,两者之间好似有着一种莫名的联系! 杜浚面色一变,他生性果断谨慎,此刻正与抽身而退,却感到面前的问情屏风轰然而动,一股浩大的气势轰然将他甩出千丈! 便在此刻,道魔子狂吼一声,双目赤红,周身元气轰然倾泻,竟然一时间顶着虚幻人影浩大的手指徐徐升空! 虚幻人影一窒,旋即淡然向下一点。 轰隆一声,这一指之威不下于天道之劫,竟然生生将金丹期的道魔子凌空按下百丈! 远处,天地依旧在崩塌,轰隆之间,入目的皆是一片片死黑的山脉连绵崩塌,只有此处山峰,却还能勉强屹立。 山峰之上,董宏的魂魄早在杜浚出现之时,便遁出了万丈,找了一个隐秘之地,惊骇的望着杜浚与道魔子的拼杀。 此刻一见道魔子居然落到了下风,不禁脖子一缩,作咽唾液状,痴痴道:“一个化神修士,居然将一个金丹修士打到了下风……” “我没有看错吧?”董宏魂魄傻傻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却见道魔子依旧被压制在那手指之下,不禁让他骇然若死,再看杜浚的目光,如见妖魔! 稍作滞待,唯恐杜浚发现他,扭头向远处遁去,其身形所到之处,但凡有崩析的山石溅来,竟然被随手间轰然击溃! 董宏,此刻并非魂修! “杜浚……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落到了他的身上,这不公平,我董宏哪里不如他?兢兢战战数十年,却落得如此地步……无妨,等我回到中原,完全得到那个东西……杜浚我必杀你!” 大山崩溃之中,隐隐传来董宏凄厉的嫉妒的叫喊! 山头之上,道魔子心中怒火中烧,曾几何时,他居然被区区一个化神修士逼的如此不堪,这简直气炸了他的肺,怒吼一声,其头顶之上的巨眼遽然睁开,迸发出一道璀璨的光华打在了虚幻人影之上! 这巨眼神通就宛如一面镜子一般,可以镜像天下一切法术神通,端是神奇。 光华打在虚幻人影之上,在其巨眼前,一个同样大小的虚幻人影渐渐凝实,就在这一刻,杜浚分明看到那虚幻人淡然的神色波动了一下。 旋即,巨眼前的那虚幻人影轰然崩析! 连带这巨眼也是‘噗嗤’一声,巨震一下,消弭而去,想来也是受损不轻! 道魔子身躯更是连连震动,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惊骇的望着头顶之上的虚幻人影,失声道:“这到底是什么所在?” 虚幻人影淡然而立,山岳一般的手指轰然按下,仅这一下,在道魔子惊骇中、措不及防之下,轰然一声,将道魔子点入了山头的黑石之中! 旋即,虚幻人影也渐渐的散去,只是有那么一刻,杜浚仿若看到虚幻人影在消失的前一刻,若有若无的看了他一眼! 道魔子白砸入山石中,他那白骨神通也是轰然齐齐破碎在了仙鬼所化的手掌之中,仙鬼凝现,身上的气势却也羸弱了不少。 杜浚面色冷峻,抬眼看,但见两个屏风之上,此刻又有了变化,其中一个之上竟然凝现出一个了字带肃杀的‘秋’字。 而另一个屏风之上,却乃是一个死黑的‘死’字,看去,透着一股浓浓的死亡荒凉之气! 倏忽间,两道屏风之上白芒暴涨千万丈,一时间竟然将这死黑的世界照耀的通亮。在这强光之中,杜浚惊骇的发现,那些崩析的山石竟然开始轰然重组! 不多时,无尽死山所化的碎石,竟然逐成了一个个巨大无匹的黑色石人,这些石人空有外表,却无其灵,只是这时两道屏风再次暴涨光华,投入了无尽的石人体内。 石人轰然而动,一时间竟然凝缩成了丈许,看去,就宛如那面容漆黑的人类一般,这无尽的石人齐声咆哮,轰隆而动,却是向杜浚袭来。 杜浚抬眼看去,头皮不禁一片发麻,入目、密密麻麻的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且此地还在崩塌,视线中的黑山已然崩析不再,此刻崩析的是大地,大地崩析之后,所见的莫不是一片死寂的虚无! 杜浚唤来仙鬼,面色一狠,遁空抓向虚空中的两道问情屏风,却不想就在此刻,其下山头的死黑的石头之中忽而轰隆一声,便见删头蓬发的道魔子怒然从山头之中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一见杜浚,便宛如有杀父之仇一般,轰然而来! 鬼将方才的阵法,虽然堪比结丹期,却也是打了道魔子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道魔子先前小窥了杜浚,精力又放在了那问情屏风之上,断然不可如此狼狈! 而最让道魔子意外的,却是那阵灵居然不可镜像! 杜浚一见道魔子袭来,面露不善,去势却依旧不止,身侧的仙鬼却咆哮一声,迎了上去。 “区区一个仙鬼而已!”道魔子狂笑一声,抬手见那白骨神通轰然凝现,此次这白骨手爪居然有历嚎传出,凝缩成一丈,宛如天威一爪,居然生生抓破了仙鬼的胸膛! 仙鬼去势一窒,犹自咆哮一声,偌大的身躯砰然崩析成了漫天的煞气,久久散去! 杜浚来不及心痛,探手便抓住了冬之屏风,谁知便在此刻,道魔子一声咆哮,但见那秋之屏风轰然而动,居然被他张口纳入了腹中,旋即冬之屏风好似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竟然也自行挣脱向了道魔子,同样被他张口吸入了腹中! 道魔子狂笑一声,续而向杜浚而来,口中咆哮:“将那仙品法宝给我!” 却在此刻,虚空中黑云搅动,成风眼,生大力,一举将正下的道魔子吸入了其中! 杜浚面色阴沉,此一行非但没有抢到问情屏风,却还损失了诸多积淀,当真有些得不偿失了,望了一眼那风眼,略作沉思,他便要离去。 便这时,虚空中忽而隐隐有一声咆哮传出,旋即便见先前那崩析的仙鬼居然再次凭空凝现而出,在仙鬼凝现的那一刻,杜浚丹田中的元气忽而遽然流逝了多半! “这……”杜浚目光一闪,照理说,仙鬼崩溃之后,便是彻底死亡,不可能再次凝现,即便是凝现而出,为何他丹田中的元气会有多半的消弭而去? 隐隐间,杜浚但觉这一切莫不是和邪魔之气有关,这仙鬼乃是两百余兽魂在邪魔之气为引之下凝练而成,而在他的九煞莲花印中,同样有邪魔的一魂半魄被天雷夹带这鬼老的鬼气凝练在其中! 这一切必定有关联,况且若不是杜浚莲花印暗含邪魔之气,恐怕以他的修为,难以驾驭着堪比结丹初期的仙鬼! 此一刻,杜浚目光湛湛,心中隐隐间好似抓到了什么,细想,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抬眼一扫,却见此刻已然有众多的黑人爬上了这依旧独立的山峰! 眼下,便是这独存的山峰都开始震荡崩塌,杜浚不敢耽搁,当即便要进入那风眼中,就在那一刻,他心中一动,身躯一震,失声道:“不对!” “此地既然是天道之死,化为冬季,必定没有一丝的生机,怎能以山石做人?这等生机,恐怕便是天之秋也不能比拟!” 杜浚目光闪动,停滞身躯,回头一扫崩塌不断的死黑世间,蹙眉暗道:“难道在这冬之地,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一句话中,远处忽有几声惊叫传来,看去,却是天青等人一路杀伐、遁空而来,而引起他们惊呼的不是别的,却是大地崩析之后,突兀浮现的一抹亮光! “这是?这是天之生机!”杜浚目光一凝,毫不迟疑,一步乃出,破入虚空,身躯一恍,几次之下,已然来到了那亮光之间。 他抬眼看,却见这亮光不是它物,正是一株一尺有余、通体晶莹透亮的小树,小树之上伸延出三条树枝,最上一条、生有三叶、一红果,中间的一条,有两叶,最下的一条有一叶! 天青携着郁香两人一见杜浚临近此树,登时急速而来,就在众人的视线中,这小树散发出了浓郁的生机! 杜浚二话不说,身躯破出虚无之中,探手便抓向那晶莹的小树,却在此刻,突闻天青冷哼一声,抬手间,在脸颊之上一扯,面色再次惨白了起来。 其手中登时有紫光滔天而起,化为佛脸,狰狞邪异的向杜浚冲来。 这佛脸来的甚快,一路之上,但凡有触及佛脸的死黑石人,皆是在佛脸诡异一笑之下,身躯轰然崩溃! “谁说佛没有杀机,戒刀之下,赫然冤魂无数!” 杜浚狂笑一声,阵道大旗轰然祭出,护在周身,其抬手一掌,隐杀一式轰然拍出,同时另一只手依旧探向那小树! 天青面色惨白而诡异,蓦然抬手、再次搭在脸颊之上,在茹青的惊呼声中,无声的在脸颊上再次撕扯了一下! 一股诡异骇人的气息蓦然蔓延开来,天青的面色居然一时间化作了紫色! 第四十四章 恶战 此刻,天地之间轰然不绝,但见那万丈的死黑大地被掀起,旋即轰然崩析,所留下的就只有虚无! 随着天青再一次的撕扯,她的面色诡异的化作了暗紫色,远处那呼啸袭向杜浚的佛脸却也是展开了一个诡异的笑脸,竟然有笑声传出! 杜浚此刻已然一把抓住了那晶莹透亮的天树,正要离去,但闻这笑声入耳,其道心竟然一震,险些崩溃,旋即便又是一声笑声传来。 这笑声仿若是女子,又好似那佛唱,庄严之中竟然带着几分女子的阴邪之气! 杜浚被这笑声缭绕在耳畔,心中竟然一时间百念杂生,脑海中更是轰隆作响,一片空白,此刻,在这邪异的笑声之中,便是他的可逆天,可逆命,可逆这世间的逆修之道都轰然摇动! 天青面色妖异的暗紫,其口张合之间,露出一个个诡异的笑脸,而那笑声却是从远处的凝滞在半空的佛脸口中传出! 此刻的佛脸已然妖异的宛如要滴出腥臭的血液一般,紫色暴涨中,一声声浩大庄严而怪异的笑声从它的口中传出! 虚空中,杜浚面色惨白,神色痛苦,双眸中竟然有了片刻的失神! 此刻,隐杀一式掀起的百丈血浪已然临近天青十丈! 便在此刻,天青猛然一张口,那佛脸登时狂笑一声,此一声,在无佛家的庄严之气,有的只是那邪异妖艳,或可是此一笑,代表的是佛的怒,佛的淫邪! 声音入耳,杜浚身躯狂震,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在他的脑海中,一副副香艳的画面浮现,诱惑之中,那一个个坦然露体的女子好似在哀求他,好似让他放下手中的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脸之上蓦然笑声一窒,张口间,传出一声浩大肃穆的声音! 此一声层层叠叠,浩浩荡荡冲入杜浚的耳中,激荡回旋,好似这一刻天地之间都只有这个声音响彻一般! 立身在漆黑中的杜浚身躯蓦然一震,心中的道心轰然一震,连喷三口鲜血,身躯一歪,落下虚空,恰好甩落在一颗大石之上! 杜浚一落,那奔息而去的隐杀血浪也是轰然崩析消弭! 天青面色诡异,在她的肋下,那茹青已然被她拍昏了过去,却依旧在佛笑之中抽搐着身躯。天青此刻除了面色上有紫色之外,双眸中倒也还是漆黑,看去,其双眸中却依旧有着一丝的神智。 她见杜浚甩落,立刻虚空踏向杜浚,遥遥探手便抓向杜浚手中的天树! 就在她临近杜浚百丈之时,那个原本应该昏迷在黑石之上的男子竟然轰然拔天而起,其漆黑的长发狂舞,口中狂笑,仰天咆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么?” “这一生,谁能让我放下屠刀?天若拦我,我屠刀向天,地若阻我,我杀戮后土,这佛若敢挡我,我却要一刀灭佛!” 杜浚口中狂吼阵阵,他乃逆修,不入天道,便是那三九天劫,便是那煌煌天威的意愿都不能让他屈服,此刻这小小的佛笑,重伤他道心,怎能不激起他的逆,激起他的叛? 男子狂吼之中,丹田中所剩的黑雾元气轰然而动,化为一张巨手,遥遥抓向那紫色佛脸,此一掌,所夹带的邪异之气,比那佛脸更甚,这是邪魔之气! 邪魔者,魔宗尊魔也!受魔宗万万弟子祭拜! 杜浚更是唤来鬼将,不息喷出一口精元没入鬼将之中,唤来那虚幻人影,轰然间,山岳般的一指对着天青浩荡而去。 其脚下画地为牢更是轰然一步踏出,此刻杜浚的道心在经历磨难、险些崩溃之后,已然无需在一步步踏出,此一步,轰然破空,天地变色,便是虚空中,那些不断崩析的黑石此刻也是轰然化为了漫天的石灰! “日月轮回,岁月无情,我且一步,画地为牢!” 男子再一步轰然破空,面色冷峻,双眸宛如寒星一般,望着下方的天青,冷然道:“一步出,神鬼避,两步天地变色,三步之下,可诛杀我所见之人!” 话语中,他更是再次迈出一步,虚无的漆黑好似搅动了起来,轰然之中,无尽的碎石化为了漫天的飞灰,飞灰之中,一个巨大的紫色阵法轰然凝现! 此刻一刻,在杜浚道心磨难之下,他竟然因祸得福,再次对这阵法之道有了明悟! 这阵法一出,霎时间便将漆黑的虚无照的通透,轰然之中,一只宛如山岳一般的手掌轰然从那阵法中探出,立在虚空,其十丈的五个手掌在宛如五柄利剑一般,狰狞! “破!”杜浚狂发悬飞,神色疯狂,此一刻,压抑在他心中许久的委屈,以及宫清等人离去的悲痛,彻底爆发出来! “你们说我修魔,便是天下不屑之人,好,我今天便连魔道都不修了,我要做逆修,我要逆天,我要叛这天道,我要你们看看,什么才是比这魔宗还要邪恶的道!” “从今日起,但凡辱我之人,我必杀之,但凡我要得到的物件,便是杀戮了这天下之人,我也要得到,这便是我的道,便是逆修!” 随着他的声声暴喝,阵法之上,那浩大的手掌的拇指轰然崩析,轰隆一声,凌空化为一道雷霆,轰然袭向天青。 此刻的天青已然被虚幻影人逼退数百丈,且还在不停的败退,甚至,她企图以佛脸阻挡,却发现,佛笑之声,对于这虚幻影人丝毫没有作用! 只是,就在杜浚一步凝现阵法之时,虚空中的那虚幻人影去势分明一窒,旋即竟然缓缓回头看了杜浚一眼,好似露出了一丝的神情,旋即身躯轰然破碎,融入虚无之中。 鬼将更是凄厉一声,化为鬼气融入了阵道大旗中! 虽然如此,天青双眸中却依旧的凝重,阵法之下,那百丈雷霆已然蜿蜒而来,所过之处,便是虚空都轰然作响,好似连这虚无都要崩析! 她神情依旧的是诡异的笑脸,双眸中却流露出了一丝的痛苦,只是事已至此,却由不得她了。天青面色一定,双眸中流露出几分的绝然,抬手,缓慢,抚在了额头之上。 此一刻,这女子居然再次做出了撕扯之态,仿若还要从脸上撕扯下什么一般! 杜浚神色疯狂,双眸间却冷漠,一头狂发激荡,更是平添了几分的狂傲,此刻一见天青的动作,登时暴喝连连:“破破破破,都给我破!” 轰轰轰,几声浩大震耳的响声之中,阵法之上,那山岳一般的手掌剩余的四根手指轰然崩析。 其小拇指崩析之下,一团艳红刺眼的百丈火团轰然降临,燃烧间‘哄哄’作响! 其无名指一颤,宛如石碑一般轰然坍塌,残骸乱迸之间,一颗宛如流星一般的山石轰然出现在了虚无之中! 其中指却没有崩析,而是生长了起来,其中竟然蔓延出了众多密集的根须,不多时一颗青树砰然撑破中指,出现在了虚无中! 其食指更是接近着轰然坍塌,废墟中,一团赤红的血水凝现,散发着一股浓浓刺鼻的味道! 这一切的一切,莫不是在杜浚的一声暴喝中,袭向了天青! 转眼之间,雷、火、血、石、木接踵而来,从其凝现,到转瞬袭来,其间所用的时间,甚至天青的撕扯只是做到了一半! 但,天青仅作势一半,其身上便有着一股更为澎湃的道家轰然宣泄而出,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股让人作恶、让人胆颤的邪恶之气滔天而出! 只是到此,天青好似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手也不禁慢了下来,仿若,她真的是在撕扯她的脸皮! 杜浚冷哼一声,哪里肯给她机会,探手狂然一掌拍出,登时将身侧仅剩的手掌(没有五指)彻底拍碎,轰然一声,一股莫名的气息从阵法中蔓延而出。 前方,在天青的面前,那青树忽而一闪,其树根纠结而出,化为四道,破入虚空中,续而但见雷霆一闪,竟然没入了一道树根中。 同样,剩余的血、石、火也是接近着没入了树根中,轰然一声,青树竟然爆出了千丈火焰,在其枝叶之上,更是有电光闪动。 其裸露在外的树根,此刻也扎根在了那流星一般的巨石之中,虚空中,更是蔓延下了血雨,好似在浇灌这大树一般! 天青到此,哪里还敢耽搁,抚在脸上的纤手用力一扯,登时从其左眼中有一道紫光透射而出,没入那佛脸之中! 佛脸紫光暴涨,蓦然向那青树而去,怪笑之间,张口喷出一道紫色佛气,轰然袭向青树! 便在此刻,汇聚在青树树根下的血水忽而沸腾了起来,转瞬间,一只漆黑的手爪从中探出,这手爪死黑,破烂,仿若只是骨头之上蒙上了一成皮一般! 却带着一股惊天动地的邪异之气,甚至可以说,在这气息之下,便是那化神初期的修士,恐怕都会道心崩溃! 此手一出,那佛脸登时一窒,笑脸之上,竟然露出一丝的恐惧,下一刻,枯手就那么虚空一握,邪气宣泄! 几乎就在同时,佛脸的笑声嘎然而止,目露痛苦,仿若是看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事情,呼啸一声,竟然便要逃遁。 却在此刻,那枯手又是一握,轰然之间,一股宛如是天下最为阴邪的气息轰隆追袭上了佛脸,仅那么一刻,佛脸怪叫一声,轰然崩析! 天青身躯一震,惊骇的望了杜浚一眼,其左眼之中的紫光也稍有羸弱,只是她望着杜浚,忽而展露了一个诡异的笑脸,其手却再次抬起…… “四次方成神通!” 这是鹤发老道昔日的一句话! (细心的读者能够发现,杜浚有太多的问题要解决了,九煞异变之后的神通、隐杀一式的具体神通、碧穹的家传之宝、阵道大旗虚幻人影的表情……其实!小冷在酝酿一次大大的转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以说是**,也可以说是别的,但是小冷保证,一定很爽!) 第四十五章 抢天树 杜浚虽然不知道鹤发老道的‘四次成神通’之说,此刻却也知道,绝不能给天青再一次的机会,在杜浚的心中,甚是隐隐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惧怕。 并非是怕死,亦或是危险,而是仿若天青再一次的撕扯,便会发生杜浚极为不愿看到的事情! 所以,就在天青的手刚刚抬起的时候,杜浚徒然暴喝一声,便见那悬浮在虚无中的大石上的血水洼登时宛如沸水一般! 便是那大石上的青树也是一怔摇摆,其叶脉上的雷霆轰然破空而去,直逼崩析中的苍弯,遥遥看去,宛如一道匹练,连同天地! 那火,那树上的烈火更是熊熊而起,哄哄作响之中,将那大石上的血水转瞬间蒸发,血水化为血雾,弥漫万丈,将天青等人笼罩在其中。 紧接着,血雾中便开始有‘砰砰’的炸破之声传出,其中隐约有天青的一声闷哼,旋即,通彻天地的那道雷霆之中忽而轰隆作响。 杜浚举目看去,但见在这一道雷霆之中,一道黑影循着此雷,轰然降入血雾之中,只是速度太快,让人难以看清楚,这被天雷指引而来的到底是何物! 一息,仅仅一息,血雾中忽而透射出道道紫光,且传来了天青的惨痛而诡异的笑声,这一声笑声,竟然让血雾未知一凝! 杜浚凝目望去,但见仿若是天青携着茹青,两人正向血雾之外而来,细眼看去,此刻的天青七窍之中,仿若都有紫光透出! 也只是这一眼的时间,便见血雾忽而激荡而起,在杜浚的目光之中,一条硕大的黑影在血雾中一闪而过,旋即,血雾一凝! 杜浚色变,急身后退,果然,就在其退出百丈之时,血雾轰然炸开,其声响之大,甚至将周遭万丈之内的黑石都轰然震碎! 来不及看清天青两人的后果,杜浚只一眼看清那血雾炸破之后,形成了一股澎湃的血色气浪轰然弥漫向四周,更是将他轰出万丈,身躯一震,手中的天树也是遗落! 杜浚喷出一口鲜血,却是狂吼一声,抬手便抓向那飘飞的天树,却在此刻,在血雾炸破所形成的气浪的搅动之下,这死黑世界的崩塌急剧加速! 大地轰然一声,瞬间化为了无尽的损失,虚空打开,其深处不知乃何处,好似有着无尽的拉扯之力,似的这天地破碎的残骸莫不是向其深处飘荡而去。 杜浚看去,虚无深处漆黑一片,在与他百丈之外,天树徐徐飘荡,仿若要飘到虚无的尽头! 危机之下,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原本在山头,而此刻立在虚无中的风眼大阵,一眼,让他迟疑了一下,但见那风眼已然面临崩析! 这迟疑也只是一息,杜浚毕竟乃是逆修,乃是那杀伐果断,心智更是如钢似铁之辈,此刻狂吼一声,双眉之间白芒一闪,祭出刑韵、碧穹,一抬手,丹田中仅存的一丝元气轰然而出,将这一人一鬼稳稳的托入了风眼之中! 长发飘荡之间,男子面色淡然,回头看了一眼面色焦急的碧穹与一脸依赖的刑韵,续而回身,一步破出,入虚无! 望着男子孤傲的背影消失在虚无之中,女鬼碧穹在消失在风眼中的前一刻,莫名的叹息了一声! 杜浚一路狂奔,步步不离画地为牢,身躯一恍,便是百丈,只是那天树好似有灵一般,每每当杜浚临近之时,便会忽而一转。 如此一追一逃之下,杜浚已然深处虚无之中。 对于这虚无,世间所知甚少,甚至比那大荒还要隐秘,传说中,这虚无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又有说,这虚无乃是人死后,魂魄归去之地。 总之,虚无深处,在世人的眼中无比的神秘而恐怖! 而就在杜浚消失在虚无半晌之后,死黑世间轰然凝聚,其黑暗仿若是开始了无限的搜索,好似要凝聚在一切一般,半空的风眼更是遥遥欲散! 这是世间崩析之后,万物被虚无吞噬,待到虚无褪去,此地再次自成天地,却乃是虚空般的所在,无地无天,无万物走兽飞禽! 便在此刻,从那将要褪去的虚无之中,一条人影拔然而起,狼狈的冲入了那风眼之中,其肋下仿若是携着一人! 虚无之中,杜浚心中暗暗计算,面色越发的难看,暗道:“恐怕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这虚无就要褪去,此刻返回,却可破出,若是在耽搁上三息,恐怕不待我回到出口,虚无便会封闭,我此生再无出去之日!” 心中急转,他去势却丝毫不止,暴喝一声,蓦然探手抓向那天树,此时在天树的左右前方具是有损落的黑石遮挡,倒是让天树一时间难以再次折转! 杜浚双眼精光闪动,体内的精元急速的消耗,更是让他的一头黑发转眼间变的花白,只是此刻他哪里还能顾及如此多,一抓之下,精元轰然而出,堪堪将那天树禁锢! 正待他想要收回天树之时,蓦然面色一变,猛然抬头望了一眼虚无深处,脸色骇然,如见妖魔一般,下一刻,一股邪异之气轰然从虚无深处澎湃而来,宛如滔天巨澜一般,蔓延十里,轰然拍在了杜浚的身上。 杜浚闷哼一声,口中热血长喷,暴喝一声,精元疯狂转动,堪堪顶住身形,只是那天树却挣脱而去,再次徐徐飘向虚无深处! 就在此刻,一股浩然杀机从杜浚的双眉之间迸发而出,旋即一道亮光自行破出,杜浚抬眼一看,此物不是别的,正是当年记载了隐杀一式的那玉盒! 玉盒一出,登时霞光万丈,在这漆黑的虚无之中,就宛如寒月一般,其光辉所指,竟然吸引的那天树倒飞而回,自行归入了玉盒之中。 ‘咔’的一声,玉盒扣实,霞光依旧耀眼,一凝,直指杜浚双眉之间! 杜浚但觉双眉间的骨逆一动,难以按持,却又是一物突兀飞出,看去,竟然是昔日碧穹在那洞府中无意得来的须弥袋! 此刻须弥袋中鼓鼓囊囊,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出一般,只是这须弥袋不知是何物祭炼,更不知其器灵又达到了什么境界,竟然一时间生生禁锢住了其中的东西!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转眼之间,已然形成了现今的局面,杜浚面色冷峻,带着一丝的困惑,一步而去,探手便抓向玉盒。 不曾想,便在此刻,一声若有若无的狰狞咆哮之声从那虚无深处遥遥传来。 此声一出,登时引的玉盒光华暴涨,刺眼,而那须弥袋中的物件更是急欲破出,‘噗嗤’一声,却是那须弥袋生生被撑破了一道小小的裂痕。 裂痕一出,一道霞光登时从须弥袋中透达而出,破出虚无,和玉盒光华相互辉映! 如此看来,不出两息,这须弥袋定然破碎,只是眼见须弥袋越发的鼓囊之时,在须弥袋之上忽而凝现出了一个影人,乃残念! 也不知这残念生前是何等的修为,此刻仅这一道残念竟然生生将须弥袋中的物件按下,且将须弥袋修复如初! 恰在此刻,杜浚一把将玉盒抓在了手中,霍然回头,额头之上白芒一闪,又将那须弥袋强制收回,再不迟疑,身躯一动,轰然破空而去。 便在此刻,从那虚无深处,一股浩荡、肉眼看见的波纹轰隆蔓延而来,一路之上但凡有触及到的残骸碎石,莫不是在第一时间中化为了虚无般的所在! 这波纹速度极快,几息之下,已然堪堪临近杜浚。 杜浚来不及回头,神念已然察觉,狂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精血,旋即隐藏在五条隐脉之中的精元轰然而动,归入丹田之中,一时间倒也让他丹田中黑雾阵阵,元气充沛! 得此大力,杜浚脚下轰然一步踏出,虚无好似震动了一下,旋即男子身形消失,再次出现之时,已然来到了万丈之外。 杜浚不敢停滞,再次一步踏出,身躯轰然而动,如此几步之下,遥遥来到了先前那死黑世间,到此,身后的波纹一窒,但闻虚无深处传来几声隐约的咆哮之声,旋即波纹如潮褪去! 死黑世间中,此刻黑暗已然凝聚在了一起,成了一个百丈大小的黑色球体,内无万物,外无天地,有的只是空虚与气体。 在黑球之内,虚无此刻已然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而此刻,眼看着口子也要消弭,便在此刻,一条血迹斑斑的手臂突兀的从这口子中伸出,旋即一道白芒打出,白芒之中,杜浚一举破出! 在半空停滞了身形,杜浚不禁喘息几声,方才虽然时间甚短,却是危险无比,若是被那波纹追上,恐怕此刻他便是留下冥冥中的一丝烙印也会别抹去! 黑球中还在不断的凝缩,在其中,那风眼大阵也是崩析大半,且还在不断的崩析流逝,杜浚不再滞留,一步乃出,便进入了风眼之中! 临行之时,他莫名的望了一眼那消弭而去的虚无入口,眉头一蹙,暗道:“在虚无深处,怎会有光亮所在?” “难道方才是我看花眼了?” 第四十六章 吓跑道魔子 “虚无至深之处,又是什么所在?”杜浚心中困惑,一步消失在了即将破碎的风眼之中。 这里是一片火焰的世界,大地之上龟裂密集,暗红的岩浆不时从那龟裂之中喷涌而出,在其半空,更是不时卷起一片热浪,撩人衣衫,若是凡尘之人,恐怕稍触及这热浪,便会被腐蚀的尸骨无存! 天际,杜浚抬头看去,竟然挂着九个火球,那并非太阳,虽然炎热,却没有太阳那浩然之气! 一到此处,杜浚丝毫也不停息,一路奔息,寻了一处背阴之地,布下阵法,略微隔断热浪,又放出那弥留的仙鬼警戒,便自行入定而去。 先前在那冬黑之地,杜浚耗损严重,不但丹田空虚,便是那隐藏在隐脉中的精元,而是消耗了十之**,此刻若非这一丝的精元存在,恐怕他早就生机全无了! 在他的体内,更是有着多重的内伤。 至而他这一坐,便是一个月之久,以体内仅存的一丝精元为引,先是缓缓的将丹田中的元气恢复,再以元气为引,恢复体内的精元。 精元乃是人之精气所化,用起来纵然威力巨大,若是弥补起来,却是极为缓慢,如此足足半年的时光,杜浚才将精元补足! 到此,他祭出玉盒,先是虚空布下禁锢大阵,这才将那天树祭出,张口喷出一股死黑的元气烟雾,将那天树笼罩在其中! 时光悠悠,一股股连绵的生机不断的涌入杜浚的丹田之中,半年之后,在他的丹田中那崩析而去的九煞莲花印隐然凝出了轮廓! 如此,再过半年,九煞莲花印凝实,天树之上生机居然消弭了大半! 当日,他以半颗九煞莲花印的生机灌入鬼将之中,促使鬼将生出了三十六颗獠牙,却是因为九煞莲花印之中留有天劫之力! 此刻,九煞莲花印所蕴含的生机虽然不能让鬼将再次凝现三十六颗獠牙,但驱出了天劫残留,却变的无比的精炼! “想不到我拼命得来的这天树,所蕴含的生机,竟然这么少!” 杜浚略微失望,一口将那天树之上所含的生机吸入口中,晶莹的天树登时枯萎了起来,却在此刻,天树三根树枝之上的一枚红果忽而血光大作。 其上生机无限! 杜浚大喜,张口猛的一吸,但觉一股澎湃的生机灌入丹田中,九煞莲花印之上的黑雾元气漩涡轰然转动,带动这无尽的生机涌入莲花印之中。 渐渐的,在莲花印底座边缘,睚眦之象虚幻凝出。 杜浚毫不迟疑,张口猛吸,一时间天树之上血光暴涨,幸好被虚空中的大阵禁锢。一股股浩瀚的生机涌入了杜浚丹田中!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天树之上,那红色的果实已然干瘪,其上的红光越发的羸弱! 而在杜浚的丹田中,九煞齐出,同时凝现而出! 就在那龙之么子凝现出的那一刻,在杜浚的丹田中好似轰隆了一声,旋即一股浩大的气息轰然宣泄而出,轻易的便冲破了那禁锢大阵,宣泄万里! 在距离杜浚所在之地五千里之外,狂僧与郁香两人偕同而行,在两人身后,却是刑韵,几人皆是默然,面色担忧,许久,狂僧道:“想不到那血红秋水一变,竟然将我们二人弄到了此地!” 看了一眼刑韵,他叹息一声,道:“此女只是练气士,却不知为何流落此地,竟然还被人炼化了神智!想来此举也只有那道魔子才能做出!” “不知道红鹤师伯他们又如何?”郁香也是叹息一声,望着无穷无尽的火,忽而面色一变,惊骇的望着东方! 一旁的狂僧也是面色骇然而动,神念之中,但觉东方有一股浩天的气势轰然横扫而来,端是让两人遁空而起,急退数百里,那横扫的气息方才散去。 “这是何等的大神通者?”狂僧心有余悸,看了郁香一眼,忽而道:“走去看看,或可有一线离去的生机也不说不定!“ 两人留下刑韵,便向东方而去。 东方,狂僧两人所去之地,正是杜浚所在! “九煞异变,真正的神通!” 杜浚目光凝光湛湛,等带了怎么许久,他终于等到了今天! 丹田中,九煞虚影宛如活了过来一般,齐声咆哮,声音骇然,震天,便是周遭弥漫的热浪在这咆哮之中,也是被横扫出了百里! 此地以杜浚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凉爽的所在! 同时,杜浚丹田中,莲花印底座上的九煞轰然摆动其狰狞的身躯,几欲挣脱而出,此一刻,杜浚心中期待! 谁知,就在此刻,突闻一声咆哮从他身后传来,紧接着,他丹田中的元气疯狂倾泻而出,顷刻间元气漩涡便消弭殆尽! “是那仙鬼!”杜浚目光一闪,心中急迫,当即张口对着天树一吸,将天树之上所剩余的生机尽数吸入腹中,补充元气。 只是,当莲花台之上生机灌入,元气漩涡轰然凝现之时,却在下一刻又被仙鬼吸纳而去! 紧接着,仙鬼吸力又来,杜浚丹田中轰然一声,龙子么子不甘的咆哮一声,身躯轰然崩析,化为滂湃的生机灌入了莲花印之中,莲花台上元气漩涡再次凝现,却又被仙鬼吸食而去! 旋即,龙子么子浩瀚不绝的生机不断的灌入莲花台之中,不断形成元气漩涡,供仙鬼吸食! 九煞去一,剩余的八子不甘的怒然咆哮,只是他们虽然无损,那么子崩析却好似牵动了他们,使得眼看便要展现的神通缺了一丝的圆满! 最终,剩余的八子在一声咆哮中,再次被禁锢在了莲花台上,好似八片叶子一般,环绕莲花! 杜浚暗自叹息一声,心中却不禁对仙鬼之变一动,当即收拢了心神,神念一扫,静观仙鬼的吸纳。 半日之后,龙子么子生机告罄,仙鬼吸食犹自继续,杜浚冷哼一声,龙之第八子的虚幻之影轰然崩析,不断的灌入莲花台之中。 如此,足足一月之后,仙鬼方才停滞了吸食,而在杜浚的丹田中,九煞仅存四煞,其五煞莫不是化为元气,被仙鬼吸空! 杜浚睁开双眼,正待唤来仙鬼,先前他之所以满足仙鬼的吸食,其所在,便是仙鬼犹自在他的掌控之中! 谁知,就在此刻,半空中的枯萎死黑的天树忽而一闪,竟然没入了杜浚丹田之中立于那莲花台之上,徐徐转动,散发着一股浩荡之气! 紧接着,天树之上生出了莫大的吸扯之力,轰然之中,但见这夏之地红光滔天,无尽的灵气蜂涌向杜浚,灌入丹田,被天树吸纳。 同时天树之上轰然响动,生出根须,竟然要扎入九煞莲花印之中! 于此同时,随着天树降临丹田,杜浚身上的气势猛然暴涨,眨眼间,便突破了化神期----假丹初期! 远处百里之外,狂僧两人惊骇的停滞了身形,但觉的前方气势轰然不断,天地灵气疯狂涌现,端是不敢再前,却在此刻,那气势轰然一动,竟然爆出了假丹期的气势! “难道是天青师姐?”郁香心中一动,失声道。 却在此刻,杜浚蓦然睁开双眼,精光爆出,其身躯之上,其中轰然而动,在周遭万丈之内,先去了滔天的热浪,横扫而去。 假丹中期! 而杜浚身上的气势还在节节递增,不多时,又是一股气浪轰然宣泄而出,搅动的天地热浪翻涌! 假丹大圆满! 周遭的灵气还在疯狂的灌入杜浚的体内,一时间,之间杜浚周身红光滔天而去,气势轰隆,竟然达到了结丹期、土丹小境! 远处,狂僧两人狂退百里,面面相窥,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狂僧更是呐呐道:“这,这,这……” “难道是杜浚!”郁香猛然说道,其目光也是一闪! 便在此刻,从天际的远方,一股浩大的神念轰然而来,带动的天地轰隆一片,看去,竟然是那金丹期的道魔子! 道魔子轰然而来,眨眼间便立在了距离杜浚百里之外,神念一扫狂僧二人,便向那杜浚而去。 杜浚依旧盘膝而坐,周遭的灵气已然浓如水,忽而他暴喝一声,一股撼天的气势轰隆倾泻而出,生生在地上掀起了一块块巨石,形成一股气浪横扫而去! 飞遁而来的道魔子一愣,他分明感到,这气势的来源便是杜浚,此刻一见杜浚惊然一举达到了银丹小境,身躯不禁一窒。 “这厮必定有奇遇,必须抹去!”道魔子冷哼一声,身躯再次轰然而动。 远处,茹青两人确实面色担忧,狂僧涩声道:“眼下纵然杜浚有天大的机缘,道魔子一来,恐怕也难以幸免!” 在道魔子的神念之下,杜浚蓦然长身而起,拔空千丈,立身虚空,狂发废物,周身火红的灵气轰然、不止的灌入体内。 望着飞遁而来的道魔子,他暴喝一声,身躯之上,气势蓦然再次轰然宣泄而出,宛如浩水一般,轰隆砸在了大地之上,将那龟裂的大地生生砸出了一个浩大的深坑,其中岩浆翻涌! 金丹期! “这怎么可能!”狂僧虽然担忧杜浚,只是此刻一见杜浚居然一举达到了金丹期,其神情骇然,简直如见妖魔一般! “莫要忘了,昔日我等刚巩基之时,他便一举从练气士达到了化神神通者!”郁香叹息一声。 此刻,便是狂僧都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羡慕,望着远处虚空中的杜浚,咽了口唾液,道:“杜浚这厮……还真是个怪才,不,是鬼才,是妖魔般的存在!” 道魔子却是一脸的阴沉,杜浚几次的突破,眼下的金丹期的气势便是他也感到了几分的压迫! 虚空中,杜浚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周身千丈之内,已然被澎湃的灵气充沛,在灵气的不断灌入之中,他的气势还在暴涨! (求个红票,求个收藏!!) 第四十七章 隐杀后续 (道友们,元宵快乐!!) 这世间,多少的修士,多少的努力,莫不是期望能够达到金丹期。金丹期便是在荒州、中原之中,也是一方枭雄了! 至于那元婴期,在普通修士心中更是宛如神仙一般的所在。 而此刻,杜浚不但达到了金丹期,其气势暴涨之下,甚至有隐隐突破元婴的迹象! 便只是这一丝的迹象,就让那怀着必杀杜浚心思的道魔子骇然止住了去势,稍作迟疑,竟然扭头便走,轰然之间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 元婴期,便是第一重天的修士,抬手间,也可以灭杀元婴以下的任何修士! 道魔子方才离去,在远处的半空中,却有着一个女子呼啸而来,看去,正是刑韵,在其旁边,便是碧穹! 刑韵一路奔息,向着杜浚,来到两百里之处,却被狂僧拦下了,刑韵几欲闪躲,皆是难以躲过,碧穹见状,更是厉声道:“快些闪开,你可知道此女的主人便是虚空中那男子杜浚!” 狂僧一怔,先前他并未发现碧穹的存在,而此刻乍见碧穹,登时有些错愕,又听碧穹如此说,更是面色一变,望了虚空中杜浚一眼,正要呵斥,却见那郁香忽而遁来! 郁香停息在狂僧身侧,面色惨白,颤声问道:“你,你说杜浚是她的主人!” 碧穹见他们二人面色惨然,还以为是凛于杜浚之威,却不知道,狂僧二人先前先入为主,见刑韵神智不清,便以为是人为炼化所致,此刻她这么一说,却是无意间好似告诉狂僧二人,是杜浚炼化了刑韵的神智。 郁香不待碧穹回答,霍然回身,望着虚空中双眼紧闭的男子,悲愤的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这女子的神智可是你炼化的?” 虚空中,杜浚沉默不语,就在道魔子离去之时,他骇然发现了丹田中的一个缺漏,若是稍作耽搁,恐怕此生修为要尽数化为虚无,甚至性命难保。 此刻闻听郁香问来,他暂且睁开双眼,却看也不看郁香,冷然道:“刑韵归来!” 刑韵闻言,面色波澜不惊,却向杜浚遁飞而去。 却不想百丈之内,郁香忽而一动,将刑韵拦住了,她望着杜浚,厉声道:“你怎么能如此坠落?你怎么能炼化这女子的神智?你怎么能如此淫邪?” 杜浚一怔,目光冷光一闪,以他的心智此刻怎能不明白其中的误会所在,只是他却忽而狂笑一声,长发飘荡,狂然道:“是有如何?我便是炼化了这女子的神智,你们又能如何?我是魔宗子弟,行事邪恶,哪里能和你们这些正统弟子相比?” 这便是他的傲,便是受到了那委屈,也不去解释,不是怕,而是不屑,不屑于向天下之人解释----便是这天下之人都误解他,又如何? 郁香身躯一震,面无血色,虚空踉跄退后数步,陌生的望着杜浚,好似此刻她忽而不认识杜浚了,那双眸中却充满了痛苦与悲戚。 只是,少女依旧挡在刑韵的去路,许久,她抹去泪水,咽下悲痛,望着杜浚,故作冷然:“这女子我要带走!” 杜浚神情冷峻,冷哼一声,神念轰然而动,此刻以他的修为,便是一丝的神念都不是郁香能够抵挡的! “当真是形同陌路……也罢,死在他的手中,我心里也……”郁香闭上了双眼,不动,不闻,不躲! 杜浚见状,神念依旧轰隆而去,心智乃铁! “不可,杜浚你若是还念在我对你有许些的情谊,便放郁香离去,便是留下我性命,也无二话!” 狂僧见状,大惊,扑身而上,挡在了郁香身前,双目圆瞪,望着杜浚,口中喝道:“这女子不过是个练气士,你便让郁香带走又如何,来日……来日只要你肯,以你的修为便是那结丹期的炉鼎也不稀罕了!” 一顿,望着杜浚,道:“郁香只是一时善心,待到中原之时,或可让这女子恢复神智!” 此刻,杜浚神念已然临近狂僧一丈,却在狂僧道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轰然消弭而去。 虚空中,杜浚神情冷漠,望了一眼狂僧,道:“你我恩情就此作罢!滚!” 狂僧深吸了一口气,当即拉着茹青,携着挣扎的刑韵呼啸而去。 碧穹望着这一切,似乎张口相对离去的狂僧说些什么,却别杜浚冷哼一声,声声按住。待到狂僧两人消失在了天际,碧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解释?” 杜浚面色冷淡,只是谁又看到了那隐藏在双眸间的一丝委屈,他目光落在了碧穹身上,声音低沉,道:“解释?” 许久,长舒一口气,他道:“若他们以为我行事淫邪,那便淫邪了,有什么好解释的,况且刑韵跟他们走后,能入中原正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还是放不下中原!”碧穹叹息一声。 杜浚不再多言,双眉间白芒一闪,将碧穹收入骨逆之中,身躯蓦然便向下急坠而去,轰然一声,没入了岩浆之中。 岩浆之中,杜浚周身黑色元气激荡,暴喝一声,元气轰然横扫激荡,在其周身形成了一个百丈的真空之地,他有一步出,布下画地为牢,禁锢了周遭的岩浆,便不再耽搁,立刻虚空而坐,冥想去! 先前,他虽然在天树的帮助之下,达到了金丹期,但是杜浚却骇然的发现,在他的丹田之中并无金丹结出! 没有金丹的金丹期……这是天下所有书籍都没有记载的! 也即是说,这是天树生硬的在他的内体塞入了一个金丹的灵气,而杜浚却没有金丹期的道与修为!若是等杜浚的气势达到了元婴期,恐怕其身躯定然会被灵气撑破! 不但如此,杜浚还发现,那天树竟然能影响他的道心! 方才,他有心以隐杀轰击道魔子,却骇然的发现,心中再无片点的杀机,也即是说,若是他此刻任由天树扎根在丹田,纵然修为暴涨,却不再是逆修,乃入了天道之中! 此,非他所愿。 所以,在入定的第一刻,他便要奋力将天树剥离九煞莲花印,只是此刻天树已然有众多的须根扎入了莲台之上,想要剥离,抛弃那种剧痛不说,却也是万难! 杜浚面色阴沉,毫不迟疑的破碎了一个龙子虚影,化为澎湃的生机灌入莲花台之中,轰隆之间,莲花台光芒暴涨,堪堪抵制天树继续扎根! 再冷哼一声,丹田中剩余的三个龙子仅存一个,剩余的两个轰然破碎,生机灌入莲花台之中,莲花台颤动,轰然作响,竟然缓缓的将天树的须根逼出莲台! 此刻的剧痛,便是杜浚都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之上冷汗长流,这剧痛是来自灵魂,来自灵根! 如此,杜浚在剧痛之中度过了足足一个月! 一月之后,男子忽而睁开双眼,紧接着张口一喷,却是将那枯萎的天树吐了出来,看天树的根须竟然带有几分的血色! 杜浚一把抓过天树,但见其上枯萎死黑,好似**了甚久,抬手一挥,轰然间一股天威降下,其威力竟然不必隐杀一式弱! 更在此刻,天树之上青光暴涨,岩浆登时翻涌,轰然之中,无尽的生机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灌入天树之上。 再看天树,竟然再次变的生机勃勃,甚至其上的第二支脉上又开出了一叶! “这不但是法宝,还是一个可以储存生机的须弥袋!”杜浚目光一闪,收了天树,神念在丹田中一扫,却愕然发现,他此刻修为掉落之下,竟然停滞在了假丹初期! “先前我还以为会落回原点,甚至比之前的修为更低,却不想此刻竟然达到了假丹初期!” 杜浚心中稍作痛快,唤来立在身侧的仙鬼,凝目看去,不禁一怔,旋即神念轰然透入仙鬼体内,却愕然发现,这仙鬼不但恢复如初,其魂修更是暴增,隐约之间,甚至堪堪达到了神鬼之境! 仙鬼与神鬼虽然只差一线,其中的差距却和金丹与元婴一般,何止天壤! 杜浚望着仙鬼,眉头不禁一蹙,对面前的仙鬼端是百思不得其解,却在此刻,他眉头间碧穹的声音传出:“传说中,天地之间有……” 碧穹的话还未说完,杜浚便身躯一震,面露狂喜,失声道:“难道!?” “看现在的情况,大致是了!”碧穹笑嫣嫣的声音传出:“真想不到你小子运气这么好,这种机缘,恐怕便是元婴修士见了都会眼红!” 杜浚再看仙鬼,面色又是惊诧,又是狂喜,许久他将仙鬼封入艮卦之中,暗自舒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神,他将大道支脉祭出。 望着凝缩到十丈的山脉,杜浚目光一闪,暗道:“先前这大道支脉便不受我控制,却又是这情冢之中的关键所在,此刻还需炼化才好!” 只是,以他假丹初期的修为,与神念,欲要炼化这天道支脉,端是痴人做梦。 在神念包裹了这天道的支脉之后,杜浚才发现了这个事实,只不过,他却有逆修之道,几经磨难,虽然没有将这大道支脉彻底炼化,却也是斩断了其和天道的联系,更是在其中留下了一丝的烙印! 收了大道支脉,杜浚却又将碧穹给他的那须弥袋拿了出来,神念轰然撞去,但见须弥袋上光华一震,却将他的神念弹了回来! “这须弥袋中的物件,定然与玉盒有关,甚至极有可能是隐杀一式的后续,只是我此刻修为不足,神念更是不能破除这须弥袋上残留的神念!” 杜浚目光一闪,将须弥袋收起,一步踏出,一恍,便出现在了虚空之中,遥遥向远处遁去,其心中却是急速转动! “阵道大旗必定还有玄机,先前在石碑前与道魔子一战,并非那虚幻人影如何了得,只是道魔子巨眼神通不能镜像虚幻人影,却是让人意外!” 他叹息一声,又想:“还有那天青所施展的佛脸到底是何神通,三次之后,却还作势撕扯!” “而我施展阵法之后,那虚幻人影竟然自行崩散,这又是为何?” “还有阵法所指引而来的黑影又是什么所在?其并非比那佛脸了得,却隐隐间有克制佛脸之能!” (求收藏,求红票!!) 第四十八章 天之春 (求收藏,求收藏,书架还有空位的道友,麻烦给个收藏!!!) “眼下抢夺了那问情屏风,我还需极快的离去,有了这让元婴期都会嫉妒的仙鬼,有了天树、大道支脉,还有那须弥袋……” 虚空中,杜浚目光湛湛,遥遥飞遁,心中暗道:“给我十年,修为必定大增,届时恐怕便是那道魔子,我也有一战之力!” 天地间一片殷红,热浪滚滚,大地之上宛如龟壳,其中多有岩浆喷涌。 蓦然的,这天地好似震动了一下,杜浚一怔,目光一凝,旋即轰隆几声,整个世间竟然开始崩析! “这是……问情屏风!”杜浚心中一震,此刻的景致不难相处,恐怕这夏之地的问情屏风也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毫不迟疑,驾着杀将轰然破空而去,循着震荡的来源一路奔息,不多时,在他的视线视线中,出现了一团火焰! 遥遥看去,这火焰宛如一座山峰一般,凝聚在一起,不散,拔天而起,耸立! 杜浚临近十里,其火焰凝成的山脉之上,已然有热浪轰然袭来,撩起了他的衣衫,他冷哼一声,元气轰然环绕在周身,隔绝热浪,去势不止,向火山山头而去。 还没来到山头,杜浚便听到了几声暴喝,与闷哼之声,待他登上火山之时,恰好看到道魔子的身形消失在了山头上的风眼之中! 紧接着一道影人拔地而起,同样的消失在了风眼中,却是那红鹤老道! 随着两人的消失,这火的时间开始崩析,速度之快,比那冬季死黑世界更加迅捷,凌厉----这是天的怒,一发便轰隆断绝,只是却依旧留有一线的生机。 杜浚二话不说,神情阴冷,一步出,便来到了那风眼之中,就在消失的那一刻,耳畔忽而传来了几声咋喝,看去,却是那天青与茹青几人汇合在了一切,此刻在滔天的火焰之中,向此处奔来! 下一刻,杜浚消失在了风眼中。 他睁开双眼,抬眼一扫,果然风眼之后的所在,便是一幅春天的景象,草长莺飞之间,带着一股浓浓、撩人的生气。 正待他方要远遁之时,其目光却是一凝,但见在其远处,一条人影一闪而过,恍然间,杜浚仿若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这一闪而过的人,竟然是天青! 就在此刻,他身后的虚空一震波澜,想必是郁香等人也将要到来,杜浚神色一动,一步破空,却是来到了万丈之外的一处山石之间,隐杀一动,将全身气机隐去,抬目看去。 但见那虚空波动不断,不多时便有一人破出了虚空,却是狂僧,旋即郁香等人次第而出,而当最后一人出来之时,不禁让远处的杜浚目光连连闪动! 这最后一人赫然便是天青! 杜浚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先前在此地他分明看到了天青,而此刻却又有一个天青,若是说眼前这个和他不断搏杀过的天青是真的,那先前那个一闪而过的天青却又是谁? 忽而他心中一动,不禁想起了在那血色秋水之上,黑暗袭来,天青曾经莫名的消失了,再遇到的时候,便是在那冬之季中! “那么,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杜浚目光连连闪动,待到天青等人离去之后,他渡入虚空中,略作沉思,身躯呼啸而去。 这春之地好似无比的广阔,杜浚行了数日,却依旧不见边际,只是这数日中,他隐约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气息不断地从他的身上一扫而过,仿若是窥视! 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心中烦闷之下,加之多日的寂寞,甚至让他有了一丝的躁动。 躁动方才出现,便惊了杜浚一身的冷汗,暗道一声:侥幸,也幸好他发现的早,不然恐怕此刻早就道心崩溃了! 接下来的日子中,杜浚保持心中淡然,行走在春天花香之中,别有一番的意境,如此再过数月,杜浚意外的发现,他的道心竟然更加的稳固,对于人生的感悟也有了颇多的提升,这便是境界的意境! 一路之上,杜浚抛却一切,侵欲意境,心无旁贷。 只是随着他的行进,那被人窥视的感觉却越发的浓郁了起来,甚至到了最后,杜浚真切的感受到在自己的身后,隐藏着一双眼睛! 当这被人窥视的感觉达到极点的时候,其周遭的花草开始出现枯萎,荒凉渐现。 杜浚举目看了一眼远处,出口气,此刻他的意境已然达到了假丹初期,其道心更是稳固在了假丹期! 此刻的他面色如水,波澜不惊,心中却暗道一声:“假丹期,据说要在体内修成五九小天地,却不知又是如何一番天地!” 想罢,他举步进入了那开始荒凉的地带,这一走便又是如此,这一日,在他的视线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宫殿,死黑的宫殿。 在这荒凉的宛如戈壁的地带,这宫殿就宛如一颗獠牙一般,颇为狰狞! 临近宫殿,杜浚但觉身上那窥视感更加的浓郁,深吸了一口气,他祭出阵道大旗护在周身,手持天树,谨慎的进入了宫殿之中! 宫殿中一片寂静,却没有任何的房舍,有的只是一个偌大的大厅,在大厅的中央赫然树立着一座死黑的石碑! 杜浚心中一动,临近石碑,但见其上并无碑文,而在石碑之下,有一个凹槽,仿佛是放置了什么东西,看其上的痕迹,却是被人取走不久! 在宫殿中滞留了半晌,神念扫视之下,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件,杜浚便不再滞留,当即出了宫殿,再次前行。 数日之后,他走出了那戈壁地带,又行数日,却又是来到了一个戈壁般的地带,到底杜浚恍然明悟,原来这戈壁所在,是以宫殿为蔓延,呈现辐射状。 果然,在这戈壁的中间,赫然也有着一个宫殿,杜浚进入其中,第一看便看到了那死黑的石碑,只是此个石碑之上,却密密麻麻的雕刻着许许多多的字迹。 杜浚细眼看去,但觉这些字体古拙玄奥,难以辨认,只是细看之下,不禁心中一动,急急祭出骨逆,再看骨逆上的字迹,对照石碑之上,两者竟然一摸一样! 以骨逆对杜浚的重要性,这忽来的发现,登时让他欣喜如狂,忙不迭的将女鬼碧穹唤出,看其能否辨认石碑之上的文字。 谁知碧穹一见到石碑之上的文字,登时呆住了,杜浚心中明白,碧穹那是一种被吓呆的表情! “这……”碧穹喃语一声,忽而望着杜浚,急声道:“看来当初我让你进入情冢,是我错了,赶快出去,赶快离去!” 杜浚目光一闪,问道:“你认得这些字?” 碧穹摇摇头,面色痴喃,忽而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低声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字……不属于人类!” 说罢,任杜浚如何的相问,她也是一脸的惨白,闭嘴不语,双目紧紧的盯着石碑之上的文字。 杜浚无奈,拿眼一扫,但见在那石碑之下,赫然有着一个凹槽,其凹槽处一个方形的小小的石碑镶入其中。 他心中一动,举步上前,弯身就要去取,突闻碧穹厉声道:“你要干什么?千万不要动那小石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逆修,连这天都要逆上一逆,这世间还有什么可怕的!”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一抓,那凹槽中的小石碑登时被他抓在了手中,看着手中的石碑,联想到碧穹先前的话,他不禁心中一动。 “鬼花山上,那界碑,兽宗血池之下,玄苦大师的一句‘他们不是人’,我依稀记得,还有人曾经和我说过类似的话语!” 杜浚目光一闪,暗道:“这一切是否有关联?” 一念到此,他望了一眼一脸恐惧的碧穹,正待离去,却在此刻,但见宫殿中高耸的石碑蓦然黑光大作,其上的字迹浮动,竟然剥落而下,宛如细雨一般,融入了杜浚手中小石碑之中。 一瞬间,宫殿中恢复了平静,那巨大的石碑之上,已然没有了丝毫的字迹,而杜浚手中的小石碑却是密密麻麻的浮现了众多的字迹! 就在此刻,一声若有若无的邪异叫声从某个未知之地遥遥传来,仿若在这情冢之中,还存在着一个未知的所在。 杜浚面色一变,当即收了碧穹,急身向宫殿之外而去。 便在这时,但见石碑之上黑光暴涨,黑光中,巨大的石碑宛如水面一般,竟然荡起了层层的波澜,旋即,一个个小黑点从这波澜之中投射而出,破入虚空,一扭,便化为了一只只拇指大小的黑色小虫。 眨眼间,宫殿中便被如此多的小虫布满,群虫一出,毫不停滞,立刻呼啸袭向杜浚。 杜浚抽空一看,但见这些袭来的小虫,其形态就宛如和蚂蚁一般,只是其口器巨大,占据了半个身躯,看其口器,若是被如此众多的怪虫包围,其后果可以想象! 如此危急之下,杜浚暴喝一声,阵道大旗气势暴涨,化为遮天一面,轰隆裹向那些袭来的小虫! 而杜浚却丝毫不停,急身来到了宫殿之外,同时宫殿中鬼将惨呼一声,阵道大旗自行飞出,入手,看去,其上竟然被啃食出了几处痕迹! 阵道大旗之后,无数的小虫嗡鸣飞出,宛如一道死黑的旋风一般! 杜浚手中的天树‘唰’的对着袭来的无数小虫挥动了一下,一股浩天之气轰然降临,端是让袭来的小虫一窒,趁此机会,杜浚一步乃出,身躯连连闪动,向远处而去。 这般数日之后,杜浚犹自没有将众多的小虫摆脱,每每逼急之时,他便以手中的天树挥击,谁知天威之下,虽然不时可将小虫身躯打碎,只是死去的小虫化为雾气,其扭动之间,竟然可以凝现出更多的小虫! 一路狂奔,杜浚却是遇到了天青等人,他本不欲理会,谁知天青一见到他,登时双眼赤红,竟然几次阻拦他的去势。 这不禁让杜浚冷笑一声,就在天青等人面前停滞了身形,面色讥讽的望着他们。 (这星期,收藏每增加五十,加更!!!还有红票,再有三十张,就足够三百加更的了!!!到时候,小冷绝不拖欠!!) 第四十九章 神秘所在 (依旧求收藏,跪求收藏!!) 天青面色铁青,在其身侧,郁香一脸的惨然,故意不去看杜浚,而在这些人的最后,刑韵却是一脸乞求的望着杜浚,好似想要再次回到杜浚的身旁。 狂僧一见天青几次阻拦杜浚,不禁面色大变,惊道:“天青师姐不要,杜浚现在已经是金丹期,先前便是那金丹期的道魔子遇到他也是掉头就跑!” 天青一怔,旋即面色迷惑的望着杜浚,而在她的袖口处,董宏的魂魄却是凝现而出,望着杜浚,狰狞的说道:“天青师姐莫要听狂僧胡说,这人不过是假丹初期!” 狂僧与郁香两人皆是一愣,旋即看向杜浚,凝目之下,神念微微一动,却骇然的发现,此刻杜浚当真便是假丹初期的修为! “不对,定是杜浚隐藏了修为,郁香师妹可以作证,我二人亲眼所见,杜浚不但达到了金丹期,更是隐隐有突破元婴之势,更是将道魔子都吓的逃遁!” 狂僧忽而大叫一声。 杜浚望着这些人,忽而冷笑一声,冷然道:“你们这是寻死!” 他话语刚落,在其身后,便有一阵嗡鸣之声传出,令众人错愕望去,但见远处的天际之下,一片黑雾轰鸣而来,细眼看,哪里是什么乌云,分明就是无尽的蚂蚁状的虫子! 杜浚冷笑一声,口中默念清灵决,手中更是紧握天树,对着袭来的无尽怪虫连连挥动,将多半的怪虫身躯打的崩溃。 而他却趁此机会,一步破入虚空,遥遥而去。 “贼子休走!”天青暴喝一声,作势便要追赶,却在此刻,杜浚留在不远处的黑雾忽而一阵搅动,旋即为数更多的怪虫凝现而出,呼啸着袭向了他们几人! 茹青一直面色惨败,也不说话,此刻一见这无尽的怪虫袭来,登时大叫一声:“杜浚这厮好不歹毒,居然将这般的危机嫁祸与我等!” 远处,杜浚身形一窒,霍然回身,神色狂怒,一步之下,已然来到了茹青的面前,二话不说,手中的天道大树轰然砸下,带着一股滔天的威压! “先前我本不欲理会尔等,却是尔等几次将我阻拦,此刻被这怪虫袭击,却又来怪我!” 杜浚神色狂怒,此一刻,在他的心中再无对中原的半点牵绊,怒吼之中,手中的天树轰然砸在了茹青神通之上,停也未停,顿也未顿,轰隆一声,茹青神通再次被砸破,其人更是身躯狂震,被天树之威轰然砸出了万丈! 待到天青回过神来之时,茹青已然甩落而去,她面色阴沉,祭出神通,唤来无数兵甲供那些怪虫吞噬,其人却呼呼袭向了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头也不回,抬手间,天树对着天青轰然挥出数次,凝现出一股浩荡之气,轰隆的推向了天青。 “难道这些年来,中原之人都已经像尔等这般不通世故了么?”杜浚狂发悬飞,怒吼一声,一步来到了跌落的茹青身下,一掌轰在了茹青身上! 茹青身躯再一震,口中鲜血狂喷,受此大力,身躯一折,生生被打了回去。 杜浚不依不饶,一步之下,再次临近茹青,其神态暴怒,口中狂吼:“我杀人便是邪魔,尔等中原之人杀人便是替天行道?” 话语中,又是一掌轰然,端是将茹青临空砸下,嘭的一声重重的甩落在了地上! “尔等我要杀我,我还击便是心思歹毒了么?”杜浚神态暴怒,凶焰滔天,神念轰然一动,却又将茹青从地上抓了起来! 他口中狂吼一声:“难道尔等杀我,还我要束手待死么?” “你告诉我,你这又是什么道理,又是什么道?” 杜浚狂吼不止,手中祭出阵道大旗,一转,旗帜缠绕在了枪身之上,化为长枪一柄,抬手间,轰然刺向了茹青! 眼见天青勉强化解了天树之威,快速的在脸上撕扯了两下,佛脸就要凝现,杜浚心中端是狂怒,怒吼道:“我何错之有?我原本也应该是那正道弟子,却被所谓的道宗,以可笑的理由逐出了中原,进入这魔宗,难道是我所愿?” “难道是我所愿?” 暴喝一声,杜浚手中的天树轰然而动,轰隆破空,对着天青狠狠砸下! “好,今日我便杀光你们这些人,做一个真正的邪魔!”话语中,男子额头之上白芒一闪,仙鬼轰然破空而来,毫不停息,立刻袭向狂僧等人! 半空中茹青已然吓呆了,她哪里能想到不过是气愤的一句怒骂,居然为他们召来了杀身之祸,此刻,这男子假丹期的修为,又有如此多的法宝神通之下,他一怒,谁能阻挡? 茹青简直悔青了肠子,她不想死,她想哀求,只是杜浚丝毫机会都不给她,她苦笑一声:“眼下若是红鹤师伯在,或可保我一命!” 阵道大旗轰然袭来,临近,茹青闭上了双眼,心中苦涩:“我此生做错了两件事,第一件,便是看错了董宏,第二件便是看错了杜浚……早知今日,先前我何必出头,何必去招惹这煞星!” 就在阵道大旗轰然临近茹青的时候,一条人影却忽而腾空,挡在了茹青的身前,轻喝一声,神通祭出,以破碎神通的代价,堪堪挡住了杜浚这含恨一击,趁着阵道大旗一窒之际,立刻托着茹青远遁而去。 郁香! 杜浚冷笑一笑,收了阵道大旗,正要追袭,却在此刻,他面色突兀的一变,在远处,他余光一扫之下,一条人影静立,竟然就是那另一个天青,其人面色古怪复杂,双眼中却有着一丝的诡异! 同一时刻,无尽的怪虫几次凝聚之下,已然铺天盖地,非天青神通可比拟! 杜浚凡事果断,当即收了追袭狂僧等人的仙鬼,抓住天树,祭出杀将,轰然向远处而去。 这一走来的甚是突然,此刻便是天青的佛脸,也不过是方才凝现! 不待追袭杜浚,天青等人便陷入了怪虫的袭击之中! 且说杜浚离去之后,一路奔袭,数日后,却又来到了一处宫殿之中,其石碑凹槽中的小石碑已然被人取走,如此从这宫殿再行百里,却遥遥看见了一个人,此人正是那红鹤! 此刻的红鹤正被无尽的怪虫追袭,连连闪躲不成,祭出一个红色的葫芦,悬空而起,口中展露万千霞光,竟然一时间将无尽的怪虫吸入了其中! 将无尽的怪虫收纳之后,红鹤却依旧的面色凝重,抬手间,竟然将那魂品上阶的葫芦法宝丢弃了,身躯一闪,急急向远处逃遁而去。 杜浚心中一动,苦笑一声:“我却是将艮卦给忘了!” 一念到此,一步来到那红葫芦之前,果然其中闷声不断,不多时竟然‘啪’的裂开了一道缝隙,旋即无尽的怪虫涌出。 杜浚冷哼一声,双眉间白芒闪现,但凡有怪虫进入其中,莫不是被其封入艮卦之中,不多时,他便将所有的怪虫收纳一空,续而捡起那红色的葫芦,收起,不再滞留,循着红鹤离去的方向,一路而去! 不出三日,杜浚跟随红鹤却又是来到了一处宫殿之前,只是这宫殿与先前的颇为不同,细细看去,竟然是一座山峰通体削出的! 在宫殿之前,一座巨大的石碑不下千丈,死黑的宛如墓碑一般,其上无字,死黑一片,透着一股浓浓的死气。 石碑之下,道魔子赫然静立,其神态困惑,半晌之后,他一拍腰间的须弥袋,从中拿出了六块小碑放在了高耸的石碑之下。 天地间仿若了有了那么一丝的恍惚,紧接着,高耸石碑之下的六块小碑黑光大盛,轰然破空而去,来到高耸石碑半腰,其上的无数自己浮动,宛如萤火虫一般,没入了巨大石碑之中! 便在此刻,在杜浚前方不远处,忽而有两道黑光破空激射向那高耸石碑,竟然又是两块小碑,紧接着,便见红鹤老道化为一道流光,追袭两块小碑! 几乎同时,杜浚双眉之间白芒轰然,艮卦之中,那一块小碑也是几欲脱出,却难以逃出艮卦的镇压,杜浚冷哼一声,任由那小碑脱飞,其人也不在隐藏,轰然拔地而起,抢向那高耸石碑! 在这情冢异变之中,在情冢之外,天道之下,大地之上,一处未知的所在中,有着一座巨大的坟墓,目光不能望及边缘,宛如山脉,不知连绵几许! 在这坟墓前,立着一座万丈墓碑,墓碑之上,四条铁链之下,禁锢着一个头发蓬散,身躯残缺的人。其四条铁链蔓延中,其上同样锁着众多衣衫破烂的人。 静默! 此地仿若没有了时光的流逝。 忽而,被四条铁链锁住了四肢的人蓦然抬起了头,双眸乍开之间,轰隆有声,无形的威势破入虚空,宛如行雷。 “快了……快了,已经到情冢了……”许久,这人低声喃语一声,在其目光之中,一个黑点急速而来,临近,化为一只遮天怪鸟,鸟嘴一啄,在此人身上带起一片血肉! 情冢之中,杜浚、红鹤、道魔子三人此刻莫不是齐齐抢向那高耸石碑半腰处,三人皆是心智通透之辈,眼下明悟,若有异变,定然在那九块小碑齐聚之地! 却不想,就在三人堪堪临近之时,九块小碑忽而黑光暴涨三万张,高耸石碑之上,异变突起! (下一章,**,杜浚所有的机缘,小冷铺垫了这么就,都要在这一刻爆发了,求收藏,求红票!!) 第五十章 还有玄机 (求收藏啊~~~) 高耸石碑半腰,九块小碑蓦然急速围绕着巨碑旋转了起来,其上次第打出九道死光,漆黑,破天而去。 同时,一股浩荡的气息轰然从虚空中砸下,杜浚色变之下,急身后退,红鹤也是面色大变,身躯急速坠下。 只是那道魔子艺高胆大,依旧呼啸而去,那气势轰然倾泻而下,宛如万水奔腾一般,在这气势之中但见道魔子身躯连连颤动,周身元气轰然迸现,却犹自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他咬牙暴喝,去势缓慢,却依旧怒然拔空而去。 便在此刻,九块小碑之上轰然作响,其上的九道黑光临空一折,齐齐打在了巨碑之上,巨碑一震,轰然作响,在其九道黑光降临的丈许之地,竟然起了层层的波澜。 在这波澜之中,蓦然强光刺眼,白芒万丈,便是那道魔子也不禁抬手遮住了双眼,其下方杜浚祭出阵道大旗,堪堪抵住了那澎湃而来的气势。 此刻杜浚抬头看去,但见一个物件从那巨碑之中徐徐凝现,破入虚空,定眼一看,竟然又是一个问情屏风! 他暴喝一声,身躯轰然而动,一步出,已然来到了道魔子身侧,二话不说,祭出天树,抬手轰然砸向道魔子,其人更是再踏一步,抢向那问情屏风! 其下方,红鹤也是怒然咋喝,身躯轰然而动,与杜浚一般,祭出浩水神通,先是攻向道魔子,续而抢向那问情屏风! 道魔子一见杜浚攻来,明显一怔,神念轰然一扫杜浚,却是狂笑一声,祭出那骨爪神通,化为百丈,轰然迎向了天树! 同时,他头顶之上,巨眼显现,霍然睁开,景象万千浩水,轰然迎向红鹤的神通! 其人更快,就在杜浚堪堪将那问情屏风抓入手中之时,道魔子已然来到了杜浚的身侧,毫不迟疑,立刻暴喝一声,其青铜面具轰然凝现,砸向杜浚。 杜浚神色疯狂,此刻想来,必然是先前的一道问情屏风化作了四道,此刻若是再被道魔子得到这一面,恐怕再难抢夺过来! “死!”赤红的双眸流露出一丝的冷酷,杜浚怒吼一声,其狂发乱舞之间,额头之前白芒一闪,十丈的大道支脉轰然临空,宛如一条苍龙一般,轰然撞向道魔子! 其浩大的声势,便是道魔子也不禁面色一变,下一刻但闻轰隆一声,却是他的青铜面具被大道支脉轰然撞飞出去,续而百丈山脉轰然而来! 杜浚更是不待大道支脉撞实,便虚空一步而出,那虚幻大阵轰然凝现而出,其百丈大手轰隆从阵法之中探出,在杜浚暴喝之声中,五指齐齐崩析,续而手掌崩析! 半空中,大石之上,一棵青树扎根于此,其树干之上,燃烧着哄哄的火焰,其叶脉之上,却是雷霆闪动! 虚空中,不知何时有血雨落下,瞬间在大石之上汇聚成了一洼血水! 杜浚面色冷漠,探手将那问情屏风抓在了手中,但见问情屏风一闪,化为巴掌大小,却在此刻,却见石碑之上轰然有声,居然有一个又一个的身影从那石碑中破入虚空中,不停息,向杜浚袭来! 男子抬眼看去,这袭来的不是别的,居然是无尽的魂魄! 其中便是魂修最低的也是厉鬼,甚至杜浚还看到了几个妖鬼、仙鬼般的所在! 杜浚心中一惊,一步破入虚空,转头便走! 一旁,道魔子神色疯狂,暴喝一声,丹田中的元气轰然宣泄而出,凝成一个千丈的道魔子虚影,咆哮连连,双手一抱,竟然抱住了大道支脉! 大道支脉入怀,道魔子身躯一震,闷哼连连,张口便是一口长血喷涌,其颈脖之上,青筋暴起,奋力抵制着大道支脉! 这时,那青树已然轰然而来,其上雷霆拔天而去,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而来,仿若是来自那冥冥之中般,呼啸的投入了天树之中。 天树爆破,轰然化为无尽的血雾,血雾中,那硕大狰狞的黑影一闪,便听血雾中砰砰炸破,旋即轰然一声,震天彻响的炸破之声传来,整个血雾化为一层波浪横扫四周八千丈! 此刻杜浚已然逃出了万丈,其身后的众鬼却依旧呼啸追袭,男子面色阴沉,几欲祭出仙鬼,只是唯恐仙鬼受到损伤。 如今,在知道这仙鬼居然是那种所在之后,杜浚所有的神通法宝中,已然数这仙鬼最为珍贵,甚至可以比拟骨逆! 只是此刻众鬼袭来,为数不下数百,其间更是有十只仙鬼,数十字妖鬼,剩余的也皆是厉鬼,恐怕此刻一旦杜浚稍有缓歇,便要葬身在这数百魂魄之中了! 忽而杜浚目光一凝,无意之间,他竟然在身后的众多魂魄之中看到了几只兽魂! 他目光一闪,一扫远处与道魔子巨眼搏杀的红鹤,当即身形一转,竟然向红鹤而去。 便在此刻,突闻一声暴喝传来,血雾散去,但见道魔子头发蓬散,口有血迹,其头顶之上的那元气凝现的千丈人影也是羸弱不少,在大道支脉一顶之下,轰然破碎! “风!”道魔子神态疯狂,一扫远处的杜浚,心中杀机迸现,暗道:“此子眼下不过是假丹初期,却有着如此众多的神通,若是待他大道了结丹期,恐怕便是我这金丹修为,也不能将其诛杀!” 虚空中,随着道魔子的一声暴喝,忽而一窒,旋即狂风乍起,呼啸而来,成一道,含数股,纠结缠绕,搅动,轰然撞向那阵道山脉! 却在此刻,不远处轰然一声,却是那天树将骨爪逼出百丈,续而砸向了道魔子! 道魔子色变,再次暴喝一声,其甩落的骨爪蓦然一动,一闪,化为三千白骨,轰轰破空袭向了天树,同时狂风之下,一举将大道支脉轰然掀飞了出去。 摆脱了大道支脉,道魔子二话不说,身躯轰然一动,袭向了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蓦然叫道:“接住!”话语中,竟然将手中的问情屏风抛向了道魔子! 道魔子一怔,抬手欲接,一眼扫见杜浚身后的数百魂魄,却也不禁一愣,旋即面色一狠,将问情屏风纳入了口中。 几乎就在同时,杜浚身后的数百魂魄呼啸连连,厉声怪叫之下,呼啸袭向了道魔子。 此一刻巨碑轰然震动,其上黑光暴涨,大力凝现竟然将众多的魂魄此地吸入了其中,数百魂魄不甘的厉声怪叫,其身躯被石碑吸入其中,却犹自挣脱出狰狞的鬼脸,对着道魔子历叫连连! 虚空又是轰隆一声传来,却是那宫殿在此刻轰然摇动,且十丈的黒木大门轰然打开,其中漆黑,不知所踪,杜浚看去,但见漆黑之中,竟然有了几缕的光明所在! 而此刻,道魔子忽而惨呼一声,从其口中,春秋冬夏四道屏风自行遁出,虚空而立,其上白芒闪动,忽而急速旋转,少顷轰然一声,四道屏风化为一道! 杜浚看去,在那屏风之中,宫清魂魄再次凝现,凄凉而绝美的望着他,此一刻,男子的眼都红了! 他狂吼一声,一副拼命之势,轰然破空,抢向那问情屏风。 谁知便在此刻,问情屏风轰然一动,其上白芒一闪,将道魔子禁锢在其中,携着道魔子,这问情屏风化为一道流光,破入那宫殿之中! “哈哈哈,这春之地空怕便是情冢的出口了,杜浚我先走,你那仙品法宝替我保存好!” 在进入宫殿之时,道魔子狂笑一声。 旋即,宫殿之门轰然合闭! 杜浚怒然大吼一声,神色疯狂,一步便来到了宫殿之前,虚空抓来天树,怒然砸向了宫殿之门,续而隐杀一式轰然而出! 其人口中暴喝:“给我破,给我破!” 天树一击,轰然之下,顿然让那大殿之门轰然作响,颤动不已,还未缓息,隐杀十重已然轰来,十重之下,宫殿之门震动不已,却难以破除! 却在此刻,隐杀第十一重轰然而来,只是依旧不能破除这宫殿之门! 便在此刻,红鹤没有了巨眼的牵制,冷然看了杜浚一眼,身躯一动便向杜浚袭来! 杜浚狂吼一声,霍然看了红鹤一眼,其人煞气浓郁,其神情冷酷残暴,其双眸更是杀机迸现,其面容有着说不出的疯狂。 仅这一眼,竟然生生将红鹤骇住了! “破破破,给我破!”杜浚暴喝之中,虚空中的大道支脉轰然而来,百丈山脉夹带这万重之势轰然撞在了宫殿门扉之上! 轰隆! 霎时间天地震动,那宫殿之门轰然几声,砰然炸破,大道支脉轰然破入宫殿中! 杜浚毫不迟疑,在这一瞬间,双眉白芒一闪,收了众多的法宝,一步乃出,紧随在大道支脉之后,进入了宫殿之中。 一旁的红鹤身躯一震,失声道:“这怎么可能,这天道之门……他竟然打破了天道之门,这这这,不过是假丹初期,不过是假丹初期啊!” “他怎么可能能将天道之门打破!”红鹤面色惊骇,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只是,事实便是事实,却不容他改变! “难道,难道他对于道的感悟,已然达到了骇人的地步!” 红鹤惊疑一声,旋即恍然大悟,惊道:“是了,他是逆修,而方才那山脉……” 说到此处,他一脸的惨白与惊恐,一字字道:“那山脉,恐怕便是大道支脉……他,杜浚惊然以大道支脉炼制成了法宝!” 此一刻,红鹤如见妖魔一般,以天道的支脉炼制法宝,这气魄,这手笔,恐怕便是元婴修士见了也要汗颜,除逆修,世间无人能! 忽而红鹤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身躯轰然一动,却是向那宫殿而去,却不想临近破碎的宫殿之门,一股大力宣泄而出,生生将他弹出了数百丈! 还未等红鹤站定,便见一条人影呼啸而来,直直奔息向那宫殿,他定眼一看去,却是天青,当即惊道:“天青不要去!” 谁曾想,他一句话刚落,便见天青已然进入了宫殿之中! “这……”红鹤一惊,还未作态,便见又是几人呼呼而来,定眼一言,不禁头皮发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茹青、郁香、狂僧几人。 只是,当首的却是天青! (情冢就要告一段落,当然最后的几章肯定的很爽,两个天青、碧穹的传家宝,还有……反正杜浚最后肯定会收获颇丰……别忘了,情冢遁入了天空中,道友们想想,杜浚出来的时候,又会到了那里呢?) 第五十一章 仙鬼变(上) 杜浚一进入宫殿中,但觉眼前一黑,抬眼看,竟然连先前的那几率光亮都消失了,而他所在之地,竟然又是一个虚无! 此虚无和兽宗血池之下的虚无一般,乃是一小片,和那大地之下,世间背后的虚无不同。虚无乃是无空气,无光亮,无天地,无日月星辰,更无灵气! 杜浚目光一闪,祭出杀将,收了大道支脉,破虚而去,行不多时,在他的视线中,道魔子的背影已然凝现,只是此刻道魔子好似发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一般,对于神念中、杜浚的到来,不闻不问! 冷哼一声,杜浚二话不说,白芒一闪,天树在手,便要砸向道魔子。 却听道魔子忽而冷声道:“若是不想死,就停手!” 杜浚见他说的凝重,手上不禁一缓,顺着道魔子的目光看去,却见在远处的虚无之中,竟然耸立着一座万丈死黑的石碑,石碑之上只刻一字:封! 在石碑之上,一抹暗黑的光彩流转,偶然之间,泄露出的气息便宛如天威一般! “这里并非出口!”道魔子静默许久,转身看了杜浚一眼,涩声道:“我能够感到,在石碑中,有着瞬间就可以灭绝我等的所在!” 杜浚冷笑连连,其目光却死死的盯着道魔子身侧的问情屏风! 道魔子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恐怕我们现在便是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给我!”杜浚冷然道。 道魔子甚是怪异的看了杜浚一眼,忽而笑道:“你以为我会把这问情屏风给你么?” 杜浚面色冷淡,手中的天树毫不迟疑的轰然砸向了道魔子! 道魔子一惊,喝道:“在此动手,你难道就不怕惊动那石碑!” 杜浚沉默不语,神色疯狂,手中的天树轰隆破空而去。 “你是个疯子!”道魔子色变,身躯一闪,却不愿和杜浚缠斗,当即便要远遁。 却在此刻,石碑嗡然一动,一阵铁链之声轰然传来,这声响初始宛如细雨,少顷便宛如疾风骤雨一般,扰人心神。 声响之中,万丈石碑之上‘飕飕’之声传来,却是无数道手臂粗细的黑色铁链、宛如触角一般从石碑中伸延而出。 在每条铁链的前端,莫不是禁锢着一个魂魄! 这些被吸附在铁链上的魂魄,且魂修最低的竟然也是那妖鬼! 而在这些铁链之后,更是有着无数的厉鬼凶鬼呼啸涌现,随着众多的铁链齐齐涌向了杜浚二人! 道魔子面色一变,有心想要逃遁,怎奈杜浚死死的锁定了他,惊怒之下不禁喝道:“你当真想死么!” 杜浚面色疯狂,对于涌来的众多魂魄,丝毫不顾及,手中的天树轰隆之间,犹自追袭道魔子,此刻更是一记隐杀轰然拍出! “疯了!”道魔子大惊失色,此刻若是被这众多的魂魄纠缠住,性命堪忧,他面色变化了几次,忽而叫道:“停手,我二人联手,先行将这些魂魄急退,届时我便将问情屏风给你如何?” 杜浚目光一闪,冷哼一声,手中的天树轰然一转,其浩大的气势轰然砸向了那些袭来的魂魄,浩大的声势不但击溃了百只厉鬼,更是让众多的魂魄来势一窒! 天树,乃天道之生机,其威势全力一击之下,恐怕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要避退,只是杜浚此刻修为不足,难以发挥天树的全部威力! 那大道支脉也是一般! 道魔子暗舒一口气,瞄了杜浚一眼,心中暗道:“此子当真是个疯子!以后若不能将其格杀,还是避开的好!” 他心神转动之间,头顶之上的独眼神通轰然降临,打出一道光华,景象了百只仙鬼,轰然袭去,冷哼一声,却又将那骨爪神通祭出,化为三千白骨,袭向那众多的魂魄! “风!”道魔子再喝一声,虚无之中忽有风起,凝成数道,搅成一股,搅动之间,但凡有撞在其上的厉鬼妖鬼莫不是在第一刻被搅成了团团魂气! 杜浚见道魔子颇为拼命,又见此刻危机,却也不再保留,暴喝一声,阵道大旗轰然凝现,丹田中所剩的九煞轰然破碎,灌入鬼将之中。 鬼将煞气暴涨,口中生出,三十六颗獠牙,这鬼将獠牙之数----一十六颗、二十六颗、三十六颗……如此,若不能凝现三十六颗,便是多出甚多的生机,也是白费! 杜浚却是冷哼一声,手中张口一吸,将手中天树之上生机澎湃,化为一道白雾,没入杜浚的口中,丹田中、莲花台之上的黑色元气漩涡疯狂转动,轰然之中,九煞有六煞凝现! 虚空中轰隆一声,那虚化人影轰然而出,山岳一指轰然点向了袭来的众多的魂魄! 杜浚面色冷漠,抬手间,隐杀一式轰然挥出,其杀机之下,在这虚无之中掀起了十重血浪,澎湃的拍向那袭来的众多魂魄! 道魔子的三千白骨连连飞动之间,端是夺取了数百厉鬼凶鬼、十数妖鬼、几只仙鬼的性命,而那独眼神通更是连连闪动,每当它景象的魂魄消弭一空之时,便会再次凝现出众多的魂魄! 而那风之神通,更是凌厉,专门诛杀仙鬼,到此已然有数十仙鬼丧命在这风神通之下! 毕竟,仙鬼不过相当于土丹之境! 道魔子莫名的看了杜浚一眼,如此战绩,便是久修成精的他、心中也不禁有着几分的得意! 只是仅一眼,他便一愣,但见那虚幻人影轰然一指之下,势如破竹,在众多的魂魄之中,宛如一柄利剑,摧腐拉朽一般,一路横扫,所过之处,无论是厉鬼还是妖鬼,莫不是轰然崩析! 只有那仙鬼才能堪堪抵挡两息! 且,在杜浚隐杀一式之下,避开妖鬼、仙鬼,但凡遇到的厉鬼皆是惨呼一声,身躯不散,竟然消失在了隐杀血浪之下。 而此刻,隐杀一式十重之下,已然诛杀无数厉鬼,轰然之间,第十一重杀机在这虚无之中掀起了千丈血浪,有上而下,轰然拍下! 杀浪消弭之后,但见杀浪笼罩的千丈之内,厉鬼全部消失,便是那妖鬼也是崩析了数只! 这些都还不足让道魔子惊骇,最然道魔子惊骇的是男子手中已然枯萎、化作了死黑色的天树! 他也不知道这天树到底是何物件,只是但见此刻,天树之上生机全无,一尺的树身之上缭绕着浓郁的死气,随着杜浚的挥动之间,男子周身千丈之内死气浓郁! 但凡有触及到这千丈范围的厉鬼,莫不是惨呼一声,化为一团鬼气被天树吸纳,便是妖鬼也不能深处百丈,百丈之内身躯砰然炸破! 而每每有仙鬼的铁链伸延到死气之中时,杜浚便挥动手中的天树,瞬间数十时次,便是仙鬼也轰然崩析! 然后,就在道魔子惊骇的同时,杜浚却做出了一个让他更加震惊的举动,死气中,男子一步来到死气的边缘,探手一抓,随机抓来一只厉鬼,祭出杀将,竟然开始祭炼其离魂兽! 石碑之后所隐藏的魂魄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宛如潮汐,连绵不绝,此刻便是道魔子也感到了几分的吃力,尤其是在这虚无之中,更是没有灵气的补充! 且,杜浚两人分明感到,这些魂魄并非要将他们诛杀,其有意无意之间,仿若要将他们二人推离石碑,好似冥冥中有个神智,既不愿意杜浚两人靠近石碑! “难道是石碑之上的那道暗黑流光?”杜浚眉头一蹙,暗自想道。 他抬眼一扫,但见他与道魔子之间,周遭三千丈之中,已然有着无数的魂魄包裹,更让杜浚心惊的是,数百条铁链之上,每每有妖鬼、仙鬼崩析,铁链便会随机吸附一个魂魄,且不管这魂魄魂修如何,一旦被铁链吸附,其魂修登时暴涨到妖鬼! 见此,杜浚神色不禁阴沉了下来,抬掌又是一记隐杀轰然拍出,只是,此刻的隐杀已然不同于之前! 但见虚无之中十重血浪之中,竟然掺杂着无数的鬼气,更显凌厉,且随着无数的魂魄死在隐杀一式之下,剩余的血浪更加的凶历! 那第十一重血浪更是宛如洪荒凶兽一般,轰隆拍去,夺取了众多魂魄的性命! 杜浚一愣,旋即大喜,暗道:“原来是这样,原来这隐杀一式阵阵的神通,杀人越多,其神通便威力便越大!” 此刻,在无尽的厉鬼的祭炼之下,杀将杀戮之气暴涨,其器灵在百只厉鬼的祭炼之下,竟然一时间达到了凝神小境! 杜浚冷哼一声,杀将之上,一只宛如麒麟,浑身血红的异兽突兀凝现而出,这变异的离魂兽境界提升之下,便是外形都变化了。 离魂兽乍然见到如此众多的魂魄,登时兴奋的咆哮一声,扑身在众多魂魄中,避开仙鬼妖鬼,专门挑选厉鬼吞噬! 杜浚手中的天树更是连连挥动,每次挥动之下,必然有数百的厉鬼崩析,其上的死气随着众多的鬼气融入天树中,却是减少了不少。 天树再吸纳了众多的魂魄之后,竟然再次有生机展现! 便在此刻,石碑之上蓦然而动,轰然之间,数百铁链倏忽收回,便是那无数的魂魄也是一时间褪去。 杜浚目光一闪,额头之上白芒闪动之下,笼罩数百厉鬼,白芒再一闪,却是将这数百厉鬼封入了艮卦之中! 骨逆艮卦虽然可以封印天下万物,只是却和杜浚的修为息息相关,此刻这数十只厉鬼已然是他的极限,其妖鬼仙鬼更是不能封印! 石碑震动不止,渐渐的,在石碑的上半截,竟然有绿色的枝叶生出,同时一条腰粗细的死黑铁链徐徐伸延而出,其末端竟然禁锢着一只百丈魂魄! 一见这魂魄,杜浚明显一怔,旋即失声道:“竟然是他!” 其眉头之间白芒一闪,更是传出了碧穹焦躁而颤抖的声音:“这是,这是他……” 那道魔子一见这魂魄,登时面色惨白,喝道:“神鬼!” (石碑之上,那件物件才是真正的法宝!!到底是什么,明天揭晓,还有杜浚那个变异的仙鬼,等等,绝对有惊喜!) 第五十二章 仙鬼变(中) (第一更!!红票又过三百,今天照例爆发,最少三更!!求收藏!!) 神鬼! 传说中魂修至高所在,其威势堪比元婴第一重的修士,只是冥冥中没有元婴修士那种对于天道的感悟! 即便是如此,神鬼也是凌驾于金丹修士之上的存在,在遥远的传说之中,甚至有一只仙鬼力敌三个金丹修士,而不败的神话! 可以说,神鬼便是魂修之中、帝王般的存在! 虚无中,道魔子神色骇然,若非顾忌引起神鬼的注意,恐怕此刻终究逃之夭夭了! 杜浚错愕而立,望着那徐徐飞来的神鬼,端是没有想到,这神鬼居然便是他在冬之地、藏身洞府的那具尸骸! 虽然杜浚当时只是见到了那尸骸,可是他却对于尸骸留在须弥袋上的气息无比的熟悉,此刻神念一扫,便见这神鬼与那滞留在须弥袋上的气息一般无二! 其双眉之间,白芒一闪,碧穹凝现,痴痴的望着那神鬼,面色复杂,喃喃道:“他……这是……” 杜浚心中一动,此刻碧青却为何如此作态?只是便在此刻,神鬼忽而睁开了垂闭的双眼,一股浩瀚的鬼气轰然横扫而来,形成波浪! 道魔子惊呼一声,神通法宝尽出,护在身前。 杜浚也是面色一变,手中的天树轰隆对着袭来的气势连连挥动,所形成的死气轰然作响,由此却还是不足以将那气势消弭掉! 男子冷哼一声,张口将天树之上淡然的生机吸纳一空,便见天树之上死气暴涨,轰然之间形成一股由黑色死气凝现的气浪,迎在了神鬼气势之上,轰隆之中,却见神鬼气势之上出现了一个缺口! 虽然化解了危机,杜浚却不免心中一惊,此刻只是神鬼无意间泄露的一丝气机而已! 神鬼睁开双眼,赤红,其双眸之中充满了暴虐之气,冷酷的一扫杜浚两人,其目光却莫名的在碧穹身上一凝! 旋即,神鬼之后的巨大石碑轰然而动,无数的尸体从石碑之中飘飞而来,其上皆是有拇指粗细的死黑铁链缠绕束缚! 循着尸体之上的铁链看去,却见这些铁链的末端皆是渡过虚无,没入石碑下部! “先前禁锢魂魄的铁链没入石碑上部,而这些束缚尸体的细小铁链却是没入了石碑的上部……”杜浚目光一闪,心中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 他定眼一看,不禁心中一惊,这飘飞来、密密麻麻的尸体之中,出了少半的人类之外,其中竟然多是异种! 甚至他在尸首群中看到了几具邪魔的尸体,更多的却是一些见都没有见过的怪异身体,有大有小,其大者,竟然有百丈的身躯,其小者,却只有一尺! 数不胜数的尸体飘飞在了神鬼身侧,其上不时宣泄出道道死气,没入神鬼身体之中,隐隐之间,神鬼的气势渐渐强盛! “不能让他再强大了!杜浚我二人联手如何?”道魔子蓦然大吼一声,也不待杜浚回应,口中暴喝连连,其骨爪神通、巨眼神通轰然凝现! 骨爪化为漫天白骨呼啸袭向神鬼,而巨眼却是接连打出数道光芒,其震动连连,蓦然炸破,却才将神鬼景象而出,只是看这景象而出的神鬼,气势之上却是羸弱不少! 杜浚目光一闪,纵身而起,手中的天树‘刷刷刷’对着神鬼接连挥动,其死气宣泄之下,轰然凝现出一只狰狞的鬼脸,历叫着冲向了神鬼! 而同时,杜浚一步踏出,轰然之中,画地为牢凝现,其上大手深处,破碎,凝现青树、雷霆、血水、大石、炽火,相互纠结,形成了大石之上,青树扎根之态! 面对袭来的众多攻势,神鬼赤红的双眼闪过一道杀机,抬起一手,先前轰然拍下,其鬼气所凝聚之下,形成滔天的威压,轰然逼向杜浚二人! 道魔子的三千白骨先行迎上,仅一息,这三千白骨便轰然崩析,下一刻,巨眼镜像出的神鬼咆哮一声,其硕大的双手轰然拍向鬼气凝现的气势! 但闻这镜像出的神鬼历叫一声,其身躯连连巨颤,脚下更是轰隆后退,三步之内,鬼气凝现的气势一撞,这神鬼便轰然破碎! 此刻一刻,道魔子胸膛起伏,面色煞白,忍不住便是一口鲜血喷出,复而惊骇的望着那神鬼! 下一刻,天树所凝现的鬼脸呼啸着撞在了气势之上,轰隆之间,这鬼脸竟然堪堪抵住了一息不破! 这并非说杜浚比道魔子强,想来那天树乃是天道所留下的一丝生机所化,耗尽生机之后,物极必反,化为天道之死,其挥动之间,却是暗含天道! 也是为什么杜浚区区一个假丹初期的修士,却能和道魔子几番的纠缠,虽然先前几次,道魔子莫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全力与杜浚一战,可若是真的一战,道魔子全力之下,恐怕杜浚难以支撑三息! 趁着鬼脸抵住那滔天气势之际,杜浚冷哼一声,其汇聚在大石上的血水登时沸腾起来,一只枯手突兀的伸出,对着那神鬼遥遥一抓! 只是这一抓,一股莫名的气息悄然宣泄,透过一切,直奔神鬼,其气息之下,竟然让神鬼拍出的手掌砰然炸破! 一旁的道魔子一见此状,登时暴喝一声,其青铜面具轰然砸向那神鬼,同时,他口中暴喝一声:“风来。” 虚空中,便有疾风乍起,数股,凝成一道,搅动,宛如一柄透明的长枪一般,轰然撞向那神鬼! 于此同时,道魔子更是张口喷出一道精元,砰然炸破,蔓延他周身,所引,其丹田中的元气轰然疯狂转动,透体而出,夹杂着那一口精血,在其头顶之上的虚空中,一个由元气凝现的百丈道魔子轰然降临! 与之前不同,此次,这百丈道魔子双眸赤红! 神鬼拍出的手掌虽然在大石上、血泊探出的鬼手中砰然炸破,却依旧波澜不惊,赤红的双眸冷然的望了杜浚一眼,续集周身鬼气一阵涌动,其炸破的手掌居然在眨眼间恢复如初! 旋即,但见神鬼双眸血光一闪,远处的鬼气凝聚的气势轰然横扫而出,便是那死气鬼脸也是惨呼一声,砰然破碎! 仅仅瞬间,气势澎湃而来,临近杜浚! 杜浚色变之下,那血泊中的枯手对着拍来的气势一抓,轰然一声,气势一窒,旋即那枯手竟然砰然破碎! 此一刻,那澎湃而来的气势已然临近杜浚十丈,只消一息,便可加身! 杜浚冷哼一声,阵道大旗祭出,遮挡在身前,同时口中暴喝一声,却见大石之上,四个枯手同时从那血泊中探出,同时对着蜂涌而来的气势一抓! 一股诡异的气息悄然密码那而出,这气息好似不属于这世间一般。 在这四道诡异气息之下,那澎湃而来的气势也是遽然一窒,旋即轰然而动,而那四个枯手却是一震,宛如有难以承受的大力涌现,砰然四声,齐齐炸破! 下一刻,气势轰然拍在了阵道大旗之上,巨响之后,犹如狂狼拍岸一般,将阵道大旗遥遥甩飞了出去。 杜浚急身后退,那气势几乎就追袭在他的面门之上,距离他的鼻间不过五丈! “给我破!”杜浚狂吼一声,手中的天树轰然砸去,同时抬手间,隐杀一式轰然拍出! 十重血浪轰然降临虚无,澎湃的迎袭而起,十重浪头,此地拍在了追袭而来的气势之上,尤其是那第十一重血浪,更是险些将那气势击溃! 隐杀之后,那气势已然羸弱多半,却依旧轰然而来,恰在此刻,天树之威,死气轰然袭来,一举之下,顿让神鬼气势轰然崩析大半! 只是,剩余的少半却在瞬间临近杜浚,轰然拍向了杜浚! 此一刻,男子端是没有丝毫的时间闪躲,杜浚目光一闪,口中瞬间将清灵决默念一般,那气势过体,轰隆之中,杜浚身躯一震,面色不禁惨白了几分,其胸膛更是起伏不定! 化解了这神鬼的气势,杜浚抬眼看去,却见此刻,道魔子已然和神鬼战在了一切,虽然落入了下风,却有一战之力! 这不禁让杜浚心中一动,却听那道魔子狂叫道:“杜浚,这神鬼是假的!你我二人先行联手破了这神鬼如何?” 杜浚冷哼一声,也不答话,纵身而上,却在此刻,先前被他强行收入骨逆中的碧穹的声音忽而透达而出,她声音颤抖:“杜浚,你莫要杀他……好么?” 杜浚沉默,去势不止。 碧穹稍作沉默,又道:“他……便是我说过的那位家族祖先,其相貌多半是了!” “好,只要我性命无忧,若有机会,必定若他一命!” 杜浚毫不迟疑,立刻答道,说话间,却已然来到了道魔子不远处,二话不说,手中的天树轰隆砸去,轻喝一声,其远处的青树之上更是有一道雷霆破入虚空,轰然之见,雷霆中一道硕大、轮廓狰狞的黑影降临青树之中! “这不到在这虚无中,青树依旧能将那不知的存在指引而来!” 神鬼咆哮一声,大手一抓,登时将道魔子的青铜面具抓在了手中,大口一张,将青铜面具放在口中,蠕嚼几下,复而张口一喷,‘嗖嗖嗖’几声,却是无数的青铜碎屑破空袭向了道魔子! 此刻道魔子一身狼狈,神态颓靡,便是这神鬼乃是假的,也不是他能自若力敌的! 道魔子双眸中透着一股狰狞,狂吼一声,其头顶虚空中的百丈虚幻人影轰然而动,其山头一般的一双巨手轰然砸向了神鬼! 同时,天树已然砸来! 神鬼两面受敌,蓦然咆哮一声,双手齐动,一手之下,竟然一掌将那百丈的虚幻道魔子轰然砸出百丈! 另一只怒然一抓,将天树抓入了手中,下一刻,天树轰然一声,神鬼惨呼一声,旋即,神鬼手掌破碎! 天树之威,不可冒犯! 第五十三章 神鬼变(下) (第二更!!道友不收藏,小冷去撞墙!!!) 杜浚暴喝一声,收了天树,一步破前,抬手便是一击隐杀,不待这隐杀消弭,却又是一掌隐杀……轰然之中,他接连拍出了六道隐杀! 虚无之中,一时间轰轰隆隆不绝于耳,足足六十道血浪拔空百丈,一浪压过一浪,轰然拍向那神鬼! 神鬼怒吼一声,其周身的尸体忽而旋转气力,瞬间融入了他的身躯之中,此处神鬼气势暴涨,隐约之间,不但弥补了其假神鬼的不足,更是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神鬼之上,又是如何的存在? 杜浚见状,怒吼一声,远处的青树轰然崩溃,化为一团血雾,四下弥漫而出,只是不知为何,其蔓延的速度竟然一时间变的极为缓慢,好似冥冥中有什么压制了它! 其中,更是隐约有声响传出,似怒似喜,似笑似哭,怪异无比! 这时,六十重血浪中的第一重已然轰然降临神鬼,轰然之中,神鬼巨手探出,轰然拍向了血浪! 血浪迸散,却在此刻那第二重血浪轰然拍来,紧随其后的是第三重、第四重……第六十重,足足六十重浪头此刻不分前后的拍在了神鬼身上,一时间轰隆之声大作! 六十重血浪端是将神鬼的百丈身躯遮掩,轰然之中,但闻血浪之中传来了一声神鬼的咆哮,旋即静默了一下,‘轰隆’无数浪头齐齐崩析,崩破余威化为一圈血色波浪,轰然横扫而出,激荡千丈! 便在此刻,石碑轰然作响,其上忽而打出一道黑光,将已然蔓延千丈的青树红雾笼罩在了其内,在这黑光之中,红雾竟然开始渐渐凝缩! 杜浚目光一凝,一步踏出,虚空抓来阵道大旗,轰然刺向那黑光,轰然一声,阵道大旗砸在黑光之上,犹如砸在了元婴修士的神通之上一般,不能撼动黑光半分! 这一耽搁,那红雾已然凝缩到三丈,其中那狰狞的黑影已然若隐若现,杜浚凝目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红雾之中,那黑影有丈许长,其形态宛如流水一般,变化多动,只是幻化之间,其所凝现的轮廓莫不是一副狰狞之态,其上更是隐隐透着一股蛮天凶气! 这凶气滔天! “难道是……”杜浚心中一动,抬眼望了一眼那石碑,心中急转:“难道这石碑是天道所化,而这不知的黑影,不为天道所容!所以,此刻天道便要炼化了这黑影!” 他眉头一蹙,又道:“这黑影却到底是何物?又是被阵法从何处引渡而来?还有这石碑若是天道所化,其上的树叶、铁链却又是什么?还有那鬼花山上,与这石碑一般无二的石碑,却不可能是天道所化,两者却又为何一般无二?” 一时间,杜浚但觉无数的谜团涌上心头,耳旁却忽而传来一声咆哮之声,看去,却见此刻血浪消弭散去,那神鬼却依旧凌空而立,只是其神态端是颓靡了不少! 道魔子见此,二话不说立刻狂呼而上,那百丈的道魔子更是狂吼一声,堪比神鬼的身躯轰然而动,袭向那神鬼。 杜浚神色一动,正待上前,一眼望及神鬼那暴怒疯狂的神态,其脚下不禁一窒,果然,但闻神鬼狂吼一声,蓦然一掌拍出,一掌之下,那百丈的道魔子身躯轰然崩析! 道魔子色变,惊骇之下,急身后退,却不想,那神鬼暴怒之下,哪里容的他逃离,当即一掌拍出,轰然间,打出一道黑光,笼罩了道魔子周遭千丈! 黑光中的道魔子神色痛苦,面无血色,看了一眼神鬼,面色一定,虚空盘膝坐下,双目垂闭,却是入定而去。 而神鬼却是狂吼连连,其掌下的黑光暴涨! 道魔子身躯连连震动,口中更是长血喷涌,他蓦然张口,一道金光破出,却是他的金丹! 这金丹有拳头大小,其上金光湛湛,却夹带这几丝的黑气,此刻飞出,却是直直撞向那神鬼! 神鬼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的忌惮,暴喝一声,张口喷出一股浓郁的鬼气,轰然袭向那金丹! 杜浚冷然望着这一切,此刻在神鬼凌厉的攻势之下,道魔子已然不能不拼命了,若是此刻杜浚攻击神鬼,或可为道魔子留下一丝的生机! 只是,杜浚却巴不得两者拼的你死我活呢! 就在神鬼与道魔子拼命之时,远处那巨大的石碑却轰然震动了起来,一块块巨石从其上迸溅而下,这万丈石碑,此刻却是在崩析! 杜浚眉头一蹙,目光落在了身侧、被黑光笼罩的红雾上,却见红雾中的黑影体态急剧变化,竟然产生了一股无比诡异妖邪的气息,堪堪抵住了黑光! 万丈石碑崩析,并非瞬间,且庞大的体积,最少也要五息才能彻底崩析! 而此刻,虽然石碑崩析,但是其上的链接的铁链与那树枝叶脉却丝毫不动,便是那最上的一抹流光异宝也被树叶托住了。 便在此刻,虚无之中,忽而一声轰然传来,紧接着便是道魔子的一身惨呼! 杜浚看去,却见此刻神鬼的黑光已然压制了道魔子的金丹,但见神鬼手掌向下一按,道魔子身躯一震,轰然破碎! 只是在破碎的那一刻,道魔子脸上凶狠,其身躯破碎之下,轰然化为一道气浪,眨眼间撞在了神鬼身躯之上! 神鬼身躯一震,下半身轰然崩析,不待他作势,道魔子金丹忽而金光暴涨千丈,光华一敛,打向神鬼! 同时,金丹剥离金光,一头撞破黑光,逃遁而出。 神鬼在金光打下自己,其身后崩析的石碑之上,忽而投下一道黑光,沿着铁链没入神鬼的体内,瞬间,神鬼恢复如初,抬手破了道魔子的金光,转而对着道魔子逃遁的金丹张口一吸! 虚无中金丹去势一窒,旋即在神鬼一吸之下,竟然徐徐倒飞而去。 “杜浚,求我!”金丹之上,道魔子虚幻凝现,惊恐的对着杜浚呼喝一声。 杜浚目光连连闪动,望了一眼那已然恢复巅峰的神鬼,其人竟然转头而去。 “杜浚,在我师尊留下的仙品法宝之上,有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你若是救下我,我便告诉你!”道魔子一见杜浚离去,登时惊骇若死。 杜浚心中一动,只是去势却停也不停,遁出万丈,他的去势忽而一窒,却是双眉间,白芒闪动。 “仙鬼!金丹!”杜浚神色冷峻,艮卦之中,仙鬼的一道意愿透达而出,意愿之中,道魔子的金丹好似对他有着无比的好处! 仙鬼的好处,虽然此刻还未体现出来,只是假以时日,却是连元婴期都要嫉妒的所在! 杜浚不再迟疑,霍然转身,却见道魔子的金丹在挣扎之中,已然被神鬼吸入百丈之内,杜浚眉头一蹙,猛然一步破空,身躯一恍,他消失在原地之后,方才有一声轰隆之声破空传出! 再看杜浚已然出现了神鬼千丈之内,施展了这一步之后,面色却又是惨白了几分! “隐藏在师尊仙品法宝中的秘密,定然能让你达到结丹期!”原本绝望的道魔子一见杜浚竟然转回,登时焦躁的大叫一声! 杜浚冷哼一声,隐杀一式连出十次,百浪轰鸣,连绵拍向神鬼,同时,他更是狂吼一声,祭出了阵道大旗,丹田中的九煞在这一刻全部崩析,化为澎湃的生机灌入了鬼将体内! 鬼将口中,‘咔咔咔’一连串的响动中,竟然生出了四十六颗獠牙! 三十六颗獠牙已然等同结丹初期修士的奋力一击,这四十六颗獠牙之下,那虚幻影人一指之下,恐怕堪比金丹小境的修士! 此刻道魔子的金丹已然到了嘴边,却又有杜浚横插一杠,端是将神鬼气得暴跳如雷,在他的眼中,杜浚不过是一个蝼蚁而已,而此刻这蝼蚁却也敢从他口中抢食! 神鬼怒然之下,轰隆一掌拍出,其巅峰之下的一掌,又是含恨一击,轰然之中,浩大的气势竟然一举将十重隐杀的连绵数百丈的血浪砸出了万丈! 续而,虚空一颤,鬼将大战布下,虚幻影人轰然凝现,山岳一指轰然点去。 神鬼赤红的双眸中杀机炙热,对着点来的手指,双手轰隆的不断拍出,好似要将这山岳一指打破一般! 虚幻人影的手指不禁一窒,这是第一次,只是旋即,那山岳般的手指蓦然而动,去势更快,轰隆破空,砸在了神鬼身躯之上。 神鬼惨呼一声,身躯砰然炸碎,化为漫天的鬼气蒸腾! 虚幻人影渐渐散去。一旁的道魔子金丹见状,立刻急急逃遁,百丈未出,虚无中的鬼雾再次凝现出神鬼,怒吼一张,对着金丹一吸,生生将道魔子的金丹扯回五十丈,方才缓下! 同时,神鬼对着杜浚怒然咆哮一声,其抬手之间,一股浩大的气势轰然袭向杜浚! 一切的转变,莫不是在转眼之间落定,此刻一见神鬼一掌拍来,杜浚目光一闪,也不闪躲,狂吼一声,其人倏忽化为一道流光,抢向道魔子的金丹! 途中,其双眉白芒一闪,祭出了大道支脉,先前他心中隐隐觉得,情冢的一切莫不是和天道有关,所以在现在的搏杀之中,他并没有祭出这大道支脉。 祭出大道支脉,其结果之有两个,其一便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应为大道支脉本就是天道的残念所化!其二,便是有着出人意料的结果,其原因,也因为这大道支脉乃是天道的残念! 其间的因果,不难想出! 大道支脉一出,虚无中登时轰然作响,果然,石碑好似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其崩析之势更加的剧烈! 杜浚抬手托住百丈的山脉,狂吼一声,大道支脉轰然破空撞向了神鬼! 大道支脉过空,轰然将神鬼先前的一掌之势撞破,续而轰隆撞向了神鬼,而杜浚却舍弃了大道支脉,抢向道魔子金丹! 神鬼狂怒,连吸数口,只是金丹挣扎,端是不能瞬息吸入口中,又见大道支脉撞来,其气势之中,竟然隐隐透着一股对他的克制,不禁惊怒的暴喝一声,双手连连挥舞,鬼气缭绕,凝现出一个巨大的鬼气妖爪,轰然破空抓向了大道支脉! 而此刻杜浚已然抢到了道魔子金丹一丈之内! 神鬼狂怒一声,作势抬手,仿若是向将杜浚甩出,却不想便在此刻,石碑轰然一一声,彻底坍塌! 然后,虚空中,一副让人感到恐惧诡异的画卷便展现而出! 此一刻,杜浚狂发飞舞,却是没有注意到,而虚幻凝出的道魔子余光瞄见,立刻露出了一副惊骇若死的表情! 这金丹期的人物,在这一刻,竟然被吓傻了! 第五十四章 修为暴增 (求收藏,道友不收藏,小冷要撞墙!!!道友不收藏,小冷明天去撞道友家的墙!!) 石碑的突然彻底崩析,不禁让神鬼一愣,手上一缓,而杜浚却看也不看,已然抢到金丹一尺! 神鬼怒吼一声,抬手间一道黑光打向杜浚! 杜浚去势不止,沉喝一声,祭出阵道大旗,轰然刺向那黑光,同时口中默念清灵决,方才将清灵决念诵完毕,那黑光却已然撞飞了阵道大旗,轰隆照相了他! 趁此时机,杜浚一把将金丹抓在手中,急身后退的同时,轰然十记隐杀轰了过去。 在杜浚退出千丈之时,黑光竟然透过隐杀血浪,其余威打在了杜浚的身上,杜浚身躯恍然了一下,旋即便被黑光打出了虚无,重击之下,他身躯一震,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热血。 将金丹封入艮卦中,杜浚便要远遁而去,身后神鬼咆哮,便要追来,只是身躯方动,竟然诡异的砰然炸破了! 杜浚一丝也不敢耽搁,去势极快,轰隆之间,已然奔出了万丈,却在此刻,在他前方数万丈之前,一个百丈的黑影忽而出现! 邪魔之魂! 完整的邪魔之魂! 杜浚去势一窒,拿眼一扫,不禁骇然,但见在他周遭数万丈之外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莫不是有这一个怪异的魂魄出现,呈现围堵之势! 东方是邪魔之魂;西方的魂魄却是一个身高一尺的侏儒,只是竟然生有三只手掌;北方的却是一个人形、兽毛、獠牙、红目,肌肉抱起的怪人魂魄;西方的竟然是一尊佛陀! 在这四个魂魄手脚之上,依旧锁着铁链,其末端遥遥没入虚无之中。 杜浚目光连连闪动,急身后退,来到先前崩析的石碑之前,看去,这才骇然发现,石碑崩塌之后,竟然有着一棵数千丈的大树临空! 这树枝叶茂盛,其树枝伸延到虚无中,突兀一变,竟然化为一条条铁链,在铁链的末端,此刻宛如包粽子一般,缠绕着众多的魂魄! 而这树的树根竟然也是一条条铁链,末端皆是没入一具具诡异的尸体之中! 此刻,但见无数的铁链树根上流光不止,一道道黑色的气机没入大树之中,续而化为一道道魂气循着支脉上的铁链,灌入无数的魂魄之中! 这一眼看去,但见虚无之中,一个宛如山岳一般的大树耸立,其下飘飞着宛如蚂蚁般多的尸骸,而其上却也悬飞着宛如雨点一般的魂魄,这景致端是让人骇然! 便在此刻,但见树蓬之上,众多的魂魄忽而齐齐扭动,少顷纷自有一道黑色的混光投入,在虚无上空汇聚在一起,之后投入树冠之上! 杜浚眼尖,清楚的看到这黑光并非被大树吸纳,而是被树冠之上的那抹流光所吸纳! 吸纳了这浩然的魂气之后,树冠之上的流光暗黑暴涨! “这树极有可能便是天道所化,而那些魂魄看其形态分明就是、树下的尸体的,而此刻大树以尸养魂,以魂养那异宝!” 杜浚双眼一闪,一扫身后,却见那四个不下于神鬼威势的魂魄已然徐徐围困而来,此刻,便是其中的一个魂魄出手,恐怕也能在瞬息间,灭了杜浚! “异宝!那暗黑到底是何所在?”杜浚目光闪过一道精光,不再迟疑,其狂发飞舞之间,轰然祭出大道支脉,踏上,轰隆破空,遁向那暗黑流光! 一见杜浚此举,那四个魂魄登时厉声大叫,速度一块,眨眼间,便来到了杜浚的下空,续而追向半空中的杜浚! 半空中,杜浚一旦遁入的那无尽的魂魄之中,但见周遭的魂魄挣扎,周身的铁链急速褪去,最终只留末端缠绕在魂魄的颈脖之上,旋即无数的魂魄呼啸着袭向杜浚! 杜浚面色阴沉,这些魂魄其最低修为的竟然都是仙鬼,其中更是有着数个神鬼初期的魂修! 他暴喝一声,其脚下的大道支脉轰然推进,百丈的山脉宛如一座大船一般,在魂修靠近之时,其大树之上忽而轰然打出了一道黑光,没入了大道支脉中! 大道支脉得此大力,其上气势暴涨,轰然宛如天威,一举将靠近的魂修尽数弹了出去! “大树有克制魂魄之能,在此恐怕专司镇压着众多的魂魄,而大道支脉与这大树同出天道,此刻大树既要攻击我,却又不能拒绝大道支脉的意念求助!” 杜浚目光湛湛,暗道一声。 就在此刻,下方那四个魂修已然轰隆破空而来,从四个方向呼啸攻向杜浚! 轰隆几声,四个魂修巨掌接连拍下,其浩大的气势,化为四道黑色的暗流,蜂涌向大道支脉,此一刻,大道支脉轰然震动,其上天威虽然抵消了四道暗流,却已然羸弱不少,恐怕不能在再次周全杜浚! 虽然四道暗流被大道支脉堪堪消弭而去,其余威震动之下,却依旧让杜浚面色一白,张口便是一口热血喷出,其双眸中也是暗淡了不少! 然而,四个魂修靠近的同时,却再次纷自拍出一掌,其暗流涌动之下,便是这虚无的黑暗都扭动了一下。 这一击,远比先前的凌厉的许多! 大道支脉上轰然闪过一道气势没入天树之中,只是天树此次却静默了!它虽然不能拒绝大道支脉的意愿,却可以拖延! 同时,周遭无尽的魂魄也历叫着涌向了杜浚! 此一刻,杜浚一线生机都没有! 就在无尽的魂魄与四个魂修涌向杜浚的同时,其下方忽而传来一声咆哮,瞬间,一道黑色的流光挡在了杜浚的面前,流光一敛,露出了百丈、强悍的身躯,抬手间,便将四道暗涌化去! “是……是那神鬼!”杜浚目光一闪,再看,便看到、在神鬼的背后,已然没有了铁链的禁锢,想必是方才炸破之时,这碧穹的老祖侥幸脱离的天道的禁锢! 神鬼一出,其帝王般的气机涌现之下,使得周遭的魂魄怪叫连连,却不敢上前,而那四个邪魔等魂修却是丝毫不惧,咆哮着继续冲向了杜浚,却被神鬼拦住了! 一时间,在和虚无之中,一个神鬼巅峰,四个堪比神鬼初期,甚至是中期的魂修轰轰搏杀了起来! “老祖……” 杜浚双眉白芒一闪,放出了碧穹,碧穹神色痴喃惨然,望着那强悍的神鬼,鬼泪倾泻:“老祖……” 不多时,神鬼便在四个魂修的围攻之下,落入了下风,毕竟这四个魂修虽然独个不敌神鬼,此刻却是四个围攻一个,况且这四个魂修还是邪魔等异类! 轰然之中,搏杀中的神鬼身上轰然爆出一团鬼气,缭绕万丈,成黑雾,黑雾激荡,不时传出神鬼的历叫! “还不快走!去树冠或可有一线生机!” 黑雾中,传来一阵轰隆的话语,竟然是那神鬼之声! 杜浚不再迟疑,元气一动,将欲要进入黑雾的碧穹禁锢,脚下的大道支脉轰然而动,破入虚空,扶摇而上! 千丈,就在他刚遁空三千丈之时,在其上空,一个巨大的手掌凝现,黄色,便是其上的手纹都如此的清晰,便是其上最微小的一个手纹,都比百丈的大道支脉还要强盛! 此手一出,威压宣泄,竟然有那羸弱些的仙鬼登时爆破! 便是杜浚脚下的大道支脉也是轰然停滞在了半空,旋即虚无之中,那大手徐徐按下,轰然之中,一股浩荡的天威宣泄而出,宛如万马奔腾、浩水三万! 轰然一声,在这巨大的威压之下,大道支脉艰难的被按下数百丈,其上的杜浚更是身躯连连震动,口中鲜血喷出数道! 轰隆,大手又是一按,轰然震耳,大道支脉猛然被拍下千丈,其上的杜浚更是面色一白,双膝一软,生生被按在了大道支脉上! 此一刻,便是杜浚身上的衣衫在这浩荡的威压之下,都轰然化为飞灰! 威压所过之处,其威势巅峰之处,竟然让一片百丈的虚无都为之破碎,化为未知的存在! ‘噗嗤!’在杜浚的身躯之上,威压下,猛然撕裂了众多的伤口,其中鲜血涌现! 两息,最多两息,杜浚必然被这威压粉身碎骨,而此刻,不过是大手的第二掌而已,这两掌却是针对杜浚而出! 威压蔓延之下,便是下方的黑雾也是轰然消弭,其中神鬼咆哮而出,望着那巨手流露出滔天的恨意,狂吼一声,便要冲向大手! 大手一个手指微动,浩荡的气息轰然将神鬼撞出万丈! 一息。 杜浚身躯已然破损的严重! 神鬼遁回,气势却羸弱了不少,神态疯狂,只是一眼正待冲向那大手,却不想便在此刻,下方四个魂修呼啸而来,纠缠! 大道支脉上,剧痛中,杜浚咆哮一声,双手一撑,竟然要站起! 逆修!逆修之道,只可毁,不可屈! 只是,他的胸膛方才离开大道支脉,威压涌现,砰地一声,将他再次死死按在了大道支脉之上! 神鬼已然注意到了杜浚,咆哮一声,甩脱四个魂修,临近杜浚,砰然一声,身躯多半炸破,护在杜浚周身,却不想被杜浚吸纳一空! 杜浚丹田中本就掺杂着鬼老的鬼气,还有邪魔的一魂半魄,神鬼本向用自身魂气护住杜浚,却不向无意之间,却让杜浚修为暴涨! “好好照顾她……”神鬼半个身躯努立在虚无,望着杜浚,他叹息一声:“真想看看我的后代!” 只是碧穹早就在大手出现的第一时间中,被杜浚收入了艮卦之中! “天道无情,大道凶险!” 神鬼的半个身躯咆哮一声,忽而迎向了袭来的四个魂修,在临近百丈之时,他的身躯轰然自爆,无尽的魂气轰然宣泄而出,瞬间便将四个欲要逃遁的魂修包裹在了其中! 而大道支脉之上,杜浚丹田中、他的体内、他的四条隐脉之中,正在有着异常惊人的异变酝酿! 第五十五章 结丹初期 大道支脉之上,随着神鬼一半的魂修涌入体内,杜浚寂静的丹田中,那无声旋转的元气漩涡轰然转动了起来! 其形成的巨大拉扯之力,将涌入杜浚体内的神鬼魂修缭绕而来,少顷,待到所有的神鬼魂修凝入玄武漩涡中,元气漩涡一窒,旋即轰然崩析! 漩涡崩析化为澎湃的元气沿着四条隐脉蜂涌而出,来到四条隐脉的尽头之时,所有的元气轰然顿住,就宛如那万顷浩水奔息之间,被一面看不见的墙壁遮挡住了! 随后,杜浚的天灵隐脉一怔扭动,其痛苦难以忍受,便是杜浚也是蓦然咬紧了牙关! 天灵隐脉扭动之间,在其中间元气疯狂灌入,似的这一寸之地无限扩大,渐渐的形成了一处虚无般的所在,此处一出,还残留在天灵隐脉中的元气疯狂运动,轰然涌入其中! 这虚无般的所在,随着众多的元气涌入,波澜不惊! 假丹初期! 杜浚之前虽然进入了假丹期,却连初期都不是,只是稍窥假丹而已。 同一刻,在杜浚左手隐脉之中,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假丹中期! 接下来便是右手……旋即是双脚! 假丹大后期! 随着五条隐脉中五个天地而出,轰然间,五条隐脉中的五个天地中的漆黑轰然搅动,旋即纷自透出一道黑雾元气涌入丹田中! 五道元气在丹田中汇聚,轰然一声,元气漩涡再现! 漩涡转动,将涌来的五道元气尽数收入其中,旋即轰然一声,元气漩涡投射出五道不灭的元气,连贯了五个天地! 五个天地与丹田,此一刻形成了一个连绵不绝的循环! 假丹大圆满! 杜浚的突破不过发生在一瞬间,此刻,上空那大手轰然再次一掌拍下,其威势恐怕便是碎丹小境也不能抵挡! 便在此刻,杜浚双眉间白芒一闪,却是那天树自行飞出,它好似受到了杜浚突破的牵引,此刻遁出,登时洒下一片死气,轻易的便抵挡了那大手的威势! 天树一出,虚空中飘飞的那苍天大树也是立刻震动了起来,竟然犹自退后数千丈,好似十分的惧怕这天树一般! 杜浚没有了压迫,许久方才醒来,内息之下,不禁暗喜。 忽而,下方传来一声历呼,杜浚看去,却见神鬼自爆之威,此刻方才散去,四个魂修去三,剩余的一个赫然便是那邪魔魂魄! 只是,此刻的邪魔魂魄却损伤不少,其左半身残缺,便是脑袋都残缺了一半,杜浚神念一扫之前,此刻的邪魔之魂,不过仅存半魄而已! 杜浚冷哼一声,待到邪魔半魄临近而来,双眉间白芒一闪,便将这邪魔半魄收入了其中! 旋即,他抬眼一扫,但见其上,那天道之手依旧的虎视眈眈,若不是他头顶上的天树,恐怕早就再次袭来! 沉思半晌,他试着移动天树,却不想天树一动,其上的死气立刻消弭,若不是他见机快,定住了天树,恐怕依然死在了伺机而动的大手之下。 此刻,杜浚被困! 天道支脉之上,男子盘膝坐下,放出了碧穹,安慰几句,见碧穹神色稍好,迟疑问道:“你所说的那个家族至宝,到底是什么?” 碧穹长舒一口气,方才说道:“恐怕便藏在我送于你的那个须弥袋中了!” 杜浚叹息一声,不再多言,祭出了道魔子的金丹,面色冷峻下来,望着道魔子虚幻之影,问道:“那仙品法宝之上,到底有何秘密?” “你先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我便告诉你!”道魔子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 曾几何时,那个被他追的无处可逃的男子,此刻却掌握了他的性命! 杜浚冷哼一声,当即祭出了仙鬼,仙鬼一见金丹,登时咆哮一声,流露出贪婪之色,若不是杜浚死死按住,恐怕早就一口将道魔子的金丹吞了。 道魔子骇然,望着杜浚冷峻的面容,迟疑半晌,叹道:“希望我告诉你之后,你能放我一条生路!” 杜浚不置可否。 “那仙品法宝乃是一个神秘之地的钥匙!”道魔子再次静默半晌,沉声道:“我也是在师尊死后,感悟千年方才骇然发现,在仙品法宝中,竟然有着一个天地,其中隐藏着一缕气机,这气机我又感悟千年,方才隐隐觉得,仿若是一个钥匙!” “可是大峡谷?”杜浚沉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道魔子一怔,看了杜浚一眼,道:“百年之前,我曾今携着仙品法宝进入荒州各处我能进入的凶地遗迹之中,而这仙品法宝只有在大峡谷中方才有了一丝的波动!” 杜浚心中霍然开朗,到此他终于知道,曲侯为何要如此捧他,恐怕便是为了图谋这仙品法宝,而他自己身怀别派的法术,端是不能角逐玄阴首席一位! 而曲侯之所有图谋这仙品法宝,为的恐怕便是那大峡谷中的神秘所在! “在那大峡谷中,到底有事如何一番所在呢?竟然能然堂堂的曲侯,蜗居在玄阴如此之久?” 杜浚目光闪动,身侧的仙鬼却又是一道意愿传来,十分的渴望道魔子的金丹! 杜浚凝目望了那仙鬼一眼,骇然的,他仿若在仙鬼的面容之上,看到了一丝的狡猾! 他心中冷哼一声,探手将道魔子的金丹抓入了手中,旋即祭出了邪魔的半魄,邪魔半魄一出,登时咆哮一声,张口便咬向了杜浚! 杜浚面色平淡,一口将邪魔半魄吞入了腹中,在他的丹田中有邪魔的一魂半魄,而又鬼老神鬼的魂修,此刻这邪魔半魄哪里能抵制他? 甚至可以说,杜浚此刻不论修为,专门克制天下魂魄! 久坐大道支脉上,杜浚将邪魔半魄熔炼,到此,他身怀邪魔的一魂一魄! 方才睁开双眼,仙鬼的一道道意愿便蜂拥而来,莫不是传达他对金丹的渴望,杜浚却有冷哼一声,二话不说,喷出一口元气,将仙鬼包裹在其内! 这一口元气,在杜浚的刻意之下,灌入了几分邪魔之气,想来这仙鬼本就是无数的兽魂祭炼而出,而兽魂又是普通修士,在邪魔之气改造之下,变异而成! 所以,纵然是这仙鬼实力超越杜浚,他也不能抵挡! 仙鬼被元气包裹,登时露出了骇然之情,望着杜浚,张口见,竟然好似要说话一般。 “你居然形成了灵智?”杜浚冷笑一声,张口见又是数道元气蜂涌而去,手中更是掐出一个个道决,其人也长身而起,围着仙鬼布下一个炼化大阵! 不待仙鬼挣扎发话,大阵便轰然运作! 杜浚盘膝在大阵边缘,手中一道道手诀流光没入阵法之中。 这一次炼化,足足持续了半月之久! 半月之后,杜浚收了阵法,散了元气,在看仙鬼,却已然一脸的木然,杜浚神色一动,双眼一闭,其人身上灵光消弭! 下一刻,不远处的仙鬼却动了,活动了一下手脚,张口间竟然传出了杜浚声音:“有了这分身,便等同第二条命!” “传说中,便是元婴修士也不能祭炼分身!” 片刻,杜浚神智再次遁回主体之中,祭出道魔子的金丹,在其叫骂之中,仙鬼张口将这金丹吞了。 仙鬼吞了金丹之后,其漆黑的身躯之上,隐隐透出几道金光,少顷,轰然一声,一股气势横扫而出,竟然堪堪突破了仙鬼之境,隐隐间堪堪迈入了神鬼之境! 只是,却连神鬼初期都没有达到,纵然是这仙鬼达到了神鬼之境,恐怕也不能再次形成灵智,杜浚已然将他炼化成了分身! 这仙鬼出自邪魔之气,而杜浚却有吞噬了邪魔之魂,所以,冥冥之中,仙鬼仿若出自杜浚的一道气息,如此,杜浚方才能将这仙鬼练成分身。 在仙鬼突破的同时,杜浚身躯一震,一股浩荡的其中轰然宣泄而出,蔓延万丈,久久不息! 仙鬼的突破,竟然让他也突破了假丹期,达到了结丹初期----土丹! 在杜浚的丹田中,那黑雾状、旋转的元气漩涡轰然崩析,浓缩,渐渐的一颗土色中夹带着徐徐鬼气的圆珠凝现在了杜浚丹田中,徐徐悬飞在了莲花台之上! “虚无中本无灵气,若不是那神鬼的一般魂修,恐怕我此刻的元气难以支撑结丹!” 杜浚目光一闪,抬头看着头顶之上的大手,复而目光落在了远处巨树之上的那暗黑流光之上,暗道:“这物件到底是何法宝?” “眼下,以我土丹的修为,假以天树,在这大手之下,恐怕也只能堪堪抵御两息,而若我要到巨树之上,便需要两息,取得那暗黑法宝,恐怕要一息,其中还不能有任何的变故!” 杜浚目光连连闪动,心中暗道:“所以最少要五息,我才能稳稳将那暗红法宝取出,然后再次定住天树,恢复,然后逃遁!” 他祭出阵道大旗,目露沉思,半晌遥遥头,暗道:“我现在便是崩析了莲花台,灌入鬼将之中,至多也就是獠牙五十六颗!恐怕连那大手半息也挡不住!” 忽而他目光一亮,一拍脑袋,叫道:“我怎么把那千余兽魂给忘了!” 昔日,在兽宗血池之下,杜浚封入了千余兽魂,本是想祭炼杀将,只是一系列的事情之下,却没有得到机会。 而此刻,若是将这千余兽魂融入仙鬼中,甚至仙鬼能突破神鬼境界! 往日,两百兽魂已然能够熔炼出仙鬼了,此刻千余兽魂! 第五十六章 天道之手 就在杜浚准备祭出千余兽魂之时,忽而面色一变,其远处的仙鬼竟然怪笑一声,猛然袭向了他,其口中道魔子的声音传出:“杜浚,还真要谢谢你给我了我这么一次机会!” 其身上其实暴涨,金光万道,竟然达到了神鬼中期。 面对中期神鬼,杜浚哪里能敌,他也不慌,双眼寒光一闪,双眉间白芒一闪,邪魔之气做引之下,一举将道魔子封入了艮卦之中。 旋即他双眉间便白芒连连闪动,却是那道魔子在奋力挣扎! 神鬼毕竟是神鬼,以杜浚此刻的修为,难以彻底镇压,若不是这神鬼已然被他炼制成了分身,其更是以邪魔之气为引,恐怕便是封入艮卦都难! 杜浚体内的邪魔之气疯狂运动,灌入艮卦中,这才堪堪将道魔子镇压,就在道魔子被镇压之时,其声从杜浚双眉之间传出:“你能镇压我多久?待到我脱困之时,便是你丧命之日!” “难道仙鬼吞噬金丹之时,你没有将道魔子的神智抹去?”一旁一直沉静在怀念与悲戚之中的碧穹忽而说道。 杜浚苦笑一声,点点头。 碧穹被杜浚气笑了,摇摇头,道:“也无妨,此刻仙鬼已然是你的分身,不过被那道魔子暂且占去……如此也好,有了这生死的鞭策,来日你也能拼命修炼了,来日若是能达到金丹,便可祭炼了道魔子,那时神鬼恐怕还有进境!” 杜浚再次苦笑,少顷收拾了心思,说道:“没有了仙鬼,我却如何去抢夺那暗黑法宝,如何脱困!” 碧穹静默,许久,悠悠道:“你不是还有九煞么?” 杜浚一怔,旋即大喜,道:“对啊,昔日九煞神通刚要展现的时候,被神鬼扰乱,只是此刻那生机……” 碧穹刚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杜浚便恍然叫道:“天树!” 窘迫的看了碧穹一眼,不再迟疑,双眉间白芒一闪,那万顷血色秋水便轰然而出,被杜浚以神念凝聚在半空。 旋即,在杜浚神念之下,天树死光大涨,蓦然从那秋水之中,一道道血红没入天树之中。 渐渐的天树之上的死气羸弱,带而取之的是盎然的生机! “有杀机,便有生机,世间万物,皆含生机!” 杜浚抬眼看去,秋水已然清澈,其上的杀机也是消弭而去。而天树没有了死气,其生机激荡之间,犹自抵挡了大手! 不再迟疑,杜浚张口一吸,一口之下,将天树上的生机尽数纳入了口中,随着澎湃的生机灌入丹田,莲花台之上,凝现两只龙子! 旋即,杜浚祭出了一半的鱼人,供天树吸纳,待到鱼人尽数干瘪死去,杜浚丹田中,再次凝现两只龙子! 之后,杜浚将无用的杂物尽数祭出,供给天树,丹田中九煞凝现! 在九煞凝现的那一刻,一股煌煌之威轰然从男子丹田中宣泄而出,这气势堪比天威! 旋即九煞咆哮脱离了莲花台,轰然浮现在了半空,九煞交汇,凝成苍龙一条,真正的苍龙,苍龙一出,登时咆哮连连,威压浩大。 杜浚探手一招,苍龙龙啸一声,十丈的身躯盘在了杜浚头顶之上,一股沧桑气息宣泄。 到此,杜浚却不再着急,反而祭出了先前收纳的众多厉鬼,祭入杀将之中,足足三百多厉鬼融入其中,却依旧没有达到杀将的极限! “灵品杀将,可封入魂魄三九之数,这三九之数换算下来,却也有七百二十九只魂魄!” 杜浚目光一闪,不再迟疑,身躯轰然破空而去,眨眼间便到了百丈之外,同时暴喝一声,先是大道支脉轰然而动,撞向那天道之手,续而天树悬飞回了杜浚的手中。 就在同时,天道之手轰然而动,遮天蔽日,轰然拍向杜浚! 这时,大道支脉轰然而来,恰好撞在了这天道之威上,轰然一声,被掀飞万丈,却也消弭了大半的天道之威! 半息! 天道大手一掌之后,轰然之间,连连拍出数丈,所形成的威压,让其周遭千丈的虚无崩塌,化为未知的所在。 同时,天道之手轰然追袭向杜浚。 一息! 便在此刻,那苍龙轰然顿空而起,一声龙啸,张口见喷出一道雷霆,轰然袭向天道之手,却在千丈之内,被数道威压轰然压碎! 苍龙又是一声长啸,张口见,电光闪动,万道雷霆轰然出现在虚无之中,奔息向天道之手,与那数道气势相撞,轰然之中,双双消弭! 一息半! 杜浚头也不回,手中的天树轰隆之中,背对着天道之手,连连砸向,形成了一个死气的长枪+,轰然破空袭向天道之手! 天道之后蓦然轰然拍出数丈,旋即一闪,一掌按在了苍龙之上,苍龙长啸一声,奋力之下,竟然堪堪抵住了甩落之势,身躯一顶,居然顶住了天道之手半息! 半息之后,苍龙身躯轰然崩析! 此刻杜浚已然来到了树冠之上,巨树之上,立刻有无数宛如触角的铁链驱使着无尽的魂魄袭来。 杜浚冷哼一声,手中的天树连连挥动,死气轰然降临虚无,轰隆之中横扫而去,但凡有触及到的魂魄,便是不死,也惊骇的退避千丈! 他挥动天树之间,更是有数道是对着那巨树而去,轰然之中,死气击打在树干之上,巨树无恙,却好似受到了天树的克制一般,竟然静默了下来。 两息半! 先前天道之后破了苍龙之后,便轰隆向杜浚而来,却被那死气长枪挡了半息,而此刻却已然临近杜浚千丈,其上散发的无边威压,已然让杜浚呼吸困难! 杜浚暴喝一声,一步出,画地为牢轰然降临,大手崩析,山石青树等整合,大石之上,血洼中五只枯手齐齐探出,对着那天道之手一抓,逆力反噬,五只枯手砰然炸破! 天道之手也被稍微阻挡了一下! 旋即,青树之上,雷霆拔起万丈,没入虚空,一道黑影接引而来…… 杜浚临近那暗黑法宝,也来不及细看,骨逆白芒一闪,便想要将暗黑流光封入艮卦之中,却不想白芒连连闪动,那暗黑流光却只是缓慢的升入了半空! 三息! 这半息之间,天道之后,已然临近杜浚百丈! 杜浚神色疯狂,颈脖之间青筋暴起,怒吼一声,青树轰然崩析,化为无尽的血雾,巨树在天树的镇压之下,依旧静默! 血雾一出,不知为何,那天道之手分明一窒,旋即带着滔天的怒意,轰然拍向那无尽的血雾! 杜浚却看也不看,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轰然崩析大半,生机灌入骨逆之中,骨逆白芒暴涨,刺眼,便是那暗黑流光在此一刻,也徐徐飞向了杜浚双眉之间! 只是照着速度,想来暗黑流光来不及收入艮卦之中,天道之手已然袭来。 果然,便在此刻,血雾轰然一声,天道一手遁飞而出,其手掌呈现攥握状,一捻,其中有历叫传来,刺耳,旋即一股黑烟升空,消弭。 三息半! 天道之手怒意滔天,便是杜浚逆修展现之时,她都没有如此暴怒,此刻,只是因为那未知的黑影,她的愤怒已然难以按下! 轰隆一声,虚无好似波动了一下,旋即天道之手消失,再现之时,已然出现在了杜浚头顶百丈之上,轰然按下! 杜浚神态疯狂,手中的天树轰然砸向天道之手,同时丹田中的莲花台轰然彻底崩析,白芒疯狂暴涨,暗金流光速度加快! 半息之后,天树轰然被甩落而下,天道之后轰然拍下。 手还未到,在那威压之下,杜浚双膝一软,便要跪倒在地,男子却疯狂的咬着牙,支撑,其身躯在这威压之中,‘噗嗤’之声不断,道道撕裂蜿蜒而出! 十丈,转眼间,天道之手已然临近杜浚十丈,在这一刻,男子身上已然破旧不堪,血满全身,只是他神色依旧疯狂。 “给我收!”杜浚一口精元喷出,骨逆上的白芒蓦然化为血红,一闪,暗金流光封入其中。 同一时刻,天道之手轰然拍临杜浚半丈! “咔嚓!” 杜浚的一条手臂轰然炸破,他怒吼一声,在这生死一刻间,忍着剧痛,探手抓来天树,就在天道之手轰然拍临他一尺之时,天树定在了头顶,死气弥漫! 天道之后不甘的震动,滔天的怒火无从宣泄,轰然几掌拍在天树之上,天树无恙! 情冢乃是天道葬恶之地,只是世间九五大道,天衍四十四,留下一道,便是苍生的生机,所以便是情冢之中,依然有一道生机留下。 万事不能圆满做绝,便是天道也不能。 而这一道生机便是这天树了,恶中生善,死中滋生的生机,天树端是比那天道至善更为珍贵,所以它能抵挡天道! 它代表了生死,甚至有阴阳之说,若是杜浚能达到元婴期,这天树的诸多好处,罄竹难书! 天道的威压一被天树隔绝,杜浚登时再也难以支撑,身躯一恍,‘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却是昏迷了过去。 岁月流逝,不知多久,杜浚悠悠醒来,二话不说,立刻祭出诸多道魔子的须弥袋,取出众多的丹药,服下,入定而去。 如此一年之后,杜浚伤势恢复,便是那炸破的手臂也是恢复如初。 抬眼看,那天道之手依旧滞留在其头顶百丈虚空之上。 “现在,便要打算如何离开此地了!” “却不知画地为牢、青树雷霆到底接引来的什么所在,竟然能引起天道的如此震怒!” 杜浚沉吟了一下,当即祭出了那暗黑流光法宝,定眼一看,登时眉头皱起。 第五十七章 暗金法宝 (感谢昵称:‘靘舞斜阳’道友的打赏,小冷会更加努力的!!) 先前这暗金法宝被天树禁锢在其树冠之上,杜浚难以取出,只好以艮卦封印,此刻祭出,却再无麻烦。 只是这暗金法宝形态入眼,端是让杜浚皱起了眉头! 这竟然是一个暗黑色的算盘,也不知道是以何材质炼制,其上透着一股厚重,暗黑色中,不时流光溢彩,而那算盘珠子却皆是雕刻着阴阳鱼! 而在算盘的正顶上,却是雕刻着五行八卦的团。 杜浚探手抚在其上,瞬息间,一股诡异的而庞大的气息涌入心头,好似这一个算盘在手,天下便尽在手中! 迟疑了一下,杜浚抚在算盘上的手掌一动,弹指拨向一个阴阳珠,就在他手指触及到阴阳珠的那一刻,一股浩荡的气息轰然逆袭而来。 杜浚身躯一震,胸膛起伏见,宛如遭到重击,张口便是一股鲜血喷洒而出,复而惊骇的望着手中的算盘,但见其上的那颗他拨动的阴阳珠丝毫未动! 以他的土丹的修为,竟然连这算盘之上的一颗阴阳珠都不能拨动! “这算盘到底是什么法宝?”杜浚震惊的望着手中的八卦算盘,痴愣许久,他却愕然的发现,在丹田中,此刻已然空空如野! 先前,他疗伤之时,虽然没有将九煞莲花台再次凝现,却也恢复了隐脉中、五个天地中的精元,丹田中,也是元气充沛,倒也能堪比别的土丹修士巅峰之时。 可是现在,他只是拨动了一下算盘,丹田中的元气便无声无息的消弭殆尽,便是那五个天地中的精元,也是蠢蠢欲动,好似受到什么牵引,欲要脱出一般! 要知道,假丹期有五九天地之说,这五便是隐脉中的五个天地,修成之后,自然功达土丹,而这九,说的却是精元! 普通修士只有一道精元,而假丹修士却有九道,且便是达到了结丹期,也还要继续修炼精元,直到达到九道精元,这假丹期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而此刻,杜浚随着五个天地生成,已然自成了五道精元,早就固本稳精,此刻连这牢固的精元,也被这算盘撩动欲出! 杜浚望着手中的算盘,目露沉思,心中暗道:“这算盘若是想正常使用,恐怕非元婴期不能,只是若有充足的元气或者生机,倒也勉强可以,只是……” “只是这生机却有如何得到?”杜浚神念一扫骨逆之中,出了几件重要的物件,别无杂物了,哪里又能供天树吸纳? 若是不再在虚无中,天树无需别无,便是立在虚空中,也能吸纳生机,而此刻,这虚无中,并无一丝的生机! 忽而杜浚目光一亮,目光落在了其下的巨树之上,笑道:“这不就是一个浩大的生机么?” 说罢,他神念一动,天树死气轰然一动,旋即便见巨树之上有股股鬼气飘逸而出,被天树吸纳! 极快的,天树便吸足了生机,被杜浚张口纳入腹中,如此几次之下,在杜浚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台缓缓凝现而出! 而随着天树的吸纳,巨树根部的尸体急速的干瘪,最终甚至砰然化为漫天的飞灰,接着便是其叶脉之上的无数魂魄,在哀嚎历叫之中,被巨树吸纳一空,再被天树所吸纳! 最后的生机,却都被杜浚纳入了丹田之中,半日,不知道轮回了几次,杜浚丹田中的九煞缓缓此地凝现而出。 杜浚却生生将九煞按住,此刻纵然是苍龙再出,恐怕也难以撼动天道之后,让他逃离,眼下他要的是九煞的生机! 唯一的机会,便是他手中的算盘! 他深吸一口气,凝目看了一眼手中的算盘,猛然探手在算盘之上一拨,此一次阴阳珠动了! 几乎就在阴阳珠动的那一刻,杜浚丹田中的九煞轰然破碎了三个,其生机诡异的消弭不见! 而八卦算盘之上,一股浩然而诡异的气息轰然而出,此一刻若是在虚无之外,定然有异象显现,只是在这虚无中,这气息蔓延瞬间,竟然就这么消弭了! 杜浚却笑了,其声痛快无比,狂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算盘竟然有如此神通,一珠动,竟然可以将天道都计算在其内!” “阴阳神算,从今天起,这算盘便叫阴阳!” 杜浚许久方才止住了心中的澎湃,神念一动,天树再次开始吸纳生机,不多时,在杜浚丹田中,九煞重新凝现。 而巨树之上,无数魂魄莫不是被吸纳一空,而巨石在天树的吸纳之下,竟然毫无枯萎之色,好似其上蕴含着无数的生机! 毕竟,这巨树也是天道所化! 待到天树之上,生机盎然之后,杜浚不再此刻,深吸一口气,蓦然探手在阴阳之上一拨,轰然一声,窥视在其上的天道之后轰然炸破! 杜浚爆然而起,一把抓过天树,身躯轰然而去,眨眼间便是百丈,却在此刻,在他身后天道之手再次凝现而出,轰隆拍来! 男子神色忽而疯狂了起来,一步出,却是画地为牢再次降临,其上大手出,坍塌,化为青树,雷霆再次接引来一道黑影,炸破,红雾挡住了天道之后半息! 也就是半息,杜浚已然在万丈之外,从虚无之中,阵道大旗、杀将等呼啸回归,男子双眉间白芒一闪,将所有的法宝收回。 后方,天道之后轰隆而来,速度之快,恐怕半息便能追上杜浚! 杜浚怒吼一声,探手再次拨动阴阳,轰然一声,天道之后再次炸破,而此刻,在杜浚的丹田中,九煞已然去六! 不到半息,天道之手再次凝现,轰然拍向杜浚,其怒意滔天而其,在这虚无中掀起了一阵狂狼! 两息! 两息之间,天道之后便可追上杜浚,若是在被困在,恐怕杜浚再无离去的机会! 杜浚狂吼一声,探手间,再次拨动阴阳,轰然一声,天道之手再次轰然炸破,化为无数碎屑! 此地,杜浚已然奔息出了三万丈,半息之后,在其视线中,一道光彩遥遥出现,想来便是这虚无的出口了。 而此刻,天道之后凝现之下,轰然一声,凭空消失,再次出现之时,已然临近杜浚千丈,而杜浚丹田中的九煞、三次之下,已然全部崩析! 眼下杜浚距离那光彩却还有两万丈,两万丈的距离,便是杜浚疯狂奔息,恐怕也要一息! 而此刻,那天道之手恐怕瞬息间便能追上杜浚! 杜浚面色冷峻,张口一吸,将天树之上的生机尽出纳入腹中,也不知他修为增加导致这天树的吸纳的生机也多了,还是其他原因。 这一口,在其丹田中,九煞凝现三个! 毫不迟疑,杜浚探手在阴阳之上一拨,天道之后依然拍临杜浚百丈,却不甘的轰然炸破! 杜浚体内的五个天地中的一道精元轰然灌入丹田中,成三煞,炸破,化为澎湃的生机,得此大力,杜浚速度轰然暴涨数倍,几乎就是一眨眼便临近了那光彩的百丈! 身后,天道之后凝现之下,轰然而来,只需半息,便能拍死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抬步便要进入这五色风眼之中,却不想他双眼余光无意之间,却在距离风眼百丈之外,看到一个物件! 问情屏风! 正是那遗漏的问情屏风,其实宫清的魂魄凝现,笑盈盈的望着杜浚,挥手,宛如告别,只是这一别,便是永恒! 杜浚稍微迟疑之下,那天道之手已然临近百丈,眨眼见,便要临身! 此一刻,杜浚毫不迟疑,几乎想都不想,神色疯狂,怒吼一声,一步出,却没有进入风眼,而是抢到了问情屏风之前! 途中,他再毁一道精元,化为三煞,波动阴阳,将天道之手轰然炸破! 问情屏风之中,宫清魂魄一见杜浚抢来,面色登时惨然担忧,其双眸中,甚至流露出几分的责怪和恼怒! “我怎能放弃你,我怎能离去!” 杜浚一把将问情屏风收入艮卦之中,立刻向五彩风眼而去,口中狂吼道:“若是我此刻独自离去,我修的是什么道?日后,我纵然是修为该死,只手遮天,又、能如何?”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的人,连个男人都不配做,还有何颜面逆天而行,恐怕纵然是我永生不死,也是孤寂一生!” 百丈,就在杜浚遁出百丈之时,五彩风眼之前,天道之手凝现,轰然迎向了杜浚! 杜浚狂吼一声,却也不闪躲,此一刻五彩风眼才是一道生机,他神色疯狂,直直的撞向了天道之手,临近十丈之时,杜浚手中的阴阳波动,轰然一声,其九煞莲花台崩析大半! 天道之手崩塌炸破! 这一瞬间,他甚至连毁去精元的机会都没有! 几乎就在天道之后炸破的同时,杜浚发力狂奔,穿过了天道之后残骸,只是天道之手滞留在虚无的威压已然让他胸膛一窒,如遭重击,纵然是喷出一口鲜血,心头依旧的窒闷! 杜浚刚来到五彩风眼之前,那天道之手便凝现,轰然临近他一丈,此刻,他若是迈入风眼,同时天道之后,也会拍死他! 他狂吼一声,丹田中的莲花台轰然彻底炸破,阴阳拨动,天道之后轰然崩析! 杜浚一步迈入风眼中,风眼五彩流动,男子身影消失! 风眼之中,杜浚但觉眼前一黑,心神疲惫,身躯更是内伤无数,耗损眼中,只是他却笑了,抚摸了一下双眉之间,喃语一声:“宫清!” 耳畔隐隐传来天道之手的愤怒的轰隆之声,之后,杜浚耳畔一静,抬眼一看,却是来到了宫殿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 “原来这虚无中的出口,并非入口。” 杜浚忍不住大笑几声,旋即一道影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这人停在远处,目光冷漠的望着他。 第五十八章 磕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红鹤! 红鹤停滞在百丈之外,面色阴沉的望着杜浚,忽而道:“你还真是给我了一个意外,我还当你死在了里面,却想不到,你不但没死,修为还……哦,是假丹期!” 杜浚一怔,旋即暗自苦笑一声,暗道:“恐怕是隐杀一式隐藏了我的修为!” “让开!”杜浚神色却依旧冷淡,道。 红鹤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神通轰然祭出,袭向杜浚! 杜浚不愿与他纠缠,探手间,再毁一道精元,阴阳一动,天地变色,山石轰然崩析! 虚空中,男子长发乱舞,望着袭来的红鹤,冷漠道:“我算你下一刻,定然会身受重伤!” 红鹤一怔,旋即好似怪异惑然的看了杜浚一眼,只是下一刻,他忽而色变,身躯一震,胸膛起伏,张口便是数道鲜血喷出,便是其神通也是轰然消弭而去! “这……”红鹤惊骇的望着杜浚,他怎么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假丹修士,居然一句话,便让他深受重伤,甚至,他是如何受伤的都是不知道! 旋即,他的身躯再次一震,虚空一个踉跄,竟然一头栽到地面上! 杜浚冷哼一声,冷漠的看了红鹤一眼,身躯轰然而去,来到石碑之下,举目看着半腰的小碑,目光一闪:“恐怕离去的玄机,便隐藏在这九块小碑中!” 便在此刻忽而几道人影呼啸而来,杜浚看去,正是天青几人! 天青拿眼一扫,未见红鹤,不禁一怔,旋即冷漠的看着杜浚,说道:“离开那里!” 杜浚面色冷漠,却是不语。 便在此刻,董宏的魂魄从天青袖口凝现,望着杜浚,狰狞说道:“天青师姐,杀了他!” 天青眉头一蹙,凝目望着杜浚,忽而说道:“假丹期?” 杜浚不语。 狂僧一怔,凝望杜浚,忽而叫道:“我没骗你们吧,我说过,他先前被达到了金丹巅峰,不然,以他化神期的修为,此刻怎么能达到假丹初期呢?” “对,纵然是天纵之才,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中,突破一个大境界!”郁香忽而幽幽说道! “不能突破一个小境界?那就能如你们说说,一口气接连突破几个大境界?”董宏魂魄讥笑道。 一句话,让郁香两人不禁一怔! 董宏得意一笑,忽而厉声道:“他纵然是假丹大圆满,也不是天青师姐的对手,天青师姐,杀了他,为天下除害!” “说够了没有?”杜浚面色冷峻,望着董宏魂魄,冷道:“说够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我真想不出你的猖狂是从哪里来的?”董宏魂魄讥讽的望着杜浚,其眼神好似看着一个傻子一般。 杜浚不再多言,身躯轰然而去。 天青眉头一蹙,毫不迟疑的探手在脸上撕扯了两下,其面色立刻化为诡异的惨白,手中紫光爆射,化为佛脸! “来的好!”虚空中,杜浚狂发飞舞,姿态狂傲,索性定住了身形,静望着天青,傲然道:“这两道紫光的佛脸,却还难不住我!” “好,如你所愿!”天青面色铁青,立刻又是在脸上连连撕扯了两下,诡异的,其双眸中两道紫光透出,不可见其双眸,下一刻,从其双耳、口中,亦是有紫光投射而出。 五道紫光轰然破天而去,在半空化为一个巨大的佛脸,旋即佛脸俯冲而下,竟然没入了天青的面目之中,便是先前那个佛脸也是没入了天青的面目之上。 此一刻,郁香等人皆是变色,毫不迟疑,立刻急退万丈,便是董宏魂魄也是尖叫一声,呼呼逃离的天青的袖口! 天青面色极度的痛苦,这痛苦持续的半晌,旋即在她的脸上有一个虚幻的佛脸凝现,杜浚定眼一看,这佛脸竟然是天青的摸样! 佛脸嘴角挂着淫邪的笑容,望着杜浚,忽而一笑,诡异的笑声中,虚空中有无数苟且之事凝现,隐(禁)晦非常! 随着这些下作的男女景象浮现,在天青的口中,竟然传出而来那翻云覆雨之声,忽男忽女,时而痛苦,时而畅快,好不诱人,好不动人。 杜浚却依旧的面色冷淡,狂笑一声,道:“就这点本事么?” 旋即,他极为不愿看到的一幕出现了,这一幕让他的双眼瞬间赤红,狂怒滔天,凶气拔空万丈! 虚空中,男女之事依旧在进行,只是那主角却换成了杜浚极为熟悉的人----宫清! 而与宫清翻云覆雨的竟然是一个佛陀,此佛陀惊骇还转头看看杜浚,露出邪异的笑容! “死!”杜浚狂吼一声,抬手一记隐杀轰然拍出! 便在此刻,但见那虚幻的宫清洁白的身躯急速的干瘪,而那个佛头竟然从虚幻凝实,破空而出,**的身躯,邪笑连连,轰然迎向了隐杀! 杜浚双眼赤红,拍手不断,轰然十道隐杀轰然袭去! 血浪滔天,杜浚达到土丹期,这是第一次施展隐杀,却见隐杀中,那缭绕的鬼气,此刻竟然化为一个个虚幻至极、只有大致轮廓的魂魄! 无数被杜浚用隐杀诛杀的魂魄历叫的着蜂涌向那佛陀,轰然一声,在佛陀诧异之下,无数的血浪将他淹没在其中,立刻,无数的魂魄蜂涌而上,历叫的啃咬、撕扯。 其无数血浪悍然拍打在佛陀之上,佛陀流露出惊恐,几欲挣扎而出,只是两息之后,他的身躯在第三十六道血浪之上,再也难以支持,轰然破碎! 愣住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 狂僧愣住了,望着杜浚,傻傻道:“绝对是金丹……不!是碎丹……妖魔,杜浚到底是什么灵根,到底是什么存在?” “这……”郁香望着杜浚,双眸中的隐晦的担忧,立刻化为了震惊! 茹青更是傻掉了,她傻傻的望着虚空中的杜浚,喃喃道:“一举破了天青师姐的欢喜佛,这,这这,……” 她好似受到了很大的惊骇,蓦然叫道:“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天青师姐的欢喜佛乃是天赋,施展之下,恐怕便是红鹤师伯都要暂避锋芒……”董宏喃喃道,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面色骇然,咽了口唾液,道:“他……居然、一举将欢喜佛破除!” 天青踉跄数丈,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紫光褪去,其人亦是惊骇的望着杜浚,先前,她便是想破脑袋,也没不能想象,杜浚居然能一举破除她的神通。 “难道他以前都是在隐藏修为么?”天青惨然暗道。 此一刻,只有一个人欢喜,便是那远处的刑韵,甜甜笑意的望着杜浚。 虚空中,男子深深的喘息着,心中的愤怒简直可以燎原,可捅破这天,他望着天青等人,一字一字道:“宫清!敢亵渎……我要杀光你们,祭炼你们的魂魄!” 随着男子的话语,其双眉一闪,问情屏风祭出,宫清之魂展现在其中,一望见杜浚,其双眸再也不肯离开。 问情屏风一出,巨碑半腰的九块小碑轰然急速转动,打出九道黑光,没入虚空,交汇,竟然凝成了一个门户! 此一刻所有的人都望去,狂僧狂喜,失声道:“这是离去的门么?” 只是,便在此刻,疯狂的杜浚报复开始了,轰然之中,男子拍出了无数道隐杀,血浪阵阵,连绵百丈,纷自袭向众人。 在其每一记隐杀之中,那欢喜佛的身影出现在其中,其神态狰狞,率领着无数的魂魄,袭向天青等人! “我要将你们的魂魄祭入隐杀中,让你们永远不能超生,受尽寂寞,受尽折磨!”杜浚疯了,他真的疯了,宫清,那个少女,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一身的修为,都要重要! 犹记得,那少女死去,只是为了昔日他亲手种下的一棵桃花,只是为了他的承诺。 那承诺,至今他都没有实现,没有! 如今,竟然出现了方才的一幕,让他如何不怒,让他如何能平静! 轰轰轰轰! 隐杀一式之下,无人能够抵挡,众人皆是被掀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口中鲜血长流,最重要的是,在那无尽魂魄瞬间的啃咬之下,他们体内元气竟然被吸纳一口! 原本手上的天青此一刻,更是有大半的生机被那些魂魄吸纳! 董宏魂魄,却遭袭的一刻,被狂僧救下,所以狂僧承受两人的攻击,也是受伤不少! “杜浚,你若是杀了我们,等到红鹤师伯回来,你也性命难保!”董宏魂魄惊骇之下,厉声叫道! 却不想,便在此刻,从远处,一道人影踉跄而来,正是红鹤,只是神态之间,尽是颓靡,他来到天青等人的面前,静默! “红鹤师伯,杀了杜浚!”董宏魂魄一见红鹤,登时趾高气扬,得意的叫道! “师伯,救我们!”茹青也是叫了一声。 红鹤静默许久,抬头望着杜浚,沉声道:“我只求你能放过他们,你的怨恨,我愿意一人承担!” 说罢,上前几步,盘膝坐在了杜浚的面前,垂眼闭目,一副任由杜浚处置的作态! “什么!!”董宏双眼爆瞪,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切,许久揉揉双眼,看看红鹤,又看看杜浚,但觉得这一记耳光好不清脆!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杜浚第几次打他耳光了,每次都那么的清脆! 狂僧再次愣住了,他敬畏的看了杜浚一眼,心中暗道:“这杜浚当真是妖魔了,竟然……竟然……他到底是什么修为?” “到底发生了什么?”茹青惊骇若死,瞄了杜浚一眼,好似看到那来自蛮荒的凶焰滔天的凶兽一般,一时间,竟连看都不敢去看杜浚一眼! 郁香楞了半晌,忽而暗叹一声:“昔日,杜浚若是留在道宗,恐怕其惊才会令中原震惊……如今……” 她望了一眼虚空,其眼神好似能透过虚空,看到那中原一般,暗道:“如今,当年下令之人,道祖是否后悔了?” 杜浚冷漠的望着这一切,曾几何时,他被这红鹤追的无路可逃,而今,便是十个土丹期的红鹤,他都不放在眼里! “跪下!”杜浚冷喝一声,道:“跪下,代表中原,向我磕三个头,我可放过你们的魂魄!” 一句话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纵然知道杜浚狂傲,也想不多杜浚居然敢如此张狂----代表中原,向我磕头! 这一句话,恐怕便是荒州至深的所在,也不敢说,更不敢对着一个三十六洞府中的一个洞主的亲传弟子红鹤说! 第五十九章 众叛亲离 中原! 那是一个庞然大物,不说五行宗、天音阁等,只说道宗,便有十大洞府、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其中七十二福地不说,那三十六洞府的洞主,那一个不是元婴修士? 还有那十大洞天中的洞主,恐怕便是修为最浅的,也是元婴六重以上的修士,元婴六重天,乃是元婴期的一个转折,传说中,六重天、有一个隐秘的境界! 六重天,那是神仙般的所在! 你可以不怕,但是却要尊重,这尊重不论正邪,乃是对自己道的尊重,更是对先驱者的尊重! 而杜浚却是逆修,连头顶之上的苍穹他都要逆上一逆,更何谈修士? 无论什么修为的修士,只要入了天道,和杜浚之间便不是一个等次,杜浚的逆修之道,可于天齐! 况且,杜浚的土丹期,若是回到天风郡中,那便是宛如神仙一般的存在,便是进入荒州深处,他也是各方势力纷自抢夺的所在! 可以说,修士一旦迈入结丹期,便可称霸一方,也可在大门派中,做个聊客! 至于元婴期,那便是老祖,道圣一般的存在,元婴期才可毫无顾忌的纵横天下! 巨碑之前,男子狂发废物,双眸赤红,其神态更是狂傲的让人心中不畅,他怒然道:“代表中原,向我磕头!” “你!”红鹤气结,他怎么也想不到杜浚居然有如此的狂傲,居然敢让他代表中原磕头,中原啊,那是无数元婴老祖啸聚之地,若颈脖一弯,这一头当值无数灵玉! 摇摇头,红鹤道:“我没有资格代表中原!” “那就死!”杜浚怒然道:“中原害我家破人亡,难道还不足以三个响头,待来日我要那十大洞府,佛宗佛陀都要匍匐在我的脚下,哀求!”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师尊!”红鹤缓缓从地上站起,双眸平静的望着杜浚,还要说话,却被杜浚一掌轰然拍出,横向飞落,甩落千丈! “死吧!”杜浚狂吼一声,纵身便要追上,却在此刻,一条人影急身而来,眨眼临近杜浚百丈,毫不迟疑,虚空落下,‘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杜浚定眼一看,却是天青! 天青面色惨然,一扫身后的数人,目光略微在红鹤身上一定,旋即看着杜浚,涩声道:“我!天青,道宗末代弟子大弟子,代表中原,向你磕头!” 说罢,俯身便要磕下! “不要!”红鹤等人立刻惊声叫道! 天青罔视,只是却被杜浚抬手止住了。 杜浚道:“你,还不够资格!” 天青一怔,旋即惨笑! 便在此刻,狂僧神色决然,上前,跪倒,道:“我!佛宗末代大弟子,代表中原……” “我!道宗末代精英弟子,代表中原……”郁香面色复杂上前,跪倒在地上。 茹青也不敢耽搁,上前,道:“我!道宗精英弟子,代表中原……” 杜浚狂笑连连,口中说道:“好好好,中原啊,这只是个开始……” 他忽而用赤红的双眼盯着天青几人,道:“我道号:荒天魔尊!” “道宗末代大弟子代表中原向荒天魔尊磕头!” 天青口中苦涩,她并不怕死,但是却不能让郁香他们这些中原的苗子弟子死在这里,那便是断绝了中原的道统! 三个头,天青伏在地上,深深的喘息着,其身躯轰然一震,好似被大力击打,脸色惨白,口中鲜血连连! 中原,拥有元婴无数,其元婴之道怎能被这弟子辱没? 茹青愣住了,远远没有想到一个头,居然要遭到元婴之道的逆袭! 狂僧面色一定,正待磕头,却被杜浚抬手止住,杜浚冷然道:“免你!” 狂僧神色复杂,旋即苦涩道:“谢荒天魔尊!” 杜浚抬眼一扫,神念一动,生硬的压着茹青磕下三个头! 茹青重伤。 郁香望着杜浚,忽咬牙,便便要磕下。 男子不闻不动,淡然的望着郁香。 郁香露出一个惨笑,砰砰砰,三声之后,身躯一震,重伤! “这……当真是恩断义绝了!杜浚……”郁香心中惨然。 杜浚忽而狂笑,望着那虚空,狂道:“中原道统,你可曾看到你的弟子,此刻匍匐在我的面前,你可有感觉在不久之后,我脚下之人,定然换成了你们!” “那时,我却要问问尔等可曾后悔!?” 男子狂吼一声,身躯一动,蓦然冲向了董宏魂魄,杀机滔天! “你说过会放过我们!”董宏魂魄尖叫一声,以一种他本不该拥有的速度,眨眼间,便躲在了天青之后! 天青缓缓站起,摇摇欲坠,望着站在远处的杜浚,道:“你说过不会杀我们!” 杜浚冷哼一声,也不多言,身躯轰然一动,神念横扫之下,一把将天青拨到了一旁,续而抬手一记隐杀轰向董宏! 董宏魂魄尖叫一声,一双鬼眼蓦然赤红如血,鬼爪一动,竟然扫起身侧的重伤的天青,迎向轰鸣而来的隐杀血浪! 同时,他身躯一闪,向虚空中的门户而去。 “想逃!”杜浚狂吼一声,天树祭出,轰然一声死气透达万丈,形成了杜浚的领域,在这万丈之内,手持天树的杜浚,便是神灵! 他念头一转,董宏魂魄便惊骇的倒飞了回来,落在了杜浚一丈前方,其惊恐的望着杜浚,哀求:“你饶了我吧!” 杜浚冷哼一声,神念一动,轰然间打在董宏魂体之上,董宏的一条手臂砰然炸破! “天青师姐救我,红鹤师伯救我!” 董宏惊骇的叫道! 只是,随着他的叫声传出,天青沉默,郁香沉默,茹青更是沉默,狂僧不语,便是那红鹤神色一动,只是看了一眼天青,沉默! 众叛亲离! “多不易必自毙!董宏你已经众叛亲离!” 杜浚狂笑一声,抬手一记隐杀轰然而去,眨眼间,百丈血浪轰然将董宏的魂魄湮灭。 “早知道今日,先前便是如何,我又岂敢得罪他?”血浪中,群鬼啃食,董宏魂魄念头一转,心中后悔,却在消弭的那一刻,他忽而神色疯狂,赤红的双眼盯着杜浚,厉声道:“杜浚你杀不了我,来日我还会回来,那时定然取你性命!” 杜浚冷哼一声,他心中明白这董宏必有秘法,却丝毫不惧,冷哼一声,血浪轰然消弭,其中董宏魂魄融入其中! 做完这些,杜浚不再滞留,收了问情屏风,纵身而去,向那门户而去,只是就在临近门户百丈之时,但见宫殿中轰然一声,却是又一个天青破出! 在其身后,那天道之手轰然而立,自宫殿出来的天青抬眼一闪,一扫杜浚,双眸登时变作了死白色,也不见她如何作势,身后的天道之后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神色一变,冷哼一声,手中的天树对着天道之后挥动几下,其人却呼呼抢向那门户,瞬间,他便临近门户一丈,便在进入的之后,他恍然间,看到了那假天青隐晦的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杜浚目光一闪,心中警戒顿生,便在此刻,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那门户中透出,杜浚毫不迟疑,立刻急身后退百丈,同时,再一个天道之手轰然从那门户中轰来! 半空中,杜浚双眼冰寒,望着轰来的两个天道之手,一个声音不禁响彻心中:“大道诡异,天道无情!” 这是那神鬼临时之前的话语,此刻想来,端是宛如一道惊雷一般,闪过杜浚的心田! “这春之地竟然不是那一线生机所在!”杜浚心念急转。 此刻,两个天道之手已然轰然临近他千丈! 杜浚面色阴沉,祭出阴阳,再毁一道精元,一拨,两个天道之手同时轰然崩析。 而他却在同一刻,双眼一亮,失声道:“冬之地,想来那一线生机,别天道藏在了冬之地。” “是了,不然碧穹先祖为何滞留在冬之地,为何天树能滋生冬之地!” 几乎就在两个天道之手,轰然崩析的同一刻,他将此间想透彻,不再滞留,身躯轰然而去,更是留下画地为牢的阵法,青树祭出,阻挡两个天道之手! 途中,他手中的天树疯狂而动,无尽的生机涌入其中,两息!杜浚毫不迟疑,立刻张口一吸,在丹田中凝现出半个莲花台,立刻拨动阴阳,轰然将两个临近百丈的天道之后,轰然炸破! 同时,两息的时间,一追一逃之间,杜浚已然来到了昔日进入春之地的虚空所在,好不迟疑,手中的天树轰然砸下,虚空波动,风眼凝现! 就在天道之手轰然拍临杜浚五丈之时,杜浚一步迈入了风眼之中。 “先前冬之地已然崩析,却不知此刻又是如何一番天地。”在传送的那一刻,杜浚心中担忧,却毫无办法,眼下只有拼一把! 杜浚消失的同一刻,两个天道之手轰然拍在了风眼之上,风眼登时崩析,露出一片虚无,却是一个通道般的虚无,天道之手接连轰然一闪,不分前后的消失在虚无之中。 宫殿之前,那假天青一扫红鹤等人,目光落在了天青身上,忽而邪异一笑,其身躯暴涨,紫光拨出,竟然化身为一个真实的淫(禁)邪佛陀,其**的身躯轰然一动,眨眼之间,也是消失在了那虚无中。 第一章 遁地宗 (杜浚终于进入中原了,沉淀了许久,终于要宣泄出来了,求红票啊,求收藏啊!) 杜浚一入冬之地,抬眼一扫,却见这冬之地虽然崩析,却形成了一个死黑的圆球,圆球之外,乃是虚无,而在这千丈黑球之中,赫然有着一个崩析大半的风眼! 此刻,杜浚距离那千丈黑球也只是数百丈而已,数百丈,以他的速度眨眼而过! 扫视之间,杜浚去势不止,身躯破空轰然作响,几乎就在同时,两只天道之手轰然而来,杜浚狂吼一声,却见这冬之地毫无生机,不能供天树吸纳。 此刻,在他的体内,赫然仅存一道精元,危机之下,男子生性果断,毫不迟疑,再毁一道,拨动阴阳,将连个天道之手轰然炸破。 最后一道精元一毁,杜浚的面容急速老去,便是他那原本亮入星辰的双眸,也变的暗淡无光,而在他的丹田中,毫无元气,此刻,他生机急速的断绝! 便在此刻,杜浚暴喝一声,去势不减,却祭出了一个兽魂,张口一吸,将兽魂纳入丹田,在丹田中形成了一丝的元气! 仅这一丝元气,杜浚生机便不绝! 随着天道之手的炸破,杜浚已然临近那风眼一丈,举步便要进入其中,却不想便在此刻,一声邪异的笑声忽而传来,紧接着、杜浚甚至来不及反应,一股大力便蜂拥而来,轰然拍在了他的身上。 杜浚闷哼一声,口中鲜血连连,身躯却借着这一掌之力,进入了风眼之中,在那么一刻,杜浚恍然看到,在风眼之外,有着一尊欢喜佛面色阴沉的望着他! 风眼乃是情冢的出口,便是那天道之手,与这佛陀也不能擅自离去! 杜浚但觉心中一闷,旋即眼前的景致一变,再看,却是来到了虚空之上,此刻他神智恍然,欲要祭出杀将,却无力! 身躯躺落,模糊的视线之中,但见在那白云之上,苍穹之中,一座巨大的情冢的耸立! 忽而,情冢之中轰然一声,接着,在杜浚的视线中,一个天道之手竟然轰然破开了情冢,向他砸来,在其上,情冢之中,那欢喜佛阴沉的面容隐约而显。 只是这天道之手乃是情冢之中天道之恶所化,此刻一旦离开情冢,便为天道不容,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这天道之手急速的崩析! 便在其崩析多半的时候,轰然一声,拍在了杜浚的身上,续而消弭而去。 杜浚口中鲜血连连,身躯巨震,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其双眉间白芒一闪,将他的众多的法宝尽数收回! 便在此刻,其白芒忽而剧烈闪动,其中隐隐传出了道魔子的声音! ※※※ 遁地宗,一个中原极为弱小的门派,一个门派中,加上掌门、仆人,总共也就是那么几十人而已,其所依附的乃是凤音阁! 凤音阁乃是中原数一数二的门派,其势力之大,甚至可以与道统、佛宗抗衡,其门派中多为女子,其门派所在,乃是万丈高阁,传说乃是凤凰遗落的一根羽毛! 以遁地宗如此的小门派,却能依附在凤音阁麾下,追其缘由,却是因为在遁地宗山门所在之地,有着一个水潭! 这个水潭便是遁地宗几十人的骄傲,因为这水潭中盛产一种怪鱼,食之对修为有着莫大的好处。 传说这鱼乃是九天之上,听闻佛陀诵经,遗落凡尘,所以才有此功效。 平日里,这水潭被遁地宗以巨额灵玉买来的阵法牢牢守住,别说是旁人了,便是门下的弟子,也是不能随便入内。 便是那百年一次的取鱼,其门下弟子也不能将身躯的某个部位放入水中,一切取鱼过程,莫不是以法术完成。 只是,现在这寒水潭的神圣却被一个外来人打破了,但是然遁天宗掌门有怒不敢发的是,这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就当着所有遁地弟子的面前,这人‘噗通’一声,掉进了寒潭之中,惊的鱼儿逃散。 惊怒之下,遁天掌门一个法术将此人捞了出来,本欲喝问,却愕然发现,此人身受重伤,精元耗损的眼中,眼下也只是忧人的吊住了一口气。 无奈之下,联想到此人乃是从天而降,最少也是那神通者吧,便带回了山门中,本来遁地掌门想的是,等到此人醒来,敲上一笔,却不想,这人睁开眼睛,其昏暗的双眸中,透着一股麻木呆滞。 “却是个傻子!”遁地掌门当即咆哮一声,扭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中,却还有一个遁地宗的女弟子,看其面容,也就是年方二八,此刻好奇的望着杜浚,见杜浚只是傻傻的望着蚊帐,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杜浚一怔,沉默好久,涩声道:“我想不起来……我是谁?” 少女叹息一声,不语,许久之后,她忽而双眼一亮,指指上空,问道:“你难道是从那个天上坟墓中来的?” “天上坟墓?”杜浚喃语一声,神情恍然。 “就是那个悬浮在白云之上的坟墓啊,据说在十年前,在距离这里千里之地的苍弯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坟墓,有那大神通的修士欲进入其中,却多半的铩羽而归。” 少女登时来了兴致,望着杜浚,憧憬道:“你是不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杜浚静默,旋即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少女失望的叹了口气,忽而一笑,脆声道:“我叫倩别风,是掌门的女儿,你呢,你叫什么?” 倩别风声音清脆,说起话来,叽叽喳喳,快而婉转,端是惹的杜浚一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以后就叫不知道吧!”倩别风气呼呼的道,旋即又道:“明天你配我去采山药!” “我?”杜浚迷惑。 转眼间,杜浚已然滞留在遁地宗三年有余了,这三年以来,他端是将几十个遁地宗的弟子吓的不轻,甚至到了最后,除了倩别风,便是那掌门都刻意的避开杜浚。 “妖怪,这家伙的是个妖怪!” 这是所有遁地宗门人的心声! 事情是这样的,在杜浚刚入遁地宗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满怀期待的注意着、这个冲天上掉下来的‘神人’,谁知道,过了半个月,遁地宗的弟子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家伙一点修为都没有! 不但如此,还身躯羸弱,连那普通的凡尘之人都不及。 若不是倩别风坚持,恐怕遁地掌门早就将杜浚逐出了遁地宗! 而事情的转折,却是因为一次倩别风与杜浚同去采药,遇到一个异兽,为了保护杜浚,倩别风身受重伤,若不是杜浚,倩别风端是可以潇洒离去。 回到遁地门中,掌门惊怒,连连呵斥杜浚,那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倩别风的房间之中。 杜浚蹙眉,忽而转身离开了房间,众人惊错,也就是半个时辰,杜浚转回,但是众人却惊骇的发现,男子此刻居然有了修为,而且还是练气巅峰。 要知道,便是那遁地掌门也不过是巩基中期而已! 次日,杜浚将那异兽的头颅提了回来! 便在这时,众人又是惊呼连连,杜浚已然是巩基初期! 杜浚将那异兽头颅放在了倩别风的庭院之中,旋即进入房间,将那婢女赶了出来,砰然关上了房门。 旁的弟子不敢阻拦,只好请来掌门,遁地掌门暴怒,一脚将房门踹开,却在此刻,杜浚神情平淡的从房间中走出! 遁地掌门惊骇,一众弟子惊骇。 此刻,男子已然达到了巩基大圆满,其间也就是吃顿饭的功夫! “……妈呀!”一众弟子如见妖魔,怪叫连连。 那遁地掌门更是惊骇的仰天叫了一声:“妖怪啊!” 从此,杜浚‘妖怪’的称呼便在遁地宗远远流传。 只是当时,记得男子蹙眉,道:“我不叫妖怪……我好像,叫荒天……不记得了!” 说罢,砰然将遁地掌门与一干弟子关在了门外,任由他们大眼瞪小眼。 在过一个月,杜浚方才携着伤势复原的倩别风走出了房舍,引的众人围观,却仅仅几眼,便有人叫道:“升了,升了,又升了,已经是化神初期了!” 化神初期放在遁地门这小派之中,简直宛如那天人一般。 众人的怪叫,硬是吓的那思女心切的遁地掌门躲在了房舍中。 这一日,天色晴朗。 杜浚一人走在遁地宗之中,却是去找那倩别风,一路之上,但凡遇到遁地弟子,这些弟子莫不是麻木的看了上杜浚一眼,然后用僵硬的声音道:“升了,又升了,哦,这是化神中期吧?” 来到倩别风的房舍中,却没有见到少女,杜浚便有回到了自己的房舍之中,盘膝大作,不知为何,经历倩别风受伤之后,在他的脑海中,忽然多了很多的功法与法术! 是夜。 遁地掌门的房舍之中,孤灯一盏,却有着十数人,这十数人莫不是遁地宗的翘楚。 此刻,众人面前,倩别风正在施展着一个法术,不时引的众人赞叹惊呼。 “这便是荒天传授给我的法术!”倩别风收了法术,望着众人道。 遁地掌门咂巴砸吧嘴道:“这似乎是一个驾驭魂魄的法术,只是太过于玄奥,我也看不甚明白!” 他双眼一亮,嘿嘿笑道:“想不到几年前无意捡个傻子,居然是个宝!” 倩别风眉头一蹙,嗔道:“爹,不许你这么说荒天,怎么说,他也是个神通者!” 遁地掌门脖子一缩,干笑几声,道:“对对对,神通者,神通者,嘿嘿嘿……” 便在此刻,一人忽而破门而出,神色惊慌,一头跪在了遁地掌门的面前,急声道:“掌门不好了,那村子里,又出现了一个少年!” 一句话,登时让房间中,所有人面色大变。 许久,那遁地掌门惊呼一声:“快去请荒天!” ※※※ 杜浚打坐半晌,晚饭之时长身而起,正待离去,其双眉间忽而白芒一闪,接着一个女鬼凝现而出,惹的杜浚一惊。 女鬼望着杜浚,道:“不必惊慌,我是……你昔日的仆人!” 杜浚蹙眉。 碧穹当即将杜浚以往的事迹一一道来,续而静默的望着杜浚,道:“若不是你功达化神中期,恐怕我此刻也不能出来,而艮卦没有你元气的灌入,已然被那道魔子搅乱!” “一年!若是你一年之后还不能回复记忆,找回你的逆修之道,恐怕便会被那道魔子夺舍!” 夜色中,碧青凝重的说道。 便在此刻,门外忽而传来一阵焦急的叫喊声,却是有人在呼唤杜浚! 第二章 美女作伴 (足量的四千大字啊!) 夜色寂静,更显的那焦急的呼喊声急锐几分,惹的房间中的杜浚一怔,却听碧穹道:“那神鬼本就是你的分身,所以一年之后,你若是能够将道魔子炼化,想必他的一身神通,你都可顿悟!” 说罢,魂体一闪,消失不见。 房间中,杜浚滞愣了许久,神色困惑,好似对于碧穹的话语,十分的不解,直到那房外之人,将他的门扉敲的‘哐哐’作响,他才如梦初醒,几步上前,开了房门。 遁地掌门的房舍之中,此刻几乎所有的遁地弟子都到齐了,杜浚推门而入,顿然引的众人相望,他抬眼一扫,但见房舍中人莫不是一脸的担忧,求双眸中,甚至有着几分的恐惧! 在杜浚进入房舍中之后,遁地门人登时双眼一亮,好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的光明! 遁地掌门更是强然一笑,将杜浚迎入了房舍中,坐定,迟疑半晌,才道:“有件事情,还需荒天帮忙。” “何事?”杜浚惑然问道。 遁地掌门深吸了一口气,当即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在遁地宗掌控的范围之内,有着一个怪异的村庄,坐落在一个险恶的山谷之中,也那么十几户人家,千年之前,一个遁地宗的弟子无意间进入此间,却惊骇的发现,这村庄中最老的人,竟然有两百余岁! 要知道,便是一个练气士的寿命,也不过两百年! 且,这些老人不知为何,身躯之上竟然透着一股阴森煞气,村庄中凡尘之人虽然看不到,但是那名遁地宗的弟子却是心中明白! 当即,这名遁地宗的弟子转回门派,纠结了所有的遁地宗的弟子前去,谁知道这一去,众人竟然发现了更为惊骇的事情! 探查之下,这村庄中竟然有一名异灵根的壮年! 这本是好事,可是再看,却骇然发现,这壮年的异灵根竟然是九幽邪杀灵根,乃是那邪魔灵根! 那是遁地宗掌门久经思量,赫然将这壮年诛杀,谁知道,再过一百三十六年,这村庄中竟然再次出现了一个异灵根! 诛杀之后,遁地掌门也不敢声张,毕竟这邪根出现在了他的掌控的地域之内,唯恐遭到凤音阁的冷漠! 只是到今日,历经数百年,就在遁地宗的人快将此事遗忘之际,那村庄中,竟然再次出现了一个异灵根! 房舍中,莫名的,杜浚脸色一变,煞白,久久不语,神情难看,许久沉声道:“那么尔等再去将这异灵根诛杀不久好了!” 遁地掌门摇摇头,苦声道:“上修不知,千年之前,我遁地宗也有弟子数百……而今……唉,都毁在在了那个村庄了!” “还请荒天帮忙!”倩别风眼眸一转,忽而笑盈盈的上前,眼下她与杜浚的关系最好! 杜浚的面色越发的难看,心中莫名的窒闷**,好似有着某种不能倾诉的悲苦与愤怒,忽而他长身而起,冷然说道:“恕难从命!” 说罢,大袖一甩,出了房舍,顿空而起,漫无目的的遁飞而去,冰寒的夜风刺脸,却难以掩盖心中的窒闷。 碧穹凝现。 杜浚问道:“我为何如此悲痛?那邪根本应该诛杀,我为何……” 碧穹摇摇头,她对于杜浚的往事并不熟知。 杜浚走后,遁地掌门房舍中,众人静默,倩别风一脸的窘迫与嗔怒。久久,那遁地掌门叹息一声,一扫房舍中的数十人,惨然道:“通知凤音阁!” “爹……”倩别风叫道。 “你说,可还有别路?难道让我这遁地宗的弟子全都拼死在那个该死的村子里?”遁地掌门冷不防的怒然暴起,怒声喝道。 旋即,在他的眼中竟然浮现了浓郁的惊恐,口中喃喃:“那个村子不应该出现在凡尘中……还有那个村子下面……” 数日之后,杜浚转回遁地宗,面色淡然了许多,神念一扫,却见此刻遁地宗只有一人,便是那倩别风。 “带我去!”杜浚淡然说道。 倩别风笑盈盈的说道:“我便是刻意留下等你!” 那怪异的村落名叫:下田,坐落在遁地宗数百里之外。杜浚两人赶到之时,恰是深夜,虚空中,杜浚抬眼一扫,但见其下方乃是一个萧瑟的山谷,在其神念之中,不时有淡然的邪异之气从山谷中飘逸而出。 按下身势,来到山谷中,煞气逼人,杜浚不禁眉头一蹙,暗道:“好一个大凶之地!” 两人徒步走了百丈,视线之中,便出现了零星的几个茅草屋,其中有着一间土房,想必便是村长的居所了。 此刻,在村落十丈之前,已然构建出了一个十丈方圆的祭台,数十遁地弟子围绕在祭台四周,防止围观村民扰乱! 而在祭台之上,遁地掌门站立,面色冷淡,望着一干村名,久久才朗声说道:“众乡亲,并非是我等无情,只是那少年的乃是邪魔之体,若不除去,来日必定为祸天下!” 一句话出,且不说数十村名的哀求声,但说百丈外的杜浚脚下忽而一停,眉头一蹙,面色阴沉如秋水,双眸中更是隐隐透着一个浓重的杀机! 这杀机一闪而过,却依旧惊的身侧的倩别风骇然失声,引的祭台旁的众人相望,但凡遁地弟子一见杜浚,莫不是一脸的惊喜。 遁地掌门收回目光,放声道:“将那少年带上来!” 旋即,村民一阵喧哗,推搡之间,却那里是一干修士的对手,不多时,夜色中两个遁地弟子呼啸而来,携着一名少年,落在了祭台之上。 那少年此刻双眼怒瞪,丝毫不惧,蓦然骂道:“你们这些妖邪之辈,接连害死我老祖宗还有四爷爷,现在轮到我了!” 他望着遁地掌门,叫道:“告诉你们,小爷不怕,头掉了,也就是碗大个疤!” 遁地掌门叹息一声,神念一动,将少年禁锢在了祭台之上,续而,祭出一个玉简,开始按照其上的阵法布置! “这是炼魂大阵!”杜浚双眼一凝,冷道:“恐怕你们不但要将这少年诛杀,更要将其魂魄炼化成虚无,断绝了这少年再次轮回的机会!” 倩别风叹息一声,道:“这转世投胎的异灵根,若不将其魂魄灭绝,唯恐来日再次轮回投胎!” 夜色中,祭台上的少年忽而惨呼一声,杜浚看去,只见祭台之上忽而紫光大作,从四个方向投照在了少年的身上。 突来的剧痛让少年忍不住惨呼一声,旋即,那少年竟然咬紧牙关,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只是仇恨的望着那遁地掌门! “上仙饶命啊!”村民中忽然冲出了一对年迈的夫妇,‘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遁地掌门身前,口中哀求:“我夫妇六十才得这一子,还指望他养老送终,还望上仙饶命啊!” 那老妪更是悲声而泣,道:“我愿意替我儿去死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遁地掌门面色悲戚,却也只是摇摇头。 便在此刻,所有的村名莫不是齐齐跪下,他们打不过面前的这些‘神仙’,所以只有哀求,零星的,几个声音传出。 “上仙不知,这对夫妇一生孤苦,现在已经七十有六了,已然不能农忙砍柴,家中就这么一个劳力,若是小七死去,可让他们如何生活啊!” “小七这孩子平素听话,孝顺,只是脾气暴躁些,却对事不对人,不知道上仙为什么要害他啊!” 遁地掌门不语。 此刻祭台之上,那小七在四道紫光的投射之下,已然面色惨白,额头之上,大汗淋淋,便是双眸中也是昏暗了下来。 百丈之外,杜浚蓦然握紧了双拳,其双目中透着一股愤怒,只是这愤怒被他死死的按在心中,自问:“我是怎么,邪根本应该诛杀,为何……只是,只是……” 蓦然,他忽而狂怒大喝:“只是,这手段也太过残忍了!” 一声暴喝响彻天地,惊的众人脚下踉跄,莫不是恐慌的看着远处那惊怒的男子。 便在此刻,轰然间,一股浩荡的邪异之气轰隆从村庄的下面透达而出,宛如浩水,轰隆宣泄向了祭台! 所有的修士变色,凡尘之人却不能察觉,村民们只是感到随着男子的怒吼,山谷中顿时冷了下来,宛如寒月一般。 “比以前强盛数十倍!”遁地掌门面色巨变,招呼了一声门下的弟子,带着数十遁地弟子急身逃遁。 根据他以前的经历,这邪异的气息对凡人无恙,但是只消有修士陷入其中,莫不是瞬间消失! 杜浚此刻神色疯狂暴怒,神智有些错乱,隐隐之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心田之中有着一个声音怒然叫道:“杀,杀,杀,杀光这些中原的伪君子!” 轰然间,化神期的气势从男子身上宣泄而出,杜浚顿空而起,纵身抢向那祭台。 “不要!”倩别风大叫一声。 就在杜浚临近祭台十丈之时,那气息已然轰鸣到祭台百丈! 就在这一刻,忽而几声琴音透过虚空,缭绕而来,漆黑的天际,一道霞光山来,一敛,化为一个白衣轻纱加身,身姿高挑,风仪万千的少女! 这少女一头黑发景致的束在脑后,威风拂来,飘荡在白衣之间,宛如一蓬瀑布一般,其身姿高而不肥,凹凸有致,举手投足之间,无意间,便透着几分的妩媚。 这妩媚与伏媚的妖媚不同,带着几分的纯净,却更能引起人最原始的渴望。 在少女手中,抱着一只古筝,其手指伏在古筝之上,一段段婉转的天音倾泻而出,宛如天籁一般。 这少女美目一扫杜浚,淡然道:“化神期!” 说话间,细长的手指一动,清音出,杜浚但觉大力涌来,却是将他甩出了百丈。 少女好不滞留,落身在祭台之上,神念中,那邪异的气息已然蔓延临近一丈,她当即盘膝坐下,横琴,宛如春笋一般的手指连连而动。 此一刻,琴音宛如金戈铁马,透着几分的杀机与急锐。 轰然一声,琴音与邪异气息相撞,气息一窒,旋即但闻琴音一个失调,却是古筝琴弦齐齐崩断。、 少女蓦然抬头,望着弥漫而来的气息,双眸中透着几分的惊恐,下一刻,邪异气息弥漫而来,少女消失! 于此同时,杜浚暴喝一声,蓦然再次一冲而上,引的一众遁地修士惊呼连连。 那遁地掌门更是抬手一捂双眼,叫道:“完了,好不容易捡到个宝,却不想这宝竟然寻死去了。” 他面色一变,当即道:“走,快走!那气息蔓延到少年身上,那少年定然会燃烧魂魄,诛杀一切修士!” 便在此刻,杜浚落定在祭台之上,而那气息已然堪堪临近少年半尺,就在小七生死一线之际,杜浚暴喝一声,抬手间,黑气弥漫,轰然一声,竟然堪堪抵住了那气息! “这……怎么可能!”倩别风临走之时,无意间回望一眼,所见的景致登时让她僵在了半空,探手拉住了遁地掌门! “还不快走……”遁地掌门气急败坏的叫了一声,旋即便看到了祭台上的景致,然后,他也愣住了,许久,喃喃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不是人吧?妖魔?不像!神仙?也不像!” 蓦然他痛苦的抱住了脑袋,道:“我到底捡了个什么?便是那假丹中期的凤音阁使者都不能抵挡这气息,他却好似游刃有余?” 他站起身,痴喃的神色一定,撇嘴道:“对,他肯定不是人……三年就化神了……化神了啊……化神啊……绝对不是人!” 然而,就在他的话语中,祭台之上,杜浚蓦然张口一吸,竟然将这澎湃的气息灌入了口中,而神色不变! 遁地掌门张了张嘴,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巨大的刺激之下,其竟然抹起了眼泪,口中低声道:“这不公平!” 杜浚收了那诡异的气息,暴怒一声,抬脚一踹,轰然一声,将祭台之上的阵法破除,旋即神念一动,扶起少年。 少年神态颓靡,惊疑的望着杜浚。 杜浚面色冷漠,道:“留在中原,死!” 少年点点头。 “我送你一个去处,可修真,可有无数机遇,来日可报仇,你可去?”杜浚冷声道。 少年点点头。 杜浚双眉之间,白芒一闪,祭出了一面令牌,却是昔年青姬交付与他的信物,塞在小七手中,他神念轰隆一声,将小七送出了百里,同时神念在小七脑海之中刻下了荒州之路! “能不能度过荒州,便看你的造化了!” 杜浚神情冷漠,此刻以往记忆虽然还不甚清晰,含糊之间,他却知道了他是谁! 一步出,身躯恍然了一下,旋即徐徐融入了虚空,在消失的那一刻,他回望倩别风等人,声音冷漠:“我,道号:荒天魔尊!” 第三章 缠绵 魔尊! 一句话惊的遁地掌门等人惊骇若死,那掌门面色更是刷的惨白,喃喃道:“魔尊,我居然捡了一个魔尊!” 杜浚循着那残留的诡异气息,破入虚空,但觉眼前一黑,旋即周遭大力挤压,少顷,身躯一轻,眼前一亮,看,却是来到了一处废墟之中! “那少女先前将我打出,乃是好意,本意救我,此刻落难,我却不能不救!” 杜浚一扫眼前的废墟,却愕然发现,这广阔十里的废墟竟然只是虚幻之人,许久,他闭目半晌,蓦然睁开,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破!” 轰隆一声,虚影褪去,杜浚再看,身处之地,却是一间浩大的石室,黑石垒砌,万丈高扩,纵横不见边际。 杜浚冷哼一声,急身而去,漫无目的的遁行了数日,却依旧不见这石室的边际。 估摸着第六日,在杜浚的视线之中,开始零星的出现了一些兽魂! 杜浚神色稍动,也不理会这些兽魂,而他有邪魔之气,这些因为邪魔才产生的兽魂,端是不敢靠近。 如此半日之后,视线中的兽魂蓦然多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数不清多少,而在众多兽魂蜂涌而去之地,那怀琴少女艰难支撑! 少女不知道这兽魂困住了多久,此刻盘膝坐在地上,手指在古筝之上,连连弹奏,其琴音所指,但凡有进入她千丈的兽魂,莫不是立刻崩析! 只是,蚂蚁多了,咬死大象,杜浚眼见,第二眼便看到,少女的十指指尖,已然渗出了丝丝的血迹,恐怕这少女不能再支撑三个时辰。 在众多的兽魂不顾生死的蜂涌之下,少女已然捉襟见肘,不时有兽魂冲入她百丈! 此刻少女已然注意到了杜浚,她面色一变,急声道:“你怎么也来了,莫要过来,速速离去!” 杜浚摇摇头,按下身势,就这么落在了无尽的兽魂潮浪之中,信步而去,宛如闲庭信步,只是但凡他所到之处,一干兽魂莫不是如见克星,宛如退潮一般,避开他百丈范围! 少女愣住了,失声道:“你怎么……” 杜浚一笑,脚下一块,几步之下,已然来到了少女身侧,四周兽魂蓦然一静,虽然惊骇于杜浚,却也不甘离去。 少女惊疑的望着杜浚。 杜浚忽而探身,张口一吸,登时有百只兽魂被他吸入了口中! ‘哗啦’一声,无尽的兽魂惊恐的退后万丈。 杜浚摇摇头,好似十分不满一众兽魂的反应,蓦然长啸一声,声音凄厉,啸声之后,再看,视线之中,再无半只兽魂! 少女面色困惑,许久道:“这些魂魄乃是变异的邪异之魂,你怎的能克制他们?” 不待杜浚回答,她忽而明悟一般,失声道:“难道你是荡魔灵根?” 杜浚含笑不语,对于这善良的少女,他却也不厌恶。 “我叫苍韵,你呢?”少女问道。 杜浚迟疑了一下,却也不愿欺骗这少女,道:“杜浚。” 少女一怔,喃喃道:“这名字好熟悉,不过我自小被师尊看管,除了修真,不闻世事。”她歉意一笑:“不记得了,你别生气,来日我打听打听,你再告诉我一次,我一定会说:久仰久仰,道友的名讳如雷贯耳啊!” 杜浚闻言,忍不住畅快的大笑几声,莞尔的望着少女,说道:“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苍韵被杜浚笑的面色窘迫,双颊之间不见红潮一阵。 便是杜浚此一刻,也不禁看呆了,忽而他面色一变,失声道:“你可认识青姬?” 苍韵一怔,旋即惑然的摇摇头。 便在方才,杜浚仔细打量苍韵的面容,其神态容颜,竟然与那青姬一摸一样! 先前,在下田村中,苍韵只是背影对着杜浚,而方才在这石室中,杜浚也未曾过多的打量少女,且对于青姬的面容,他也只是看个大概。 杜浚并非那好色之人。 “难道天下竟有如此恰好之事?”杜浚暗道一声,神念一动,面色却又是一变:“不对,这两人的气息也是一般无二!” “怎么会如此?便是那双生姐妹,其魂魄的气息、神念也不尽相同,为何青姬两人的魂魄与神念的气息都一般二无,简直宛如一人一般!” 杜浚面色惨白:“这绝对不可能,天道怎能犯下如此的遗漏!” 这种情况,比两个人的手纹一样,还要惊人。 “对了,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的魂魄,只是我寻找出口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祭台,擅动之下,才出现了这么多的魂魄!” 苍韵忽而大叫一声,一把拉住杜浚,向远处遁去,一路之上,但凡遇到兽魂,无论多少,无论强盛与否,一见杜浚,就宛如见到了妖魔一般,惊骇的退避而去。 在那百丈祭台前,两人遇到了数只仙鬼兽魂,犹自被杜浚吓的逃遁,终于惹得苍韵忍不住道:“好厉害,这荡魔灵根好厉害,比我这清音灵根还厉害!” 杜浚却面色阴沉,望着那百丈祭台,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双目看去,但见祭台乃是泥土做成,有丈许高,其上破损严重,多出残缺,却依旧透着一股蛮荒沧桑之感。 祭台之上,多有纹理,细眼看去,其中有雷纹、风纹登,更有诸多的恶魔状的纹理,而在泥台最中间,十丈之内无别的纹理,有的乃是一个蔓延五丈的石碑纹路! 而这纹路所形成的石碑,与杜浚在情冢遇到的巨碑,鬼花山上的界碑等一摸一样! 几缕干枯的血迹犹自显现在百丈祭台之上,暗红的血迹仿佛在述说着、祭台昔日的风光。 “你方才如何动这祭台了?”许久,杜浚问道。 苍韵窘迫一笑,道:“我也就是凝现了几缕的琴音,打在了石台上?” 刚说完,她立刻接道:“我就是想找出口而已。” 杜浚笑了,道:“找出口,你就击打这祭台?” 摇摇头,他忽而一步踏上了泥台,立刻,泥台之上一股滔天凶焰轰然而来,宛如一只洪荒巨兽一般,扑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邪魔之气轰然凝现,那气息一窒,旋即消弭而去。 “此地定然与邪魔有关!” 杜浚冷哼一声,神念横扫,蔓延在泥台之上,静心感悟着泥台…… 一日后,等在泥台下的苍韵已然有些焦躁,却在此刻,杜浚蓦然睁开了双眼,淡然道:“是了,这里祭台恐怕便关乎我等离去,眼下我要感悟这泥台上的符文,你先行入定,恢复元气去吧。” 苍韵一怔,旋即叫道:“你难道没有察觉到,此刻毫无灵气?” 杜浚双眉一蹙,神念一动,正如苍韵所说,此刻毫无灵气,就宛如那虚无一般。 “那我等便更要快些离去,虽然你我的境界,可辟谷,但是元气却无时无刻不再消耗,耗尽之时,便是你我性命断绝之日!” 杜浚说罢,立刻闭上了双眼。 如此,半月之后,杜浚身躯蓦然一震,张口便是一股鲜血喷出,引的苍韵惊呼。 “想不到,祭台上的符文竟然如此玄奥……” 杜浚一句话还未说完,身躯又是一震,面色惨白,其双眉之间,白芒连连闪动,其中道魔子的历叫隐隐传来,只是除了杜浚,恐怕没有人能够听到。 他冷哼一声,丹田中的元气漩涡轰然而动,灌入骨逆之中,强然将道魔子镇压。 这般,杜浚两人在这石室中滞留了足足十年! 十年之中,维持生命,元气已然消耗的将要殆尽,却无灵气补充,而杜浚丹田中,并无九煞莲花台存在,其精元也仅存化神修士的一道而已。 耗尽了元气,便开始消耗精元,杜浚的容颜也在不断了苍老。 第十一年,杜浚精元耗尽。 苍韵却强行渡给杜浚一道精元。 再过两年,苍韵共计渡给杜浚两道精元,仅存的一道精元也开始消耗,少女咬牙,将这道精元分成两半,一半渡给了杜浚。 此刻,杜浚面容就宛如那古稀老人一半,他望着化为老妪的少女,心中痛惜,他明知骨逆之中存在着众多的丹药与包含生机的杂物。 奈何,艮卦已然被道魔子搅乱,其更是将许多重要的物件禁锢,让杜浚难以祭出。 倘若是杜浚恢复了全部的记忆,找回了逆修之道,怎会有如此的麻烦? 十数年中,杜浚感悟祭台毫无进展,只是那画地为牢却是精进不少,其间,他也曾吞噬过兽魂,却发现,在他丹田中好似存在着一个深渊,一旦兽魂鬼气进入,便会吸入其中。 “你可为我弹奏一曲?”杜浚面色平淡,在他心中,生不可弃,死不可惧。 历经数年的消耗,苍韵面对生死,也坦然了许多,当即手抚在古筝之上,琴音悠扬。 天籁之中,杜浚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他不甘心,神念横扫,再次侵入祭台之上。 这些年来,杜浚如此做了数次,所以苍韵一见,一笑,琴音忽变,透入元气,成安神静元之能。 半晌,杜浚身躯一震,蓦然张口喷出一道血迹,同时苍韵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恰好的是,两道鲜血在半空交汇,洒在祭台之上。 血染祭台! 祭台之上的纹路忽而游走了起来,形成了一道道宛如水渠般的存在,鲜血洒在其上,如水游走,徐徐的灌入了中间的那石碑之上。 待到石碑全部被鲜血然后之后,祭台蓦然一震,石碑轰然一声,竟然从符文凝成实体,丈许,漆黑,其上刻有一字:传! 石碑一出,祭台中间十丈登时空白,忽而绿光透出,一团紫光从祭台上透达而出! 杜浚两人此刻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此刻两人倒在地上,相视而笑,忽见这异状,杜浚登时狂喜不已,定眼一看,但见石碑之下,那一团绿光竟然是一枚巨大的丹药! 这丹药有磨盘大小,状如西瓜,色如翠玉,其上有黛绿色的雷纹奔息,隐隐之间,仿若有雷声传出,只是这雷声出了那浩大的威压,却有着几分的刚阳之气。 杜浚二人登时大笑而起,艰难的走向那丹药,短短不到百丈的距离,两人却生生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丹药之下,毫不迟疑,两人立刻盘膝坐下,开始吸纳丹药之上澎湃的灵气! 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杜浚不但丹田中元气澎湃,其一道精元,也是恢复。 六个月之后,苍韵面容恢复,五道精元补足。 而那丹药,却千不去其一! “有了这丹药,纵然被困千年,我二人也性命无忧!”杜浚大笑一声。 便在此刻,忽闻苍韵‘嘤咛’一声,杜浚看去,只见苍韵面色红晕,双眸赤红,看着杜浚的神情之中,竟然流露出了几分的渴望! 杜浚神色一动,忽而面色大变,双眼顿时也变的赤红! (将近八千大字,求红票,求收藏,另外,至于本章为啥叫‘缠绵’,呵呵,看‘靘舞斜阳’提供的丹药龙套,杜浚终于要推倒了!!!) 第四章 捡到宝了 那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脑海之中,好似天地不在,有的只是一种**,最原始的**! 杜浚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如闷鼓,只是他一生修行,莫不是一步一个脚印走来,其心智坚定远非旁人可比。 他咬进牙关,探手在手臂之上一划,一道伤口登出,剧痛稍微让燥热褪去,神智也恢复了一丝的平静。 抬眼看向苍韵,杜浚但觉眼前人影一闪,苍韵那热乎乎的高挑身姿已然贴了上来,那柔弱的身体宛如水蛇一般扭动着! 轰然一声,杜浚但觉脑袋好似要炸开一般,方才恢复的一丝神智也在瞬间消失,双眸军赤红如血。 一把抱住了苍韵肉感的身躯,耳畔是少女的低声呻吟,杜浚痛苦的咆哮一声,一把便将苍韵推倒在了地上,续而纵身压了过去! 伏在苍韵身上的那一刻,杜浚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几幅淫(禁)秽的画面,正是情冢中、那欢喜佛,只是欢喜佛身下,女子却是宫清。 “宫清!” 一瞬间,往事如潮,涌来。 杜浚蓦然一惊,猛然从苍韵的隐约的身躯上站了起来,他不敢去看苍韵,忍着心中的**,低声咆哮着。 这**好炙热,宛如那火山一般,撞击着杜浚底线,眼下又有美女当前,这种滋味,恐怕便是那柳下惠也要乱性了。 “佛!佛!佛!”在杜浚的心中,情冢的那一幕永远是一个痛,他低声咆哮:“佛!有这一日,我要灭了这佛,为宫清一雪前耻!” 一句话刚说完,苍韵却又是‘嘤咛’一声,贴在了杜浚的身上,身躯不断的扭动着,躯体摩擦在杜浚的身上,其双手更是胡乱的抚摸着。 杜浚闷哼一声,双眼再次赤红,蓦然暴喝一声:“苍韵!” 苍韵此刻面色红如火,在杜浚的暴喝之下,一窒,面色痛苦挣扎,少顷,挣扎便消失了,留下的就只有狂野也渴望。 杜浚伸手要去推开苍韵,慌乱之间,却一把推在了少女最神秘的地方,胸前,那两只雪白若隐若现,入手温润柔软。 轰然间,杜浚仿若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身躯一震,面色迅速的火红,再也难以把持,咆哮一声,将苍韵推倒在了地上。 旋即便是衣衫撕破之声……与低低的呻吟,似痛苦,似欢快……好不香艳! ※※※ 石室中平静了下来。 许久,传出了少女悲声的哭泣。 杜浚坐在一旁,蓦然的捡起了撕破的衣衫,坐到了一旁,不语,面色复杂。 苍韵不动,雪白的身躯抱成一团,委屈的哭着,在其不远处,赫然有着一抹落红,那代表的是女子最珍贵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苍韵哭累了,徐徐睡去。 杜浚叹息一声,上前,捡起她的衣衫,盖在了少女的身上。 却不想此举惊醒了宛如惊弓之鸟的少女,苍韵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了杜浚,慌乱的祭出了一件白衫,加身,续而面色冷峻的看了杜浚一眼。 杜浚不语,对视。 苍韵欲动,几欲作势欲要诛杀杜浚,只是每每在动手之前,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上落下,垂落在地上。 “不怪你,我隐隐有记忆……” 少女悲戚哽咽,道:“要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 杜浚心中刺痛,这少女的一句话端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许久他苦涩一笑:“我就那么不济么?” 苍韵惨笑一声,道:“我已有婚配之人……” 一句话还未说完,那遗落在女子远处的古筝蓦然飞起,轰然撞向了女子! 这一刻,这少女却是要寻短见! 下一刻,轰然一声,一声闷哼,一条人影被甩飞了出去。 却是杜浚! 苍韵一愣,道:“何必呢?” 旋即,那古筝轰然再起,撞向她自己。 在这一息间,男子面色阴沉,再次闪身挡在了苍韵的身前,蓦然不语。 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声闷哼,杜浚再次被甩飞。 “不要,不要,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啊!” 苍韵面色惨白痛苦,神念中,那古筝再次轰然撞来。 杜浚却依然蓦然的挡在了女子的身前。 如此数次,苍韵静默了下来,望着重伤的杜浚,她落泪:“你为何对我这么好?为何要用你的坚持,消磨我的决心?” 杜浚沉默,许久低声道:“不知道!” 许久许久,苍韵惨笑,望着杜浚,道:“你不是化神!化神怎么能拥有这么快的速度,怎么能挨上几次,还不死?”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杜浚低声道:“我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你是结丹的大神通?”苍韵迟疑道。 杜浚点点头。 望着男子的肯定,这绝望中的少女却好似找到了希望了一般,急声道:“你可过五百岁?” 杜浚一怔,叹道:“一百有余,不到两百。” 苍韵的双眸一亮,喃声道:“不到两百年,便结丹有成,比那该死的剑宗弟子资质好多了,想必师尊……” 她忽而又道:“中原五大宗:佛宗、道宗、五行宗、凤音阁、剑宗,你是那一家弟子?” 佛宗有俗家弟子,而凤音阁支脉甚多,其下弟子,苍韵也不能尽数认识。 且一个大的门派下,虽然有主要的功法,却还是有着诸多别的功法供弟子选习。 杜浚摇摇头。 苍韵暗叹一声,隐晦的流露出了一丝的失望,暗道:“若是这五大宗的弟子,这事情就好办些了。” 她强然一笑,又说出了数个中原二流门派,只是杜浚已然摇头,不禁让她担忧了起来,再次确定了杜浚当真只是不到两百岁,有说出了几个三流门派,杜浚还是摇头。 “难道你的门派是宛如那遁地宗般、不入流的门派?”苍韵彻底失望了,却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杜浚叹息一声,以他的灵慧,怎能不知苍韵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他却不能欺骗这少女,更不屑撒谎,他迟疑了一下,道:“在中原,我无门无派!” 苍韵愣住了,少顷面色狂喜,激动的抓住了杜浚的双肩,急声道:“你是散修,你是散修,你当真是散修?” 杜浚一怔,旋即低声道:“在中原,我无门无派!” “好!”苍韵大喜,忍不住留着泪水傻笑了几声,道:“散修,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不到两百岁居然能够达到结丹期,这资质太惊人了,想来,中原那个结丹修士,不是门派用诸多天材地宝堆砌出来的!” 她傻笑几声,喃喃道:“我若将他带回门派中,以他惊艳绝才的资质,想必师尊一定会十分的赞同我的选择,到时候再让杜浚入了凤音阁,呵呵,师尊一定会高兴死的!” 半晌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望着杜浚,道:“你发达了,我也不用死了!” “很好!”杜浚猜透少女的心思,心中不禁苦涩。 苍韵迟疑了很久很久,窘迫道:“你……可愿意娶我?” 好似十分惧怕杜浚的拒绝,她不待杜浚回答,便大声道:“你不娶也不行,你我都……你要是不娶,我就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你若肯嫁,我便娶!”杜浚一生敢作敢当,有担待,才为男人。 苍韵窃喜,仔细打量了杜浚几眼,暗道:“虽然长相一般,不过人品还不错,资质又好,嘿嘿,没想到这次出来,不但捡了一个上品的双修,还能借此摆脱那五行宗弟子的纠缠!” “你可愿意加入我凤音阁?”少女收敛了一下心神,又道。 杜浚摇摇头。 苍韵明显一怔,快语道:“你一个散修,加入凤音阁之后,便能得到众多的天材地宝,我们……我们也能做个人人羡慕的双修!” “恕难从命!”杜浚叹息一声,道。 苍韵摇摇头,嗔道:“你个傻子,娶了我,还不等于加入了凤音阁?有事情,只消指派给我,你能不去?却不肯拜入凤音阁下,平白损失了诸多的好处。” “来日凤音阁若有难,我自当奋力而来!”杜浚如此道。 “好吧,好吧,好吧,你个猪头!继续你所谓的骄傲吧!”苍韵气恼的笑骂几声。 这般,两人总算是达成一致! 杜浚抱着苍韵,心中莫名的对宫清有着几分的愧疚,若是能够重新选择,先前便是一死,他也不会去吸纳那丹药的灵气。 只是世间又有多少事情可以重新选择呢? “我们这算不算私定终身?”苍韵躺在杜浚怀中,傻傻的问道。一笑,道:“真好玩!太叛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灵气再次耗尽,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吸纳那丹药上的灵气,然后…… 平静之后,两人穿好衣衫,杜浚一扫四周,忽而对着女子道:“你等一下。” 说罢,纵身而去,几日不归,再来之时,手中却是多了一个一尺的鬼气凝成的团球,其上鬼气滔天,骇人心魄! “这是?”苍韵一怔。 杜浚一笑,将鬼气收入艮卦中,道:“石室中,所有的兽魂。” “只因为他们有可能看过你的身躯!” 苍韵傻笑,心甜似蜜。 却不想,便在此刻,石室忽而轰然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响动! 在祭台的上空,一个巨大的风眼凭空凝现! (斜阳,你一个丹药龙套,杜浚就推倒了,表示一下吧,不然鄙视你。^_^) 第五章 急变 (四千大字啊,求个红票,求个收藏。) 风眼有百丈带下,其中隐约显出几道影人急速而来,少顷破出风眼,来到石室中,旋即一股元婴之气轰然透过风眼而来,凝聚在这忽来的几人身后。 观这五人人,莫不是女子,一身白纱加身,个个容颜绝美,怀古筝。 “师尊!”苍韵一惊,旋即大喜,上前,一拜,道:“师尊怎么知道我被困在这里?” “你几年未归,我焦急之下,请动了师祖,师祖动用的凤音琴,方才破开了这一方的天地!”当首的女子面冷平淡,溺爱的望着苍韵,忽而面色一变,道:“你……” 未说完,其目光便凌厉的望着了杜浚,喝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 “师尊。”苍韵撒娇的摇摇莫文的手,面色红晕,羞涩道:“是……哎呀,他的资质可是万里挑一!” 莫文面色依旧的冷淡,问道:“有多好?” “苍韵,你涉世尚浅,可莫要被被人骗了!”莫文身后的一个女子忽而冷道,其目光不屑的打量了杜浚几眼,道:“你堂堂一个土丹修士,恐怕能做苍韵的祖爷爷,为何欺骗一个少年?” “你门可以自己去看嘛,干嘛这么贬低他人!”苍韵气呼呼的道:“三师伯,我不许你这么贬低他!” 三师伯气恼的摇摇头。 “这!”莫文神念在杜浚身上一扫,不禁面色大变,失声道:“竟然真的不到两百岁!” 一句话,便将另外四名女子震住了! 三师伯吃吃道:“真的不到两百岁,师姐你没有看错吧?” “怎能有错!”莫文也是痴喃道:“不到两百岁……便结丹?” 她咽了一口唾液,喃喃道:“纵观中原,便是那些大门派下的弟子,纵然是那最好的异灵根,在众多法宝的堆砌下,恐怕也要五百年才能结丹!” 这五名女子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窃喜,莫文更是暗道:“如此绝才,足以震惊中原,绝不可错过……苍韵这孩子有眼光啊!” “怎么样啊?唉,我涉世尚浅,恐怕被他骗了,三师伯你就以你金丹期的修为,替我杀了他吧!”苍韵忽而一整面色,故作悲戚的说道。 “呃……苍韵啊……”三师伯语塞,尴尬一笑,打个哈哈:“好眼光啊,好眼光,这小子比那五行宗所谓的绝世天才强多了!” “不行啊,我觉得还是三师伯方才的话说的对,你还是替我杀了他吧!”苍韵在凤音阁中,多是长辈爱护,也就养成了这得理不饶人的个性。 “不要胡闹了。”莫文笑骂一声,道:“你有这等好归宿,师尊也替你高兴!” 自从莫文几人来到之后,杜浚便是一脸的阴沉,他叹息一声,暗道:“苍韵,我还是骗了你,我是魔修啊,是这中原不能容忍的魔修啊!” “这一切本都是我理所当然可以得到的,我父亲乃是道宗三十六洞天洞主,原本我的地位比苍韵高多了,如是联姻……都是道宗啊,道宗,如是没有道宗,这一切都是我的啊!” 一种莫名的怨恨滋生在了杜浚的心田中。 这时,莫文忽而问道:“你是中原五大宗,哪一家的弟子?” 隐杀之下,便是她也不能窥视杜浚的功法,若是不是杜浚愿意,便是修为,她都不能察觉。 “师尊!”不待杜浚回答,苍韵便大叫一声,引的莫文侧目之后,她一脸得意的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莫文对她这精灵古怪的弟子也是无奈的很。 “当然,这个秘密太过于惊骇,你们要做好准备,莫要等我说出来,你们震惊的道心不稳,到时候我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苍韵清了清喉咙,得意的一扫含笑的莫文五人,然后一字字的说道:“他,无门、无派,乃是散修!”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苍韵,不可信口胡说!” “此事可不能玩笑!” 一句话登时引的莫文五人面色大变,连连叱喝! 两百年结丹的散修! 这代表着什么,在场的人莫不是明悟,那可是,连元婴期都会动容的所在! 莫文几人此刻皆是一脸震惊的望着杜浚,莫文喃喃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杜浚沉默了一下,道:“中原,我无门无派!” 五声倒吸凉气之声接连出现在了石室中,莫文五人简直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忽而莫文流露出狂喜之色,闪身来到杜浚身侧,急声道:“你可愿意拜入我凤音阁门下,到时候,恐怕可被师尊直接收入门下。” 杜浚摇头,令莫文几人一怔。 “别说了,人家可骄傲的很呢?”苍韵笑嘻嘻的讥讽了一句,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到时候他可是我凤音阁的姑爷呢!” 说罢,忍不住得意笑了几声。 “对对!便是我凤音阁的姑爷,想来师祖也不会亏待的!”莫文当真是忍不住了,发笑几声,其目光一个劲的打量杜浚,当真是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顺眼。 “男人就应该有点骄傲,小家伙不错!”以杜浚的资质,来日必定一飞冲天,便是那三师伯也敢得罪。 “走吧!”莫文笑道,旋即当先向那风眼而去。 苍韵几步来到杜浚身侧,探手挽住了杜浚的胳膊,笑吟吟的便向风眼而去。 谁曾想,便在此刻,杜浚忽而面色一变,其双眉间,白芒一闪,一股妖煞之气轰然凝现,蔓延数百丈! “道魔子!”杜浚眼中杀机一闪。 煞气一出,登时惊的苍韵连退数步,便是前方莫文等人也是色变回首,望着杜浚,目光惊疑。 轰然一声,那凝现在风眼出的元婴之气轰然而动,其中一个浩大的声音传出:“魔修!” “看来那荒州的魔宗势力依然不小,你这区区一个土丹的魔修,也敢孤身中原?” 那元婴之气轰然横扫,一举将杜浚砸出了百丈,只是在那么一刻,杜浚祭出了天树,挡了一下,却还是闷哼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苍韵愣住了,魔修,代表的是什么,她明白,一时间,脑海中一片惨白,望着杜浚,心中一时间难以接受! 莫文几人也是僵住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惊才绝艳的男子,居然是魔修! 当即莫文色变之下,闪身来到了苍韵的身侧,这徒弟的性子,她了如指掌,同是女人,又明悟这打击有大多,神念笼罩了苍韵,唯恐苍韵想不开。 杜浚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口中苦涩,望了一眼苍韵,歉意,沉默不语。 “为何要骗我,为什么要骗了我啊!”苍韵哭喊,痛苦的蜷曲了身躯。 那三师伯见苍韵痛苦不堪,心中不忍,厉声道:“你这魔头,好不心狠啊!绝品的资质又如何?你却不思修行,以此诱骗我家徒儿,端是个淫子!” 杜浚也不解释,一路而来,他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和误解,可曾见他开言述说过半句,那骄傲是刻在骨子里! 他只是望着苍韵,低声道:“我不想欺骗你,我只是……只是怕你在寻短见……我想要告诉你,可是我怕,我怕啊!” “还狡辩,你乃是魔宗弟子,怎么会无门无派?”三师伯冷道:“你可当真无门无派?” 杜浚摇摇头,目光凌厉的看了三师伯一眼,冷道:“我只是说,我在中原,无门无派!” 三师伯语塞。 那元婴修士的神念打飞杜浚之后,却许久不语,此刻蓦然失声叫道:“竟然是天香丹!” 这天香丹说的恐怕便是那枚翠绿、巨大的丹药了。 “炼制这天香丹,需要百名童女的精血,在这中原中,到底是谁敢炼制?”神念中,可以清晰的听出那元婴修士的暴怒。 “必定和你这魔修有关!”那老祖暴怒一声,神念一扫,轰然扫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阴阳,毁去一道精元,波动,冷道:“我算,下一刻,你这神念便要散去!” 一句出,轰然一声,那老祖的神念竟然一窒,也仅仅一窒,便轰然将杜浚撞出了万丈,若不是他手持阴阳,这一下,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情冢中,这阴阳有克制天道之手之能,适才可以炸破天道之后! 杜浚甩落万丈,身躯连连震动,阴阳也是反噬而来,更是让他伤上加伤,只是却也勾起了他的逆! 不待落定,他便暴喝一声,倒飞而来,狂发飞舞,看也不看那老祖神念,只是对着苍韵吼道:“我只问一句,你可愿跟我走!” “只要你愿意,便是这天道都不能阻拦!” 苍韵一怔,面色惨然,久久不语,半晌之后,她猛然跪倒在老祖的神念前,哀求:“求老祖放他一条生路,这人……并不邪恶!” “弟子愿意一命换一命!” “哼,你凭你这一句,我便可取你性命!”老祖冷然说道,旋即神念轰然而动,再次将杜浚甩落万丈。 杜浚以阴阳遮挡了一下,却还是‘噗嗤’喷出数口鲜血,不过那可要命的伤势,他怒然一声,再次倒飞了回来,其怒火滔天,无惧的望着那老祖神念,吼道:“天音,想不到你也如此不通世事!中原之人,都是伪君子!” 一旁的莫文等人先前望着杜浚的眼神中,还隐晦的流露出几分的敬佩,毕竟能在元婴修士神念撞击几次,不死,已然可以笑傲元婴以下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道号!?”天音老祖的神念一窒,厉声问道。 杜浚蓦然放声大笑,狂态毕露,许久笑声一窒,道:“这中原的元婴修士那个我不知道!” 他蓦然盯着天音的神念,神色怨恨,道:“天音,当年你还抱过我,可记得?想不到,今日你便要取我的性命,可笑,可悲,可叹啊!” “你是……难道你金华洞府戴真人之子!”天音声音一变。 杜浚不语,许久,他道:“我只求……”一顿,声音苦涩,求、这个字,从来没有从他的口中说出,只是今时…… 叹息一声,他接道:“只求你能看在当年的情分上,给我一次机会!” 静默。 “竟然是他……唉。”莫文等人莫不是暗叹一声。 忽而,天音老祖叹道:“昔日,你母亲与我乃是闺友,亲密宛如姐妹,你一家遭此大变,唉,当时我并不知晓。” 一顿,道:“百年之内,你若是能步入元婴第以重天,便可来凤音阁迎娶苍韵,只是其间,我虽然不追杀你,但是其门下的弟子却势必要诛杀魔头!” 天音叹息连连,道:“杜浚,若你能达到元婴,便是道宗十大洞天中的玄祖,也不能轻易诛杀……可以说,元婴期,正邪之分已然不再那么明确!” 话语中,天音神念渐渐消弭而去,临行之时,留话一句:“浚儿,活着比一切都好,好好活着,活出个样,给道宗那些老祖看看!” 在天音的话语,杜浚已然泪水横流,这一种他好久都没体会的温暖,宛如母爱一般,这潮水一般的温暖宛如潮水,击打在他的心田。 “你走吧,看在苍韵的份上,石室中,我不杀你,但是出了石室,你就要赶快逃了,我等会一路诛杀!绝不手软!”莫文冷然说道。 杜浚凝望了苍韵一眼,一步出,便来到了那风眼之前。 便在此刻,那三师伯迟疑了一下,忽而柔声道:“杜浚,活下去,活给道宗的人看,为了苍韵也要活下去!” “杜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亡母只恨不共厚土,努力吧,莫要浪费了你的资质,希望来日,你能报仇!”莫文也是叹道。 “杜浚,努力!报仇!为那个慈祥的戴真人报仇!” 莫文五人齐声道。 杜浚点点头,目光落在苍韵身上,忽而道:“你等,无需百年,凤音阁前,必定出现我的身影!” “我等你,千年、万年我也等!” 苍韵强然一笑,柔声道! 杜浚狂然一笑,一步进入风眼中! (写这一章,弄的小冷都是又喜,又悲的,好吧,一切都过去了,杜浚要开始修炼了,土丹期的修行,别有特色,杜浚就要成为土豪一枚了,且,这一卷中,杜浚必定会风光迎娶苍韵,想起来,我自己都激动的不行不行的,嘿嘿,等吧,快了!) 第六章 布局 出了风眼,杜浚出现在了那山谷的上方,毫不迟疑,立刻急身而去,身躯破空,轰然而响,眨眼间,已然遁出了万丈。 足足三息,莫文等人不知是否故意,三息之后,方才从那风眼中出现,而此刻,杜浚驾着杀将,已然遁出了百里! 杜浚在拼命,倘若是被莫文等人追上,恐怕莫文五人当真不会留情,而那莫文赫然是金丹巅峰的所在,五人中,修为最低的也是金丹初期! 虽然杜浚身怀天树、阴阳等诸多逆天法宝,但是他现在的修为并不能将这些法宝的神通尽数发挥,不然便是一件阴阳算盘,施展起来,也是天地变色,神鬼退避。 莫文几人一出风眼,面色立刻冷淡了下来,神念轰然一扫,却见杜浚已然逃出了百里,不禁隐晦一笑,旋即纷自踏上古筝,顿空而起,速度惊人。 几人追逃轰然作响,途中,杜浚几次的欲要以隐杀隐迹,但是那莫文的神念一直锁定他,若是他忽而功法隐藏,恐怕非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还会暴漏隐杀的神通。 而,先前刚出风眼之时,杜浚受伤之下,慌忙逃遁,那风眼又有元婴期修士神念的残留,十息之间,杜浚却是任何神通都难以施展。 如此逃遁了数日,杜浚一路向西,距离大荒已然遥遥在望,而此刻莫文等人已然临近他万丈,若不是莫文等人微微放水,恐怕早就追上他了。 杜浚面色阴沉,几次的向要拼命,但是身后五个金丹修士,这命要怎么拼? 万丈……五千丈……一千丈! 莫文暴喝一声,天灵之上神通轰然凝现,一片霞光,其脚下的古筝轰然脱飞,投入霞光之中,霞光一闪,化为了一张百丈古筝。 古筝一现,其上琴弦波动,清音竟然凝现而出,化为漫天的霞光,忽而琴声一转,急锐,宛如金戈铁马,便在此刻,霞光之中隐隐出现了漫天的兵甲,轰然袭向杜浚。 同时,莫文身后的四人,除了要照顾苍韵的三师伯之外,剩下的三人也是纷自祭出神通,却与莫文的神通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便是几人中,有那温柔清音,凝现出了一副齐家合欢之境,扰人道心。 也有那可激起旁人心中杀机的景象,大同小异,纷自现空。 眨眼间,四道神通所凝现的事物轰然临近杜浚百丈。 “拼了!”杜浚神色一狠,探手波动手中的阴阳,挡了四道神通一挡,旋即霍然回身,暴喝一声,其双眉之间,白芒一闪,神鬼祭出! 此刻杜浚的神鬼分身受到道魔子的控制,一旦临空,登时历叫一声,袭向杜浚,赤红的双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兴奋。 杜浚冷哼一声,不动。 便在道魔子临近杜浚之时,身后,四道神通轰然而来,端是让道魔子面色巨变,猛然转身,一双十丈的巨手轰然撼在了四道神通之上。 “分身!”莫文震惊的大叫一声,旋即面色困惑,道:“不对,传说中分身并无神智,而这……却是一个怪异的神鬼!” 分身! 传说中,乃是突破元婴期的关键所在! 杜浚却看都不看其结果,收了杀将,一步画地为牢,身体一恍,乃出千丈,步步之下,不多时已然遁出了十里! 他毫不停息,知道丹田中的元气消耗一空,方才停下,仅仅半个时辰,依仗画地为牢,杜浚便遁出了千里! “画地为牢虽然速度极快,却极为消耗元气,平素不可用,只能在保命、拼杀之时,方才展现其锐利!”杜浚以隐杀收敛的身体上的气机,只露出化神后期的修为,身躯一动,竟然折返了回去! 一路之上,他谨小慎微,循着神鬼之上的气息而去,数日之后,却是来到了那遁地宗,向下看,却见此刻的遁地宗毫无灵动之气,隐隐之间,透着一股荒凉凶气。 道魔子此刻需要修士真元祭炼神鬼,方才能彻底掌控神鬼,这遁地中距离最近,便无辜遭殃了。 杜浚面色冷淡,神念轰然洒下,将整个遁地宗笼罩在了其中,仿若是受到了惊动,那遁地掌门携着倩别风和数个遁地弟子相续顿空而来。 遁地掌门面色惨白,一见杜浚先是一愣,旋即目露狂喜,张口欲说,便在此刻一股浩荡的气息轰升上半空,将他的话语按了回去。 而一旁的倩别风却是频频示意杜浚逃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道魔子的声音从遁地宗轰然传来。 此刻倩别风再也顾不得许多,急声道:“荒天快逃,这邪魔已然达到了碎丹期!” 闻听此刻,杜浚目光一闪,神念搅动,便听道魔子一声怒吼,旋即轰然从遁地宗升空而来。 来到半空,道魔子神态暴怒,一扫遁地掌门等人,旋即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神鬼还是杜浚的分身,他不敢杀杜浚,但是他要吞噬杜浚,那样不但可以摆脱杜浚,而起他的修为必定暴涨! “上修饶命,小的并不认识这人!”遁地掌门面色巨变,砰然虚空一跪,忙不迭的与杜浚撇清关系。 杜浚面色阴冷,也不多言,土丹小境的气息轰然宣泄而出,旋即天树出,轰然砸向道魔子,趁着道魔子惊骇天树、一怔之际,祭出阴阳在手,拨动! “我说,你下一刻必定重伤!” 杜浚声音清冷。 道魔子回神,冷笑一声,双手轰然掀飞了天树,其身躯却也忍不住一僵,旋即但觉一股莫名的气息缠绕而来,宛如天道,他身躯又是一震,面色也颓靡了不少! 便在此刻,杜浚冷哼一声,双眉之间白芒一闪,以邪魔之气为引,轰然一声,将道魔子收入了艮卦之中。 毕竟,无论道魔子修为如何暴涨,他暂时都还不能摆脱杜浚分身的尴尬,在这限制之下,每一步都要受到杜浚的牵制! 收了道魔子,阴阳反噬,杜浚也是忍不住闷哼一声,一口鲜血虽然咽下,口角却也是溢出了一道血迹,一扫遁地宗惊骇的众人,白芒一闪,手中多了一件魂品法宝,甩手丢给了倩别风! 做完这些,杜浚不再滞留,轰然而去。 倩别风望着手中的法宝,忽而身躯一震,惊道:“魂品法宝!” 一别数日,化神一跃土丹,此一刻,在所有还活着的遁地宗门人的眼中,杜浚无疑成了一个神话,便是数百年之后,倩别风修成化神,却依旧不禁怀念杜浚。 “我资质平庸,当年若是没有遇到他,没有那件魂品法宝,恐怕难以化神!”这是数百年之后,遁地宗老祖倩别风最喜欢对门下说的一句话。 还曾有那弟子见到她叹息,喃语:“若是能再见上他一面……便是死也足以,便是这所谓的老祖又有何眷恋,我只想追随在他的左右,做一个婢女,如此而已!” 一句话,惊骇了数百年之后遁地数百门人,能让堂堂一门老祖,愿永世追随,做一名婢女,又是何等的存在?久经打听,众人终于知道,老祖口中的‘他’名唤杜浚,道号:荒天魔尊! 杜浚离去不多时,天际轰然,莫文几人追来,神念一扫,不禁皱起了眉头,神念中,杜浚再次消失! 此刻,杜浚却就在遁地宗十里之内的一个山洞之中。 盘膝而坐,蹙眉,修炼之间,他好似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与困惑。 “以我现在的灵根,已然超过了先前的九煞之体,修行起来,本应该一日千里,一年便可达到银丹,十年金丹,五十年金丹!为何三个时辰,我丝毫不进?”杜浚望着碧穹,困惑的问道。 碧穹一笑,道:“结丹期的修行与之前迥然不同,要知道结丹期已然是初入大能,修行所需的灵气之浩大,天地间的灵气难以支持,便是这万里之内的灵气,对于一个土丹境界的修士来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微不足道!” “那别的修士又是如何修行?”杜浚眉头一蹙,问道。 “灵玉!”碧穹叹道:“灵玉中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品阶越高的灵玉,灵气越足,若是那帝王玉,恐怕一枚,便可让你支撑到金丹!” 杜浚一怔,再问:“土丹到银丹,粗略要多少灵玉?” “草玉万万;雪玉七千万;血玉三千万;金玉一千万!”碧穹斟酌了一下,才道:“虽然帝王玉之下,乃是十进制,只是这雪玉所蕴含的灵气,也并非草玉的十倍,只不过五倍左右,只不过修炼起来方便而已。” “而且,我这灵玉之数也是大概,要知道结丹期不但看灵根,最重要的便是悟性,荒州曾经有个异灵根,消耗了十万万草玉,却依旧是土丹中期!”碧穹看了杜浚一眼,凝重道。 杜浚目光一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这结丹期,当真是如山的灵玉堆砌而成的。 他久久不语,沉吟片刻,他双眼蓦然一亮,长身而起,道:“如此甚好!” 说罢,目光落在了碧穹身上,碧穹一笑,附身到杜浚衣袖之中,旋即杜浚轰然出了洞穴。 而在杜浚的心中,一个局浮现而出! ※※※ 转眼间,便是十年的光景,修真无岁月,十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间而已。 在这十年中,杜浚谨慎的走遍了中原各处凶地,收敛了众多的异兽之魂,还有数不尽的残宝! 中原历史悠久,所以各处凶地损落的修士数不胜数,积淀下来的残宝更是骇然,若非杜浚有艮卦,恐怕便是十个须弥袋都装不下! 无数的残宝,让杜浚炼制出了二十一件灵品法宝,百件魂品上阶法宝,其中更是有一件灵品巅峰法宝,仅这一件,若是放在中原,恐怕便能然无数修士疯狂起来! 灵品之上,仙品法宝,乃是法宝的一个分水岭,灵品之下统称白品,仙品之上乃是金品,法宝八品中,最后两品乃是神品! (**马上就到,打赏过一千,本应该爆发,小冷今天状态不好,而且故事到现在,要出现一个巨大的转折点,容小冷构思一下,明后天三更吧。) 第七章 土豪 不但如此,在此期间,经过杜浚的祭炼,杀将更是达到灵品巅峰,只差一线便可突破仙品,这一线宛如一层薄纸,破则立,不破,便成天沟! 杜浚以众多的兽魂祭入杀将,达到了杀将所能承载的极限,共计七百二十九只魂魄,其中除了几只仙鬼之外,七百多只魂魄尽数乃是厉鬼! 在这十年之内,莫文等人并未回凤音阁,苍韵更是不愿回去,追杀十年,与杜浚邂逅五次,纠缠中,却见莫文等人又添数人。 这数人,僧人一名,五行宗弟子一名,剑宗弟子一名,那道宗之人,竟然便是当年玄阴一战中,三个老道中的一个,便是那红鹤的师兄,道号红羽! 几人莫不是金丹期,五次纠缠中,连连被杜浚逃遁,端是气恼非常。 “银丹期,若是达到了银丹期,便可不再畏惧莫文等人!” 中原的一处凶地中,杜浚遁飞出处,一路奔袭,心中暗道:“中原换天阁乃是修士之间最大的交易所在,到今日,这局棋也该收藏了!” 换天阁地处仙州与禹州交汇之处,不属中原五大宗任何一家,传说其创始人乃是佛宗俗家弟子,修为元婴第二重天! 乌江边,杜浚看去,震惊,但见在其万丈之外,一座山峰耸立,看去,竟然被人掏空,成一座万丈楼阁,在这山峰四周庭院无数,又有壮观的乌江之水澎湃而去,轰然之间,更是平添了几分的雄伟! 杜浚将修为收敛在化神中期,一路而去,刚临近山峰前的众多庭院,便有数人迎来,神念一扫杜浚,当先之人露出一个笑脸,道:“道友前来,有何差遣?” “卖!”杜浚冷然道。 当先之人虽然还在笑,双眸中却不禁隐晦的流露出一丝的鄙夷,暗道:“又是一个穷鬼。” 虽然如此,他还是问道:“敢问道友有何物件要卖?” 杜浚不语,抬手抛出一个须弥袋。 当先之人接过,神念一扫,面色登时大变,失声道:“百件魂品?” 再看杜浚的眼中,不禁震惊,只是少顷,这人双眸中便复杂起来,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好个稚嫩的修士,所谓财不露白……” “道友欲要什么价格?”这人又问。 杜浚眉头一蹙,端是想不到这换天阁居然如此大气,百件魂品,犹自不能让他进入其内,只能在外交易。 他冷哼一声,抬手间,又是一个须弥袋。 当先之人见状,面色又是一变,急忙接过,神念一扫,登时愣住了,直到他身后的随从悄然叫了他一声,方才如梦初醒,喃喃道:“灵品法宝,二十件灵品法宝!” 一句话登时引得所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皆是猜疑杜浚到底是何来历! 一口气拿出百件魂品,二十件灵品,便是他们这些见惯了土豪的迎客弟子,也不禁心中震撼。 当即那当先之人收了对杜浚的不屑,客气的将杜浚引入了一个庭院之中,来到院门,迎客弟子止步,当先之人赔笑,道:“这是鉴天别院,除非数量惊人的灵玉交易,难以进入,至于那山峰乃是换天阁,是我换天阁拍卖所用。” 杜浚不语,当即独自进入了庭院之中,一扫,便见庭院中有一个石桌,方圆一丈,南北对应各有一个石墩,北方石墩之后,又有数个石墩。 杜浚心中明悟,这北方石墩便是给客人的,其后的数个石墩乃是给随从的,当即抬步坐在了北方石墩之上。 方才坐下,便闻听一声爽朗的笑声从房舍中传来,杜浚眼前一闪,一个老者便坐在了南方的石墩之上,神念微动,这老者竟然是银丹巅峰所在。 “便是他了!”杜浚双眼隐晦的闪过一道精光。 老者精神抖擞,方脸大眼,笑道:“不知道友要易换何物?” 杜浚闻言将两个须弥袋放在了石桌上,老者神念一动,取来,神色不禁微动,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道友确定要易换?” 杜浚点点头。 “要易换何物?”老者神情凝重,问道。 “灵玉!”杜浚冷然道,只是神情却好似故作一般,给人一种色厉内茬之感。 老者双眼闪过一道莫名的光彩,笑道:“魂品法宝价格约莫在五十万草玉左右,其中上、中、下三阶价位差距大概在五万草玉左右。” 话锋一转,他接道:“而灵品法宝价格在三百万草玉左右,三阶差价大概在二十万左右。” 杜浚摇摇头,道:“你再仔细看看!” 老者一怔,神念仔细的一扫两个须弥袋,蓦然身躯一震,失声道:“白宝!” 所谓的白宝,指的便是,那些刚刚炼制出,没有封入器灵,更没有经历过任何主人的法宝。想来,这种法宝没有器灵,得到者便会有更大的选择空间,且祭炼认主也更为方便。 所以白宝的价格远远要超过那些修士遗落的法宝!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若有若无的看了杜浚几眼,忽而问道:“敢问道友这些法宝是从何处得来?” “上钩了!”杜浚暗道一声。 他一笑,道:“我是炼器师!” 老者再次愣住了,炼器师!那可是一个恐怖的存在,虽然但凡修士都可以炼制法宝,但是成功的几率却很低,且需要的天才地宝很多! 而炼器师却拥有着旁人无法揣测的秘法,炼制法宝不但极少失手,且同阶法宝所用的天材地宝也要少于普通修士。 是以,炼器师这三个字代表的便是财富,还有恐怖的人脉! “希望道友为我保密,不然恐怕会有人抢夺我家族传承的秘法!”杜浚说起谎来,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刻意展现的幼稚,果然让那老者悄然一笑,道:“这个道友放心!” 老者神念一动,形成一个屏蔽,将两人笼罩在其中。 杜浚登时露出了惊容,厉声道:“道友这是干什么!?” 老者笑道:“道友稍安勿躁,我这是为道友的安全着想,这换天阁中,也并非人人向我这般心善!” 杜浚暗自冷笑一声,面容之上却露出心有余悸之情,吃吃道:“我还以为道友……” 老者一笑,道:“这样吧,灵品法宝五百万草玉一件,魂品么,便一百五十万一件,如何?” 杜浚点头,却又抛出一个须弥袋,道:“这件呢?” 老者惊疑的接过须弥袋,神念一扫,登时脸色大变,震骇之下,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久久,他急声道:“这件灵品巅峰法宝也是道友亲自炼制?” “恩。”杜浚暗笑一声。 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望杜浚,久久沉声道:“这件千万草玉,如何?” “三千万!”杜浚摇摇头。 老者静默了一下,道:“两千万草玉,不能再多了!” “好吧,权当与道友交个朋友了。”杜浚为难半晌,无奈的说道:“不过我全要草玉!” 老者一怔,苦笑一声,道:“没得商量?” 杜浚面色坚定的点头。 老者叹息一声,也明白杜浚为何如此,当下起身出了庭院,半晌回来,又进入了房舍,许久才落在了石墩上,苦笑道:“我凑了几个庭院的草玉,才堪堪足够。” 说罢,抛给杜浚一个须弥袋,道:“这是一亿三千五百万草玉,道友清点。” 饶是杜浚土丹的神念,对于如此庞大的灵玉,也是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清点过来,点点头,杜浚起身,道:“如此甚好,还望道友替我保密!” 老者含笑点头。 杜浚不再滞留,当即出了庭院,便立刻急身而去,那焦急的身势,那防备惊疑的面容,十分的符合一个身怀重宝的化神修士所拥有的。 庭院中,杜浚一旦离去,老者笑容登时消失,面色冷峻,轻喝一声,身侧便升腾其了一阵鬼气,旋即一只仙鬼凝现。 “去,顶住那个化神修士!”老者冷然一声,仙鬼登时一闪,消失在庭院中。 老者静默许久,忽而忍不住失笑一声,轻声道:“想不到这天大的好处竟然被我遇到,先前那一亿多草玉便让我心动,只是他若不暴漏炼器师的身份,或许我还会迟疑!” “不过现在不用了!一旦我掌握了炼器师的秘法,突破金丹不再话下,来日甚至可以达到碎丹,在无数灵玉的堆砌下,我甚至有望化婴!” 庭院中,老者面色激动,咬牙切齿的自语! 杜浚行处了十里,便已然发现了那仙鬼的追踪,他冷笑一声,暗道:“用仙鬼追踪我一个区区化神修士,恐怕我若真是化神期,必定不能发现,而现在……哼!” 他装作不知,一口气奔息出了百里,方才停息,便立刻拿出了一道在别处买来的灵符,往身上一贴,登时气机全无。 冷笑一声,杜浚以神念破开地面,转入其中,入厚土下千丈,便静默不动。 庭院中,那老者冷笑一声,在他的控制下,仙鬼已然贴附在杜浚的背后,如此任由杜浚如何敛息,也不能摆脱仙鬼的盯梢。 而且,仙鬼魂修等同土丹,任他一个化神修士,却是如何也不能发现仙鬼的存在。 “事不宜迟!”老者冷笑一声,身躯轰然拔空而去,向杜浚的所在追去。 而此刻,地下千丈中,杜浚正静静的等着老者的到来,在他看来,这老者便是一笔巨大的灵玉,在他的手中,这老者的身价,甚至超过了老者现在所有的家当! (杜浚到底要干啥呢?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呵呵,**马上就到,杜浚要爆发了!!) 第八章 灵玉无数 (今天三更!!第一更!!要红票!!) 老者的速度很快,没用多久便来到了杜浚藏身的上空,神念一扫,便发现了杜浚的生机,暗自冷笑一声:“你虽然可以隐匿修为,却不可隐匿生机。” “出了吧!”老者阴冷的声音经过神念传入地下。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无声无息间,一个声音从老者背后传来! 老者面色一变,霍然转身,第一看便看到了杜浚,愣住了,悄然间,他神念再次探下地下,却骇然发现,先前的生机已然消失不见! 在一个银丹修士的神念中,一息间、悄无声息的从地下千丈来到虚空,来到银丹修士的背后,这是什么修为? “你不是化神期!”老者面色大变,恍然明悟了什么一般,急身便要逃遁。 杜浚冷哼一声,抬掌一记一眼,十重血浪化为一面不可逾越的血墙挡在了老者逃遁的东方。 老者但觉眼前血光一闪,一股滔天的杀机扑面而来,不敢耽搁,折身逃向北方,刚出百丈,北方忽而鬼叫连连,续而数百厉鬼呼啸而来,其首乃是一个硕大的头骨! 同时,西、南两个方向中,分别出现了一面百丈大旗、与一个百丈的紫色脚印! 逃无可逃! 眼见如此多的神通法宝,杜浚在老者的眼中登时变色神秘莫测,老者神色变了几变,忽而拔天而去,百丈内,虚空中一棵晶莹透亮的一尺小树轰然凝现,狠狠的砸向老者,老者慌乱之中,去势不减,暴喝一声,体内元气轰然宣泄,在其头顶之上凝现了一面屏障! 轰然一声,天树砸下,一举将老者砸下虚空,甩落向地下。 老者眼中光芒一闪,借着这一击之力,轰然破入途中,消失在了杜浚的视线中。 杜浚冷哼一声,不动,少顷,大地一震,旋即老者狼狈遁入虚空,续而一条百丈的山脉轰然破土而出,盘踞在地上! 上天无门、入地不能! “你到底要干什么,堂堂一个碎丹修士,为何如此捉弄我?”老者端是被逼的无路可走,蓦然厉声叫道。 在他的心中,如此拥有如此众多的法宝,最少也是碎丹修士,甚至……他不敢去想,不敢想杜浚乃是元婴! 杜浚冷哼一声,道:“我要的便是你!” 老者面色一变,心中闪过一念头,让他失声道:“你要以我要挟换天阁!?” “你好大的胆子!”老者蓦然暴喝一声:“仙鬼出!” 久久,虚空毫无动静,老者面色渐渐变的难看,喃喃道:“我的仙鬼呢,我的仙鬼呢?” 杜浚邪异一笑,探手虚空一抓,便将老者派来监视他的仙鬼抓在了手中,轻声道:“你可是在找他?” 老者一愣,旋即苦笑,面前这人连他都能轻易困住,区区一个仙鬼又能何如。 杜浚蓦然狂笑一声,探手一送,张口一咬,竟然就这么生生将手中的仙鬼一口口的吞入了腹中。 此举,端是将老者吓傻了,便是碎丹修士恐怕也不敢吞噬仙鬼! “降!或死!”杜浚面色一冷,沉声道。 ※※※ 乌江边,换天阁。 漆黑的夜色中,一团鬼气滚滚而来,揉碎了这夜的宁静。 就在这百丈鬼气临近换天阁庭院千丈之时,几条人影呼呼遁空而来,挡在了那鬼气的前方,个个面色冷淡,当先之人更是冷喝:“何妨魂修,竟敢闯入换天阁!” 这鬼气一窒,旋即一敛,化为一个兽魂,兽魂拿赤红的双眼一扫面前的几声,甩手抛出一个玉简,之后扭头便走! 当先之人一怔,神念一扫飞来的玉简,面色巨变,探手接过玉简,纵身消失在了众多别院之中。 估摸着也就是半个时辰,一声暴怒的咆哮从那山峰掏空的换天阁中传出,咆哮宛如雷霆,一股浩荡的威压轰然碾压十里,让一干换天阁弟子皆是匍匐在地,不能呼吸! 这玉简正是杜浚指派兽魂送来的,其中只有短短十数个字,将那老者欲要打劫他的过程简要的说了一遍,玉简最后的内容却是老者面容浮现,甘愿认罪! 老者独具一座庭院,在换天阁中的地位并不低,倘若是此事宣扬出去,恐怕没有那个修士敢再来换天阁中交易! 且杜浚的玉简刻意指派兽魂而来,他并未祭炼这兽魂,之所以能够控制兽魂,皆是因为他具有邪魔之气,此间之下,恐怕便是那元婴修士也不能循着厉鬼,追踪他。 况且,兽魂送来玉简之后,并非回到杜浚身旁,而是随意的找了一个方向,远远而去,杜浚也掐断了与他的联系,任由他游荡! 三亿金玉! 这是杜浚开出的条件! 三亿金玉,便是在元婴修士的眼中,也是一笔庞大的数字了,若换成草玉,堆砌起来,恐怕比一座山峰还要广越,还要高耸! 三天! 这是杜浚给出的时间。 换天阁前! 这是杜浚要求的地点! 三天之后,换天阁前,几名金丹弟子面色阴沉而立,等待杜浚,直待天近傍晚,天际忽而飘来一团鬼气,停顿在几名金丹弟子千丈之外! 当首的金丹弟子冷哼一声,神念轰然一扫,却发现,来的不过有时一只怪异的厉鬼,若要灭去,也就是抬手间,只是他们的师尊,那元婴修士要的却是面子! 甩手抛出几个须弥袋入虚空,半空中的鬼气一动,卷住这几个须弥袋,轰然而去。 金丹静默了久久,旋即几人悄然而去,尾随在兽魂之后:“哼,这么多的灵玉总是要收回自己手中,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只是数日之后,他们前方的厉鬼却丝毫没有停滞的迹象,一路狂奔,竟然毫无顾忌的进入了凤音阁山门范围之内! 或许一只厉鬼进入山门百里之内,并不能引起凤音阁中人的注意,但是若是他们几个金丹不拜山门,贸然进入别的门派百里禁区,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当首的金丹修士面色阴沉之极,停下了身形,久久不语,在他身后,一个金丹修士臆测:“师兄,会不会是凤音阁?” 金丹一挥手,道:“不可胡说,凤音阁中,那几个能够生擒王师弟的修士,我等都是认识,哪里有什么青年男子?” “我们怎么办?”说话的金丹修士又道。 金丹沉声道:“等,我等散开,隐迹在凤音阁四周,神念蔓延,练成一片,他总有出来的时候!” ※※※ 荒野之中,一座山峰上,杜浚盘膝而坐,此刻蓦然睁开双眼,一笑,道:“是该收线的时候了!” 旋即,他又冷声道:“道魔子,若不想与我一同死去,便将你那青铜面具法宝给我!” 静默了半晌,他双眉间白芒一闪,道魔子的青铜面具遁飞而出,杜浚接过,戴在了脸上! 这青铜面具做鬼脸状,扭曲而凶历,狰狞而骇人,只能遮住左半边脸庞,中间自鼻间二分,上及发迹,下沿着鼻翼划出了一个弧形。 再加上男子的一头长发,看去,端是骇人,煞气逼人。 杜浚几步下了山峰,进入山下的一个洞府中,那老者赫然便被阵法困在其中,此刻一见杜浚前来,登时睁开了双眼,望着杜浚,久久道:“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冷笑,杜浚不语,探手一抓,轰然一声,但见那老者身躯一震,张口吞出一颗银白色的元丹,被杜浚抓在手中! “你……”老者面容瞬间老去,头发便的枯败,脸上皱纹密布,望着杜浚,厉声道:“你竟然出尔反尔!” 杜浚冷哼一声,道:“我只是说,你若是配合,我便不杀你!” 说罢,大袖一甩,破了阵法,留下一只兽魂将老者托起,送向换天阁,而杜浚却身躯一恍,消失在了洞穴中。 凤音阁方圆百里之内,皆是被换天阁的几个金丹修士以神念牢牢守住,几日下来,也是未有丝毫的收获! 进进出出的莫不是凤音阁的弟子。 这一日,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弟子悠然进入凤音阁,几个金丹神念一扫,不过是化神修为,也不在意,一日后,这人离去。 苦守的几个换天阁金丹弟子却是不知道,就在方才,杜浚已然带着无尽的灵玉,扬长而去。 他们苦守十年,在第一年便被凤音阁注意,十年之后,凤音阁终于忍不住,将他们逐出,但是他们却依旧不死心,退出千里,再次死守! 直到那老者在十年之后,历经千辛万苦,在兽魂拼死周全之下,回到换天阁中,这些人方才回到换天阁中。 ※※※ 一座洞府中,杜浚盘膝而坐,眼下,十年之内,他无需在为灵玉担忧,若是他顺利的话,甚至他拥有的这些灵玉已然足够他达到金丹期! 至于碎丹期,那是堪比元婴的所在,一旦进入碎丹,大多修士便不闻世事,专心凝婴,倘若百年之内,不能步入元婴,便会功法消散,十年死去。 杜浚先是取出了数万草玉,堆成山,坐在其上,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方才将莲花台再次凝现而出,历经数十年,从情冢之后,这九煞莲花台终于再次凝现! 旋即便是精元! 假丹期其实有九道真元,不过只消修成五道,便可结丹,不过,从土丹到银丹,需要六道精元才可渡过,若是土丹期便修足九道真元,来日的修炼必定事半功倍! 杜浚要做的,便是在五年之内,先行修筑剩下的四道真元! 第一道真元,杜浚用了五年,消耗了足足千万草玉! 第二道真元,用了三年,三千万草玉! 第三道真元,用了两年,五千万草玉! 而第四道真元,杜浚在消耗了六千万草玉的时候,还是未曾凝现,仿佛冥冥中,有着什么所在,刻意的阻挡着他! “九为尊数,精元九道,惊天骇地,乃天道之不愿!”碧穹道:“其实结丹期最难的除了化丹之外,便是这九道真元!” 第九章 天道之外 (第二更,有红票的道友可千万不要吝啬啊!!) 洞府中,杜浚面色阴沉,暗道一声:“百年时光已然去百去二十,仅仅余下八十年,我已然没有了时间!” 碧穹叹息一声,道:“百年达到元婴期,这个机会很渺茫很渺茫!” 杜浚沉吟了一下,眉间白芒一闪,问情屏风凝现,他望着屏风中那女子的魂魄,轻声问道:“如何才能救你?” 女子含笑,声不能透出屏障,却不知能否听到男子的话语。 杜浚用淡淡、愧疚的声音将苍韵的事情述说了一遍,望着含笑的女子,他心中忽然平添了一丝的怜悯----宫清为他脸性命都可以抛弃,却得到了什么了呢? 一日之后,杜浚收了屏风,取出数万金玉散于周围,入定,元气轰然转动。 以他现在的灵根,本就比先前的九煞之体高出不少,况且丹田中的元气漩涡相较于别的修士,在吸纳元气灵气方面有着独占天厚的优势! 可以说,杜浚此刻吸纳的速度,简直堪比两个异灵根! 呼吸之间,周遭的灵玉之上飘逸出了道道黄色的灵气,练成一片,竟然形成了浓雾,这可是灵气凝现的雾! 而随着灵气的消弭,地上的金玉颜色渐渐变淡,当其中再无灵气之时,便砰然化为一地的白色粉末! 少顷,杜浚猛然一吸,洞府中的所有的灵气化为一道,被他吸入了腹中,旋即,他眉间白芒来闪动,又是数万金玉。 如此反复,不知道多次,亦不知道耗损了多少的金玉,在杜浚的丹田中,还是仅有三道精元,宛如苍龙一般,盘绕飞旋在丹田中。 这么多的灵玉恐怕,其灵气,足以凝现十道精元,只是不知为何,每每在杜浚吸足灵气,想要凝聚精元之时,冥冥中,便有着一道莫名的力量,生生将其碾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浚睁开双眼,叹息一声,道:“这便是灵玉的差别,数万金玉犹自不能让我一口气冲破桎梏,而只消一枚帝王玉,其中所蕴含的灵气,恐怕便能一举冲破禁锢,凝聚精元!” 这就好比水桶和水瓢,那桎梏便是水桶,而灵玉便水瓢,金玉这种水瓢几次都不能将水桶装满,且这每一次的水还不能累计! 若是唤作帝王玉这种比水桶还大的水瓢,便能一次,让水溢出,水到渠成! 杜浚沉思片刻,长身而起,祭出天树,挥动几下,山体摇动,洞府却是扩大的无数倍! 然后,他祭出了足足五千万的金玉,如山包,坐到其上,一口气将五千万的金玉所蕴含的灵气吸纳一空,灌入丹田! 轰然一声,杜浚身躯一震,旋即面露狂喜,在他丹田之中,连绵不绝的灵气灌入其中,往往刚进入丹田,便莫名的消弭一空,只是随后的灵气越发的急锐! 澎湃而来的渐渐的抵住了消弭,纵然多半消弭,少半却是凝现在了丹田中,渐渐,第九道精元朦胧凝现! 只是那冥冥中的桎梏也越发的凌厉了起来,到了最后,不但可以将涌入丹田中的元气立刻消弭,便是那朦胧的第九道精元也是摇摇欲坠! “我假天树之威,借大道支脉之气,看看你能奈我何!”杜浚面色凶狠,手持天树,大道支脉亦是化为一丈,气息笼罩杜浚! 便是如此,杜浚也是足足一年的时间,将第九道精元彻底凝现! 在这第九道精元凝现的那一刻,天昏地暗,众鬼哭泣,飞禽哀鸣,走兽咆哮,冥冥之中,一股浩荡凌厉的威压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身躯一震,天树祭出,轰然抵住了那威压一息,旋即便被甩落而去,同时大道支脉悍然而上,一举将这消弱不少的气息轰然撞的溃散! 长舒一口气,杜浚正待长身而起,却在此刻心中一动,其双眉之间白芒一闪,祭出足足一亿金玉,坐在其上,丹田中的元气漩涡轰然转动,无数金玉之上黄色的雾气连绵的没入杜浚的体内! 一旁的碧穹面色一变,失声道:“难道杜浚想凝聚第十道精元!?” 她说的不错,就在那么一刻,杜浚忽而想道,既然有九道便会第十道! 只是杜浚却不知道,时间万事不能做绝,便是那天道可推衍天下苍生的命运,犹自不能没绝众生的那一道生机! 至此九才为至尊之数,十乃圆满,若是凝现十道精元,那将是一个超越天道的存在! 足足一年,杜浚将一亿金玉吸纳一空,在他的丹田中,却依旧是九道真元,其间便是偶尔飘逸的灵气都令九煞次第凝现! 便在杜浚失望之时,丹田中,隐隐的出现了第十道精元! 这一道精元远远和其他精元不同,其形状宛如……杜浚还未看清,轰然之间,一道诡异的气息蓦然而来,在杜浚不能抵挡之下,砰然碾碎了那第十道精元! “这不是天道!”杜浚失声道,就在方才,在那诡异的气息之中,他仿若看到了一场搏杀,血腥残酷,看到一个佛头,却生着邪魔的身躯! “第十道精元……难道已然超出了天道?”杜浚暗道:“那么天道之上又是什么存在?” 他眉头一蹙,暗道:“方才那气息……和青树雷霆指引而来的黑影何其相似!” 想了许久,也不得要领,杜浚索性长身而起,大袖一挥,收了碧穹,一步出了洞府,还未站定,神念之中,便有数个修士轰然而来,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便临近他百丈! 杜浚抬眼看,来的竟然是天青等人,共六人,除了天青、郁香、茹青三人,还有一个面容冷峻倨傲的男子,背负一柄长剑。 两外两人,一个乃是五行宗弟子,另一个却是一个僧人,却不是狂僧! “果然在这里!”那背剑男子淡然说道:“不过一个区区土丹期修士而已,哪里还用劳烦各位师伯?” 剩余几人蓦然不语,好似全都是以这背剑男子为首。 背剑男子漠然的看了杜浚一眼,道:“你这邪魔在中原,竟然还敢修炼,引动天地之势,如今能死在我手中,也不枉此生了!” 这男子蓦然上前一步,傲然道:“我,狂剑!” 很简短,好似所有的人本就应该知晓他的存在,本就应该对他以往的事情了如指掌一般! 杜浚眉头一挑,冷笑一声! 郁香神色变幻,忽而上前,朗声道:“你这邪魔听好了,我们六人除了我和茹青之外,莫不是各派末代首席弟子!” 她一指身侧的狂剑,说道:“狂剑师哥入门较早,千年便步入银丹巅峰之境,乃是我中原各派末代弟子中不二的绝世之才,一手狂剑神通,更是出尘入化,便是金丹初期的修为,也能抗敌!” 说罢,她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狂剑狂,狂剑傲,但是他有狂的资本,有傲的底气,千年跨入银丹,更可越境一战金丹,放眼中原,也仅有他一人而已! 只是他今天遇到了杜浚,遇到了一个比他还狂,比他还骄傲的人,这个人就是杜浚! 狂剑别有深意的看了郁香一眼,续而冷笑一声,却是不屑于郁香计较,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傲然道:“我一手提剑,你若能进入百丈,便算你赢!” 狂剑虽然狂,却并不贸然鲁莽,早在之前,他便通过茹青知晓、杜浚不过是土丹期而已,他可战金丹初期,又哪里会将杜浚放在眼中,纵然杜浚有着众多的法宝,在他的眼中,也抵不过他手中的一柄大剑! 杜浚蓦然大笑一声,道:“好好好,好个狂剑!” 他面色一敛,猛然狂声道:“你若是能在我单手之下,撑过三息,我便饶你不死!” 杜浚虽然只是土丹期,此刻却修足了九道精元,其修为堪比银丹修士,况且,在之前他便可以轻易困住那银丹老者,更不用说这狂剑了! 逆修、天树、阴阳、阵道大旗、大道支脉等,让杜浚可在同境无敌,可一败超过他一个境界的修士! 倘若他能够达到金丹期,便可元婴之下,无可匹敌! 狂剑闻言冷哼一声,目光阴晦,盯着杜浚,宛如毒蛇。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茹青忽而说道。 杜浚回望一眼,忽而笑道:“茹青,昔日若非我父亲,你早已身死,你却不顾昔日之情,甚多的为难我,在那情冢之中,我饶你一命,但是今日……” 他蓦然一顿,目光凌厉的盯着茹青,一字字道:“今日,便是你丧命之时!” “在我面前,也敢大放厥词!”狂剑大怒,反手握剑,一拉,‘蜣螂’一声,寒光照人,一柄三尺长剑被他提在手中,人还未动,剑上的杀机已然宛如深冬寒风,逼人! 狂剑提剑一指杜浚,傲然道:“我也不屑偷胜,便告诉你,我这长剑乃是灵品巅峰法宝,其材质取自东海玄铁,器灵乃是剑兽,无神通,却可增加剑气!” “而我的道,取自天道之杀,一剑神通,狂剑飞舞,可化为无尽杀机,便是有那修士挨过万千长剑,也会被那滔天的杀机毁了道心,你要小心了!”狂剑姿态狂傲的说道,在他的眼中杜浚已然是个死人了! 杜浚眉头一挑,忽而笑道:“哦,你欲用杀机毁我道心?” 这笑容是发自内心! 第十章 银丹期 狂剑不再多言,暴怒一声,周身杀机涌现,其天灵之上轰然一声,一道剑气拔天而去,升腾千丈,散落,化为漫天剑气! 这剑气肃杀! 狂剑狂吼一声,艰难的扬起手中的长剑,此一刻他手中的长剑仿若重如山岳一般,默然间,无数道剑气从他头的头顶之上打入长剑之中! 登时,狂剑手中的长剑嗡然作响,万道剑气迸发而出,轰然袭向杜浚,宛如密集的遇险!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间,更为骇人的杀机蹦下,隐杀! 就在他要轰出隐杀之时,面色忽而一变,收回手掌,急身而退,眨眼间,便在万丈之外,两息,已然遁出了十里,其神念轰然扫来:“茹青今日我便站起放过你,来日再见之时,定然是丧命之人!” 杜浚一走,狂剑洒下的万千剑气登时轰在了山峰之上,山峰摇动,好似天地崩塌一般,轰隆之中,那千丈山峰竟然被他一剑砸塌! “好狡猾的邪魔!”狂剑暴怒一声:“先前还口出狂言,此刻却惊恐的不战而逃,给我追!” 话语中,他身躯如剑,当先而去。 天青等人也是面色冷淡,不屑的望了杜浚逃遁的方向,纷自遁空而去。 只是临行之时郁香却莫名的出了口气,而茹青却是不屑的冷笑一声,暗道:“这杜浚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吹牛了!” 就在几人纷自离去半晌,莫文等数个金丹修士降临! 杜浚此刻虽然可以勉强与金丹初期有一战之力,但是莫文等人却是数个金丹,更有几人乃是简单巅峰! 可是,杜浚只消真正的达到金丹期,便可于莫文等人有了周旋之力,若是杜浚达到了金丹期,恐怕莫文等人再加上几个金丹,也不是杜浚的对手! 万里之外,杜浚收敛的气机,落在了一座山峰之上,大袖一挥,轰然间,开辟出一个洞府,进入其间,又以大神通,将洞口封住。 从外,毫无迹象! 洞府中,杜浚盘膝而坐,周身堆砌着众多的法宝! 修炼! 修炼! 拼命的修炼! “想来元婴修士还不屑对我出手,只消我达到了金丹期,到时候只要不遇到众多的碎丹修士,中原无人可伤我!” 杜浚冷哼一声:“狂剑……若非莫文等人恰好到来,此刻他们数人已然丧命黄泉!” 如今的杜浚再杀起人来,端是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无妨,待我出关之日,便是茹青丧命之时!” 以杜浚的灵根,此刻土丹修为的他,灵根已然远远超越任何异灵根,便是那传说中大罗金仙转世的灵根,都不能比拟他此刻的灵根! 修为越高,他灵根便越好! 虽然如此,从土丹巅峰到银丹初期,杜浚还是足足用了五年,消耗灵玉无数,但是这值了! 这五年的光景中,杜浚端坐在无数玉石之上,全身毫无生机,有的只是枯朽! 一日,忽见他生气蓦然暴起,吹起无数飞尘,生机盎然之中,丹田中的元气轰然而动,其中那一枚土黄色的结丹也是疯狂的转动,积压在丹田中数年的灵气轰隆涌入土丹之中! 足足三天,土丹将无尽的灵气吸入其中,其色彩也隐隐露出了一丝的银色,但便在土丹迈入银丹的关键一刻,杜浚丹田中元气不足! 杜浚吸纳了五年,等了五年,便为了如今的这一刻,但是灵气却还是不足! 随着灵气的匮乏,土丹渐渐的停滞了下来,其上的银色也渐渐消弭,便在此刻,丹田中的四道精元宛如苍龙一转,此地灌入土丹之中! 轰隆一声,一股浩荡的气势从杜浚的身上倾泻而出,透达千里,层层叠叠,回回荡荡,激荡不去,一日的时光,方才消弭! 而在杜浚的中,那枚土黄色的结丹已然化为了银白色----银丹初期! 借着银丹凝现,杜浚一口气再将四道精元补足! 许久他长身而起,双眸中精光湛湛,暗道一声:“银丹初期虽然还不能一败金丹巅峰修士,却可以勉强周旋了,若是能达到银丹巅峰,便是那金丹巅峰的修士都可一败!” 此刻,杜浚金丹中期之下,无可匹敌! 杜浚一步出了洞府,却静候许久,面容之上挂着别样的笑容,果然,少顷之后,几道人影便轰然而来,正是那狂剑几人! 狂剑临近杜浚百丈,停下,神色阴沉,阴怒道:“果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五年前被你侥幸逃遁,现在却还敢修炼!” “竟然达到了银丹初期,这才五年的光景!”天青蓦然惊呼一声。 “如此魔头,留你不得!”狂剑的面色再次阴沉了几分,神通现,剑舞虚空,千万剑气撕破虚空,带着锐利的杀机,轰向杜浚! 杜浚却看也不看那袭来的万千剑气,一步出,便临近了茹青十丈,众人惊,退,杜浚冷哼一声,抬手虚空一握,茹青惊呼,倒飞而来,被杜浚抓在了手中。 众人慌,皆惊骇! 狂剑更是暴怒一声,他一生绝才,哪里受过如此漠视? 虚空中,万千剑气蓦然袭向杜浚! “你若敢杀我,狂剑师兄定然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茹青被困,却丝毫不慌,仿若那狂剑能给她无尽的勇气,话语间,更是斩金截铁! 杜浚冷哼一声,道:“狂剑?不过井底之蛙而已!” 说话间,他抬手一挥,好不惬意,只是仅这一挥之间,逆修之道悄然凝现,宛如浩水,撞在了万千剑气之上,少顷,无数剑气崩散! 众人静默,骇然,胸膛窒闷! 狂剑暴怒一声,手中的大剑杀机暴涨百丈,脱手,化为一柄百丈光剑,轰然破空,砸向杜浚,长剑之上,杀机滔天。 郁香不禁惊呼一声,身侧那僧人更是选了一声佛号,这些人仿若是看到了杜浚死在长剑之下的景象,天青更是叹息一声道:“能死在狂剑师兄杀剑之下,也算是杜浚的造化了!” 只是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皆是别惊骇的不能言语。 长剑破入虚空,眨眼间便临近杜浚一丈,轰然斩下,杜浚却不动不躲,让那狂剑不禁冷笑一声,暗道杜浚狂傲! 旋即,杜浚抬手,轻易的,就那么宛如信手采花一般,将那百丈长剑握在了手中,冷笑一声,手掌用力,长剑破碎,漫天的杀机竟然被他张口纳入而来腹中! “杀机?”杜浚不屑的望了狂剑一眼,道:“杀你,不用法宝,一记神通足以!” 他神色冷漠,抬手间,一记隐杀轰然而去,轻声道:“你可见过这等的杀机?” 虚空一震,蓦然之间,十重血浪轰然降临,滔天的杀机,令天地变色,苍弯震怒,在这杀机之下,便是狂剑也不禁骇然,这杀机与他的长剑杀机简直不再一个层次! 此一刻,狂剑恍然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修士神通,而是天道的震怒,而是天道的杀机! 天道若灭一个修士,谁能阻挡? 不能闪躲,狂剑紧紧架起双臂挡在身前,第一重血浪便轰然而来,旋即便是第二重……第十重,一重又一重,毫无间隙,宛如那乌江浪头,轰轰轰轰将狂剑足足拍出了数千丈!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狂剑惨呼一声,倒头栽下虚空,落入山林之中! 杜浚一扫众人,神念轰然一动,手中的茹青如遭重击,身躯一颤,张口便是一道鲜血! “忘恩负义,其罪当诛!” 杜浚面色蓦然! 便在此刻,远处一声暴喝,却是那狂剑再次遁空而起,相隔数千丈,但见狂剑神色狼狈,却暴怒,咆哮一声:“你这一记神通还杀不了我!” 众人大喜。 杜浚冷然一笑,那积压在虚空中的十重血浪余威轰然凝现,化为第十一重杀机,掀起了千丈血浪,澎湃的袭渡过虚空,狠狠的拍在了狂剑身上。 仅这一击,狂剑身躯砰然炸碎,其魂魄被血浪中的万千魂魄拉扯进入血浪深处! 狂剑之魂挣扎,惊恐,此一刻,他当真是后悔了,方才重伤之下,他若不义气相争,怒然遁飞而出,或许、便不会死了吧。 此一刻,他才明悟,在男子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将他当做对手,那是一众深沉的不屑,就宛如一个力士与一个挑衅的孩童间,杜浚温润却暗含杀机! 众人绝望,惊骇的望着杜浚,却是连逃都不敢逃! 杜浚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了茹青身上,轻声道:“此刻,你可后悔?” 茹青拼命点头,惊骇的泪水流下,道:“师兄,你放过我,看在戴真人的面子上,你放过我!” 她不说戴真人还好,一说这戴真人,登时让杜浚狂吼一声,手中一震,茹青身躯便砰然炸破,化为腼腆血雨落下,其魂魄一出,便被杜浚封入了隐杀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邪魔,邪魔,尔等却不知做个邪魔是何等快意!” 虚空中男子狂发激荡,脸颊上青铜面具狰狞,周身更是煞气逼人,他阴冷的一扫天青等人,道:“今日,你们谁都逃不了!” 天青等人惊骇莫名,对视一眼,纷自四散而去。 杜浚冷哼一声,脚下的杀将轰然一声爆出百丈黑云,黑云之中,无数厉鬼呼啸而出,在几个仙鬼的带领之下,分成数股,追袭天青等人。 久久,杜浚一步出,便出现在了那五行宗末代首席的十丈之内,刚要动手,忽而面色一变,举目看天,但见天际之上,莫文等数个金丹轰然破空而来! 遥遥百里,神情焦急的莫文已然暴喝一声:“杜浚不可多造杀孽!” 在她的想法之中,他们几人一来,杜浚必定会为了保全性命逃遁而去。 只是虚空中男子冷笑一声,手持一株一尺大小的天树,轰然砸在了那五行宗末代首席身上,砰然一声,五行宗弟子身躯崩析,便是魂魄都被杜浚收去! 而杜浚身躯一闪,却出现在了那僧人身旁!----杀他个天昏地暗! 第十一章 杀戮 莫文等人遥遥相望,但见杜浚抬手间便诛杀一名中原末代首席弟子,不禁肝胆欲裂,身处高位,这些金丹皆是明白,莫文等精英弟子对于一个门派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那五行宗的首席大弟子,此刻眼下门下弟子身死,更是暴喝一声,速度急遁,还未到,便祭出了其无形灵粹,化为一道五行之光,遥遥打向杜浚。 莫文登时也是暴喝一声,其中剑宗首席、佛宗弟子也是一脸震怒,皆是狂吼一声,神通疯狂而出,一时间虚空中,数道金丹神通轰隆袭向杜浚! 杜浚不退,来到那佛宗弟子身后,暴喝一声,手中的天树轰然砸下! 那佛宗末代首席有心逃遁,怎奈身旁有众多厉鬼纠缠,难以脱身,此刻见杜浚一记天树砸来,威压轰然倾泻,端是肝胆欲裂,慌乱之中,神通方才凝现,天树已然临身! 这僧人双眼圆瞪,来不及惨呼,身躯砰然炸破! 杜浚收了僧人魂魄,一步出,身躯一恍,便临近了天青,便在此刻,那漫天的金丹神通已然遮挡了他的去路! 怒吼一声,杜浚神色疯狂,祭出阴阳,自毁两道精元,波动阴阳,无声无息间一股诡异的气息散布虚空,砰然一声,在杜浚的去路之上,无数神通炸开了一个间隙! 杜浚毫不迟疑,身躯一恍,便来到了天青身侧,一扫惊骇若是的天青,抬手便是一记隐杀,他冷笑一声,道:“你最该死,早在情冢之中,我便应该杀了你!” 十重血浪轰然凝现,其中众多魂魄,为首的正是那欢喜佛,次而便是茹青、狂剑等人的魂魄,这些魂魄此刻莫不是一脸的狂热,赤红的双眼透着浓重的杀机! 仅一瞬间,便将天青湮灭在了其内! 便在此刻,莫文等人临近,抬手便是一记神通,轰然之间,血浪崩析,而天青面色惨白,望着杜浚苦笑一声,从虚空落下,其魂魄离身,被杜浚封入隐杀之中! 此刻,天青等人,只剩郁香一人! 杜浚冷哼一声,举步向郁香而去,他心智如钢似铁,这要是决定要杀,大抵是不会留手了! 只是,便在此刻,震怒的莫文等人一散,从四面围困而来,在杜浚与郁香之间,那佛宗、五行宗、剑宗首席面色阴沉而来! 身后是莫文等凤音阁一干弟子,在远处,那三师伯携着苍韵而立! “杜浚,你为了不离开中原?”莫文心中叹息一声,冷喝一声,古筝神通轰然凝现,百丈的古筝轰然撞向了杜浚。 莫文身侧几人也是纷自祭出神通,轰然袭向杜浚。 前方,数个金丹也是齐齐而发,一时间,虚空中,佛宗佛陀神通、五行宗五行怒念神通,以及剑宗剑气神通,轰然袭向杜浚! 不知是不是无意,在杜浚身后,莫文等人的神通之间,隐约留下了一丝的缝隙,倘若杜浚此刻欲要离去,恰好可以从此缝隙中脱困而出! 但是杜浚乃是逆修,他一声修道,莫不是一路逆流,若有丝毫的妥协,恐怕昔日已然死在了魔宗玄阴之中了! “给我破!”虚空中男子丝毫不领莫文等人的好意,暴怒一声,眉间白芒一闪,手中便多了一干大旗,迎风一挥,鬼将出,阵法现。 两道精元灌入鬼将,獠牙三十六颗,虚幻人影破空,山岳一指轰然点向莫文等人的神通! 几乎在同时,杜浚暴喝连连,其头顶之上的虚空轰然一声,却是出现了一座百丈的山脉,山脉一出,登时一股浩大的威压轰然凝现。 威压宛如天道,令人心惊,便是围困杜浚的众多金丹也是道心一颤! 趁此时机,杜浚怒吼一声,头顶之上的大道支脉轰然而行,撞向了前方的众多金丹。 紧随其后,杜浚手持天树,阴阳在头顶之上,一路顶着大道支脉轰然而去,所过之处,金丹退避,复而围困在杜浚四周,神通轰然袭来! 杜浚神色疯狂,双眸冰寒,冷哼一声,手中的天树轰然连连挥动,登时死气弥漫,在此死气之中,杜浚便是神,便可掌控一切! 死气中,几个金丹面色大变,有人失声道:“元婴期的天地之法!” 来不及围困杜浚,他们纷自一转神通,轰然几下,堪堪将死气轰散,只是此刻,杜浚已然临近郁香千丈! 但见男子暴喝一声,身躯一动,便来到了山脉之前,抬手高举百丈山脉,怒吼一声,甩手砸向数个金丹! 数个金丹色变,却依旧神通顶上,轰隆不绝于耳,最终大道支脉在那百丈佛陀一拳之下,被掀飞而去。 而此刻,杜浚已然来到了郁香身侧,冷哼一声,他正要动手,只是不知为何,心田莫名的悸动了一下,望着少女清澈的双眸,那坦然的、甚至带有解脱的神情,他手中的天树,却如何也不能砸下! 仅仅杜浚这一窒的功夫,连带着莫文等数个金丹已然摆脱杜浚的神通法宝,再次围困而来,只是顾忌投鼠忌器,不敢神通轰来。 杜浚冷哼一声,抬眼一扫围困而来的众多金丹谨慎的表情,忽而狂笑道:“中原啊,这便是中原啊,数个金丹围困我一个区区银丹修士,还让我连杀数人,可笑,难道你们不觉得好笑么?” 众金丹色变,个个面色铁青。 “狂傲如斯,狂傲如斯啊!”那佛宗首席更是被气的瑟瑟发抖,口中怒吼连连。 杜浚笑声一窒,冷哼一声,抬手间抓住了郁香,举步便想那佛宗首席而去,口中冷然道:“让开!” 那佛宗弟子暴跳如雷,怒然道:“眼下我若是让你将人带走,便、便、便自罚闭关百年!” 狂笑,还是狂笑,杜浚的狂傲惹怒了所有的人,但是他不在乎! 阴阳动,连连毁去数道精元,杜浚望着那佛宗首席,轻声道:“你心中可有杀机,可有遗憾,可有冤仇?” 男子清冷的声音好似有着莫名的威力与诱惑,让那佛宗首席不禁一怔!这是杜浚的道,情杀之道,此刻逆修之下,他可代天行道,行己道! 便在这佛宗弟子稍微滞楞的时候,杜浚忽而说道:“我算准你下一刻便会心魔滋生!” 随着他的话语,阴阳之上弥漫出一股诡异的气息,紧接着,便见那佛宗首席身躯一震,面色惨白,且天灵之上,却是凝现出浓郁的黑气,黑气一动,转入了他的天灵之中! 佛宗首席狂吼一声,来不及顾忌杜浚,当即盘膝坐在了虚空之上,抵抗心魔! 只是,这佛宗弟子毕竟修为高出杜浚不少,此刻杜浚虽然勉强以阴阳唤来心魔,纠缠住了他,却也遭到了阴阳的逆袭。 但,那一口鲜血却被男子压在了胸膛之中! 这一些说起来繁琐,却不过发生在对话之间,一见佛宗首席被心魔纠缠,剩余的几个金丹登时面色大变,再也顾不得许多,轰然几声,神通凝现,砸向杜浚! 杜浚却狂笑一声,没了僧人,围困之势登时有了一个缺口,一步,出千丈,阴阳急拨,此一刻天地变色,苍穹震怒,神鬼皆泣! 无声无息之间,几道诡异的气息弥漫而去,蔓延向几个金丹! 数个金丹面色大变,唯恐被这气息勾起了心魔,正要闪躲,却不想便在此刻,杜浚清冷的话语传来:“我说,这地要变了!” 旋即,数道气息眨眼转入厚土中,大地震荡,山脉轰隆崩塌,地面起伏,宛如波澜一半,蓦然无数尖锐的山岩从大地中破出,宛如利剑,袭向莫文等人! 而杜浚却长笑一声,身躯一闪,遥遥离去! 莫文闪躲着无数的尖刺,望着杜浚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禁叹息一声:“银丹小境,却能在中原五大宗,五个金丹首席、数个金丹弟子的围困之下,诛杀数人,逍遥而去!” “这……中原的各位师祖,你们、可后悔了?可为当年的决定后悔?”莫文惨笑一声,这一刻,她仿若看到来日中原生灵涂炭的景象! 百里之外,杜浚携着郁香,面色冷淡,遁形,不语! 久久,女子的声音清淡而来:“你,手上沾满了鲜血,沾满了与你同根之人的血!” “这仅仅是个开始!”杜浚冷然一声。 郁香静默,许久道:“你什么时候能收手?” 杜浚眺望一眼远处的天际,冷声道:“将中原欠我的全都拿回来的时候!” 郁香叹息一声,迟疑了好久好久,蓦然说道:“你逃不掉的,方才各位师伯已然在你身上种下了天香散!” 杜浚目光一闪,不语。 “天香散没有别的功效,只是奇香无比,乃暗香,便是金丹修士也不能闻到,但是却有一种虫子,可以万里循着香味而来!” 郁香道:“你还是离开中原吧!” 杜浚沉默了一下,忽而笑道:“恐怕不能了!” 在其身后,遥遥的一道金丹之气轰然弥漫而来,却是莫文提前相告:他们追来了! 杜浚目光阴沉,暗道:“方才我虽然在数个金丹之下,连诛数人,却也是因为莫文等人迟来一步,且他们想不到我有如此多的法宝、神通,左手不及之下,方才成功!” “但是现在,倘若被他们追上来,恐怕没有了天青等人的牵制,他们便能毫无顾忌的施展最凌厉的神通,一旦被他们再次围困,一定不会再给我任何拖延的机会!” 杜浚心念急转,他速度虽快,但是莫文等几个五大宗的首席弟子却皆是金丹巅峰,况且凤音阁的古筝法宝又速度著名,恐怕不出半月,便能追上他! 一日呼呼而过,追踪的莫文等人虽然惊骇杜浚的元气的悠长,却也渐渐临近! 次日,杜浚面色阴沉的遁形了半日,他也不是不愿离开中原,先前他自持对中原的首席,为了那众多的灵玉,方才留在了中原,此刻目的达到,却也是离去的时候了。 只是现在不能了! 因为莫文等人已然将西方的去路隔绝了! 遁形之中,杜浚心念急转,忽而双眸一亮,暗道一声:“下田村异灵根不断,那石室中还有无数兽魂存在,还有那幻境,端是怪异,必定不凡!” “若还有玄机存在,我或可有一线生机!”杜浚再不迟疑,身行一转,轰然向下田村而去。 数日之后,他临近下田村,遁形轰隆之间,引的村名惊骇张望,杜浚却不敢耽搁,身上的邪魔之气轰然宣泄而出,引动下田村隐藏的所在。 轰隆之间,一股邪异的气息弥漫而来,将杜浚湮灭,许久这气息散去,杜浚也随之消失在了虚空中。 数日后,莫文等人降临下田村,皆是面色阴冷,迟疑了片刻之后,莫文等人各自联系到了自家老祖,求老祖以大神通破开虚空,进入那石室中! 第十二章 封尘的秘密 石室中空荡荡的,昔日众多的兽魂已然被杜浚震入艮卦之中! 杜浚一进石室,额头上白芒一闪,却将无数的兽魂放了出了,好不停息,一路狂奔到那祭台之上,树掌在手腕上一划,鲜血洒出。 祭台却毫无异动! 杜浚面色不禁阴沉了几分,他知道这祭台的开启必定与鲜血有关,但是其中的关键,在他的脑海之中却很是含糊。 一步上了祭台,俯身仔细看着祭台上的石碑,看了半晌,也未看到什么端详了,索性的,他便坐在了石碑之下,神念蔓延而去,抛弃了一切杂念,用心感悟。 数日之后,静坐的杜浚忽而心有说过,蓦然睁开双眼,神念一扫,便见在石室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风眼,莫文等人次第进入其中。 也就是半个时辰,莫文等人便能来到祭台! 杜浚双眸平淡,越是紧急,他便越要自己平静下来,神念之中,苍韵被那三师伯携着,一进入石室中,便一脸的惨然与怀念。 或许,昔日与杜浚两人在这石室中的岁月,对苍韵来说,宛如一梦吧,一场赌上了一生的梦! “苍韵……”杜浚喃语一声,那些绚丽的日子,所有的事情一一走过的了他的脑海中,回忆,或许能够回忆的人,其本质都不甚坏! 忽而,杜浚双眼一亮,记得在那天香丹出现的时候,是他与苍韵的鲜血同时喷在祭台之上! 想通了这点,杜浚立刻长身而起,神念一动,将郁香拉到身旁,探手在女子背上一拍,很重,郁香忍不住便是一口鲜血洒在了石碑之上。 几乎同时,杜浚也是逼出一口鲜血喷在了石碑之上。 石碑一震,旋即其上黑光大作,少顷,黑光暴涨十丈,却蓦然一窒,闪了几闪,仿若后力不续,几欲消弭! 杜浚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二话不说,抬手再次拍在郁香背上,同时张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两道鲜血混合在一块,洒在了石碑之上。 黑光暴涨,蔓延千万丈,忽而石碑剧烈一震,轰然崩析,其崩析之后,虚空中留下了一个风眼! 同时,杜浚身后传来几声呵斥,却是莫文等人在一众兽魂的纠缠之下,逼近杜浚千丈。 杜浚神念禁锢郁香,一步进入风眼之中,消失的那一刻,他对着莫文等人露出了一个冷然的笑容! 风眼之后,是一片废墟,蔓延十里,不难看出,昔日这废墟有多么的辉煌,此刻却透着一股沧桑的悲凉与腐朽。 天空乃是一片阴霾,仿若这里乃是另一个世界。 “被镇压了!”杜浚眉头一蹙,以他对阵法之道的感悟,不难看出,这片废墟乃是被大神通封入了阵法之中! 抬眼看,那房舍楼阁的残骸耸立,连绵之下,好似末日一般! 杜浚徐徐遁飞,眉头越发的皱起,偶尔之间,他几眼看去,但见其上废墟之上伤痕累累,仿若此刻在遥远的岁月之中,经历了一场浩大的搏杀! 多半的建筑残骸都是暗红色,那是血的颜色,足足十里的废墟皆是被鲜血染红,可想当年那一场拼杀有多么的悲惨壮观! 行入三里,杜浚目光忽而一凝,但见其下方,在一座楼台废墟之上,竟然有着一个巨大的脚印,竟然有十丈! “这是!?”郁香一见这脚印,不惊惊呼一声。 杜浚面色阴沉,不语,再行一里,蓦然间,一股邪异的气息缭上心头,让他一惊,失声道:“邪魔!” 这中原之中,怎么会出现邪魔? 循着这邪魔之气一路而去,不多时在废墟的中间,一个倒塌腐朽的宫殿耸立,一眼看去,宫殿估摸有万丈方圆,虽然倒塌,那巍峨之气却隐隐透出。 而在宫殿之前,竟然也耸立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石碑! 杜浚不语,回望一眼,立刻携着郁香进入了宫殿之中。 宫殿中昏暗,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其中竟然还掺杂着丝丝血腥之气。 来不及多想,身后已然遥遥传来莫文等人遁行之声,杜浚眉头一蹙,携着郁香来到了宫殿第二层之上,一入其中,登时一股浓郁的邪魔之气轰然而来! 抬眼看去,但见这第二层竟然自成一个天地,约莫有五里方圆,地上黑石铺地,其上天际血红,中间弥漫着斜斜细雨,这雨血红! 而在虚空中,一具千丈尸骸静静悬浮,杜浚抬眼看去,不禁身躯一震,这尸骸赫然就是一个邪魔! 许是被杜浚两人的生机所引,在邪魔的身躯之上,蓦然有一股浩荡的气息涌现,这气息赫然便是下田村中,让修士消失的气息! 在这气息之中,此地的景象蓦然而变,轰隆之间,化作了一间万丈石室,在石室的中间,赫然便是和先前一般无二的祭台! 祭坛的上空,那千丈邪魔的尸骸静静悬浮,其周身有着众多的森森白骨,其中除了人类之外,不乏各种怪异的尸蛊! 最为显眼的便边缘的几十具尸体,这些尸体身上的衣衫还未腐朽,相较于祭台周遭其他的尸骸上的沧桑腐朽之气,这几十具尸体尤为显眼! “是遁地宗的弟子!”杜浚眉头一蹙,如是说道。 话音刚落,那邪魔的身躯蓦然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威压,威压之中,从其口鼻中冒出了滚滚鬼气,一敛,凝现出了一个十丈的邪魔之魂! “邪魔的一魂!”杜浚色变,眼下虽然只是一魂,但是看这邪魔的庞大的躯体,便知晓眼前的这邪魔在活着的时候,其修为远非他之前遇到的邪魔可比拟的! 邪魔的一魂一出,赤红的双眼一扫杜浚二人,登时呼啸一声,便要冲过来,只是不知为何,十丈之内,邪魔一魂蓦然而止,困惑的望着杜浚! 杜浚心念一转,立刻将体内的邪魔之气宣泄而出,再看那邪魔一魂端是少了几分的凶历! “十万年……终于有我族人前来……” 一个浩荡的声音忽而响彻了石室。 杜浚刚要说话,眼前的景象轰然一变,陷入一片漆黑,恍然之间,他仿若看到了无数人,无数人围绕在祭台周围,匍匐在地上,其中竟然不乏元婴修士! 而在祭台之上,赫然端坐着一个邪魔! 无数的凡人的生命献给了邪魔,无声的生机被邪魔吞噬! 忽而又是轰然一声,杜浚再看,却回到了石室中。 “……荣耀……那时祭台还完好……有着通达天道之外的能力……”那声音说道:“我的族人……荣耀不可抛弃……救赎……”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道之外又是什么?”杜浚忍不住放声问道,天道之外,事关他凝现第十道精元! 久久,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那邪魔一魂忽而历叫一声,遁向杜浚,由不得杜浚反抗,顷刻间便融入了杜浚的身躯之中! 杜浚身躯一震,面色痛苦不堪,双手抱住了头颅,但觉一阵阵剧痛疯狂的撞向脑海,不禁咆哮一声,双眼迅速赤红了起来! 忍!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几欲让杜浚陷入疯狂之中,但是他在忍,坚守道心,逆修之道轰然宣泄而出,可逆天,一切外物不可撼动! “你不是我的族人……竟然还有另一个灵魂!” 那声音蓦然狂怒的呵斥! 紧接着,杜浚身躯一震,面色煞白,倒头从虚空中栽落下来,却是昏迷了过去! 一旁郁香望着这昔日的伙伴,今时的魔头,神色复杂,此刻她抬手间,便可取了这男子的性命,便可为中原除害! 只是,在那么一刻,昔日金华山上那一幅幅画面便按不住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杜浚醒来的时候,郁香面色复杂的站在身旁,下唇已然咬出了血迹,其纠结的神色不禁让杜浚心中一动,暗叹一声,杜浚从地上站起。 “为何不杀我?错了今日,你可知来日中原要死多少的人?”杜浚蓦然讥讽的说道。 “你!”郁香胸膛窒闷,难以说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男子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讥讽她! “中原修士除魔卫道,天经地义!”杜浚无所谓的说了一句:“你这行径可不是道统的思想!” 郁香静默,许久,她对视杜浚,轻声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如此伤害我?难道你心中便不痛么?难道你非要拿话刺痛我们两个?” 杜浚眼眸中隐晦的闪过了一丝的痛苦,莫名的,莫名的,他痛恨郁香,只是细想之下,他却不知道他为何痛恨郁香,那话伤了郁香,却也隐隐透着几分的怨恨与颓废。 “你没错,我也没错!”杜浚忽而说道:“错的是中原,错的是天道!” 说罢,他再也不看郁香一眼,一步来到祭台之上,看了几眼,蓦然祭出天树,轰然砸在了祭台之上! 一声震耳的巨响之后,祭台崩析,整个石室也摇动不已,几欲崩塌。 就在祭台崩析之后,一团白芒轰然凝现,威压逼人,竟然是一团百丈雷霆! “祭台之源!”杜浚神色一动,却在此刻,他额头之上白芒暴涨,骨逆自行悬飞而出,白芒万丈,将那白芒笼罩在其内,少顷之后,白芒一闪,却是将那白芒吸纳了! 骨逆吸纳了雷霆之后,其上白芒轰然崩析,带而取之的去势狂然的道道雷霆,轰轰蔓延在石室中! 在骨逆之上,一个大大的古老符号凝现而出,与石碑之上一般!杜浚虽然不认识,却知晓,这文字便是‘震’! 骨逆,震卦开启! 待到骨逆平静了之后,杜浚当即收了骨逆,抬眼看,但见祭台废墟之上,一个大大的风眼凝现而出! 正待离去之时,杜浚心中一动,神念一扫邪魔,果然,在邪魔尸骸上,有着一个怪异的石头,与一张纸张! 杜浚神念一动,两个物件便脱飞而出,接在手中,抬眼一扫,却见这石头乃是须弥袋一般的存在,续而抬眼略微在那厚实、黑色的纸张上一扫…… 仅一眼,杜浚便愣住了,久久不语,身躯竟然轻轻颤抖了起来,其额头之上冷汗密集。 这一眼,他好似看到了天下最为可怕的事情! 第十三章 天下九州 宫殿第二层,杜浚惊骇若死,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纸张,仿若、在那一尺方圆的纸张上,有着惊天动地的秘辛! 在宫殿之外,莫文等人却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他们追着杜浚来到此刻,不想一入这废墟中,废墟登时轰然作响,震荡不已,从那一座座坍塌的楼阁宇宇之中,传出了无数的呼历之声! 旋即,一股股淡淡的黑烟从废墟的各个地方渺渺而起,汇聚,形成了无数的鬼厉! 这鬼厉并非魂修,据说乃是人们时候,其怨气不散,从而凝聚而出,宛如心魔,吸食生人精魄,极为难缠! 倘若是一只,莫文等人也就是抬手间便可诛杀,但是眼下,一眼眺望,秘密慢慢的无尽的鬼厉,数不清! 眨眼间,无数的鬼厉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铺天盖地,瞬息间将莫文等人湮灭在其中! 无尽的鬼厉仿若风暴,叫嚣着,偶见莫文等人的神通之光闪现! 少顷,那风眼忽而扭动了一下,紧接着,杜浚滞留在石室中的无尽兽魂咆哮而来,个个神色疯狂,汇聚到虚空! 同时,虚空之中一个更为巨大的风眼轰然凝现,随着无尽的兽魂冲入其中,这风眼还在不断的扩大! 不多时,风眼宛如达到了饱和,竟然轰隆一声,崩析了! 风眼碎,鬼厉退! 废墟之上,只留下了错愕的莫文等人。 崩析的风眼宛如天地之间的裂痕一般,四下迸溅,其中几道,无意之间击在了红羽还有那五行宗首席的身上! 无声无息的,两人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莫文忽而变色,吼道:“这是传送风眼,崩析之后,破入虚无,却不知红鹤师兄两人被传动到了哪里!大家快退!” 所以的变色,疯狂而动,只是四周莫不是一条条风眼残骸迸溅,众人一扫,却只有那宫殿千丈之内,没有任何的风眼残骸! 当即,众人一路躲闪,来到了宫殿之前,却见那宫殿大开,其中那佛宗弟子当首,此刻咆哮一声,纵身进入了宫殿之中,却是寻觅杜浚而去。 莫文面色微变,当即率众,也向宫殿而去,却不想,就在他们临近宫殿之时,忽而轰然一声入耳,再看,却是那宫殿之门闭合了! 宫殿之中,杜浚颤抖的握着纸张,额头之上的冷汗越发的密集! 这死黑的纸张厚实,宛如羊皮一般,其上并无任何的文字,只有一道道曲线勾描! 只是,这数不清的曲线,所构面的画卷,竟然是一副地图! 纸张最东,依稀可见,正是中原,其东海澎湃,南北仙、禹两州,而在这中原之中,却标记着众多的的黑点,而其中一个黑点,所在的未知恰好便在这下田村所在的位置! 先前,杜浚已然隐隐觉得此处废墟,和魔宗何其相似,如今这地图说明了什么? “说明昔日……无数年前,魔宗与正统并立中原!” 杜浚声音苦涩,喃语一声。 这些并不足以让杜浚如此惊骇,先前在荒州之时,他心中已然揣测,荒州与中原之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见到那传送石碑之后,这事情依然显而易见! 引起杜浚颤抖的事物,在纸张的西部,纸张的西办部分,荒州依稀可见,而在荒州再西,却有些了模糊,只是却依旧可以看出,有着几处与荒州、中原一般的存在! “在荒州、中原之外,竟然还有人烟!”杜浚心中震惊一声,细眼看,自东海向西看,仙州、禹州、荒州之外,竟然还有六州! “鬼州……”杜浚轻声道,其余的几个大州不知为何,看不真切,仿若是被什么力量遮掩了一般,只有这鬼州依稀可见,其上标注着两个古老沧桑的大字。 天下九州! 这是地图之上的四个古老的文字! 只是片刻之后,杜浚便皱起了眉头,手中的地图虽然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遮掩,但依稀还是可以含糊的看个大概,只是他找了半晌,也只是找到了八个大州的轮廓! “剩下的那一州呢?”杜浚寻找了半晌,蓦然发现,在纸张的最西,神秘力量遮掩的最重,仿若极为不愿旁人发现纸张最西的所在! 最西模糊的不能入目,看去,在鬼州西边,仿若有着一座山脉,看体态,这山脉竟然比一个鬼州还要大! 而山脉再西,已然不可见,但是过了这山脉,纸张上却依旧留有一片,其上曲线模糊,也即是说,在山脉之外,却还有什么所在! “难道剩下的一州便在这山脉西方?”杜浚目露沉思,暗道:“看这八州,除了东海那一州,其他七州轮廓莫不是比邻,虽然中间相隔大荒,只是不知为何,这剩下的一州却相隔这十万大山?” 忽而,他面色一变,收了地图,望着来处,露出一个冷笑,神念携着郁香,一步进入了风眼之中。 便在他方才离去不久,那僧人便急身而来,一扫石室,不禁被那邪魔之体惊骇了一下,只是暴怒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一步便进入了风眼之中。 杜浚出了风眼,抬眼一扫,竟然来到了大荒边缘,抬头看去,大荒已然遥遥在望! 他正要离去,身后忽而传来一声暴怒之声,旋即金光刺眼,朦胧中,一个佛陀轰然而来!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阵道大旗,霍然回神,甩手,阵道大旗轰然破空,刺向那佛陀! 一声巨响之后,佛陀被击退百丈,而阵道大旗却轰然一声,被撞飞了万丈,杜浚更是闷哼一声,连退数步! 而那僧人僧袍激荡,却悍如山岳,不动分毫! “你逃不了了!”僧人面色冷淡,僧袍激荡之间,一股浩荡的威压轰然宣泄万丈,将杜浚笼罩在其内! 威压重入山岳,让人忍不住要匍匐在地,便是杜浚心中也是一震,倘若他不是逆修,恐怕早就匍匐在地了! 这才是金丹巅峰的真正实力,先前杜浚虽然几站金丹修士,但无论是道魔子,还是莫文等人,都是在情况紧急之下,或是受到牵制,修为不能全部施展。 眼下,才是杜浚真正的面对一个金丹巅峰的存在,仅威压,便让他心中胆怯,却也勾起了他的逆! 暴怒一声,杜浚将无数法宝尽数祭出,环绕在身侧,便是那阵道大旗也轰然悬飞而来,男子目光阴冷,盯着僧人! “你……不错!看在戴真人的份上,我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金丹期的道!”僧人冷然一声,其天灵之上蓦然爆出万丈金光! 金光一敛,化为一道,万丈,旋即僧人暴喝一声,那金光竟然在不断的凝缩,旋即一闪,竟然消失了,再看僧人的手中,赫然便有着一道宛如闪电的一寸金光! 虽然仅仅一寸,却带着无尽的威压,轰隆破空,竟然让周遭千丈的虚空扭曲,下方无尽的山峰在这金丹一出之际,竟然轰然倒塌! “这是?”在那金光中,杜浚刚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看金光,光华内敛,却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这气息和天道何其相似! 僧人望着杜浚,莫名的叹息了一声,道:“杜浚,金丹期的修士,便是同阶,其搏杀之威却也是相差天地,其中看的便是这道!” 杜浚不语。 “道!”僧人霍然一挺胸膛,肃穆道:“道乃天道所赐,悟道者,可得天地之威!” “一个得道的金丹初期修士,可以轻易斩杀同阶,甚至可以一拜金丹中期!”僧人道:“这要看对道的感悟深浅,若是步入天道,恐怕便是金丹初期,也可碎丹之下无可匹敌!” “道是什么?”久久,杜浚轻声问道:“我以情入道,为情而杀,算不算道?” 僧人摇摇头,道:“金丹以下,无道!” 杜浚身躯一震,道:“怎么可能,巩基可控神通,化神便可悟道,怎能金丹以下无道呢?” “金丹以下,所谓的道,不过是你对事实的感悟,可算是意境,意境却不是道,即便是印证了天道,也不是道!”僧人朗声道:“所谓的道,乃是对天地之源的感悟……元婴有一十二重天,传说在第六重天中,会出现一个岔口……” 僧人看了杜浚一眼,道:“在那个岔口中,存在着一个隐秘的境界,据说,一旦进入这个境界,便可掌控天地之势,可呼风、可唤雨,可以天劫渡人!” “你可知,为何碎丹期若是百年不凝婴,便会道损、羽化而去?”僧人看了杜浚一眼,忽而问道。 杜浚摇头,双眼之中,充满了困惑,今日这僧人为他打开了一个崭新的天地,暗道:“恐怕道魔子便没有感悟天道,便是金丹,也是金丹中,最末的存在!” 僧人沉默了一下,沉声道:“那是因为元婴修士乃是逆天般的存在,修士一旦碎丹,需要感悟天道,归入天道,天道方才允许修士凝婴,即便是如此,渺渺天道,恐怕便是数百个碎丹修士百年之内,恐怕也就那么一个人才能不如元婴!” 杜浚沉默。 “杜浚,神通才是关键!”僧人忽而叹息一声,道:“昔日,戴真人曾指点过我的修行……这中原之中,又有哪个晚辈没有受过你父亲的恩惠?” “戴真人……是个慈祥的好人,却不想……唉……”僧人再叹一声,蓦然一扫怀念悲沉,望着杜浚,冷然道:“只是正邪不可同立,今日你若能接下我这一道金光,你便走吧,若是死在金光之下……” “那表示你纵然活着,恐怕来日没有能力为戴真人报仇,倒不如一死!”僧人面色冷峻,声音冰寒:“你可有自信逃过此劫?” 杜浚霍然抬头,其双眸中战火汹汹,放声道:“可战,不可怯,生不可弃,死不足惧!” 他狂吼:“一战何惧?” “好!”僧人双眸一亮,抬手,一寸金光袭向杜浚! 第十四章 道 一寸金光却仿若包含了一个天地,渡空而来,悄无声息,只是随着这一寸金光一出,杜浚但觉眼前暗了一下,仿佛这天地间的光芒皆被这寸光所吸纳! “金光一寸,包含了我的道!”那佛宗弟子朗声道。 寸光来势极为缓慢,但是无声无息间,一股浩荡的威压四散开来,让人窒息,且随着金光的来势,威压还在叠加! 杜浚面色冷漠,不再迟疑,探手抓来阵道大旗,唤出鬼将,毁去一道精元,轰然间虚空扭曲,巨大的虚幻人影轰然一步破入虚空,淡然,轰然而动,山岳一指点向那金光! 男子面凝重,复而大道支脉轰然撞去,紧随其后,他一步出,百丈的紫色脚印凝现,亦是破空而去。 虚空中,威压越发的让人窒息,天地间也是越发的暗沉,视线中,只有那一寸金光无的显眼! 山岳一指轰然点在其上,一窒,下一刻,寸光之上蓦然爆发出滔天凶焰,其金光四射,万道金光透达千丈,宛如一个刺猬,在中间,那一寸暗沉的金光蓦然而动,眨眼间穿过了虚幻人影! 悄无声息的虚幻人影破碎! 这是第一次,自从杜浚得到阵道大旗之后,虚幻人影这是第一次破碎! 杜浚目光一闪,手中的天树轰然挥动,一股死气瞬间弥漫开来,蓦然一块,轰然撞在了金光上,金光莫名一颤,旋即凶气滔天而来! 只是便在此刻,大道支脉轰隆破空,恰时而来,一声巨响,大道支脉狠狠的撞在了金光之上,两者同是一窒,紧接着,大道支脉轰然被掀飞而去。 而那金光也是连连震动,一寸之上波澜顿起,摇摇欲坠一般! 天下修士,便是金丹修士的道,也是得自天道,而大道支脉与天树便来自天道,隐约间,恰有克制天下之道的神通,若非杜浚乃是逆修,恐怕绝对不能掌控两物! 杜浚见状,手中天树轰然连连挥动,死气弥漫,续而一敛,速度极快,轰然撞向了金光。 几乎在同时,紫色脚印与无尽死气一同撞在了金光之上,霎时间天地变色,地动山摇,轰然之间,金光万丈,刺眼,仿若雾团。 此一刻,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宛如天地末日一般。 少顷,杜浚面色一变,暴喝一声,收了众多的法宝,毫不迟疑,立刻急身后退! 在他远处,金光忽而一敛,一寸金光宛如一柄利刃,破入虚空,呼啸而来,速度之快,让人产生虚幻之影! 只是经过了众多的阻拦,金光已然羸弱了不少,原先的一寸,此刻仅留半寸! 杜浚急退之中,手中的天树轰然脱手,砸向金光,同时他爆吼一声,一步出,大阵凝现,大手探出,瞬间崩析,化为青树等,几者整合,青树扎根,其上炽火汹汹、雷霆弥补,血雨落入虚空,汇聚在大石之上! 其间,仅过一息! 但仅仅这一息,天树便被撞飞出去,而金光仅存少半,其上的凶气丝毫不减,轰然撞向杜浚,所过之处,周遭千丈的虚空,忽而变的漆黑一片。 天地间无数的光芒融入其中,这金光竟然在逐渐壮大,只是速度极为缓慢! 而此刻,青树刚刚凝现整合,杜浚神色阴冷,祭出阴阳,波动三下,无声之间,金光仿若遭到了重击,很重,轰然破碎! 但是仅仅一瞬之间,天地间的光芒忽而疯狂涌动,光在涌动! 所有的光亮莫不是涌向金光破碎之地,就在青树形成阵势的同一刻,杜浚远处,金光破碎之地的黑暗轰然崩析,一道金光拔天而去,透达千里! 其中,一道一寸金光凝现,浓如水,一窒,轰然破出千里金光,如刀,袭向杜浚! “这……怎么会这样?”杜浚心头一震,此刻他当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金光犹自相隔万丈,其上的威压已然轰然撞来,男子如遭重击,胸膛一缩,一口鲜血抑制不住的喷入虚空中! 远处,僧人一直不语,神色不动,漠然看着一切,此刻却忍不住叹道:“杜浚,在你眼中只有那一道金光,而你却没有看到我!” “你没有看到金光的本质所在!”僧人叹道,说着,他转身便要离去,在心中,或许不愿亲眼看到杜浚身死,毕竟那是他昔日恩人之子! 话语间,金光已然临近地一尺,一尺之遥对于金光来说,也仅仅是心念一动的功夫! 杜浚并没有躲闪,金光的速度,纵然他闪动,也不过拖延两息的时间,金光便能追上他,只是他不甘心,他不能死,那不共戴天之仇还未报,对于苍韵、对于宫清的承诺,他还未实现! 在这一瞬间,杜浚心灵一片空洞,求生的**缭绕在心田,他怒吼一声,蓦然一掌拍出,隐杀! 一条臂膀约莫有一尺,探出,恰好拍在了金光之上,而金光好不停息,瞬间穿过了他的手掌,旋即,金光的速度竟然慢了下来! 不但如此,金光开始逆转,先前吸纳光芒,化虚空为黑暗,而此刻,金光却开始飘逸,无数的光彩回归虚空,虚空再次明亮! 杜浚急身后退,金光追袭,两者间的距离保持在一尺,且距离还在渐渐拉近,恐怕不待金光消弭殆尽,便能洞穿杜浚的额头! 远处,僧人已然遁出万丈,他的身形很慢,也很沉重,在心中,他希望杜浚能够逃过此劫,只是……他叹息一声,便在此刻,莫名的他身躯一震,面色惨白,目露震惊,霍然转身,他便看到了那不断消散的金光! “这是……道,他竟然也有了自己的道!只是这道却埋没在心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僧人蓦然隐晦的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望着不断与杜浚拉近距离的金光,却又不禁担忧了起来,迟疑着,他想要散去金光! “还未发现、感悟,便能撼动我的金光,若是来日他感悟发现了他的道……”僧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便在此刻,杜浚蓦然怒吼一声,生死之下,死亡距离他如此近,不禁让他疯狂起来。 一声暴喝,青树蓦然而动,大石上、血泊中,五只枯手探出,对着那金光遥遥一握,旋即崩塌,但是这一握,却让金光蓦然崩塌消弭了一半! 却让僧人忍不住失声道:“邪阵!” 不知何时,青树之上,雷霆通天,此一刻,杜浚偶然得见,那雷霆分明是破开了苍弯! 也即是说,雷霆中,那黑影是来自天道之外! 黑影来,青树蓦然崩析,化为血雾弥漫十里,血雾搅动,隐约见可见一条硕大的黑影宛如游鱼一般,闪现在血雾中! “噗嗤”一声,杜浚忽而张口喷出一股鲜血,其道心也是摇摇欲坠,毕竟他的道,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虽然面前撼动僧人的金光,却也遭到了逆袭! 金光忽而一闪,不惜加速崩析,提升了速度,一尺眨眼间过了半尺! 僧人双眼一凝,抬手,放下,叹息。 便在此刻,血雾搅动,忽而传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呼啸之声,声音之中,便是僧人也不禁面色一变,道心轰然。 紧接着,血雾一敛,化为一张巨口,对着那金光一吸,大力凝现,金光一窒,旋即砰然炸破! 同一时刻,僧人身躯一震,面色惨白,张口喷出一道精血,此一刻,他道心竟然崩析大半,骇然的看着那消弭而去的血雾,心中的震骇久久不息! 杜浚面色冷漠,神色颓靡,望了一眼那僧人,默然不语,收了众多的法宝,携着远处郁香,祭出杀将,遥遥向大荒而去。 “邪阵!诸多连我都未曾见过的奇异法宝,还有那未知的道!”僧人望着杜浚离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才勉强稳住了心神,他道:“如此绝才,连天都眷顾,中原啊,中原,道统的给位师祖、各位玄祖,你们、可曾得见?你们可曾后悔?后悔当年的决定?” 一日的光景,杜浚终于进入大荒边缘,来到此处,他立刻按下杀将,落在地上,释放出众多的厉鬼护法,吞了几颗丹药,取出百颗灵玉,便入定而去! 岁月悠悠,弹指间,便是四年的光景倏忽而去。 大荒边缘,杜浚身躯之上已然尘土满布,生机全无。 其身侧,郁香静立,四年的光景,并未在这少女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每日她都是在担忧中渡过,想起当年金光一战,便是此刻,她都忍不住心池摇动,不能自己!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能够在那僧人手中逃出,那可是佛宗的首席,一个盖世绝才,以金丹期便初窥碎丹期的道! 这种修士,若是达到了碎丹,也是碎丹中巅峰所在! 她更没有想到,杜浚不但逃离,居然还能破了僧人的金光! “那道金光可是蕴含了师伯的道!” 每每想到这里,郁香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望着杜浚,她神色复杂,暗道:“杜浚这样的不世之才,倘若留在中原,此刻恐怕早就达到了金丹期,其惊才、其绝艳,定会令中原无数修士瞩目!” 这一日,杜浚身躯之上,生机轰然澎湃,吹起沉入万千,睁开双眼,却依旧的暗淡,伤势却还未痊愈,只是他等不及了,到今日,与苍韵的百年之约,已然过了三十年! 长身而起,杜浚淡然的看了郁香一眼,收了数百厉鬼,携着女子,一路向大荒深处而去! 与僧人一战,对他的触动很大,此刻他急欲寻找一处僻静之地,安心悟道! “为何不去石碑传送阵法?我知道那个地方,可以瞬间达到荒州!”郁香站在杀将之上,望着男子背影,忽而道。 杜浚冷哼一声,讥讽道:“恐怕中原的大多修士都在那里守株待兔,等着我吧!” 男子不但冷酷嗜杀,心思依旧的缜密! 第十五章 不归路 大荒乃是人之绝地,数千万年来,从未有过横渡过的记载,除了戴真人之外! 随着多年来杜浚见闻渐博,却是隐约知晓,当年戴真人带着他行走的大荒,恰好是大荒最为薄弱的一条路,不然恐怕便是元婴期的戴真人也难以横渡。 只是大荒地域极广,杜浚难以再次寻找到昔日的那一条,所以也只有咬牙挺过! 数日后,两人深入大荒千里,到此,入目的莫不是穷山恶水,地势险恶,隐隐的透着一股荒凉与凶恶。 无飞禽走兽,无花草树木,更无人烟,仿若,此刻乃是生灵的禁区,乃是那老魔的居所! 杜浚皱着眉头,再行数日,便深入了大荒深处,来到了一处山林之间,只是山林已然枯黑,留下的只有半截、宛如火烧一般的残骸! 举目,遍地的尸骨阴森。 “大荒不能久留,我却还是要回到玄阴之中,静心悟道!” 杜浚目光湛湛,心中丝毫不敢放松,昔日,大荒之中,便是戴真人都是耗尽心神而去,况且他呢? 脚下的杀将杀机蜂涌,黑气滔天,正待前行,却在此刻,杜浚眼前黑影一闪,定睛一看,不禁面色大变,但见前方树林残骸之中,一株株枯黑的树木残骸之上,忽而飘逸出淡淡的黑烟! 这黑烟煞气凶天,怨气骇人! “鬼厉!”杜浚神色一变,对于这鬼厉,但凡修士皆是了悟,据说,那心魔便是无尽的鬼厉凝成! 他轻喝一声,折身便要逃遁,却在此刻,树林震荡,一声巨响,在杜浚的前方,两个百丈鬼厉凝现,宛如巨魔一般,凶历的望着杜浚,蠢蠢欲动! 当日,在那魔宗废墟之中,莫文等人遇到的鬼厉,也不过是一只只体型较小的,而这大荒中,千万来无人踏足,这么悠长的沉淀中,恐怕便是发生再诡异的事情,杜浚也不会吃惊! 只是眼下,两个百丈鬼厉,他万难敌对,身体一折,再次向远处逃遁而去,百丈之内,他但觉艮卦之中一震激荡,好似有什么欲要破出一般! 杜浚心中一动,其眉间白芒一闪,一个物件便飘飞而出,定眼看,却是那地图! 地图一出,不知为何,两只鬼厉色变,呼啸一声,便要逃遁,其中一只稍微落后,纸张上忽而黑光暴涨,将那鬼厉笼罩其内,一敛,鬼厉消失,旋即,地图追袭向那逃遁而去的鬼厉! 杜浚目光连连闪动,看了一眼身侧惊骇的郁香,脚下的杀将呼啸一声,追向了那地图! 三者追袭之间,一日的光景过去了,杜浚骇然发现,在大荒山石枯木等众多残骸中,竟然隐藏着众多的鬼厉,甚至杜浚遇到过一只小妖! 小妖丝毫不惧怕地图,乍见生人,怪叫一声,便扑了上来,远处地图吞噬了众多鬼厉之后,静止在了半空,其上黑光一闪,旋即落下。 杜浚身躯一转,躲过小妖的扑击,探手将那地图接在了手中,匆忙一看,但见其鬼州轮廓,好似清晰了几分,其中仿若浮现了几个小字! 来不及细看,杜浚收了地图,祭出天树,轰然砸向了小妖! 妖,有大妖、小妖之分,传说中,乃是世间一般的动物得天地造化,寿命悠长,滋生灵智,产生的宛如精灵一般的存在。 只是,普通动物原本寿命便短,又有人类杀死取肉,是以难以成妖,却不想在这大荒深处,竟然存在着妖! 这小妖生的小孩摸样,不男不女,只是其头顶之上,却长着一对兔子的耳朵! “万年小妖!”杜浚神色一变,但见小妖抬手间,天树轰然一声被砸飞了回来,不禁失声道。 动物虽然难以成妖,但是只消成妖,便是最末等的,也是堪比碎丹修士! 杜浚神色阴沉,忽而一步迈入虚空,身后的杀将呼啸一声,载着郁香远遁而去! 郁香惊诧,旋即深深的望了一眼男子,喃声:“杜浚……” 清泪几行。 许是杀将离去,惊动了小妖,小妖呼啸一声,其手爪之上,指甲疯狂生长,顷刻间,有半尺长,锐利漆黑。 其双眸也是便的赤红,口中,两个门牙狰狞长出,妖气暴涨,搅动天地。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杜浚冷哼一声,手中的天树轰然砸下,手握阵道大旗,同时大道支脉轰然破空而出,撞向了小妖! 只是这一切恐怕难以抵挡小妖! 死生一线,杜浚望着已然在千丈外的郁香,露出了一丝的苦笑,双眸中、是几许的怀念,他轻声道:“若我不是九煞……便在留在中原做个凡人,我也甘心!” 声音轻喃,隐约传入少女耳中,少女身躯一震,此一刻,她是否明白了男子心中的苦楚与那份沉重的压抑? “不!”郁香蓦然悲戚一声,离了杀将,疯狂的向杜浚奔息而来,途中忍不住热泪倾洒,口中叫道:“不要死,你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只是话语中,小妖身躯一闪,破入杜浚三丈,半尺的爪子抬起,宛如死神,划出一道凄美的弧形,抓向杜浚。 此一刻,杜浚怒吼一声,手中的阵道大旗轰然迎去,不看后果,祭出阴阳,连连拨动! 轰然一声,阵道大旗被砸飞而去,小妖来势不减,轰然临近杜浚一尺,便在此刻,但闻男子怒吼一声:“山岳来!” 大地之上轰隆一声,一座山岳残骸轰然而起,千丈,狠狠的从后撞向了小妖,速度极快,来不及闪躲,便撞在小妖背部,小妖惨叫一声,续而被山岳顶着,撞向了杜浚。 眨眼间,山岳轰然拍在地面上,砸入地面三百丈! 这才是阴阳的真正神通,可测天地之变,可掌控一切! “不!” 一声凄厉悲惨的历叫彻响天际。 一条婉约悲美的人影闪现在了山岳旁,悲泣,许久倚在了山岳之上,不动,如死,心死! 不知过了多久,山岳蓦然一震,郁香面露喜色,旋即轰然一声,山岳崩塌,一条人影从废墟中闪现而出,却是那小妖! 郁香惨笑,蓦然望着那小妖,厉声道:“杀呀,你杀了我,杀呀!” 小妖微伤,怒火中烧,悲厉一声,冲向了郁香! 便在此刻,从那废墟中,一条狼狈的手臂探出,轰然抓住了小妖的左腿,用力一甩,却将措不及防的小妖甩到了一旁! 杜浚! 他艰难的从那废墟中爬了出来,望着虚空一丈便定住身形的小妖,他蓦然咆哮一声,手持阴阳,连连拨动! 精元耗尽! 九煞崩溃! 莲花台崩溃! 元气毫无! 但是男子却依旧拨动着阴阳,‘噗嗤’一声,一道两尺的裂痕浮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杜浚神色疯狂,毫不在意,手中阴阳拨动,此一刻,拨动阴阳的代价是生命! ‘嘭’一声,男子手臂炸开,他便将阴阳放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拨动! “风来、火来、雷来、电来!” 杜浚神色疯狂叫道。 霎时间,狂风起,烈火燃,怒雷来,电闪雷鸣,煞是好看,轰隆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袭向那小妖! 此一刻,小妖露出了一丝的惧色,旋即却暴怒一声,抬手迎上! 最后的,杜浚最后的望了郁香一眼,轻笑,无声,身躯蓦然向后仰去,‘砰’的一声,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他望着阴霾的天际,笑了,洒脱而清澈,天际,云朵之间,他仿若看到了戴真人的笑脸,他仿若看到了母亲的责骂。 “父母,不孝浚儿来了……” 话未完,人已去! 郁香愣住了,她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在中原叱咤风云,五大宗首席围攻之下,犹能杀人逃遁的杜浚,此刻竟然死在了这里。 死的如此无声无息! 远处的轰隆与小妖的怒吼,她已然听不清,在她的眼中,心中,此刻只有男子躺倒在地的一瞬间。 没有悲泣,她默默的来到了杜浚的身侧,抱着男子的头颅,轻声,轻声唱起了那一首儿时的歌谣,清纯而无忧,恬然安静。 或许,在此刻,郁香终于明白了男子的苦楚,与杜浚的自负与骄傲,终于知晓,她对这阔别的儿时玩伴,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不了解。 远处虚空中,所有的一切散尽,那小妖狰狞临空,怒火滔天,伤他的人,必死,呼历一声,他正要扑向杜浚两人,却忽而面色一变,望了一眼远处的天际,蓦然恐惧的逃离而去。 远方,一道黑光遥遥打来,宛如彩虹匹练,过空而来,无限延伸,后不消散,宛如一条通天之路! 黑光的尽头,落在了郁香的脚下,仿若指引着少女去一个未知的所在。 笑了,郁香也笑了,她默默的抱起杜浚,举步便要踏上黑色的匹练! 便在此刻,几声惊呼从远处传来:“不要,留步!” 郁香一怔,便是这一怔之际,脚下的匹练倏忽消失不见,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紧接着几条人影破空而来,定身在郁香的不远处,面露余悸。 郁香举目看去,不禁一怔,来的竟然是一群女人,一群身材婉约,且一丝不挂的女子! 一名年龄较大的女子上前几步,定眼一看郁香,后怕道:“幸好你没有踏上那条路,那是一条不归路!” 旋即,她便注意到了郁香怀中的杜浚,分明的一愣,失声道:“男人!?” (男人啊,男人,好珍贵!!嘿嘿,一群不穿衣服的女人,和一个男人的事情!) 第十六章 温柔乡 男子,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是唯独不缺男人,却不知这女子为何如此惊慌。 “这真的是男人!”这女子又仔细看了杜浚几眼,大喜过望。 身后,数名女子哗然:“大姐,真的是传说的男人?” “不错,你们过来看!”大姐用惊喜的声音说道。 ‘呼啦’几名少女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指指点点,口中议论着:“恩,是了,书上说,男人的面容和我们不一样,粗眉大眼,女人是水,男人就是泥,恩,果真很臭,真的是男人啊!” “不过,书还说,万事都有例外,但是唯独一点没有,就是男人身体上有着两个和女人迥然不同的地方!”一名少女面色凝重,探手在杜浚胸膛之上摸了一把,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果真是平的!” 旋即,她又道:“还有这个地方!” 说着,她竟然探手摸向杜浚的小腹之下! 郁香简直被这群一丝不挂的女子搞傻了,便是心中的悲痛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好心与奇怪,此刻一见少女探手摸向杜浚的腿间,不禁大骇,抱着杜浚一闪! “这个人不好!”大姐面色一冷,望着郁香,道:“男人如此珍宝,你怎么能独占呢!” 说话间,郁香忽而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惊骇的细眼看了那所谓的大姐一眼,骇然发现,这群女子中的大姐竟然是个金丹修士,而其他人便是修为最低的也是土丹! 郁香被定住,先前那少女立刻上前,将杜浚抢到怀中,探手摸了一把,肃穆道:“果真是男人!” “快去禀报族长!”大姐惊喜的叫了一声,旋即带着众人便要离去! “他即便是个男人,现在也已经死了!”郁香蓦然大叫一声,道:“我们只是想死在一起,你们为何这般?” 说着,泪水流下。 “死了?男人这般珍宝也会死?”大姐一愣,旋即自傲道:“若我族长不愿谁死去,天下当真没人可以随意的死去!” 她看了郁香一眼,大眼一转,道:“带上她,她好像对男人很了解!” 几名少女上前,架住郁香,一行人便这么向东而去。 ※※※ 郁香从来没有想过,在这大荒深处竟然还有人烟,竟然有着这等精致滂沱的建筑! 这是一片山谷,山谷中绿意如海,威风拂来,起荡。 山谷中,一出出楼台玉宇,一出出精致的房舍,群花鲜艳,拥簇这一座座木质的建筑,一切宛如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站在山谷中,抬眼看去,但见在山谷四周耸立着九座石碑,漆黑,高达千丈,宽十丈,其上密密麻麻有着无数的文字。 对于这些文字,郁香却一个都不认识,仿若这些文字并不是人类拥有。 但是那些女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人类,一见郁香他们回归,起初平静,各自修炼忙碌,但是当看到少女怀中的杜浚的时候,所有的女子都愣住了,然后她们的心中仿若燃起了熊熊烈火,看着杜浚的目光,宛如要将杜浚吞了一般! 不知为何,郁香心中忽而酸溜溜的,抬眼一扫,入目的皆是女子,有老有少,老的慈祥,中年的风月犹存,少女更是宛如水做的一般,灵动温润。 只是这些女子却都是一丝不挂,只有那中年以上的女子才勉强的穿上一件长衫,中年以下的女子莫不是坦然向天,仿若向自然展露着她们姣好的面容,与玲珑动人的身躯。 在众人的围观之中,郁香不语,但见那大姐几步消失在了视线中,不多时无数围观的女人忽而静默了,旋即一名三十许的少妇徐徐而来,身后便是那大姐。 “参见老祖!”所有的女人都跪下了,便是郁香也被迫跪下。 “老祖?”郁香心中震惊,一扫周遭的数千女子,但见那修为最低的也是化神,其中竟然还有几个元婴期的老妪,可想这老祖又是何等的修士! 又闻他人说,几百年都未曾见过老祖,更是让郁香心中一震,以这老祖如此尊贵的身份,此刻竟然为了杜浚停滞了修行,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此刻,老祖浅笑嫣嫣,来到杜浚旁,美目一看,不禁轻笑了一声,脆生道:“果真是个男人呢,我修行万年,都没有见过男人,小青功不可没啊,为我族人寻来如此重宝!” “恩?没了生机?”老祖忽而眉头一蹙,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青当即将矛头指向郁香,郁香苦笑,无奈将遇到小妖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祖却是面色微变,道:“幸好你没有踏上不归路,不过,传说中男人应该是重宝,但是却连一个小妖都敌不过,却又有什么作用呢?难道仅供观赏?” 郁香差点笑出来,忍不住问道:“敢问老祖这些年你们族人是怎么延续的?” 老祖一怔,奇怪的看着郁香,纤手一直山谷周围的九块石碑,道:“当然是祭拜了,每十年我们年轻的族人就要去祭拜那九块石碑,次年自然就有了身孕!” “生过小孩的族人,就要遮挡臃肿的身躯了,穿上那些累赘的布匹!”老祖如此这般说道。 郁香愣住了,远远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等的怪事。 “恩,小青,你去查下古书,看看这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老祖忽而说道:“若是当真观赏,我也就没有必要耗损寿命去救他了!” 郁香心中一突,唯恐老祖不救杜浚,当时说道:“男人当然是用来结婚的!” “结婚?结婚是干什么?”老祖一愣,困惑道。 “结婚……就,就可以传宗接代了!”郁香俏脸一红,吃吃道。 却不想那老祖美目一瞪,斥道:“胡说,和男人结婚,怎么能够传宗接代呢?” 她怒气不消,道:“你且说如何传宗接代?” 郁香傻了,这种事情,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怎么说得出口呢? 所幸那小青速度极快,对话间,便回来了,面色惊喜,对那老祖道:“老祖,我刚才查阅了一下书阁中唯一一本记载了男人的书籍,树上说,男人是用来结婚的,然后就能传宗接代了!” “当真如此?男人真的有这等神通,可以让族人怀孕?”老祖困惑道。 小青兴奋的点点头,大咧咧道:“书上说,结婚了,就可以洞房,洞房的时候两人要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xoxo,这样我们就可以有小孩了!” “也没什么嘛,和石碑的神通差不多!”老祖兴致阑珊的说道。 “还有,老祖还有呢!”小青兴奋的说道:“居然洞房之后,我们有可能生出男子来!” 不管老祖如何兴奋了,郁香忍不住哀叹一声,抬手捂住了眼睛,暗道:“天呐,这到底是什么书籍宝典啊,不会是一些登徒浪子书写的那种故事吧!” “不错,不错!”老祖大为振奋,迭声道:“很好,如此我族就可以拥有大量的男人了!” 说罢,这老祖一震双臂,高声道:“那好,凡事我族人还有没穿上布匹的女子,都要和这个男人洞房一次,恩,待闭关之后,也要洞房,我也该有个小孩了!” 一句话,差点没让郁香昏过去,眼前一黑,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当真不知是该道喜,还是怜悯了,此刻她终于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些女子断绝大荒,从来没有和世人有所接触,说是土著也不为过! 所以才造成这种天性坦然,不知羞涩的性格----一群女人,平素倒也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们羞涩的事情了。 人群中,有少数穿着衣衫的女人登时不满,一人忍不住道:“老祖,哪怕我们轮到最后,好歹也让我们洞房一次!” 老祖一怔,旋即浅笑,两个酒窝,美的不可方物,柔声道:“好!” 众人大喜。 不过那小青却迟疑的说道:“不行啊,老祖,据书籍上说,男人洞房次数过多之后,会消耗精元,损毁寿命的!” 众人一愣! “这么麻烦!”老祖眉头一蹙,沉吟片刻,道:“这样吧,就族人选举吧,选出最美的,修为最高的一个……不行两个……三个……五个!” “选出五个族人,和男人洞房。”老祖浅笑道:“我算第一个,不用选了吧!” 一众女人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反驳! 如此,这老祖就先行将杜浚带回她那楼阁中,给杜浚疗伤去了,至于一男一女到底能在房舍中干些什么,郁香想都不敢想,甚至到最后,她在心中恶意的想道:“反正她也不懂……” 女人要是嫉妒起来,端是什么念头,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而在外,山谷中一群女人不禁为选举忙碌了起来,先是在山谷中间建构出了一个十丈平台,随后在平台前架起了几把高椅。 整个山谷中都张灯结彩,据说,这般的喜庆,只有在十年一次的拜碑之时,才会出现。 郁香躲在房间中,嫉妒快要发狂了,揉虐着手中的花瓣,她在心中狠狠的想道:“杜浚那家伙醒来,若是敢答应,我就杀了他!” 只是,连她自己都知道,此刻答不答应,已经由不得杜浚了。 之后的一年中,郁香对这群奇怪的女人产生了兴趣,连连进入书阁中查看书籍,骇然发现,这些被族人分享,甚至她一个外人都可以随意参看的书籍中,竟然不乏那种足以惊骇中原的修炼宝典与神通! 几天之后,郁香发现了一本族谱,原来这群女人叫做‘仙天族’,看祖辈,在这大荒中竟然已经有数万年之久,族谱上并未记载仙天族的来源。 而在族谱中,郁香发现,那仙天族老祖名讳:居梦! (其实这个仙天族是一个伏笔,是为了以后的九州,山谷周围的九块石碑已经透露出来了。) 第十七章 因祸得福 居梦位居一方老祖,修为乃是元婴五重天,居所自然应该富丽堂皇,只是郁香却发现,居梦竟然居住在一见洞府中! 简单、粗鄙,这便是郁香的印象。 山谷中的女人还在忙碌,看惯了一条条玲珑雪白、皮肤细腻的身姿晃动在眼前,郁香已然习惯了,只是当她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嫉妒,想要进入洞府的时候,却被几个金丹期的女人拦住! 后来郁香才知道,那洞府看去简单,其实却是这山谷的灵脉所在! 而在洞府中,居梦老祖携着杜浚进入一到此处,便开始为杜浚疗伤,她疗伤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耗损自己的元婴之气,渡入杜浚体内! 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居梦才住手,美目疲倦,取来几滴乳白色、浓稠的液体,滴入杜浚的口中,之后的一年中,她每个月都要给杜浚渡入元婴之气十天。 如此,过了半年,居梦蓦然发现,杜浚丹田中竟然还是空空如也,身躯更是生机全无,隐约之间,竟然有了淡淡的尸臭味道! 这让居梦焦躁了起来,给杜浚灌入足足一口乳白色的液体,之后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元婴之气渡入杜浚体内。 可是一个月后,杜浚非但没有苏醒,身躯更是开始腐烂! “不应该这样,有了天白液,加上我元婴之气的催动,便是死了百年,只消未曾轮回,也可尸骨还阳的!” 居梦失望了,六个月的努力、此刻化为乌有,她又如何面对那些雀跃的族人呢? 她修行万年,贵为一方老祖,却不过是少女心怀,在这大荒之中,日子平淡,平素出了修炼,养些花草,端是没有什么事情磨砺她,让她一颗心思,还如赤子一般,无染纯净。 天地有阴阳,相克,相生,两者相汇,成和,有和才有天下苍生,若是没有了阳,独阴之下,端是平淡纯净。 就宛如没有男人,一群女人生活在一起,平素又大神通的居梦压制,没有了勾心斗角,没有了阳的滋养,仙天族人却是个个心如少女一般无暇。 “唉,千万年来,好不容易来个男人,却不想这么没用,居然连天白液都就不回来。”居梦叹息一声,长身而起,便要离去! 便在此刻,洞府中,男子身上忽而灵气闪了一下。 居梦何其了得,仅这一丝的灵气,她也是立刻察觉,诧异的回身,目光落在杜浚的身上,奇道:“还是没有生机!” 她神念一扫,不禁愣住了,喃喃道:“丹田中却有了一丝的灵气……居然渐渐凝成一丝微不可查的元气!” 片刻,杜浚身上轻轻的响动了一下,旋即洞府中的灵气疯狂涌入他的身躯中,灌入那一丝元气之中,半晌之后,这元气逐渐壮大,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漩涡! “这怎么可能!”居梦失声道:“没有生机,居然可以吸纳灵气!” 这不禁引起了她的好奇,回身坐定,静静的观察杜浚。 一个月后,随着无尽灵气的灌入丹田,那黑雾的元气漩涡已然壮大的极点,忽而分出一道,融入了天灵天地之中。 续而,漩涡再次开始吸纳灵气,数日后,再次达到顶峰,又是一道没入天灵天地中。 足足八次,杜浚天灵天地蓦然一动,黑暗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个漩涡! 这漩涡一出,登时打出一道黑色的雾气元气,循着天灵隐脉达到丹田,贯通了两个漩涡之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丹田中的漩涡与天灵漩涡同时分出一道没入其他天地中,数次之后,在杜浚的左手天地中,同样的一个漩涡凝现! 数月之后,在杜浚的身躯中,丹田、五个天地中、六个漩涡凝现,连贯,形成了一种连绵不绝之势! “这是什么功法?”居梦蹙眉,心中惊诧,暗道:“九五天地中,五个天地本应该各自蕴含一道精元,丹田四道,而他竟然没精元,只是形成了六个漩涡!” 她神念笼罩杜浚,细心观探,一见洞府中的灵气不足,她便立刻拿出无数灵玉,若是杜浚看到,定然会吃惊震动,这数十灵玉,居然是帝王玉! 五彩之光充斥了洞穴! 待到五个天地开启之后,六个漩涡忽而疯狂转动,无数的灵气灌入其中,竟然隐隐传出了雷霆之声,几日之后,六个漩涡达到了饱和,轰鸣一声,纷自分出一道,灌入丹田中! 丹田中,一道精元隐约而显! “竟然还有真元!”居梦骇然,喃声道:“六个漩涡,精元,这这这,恐怕他即便是化神期,都能撼动假丹!” 精元的凝现十分的缓慢,又是数个月过去,足足八道精元凝现在了杜浚的丹田之中,宛如八条苍龙一般,绕着漩涡游走! “这……”居梦震惊之下,长舒了一口气,方才稳复了心神,道:“八道精元!恐怕便是金丹期,也不过凝现七道而已!” 旋即,让她更为震惊的事情发生,随着灵气的涌入,在杜浚的丹田中,又一道精元凝现,第九道精元! 此刻居梦已然说不出话来了,只是震惊的望着杜浚,心中但觉杜浚逆天,许久喃声道:“如此绝才啊,如此绝才!” “若是给他千年,必定震惊天下!”此一刻,居梦再看杜浚的神情之中,分明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不能察觉的莫名。 九道精元凝现少顷,居然同时炸破,端是惊的居梦不轻,旋即九道精元所蕴含的无尽精纯的元气轰然汇聚在了漩涡之中。 丹田中,漩涡风眼中,一颗土黄色的结丹渐渐凝实! 居梦彻底傻了,在族人中,她本就是那天纵之才,可是今朝一见杜浚,方才知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先前见杜浚拥有六个漩涡、九道真元,她本以为杜浚不会再有结丹,不然就太逆天了,却不想…… 三天之后,土丹凝实! 一月之后,九道真元再次凝现,炸破,灌入土丹之中! 一日后,土丹化为银丹! 居梦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知晓,杂而不精,越是逆天的存在,修行之时,便越发的难以进境,谁知杜浚竟然达到了银丹期! “百年!也就是百年,以我族人之力,他便能够达到元婴期!”居梦目光闪动,暗道一声。 她哪里知道,一次的死亡,却激起了杜浚的九煞灵根的潜力! 随着银丹出现,九道真元再次凝现,洞府中的灵气开始平静了下来。 居梦收了众多的帝王玉,神念一扫杜浚,却见杜浚此刻还是没有丝毫的生机,不禁蹙眉,便在此刻,杜浚身躯中忽而轰然一声,宛如雷鸣! 旋即,男子身上一股澎湃的宛如元婴修士的生机轰然宣泄而出,同时,杜浚睁开了双眼! ※※※ 郁香坐在房舍的窗边,郁郁不欢,忽而气呼呼的说道:“又一年了,足足两年了,还不出来!” 叹息一声,她忽而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骂道:“就是要个小孩,也应该呱呱落地了!” 两年的光景,便是她都有些被仙天族人影响了。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山谷中的一众白花花的身影,犹自在忙碌着,修修整整的,两年的光景,整个山谷中顿显庄重喜庆。 ※※※ 洞府中,杜浚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居梦,然后他就愣住了,揉揉双眼,再看,却还是一个身材丰满、凹凸有致的高挑少女站在身旁! 少女面容姣好,精巧的鼻子,小而红润的小口,柳眉,尤其那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充满了雾气,宛如春雾一般,隐约之间,透着万种风情! 更为让人失神的却是,少女身上流露出的一丝成熟的风韵,看去,就宛如那三十许、却生着一副少女容颜的女子,充满了诱惑。 “没想到,这阴曹的待遇还不错!”杜浚抹了抹鼻子,苦笑一声,旋即再看,他就愣住了! 这少女身材不错,皮肤雪白,吹弹欲破一般,脸上更是仿若能捏出水来,只是这少女居然没有穿衣服,就那么**裸、坦荡的站在杜浚的面前! 杜浚脑海中轰然一声,但觉一股逆血从上脑海,探手颤巍巍的指着居梦,蓦然大叫一声,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居梦面色瞬间就白了,焦躁暗道:“难道是我太丑陋,居然将他吓昏了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管,就是再愁,也要洞房一次,为了救这珍宝,我可是牺牲了不少的元婴之气,来日突破第六重天,寻觅那神秘之境,都变的艰难!”居梦面色一定,心中暗定! 久久,杜浚再次醒来,还未睁眼,便傻笑道:“好香艳的一个梦啊!” 抬眼,他又愣住了,足足憋了半晌,一声惨呼响彻洞府,遥遥传出,旋即,男子再次昏倒过去! 山谷中,一声忽来的粗声惨呼传来,端是让一干女子错愕的停滞了手中的忙碌,不知所措的望着居梦的洞府。 房舍中,郁香一愣,旋即一喜,之后仿若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忍不住便笑了出来,直笑的弯下了蛮腰,片刻好不容易才停滞了笑声,却不禁一鼓双腮,心中酸溜溜的! (感谢斜阳道友不断以来的激励,本书又艰难的出了一个秀才啊,有你们的激励,小冷会更加努力的!) 第十八章 世风日下 洞府中。 “不要过来,你到底是谁呀?”杜浚龟缩在洞虚的一旁,惊诧的望着居梦。 居梦面色阴沉,心中气恼:“我就是再丑,你也不必这般作态吧!” 一念到此,她不禁流露出几分的狰狞恼怒来,想来万年之内,她哪里受过这等鄙夷,不禁连连上前几步,怒道:“我告诉你,我就是再怎么样,你现在也是我的私有物品了!” 杜浚愣住了,旋即大声道:“你胡说什么!” 他抬眼一扫,忍不住羞涩的捂住了双眼,道:“你这女子好不知羞耻!” 此话一出,登时让居梦火了,暗道:“好啊,我耗损元婴之气救你,你却因为我不好看,就这么骂我,还捂上了双眼,难道我就这么不堪入目?” 在山谷中,一群女人一起生活,哪里知道男人的审美观,只是觉得像花,就好看,却不知道,她们觉得好看的,若是放在凡尘之中,那便是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世美女! “好啊,你越是这般……明天,明天我们就洞房!”居梦说着,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但觉心中郁郁不畅。 “洞……房?”杜浚傻了,心念一时转不过弯来,蓦然回悟,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也不顾头撞在洞顶的剧痛,瞪大双眼,盯着居梦,暴喝一声:“你是说洞房?” 居梦狠狠的点点头,道:“洞房!不然我救你干嘛!” “天呐!”杜浚蓦然抱住脑袋,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和你非亲非故,干嘛要洞房?”男子问道。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向试试洞房?”居梦赌气道。 杜浚一愣,道:“你没有洞房过?” “没男人,怎么洞房?”居梦理所当然的说道。 杜浚再次傻掉了,许久,他试探的问道:“你是中原五大宗的弟子?” 居梦困惑的摇摇头。 “那,你是我某个仇人派来的?”杜浚又问。 居梦再次摇头。 “那你为什么这么整我?”杜浚蓦然暴喝一声。 “洞房!洞房!明天我们就洞房!”居梦以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然后一甩长袖,便出了洞府,留话一句:“你别想跑,我会盯着你!” 洞府中,杜浚简直感觉一个脑袋不够用,想了许久,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叹息一声,蓦然想起了郁香,一拍脑袋:“对啊,找到郁香,兴许能知道事情的缘由!” 一念到此,他几步出了洞府,来到山谷中,抬眼一扫,他就又昏了过去----入目的是一群女人,都不穿衣服的女人! 一个时辰后,杜浚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房间中,房间温和,布置景致,看去,却是一个闺阁,他不禁心中一惊,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 一个声音蓦然传来,杜浚看去,却见一条婉约的身影站在窗边,定眼一看,正是郁香,他不禁心中一喜,却不知为何,面色上却阴沉了下来。 下了床,他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郁香暗叹一声,她明白,在杜浚心中对她那莫名的心结,恐怕一时间难以揭开,况且杜浚性子又执拗,沉默了一下,她当即将事情说了一遍! 杜浚就忍不住笑了,虽然这笑他刻意的压抑着,但还是让郁香忍不住喝道:“你个登徒浪子!” “与你何关?”杜浚冷淡一声,心中却是又喜又担忧,想来天下那个男人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恐怕都忍不住窃喜,至少杜浚还能保持心中的宁静,不被那一条条雪白冲昏脑袋,依然可贵! 担忧的却是,居梦乃是元婴修士,山谷中更是有数个元婴修士,他又如何离去,眼下距离苍韵之约,已然过去了三十年! 山谷中忽而传来一阵嘈闹,旋即,几个元婴期的修士步入房间,神念禁锢了杜浚两人,不由分说的将两人弄到了山谷中。 来到山谷,但见无数女子静默而立,一见杜浚,个个眼中精光湛湛,宛如饿狼看到了山羊一般。 将杜浚放到了高台前的椅子上,几个元婴修士便退下了,只是神念依旧的禁锢杜浚,而郁香却被随意的放到了一旁。 在这里,女人不值钱,男人才是珍宝! 在一个个女人的瞩目下,杜浚不禁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虽然被神念禁锢,却只是在一丈外形成了一个屏蔽,让杜浚难以逃离。 不多时,居梦面色不快而来,坐在了杜浚的身侧,旋即仙天族选举开始。 高台之上,一个个雪白的身影搔首弄姿,唯恐落选。 选举中,杜浚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决定权在居梦的手中。 “他嫌我长得丑,但是山谷中,那个比我长的漂亮……或许我们看着漂亮的,男人看着就是丑,那我就偏偏不能让他如意,给他选我看着美的,恶心死他!” 居梦心中恶意的想着,多半的女子在她抬手间,落选! 足足多半的女子过台而去,却只是挑选出了两个,半日后,再选一个,而台下,却只剩下了十数个仙天族女子还未曾过台。 其间杜浚一直闭着眼睛,连看都不敢看,只是居梦赌气之下,却以神念生生撑开了杜浚的眼帘。 “不然……就给他选个他看着漂亮的吧!”居梦一扫台下的十数女子,迟疑一下,暗道。 便在此刻,高台之上,忽而登上了一个女子,杜浚看去,却是郁香! 居梦一怔,旋即呵斥:“快下去!” “同是女子,你们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郁香鼓起勇气,一挺胸膛道。 居梦一怔,道:“你不是仙天族的人!” “那有什么关系,莫要忘了,若不是我,你们怎么能得到男人这种珍宝呢?”郁香道:“况且,我现在就可以加入仙天族!” 居梦语塞,心底纯净的她哪里是郁香这外来人的对手,无奈的道:“好吧,那你脱衣服吧!” 郁香楞了,杜浚也愣了。 许久,郁香吃吃道:“干嘛要脱衣服?” 居梦蹙眉,道:“你难道生过小孩了?” 郁香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道:“没有!” “那就是了,我仙天族族规:但凡没有生过小孩的女人,都要坦然向天,以表示对自然、对天的尊敬!”居梦朗声道。 杜浚莫名叹息一声,暗道:“其实,仙天族是一个干净的民族,干净的就宛如从那洪荒而来,只是在世人的眼中……” 郁香迟疑了,足足半晌,不动。 “不脱衣服,就不能加入我仙天族。”居梦大喜,男人这种珍宝,怎么能给外人分享呢! 就在居梦得意的时候,高台之上,那女子看了杜浚一眼,然后双手一动,身上的衣衫便一件件褪去,许久,裹身的白衫落到地上,女子坦然。 杜浚愣了一下,不禁叹息,山谷中别无其他男人,郁香这是在给他看,是在试图挽回他! “好吧,你这么丑,就入选吧!”居梦无奈的叹息一声。 杜浚一怔,暗道:“郁香还丑?也是,放在这仙天族中,也算不上漂亮。” 微风拂来,高台上的少女双臂抱住了胸膛,雪白、水润的身躯在风中,显得格外的柔弱,悠长的双腿,其上山林一蓬,平坦的小腹之上,是那高傲的两抹雪白。 颈脖之上,已然红潮遍布,郁香羞涩的下了高台。 “都散了吧!”居梦朗声道。 ※※※ 山谷中间,耸立着一座楼阁,看去,竟然是以草玉堆砌而成,楼阁前,居梦当先而立,身侧是被禁锢的杜浚,而后是才是郁香四人。 “我们一起洞房吧!”居梦忽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不行!”杜浚大惊,吼道:“死都不行!” “我也不同意!”郁香叫道,这少女乍然**(禁)身躯,羞涩之下,更显柔弱,诱人无比! 居梦蹙眉,道:“一个个的多麻烦啊!” “你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呱噪什么!你没有发言权!”杜浚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后,心中大为有底气,吼道。 居梦气恼的瞪了杜浚一眼,嗔道:“那好,那你说,我们五个,谁先洞房!” “她!”杜浚抬手一指,所指之人,却是郁香。 郁香一愣,旋即心中甜甜的,却也羞涩的垂下了头,心房更是宛如小鹿一般,快速的跳了起来。 “不行!要来,也是我先来!在这山谷中,还是我说了算!”居梦大声叫道,旋即不由分说的,神念禁锢了杜浚,步入楼阁中,回头,道:“你们四个等着,郁香最后!” 望着消失在楼阁中的两人,郁香面色惨白,抬步便要追去,一步,便停了下来,叹息一声,心中明白,在居梦淫威之下,杜浚他们是没有任何选择的! 楼阁中,一层乃是一个大厅,看起来是众人研讨修为之用,上了二楼,却是一间间小房舍,居梦随意的进入一间,神念一动,将杜浚甩在床上,揉身扑上…… “你别过来!”杜浚蓦然大叫一声,奋力挣扎,他已经有宫清、苍韵了,此刻窥视了郁香,郁香与这仙天族女人不同,心中羞涩,若是来日他负了郁香,恐怕女子定无颜活在世间! “啰嗦什么!”居梦蹙眉,伏在床上,望着杜浚决然的面容,无奈的从床上站身来,满腹委屈道:“我哪里不好看,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不是!”杜浚望着委屈的居梦,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吃吃道:“那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培养一下感情,再洞房?” “我和你能有什么感情?”居梦一怔,道:“好吧,我们可以先洞房,然后在培养你那个什么感情!” 杜浚笑了,苦笑,他道:“那个,我们能不能明天再洞房?” 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不行!”居梦干脆道,眼眸一转,她忽而贼笑:“你要是不和我洞房,我就杀了那个郁香!” 杜浚笑不出来了,想了片刻,咬牙道:“洞房之后,你能不能放我们走?” “不能!”居梦道:“据说洞房之后,偶尔可以生出男人,你留下,我这里有无数的天材地宝,百年之内,可让你上元婴!” 杜浚抬眼,看了居梦一眼,女子拥有绝世的容颜,若是放在尘世,定然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丰满而不肥胖,当真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恰是这丰满的身躯,在加上女子身上那少女不可能拥有的成熟风韵,当真是尤物。 上凸后翘、凹凸有致,下而小巧,上而丰满,稍动,胸膛便勾画出惊天动地的曲线颤抖来,其蛮腰更是盈盈一握,细长的双腿,白如冬雪! 一头长发漆黑,宛如瀑布,随意荡在双肩,皮肤水嫩,宛如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况且,女子还有一张可以让天下女人羡慕嫉妒的绝世面容! 只是,此一刻,杜浚却为难了----洞房,还是不洞房? (求红票,求红票~!!道友们支持一下,同时求下收藏!!!) 第十九章 隐杀第二式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不要杜浚思量了,因为居梦气恼之下,元婴期庞大的神念轰然一动,便将他死死的禁锢在了床上,四肢张开,身上宛如大山压下,端是动也不能动。 然后两个人便开始大眼瞪小眼,床上的不能动,不能言语,床下的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这洞房好生麻烦!幸好我……”居梦皎洁一笑,话没完,探手间,一本书册便出现在手中,仔细看了半晌,不禁蹙眉道:“原来洞房是这个样子的!” 杜浚定眼一看居梦手中的书籍,差点气炸了肺,但见厚皮书面之上、三个大字刺眼:金瓶梅!(恶搞) “第一步……”居梦遵照手中的书册,神念轰然一动,杜浚身上的衣衫便砰然激荡,旋即化为了飞灰,消弭而去。 居梦定眼在杜浚身上一扫,奇道:“这男人怎么生的这个样子?那个黑乎乎的又是什么天材地宝,能吃么?” 一句话,差点将杜浚吓死。 幸好居梦也就是随口一说,旋即垂头看书,看了许久,一笑,道:“这样啊,我明白了!” 说罢,修长的白腿一提,上了床去,扭身坐在了杜浚的身上…… 此一刻,房舍中香艳无比! 一声似痛苦,似愉快的低沉呻吟从楼阁中传来的出来,隐隐约约,雾里看花一般,平添了几分的诱惑。 楼阁外,声音入耳,郁香忽然脸红了,倒是身侧的三个仙天族少女色变,便要冲入房间中,几步,凛于居梦之威,却有停下了来。 一声声低沉的呻吟从楼阁中传出,不知为何,便是那三个仙天族少女此刻也不禁脸红了,雪白玲珑的身躯摆动,仿若暗含某种节奏一般。 这便是女人的天性了。 楼阁中,居梦蹙眉望着杜浚,惨呼呼的说道:“怎么这么痛?” 杜浚不语,此刻他面色红潮,这红潮却不是因为那香艳的场景,而是因为,在居梦坐下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气机轰然灌入他的体内,游走几次,滋养、壮大着他体内的九道精元,以及银丹! “元婴之气!”杜浚心中惊呼一声,却是安心修炼去了。 许久许久,楼阁中安静了下来,居梦面色红晕,雪白的肌肤之上,也是红晕淡淡,她躺在杜浚的身侧,丰满的身姿斜躺之下,带着说不出的韵味,隐隐约约,好不诱人。 床单之上,一抹嫣红醒目,仿佛在述说着,女子这万年修行的寂寞。 “为什么洞房之后,我先前耗损的元婴之气居然有弥补了回来?男人不愧为珍宝!”居梦喃语一声,精疲力尽、却是酣睡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楼阁中忽而轰然一声,一股浩荡的气息轰然从杜浚的身躯之上倾泻而出,横扫而去,若非居梦惊醒,忙不迭的以神念禁锢了这气息,恐怕楼阁要坍塌大半! “银丹后期巅峰!”居梦惊道! 杜浚徐徐睁开双眼,目光落在了居梦身上,面色复杂,不语。 静默了一下,居梦长身而起,甩手丢下一物,便几步出了房舍,来到楼阁外,她一扫郁香四人,心中不知为何,端是对昔日诺言选举的大方有些后悔! 这后悔来的好没缘由,平素她本是那大方之人,此刻却不知为何,洞房之后,心中端是不愿和别人分享杜浚。 “等几日吧,你们等几日吧!”居梦如是说道,当即遣散了郁香四人,神念守在楼阁四周,便回到了洞府中。 杜浚接过居梦丢下的物件,定眼一看,却是一块他从未见过的灵玉,有巴掌大小,晶莹透亮,其中异彩流光,仿若禁锢着彩虹一般。 握在手中,顿感一股澎湃的灵气涌动。 “帝王玉!”杜浚惊呼一声,面色变化起来,仅这一块,便可让他百年修行无忧! 只是片刻,他却狠狠的抬手,将这帝王玉丢出了房舍,冷然道:“我杜浚一生修炼,莫不是靠着自己一步步而来,端是难以承受女子的恩惠,况且又是事出此事,若是收了,便如同寄居在了居梦裙下!” 这对杜浚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少顷,他稳复了一下心绪,心中不禁困惑起来,暗道:“我并未修炼那双修之术,想来居梦也不屑修炼此等下作的功法,但为何……便能让我修为暴增?” 无意间,这一次洞房,却在杜浚心田埋下了寻道的种子,一个颇为逆天的道! 次日,居梦又来洞房…… 安静下来之后,杜浚却发现自己修为并未再次增加,迟疑了半晌,他问了一下居梦,却见居梦也是困惑这个问题。 如此数日,居梦每日前来一次,端是将杜浚当做了私有的珍宝,对此杜浚已经麻木了,平静下来之后,却也只能无奈承受。 心神定下之后,杜浚不禁对山谷周围那九块石碑发奇,逐然问道:“那九块石碑可有名字?” “天碑!”居梦懒散的撑了一下腰,道。 杜浚沉思了一下,不禁想要近前观看,纠缠了半晌,居梦才勉强答应,两人都是大神通者,几步之下,已然来到了其中一块石碑前。 杜浚举目看去,但见这石碑与他之前所遇到的石碑,一摸一样,漆黑,耸立,巍峨,其上伸延出两片,宛如屋檐。 只是,这石碑之上却是刻着密码的字迹,杜浚看去,无解,这些字迹就宛如骨逆上的一样,宛如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 纵观九块石碑,其上的字迹虽然不同,只是杜浚却一个也不认识,问了居梦,居梦摇头,面色肃穆,道:“据我们仙天族传说,这碑是来自天外!” 杜浚抬头,苍弯如洗。 回到楼阁中,杜浚心中一动,问道:“先前那所谓的不归路,又是什么?” 一句话,让居梦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恐惧,静默了半晌,居梦说道:“不知道,只是数万年中,曾经有我仙天族大神通者好奇踏入其上,便、便、便消失了!” 杜浚惊诧。 “那时,据玄祖说,消失的神通者皆是去了一个神秘的所在,那条路乃是通往这世间一个未知的所在!”居梦流露出心有余之情,沉声道。 来到房舍中,居梦好似被那不归路扰的心中不畅,强势的又洞房了一次,方才好些。 杜浚沉默许久,莫名的叹息了一声,双眉白芒一闪,却是祭出了一个须弥袋,递给居梦,道:“你可能帮我解开其上的残留的神念?” 男子虽然傲入骨,却也不迂腐之人,先前居梦因为洞房,方才赐给他一块帝王玉,才让他受不了。 居梦随意的看了一眼那须弥袋,不甚在意的抬手间,便打散了其上残留的神念,也不在滞留,留下一块帝王玉,便离去了。 杜浚看也不看那足以让天下疯狂的帝王玉,当即将须弥袋打开,便有一道流光刺出,划了一个拱,悬浮在了他的面前。 定眼一看,恰是一个玉盒! 杜浚抓过玉盒,打开,立刻便有一道血光冲天而去,久久不散,房间中,一股浩荡的杀机涌现! 同时,在山谷四周的九块石碑忽而黑光大作,嗡然作响,引的一众白花花的女人聚集在山谷中,窥探,居梦也在,蹙眉,不语,看了一眼楼阁,她仿若扑捉到了一丝的真相。 楼阁中,杜浚打开玉盒的那一刻,脑海中轰然一声,一记武式浮现在了脑海之中,此一刻,男子有些失神,不由自主的便在房间中习练了起来! 此一式,恰是隐杀第二式! 不知不觉间,一日的光景呼呼而过,杜浚身躯之上平淡安详,便连一丝的火气都不带,宛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只是,每当他将第二式演练一遍的时候,这房间中的杀机便会浓郁上几分。 再过数日,杜浚已然将第一式也融入其中,从第一式到第二式的演练,举手投足之间,莫不是清清淡淡,却搅动的房舍中的杀机疯狂涌动! 半月之后,房舍中竟然有轰隆之声传出,宛如房舍中有着怒水拍打! 这些时日中,居梦揣测杜浚在修炼,便没有前来,此刻一听、这巨大的声响,忍不住在洞府中一步迈出,身躯一闪,便出现在了杜浚房舍门外。 她抬手推门,门开,旋即一股浓郁的骇人的杀机、宛如九天怒水一般,澎湃而出,此刻门外若是换做他人,定然会身死! 居梦色变,抬手间,神念轰然而动,面前禁锢了那轰然而来的杀机,便立刻急身后退,轰然一声,撞破了楼阁,退出三千丈,方才停息! “好重的杀机,好烈的煞气!”居梦面色惊骇。 下一刻,那滔天的杀机轰然撞破了、她留在楼阁中的一丝神念,宛如浩水一般倾泻而出,涌动三千丈,横扫之下,寸草不留! 便是那楼阁,也是轰然一声,崩塌了! 众人围观! 楼阁废墟之上,杜浚赤(禁)裸着身躯,狂发废物,周身杀机骇然,煞气涌动之下,让一些修为较低的仙天族人一时间竟不敢窥视。 “原来是这样,由外而内,第一式不过皮毛,这第二式才是稍得神通!”杜浚蓦然睁开双眼,赤红,闪过一丝撼天杀机! 此一刻,一干水做一般的女人、方才明悟,眼前这个看起来安静的男子,竟然拥有着惊天动地的威势! 崩塌的楼阁,在无数女子神通仙法之下,不过数个时辰,便修复了。 而这些时日里,居梦丝毫不提其他女子洞房之事,端是让一干仙天族人诧异,但郁香却轻易的想明白了其中的曲折----那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洞房之事呢?虽然居梦不解男女之事,但是经过了洗礼之后,这情愫却是天生,忍不住便滋生了出来。 她不禁心中担忧了起来。 幸好,一个月之后,居梦抵不住仙天族人的询问,无奈的答应、让杜浚自行挑选一个。 而杜浚挑选的赫然便是郁香! (感谢一直以来投票给我的道友们,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就没有九煞魔修现在的成绩,谢谢,小冷会倍加努力的,来回馈你们,希望道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小冷!) 第二十章 逃 楼阁中,杜浚坐在床上,郁香羞涩的站在一旁,两人无言。 许久,杜浚道:“躺下!” “什么?”郁香蓦然瞪大眼睛,惊疑的问道。 “我说,躺下,躺在床上!”杜浚冷然道。 “你!”郁香气结,忍不住委屈的清泪两行。 杜浚冷笑不语,蓦然一把抓过郁香,粗暴的摁倒在床上…… 旋即,剧痛传来,女子泪痕两行,咬牙不语。 只是,恍惚间,她仿若是听到了男子的一声低吟:“本应是我的……我会一件件的拿回来!” 次日,郁香走了,她选择了暂时的退避,女子的心情很复杂,而一个女人对于仙天族来说,可有可无。 临行前,杜浚并没有挽留郁香,牵住了女子的心,任她去临天涯海角,无妨,他只是冷淡的道:“我只希望,关于仙天族的事情,你不要泄露出去,仙天族很干净,干净的经不起尘世的到访!” 这干净,若在有心人引导之下,不难变成淫(禁)秽! 至此,杜浚又在仙天族中滞留了一段时间,最后趁着仙天族人拜碑之时,离开了山谷。 他走的并不狼狈,拜碑之时,所有的仙天族人都要屏息、收敛元气,不能有丝毫的异动,唯恐冒犯了九块天碑。 而祭品端是让杜浚骇然,竟然是百只小妖! 献祭之后,九块石碑黑光大作,将所有的仙天族人笼罩在其中,在此期间,石碑上那强大的威压,便是元婴修士也不能随意而动! “有些事情,让我不得不离开,但是,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回来,将你带走!” 山谷中,杜浚朗声道:“待我修为高你一筹之日,便是我回归之时!” 黑光中,居梦望着杜浚,身躯莫名的轻颤,一种莫名的哀伤涌动心田,纵然有千言万语,她却难以启口! 杜浚取出一件衣衫,穿在身上,凝望一眼居梦,不再滞留,一步出了山谷,身影遥遥消失! 众人怒! 居梦不语,只是两行清泪滴落尘土之间。 “对了,在我没有回来之前,若是再有男人这等珍宝前来,只消看了你们的身子,便给我禁锢了,等我回来杀了!” 杜浚一声爆吼忽而遥遥传来! 此一刻,居梦破涕为笑,她对着杜浚离去的方向,点点头! 急行数日,杜浚一路向西而去,遁行之中,心中暗道:“仙天族定然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曾今在书阁中看到了一本书籍,其上有一段话。如斯:吾等是被抛弃的族人,远古的先祖抛却了我们……石碑……围困……不能离去,吾等将永世滞留大荒! “还有那九块石碑,定然与先前我遇到的众多石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杜浚心念急转,忽而一笑,叹道:“不过留在仙天族还真是美不胜收啊!” 他摇摇头,苦笑道:“不过她们是如此的坦然自然,如此的心无牵绊,宛如精灵一般,却是我下作了。” “况且留在那里,居梦每日搅得我没有任何一刻可以静下心神,感悟己道!”杜浚眉头一蹙,道:“与那僧人一战,对道的隐约之感,却还留在心田,我却要尽早回到玄阴之中,参悟!” 只是,他却不知道,昔日隐杀第二式一现,便引起了九块石碑的异动,不然恐怕他还要在山谷滞留一段时间,参悟其中玄奥! 而此刻,以他银丹后期巅峰,又有第二式,只要不再遇到金丹期便得道的逆天修士,碎丹以下,已然是无可匹敌! ※※※ 玄阴,一个历史悠久、有着骇人沉淀的门派,自从其首席荒天魔尊率众诛杀玄天门一万子弟之后,在天风郡中,玄阴已然独占鳌头,端是不可一世。 玄阴越是威风,越是不可一世,便越发的让天风郡中无数修士怀念那个一身煞气的男子,倘若没有此人,恐怕玄阴难以有今日的气派! 只是近日,玄阴却遇到了灭顶之灾! 这场灾难竟然来自于天风郡中一个毫不起眼的门派:兽宗! 起初,只是兽宗为了追查其掌门老祖杜浚下落,和言语过激之下,拼斗了几场,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天风郡的修士大为震惊! 五年前,兽宗三百子弟、玄阴三千门徒搏杀于大荒边缘,其结果,玄阴落败! 四年前,兽宗广收门徒,一年后,率三千门徒,击溃了玄阴七千弟子! 至此兽宗一发不可收拾,这昔日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却以破竹之势,麾下一万弟子直逼玄阴山门! 无奈之下,玄阴拍出了昔日杜浚留下的三千白袍! 三千对一万,这三千白袍并未落杜浚的颜面,奋力搏杀,足足十日不歇,直杀的天昏地暗,神泣鬼哭,血流成河! 据说,便是天际,都被无数修士的鲜血染红! “死……也不能给我家首席丢脸!” 当最后一个白袍自爆而亡的时候,兽宗弟子骇然发现,先前的一万弟子,此刻仅存五千生还! 当日,兽王携着圣姑、指派五千弟子将死去的三千白袍风光大葬! “尔等虽然战死,白骨不灭!”兽王望着面前巨大的坟墓,叹息道:“尔等与我也算是同出一脉,共荒天魔尊为主,我本不愿与尔等动手,只是……” 余下的话语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圣姑一脸的忧愁,望着兽王,惨笑一声,道:“不知掌门何时归?何时我们才能摆脱苦海!” 兽王摇头叹息,望着疲倦的万千弟子,轻声道:“此刻,恐怕即便是掌门来了,以他化神期的修为,也、也……我到希望掌门不要来的这么早,待到来日修为结丹之时,回来,或可挽救我兽宗两万弟子!” 此一战之惨烈,让所有的天风郡修士叹息赞叹,赞叹那三千白袍悲烈,却也困惑兽宗异军突起的缘由所在。 唯有那大神通者、修炼千年的老妖怪心中通透,才会为兽宗叹息。 玄阴三千白袍战死,无一逃遁,悍然而死,他们死的悲烈,为那心中的男子而死! 只是随着他们的战死,玄阴之中,已然没有了一丝希望,仅存的练气士不过四千,其中还多为沉田入窍凝气、这三个小境。 绝望笼罩了玄阴,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个个面色惨淡。 天霞山下,不知何时载了众多的桃树,一眼看去,桃花遍野,花香弥漫。 花间,一女站立,龙琴。 “首席,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可知,一年之后,纵然你回来,便再也看不到玄阴,看不到我亲手为你种下的这一片桃花了!” 龙琴仰望玄阴隐脉的天际,叹息。 远处,欧平静立,闻听此言,也是暗叹一声,低声道:“师尊,眼下玄阴仅存的一丝生机,就在你的身上了!” 鬼王神殿之中,玄阴掌门、三脉散主默然而坐,久久不语,神殿中弥漫着一股末路的气息。 许久,鬼荡散主忽而开口,道:“那兽宗到底来自何处,怎能短短数年,便拥有如此多的弟子门徒,还有那众多的上品功法、法宝?” 玄阴掌门神色低沉,抬头一扫三脉散主,许久苦涩道:“一切都因为道魔子老祖的离去啊!” 三脉散主皆是一怔,困惑的看着自家掌门。 “天风郡乃是荒州深处、赤魔谷统辖之内,但是因为我开宗玄祖乃是元婴修士,所以我玄阴白摆脱了赤魔谷的掌控!” 玄阴掌门叹息,道:“玄祖羽化升天,玄阴却有道魔子老祖坐镇,金丹修士也是一方枭雄,再假借玄祖余威,加上区区一个天风郡还不被赤魔谷放在眼中,由此玄阴才得以喘息。” 他苦笑一声,道:“而今,老祖离去,玄阴再无金丹修士,仅存的一个鬼谷老祖,也不过是堪堪抓住了金丹小境的一丝玄机!” “所以,赤魔谷便假借兽宗,铲除玄阴!”鬼谷散主忍不住说道。 杜浚离去之时,位居玄阴极品,是以鬼谷又角逐了一名散主。 玄阴掌门点点头。 鬼谷散主叹息,忽而说道:“或许荒天魔尊归来,我玄阴还有一线生机!” 摇摇头,玄阴掌门道:“杜浚老祖离去之时,不过化神修为,此刻回来,也不过枉搭一条性命!” “我玄阴中还有众多老祖,何不让他们出手,将那些兽宗弟子击溃?”刺白散主蓦然大声叫道! 叹息一声,玄阴掌门不语,望着宫殿外凄凉的夜色,暗道:“赤魔谷又怎会缺结丹修士?” 有过一年,玄阴仅存的数百弟子,再难形成声势,而兽宗却纠结了足足一万门徒围困在玄阴之外。 无奈之下,玄阴仅存的众多老祖出手,在天风郡修士眼中,本该完胜,结束了这场莫名的厮杀。 谁知,玄阴老祖方现,便有一名神秘修士忽然出现,轻易的击败了众多玄阴老祖,怒杀玄阴百名老祖,逃去的,仅十名玄阴老祖! 此一战,端是打的惊天动地,地动山摇,神通轰然间,照亮了天风郡半边天,引的无数修士遥遥观看! 据说,此一战中,那神秘修士并未出手! “不出手,如何诛杀玄阴百名老祖?” 天风郡修士心中困惑。 只是,得见此战的玄阴众人与兽宗弟子皆是心中震惊,骇然之下,这些人几日都是说不出话来! 经此一战,所有的玄阴弟子心中都绝望了:“便是首席回来又能如何,恐怕也难以挽救玄阴!” 此刻,杜浚已然渡过了大荒深处,几日来到大荒边缘,距离玄阴不过万里! 而一直以来,杜浚都是一个护短的人,敬我一分,我便退避一丈,惹我一丝,我便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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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句:“违禁字,i服了you!!) 第二十一章 回归 (红票又过三百,今天三更一万,一万字是少不了的!!第一更!!) 大荒一行,足足数年,杜浚才横渡了万里大荒,离开仙天族之后,他一路狂奔,不敢停息,其间遇到数只小妖,皆是退避躲闪。 更是遇到过三次不归路,这匹练一般的黑光仿若带着无比的诱惑,若非杜浚心神坚定,难以撼动,恐怕便会忍不住踏足而上! “不归路到底通往何处?” 杜浚困惑,却不来不及追究,此刻最重要的便是回到玄阴,感悟己道。 而当他历经千辛万苦回到玄阴的那一刻,他便愣住了,临身在鬼谷万丈之上,男子心中邪火中烧,煞气逼人,其双眼所蕴含的杀机,更是滔天而起! 相隔万丈,其下喊杀之声已然冲入耳中,俯视,但见在鬼谷葫芦口无数的人正在厮杀! 仅一眼,杜浚双眼爆瞪,定神再看,却见厮杀的人中,乃是无数的外宗想要冲入鬼谷,密密麻麻不知多少,连绵数千丈,而玄阴守在葫芦口处的仅仅数百弟子! 其中更是有着几名老祖,亦是不知道厮杀持续了多久,几名老祖神色疲倦,双眼有着抹不去的悲恋,但凡死去的人,尸骨无存,只有那血,绝望的染红了大地! 若非葫芦口不能让那些外宗弟子一拥而入,若非少数涌进葫芦口的外宗弟子的攻击、大半都被几名老祖承担了下来,恐怕此刻,玄阴已然颠覆! 厮杀中,所有的玄阴弟子都是蓦然不语,面色沉重,背水一战、说起来悲壮,只是临身之际,心中却有着无比的苦涩与悲痛。 哀兵必胜,玄阴仅存的几百人又要如何胜?纵然背水一战,恐怕也难摆脱覆灭的命运。 龙琴咬着下唇,用力,滴血,她不语,拼杀,疲倦,狼狈,但是却没有放弃,只为了身后的那一片桃花,只为了让男子回归之时,能够看到那一片桃花遍野的景象。 这愿望很简单,只是此刻看起来,却有些奢侈。 抬手一记法术轰去,旋即女子闷哼了一声,一柄长剑透过了她的臂膀,敌人是从身后而来的! “龙琴!”远处,欧平神念一直看护着龙琴,此刻见状不禁双眼圆瞪,悲凉一声,甩脱敌人,飞奔而来,如此关注,不查之下,却被一记斜斜而来的神通轰然击倒在了地上。 无声的一个惨笑,龙琴忽而探手抓住了剑身,用力一折,‘啪’剑身这段,利刃割破了她的手掌,流血,鲜艳,回身,探手一松,短剑刺入了那人的喉咙! 只是心中的疲倦再也难以支持,叹息一声,女子最后的看了一眼、那不可见的桃花,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欧平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一切,体内散漫的精元轰然而动,支持着他,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少女,每一步,精元耗损,他便苍老一分。 百丈之遥,宛如一条人生路,欧品的年轻不住,头发斑白,数十步、面容又皱纹。他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来到龙琴面前,只是身材佝偻,面容亦如七旬老人。 “你何必?”龙琴苦笑一声,探手,她仿若要抚摸欧平的脸庞。 “我不悔!”欧平笑了,笑的很诚恳,他颤巍巍的抓住龙琴的手掌,想要放到脸庞之上,只是却在此刻,一声冷笑忽来,旋即一道流光而过,欧平便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一条人影呼啸而来,来到龙琴身旁,身形一敛,却是一个少年,目光落在远处的欧平身上,冷笑、不屑,撇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目光一转,落在龙琴身上,叹息道:“龙琴,你若是从了我,又怎会如此?不过现在也不晚!” “盖琼!”龙琴看也不看这少年一眼,只是用羸弱而又冷淡的语调说:“这癞蛤蟆可是你?” 盖琼面色一变,不善,蓦然探手抓住了龙琴的手臂,冷哼一声,便提了起来,怒道:“我软言相劝,你却不识好歹,今日我便将你擒回去,做我的一个炉鼎!” “你敢!”欧平忽而悲愤一声,瞪大双眼,望着盖琼,怒然道:“你可知道她是谁?你若当真敢如此,待那人回来,你必死无疑!” “哦?”盖琼失笑,道:“我还真不知道呢?” 欧平深深的喘息着,他并不想说出那个名字,只是眼下……盖琼是手中首席大弟子,异灵根,短短的时间中、在兽宗众多丹药的堆砌下,已然是假丹期,他惹不起,更不能震住盖琼。 所以,他踌躇片刻,一字字道:“他是我家首席的……”蓦然不甘的嘶声咆哮:“女人!他是我家首席的女人!” 此一句话由他自己说出,端是如剑刺心! “你家首席?”盖琼一怔,一时间好似有些凌乱。 “你家首席是……”他如斯问道,他拜入兽宗之时,杜浚已然离去数年,是以有着许多的事情,他并知道! 虽然知晓荒天魔尊乃是兽宗掌门,却不知道同样也是玄阴首席,更不知道真切的姓氏名讳。 杂乱、厮杀、呐喊,没有人去注意这一幕。 高空中,杜浚却再也按耐不住。 玄阴虽然是魔宗,虽然昔日杜浚再次历经了诸多的磨难,但,这里却还是他的起步之地,甚至杜浚将玄阴当做了他的第二个家乡。 况且,玄阴乃是鬼老创建,鬼老昔日对杜浚的情分,男子不敢忘却,而此刻那个对他恩重如山的鬼老、一手创建的玄阴,眼看便要湮灭在历史之中! 杜浚怒了,一瞬间,双眸赤红如血,狂发乱舞之间,周身杀机滔天,怒吼一声,按下身势来到的鬼谷中,在那一站,宛如盖世魔君一般,端是不可一世! 一股杀机宛如九天浩水一般,轰然激荡,横扫了整个鬼谷! 此一刻,鬼王谷蓦然一静,所有的人都被这滔天杀机惊的楞了下来,一道道目光所及,莫不是汇聚在了那不可一世的男子身上! “好重的杀机!这男子是什么人?”盖琼面色一变,他并不能看出杜浚的修为,只是觉得杀机扑面涌来,道心竟然一时间摇动了起来! “放下!”杜浚冷然一声,其目光所及,却是盖琼抓在龙琴手臂上的手掌。 盖琼暗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贵为兽宗首席,他有不惧怕任何人的资格,此刻心神一定,那首席的高傲便显露了出来,望着杜浚,冷道:“道友何人,何必多管闲事,劝你还是速速离去,难免召来三身之祸!” 杜浚不语,面色冷峻,目露杀机。 只是错愕之后的玄阴弟子却替他回答了盖琼的问题:“首席!” “是首席,首席回来了!老祖回来了!” “首席老祖回来了,我们不用死了,玄阴有希望了!” 一声、一声、一声声的惊喜莫名的叫喊、从幸存的玄阴弟子口中传出,便是那仅存的几名老祖亦是欣慰而笑:“你没有弃离玄阴,你回来了!” 女子,龙琴,她望着杜浚,望着那傲然而立的男子,泪水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泣声隐隐传出。 “师尊,求龙琴!他要用龙琴做炉鼎!”欧平一见杜浚,心中一松,但觉此刻便是天塌下来,都再用他担忧,一切都有杜浚! 杜浚,一直以来,在所有的玄阴弟子心中,都是一个传奇,一个可以解决任何问题的传说! 盖琼仅一愣,便笑了,斜眼一看杜浚,道:“首席?玄阴首席?还是玄阴老祖?你还真敢回来,既然回来了,就留下吧!” 杜浚双眼一凝,面色不善,冷道:“我说,放下!” 四个字,好不冰寒,宛如冰锥,悄无声息的刺入盖琼的心田,竟让这少年‘噔噔’退后数步,拉着龙琴的手掌,也自然而然的松开了。 杜浚神念一扫,将龙琴卷到身侧,自艮卦中取来几颗丹药,塞入龙琴口中,柔声道:“没有,一切都会过去的!” 再取数颗丹药,以神念送入欧平口中,抬手,一丝精元渡空而去,没入欧平身躯中,仅片刻,精元耗尽,生机不复的欧平、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所有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骇的望着男子! “这人是谁?”兽宗弟子心中同时浮现出了一丝困惑,他们皆是今年才拜入兽宗的外围弟子,昔日兽宗的老弟子却个个都成了兽人,乃是兽宗的精英所在。 盖琼色变之下,蓦然急身后退,口中历叫道:“他不过孤身一人,集我一万门徒,将其诛杀!” 兽宗弟子迟疑,抬眼一扫,却见幸存的玄阴弟子莫不是退到了杜浚的身后,此刻一个个疲倦而又包含战意的望着他们! “孤身一人?孤身一人却唤起了玄阴弟子心中的战意,这人……”一干兽宗弟子莫不是迟疑着。 杜浚抬眼一扫,忽而冷哼一声,杀将出,众魂现,鬼气冲天,阴森可怕,山谷中遽然冰寒了下来! 七百多只厉鬼,注意斩杀这一万练气士! 乍见如此多的魂修,便是那些玄阴老祖都是震惊的难以言语,只是傻傻的望着虚空中众多的魂修,心中骇然,再看杜浚,神情之中,分明多了几分的敬畏。 “滚!”杜浚只吐一字,神色不善,阴沉的一扫一万兽宗弟子,忽而又道:“来日,让你们掌门亲自来玄阴告罪,赔付万万灵玉,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不然……” 一顿,他阴森道:“不然,这天风郡中,再无尔等山门所在!” “好大的口气,好狂妄的修士,你切等着,待我去请我家兽王!”盖琼冷哼一声,身躯一闪,却是离去了。 杜浚目光一闪,兽王两字让他按住了心神,静然而立。 不过片刻,一声咆哮而来:“不过一个修士而已,纵然有众多魂修,便让尔等止步?” 随着喝骂,盖琼遥遥而来,在其前方,却是一个瘦弱的老头、也一个清单的女子,三人急身而来,老头怒气冲天。 随着老头的到来,所有的兽宗弟子莫不是一脸的激动,忍不住叫道:“是兽王,我拜入兽宗数年,这是第一次见到兽王!” “兽王一来,这所谓的玄阴首席前景堪忧啊?” “对,据说几年前,兽王便已经步入结丹初期了,进境的速度,端是让人惊骇!” 老头携着女子和盖琼按下身势,落在了一众兽宗弟子前方,看也不看,便气急败坏道:“那厮在哪?且看我诛杀了他!” 此话一出,登时让无数的兽宗弟子怜悯的望着杜浚。 盖琼连忙道:“启禀兽王,就是他……”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忽闻杜浚冷哼一声,道:“兽王,你长本事了!端是威风!” 此声一出,兽王明显一怔,循声望去,整个人登时愣住了,片刻之后,身躯都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神色激荡! “哼,当真兽王也敢大言不惭,惹怒了兽王,我看你还如何威风!”盖琼望着杜浚,心中暗道,这念头,也是无数兽宗弟子的想法。 便在无数兽宗弟子迫不及待、要看杜浚血溅三尺的时候,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现了。 那兽王,堂堂的兽宗之主,威风横扫天风郡的兽王,在凝实了杜浚半晌之后,猛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愣住了,所有的兽宗弟子都愣住了,此一刻一万余人,静默如死,所有的人都震惊的望着兽王,无数人揉揉眼睛,再看,所见的依旧是、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兽王、此刻跪倒在男子的身前。 而更让无数兽宗弟子错愕的是,男子却一副为所谓的样子,仿若十分的愤怒,冷哼一声,仅仅一声冷哼,便让兽王身躯颤动了一下。 “这,兽王……一声冷哼,便吓的兽王颤抖……这个世界太难疯狂了!” 盖琼傻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心中最大的依仗,一见杜浚,便跪倒在地,仅仅一声冷哼,便仿若吓破了胆子。 然而,便在此刻,一个更为让他们崩溃的事情出现了,圣姑,那在兽宗地位堪比兽王,在祭祀的时候,比兽王更加高贵的圣姑,甚至在兽宗之中,可以不拜兽王,不拜祖先的圣姑,此刻静默了一下,居然也是猛然跪倒在男子身前! 圣姑一跪,对一众兽宗弟子来说,简直比天塌地陷还要惊人,要知道,在兽宗之中,便是那兽祖、圣姑都可跪,可不跪! 这些年来,圣姑仅跪一人,那便是荒天魔尊,也只有兽王谷中,那个百丈男子雕像,才可让圣姑一跪,因为圣姑便是那男子的婢女。 数十年的光景,雕像面目已然模糊。 “这人到底是谁?难道地位比兽祖还要崇高?”盖琼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脑海中此刻一片惨白,只是知道傻傻的望着杜浚。 “傻愣什么,还不快给我跪下!”兽王蓦然对着一众弟子咆哮一声。 (先来点开胃菜,然后上大餐,感谢道友们的红票,这个**,小冷一定写好……其实,按大纲,这一卷都挺爽的……我就是不说!!) 第二十二章 抉择 (第二更!!) 一万余兽宗弟子一怔,旋即便轰然跪下。倒是那盖琼抹不开脸,迟疑了一下,仅这一下的迟疑,便见暴怒的兽王咆哮一声,抬手一掌,将他打的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端是吓的一万兽宗弟子连头都不敢太,平素兽王最为器重盖琼,便是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此刻竟然为了不跪男子,就差点给打死。 一时间,一万人心中莫不是纷纷猜疑杜浚到底是何妨神圣。 杜浚面色淡然,冷哼一声道:“免了吧,我可受不起啊,尤其那堂堂兽宗首席,跪我,不是折我寿么?” 兽王一怔,神念悄然询问了盖琼事情的曲折,当即大怒,杜浚护短,端是人尽皆知,也是因此,兽宗才甘愿归于其麾下。 “你还傲气?你知不知道,就你、去给他做个随从都不配,提鞋都不配!”兽王猛然站起,抬手又是一巴掌,将盖琼打出十丈,怒然吼道:“你还想擒了龙琴姑娘做炉鼎?” 兽王一步来到盖琼身侧,怒道:“龙琴姑娘是谁你知道么?那是老祖最看重的弟子,甚至昔日亲手赐予了一件法宝!炉鼎!?被老祖看重的弟子,你便是能看上一眼都是福分!” 盖琼哪里受过如此耻辱喝骂,心中虽然惊骇,却忍不住说道:“我是异灵根,放在荒州深处都会被各大门派抢夺,区区一个鬼谷弟子,仅仅被他看重,地位就比我高?我不服,纵然他是异灵根,纵然灵根比我好,又能如何?” 他望着兽王,道:“他不过比我修行早些罢了!” “你!”兽王怒不可解,咆哮道:“我打死你个作死的弟子!” 说罢,抬手就是一张,很重,端是将盖琼打的吐血不止。 而让兽宗弟子困惑的是,昔日视盖琼如子的圣姑此刻,却不闻不动,眼看盖琼便要被兽王打死,她才长身而起,让兽宗弟子更为震惊的是,圣姑话还未出,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盖琼脸上! “你不配与他相提并论,不配!” 圣姑神色冰寒不善,道:“他一生修行,莫不是孤身一步步而来,哪里像你,不知人间苦寒,堂堂异灵根,动我兽宗无尽天材地宝,方才堪堪达到假丹之境。” “哼,而他拜入玄阴之时,灵根被毁,端是连一个寻常灵根都不能望及,在所有人都抛弃他的时候,他却一步步走到了玄阴巅峰!” 圣姑目露杀机,望着盖琼,道:“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兽宗,而你对他出言不逊,当诛!” 盖琼傻了,他先前还依仗圣姑对他的宠爱,敢于顶撞兽王,而此刻,连圣姑都动怒了! 兽王笑了,摇头看着盖琼,道:“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天地的人,你所依仗的乃是我们对你的宠爱,而我们依仗的、却是他!” “他便是要我等性命,也仅仅一句话而已,如此不可一世,你可攀比?”兽王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盖琼此刻收敛了很多,低声道:“弟子不知。” “他、便是我兽宗数十年前离去的掌门!”兽王蓦然咆哮一声,抬脚踹在了盖琼胸膛上,怒道:“你敢对掌门老祖不敬,你说怎么办?” 盖琼傻了,一众兽宗弟子傻了,在他们心中,兽王地位虽然高,却比不上圣姑,圣姑地位虽然高,却比不上兽祖! 而,兽祖虽然地位高,却远远比不上、兽王谷中那个雕像! 自从他们拜入兽宗的那一刻,无时无刻不在听闻着那雕像的传奇,以及对兽宗的贡献,望着先辈尊敬的面色,听闻着先辈常挂在口中的话语:“若是没有他,便没有我兽宗今日!” 这一切都让他们心中、对那雕像滋生了狂热的崇拜! 地位有多高? 一个兽宗首席便想和他相比,可笑! 便是那圣姑,都只是他的一个婢女而已! 其地位可想而知! “竟然是掌门老祖,盖琼完了!”兽宗弟子此刻莫不是一脸怜悯的望着盖琼。 “还不去给老祖磕头谢罪!”兽王蓦然咆哮一声道:“若是讨得老祖欢心,便是随意指点一声,都能让你受益匪浅!” 盖琼身上再也看不到首席的骄傲,他惊慌了,蓦然被兽王喝醒,立刻连滚带爬的扑身到杜浚的脚下,苦苦哀求。 杜浚一直不语,此刻却笑了,冷笑,道:“兽王啊,想不到这些年来,你也学会了苦肉计!” 兽王尴尬一笑,道:“掌门莫怪,只是这盖琼来历很是微妙……” 杜浚蓦然抢道:“这天可灭,地可陷,我身旁之人却不可欺辱,盖琼必死,你动手,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兽王色变,失声道:“不可,盖琼不能死,还望掌门开恩!” 杜浚见他说的郑重,不禁心头一动,道:“为何,不过区区一个异灵根,来日,我自当寻来一个,弥补尔等。” 兽王正要说话,忽而一声冷淡阴森的话语传来:“因为他是我看重的弟子。” 话未落,一条一人便破空而来,落在了兽王身侧。 杜浚抬眼看其,但见此人生枯瘦如柴,姿态僵硬,面容枯朽,朝天鼻、血盆大口、头发蓬散,周身之上弥漫着一股死气,乍一看去,宛如就宛如那尸体一般。 “参见上修!”兽王一见此人,立刻行礼,便是圣姑也是微微躬身。 盖琼一见此人,登时如见救星,立刻急身而退,来到了这人身旁,底气十足,道:“上修,这人要诛杀我!还望上修做主!” “盖琼,你这是找死!”兽王面色一变,目露杀机,阴声说道。 盖琼却是一笑回应,道:“上修,这人据说是兽宗掌门老祖,又是玄阴首席,有他在,这仗打不起来了。” 其实,他心中也是算计好了,杜浚铁了心要杀他,而兽王根本不能阻拦,所以他就借刀杀人,待到除了杜浚,解气之后,他便恳求这上修将他带走。 对他的心思,杜浚哪里不知,只是他要杀的人,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赶尽杀绝! “是么?”这上修的声音很是僵硬,抬目一扫杜浚,忽而目露奇光,徐徐道:“想不到也是一个异灵根,还是绝品异灵根!” 他展露一个阴森的笑容,道:“恩,不错,你可愿归附到我的麾下?替我灭了这玄阴,天风郡中,你可为一方霸主。” 杜浚失笑,望着此人高人一等的神态,冷哼一声道:“不过金丹中期而已,也敢在此大方厥词?” 此人一怔,也是失笑,道:“我真不知道你的底气从何而来。” “让开!”杜浚目光一闪,忽道:“或者死!” 上修蓦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笑声,道:“好骨气,只是这骨气却会让你丧命,我虽然看不透你的修为,想来也不过土丹、银丹而已!” “好,既然你找死,我便如你所愿!”他冷然道,抬头一扫杜浚身侧的众多魂修,冷然道:“我家两千兽人何在?” 轰然一声,一股浓郁的邪杀之气从远处涌动而来,紧接着,在一声声咆哮之声中,无数的人影破空而来,来到山谷中,轰然落地,竟然是足足两千兽人! “杀了他!”上修淡然一声,旋即注意力便集中在了盖琼身上。 两千兽人咆哮而来,却听杜浚冷哼一声,道:“你们想逆祖?” 一句话,冷淡的语调,便让两千兽人轰然停滞了身形,让上修皱起了眉头。 这些兽人莫不是兽宗老一辈的弟子,他们认得杜浚,心中更是对杜浚推崇有加,若非杜浚,何来他们? 此刻让他们对杜浚出手,端是万万不可。 “难道你们想死?”上修蓦然厉声一句。 只是两千兽人依旧的不动。 上修不善的盯了兽王一眼,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兽王两难,要两千兽人对杜浚出手,端是违背良心,可这上修他又惹不起。 “十息,若不归入我身后,杀无赦!”杜浚蓦然冷然道。 静默。 此一刻,山谷中无比的静默。 只有两千兽人为难而粗浊的呼吸声回荡。 (启禀各位道友,两章已经有七千字!!下面还有一章!!!) 第二十三章 隐杀之威 (第一更!!红票呢,红票呢,求红票!!) 山谷中静默如死,所有的人此一刻都屏住了呼吸,静观那两千兽人。气氛一时压抑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静默之中,一条人影忽而动了,一闪,来到了杜浚的身后,在这静默中,这柔弱的身形,显得格外的醒目,众人侧目,却是圣姑! 圣姑一扫众人,波澜不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轻声道:“兽王莫怪,我本就是老祖的一名婢女,若非当年老祖突然离去,此刻或许我已经……” “哼!兽宗好大的胆子,你们当真如此无视我么?”那上修暴喝一声,冷然说道。 两千兽人面露骇然,目光落在了兽王身上,却见兽王面色阴沉,不语。 “还不快给我去杀了他,不然死的就是你们!”上修冷然一声,面色不善的一扫两千兽人。 一众兽人迟疑了一下,旋即有几人缓缓的走向了杜浚,这一动,登时引动了两千兽人,几步之下,一扫面上的惘然迟疑,咆哮一声,纷自冲向了杜浚。 兽王一惊,张口欲说,只是在上修凌厉的目光中,却生生将话吞入了腹中。 杜浚目光一凝,暗自叹息一声,身侧的杀将历叫一声,七百魂修厉声而叫,便要蜂涌向从来的两千兽人! 便在此刻,两千兽人蓦然齐声咆哮一声,震天,轰然一声,其中分出多半、约莫有千余的兽人,在临近杜浚百丈之时,身躯一折,绕了半周,归于杜浚的身后! 这变故登时让剩余的兽人愣住了,猛然停滞身形,错愕的望着一千余站到杜浚身后的兽人。 兽宗一万外围弟子哗然。 兽王面色变化,不语。 上修双眼一瞪,神情狂怒,喝道:“尔等好不知好歹,端是找死!” “死!”一个兽人赤红的双眼盯着上修,蓦然咆哮道:“死,我们不怕,但是纵然一死,我们也不能愧对老祖,也不能做那苟且之人。” 他蓦然话语一转,对着那几百兽人,喝道:“我兽宗弟子上对得起天,下无愧于地,中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摸摸你们的胸膛,你们可是怕死?你们如此、伤了老祖的心,可对得起老祖?” “假设没有老祖,我兽宗现在恐怕还偏居在大荒边缘,不见天日!”这兽人暴怒,斥道:“尔等当真是怕了,怕死了么?一群懦夫!” “生不可弃,死不足惧!”千余兽人蓦然齐声咆哮,粗壮的声音透天而去,轰然震地! 几百兽人迟疑了,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兽王身上,这地留下的兽人,莫不是兽宗最老的一代弟子,跟随兽王无数年,心中对于兽王已然根深蒂固! “还不快让他们冲上去!”上修瞪着兽王,厉声道,金丹期的威严,不禁让兽王身躯一颤。 兽王抬头,看了一眼上修,目露畏惧,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心中艰难,他道:“你们还不……” 三个字中,他宛如走过了百年,往昔杜浚对兽宗的情分,历历在目,他双眼变的赤红,忽而咆哮一声:“你们还不归入老祖身后!” 几百兽人大喜,轰然向杜浚而去。 上修却愣住了,难以置信的望着兽王,仿若不敢相信兽王居然有如此胆量,他蓦然大叫一声:“你找死!” 探手便抓向了兽王。 兽王不动,怒瞪双眼,咆哮道:“找死又如何,死了也比做你的傀儡好!爷爷受够了你的鸟气!” 上修扼住了兽王的喉咙,阴声道:“好好好,好哇,你不怕死,难道也不为你这两千门徒所想么?” “兽王!”两千兽人登时大惊,轰然便要冲上去。 “都给老子停下!”兽王回头咆哮一声,只是被掐住了喉咙,声音格外的苦涩。 “放下!”杜浚蓦然冷然说道,冰寒的声音中带着数不尽的杀机,之浓烈,可破天! “你很护短么,那么我就让你看着他死!”上修阴森一笑,道。 “呸!”不待杜浚说话,兽王便是一口和着血丝的唾液吐在了上修的脸上,冷笑道:“我兽宗就没有孬种!” 说罢,他死死的抱住了上修,双腿也是缠在了上修的腰间,深吸一口气,身躯便渐渐的涨大! “老祖,这些年,我做了许多对不起玄阴的事情,玄阴是老祖的根本所在,我对不去老祖,如今老祖回归,我对兽宗,便可有可无,眼下唯有一死谢罪!” 兽王侧首,望着杜浚,流露深深的歉意,复而望着两千兽人,双眸中流露出浓浓的眷恋,涩声道:“你们……以后跟随老祖……” 便在此刻,那上修蓦然暴喝一声,双手一推,便要将兽王推开,只是兽王修为虽低,骨子里却有着宛如野兽般的野性,抱的死死的,这一推,端是没有将其推开! 就这时,杜浚动了,他冷然一声:“我可允许你去死?” 话语中,他一步出,身躯一恍,但闻轰然一声,再看,杜浚已然出现在了上修的身侧,抬手便是一掌,赤红的单掌,其上的杀机,却浓如血! “滚!”杜浚暴喝一声,另只手猛然探出,抓向兽王。 上修一见杜浚临身,不禁冷笑一声,正待祭出神通,杜浚便一掌拍来,赤红的手掌,其上涌动的杀机,竟然让他心生骇然,不禁急身后退,但觉身躯之上一轻,却是兽王被杜浚一把拉下! “哗!” 众人哗然,揉揉眼睛,个个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对于那上修他们也是知道的,与玄阴众老祖一战,这上修展现的修为,让人惊骇绝望。 而此刻,居然被杜浚一掌逼退,一掌,上修连接都不敢接! 便是那兽王也是痴愣的望着杜浚,心中不禁后悔,他的鲁莽,匆忙的便要自爆,此刻端是没有了回头路! “老祖,你坑的我好苦!”兽王身躯已然涨大一丈,望着杜浚,他苦笑一声。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祭出了阴阳,毁去一道精元,拨动阴阳,道:“还不给我回来!” 一句话出,在众人惊骇若死的神情之中,兽王涨大的身躯竟然急速的恢复了! 傻了,静默了,此刻所有的人看向男子的眼神,宛见妖魔一般! 能将一个人的自爆按回去,恐怕便是元婴修士也要费尽心神,而此刻,男子只不过一句话而已! 恐怕便是元婴修士看到了此情,也会大吃一惊! 远处,上修也是一脸的惊骇,望着杜浚,心中震惊:“这是什么法宝?” 杜浚冷然看了一眼兽王,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兽王毫不迟疑,快语简要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登时引起了杜浚心中的万重杀机,他冷然一扫西方,声音冰寒道:“荒州深处,哼!” 不知为何,在男子此话出的时候,上修心中莫名的一突,不再迟疑,历叫一声,其头顶之上蓦然出现了一团黑雾,黑雾一分,化为六团,扭动,忽而一敛,便化为了六个人! 这六人一出,山谷中登时阴风阵阵,死气弥漫,竟然是六具死尸! 杜浚抬眼一扫,六人入目,却是一愣,但见这六人乃是三男三女,男的身穿凡尘官服,女者一身风尘打扮,只是毫无例外的,六人莫不是散发着浓郁的死气! 看到这六人,让山谷中,无论是玄阴弟子,亦或是兽宗门徒,都是惊骇的退后数步,昔日,恰是这六人斩杀了玄阴百名老祖! 六人联手,当真是不可抵挡! “你若能在他们手下撑过三息,便足以自傲了!”上修阴森一笑,道。 旋即,虚空中面色僵硬的六人忽而一动,散布开来,纷自从不同的方向袭向杜浚,探其的双手之上,或黑色,或血红的指甲赫然醒目。 “好不狂妄,此六人,一掌足以!”杜浚冷笑一声,抬手对着六人便是一掌,轰然一声,众人但觉眼前红光一闪,再看,但见十重百丈血浪不知何时降临山谷,气势澎湃的拍向六人! 六人悍然无畏的撞在血浪之上,轰然一声,六人齐齐抬手,死气弥漫之下,轰然撞破了第一重血浪,旋即第二重血浪打来,六人不及喘息,再次抬手,身躯一震,那第二重也是崩析而去。 旋即是第三重、第四重……待到第七重之时,六人再难抵挡,砰然一声,连退数步,旋即第八重夹带这前一重未完的威势,轰然拍去。 轰然一声,百丈血浪将六人湮灭其中,隐约可见其中,六人挣扎。 便在此刻,第九重轰隆而来。 上修面色微变,喝道:“合!” 随着他的话语,血浪之中,六人蓦然挣脱了血浪,破入虚空,身连连闪动,恍惚之间,砰然化为了一个人! 此人身高三丈,青面獠牙,蓦然张开双眼,紫色的眸子毫无情感的望着拍来的第九重血浪,抬手一拍,大力凝现,轰然一声,第九重血浪砰然炸破! 三丈之人毫不停息,身躯一动,穿过崩析的血浪,袭向杜浚,同时,那第十重血浪恰时轰然而来。 第十重与先前九重不同,其中冤魂无数,历叫连连,多半的下半身融入在血色之中,仅存的脸庞狰狞凶历,怪叫连连。 当首的去势一个佛陀! 这佛陀当先与三丈之人撞在了一切,轰然一声,三丈之人身形一窒,抬手一拍,佛陀便轰然一声炸破而去,化为漫天的暗色金光! 瞬息间,金光一敛,竟然化为无数的佛陀,与众鬼呼啸这扑在了三丈之人的身上,撕扯啃咬! 三丈之人连连挣扎、甩脱,却在此刻,第十重血浪轰然拍来,一声巨响,血浪拍地,余威冲天,待到血色散去,三丈之人,却已然重新化为了六人。 “阵!”上修错愕的看了杜浚一眼,蓦然暴喝一声。 六人蓦然拔地而起,入空十丈,占据**,天灵之上轰然破出一道死其,呈黑色,一弯,交汇在一切! 六道光芒交汇之时,虚空仿若轰隆了一声,旋即但见六光交汇之处,一团死气逐渐涨大,瞬息间便有百丈,轰然破碎,一个黑色的虚幻之人轰然破空而出! 众人看去,这虚幻之人竟然是一个帝王,身穿龙袍,头戴金冠,好不威风,只是身上却有着浓郁不散的死气。 第二十四章 真正神通 (第二更!!) 杜浚冷哼一声,虚空中,十重血浪余威蓦然纠结在一切,第十一重血浪轰然凝现,化为千丈巨澜,轰然拍向那帝王! 帝王不动,待到血浪临近他十丈之时,一股莫名的气息蓦然凝现,一举将血浪击溃! “帝王之气!”杜浚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如此,六人中,三人身穿官服,想必乃是凡尘官员,这些人在世之时,受到朝野之气的滋养,想必时候便被此人拿来炼化,是以威压不散!” “而那三个风尘女子却又是如何一番作用?”杜浚蹙眉,暗道:“女子、男人……”他忽而想起昔日在仙天族,与居梦一次洞房,便让他修为暴涨,隐约之间,他仿若抓到了一丝天机! 而此刻,帝王已然轰然向杜浚袭来。 “我看你可还有什么神通法宝!”上修猖狂的阴测测的笑道。 杜浚冷哼一声,道:“我的法宝神通拿出来,却是怕吓到你!” 抬手间,又是一记隐杀轰去! 轻易的,帝王便破了十重血浪,便是第十一重,也是仅仅让帝王身躯一颤,此刻,帝王所代表的并非个人,而是尘世万民所向! 虽然此气还很羸弱,却已然骇人。 “给我破!”杜浚咆哮一声,抬手间,足足三十记隐杀轰然而去,血色冲天,杀机肆虐,足足三百重血浪轰然而去,让人色变! “这怎么可能?他的神通怎么能够无限施展!”上修蓦然瞪大的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喃喃道:“如此,一重又一重,却不是无敌了?” 这便是逆修,也是杜浚同境无敌,甚是可斩杀上境之人的所在! 虚空中,三百重血浪澎湃,连绵不绝,气势轰然,一重重血浪蓦然崩析,旋即三十重千丈血浪轰然凝现而出,再破,化为十重,依旧千丈,只是血色之浓郁,仿若凝实了一般。 再破,化为五重,此一刻,五重血浪宛如鲜血浇灌成的一般,夹带着破天之势,第一重轰然撞在了帝王之上。 帝王抬手一推,轰然之间,威严之气夹带着死气轰然凝现,与头一重血浪双双消弭而去,只是帝王身上的威严之气分明羸弱了不少! 旋即而来的第二重,帝王再难抵挡,轰然被撞出百丈,下一刻,第三重而来,再退百丈,还未站定身形,第四重已然拍来,轰然一声,帝王被高高甩起,甩落,刚出一丈,最后一重已然拍来,砰然一声,帝王身躯崩析! 融合,这便是隐杀第二式所传达的神通、其中的一个! 随着帝王的崩析,虚空中的六人也是身躯一震,落下了虚空。 上修大惊,大吼一声,抢上几步,当即便要那六具尸体收回,只是百丈之内,忽而心有所感,抬头,血红漫天,无数血浪轰然而来,他色变之下,急身后退。 杜浚一步上前,身躯融入血浪之中,白芒一闪,六具尸体被震入艮卦之中。、 望着追袭而来的连绵血浪,上修神色凝重,蓦然历叫一声,身躯竟然轰然间涨大了一丈,大手一抬,砰然炸破,竟无血留下,只是漫天的骨肉散布。 “六尸偷天阵!”上修神色蓦然便的痛苦凶历,面前迸溅的残骸蓦然一敛,化为六具小小的尸骨,三寸的身躯一动,占了了**,轰然围着上修转动了起来。 天地变色,轰然之间,隐脉的苍穹之上乌云还是扭动,变的低垂,不多时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眼所在,轰隆之间,其中宛如有什么欲要破出一般。 杜浚冷笑一声,忽而问道:“你可有遗憾,心中可有杀机?” 上修凶历的脸上表情一窒,旋即闷哼一声,身躯一震,一重薄薄的血浪便从他的身躯中破体而出,紧接着,他的身躯开始连连震动,足足十下! 亦有十重薄薄的血浪从他的胸膛、四肢、头颅、双眼等部位破体而出,每一重血浪都会带走他心中的一丝的生机,足足十重下来,不禁让他神色颓靡,周身的六个尸骨更是砰然炸破! 天际,风眼轰然消弭,宛如、恍惚的一声不甘的咆哮从风眼中传出。 上修踉跄连退数步,身躯再次变的佝偻,抬头,惊骇的望着杜浚,喃喃之间,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涩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杜浚冷然不语,许久道:“去吧!” 砰! 上修体内发出了一声沉闷之声,同时他的胸膛也在不住的涨大,他惊骇的望着自己的胸膛,此刻终于明白,眼前的男子并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轰然一声,第十一道血浪轰然撞破了他的胸膛,散布在空,许久不散。 这才是隐杀第二式的真正神通所在,第一式外,第二式便是内,那些血浪并非它物,正是上修心中的杀机所化! 上修胸膛炸破,却无血,他人也未曾倒下,只是神色颓靡的望着杜浚,许久道:“你放我一条生路,此事我回去,绝对不提!” 杜浚冷笑,摇摇头,道:“你不说,我却要去问问,到底是如何曲折!” 说着,他徐徐走向那上修。 山谷寂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数年之战中,上修在他们的心中已然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已然是站在世间巅峰的所在,而此刻,却被杜浚打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一旁,盖琼更是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眼中宛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上修,不但没有将杜浚斩杀,而且在杜浚的手中,竟然没有成果半个时辰! 巨大的反差,让他难以接受,胸膛窒闷,一时间难以说出话来! 玄阴的几名老祖此刻忍不住的泪水流下,喃喃道:“玄阴有望,玄阴有望了!” 一旁,龙琴不语,只是笑看男子背影,那背影宽阔,宛如山岳! 在远处,圣姑却是一脸的震撼,先前她追随杜浚,是因为心中根深蒂固的兽宗法规,早就报了必死之心,而此刻,杜浚非但没死,还将那上修打的苦苦哀求。 一万兽宗弟子更是如见妖魔,望着杜浚的神情之中,一时间充满了狂热,杜浚再一次证明了,他,就是那个传奇,一个不可超越,让人不敢遗忘的传奇! “师尊功法通玄,老祖威名万世!” 欧平,一个昔日欲要和杜浚叫板的玄阴弟子,此刻诚心叫道! 轰然一声,两千兽人附和,旋即玄阴众人附和,几声之下,那一万兽宗弟子亦是轰然叫道:“老祖,杀了他,杀了这厮!” 此一刻,民心所向,天时地利人和,杜浚尽数占下! 而此刻,杜浚已然临近上修百丈,冷笑一声,正要动手,却见远处几道流光急锐而来,人还未到,声已传来:“杜浚不要!快走!” 话完,人也来了,落在了杜浚前方,却是玄阴掌门几人,此刻面色凝重的望着那上修,说道:“上修,你欲要灭我玄阴,和此人无关,我等自愿受伏,还望上修莫要牵连他人!” 玄阴掌门与山脉散主先前却是悄然、将玄阴中的几个精英弟子送到了一个隐秘之地,欲要保住玄阴的香火,刚回来,便见杜浚与上修对持,不禁大惊失色! 众人愣住了,不知所谓的对视几眼,便忍不住失笑。 玄阴掌门情急之下,哪里顾忌旁人如何,当即霍然回身,斥道:“杜浚,先前你已然被逐出玄阴,此刻为何回来,还不快滚!” 续而神念一动,悄然道:“老祖,我玄阴是保不住了,我等愿同玄阴共生死,你逃命去吧,大荒三千里处,有我玄阴几十弟子,我只望有朝一日,你让我玄阴再现天风郡,告慰我等之灵!” 杜浚忍不住摸摸鼻子,大袖一挥,道:“大荒三千里是何等的荒凉,你且去将他们接回来吧!” “老祖……杜浚你怎么……”玄阴掌门一怔,旋即作恍然状,大笑道:“难道你也叛离我玄阴了?” “大胆!”此刻一名玄阴老祖忍不住上前一步,呵斥道:“我看你这个掌门不想做了,竟敢对老祖无礼!” 玄阴掌门痴愣了一下,旋即急道:“那杜浚你还不快走!” 便在此刻,上修蓦然呻吟了一声,引的玄阴掌门大惊失色,回神,挡在上修身前,道:“杜浚快走,他是金丹期,你不是他的对手,我等替你拦住他,以你的灵根,百年之后,若有机缘,并非没有报仇之日!” 三脉散主悍然站在了的玄阴掌门身后,一副视死如归之情,却也是焦躁的催促杜浚。 “噗嗤”一声笑声不合时宜的传出,接连便是数声。 玄阴掌门双眼圆瞪、玄阴众人,喝道:“还不快于过来,掩护老祖离去……”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忽而看到了杜浚身后的两千兽人,不禁再次愣住了。 便在此刻,上修忽而惨兮兮道:“玄阴掌门,我此刻只求你能与你家老祖劝解几声,放我一条生路!” “什么!!?” 玄阴掌门暴喝一声,宛遭雷劈,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神念一时间不能转过弯来,便是身侧的三脉散主也是一脸的诧异,望着上修,再看杜浚,又一扫众人憋笑,登时明白了大半,旋即便不可思议的望着杜浚。 “你说什么,这等事情可不能玩笑!”玄阴掌门厉声问道。 上修面色一整,道:“我的来历,想必你也知晓,若是我死在此地,意味着什么,想必也不用我告诉你了,现在你们老祖欲要杀我,你们且要如何?” 玄阴掌门痴愣之下,还未缓过神来,杜浚已然大袖一甩,将这四个宛如遭到雷劈的玄阴掌权人物甩到了一旁,冷道:“我不管你来自何处,也不管你身后是何等的惊天势力,只是你欲要破灭玄阴,只此一条,今日你便必死无疑!” (来点红票评论打赏啥的给小冷点激情,不然我觉得明天又得停电……给我激情,明天继续三更!!) 第二十五章 逃不掉 (一万多字啊,这章将近四千啊,昨天七千,明天又是一万,三天两万大多,将近三万字……道友给不给红票?激情点,明天小冷接着爆!明天还是**!) 上修闻言一怔,气结:“你……你若是敢杀我,玄阴必定覆灭!” 杜浚冷哼一声,拿眼一扫上修,心中忽而一动,目光一闪,错步便来到了躲在远处盖琼身旁,探手将他抓在手中,冷道:“你现在可还有别的依仗?” “上修救我!”盖琼情急之下,失口叫道。 上修不动,方才杜浚目光闪动,不禁让他心中一突,唯恐杜浚看破了他的最大的依仗,此刻哪里还敢动。 “他?自身难保,你却还可笑的求他?”杜浚冷哼道:“若没有坚硬的心智,纵然你是傲视天下的灵根,也难以达到巅峰!” “对对对,老祖说的对,我就是一只可怜的小鬼,求您放过我啊,我日我绝对不敢了!”盖琼叠声哀求,生死之下,这时间又有多少人能保持清醒呢? “你可曾羞辱过宫清?”杜浚面色冷峻,问道:“我闻听,昔日你曾经重伤欧平,抢夺宫清,若非玄阴老祖及时赶到,恐怕宫清贞洁此刻难保吧?可有此事?” 盖琼迟疑,不敢欺瞒,却又唯恐杜浚动怒,一时愣在了哪里。 杜浚面色一冷,道:“我还听闻,你在兽宗,抢夺凡尘女子,当做炉鼎,可有此事?” 盖琼痴愣少顷,蓦然叫道:“我错了,老祖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便没有了回头路!”杜浚叹息一声,神念轰然一动,盖琼便身躯一颤,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上修救我!兽王、兽王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盖琼慌了,不顾剧痛,张口间,鲜血横流:“圣姑,你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那些被你吸尽阴元而死女子、可曾愿意死?你这只顾自己的东西!”杜浚蓦然暴怒非常,天灵之上浮现出一团血光,血光中,无数的凶魂叫嚣着,一双双凶历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盖琼。 “我不想死啊,那些女子不过是些凡尘之人,我是异灵根啊,老祖你别杀我,不过几年,我就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那些女子,我会送些钱财的,不要啊,不要!”盖琼也非傻子,只是那种对于底下修士的鄙夷,已然根深蒂固,更遑论凡人了! 杜浚一听,简直气炸了肺,甩手,盖琼便惊骇一声,砰然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嘎巴’几声,却是身上的骨头被摔碎了几处。 “上修,你最看重了我,你救我,你可是荒州深处来的,他哪里能和你相比,你救我!”盖琼剧痛之下,口中鲜血喷涌,犹自哀求。 往往不顾旁人生死的人,对自己的性命却会看的很重。 上修不敢动,便是喘息都放缓了许多,唯恐杜浚会迁怒与他。 杜浚暴怒之下,探手又将盖琼提起,奋力之下,砰然一声,又将盖琼摔在地上,用力之大,连那地面都被撞出了一个坑。 ‘嘎巴’几声,盖琼身上骨头没有一处完好,张口见,吐出一口夹带着内脏的血沫,神色恍惚,望着杜浚:“老……老祖……不过是些凡尘女子,你难道就忍心杀了我这异灵根么?来日我能达到金丹……” 一句话还没说完,杜浚爆吼一声,探手将他举过头顶,怒然一声:“你的性命是性命,旁人的性命就不是么?” 一语说罢,双手一分,‘噗嗤’一声,盖琼自腰间被狠狠的撕开,鲜血洒了杜浚一身! 盖琼临死之前,双眼圆瞪,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若死了之后,也不能相信,杜浚竟然会为了区区几个宛如蝼蚁一般的凡尘之人,将他诛杀。 其魂魄一出,面色骇然,便要逃遁,却被杜浚头顶之上的无数厉鬼蜂涌而上,拉扯进入了血浪之中! 血浪涌动,映照的男子一身血煞之气,周身鲜血刺眼,衣角之上犹自滴着热血,杜浚回身,一扫众人,其目光之凌厉,让所有的人垂下了头,不敢迎视! 许久,男子开言:“凡持强凌弱者;凡祸害凡尘者;凡欺世盗名、欺瞒长辈者,杀无赦!” 山谷静默,一时间被男子身上的煞气震住。 “自今日起,兽宗一万两千弟子归入玄阴,其一万外围弟子拜入玄阴刺白、鬼荡、鬼谷三脉之中,剩余的两千兽人弟子自成一脉,占天霞洞,名号兽宗!” 山谷中,杜浚当首一站,气势无两,端是不可一世! “另,废除玄阴掌门之位,改为玄阴四脉散主为首,共议事宜!”杜浚冷道:“四脉之中,其三脉出自玄祖,兽宗以我为源,来日,四脉不可相欺,不可排挤兽宗,不然若被我知晓,其散主必定性命不保!” “谨遵老祖法令!”山谷中,一万余名弟子恭敬说道。 没有人有任何意义,观男子一战上修,抬手覆天,挥手陷地,其威势震人,不可逆转。 杜浚目光落在了上修身上,冷然一笑,忽而上前。 上修强然一笑,道:“既然无事,那我先走一步,祝老祖威震万世,修为巅峰!” 说话间,他已然腾空而去,便要急身而去。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皆是有逃脱一劫之感。 谁知,却在此刻,杜浚蓦然探手一抓,神念所致,那上修登时身躯一窒,随后但闻杜浚爆吼一声,眉间有白芒一闪,一股不可窥视的威严轰然凝现,堪比天威! 震卦! 这便是震卦之威! 其威严所致,宛如煌煌天威,不可冒犯,不可亵渎,不可仰视,唯有匍匐在地一途而已! 上修跌落地上,一时间竟然不能站起,唯有躬身屈膝,惊恐的望着杜浚,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修为,你到底是谁,你不可能是这区区一个天风郡的修士,你是谁?是荒州深处哪位老祖门下?” 杜浚冷笑:“荒州深处的老祖?区区老祖,还不配与我同提!” 好狂傲的姿态,好猖狂的言语,一句话而已,却让众人惊骇若死,此话若被那巅峰所在听到,必然会震怒! 而,他们却不知,不知杜浚乃是逆修,不知杜浚乃和天道同辉,又岂是区区一些感悟了天道,归入天道,方才获得修为的修士可比? 虽然杜浚此刻和天道想必,只是萤火之光,但是也远非那些归入天道的修士可比,纵然这些修士突破元婴,也不过是映照了天道之光! 而杜浚却自称一体! 上修闻言狂笑一声,道:“有你此话,你便活不了了!” 杜浚耻笑,白芒一闪,笼罩全身,此刻一刻,男子宛如天神,可破天道,其威严所在,让人众人轰然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震卦为雷,乃天道之威,此刻却乃杜浚之威压的行使着! 这震卦借杜浚逆修之道,可于天道雷霆相提并论! “你这真身还不现?”杜浚蓦然冷道。 无尽的威严轰然袭向上修,此刻,上修宛如万顷浩水降身,再难抵挡,‘噗通’一声趴在了上,威严无形,在心! 续而,几声撕裂之声传来,但见上修身躯龟裂弥补,忽而砰然炸破,残屑迸溅之间,其中弥漫出一股浓郁的死气,一条人影破出而来! 这人影凌空而立,狂笑,声音尖锐刺耳,望着杜浚,他道:“不过区区银丹而已,也敢撼动我金丹巅峰真身,若非我真身寄养在这躯体中,正值突破之际,哪里容你活到眼下?” 杜浚抬眼看去,入目的却是一个三尺小儿,赤(禁)裸(禁)身躯上,无男子特征,面目含糊,无耳无鼻,一个横肉凶历的脸上,仅有五个黑洞,想必就是双眼口鼻了。 小儿神色凶历,嗔道:“你耽搁了我的修炼,却是饶你不得,纵然你这威严神通凌厉,可惜你不过银丹小境,若是来日,你能破入金丹,恐怕仅这威压便能将我砸的粉身碎骨!可惜你一再不知好歹,却平白了葬送了性命,你看后悔?” 众人骇然,有人道:“不好,老祖这下惹祸了!唉,原本好好的,非要逼的上修显出真身,如今可如何是好?” 杜浚摇头而笑,道:“区区金丹巅峰,也敢大放厥词,你若悟道天道,或可有资格说出此话,不过眼下……你若能在我手中撑过五息,便可活命!” “这……”众人愣了,虽然口中不敢言语,心中却暗道:“老祖这狂傲来的好生没有道理,纵然你修为一日千里,先前众人不敢想象你短短数十年就达到了银丹期,更想不到你能以银丹击败金丹修士,可是眼下这金丹巅峰修士,那可是仅差一步,便能踏出碎丹的所在,却还如此……唉,完了!” 三尺小儿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心中所想,与众人心中的担忧如出一辙,抬手间,死气弥漫,瞬息间便弥漫了鬼谷! 死气之中,忽而隐隐传来了几声的异象,其诡异,让人胆寒,旋即便见无数的人影从鬼王内谷中急速而来,众人定眼一看,不禁哗然,这些人影不是别的,赫然便是无数的尸骸! 昔日死在内谷中的无数修士的尸骸,此刻却被死气唤醒,而其煞气弥漫,看去,竟个个有着不下于假丹的修为! 足足一千多的假丹尸骸,如此神通,恐怕便是碎丹小境都要退避! 杜浚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震,但见无数尸骸蜂涌而来,个个面色僵硬,腐朽的尸体中,透着一股浓重的死气,他心中忽而一动! “死气?” 杜浚冷笑一声,当即祭出了天树,张口便将其上的浓郁生机纳入腹中,剩下的便是死气! 这死气乃是天道的死气,天下可还有旁的死气可与之媲美? 天树脱飞,无数尸骸退避,先机在天树死气天地蔓延之下,身躯砰然炸破! 仅眨眼间,天树死气所凝现的天地便蔓延的整个鬼谷,一时间砰然之声不绝于耳,漫天的尸骸残屑落下。 “你可还有别的神通?若是没有……”杜浚手中的天树一动,轰然中,一张由死气凝现的鬼手、呼历着袭向小儿。 小儿历叫一声,抽身急退,却依旧被那鬼手拍在了地上,轰隆一声,小旋即小儿惨呼传出! 待到鬼手威势散去,小儿立身而起,其面目之上,竟然恢复了几分的人的摸样,狠狠的盯着杜浚,蓦然厉声道:“你竟然敢破我死气,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 凄厉一声,其左臂砰然炸破,化为一道浓郁的死气,这死气方才现,内谷中仿若有着莫大的牵引传来,死气轰然一声破入内谷! 旋即,一股浩荡宛如山岳般的气势轰然从内谷中传出,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咆哮,震天,令人双耳嗡鸣! 这气势还在逐渐攀升!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如此尸骸,好好,纵然你手中的法宝有克制我神通之能,却依旧要死!”小儿厉声叫道。 只是旋即,他身躯蓦然一震,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痴愣的望着内谷方向,面色失声渐渐化为惊骇,片刻,他惊骇如死:“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区区荒州一偶,怎会有如此存在!” 说罢,他却看也不看杜浚一眼,死死的盯着内谷中,如见妖魔,随着内谷中气势的不断攀升,一道道死气从他的身躯中流逝,飘入内谷,而他的身躯去在渐渐的缩小。 随着死气的流逝,他的脸庞之上,竟然恢复了清秀的摸样! “不要,不要,是我冒犯了你,不要啊!”小儿不断的对着内谷哀求! (违禁字,你能再狠一点么?有种你把‘猫和老鼠’这种暧昧的名字都屏蔽了!!老子等着!!) (晚了一个小时,不好意思,不知不觉的就写了将近四千,抬头一看,我擦,晚了。) 第二十六章 荒州深处 (第一更!!!) 内谷中的气势疯狂增长,少顷已然宛如天威,煌煌不可仰视,犹如浩水一般,铺天盖地,轰然蔓延了整个鬼王谷。 小儿的哀求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此刻看去,这三尺小儿身上的死气散去,面容清秀,虽然神色之间,还有着几分的凶历,整个人却宛如寻常家的小孩一般。 “我虽然冒犯了你,难道你就不怕我背后的……”小儿眼见哀求无用,登时厉声叫道,此话一出,竟让内谷中的气势一窒,旋即更加暴怒的威压蜂涌而来。 小儿惊骇,恐惧之下,不敢在留,转头便走,只是方才遁入虚空半丈,身躯便一震,砰然一声,大片大片的死气被吸入内谷中! 如此情景,恐怕不出五息,小儿便回散功而亡,他倒也是果断之人,蓦然凄厉一声,张口吞出一道金光激射向远方,而整个躯体在内谷大力的拉扯之下,砰然炸破! 金丹一去,内谷中的所在再无死气供给,带着不甘的滔天怒意涌动了几下,便徐徐安静了下去。 杜浚一直面色阴沉,昔日他便猜测鬼王内谷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看来,并非他的臆测了。 一见上修金丹逃离,他登时冷哼一声,纵身而去,遥遥向金丹追袭而去,留话:“此事我会一肩扛下,尔等好自为之!” “恭送老祖!”众人仰头,但见杜浚已然消失在了他们视线中。 远处,桃花成林,随风摇曳,龙琴追前几步,顿足,叹息。 一旁,圣姑亦是面色忧愁,心生离愁。 虚空中,那金丹眨眼间便遁出了万丈,杜浚脚踏杀将,疯狂而去,只是每每临近金丹之时,其上凝现的三尺小儿便历叫连连,竟然不惜动用结丹之气,提升速度。 如此一追一逃之间,但见两人在虚空中呼啸划过,几日之后,却是深处了荒州深处! 万里途中,杜浚一路行过,但见随着不断的深入荒州,其人烟竟然越发的密集! 两人的遁形之势更是引途中的修士纷升空观望,一见金丹,在见金丹竟然被一个修士追逃,不禁骇然,纷自闪开了去路,不敢招惹。 “这荒州深处的修士端是比边陲之地要多些,且修为也是高出不少。”杜浚心中暗道,元气轰然转动,催动脚下的杀将,整个人化为一道黑色的流光,过空而去,只留下了片片黑雾,消弭在半空。 是夜,杜浚心中焦急,连连加快速度,若是被金丹逃入他所在的门派中,再想诛杀,端是千难万难! 忽而,前方的金丹遁势一按,呼啸遁入一片山林之中,杜浚冷哼一声,追随而去,一入山林中,但见眼前大树恍然闪过,不多时杜浚眼前豁然开朗,望去,却是来到了一处山谷般的所在! 周遭山峰耸立,夜色中宛如一颗颗獠牙一般,群山环绕之间,内成一片盆地,荒凉,一眼不能望及边际,亦是不知连绵几许。 前方,金丹一到此处,原本焦躁的激光,登时舒缓了几分,就宛如惹祸的孩子,回到了家中一般。 杜浚冷哼一声,抬脚一步踏出,身躯一恍,便来到了临近了金丹五丈,探手见,元气澎湃而出,抓向那金丹。 “你死定了!”金丹之上,小儿面容凝现,不再逃遁,盯着杜浚凶历说道。 果然,便在杜浚堪堪触及金丹之时,忽而一声冷哼传来,竟让杜浚身躯一震,手上一缓,一股大力徒生,将小儿金丹拉扯而去。 杜浚侧首看去,但见虚空中一条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其手中正是小儿的金丹。 “金丹后期?想必是此人稍得天道了!”杜浚双眼一凝,面色沉重了几分,结丹期的势力依然不能只看修为了,道、才是真正的依仗! 可以说眼前这人虽然只是金丹后期,但是其道之,恐怕便是五个小儿都要含恨而去。 定眼看,但见此人乃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枯槁,双眸浑浊枯黄,浑身之上透着一股难以言语的诡异,看去,在夜色中,就宛如一具站立的尸体一般。 “是他!”杜浚心中一动,此人恰是当年道宗攻入玄阴之时,与曲侯、伏媚等人同时而来、喝退道宗的那个尸煞缠身之人! “凶魔子,你不是去了天风郡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此人声音刺耳凶历之极,面色僵硬。 金丹之上蓦然金光一扫,凝现出凶魔子,厉声道:“首席师兄,本来事情按照师兄所预料的一般,只是却不想此人突然而来,号称玄阴老祖,不但阻挡我的行事,更是毁去了我的假身,抢走了我的六具魔尸!” 中年男子眉头一蹙,一扫杜浚,冷哼一声,道:“不过银丹而已,却也将你逼的如此狼狈?” “首席不知,此人极有可能悟得了天道,身上法宝众多,神通更是骇人,想来应该是某个老祖的门徒!”凶魔子大惊,急忙说道:“还望首席为我做主!” 中年男子目光阴沉,望着杜浚,许久忽而说道:“我认得你,当日与那些所谓的中原修士一战,你倒是深的我心!” 杜浚目光阴沉,道:“玄阴立宗数千年,而今你等为何要将其毁去,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此事必定不休!” “好大的口气!”中年男子枯黄的双眸冷然望着杜浚,许久忽而说道:“异灵根?可惜你拜错了山门,若是拜入我赤魔谷门下,想必来日修为不可限量,只是……” 他顿了一下,道:“只是区区一个玄阴,你纵然是其老祖,放在此刻,也不比我赤魔谷中一个的末代大弟子的地位高出多少!” 杜浚摇头,冷道:“何须依仗他人势力?” 赤魔谷首席蓦然失声而笑,道:“勇气可嘉,只是今日,我却不能不将你诛杀!” “不过区区一个小宗派的老祖而已,也敢对我首席如此说话,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凶魔子蓦然尖声叫道。 赤魔谷首席不再多言,身躯一闪,探手便向杜浚抓来,其死气弥漫之下,竟然凝现出了尸煞之气! 杜浚冷哼一声,当即便要祭出天树,便在此刻,忽见赤魔谷首席面色一变,急身后退,旋即漆黑的虚空之中,一道剑光闪来,斩落在了赤魔谷首席当先所在之地。 剑光一敛,化为一人,竟然是曲侯! “曲侯,此乃我赤魔谷门下之事,你纵然贵为刀谷首席,恐怕也不能过问吧!”赤魔谷首席愤然厉声道:“你纵然感悟了兵刃之道,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 曲侯冷然,手持一剑,一扫杜浚,声音冰寒:“此人你惹不起!” 赤魔谷首席失笑,道:“不过是我赤魔谷门下天风郡中的一个区区老祖,反手拍死,覆手召来,又如何?” 曲侯叹息,身如剑,冷然道:“你可敢于我一战?” 说着,周身之上轰然一声,一股无比骇人的锐利之气轰然凝现,手中的长剑一恍,如水,如幻,一时如剑,一时如刀,变幻无穷,只是其上的锐气杀机却丝毫不减! “你!”赤魔谷首席气结,怒然一甩长袖,身躯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杜浚望着曲侯,心中苦涩,这才是真正的修士,昔日他不过坐井观天而已,想中原五大宗的首席,此刻想来,那个不是悟得天道的绝艳之辈? 许久,曲侯收了长剑,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半晌叹道:“那仙品法宝,可还完好?” 杜浚点头,忽而心中一动,问道:“昔日玄天洞府中,你……” “那不过是我的一个傀儡之术而已!”曲侯道,静默了许久,接道:“这些年,你过的如何?” 杜浚望着面前之人,恍然间,悠悠岁月倏忽而过,昔日那个拜入玄阴的小小弟子,已然变作了此刻的银丹修士。 看着曲侯,杜浚心中忽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只是他,他只是淡然道:“我、还过得去。” “你可愿拜入我刀谷?”曲侯仰望夜色,悠然道:“一个玄阴毕竟还是小了些,而你若是拜入刀谷,假刀谷之威,这荒州中,无人再敢小窥于你!” 杜浚摇头,轻声道:“玄阴带我不薄!” 曲侯淡然一笑,道:“这些年你都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如此的执拗!” 便在此刻,一声轻笑忽而传来:“杜浚,这些年你可想我了?” 曲侯面色微变,不喜的冷哼一声,身躯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神念悄然道:“杜浚,待我此间事宜了解之后,便会寻你,昔日许下的那场机缘,便可兑现!” 杜浚蹙眉不语,旋即但觉清香扑面而来,定眼一看,却是那名唤伏媚的女子,此刻轻笑嫣嫣,望着他,双眼含媚。 妙身加纱,轻荡之间,肌肤若隐若现,充满了一丝雾中看花的诱惑。 “好久不见啊!这些年姐姐可是想死你了!”伏媚笑道:“当年在那……就是你在的那个门派……姐姐恨不得咬你一口呢,眼下无人,不如将当年你我未完的事情做完如何?” 杜浚面色淡然不语,转身便走。 方才,神念中,曲侯还有一话:“杜浚,此女乃是青衣楼的首席,功法诡异,还不是你此刻能招惹的起的,敬而远之为好!” 伏媚一见杜浚离去,双眸中登时隐晦的闪过一丝阴霾,只是面色上依旧的浅笑,上前拦在了杜浚面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上那少的可怜的轻纱被风一吹,竟然飘落了几片。 如此一来,她整个曼妙的身躯就宛如坦然在杜浚视线中。 “你若答应了姐姐,纵然是天大的要求,姐姐也能帮你完成!”伏媚轻笑一声,声音清脆,只是其中掺杂着几分的诡异,听去,好似呻吟一般。 “我想杀赤魔谷的凶魔子,你可能帮我?”杜浚闷闷的说了一句。 伏媚一怔,道:“这可就不好办了,赤魔谷和我青衣楼在荒州相当。” “那就让开!”杜浚声音冷然。 “不过呢,倒也不是没有机会!”伏媚笑道:“你只要从了姐姐,我便告诉你!” 就在此刻,伏媚忽而面色一变,敛息,神念悄然按住了杜浚,抬头,但见虚空中一众之人悄无声息而来! 当首的、是一架马车,五匹形态狰狞的巨大马匹拉着一架十丈马车,其后是众人相随,如此一众,虚空而过,竟然没有一丝的声响! (三更很吃力,还没有适应过来,求红票安慰,求打赏激情,今天,杜浚要找到自己的道了!) 第二十七章 百万尸蛊 (第二更!!求红票,求打赏,求一切!!感谢逍遥过道友的打赏!) 杜浚看去,但觉这些人不似生人,个个宛如幽灵一般,随着众人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的竟然是一阵难以消融的鬼气! 待到这些人全部消失在夜色中,伏媚又等了片刻,方才放开了杜浚,却丝毫不提方才之事,只是说道:“想好了没有,如何?” “先告诉我如何做,才能诛杀凶魔子?”杜浚面色平淡,心中却暗道一声:“这荒州深处当真是处处透着神秘!” 伏媚妖娆一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杜浚也笑了,他道:“我修为没有你的高,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伏媚迟疑了一下,道:“好!那我便告诉你!” 她面色一肃,道:“荒州纵横无数,便是我等也不敢说完全了解荒州,而荒州之中,能够看到的便是我青衣楼、曲侯的刀谷等几个较大的门派了。” “而今,正是通天谷拍卖之日,召集荒州各大门派,将百年沉淀的各种天材地宝一一卖出!”伏媚看了杜浚一眼,如是说道。 “说重点!”杜浚眉头一蹙,道。 “而拍卖之后,却是荒州悟道大典!届时,只要是我魔宗之地,无论处身,皆可参与,得胜者,可得通天谷提供的一块帝王玉!”伏媚道:“或可以这帝王玉换取通天谷的一个诺言!” 杜浚一笑,道:“若我换取元婴修为呢?” 伏媚摇摇头,道:“通天谷不是傻子,诺言范围,不过是一枚帝王玉的估价,只是保你诛杀凶魔子无忧!” 如此,伏媚将杜浚带来了通天谷深处,看去,洞府无数,黑夜中宛如一个个血盆大口一般耸立,进入其中一个较大的,却另有洞天。 洞府之中,一派堂皇,刚入其中,便有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杜浚看去,洞府中随处可见一个个白纱加身的女子,个个浅笑嫣嫣,一见杜浚,登时惊笑不绝。 “呦,首席师姐今天又要开餐啊!”一名女子荡然一笑。 “去去去,老娘还没吃到嘴呢!”伏媚笑骂一声,旋即带着杜浚穿过洞府大厅,转入了一间石室之中,不舍的看了杜浚几眼,笑道:“你这厮长得也不甚好看,真不知道我是被什么迷住了心窍。” “你暂且在此吧,等到拍卖开始,我自会叫你!”伏媚留下一句,便先行离去了。 石室中登时弥漫了一种让杜浚大喜的安静,这些时日,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只是事情一件跟着一件,端是没有时间。 当先的,杜浚祭出了那地图,细眼看去,果然,地图鬼州处,几行字迹浮现,只是看不真切,不能知晓其上记载的具体。 叹息一声,收了地图,杜浚复而祭出了那须弥袋般的石头,神念一扫,轰然之间,一个玉简浮现而出,神念倾入其中,宛如沉入了浩海一般。 时间悠悠,倏忽而过,眨眼间几日的光景流逝。 石室中,杜浚蓦然收回了神念,面露喜色,这玉简之上所记载的竟然是邪魔的修炼之法! 只不过此刻杜浚只能窥视个大概的含义,却不能深入,不知具体。 “碎丹,恐怕只有我功达碎丹,才能无恙的将道魔子炼化,而达到了元婴,方才可将神鬼祭炼成分身!” 杜浚心中难道:“分身不必傀儡之术,可成修士真正的躯体,蕴含灵魂波动,有了分身,同等有了另一个我!” “况且,据碧穹昔日听她老祖所说,恐怕这分身才是突破元婴期的一丝希望!”杜浚目光湛湛,暗道一声:“元婴之上,又是什么所在?” 忽而,他袖口鬼气一闪,碧穹凝现而出,望着杜浚,许久说道:“这些时日,你沉迷声色,对那阴阳可曾有些了解?” 杜浚一怔,苦笑一声,摇摇头。 “纵然搜罗天下,恐怕也找不到对着阴阳的一丝记载!”碧穹说道:“只是,我这些时日见你施展阴阳,却向问你一句话!” “说!”杜浚目光一闪,道。 “阴阳乃算盘,你可知凡尘之中,算盘又是作何用的?”碧穹静默了一下,留下此一句,魂体一闪,归入了杜浚袖口处。 杜浚双眼中,精光一闪,暗道:“凡尘之中,算盘自然是账房所用,用来计算……” “计算!”他心中一动,蓦然说道:“是了,阴阳有算尽天下只能,当真是算盘了……不对,算盘,算盘……” 此刻,他猛然想起,昔日与戴真人逃亡之时,入住酒馆之时,那账房先生使用算盘之时的情景----单手拨动,‘噼啪’作响! 一念到此,杜浚面露骇然,失声道:“阴阳拨动一下,已然威势震天,若是能像那账房一样,随意拨动……” “嘶”杜浚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恐怕那个时候,阴阳一出,天地变色,若当真如此,阴阳在手,便是论战天下修士,也未尝不可!” 接下来的几日,杜浚沉心感悟阴阳,眼下,他每每拨动阴阳,便要付出巨大的生机,如此之下,恐怕便是元婴修士也不能随意拨动阴阳! 几日,未果。 “难道这阴阳并非修士可掌握的法宝?”杜浚心中叹息一声:“若是能让阴阳认主,便可水到渠成,只是数日,我也未曾琢磨透这阴阳之道!” 恰在此刻,伏媚来,拍卖开始! 拍卖举行之地,便通天谷空地之上,所有的修士席地而坐! 不知何时,空地上已然构建出了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是一个小小的平台,此刻一个金丹修士站立在高台上、平台之前。 高台前方,摆放着几把椅子,几个人坐在其上,让杜浚诧异的是,曲侯等人竟然纷自站立在椅子旁,不消说,那坐在椅子上的定然是荒州各个门派掌门! 对于拍卖会,杜浚丝毫不感兴趣,神情懒散的坐在其后,看着一件件天材地宝流云而过,不起丝毫波澜。 “各位,接下来的物件也不甚出奇,乃是尸蛊!”高台上,那金丹修士高声说道,登时引了的众人嘘声一阵。 金丹修士连忙说道:“各位稍晚勿躁,尸蛊虽然不甚出奇,只是数量极大,乃有百万!” 众人静默,尸蛊在荒州或许对于一些小门派很珍贵,只是但凡到此的莫不是一些荒州大神通者,对这尸蛊也就看不上眼了! 只是此刻,竟然有百万,当真是骇然了,就宛如厉鬼,一只、百只或可不甚出奇,但是千只、万只呢? 只是众人心中也仅仅是诧异而已,毕竟尸蛊蕴含阴气,只是对于一些阴修才起到一丝的作用,就宛如那赤魔谷! “百万尸蛊,低价一万草玉!”金丹修士满意的一扫众人的错愕,高声道。 “两万!” 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起,杜浚看去,却是那赤魔谷掌门。 只是对于这尸蛊,杜浚当真是心中一动,想来阵道大旗、鬼将口中眼下獠牙之数不过四颗,平素也仅仅他灌入生机或吞噬尸蛊,才可催生獠牙之数。 而这百万尸蛊,对鬼将来说,当真是一次机缘了! “三万!”杜浚冷然说道,引的众人侧目,在这荒州,众人端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和赤魔谷掌门叫板。 赤魔谷首席一扫杜浚,登时怒目相视。 “四万!”赤魔谷掌门阴森说道。 “十万!”杜浚丝毫不让! 两人叫价,不多时便喊到了百万草玉,引的众人观看。 “一百五十万!”赤魔谷掌门声音之中暗含阴怒。 杜浚也是心中不耐,当即说道:“五百万!” 赤魔谷掌门冷哼一声,道:“一千……” 话还没说完,杜浚已然喝道:“五千万草玉!” “哗!” 众人顿时沸腾起来,五千万草玉虽然多,对这些能坐在此处的修士来说,也不过百年积淀,让他们震惊的是,杜浚这个陌生的修士,居然敢连连当众对喝赤魔谷掌门! 赤魔谷掌门何等身份? 不客气的说,他哼一声,整个荒州都要颤三颤,所有的修士都要屏息三年! 眼下,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银丹修士、竟然敢如此不给赤魔谷掌门,当真是胆大包天! “小家伙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勇气可嘉,只是小心有灵玉拍下这百万尸蛊,却没有性命享用啊”赤魔谷掌门阴森说道,其话语之间的威胁不言而喻。 百万尸蛊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不过是修炼之时,让他舒服一些罢了,只是在众人面前,这颜面当真是难以舍下。 说罢,他微顿,淡然道:“五千万单一枚草玉!” 一枚草玉,不过是遵循通天谷的规矩而已,想来他先前那些话,已然让杜浚知晓他的权势,不敢在加价了! 众人纷自叹息,修行一途,个人修为纵然重要,但是若这身后有着通天势力,端是事倍功半! 高台之上,那金丹修士也是心中叹息一声,暗自责怪赤魔谷掌门以权压人,只是心中也是觉得,赤魔谷掌门此话一出,纵然是给杜浚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加价了,当即便要说话。 此刻,众人之中,也仅有曲侯一人一脸的冷笑,怜悯的看了那赤魔谷掌门一眼。 果然,就在高台之上金丹修士欲要宣布,就在众人纷自叹息,转移注意力,就在那赤魔谷掌门志在必得,得意的闭上双眼之时,一个冷淡的声音蓦然传来! “一亿草玉!” 静默,盆地之上一时间静默极了! 一众修士纷自屏住了呼吸,吃惊、震惊、惊骇的望着杜浚,他们如何也想不到,面前那毫不起眼的修士,竟然在赤魔谷掌门说出那番话语之后,还敢加价! 一时间,众人纷自猜疑杜浚到底是何来历! 此一刻,便是高台之上,那金丹修士都错愕了半晌,久久不能说话,续而怜悯的望着杜浚,其眼神宛如看着死人一般。 便在此刻,寂静之中忽来‘砰’的一声,众人看去,却是赤魔谷掌门恼羞成怒之下,尸煞之气横扫而出,其座下的椅子砰然炸破! (这章如何?如果觉得不够激情的话,请看下章!!) 第二十八章 七年 (第三更!!) 杜浚当众连连忤逆赤魔谷掌门,已然让他心中恼羞,而此刻一扫椅子上的几个别派掌门,却也是一脸好笑的望着他,当即便让他恼羞成怒。 赤魔谷掌门盛怒之下,周身缭绕着浓重的尸煞之气,轰然作响,盯着杜浚,许久他对身侧的赤魔谷首席阴声道:“你可记住了他的面容?” 赤魔谷首席点点头,略带喋血的一笑,道:“跑不了!” 杜浚丝毫不畏,冷眼对视,忽而抬步向高台而去。 来到高台之上,那金丹修士如梦初醒,惊疑的扫视了杜浚几眼,忽而道:“一亿草玉已然不少了,不知你……我们这可只收足量的草玉!” 话语中的质疑不言而喻。 众人先前还叹息杜浚不知好歹,惹怒了那赤魔谷掌门,此刻闻言登时被引去了注意力,心中皆是暗道:“一亿草玉,那可是一个大数目,看这人陌生的很,想来出自荒州某处荒凉之地,不知修行了几千年,才达到银丹,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杜浚对于如此藐视报以冷笑。 却让那金丹修士面色一变,冷然道:“按照我通天谷的规矩,恶意拍价者,杀无赦!” 杜浚面色冷峻,探手间,手中便多了一个须弥袋,抬手抛给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接过,色变,许久问道:“你当真用这金玉交付?” “什么,金玉!?”众人哗然,纷自说道:“能等价一亿草玉的金玉……这修士到底是何妨神圣,先前还以为他自大骄傲,此刻看来却是我等坐井观天了!” 高台上,杜浚拿过那百万尸蛊的须弥袋,扭头下了高台,隐入人群之中,只是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修士便轰然散开,目光惊疑的望着他,倒叫杜浚一时间苦笑连连,错开几步,便回到了青衣楼的居所中。 来到石室,杜浚在门前布下警戒阵法,当即便以百万尸蛊祭炼阵道大旗! 先前,少数的尸蛊已然可以短暂的催生鬼将的獠牙之数,而此刻杜浚要做的便是永远的提升鬼将! 百万尸蛊,纵然是鬼将丝毫不停的吞噬,也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方才全部吞下,到此,鬼将獠牙之数:六颗! 足足百万尸蛊,方才让鬼将平素的獠牙之数,增长了两颗,端是让杜浚叹息,看来修为一途,灵玉也是不可或缺的。 杜浚收了阵道大旗,盘膝入定,一日后,阵法轰然一动,却是伏媚来,恰是悟道大典开始。 悟道大典,乃是荒州几方势力共同发起的一场盛事,用意却是激励一些晚辈,振兴魔宗。 报名之人足足有三万之多,此刻每人相隔一尺,端坐在通天谷平地之上,或紧张,或平淡。 杜浚也在其中,抬眼一扫,但见这三万人中,皆是金丹期修士,仅有他一个乃是区区银丹,回忆方才那通天谷接引使惊疑的眼神,杜浚不禁失笑。 道对于碎丹以下的修士来说,可望不可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仅仅有那么几个人惊才之人方才能稍加感悟,而杜浚区区银丹期,若是能感悟到了天道,那当真是骇人听闻了。 其中,不但看人资质,更重要的却是修为,具体的杜浚也不甚知晓。 距离开始的时间,还有半晌,杜浚身侧的一个少妇大半的女子,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女子当真是通天谷中的名人,杜浚还未到此处,便已然听闻了女子的往事。 据说,这女子名为:谢青,本只是凡人,千年之前被一名修士纳为炉鼎,却不想两人生出了情愫,百年之后,修士功达金丹,却也是大限将至之时。 这修士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执着中,不畏生死,一生所求,不过是想窥视一眼‘道’的所在! 只是,临死之时,这修士未曾悟道。 女子悲愤之下,执拗的要完成修士的梦想,却不想她也是那天资过人之人,修炼之下,十年巩基,百年化神,只是灵根限制,银丹大圆满已是她巅峰所在。 便在这档口,女子却不惜毁了千年寿元,留下百年,破入金丹初期! 之后,女子便开始参与通天谷悟道之事,百年之内,她有幸赶上了一次,如今是第二次,上一次并未悟道,此一次,也是多半要失望而归了。 “好一个性子贞烈的女子。”杜浚心中叹息一声,忽闻一声叱喝,悟道开始,为期百年! 通天谷中随着此一声咋喝,当即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修士皆是闭上了双眼,静心感悟,在杜浚入定的前一刻,但觉一股莫名的气息从通天谷中弥漫而来,竟然是大道支脉的气息! “原来如此!”杜浚心中念头一闪,便入定而去。 百年的时光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眨眼间,只是通天谷中虽说时限百年,但是历届中,却无人能撑过九年,仅有当年曲侯,方才以金丹中期,堪堪撑过了一十五年! 却也成了荒州佳话! 通天谷下,正是一条大道支脉,一众修士坐在其上便宛如有天道教导一般,天道又是何等所在?其威压之下,数年要么悟道,反之便难以承受那越发积累的天威,被逼出冥想,若是苦苦坚持,恐怕在对天道敬畏之下,道心都会轰然崩析! 果然,第一年中,便有四千余人身躯一震,口吐鲜血,黯然离场。 第二年,五千七百百八十人! 第三年,六千三百五十人! 而能挺过三年的,莫不是心神坚忍之辈,所以到了第四年,退场的不过几百人。 第五年是关键所在的一年! 只消挺过第五年,便是没有悟得天道,也能打下基础,下次再来,便会容易些。 第五年,足足七千修士不甘退场! 此时,还端坐在通天谷平地之上的,仅存六千四百六十三个修士,而杜浚与那少妇女子谢青赫然便在其中! 第六年是一道坎,若是熬过去,便是损落在第七年,也能引起荒州各大门派注意! 这年,两千修士退场! 第七年是一个天沟,以往也是此年损落的修士最多,据说只消挺过第七年,方才算是熬过了天道的磨砺,那第八年才可堪堪窥视天道之门! 此一年,荒州各大门派掌门纷自前来,看有没有中意的魔宗弟子,也好纳入麾下,其中那赤魔谷掌门便在此间。 他拿眼一扫,但见杜浚竟然也在其中,不禁心中一震,暗道:“六年!他区区银丹小境竟然能熬过六年!这……如此绝才,来日必定不可限量,甚至能达到元婴期也不无不可!” “哼!还是趁其羽翼未满,尽早除去!”赤魔谷掌门暗下决心,如是想道。 此刻通天谷端坐的六千余人,对于各派掌门来说,杜浚无异于一个璀璨耀眼的明珠,以区区银丹小境敢来参与悟道,端是有点可笑,只是谁有能想到,这一个陌生的修士居然能在大道支脉之上挺过六年! “他绝对熬不过第七年!”赤魔谷首席心中凛然,看了杜浚一眼,心中恶狠狠的想道。 曲侯跟随这自家掌门师尊之后,望着杜浚,面色诧异,暗道:“昔日我只知他性子坚忍,资质惊人,却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以银丹期便能熬过六年之久!” “这小家伙很不错!”刀谷掌门瞄了一眼杜浚,轻声道:“不过一个月便是第七年,恐怕他难以熬过去了!” 曲侯点点头,道:“六年已然不错了!” 一个月之后,期满七年,此一刻,通天谷中咆哮连连,惨呼不知,足足六千修士黯然退场,心中不甘,他们距离那天道仅差一线! 平地上,数百人静坐,杜浚赫然便在其中,相较于他人狰狞痛苦强撑的表情,男子神情平静很多。 “这!”赤魔谷掌门蓦然瞪大了双眼,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撑过七年,这,这,这……” 他目光一狠,暗道:“此子必须尽早除去,不然百年之后,恐怕我性命堪忧!” 身后,赤魔谷首席亦是震惊的难以复加,张张嘴,并无话说出,双眼瞪大,许久惊声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挺过大道支脉的七年之痒?”(来,给我笑一个。) “这不可能!他不是银丹期,他到底是谁?”赤魔谷首席嫉妒的简直要发狂了,银丹期纵然损落在第八年,其资质恐怕也能令各大门派疯狂抢夺! 而昔日的他以金丹期,也不过熬过了八年! 远处,伏媚也是瞪大了双眼,小口傻傻的张开,望着杜浚,又傻傻的看了一眼自家师尊,喃喃道:“师尊,我没有看出吧!” 青衣楼掌门也是震惊的望着杜浚,许久道:“我想,我回去要和老祖说说,破例收男弟子!” 伏媚身躯一震,不敢相信的望着青衣楼掌门,心中暗道:“杜浚这厮这下发达了,若是能拜入我青衣楼、那还不是炉鼎无数,还个个都是修为高深、容颜绝世的女子!” “不行,杜浚这家伙是我的!”女子双眼爆出一道淫(禁)荡荡的精光。 此刻,曲侯也是一脸惊诧的望着杜浚,便是他也没有想到,杜浚竟然能够撑过七年! 刀谷掌门双眼中蓦然爆出一团精光,锐利,骇人,许久冷然道:“你说,先前此子欲要斩杀赤魔谷凶魔子?” 曲侯点点头,以他对师尊的了解,不禁暗道:“杜浚这下要蟒蛇化龙了!” “恩,那就诛杀了凶魔子,送他一个人情!”刀谷掌门淡然说道。 此刻,通天谷中各派掌门一时间莫不是狂热的望着杜浚,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将杜浚纳入麾下,虽然杜浚此刻修行还不入他们的法眼,但是毕竟来日杜浚达到碎丹,甚至元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那赤魔谷掌门的神情却越发的阴沉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杜浚乃是逆修,若是知晓,杜浚身怀一个大道支脉,更是在斩断了其与天道的联系,留下了一丝自己的神念,却不知这些荒州巅峰存在们又是如何一番作态了。 这和修为无关,乃是道,那大道支脉恐怕便是碎丹修士,都不能将其和天道的联系斩断! 而杜浚能,因为他的是逆修,只是若非他心中有道,又怎成逆修? 日月沉落、交替之间,第八年已然步步逼来! (这一章,小冷写的很慢,两个多小时,不再状态,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左眼肿了,很难受!) 第二十九章 荒州震荡 数千年来,通天谷中就从来没有一个银丹修士端坐其上,昔年,若非看在杜浚以一亿草玉拍下百万尸蛊,恐怕杜浚根本没有资格。 便是允许杜浚参与悟道,通天谷的接引使也不过抱着有趣的心思,谁知,眼下这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甚至遭到众多金丹修士不喜,暗自斥责杜浚区区一个银丹修士前来捣乱、的小修士,此刻居然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 只是若是他们知晓,这七年来,杜浚根本就没有入道,而是在想一件事,一件事想了七年,却不知会不会气炸了肺----大道支脉,那可是连一些门派首席都不能随意拥有的机缘! 不过,这机缘对于杜浚来说,可有可无。 七年,杜浚用了足足七年的时间去想当年那佛宗首席的一席话语。 道,又是什么呢? 当年僧人曾说:金丹以下无道,只算意境! 这些时日,杜浚逐渐感悟,不禁叹息:“那佛宗首席说的不错,金丹以下无道,道乃是碎丹期步入元婴的关键所在,说白了,其实碎丹期才可感悟天道……” “只不过世间纵横,岁月悠悠,难免会有那不世绝才出现,金丹期便感悟了天道,虽然感悟的深奥不及碎丹期,但金丹期开启了天道之门,来日碎丹之后,步入元婴的机会更大!” 他叹息一声,心神一敛,暗自揣摩那僧人的话语,暗自思量:“我以情入道,为情而杀,放在金丹修士眼中却不是道,只不过是一种意境,那道又是什么所在?” “道,乃路,乃途,追其根本,不过是人所行的方向……” 杜浚心中忽而一动,心念急转:“换而言之,大地之上的路,化为道,便是人一生所途!” “我一生修行,莫不是为了报仇雪恨,乃为情而杀,正是我的道……不对,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意境而已,那道呢,道又在何方?” 杜浚心中焦躁,这焦躁足足持续了一年之久,待到第二年,他方才醒悟,连忙平息了心神,排除杂念,心中一片空白。 空白又是持续了一年,待到他心中再无波澜,他便又开始揣摩那僧人的话语,一字字的想,便是僧人说话之时的表情与动作也丝毫都不放过。 昔日的每一个细节都一一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转眼间,便是第五年,也就是那七千修士黯然离场之时,杜浚心中一动,不禁暗自责骂一声:“想不到这些年,我却是进入了歧途!” 旋即,他摒除了僧人的一切话语,神念之中唯有僧人的一道金光浮现,无限发达,此一刻,他试图直接看破这金光的根本所在! 僧人曾说:这金光中,隐含了我的道! 只是,再一年,也就是第六年,就在他堪堪刺破那金光外表之时,冥冥中忽而一股大力涌来,让他身躯蓦然轻微的一震,道心轰然,若非逆修,恐怕此刻他已然道心崩溃! 他并不知这窥视记忆中、旁人之道有多危险,恐怕便是碎丹修士也不敢如此,每一个人的道,都来自天道,天道无情,却保罗万象,每人的道都是不同的! 第七年,杜浚忽而想起了、他一直都未曾注意过的一句话,僧人的一句话:大道之源,神通而已! “神通?神通又与道何关?” 杜浚再用一年,琢磨隐杀一式,只是隐杀乃杀机,乃情,飘渺无形,想要感悟端是千难万难! “隐杀神通颇为神奇,与他人神通丝毫不同,既然我以隐杀不能窥视僧人的话语,何不以他人的神通?” 第七年末尾,杜浚心中一动,神念之中凝现出了那唤风神通。 通天谷中,几方掌门目光盯着杜浚,那赤魔谷掌门抬头望天,道:“第八年,也是时候结束此人的风头了!” “师尊,我猜这厮必定熬不过八年!”赤魔谷首席双眼嫉妒炙热,如是说道。 赤魔谷掌门点点头,道:“出了通天谷,你便去将其斩杀,不惜任何代价!” 远处,曲侯望着杜浚,忽而道:“他快要醒来了吧!” 刀谷掌门点头,道:“恩,第八年已然可以稍微窥视天道之门,想来以他区区银丹期,纵然天资过人,也难以承受感悟天道之时的威严!” 曲侯望着杜浚,暗道一声:“希望你莫要执拗,感悟天道的那一刻,天道威压,便是金丹期也不过堪堪承受……你莫要因为执拗,枉送了性命!” “不过,便是七年,这小家伙也足以与昔日的你媲美了!”刀谷掌门忽而说道。 青衣楼一方,掌门凝望杜浚,忽而道:“想必此子马上就要醒来,我吩咐的事情,你们可曾做好?” 伏媚醋意横生,气呼呼的点点头,忍不住说道:“师尊,这家伙是我先发现的!” “我知道,我也明白,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伏媚师尊轻笑,百媚生,端是风韵绝代。 另外几方荒州势力也在各自准备着,都希望能够将杜浚第一时间纳入麾下,毕竟金丹期悟道天道已然是天纵之才,可做首席,可眼下,杜浚区区银丹期便已然有了感悟天道的苗头,如此绝艳之才,若不收入门下,恐怕来日睡觉都不安稳! 第八年,通天谷中能够盘膝而坐的仅存五人,那谢青赫然也在其中,只是面色痛苦,身躯之上更是扭曲,宛如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而让所有满怀热情、等待杜浚醒来的一众掌门瞪眼的是,杜浚已然盘膝而坐,面色平平淡淡,丝毫没有醒来的样子! 这让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几个掌门更是心中盘算着,是否应该加大筹码,随着这几个掌门强然镇定,却声音微颤的吩咐之下,整个荒州疯狂了! 一些小门派望着一对对修士轰然过空,或是寻找天材地宝,或是干着一些让旁人不理解的事情,端是荒州大多数的修士困惑! 而玄阴更是成了矛头所在,一年前,刀谷来人,驻扎在了玄阴,并且带来了众多的天材地宝。 这些人一来,登时引的赤魔谷激荡,而让人吃惊的是,刀谷竟然不惜为了区区一个玄阴,和赤魔谷闹的很僵! 数月后,青衣楼为数三百弟子浩荡而来,同样的带来的众多的丹药功法。 之后,玄阴四脉散主便傻了,一时间,一对对人马浩荡而来,一个个修为最低的也是假丹巅峰,端是在天风郡中掀起了万重波澜! 这一年,整个荒州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玄阴身上,望着身旁活动频繁的大门派的弟子,不禁骇然,唯恐这荒州要变天。 次一年,在一些消息灵通的修士口中,众人得知,这些年荒州动荡,莫不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叫做杜浚的修士! 一个大大的疑问浮现在了荒州无数修士心中:“杜浚?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荒州五大宗的齐齐出动,令荒州动荡?唉,他日我便是能有一日如此,便是死都愿意了。” 而一些年轻修士,或是女修却将杜浚当做了最神秘的向往。 唯有那大神通者色变,失声暗道:“难道杜浚来自哪里?” 一念出,竟然让这些大神通修士屏息百年,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唯恐无辜召来横祸! 此时,荒州深处,一处山峰之上,一名女子静然而立,轻笑嫣嫣,轻声道:“这小家伙劲头不小啊,哪个地方?也罢,就暂且让他假借我家威风,若有一日他能达到元婴,或可与我……” 青姬! 通天谷中,杜浚侵欲在那唤风之术中,一月、三个月、半年、七个月……他还是一无头绪。 直待第八年、第十个月,他忽而想起了昔日与僧人一战的一个细节,记得那时,僧人是先行祭出了神通佛陀! 而在施展那金光之道之时,佛陀却消失了! 再想,杜浚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仔细的、无数遍的将僧人凝现金光的细节还原。 第十二个月,杜浚身躯一震,神念中,经过无数次的回忆,在僧人凝现金光的那一刻,他依稀、恍然看到,僧人身侧的佛陀悄然炸破,化为了一道金光灌入了僧人的手中! “神通!这便是神通与道之间的关联么?难道神通的极限,便是道!”杜浚心中顿时掀起了万重波澜,失声暗道:“如此演变,神通的终点所在,难道便是天道?” “如此说来,那唤风之术的终点,难道便是风之道,可掌控天道之风?” 杜浚额头之上大汗淋淋,胸膛窒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苦苦找寻的道,竟然就在神通之中! 他想破此间关系之时,恰时第九年悄然而来。 此刻,所有的人但见杜浚身躯微微颤动,大汗淋淋,不禁心中叹息:“还是撑不过第九年啊!” 只是,当五人中,三人不甘退下之时,杜浚依旧与那谢青盘膝而坐! 谢青已然面色铁青,身躯之上砰然燃起了一团火焰,让人心中一惊,此刻,女子在难以抵挡之下,竟然自毁不多的寿元,抵抗天道威严。 也即是说,她到此还未曾感悟天道! 只是,一干掌门与门徒脸上对于杜浚的惋惜,逐渐的化为了诧异,诧异化为了惊疑,旋即惊疑变作了惊诧! 而当时间迈入第九年之后,却见杜浚依旧的盘膝而坐,端是让众人面上的惊诧化作了震惊! 第九年,杜浚惊然撑过了第九年,便此刻男子不支,恐怕也足以傲视荒州无数修士了! 只是,更让人震惊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子脸上竟然渐渐的回复了平淡!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几乎同时,所有的人失声惊叫! (感谢早已梦入永生道友的打赏,现在打赏还差一个就满了,那位道友牺牲一下,打赏一元钱给小冷,满足一下小冷快要消失的虚荣心。) 第三十章 一梦十年 杜浚盘膝而坐,九年一来,姿态未曾又过丝毫的改变。 只是此刻在他的心中,心念却是急速转动:“神通成道,只是此刻以我对隐杀的感悟,情杀却不足成道,还仅仅停滞在意境上!” “此刻,我却又以何入道?到底什么才是我的道?” 杜浚心中无比的宁静,自问之下,他一声修为,莫不是逆流而上,一路坎坷,却没有放弃过丝毫! “我的道,便是我的路!” 杜浚暗道:“情杀之道,乃为情而杀,情本祥和安静,我却感悟出了杀机,是为逆!” “而我出身道统,被逼入荒州,为那杀父之仇、忘母只恨,却要颠覆道统,颠覆自己的出身之处,是为逆!” 他心念急转,隐约之间,仿若抓到了一丝的机缘:“宫清已死,我却要与天夺命,是为逆!” “昔日化神之时,天道欲归拢我的情杀意境,我却脱出了天道,是为逆!” “如此一来,这逆便是我的道!”杜浚心中轰然响彻,道:“逆天、逆命、逆人、逆情,这天下万物皆可逆转!” “此道大成之时,我为天道!” 十年的时光倏忽而过,平地上,杜浚依旧的盘膝而坐,既无归拢天道的迹象,也无被天道威严压迫的窘迫,神情依旧淡然。 众人已经震惊的麻木了,望着杜浚,如见妖魔,各派掌门眼中的狂热却越发的浓郁了,杜浚坚持的越久,其来日的修为便越高!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子收入门下!” 这是所有的有资格在场的、掌门心中所想。 谢青依旧的盘膝坐在杜浚的身侧,只是身上的寿元之火却越发的淡然,这表明她虽然撑过了十年,却并没有悟得天道,无时无刻不再承受着天道的威严。 除了一些五大宗的弟子敬佩的目光,其他人却是连看都不看谢青一眼,想来便是谢青感悟了天道,恐怕寿元也耗尽了。 第十一年,杜浚未醒! 第十二年,男子双眼依旧紧闭。 …… 第十九年,杜浚依旧的神色淡然。 疯了,所有的五大宗的掌门都疯了! 他们以赤红的双眸望着门下的弟子,嘶声道:“回去和各支脉的散主说,不惜一切也要将杜浚收入门下,别的门旁如果抢,就去请老祖,请玄祖……” 他们咆哮:“就是抢,也要给我把杜浚抢入门派中,去给我准备,倾尽门派的所有积淀,到时候,他要什么,就给我许下什么!” 然后,整个荒州都疯了,五大宗的弟子呼啸着抢夺天材地宝,积累,再抢,搅动的整个荒州惶惶不可终日,导致一些小门派敛息百年之久,不敢有丝毫异动! 玄阴之中,更是被五大宗的弟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了个严实,但凡昔日与杜浚有着一丝半点情分的玄阴弟子,此刻莫不是被五大宗的人当做了神仙般供养。 尤其是欧平,在青衣楼得知欧平是杜浚弟子之后,立刻视若上宾,简直有求必应,要什么有什么,修为端是一路千里! 青衣楼更是指派了十名金丹,百名银丹修士坐起随从,唯恐欧平有变。 其他宗派失望之余,不禁连连抢夺欧平,更是许下了天大的好处,不过欧平在青衣楼中过的很好,至少每天都有美女作伴。 刀谷无奈之下,曲侯亲自而去,欧平拒绝之下,犹自看在了昔日曲侯与杜浚的情分上,说出了一个名字:龙琴。 然后刀谷就疯了,见龙琴对天霞山下的一片桃花林格外留恋,立刻便指派了三十名金丹修士,每日以元气浇灌桃花。 更是有百名金丹做了龙琴的护法。 而后,刀谷更是获得了一个天大的消息,那就是据龙琴说,昔日她听闻,在大荒边缘,有一座鬼花山,山上埋葬着杜浚生父! 一天,仅仅一天的时间,刀谷呼呼来了数百名金丹修士,将鬼花山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是倾尽数百名金丹修士之力,将偌大的一个鬼花山修建的富丽堂皇,遥遥一座山脉都被生生建成了一座坟墓! 曲侯更是不惜动他的剑道,从荒州中,起来一座山脉,削成了一座万丈墓碑,其上字迹大若楼台,醒目:荒天魔尊杜浚之父、戴真人之墓! “杜浚,现在连我都有点嫉妒你了!”曲侯望着面前气势滂沱的万丈墓碑,轻笑一声。 通天谷中,此刻,便是赤魔谷掌门都变了想法,一心的想将杜浚纳入麾下,毕竟门派中,面子上他是掌门,但是深处山门,还有老祖,还有玄祖的村子! 若是被老祖们知晓他放过了如此盖世之才,更是与其结怨,恐怕不但掌门不保,性命都堪忧! 赤魔谷首席此刻更是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嫉妒这种情绪,永远只会出现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却是没有听闻有人会去嫉妒天道。 只是赤魔谷首席很担忧,这一日,他寻了一处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噗通’便跪倒在了赤魔谷掌门面前,哀求道:“若是来日杜浚拜入我赤魔谷中,还望师尊保住弟子的首席之位!” 赤魔谷掌门先是一怔,旋即忍不住讥讽失笑,道:“首席?你傻了吧,杜浚若是拜入我赤魔谷,就你这区区首席,恐怕送给他,他都不屑看上一眼,把心放肚子里吧。” 通天谷、大道支脉上,悟道二十年,还仅仅是银丹期,这潜力太惊人了,足以惊动那些久不出世的老祖,甚至是玄祖! 这些年来,伏媚无时无刻不再纠缠青衣楼掌门,无时无刻不再强调杜浚是她先发现的! 直到青衣楼掌门被纠缠的十分不耐,喝道:“伏媚,你应该知道,眼下以杜浚的资质,若是拜入青衣楼,恐怕会被老祖直接收入门下,甚至玄祖都会动心,你我就别想了!” “杜浚眼下虽然没有得道的征兆,但是仅仅能以银丹小境,端坐大道支脉一十九年,这份资质便足以令玄祖动容!”青衣楼掌门叹息道:“那十九年的时间,那大道威严的积累,又岂是说笑?” 通天谷中,一条人影破空而来,宛如一柄长剑一变,锐意骇然。 曲侯落在了刀谷掌门身侧,静默了一下,道:“师尊的吩咐,大多都办好了!” 刀谷掌门点点头,道:“他若能撑过二十年,恐怕整个荒州都会为他掀起一片血色!” “师尊看他,可能得道?”曲侯忽而问道。 刀谷掌门失笑,摇头道:“纵然此子天资荒州无两,怎奈那得道的一刻,其天道威严绝非银丹期可以承受,便是金丹期,若是心智稍有松懈,都会道心崩溃,银丹?恐怕会被天道威严压的粉身碎骨!” 曲侯不语,目光落在了谢青身上,此刻女子身上的寿元之火已然淡薄了许多,面同更是惨老、宛如七旬老妇一般。 众人目光中,盘膝而坐的杜浚忽而身躯动了一下,引的众人紧张相看,多人叫道:“醒来,第十九年,恐怕要醒了!” 只是,足足数个月之后,第二十年,杜浚犹自入定,让众人心中再次狠狠的抽搐了一把,暗道杜浚乃是妖怪! 其实,第十九年之时,杜浚一动,乃是因为,他终于窥破了逆道! 得道的那一刻,杜浚端是进入了一片神秘的天地,与其他修士得道不同,杜浚自成一道,所以身躯之上,并无得道征兆。 只是那天地端是引人入胜,七彩,又是漆黑,或可是虚无,却又是什么都有,七情六欲、世态炎凉,皆有! 而让杜浚心中骇然的是,恍然间,在这神奇的天地中,他依稀看到了一条硕大的影子一闪而过,只留下浓郁的邪杀之气! 这影子赫然便是那青树雷霆接引而来的所在! 之后,杜浚找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却是再次看到那硕大狰狞的影子,不禁暗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随着他的一声疑问,通天谷中,进入了第二十年! 这一年中,杜浚不再找寻,反而静心游历在这奇异的世界中,恍然,宛如一梦,他梦到、天地逆转,日月逆走,山河逆流,人间为上! 翻手见,天地逆转,光芒逆流,此一刻,宛如时间都逆流而转! 到此,杜浚方才彻底成为了逆修! 通天谷中,众人心中焦急,不知杜浚还要端坐多久,再十年?亦或是百年? 只是所有的人,都不曾离去,也不敢离去,生怕错过杜浚苏醒的最佳时机。 这一日,神情淡然的男子身上忽而有一股气机涌动,就在众人大喜之时,这气息轰然散漫而去,轰轰隆隆百里不散! 在这气息之中,但见漆黑化为光明,阳光倒退,江河逆流……一切的一切都在逆转! 众人大惊,失色之下,便要逃遁,却发现,自己的修为却在倒退,虽然很微小、几乎为不可查,虽然维持的时间很短,也就短短一瞬间,但是足以让众人骇然! “时间逆流!”有人失声叫道。 旋即,众人便发现一切恢复了正常,宛如方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境,所有的弟子都面色困惑,只有几个掌门双眸中爆出了一团精光,再看杜浚的神情中,竟然多了几分的敬畏! 就在此刻,杜浚天灵之上蓦然一道灵光拔天而去,轰然破空,搅动的天际厚云激荡,久久不息,足足半日,这异象方才散去! “得道!” 轰然一声,几个掌门身上难以抑制的爆发出一股浩荡的威压,惊的一众弟子纷自退避! “这不可能!他银丹期的身躯怎能抵挡天道威严?”赤魔谷掌门震惊之下,失声咆哮道:“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刀谷掌门周身气机激荡,轰然作响,其锐利之气宛如万剑齐发,不可触摸,震骇之下,失声叫道:“快去禀报老祖!” 说罢,抢身临近杜浚! 其他几个掌门也是霍然醒悟,纷自呵斥弟子去通知自家老祖,身躯一动,却也是抢向杜浚! “荒州的天……恐怕也变了!”曲侯目光闪动,扭身而去。 (道友们好给力!!待小冷歇歇,明天不三更,后天三更!!) (两章,小冷足足写了五个小时,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么慢呢,而且比以前写的快的时候,还累,不知为什么,唉,写手啊,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的时候啊。) 第三十一章 一鸣惊人 荒州深处、三万里,有一座三个,浮空看去,但见这山谷形状宛如一柄长刀一般,在刀尖,耸立着一座大山,挺拔巍峨,山势连绵入谷十余里。 在山势斜坡之上,傍山修建着一个宫殿,前立一碑,百丈,雪白,状如刀,上书:刀谷! 此刻,一行行刀谷弟子或是离去,或是回顾山谷,他们仰望那宫殿,皆是心中敬畏! 宫殿中,一路而去,殿门不知深几许,一层层,每一层中都有着一个修士,从第一重的碎丹,到第五重的碎丹巅峰! 在宫殿至深之处,不知是第几重的所在,漆黑如墨,不能视物,一股沧桑腐朽弥漫在此间,当间一人盘坐,身躯佝偻枯瘦,却如刀! 蓦然,这人乍然睁开了双眼,爆出一团璀璨的刀光! ※※※ 同样的荒州深处,有着一座方圆数千里的城池,壁墙高耸,其中不时传出一阵阵呻吟之声,惹人眷恋。 对于周遭的凡尘来说,此刻无异于圣地,据说是仙子修炼之所,而每当十年,仙子们都会下落凡尘,寻找一些资质上好的凡人壮丁,与之双修。 这些壮丁皆是满怀憧憬的离去,而后数百年不归,据说,离去的人,都已然成仙。 忽而,城池中一股浩荡的威压轰然横扫而去,让整个城池一时间寂静如死。 此一刻,在那城池至深之处,一双万年都不曾睁开的双眼、砰然爆出了两道精光! ※※※ 赤魔谷,荒州五大宗之一,据说门派功法乃是以炼尸为主! 以致门徒形若行尸走肉,真身多为畸形之人,寄居在尸骸之中。 而所处之地乃是荒州东方八万里,乃一片沼泽,其上雾障弥漫,阴气渗人,传说中,此地乃是远古祖神遗落的一条腿、所形成的大凶之地。 其间,据说有着一片尸海! 同一时刻,在沼泽的至深之处,一双阴森的眸子蓦然睁开,激荡出一股浓郁至极的隐杀之气,轰然横扫而去,激荡的雾障波澜不已。 ※※※ 与此同时,五大宗之中,剩余的两个宗派,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发生在同一刻,这些蓦然醒来的老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一句话! “通天谷,那男子若不能拜入我门下,便不惜一切、也要将其诛杀!”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些年来,荒州中,一条婉约曼妙的身影游荡在其间,随着杜浚风头渐劲,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 鬼王林中,青姬身侧是一具小妖的尸体,抬头望天,她呐呐道:“悟道了,我是不是应该回去通告一声?” 一顿,她笑的眯起了双眼,贼贼道:“还是不要,我家的人一来,恐怕那所谓的五大宗就没戏能唱了,没有热闹可看,多无聊!” ※※※ 同一个时间,通天谷中,五大宗的掌门轰然抢向杜浚,只是却在此刻,一股浩荡的威压轰然从通天谷中宣泄而出,令人色变。 “元婴老祖!”五大宗的掌门纷自而退,色变的望着通天谷深处。 刀谷掌门忽而逆流而上,几步,定身,朗声道:“通天老祖莫要着急,我家老祖今日便会亲自前来!” “哼,你这话可是在威胁我?”深谷深处,一个浩荡的声音遥遥传来。 “不敢!”刀谷掌门躬身做礼,不吭不卑的说道。 那声音静默了一下,便在这丝毫的静默中,一众通天谷修士轰然从山谷深处而来,落在杜浚身侧,恰好此时杜浚睁开双眼,一见众人视线皆是望着他,不禁一怔,旋即目光却落在了身侧的谢青身上。 此刻,谢青寿元已然燃烧的所剩不多,二十年她却还是没有窥视天道。 “杜浚,你可愿拜入我通天谷?”山谷深处,那浩荡的声音遥遥传来。 随着这声音,一众忽来的通天谷修士纷自上前,手中莫不是端着一个木盘,其上有着数不尽的天材地宝,或帝王玉,或玄铁、木精……甚至还有那仙品法宝! 一个管家摸样的修士上前几步,笑道:“道友,只消你点点头,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来日你还可得到我家老祖的亲自指点,有了通天谷聊客的身份,来日纵横荒州无恙!” 杜浚摸摸鼻子,忽而一笑,道:“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心中一时间又喜又气,稍作静默,唯有曲侯一笑,上前几步,便想靠近杜浚,却在此刻,那管家摸样的修士蓦然上前,拦在了曲侯面前,冷然道:“止步!” 这一刻,旁的修士便是想靠近杜浚,通天谷都不会答应! “让开!” 一声冷淡的叱喝忽而响彻,不是曲侯,而是杜浚,此刻他面色冷峻,冷然望了那金丹巅峰修为的管家一眼,道:“让开!” 管家一怔,窘迫,旋即强然一笑,却还是闪身让开。 曲侯上前,附耳,几语,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旋即便站在了杜浚的身侧,丝毫没有离去的样子,纵然是那管家不满的连连瞪他,曲侯也是无谓的罔视。 “不要答应他们,我刀谷许下的好处可比这还多!”曲侯蓦然轻声说道。 便在此刻,赤魔谷掌门忽而色变,蓦然喝道:“通天老祖,你将我的门徒阻挡在外,是何用意!?” 这话一出,登时让一众掌门色变,纷自神念联系弟子,果然那一干携宝而来的弟子,莫不是被拦在了通天谷外。 登时,场面一时间乱了起来,五大宗的掌门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忌身份,纷自不满的大叫! “闭嘴!这是通天谷!”那通天老祖蓦然暴喝一声,冷然道:“杜浚,眼前你只有两条路,一,拜入我通天谷,从此一步登天,二……死!” 杜浚眉头一挑,想也不想,冷然道:“好,你便杀了我!” 此言一出,登时让一众掌门又喜又是担忧,喜的是杜浚拒绝了通天谷,那么他们就还有机会,担忧的是自家老祖还未前来,若是通天老祖恼羞之下,要杀杜浚,端是谁都拦不住。 “持优而骄,杀了也不痛惜!”通天老祖冷然一声,神念轰然一动,狠狠的撞向了杜浚。 这一次和先前中原石室中遇到凤音阁老祖不同,相较于那种相隔万里,透出神念,这通天老祖的真人却是距离很近。 杜浚冷笑一声,探手间,天地变色,山河逆转,光芒轰然奔息,有那么一刻,便是世间都宛如到倒退了一下! 只是,那浩荡的神念却听也不听,便轰然撞破了杜浚的道,瞬息间临近他十丈! 神念临近,那浩荡的威压已然宛如山岳压来,一时间让杜浚难以动弹半分,身后曲侯怒吼一声,提剑欲上。 便在此刻,忽而一声清淡的笑声传来:“通天,你这厮好不要脸,居然和一个晚辈计较!” 随着这话语,通天神念轰然消弭而去。 众人看去,但见虚空,一名瘦小干枯的老者御剑飞来,头发蓬松,面皮更是皱皱巴巴,只是双眼开阖之间,无意、却透着一股骇然的凌厉! “老祖!”刀谷掌门大喜,失声叫道。 旋即,又是四道元婴之气呼啸而来,正是五大宗其余的四位老祖纷自前来。 刀谷老祖一扫众人,道:“都来齐了,我觉得此事应该给这晚辈一些时间考虑,更不应该在这通天谷中说话,大家还是都扯出万里,有一个无名之山,再决定此事,如此也公平些。” 众人轰然叫好,唯有那通天老祖冷声道:“人在我通天谷中,就谁也请不走!” 几个老祖色变。青衣楼老祖乃是一名风韵犹存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不见丝毫元婴期的威压,此刻闻言,清淡一笑,道:“我家玄祖闭关已久,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去和师尊说一声!” 通天谷中无玄祖,只有数名老祖! 如此,众人离了通天谷,一众人在几个老祖的带领之下,一路向东而去,三日之后,杜浚却消失了! 众人大乱,老祖暴怒,呵斥之下,几方势力纷自散开,各自寻找杜浚。 第一个找到杜浚的势力,居然是赤魔谷,那时杜浚正隐息向大荒遁去,狂飙数日,刚停息下来喘口气,便被赤魔谷老祖的神念发现! 杜浚面色阴沉,从山林中遁出,望着面前的数百人,随便拿出一个都比他的修为高,尤其是在那老祖神念锁定之下,端是跑都跑不掉。 赤魔谷老祖乃是一名老妪,身躯干瘪,毫无生机,有的只是浓郁的尸煞之气,她道:“你可愿拜入我赤魔谷?” 杜浚面色平淡下来,冷声道:“可笑,我乃玄阴老祖,昔日你赤魔谷却差点颠覆了玄阴,此刻却想让我归入其麾下,难道尔等便觉得这天下之人都可任由摆布?” “可有此事?”赤魔谷老祖眉头一蹙,转头对那掌门问道。 赤魔谷掌门骇然,当即喝来首席,将其间的曲折说了个明白,并祭出了凶魔子的金丹,交付于老祖。 老祖神念一动,金丹浮现到了她的面前,其上凶魔子凝现,一见老祖登时一怔,喃声道:“老……老祖……” 忽而大喜,虚空一拜,道:“弟子参见老祖!” 只是心中忐忑,自他拜入赤魔谷千年以来,都未曾见过老祖一面,此刻端是不知老祖为何而来,不经意的瞄见了一旁的杜浚,又是一怔,旋即暗道:“难道老祖是为此事而来?若当真如此,是属我之大幸,却要借此事、引起老祖的注意!” 当即,他便叫道:“老祖,正是他,若不是他、我已然灭了区区一个玄阴,不是弟子无能,只是这厮法宝众多……不过他不过区区银丹期,老祖神念一动,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众人莫不是惋惜的望着他,暗自叹息,首席更是一脸的惊恐,唯恐此事殃及他,昔日他被杜浚天资震惊,却是将凶魔子遗忘,乃致他不知杜浚之事,此刻不禁暗自责怪自己,先前为何没有一掌将凶魔子拍死! 凶魔子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通,却愕然发现,老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其双眸只是盯着前方,他扭首望去,却见老祖看的不是它物,正是杜浚。 (好吧,我想明天爆发的,可是起来就看到了永生道友的打赏,那就今天爆吧!!) (预计三章进入大峡谷,曲侯到底图谋什么?玄阴内谷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昔日魔宗为何突然消失在中原。一切的疑问将在大峡谷中揭开!) 第三十二章 不可一世 (第二更,今天要去看眼睛,有点痛。) 凶魔子心中大喜,厉声道:“见了老祖还不跪下,惹怒了老祖,便是你的魂魄都逃不掉!” 他以为老祖是为杜浚不敬而怒,却在此刻,闻听老祖淡然道:“你想如何处置他?” 凶魔子惊喜,失声达到:“弟子要收了他的尸体,做……” 一句话还未说完,忽闻杜浚怒然道:“闭嘴!” 凶魔子心中有了老祖做依仗,底气十足,哪里惧怕杜浚,登时厉声喝了回去,却有恭敬的道:“还请老祖为弟子收了他!” 一旁的赤魔谷掌门与首席已然别过头,心中莫名的涌动,想笑,却也担忧。 “你想如何处置他?”老祖又淡然问道。 凶魔子一怔,他已然回答了,却不知老祖为何还要发问,当即正要说话,却见杜浚蓦然欺身而来,探手抓向他! “大胆!”凶魔子惊骇之下,不禁心中窃喜,杜浚当着老祖如此作为,在他眼中,无异于自寻死路! 只是,杜浚临近百丈,老祖未动,杜浚临近十丈,老祖却依旧的淡然,便是一众赤魔谷门徒也是一脸的宁静。 “这不对啊,不对!”凶魔子心中大惊,暗道几声,眼见杜浚便抓到他,金丹便呼啸逃离,口中叫道:“老祖救我!” 果然,随着他的一句话,老祖的神念轰然而动,却不是袭向杜浚,而是将他禁锢!并且送到了杜浚的手中! “啥情况!?”道魔子痴愣、不知所措,震惊的望着自家老祖,蓦然嘶声道:“老祖,老祖,他冒犯了老祖之威……” 一句话还未说完,老祖神色不耐,叱喝道:“闭嘴!” 掺杂着元婴威压的暴喝,端是将凶魔子骇的不敢多言,心中暗道:“难道老祖另有安排?” 此刻,老祖抬手一挥,身后的赤魔谷一众轰然而动,令凶魔子大为惊喜,暗道:“是了,老祖这下是要将杜浚诛杀吧!” 众人临近杜浚百丈,停滞,旋即一人上前,祭出一口箱子,打开,其中堆满了帝王玉! 随即,众人轰然而动,纷自祭出一件件天材地宝。 其中,仙品法宝三件,上品丹药三枚,中品三十,下品无数,更有祭炼法宝的天才地宝无数,无数的法宝令虚空一片珠光宝气。 甚至,最后老祖迟疑一下,竟然拿出了一件神品法宝,送到杜浚面前! 这令凶魔子愣住了,神念一时堵住,不能转动,暗自想道:“难道这些是奖励我的?难道……不对!” 而老祖一声淡然之声,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残留的一丝挣扎:“杜浚,知晓你点点头,答应拜入我赤魔谷,这一切都是你的了!另外,还有灵脉之上洞府一座,随从千人,金丹八十,银丹供你挑选!” 凶魔子傻了,其实之前他已然隐隐想到了一丝的可能,只是他不敢去相信,生死之下,他唯有不断的幻想、来安慰自己。 只是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这些年到底发生了,能让赤魔谷对杜浚区区一个银丹修士、如此大动干戈,甚至连久不出世的老祖都亲自而来。 此刻他喃喃道:“老祖我……” 老祖眉头一蹙,道:“至于那个凶魔子,杜浚任你处置了!” 凶魔子身躯一震,转而望着杜浚,傻傻道:“别杀我,别杀我……” “掌门救命,首席救我!”凶魔子蓦然叫道。 “闭嘴!”掌门此刻唯恐受到牵连,当即大怒,呵斥一声。 而那首席,此情此景,却连话都不敢说。 “杜浚,你可愿意?”老祖一扫众人,待到众人静默下来,竟然柔声问道。 杜浚静默,旋即摇头而笑,道:“若是有朝一日,荒州出现了一个比我资质更好的,却欲要杀我,尔等是否会像现在拱出凶魔子一般、对我?” 老祖色变,强然笑道:“怎么会?” “对你的话,我丝毫不信!”杜浚冷然说道。 “你!”老祖大怒,以她的身份,如此对一个晚辈作态,依然是天大的恩惠了,杜浚却敢如此对她说话,不禁令她恼羞成怒,喝道:“杜浚,眼下别无旁人,你莫要支持骄横!” 凶魔子大喜,暗道:“我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杜浚不语,面色冷然,如此僵持了片刻,老祖不耐,便想将杜浚先行带回山门再说。 却不想,便在此刻,一声柔媚的笑声传来:“幸好我青衣楼没有来晚!” 话语中,一片香气扑来,随后便是数百女修片片而来,环肥燕瘦之间,端是美不胜收,且这些女修个个衣着大胆,春光朦胧若现,其功法又是偏于妖媚,看去,惹人垂怜。 青衣老祖一到,对赤魔老祖歉然一笑,当即朗声道:“杜浚,我青衣楼赐尔:帝王玉一千、玄天神铁一两、冬春草虫五两……上品丹药五枚、中品三百、下品无数,另外,送你金丹炉鼎千人、银丹供你选择!” 随着她的话语,一个个女修上前,虚空将她所说之物摆放在了虚空中。 “还有碎丹期的双休一人,青衣楼有碎丹千人,供你挑选!” 青衣老祖声音柔弱,仿若带着无尽的诱惑:“更有仙品法宝五件,神品一件,神品法宝供你挑选!” “洞府一座,行府三座,赐号老祖!” 青衣老祖一口气说道,一顿,嫣然一笑道:“如何?” 杜浚点点头,道:“不错,比赤魔谷好多了!” 一句话,让赤魔老祖本来就不好看面色,变的更加难堪,当即道:“杜浚,你若是为了天材地宝,尽管开口,这荒州还没有我赤魔谷得不到的东西!” “好大的口气!” 蓦然一声冷哼传来,旋即刀谷一行数百人轰然破空而来,刀谷老祖一扫众人,冷然一声,旋即柔声对杜浚说道:“杜浚,他们给我,我刀谷皆有,也就不必显摆出来了!” “只是,男子一生,当无坚不破,顶天立地,我刀谷有剑谱无数,你尽可挑选,有对手无数,尽可一一将他们踩在脚下!” 刀谷老祖如是说道:“另外,我听闻你与曲侯有着师徒之名,又怎能拜入其他门派呢?” 一席话,端是让杜浚心中燃起了汹汹战意,却也不语。 “另外,我刀谷中有刀山一座,共十层,可供你一一修炼!”刀谷老祖又道。 端是让一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刀山乃是刀谷神圣所在,据说乃是其玄祖闭关所在,居然也拿了出来! 此刻,凶魔子当真是绝望了,失神暗道:“老祖?得罪老祖?纵然是得罪了赤魔老祖又如何,眼下有这么多的老祖……” 一念刚出,虚空中忽而鬼气缭绕而来,天地变色,远处一架马车悄然而来,携着众多宛如魂修一般的修士停滞在了杜浚千丈外! “幽冥宗的人也来了,恐怕幽冥老祖也来了!”凶魔子此刻简直要发疯了,不用想,幽冥老祖也是奔着杜浚而来。 幽冥宗刚来,虚空忽而弥漫来了无尽的血腥之气,旋即,众人眼前一恍,再看,却不知何时一众数百的修士浮现在虚空中,周身血煞之气激荡不止。 凶魔子双眼瞪大,惊骇若死,道:“自然宗的人也来了,荒州五大宗的人都来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居然……难道,难道他来自哪个地方?” 幽冥宗、自然宗一来,却也少不了许下天大的好处,那自然宗更是直接拿出了两件神品法宝,让其他四宗色变之下,不禁连连加大好处! 一时间,这五大宗宛如前来拍卖一般。 半个时辰之后,已然喊道了五件神品、仙品不计的地步! 便在这个时候,通天谷的人也来了,那通天老祖一改之前的小气,许下的好处,便是五大宗的老祖心中都抽搐了一把! 此一刻,六个老祖口中的东西,数以十计、数以百计,其中一种,便是一件、拿到荒州,都能让无数修士疯狂,拼命! 杜浚一直默然,此刻忽而冷笑一声,讥讽道:“幽冥老祖?通天老祖?……我听说五大宗、通天谷中,都有数名老祖存在,难道你们就是其中修为最高的?那玄祖呢?” 他以为这话说的已经很是讥讽了,谁曾想六个老祖丝毫不以为许,面色淡然,旋即竟然忍不住失笑。 倒是凶魔子急忙谄媚说道:“上修不知,门派中老祖轻易不出世,一个老祖临世,可以门派为号,若是两个,门派为号便要看谁的修为高,若是玄祖出世,那便知要称呼为:赤魔玄祖!” “上修?”杜浚玩味的看了凶魔一眼,忽而道:“我记得昔日,你可是上修!” 凶魔子神色一变,连忙道:“上修说笑了,在上修面前,我就是一个蝼蚁,就是一个屁,不值一提,上修能看上我一眼,都是我十世修来的福气!” 忍不住的,杜浚闻听凶魔子的话,一扫面前翘首以盼的荒州六方势力,忍不住放声大笑,其姿态狂傲,端是不可一世! 他有狂傲的资本,一人出,六方动荡,老祖纷沓而来,姿态放低,柔声细语,更是许下了天大的好处,只是为了将他收入门派! 如此绝才,纵观荒州千万载,悠悠岁月之中,无一人! 当为前无古人! 而令六方动荡十数年,荒州震动,只为一人,六方倾尽家私,恐怕千万年中,再无来者! 无论如何,杜浚这一个名字,此一刻,传遍荒州各个角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在那凡尘之中,都有知道,知道这世间出了一个了不起的神仙,唤作:荒天魔尊、玄阴老祖,至于名讳,无人敢提! 这忌讳,甚至流传到了修士之间,百年内,但凡修为不到金丹者,对于杜浚两字,不敢吐出,平素提及玄阴老祖,莫不是拱手做礼,道一声:荒天魔尊如何如何! 甚至一些年前的修士平素刻意的模仿杜浚,模仿他的狂傲,模仿他的骄傲,模仿他的孤傲,只是那不可一世的姿态,谁又能模仿? 那对着六方老祖,犹自笑谈风云的气概,端是让一干年轻修士沮丧,别说面对老祖了,恐怕就是碎丹期的掌门,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们、道心不稳。 而无数的年轻女修却没有了任何顾忌,在她们的房舍中,在修行中,无一不充满了杜浚的身形,雕像、画像,乃至一个名字称号。 甚至数年之后,荒州中又生出了一个宗派,门徒遍布荒州,虽然其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银丹初期,但是六方之中,没有一个敢去触动这个宗派。 因为这宗派名为:荒天门! 乃是荒州众多杜浚的追捧者构建而成,无山门所在,无具体门规,所有的人聚集在一切,只为了一个人----杜浚! 其门下的弟子,多为女修,来自荒州各个门派,五大宗、通天谷中的弟子在其中,更是占据了很大的比例! 玄阴老祖、荒天魔尊、杜浚这个名讳一时间在荒州宛如魔尊! (面对荒州六方大佬,杜浚到底应该如何选择,道友们请留言,你们说,杜浚到底应该拜入那个门派,亦或是那个都不入?) (嘿嘿,刀谷有曲侯,青衣楼有无数美女,赤魔谷功法诡异,其他几个给的好处多……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第三十三章 枯木 虚空中,众人静默,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狂笑不已的男子身上! 这数千人,若是被旁的修士看到,恐怕会吓破胆子----数千人中,却有荒州六方势力,更有六位老祖! 其中,不说老祖,便是那五个掌门,平素在荒州,也是打个喷嚏,都能令荒州动荡三日的存在,而此刻却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更令人骇然的是,六位老祖、魔尊一般的存在,此刻竟然按下尊贵,耐心的对着杜浚细语,其目的所在,不过想让杜浚拜入其门派之中! 这情景若是被旁人看到,恐怕会道心崩溃。 凶魔子就意已经傻了,他现在终于明白,此刻纵然是杜浚想杀某个门派的掌门,恐怕其老祖都会亲自将掌门人头奉上! 所以,他谄笑不止,巴结着杜浚,生死之下,哪里还有半分昔日上修的威风。 杜浚摇摇头,望着凶魔子,冷然一笑,神念轰鸣之间,大力凝现,轰然便要抹去道魔子残留在金丹中的烙印! “不要啊……”凶魔子大惊失色,厉声叫道:“死!死之前,我只想知道,为生么……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浚不要,神念横扫而去,一旁赤魔老祖不动,视若罔闻,更令凶魔子绝望,他奋力的调动金丹之气,抵挡着杜浚的神念。 有那么一刻,凶魔子宛如听到有人叹息一声:“二十年,杜浚足足在通天谷中静坐了二十年,银丹得道!” 这一句话,不知是谁说出来的,只是一入凶魔子耳中,登时让他一怔,终于的,他明白了,他与眼前男子的差距! “可笑,可笑啊,可笑我先前还声声哀求,可笑!”凶魔子终于明悟,他先前的一番作态是如何的可笑! 此刻,不用杜浚神念拍袭,凶魔子绝望之下,震惊的望了杜浚一眼,仅存的道心轰然崩析! 竟然生生被杜浚二十年所为之事,将道心骇破! 静坐间,荒州动荡,笑谈间,六祖柔声劝慰!如今一件往事而已,便生生骇破了金丹修士的道心,这是如何的威势! 此事一出,立刻疯传荒州四野,对于荒天门来说,更无异于一把火,点燃了那些杜浚的追捧者的心田,由此,短短数年,荒天门迅速崛起! 六方势力,对于各自门徒参加荒天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一,荒天门众所牵扯的关系太多,五大宗、通天谷,以及荒州无数小门小派的弟子。 其二,便是荒天门无山门、无法规,有的只是对杜浚的一腔尊崇,青年人心中有了敬畏之人,修炼起来,倒也更加努力! 只是,谁都没想来日的荒天门,这在各方老祖眼中宛如游戏一般、幼稚非常的松散组织,居然成了让他们…… 杜浚灭了凶魔子,收去了金丹,一扫六方老祖,心中也不禁难以决定,以他的心智不难想出,眼下这些门派虽然个个对他礼遇有加,但是一旦不能将他收入门下,恐怕会立刻变脸! 毕竟,谁也不愿意留下一个祸根! 正在他迟疑之时,那青衣楼却忽而一阵躁动,旋即便见天际之上,一众女修遁形而来,其中数个银丹修士扛着一个竹床,其上斜卧一人,正是欧平! 欧平一见杜浚,立刻步入虚空,一扫先前的跋扈之态,毕恭毕敬的说道:“弟子参见师尊!” 之后,便开始述说,这青衣楼是如何如何的好,这些女修不但个个漂亮,还如何如何的温柔可人。 杜浚心中好笑,却冷然道:“还不回来,平白了得了人家如此多的好处,我看你来日如何还报!” 欧平一笑,上前,悄声道:“师尊,我之前可是和他们说好了,我只管美言,至于你决定如何,与我无关!” 他一步来到杜浚身后,探手道:“现在我任务完成,浑身轻动!”说罢,静立在杜浚身后,不再言语。 其实此刻,在百里之外,有着众多的修士隐迹观望,这么大的动静,如何不引起他们的注意,眼见事情发展,不禁惊呼连连! 见欧平被一众青衣楼结丹者簇拥而来,便觉得欧平必定是青衣楼某个大人物,谁曾想,一见杜浚便立刻做礼,口称师尊,当真是让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但他得到了各位老祖的礼遇,想不到一个门徒也能在青衣楼得到如何高的地位!”这些观望的修士痛苦的抱住头,好似遇到了天下之难事,喃声道:“也难怪,静坐通天谷二十年,恐怕令玄祖都会动心!” 只是待到刀谷无数金丹,声势浩大,拥簇着龙琴而来的时候,那无数金丹散发出的锐利之气,端是让他们心中再次狠狠的抽搐了一把! “这是刀谷,是刀谷的无数神通者!那少女是谁?难道是玄阴的弟子不成……”众人议论纷纷,探望之间,所见的景致,忽而让他们闭嘴了,一脸的惊骇,遥望杜浚,简直不能说出话语来! 但见龙琴一见杜浚,登时大喜,上前几步,当即跪在虚空,口称:玄阴老祖! “又,又是一个门徒而已,在刀谷居然有无数金丹簇拥而来,堪比老祖……什么时候,咱能……不就是拜入其门下,威风一把,死都甘心了!” 此一刻,围观的众人却是嫉妒起欧平、龙琴二人,一心想着来日,如何才能拜入杜浚门下,便是那金丹修士都动心了! 拜入杜浚门下,此刻代表的是、无尽的天材地宝,以及极大的威势! 杜浚静默的听闻龙琴将刀谷的好处说完,一笑道:“这些时日,你们俩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吧?” 龙琴一笑,道:“就这几句话,他们给的东西,让玄阴一些老祖都疯了!” 女子说话间,几步来到杜浚身后,浅浅一笑,道:“不过,我觉得刀谷真的不错,不说曲侯昔日和老祖的情分,便是那刀峰,试炼之下,对修行……”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赤魔老祖抢道:“刀谷有刀锋,我赤魔谷却有无尽尸海,也可试炼!” “我自然宗,有血池三万丈,也可试炼!” “我幽冥宗,有鬼域无尽,也可试炼!” “我青衣楼,有幻境三千,也可试炼!” 剩余的几位老祖立刻说道,其刀谷老祖点点头,淡然道::“不错,五大宗山门之中,都有一处圣地,可供门下弟子试炼之用!” 此刻,通天老祖忽而一笑,道:“别忘了,我通天谷可是有大道支脉!” 这时,曲侯忽而上前一步,道:“杜浚,你看这是什么?” 说罢,神念一动,轰然浮空,凝现出了一副画卷! 杜浚抬头看去,但见其上乃是一座连绵的山脉,山脉上花丛丛生,十步一亭,百步一阁,千步之间,便是一个修士把守! 循着山脉看去,但见一座山峰耸立,却正是那鬼花山,此刻的山脉被修建的大气滂沱,甚至比那一派山门还要雄伟! 山峰之上,宫殿一座,前立这一座万丈石碑,碑文正是戴真人之墓! 杜浚深吸一口气,道:“刀谷老祖可是煞费苦心啊!” 说话间,却有些冷漠,讥讽道:“若是我不如刀谷,来日我可要如何祭拜生父?” 刀谷老祖也不解释,一笑,便见虚空轰然,一股浩荡的威压轰然横扫而来,望去,但见无数金丹修士密密麻麻而来,当首拥簇这一人! “是他?”杜浚眉头一蹙,来的人、恰是当年的玄天门战门首席,而今杜家的守墓人! 战门首席临近杜浚,当首一拜,恭敬道:“守墓人见过主人!” “化神了,想不到你也化神了!”杜浚摇头叹息,忽而拿出那金丹,甩手抛给战门首席,道:“昔日,我许下你一场机缘,眼下你恐怕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接着金丹,修为必定能迈入假丹!” 战门首席接过金丹,恭敬道:“谢主人。”之后,便为刀谷说了一通。 这时,百里外,围观的无数修士皆是叹息连连,暗道:“人比人气死人,人家一个守墓人都能有金丹作为修行辅助之用,还有如此威势,唉,有空问问杜家还要不要守墓人!” “杜浚,此刻你心中可有了抉择?”刀谷老祖忽而问道。 杜浚一扫众人,心中罕见的踌躇了一下。 便在此刻,蓦然一股浩荡的气势从百里轰鸣而来,引的六位老祖蹙眉,看去,但见一条人影破空而来,轰鸣作响。 此人生的身材魁梧,身穿一件灰色长袍,眉目之间,尽显凶历,来到杜浚不远处,对着六位老祖一拜,朗声道:“弟子霍地,乃是青帝门老祖,修行千年,功达金丹后期,十年前便已悟道,今日前来,是想会会杜浚道友!” “却是想借机上位!”杜浚眉头一蹙,暗道一声。 紧接着,远处轰鸣不断,众人仿若是被霍地之行刺激了一般,一个个修士轰然而来! 加上霍地,足足有五人,个个是金丹期、悟道修士! 六方老祖面色不息,他们看重的是杜浚的潜力,并非战力,这些金丹修士此刻想借机上位的想法,端是让他们不喜。 刀谷老祖正要说话,却见远处的天际又是一阵轰鸣,视线中,一道火光冲天而来,临近众人,一敛,露出真人,却是一个青年摸样的修士! 他先是对六位老祖一般,旋即瞄了杜浚一眼,嗤然失笑:“不过银丹期,纵然悟道又如何?竟敢在老祖面前如此放肆!” “我道号枯木,乃是一名散修……”说道散修二字,他显眼的一扫六位老祖,其含义很是明显,接道:“修行七百年,功达金丹初期,五十年前便悟道,眼下,这炽火之道,已然有了几分的威势!” 金丹初期便得道,且以神通行道,这份资质,却也算得上天纵了! 得道与神通行道,却又是两个境界,纵然得道,若不能从道中感悟出神通,却也无用。 杜浚心中暗笑,当真是人为财死,正要说话,不禁一见,却看到枯木手中,却提着一名女子,定眼,赫然便是那谢青女子!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杜浚冷然问道。 枯木一笑,道:“不过是途中遇到,看其还有点姿色,便收了做个炉鼎,只是寿元剩下的不多!” 谢青不语,面色失神、绝望,牺牲了众多的寿元,她却是还没有触摸到天道之门。 杜浚目光一闪,冷笑,望着枯木,道:“你死定了!” 第三十四章 逆道神通 枯木闻言,失笑,看了一眼六方老祖,摇头不语,这天下并没有傻子,能够修炼的修士更是个个心神通透,他哪里不知老祖们看重的是杜浚的潜力。 只是为了一个上位的机会,为了在日后的修炼途中、能有更多的天材地宝辅助,端是可以让他们以身试险! “你,不过是银丹……” 枯木还是没有忍住,失笑道:“还刚刚悟道,我不杀你,只是切磋一下!” 在他心中,能够上位的最大的依仗,便是一举将杜浚击败,让六方老祖看看,修行并非资质而已,若非没有像一般经历过磨砺的修士,纵然如杜浚,也是枉然,也不过宛如一朵璀璨的花朵,一触即破! 只是,他若是知晓杜浚一生修行的细节,是否还有会有如此想法? 杜浚望着枯木手中的女子,面色阴沉至极,这女子一生所为,皆是为了昔日与那修士的情分,她本应该生活的很好,只是结丹期的修为,可以逍遥天地。 看着谢青,他仿若看了一棵桃树,以及站在桃树前,徐徐倒下的少女,宫清永远是杜浚心中的一痛,犹如龙之逆鳞,凡触及者,必诛! 此刻,枯木忽而说道:“杜浚,我不杀你,我们以神念传道如何?如此你也就没了危险!” 他的面容如此的轻松,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便在此刻,杜浚蓦然而动,身躯一闪,再看已然临近了枯木,抬手便是一掌,一掌之下,虚空扭曲,宛如薄雾一般,围绕着枯木形成了一个风眼般的所在! 光线消弭,声音推流,此刻,男子方圆千丈之内,一切都在本末倒置,逆! 枯木大惊,神念一动,一团怒火轰然而现,成一股,如水柱,轰然撞破了杜浚道的禁锢,急身而出,情急之下,端是顺手将谢青丢在了原地。 一个炉鼎而已,弃之、他想都没想。 杜浚神念托住谢青,但见女子神色绝望、失神,那一掌并不算美丽的脸庞、恍然与宫清的清晰面容重叠在了一切。 他怒然之下,周身煞气轰然激荡,长发飘荡,横眼一扫枯木,冷然道:“杀你何须如此麻烦!?” “杀你何须我出手!” 虚空中,众人视线中,男子狂傲如疯! 那无尽的疯狂杀戮之气,令、众人窒息! 枯木稳住心神,方才不过被杜浚打了个措手不及,此刻面色铁青,一扫六方老祖,但见这六人蓦然不语,当即安心,又听杜浚狂言,当即怒然道:“好,我便成全了你!” 杜浚冷笑一声,抬手间,一股元气渡入谢青体内,他暴喝:“你可想悟道,可想完成昔日的追寻?” 谢青一怔,惨笑一声,许久方才抬眼看了杜浚一眼,喃道:“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了!” “我说有,便有!”杜浚狂笑,眉间白芒一闪,便是无尽的血红秋水澎湃而出,旋即,他手持天树挥动之下,一股滂湃的生机灌入秋水之中。 “给我凝!”杜浚狂吼一声,神念轰然而动,但见前方十丈秋水轰然扭动,不多时竟然凝现出了一个女子的轮廓! 杜浚毫不迟疑,探手破开谢青的皮肉,将那金丹抓在了手中,甩手,金丹没入秋水中。 旋即,他张口便是一道精元,没入秋水中! 松手,谢青生机灭绝的身躯落入了虚空,而眼前那秋水女子却蓦然痛苦的咆哮一声,旋即静默了下来,其丹田出,金光破出,万丈,刺眼。 待到金光散去之时,再看,却见谢青错愕的浮现在了虚空,身躯波澜,形成一闪,旋即红色褪去,与之前一摸一样! “谢……”谢青躬身道,她在这躯体中感受到了无尽的生机,只是若有若无之间,她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我现在可还算人么?” “不是,你现在不过是假借躯体而已!”杜浚冷然道:“这躯体可有永恒,只是每百年,你需要无数的杀机祭炼身躯,方才可活下去!” 说罢,他探手一抓,将谢青抓到了手中,冷道:“以我道,渡你过苦海!” 话语中,他探手拍在了谢青身躯之上,但闻谢青惨呼一声,宛如大力涌入了她的身躯中,砰然一声,身躯崩析,无数水珠不浮现在半空,不多时再次凝聚在一切,旋即再次砰然炸破,整合、炸破,如此数次,方才停息了下来。 杜浚望着那虚空的水珠、不断的凝成谢青,心中一动,目露沉思,不错,此刻他想到昔日的化雾神通! 谢青面色惨白,震惊的望着杜浚,失声道:“这是……你给我了道?” 杜浚点点头,道:“只是你永远也无法提升修为,只有归入我麾下,得我允许,你心中的道,方才有提升的机会!” “这……”六方老祖失声,说不出话来。是,杜浚天资纵横,他们知道,也正是为这个而来,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杜浚居然能以己道渡人! 这种做法,恐怕便是他们都做不到! 六方老祖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或许旁的修士看不出其中玄奥,但是他们这些元婴修士可以! 知而惧,晓而惊! “以己道渡人……这世间出了天道之外,还有什么能做到?”六位老祖皆是心神震荡,对视一眼,一个惊骇的、足以令玄祖疯狂的念头浮现在了他们脑海中: “难道……他是逆修!?” 众人静默,却只是惊骇杜浚为谢青重塑肉身的神通,却见六位老祖惊骇、惨白的面容,不禁纳闷:“那神通虽然很玄奥,但是还没有让老祖色变的地步吧?” 便在此刻,杜浚蓦然冷道:“五息,你可感悟我送你的道,五息之后……” 他蓦然抬手一指枯木,冷然道:“杀了此人!” 谢青闭上双眼,但觉此刻神念中轰然一片,杜浚的道太过于庞大,似乎保罗万象,天地间的一切意境皆可找到,如此庞大的道,却有着一个中心所在! 似乎是这个中心的存在,才让这么多的意境保罗在其中,只是费尽气力,她也没有感悟到、那中心到底是何所在。 中心便是杜浚心中的‘逆’,谢青非逆修,又怎能看到? 逆,一字可逆世间万物,乃一个大道,不同那风之道,或火之道,这逆可容天下万道,皆因天下一切道,皆可逆! 这是也为何天道不容逆修的根本,旁的修士一生也不过感悟一个意境,意境转入神通,成道,类如风火雷电等。 此等道皆可归拢如天道。 而逆修不同,一个逆字,却可让他们宛如天道一般,保罗天下万道,其终点、似乎便是天道般的存在! 天道怎容逆修? 此刻,在谢青脑海之中,嗡鸣不断,天下的一切道,皆可在她的脑中找到,那风、呼啸,那雷、咆哮…… 难以承受的,她痛苦的抱住头颅,整个脑袋宛如要被撑破一般,就在此刻,一道火忽而闪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这火并没有消散,反而逐渐放大,排挤了其他的一切道! 待到火焰占据了谢青的脑海之后,女子站了起来,面色也平淡了下来,探手、砰然一声,一团血红的火焰燃烧在了她的手中。 此一刻,她终于在大道三千中、找到了自己的道----火! 一步步,谢青向枯木而去,手中的火焰跳跃,逐渐凝缩,临近枯木百丈,她手中的火焰依凝缩到了拇指大小,其上的光芒却变的厚重,刺眼,让许多的人都留下了眼泪! 甩手,拇指火光闪向枯木! “哼,若是你亲自出手,我或可慎重些,如今……”枯木冷哼一声,周身之上轰然一声火焰窜出,遍布全身,汹汹之声中,其人宛如火神一般。 抬手,一团十丈火焰轰然袭向了谢青神通! 十丈火团瞬间凝缩,半尺,轰然撞在了那拇指大小的火团之上! 此一刻,杜浚面色冷淡,谢青淡然,六祖紧张,众人观望,枯木不屑冷哼。 下一刻,众人静默,惊骇若死。 谢青一寸火焰居然穿过了那半尺火焰,悄然而迅速的打向了枯木,而同时,半尺火焰带着灼烧天下的高温,轰然将谢青砸飞了出去。 谢青闷哼一声,身躯砰然炸破,旋即无数水珠再次凝成了她的躯体,只是神色颓靡,面色惨白。 这时,忽而一声怒吼传来,众人看去,但见那一寸火焰依然临近枯木一丈,枯木急身退后,口中爆吼连连,抬手火光通天,一团团炙热的火焰轰然袭向那一寸火焰! 顷刻间,一寸火焰被枯木无尽的火焰所淹没,枯木停下身影,狂笑一声:“杜浚,这点能耐还……”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忽而闷哼一声,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胸膛,在那里有火焰一寸,砰然炸破,化为无尽的火焰,滔天,遍布了他的全身! “同样是火道,我感悟了多年,就不信破不了你这方才感悟的火之道!”枯木狂吼一声,一团赤红的火焰由内轰然破体而出,试图将燃烧在周身的无尽火焰驱出。 只是,这些火焰一出,顷刻间,便被冻上了,旋即连枯木都被冻上了! 众人错愕了,火焰怎么能够将人冻上?他们痴痴望着枯木半晌,少顷便见周身火焰都精致的枯木虚空落下,大张其口,宛如在被冻上的那一刻,枯木也难以置信。 砰然一声,枯木的身躯被狠狠的摔碎! “这……”刀谷老祖身躯颤抖了一下,望着杜浚,难以说出话来。 青衣老祖心中狠狠的抽搐了一把,美目圆瞪,丝毫没有了昔日的伏媚,望着杜浚,眼中只有惊骇,许久她喃喃道:“这是逆修,是了,可逆天下的道,逆修……” 蓦然,她嘶声道:“快,快,快去请玄祖!” “快去请玄祖!” (呃,事情好像越闹越大了,杜浚貌似有天下无敌的征兆,改怎么收场呢?嘿嘿嘿,我就不说,其实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哇咔咔!) 第三十五章 机缘 虚空中,五位老祖齐声咆哮,只有那通天老祖神情阴沉,通天谷无玄祖,此刻又让他如何争? 一股浩荡的元婴威压轰然从五位老祖身上横扫而去,万里不散,其威严所致,更是让六方门徒落下虚空,匍匐在地上。 百里之外,那些无数观望的修士更是在这威严之中、面色大变,抽身急退,但也只有少数几人堪堪退离万里,更多的修士却是被这宛如巨浪一般的威压轰然砸出了万里! 一时间天际之上,修士惨呼不断,宛如雨点,甩飞万丈,不知生死。 在场人中,元婴以下,能够站立的也只有杜浚,与他身后的几人,几位老祖的威压刻意的绕过了杜浚。 此刻的杜浚在一众老祖心中,就宛如一柄盖世利剑,若能握在手中,来日便可拥有无限的好处。若是被旁人握在手中,那无异于他心中的刺了! “得不到,便要不惜一切的毁去!” 一众老祖心中同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便在此刻,通天老祖忽然身躯一闪,再现之时,已然临近杜浚百丈,周身杀机滔天,神念轰隆袭向杜浚,宛如无数山岳一般,欲要将杜浚生生压碎! 几乎同时,荒州五大宗的老祖也是轰然而来,神念齐齐而出,五道神念,宛如那万丈长枪一般,一举将通天老祖的神念轰然击溃。 五位老祖纷自挡在了杜浚身前,个个面色冷漠的盯着通天老祖。 通天老祖面色阴沉半晌,冷然掉头而去,这件事宜,他通天谷已然没有参与的资格!身后的数百门徒不敢升空,唯有奋力抵抗着五方老祖的威压,在地上狂奔而去。 杜浚眼见事情的变化,暗叹一声:“这便是元婴期真正的修为么?恐怕便是那一丝神念,都远非我能够抵挡的!” 方才,六位老祖神念稍微敌对一下,疾风骤雨之间,轰隆震荡的虚空,竟让杜浚心中生出了一丝的惧怕! 刀谷掌门略作沉默,忽而说道:“杜浚,玄祖一来,恐怕事情就不能按照你的意愿决定了!” 杜浚心中明悟,想来玄祖是何等的人物?比居梦这一方老祖还要尊贵,修为更高,五大宗也就有五位玄祖,这五位玄祖方才是荒州真正的巅峰所在! 据说,玄祖已然修为到了元婴六重天以上! 试想,如此人物纵然为了杜浚而来,恐怕也不会像老祖一般,柔声相劝,恐怕他们之间各自分出胜负之后,上风者绝不会顾及杜浚的意愿! 也即是说,玄祖一到,此间必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杜浚沉默了,只是此刻,他即便是有心拜入五大宗的其中一个,可是另外四种恐怕会立刻变脸,袭击他们! 此刻,五大宗来人差不多,一位老祖、几百门徒,那一方又能一路拼杀,将他带出此间? 杜浚不怕死,只是眼下他还不能死,他敢拼,却也要有一丝的希望,而现在,纵然他以银丹便悟道,可是却不能如同金丹一般、熟稔的使用! 修为所限! 道就好比一把大刀,在这把刀面前,银丹期就宛如一个孩童,金丹宛如少年,碎丹仿若青年,而元婴期方才是壮年,方才能够真正的使用这把刀! 纵然,纵然杜浚乃是逆修,可以以己道渡人,把心中的刀借于旁人,只是他银丹期,施展起来,恐怕还没有谢青的威势大! 此刻,忽闻青衣老祖说道:“杜浚,你可做好决定了?” 杜浚一扫五位老祖,果然他们的面色也是个个铁青不善,想必也知晓,杜浚只消拜入其中一门,此宗必定会遭到另外四宗的围攻! “眼下,如何是好?”杜浚暗叹一声,目露沉思,仿若想找出一个万全之策。 “咯咯咯,眼下啊,若是有一个令荒州五大宗都惧怕的所在,将你收下,就没事了!” 忽而一个淡然的俏皮的声音悄然传入了杜浚的耳中,男子看去,但见一条婉约高挑的身影悠闲而来,在五位老祖的神念之中,却宛如闲庭信步一般。 “青姬!”杜浚眉头一蹙,却不知此情此景这少女来此作甚。 远处,曲侯的目光分明也是闪烁了几下,只是面容平淡,不漏丝毫。 青姬来到杜浚身侧,一扫五位老祖,浅笑嫣嫣,脆声道:“晚辈见过几位前辈。” 五位老祖面色惑然,却也不耐,若非看青姬一路而来,气度悠然,好似心有成竹,恐怕他们早就甩袖将青姬砸了出去。 “几位前辈可能不知晚辈的来历!”青姬淡然一笑,话语中,伸出雪白的双手、随意的掐出了几个法决,道:“前辈可知了?” 五个老祖蓦然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青姬的双手,蓦然失声道:“你是大……” “知道就好!”青姬蓦然冷喝一声,一扫震惊的五位老祖,忽而笑道:“现在,我要将杜浚收入门下,你们可有异议?” 五个老祖面色迟疑不绝,只是杜浚拿眼一扫,他竟然在五个老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敬畏,一丝极为隐晦,一丝针对青姬的惧怕! “这青姬到底是何来历?”杜浚心中一震,暗道一声:“竟然能让荒州五大宗的老祖如此敬畏?” 青姬婉然一笑,探手对杜浚道:“拿来。” 杜浚不解的望着青姬,端是不知她索要何物。 “我昔日给你的令牌呢?”青姬眉头一蹙,道:“有了这令牌,你才算是……真正的弟子!” “弟子?”杜浚玩味的喃语一声。 青姬失笑,道:“纵然你是银丹期便悟道的修士,放在哪个所在,也就勉强能成为一个弟子而已!” 杜浚双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暗道:“荒州当真是深不可测!” 他苦笑一声,忽而道:“那令牌我……” “如何了?”青姬面色一变,急声问道。 “我送给旁人了!”杜浚苦笑道。 青姬一怔,许久摇头,嗔道:“好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可知那令牌有多珍贵?就这么平白的被你送给旁人了?” 刀谷老祖闻言,一笑道:“上修,既然他没有了贵地的令牌……” “哼!没有又如何?”青姬冷然道:“我现在收他做记名弟子!” 复而,她怒然看了杜浚一眼,喝道:“还不快和我走!” 杜浚摸了摸鼻子,被一个女子如此呵斥,当真还是头一遭,只是他也非那不通世故之人,此刻看的出来,青姬是恼怒他,并非性子高傲,不屑于他。 当即,在五个老祖迟疑的神态之上,青姬携着杜浚一行人遥遥离去。 五个老祖叹息一声,对视一眼,旋即呼啸而去----杜浚逃不了! 虚空中,那战门首席望着杜浚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金丹之上,惨笑一声,喃喃道:“他……唉……” 昔日,战门首席以为、来日还可有与杜浚一拼之力,只是此刻看来,这念头宛如登天! ※※※ 杜浚几人一路奔袭,来到凄风山上,方才停息,龙琴几人当即回到了玄阴之中,但见玄阴寂静,五大宗的弟子已然离去。 凄风山上,仅剩杜浚两人,静默。 许久,青姬忽而说道:“送了那令牌,却断送了你的性命!” 她摇摇头,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叹道:“来日五大宗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如此资质,若不收入门下,他们怎么能够安心?” “若非你遗落了令牌,我或可与他们周旋……只是……”她望着杜浚,问道:“你可后悔?” 杜浚笑,摇头,想起下田村那个名为小七的少年,他道:“不!” “果然倔强的很呢!”青姬叹息一声,道:“来日,荒州之中,你必定危险重重,不过,若是遇到了危险,尽可向人多的地方去,想来他们还不敢当众杀你!” 她胸膛一挺,自豪道:“那个地方,还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其实,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杜浚迟疑了一下,道:“帮我周全一下玄阴!” 青姬洒然失笑,道:“他们盯着的是你,区区一个玄阴,恐怕五大宗还不放在眼中!” “再说,纵然他们以玄阴威胁,你可不顾生命的前来?”青姬好笑的望着杜浚。 “会!”杜浚神色坚定,言语中不容置疑。 青姬凝实杜浚,许久道:“还真是个怪人!” 杜浚看着青姬,凝实了半晌,将青姬看的极为不自然,女子恼羞之下,正要发怒,却听杜浚问道:“你可去过中原?可认识一名叫做苍韵的女子?” 青姬一怔,面色惑然,道:“中原?倒是听说过,不是最近才冒出来的么?不过那个苍韵是谁呢?” 杜浚注视着青姬,但见女子神态不似伪装,暗叹一声,道:“没什么,只是在中原看到过一个女子,和你长的很像!” 青姬笑道:“天下之人千千万,面容相似一些,有什么奇怪的?” 话语中,她不再滞留,腾空而去,眨眼间消失在了天际。 杜浚静默了半晌,扭头离去,刚回到玄阴,他便遇到了一个人,曲侯! 曲侯站在鬼谷葫芦口处,整个人宛如一柄出鞘的长剑,他望着杜浚,道:“五大宗正在商榷,恐怕你安慰的日子不多了。” “我知道!”杜浚淡然道。 “不过,在你死之前,我昔年许下的那份机缘,却还是要送你!”曲侯淡然一笑,道:“跟我走!” 杜浚稍作迟疑,旋即与曲侯一路离了玄阴,却是来到了那大峡谷中! 两人进了大峡谷,一路而去,过了那封印大阵,继续向前,不多时,曲侯忽而停息,杜浚错愕,抬头看去,所见之物,不禁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同一刻,一条高挑的人影悄然的出现在了大峡谷入口处,望着幽深的大峡谷,她轻声道:“对于那件事,他又知道了多少?” 静默了一下,这女子纵身离去。 第三十六章 骨架 大峡谷深处,过了那封印大阵,向内十里,山体忽而合拢,宛如到了尽头一般。 到此,曲侯顿足,望了杜浚一眼,面色凝重,抬手掐出了几个法决,看的出来,这个法决,以他得道的金丹期修为来说,都很吃力。 法决化为数道青色的流光没入前方的崖壁之上,少顷,大地颤动,虚空轰隆,就在杜浚的视线之中,那崖壁居然缓缓的由中而分! 一条幽深的路,摆在了杜浚的面前,抬头看去,杜浚便愣住了,准确的说,是错愕震惊了。 但见路的尽头是一片血朦朦的红色浓郁,而浓雾激荡之间,一具巨大的白影不时闪现,几次,杜浚方才看出,那白影居然是一具数百丈的白色骨架! 虽然只是骨架,却威势犹存,堪比碎丹修士,浩荡之间,带着一股宛如天威的尊严,不可仰望。 两人进入了崖壁分来的蜿蜒小路,一路而行,这看去并不幽深的小路,杜浚估算了一下,竟然有十里之长! 十里外,出了小路,杜浚抬眼一扫,却见前方莫不是浓浓的血雾,轰然一声,雾气激荡之间,那白骨再现,一闪而过,只是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杜浚但觉一股浩荡的威严轰然扑来! 宛如,这白骨来自蛮古洪荒之时! 曲侯到此,不再前行,反而盘膝坐下,道:“等!” 杜浚目光一闪,也不多言,当即也寻了一处,盘膝坐下,入定而去。 如此,数日的时光而过,杜浚心中却不时的感悟逆道,总觉得他在使用逆道之时,仿若忽略了什么,也即是说,现在他心中的逆道,还不完美。 每每他抬头看去,但见血雾宁静,只有那巨大白骨闪现的那一刻,方才会激荡不止,而数日的时光,杜浚竟然在雾气中发现了两具白骨! 这两具白骨宛如天地间迷失的洪荒远祖一般,托着白骨的身躯,惘然的寻觅着什么。 “这不过是个投影而已!”数日后,曲侯忽而叹息一声,抬头,目光却是看着来路。 果然,少顷之后,忽而一股血煞之气弥漫而来,接着便是一条肥硕的人影轰隆而破而来,定在了曲侯的身侧,爽朗一笑,道:“幸好我来的不算太迟!” 杜浚定眼看去,但见此人乃是金丹修为,神念之中,但见这人比寻常的金丹修士气机强盛百倍,恐怕也是那悟道的修士。 “这是自然宗的首席弟子!”曲侯笑道,一指杜浚,道:“这位我就不必介绍了吧?” 自然宗首席大笑一声,道:“玄阴老祖之名,此时荒州中谁人不晓?此前我还听闻,荒州中可是有着不少杜兄的追捧着,组建了一个荒天门。” 三人笑谈之间,不多时又来一人,却是那伏媚。 又是一阵寒酸,莫名之间,一股阴森之气忽而弥漫而来,让四人登时闭上了嘴,循着来路看去,无人! 下一刻,众人眼前一闪,再看,却不知何时一个阴森之人凝现在了眼前,此人周身弥漫着浓郁的鬼气,让人不能看清真容,只是细眼看去,却见此人不似生人,仿若魂修一般。 “碎丹修士?”杜浚目光一凝,暗道一声。 曲侯看了杜浚一眼,仿若猜到杜浚所想,当即笑道:“这位是幽冥宗的首席,也是得道的修士,修为更是达到了金丹巅峰,仅一步便可踏入碎丹!” “杜浚,你虽然资质不错,但是修为时日尚浅,却不知这得道的修士与寻常修士不同!”曲侯笑道:“寻常修士,一般而言,金丹无道,只有到了碎丹,方才可以悟道,更多的寻常修士,便是达到了碎丹,穷尽一生,却也不能得道,不能步入元婴!” “由此可见,这金丹便得道的修士的天资如何了!”曲侯一顿,又道:“而金丹得道的修士与寻常修士最大的不同,却是金丹大圆满与碎丹期之间,却还存在着一个境界!” 杜浚心中一动,心念一转,便明白了曲侯此刻是借机传授他一些经验,心中便忍不住的叹息一声:“恐怕来日便要兵刃相见,却是没有机会了!” “这个境界便是‘道壑’!”曲侯面色忽而凝重,道:“一般修士,金丹大圆满便可步入碎丹,而金丹得道的修士,却还要经历道壑之境!” “道壑之境,已然堪比碎丹初期,而这幽冥宗首席,便是道壑之境!”曲侯目光落在杜浚身上,略有深意的说道。 此刻,幽冥宗首席忽而阴测测的说道:“不过道壑之境,距离碎丹期还相差甚远!” 几人寒酸过后,却又有一人来,却是那赤魔谷首席,他一见杜浚,登时不善的冷笑几声。 如此,众人到齐,便不在滞留,曲侯当首,向那血雾而去。 这血雾仿若自成一个天地,一到此处漫天遍地的皆是浓重的雾气,不见天地与边际。 “跟紧我,千万莫要失散了!”一入血雾中,曲侯便立刻悄然对杜浚说道。 如此众人行了约莫有一日,周遭却依旧血雾朦朦,这漫无边际之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抑! 伏媚三人个个面色淡然冷漠,仿若心有成竹,倒是杜浚至此都还不知此行目的所在,他也不问,心中却在盘算。 “除了那幽冥宗首席外,剩余的几人皆是得道的金丹修为,眼下谢青已然被我指派到荒州深处,寻找小七去了,而我虽然心中有道,却只是银丹期,纵然拼死一战,也不过堪堪敌过得道的金丹中期修士!” 杜浚心中暗自想道:“此间定有莫大的好处,不然曲侯绝不会耗费如此大的气力,布下这百年大局来图谋玄阴那件仙品法宝!” “若非有无边的机缘,这些贵为一方首席的所在,更不会轻易冒险!” 杜浚目光一闪,却见曲侯忽而站起身,一扫众人,朗声道:“先前我许下莫大机缘,诸位方才涉险前来,事到如今,我还是将话说明白!” 他定眼一扫众人,沉声道:“在这血雾中、据说存在着一座仙府!” “什么?” “仙府?” 众人大惊,伏媚更是急声问道:“仙府?此刻怎会有仙府存在?” 杜浚心中一动,却不言语,对于那仙府却也不甚了悟。 曲侯当即拿出了一张地图,放在了众人面前,杜浚定眼看去,不禁心中一突,这地图与他那一张何其相似,虽然曲侯这张只局限与荒州玄阴附近,但是两张地图无论是风格上,还是材质都是如此的紧接! “恐怕这两张地图纵然不是出于一个人的手,也是同一时期的物件!”杜浚暗道一声,不动声色的细眼瞧了那地图几眼,果然在其上玄阴附近,标注着一个大大的‘仙’字,看其所在,正是这大峡谷! “世间又三个时期,蛮古洪荒、天成大道、遗址时代,洪荒之时,乃各圣祖开天辟地之时,此间遗留下来的事物,被称为神迹!” 曲侯朗然说道:“而天成大道遗留至今的事物,便是仙迹了,想来不用我多说,大家心中也明白,这仙府能从天成大道保存至今,其中的机缘好处……” “那我们还等什么,这一座连碎丹修士都要垂涎的仙府,还需尽早进入其间,免得节外生枝!”自然宗首席急声说道。 当即,几人不再休息,纷自轰然破空而去,在这无尽的血雾中、寻找那渺然的仙府所在。 “仙府?”杜浚目光一闪,也不滞留,祭出杀将,追向众人。 却不想,就在这几人临空而去之时,血雾忽而激荡不止,轰隆之中,众人面前白影一闪,赫然便是那数百丈的白骨凝现而出! 白骨气势逼人,便是一个小拇指都堪比山头一座,此刻距离众人不到百丈凝现而出,其威压轰然宣泄之下,端是宛如面对一个愤然的元婴修士! 众人停住身形,面色阴沉,等待这白骨自行散去。 却不想,此一次,白骨凝现而出,却不再散去,巨大的身躯稍微一窒,便轰然撞向了众人,且威压疯狂宣泄,让修为最低的杜浚不禁闷哼一声,但觉一股难以抵挡的威压轰然拍来! 众人色变,纷自急身后退。 忽而身后又是一声轰隆,众人百丈之外,却又是一具数百丈的白骨轰然凝现,夹带着浩天之势,轰隆撞向众人! 数百丈的身躯破空而来,众人前后、一时间宛如两座山岳移动,轰然撞来,声势骇然! “向左去!”曲侯情急之下,咆哮一声,当先向左躲闪而去。 百丈,曲侯只行百丈,众人还未来得及跟去,在两方之间,又是一具数百丈的白骨轰然凝现了,此骨一出,登时宛如山岳一般,轰然一动,便将曲侯与众人隔绝开来。 旋即,血雾之中,轰然不绝,一具具白骨次第凝现而出,足足有九具! 这些白骨一出,最先凝现的两具也是蓦然一窒,旋即九具白骨轰然转动了起来,错落之间,不时撞向众人,惊的众人连连闪动,纷自逃避之间,却不经意的被九具白骨隔开! 随着九具白骨转动、蔓延的范围逐渐扩大,众人之间也渐渐的四散而去。 血雾中,轰隆不绝,宛如天崩地裂一般。 杜浚急身闪过一具白骨,抬头看去,但见其视线中,仅能朦胧的看到另外几具白骨,耳畔只闻众人惊呼之声,却不能看清其所在。 闪躲之间,杜浚忽闻一声惊呼,抬头看去,却见伏媚被一具白骨追袭,此刻恰好向他而来。 一见杜浚,伏媚登时大喜,急身而来,却不想途中一具白骨轰然凝现,山岳一般迎头撞向伏媚! “声!”伏媚叱喝一声,此一刻天地之间蓦然静止了一下,杜浚耳畔一时间静默如死,旋即便听伏媚暴喝一声,看去,但见伏媚手中一个波澜不断的一尺水球凝现而出! “这水球……是声之道!”杜浚连连躲闪不断撞来的白骨,忘记伏媚手中的水球,不禁心中一震,映证他的逆道,隐约之间,他仿若了抓到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 仙府 伏媚以心中之道,凝聚了无尽声音,抬手间,一尺水球无声袭向白骨,她却看也不看其结果,掉头向杜浚而来。 旋即,水球撞在了白骨之上,猛然炸破,一时间宛如天地崩析,其声音之大,仿若雷霆在耳,令人双耳嗡鸣。 无尽的音波搅动的血雾激荡,那白骨身势也是一窒,旋即轰然崩析,巨大的身躯崩塌之下,宛如一座山脉轰然倒塌。 只是,下一刻,在白骨崩析之处,血雾一荡,白骨再次凝现,轰隆撞向了伏媚! 几乎就在同时,追袭在伏媚身后的那白骨蓦然一闪,轰隆出现在了伏媚前方一丈,迎头撞在伏媚身上! 女子惨呼一声,身躯被远远砸飞了出去,而那白骨腿脚不同,身躯僵硬,恰是一座山脉,轰然追袭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杜浚身前! 而杜浚遭一具白骨的不断纠缠,却也不敢追去,幸好这白骨虽然声势浩大,威力无穷,只是身躯僵硬,除了撞击之外,毫无其他神通。 若非如此,杜浚等人恐怕早就死在了九具白骨之下! 只是那白骨随着时间的流逝,行动之间,却越发的急锐起来,速度也是渐快! 杜浚一时间穷于应付,半晌之后,白骨撞来之时,已然拉出了道道残影,几次差点将杜浚撞到。 男子神情越发的冷漠,冷哼一声,祭出阴阳,拨动,暴喝:“给我碎!” 轰然一声,白骨崩析,只是片刻,却再次凝现而出,速度更快! “逆,给我逆!” 杜浚渐渐被白骨逼入绝境,不禁杀心大起,怒吼一声,抬手间,五指成爪,探向撞来的白骨! 轰然间,一股浩荡的气息从他的身躯上澎湃而出,弥漫不息,在这气息之下,血雾逆转,声音倒退,便是那刚刚凝现的白骨,也轰然再次崩析! 逆,可让天地颠覆,日月逆转,便是时光、也要在这逆道之下,逆转! 只是,杜浚此刻修为尚浅,心中之道也感悟不久,难以发挥逆的精髓所在。 在男子探出的手爪、掌心中,那浩荡的气息澎湃而出,阻止白骨再次凝现,只是少顷之后,白骨凝现之威轰然涌动,在浩荡的气息中,宛如一柄逆流而上的立刃,直插杜浚心田! 杜浚身躯一震,一口鲜血难以抑制的喷涌而出,却暴喝一声,丝毫不退! 逆,逆流而上,不屈不挠,不畏不惊! 逆,水流越大,越要逆行! 只是,当白骨凝现之威、宛如万顷浩水澎湃砸下之时,纵然杜浚心中有逆天之愿,却也再难抵挡,闷哼一声,身躯被甩落而去! 逆道、消弭! 白骨凝现,轰然撞向杜浚! 眨眼临近一丈! 眼见顷刻间,杜浚便要丧命与白骨之下,其眉头之间,忽而白芒一闪,杜浚但觉艮卦中,那仙品法宝激荡不已,几欲破出! 他心中一动,登时祭出了仙品法宝,此宝一出,登时呼啸一声,宛如帝王一般,悬浮在了杜浚的上空。 同时,那白骨撞来的身势猛然一窒,在仙品法宝的呼啸中,白骨静默了一下,旋即缓缓倒退而去,隐入了血雾中。 杜浚起身,正待将法宝收起,谁知这法宝呼啸一声,竟然脱飞而出,遁向血雾深处,让杜浚不得不追袭而去。 法宝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破入血雾万丈。 杜浚冷哼一声,抬脚之间,身躯一恍,几步便临近法宝,正待探手抓去,忽而心中一动,一个念头浮现心田,当即不动神色的紧跟在法宝之后。 奔息之间,面前的血雾激荡,一具白骨轰然凝现,正待撞向杜浚,法宝却呼啸一声,其上光芒大作,让那白骨一窒,退下,渐渐隐入血雾中。 法宝一路奔息,仿若迫不及待的要到某个地方一般,一路兜兜转转,数日之后,这法宝忽而一窒,旋即速度暴增,向前而去。 杜浚抬头一看,透过血雾,但见远处,一个巨大的轮廓若隐若现! 临近轮廓,杜浚定眼看去,不禁心中一震,但见这轮廓不是它物,赫然便是一个祭台,泥土构建,残缺的祭坛透着一股浓郁的沧桑与洪荒之气! 只是,这祭台与他在中原下田村下看到的那祭台一摸一样,便是其上的符文都一般无二! 而这百丈祭台四周,耸立着几个雕像,定眼看去,赫然便是那九具数百丈的白骨真身! 忽而,杜浚眼前光芒一闪,看去,却见那仙品法宝到此,蓦然流光大作,刺眼,让人不能直视,杜浚双眼一眯,抬手遮挡光芒,神念看去,却见那仙品法宝蓦然破碎,碎屑迸溅,其中一道紫光脱飞而出。 杜浚冷哼一声,毫不迟疑,立刻纵身而上,探手便抓向那一抹紫色,却在此刻,半空无数的残骸忽而被祭台吸入其中! 无数的法宝残骸化为血色水流灌入了祭台上的符文之中,急速流转,汇聚在了中间那石碑之上!一瞬之后,大地颤动,祭台轰隆,石碑脱出,死黑,其上无数符文流转,蓦然爆出一股浩荡的威势,将杜浚砸了出去! 石碑一现,血雾搅动,九座白骨雕像轰然崩析,下一刻,疾风乍起,却是分散在血雾中的九具白骨轰然破雾而来,带着滔天怒火,作势咆哮状,从九个方向轰然撞向了祭台! 就在九具白骨临近祭台十丈之时,祭台之上轰然迸射出九道紫光,打在了白骨之上,旋即白骨速度一缓,其上怒火渐渐消弭,巨大的身躯轰然镶嵌在了祭台上,宛如九颗獠牙一般、耸立! 只是,有那么一刻,杜浚分明感到了九具白骨身上散发的不甘与怨恨! 九具白骨镶入祭台,百丈祭台蓦然震荡了起来,轰然爆出一股滔天无尽的威压,在这威压之下,杜浚忍不住闷哼一声,急退百丈! 而,祭台之上,石碑黑光大作,汇聚在前方,形成了一个风眼! 风眼一出,半空中的那抹之色立刻投入其中,眨眼间消失而去。 旋即,祭台静默,威压不再,只有那九具白骨化作的雕像一般的所在、仰头望天,仿若欲要破天而去,以及那静默旋转的风眼! 杜浚略微迟疑了一下,忽而顿空而起,一步迈入风眼中,风眼扭动了一下,男子消失! 就在杜浚离去不久,曲侯等人受到这祭台气势所引,纷自前来,最先到的正是那幽冥宗首席,少顷,曲侯来,然后便是伏媚等人了。 他们面色阴霾的望着面前的风眼,以及白骨所化的九座数百丈的雕像,默然不语,许久之后,伏媚忽而道:“风眼……难道是杜浚?” 曲侯点头,道:“恐怕是了,仙府的钥匙便在他的身上!” “那还等什么?去晚了,仙府中的物件岂不是都被那厮得去?”自然宗首席忍不住咆哮一声,身躯一闪,便进入了风眼! 曲侯却是面色一凝,沉声道:“各位,仙府中的物件你们尽可自行得到,只是有那么一件,必须是我的!” 说罢,一扫众人,抬脚进入了风眼,旋即便是伏媚几人纷自进入风眼之中。 风眼之后,竟然是一个花园般的所在! 杜浚抬眼一扫,但见那紫光恰在身前,此刻正要远遁,立刻探手一抓,元气蜂涌,将那紫光握在了手中,垂头看去,这紫光竟然是一座极小的石碑! 紫色,其造型与那黑色石碑一般无二,拇指大小,紫气蒸腾,其上好似刻有许多的符文,只是太过于细小,不能窥视。 杜浚略作沉思,却并没有将小碑封入艮卦中,而是吞入了腹中,毕竟经历那白骨之劫后,说不定这小碑在关键时候,就能再次就他一次! 遁上虚空,一扫所在之处,却见前方隐约可见一出出楼阁,楼阁之前相隔太远,不能窥视,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想来便是仙府的后院。 这后院有池塘、花园、更有一座楼亭,一条蜿蜒的小路连贯其间,只是一切都显的格外的腐朽与萧瑟。 池塘中,水浑浊,其上漂浮着几具游鱼的白骨残骸,花园中剩下的只有那花草腐朽之后的痕迹,楼亭已然有了一丝的坍塌。 “大道沧桑,谁又能永垂不朽?” 杜浚叹息一声,来到那楼亭前,却见其间摆放着几个墩子,竟然是以帝王玉做成! 这让人坐的墩子共有三个,每个都有一尺高,方圆半尺,可想其珍贵! 而被三个墩子围绕在中间的桌子更是以整块的帝王玉雕琢而成! 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叹息这仙府主人的气度,竟然以帝王玉做一些器皿,那么在这仙府深处又隐藏着多少尘封已久的宝物? 玉桌上,摆放着几个果盘,一把酒壶。 杜浚上前,拿起那酒壶,空,只是看到那材质,杜浚心中又是抽搐了一把,区区一个酒壶居然是用东漠血母打造的,便是几个果盘都是一般无二! 东漠血母,便是一两都是有价无市,炼制法宝之时,只消加入那么一丝,便可轻易的炼制出魂品法宝,加入两丝,灵品法宝足以! 而杜浚最先收起的却并非帝王玉、也不是那东漠血母,而是那果盘上,仅存的一枚苹果般的水果,这水果已然干瘪,只是其上的灵气却澎湃。 且,杜浚总觉得,这灵气并非灵气! 收了这无名果子,杜浚正待将帝王玉收起,忽闻一声叱喝传来:“杜浚,莫要过于贪婪啊!” 杜浚循声看去,却见曲侯等人呼啸而来,说话的却是赤魔谷首席! 第三十八章 抢 此刻,曲侯等人的目光莫不是贪婪的盯着楼亭中、仙府的遗物! 赤魔首席更是上前几步,死死的望着杜浚,不善道:“杜浚,这些东西并不是你能拥有的!” “是么?”杜浚冷然一声,却看也不看那赤魔首席,抬袖对玉桌上的器皿扫去,看其姿态,却是要将那酒壶与茶盘收起。 赤魔首席受到如此无视,恼羞之下,不禁暴喝一声,身躯一闪,抬手间,便是一股浓重的尸煞之气轰然虚空凝现,气势浩荡,层层叠叠的撞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顺手将那酒壶抓在了手中,纵身急退百丈,冷哼一声,祭出阵道大旗,鬼将出,阵法现,虚幻人影轰然破空而来,一指山岳轰然破过弥漫百丈的尸煞之气,点向赤魔首席! 赤魔首席冷笑一声,抬手虚空一握,百丈尸煞轰然搅动,灌入其手中,凝缩成一寸,脱飞,轰然破空砸向虚幻人影,轰然一声,一寸尸煞轻易的穿过了虚幻人影,续而砸向杜浚。 虚幻人影一窒,破碎。 同时,赤魔首席身躯一动,向那桌椅抢去,只是,就在此刻,身后一声冷哼传来,让他身形一窒,却是那道壑之境的幽冥宗首席! 杜浚却毫不停滞,再退百丈,探手抓来天树,轰然砸向赤魔首席! 天树之上死气弥漫千丈,成一天地,将那赤魔首席笼罩其中! “这天地中,我便是神!”杜浚轻声说道,抬手抓来天树,死气凝现出一个妖娆的鬼脸,轰然袭向赤魔首席! 鬼脸百丈之内,轰然撞在了那一寸尸煞之上,此一刻天地寂静,旋即一股波浪从两者撞击处传来,漫入虚空,掀起了万重波澜! 两者消弭! “这……这又是什么法宝?”赤魔首席惊然一声,旋即冷笑,道:“好,这法宝我要定了!” 杜浚忍不住狂笑一声,道:“你本事,你便来拿!” 说话之间,杜浚一步出,虚空轰然,旋即一股浓郁骇人的诡异之气轰然弥漫了天地间,邪阵轰然降临,其中探出一只十丈巨手! “给我破!”杜浚蓦然狂吼一声,只此一声,大手拇指轰然崩析,碎屑之中,一道万丈长雷,轰然袭向赤魔首席。 赤魔首席面色微变,却冷哼一声,抬手间,天地煞气疯狂涌入他的手中,顷刻间,凝成一掌,百丈,他抬手间一片,那百丈巨手也是轰然拍向雷霆,浓郁的煞气将雷霆湮灭在其中。 却在此刻,邪阵中大手四根手指轰然破碎,一团百丈殷红刺眼的炽火哄哄袭向赤魔首席,于此同时,一块宛如流星一般的百丈大石,轰然从无名指废墟中脱出,化为一道流光,撞向赤魔首席。 接近着,中指废墟中,根须生长,众人看去,却是一颗树,青色的百丈巨树! 而天际中,不知何时,下起了潇潇细雨,鲜红、腥臭! 一时间,火声、雷声、山石等齐齐撞向赤魔首席,气势浩荡,宛如那万马奔腾一般,让人色变。 赤魔首席色变,身前的百丈巨手轰然连续拍出,阻挡一切攻势。 远处,幽冥宗首席忽而冷笑一声,抬步进入楼亭中,大袖一甩,便将那果盘和座椅收入了须弥袋中。 此一举,端是让伏媚等人不喜的皱起了眉头,只是凛于幽冥首席道壑之境,不敢发作。 曲侯,此人一直静立不语,只是望着远处的那楼阁玉宇的轮廓,目露沉思,仿若是在思量什么。 忽而一声巨响传来,众人看去,却见赤魔首席在邪阵攻势之下,一时不查,被那百丈火团轰然临身,旋即大石、雷霆轰然击在了身上,一时间将其湮灭在其中。 旋即,青树忽而一窒,其根部伸延出无数的手臂粗细的根须,宛如藤蔓一般,将赤魔首席连同大石等齐齐缠绕在其中。 煞气弥漫之中,但见赤魔首席先前所在之地,火声雷声不断,不远处青树伸延出的无数更需将其包裹,形成一个数百丈一团,缝隙之中,火苗不时窜出,雷霆不时闪现! 杜浚面色却越发的凝重,二话不说,抬手一掌,掀起十重血浪,轰然撞去,同时,他抬眼看了曲侯,旋即急身后退,心中暗道:“这些人个个贪婪,修为又高出我,与其通行,却是难以得到一丝的好处!” 就在他退出刚刚退出千丈之时,身后忽而轰然一声,杜浚心有所感,蓦然怒吼一声,头也不回,手中的天树轰然对背后的虚空砸去。 又是一声巨响,杜浚但觉天树宛如遭到了重击,逆袭之下,不禁身躯一震,胸膛起伏之间,一口鲜血再也难以按捺,喷入虚空。 他轰然窜出百丈,方才回身,但见身后千丈处,那赤魔首席已然破出了青树根须的禁锢,此刻姿态狼狈,神态狂怒,手中握着一柄煞气凝现的长剑,一剑破了十重血浪,轰然几下便将邪阵的一切攻势击落! 旋即,他听也不听,轰然向杜浚袭来,同时手中的尸煞之气分出一道,再次袭向杜浚。 “现!”杜浚连连被赤魔首席威逼之下,不禁动怒,狂吼一声,此声一出,虚空轰然,青树扎根在了大石之上,旋即火上青树,雷霆密布! 顷刻间,大石之上,便汇聚了一片血洼,其中五只干瘪死黑的手掌探出,当即对着那袭来的煞气一握,砰然,其中一只枯手碎去! 而那袭来的一股煞气也是顷刻化为无形。 “给我去死!”赤魔首席恼羞的狂言一声,手中的长剑砰然破碎,化为漫天一寸煞气,密雨一般袭向杜浚! 杜浚轻喝一声,大石之上,血洼中,剩余的四只枯手同时而动,一握入虚空,轰然之间,纷自破碎,却弥漫出一股浩荡的诡异之气,宛如屏障,但凡触及在其上的尸煞之气、立刻砰然化为无形。 只是,青树虽然阻挡了无数的尸煞之气,但是那尸煞那莫大的侵蚀之力,却透过米冥冥中与杜浚的一丝联系,传达在了杜浚的身上,让杜浚面色一时间变色惨白! “雷霆!”杜浚蓦然暴喝一声,旋即便见青树支脉上,无数雷霆聚集在一起,轰然拔天而去,破入虚无,旋即,一声无声的咆哮响彻天地,十丈粗的雷霆中,一条硕大狰狞的影子无声的循着接天的雷霆没入青树中! 青树炸破,化为无尽血雾,血雾中,一息可见,一条肥硕的诡异的影子、宛如游鱼,闪现在血雾中。 这血雾弥漫万丈,将所有的人都笼罩在其中! 血雾上空,杜浚面色冷然,但闻血中砰然之声不断,正待离去,但觉丹田一震,受伤之下,再难禁锢那紫色小碑,旋即小碑化为、一道紫光从他的口中脱飞出来。 小碑一出,仙府震荡,其上的紫光轰然满布百丈,轰然震动,旋即便见一道紫色的一尺手印从远处的楼台玉宇中轰然而来,夹天地之势,投入小碑紫光之中! “这是?”杜浚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是手诀?” 一念方到此处,虚空忽而轰然一声,紫光一敛,竟然凝现出了一个个十丈的风眼! 风眼之上,小碑静默的悬浮,其上紫光暗淡下来,却变的连绵,绵绵的灌入风眼中,维持风眼不散! 杜浚望着面前的风眼,稍作迟疑,有心进入其间,只是不知这风眼却有通往何处! 就在他犹豫的一息之际,下方的血雾忽而无限凝缩,千丈、百丈、十丈!旋即轰然炸破,其中几声怒吼斥责传来! 来不及杜浚作任何的念头,崩析四散的淡然血雾中,一条百丈身影轰然破出,看去,却是一具死黑的骨架,其上透着浓重的死气,却是由无尽的尸煞之气凝现出来的! 这骨架一出,登时咆哮一声,袭向杜浚,速度极快,眨眼间,便临近杜浚十丈,而杜浚此刻距离那风眼,却有百丈之遥! 杜浚暴喝一声,当即祭出阴阳,拨动,轰然凝现出一股无形的大力,将骨架击退百丈! 骨架虚空定住身形,其狰狞的脸庞上搅动几下,竟凝现出了赤魔首席的摸样,怨恨的望着杜浚,嘶声道:“你惹怒了我!死!” 说罢,身躯轰然一声,再次袭向杜浚,其尸煞之气之浓郁,宛如尸海一般! 杜浚冷哼一声,手中阴阳连续波动几下,旋即收了阴阳,抬手间,足足百重血浪袭向赤魔首席,同时,身躯一闪,向那风眼而去。 阴阳之下,但闻赤魔首席怒吼几声,只是相隔血浪,杜浚不能望见,他方行十丈,眼前忽而一暗,煞气弥漫,那赤魔首席竟然凭空出现在了他身侧十丈,抬手抱拳砸向杜浚! 身后,无数血浪落入虚空! 杜浚色变,祭出杀将,面前挨了一击,被砸飞出去,恰是落向那风眼,只是赤魔首席不依不饶,咆哮一声,再次袭来,看其速度,恐怕在杜浚步入风眼之前,其攻势便可临身! “逆!”杜浚甩落之间,蓦然暴喝一声,探手成爪,轰然一声,一股浩荡的气息弥漫虚空,此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在逆转! 在杜浚百丈之内,光芒不再,虚空扭动,便是那赤魔首席一入百丈,身躯一窒,隐隐之间,竟然有倒退的迹象! 只是一息,赤魔首席爆吼一声,竟然生生破了杜浚的道,甩开大步,追向杜浚! 半息,只消给杜浚半息,他便可进入风眼,逃出生天! 逆道轻易被破,杜浚端是心头一震,困惑无比,只是眼下,却没有时间让他细想,抬眼一扫,但见千丈之外,曲侯等人虚空静立! 那幽冥宗首席有意无意的挡在曲侯身前! 仅一眼的时间,杜浚心中便有了抉择,甩手间,将那酒壶抛向了伏媚,口中笑道:“这价值连城的酒壶我便送你了!” (召唤红票,求红票啊!!) 第三十九章 化雾神通 此举端是让众人一愣,赤魔首席更是错愕了一下,望了杜浚一眼,却毫不犹豫的扑向了那酒壶----酒壶一旦入了伏媚之手,再想夺回,恐怕难如上青天,而那风眼一时间还消失不了! “赤魔首席,你敢和我抢!?”伏媚怒然呵斥一声,身势不停,抢向那酒壶! 赤魔首席狂笑道:“有何不敢!” 而就在此刻,杜浚进入风眼,冷眼一扫众人,手中却是握着一枚果子,身躯一闪,便消失在了风眼中。 赤魔首席一般将酒壶抢在手中,续而扑身抢向那风眼,便在此刻,风眼中探出一手,一把抓住了其上的小碑,缩回了风眼。 旋即,风眼崩析消弭而去! “难道是那个地方?”远处,曲侯忽而隐晦一笑,据他记忆,在地图上,模糊的标记着一处所在,飘渺而无固定所在的存在! 风眼的突然消失,令众人错愕一怔,赤魔首席不甘咆哮:“怎么突然消失?怎么会这样?” 这是一间石室,杜浚一出风眼,便来到此地! 石室不大,方圆有百丈而已,杜浚跌出风眼,当即坐在了地上,抓出一把丹药,服下,便入定而去。 十日之后,方才醒来,逆道被毁,端是让他受伤不轻。 静坐在哪里,他眉头皱起,暗道:“不应该如此啊,我虽然稍微感悟了逆道,却也是逆修,即便是不敌金丹之道,却也不应该如此便被毁去!” “一定是那个地方我没有想到!” 杜浚静坐在哪里,丝毫不动,心中念头急转,一日、两日……数日之后,他忽而想起了,昔日谢青借道施展的那一记神通。 对照他施展逆道之时,杜浚总觉得两者虽然都是逆道,隐隐间却有着不同! “谢青那一记火之道,取之我的逆道,不燃,乃逆,轻易的冻结了那枯木……” 杜浚暗自揣测:“而我也是逆道,却为何与之相差甚多?” “我与赤魔首席一战之时,施展逆道,天地变色,浩浩荡荡,世间一切都可逆,威势端是比谢青逆火之道强……” 一念到此,杜浚蓦然双眸一亮,失声道:“正是如此,是了,想来我虽然感悟了逆道,但是这逆道就宛如天道一般,保罗万象,而我此刻的修为、以及对道的感悟,又怎能和天道媲美?” “所以,多而杂,杂而不精!”杜浚心中激荡不止,急声道:“我施展逆道,虽然可逆天下万物,却也分散了逆道之威!” 想明白了此间,杜浚心中顿时豁然,道:“眼下,我却还需要挑选一个意境来感悟,以此入道!” 剩下的日子,他便开始静心感悟逆道,此道可逆天下万物,正因此,却又保罗了天下万道,如此多的意境,端是让杜浚一时间有些踌躇,不知应该先行感悟哪个! 半月之后,他睁开双眼,不禁叹息一声:“旁的修士,想要感悟一个道,便是千难万难,想再感悟一个道,更是难上加难,而如今我却为了选择一个意境,便如此纠结……” 他有心感悟情杀之道,毕竟情杀已然成了意境,以此入道、倒也容易些,只是揣摩之下,他却惊然发现,这情杀之道是如此的繁琐,感悟起来如此艰难! 情杀二字,有情为道,却也有杀之道,如此便是两个不同的道,且情为人的情绪,乃是天下万道中,最为难以感悟的道! 杀也是一种情绪,却需要衬托,毕竟这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杀机! 杜浚却有不愿随意的挑选一个意境,毕竟这是他真正掌握的第一个道,关乎他日后的神通! 有一日,杜浚心中忽而有了决定:“化雾神通!” 昔日玄阴一战,杜浚借天劫余威,破身而去,化为千万雾气,一记神通端是惊骇了无数人,这神通端是威力巨大! “化雾神通,若想化雾,却还需先感悟了雾之道!”杜浚暗道,旋即入定而去,神念化为无尽雾气,波澜随意。 十日后,男子不动。 一月后,男子依旧盘膝而坐。 两月后,杜浚蓦然长身而起,长笑一声,道:“怪不得这逆修会令荒州动荡,果真是逆天的存在!” “雾气随意,激荡如浩水,静默如秋水,此道端是变化莫测,若非我以逆道反推推衍,端是难以感悟。”杜浚道:“而旁的修士纵然以雾气神通入道,恐怕也难以破身成雾!” “而逆修便可以!” 杜浚目光湛湛,身躯砰然炸破,化为一团黑雾,激荡之间,轰然四下散布而去,蔓延了整个石室! “雾可凝聚万物,逆道之下,我便可逆流而去,破了身躯,化为万千不灭雾气!” 石室中,不见杜浚真人,却有男子话语回荡! 少顷,万千雾气归拢,宛如无数雾气凝现出了杜浚轮廓,旋即剩余的雾气宛如长鲸吸水一般,轰然归入杜浚身躯上。 杜浚活动了一下身躯,面色一冷,道:“赤魔首席,再遇之时,便是你丧命之日!” 打量了一下石室,却见在东方有着一道石门,抬手一记元气打去,石门轰然一声,无恙! 杜浚一怔,张口喷出一道黑雾,轰然袭向那石门,却依旧没有将石门破去,略作思量,他祭出了紫色小碑。 果然,小碑一出,登时紫光弥漫,漫天紫光忽而一敛,化为一个朦胧的手印,没入了石门中,旋即石门轰然而开。 杜浚一把抓住欲要遁去的小碑,神念探入石门,却见其中乃是一条走廊,当即抬步进入其间。 隧道幽深,石壁上仿若刻画着无数的雕刻,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然模糊不清了,杜浚谨慎的一路前行,半日后,竟然来到了一处虚无! 这虚无有百丈,其中悬浮着一个十丈祭台,祭台之上,一具腐朽的尸骸静坐在中间! 杜浚抬眼一扫,但见这祭台之上竟然有着几幅画卷,这画卷仿若蕴含着天地之威,仅一眼,便让他脑海轰然一声,一个浩荡的身影响彻了他的脑海! “吾乃中原十大洞天门徒!” 一句话之后,便静默了,只留下了震惊的杜浚,片刻之后,这震惊便化为了滔天的怒火! 许久,杜浚稳住了心神,定眼看了那尸骸一眼,无尽的岁月,已然将这尸骸消磨的宛如一具寻常的尸骸,只是那画卷却让杜浚心中激荡! 杜浚牢牢守住道心,方才他若非逆修,恐怕仅那一眼,便可让他道心崩析! 他长舒一口气,定眼再次看向那画卷,只是仅一眼,他的脑海中便又是轰然一声,旋即但觉身躯一轻,仿若来到了另一个世间一般,眼前一片漆黑,若有若无的几声咆哮传来! 旋即,在这漆黑之中,渐渐的出了一丝的光亮,透过光亮,杜浚看到了中原! 就宛如从遥遥天际俯视一般,虽然看到的中原很是模糊,之间轮廓,但是杜浚还是一眼就认定,视线中的大地,便是中原! 只是,不知为何,他看不清中原的具体,却能看到,在中原大地之上,有着无数的修士飞遁,或修行,或奔碌。 而这些修士中,竟然有着大半的魔修,周身之上,一股股滔天的煞气冲天,之强烈、竟让杜浚心中颤抖! “果然是如此,在远古之时,魔宗与正统共存中原!”杜浚心中暗道一声,昔日在下田村,那魔宗遗迹和得自邪魔的地图已然说明了这点。 少顷,杜浚眼前眼前景象一闪,漆黑中,光亮还在,透过光亮可见、在中原大地之上,无数的修士搏杀,虽然不可闻声,但那一幅幅惨烈的景象,还是让杜浚心中激荡不已! 这是一场正邪之战,正统占尽了优势! 最后的画面一转,却定格在了一座山脉上,其中无数的修士搏杀,无数的修士损落,落入山谷中,魔宗败退! “玄阴!竟然是玄阴!”杜浚失声道。 画面中,就在魔宗败退的那一刻,天地震动,一个万丈的邪魔咆哮而来,气势浩荡,虽然杜浚看到的只是仿若幻境般的存在,但是在这万丈邪魔出现的那一刻,这仅仅一个画面残留的威势,依旧让杜浚心中抽搐了一下! “魔宗祭拜的尊魔一出,正统堪忧!”杜浚心中叹息一声,定眼看去,所见的情景不禁让他心头狂震! 但见,那邪魔站立在玄阴山峰之上,仰天咆哮,声音中有着众多的正统修士吐血损落! 就在情况逆转之间,天际忽而轰然搅动,紫气东来,一只大手轰然从云端破出,其一个手指便有万丈,遮天蔽日,宛如一张浩天之幕般拍向那邪魔! 一掌! 仅一掌,便将那邪魔生生拍死! 这让杜浚心头窒闷,失声道:“这是什么修为?那邪魔恐怕最少也是元婴期的修为,仅一掌……真身都未现?” 邪魔一死,魔宗登时打败,所剩无几,却在此刻,从玄阴远处的一股浩荡的威严轰然滚滚而来,续而无尽的煞气铺天盖地而来! 黑雾通天,滚滚而来,当首的竟然是一个魔宗大圣! 其身后跟随着无数的邪魔与魔宗弟子,而同时,天际之上,无数的正统修士涌现而出,个个修为强盛,气势丝毫不减那些邪魔! 一场大阵再次拉开序幕! 便在此刻,杜浚但觉眼前轰然一动,片刻的失神之后,再看,却见已然回到了那虚无中,他喃喃道:“昔日正统为何要将魔宗逼出中原,远古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中困惑无比,他垂头,想要从祭台上,那几幅图画上找到答案。 只是当他看清第一幅画卷的景致只是,整个人登时宛如雷劈一般,脑海中轰鸣一声,脚下不稳、踉跄几步,傻傻的看着那幅图画,一时间胸膛火辣辣的窒闷,难以呼吸! (红票,红票,我要红票!!) 第四十章 真相如斯 祭台之上,第一幅画卷所记载的内容,端是让杜浚心中抽搐了一把,整人一时间失语! 那第一幅画卷、就宛如顽童涂鸦一般,无具体背景,只是随意的在祭台上刻出了三个轮廓,正是这三个轮廓让杜浚忽而呼吸困难! 三个轮廓,第一个身躯比例硕大,狰狞,头生犄角,看去,竟然是一个邪魔! 第二个却是一个人类,周身有一道道粗鄙的线条缠绕,想来就是所谓的煞气了。 而第三个人,亦是一个人类,只是头顶之上无发,而在其身侧,赫然悬浮着一个莲花般的轮廓! 如此三个涂鸦般的轮廓,被随意画出的一个不规则的方框所笼罩其中! 这是在传达什么? “昔日,邪魔、魔宗、正统居然可共处!”杜浚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盯着那画卷,暗道:“看那正统,却是个僧人,身旁莲花,姿态却是要进攻邪魔!” 而真正让他震惊骇然的却是第二副画卷,此一副画,也和第一幅一般潦草,说记载的讯息更为简单。 只是,便是如此一副画卷,却让杜浚惊骇若死,如见妖魔,呼吸蓦然一窒,脚下踉跄几步,续而整个人弯下腰,‘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一直以来,邪魔在荒州、无论修士还凡尘人的心中,都是宛如中原道统对三清一般的敬畏,这也是杜浚在荒州数年中、所见的情景。 无论他是否逆修,内心深处是否对邪魔有着真正的敬畏,他不能否认的一点,便是邪魔是荒州真正的神,是万民祭拜的所在! 香火鼎盛! 而此刻,在那第二幅画卷之上,一个潦草的一尺方框中,只画着两个轮廓,一个邪魔,一个魔宗,而那魔宗端坐,邪魔跪倒在魔宗之人面前,垂头! 这魔宗之人,正是杜浚方才看到的那魔宗大圣的轮廓! 如此,怎让杜浚不惊? 杜浚心中窒闷,死死的盯着第二幅画卷,心念急转:“而这邪魔在远古之时,居然拜倒在魔宗大圣的面前,这,这……难道当年魔宗与正统一战,便牵连到这邪魔?” “那么这所谓的魔尊,到最后又是如何爬上魔宗的祭台的?这邪魔却又是如何来历?远古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浚被这个惊天秘辛搅的心神难安,神态癫狂,蓦然,目光一转,落在了第三幅画卷之上,或许一切的谜团都在第三幅画卷中得以揭开! 便在他的目光刚刚落在第三幅画卷之上的那一刻,且身躯之上忽而紫光大盛,小碑脱飞,不远处那尸骸仿若是受到什么指引一般,轰然破碎,尸骸洒在了祭台之上。 旋即,一道内敛的紫光从其尸骸中迸射而出,赫然是一个一尺手印,轰然没入了小碑之中,紧接着,祭台轰然震荡,崩析,一道紫光拔出,破天而去。 这紫色光束起初只是一丈方圆,旋即轰然横扫而出,蔓延了整个崩析的祭台,将杜浚也笼罩了其中。 杜浚但觉脑袋一沉,心中所感,来不及细看第三幅画卷,探手将小碑抓在了手中,果然,下一刻,他的身躯消失在了紫光中。 同时,第三幅画卷崩析,在被传送出去的那一刻,杜浚回头观望,隐约之间,他仿若看到了、在第三幅画卷之上,是一群魔道修士,在那魔道大圣的带领下,与一群正统修士对持! 而在魔宗大圣的身侧,一个邪魔的轮廓若隐若现! “这仙府的存在绝非那么简单,却又是如何一个作用呢?” 杜浚只来得及念头一转,旋即他眼前一恍,定眼再看,却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 仙府后院,风眼凭空消失,赤魔首席暴怒,扑去,身势却只落入了虚空中。 曲侯望着杜浚消失的地方,目光闪动,不语。 剩余几人冷笑不止。 滞留了半晌,几人便遁向远处的楼台玉宇,方才来到跟前,仙府忽而轰然一声,旋即几人眼前一黑,恍然一下,再看,却是来到了一处虚空中! 在几人的面前,一座巨大的庭院虚空悬浮,有万丈,中间乃是一个院子,青石铺地,在院子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着一座宝塔! 七层,若是杜浚再次,定会再次吃惊,这四个宝塔,竟然是佛家的七级浮屠! 曲侯几人迟疑了一下,各自脸上惊疑,片刻之后,几人不敢贸然进入那庭院中,便四散在这虚空中搜索起出路来。 越好三日后,再次集合。 三日之后,曲侯最先回归,他定身在庭院远处,望着庭院,眉头紧蹙,暗道:“地图上并未标记出此地啊?” 他祭出地图,看了半晌,忽而心中一动,暗道:“地图上只是标记出了一处神秘所在,只是并未标注出具体所在,难道先前是我猜测错误了?杜浚去的并非这神秘所在,而此刻才是?” 一念到此,伏媚来,旋即自然宗首席也来,这二人一到此地,便立刻站在了曲侯的身侧,让后来的幽冥宗首席目光一闪,面色阴沉的站到了一旁! 几人等了许久,却发现那赤魔首席还未曾归来,幽冥宗与赤魔谷因为两者功法相似,平素便关系不错,两门的首席更是素有私交。 所以,幽冥宗首席几等之下,不禁心中焦急,暗道一声:“曲侯三人分明已然达成了某种默契,若是赤魔首席身死,我孤自一人,不免有些势单力薄!” 此念一出,便难以按下,不禁让他招呼了曲侯三人一声,独自离去,寻找那赤魔首席。 修真一途,人心最为险恶,想来,幽冥宗首席虽然与赤魔首席素有私交,但在那楼亭中帝王玉的好处面前,他却依旧抢夺。 而此刻,若非有曲侯等人形成的压迫,恐怕纵然赤魔首席当真遇险,恐怕他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虚无的另一边,赤魔首席孤身而立,在其面前,却是一块极为小的石头,漆黑,其上不是闪现出一股莫名的气息。 这气息带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他滞留再次数日,心中迟疑,有心舍弃了这石头、离去,怎奈贪心难以按下,几经迟疑,他暗自计算了一下时间,蓦然一咬牙,当即探手便抓向那巴掌大小的石头。 却在此刻,在他面前的虚无忽而轰然一声,旋即荡起了层层的涟漪,紧接着涟漪转动,成风眼,一个人影便倏忽从风眼中窜了出来! 杜浚一出风眼,本能的抬眼一扫,确定安全与否,却一眼看到了赤魔首席,下一看便注意到了那块巴掌大小的石块! 他冷笑一声,身势丝毫不停,轰然撞向了赤魔首席,口中狂笑一声:“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杜浚!”赤魔首席一怔,旋即面色恼怒,狂吼一声,抬手一掌,轰然拍出一股浩荡的元气,袭向杜浚,他却探手抓向那石头! 只是,这手在临近石头一寸之时,却生生顿住了,皆因在那漆黑的虚无之中,倏忽探出了另一个手臂,探爪握住了赤魔首席的手腕! 杜浚! 这男子不知何时已然欺身来到了赤魔首席身旁,面色淡然,虚空站定,带着一股难以述说的厚重,宛如山岳一般! “你……”赤魔首席身躯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拿眼一瞄杜浚身后,却见他拍出的澎湃元气、此刻已然轰隆袭出万丈,不散! 他震惊的望着杜浚,失声道:“你是怎么躲过……”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一甩,轰然将赤魔首席甩了出去,探手将那石头抓来,封入艮卦中,冷然一看远处定住身形的赤魔首席,他淡然道:“你死定了!” 赤魔首席错愕的望着杜浚,旋即看看自己的手腕,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被杜浚甩飞了出来,稍作错愕,他便恼羞而怒,狂道:“且看看,到底是谁死!” 说罢,一股浩荡的尸煞之气轰然从其身上喧天而起,弥漫千丈,续而煞气一敛,凝聚在了他的身上,竟然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骨架。 骨架百丈,咆哮一声,扑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股浓雾,浓雾一入虚无,登时激荡,化为苍龙一条,砰然将袭来的骨架撞退数步! 旋即,杜浚抬手间,足足数百隐杀拍出,在顷刻间,无数血浪降临虚空,纷自破碎,凝聚,最后数百重血浪、化为一重! 这一重血浪、百丈,血红刺眼,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血腥中杀机可燎原,可破天,可让金丹以下的修士、闻之而亡! 道,对于修士乃是一种很微妙的所在,悟道与不得道之间的差距,并非拼杀之时,动用道的威力,而是区别与对这天地的感悟! 得道者,纵然一记普通的法术,也并非寻常修士可以抵挡的!因为他们通过心中的道,对这天地看的更为透彻,纵然是旁的法术,也会比一般的修士感悟更深! 其二,便是天道的放纵,得道者施展的法术,因为心中的道,会更加贴近天道,所以威力也就更大! 眼下隐杀,威力却是之前的数倍,皆因为,这情杀的意境之中,无意之间,杜浚却加入了雾道! 赤魔首席一见那百丈血浪,登时色变,在这百丈血浪还未凝现、数百血浪崩析之时,他便要逃遁,怎奈血浪崩析的速度极为迅捷,他身躯刚动,百丈血浪已然凝现。 他还未逃出千丈,那血浪已然轰然撞在了他的身上,一击、便将他撞出了万丈,身躯甩落之间,张口便是一口鲜血。 身后,那百丈血浪却依旧未曾散去,轰然追袭而来! 十里之外,幽冥宗首席面色阴沉,他早就到了,望着这一切,眼神中写满了震骇,毕竟前些时日中,杜浚在赤魔首席的攻势之下,还捉襟见肘。 而此刻,赤魔首席在杜浚手下,竟然撑不过两息,更是连自家最大的神通都来不及施展,整个人便被撞飞了出去! 眼见赤魔首席在那百丈血浪的撞击之下,身躯不住的颤抖,口中鲜血长流,幽冥宗首席不再迟疑,身躯一闪,两息之间,出现在了百丈血浪之前! 冷漠的望了杜浚一眼,幽冥首席暴喝一声,抬手间,一股缭天的鬼气轰然拍在了百丈血浪之上! 远处,赤魔首席一朝得以喘息,便立刻惊骇的望着杜浚,即便是到此,他还是难以相信,相信杜浚居然可以击败他。 “这才几日?他居然……不,先前他一定隐藏了实力,我不相信他能有如此的进步!”赤魔首席喃喃道:“我不相信!” 由不得他相信与否,远处的杜浚却冷笑了一声,这男子心智坚定,且有仇必报,只消欲要诛杀某人,那便是天道阻挠,那人却依旧要死! 第四十一章 化雾神通 幽冥首席一掌之下,鬼气轰然,狠狠的拍在了血浪之上,砰然一声,竟然将血浪拍碎,而他却也是身躯一震,小退了一步,盯着杜浚,目光一闪,纵身扑去。 杜浚看了幽冥首席一眼,一见他离开了赤魔首席,登时冷哼一声,虚空一步踏出,轰然一声,这一步之下,却是让虚无都仿若颤动! 画地为牢,一步出,天地变色! 虽然此刻,杜浚还未得阵道,只是得道之下,触类旁通、这画地为牢之威端是也提升不少。 仅一步,他身躯一恍,凭空消失,再次出现之时,却是来到了幽冥首席的背后百丈,杀气腾腾的逼近赤魔首席! 赤魔首席眼见杜浚逼来,登时大惊失色,纵然他心中有千般不信,方才杜浚将他一举拍出,却是事实! 但闻他惊呼一声,当即身形一动,拼命的向远处的庭院而去,庭院距离此地有百里! 杜浚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暴喝一声,祭出阵道大旗,抬手间,轰然破空刺向赤魔首席,同时他再次一步迈出,身躯便轰然破空而去,拉出了一道道残影! 阵道大旗瞬间临近赤魔首席十丈,其上的枪头锐利,带着撕破虚无之声,刺向赤魔首席的后心! 赤魔首席面色巨变,但觉后背一片阴凉,不敢在托大逃遁,猛然转身,抬手轰然将阵道大旗拍飞了出去,抬头一看,双眸中却不禁流露出绝望之情! 就在他被阵道大旗拖延的这一瞬间,杜浚已然临近他十丈,此刻面色阴沉的望着他,二话不说,抬手间,黑雾滚滚,作势便要拍向他! “不要!”赤魔首席骇然若死,如斯叫道,有心要逃,怎奈杜浚这一掌笼罩的范围极广,恐怕他逃不出一丈,便会被这一掌拍死! 杜浚冷然一笑,抬手拍下,却在此刻,他忽而身躯一震,手掌之上的黑雾轰然崩析,徐徐转过头,看到的赫然便是幽冥首席,此刻手掌印在了他的背部! 幽冥首席面色阴沉,讥讽道:“有我在,你杀不了他!” 话语中,他丹田中的杀机轰然而动,透过手掌,轰然将杜浚拍出了百丈! “将那石头给我!”幽冥首席冷然道,心中却是明悟,能在这虚无中存在的物件,尤其是凡品? 赤魔首席望着远处不了蹒跚的杜浚,不禁失声而笑,在方才生死压抑之下,他此刻的神态极为嚣张,宣泄,道:“你杀不了我,有幽冥师兄在,想杀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是么?”话语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忽而响彻了他的耳旁,惊的他霍然回神,便见在其身侧,杜浚冷然而立,而远处,那个被幽冥首席击飞出去的杜浚、赫然存在! 两个杜浚! 杜浚真身临近赤魔首席,毫不迟疑,祭出杀将,抓住头骨的下颚,手臂高抬,奋力之下,轰然一声,将赤魔首席狠狠的砸飞了出去! 赤魔首席方才飞出一丈,忽而身上一紧,却是阵道大旗将其裹了回去! “给我去死!”杜浚神色嗜杀,抬手间,手中的杀将轰然连连砸在了赤魔首席身上,每一次将赤魔首席砸飞出去,阵道大旗便会立刻将其拉回来! 如此数次,赤魔首席已然是神色颓靡,口中粘稠的鲜血挂在嘴角,眼神恍惚。 远处,幽冥首席有心施救,怎奈被杜浚的傀儡分身纠缠,这分身打不死,纵然是打散了,却能在顷刻间再次凝现! 傀儡与分身不同! 眼见赤魔首席便要丧命在杜浚手中,幽冥首席不禁暴怒一声,抬手间,鬼气蒸腾,却是凝现出了两只仙鬼,真正的仙鬼! 这便是得道与寻常修士之间的区别了,寻常幽冥宗弟子纵然能以鬼气凝现出魂魄,纵然模仿出仙鬼,其本质却依旧不是仙鬼! 但此刻,幽冥首席却是以自身的鬼气,凝现出了仙鬼----这是鬼道! 仙鬼一出,登时呼啸着扑向杜浚的傀儡分身,虽然不能伤害分身,却也能纠缠住杜浚的傀儡。 幽冥首席一旦脱困,立刻纵身而来,抬手间,鬼气弥漫,惨叫连连,却是足足数只仙鬼凝现而出,扑向杜浚! “化鬼”杜浚冷然一笑,身躯砰然炸破,化为一团雾气,蓦然激荡四散,化为数十道,这数十道黑气忽而一凝,个个化为了杜浚,分出一半,扑向了仙鬼,一半扑向了赤魔首席! 同时,杀将呼历一声,其上数百魂魄呼啸冲出,蜂涌向幽冥首席! 续而,但闻杜浚的无数傀儡分身齐声大吼,天树祭出,被其中一个抓在了手中,紧接着,阵道大旗、杀将等法宝此地而来,被几个傀儡分身抓在了手中! 可以说,此刻虚空中有着无数个杜浚,每一个傀儡分身都是他,都有着同样的魂魄与神智! 而,真正的分身与之不同的却是,元婴期的分身可以自行修炼,也即是说,分身与真身之间,可以同时修行两种迥然不同的功法,更是可以各自悟道! 虚无中,数十杜浚一出,登时让幽冥首席一怔,那赤魔首席望着扑来的众多杜浚,更是骇然失声:“这是什么神通?” 幽冥首席也是面色凝重,目光一闪,轻喝一声,抬手间鬼气蒸腾,张口便是一道精元没入鬼气中,旋即但见鬼气一分,化为五团,一敛,凝然凝现出了五只神鬼! 这五只神鬼一出,登时让杀将中扑来的众多魂魄一窒,仅此一瞬间,五只神鬼齐齐扑上,眨眼将将众多的杀将魂魄撕碎,鬼气吸入口中! 而此刻,杜浚的一般傀儡分身也已然将、幽冥首席凝现的数只仙鬼击溃,望见此景,登时暴怒一声,扑向了幽冥首席! 五只神鬼当先而上,与杜浚一般的傀儡分身纠缠了起来,砰然间,杜浚傀儡分身不断的被神鬼击破,却极快的再次凝现出来。 一旁,赤魔首席已然陷入了绝境中,被数十的杜浚包裹,让他惊骇若死,甚至连反抗都不敢,只是惊声大叫不止,旋即数十杜浚贴身而来,他便觉得身体中的生机急速的流逝! 不多时,在杜浚的吸纳之下,赤魔首席已然是头发花白! 正在此刻,幽冥首席暴喝一声,身躯一闪,临近赤魔首席,探手间、透过众多杜浚,将赤魔首席抓在了手中,旋即冷哼一声,五只神鬼归来,占据了五个方向,将他守在其中! 毕竟幽冥首席修为高出杜浚不少,杜浚的傀儡分身并不能真正的伤害他,若是幽冥首席被困,或可以傀儡吸纳生机之法,将其生生耗死! 若非这些傀儡分身个个乃是不灭之身,恐怕那幽冥首席的五只神鬼,已然可以将众多杜浚全灭! 纵然如此,杜浚犹自不甘的咆哮一声,数十杜浚齐声咆哮,声势震天,旋儿蜂涌而上,扑向了幽冥首席,却被五只神鬼拦住,纠缠,虽然杜浚可以偶尔趁机吸纳神鬼上的鬼气,但是数十的傀儡分身却无时无刻的被神鬼拍碎! 蓦然,数十杜浚攻势一敛,成一圈,将幽冥首席两人困在其中,有五只神鬼守护,他攻不破,况且杜浚心中也是有苦难言! 数十傀儡之身的不死,却是建立在他的生机之上,也即是说,这些傀儡看似不死,却与他的生机相连,每次被打碎,虽然立刻便可凝现,却在消耗着他的生机。 傀儡每一次受击,都无异于间接的打在了杜浚身上! 如此僵持了半晌,幽冥首席抬眼一扫,但见周遭莫不是黑雾蒸腾的杜浚窥视,心中又担忧那庭院中的好处被曲侯等人捷足先登。 少顷,他目光一闪,道:“杜浚,你若是将那石头给我,我便抛却赤魔首席不管如何?” 赤魔首席错愕一怔,旋即大叫挣扎,只是他如何能从幽冥首席的手中挣脱! 众多的杜浚傀儡分身中,其实是有一个真身隐藏在其中,按照他现在对雾道的感悟,还不能做到化身万千真人的地步。 杜浚真人目光一闪,沉思片刻,便控制一个傀儡上前一步,说道:“就信你一次!” 对于那石头,他知晓不多,却也明悟,必定不是凡品,只是此刻若不将赤魔首席诛杀,当真是让他心中不忿! 此刻,他那有仇必报的性子,展露无疑! 杜浚控制傀儡分身将石头丢给幽冥首席,谁曾想,幽冥首席接过石头之后,忽而狂笑一声,道:“杜浚,你竟然如此幼稚,竟然如此便将真身暴漏在我的面前!” 话语中,五只神鬼呼啸而上,将那傀儡围绕在其中,眨眼间便将其撕碎,张口喷出五道鬼气,将傀儡的鬼气禁锢在虚无中,阻止其再次凝聚! 幽冥首席一扫周遭众多的傀儡分身,仿若是等待他们自行崩析,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却越发的皱起,足足十息,眼前的傀儡却依旧虎视眈眈! 傀儡中,杜浚真人眼中杀机一闪,数十傀儡便讥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像你那么傻么?” 幽冥首席面色一变,恼羞成怒,便要发作,却心中一动,手一抬,将那石头捧入虚无中,怒道:“如此说,这石头也是假的?” “你说呢?”数十傀儡分身齐声讥讽而笑。 幽冥首席简直气炸了肺,不想算计到最后,非但没有算计到旁人,却让自己受人讥讽,不禁大怒,探手将要将手中的石头丢出去,只是心中一动,却又停了下来,反而将石头纳入了须弥袋中。 他笑道:“既然是假的,我便留下了!” 对于石头的真伪,他也不甚知晓,只是多这一个不多,若是真的呢? “那你就是留着吧!”傀儡齐声讥道,杜浚真身一见此事不能善了,当即控制众多的傀儡扑向了幽冥首席。 他隐藏在傀儡中,盯着幽冥首席,闪动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机,此刻他端是将幽冥首席也恨上了,这目光阴冷,就宛如一条毒蛇,正在伺机而动! (这几天,眼睛肿的很不舒服,据说就是传说中的上火,眼皮里起了一个粉刺一样的存在,正是这折磨人的巅峰存在,让我无比的苦痛!求个红票吧,红红的,看着舒服!!) 第四十二章 镇压 幽冥首席丝毫不惧,只消他不站在哪里让杜浚的傀儡分身打,这些傀儡便伤不了他,让他忌惮的是其中几个手持天树等法宝的傀儡分身! 而此次,杜浚傀儡只是与五只神鬼纠缠,却不正面搏杀,端是扰人,更是让幽冥首席心中不耐,怎奈有赤魔首席在身旁,他行动不便! 就此,他暗自想着,这般也不是办法,旋即计上心头,抬手提起了赤魔首席,狠狠的甩了出去,口中喝道:“你先逃命!” 赤魔首席被甩入虚无,惊骇的哇哇大叫,怎奈事已至此,他勉强稳住心神,念头一转,不禁大喜,借着幽冥首席的一甩之力,元气一动,身躯便轰然破空而去! 果然,杜浚一见赤魔首席逃遁,众多的傀儡登时呼啸一声,抛却了幽冥首席,化为一团十丈黑雾,蒸腾而去! 幽冥首席静默了一下,略有所思,身躯轰然而动,追向了杜浚! 杜浚此刻也是心中大喜,毕竟他不过是一掌化雾神通凝现的傀儡、可以宛如雾气一般,打碎了再次凝现,才困住了幽冥首席。 说白了,他只是靠着雾道的诡异,迷惑了幽冥首席,若是硬拼,恐怕不多时,在傀儡不断的崩析之下,他便会耗尽生机! 杜浚化为一团黑去,速度极快,宛如那不世魔头一般,轰然破空袭向赤魔首席,怎奈赤魔首席生死之下,速度也是极快,看去,两者就宛如两道流光,划过虚无! 后方,是徐徐而来的幽冥首席,在没有看破杜浚神通的奥秘之前,赤魔首席还不足以让他动真格! 倏忽间,赤魔首席已然临近了那庭院千丈,杜浚一扫,登时心中焦躁,若是被赤魔首席逃到曲侯身旁,同气连枝之下,恐怕曲侯等人纵然心中不愿过问,也不会任由他杀了赤魔首席的! 赤魔首席身躯一闪,堪堪来到庭院五百丈,看见曲侯等人,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一松,速度也就减缓了几分。 恰在此刻,杜浚化为的那一团黑雾轰然崩析,宛如气浪,仿若浩水砸在地上,轰然四下散开,仅一息其边缘便堪堪触及到了赤魔首席! 旋即,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这蔓延了数千丈的黑雾、以赤魔首席面前的一寸黑雾为中心,轰然一收,凝现一起,化为了杜浚! 杜浚一现,目露寒光,二话不说,抬手便轰然拍向了赤魔首席! 赤魔首席大惊,抬手一挡,身躯轰然倒退,抬头,却见杜浚不依不饶,手持天树,轰然袭向! 他毕竟是金丹期,所以方才杜浚那一掌只是让他措手不及,并不能伤到他,而此刻一见天树之上死气弥漫,隐隐间更有克制他功法的神通,不禁大骇,暴喝一声,其头发崩散,便要祭出神通! 却在此刻,天树轰然砸来,一举破了他的神通,轰然将他的身躯炸破! 杜浚砸碎了赤魔首席的身躯之后,面色依旧的冷峻,张口喷出一股浓重的黑雾,散开,蔓延向赤魔首席崩析的身躯碎屑! 谁知,就在黑雾刚刚将赤魔首席身躯残骸包裹之时,其中忽而一道煞气弥漫的身影破出,化为一道流光,窜上了虚无之上,凄厉叫道:“杜浚,是你逼我的!” 杜浚横目看去,但见在黑雾之上,一个二尺小儿悬浮,面部宛如腐烂一般,露出了森森的牙齿,五官不清,好不让人恶心! 赤魔谷,炼尸为神,其门下的修士多半的寄居在一具尸骸中,只有极为危险的时候,方才显出真身! 赤魔首席凄厉一声之后,周身之上轰然荡起了一股浩荡的尸煞之气,煞气腥臭,弥漫无数距离,续而便闻听赤魔首席轻声吟唱,这吟唱语调怪异,时而宛如低声细语,时而蓦然凄厉拔高! 宛如、宛如对尸骸的低喃! “……沉睡腐朽的尸体啊,我以远古的诺言触动你,以死气为引,苏醒吧,杀戮吧……让鲜血洒满你的你腐烂的躯体,用旁人的性命、捍卫死亡的尊严!” 宛如祭拜一般,最后那诡异的咒语随着赤魔首席的这一句话结束! 或许,结束只是开始,就宛如死亡只是起端一般! 随着赤魔首席的咒语结束,他周身蔓延而出的煞气轰然而动,宛如受到了某种呼唤一般,竟然化为一股,如蛇,徐徐而茫然的在虚无中游荡,少顷宛如找到了源头一般,没入了那庭院中! 杜浚不是傻子,在赤魔首席施展神通的时候,他便想要将其击杀,只是那幽冥首席却在不经意之间、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是在找死么?”杜浚阴冷一笑,轻声道。 幽冥首席淡然看了杜浚一眼,毫不在意,随口道:“你若是能在赤魔这一记神通之下、存活三息,再来和我说这狂傲的话语吧!” 说完之时,恰是赤魔咒语结束的时候,这幽冥首席居然色变了一下,旋即急身后退,只爱万丈之外停下了身势,宛如觉得还不安全,再退了万丈! 曲侯等人也是面色一变,急身后退,曲侯目光一闪,蓦然对杜浚叫道:“快走!” “他逃不掉!”赤魔首席蓦然失声狂笑,他施展的神通却是召唤那死去的强悍躯体,此地毕竟是虚无,谁又知道,此地到底有没有尸体呢? 说话间,庭院忽而轰然震荡了一下,静默,十分的静默,旋即庭院再次震动,轰隆不止,仿若其下有着什么欲要破出一般,仿若有什么所在被困在了庭院下! 能被赤魔首席神通唤醒的又是什么呢? 那是一具尸体! 只是庭院震荡,却依旧巍峨而立,仿若其下的尸体没有足够的能量破出! 又是静默了下,庭院下,居然传出了一声震耳的咆哮,这咆哮刚过,便听赤魔首席惊骇的惨呼一声,引的众人看去,但见赤魔首席身躯之中,死气不断的飘逸而出,竟然被那庭院下的所在吸纳! 随着死气的消失,赤魔首席身躯上的生机也在缓缓消散,面容却在渐渐地恢复清明! “好,你要多少死气,我便给你!” 与凶魔子在玄阴不同,赤魔首席乃是悟道修士,对于天下死气的掌控,显然并非那凶魔子所能媲美的,甚至可以说,一种道的巅峰,便是随意的掌控此种元素! 虚无轰然一声,无尽的死气从四面八方疯涌而来,灌入赤魔首席的体内,续而没入庭院中。 赤魔首席大笑,道:“想不到,想不到这虚无中竟然真的有死气的存在,还积淀了这么多!” 他一扫众人,狂道:“在这里,你们谁又是我的对手?” 远处,杜浚眉头紧蹙,暗道:“虚无中本应该没有一切事物,灵气、死气、生机等等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而这里不但有着一座庭院,居然还有如此的死气!” 他心中一动,神念一扫,暗道一声:“果然,此刻竟然还有杀机!” 这一结果,不禁让他骇然,而随着庭院下,那莫名存在的其实暴涨到骇人的地步,他忍不住失声暗道:“此地一定损落过某个大能者,才会有这死气弥漫,才有怨恨的杀机存在!” 此刻,那被镇压在庭院下的所在咆哮不断,让人双耳嗡鸣,忽而一声巨响,虚空仿若都要崩析一般,待到这声响过去,众人垂头一望那庭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庭院中间,一个百丈的手臂破出了那铺地的青石,宛如一颗獠牙一般,耸立在哪里,周遭黑色的死气蒸腾,阴风阵阵! “哈哈,出来吧,想不到此地竟然有这种尸体,我若是能带回门派中,老祖定然天大的好处许下!”赤魔首席神态癫狂,兴奋地大吼一声,抬手间,更为浓郁的死气轰然灌入其中。 杜浚面色阴沉,目光落在了远处的曲侯身上,暗道:“看来这仙府的作用,便是阵眼这尸骸了,却不知曲侯费尽心机到底,又是图谋什么!” 庭院中的百丈手臂忽而动了一下,让卡在周遭的青石轰然崩析,这手臂又徐徐的伸出了一丈! “赤魔首席,停下吧,这种所在,并非你能驾驭的!”曲侯蓦然放声喊道。 赤魔首席癫狂的神态一窒,心中犹豫,灌入死气的速度不仅一缓,谁曾想,庭院中一声咆哮,他身上的死气便不由自主的疯涌向庭院! 众人大骇! 却在此刻,那庭院四周的四座宝塔轰然震动,其上各自拔出一道光芒,紫色,轰然灌入长空,交汇在一处,成一幕,千丈,宛如一片紫色云彩一般。 旋即,紫云中探出一个手印,杜浚定眼看去,竟然是佛家至高手印! 这手印有数百丈,轰然砸下,一掌将那百丈巨臂拍入了青石之下,霎时间虚无震荡,一切都宛如要崩析了一般,让众人难以站定! 此一刻,一声不甘的咆哮响彻在了众人的耳旁! 许久,虚无安静了下来,杜浚看去,但见那紫云已然消失,便是那手臂都仿若是没有出现过一般,地上的青石竟然都恢复如初! ※※※ 神州浩土,一处巨大的坟墓之前,一座连天接地的巨大黑碑之上,四角伸延出四条铁链,交汇在中间,沿途之上,四条铁链上禁锢着无数的人。 而在四条铁链交汇之处,一个人被禁锢着四肢,垂搭的头颅蓦然抬起,双眼爆出一团精光,轰然破空,宛如行雷一般! “怎么会这样!都已经快要成功了!!” 此人面色狰狞,双眸中写满了不甘,怒声吼道:“还要再快些! 他愤怒挣扎,抖动的四条铁链作响。 远处,一个黑点飞来,临近,怪鸟,盘旋一周,啄食此人血肉! 第四十三章 七级浮屠 虚无中,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唯有赤魔首席劫后余生的粗浊喘息声,方才那被镇压的尸体,让他心中惊骇! 杜浚一扫四座宝塔,此刻方才注意到,这四座宝塔,竟然是佛宗的七级浮屠!旋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赤魔首席身上,默不作声,悄然而上! “赤魔你要小心了!”远处,幽冥首席亦是纵身而来,口中叫道。 杜浚冷哼一声,既然被人道破,他却也不再隐迹,元气一动,一步迈出,轰然破空,临近赤魔首席百丈,手中的天树轰然砸去。 赤魔首席稍作错愕,但见杜浚袭来,惊骇一声,急身而去,只是拿眼一扫,但见虚无空旷,他又要往哪里逃呢? 但凡能达到结丹期的修士,莫不是心智通透之辈,此刻赤魔首席危机之下,立刻决断,果然纵身逃向那庭院! 庭院纵然诡异,或可有一线生机,但是若是被杜浚追上,恐怕那杀机毕露的男子、再难留给他半点的生机! 杜浚一见赤魔首席转向庭院,登时暴喝一声,身躯再次崩析,轰然四散,这身躯霍然崩析之下、黑雾的速度端是迅捷非常。 以最先达到庭院的一丝黑雾为真人,所有散布的元气轰然一敛,凝现出杜浚,浮现在庭院的一丈之遥,只消一步便可步入庭院之中。 在杜浚刚刚凝现出身躯的时候,赤魔首席已然临近庭院半丈,他迟疑了一下,却瞄见了正在凝现的杜浚,当即不敢耽搁,立刻迈入庭院之中。 杜浚顿了半息,但见赤魔首席进入庭院之中,庭院没有异状发生,他方才闪入庭院中,一入庭院,但觉眼前一恍,再看,身处其中、方才发现,这庭院居然纵横十里! 便是先前庭院中间,看起来正常的座椅,此刻看去,却大如山岳,四面、四座浮屠更是宛如巍峨的山峰一般,耸立。 杜浚抬眼一扫,却见赤魔首席已然逃到了那巨大的座椅旁,冷哼一声,一步迈出,轰然一声,且身躯一闪,在现之时,却已然临近了赤魔首席,抬掌间,砰然将他砸了出去! 赤魔首席惨呼一声,跌落在千丈之外,惊骇的望着杜浚,蓦然抬头看向庭院之外,嘶声叫道:“幽冥师兄救我!” 杜浚冷哼一声,抬眼一扫,但见曲侯等人凌空立在庭院边缘处,神色犹豫,端是不敢进入其中! 只是那幽冥首席却是怒然叫道:“杜浚,你若是敢杀赤魔,我定要取你的性命!” 在他看来,先前他有话留下,此刻赤魔首席若是被杜浚杀了,端是驳了他的颜面! 杜浚忽而大笑,就在幽冥首席说话之间,轰然而动,在赤魔首席来不及闪动之下,抬脚将其踹了出去! “杀又如何?我还要在你的眼前,将他杀了!”杜浚狂吼一声,探手抓来了赤魔首席,怒然道:“你!我与你有何怨何仇?你步步逼我!几欲置我于死地!” 他望着惊骇的赤魔首席,吼道:“告诉我,为什么?” “为、为、为凶魔子……”赤魔首席喃喃道:“昔日你被给位老祖看重,我不敢……” 杜浚蓦然抢道:“如今,你便敢了么?看我修为低,便以为可以任由你的揉捏?” “不不不不!”赤魔首席骇然说道:“我只是,只是……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日里,修为暴增!” 杜浚笑了,望着惊骇之下,错语连连的赤魔首席,他怒然道:“若是我修为没有突破,你杀的时候,可会有一丝的手软?” 赤魔首席失语,张张嘴,却只字吐不出来。 杜浚也是气极,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赤魔首席的脸上,一掌之下,端是差点将赤魔首席的脸颊给打烂!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赤魔谷的首席,你若是杀……”赤魔首席吃痛之下,却是如梦初醒,惊呼连连。 他位居极品,修为金丹,天资上佳,越是这种人,便会对生命看的无比的重要! 杜浚面色冷峻,探手将他的须弥袋抢在手中,引的赤魔谷首席惊呼道:“给你,我什么都给你,你饶我一命吧!” 笑了,杜浚笑了,冷然而笑,丹田中的元气轰然而动,渡入赤魔首席体内,转动之间,将其的生机带入体内。 他道:“昔日,凶魔子欲要毁我玄阴,我将其诛杀,有何错?” “你却为了此子,苦苦相逼,却是为何?”他冷然而笑,望着惊骇的连反抗都不能的赤魔首席,暴喝一声:“恐怕你杀我,不止是为了凶魔子吧,其中多半是因为,昔日我抢了你的光彩,驳了赤魔谷的颜面!” 赤魔首席感受着体内生机的不断流失,慌了,他望着杜浚苦苦哀求,无果,但见男子面色冷淡,丝毫不为所动,他便转而去哀求幽冥首席,无果,再去哀求曲侯! “我不想死啊,各位救我,我荒州五大宗本就是同气连枝,求我啊!”说话间,赤魔首席脸上浮现出了皱纹,头发花白! 曲侯迟疑了一下,一扫身侧面色阴沉的几人,忽而道:“杜浚,放了他吧,你已然吓破了他的胆子,来日想必他也不敢找你麻烦!”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杜浚霍然回头望着他,吼道:“眼下,谁敢阻挠我,我便杀谁!” 伏媚迟疑了一下,忽而道:“他毕竟是赤魔谷首席,你若是杀了他,赤魔谷想来会……” 杜浚闻言,狂笑,姿态无比的疯狂,道:“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想来出了此地,荒州五大宗的弟子便会疯涌而来,取我性命,既然如此,我何怕再添上许些的仇怨?”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赤魔首席醒悟了,眼前这男子决定要杀他,恐怕便不会顾及一切,这份磐石一般的心智,无情之下,不禁更为让他骇然。 “我错了,杜浚我错了,我悔不该当初惹怒你,是我不自量力……”赤魔首席此刻端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口中连连哀求。 杜浚狂笑,回头望着其余之人,道:“看看看,这便是堂堂一宗首席,堂堂的赤魔谷可是荒州一方霸主,其首席又是何等的尊贵,你们看,此刻却像一条狗一般,这便是你们口中所谓的赤魔首席么?” 这话好不讽刺,端是说的幽冥首席几人面色铁青,张口欲要反驳,却见赤魔首席强然谄笑一声,道:“对对对,在你面前、我就是一条狗,你放了我吧!你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 杜浚笑声一窒,望着赤魔首席,轻声道:“我要你的命!” 话语中,赤魔首席但觉体内轰然一声,杜浚的元气如潮涌出了他的身躯,旋即是一阵空虚,杜浚的元气带走了他的所有生机、元气,便是那金丹都化为了无尽的元气,被杜浚吸纳一空! “杜浚,你当真不怕赤魔谷的报复么!?”赤魔首席身躯崩析之前,仅来得及厉声一句,整个人便化作了漫天的白色粉末。 庭院中,杜浚闭上了双眼,随着赤魔首席的无尽生机元气的涌入,他体内的六个漩涡在无尽的壮大,他试着凝现第十道精元,却失败了。 只是,随着六个漩涡的不断壮大,一股浩荡逼人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轰然宣泄而出,横扫了整个庭院! 数日之后,杜浚蓦然睁开双眼,爆出一团精光,忍不住的长啸一声,此一刻,他终于达到了银丹巅峰,距离金丹,仅差一丝! 此刻,杜浚身上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山岳一般的厚重,举手投足之间,杀机浓郁! 庭院之外,曲侯与幽冥首席遥望杜浚,两人端是纷自心中复杂,对于杜浚这无谓的狂傲,几人失语,只是这狂傲背后,怒杀赤魔首席的胆量,荒州中,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恐怕便是一些碎丹修士,也不敢诛杀赤魔首席,毕竟赤魔谷在荒州乃是一个庞然大物! 幽冥首席闭眼,杜浚醒来的时候,他张开双眼,淡然道:“杜浚,你死定了!” “纵然你这诡异的神通,让你假借赤魔首席的修为,达到了银丹期,你也死定了!”他淡然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恼羞之怒。 杜浚无谓一笑,旋即纵身来到南方宝塔之前,定眼一看,但见这宝塔高不见其塔顶,纵横宛如山岳,第一层中赫然有着一个门扉! 他试着打开门扉,只是轻轻一触,门便开了,拿眼一看,其中漆黑,不可视物! 少顷,杜浚心有所感,望向曲侯,却见伏媚与自然首席同时归来,望着曲侯二人,这两人面色阴沉的摇摇头,想来却是去寻找出口了! 曲侯几人纷自面色阴沉,遥望杜浚,片刻之后,他们轻声商量了一下,旋即曲侯当先、进入了庭院中! 幽冥首席一入庭院,登时嗜杀一笑,轰然间速度暴涨,超越了曲侯,袭向杜浚! 杜浚见此,不再迟疑,立刻迈入宝塔中,旋即宝塔轰然一声,大门合璧,任由幽冥首席如何的轰击,却巍然不动! “赤魔首席虽然是我杀的,但他的死,却是因为你的胆怯?眼下他死了,你却有胆量进入这里了?可笑么?” 宝塔中传出了杜浚讥讽的话语! “杜浚,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幽冥首席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只是他们那个不是将自家性命看的比天重? 若非此刻虚无中毫无出路,若非看杜浚在庭院停滞许久,都没有危险,他们又怎肯涉险进入庭院中? 宝塔中,杜浚目光湛湛,隔门冷笑一声,旋即扭身,徐徐的进入了宝塔的深处,黑暗中似乎传来了男子清冷的话语:“这一生,我不可再被任何人欺辱,但凡触我逆鳞者,必定诛杀!” 走了许久,眼前却依旧是黑暗一片,杜浚不禁心中暗道:“佛家浮屠既然为七级,定然是七层,想来这四座浮屠乃是为了镇压庭院下的所在、构建的!” “只是佛宗做事,讲究一个机缘,所以此地必然会留下一线生机,万事不可做绝,纵然天道都不能!”杜浚索性停下了脚步,盘膝坐下,暗道:“只是既然是镇压之用,佛宗必然不愿四座浮屠被人破除,想必这浮屠七级会危险重重!” 一念到此,他眉头白芒一闪,却是将大道支脉祭出,望着百丈的山脉,他暗道:“昔日我大道未成,不能炼制大道支脉,今日却足以!” “还有天树等,纵然不能将其炼制成法宝,却也要留下我的一道神念烙印!” 黑暗中,杜浚张口喷出一股股浩荡的元气,将大道支脉包裹在其中,对于这天道的一线支脉所炼制的法宝,他心里也是期待的很呢! 第四十四章 苍龙印(7/1) (今天七更!!两万多字啊!!第一更,求红票!!理直气壮求红票!!!) (另外,恭喜‘早已梦入永生’道友学富五车,考中贡士!!!) 宝塔之中,杜浚按照炼制法宝的过程,拍出一个个烙印,凝现出一道道虚幻的大道支脉,没入凌空的山脉之中! 足足数日,杜浚已然数不清凝现了多少的烙印,今时的他并非往日那个玄阴小弟子可以比拟的,数日不停的凝现烙印,也未曾见到他有任何的疲倦,双眼依旧神光湛湛! 只是,这无数的烙印没入大道支脉中,却不见大道支脉有任何的异状,更没有成法宝的迹象! 杜浚睁开双眼,惑然的看了那大道支脉一眼,昔日他唯恐受到其上大道支脉上、残留的大道气息的逆袭,所以才不敢去炼制,而今这顾忌已然没有了! 在承受了玄阴天劫之后,男子岂会惧怕这区区大道残留的气息? 便在此刻,杜浚忽而感到了大道支脉上的一丝的变化,极为微小,若不知勘察,端是难以发现,只是紧着一丝的变化,便让杜浚精神一振,双手舞动,凝现一道道烙印没入其中。 ※※※ 庭院中,曲侯等人站立在杜浚进入的宝塔中,蓦然而立,先前他们将这庭院搜索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得以离去的线索。 “难道,生机留在这四座宝塔中?”静默许久,曲侯忽而说道,举步便向东方宝塔而去! 伏媚等人相随,望着曲侯徐徐进入宝塔,个个面色紧张,等到了半晌,宝塔中传来曲侯的一声冷淡之声:“这宝塔想来有几成,看来是要一层层的闯上去,想来那一线生机便留在此处!” 旋即,宝塔静默! 幽冥首席稍作静默,便向另一座宝塔而去,口中说道:“北方宝塔我去,还剩一座,你二人自行决断吧。” 话语中,他蓦然消失在了北方宝塔中。 伏媚两人对视一眼,那自然首席忽而道:“说不得,宝塔危险中,却可能有这莫大的机遇……” “你去吧!”伏媚忽而一笑,道:“我并非那贪财之人,更有些怕死,所以这危急中隐藏机缘的宝塔,就你去吧!” 自然首席迟疑了一下,却是一笑,旋即进入了最后一层宝塔! 庭院中,此刻仅剩伏媚一人,有了杜浚的经验,她明白,这宝塔进入一人后,便自行封闭,不可再次有人进入! ※※※ 万里河堤、毁于蚁穴! 大道支脉此刻便是如此,有了先前那一丝的变化,杜浚遵循这一丝的‘蚁穴’破入其中,虽然进境缓慢,但是也可察觉到大道支脉的变化! 宝塔中,不知时日,岁月穿梭之间,杜浚身上已然不满了尘土,而此刻,大道支脉却已经融化、成一团黄色的液体。 此刻,杜浚睁开双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的疲倦,丹田中的元气已然告罄,为了炼制这大道支脉,他更是碎了一道精元! 眼下,大道支脉已然化为了水态,只消他打入几道烙印,便可定性,只是他却又是将这大道支脉炼制成如何的法宝呢? 想了片刻,杜浚忽而想到了凡尘中,那帝王的玉玺,心中顿然有了决断,便不再此刻,张口再次喷出几道元气,没入虚空中那一团水团中。 其双手更是急急掐出几道烙印,没入其中,渐渐的、虚空中的随团扭曲、激荡了起来,慢慢的凝缩,从百丈化为十丈、一丈! 随着凝缩,渐渐的一个大印形态极为缓慢的凝现出了轮廓! 不知岁月流逝,杜浚毁去的一道精元再次缓慢的耗尽,可见这时间的悠长,他毫不犹豫的再毁一道精元,化为澎湃的元气,灌入每一道烙印中。 而此刻,大印已然凝现,却只是一个十丈的四方体态,就在这大印凝现之时,一股浩荡的天威轰然倾泻而出,令这宝塔震荡! ※※※ 庭院中,伏媚选择了在入定中、渡过漫长的等待。 第一个出来的是自然首席,他是从宝塔第三层中直接被抛了出来,神态狼狈,方站定身影,便喃喃道:“好厉害,这宝塔好厉害!” 伏媚醒来,看了他一眼,不语。 自然首席苦笑一声,道:“我仅仅闯上了第三层,便被强行传送了出来!” 伏媚看去,果然,那座宝塔的前三层挥发出了朦胧的金光,想必代表有人步入了第三层,只是第三层的光亮微弱,表示自然首席并未闯过第三层。 女子一笑,道:“这宝塔果然厉害!” 旋即,她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三个宝塔上,曲侯进入的宝塔,此刻第三层金光微弱,想来曲侯此刻恰然闯入了第三层中。 而幽冥首席那座宝塔却亮起了四层! 旋即,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杜浚所在的宝塔上,却见其上一层也未曾亮起! 如此过了数日后,曲侯也被甩了出来,他闯入了第四层,据他说,在第四层中、他仅仅闯过了一半,便落败了! 而幽冥首席却已然闯入了第五层! 杜浚所在的宝塔依旧的静默! 再过半月,幽冥首席所在的宝塔第六层稍微一亮,旋即便暗淡了下来,幽冥首席同样的被甩落出来,他说:“我不过刚刚闯过第第五层,还未曾迈入第六层,便被第六层的存在击败!” 随后,他目光落在了杜浚所在的宝塔上,却见此塔通体暗沉,毫无光亮,不禁冷笑一声:“他却是将宝塔当做了避难之地,我看你是否能躲在其中一辈子!” 曲侯斟酌一下,道:“我心中隐隐觉得,这四座宝塔同气连枝,恐怕只消闯入了其中一座的顶峰,便同等闯入了四座宝塔的顶峰!” “你是说,那个人当先闯入宝塔,若有机缘,便全被他得去!?”自然首席急声问道。 曲侯点头。 静默。 “哼,想来以杜浚的修为,第二层已然是他的极限!”幽冥首席忽而说道:“我们不必担心,安心静养,恢复之后,却还可以再次进入宝塔中!” 便在此刻,杜浚所在的宝塔中,忽而蔓延出一股浩荡的天威之气,让众人色变,惊疑的望去…… ※※※ 杜浚望着面前的四方大印,却总觉少些什么,想来这大道支脉虽然只是一座山脉,但,其在天道的按下之下,不知经过了多少的凝缩,可以说,便是大道支脉上的一寸石屑,也堪比百座普通山脉重! 其材质更是远非普通的天才地宝可以媲美! 若是普通山脉,又如何能承受天道无数年的威严压迫? 所以,若是此刻便结束了炼制,端是可惜了大道支脉的材质! 杜浚斟酌了一下,此刻他拥有的物件中,并无可以再次祭炼大印的宝物,片刻后,他忽而想到了画地为牢! 不再迟疑,他抬脚间在地上踏出一个个紫色的脚印,待到周身百丈内布满紫色脚印之后,他便扩延到千丈,待到脚印面部万丈的时候,杜浚忽而暴喝一声,无数的脚印脱飞,交汇在一切,凝成了一个百丈脚印! 之后,他再次将万丈内踏满脚印,再凝现出一个百丈脚印…… 十次之后,十个百丈脚印再次凝合,成十丈脚印! 然后再次将万丈踏满脚印,再次凝现出十个百丈脚印,成十丈脚印…… 十个十丈脚印再次凝现,成一丈,如此反复,待到这脚印凝缩到一寸之时,已然达到了杜浚的极限,以他对阵法之道的领悟,若是再次凝聚,恐怕道心难支,会轰然崩析! 他爆吼一声,这仿若可封天的一寸脚印轰然没入了大印之中,大印轰然震动,其上一股浩荡的气息澎湃的扫荡而出,蔓延了整个宝塔,一窒,轰然冲出宝塔,倾泻而出! 抬眼看,但见此刻、在大印的四面上,浮现出了四个之色的脚印,带着煌煌之威。 到此,杜浚却还不放弃,隐隐间,他仿若明悟这大印来日必定是他最为依仗的法宝! 男子面色凝重,目光一闪,祭出了天树,神念一动,这宝塔中的无尽生机便疯狂涌入天树之中,待到天树生机饱和之后,他张口将无限生机纳入腹中。 数次之后,丹田中九煞凝现,化为苍龙,咆哮一声,破体而出,遥空而上。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虚空抓住了苍老,狠狠的拍向那大印,苍龙挣扎,引的男子咆哮一声,颈脖之上青筋暴起,神态极为吃力! 他狂吼连连,抬掌连连拍去,轰轰之中,苍龙逐渐靠近大印,便在它临近大印一丈之时,大印轰然弥漫出一股浩荡的威严,生生将苍龙禁锢在了其上。 苍龙悲凉的咆哮一声,却无奈的盘身卧居在了大印之上,再看大印,四方的体态,四面之上印着四个紫色的脚印,而其上,却盘踞着一条雪白苍龙,活灵活现,宛如真龙一般! 到此,杜浚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松懈了下来,他并不担心九煞,在他的丹田中留有九煞真元,只消生机足够,九煞会再次凝现! 抬手,便要收了大印,谁曾想,大印之上忽而弥漫出了一股威严之气,竟然是天道残留的气息! 在这气息中,其上的苍龙轰然而动,睁开了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杜浚,旋即整个大印轰然砸向杜浚,气势庞大,宛如天道亲临,引的宝塔轰隆共鸣! 杜浚冷哼一声,丝毫不惧,抬手一记隐杀轰了过去,趁着大印一窒之际,男子爆吼一声,探手成爪,逆道乃出! 那浩瀚的逆道四下蔓延,顷刻间触及到了大印,轰然一声,大印一阵,剧烈的挣扎着,此一刻,乃是杜浚的道与天道残留的拼杀! 所幸,他先前便斩断了大道支脉与天道的联系,此刻滞留在大道支脉上的天道之气极为微弱,片刻之后,在杜浚的逆道之下,轰然被抹除! 天道一去,大印轰然涨大万丈,气势暴涨,其底座之上,一个大大的逆字浮现其上! 杜浚观此,不禁目光一闪,暗道一声:“这大道支脉既然可以承受天道,眼下便可承载我的道!” 宝塔之外,曲侯等人但见杜浚所在的宝塔中,轰然不断,一股股煌煌威压散布而出,端是骇人,其中更有杜浚的怒吼之声! 仿若此刻,男子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许久,宝塔平静,那幽冥首席却冷笑一声,道:“杜浚竟然连第一层都没有闯过,便死在了其中!” 而宝塔中,杜浚此刻长身而起,正待进入第二层! 第四十五章 闯宝塔(7/2) (第二更!!求红票!!还有五更!) 只是,曲侯这些停滞在庭院中的人,若是知晓、此刻杜浚竟然炼制出了可以承载大道的法宝,绝对会被吓破了道心! 那意味着什么,所有的人心都清楚,修士接天道、而得己道,若是在能接法宝,而施展己道,恐怕…… 他们不敢想,在他们的脑海中就从未有过这种法宝,纵观天下无数年,却也是没有出现过一个类似的法宝! 这种法宝,已然可以引起玄祖的疯狂! 曲侯叹息了一声:“杜浚一生倒也让人敬佩,谁曾想而今居然死在此地!” 伏媚也是叹息一声,轻声道:“他本有无限的前途,知晓他愿意,那对旁人来说想都不敢想的地位,他垂手可得……唉。”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么?人都死了,我们还是继续闯浮屠吧!”幽冥首席冷笑一声,心中大为宽慰。 曲侯又是叹息一声,举步便要再次进入宝塔,耳旁却忽而传来了伏媚的一声惊叫,引的他霍然回身、看去,所见的情景,不禁让他也愣住了。 但见,他们面前,那座杜浚所在的宝塔,此刻第一层亮起了金色的光芒,黯然,代表着有人正在闯第一层! 曲侯错愕,旋即一笑。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就知道这家伙没有这么容易就死了!”伏媚叹息一声。 自然首席无所谓的瞄了几眼。 倒是一旁的幽冥首席的脸色,顷刻间就从宽慰变作了铁青,整个人更是气的瑟瑟发抖,颤抖的抬手指着那宝塔,一时间气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宝塔第一层的金光波澜的片刻,便平复了下来,金光稳定,这说明,杜浚已然闯过了第一层,如此淡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中。 端是让那一脸无谓的自然首席都错愕了一把,盯着宝塔,喃喃道:“那咒语……他怎么能如此简单?” 曲侯也是目光一闪,失声道:“没有挣扎之声,他居然如此淡然的就渡过了第一层……” “这不可能!”幽冥首席双眼登时就红了,盯着宝塔,他怒声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能如此淡然的便渡过了第一层!” 只是,随着他的话语,那第二层之上也浮现出了金光,激荡,杜浚在闯第二层,不给曲侯等人任何作态、说话的时间,第二层的金光平静了下来! 旋即,第三层之上,精光浮现,激荡! “这怎么可能,纵然是他闯过了第一层……这第二层为何也能如此的轻易?”自然首席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历尽苦难,方才闯过了第二层,而此刻杜浚居然用了这么短暂的时间? 若是杜浚修为高深,也就罢了,可是看起来,杜浚修为却还不如他! 这让他情何以堪? 幽冥首席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方才他还说杜浚死在了第一层中,此刻这接连而来的金光,却无异于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脸颊火辣辣的一片灼热! “他绝对闯不过第三层,绝对不可能穿过第三层!”幽冥首席窒闷了半晌,宛如宣泄一般,爆然吼道。 曲侯闻言,却也点点头,叹道:“第三层毕竟太难了!” 伏媚却喃喃道:“怪才……不,鬼才,妖怪,这家伙是妖怪!” 几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死死盯住了第三层,果然但见其上金光波动,久久也不安静,不禁让曲侯叹息一声,暗道:“想来,杜浚当真是闯不过第三层了!” 宝塔中,杜浚静坐在第二层与第三层的楼道中,目光闪动,暗道一声:“我还是修为太低,前两层竟然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 倘若是这句话被曲侯等人知道,不知这几个人是否会被气的吐血三升! 宝塔第一层,在杜浚找到第二层的入口之时,忽而一声声佛陀吟唱响彻石室,佛经中蕴含佛家刚阳正气,让人听闻,隐隐间,那佛经仿若是化作了佛陀的一声声质问! 质问你的道! 质问你的道是否正确! 若是对魔宗弟子来说,这佛宗浩然正气端是宛如毒药一般,会令道心不稳,苦苦挣扎中,若是稍有不慎,恐怕会道心崩溃! 但是对于杜浚来说,却可有可无,当即祭出了莲花台,洒下金光照住全身,闲庭信步一般,进入了第二层中。 第二层中,却是一片天空,杜浚刚到,天空中便有一个佛陀凝现,双眼迸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旋即佛唱响起! 在佛唱之中,这万丈金光的佛陀开示质问,斥责魔宗邪恶,话语间更是带着对于魔宗之道是否正确的猜疑,若是道心不坚忍者,稍有不慎,恐怕便会阪依我佛了! 只是,杜浚却是逆修,连天道都奈何不了他,其甚至又是如何坚忍? 况且,对于中原,男子有着一腔的憎恨,更是知晓佛宗之道的大概,当即几声怨恨之语,却是让那佛陀闭上了嘴,目露杀机。 “都说我佛慈悲,我看,我佛心中也有杀机啊,戒刀之下,又有多少亡魂?”杜浚讥讽一句,让那佛陀轰然崩析而去。 到此,杜浚心中闪过一道灵光,暗道一声:“想来,构建浮屠之人,端是没有想到会有稍解正统之道的人闯入,处处危机,莫不是针对魔宗!” 一念到此,他心中决断:“不可在此过多的耽搁时间,宝塔无岁月,绝不能因此耽搁了苍韵的百年之约!” 现今,他坐在楼道中,抬眼望了第三层一眼,当即祭出了得自仙府后院的那枚果子,神念一扫,喷出几道元气将其包裹、炼化。 炼化之后,但见红色的液体中,气机涌动,竟然是元气! 不再迟疑,他一口服下,入定而去! 庭院中,幽冥首席等人等了数日,那第三层却还是金光激荡,可见杜浚依旧被阻挡再次,幽冥首席心中不禁大为宽慰,笑道:“第三层已然是他的极限了,想来,他若是强行闯入第三层,定然会丧命于此!” 自然首席也是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如此甚好,不然这杜浚的资质难免遭人妒忌了!” 曲侯摇摇头,蹙眉暗道:“若是当真不能闯过,杜浚却又停滞在其中作何?杜浚啊杜浚,你可千万不要勉强,这第三层危机重重,唉……” “不过,便是闯不过第三层,这杜浚已然让人敬佩了!”伏媚忽而说道:“不过银丹期,却能闯过第二层,这份资质,怪不得各位老祖都动心了!” “哼!”幽冥首席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他硬闯第三层,难免一死,若是就此退出宝塔,我却也不能容他活下去!” 宝塔中,杜浚身上布满了尘土,周身气机全无,丹田中却是轰然一片,一枚果子吞下,其元气竟然比那一枚金丹还要澎湃数万倍! 蓦然,他身躯一震,一股气机轰然宣泄而出,掀起了身躯之上的尘土无数,缭绕不去,在这气机中,男子体内的六个元气漩涡轰然转动,无数的元气涌入其中。 旋即,五个天地之中的漩涡轰然迸射出一个浩荡的元气,通过隐脉灌入丹田中。 丹田那漩涡真身得此大力,登时疯狂转动起来,隐隐间竟透着几分的雷霆之声,在它转动之间,无尽的元气凝入其风眼中间的那颗银丹之中! 有了五个漩涡吸收果子的元气,灌入丹田,丹田漩涡专注的凝聚结丹,这速度端是堪比五个银丹修士的修行速度! 一日千里! 再过数日,杜浚丹田中的银丹已然渐渐变色,透着一丝淡淡的金光! 这金光随着无尽元气的疯狂灌入、凝缩,逐渐扩大,待到那金光刺眼之时,银丹彻底化为金丹! 此一刻,无尽的气势被杜浚按在了体内,化为一股逆,轰然搅动体内残存的果子元气,同时五个漩涡疯狂转动,其上竟也宛如丹田漩涡一般,透出了闷雷之声。 五个漩涡将无尽的元气吸纳一空,其中更是掺杂着杜浚突破之势的余威,轰然凝出五道元气,沿着隐脉灌入丹田中。 丹田中的漩涡轰然脱离了莲花台,无限拉长,竟然隐隐化为了一道精元,只是第十道精元乃是天道不容,随着精元的凝现,一股大力自冥冥中而来,轰然击在了精元轮廓之上。 轰隆之声中,精元几欲崩析,便在此刻,五道澎湃的元气灌入丹田,疯狂的没入了精元中! 精元气势暴涨,稳固,不但抗住了天道之威,更是徐徐凝实! 而在大峡谷中、仙府之外,忽而乌云阵阵,狂雷电闪,‘轰隆’的雷声不绝于耳,令许多的修士惊呼:天道之怒! 少顷,一道万丈雷霆闪现,令天地通亮,苍生失聪,天地间嗡鸣不止。 这雷霆蜿蜒而下,狠狠的砸在了红雾中、祭台上,祭台上蓦然爆发出一团璀璨的紫光,其实丝毫不让天道,一举将这雷霆击溃! 只是,还有那么一丝雷霆之力悄然进入了仙府,化为一劫,轰然击溃了杜浚丹田中的第十道精元! 三九天劫、第二劫降临! 第四十六章 势如破竹(7/3) 大峡谷天空一变,乌云蔓延千万里,厚重、低垂,让人心中沉郁,胸中窒闷! 这巨大的声势,简直宛如天道要毁天灭地一般,引的无数修士纷自前来,只是在乌云千里之外,便是金丹修士也感到了那股澎湃的危机,不禁骇人顿足! 荒州更有无数道老祖神念轰然而来,直逼乌云范畴之中,却在百里,但见乌云边缘雷鸣电闪,轰隆不绝,无数的雷霆纠缠而上,骇的老祖生生顿住了神念! 足足十个月,这乌云方才渐渐散去,立刻的,从荒州各地,几道气势骇人的老祖轰然破空而来,一日到大峡谷,骇的千万里之外的那些观望的修士连忙退避,若有退避不及者,登时被老祖急行带来的气势轰然击溃的了身躯! 这些老祖纷自停顿在了大峡谷上空,个个面色阴沉,许久,有人道:“这恐怕便是传说中的三九天劫!逆修!杜浚必然在这峡谷中!” “此刻天劫散去,难道杜浚竟然渡过了这三九天劫不成!”一名老祖忽而说道。 先前说话的老祖摇摇头,道:“不会,我家玄祖说,这乃是三九天劫第二劫,维持甚久,若想渡劫,必被天劫狠狠劈上数年,恐怕一年之内都不能渡过!” “想必杜浚此刻是躲在峡谷中的某个地方,可以暂时躲过天劫……”一名女子老祖揣测道! “不好!”一名老妪状的老祖忽而色变,失声道:“快走,若是杜浚此刻出来,绝对会引的三九天劫降下!必然会牵连我等!” 所有老祖面色巨变,纷自呼啸一声,轰然一声,便消失在了大峡谷,三九天劫、他们不敢去触及,便是玄祖都不能! 那是天道必杀之劫! ※※※ 杜浚叹息一声,体内的第十道精元还是没有凝聚,不禁暗道一声:“却不知,这第十道精元到底牵扯到什么,竟然天道提前降下了第二劫!” 许久,他目光一闪,举步上了第三层! 庭院之中,曲侯等人皆是在杜浚所在的宝塔前静坐,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张望,观探杜浚闯塔的结果! 曲侯念在昔日与杜浚的一丝情分上,不愿离去;幽冥首席若不能到杜浚被甩落宝塔,又岂会离去;而自然首席、伏媚两人却也不愿放弃此次观探的机会! 日复一日,宝塔中还是毫无动静,只有那第三层上的金光不时闪现,仿若那男子已然死在了宝塔中! “我还是走吧!想来杜浚此刻陷入了某种绝境中,不能死、不能活!”自然首席等了这些时日,不禁心中不耐,为杜浚想了一个最为合适的结果,如是说道。 众人不语,再一次,曲侯缓缓站起身来,叹息一声,道:“我们走吧!” 望了那宝塔一眼,他暗道一声:“杜浚……或许我当初便不应该邀请你同来,是我高看了你了!” 伏媚也是一脸的失望,站起身,道:“如此也好,便是他活着出了此处,恐怕也难以活命!” “痛快、痛快!”幽冥首席蓦然大笑几声,仿若看到众人对杜浚失望,竟比杀了杜浚、还要让他舒畅! 众人纷自起身,徐徐走向远处,百丈之内,但觉眼前金光距离波澜,不禁心中一动,霍然转身看去,便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眼前宝塔之上精光忽而暴涨,刺眼,刺的众人双眼刺痛! “是杜浚,是他在闯第三层!”曲侯一手遮面,忽而大叫一声! 旋即,宝塔中传出轰隆一声,第三层上的佛光稳定暗淡了下来,第四层亮起了暗淡的金光! 众人诧异,旋即错愕,之后惊疑,最终莫不是一脸震惊的望着那第四层,自然首席更是傻了,看了曲侯等人一眼,仿若十分的难以置信,失声道:“就这么闯过去了?就这么简单么?” “这不可能!”幽冥首席望着那第四层,蓦然爆声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能闯过第三层,如此简单,如此简单!我不相信!” 曲侯双眸中也是精光一闪,蓦然大笑道:“各位莫要忘了,这家伙乃是被各位老祖看中的!莫要忘了当年老祖们是如何柔声相劝的!” “妖怪,妖怪啊!杜浚这家伙当真是妖怪!”伏媚喃喃道,心中激荡不已。 “第四层,不知道他到底能闯过几层!”曲侯忽而喃喃道。 幽冥首席冷然道:“不过是运气而已,他若是能闯过第四……第五层,我便……” “你便如何?”伏媚忽而问道。 惹的幽冥首席大怒,咆哮道:“我便佩服他!” “若是他闯到了巅峰了?”伏媚好笑的看着幽冥首席,问道。 幽冥首席恼怒非常,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哼,若是如此,我便给他跪下,磕几个头,他若是闯不过,我就一掌拍死他!” 曲侯闻言一笑,暗道一声:“恐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与杜浚相处数十年,曲侯此刻仿若看到了那个苦苦挣扎在玄阴中的徒儿:“我这徒儿一生做事,当真是让人每每出乎预料!” 几人言语之间,但闻宝塔轰鸣一声,抬头看去,第四层金光稳固,第五层光华开启!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自然首席语无伦次的说道,其双眸却惊骇的望着那宝塔,身躯竟然都在颤抖,看的出来,他此刻心里很是压抑! 杜浚此刻风头凌厉,端是让众人感到了一阵窒闷! “他到底是谁啊?宝塔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自然首席忽而痛声说道:“我费劲心机,才闯过了第二层,他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短的时间,闯到了第五层?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他盯着曲侯等人,哀求道:“你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曲侯面色也有了一丝的不自在,毕竟他也是那心性高傲之人,此刻眼见杜浚如此轻易的闯过了第三层,心中也不禁有点不适! 幽冥首席已然面色铁青,道心震荡,望着这一切,他也想找个人问问:是不是在做梦?只是他哪里能摸下那颜面? “有些人可别忘了自己的诺言啊!”伏媚忽而说道。 让幽冥首席瞬间爆发,怒道:“啰嗦什么,说不定第五层就是他的丧命之地!” 伏媚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就在此刻宝塔中,又是一声轰隆,在自然首席绝望的目光中,第六层亮起了金光! 自然首席已然说不出话来,张张嘴,他‘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竟然昏了过去! 曲侯也是满脸的震惊,骇然的望着那宝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作态为好了。 幽冥首席更是傻了,痴痴的望着宝塔第六层,抬手愤然指指宝塔,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他们闯过这宝塔,自然知道其中的艰难,其余几层不说,便是那第一层、纵然修为通天,若是没有坚定的道心,恐怕都会丧命其间。 第二层对于魔宗弟子来说,更是宛如天劫一般的存在! 伏媚惊骇的望着宝塔,良久她咽了一口唾液,端是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闯过第五层,还如此轻易的,片刻,她强然镇定道:“幽冥首席,你后悔了么?” “滚!”幽冥首席忽而暴喝,宣泄般的大吼一声,道:“我说过的话,当真!只是你敢和我赌么?就赌杜浚能不能闯过第六层,赌你我的金丹!” 他望着伏媚,神态疯狂的、暴跳如雷! “赌金丹?你疯了!”曲侯蓦然惊道。 “不管你的事!”幽冥首席步步逼近伏媚,怒道:“你敢赌么?” 伏媚怯场,步步后退,其实她连杜浚闯过第五层都不敢肯定,又如何敢于幽冥首席赌呢?先前讥讽幽冥首席,不过是心中极度幽冥首席修为高而已! “我不敢!”伏媚迟疑半晌,如是说道! “那就闭嘴!”幽冥首席神色暴怒,望着宝塔,爆吼道:“我就不信,杜浚能闯过第六层,我就不信、老祖们看重他,这天道也站在那一边!” 他们这些首席那个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放在荒州,那个不是让人羡慕的所在,而昔日,杜浚通天谷悟道,端是得罪了这些原本站在巅峰的首席们,让他们心里不舒服,也就暗中埋下了苦果。 然而,就在幽冥首席一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第六层中轰然一声,旋即精光稳固平静了下来,旋即第七层金光亮起! “什么?” “这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曲侯三人一时间宛如被施了定身法,整个人僵直在哪里,面色的表情已然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了,那是一种惊骇,是恐惧,是惧怕! 他们费尽心机,才闯到了第几层? 而现在,杜浚不但闯到了第七层,更是一路势如破竹。 让这些倨傲的所在们情何以堪? 伏媚心中后悔了,她看了一眼、脸颊不断抽搐的幽冥首席,暗自后悔方才没有和他打赌! 幽冥首席望着那亮起的第七层,心中不断的抽搐着,双拳握紧,道心更是轰然摇动,他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相信杜浚居然接连闯过了六层! “银丹境界,纵然是金丹……不能,也不能啊,不能如此迅捷!”幽冥首席心中呐喊,隐隐之间,竟有了一丝的惧怕! 这惧怕来源于宝塔中的男子! 曲侯也是痴愣了许久许久,方才苦笑一声,好不惨然,道:“此情此景,纵然是老祖亲来,看到,恐怕也会震惊吧!” “这杜浚已然并非一个妖魔可以形容的了!”他心中暗叹一声,道:“此子当真是我荒州千万年来、第一人!” “这不可能,你知道么?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幽冥首席蓦然对着曲侯如是说道。 看的出来,他此刻很彷徨。 伏媚适时却又讽刺了一句,一句而已,却让游走在疯狂边缘的幽冥首席勃然大怒,身躯一动,便袭向女子! (吼一声,理直气壮的求红票……七更……我是不会被打败的!!!吼!!!) 第四十七章 一沙一世界(7/4) 幽冥首席面色疯癫,神态更是疯狂无比,端是骇的伏媚不轻,惊呼一声,急身后退,却在此刻,但闻幽冥首席冷哼一声,旋即女子便发现她不能动弹了! “杜浚敢忤逆我,你也敢么?”幽冥首席暴怒一声,抬手成掌,轰然拍向伏媚! 循着一掌若是拍实,伏媚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忽而一道锐利剑光、宛如从那天际而来,划破长空,横在了幽冥首席的前方,一挡,轰然一声,将幽冥首席震退百丈! 曲侯! “你!”幽冥首席惊骇的望着曲侯,失声道:“你竟然达到了道壑小境的巅峰!?” 语气中多是质疑,却随着曲侯的点头,烟消云散! 曲侯面色冷漠,道:“幽冥首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莫要妄自尊大!” 幽冥首席面色萧瑟,苦笑一声,旋即坐在了地上,与其他小境不同,这道壑小境中、每进步一分,都是千难万难,可以说,每一步都无限接近碎丹期! 碎丹又是什么所在?那是距离元婴仅差一步的存在,元婴期、恐怕便是一名散修,跺跺脚,荒州都要颤三颤! 所以,道壑小境的初中后三个阶段,其中的差距简直可以那假丹也银丹相比。 可以说,杜浚达到了金丹期,有了与幽冥首席的一战之力,虽然很是吃力,却也不会损落了性命,但是在道壑巅峰的曲侯面前,他现在简直就宛如一个小孩一般! 宝塔之中,此刻杜浚闪身上了第七层,旁人不知,他却知晓,这浮屠必然只有七层,只消破了这第七层,想来便可脱出升天了! 先前几层莫不是针对魔宗而布置,所以杜浚闯起来,端是容易的很。 第三层乃是一个金刚,徐晃凝现的金刚,一见杜浚便横眉竖眼,手持戒刀轰然杀来,却被杜浚一记镇天印给拍死了! 镇天印便是大道支脉炼制的大印,杜浚赐名。 第四层却是无数比丘,乃和尚,做乞丐打扮,与杜浚不攻,不骂,只是乞讨,乞讨的不是别的,而是杜浚的道心! 若是换了旁人,在这和煦的佛光中,或可有了一丝的怜悯之下,道心稍作动摇,恐怕便会万劫不复! 但是杜浚毕竟乃是逆修,更是对中原正统这有无尽的怨恨,心智坚硬的他、哪里有丝毫的怜悯,祭出镇天印,轰然几下,将一干比丘给砸的惨呼连连,纷自逃离! 第五层,乃是一个菩萨,镇天印祭出,砸死! 第六层,佛陀一尊,同样,一印拍死! 其实这几层中,金刚也罢,佛陀也好,攻势之间,都是带着浓郁的针对魔宗的佛宗刚阳之气,所以攻击之力也就减少了许多! 想来,佛宗的正阳之气、对魔宗道心的伤害,恐怕比一切凌厉的攻势都要管用。 可是,闯塔的是杜浚,这个出身中原,丹田有莲花的魔宗弟子,哪里会惧怕佛宗至阳之气,一路而上,不留丝毫的活口! 端是,杀的好不痛快! 况且,镇天印砸击之间,带有的是杜浚的逆,这天下之道,纵然是佛宗,又岂能与逆道相比? 杜浚站在第七层中,抬眼一扫,目露诧异,这第七层中竟然乃是一方花圃,仅一丈方圆,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的潮湿味。 四周不可见,乃是虚无! “这一方花圃悬浮在虚无中,又是何意?”杜浚眉头一出,举步进入了花圃中,在的进入的一瞬间,花圃中忽而有青苗破土而出! 眨眼间,一棵菩提树生长十丈,支脉茂盛! “故弄玄虚!”杜浚冷哼一声,祭出震天印,化为十丈,宛如山岳般,轰然袭向那菩提树,这印还未到,其底座上的一个逆字已然凌空而去,轰然拍向那菩提! 就在逆字临近菩提之时,这树居然迅速的枯萎了,逆字轰在其上,大树崩析,化为漫天的残屑飞溅。 杜浚错愕一下,收了镇天印,冷眼看去,但见在无数残屑之中,竟有一片树叶存在,金光,佛气葱郁! 男子再次一镇天印砸去,轰然几下,树叶丝毫无恙! 略作迟疑,杜浚一步上前,仅一步,其脑海中便轰然了一声,眼前一恍,再看之时,但见竟然处身在一个金色的世界之中! 天是金色,地是金色,万物皆乃金色! 杜浚面色冷淡,祭出镇天印轰然,化为万丈,轰然砸在了地上,轰隆一阵,大地震荡,待到安静之后,他定眼看去,却见这大地无恙! “这到底是何等的所在?”杜浚眉头一蹙,纵身而起,游走数日,所见的万物皆是金色,佛光湛湛,只是其中并无任何的生灵,宛如一个死亡的世间,寂静的让人窒息! 数日的游荡,让杜浚按下了心中的焦躁,一片宁静,顺便寻了个山头,盘膝坐下,神念轰然笼罩了整个天地! 片刻后,一道灵光闪过他的心田,不禁让他蓦然睁开双眼,凝目一扫,道:“是了,佛说: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想来此处,便是那金色叶子的世界之中,若是魔宗弟子到此,不知佛言,恐怕难以想通其间的玄奥,活活被困死!” 杜浚冷哼一声,长身而起,心无半天波澜,面如秋水平淡,抬手间,一股澎湃的气息随意而出,化为一个大大的逆字,轰然临空! “花便是花,沙便是沙,你造就这一个天地,我便毁了这一个天地!” 他轻声道:“给我逆!” 轰然一声,虚空中,那逆字无限放大,千丈、万丈、百万丈……蔓延,逆字顷刻间,便蔓延了整个世间! 旋即,这逆字震动,它仿若是伸延融入了这个天地中,随着逆的崩析,这个世界也在崩析! “施主欲要毁了这个世间,只是你也身子此中,难道不怕会随着世界的崩析,而不复存在么?”蓦然一个浩荡的声音响彻在金色天地中,回荡不息! 随即,在杜浚不远处的虚空中,一尊佛陀凝现,体入山岳,千丈,面容悲善,双眼入寒星,深不可测,他望着杜浚,宝相庄严,开言道:“施主还是罢手吧,本尊自会送你离开此塔!” 杜浚冷然而笑,道:“身在菩提中,道入冥川,菩提毁,又岂能亡我?” 佛陀身躯一震,失声道:“你不是魔宗弟子!” 杜浚摇头,道:“我本是不是,但现在是了!” 他蓦然一指佛陀,道:“我道心不再此,你如能亡我?我心不依天道,便是天道都不能亡我!” “你是逆修!”佛陀身躯一震,失声叫道。 杜浚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探出的手掌一抓,逆字崩析,整个世界崩析,佛陀亦也崩析,只是在崩析的那一刻,这佛陀蓦然叫道:“开此地,便是解开了这万古封印,尔等必然后悔!” “后悔?我只不过想离去而已,如此而已,我走后,纵然洪水滔天,又与我何干?”杜浚狂笑一声,一步踏出,眼前一恍,却是回到了先前的虚无之中! 面前,那金色的叶色砰然崩析! 紧接着,虚无轰然崩塌,无数的灵气涌入其间,灌入花圃中,一棵菩提再次生长了出来,其上佛光湛湛,轰然一声,迸射出一道一丈金光,没入虚无中! 同时,杜浚但觉眼前一恍,身躯一轻,旋即他便消失在了此间! 庭院中,曲侯几人紧张的盯着杜浚所在的佛塔,莫不作声,但见那第七层中金光急锐的闪动,所有的人都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旋即,金光一闪,续而暗淡了下来,然后消弭而去。 此刻,杜浚步入金色叶子中! 而幽冥首席却是狂笑几声,狂喜道:“你们看,杜浚死了,你们看,他死在了第七层中!” 曲侯面色阴沉,许久叹道:“他纵然死在了第七层中,也是值得敬仰之人!” 伏媚更是摇摇头,若说杜浚死在第二层、三层中,她不相信,而此刻死在第七层中,却是让她没有丝毫的疑惑,毕竟通过曲侯等人的言语,她也是隐约能揣测出、这第七层会有多么的艰难! 女子叹息一声。 幽冥首席神态中、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猖狂与豁然,大笑之中,他忍不住道:“我就说,这第七层并非他区区一个银丹修士便可以度过……” 一句话还为说完,他忽而怔住了,整个人宛如被凡人被烙铁烫到了一般,不住的颤抖,面色死青,双眼瞪大,便是呼吸都顿住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宝塔! 他的作态引起了曲侯二人的注意,当即回首望去,仅一眼,二人便如遭雷劈,僵在当场! “我看到了什么?”半晌之后,伏媚轻声问道:“第七层的金光稳固了?” 她忽而看着曲侯,咽了一口唾液,哀求道:“你告诉我,告诉我这都是假的,是我的幻境!” “虽然我也很想那么说,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所看到的,正是我所看到的!”曲侯紧咬牙关,握拳发白,深吸一口气,强然镇定的说道。 “这不可能!”幽冥首席喃喃一声,踉跄退后几步,其表情、就宛如妻女被人糟蹋了一般,萧瑟而失意,望着那点亮的第七层,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一定是我看错了!”他的脸颊在不住的抽搐,蓦然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再看,所见的依旧! 忽而,一声呻吟传来,却是自然首席苏醒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杜浚死了没有?” “他闯过去了没有?”这是第二句话! 然后,曲侯就用沙哑的声音回道:“闯过了七层!” 这话刚说完,便听‘噗通’一声,却是那自然首席再次昏倒了过去,半晌方才苏醒过来,悲声道:“这不公平啊,我修为比他高这么多,却连第三层都没有闯过去!杜浚这人是妖怪,是邪魔,是……不是人!” (一万多了,一万多了,我现在想吐……去用凉水洗个脸,清醒一下,再写,虽然爆发,也不能放弃质量不是!!给点红票安慰一下吧!!) 第四十八章 庭院之下(7/5) 若是没有经历过,便永远也体会不到曲侯等人的震惊,修士一生、最为看重的也不过就是修为二字,而此刻杜浚的作为,就宛如那凡尘私塾中,一个三岁小孩,却能作出让李白都佩服不已的诗词来! 这是何等的冲击?若是杜浚修为元婴,也就罢了,可在众人心中,杜浚却不过还是银丹小境! 宛如一个小孩般,却做到了,让曲侯几人望而却步的事情,如何不惊? 这惊诧还未滔天巨浪,在他们的心田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让人失神,让人难以抑制的颤抖,颤抖中,恐惧浮现心田! 是的恐惧,若是在给这男子百年时光,恐怕在杜浚的面前,他们…… 伏媚恐惧之下,不禁说出了这个念头,道:“到时候,恐怕我们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一句话,却触怒了幽冥首席,他狂吼一声,不顾曲侯,一把抓住了伏媚的手臂,一扯,‘噗嗤’一声,旋即女子惨呼一声,手臂被生生的撕了下来,踉跄退后几步! 曲侯目光一闪,身躯一动,轰然一掌,将幽冥首席拍出了千丈,冷然道:“杜浚可以无视你,但你不可无视我!若还有下次,必定不能饶你性命!” 伏媚感激的望了曲侯一眼,抓出一把丹药吞入口中,入定而去,只是心中对于幽冥首席的怨恨,却是怎么也按不下去! 半晌,伏媚苏醒,残臂不再流血,元气一动,这手臂便再次生长了出来,只是其上的隐脉、天地却再也难以复原! 这是莫大的损失,让女子一时间宛如疯狂,就好比那美玉之上有了瑕疵,来日她修为必定艰难无比! 曲侯闪身挡住了女子扑向幽冥首席的去路,淡然道:“此刻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这一句话刚落地,忽而轰然一声传出,庭院剧烈的震荡了起来,轰然之间,杜浚所在的宝塔之中,一道佛光冲天而去,凝然隐隐凝现出了一棵百丈菩提的玄幻之影! 紧接着,剩余的四座宝塔轰然作响,纷自迸射出三道金光,化为菩提树,菩提不是树,乃是佛陀的心,道心! 旋即,四棵菩提轰然挪移到庭院正上,凝成一棵,佛气浩荡。 众人望去,但见菩提之上,竟然站立一人,正是杜浚! 杜浚面色冷淡,一扫曲侯等人,露出一个冷笑。 却在这时,庭院再次轰然震荡,竟然开始了崩析,其边缘处的建筑砰然炸破,徐徐飘入了虚无中! 在此同时,庭院地面之上,轰隆鼓起了一个大包,如山岳,其中一条百丈手臂伸了出来,破入虚空,直接拍向那菩提! 菩提光华大盛,凝现出一颗菩提珠,轰然砸在了巨手之上,一举将巨手甩了出去! 巨手砰然一声,砸在了庭院之上,挣扎片刻,却再难扬起,便在此刻,又是一只巨手同样的伸延出来,趁菩提不查,轰然一下,将这菩提拍碎了! 在巨手拍来的那一刻,杜浚已然一步踏出了万丈,遥遥躲开,望去,但见菩提一碎,庭院登时四分五裂,崩析之势缓慢。 便在此刻,那巨手遥遥深入虚无,旋即一掌回拍在了庭院上,一句响彻虚无的巨响之后,庭院轰然化为了无数的废墟! 庭院消弭,惊的众人纷自急身而出,遥空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在虚无中,一个庞大的尸体静静悬浮! 这尸体竟然是一个人类摸样,只是身体太过巨大,便是一个手指都比普通人大,此刻两只巨手轰然奋力撕扯着还未崩析完全的庭院! 待到庭院彻底化为了废墟,杜浚看去,一见这尸体的面容,心中登时‘咯噔’一下,这尸体竟然是他先前在虚无祭台上所见的魔宗大圣的摸样! 只是不同的是,这尸体竟然是个女子! 魔宗大圣分明是个男人,如何变作了女子? 杜浚心中一动,大胆上前一些,仔细观探,却在此刻,那尸体忽而轰然站了起来! 这庞然大物就宛如一个洪荒巨兽一般,周身缠绕着一股滔天的凶气,此一立起,不禁让杜浚色变,急身后退十里! 尸体稍作静默之后,忽而一步踏出,抬手竟然袭向曲侯等人! 曲侯几人惊呼几声,此刻虽然只是一个尸体,但是其威势又岂是他们能够抵挡的? 他们四散而逃,让那尸体静默了一下,旋即追袭向幽冥首席。 幽冥首席面色大变,一眼扫见身旁不远处的伏媚,登时大叫一声,探手一抓,元气轰然之间,将这女子丢向了尸体! 就在此刻,虚无中忽而金光大作,竟然是方才被打碎的菩提再次凝现,菩提一出,登时分出一道佛光,打向尸体,同时再次崩析,竟然形成了一个风眼! 佛光打在尸体上,其上澎湃的佛气不禁让它一窒,便是这一窒的时机,曲侯怒然而上,将伏媚拉住怀中,同时挥手间,无数剑气轰然袭向尸体! 而一旁,幽冥首席一旦脱困,竟然袭向杜浚!其杀机涌动,当真是对杜浚恨之入骨了! 杜浚冷哼一声,却不理会幽冥首席,抬步便向那风眼而去,百丈之内,眼前一闪,却是自然首席挡在了身前,一掌血气之掌拍向杜浚,旋即看也不看,轰然进入了风眼中! 男子怒吼一声,抬手破了那袭来的腥风血雨,正要进入风眼,却不想幽冥首席临近,爆吼一声,身躯中钻出五只神鬼,轰然袭向杜浚! 此刻,若是放手一搏,端是不知鹿死谁手,只是眼看那尸体破解了佛气、还曲侯的漫天剑气,轰然袭来,杜浚哪里有心思与他争斗? 他爆吼一声,轰然祭出了镇天印,怒然砸去。 而在此刻,曲侯已然临近风眼,步入其中,在消失的那一刻,他看了杜浚一眼,好似叹息了一声。 杜浚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然到了不能按下的地步,狂吼一声:“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哼,若不是此刻危机,我岂能放过你?”幽冥首席冷笑一声,闪身夺过镇天印,迈入风眼,却不离去,只是挡在风眼之前,眼见那尸体临近杜浚百丈之时,他方才冷笑而去。 “若不杀你,当真是天理不容了!”杜浚狂吼一声,镇天印轰然翻飞,化为万丈,轰然砸向那尸体! 同时,杜浚探手抓来阵道大旗,甩手刺去,再祭出杀将,唤出数百魂魄袭去,再凝现出画地为牢、百丈脚印,亦是想尸体! “给我死!”杜浚神态疯狂,抬手又是无数隐杀轰然而去,足足数千隐杀崩析,融合,化为一重,宛如天威一般,轰然撞向那尸体! 如此多的法宝、神通齐齐轰在尸体之上,端是让尸体一窒,尤其是那镇天印,一击之下,宛如带着破天之威。 尸体方才苏醒,神智不清,行动之间,只是一股本能,此刻连连遭袭,不禁咆哮一声,其从未睁开的双眼,竟然徐徐张开! 随着那庞大的双眼睁开,一股宛如凝实的气势轰然弥漫了整个虚无,这气势竟然堪比天劫,且还在逐渐涨大! 杜浚冷哼一声,收了法宝,闪身便向风眼而去,却不想尸体大手一开,竟然拦在他的去路上,同时另一只手臂探出,轰然拍向杜浚! 一双庞大的双眼也在此刻轰然睁开! 就在这眼睛大开之时,一股浩天之气轰然横扫整个虚无,便在这气势中,杜浚都忍不住闷哼一声,但觉宛如山岳撞来,胸膛一缩,一口鲜血忍不住便喷了出来! 抬眼看,这双眼眼睛中,竟然没有眸子,有的只是一片的惨白,写满了迷惘与惑然! 此刻,一只手断绝了杜浚的生路,一只手却带来的死亡,杜浚一时间端是陷入了绝境之中,刚要闪躲,却不想尸体双眼一闪,旋即男子就发现,他不能动弹分毫了! 虚无中,杜浚奋力挣扎,神态疯狂,咆哮道:“便是天劫之下,我都没死,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能负了苍韵!” “幽冥首席,我若不死,一定要让你尝尽天下酷刑!”杜浚蓦然不甘的狂吼一声,在这尸体的禁锢下,他端是没有半点的机会! 那大手带着无尽的阴影,宛如索命恶鬼一般,轰然拍来…… ※※※ 神州之中,有一座巨大的坟墓,这坟墓连绵不尽,不知具体纵横! 在坟墓之前,耸立着一座通天墓碑,墓碑之上,四条铁链从四角伸延而来,禁锢着无数人,在四条铁链交汇之处,锁着一个人的四肢! 这人身体枯败,头发竟然有百丈长,也不知在此地被困了多久。 忽而,此人抬起了头颅,双眼神光中,虚空轰然波动扭曲,他遥望远处,忽而笑道:“来了,好好,我脱困的时日不远了!!” “当年你们杀不了我,眼下就困不住我,带我脱困之日,必定让天下生灵涂炭!”此人蓦然仰天咆哮一声,仿若在宣泄着这些年的压抑! 远处,一只怪鸟飞,啄食此人血肉! ※※※ 曲侯等人纷自离开了虚无,却是来到了一处虚空,抬眼一扫,却是身处在先前在仙府后院、遥望见的无数楼阁之上。 一眼扫去,不见楼台蔓延几许。 其占地竟宛如一座小镇一般! “那尸体太可怕了!”自然首席一脸惊神未定,一见曲侯,如是说道。 曲侯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就拍了杜浚那一掌!” 一句话,让自然首席一脸窘迫,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忽而,曲侯身后的风眼扭动了一下,幽冥首席一步从中而出,来到虚空,先是痛快的大笑几声,姿态仿若是达到了元婴一般的激动! 曲侯静默了一下,周身忽而杀机一现,淡然问道:“杜浚呢?” “死了!我将他留给了那尸体!”幽冥首席爆然而笑,舒畅说道! 曲侯目光一凝,反手提剑,剑柄轰然撞在了幽冥首席胸膛之上,由不得幽冥首席反抗,曲侯周身轰然凝现了一股锐意,宛如天威一般,死死的压制了幽冥首席! 曲侯抬手间,剑柄轰然将幽冥首席砸出了千丈,更是砸出了一口鲜血,冷然看了幽冥首席一眼,方才收了手中的长剑! “你若非是幽冥谷首席,眼下就不是剑柄,而是剑尖!”曲侯冷然一声。 “你!”幽冥首席气氛难忍,道:“他不过区区一个银丹修士,纵然闯过了七层有如何?你难道没用看到,方才在虚无中,他连与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唯恐被我诛杀,处处躲避!” “为了这么一个你我抬手间、便可诛杀的修士,你竟然重伤我?”幽冥首席难以理解的望着曲侯,如是说道。 曲侯淡然一笑,道:“昔日杜浚与我有师徒之名,仅此,这两下、你便应当承受!” 方才情急之下,众人端是没有看清杜浚的修为! (奇迹啊,真的是奇迹啊,我居然坚持到了第五更了……中国人都是永远相信奇迹的,也永远会创造奇迹的?真的吐了,烟抽了三包了……好吧,我承认现在有点后悔了……还有两更,我会坚持下来的!! 我是不会被打败的!!) 第四十九章 杜浚没死(7/6) 仙府上空,几人各怀鬼胎,按下了身势,落入仙府中,只是仙府中虽然机缘无数,但是这来自天成大道之时的宝物、又是否那么轻易的便可拿在手中? 虚空中,唯有那风眼静静的凝现,在风眼之后,杜浚正濒临生死! 虚无中,巨手临近十丈,其上所带的狂风,已然让杜浚难以承受,此一刻,他当真是想到了死亡,挣扎已经变的无谓,便是方才他用镇天印连连轰砸,也不过仅仅让大手缓了一缓! 两息,两息之后,杜浚便要告别这个世间! 两息的时间,男子又想到了什么? 是那修为通天的居梦? 还是那个在情爱与道统之间、苦苦挣扎的女子郁香? 亦或是那个为他而死的宫清? 还是远方,那依旧在苦苦等待的少女苍韵呢? 其实生死之下,仅一息的时间里,一生的经历宛如一幅幅画卷一般,闪过男子的脑海。 他低喃一声:“或许死了也好,我不必再为父母之仇苦苦挣扎,不必在为心中的善与恶为难,死了就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只是那未完的诺言,那些等待我的人,却又要如何?” 男子闭上双眼,轻叹一声,眼角有清冷落下。 生不可弃,死不足惧! 杜浚一生,无论艰难险阻,无论身处如何的绝境中,这男子都未曾放弃过生命! 只是,真正的面对死亡的时候,男子却又如此的坦然,死并不可怕,或许,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闭上双眼,无喜无悲,如此淡然平静,仿若下一刻,他并不是迎接死亡,只不过是去闲庭信步而已。 闭上的双眼,忽而有淡然紫光刺透了眼帘,揉碎了双眸的黑暗,旋即耳畔便是一声咆哮之声轰然传来! 再接着,杜浚便觉得身躯一松,那尸体的禁锢消失了! 他睁开双眼,眼前紫光刺眼,定眼看去,却见尸体已然跌路在远处的虚无中,其面前耸立着一座千丈紫碑! 忽而,紫碑轰然一动,狠狠的砸向尸体,尸体咆哮一声,宛如那洪荒蛮兽一般,展开百丈双臂,双拳带着滔天的怒火与怨恨,轰隆砸向石碑! 双拳砸在石碑之声,仅那巨响,便让杜浚身躯一震,双耳留下了两道殷红!抬头看去,但见石碑竟然硬撼了尸体的双拳,轰然拔空而起,宛如一柄千丈巨剑,落下,又是一声巨响,石碑破入尸体胸膛之中! 尸体剧烈的抖动抽搐,双手一把握住了石碑,宛如取剑一般,向将石碑拔出胸膛,轰然一声,石碑被拔出一丈! 便在此刻,石碑之上紫色大盛,隐隐之间,竟然透着几分的佛气,将尸体庞大的身躯笼罩在其中,这光芒仿若有着莫大的禁锢之力,在光芒中,尸体挣扎几下,便停息了下来,手臂垂搭,宛如再次死去了一般。 杜浚踉跄一步,目光骇然,仅仅这尸体与石碑争斗的余威,便差点让他身躯崩析! 他喘息了片刻,当即向风眼而去,却不想就在此刻,虚无忽而无限凝缩,轰然崩析,无数的碎片宛如立刃一般,四下迸溅! 杜浚色变,此刻他距离风眼足有数十丈,前方的道路已然被无数的碎片蔓延,稍一痴愣,更是有无数的碎片从他的四周轰然袭来! 男子暴喝一声,探手抓来阵道大旗,大旗一展,护住全身,续而杀将出,数百魂魄周全在阵道大旗之外,毫不迟疑的、他祭出镇天印,轰然向前路,一路破去! 遥遥望去,但见男子周身充斥着无数的魂魄,众多的魂魄聚拢在十丈之内,看护其中的杜浚,只是二十丈之内,随着无数的碎片袭来,魂魄告罄! 杜浚面色冷峻,张口一吸,将无数鬼气纳入腹中,续而探手间,鬼气轰然而出,化为一张鬼脸,横扫了周遭十丈之内的碎片,而鬼脸也是凄厉一声,砰然碎去! 借此,杜浚再次冲入十丈,方才到此,更多的碎片便轰然袭来,前方有镇天印、无恙,只是左右与身后却是空门大开! 无数的碎片轰然砸在了阵道大旗之上,大旗竟然生生顶住,并不破碎,只是那巨大的力道透过大旗,直达杜浚身上,让男子胸膛连连激荡,口中鲜血长流! 杜浚声色忽而疯狂起来,不顾身体伤势,赤红的双眼盯着那风眼,只是向前冲去! 艰难,无数次的碎片打在大旗之上,那一股股力道透达身躯,剧痛之下,更是身心疲倦,若是换做那心智不坚之人,恐怕纵然一死,也不愿受着这等苦难、与灵魂上的折磨! 杜浚冲到风眼之时,已然神智模糊,踉跄一步,恰好迈入了风眼,消失的那一刻,他神智模糊的一扫前方崩析的虚无,但见那尸体依旧的静静悬浮,但凡有碎片袭来,临近百丈,便会砰然破碎! 下一眼,杜浚仿若在破碎的虚无深处,看到了一丝的光亮,人影错落。 记得在情冢中,他也成在虚无中看到过光亮! 虚无的另一边,到底是什么所在? 杜浚来不细想这个问题,伤势严重的他再也难以支撑,双眼一闭,便昏了过去! 待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仙府中,望着四周的楼阁玉宇,他缓缓从街道上爬了起来,走出几百丈,随便找了一处隐蔽处,便入定而去。 仙府中静默一片,毫无人气! 在杜浚入定的万丈之外、的一处楼阁中,第一层,曲侯等人躲在其中,四人皆是面色骇然,那自然首席更是神色颓靡! 几人惊骇之下,不禁四下张望,仿若是在防备着什么,许久,伏媚咽了一口唾液,喃喃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曲侯深吸一口气,许久摇摇头,道:“无声无息,速度又极快,端是看不清,竟然连神念都不能发现!” “它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幽冥首席颤声道。 曲侯冷哼一声,瞄了他手中紧握的一个玉瓶,冷然道:“你不该动那个玉瓶!” “我来这里,不是寻找仙人遗物么?不让我动,不让我动,我来干什么?”幽冥首席愤然说道。 自然首席忽而说道:“别吵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曲侯面色冷漠,道:“先前我看到在这如小镇的仙府中间,有一座宫殿,或可哪里有一线生机留下!” 当即,几人不再迟疑,谨慎的出了楼阁,向仙府中间而去。 恰在此刻,远处的杜浚蓦然睁开了双眼,眸子深处透着一股淡然,生死不惊,在那虚无之中,尸体之下、死,紫碑出、活,虚无崩析、危机! 如此之下,男子却依旧的不惊不喜,这生死之下,端是让心中宁静了许多,对于逆道的感悟,也身后了几分! 他长身来到了接道上,抬眼看去,但见长街慢慢,楼台无数,只是空无一人,举步,宛如闲庭信步,丝毫不带半点的烟火之气。 如此安详。 只是,走了半晌,他的眉头却不禁皱了起来,暗道一声:“这仙府既然是为了镇压尸体而建,又为何构建如此庞大?宛如一座小镇一般,看这楼台无数,一个仙人建如此多的房舍,却又是为何?” 越走,这个念头便越发的浓郁,最后他忍不住说道:“难道……难道这里曾是众多仙人共同居住的地方?” 天成大道之时的修士,到今全被称为仙人。 行走之间,杜浚心中总是缭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仿若有着什么所在在窥视于他! 蓦然,男子心有所感,这感觉不是来自五官触觉,更非神念,而是他的道心,逆!一股无比浓烈的危机感瞬间充斥了他的心中! 他霍然回头,回身之间,来不及细看,双眉间白芒一闪,祭出镇天印,化为百丈,轰然砸向身后,这才定眼而看,但见身后空虚一片,毫无一物。 旋即,但闻镇天印嗡鸣一声,去势一窒,仿若是被大物顶了一下,镇天印不说材质如何含有,其中更是承载着杜浚的逆道! 这一下,宛如大地砸下,竟然能有什么所在让它一窒! 杜浚不禁目光一闪,旋即,镇天印轰然拍下,狠狠的砸在了街道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静默了少顷,杜浚缓缓的掀起镇天印,他以为先前那袭来的东西、被镇天印挡住了,此刻若不出错,定然被镇天印砸在了地上。 只是,当他徐徐让镇天印浮空而起的时候,却不禁错愕一下,但见街道上碎石片片,毫无异物! “这……”杜浚眉头一蹙,目露沉思,忽而心有所感,将镇天印化为一寸,护在周身,悄然而去,急行千丈,果见曲侯等人! 镇天印那一声巨响,端是惊的曲侯等人宛如惊恐之鸟,纷自停下、张望! 一见幽冥首席,杜浚双眼登时赤红如血,强然按下心中滔天的杀机,远处曲侯等人惊恐的面色却是引起了他的猜疑! 旋即,在杜浚的视线中,曲侯等人忽而急身而去,几人身影没入了那宫殿之中! 杜浚冷哼一声,悄然而上,却在此刻,护在身侧的镇天印气势蓦然一涨,不待杜浚掌控,便轰然砸向了一旁! 男子却理也不理,悄然来到了宫殿外,此刻,镇天印悬飞而来。杜浚抬眼看去,但见这宫殿气势滂沱,其上雕有莲花、菩提、真龙、佛陀! 就在此刻,宫殿之中,忽而传来了一声惊呼之声! 这惊呼乃是曲侯几人共同发出,声音中、惊多于恐,显然他们是看到了某种让他们惊诧之余,却又感到了恐惧的事物! (昨天晚上通宵,还是没写完,今天再战,我是不会被打败的!!!) 第五十章 遇险(7/7) 杜浚心中一动,思量了一下,悄然临近宫殿,寻了一处隐蔽处,举目向宫殿中看去,最先入目的乃是一个大厅,两边各有两排粗大的柱子,这柱子竟然是雪玉通体雕刻而出的! 在两排柱子的尽头,乃是一张墙壁,其上浮雕着佛祖菩提成圣的典故,而在这壁墙的左右,却是两个走廊,幽深,不知通往何处! 此刻,曲侯等人就站在大厅的中间,四人围成一圈,背背相对,各自守护着一个方向,只是他们仿若是受到了莫大的危机,此刻身躯之上莫不是一身血迹斑斑! 曲侯四人各施神通,牢牢的守住百丈之内,百丈之外本空虚,只是却见四道神通之上,波澜密集,嗡声不断,仿若有什么东西正在狠狠的撞在其上! 只是这东西不但双眼不能看到,便是神念都不能察觉,宛如空气一般,若非杜浚乃是逆修,恐怕早就死在先前两次的袭击之下了! 杜浚眉头一蹙,不禁想起方才所遇到的两次攻击,暗道一声:“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片刻之后,大厅中渐渐静默了下来,仿若那些东西褪去了。 曲侯等人不敢收了神通,各自喘息了一下,旋即便向石壁而去,看姿态,却是向石壁左边的隧道而去。 杜浚见此,哪里还能压住,登时怒吼一声,镇天印轰然砸向幽冥首席。 事发突然,却是惊的曲侯等人惊呼一声,纷自相望,一见杜浚,四人不禁一愣,旋即自然首席呐呐道:“你没死?” 杜浚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道:“让我死,有那么容易么?” “没死又如何?”幽冥首席错愕之后,忽而狰狞一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镇天印此刻已然临近他百丈,他却丝毫不惧,斜眼瞄了那大印一眼,嘴角一翘,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道:“我可不是赤魔首席!” 说罢,抬手,看姿态竟然是想以手抓住镇天印! 只是,他若是知道杜浚此刻已然达到了金丹期,碎丹之下、几乎无可匹敌,却是否还会这么做? 杜浚冷然一笑,先前现身之时,他便以隐杀隐藏了修为,此刻一见幽冥首席如此托大,不禁冷哼一声,暗道:“当真是找死,便是那宝塔中的佛陀都禁不住大印一砸!” 就幽冥首席双手堪堪触及到镇天印之时,杜浚忽而眉头一处,旋即便见镇天印去势一窒,嗡然作响,那幽冥首席显然也是想到了某种可能,面色巨变,急身后退,口中叫道:“那些东西又回来了!” 杜浚面色冷峻阴沉,抬手成爪,一股澎湃的气势轰然宣泄而出,他吼道:“你可隐迹,我便可将你逆转!给我现!” 轰然一声,大殿震荡了几下,旋即在众人的目光中,镇天印之前、浮现出了一群血红的虫子,这虫子有一寸,无数,体态就宛如那苍蝇的幼虫一般,显的格外狰狞! “四万八千虫!”杜浚面色一变,不禁想起了,昔年他在玄阴历练之时,进入那哭魔窟中,所遇到的佛陀! 随即,他却又皱起了眉头,昔日所遇的虫子与今日的丝毫不同! 这些虫子一旦现身,便立刻嗡然袭向杜浚! 杜浚却看都不看,身躯一闪,绕过宛如黑风袭来的群虫,手持镇天印,轰然袭向幽冥首席! 幽冥首席面色大变,他绝没有想到、再次危机之下,杜浚竟然敢再次袭向他! 几乎同时,曲侯惊声道:“杜浚,快躲!你不是他的对手!” 幽冥首席闻言,狂笑一声,道:“你既然找死,我便将你打入虫群中,让你死了,也不能落个全尸!” 话语间,他周身鬼气轰然宣泄而出,五只仙鬼凝现,历叫的撞向杜浚,仿若是想将杜浚撞入、追袭在他身后的群虫! 杜浚一扫五只神鬼,露出一个冷笑,祭出天树,轰然砸去,同时镇天印却绕过神鬼,轰然砸向幽冥首席! 再祭出了阵道大旗,化为漫天一面,遮天蔽日的裹向袭来的虫群! 见他如此托大,不禁让曲侯皱起了眉头,便是伏媚都忍不住道:“杜浚若是以法宝周全自己,或可有一线生机,而此刻……” 幽冥首席更是狂笑一声,抬手便抓向镇天印! 一声巨响之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痴痴的望着杜浚,不知如何作态! 方才,镇天印轻易的砸入幽冥首席护身鬼气之中,狠狠的撞在了幽冥首席探出的双手上,但闻‘嘎巴’一声,幽冥首席双手立刻垂搭了下来,旋即大印轰然一声,将他撞出了千丈,甩在了柱子上! 幽冥首席一伤,那与天树纠缠的五只神鬼登时砰然化为了漫天的鬼气! 杜浚冷然一扫吃惊的众人,旋即回身,但见群虫疯狂的撞在阵道大旗之上,虽然破不了大旗,却将阵道大旗撞得连连后退、激荡! 曲侯等人此刻目光落在了阵道大旗之上,身躯不禁又是一震,震惊与阵道大旗的坚固,却不知又是何等的法波! 在他们看来,能够轻易的防御住虫群,已然是最好的情况了! 谁知,杜浚冷哼一声,抬手便收了阵道大旗,惹的众人一声惊呼,旋即万丈白芒刺破了男子的双眉,一闪,消失,随之消弭的还有群虫! 众人傻了,便是曲侯此刻望着杜浚的神情中,也少了几分的看护之意,平添了几分的敬畏。 骨逆艮卦可封印天下一切,只是却有个限度,这限度便是杜浚的修为,不能镇压比他修为高的人! 而这些虫子虽然能将曲侯等人逼的狼狈不堪,原因有二,其一、乃是那诡异的隐迹神通,其二便是数量众多! 对于这些个体修为不强,数量众多形成威势的存在,艮卦无异于是最好的法宝! 而在杜浚的心中,却还有一个念头----他要将这些虫子祭入隐杀中,有了如此多的隐迹的虫子,隐杀血浪必然威力暴涨! 收了这些虫子,杜浚徐徐回过身来,一扫众人惊骇诧异的目光,面色淡然,举步向幽冥首席而去! “我不信!”幽冥首席受伤之下,犹自从地上暴起,狂吼一声,纵身冲向杜浚,神态疯狂至极! 杜浚冷哼一声,镇天印出,轰然一声,再次将他砸飞了出去! 幽冥首席跌落在地上,却立刻站起,双眸赤红的望着杜浚,吼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有了这等的修为,我不信!” 不容他不信,镇天印轰然而来,再次将他砸飞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幽冥首席面色忽而惨败下来,杜浚这几下,不禁将他生生砸成了重伤,更是砸空了他的傲气,此刻留在他的心中、却满是自卑! 这自卑自从昔日杜浚通天谷悟道、便已经存在,只是被他深深的压抑在心中,仙府中自卑化为了莫名的仇恨,他要杀了杜浚,只有杜浚死,方才能让他从自卑中、走出来! 可是现在呢? 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心中仅存的一丝的自负,也被杜浚无情的砸碎! 此一刻,在男子面前,他连反抗的气力都没有! 他仰起头,望着徐徐而来的杜浚,神态恍惚,惨笑一声,喃喃道:“先前,我还说可以举手间,就诛杀了你……这话现在看来好不自量力!” 他失声惨笑,一扫曲侯等人,道:“你们也没有想到吧?那个在大峡谷中,还是我们其中修为最低的杜浚,此刻竟然达到了我们不可忘记的地步!” 摇摇头,他站起身,问道:“我不求你放过我,只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玄阴老祖杜浚,道号、荒天魔尊!”杜浚冷然说道。 “我不信!”幽冥首席愤然一声:“我不信区区一个玄阴、能出你等绝才!我不信你一个玄阴老祖,居然能在六位老祖面前、笑谈风云,我不信荒州边陲出来的修士,能有如此气度!” 杜浚面色冷峻,道:“信不信由你!” 一顿,他道:“将那石头给我!”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绝不会哀求半句,更不会屈膝半寸!”幽冥首席姿态绝然,大吼一声:“更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忽闻伏媚喊道:“且慢!” 杜浚蹙眉望了女子一眼,不语! 伏媚在杜浚阴沉的眼神下,心中一颤,却强然一笑,上前几步,道:“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 一顿,怨毒的看了一眼仿若想到什么、面色变得铁青的幽冥首席,女子狠狠道:“杜浚,你闯宝塔之时,他曾说过,只要你闯过七层,便会于你磕头赔罪!” “哦?”杜浚一笑,目光落在了女子手臂上,他能感到,这手臂有形而无神。 他看着幽冥首席,淡然道:“跪下!” 幽冥首席摇摇头,吼道:“士可杀不可辱?” “当真不可辱么?”杜浚淡然一声:“希望你不会为此后悔!” 话音刚落,却听宫殿深处忽而轰然一声,仿若有什么巨大的所在、移动了一下身躯,旋即自然首席蓦然惨呼一声,引的众人看去,所见的情景,不禁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自然首席虚空悬浮,仅存半具尸体! 而在自然首席身后,竟浮现着一个…… (坚持就是胜利!!同时,我也体会了一把成仙的感觉……云端漫步,是啥感觉,就俩字:想吐!) 第五十六章 比丘 虚空中,但见鲜血洒下,一个一尺方圆的圆洞不知何时凝现在了虚空中,赫然吞噬了自然首席的大半的身躯! 这黑洞中、充满了锐利的牙齿! ‘嘎嘣、嘎嘣!’一声响声,密布在黑洞中的牙齿搅动,蠕嚼中发出了如此声响! 自然首席惨呼连连,望着众人,他神色恍然不清,只是叫道:“求我,求我!” 曲侯双眼精光一闪,反手捉剑,一剑在手,周身登时杀机弥漫,正待纵身而去,却见虚空那黑洞倏忽将自然首席整个吞下,续而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了一地的鲜血! 众人蹙眉、不语。 就在此刻,大殿忽而再次轰然一声,便听杜浚暴喝一声,大印化为百丈,轰然砸向虚空,在哪里一抹黑光正在无限放大,凝现黑洞,悄然袭向他! 镇天印砸在那黑洞上,宫殿震荡,黑洞怒张,仿若是想将大印也吞下,只是这大印乃有逆道,尤其是它能吞下的? 一声巨响响彻宫殿,黑洞轰然一颤,竟没有消散,倒是镇天印轰然被掀飞了出去。 曲侯爆吼一声,抬手便是一道剑光,百丈,刺眼,轰然斩向那黑洞,又是轰然一声,黑洞之上,黑光大作,宛如浓雾,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这味道就宛如那粪便的味道! 旋即,黑光一敛,众人定眼看去,但见那黑洞依旧矗立在半空,不增不减,其中的无数獠牙血红、刺目,好不狰狞!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伏媚面色惊骇,如是说道。 黑洞稍作静默,忽而旋转了起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历叫,随即黑洞一窒,生出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在这大厅中掀起了万丈狂风! 狂风乍起,拉扯着大厅中的一切向黑洞而去! 曲侯等人奋力挣扎,却是不能摆脱那黑洞的拉扯之力! 随着那拉扯之力的逐渐攀升,众人一时间唯有苦苦支撑! 狂风只是,杜浚竟不能定住身形,缓缓的被拉扯向黑洞,爆吼一声,丹田中的元气轰然而动,企图顿足,但是仅仅三息,吸力攀升之下,狂风再次将他拉扯而去! 大殿之中,两排粗大的柱子蓦然砰然炸破,化为漫天的雪玉被吸入黑洞之中,续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旋即,便是地上的青石被狂风掀起,铺天盖地的涌入黑洞中,这黑洞就宛如通向虚无一般,吞噬了如此多的东西,狂风依旧怒吼,吸力逐渐攀升! 眼下,曲侯也是难以依靠自身抵挡呼啸的狂风,他提剑插入地面之中,抵住身躯,元气灌入长剑中,长剑剑气暴涨三千丈! 伏媚更是早早的祭出了一个长笛,化为百丈,抵住身躯。 而一旁的幽冥首席却有五只神鬼供住了身躯,他一眼看见逐渐被吸入黑洞的,不禁狂笑一声:“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他双眸赤红,盯着杜浚,仿若看到了男子血溅当场的景象,神色尽显疯狂与畅快! 杜浚却是冷哼一声,抬头看了那黑洞一眼,冷笑一声,道:“给我逆!” 三字出,其身躯之上登时轰然宣泄出一股莫名庞大的气息,化为一片血光,将男子身躯笼罩在其中! 在这血光中,杜浚竟然调转了身躯,徐徐走向幽冥首席,其姿态宛如闲庭信步一般,好不惬意,想必苦苦挣扎的曲侯等人,更显洒脱。 “这……”幽冥首席一口气没上来,惊吓之余,一时不慎,五只已然捉襟见肘的神鬼轰然被吸入了黑洞,旋即他更是宛如坠空的大石一般,轰然被拉扯向黑洞! 杜浚冷哼一声,横迈一步,抬手便抓住了幽冥首席,向下一拉,轰然将他整个身躯甩在了地上,抬脚踏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把石头给我!”杜浚冷然说道。 幽冥首席笑了,惨笑道:“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别想抹除我的骄傲!” 杜浚摇头一笑,神念一动,幽冥首席的一条臂膀砰然炸碎,一蓬血肉被吸入黑洞中! 幽冥首席惨呼一声,放声道:“纵然一死,我也会站着,纵然受尽折磨……” 他话还没说完,杜浚却有冷哼一声,将他的另一条手臂齐肩削了下来! “你不能让我屈服!”幽冥首席神态颓靡,仰望杜浚,抖动满是鲜血的嘴口,如是说道。 “是么?”杜浚面色冷峻至极,探手抓起幽冥首席,举步来到黑洞一丈之前,冷道:“此刻,我一松手,你便……” 幽冥首席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望着面前的黑洞,方才自然首席的惨状、那魂飞魄散的惨况,端是让他心中抽搐了一下! 他面色惨白,死咬牙关,不言不语。 杜浚摇摇头,探手取过幽冥首席的须弥袋,神念一扫,抹去了其上的神念,当即便取出了黑石,讥讽道:“你这是骄傲?还是自卑呢?想来不过是自卑而已,不过是想守住心中仅存的哪一点自尊而已!” 幽冥首席一怔,忽而狂怒:“杀我啊,杀我啊,我没有哀求你半句,没有在你面前屈膝半分,哈哈哈,纵然一死,你也别想我屈服于你!”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杜浚冷然道:“你先前所做的那些事,若是让你如此死去,怎平恨?” 言语中,偌大的宫殿忽而轰然开始崩析,一旦有了一丝的缺口,这崩析之势便再也难以阻挡,整座宫殿轰然坍塌,化为了无尽碎石涌入黑洞中! 却在此刻,杜浚手中的黑石蓦然黑光大作,隐隐透着一股邪异之气,这气息杜浚十分的熟悉! 邪魔! 只是,石头上的气息虽然类似邪魔,却隐隐有着不同,杜浚神念一扫,却发现、石头上没有邪魔的一丝半点的魂魄残留,为何能有这气息呢? 看着手中的石头,杜浚忽而感觉,手中的这东西并不是石头,而是它物! 这时,忽闻曲侯惊呼,杜浚蓦然抬头,不禁色变,提着幽冥首席,二话不说,立刻抽身急退,望去,但见在那黑洞的四周竟然徐徐凝现出了一个轮廓! 眨眼间,杜浚退出千丈,再看那黑洞,其四周赫然凝现出了一个头颅,一个仿若是毛虫的头颅,而黑洞恰好便是这头颅的虫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伏媚骇然说道! 头颅之上、一双宛如磨盘的巨大眼眸散发这幽暗的绿光,诡异的盯着几人,旋即吸力大增,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大殿崩析之后,旋即蔓延到了整个宫殿,次而整个仙府中的无数楼阁纷自坍塌,一时间铺天盖地、无数的废墟被这头颅纳入口中! 仙府崩塌之后,四周漆黑,竟然形成了一个广阔的虚无,前方,唯有那百丈的虫子头颅凌空而立,黑洞般的巨口将整个仙府吞噬一空! 杜浚冷眼一扫,竟然在虚无的深处发现了一丝的光亮,这光亮竟然是佛光,定眼再看,那竟然是一座千丈祭台! 吞噬了仙府之后,虫头之后竟然开始凝现出身躯,先是轮廓,看去竟然是一只万丈长的怪虫,宛如毛虫一般! 而在虫体之上,赫然爬满了众多的小虫,在这大虫体内钻来钻去,形态宛如苍蝇的幼虫! 一见这怪虫,杜浚登时身躯一震,失声道:“比丘!” 明白了这虫子到底是何物之后,他竟然罕见的流露出了一丝的恐惧,二话不说,立刻急身向那祭台而去,那里或可有一线生机! 只是,曲侯二人在比丘头颅凝现的时候,便已然难以支撑,此刻比丘身躯轮廓一现,登时再难定住身形,身躯被那狂风一卷,轰然向比丘而去! “杜浚,救我!”伏媚跌荡之间,忍不住惊骇一声。 杜浚头也不回,抬手间打出两道血光,没入曲侯两人的额头之间,正是他的逆道,曲侯二人得此大力,登时摆脱了狂风,急身折返而来! 就在两人堪堪临近杜浚之时,身后、那比丘万丈身躯轰然凝实,此一刻,一股万倍的吸力轰然凝现而出! 狂风宛如天怒,恐怕修为稍低的修为,在这风中,仅一息便会被碾碎身躯! 杜浚身躯一震,去势竟然被生生拉住,举步维艰,再看曲侯二人,惊呼一声,却是步步后退! 而此刻,他们已然堪堪临近祭台,甚至抬手便可触摸到祭台,抬眼、看见祭台之中安详,比丘狂风并不能透达其中! “杜浚,我先去了,只是有个心愿……”曲侯身躯宛如逆流而上,举步之间,身躯却在缓缓后退,他看着杜浚,苦笑道:“这里有……” 说到此处,他再难支持,身躯一震,轰然被掀入狂风中,急退中,他吼道:“……你替我交给青姬!” 几乎同时,伏媚惨然看了杜浚一眼,道:“我不想死!” 一句话,她亦是轰然被卷入狂风之中,长发飞舞! 此刻,杜浚若是拼尽全力,或可有一线进入祭台的机会,只是他能做到么? 他闭上双眼,瞬间猛然睁开,阵道大旗祭出,化为万丈,裹住了曲侯两人,他爆吼:“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管!” 说罢,逆道轰然宣泄而出,灌入大旗之中,载着曲侯二人进入祭台之中,而他、这男子体内的逆道一弱,身躯登时轰然而去! 曲侯两人无恙落入祭台中,站起,痴痴的望着杜浚,心中复杂,但见虚无中,男子长发激荡,面色狂然,生死之下,男子面色淡然。 “如此恩情,让我如何还报?”伏媚长吸一口气,眼角却有泪水流下! 曲侯目光闪动,忽而道:“杜浚,杀戮一声,不手软,觉得当做之事,便是丧命之危,却也丝毫的不迟疑,仅这份心智,便非我等能比的!” 话语间,杜浚已然被吸入了比丘巨口百丈处,他看了手中的幽冥首席,忽而道:“你怎配与我一起死呢?” 说罢,抬手间,将手中的幽冥首席抛了出去! 旋即,他怒吼一声,霍然回身,望着万丈比丘,祭出大印轰然砸去,口中怒吼:“你的来历,我也是知晓,今日你若想吞了我,必须付出代价!” 只是,此刻比丘万丈身躯凝现,气势暴涨,恐怕便是镇天印也能轻易的吞噬而下。 便在镇天印看看临近比丘之时,虚无深处,一道寒光袭来,带着滔天的煞气,划破了长空,斩在了比丘的头颅之上! 仅一下,比丘身躯一震,痛苦扭动了一下,大口蓦然合上,仰头,比丘骇然的望着虚无深处! (昨天真的很累,腰酸背痛,精神上更是疲倦不堪,今天这一章,小冷足足写了两个多小时,不知道是怎么了!) 第五十七章 阵法小成 比丘大嘴一合,狂风登时一窒,消弭而去。 杜浚看也不看那寒光来处,心中端是不愿临近比丘,脚下一踏,入虚无,居然发出轰然一声,宛如踏在了实地之上! 他身躯一恍,倏忽间、已然在万丈之外,其神色疯狂,正待再次踏出一步,忽闻身后比丘呼啸一声,旋即恶臭扑来,不用看,杜浚也知必然是比丘袭来! 比丘之臭,竟可渗入道心,轰然弥漫千万丈,在这臭味之中,杜浚眼前光芒一闪,看去,却是那祭台轰然一声,其边缘处迸射出一圈佛光,一寸厚! 仅这两眼的功夫,比丘已然临近杜浚百丈,大口一张,无风,向杜浚吞噬而来! 杜浚神色疯狂,此刻他还不能死,若有一线生机,也不能放弃,狂吼一声,但见他神色变的狰狞,周身杀机轰然,元气轰隆宣泄而出,凌空化为一个脚印,一步轰然踏出! 生死之间,杜浚心中阵道小成! 男子的身躯也轰然之间、宛如陨石一般,撕破长空,轰然闪现出现在了祭台边缘一丈,二话不说,再吼一声,逆道而现,化为一爪,抓向那阻挡他的佛光! 祭台中,曲侯二人一见杜浚临近祭台,立刻法宝、神通尽出,轰然袭在宛如墙壁的佛光直上,却见佛光荡漾几下,无恙! 后方,比丘一口咬虚,登时暴怒,万丈身躯、宛如游蛇一般,轰然追向杜浚! “你能立,我便能破,给我逆!”杜浚狂吼一声,那逆道凝现的十丈手爪轰然砸在了佛光直上,一爪之下,佛光波动,无恙! 这一击却还是不能破除了这佛光,只是细眼看去,却可见在佛光一丈方圆、中掺杂了淡淡的几缕血光,游走! 而此刻,比丘已然临近杜浚百丈,硕大的头颅扬起,宛如长蛇扑食,黑洞般的巨口怒张,旋即头颅轰然落下,咬向杜浚,引的曲侯二人失声惊叫! 危机之下,男子却闭上了双眼,一闭之后、便猛然睁开,口中喝道:“给我逆!” 话语中,杜浚双眸中迸射出两道血光,无声的没入佛光中,旋即佛光不稳,颤抖,旋即一个丈许的门扉洞开在了杜浚的面前! 再不迟疑,杜浚一步进入其中,就在他刚刚进入金光中的时候,身后便传来轰然一声,巨大的震荡将他甩出了百丈,回身看去,却是比丘巨大的头颅砸在了祭台之上,连连嘶吼,却破不了那佛光! 曲侯二人先前轰砸佛光,端是知晓,这金光的禁锢、堪比元婴修士的真元,端是难以破除,此刻一见杜浚居然破入金光中,仅仅一个眼光,便让佛光洞开一丈,端是惊的二人错愕不已! 只是,他们却不知,以杜浚的修为,便是动用心中之道,也不能将破开这佛光,只是杜浚却是逆修,心中那最真的道、是逆道! 逆,此道无形,不如风火雷电一般,可见! 也非那情杀之道,虽不可见,却存在万人心田。 所以,这逆道就端是飘渺非常,难以琢磨! 但是,无形之间,逆道却又包含了天下万道,一切事物只消存在天地之间,便可逆,逆转! 逆,宛如那逆流而上,旁人立、逆便可破,旁人破、逆便可生! 方才,逆道凝现的手爪虽然威力不大,只是其中最大的却是冥冥之中而来的那一个逆,此逆,也是心中的逆! 逆天、逆地、可逆这万物苍生! 可是说,逆道一成,端是跳出五行,不在轮回! 祭台之外,杜浚破开的一丈佛光已然合拢,任凭比丘如何的撞击,也难以破开这祭台,三人不禁舒了口气,却不想就在此刻,忽闻一声惊呼传来! 三人看去,但见在距离比丘数百丈之外的、祭台佛光外,那幽冥首席却是惊恐的被阻挡在外,神通祭出,轰然砸击佛光! 而在他的身后,却还有一个人----自然首席! 此刻,自然首席不似生人,面色痴呆,身躯破损残缺,更是有着数不清的小虫在其体内钻来钻去,双眼已然洞空,仅留下两个窟窿,无数的幼虫游荡在其中! 幽冥首席面色骇然若死,回望了一眼自然首席,但闻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再看自然首席的一副惨状,他的一颗心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好痛……你来陪我……”自然首席徐徐临近幽冥首席十丈,口不开,便有声音传出! 幽冥首席后背紧贴在佛光直上,嘶声叫道:“不不不,你已经死了,死了!” 自然首席身躯一僵,忽而凶历的嘶声大叫,叫声刺耳,却引的比丘轰然而来! 幽冥首席一见比丘袭来,不禁想到,若是被吞下,恐怕下场宛如自然首席,一怕,道心差点崩溃,他不怕死,却凛于那悲惨的折磨! “求我,求我!”他望着祭台中的几人呼声道。 曲侯摇摇头,道:“破不开!” 幽冥首席一怔,惨然,他看了杜浚一眼,张张嘴,却没有说什么,他是看到了杜浚先前可以破开佛光,只是事到如今,先前那大话说出,此刻一句呼救,如何能说得出口? 悔,悔的不能自己,悔的恨不能杀了自己,喃喃的,他轻声自语:“先前说出那滔天大话……如今这苦果便来了……我……” 比丘大口吞来,他失神惨笑,心中后悔,后悔不该对杜浚说出那些仿若是骨气十足的话语! “若是不说,现在杜浚……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失语一声,抬头,比丘大口已然临近他百丈! 就在他闭上眼等死的时候,忽闻一声轰然之声传来,旋即但觉身躯被人一扯,口鼻之间登时清明,恶臭不再! 耳旁是比丘一声声愤怒的叫声,他诧异的挣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杜浚冷峻的脸庞,铁血而无情! “是你救……”他回头,便见看到了逐渐合同的佛光,下一眼便看到了、佛光之外,一个千丈的紫色脚印、在渐渐消失! 此刻,比丘愤怒的撞在佛光直上,搅动的虚无动荡,其硕大的双眼死死盯着杜浚,口中更是怒声爆吼! 杜浚望着比丘,蓦然露出一个冷笑,吼道:“你本不该存在这个世间!” 比丘恍如未闻,继续的撞在佛光上! 杜浚目光落在了幽冥首席身上,冷然道:“我要杀你,你便唯有死在我的手中!” 这是男子的骄傲! 幽冥首席惨笑一声,探手扒开杜浚的手掌,踉跄几步,望着杜浚,他道:“我该死,我知道,我不求你放过我!” 曲侯二人此刻上前几步,站在不远处,看看了,默然不语。 “只是……”幽冥首席忽高声道:“你救我之恩,却不可不报!” 说罢,此人‘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杜浚的面前,连扣三个响头! 曲侯两人诧异、错愕,端是没有想到,先前还口口自负的幽冥首席,此刻居然自愿的跪在了杜浚的身前! 幽冥首席抬起头,望着杜浚,道:“我……你和我们不一样,试问、危机之下,救下一个仇敌,为的却只是亲手杀之……” 他看了曲侯一眼,惨笑一声,接道:“这看似无情麻木的作为,却有着无尽的杀机与铁一般的心智!” “我……我为先前在你面前、强撑的孤傲,感到恶心!”他嘶声道:“这天地间,任何人所谓的骄傲,在你的面前……都变的可笑!” “你说完了?”杜浚神色不变,冷然问道。 幽冥首席点点头,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只是你的磐石般的心智骇住了我!” 话语中,他的身躯蓦然炸破,却是自爆而亡! 曲侯叹息一声,望着幽冥首席崩析的残骸,其目光落在杜浚身上,不禁带着几分的畏惧,暗道一声:“杀人容易,若是能做到他这般,天下又有几人?” “幽冥首席自以为乃是骄傲之人,却遇到了杜浚,争锋之下,却不想被杜浚救下,此一救,却是毁了他的道心,以及那强然做出的骄傲!”伏媚暗叹一声,蓦然不语。 杜浚静默片刻,忽而看着曲侯,道:“到此,你可将此行的目的说出?” 曲侯一怔,旋即长舒一口气,道:“不能!” 杜浚一笑,正待说话,却在此刻,虚无之中忽而轰然一声,此声巨大,宛如雷霆,便是那咆哮不已的比丘,也是骇然静默了。 旋即,虚无深处一股浩荡滔天的凶气轰然袭来,宛如浩天之水、滚滚荡荡,杜浚三人相隔佛光,却依旧能感到那逼人的煞气! 再看比丘、错愕了一下之后,居然哀鸣一声,巨大的身躯一摆,轰然逃遁而去! “畜生,我等无数年,你终于现身了!” 一声淡然之声从虚无深处遥遥传来,话语中,一条声音踏空而来,身在虚无中,却仿若比虚无还要深邃,周身煞气激荡之间,整个人宛如那洪荒蛮兽一般,凶气滔天! “杜浚,你是否该将这比丘的来历说出了?”曲侯面色凝重,说话间,向身后望去,一见那踏空而来的人,等时面色骇然,这滔天的凶气,恐怕便是刀谷老祖也不能拥有! “不能!”杜浚干脆的说道。 旋即,他看到曲侯错愕惊骇的面容,心中一动,立刻回身看去,这一眼,却让愣住了,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惊诧与错愕! 其中,隐隐仿若还有一丝的动情。 第五十八章 离去(3/1) (恭喜‘艳舞斜阳’道友才高八斗,考中贡士!!) 杜浚一眼看到那踏空而来之人,登时一怔,旋即忍不住失声道:“舅舅!” 此人正是当年处处周全杜浚的神秘尸骸,只是眼下面目已然宛如生人,面容之间,依稀可以看出与杜浚的几分相似。 昔年,杜浚虽不曾相见,但每每听他母亲提及,这兄妹之情端是浓于水,据说他久久法号:渡空,乃是佛宗大圣,在千余年前、无故消失。 渡空看了杜浚一眼,微微点点头,旋即一步踏出,整个身躯轰然袭向了那比丘,口中说道:“孽障,这些年你隐藏在那仙府中,眼下你将可以周全你的仙府吞噬,来了这仙府之下,端是没有半点的生机!” 奔息之间,他探手一抓,轰然一声,虚无扭动,一股煞气轰然宣泄而出,竟然轻易的禁锢了那比丘,旋即,他淡然看了一眼,道:“不杀你,如何放他出来?” 杜浚等人抬头看去,但见渡空手中佛光大作,凝现法/轮一轮,宛如一方皓月,轰然袭向比丘,入山岳砸在了比丘的头上! 比丘咆哮,洞口大张,其中獠牙无数,脱飞,宛如疾风骤雨一般,密密麻麻的排满方圆千丈,轰然袭向渡空。 渡空冷哼一声,抬手虚空一扯,手中金光乍现,化为一面万丈袈裟,一展,将密集的獠牙裹在了其中,旋即被渡空披在了身上! 比丘色厉内茬的咆哮几声,只是声音中隐隐透着一股恐惧,忽而奋力一挣,偌大的身躯竟然轰然崩析,旋即一道暗黑的光芒脱飞而出,遁向远处! 渡空坚持,抬手祭出了一本佛经,脱手而去,途中化为千丈,无风而自行翻开了书页,轰然一一震,其上爆出一团佛光,将那一抹暗黑笼罩其中! 抹黑一敛,显出真身,却是一个一丈的毛虫,只是其头颅之上,竟然隐隐凝现出了佛陀的脸庞轮廓来! “却想不到你这粪坑中的秽/物,这些年来,也快要得道了!” 渡空叹息一声,探手虚空对那书册一拍,书册上的金光一闪,便见毛虫扭动着身躯,无限缩小,被收入了书册中,旋即金光消失,书册合上,被他接在了手中。 祭台上,曲侯两人震惊,骇然望着渡空,不知所措,恐怕便是他们老祖亲自前来,面对比丘也不能如此轻易! 杜浚却是目光闪动,昔日玄阴中,他修为尚浅,端是不能揣测渡空的修为,而今他心中却是隐隐肯定,渡空的修为、绝非元婴六重天可比! 渡空收了比丘,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忽而一步踏出,轻易的破开了那佛光,落在了杜浚的身旁,望着杜浚,他仿若也是有千言万语,只是最终却化为了一声叹息:“你长大了!” 而此刻,杜浚看向他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的莫名,静默了一下,忽而说道:“你……何等的修为?” “纵然天下之人欲要杀我,我也可轻易离去!”渡空说话之间,透着一股豪气。 杜浚惨笑一声,道:“果然,果然,想来便是那些玄祖也留不下你吧?””不能!“渡空点点头,看着杜浚,却又叹息了一声,他哪里不知杜浚心中所想,道:“那事我也是知晓了……” “当年,你为何离去?你可知道,若是你还留在中原,他们又怎敢那般对我,对我父母?”杜浚却不给他说完的机会,蓦然吼道:“为何?你这一走,却让我受尽了凌辱,让我父母阴阳两隔,为何?” 渡空看着神色激荡的杜浚,久久不语,半晌,方才叹息一声,道:“浚儿,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想当然的,我……我当年离去之时,你父母安好,只是事事难测!” 杜浚再也难以忍受,忽而泣声扑入渡空的怀中,悲声痛苦,口中哽咽:“父亲死了,母亲生死不知,这天大地阔,却只有我……只有我苦苦背那血海之仇,只是……” 他抬头,看渡空,道:“只是,中原仅道家便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更还有佛宗、五行宗等,这仇我如何得报?” 渡空抚摸着杜浚的头颅,叹息道:“这血海深仇还需你去偿还,我……孩子,我不能啊!” 说道此处,他的面色也变的有些无奈。 杜浚忽而退后几步,面色恢复了平静,道:“我明白,这杀父之仇,还需我自己亲手奉还回去,我不求你出手,只问你:为何不可!” 渡空静默了半晌,道:“我有我的苦衷,此事牵扯极大,便是我都不甚明悟,只是知道,这……” 一顿,他凝望杜浚,忽道:“浚儿,这天地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狭小,天下九州你可知?” 杜浚点点头,一扫不远的出的曲侯二人,却见这两人已然躲的远远的,且封闭了六识,端是不敢且听两人对话,面对他们不了解的渡空来说,这无异于保命之法。 “你可觉得,这九州、便是天下?”渡空望着杜浚,忽道:“那你可曾想过,在九州之外可还有别的所在?在这天道之上,可还有什么存在?” 一句质问,宛如当头一棒,端是打的杜浚错愕了半晌,久久说不出话来。 渡空深吸一口气,道:“你心有多大,这天地就有多大,孩子,莫要被那仇怨蒙蔽了你的双眼,待到了解了仇怨,你会发现,这世界有多么的辽阔!” 杜浚但觉心头窒闷,呼吸都仿若停滞了,许久他道:“你是说,元婴之上,还有境界?” 渡空冷笑一声,淡然道:“元婴?那不过是入门而已!” 杜浚脑海中轰然一声,宛如闷雷轰过,痴呆的望着渡空,久久说不出话来,足足半晌,他方才讷讷道:“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元婴之上到底是什么存在?” “我?我修为并未破过元婴……”渡空看了杜浚一眼,道:“但是我却知道,在元婴之上,还有无数翻手间便可诛杀元婴无数的存在!” 他指指自己的胸膛,道:“我这里很大!” “莫要被那仇怨局限了你的心!”渡空如是说道,探手在杜浚的头上一拍,一道煞气没入男子头顶之上,他接道:“可保你避开天劫!” 他抬头,望着祭台中央,忽而探手一掌轰了过去,煞气横生,轰然席卷了整个祭台,惊的曲侯两人纷自相望! 旋即,祭台轰然一震,众人但觉脚下不稳,骇然垂头,却见祭台竟然开始崩析,少顷轰然一声、化为了无数的碎屑! 其上的一圈佛光却在这档口、轰然凝聚在一切,成百丈一团! 虚无之中,杜浚几人凌空而立,面色诧异的望着渡空,渡空却二话不说,抬手间,又是一掌轰在了金光之上! 金光受这一掌,轰然崩析而去,佛光溃散之间,无数的物件从中崩析而出,却被渡空抬手一敛,归拢在了身前百丈之内! 杜浚等人看去,不禁心头一震,但见那些物件竟然是数不清的天材地宝,其珍贵罕见,随便一件若是流落而出,都能令天下未知疯狂! “你们自行挑选吧!”渡空忽而说道,旋即祭出法/轮,化为万丈,轰然破空而去! 法/轮前行万丈,嗡鸣一声,随即顿住了去势,仿若在虚无中还存在着让人不得见的东西! 渡空轻喝一声,纵身而去,张口喷出一口脓血,砰然炸破,如雨蔓延万丈,将漆黑的虚无染的通红一片。 “以血为引,速速现身!”渡空望着虚无深处,爆吼一声,旋即便见法/轮之上的虚无波动连连,忽而轰然一声,一个巨大的手臂冲中探出,旋即是另一条手臂,双手一撑,破开了虚无,一个偌大的身躯便从虚无的另一边,轰然而来! 杜浚等人纷自看去,这忽来的庞大之人,竟然便是那被紫碑镇压的尸体! 尸体一入虚无,登时咆哮一声,目光落在了渡空身上,面色痛苦,在紫碑的镇压之下,端是难以有太大的动作! 渡空目光闪动的望着那紫碑,不语,收了法/轮,冷哼一声,整个身躯忽而轰然崩析,化为了弥天黑雾,滚滚将尸体包裹在其中,旋即黑雾一荡,消弭而去! “杜浚,我先走了!”渡空的声音遥遥从虚无深处传来,回荡不止! 杜浚暗叹一声,心中却是饱满了许多,毕竟他知道,这天地之间,他并不孤独,还有一个舅舅活着,如此足矣! “你们自行挑选吧!”杜浚淡然一扫曲侯二人,他不动,这二人也不敢动。 曲侯二人闻言,登时急不可耐的冲入前方虚无之中,望着悬浮在周身密密麻麻的天材地宝,一时间不禁心中激荡了一把。 伏媚面色兴奋的潮红片片,看也不看,但凡见到法宝,便收入须弥袋中! 让杜浚诧异的曲侯,却见曲侯进入了那一片法宝所在之地后,面色也是激荡不已,只是对于周身的法宝,却是看也不看上一眼,只是游走,仿若是在寻找着什么! 片刻之后,但见曲侯面色一变,身躯轰然临近伏媚,而此刻伏媚却是正要将一颗丹药收起,一见曲侯急急而来,面色不对,女子心中不禁一突,收了丹药,急身后退! “曲侯,此地有宝物无数,取之不尽,你……”伏媚面色骇然问道。 曲侯停息在伏媚百丈之外,探手道:“拿来!” “什么?”伏媚惑然说道:“这么多的宝物,你又何须抢夺我的?我挑选的都是一些阴柔之物……” “丹药,拿来!”曲侯冷然说道。 伏媚一怔,急忙将方才收起的那颗丹药拿了出来,抛给曲侯,定眼再看,果然曲侯接过丹药之后,面色平淡了不少,让她忍不住问道:“那不过是一个中品丹药,方才我是无意间收起的,你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你不配知道!”曲侯目光一闪,说道。 “其实,我也想知道!”杜浚的声音忽而传来,其人也是徐徐来到了曲侯身旁,望着曲侯中的丹药,道:“以此地的宝物的珍惜,漫说是这一枚丹药了,便是仙品法宝都不稀罕,你却看都不看,唯独对这丹药如此重视,却又是为何?” 曲侯迟疑了一下,道:“若是你当真想知道,便去问青姬!” “这颗丹药,是青姬要的?”杜浚奇道。 曲侯摇头不语,正待说话,忽而面色一变,但见他手中的丹药色泽急速褪去,顷刻间竟然化为了一蓬灰尘! 同时,悬浮在几人周身的法宝也是眨眼间流光不再,暗沉中、化为了漫天的飞尘! 伏媚色变,一拍腰间的须弥袋,拿出的东西,莫不是顷刻间便化为了粉尘! “这……为何会这样!为什么?”曲侯难以置信的望着手中的尘土,不甘的咆哮:“为何啊?我苦苦经营多少年,才知晓此地有这化魂丹……” 杜浚心中一动,还未说话,耳旁便传来轰然一声,旋即虚无崩析,一蓬佛光刺来,将几人拉入其中。 (今天三更,星期一就爆发的人、勤快不?求红票!!呃,与斜阳道友达成协议,暂且拖欠七章,过段时间,七更爆发!!) 第五十九章 女孩(3/2) 中原边陲,此地群山跌荡,连绵不绝,在被大山包裹的一座山谷中,有着零星几户人家,平素以打猎为生,过着艰苦而平静的日子! 只是,在一千年,忽而天降异象,一夜不去,第二日,村子里来了一个人,此人也不入村庄,便走入了大山之中! 惹的村民叹息不已,这周遭的大山中野兽极多,便是村里最好的猎手也不敢轻易进入深处,而那人进山三年,都还未返回,在村民心中多半是死去了! 这人正是杜浚! 昔日,虚无中,他被那佛光拉入其中,再出现的时候,便来到了那小村中,不见曲侯几人,想来是虚无崩塌之时,佛光便将他们强行甩出了。 杜浚在深山中寻了一处隐秘之地,用了足足四年,方才将神鬼分身之上道魔子的神念抹去! 此刻的道魔子对于杜浚来说,想要抹去他的神念,宛如探囊取物,只是为了不伤及神鬼,却是多耗了许多的时日。 而道魔子初一见到杜浚的时候的表情,也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被困无数载,一朝逃脱,道魔子端是狂笑不止,旋即目光落在了杜浚的身上,他狂笑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敢将我放出来!”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说罢,他带着滔天的杀机,袭向了杜浚! 杜浚盘膝在山洞中,面色淡然,头也不抬,随意抬手拍出一掌,仅一掌,便将道魔子拍出了洞穴,旋即探手一抓,却是将错愕的道魔子抓了回来! 道魔子痴愣的望着杜浚,许久道:“你是杜浚?” 杜浚冷笑一声,张口喷出一口元气,将其包裹在其中,道:“你说呢?” “我不信!”道魔子奋力挣扎,只是他哪里能挣脱而去,口中狂叫道:“我不信你这么短的时间,竟有了如此修为!” 由不得他信不信,第二日,他便开始哀求杜浚,只是男子面色蓦然,任他说的天花乱坠,心中也不起丝毫的波澜! 第三日,道魔子绝望之下,便开始诅咒杜浚,只是男子依旧的平静! 第四日,道魔子神田颓靡,张口间,却是说不出话了! 今日,杜浚散了神鬼周身的元气,长身而起,望着生机惘然的神鬼,他却是叹息一声,道:“而今我修为却还不足以彻底的祭炼这神鬼!” 将神鬼封入艮卦中,他一步出了洞穴,向东而去,几日后,来到了一处小镇中,寻了一个饭馆坐下,点了一桌子菜,只是看着,抬头,仿若在对面、一个男子凝现而出,望着他,柔声道:“浚儿,为何不吃呢?” 流下一滴清泪,杜浚出了饭馆,手中拿着一个酒坛,就这当街随意的喝着,不知不觉间,脚下已然蹒跚! 酒不醉人人自醉,往事让人心酸,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前方的城墙边上,围绕这众多的人,议论纷纷。 杜浚此刻就宛如一个凡人一般,徐徐走了过去,挤入拥挤的人群中,定眼看去,却见惹得众人围观的乃是一个小女孩! 这小女孩头顶之上插着一个枯草,却是要卖掉自己! 杜浚叹息一声,望天,苍穹如洗,心中无限悲凉:“老天啊,老天,你高高在上,只是何时也能为穷苦之人当家做主?难道你厌烦他们没有丰盛的祭品送你?” “原来这天也是嫌贫爱富啊,有钱端是连这天都买下啊!”杜浚一念到此,不禁失笑,引的身侧之人纷自侧目。 忽而,人群一阵骚动,旋即,便见有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富家子弟摸样的肥胖少年、挤入了人群中。 少年几步来到女孩身侧,探手勾住了女孩的下巴,抬起,打量了几眼,笑道:“好啊,长得真俊啊,多少钱?” 女孩显然是被少年轻浮的举动惊呆了,许久才呐呐道:“半两银子!” 此话传入杜浚耳中,登时让男子心中一痛,仰天暗叹:“半两银子啊,半两银子啊,这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就足足几两银子,这女孩才……当真是朱门酒肉臭,夜夜欢歌,那得见路旁、那冻死骨!” “好哇,我买了!”少年回头一扫诸多的随从,笑道:“这小妞长得不错,回去献给我父亲,今天晚上就有他乐的了,我就能溜出来了!” 一众随从符合大笑,便是笑不出来,也要逼着自己笑,笑给自家少爷看! 众人叹息,却不敢多言。 少年当即给了女孩半两银子,强拉这女孩便要离去,女孩显得很迷茫,年纪幼小的她显然没有从方才少年的话语中、揣摩出自己以后的命运。 就在众人叹息,那少年扯着女孩离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掌却死死的握住了少年的手掌,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少年吃痛,忍不住‘哇哇’大叫,手掌也自然的放开了女孩。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将少年甩了出去,将女孩抱在了怀中,柔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卖了啊?” 女孩显然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傻了,再被杜浚揉身一问,当即委屈的流下泪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见打起来了,登时轰然四散,躲的远远的,遥遥观探----有热闹,围上!有危险,跑的比来的时候、还要快! 少年被一众仆人扶起,面色不善,想来被气的不轻,看着杜浚,怒道:“你这厮多管闲事,也不打听打听,在这红塔城中、我王家的地位,别以为你会几手庄家把式,就能做英雄了!” “先前,你若是将女孩买去,做个仆人,此事我不管,也管不过来,只是……”杜浚叹息一声,探手抹去女孩脸上的泪水。 他这话、不过是叹息而已,谁知少年却会错了意,胸膛一挺,得意道:“怎么?怕了?现在晚了!我告诉你,我家爷爷可是道家的修炼之人,杀你不过是念头一转的事情!” 一众仆人叫嚣,在少年的一声呵斥中,登时揉身扑向杜浚。 惹的远处观望的众人一阵惊呼,暗道杜浚不该多管闲事,这下完了! 下一刻,惨呼连连,众人再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见那十数个仆人,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就都躺在了地上,而那男子抱着女孩,看似连动都没动! 少年惊骇之下,不待杜浚作势,便掉头就跑,口中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地上一众仆人也是立刻爬起身,不再佯装,跑的比少年都快! 杜浚摇头,抱着女孩正待离去,身后却是传来一声愤怒的喝骂之上,旋即一个中年男子冲了过来,一把夺过杜浚怀中的女孩,看也不看杜浚,便对女孩喝骂了起来! 几句喝骂,却让杜浚明悟,眼前这男子却是女孩的亲生父亲! 这一明悟不要紧,端是让杜浚差点气炸了肺,抬脚就将中年男子踹飞了出去,怒道:“虎毒不食子,你竟然要卖掉自己的儿女?” “管你什么事!”中年男子半躺其身躯,怒道:“坏了我的生意,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女孩一见自家父亲被打,登时跑了过去,伸手就就扶起中年男子,却不想被中年男子恶狠狠的一把推倒在一旁。 “明天你再不把自己卖出去,把老子的赌债还上,老子活不了,你也别想活!”中年男子愤然一声,一把扯过女孩,就要离去! 三步之内,中年男子眼前一闪,再看,却见杜浚已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不禁让他心中一突,放低声音道:“这位壮士,这事是我们家的事,您就不要过问了!” “放下!”杜浚面色冷峻,一双眸子里跳跃着浓郁的杀机,若非眼前男子只是一介凡人,恐怕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这是我女儿……”中年男子惊恐的说道。 杜浚不语,神色越发的冷淡,一股威压之气渐渐的凝现而出! 以杜浚此刻的修为,别说这凡人,便是修为稍低的修为,在他的威严之下,也会心神恐惧! 男子满头大汗,衣衫尽湿,忽而惊骇一声,放下女孩、便狂奔而去。 女孩欲要追去,却被杜浚一把抓住,抱在怀中,寻了一处酒店,入住其中。 客房中,女孩局促的坐站在一旁,杜浚却是坐在左边,独自喝着闷酒,许久,他放下酒壶,望着少女道:“别怕,来,坐下!” 女孩极为听话,强忍心中的惧怕,坐在了桌边,却连看都不敢看杜浚一眼。 “你父亲对你可好!”杜浚柔声问道:“以后叔叔给你找个地方安身可好?” 女孩静默。 杜浚摇摇头,忽而暴喝一声:“你看!” 突来的大吼,惊的女孩哆嗦了一下,自然的抬起头,惊恐的看向杜浚,只是仅一眼,她便愣住了,便被吸引了。 但见杜浚双手平坦,其上却是有一股酒水,时而化为白兔,时而化为飞禽,流光溢彩,端是好看。 “这……这是戏法么?”毕竟是小孩心思,女孩忍不住问道:“叔叔,你会戏法?我从来都没看过戏法……太好看了!” 杜浚闻言,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酸楚,他轻笑,道:“你想学么?以后叔叔交你怎么样?” “好……”女孩一句话还没说完,忽而面色一变,再次局促起来,露出了惧怕之色。 杜浚一怔,问道:“怎么了?” 女孩迟疑了半晌,才讷讷道:“你不会把我卖给别人吧?” 杜浚叹息一声,起身,抱起女孩,柔声道:“不会,叔叔不但不会把你卖了,还要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尽管说,荣华富贵,这天下没有叔叔做不到的!” 一句话平淡,只是其中隐含了杜浚多少的骄傲----这天下之事,就没有我做不到的! 女孩静默了一下,小声问道:“真的么?” 杜浚点点头,道:“恩,说罢!” 女孩望着杜浚,神色迟疑,仿若是她将要提及的要求,她自己都觉得过分,只是看着杜浚柔和的目光,她还是鼓起勇气,道:“叔叔,我说了,你别生气,不给我,也关系!” 在得到杜浚的肯定之后,她这才鼓起勇气说道:“叔叔,我想吃个白面馒头!” (这个女孩……小冷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她的身上着这么多的笔墨,虽然是个伏笔……就允许小冷放纵一把,写下这一章。) 第六十章 天灾**(3/3) 一个白面馒头! 一句话灌入杜浚的耳中,却宛如天雷轰隆,让他身躯一僵,失神久久。 这便是女孩心中最大的愿望么? 一个白面馒头,家境稍微好些的小孩、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是对女孩却是奢侈,却唯恐杜浚维持生气。 是啊,她没有资格,她从生下来,就只配每天的树根草皮,就只配过年的时候,吃上一块红薯! “天生万物养人,只是这万物却都留给富人了么?” 女孩的一个要求,在杜浚的心中掀起了万重巨浪,便是那一个个站在巅峰的存在、死在他的手中的时候,都未曾让他心中有如此的激荡! 这便是凡尘,便是人性,修真、修真,修的便是人的真,若是修的无情无义,每日只是知道盘算,盘算如何得到最大的利益,如何让自己修为高深些,那还是人么? 既然人都不是了,何谈修真? 佛祖以身饲鹰,道祖骑牛飞升,留书一册,莫不是教化万民,面似不惊,心却留大仁,此为道! 魔宗弟子千万,万事随意而为,恶不管,善不论,却是真性情,乃得洪荒之道,实乃真----魔宗之人也有善人,善便善,恶便恶,无人教,无人管,乃人之初! 房舍中,随着杜浚的沉默,静默了许久,女孩一见杜浚变色,不禁大惊,等了半晌,犹不见杜浚开言,忍不住嗫嚅道:“叔叔,别生气,我不吃馒头了,我很好养活,每天有点树根就好了……” 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哽咽道:“叔叔,你别生惠儿的气,别把我卖给别人,我以后再也不说吃馒头的事了!” 女孩的哭泣、惊醒了杜浚,他叹息一声,不语,抱着女孩下了楼,坐在大堂中,横目一扫,但见在座的莫不是衣衫华丽之人,更有几个小孩,在父母的哄诱之下,犹自不愿进食。 桌面上的食物,让惠儿不禁咽了一口唾液。 杜浚见此景,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股邪火来,蓦然暴喝一声:“都给老子滚出去!” 一声暴喝宛如闷雷闪过,让大厅中嗡鸣作响,许多的食客惊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惊骇的望着杜浚。 少顷,掌柜的疾奔而来,身后跟着数个小儿,来到杜浚面前,横眉竖眼,怒道:“叫什么叫,你叫的再大,能大过狗啊!” 杜浚面色不善,抬脚踹了过去,一下子将掌柜踹在了墙壁上,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一见开打了,众人登时做出了符合本性的事情----轰然逃出了酒馆! 唯有几个小儿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杜浚找了一个最大的桌子,将惠儿放在身侧坐下,冷眼一扫、一众小儿,道:“上菜,今天不许接待任何客人!” 这一眼,登时让一众小儿哆嗦了一下,暗自奇怪,昔日酒馆中杀了一头老虎,他们观望的时候,都未曾有这等恐惧的感受! 不敢耽搁,小儿轰然散去,不多时,一盘盘景致的菜系便端上了桌子! 酒菜上来,惠儿却静坐不动,只是垂涎的盯着桌上那一盘盘香喷喷的菜。 “吃吧!”杜浚望着这个可怜的女孩,柔声道。 他或许救不了天下同样可怜的孩子,但是既然遇到了,他却是允许自己的怜悯之心泛滥一下。 “叔叔吃吧!惠儿看着就行了!”惠儿的话语每每都让人心中酸楚,她怯生生的望着杜浚,小心的站在杜浚身后,道:“惠儿伺候叔叔吃饭!” 杜浚明白,眼前这女孩经受了太多的变故,便的谨小慎微,唯恐惹得杜浚不快,将她卖掉,从相处以来,这女孩从未流露出任何的思父之情,可想她在家中过的又是如何的日子! “吃吧,这一桌子菜都是给惠儿叫的,你若是不吃,那就倒掉吧!”杜浚忽而体会到了,当年逃命之时,他父亲戴真人劝慰他进食的心情。 “我真的可以吃么?”惠儿惊喜之下,犹自小心翼翼的问道,在得到杜浚允许之后,她就一头栽进了满桌子的菜系中,吃的风卷残云,端是连头都不抬! 也就是旁人喝早茶的功夫,惠儿已然将桌上的菜系扫荡一空了,满足的摸摸饱饱的肚皮,她忽而望着杜浚,说道:“叔叔还没吃……” 杜浚摇摇头,打断了惠儿的话语,道:“叔叔看着你吃,就好,叔叔不用吃饭!” “叔叔是神仙么?”惠儿奇道。 杜浚失笑,望着这个一顿饭就满足的孩子,心中端是疼惜万分,探手抱起惠儿,道:“走,叔叔去给你买衣服。” 刚要举步,却有一声呼声传来:“阁下且慢!” 杜浚循声看去,但见来人锦衣加身,移动着发福的身躯晃到杜浚的身前,神态恭敬,道:“在下是这酒馆的东家!” 杜浚眉头一蹙,道:“何事!” “这个……阁下,这天下之事都逃不出个理字……”此人说着,着重的拿眼看了杜浚一桌吃剩的食物,话不说,意已明。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间,拿出一块草玉,丢给东家,道:“够了么?” 东家拿眼一瞧,见不是银白之物,不禁暗骂一声:“穷鬼,都混到抵东西的份上了,还显摆!” 只是,当他将东西接到手中的时候,一眼、一愣,两眼、疑惑,三眼、惊疑,四眼、大骇,待到第五眼,端是被骇的‘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东家捧着草玉,骇然的、死死盯着,再看看杜浚,久久说不出话来,他虽然不知道这是草玉,但是却也能看出,手中玉块的珍贵。 精英而透亮,色泽油润,宛如涂了一层猪油一般,颜色青绿,映着阳光一看,毫无杂质,纹路清晰可见,却比那翡翠还要诱人! 最重要的是,握在手中,分明能感到一股股暖流沿着手掌、通达全身,让这东家就宛如泡了温泉一般,浑身舒泰,便是那膝盖上的病根,此刻都不再隐痛! “这这这……阁下当真要拿这东西付账?”掌柜咽了一口唾液,傻傻问道,抬头看去,却哪里还有杜浚的人影,当即将草玉收到怀中,暗下决心,这东西绝不能视人,等自己死后,就是传家宝! 红塔城中,杜浚带着惠儿一路游逛,买了几件衣衫,买了几个玩具,惹的惠儿脸上笑开了花,天真烂漫,每每让杜浚莞尔一笑! 待两人回到酒馆之时,却有一人立刻迎上来,杜浚定眼一言,正是惠儿的父亲! 这人远远站定,望着杜浚点头哈腰,道:“壮士,您看、您既然要了我女儿,是不是应该……” 杜浚忍不住失笑,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却不想此人竟然还敢舔着脸、向他要钱,当即看也不看他一眼,转头进入了酒馆中! “惠儿啊,你攀了高枝,就不要父亲了啊!”男子不敢去惹杜浚,却是惨呼一声:“你父亲再还不上赌债,那些人明天就要杀了父亲啊!” 杜浚怀中的惠儿闻言一窒,看了看杜浚,却不敢说话。 杜浚叹息一声,拿出一块草玉,丢在地上,冷道:“这一块玉石,你拿去卖了,足以让你还上饥荒,还可置办些房产!” 这人立刻捡起草玉,面色惊喜,哈腰道:“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 看了一眼杜浚怀中的惠儿,他忽而道:“您放心,从今天起,惠儿就是您的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从今天就不是她父亲……” “滚!”杜浚分明感到了、坏中惠儿身躯一颤,心中登时大怒,端是没有想到,天下竟还有如此作父亲的! 若不是估计惠儿,恐怕杜浚早就将其杀了。 “好好,我滚,我这就滚!”此人丝毫不怒,望着手中的玉瓶,得意的大笑几声,便要离去,走了百步,他忽而转身,望着杜浚,道:“大人,一个惠儿够不够?其实惠儿还有一个姐姐,前年被我卖给了王家,长得也挺俊的,不如你给我些钱财,我去……” 杜浚此刻当真是恨到极点,放下怀中的惠儿,正想夺回草玉,却不想就在此刻,惠儿的父亲忽而面色一变,干脆的倒在了地上! 他面色惨白,身躯抽动,少顷之后,面色却又变的通红,仿若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不多时,其人竟然急速的干瘪了下去! 惠儿惊呼一声,便要跑过去,却被杜浚拦住了,神念悄然笼罩了惠儿! 杜浚凝望此人,但见此人在极端时间中竟然化为了一具干尸,威风荡来,化为一地的粉末,而就在方才,暗自分明感到了一股很是邪异的气息、蔓延了红塔城! 随着男子死去,一股血气悄然升腾而去,划过长空,消失在远方。、 这血气肉眼不可见,唯有杜浚神念察觉到! 百年在此刻,从男子死亡之处,一股邪异的气息蓦然窜出,竟然扑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正待击溃这邪异气息,却不想其眉间白芒一闪,隐隐有闷雷之声传来,旋即便是一声惨呼传出,那邪异气息眨眼消失! 震卦! 杜浚目露沉思,携着惠儿回到了客房中,盘膝坐下,神念蔓延而去,却骇然发现,在红塔城中、此刻有着无数人在惨呼中死去! 一时间,偌大的城池上空、被一股凶气笼罩。 不多时,杜浚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便是在城中一座府邸中,毫无邪异的气息,一片凡尘的晴朗,而在其府门之上,门匾上书两字:王府! (**马上就到了,给你们一个想不到的**!!) 第六十一章 瘟疫 杜浚并非滥善之人,无数年的魔宗之旅,磨去了昔日中原根植在他心中的许多的思想,多以尽管红塔城中在数日之内,死去了无数人的凡人,他心中却丝毫的不见波澜! 他可以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孩,而滞留再次,蹉跎了数日的时光,眼下却对一城之人的生死、丝毫的不放在心中。 其实,他也不过是俗人一人,并非那大善大仁的佛陀,也非那穷凶恶极的魔头,和一般人一样,随性而为,俗人一个。 只是让杜浚奇怪的是,红塔城中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故,中原五大宗竟然久久不见动静,数日之后,方才来了一个修士,此人恰是杜浚的故人----郁香! 郁香出现在红塔城中的时候,面色疲倦,仿若是奔息了甚久,望着一城的呻吟、病患之人,她不禁叹息一声:“这瘟疫来的好不凶猛突然。” 抬眼看,街道萧条,秋叶片片。 女子神念一扫,面色诧异了一下,却是向王府而去,口中呐呐:“此地怎么会有巩基修士?” 酒馆中,杜浚敛息之下,女子端是不能发现他的存在,只是当他神念察觉到郁香进入王府后,登时目光一凝,抱起惠儿,徐徐出了酒馆。 王府,乃是本城最大的府邸,宛如侯门一般,大门威严,难知门后深几许。 此刻,在后院一处别院中,一个干瘪老道正在打坐,忽而心有所感,蓦然睁开了双眼,其双眸中竟然闪过一道血红,周身更是荡漾了淡淡的煞气! 他长身而起,煞气一荡,消弭而去,望着远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容,好一派仙风道骨,他仿若也十分的满意,这才徐徐向门外而去。 王府外,郁香立在门前,几个仆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一扫女子神态狼狈,虽然衣着不错,却还是喝道:“快走,此地不是尔等可以来的!” 恰在此刻,王府少爷出门,一见郁香登时愣住了,一双绿豆般的眸子垂涎的盯着郁香,其神态恨不得将郁香一口吞了! 郁香厌恶的看了那少年一眼,冷道:“去请你家老祖来!就说我道……” 王少爷但觉眼前女子一眼之下,差点把魂都给勾去,至于郁香说的什么,端是听都没听到,不待女子把话说完,他便笑道:“小娘子可是来找我的啊?” “来人啊,把这小娘子给我请到书房去!”王少爷但觉甚至焦躁,哪里还能有半点的忍耐,当即叫道。 身后数个仆人轰然叫好,柔声便要扑向郁香,便在此刻,忽闻一声叱喝传来:“大胆,你们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此声听在众人耳中,就宛如那雷霆一般,将几个仆人吓的呆在当场,王少爷也是身躯一震,急忙循声看去,入目的是一个老道从王府深处而来。 “老祖!”王少爷登时拜倒在地,口中恭敬的说道。 其余之人也是跪倒在地,闭嘴不愿,对于这王府的老祖,他们在其面前,端是连开言的资格都没有。 老道来到门外,一扫郁香,却是一愣,他竟然看不出眼前女子的修为,一笑掩过,道:“道友光临我俗家府邸,当真是贫道的荣幸!” “敢问,道友是那个洞天的弟子?”老道又道。 郁香却面色一整,斥道:“你去在自家洞府好好修炼,却滞留在这凡尘中、难道还贪恋凡尘富贵?” 一句话,端是让老道面色难堪,恼羞之下,道:“我看你修为也不过是个练气士,碰到前辈就这么毫无礼节么?” 王少爷一天此言,登时噌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口中笑道:“我还当是个人物的,惊的我家老祖都亲自迎出,原来不过是个练气士而已!“ 王家有这巩基老祖,耳须目染之下,他也就不难知晓修炼的境界了,贪婪的盯着郁香清秀的面容,暗道:“我说,怎么一见她,我就心猿意马的,原来是个修士啊,修士好,修士好,少爷我还没尝过修士是什么滋味呢!” 一念到此,他再也忍不住,说道:“老祖别和她废话,捉了,给我做媳妇!” 此一句话一出,不但郁香色变,便是老道也是面色一变,此地毕竟是中原,如此大逆之花,若是传出,恐怕老道都会受罚,严重之下,甚至性命堪忧! “不可胡说!”老道面色大变,旋即对郁香一笑,道:“我这晚辈不懂事,还望道友不要挂怀!” “仅他这一句话,便可看出你平日是如何放纵与他!跟我回去,按门规受罚!”郁香面色不善,这天下那个姑娘听到这种话,心情都不会好!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家老祖不敬!”王少爷佯作大怒,斥道。 老道也是面色阴沉了下来! 郁香冷哼一声,神念轰然一扫,透出自己的修为,端是将那老道吓呆了,身躯一颤,‘噗通’跪倒在地上,口中哀求:“晚辈不知上修到此,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啊!” 老祖一跪,登时将王少爷吓傻了,便是一旁的仆人也是傻傻的望着郁香,端是想不到面前容颜二八的少女,竟然将他们心中宛如天神一般的老祖吓的如此摸样! 郁香毕竟是女子心性,挨不住那老祖的哀求,口气一松,老祖登时随棍而上,谄笑道:“多谢上修原谅,请到府中一序!” 郁香也是累了,不再推辞,抬脚便进入王府,只是经过王家老祖之时,她却是没有注意到,那老道双眸中闪过一道阴霾的血光! 老道望着即将迈入王府的郁香,脸上难以抑制的露出了一个隐晦的冷笑,抬步正待追上去,却不想正在此刻,忽闻一声淡然之声传来:“你若是跟他进去了,岂不是给我找了天大的麻烦?” 这淡然之声一出,登时让郁香脚下一顿,身躯一震,她回过身来,一见街道中徐徐而来的男子,那熟悉的面容不禁让她双眸湿润了几分! 杜浚抱着惠儿,缓步来到王府之前,望着女子,一笑,道:“其实,这件事也和我无关,只是你若是进去了,我再想救你,端是麻烦,我这人就怕麻烦,所以你今天还是跟我走吧!” 老道闻言,面色蓦然铁青,在其双眸深处,若是仔细看,却可看到一丝的震惊与惊诧,那表情就仿若是被人道破了心思一般! 郁香抹去双眼的泪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浚一笑,正待说话,忽见王少爷指着他‘哇哇’大叫:“老祖,就是他,就这这个江湖人,把我打成了重伤!” 老道先前已然对杜浚动了杀机,神念几次扫过杜浚,却没有在杜浚的身上、发现丝毫的灵动之气,端是一个混浊的凡人而已! 此刻闻言,再不迟疑,上前几步,望着杜浚,冷然一笑,道:“区区一个行走江湖之人,也敢如此猖狂!” 话语中,他步步逼近杜浚,面色之上,带着几分的优越,其实杜浚若真是个凡人,他动用一丝的神念便可,只是老祖此刻却想在一众后人面前显摆一下,修真之人毕竟也是人! “不要,道友别……”郁香一见老道面色不善的逼近杜浚,登时大境失色,惊呼一声。 她甚是知晓杜浚的性子,恐怕这老道若是敢对他有丝毫的不敬,杜浚随便一巴掌,能绝非老道能承受的,是以方才警示一声。 谁曾想,老道却会错意了,回头对她一笑,道:“道友放心,我毕竟是修真之人,岂能与这等的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今日只是教训教训他,让他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来日不再猖狂!” “你说完了么?”杜浚蹙眉,望着面前这个叨叨絮絮的老道,不耐的说道! 老道回头,目光瞬间变的阴沉,悄然道:“我不管你知道多少,今日,你必死无疑!” “是么?”杜浚冷然一笑,道:“你且试试!” 老道被杜浚的藐视激怒了,他怒喝一声,当即祭出一柄桃木长剑,双手掐诀,长剑化为一道流光袭向杜浚! 不远处,郁香一扫身侧、一亮狂热的众人,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你……求你别多造杀孽!” 杜浚淡然望着袭来的长剑,一笑,探手抓去! 老道见此,登时大笑,回头对郁香道:“道友无需一再交代,我绝不会杀他的!” 只是下一刻,他便笑不出来了,傻傻的望着本该血溅五尺的杜浚,他早就想好了,一剑杀了杜浚,便对郁香说是失手,想来为了一个凡人,郁香也不会大动干戈的,毕竟,那件事情若是泄露出去,他难以活命! 但是眼下的情况呢? 杜浚完好无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尽是蔑视,右手探出,手中竟然死死的抓住了他的长剑法宝! “惠儿,这剑好玩不?”杜浚手腕一震,便见老祖身躯一震,与长剑再无一丝的联系,旋即便见杜浚将长剑随意的放在了惠儿手中,道:“送你了!” 此一举端是将老道差点气死,这法宝乃是一柄阳品法宝,为了这法宝,他费尽心机方才得到,此刻居然被眼前的男子送给一个小女孩? “气死我了!”老道大叫一声,却又是祭出了一个拂尘,化为十丈,漫天白丝轰然袭向杜浚,宛如雨点,他怒吼:“还我法宝!” “呱噪!”杜浚面色一愣,抬手随意的虚空一拍,便见那漫天白丝轰然倒卷了回去,将老道困了个实在! “好玩!”惠儿不知其中利害,一见这拂尘好不花哨,当即叫道:“这戏法好玩!” “戏法?”老道讷讷一声,瞪大双眼看着惠儿,道:“你说我这是戏法?”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气死! 第六十二章 一掌之威 惠儿被老道一瞪,骇然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 杜浚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抬手一抓,便将那拂尘收入了手中,道:“这戏法果然好看,只是这拂尘却是出家人用的,不好!” 说罢,他腾出一手,攥住拂尘的三千白丝,一拉,拽下其上的白丝,丢到一旁,方才将变成了一个圆棍的拂尘交给了惠儿。 “你敢毁我法宝!”老道端是被气疯了,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此刻他明悟、杜浚绝对是一个修为远超他的修士,当即暴喝一声,却扭头向郁香跑去! 杜浚面色忽而一冷,道:“我让你走了么!” 此话一出,老道登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定在当场,一见杜浚缓缓向他走来,登时吓的失声大叫:“道友救我,上修救我!” 杜浚站在老道面前,闻听此言,不禁失笑,一指郁香,道:“你让她救你?” “你这厮休得张狂,我这道友修为高深,绝非你能抵挡,你若是此刻离去,还有一线生机,莫要惹怒了道友,定然让你万劫不复!”老道稳住心神,如是说道。 “那好,你自己问问,她敢不敢救你!”杜浚摇头失笑,道。 郁香闻言苦笑一声,避开老道恳求的目光,她坦然道:“我还真不敢!” “这……”老道一愣,旋即大叫:“上修你怎么能如此呢?此地毕竟乃是我仙州、道家圣地,这厮功法诡异,明显不是我辈中人,怎能如此让他猖狂呢?” “我知道,但是,我打不过他,怎么救?”郁香无比的坦然,道:“你还是求他放你条生路吧!” 老道一怔,旋即叫道:“求?你竟然让我求?这都没打呢?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郁香摇摇头,道:“求!别说求了,以的修为,纵然是给他磕头求饶,都不会有人嘲笑你!” “他究竟是谁!?”老道骇然,他终于知道,先前郁香那些话语并非对他而说,而是在让眼前的男子饶他一命! 郁香静默了一下,道:“你的修为、还不能知晓!” “不够资格知晓他的名字?我功达巩基,也算是天资过人之辈了,竟然连他的名讳都不能知晓?你说笑呢?他是谁啊,难不成还是五大宗的首席?” 老道不服,端是肺都快气炸了,在同辈弟子中,昔日那个不是巴结他,现在郁香却告诉他:你连知晓这男子名讳的资格都不配! 郁香叹息一声,道:“你可知道,便当真是五大宗的首席来了,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说出此种话来!” 一句话彻底将老道震住了,傻傻的望着杜浚,忽而扑到在地上,痛哭流涕,哀嚎不已。 杜浚一直含笑,此刻摸摸鼻子,好笑道:“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厉害!” 他望着郁香,道:“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你的话、真的让我听了很舒服!” 郁香一怔,心中莞尔,却是嗔道:“想不到堂堂一方老祖的您、也是俗人一个!” “你说对了!你不但马屁说好、比唱的都好听,看人更是让人佩服!”杜浚大笑一声,忽道:“在此地滞留数日,我忽而发现,做个俗人也挺好,至少不用每天的装高雅!” 郁香忽而凝实杜浚半晌,幽幽道:“你变了!” 杜浚点点头,道:“我只是忽然间想通了很多的东西!” 他仰头望天,叹道:“纵然这天地多广阔,人却不能忘本,这中原、这九州毕竟是我的家乡!” “你说什么?”郁香蹙眉问道。 杜浚摇头,笑道:“你说,那些明天藏在洞穴中打坐的老家伙,终年只知道修炼,是不是有点傻?” 不待郁香回答,他又道:“他们在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一方老祖,需要装高雅神圣,但是回到洞穴,不也是俗人一个?甚至比俗人更俗,只是他们的需求与凡人不同罢了!” “就像这老道,在王府、他装的高高在上,而回到某个地方,却又要装的和孙子一样。”杜浚凝望郁香,道:“你觉得累么?” 老道闻言,身躯一震,但觉男子话中有话,心中忍不住一怕,道:“你休要胡说!” 杜浚一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老道一怔,问道。 “万物皆有本源,世事纵然沧桑,但人心不变,民心所向,才是正道!”杜浚目光落在老道身上,道:“恶果终究是要自己吞下,世间最会装孙子的、恰是那些高雅之人!” 不待老道说话,他面色一冷,道:“你的事,我也不愿多去过问,只是今日你既然对我不敬,这傀儡之身,我留不得!” 说罢,他一手捂住惠儿的双眼,另一手抬起,轰然一拍,煞气凝现,轰在老道身上,但闻老道惨呼一声,身躯五分四裂! “杀人了!”王家少爷骇然一声,掉头就跑,身后,一众仆人也是惊骇相随! “如此恶少,留你不得!”杜浚冷眼一扫,抬手、再拍一张,轰然一声,王家少爷等人无一人幸免! 郁香痴愣了许久,忽而叹道:“你还是没变!” “变与不变,仅存你心!”杜浚面色冷漠,望着郁香,喝道:“观风,却不是风动,而是你的心在动,你修行无数载,难道这连肤浅的道理都不明白么?” 郁香身躯一震,蓦然抬头望着杜浚,道:“你变了……你得道了!?” 杜浚正待说话,却忽而色变,暴喝一声:“畜生,你还敢来!” 郁香一惊,看去,但见一团红雾从老道尸首之上升腾而起,蔓延向她,便即便是轰然一声,却是杜浚抬手一掌,横扫在血雾中。 血雾中一声闷哼,却不顾杜浚再次拍来的一掌,将郁香弥漫在其中,轰然升空而起,远遁而去! 杜浚双眸中杀机一下,身躯一恍,便出现在了血雾上方,探手一掌,周身煞气轰然灌入其中,化为千万丈的一个巨大手印,轰然一声,拍在了红雾之上! 这巨大手掌就宛如那水一般,拍在红雾之上,红雾一震,崩析而去,旋即手掌轰然砸在了城池之上,却没有损坏半分的建筑! 趁此,杜浚身躯一动,探入红雾中,将郁香扯了出来,凝望那再次聚拢的红雾,他冷笑一声,双眉之间白芒一闪,隐约有一声闷雷之声! 红雾再次凝现成一团,其中传出一个凄厉之声:“我看你现在还能如何?” 此刻,杜浚怀中两人,双手不能动,却狂笑一声,其眉间的白芒越发的浓郁,忽而化为蜿蜒一道、拔天而去。 天际,忽而一暗,旋即杀云滚滚,漆黑低垂,其中电闪雷鸣,笼罩了红塔城上空! “你这畜生到底是和来历?”杜浚冷然问道。 随着他的话语,天空之上、乌云中忽而电闪雷鸣,轰隆之间,无数的雷霆交汇而出,化为一掌,遮天蔽日,让人一眼看去,竟然不知其边缘所在! 不待红雾回答,这滔天一掌,已然轰然拍下,透过杜浚,轰在了红雾上,红雾中传来一声惨呼,其邪异之气大声,企图阻挡这雷霆一掌! 只是,此乃震卦所化,若是寻常的修士,这雷霆一掌端是威力不大,也就堪比假丹修士的一记神通! 但是,震卦乃雷,却是威震大于威力,声势浩大,可镇压驱出天下一些邪/秽之物! 而红雾分明就是某种阴邪之物,亦或是某种阴邪的功法所成,此刻在这一掌之下,瞬间便被巨掌漫天的雷霆轰的粉碎,消弭而去! 续而,这雷霆一掌威势不减,轰然印在了红塔城中,但闻一声惊天动地之响,便是昏迷在杜浚怀中的郁香都被惊醒,诧异的望着杜浚,失声道:“你好毒的心思,这些凡人……” 一句话还未说完,她便愣住了,但见下方雷霆散去,红塔城安然无恙,少顷,天际乌云散去,不多时,原本空虚安静的城池中忽而人声鼎沸! 无数的凡人走出了房舍,脸上虽然还挂着变态的惨白,但却个个精神抖擞,在其身上不见丝毫的瘟疫迹象! “你……你竟然可以祛除这瘟疫?”郁香忽而惊喜的说道:“你可知道,这瘟疫已然遍布中原,便是碎丹修士都难以遏制,你居然可以祛除?” 杜浚不语,面色阴沉,忽道:“你还是不能相信我!” 郁香一愣,黯然道:“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祛除瘟疫。” “你只是觉得,我先前想要杀了这一城的人!”杜浚冷然一声,不再迟疑,纵身而去。 “你要去哪里?”郁香一怔,忍不住问道。 杜浚冷笑一声,去势不止,道:“到此,你都还以为这是一场瘟疫么?” 郁香错愕,旋即色变,身躯一纵,急忙追上杜浚! 两人划破长空,一路向西而去,途中,杜浚蓦然不语,在方才、红雾被击溃的那一刻,他分明在红雾中看到了一丝的幻境! 那是一个狰狞的脸庞,透着无比的怨毒,而对于这张脸庞,杜浚并不陌生,甚至说对这张脸,他心中有着滔天的杀机! 这才是,他去追究此事的缘由,却非为了那中原之人。 一路上,郁香的目光莫不是有意无意的望着惠儿,甚至几次的想将惠儿抱入怀中,遭到了杜浚的拒绝之后,她再也难以忍受,黯然落泪。 再一日,郁香再也忍不住,拉住杜浚,顿在半空,嘶声道:“你已经有宫清、有居梦,还有……还有我,你还想怎么样?” 第六十三章 血池 初阳。 晨曦照耀在虚空中、女子的脸庞之上,格外的凄凉。 郁香凝望杜浚,失望道:“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昔日你那刑韵被狂僧带走,你是否心中不甘?如今对这惠儿,你又想做什么?” 惠儿别郁香的表情吓到了,她嗫嚅道:“姐姐,你别生气,叔叔对我很好,真的!” “你还小,你不懂!”郁香对惠儿强然一笑,冷道对杜浚道:“把孩子给我!” 杜浚静默,蓦然大笑,笑声很大,只是谁又能听出其中的苍凉之意? 他蓦然看着郁香,道:“好好好,昔日之事,我不屑辩解,今日之事,也随你去想!” 言罢,他抱着惠儿、一步踏出,身躯轰然一声,破空而去,唯留下一脸痴愣的郁香,绝望的望着男子的背影,咬牙追上! 杜浚心中恨,他很、为何连青梅竹马的郁香都误解他,他恨,纵然是天下人误解他,有如何? 为何连他心中觉得最亲近、觉得最能了解自己的人都误解他? 爱之切,恨便越浓! 他一路冲入大荒之中,不管不顾,什么昔日的仇恨,什么中原苍生,与他何干? “纵然是这天下的人都死绝了,与我何干?昔日宫清死的时候,为何没有人来求?” 杜浚心中恨意滔天,在荒州中毫无目而行,兜兜转转,数日后,他想回仙天族了,去见见那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居梦! 只是,他无需吃食,怀中的惠儿却需要! 这一日,杜浚寻了一个荒凉的山谷,取了些丹药,给惠儿吞食,味道并不好,惠儿虽然不说,但是看其表情,便能看的出来。 只是这女孩不知,那些她当饭吃的丹药,若是放在凡尘中,恐怕便是其中一颗,都能换一座城池! 休息了片刻,杜浚抱起惠儿,正待离去,面色却忽而一变,气息一敛,升空而起,回望,但见在山谷中,那不归路却再次凝现而出! 离开了山谷,杜浚一路狂奔,不出几日,在其视线中,却是出现了一座山峰,萧瑟、落败,死黑的山峰、仿若透着世事的炎凉。 杜浚凝望许久,叹息一声,正要离去,在其视线中,却忽而出现了一个人,女子,郁香! 女子神态惊慌,姿态狼狈,拼命狂奔,奔息之间,犹自不时回头观望,引的杜浚心中一动,定眼再看,在女子的身后千丈之外,却赫然有一抹血光追袭! 杜浚冷哼一声,别过头,便要离去,只是那抬起的腿,如何也难以踏出,叹息一声,他身、正待出手,却见那红光已然追上郁香,暴涨十丈,将郁香包裹在其中,远遁而去! 男子面色冷峻,不再迟疑,一步踏出,身躯一恍,轰然一声,却是临近那逃遁的十丈血光不足千丈! 红光中,可见郁香一脸的痛苦,一见杜浚,一喜,旋即色变,叫道:“快走,杜浚,他是……” 话还没说完,血光便轰然一声,带着她凭空消失! 只是郁香不知,方才的一句话,却让杜浚更加决定的救他,这男子心如磐石,唯有那柔情方才可融化。 “不管是谁,我必然要他付出代价!”杜浚面色一沉至极,双眉之间,白芒一闪,凝现出一寸雷霆,循着那血雾残留的气息、奔息而去。 半晌之后,杜浚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在地上,其中漆黑,深邃,便是神念都不能透达而去! 站在洞口,杜浚分明能感到其中血煞之气的涌动,正要进入其中,却忽而心中一动,气息一敛,一步便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杜浚离去不多时,大荒远处的天际之上,几道剑光呼啸而来,纷自落在了洞口处,却是几个身穿长衫、背负长剑的修士! 杜浚躲在远处的一块大石之后,举目看去,来的五人之中,四人为银丹期,当首之人竟然是金丹后期,且周身锐意十足,却是个悟道的修士! 对于此人,杜浚并不陌生,正是当年在中原追杀他的五大宗首席之一的、剑宗首席大弟子! “中原剑宗,荒州刀谷,这两排之间是否有着某种联系?”杜浚暗道一声,默不作声,再看。 剑宗首席来到洞穴旁,沉声道:“想来便是这里了!” “师兄,这洞穴中邪气逼人,我们是否回去通告,多来些人?”一名剑宗弟子担忧的看着洞穴,说道。 剑宗首席静默一下,道:“不行,眼下中原瘟疫肆虐,我们追踪数日,方才察觉此地,若是回去通告,其间,却不知又要有多少性命死去!” “这样吧,二师弟,你自行回去禀报老祖,我们留下,入洞!”他想了一下,如是说道。 旋即,便有一名剑宗弟子领命而去,剑破长空。而留下的四人休息了一下,便小心的进入了山洞! 待到他们都进入了洞穴中,杜浚几步来到洞穴处,想也不想,就要进入,却在此刻,但闻洞穴中轰隆一声,旋即一股血煞之气从洞穴中倾泻而出! 杜浚面色一变,一步来到十里之外,甩袖布下大阵,将惠儿留下,叮嘱其不可随意离去,再一步,便消失而去。 洞口处,此刻已然红雾阵阵,弥漫万丈,杜浚敛息立身在远处,透过雾气,可见不时有一道道剑气横扫,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声怒吼! 杜浚冷笑一声,神念悄然一扫,并未在红雾中发现郁香的气息,当即身躯一闪,却是进入了洞穴中,一入洞穴登时一股阴气逼来,更是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这洞穴蜿蜒而下,杜浚一路而行,但见其中不乏支脉,神念一扫,骇然在一条条支脉尽头的房室中发现了众多的血池!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主脉的尽头,抬头看去,却是一间宛如溶洞般的所在,他所站立的隧道尽头高于溶洞的地面。 而在溶洞中,方圆千丈之内,竟然不满了鲜血,一眼看去,宛如一片血红的水潭一般。 杜浚神念一扫,却是发现这些浓血中已然毫无生机,此刻化为了一滩血水而已,少顷之后,他的面色阴沉了下来,在这隧道的任何地方,乃至眼前的溶洞中,都没有郁香的气息! 稍作沉思,他一步出,身躯一恍,便出现在了洞穴外,抬眼看去,但见血雾此刻激荡不已,而剑光急锐,忽而无尽的血雾一敛,化为了一丈方圆,凌空而立。 血雾方才凝现成一丈,剑宗四人便纷自围困而上,各自面色疲倦的望着那一丈血雾,有人忍不住问道:“师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杜浚神念一扫,骇然在血雾中发现了郁香的气息,女子仿若是睡去,气若游丝! 便在此刻,四个剑宗弟子轰然而上,纷自祭出神通,化为万丈长剑,齐齐斩向红雾! 杜浚见状,双眼一瞪,二话不说,爆吼一声,祭出镇天印轰然袭去,立在了红雾之上,堪堪抵住了四道长剑的落斩! 而同时,红雾轰然一动,伸延出四条触须一般的所在,纷自一扫,轰然将剑宗四人打了出去! 剑宗首席甩落千丈,望着杜浚,一怔,旋即暴怒:“想不到此事竟然是你做的!” 杜浚也不解释,面色冷峻,一步入空,望着那红雾,冷道:“放人!” 红雾激荡,其中忽而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是你,你竟然来了,我还苦于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杜浚冷然而笑,道:“是,我来了!” 眼前这一团血雾能如何轻易地将剑宗首席轰砸出去,其修为端是堪比金丹期的道壑小境,只是杜浚丝毫不畏惧,因为他有震卦,威势之下,可僻处天下一些邪气! 魔宗是凶煞,却是大道滂湃,不走这邪异之途! 天下之间,大道三千,亦有那宛如采阴补阳之术,只是终究难成大道,成大道者,莫不是‘大’字当头,或大凶,或大善,或大恶! “你还想救人?我要你死!”红雾中凄厉一声,旋即无数的血红触角伸延而出,漫天袭向杜浚! 杜浚冷笑一声,抬手间,凝聚了一丝雷霆,脱飞,轰然化为万道,无数的雷霆轰然迎去,此一刻巨响连连,少顷之后,红雾上的无数触角纷自崩析! 旋即,漫天的雷霆化为一道,百丈,轰然临空,窥视着那血雾! “放不放!”杜浚冷然道。 “你,你,你竟然有这等的天威?你怎么……这才多久?”红雾中传来一声诧异之声,旋即此声冷笑一声,道:“纵然如此,你也免不了一死!” 旋即,红雾激荡不止,无限凝缩,在凝缩之中,却是一把将郁香给甩了出来,被一旁的剑宗首席接在了怀中,到此,他方才明悟,杜浚刚才不过是唯恐他们伤了郁香! 唤醒郁香,他细问女子,在女子口中得知了事情曲折,不禁抬头看着杜浚,叹道:“许些年不见,他有达到了什么修为?” 此刻,红雾已然凝缩成了一个人的轮廓,面色逐渐清晰起来,终究化为了一人,血红,望着杜浚狰狞一笑,道:“先前我还想用郁香引你前来,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杜浚望着面前的血人,也是一笑,道:“果然是你!” “你们都以为我死了,可是谁又想到,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再修炼,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将你诛杀!”这人声音凄厉,神态狰狞! 第六十四章 诡异功法 此人赫然便是董宏! 昔日,董宏肉身被毁玄阴之中,续而魂魄也是在情冢中魂飞魄散,而此刻,这血红、宛如由鲜血凝现之人,正是董宏! 一个人魂飞魄散之人此刻却耸立在众人面前,端是让郁香无人诧异不已,这董宏昔日在中原,也算是惊才之辈,对于他的死,几乎传遍了整个中原。 据说,其师尊、五行宗精英弟子更是悲伤数年,难以缓过神来! 而此刻,这人居然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当真是有违天理! 且不说郁香几人的震惊,便是杜浚心中此刻都掀起了万重波澜,先前在红塔城中、他便隐约的看到了董宏的狰历的面容,便暗自诧异不已,惊疑不定,而今,董宏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任由他心中如何波澜,面色之上却依旧的淡然如水,目光落在了董宏波动不已的血身之上,淡然道:“只是,此刻的你,可还是你么?” 董宏神色一僵,蓦然厉声道:“受死!” 霎时间,方圆万丈之内红光一片,其中传出无数的惨呼之声,听去,隐隐之间,竟能撼动道心! 少顷,但见红光之中人影错落,仿若是无数的冤魂游走,发出不甘的惨呼之声,凶气逼人。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间,前方那一道雷霆便轰然一动,蜿蜒打向董宏! “你这正气浩然的雷霆神通,端是让我吃惊啊,不过无论如何,你今日也难逃一死!”董宏历叫一声,眼见那雷霆临身,他抬手间,方圆万丈之内无尽的血凶之气一动,轰然蜂涌而去,灌入其手中! 紧接着,董宏双手一甩,凝聚在手中的凶气轰然倾泻而出,一举撞在了那雷霆之上,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传出,巨响之中,血煞崩析,掺杂着无尽的雷电化为一道波浪,轰然横扫千万丈! 这波澜如刀,大地在其下,轰然之中,面目全非,飞沙走石! 郁香几人惊呼一声,急身后退,同时抬头看去,却见此刻雷霆崩溃,而董宏却也遭重击,身躯一震,砰然崩析,化为漫天的的血雾! 这血雾激荡几下,不再散去,竟然再次缓缓凝聚! 杜浚冷眼横扫,哼了一声,祭出阵道大旗,鬼将出,阵法现,其虚幻人影轰然破空而来,宛如山岳一般的手指,轰隆破空,点向血雾! 瞬间,手指砸在红雾之上,红雾一窒,轰然崩析,化为漫天的血雾崩析,就在虚幻之人徐徐消散而去的时候,那漫天消弭的血雾蓦然一定,其中有历叫一声,旋即一敛,竟然化为了一个百丈血手,轰然拍向杜浚! 杜浚面色阴沉至极,急身后退,望着轰然追袭而来的血手,暴喝一声,单手抬起,轰然几掌,化为千头血浪轰然临空,宛如浩海一般,澎湃而去,将血手湮灭在其中! 无尽的血浪之中,但见那一掌血光来势一窒,旋即在一重又一重的血浪撞击之下,轰轰退后,其中更是有无数死在杜浚手中的凶鬼撕咬! 早在祭炼道魔子的时候,杜浚便将那仙府中得到无数诡异小虫祭炼隐杀中,此刻血海之中,浪头轰隆之间,无数小虫隐迹而上,撕咬着! 若是寻常修士,眼见血浪袭来,又有无尽的魂魄,便会倾尽全力的抵御血浪的撞击,还有那无尽的魂魄,谁又能想到,在魂魄之后,血浪之中,却还有着无数诡异的小虫! 顷刻间,血海轰隆砸过,每一重血浪都能让血手羸弱几分,待到最后一重血浪过后,这百丈血手已然是凋零不看,被无数的小虫撕咬的残破不堪! 这些小虫在血浪中,就宛如离玄的箭,激流游走,撞去,穿破血手,续而再次折返! 虚空中,隐杀血海消弭而去,唯有那残破的手掌静默的悬浮,少顷,其中传出董宏猖狂的大笑:“你就这点本事么?当真是让我失望啊!” 话语中,血手血光大作,轰然拍向杜浚! “现!”杜浚面色不变,轻喝一声,但见先前血海消弭之地、有血光轰然凝现,宛如血池一般,续而其中一重血浪轰然拔起,化为百丈,血光刺眼,轰然拍在了血手之上! 轰然一声,血手崩析大半,仅存两个手指与一半的手掌,一顿,轰然再次拍向杜浚! “给我破!”杜浚神色蓦然一冷,祭出阴阳在手,毁去一道精元,拨动,一股浩天气息轰然凝现,随着男子的喝声,前方那手掌轰然崩析而去! 只是,手掌崩析的那漫天血雾却不散去,隐隐之间,竟然还有凝实的极限! 杜浚见此,双眼闪过两道寒光,二话不说,抬脚一步入空,轰然一声,其头上的虚空轰隆波动起来,旋即紫光透达而出,刺眼! 旋即紫光一敛,化为一只百丈的紫色脚印,这脚印一出,天地变色,仿若夺尽天地之势,一窒,便轰然踏向那已然凝聚十丈的血雾! “你杀不了我!”就在脚印堪堪砸在血雾之上的时候,董宏之声蓦然凄厉一声,旋即十丈血雾在那巨大的脚印之下,轰然崩析! 杜浚目光一闪,祭出天树,轰然砸去,狂发乱舞,他怒吼一声:“我收了你的生机,看你死不死!” 天树入空,轰然一声,化为十丈,其上死气弥漫,旋即这天地之间的无尽生机蜂涌灌入,那漫天的血雾更是被天树、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将其中的生机吸纳一空! 血雾生机尽失,旋即化为了漫天的血水,宛如雨点一般落下! 少顷,天地清明,远处、剑宗首席几人莫不是震惊的望着杜浚,端是想不到,昔日被他几人追的无处可逃的杜浚,此刻居然有了此等骇人的修为。 杜浚面色冷峻,探手抓来天树,看了郁香一眼,正待离去,却忽而面色一变,霍然垂头、望着地上那深邃的洞口! 洞穴深处,存在于无数支脉中的血池轰然沸腾起来,旋即迸射出一道血光,没入主脉尽头、溶洞血潭之中,旋即血潭沸腾,轰然升腾出一片浓郁的血雾,一敛,化为一个巨大的血色一蓬,轰然而去! 而在这长剑离去之后,血潭中的浓血却越发的沸腾,其中,忽而有一个由无数白骨拼凑的棺材徐徐升出水面,静静的悬浮在血水之上! 洞穴外,杜浚面色一变,毫不迟疑,祭出镇天印,化为百丈,轰然砸向洞口,便在镇天印堪堪临近洞口一丈之时,洞穴中忽而有阵阵血气冒出,旋即但闻轰然一声,震耳! 杜浚定眼看去,却见镇天印竟然被定在了半空,其下,一个巨大的血色手臂冲洞穴中探出,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其五指怒张,居然死死的托住了镇天印! 这手掌宛如那鲜血浇灌的一般,透着一股浓郁的血煞之气,轰然一动,便将镇天印掀了出去,旋即,升空而起,却是一只千丈巨手! 此手一出,登时抓向杜浚,轰隆破空,血煞弥漫,端是气势浩大。 杜浚面色冷峻,怒吼一声,一步虚空而出,旋即虚空轰隆一声,邪阵轰然将空,探手出的手掌比崩析,旋即青树扎根于大石之上,石头上、血洼中,五个枯手探出,对着抓来的血色千丈大手齐齐一握! 轰然一声,血色大手来势一窒,旋即其上的小拇指微微崩析了一截,反观五个枯手,逆袭之下,却是齐齐砰然炸破! “给我破!”杜浚怒吼一声,青树之上雷霆轰然拔天而去,硕大的黑影灌入青树之中,青树炸破,化为漫天邪异的红雾,蔓延千万丈,将血色大手笼罩其中! 旋即,血雾激荡不止,透过浓浓的血雾、可见其中有着一条宛如游鱼、却生着四肢的硕大狰狞的黑影游荡闪现,不是有‘轰轰’的爆破之声传出! 杜浚却心中却丝毫也不放松,神色怒然,狂吼一声,一步踏空,虚空轰隆颤动,在其头顶之上,一个紫色的百丈脚印再次凝现而出,轰然踹进了血雾中! “我看你能支撑多久!”杜浚神色怒然,探手抓来阵道大旗,一转,化为一枪,撕破长空,刺入红雾之中! 便在此刻,红雾忽而颤动,续而轰然炸破,化为一层血浪,横扫而去,其威势之浩大,端是将郁香等人骇的急身而退! 红雾散去,杜浚横眼一扫,不禁面色一变,心中惊道:“董宏这到底是何功法!” 远处,但见在血雾缠绕之间,那大手巍然而立,遮天蔽日,阵道大旗贯穿了其首席,而那紫色百丈脚印却一脚踹在了其小拇指上! 便在此刻,巨手忽而一震,阵道大旗被轰然甩落,旋即,大手巍然一拍,但闻轰然一声,紫色脚印崩析而去! 而大手接连受袭,却只不过是羸弱了几分,小拇指炸破、变的吧残破! 随即,这大手轰然而动,虚空拍向杜浚,投下一片巨大的黑暗,遮天蔽日,就宛如那滚滚乌云一般! 一见这血色大手气势轰然,端是惊的郁香几人失声惊呼,抬眼看,却见虚空中,男子一头长发激荡,面色阴沉,双眼之中迸发着浓郁的杀机! 千丈大手,笼罩的范围,让杜浚再无退路,他横眼一扫郁香几人,忽而莫名的叹息了一声,旋即怒吼一声,但见其双眉之间,白芒乍起,宛如骄阳一般。 在这白芒之中,一块巴掌大小的骨色令牌渐渐浮现虚空! 巴掌大小,其上白芒刺眼,一旦浮现虚空,其威势轰然宣泄之下,竟然令虚空都抖动不已,几欲崩析,宛如,这小小的骨牌所代表的乃是天道。 而在洞穴之中,那白骨的巨大棺材,忽而‘嘎嘣’几声,竟然缓缓的打开了! 煌煌天威,不可犯! 第六十五章 血婴 骨逆,一直是杜浚的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心中底气所在,在以往的拼杀之时,杜浚从未曾使用过骨逆! 骨逆绝不能被人看到,骨逆一出,所见之人必须都要死,杜浚不能容忍任何知晓他身怀骨逆,这骨逆虽然仅仅开启了三个卦象,但是每一卦的神通,都足以震惊玄祖! 若非眼下,被这血色大手逼入绝境,若非震卦有克制这邪异功法的神通,杜浚绝不会祭出骨逆! 杜浚蓦然爆吼一声,体内的精元多半碎去,化为澎湃的生机,轰然灌入骨逆之中! 旋即,骨逆之上白芒暴涨,骨牌化为万丈,宛如一面由无数山峰垒砌的巨大墙壁一般,看去,但见那粗陋的八卦之上,坤、震、艮三卦流光溢彩! 尤其是那震卦,仿若是受到那拍来的千丈巨手的刺激一般,其上轰轰作响,无数雷霆入空,纠结成一团,轰然一声展开,却是化为了一只数千丈的巨大手掌! 在这雷霆凝现的手掌之前,先前那给众人带来窒闷感的血色手掌、此刻看去,就宛如那小儿一般,被雷霆手掌一把攥在手中,一撮,但闻一声凄厉的叫声,旋即无数的血色烟气从雷霆手掌中冒出! 遥遥望去,但见数千丈的白芒雷霆手掌缝隙之间,冒着无数的渺渺血气,数量众多,纵然雷霆之手威势煌煌,也不能一一除去! 杜浚站在万丈骨逆之上,目露沉思,就在方才震卦凝现雷霆之时,他却注意到、骨逆之后的那阴阳图仿若转动了一下! 宛如幻觉,待到他再看去之时,那阴阳图依旧的毫无灵动之气,宛如被封尘了一般! 挑眼一看,但见那血色巨手被雷霆手掌揉碎之后,化为无数血气,欲要逃离,登时冷哼一声,体内所剩的几道精元尽数碎去,化为浩海一般的生机,灌入骨逆之中。 但闻轰然一声,那雷霆手掌蓦然炸破,化为漫天的一丈雷霆! 霎时间,天际之上雷霆弥补,这些雷霆攒动之间,轰然将众多的血气再次击的粉碎,旋即一道相连,再相连,形成无数道数千丈的雷霆,雷霆之间一合,化为一面万丈巨网,轰然照下! 无数散布开去的细小血气被裹在其中,敛成一团,大网收紧,旋即轰然炸破,连带着其中的无尽血煞之气,也是消弭在了虚空之中! 杜浚神色疲倦,以他现在的状态,端是不能再次祭动骨逆,当即收了骨逆,冷眼一扫远处的剑宗首席几人,面色阴沉,一步踏去! 一见杜浚踏空而来,神色不善,剑宗首席几人登时面色大变,招呼一声,便要逃遁而去,百丈之内,其前方忽而弥漫出无尽的血色迷雾! 血雾一出,登时惊的几人止住了去势,停在半空,惊骇不已,便是远处的杜浚也是眉头一蹙,暗道一声:“当真是阴魂不散!” 此刻,在洞穴之中,血池中的棺材盖轰然一声被掀飞而去,一道浓郁的凶历之气拔天而去,旋即溶洞中无尽的血水轰然澎湃起来,灌入棺材之中! 这棺材就仿若是个无底洞一般,随着这无尽、没有了生机的恶水灌入,竟然丝毫不见其漫溢出分毫! 少顷,溶洞中再无血水,那棺材随之静默,少顷,一声凄厉的啼哭从棺材中传出,旋即整个偌大的白骨棺材轰然炸破,炸破之中,一道暗红流光轰然而出! 在洞穴外,那迷雾已然弥漫千万丈,将杜浚等人包裹在其中,只是在几人的身旁,却没有迷雾,周身千丈之外,迷雾激荡,仿若这迷雾只是困住他们! 就在此刻,杜浚忽而心有所感,蓦然暴喝一声,一步出,身躯轰然破空而去,下一刻,出现在了洞穴上空,二话不说,祭出天树,吸了其上的生机,凝现三只九煞,碎去,灌入镇天印之中。 镇天印涨大千丈,其威势之下,搅动的迷雾激荡不止,旋即轰然一声,砸向洞口! 同时,杜浚抬手间,震卦凝现雷霆一道,千丈,入苍龙一般,轰然破空而去,游走在四周的血雾中,但凡所到之处,迷雾莫不是被其炼化! 便在此刻,但闻一声轰然,旋即便见镇天印倒飞而出,一道暗红流光从那洞口处轰然而出,升空百丈,旋即落在了杜浚的面前! 杜浚看也不看,探手阵道大旗,甩手便刺向那暗红,身躯却轰然急退而去,同时抓来镇天印,怒吼一声,镇天印悬飞而上,凌空百丈,威势浩大! 而此刻,周遭的红雾已然消弭了大半,剑宗几人正要携着郁香逃遁而去,却不想便在几人身形刚动之际,那一抹暗红一荡,便将阵道大旗砸飞了回去,旋即扑身向郁香几人! 杜浚冷哼一声,虚空踏步,速度极快,其疾风荡过,吹起了男子背后的黑色长发,仅眨眼间,他便已然临近那红光,抓来镇天印,化为一尺,宛如盖章一般,轰然一声将那暗红砸飞了出去! 旋即,杜浚一步来到郁香身侧,抬手一抓,将女子甩到了一旁,面色凝重的望着那暗红! 暗红虽被砸偏,其速度却丝毫不减,仿若杜浚方才那一击,并未给他造成任何的伤痛,就在杜浚将郁香甩到一旁的时候,这暗红已然扑在一名剑宗弟子身上! 剑宗弟子惨呼一声,暗红没入身躯,周身红光大作,只是这红光中却没有丝毫的生机可言,有的只是死的凶历! 瞬间,这剑宗弟子身躯无限涨大,最终竟然砰的一声自爆了,无尽的生机疯狂涌现!其中暗红脱飞,却是比方才壮大了不少! “他这是在折磨剑宗弟子,趁机吸纳其身上的怨厉之气,他要的不是生机!”杜浚心中一震,越发的对董宏此种功法好奇了,旋即身躯也是砰然炸破,化为无数道黑气,漫天而去,眨眼间便将暗红包裹在其中! 分成三道,轰然扑向了三名剑宗弟子,其中两道成功而进,但闻这两名银丹修为的剑宗弟子惨呼连连,身躯急速的枯萎,最后化为了一蓬白色粉末,随风飘荡! 而剩余的一道却是被剑宗首席一道剑气轰然击溃,他惊骇的望了眼前漫天游走的无数黑雾,毫不迟疑,纵身破空,扑向了郁香,却是想携着郁香一同离去! 就在他堪堪临近郁香之时,但见漫天游走的黑云多半的凝集在一起,化为一掌,嘭的一声,便将他拍到了一旁,坠地,掀起了漫天粉尘! 同时,无数黑雾一敛,凝现杜浚,男子面色惨白,口角竟然挂着一缕血迹,面色凝重的盯着不远处的一丈暗红! “碎丹初期!”杜浚沉声道。 暗红激荡,蓦然一恍,化为一人,竟然是一个婴儿,神态狰狞,其左手之下,竟然又伸延出一只死黑的手臂,其上指甲半尺。 其面容更是丑陋,只是在这暗红粗鄙的面容之下,隐隐之间,竟然可以依稀看到董宏的面目、重叠,就宛如两张脸同时长在了一张脸上,好不恐惧。 这一尺的小婴儿怪笑一声,声音凄厉:“我本不愿动我真身,你看,我已经恢复了一条手臂,再过千年,便可以功成,到时候,我定然能探手遮天!” 杜浚面色淡然,一生的修行,他历经艰难险阻,便是对着五个老祖,他依旧能谈笑生风,这一生,男子从未惧怕过! “董宏已经死了!你不是董宏,不过空有他的记忆而已!”杜浚冷然一声,不再多言,抬手间,镇天印轰然悬空,男子探手在其上一拍,大印轰然一声,其上的四个紫色脚印轰然脱飞而出,凝聚一切,化为一面数百丈的紫色脚印轰然踹向董宏! 同时,杜浚更是毫不迟疑的碎了丹田中的一半莲花台,灌入镇天印中,但见其上的盘踞的苍龙蓦然仰头,长啸一声,旋即身躯一闪,脱离了镇天印,凌空化为千丈,轰然过空,袭向董宏! 到此,杜浚却还不停息,神态疯狂起来,阵道大旗轰然化为数百丈,被他提在手中,轰然砸向董宏,同时他一步出,虚空轰然一动,邪阵现! 他明白,虽然此刻他功达金丹,碎丹以下无敌,但是毕竟也就堪比那道壑后期,便是遇到道壑巅峰的存在,都是一场苦战! 更况且这碎丹初期的董宏,绝非杜浚可以抵挡的! 此刻,杜浚唯有在心中祈求,祈求董宏并没有得到! “快滚!”杜浚蓦然头也不回的对着郁香两人咆哮一声,旋即抬手凝聚出一道雷霆,入空,化为千丈,轰然袭向董宏! “谁也逃不了!”董宏凄厉一声,其抬手间怨厉之气弥漫,轰然一扫,宛如浩水砸地、四溅一般,轰然一声,弥漫而去! 杜浚但觉眼前一暗,旋即定眼再看,却见阵道大旗已然被撞飞出去,同时,紫色脚印轰然破过那浓郁的怨厉之气,临近董宏身前一掌,却别婴儿抬手抵住,手臂一震,脚印轰然崩析! 不待苍龙临近董宏,杜浚便暴喝一声,祭出阴阳,连连拨动,丹田中仅存的一半莲花台也是轰然崩析,在其过程中,杜浚祭出天树,吸纳生机灌入体内! 虽是如此,杜浚也不过拨动了三下阴阳,便耗尽了体内的生机,若是没有体内的六个元气漩涡,恐怕他现在便是一战之力都有! 阴阳三下,宛如天威,气息不可察觉,只是轰然过空而去,竟然令虚空崩塌,眨眼间便撞在了董宏身上,登时令董宏周身千丈之内的虚空轰然崩析! 下一刻,千丈雷霆亦是轰然撞在其上,更是让那千丈一片闪电弥补,‘噼啪’作响! 杜浚神色凝重,望着那千丈方圆,却蓦然回神,吼道:“你们还不走!” 郁香被杜浚吼的身躯一颤,望着男子,面色凄凉,忽而她双眼一瞪,惊骇的望着杜浚背后,嘶声叫道:“小心!” 第六十六章 天道之子 几乎同时,杜浚心有所感,霍然回身,看也不看,手掌的镇天印便轰然砸了过去,但觉手臂一震,大印嗡然一声,竟然再难推进半分! 定眼看,却是董宏已然来到了他的身侧,探手抓住了镇天印! 杜浚冷笑一声,手腕一震,大印之上,那一个逆字轰然浮现,化为一丈,砸向董宏胸膛,而此刻两人相距不过一尺而已! 董宏冷笑,探出一条手臂拍在了逆字之上,仿若是想将这逆给拍碎,只是手一接触,登时诧异的冷哼一声,面色微变,急身后退,在逆字的追袭之下,甚至来不及转身! 逆字在追袭之间,无限放大,一丈、十丈、百丈、数百丈之时已然是极限,而在这百丈之内,空气倒流,岁月逆转,万物皆追源而去! “给我封!”杜浚蓦然大吼一声,天空之上,千丈苍龙轰然一折,盘身、大口一张,咬向董宏,同时邪阵之上,五只枯手探出,齐齐一握,便见董宏的去势一窒! 这五只枯手隐约之间,竟然具备阴阳的几分神通! 董宏被枯手凌空一抓,身躯一窒,索性停下了去势,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得道了!” 他摇摇头,忽而探手对着袭来的逆字一抓,一股凶历的死气弥漫之下,轰然撞在了逆字之上,但闻一声巨响,死气崩析消弭大半,而那逆字却也一窒,其上竟然出现了几道龟裂,少顷,轰然一声,再次袭向董宏! 董宏丝毫不畏,抬起、那条一只垂搭的死黑手臂、对着逆字一拍,就这么轻易的将逆字轰然拍碎了! 杜浚大道神通被毁,身躯一震,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你可知道,碎丹小境有个别称?”董宏轻笑,死黑手臂抬起,凌空一抓,便听苍龙悲鸣一声,千丈身躯轰然崩析! 董宏露出一个自得的笑意,看着杜浚,道:“碎丹被称为天道之子,你可知,即便是碎丹没有悟道,虽然没有自身的道成神通,也有破道的资格!” 杜浚冷哼一声,也不多言,身侧不远处的邪阵青树之上,轰然拔出一道雷霆,通天而去! 董宏藐视的看了青树一眼,死黑手臂抬起,凌空一握,青树轰然崩析,他望着杜浚,笑道:“这道就好比一柄大刀,金丹修士就宛如少年一般,能够在少年期,便舞动大刀的,端是惊才之辈!” “只是,碎丹却是青年,所以尽管还不能舞动大刀,但是其‘年龄’却得到了大刀的承认,所以,尽管我现在还没有得道,却和金丹期得道、但是没有形成神通的修士一般!” 大道飘渺,得道,并非只是说道成神通,其中重要的是资格! 一个得道的金丹中期修士,可以抬手诛杀数个普通金丹,但是普通金丹中,只消有一个悟得天道,纵然还未深得,不成神通,却也有资格与得道的金丹修士一战! 杜浚望着董宏,沉默不语,他还没有一次败的如此彻底,在碎丹面前,却是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这便是碎丹么?这便是无限接近元婴期的碎丹么?纵然不悟道,也堪比金丹悟道修士?”杜浚心中自问,叹息一声,他忽而笑了,看着董宏,道:“我很好奇,你魂魄都消弭了,却是如何留下这一线烙印的?” “这还要从荒州与中原的传送石碑说起!”董宏得意一笑,他现在就宛如一个画家、画了一幅很是得意的风景,恨不得和天下人分享自己的得意之作! 他目光落在郁香身上,道:“昔日,我们一切游历之时,无意间发现了那石碑,贸然靠近,竟然别传送到了荒州,也就是你一举达到化神的那个地方!”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我在石碑传动的时候,无意间来到了一处神秘的虚无之地,其中有一本书册,谁曾想,竟然是一本上古功法!” 董宏忍不住得意大笑,道:“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还要谢谢你,若非你,我还真下不定决定,毁了肉身,修炼这功法!” “当年,在情冢中,你已然魂飞魄散,又如何修炼?”杜浚冷然一声。 董宏摇头,道:“在那之前,我就已经按照功法、在此地留下了一丝魂魄之气了!只不过要彻底修炼,还需毁了肉身,灭了魂魄!” 他抬头,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好了,你也明白了,死而无憾了,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的!” “你若是能接我一掌,我就不杀你!”说到此地,他忍不住大笑起来,道:“真是世事无常啊,记得,当年你与我说话之间,也是这般的口气,好不狂傲!” 说罢,他抬起漆黑的手臂,对着杜浚便是轰然一掌,天地之间,大荒中无尽的怨厉之气轰然凝现,化为惊天一掌,轰隆拍向杜浚! 杜浚却是冷笑一声,当即祭出骨逆,化为千丈,拼尽体内的元气,疯狂灌入其中,更是碎了体内六个元气漩涡中的五个! 骨逆白芒暴涨,旋即震卦轰然作响,天空登时乌云滚滚而来,瞬间降下雷霆无数,没入震卦中,随后,杜浚清晰的看到骨逆阴面上,那阴阳图轰然转动了一下,其中少半竟然明亮了起来! “八卦次第开,待到八卦全部开启之日,恐怕才是这阴阳图重现之日!”杜浚心中暗道一声,回身,对着郁香吼道:“还不快走,难道想死在一起么!” 吼声之中,震卦轰然作响,其上竟然隐隐幻化出一个阴阳图来,旋即,一条万丈雷霆凝聚的苍龙轰然之间,由震卦中渡入长空,山岳般的头颅一转,锁定董宏,轰隆撞去! 董宏色变,远没想到,杜浚居然还能有此神通,隐隐之间,这神通竟然有克制他之能!狂吼一声,宛如婴儿啼哭一般,旋即天地之间,无尽的怨厉之气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疯狂灌入其身躯之中! 旋即,董宏死黑手臂一抬,虚空一按,虚空轰然震动,旋即无尽的怨厉之气在其面前凝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宛如天道之手,轰然抓向那撞来的苍龙! 旋即,天地变色,大地轰然坍塌,无尽的黑色怨气之气轰然弥漫了五里,其中电闪雷鸣,不见董宏身影! “给我去死!”杜浚抓来一把丹药,塞入口中,身躯蓦然炸破,化为漫天的黑雾,其中一半的黑雾灌入了骨逆之中! 骨逆得此大力,轰然一阵,其白芒刺眼,打入天际,旋即天际之上乌云更厚,宛如天劫一般,无数丈许粗细的雷霆轰然蜿蜒天际,密集的砸在了董宏原本立身之地! 此一刻,宛如天地末日一般,轰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便是一旁欲要逃遁而去的郁香二人,此刻也是惊恐的停息下来,唯恐牵引了雷霆,落在身上! 只是,他们并不知晓,这无数雷霆虽然看去、威势庞大,其实威力却并不甚大,每一道也不过宛如假丹修士的一记神通,只不过对于修炼邪异功法的董宏,却是宛如天诛一般! 天雷之声浩大,恐怕纵然千里之外都能清晰听到! 骨逆一扯,剩余的一半黑雾凝聚成杜浚的摸样,只是此刻男子的面容惨白如死,将一半的黑雾灌入骨逆,无异于将他整个人从中劈开! 足足半个时辰,雷霆方才停息,续而乌云散去,骨逆一闪,归入杜浚额头之上。 杜浚站在地上,踉跄一步,忍不住半跪在地上了,挣扎不起。 一侧的郁香坚持,登时惊呼一声,奔息而来,却在千丈之内,忽而闷哼一声,抬头看去,但见前方竟然有一面血色屏障凝现而出! 旋即,董宏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面色也是颓靡了不少,身躯之上,更是有着多处的残破,其死黑的手臂,更是齐腕炸破,其中无血,有股股凶邪之气弥漫而出! 他怨恨的盯着杜浚,怒道:“昔日,你修为高于我,欺辱我,我不便不说什么了,此刻竟然也敢如此挣扎啊!” “你伤了,你必死!”话语中,他抬手对着杜浚,便是轰然一掌,只是一半,便被他散去,他身躯一闪,来到杜浚身侧,探手将杜浚提起,笑道:“你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放过你!” 杜浚面色淡然,冷笑不语。 “我不会像当年你那般无情,只要你求我,我一定会放过你!”董宏轻笑道。 杜浚忍不住笑出声,道:“我也不想当年你那般没有骨气,贪生怕死!” “你说什么!?”董宏怒然一声,旋即身躯一闪,却是来到了郁香身侧,探手抓住郁香,怒道:“求我,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 远处,剑宗首席咆哮一声,大剑一挥,轰然凝现出一柄百丈长剑,轰隆斩向董宏,却被董宏随意的破除,便是其人也被禁锢了! 郁香忽而笑了,道:“你永远也学不来他的那种狂,他永远也不会像你那般、如狗般哀求生机!” “闭嘴!”董宏暴怒,怒瞪杜浚,道:“她可是青梅竹马的情人,你要你求我一句,我就放过你们的性命!” 杜浚冷笑不语,郁香却丝毫不惧,道:“先前你说,一掌之后,便放过杜浚,现在几掌了?便是你这人都被杜浚逼的狼狈不堪!” 董宏恼怒之下,神念轰然一动,便将郁香砸飞了出去! 女子闷哼一声,落在了远处,挣扎的爬不起身来! “你该死!”杜浚蓦然一怒,旋即有面色平淡下来,淡然的不再言语! “好好好!”董宏怒道:“你有骨气,天下就你有骨气,我看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罢,他抬手便是一掌,轰然凝聚出一个丈许的死气长剑,斩向郁香,速度很慢,他在折磨杜浚! “我看你能不能忍心看着她死!”董宏狂笑道。 “你去问问她,是否愿意我救她,她若愿意,我便求你!”杜浚忽而说道。 不待董宏相问,郁香已然脆声道:“不愿意!” 此话端是让董宏一怔,怒道:“你都快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有些东西,毕竟不是你能明悟的!”杜浚冷然说道:“纵然你修为通天,也摆脱不了小丑的身份!” “不!”董宏暴怒一声,虚空中的一掌轰然而动,狠狠的拍向女子! 就在此刻,杜浚蓦然搬开了董宏抓住他的手,续而在董宏惊骇的目光中,杜浚一脚将其踹了出去,旋即怒吼一声,抬手凌空一拍,便拍碎了那怨厉之气凝现的手掌! 同时,在其眉间白芒一闪,一个黑色物件迸射而出! 第六十七章 可笑 杜浚一脚,在董宏看来、不痛不痒,只是不知为何,隐隐之间,他的修为仿若是被某种东西压制了,竟然被杜浚一脚给踹出了百丈! 他从地上爬起来,惊骇的望去,所看的不是杜浚,而是虚空之上,那悬浮的黑色石块! 这石块正是昔日杜浚在仙府虚无中得到的! 此刻一出,登时黑光大作,其上黑气弥漫,瞬间就将石块裹在其中,更是蔓延出了一丈,隐隐震动,看去,就宛如跳动的心脏一般! 一股邪气铺天盖地,轰然宣泄而出,郁香与那剑宗首席面色蓦然一白,在这邪气之下,竟然忍不住瑟瑟发抖! 而一旁,董宏更是身躯一震,仿若是碰到了天敌一般,轰然跪倒在了地上,头埋在厚土中,竟然不敢抬起! 杜浚却丝毫无恙,在这邪气中,竟然有了一众无比舒泰的感觉,其丹田深处,那邪魔的残魂竟然蠢蠢欲动! 强行按下邪魔残魂,杜浚举目来到董宏身前,望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董宏,他淡然道:“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董宏身躯一颤,蓦然抬头,望着杜浚,嘶声道:“你放我……你放我我,我愿意,愿意今后跟随你,奉你为主!” 杜浚摇头,望着董宏,道:“你明知道我不会放过你,何必如此哀求?” 董宏身躯一僵,蓦然哭道:“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或许,让你惧怕的不是死,而死之前的等待!”杜浚面色淡然,道:“这惧怕会让你不能自己,会让你颜面尽失!” “对对对,我就是一条狗,修为再高也是一条狗,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一个小丑,你放过我吧!”董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杜浚面色不动,抬手抓来镇天印,便要砸向董宏,此刻董宏修为被镇压,却又如何抵挡杜浚含恨一击? “住手!”忽而一声暴喝传来,旋即便是一道剑光轰然袭来,杜浚受伤严重,难以躲闪,抬手一折,镇天印迎去! 但闻轰然一声,精光崩析,杜浚闷哼一声,连退数十步! 剑宗首席本非他对手,只是此刻杜浚受伤之下,体内仅存一个漩涡支撑生机,却是如何敌对元气充沛的剑宗首席? “此人乃是我中原之人,又犯下如此大事,必要待会中原,由老祖发落!”剑宗首席面色凝重,紧盯着杜浚,谨慎上前,道:“你乃是魔宗邪魔,我却不能让你将他诛杀!” 杜浚冷笑一声,道:“我何时说,要诛杀他了?” 剑宗首席一怔,旋即听杜浚接道:“我还没问出那功法呢!” “你这魔头当真是残毒!”剑宗首席勃然大怒,喝道:“如此歹毒的功法,你竟然起了贪欲!” 杜浚望着暴怒的剑宗首席,心中没由来的一震舒畅,笑道:“是了,我就是要修炼这等歹毒的功法,不然如何还报中原昔日对我的所作所为?” 剑宗首席暴怒之下,端是快要被气炸了肺,大吼一声,提剑而上,却不想眼前人影一闪,却是郁香挡在了杜浚的身前! “你……郁香,别忘了你的身份!”剑宗首席怒然咆哮一声。 “是呀,我是魔宗,是邪魔,你可是中原正统的人呢,你可是道家正道之人,岂能和我这邪魔同流合污呢?”杜浚口中讥讽,探手就要扒开郁香! 女子身躯颤抖,面色复杂,紧咬下唇,却不语,固执的站在杜浚的身前,不动不摇。 剑宗首席见状,越发的恼怒,喝道:“郁香,难不成你想被逐出师门!?” 郁香身躯一震,面色惨白,双眸中隐约有泪水,只是,只是此情此景,倒叫她如何挪开身子,叫她如何弃杜浚而不顾! “我……我不知道!”许久,女子如是说道。 “好好好!”剑宗首席大怒之下,化为阴怒,不在多言,提剑而上,神通祭出,化为百丈一柄长剑,轰然袭向郁香! 以他金丹修士,此神通之下,绝非郁香可抵御,恐怕一息,这长剑便会贯穿了郁香与杜浚! 女子回身,望着杜浚,她忽而一笑,悄然道:“死了也好,死了就不必烦恼,不必为了……” “你为何不能放弃道统,与我一起逍遥天下,事到如今,难道中原还有你牵绊么?你难道还看不破么?”杜浚蓦然问道。 女子一愣,旋即笑道:“我真不知道!” 话语中,杜浚忽而一动,一把将女子拉到了身后,望着那临近十丈的长剑,他狂笑一声,喝道:“能杀我,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说罢,手掌的镇天印轰然袭向长剑,纵然自知必死,他却还是要挣扎一下,这便是他的逆! 长剑轰然砸飞了镇天印,续而斩向杜浚,便在此刻,虚空之中、那宛如心脏的黑雾蓦然而动,轰然打出一道黑气,轻易的便砸碎了长剑神通! 紧接着,众人眼前一闪,但见黑雾滚滚而动,倏忽没入了杜浚身躯之中,旋即便听杜浚痛苦的怒吼一声,昏倒在地上! 如此变故,端是让剑宗首席与郁香愣住了,目光落在杜浚的身上,却见男子身上不是有邪异之气宣泄而出,时而化为杜浚痛苦的面容,时而化为一个狰狞的轮廓! 只是,没有了石块的镇压,一旁跪倒在地的董宏登时长笑一声,站起身来,望着杜浚,道:“你说的不多,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剑宗首席面色一变,蓦然纵身向郁香而去,抬手扯住悲痛欲绝的女子,便要离去,却被董宏随意一掌、给拍在了地上! 董宏看着剑宗首席,道:“你逃不掉!” 剑宗首席站起身,却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看了一眼地上的杜浚,他蓦然道:“我真该让杜浚杀了你!” “本来好好的,杜浚杀了我,他走他的,你走你的,你却非要横插一杠子,此刻后悔也晚了!”董宏蓦然狂笑道:“中原之人都很迂腐啊!” 剑宗首席面色黯然,沉默不语,心中却自责! 郁香此刻挣脱了剑宗首席,扑向杜浚,却在临近杜浚十丈之时,被一股浩荡的气息轰然甩了出去,身在空中,却被董宏凌空捏住,挣不脱! 董宏徐徐走到郁香的身侧,狰狞的面容一笑,道:“你也知道,先前我便对你生有情愫,此刻只要你答应我,等我恢复身体之后,我们便成亲如何?” “到时候,这天下就都是你我的了!”董宏狂道。 郁香冷然一笑,凝望董宏的面容,忽而道:“我现在看到你,就像吐!” “你找死!”董宏色变,面现凶历,抬掌便拍向郁香的天灵! 就在此刻,一声淡然话语忽而传来:“你若敢动她,我定然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语气淡然如水,只是落在了董宏的耳中,却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其一身修为轰然崩析,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惊骇的转头,他便看到了杜浚,只是几眼之下,却发现杜浚与以往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他却不能说出! 也仅这几眼的功夫,董宏便不敢再去看杜浚,皆因男子此刻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一股、让他恐惧的气息,这气息和先前的石块一摸一样! 杜浚上前,一把拉住了郁香,转身就走,端是没有半分的犹豫。 此举,却差点将剑宗首席吓死,忙不迭的拦在杜浚身前,强然镇定道:“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我为何不能走?”杜浚淡然问道。 “你走了,董宏怎么办?”剑宗首席情急说道。 杜浚失笑,道:“他是你中原之人,又是犯下如此滔天祸事,理当由你老祖处置,与我何干?” 这话就宛如一记清脆的耳光,清脆有声的打在了剑宗首席的脸上,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让开!”杜浚面色一冷,道。 剑宗首席迟疑半晌,却丝毫不让,他这一让,来日的事情且不说,自家性命定然不保,便是他此刻逃遁而去,又怎能逃出碎丹修为、董宏的手心呢? “我……我……”剑宗首席面色铁青,讷讷说道。 “既然这是你中原之事,如你所说,我便不能诛杀董宏!”杜浚面色蓦然阴沉下来,喝道:“难不成,你们中原的事情,还要我一个魔头代为处理?” “难不成,今日还要我亲手捉了董宏,送给你家老祖处理?” 杜浚神色怒然,喝问之中,步步逼近,端是将剑宗首席逼的步步后退。 “难不成,你们中原,便如此强势么?” 杜浚蓦然凝实剑宗首席,冷笑道:“你可还有话说?” “没有……”剑宗首席在杜浚喝问之下,竟然道心摇动,一句说出,登时如梦初醒,连忙道:“可杀,可杀,你可杀董宏,我绝不废话半句!” “现在能杀了?这便是中原之道么?怎的如此出尔反尔?”杜浚讥讽一笑,连连问道。 剑宗首席满头大汗,痴愣半晌,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 “可,我现在不想杀了!”杜浚冷笑一声,举步便走。 郁香一直沉默,迟疑了半晌,忽而道:“杜浚!” 杜浚脚下一定,道:“你有何话要说?” 他目光落在剑宗首席身上,话锋忽而一转,道:“杀董宏不难,只是如何消我心中愤怒?” “如何?”剑宗首席痴愣的问了一声。 杜浚笑,不语。 郁香眸子一转,蓦然喝道:“剑宗首席,你不敬杜浚,此刻还不跪下谢罪!” 一句话,让杜浚大笑一声,让那剑宗首席愣住了踌躇之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第六十八章 传承 剑宗首席迟疑不已,心中好不复杂,若是杜浚一走,他难以活命不说,恐怕来日再想找到董宏,端是难上加难! 只是,让他一跪,却又心中不愿,毕竟他是剑宗首席,在其背后,所代表的便是堂堂中原五大宗的剑宗! 直到杜浚眉头一蹙,等的不耐,要离去之时,这剑宗首席忽而闪身拦在了杜浚的身前,紧咬牙关,面色铁青,砰然有声的跪倒在了虚空中,头颅深深埋下,身躯不住颤抖! 杜浚忽而放声狂笑:“昔日,情冢之中,天青几人也是如你这般,而今便是轮到各派首席了,百年之后,我要你们的老祖也是跪倒在我的面前!” 剑宗首席蓦然抬头,目光闪动,厉声道:“不可亵渎我家老祖!” “是么?”杜浚淡然道:“这恶果种下,来日必定要自己吞下,就如你!” 他狂笑一声,身形一动,倏忽间出现在了董宏面前,此刻董宏却还是匍匐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异动,一见杜浚前来,登时大惊,哀求不已。 杜浚目光一闪,抬手便是一掌轰然拍去,此一掌无形,却散发着让董宏无比恐惧的气息,董宏闷哼一声,但觉身躯宛如遭到了重击一般,被砸飞了出去! “杜浚,你莫要逼我!”董宏竟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纵然是羚羊遇到了猎豹,生死之下,却也会挣扎! 杜浚不语,面色阴沉,他对董宏当真是动了杀机,抬手一掌,凝现无尽邪异之气,轰然而去! 董宏面色巨变,神色忽而一定,露出决然之色,狂道:“我虽然不能和你一战,但你要杀我,却也要付出代价!” 话语中,他抬起死黑的手臂,其上怨厉之气暴涨,让人窒息,但闻‘砰’的一声,整条手臂蓦然炸破,化为澎湃的怨厉之气涌现而出! 这些怨厉之气并非袭向杜浚,而是轰然钻入了远处的洞穴中! 便在此刻,杜浚一掌邪气轰然拍在了董宏的身上,董宏狂吼一声,身躯一震,一尺的身躯砰然炸破,化为漫天的血色死气弥漫。 旋即,死气一敛,便要袭向郁香! 杜浚目光湛湛,冷哼一声,周身之上轰然激荡不止,一股浩天的邪气轰然宣泄而出,凌空化为一个千丈轮廓,浑身漆黑,狰狞凶历,青面獠牙,头生两角,双手悠长,指甲堪比手指,血红,看去,宛如那传说中的魔尊一般! 邪魔! 此一刻,男子体内邪魔残魂大成,宛如分身一般! 这邪魔轮廓一出,登时无声咆哮一声,血盆大口一张,一吸,大力凝现,狂风乍起,竟然一口将袭向郁香的百丈死气纳入了腹中! 旋即邪魔身躯激荡,其上邪气滔天,气势竟然暴涨了几分! 同时,杜浚但觉脑海之中一痛,旋即宛如浩海一般的神念蜂涌而入,那庞大的讯息仿若是要将杜浚的脑海撑爆一般! 杜浚痛苦咆哮一声,双眼变的赤红,旋即便见他头顶之上那千丈邪魔亦是咆哮一声,声如雷霆一般,轰然横扫而去! 旋即,邪魔探身、对着那洞口一吸,洞穴在大力之下,轰然崩溃,但见其中无尽的死黑死气疾飞而出,被邪魔纳入口中,正是董宏爆破的黑手! 半晌之后,杜浚面色平淡下来,抬头,望着虚空而立的千丈邪魔,他喃喃道:“原来是这样,邪魔传承!” 说罢,他张口一吸,无声无息之间,千丈邪魔身躯一荡,化为了一道邪气,被杜浚灌入口中! 剑宗首席见此,不敢再留,看了郁香一眼,便要纵身离去,却不想杜浚冷哼一声,探手一抓,虚空轰然一声,剑宗首席便骇然发现、他竟然被禁锢在了原地! “我何时说过会放过你!”杜浚一步踏出,身躯一恍,便来到了剑宗首席的面前,面色冷漠,道:“不管我是否诛杀董宏,都留你不得!” 先前,他当真是要离去了,管他董宏如何让中原生灵涂炭呢,于他何干? 他一走,董宏必然会将剑宗首席诛杀,倒也无需再用他动手! 而今,董宏一死,杜浚却还是不能留下剑宗首席,皆因这剑宗首席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情景----骨逆! “你你你,你邪魔!”剑宗首席心中憋愤,他这一跪,若是放在中原,除了老祖与掌门之外,谁能轻受? 原本想,杜浚杀了董宏,他也好离去,只是此刻看来,杜浚从来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 “你好毒的心思!”剑宗首席嘶声怒吼,其目光却落在了郁香身上,意图不说而明! 郁香迟疑了一下,正待开口,却不想,便在此刻,一股死气从她的脚下冒出,砰然化为一蓬,将其包裹在其中,便要远遁而去! 杜浚目光闪过一道杀机,抬手便是一掌,虚空轰然一动,死气并未散去,却也被禁锢在了原地! “我本想留你一道生机,却不想你如此不知好歹!”杜浚冷然望着虚空中的一团死气,怒道:“还不放人!” 死气激荡,其中传出董宏的虚弱的声音:“我说过,杀我,你必要付出代价……眼下你敢杀我么?就不怕郁香身死?” 到此,剑宗首席蓦然醒悟,一指杜浚,怒然骂道:“杜浚,看来先前还是我高看了你,你当真是个邪魔,竟然有意留下董宏的一丝生机,恐怕是想让他来日祸害中原!” “中原之人与我何关?纵然天下之人全都死去,又与我何关?” 杜浚大笑,道:“你说此话,不觉得脸红么?这董宏本是中原弟子,如今行事之道,端是比我这邪魔,还要邪魔……” “好,事到如今,你这中原无力诛杀,我不将其诛杀,就是邪魔了?”杜浚怒然大笑,道:“你这话,可有半分的道理?” 剑宗首席一怔,有心反驳,张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浚轰然一步,来到剑宗首席身前,探手抓去他,怒道:“你说!” 剑宗首席面色铁青,怎奈却是不知如何反驳! 杜浚暴怒之下,仿若被牵动了心事,蓦然大吼一声,一掌就将剑宗首席掀飞出去,但闻剑宗首席闷哼一声,被这一掌砸到地下,挣扎半晌,却是难以再次爬起! 虚空中,男子周身气机激荡,轰然作响,蓦然一步来到死气之前,探手一抓,邪气轰然,驱开死气,便将郁香给拉了出来,旋即二话不说,又是一掌拍去,此掌之下,毫无生机! 谁知便在此刻,虚空忽而浩荡涌来一股澎湃的生机,一举将杜浚甩落而去,同时一个浩荡的声音响起:“此乃我中原之事,当真还无需杜浚你操心了!” “元婴!”杜浚面色一变,抬头看去,便虚空之上,一道百丈剑光轰然破空而来,来到众人面前,一敛,化为一个谨慎抖擞的老者,其背后轰然背着一柄长剑! 剑宗首席一怔,旋即爆然而起,扑跪在老者面前,悲声道:“老祖!” 杜浚顶住身形,目光一闪,二话不说,祭出镇天印,轰然砸向剑宗首席,此刻绝不可留!同时,他一步踏出,轰然紧随在大印之后! “大胆!”剑宗老祖轻喝一声,剑也不出,抬手便是凝现了一道剑气,轰然将镇天印砸飞了出去,旋即剑光不止,轰然斩向杜浚! 杜浚目光湛湛,身躯砰然炸破,化为无数黑气蜂涌向剑宗首席! 剑宗老祖轻喝一声,抬手间无数剑气宛如雨点般凝现而出,化为漫天的流光,轰然迎去,这剑光打在无数黑气之上,就宛如秋风扫残叶一般,眨眼间,将密集的黑气击溃! 黑气一敛,凝现杜浚,面色惨白,蓦然狂吼一声,双眸赤红,便要再次袭去! 却见剑宗老祖眼中精光一闪,先机抬手甩出一道一寸剑光,轰然如空,令虚空扭动,此剑光宛如那无尽雷霆凝聚一般,轰隆隆袭向杜浚! 在这剑光之下,天地失色,众人眼前忽而昏暗! 剑光未到,其上的锐意之气,已然让杜浚血气蜂涌,难以自制! 甚至杜浚来不及转动念头,一寸剑光已然临近他一尺,其上锐利之气强盛,恐怕就是碎丹修士在此一击之下,也不能抵挡一息! 就在此刻,忽闻一声佛号传来,杜浚但觉眼前一亮,眼前的剑光一寸已然无声的消弭而去,抬眼看,但觉金光湛湛,一个佛陀不知何时盘膝在了半空! “白空道友这是为何?”剑宗老祖面色不快,如是问道。 佛宗老祖稍作沉默,开口,声音浩大:“当年之事,你我尽是知晓,却也不怪此子,罪不当死,眼下,我却要将他封入达摩壁下,留他一线生机,或,来日此子能看破尘世,毁去灵根,阪依我佛也说不定!” 剑宗老祖目光一闪,冷道:“此子出身道宗,怎可如你那般!” 佛宗老祖闭口不言。 “若我此刻定要将其诛杀呢?”剑宗老祖忽而上前一步,紧握手中的长剑。 佛陀苦笑一声,忽而转头道:“天音道友,这拿剑的端是不怕我这诵经的!” “白空,你也服输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旋即,一条婉约的身影而来,却是凤音阁老祖,她一扫杜浚,忽道:“此子还真不能现在就死!” “为何?”剑宗老祖此刻一见两名老祖齐同而来,口口声声不能诛杀杜浚,端是面色难看,当即问道。 “此子与我有约,如今诺言、时间还未到,所以不能死!”天音如是说道。 剑宗老祖迟疑,毕竟他与天音等人的修为差不多少,若是当真是撕破脸,端是难以收场,只是他却不知,在这大荒的深处,某个山谷中,一个丰满、赤/裸的女子,眼下已然悄然离开了仙天族,遥遥而来,却是寻在杜浚而来。 而这女子修为冠绝,恐怕便是天音他们三人联手,都不一定是其对手。 最重要的是,在女子心中,杜浚乃是天下最珍贵的宝物,况且,此女生性护短! (下周风云,这周没爆发了,努力攒稿中……下周一定爆的让道友们爽!!) 第六十九章 传说 这女子正是居梦老祖,此刻她身穿一身蓝衣,破旧、**,若是凑近闻,却还有一股淡淡的腐朽味道,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得来。 简单的一件连身长衫并不能遮掩她丰满的曲线,奔息之间,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其胸膛之上,更是在颤巍巍之间、勾描出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弧度。 一路狂奔,居梦面色初来复杂,百里之后,这复杂变的决然,暗自叹道:“我始终是忘不掉他,这些年来,此事已然是我心中的夙疾,若不了解,日后修为再难提升!” 一念到此,她已然再次奔出十里,几乎就在她离开仙天族山谷一百一十里的同一刻,耸立在山谷周围的九块石碑轰然震动,惊的一众仙天族人骇然不已,那曾见过这一直静默的石碑如此震动! 有人惊叫:去请老祖,只是那转回的弟子却是更加的震惊,嗫嚅许久,方才说道:“老祖不见了!” 便在此刻,九块石碑轰然而动,震的山谷都是地动山摇,就在此间,九块天碑之上轰然同时迸射出九道漆黑的光束,投射在半空,汇聚一切,一个十丈的黑色石碑徐徐浮现,少顷之后,轰然一闪,消失在了山谷上空! 旋即,九块石碑静默下来! 百里之外,破空而去的居梦忽而色变,猛然回头,便见极远之处,一道黑光轰隆破空而来! “那传说竟然……”居梦惊骇一声,旋即周身元气轰然宛如雷霆,其身更是宛如仿若一道惊雷一般,划破长空,闪现而去,渐渐接近杜浚所在! 同时,在大荒的另一边,剑宗首席在天音与佛陀两个老祖的威压之下,不再执拗,只是心中愤然,面色阴之下,怒然临近半空中的死气,二话不说,拔剑便是一刺! 死气之中,隐隐传出董宏惊骇之声,反观一旁的杜浚却是极为隐晦的露出了一丝冷笑,这笑意之中,竟有些许些的讥讽! 长剑刺入死气中,剑气如雷,轰然崩析,连带那无尽死气也是砰然崩散,只是散漫的弥漫在半空,不散! 剑宗老祖冷哼一声,抬剑却欲补上一剑,便在此刻,死气忽而一荡,极为模糊的凝现出了董宏的脸庞,他凄厉一笑,道:“纵然我死,你们也别想好受!” 说罢,散漫在半空的死气轰然崩析,化为无尽死雾,隐入虚空,却是化为了无尽的妖异气息,悄然向西弥漫而去,速度极快,眨眼即逝! 在场的三个老祖却是面色一变,天音失声道:“去中原了!” “好好好,好有声势的一剑啊,不但诛杀了董宏,更是让那死气弥漫至中原,瘟疫?”杜浚一扫三个老祖,冷笑道:“你们说,这是天灾还是**呢?” “你闭嘴!”剑宗老祖自知惹下了滔天大祸,心中暴怒之下,提剑临近杜浚,怒道:“你这厮先前便知道!” “我知道!”杜浚坦然说道。 “你这厮好毒的心思,明知会有此果,竟然丝毫不顾中原的千万苍生!?”剑宗老祖怒然之下,提剑刺向杜浚。 杜浚大笑,笑的好不痛快,狂吼一声:“你这话好不可笑,我可是魔宗弟子,可是魔头!中原苍生?我可有一丝的担当?” 剑宗老祖长剑一颤,却是停滞下来,面色暴怒,目光却是落在了佛陀和天音的身上。 “难道你们这堂堂中原老祖,却还需我一个被你们鄙夷的魔头来提醒?”杜浚笑的眼泪都下来了,道:“我纵然提醒了你,你一个老祖之尊,行事却还需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宗弟子提醒,难道你就不觉得丢人么?” 剑宗老祖被杜浚一席话、气得瑟瑟发抖,若非有天音两人在场,恐怕早就一剑斩杀了杜浚! 他脸色铁青,望着杜浚,道:“杜浚,你别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一旁的佛陀一见他动了肝火,登时呵斥杜浚。 杜浚却是长笑一声,道:“你正道诛杀我这魔头,乃是天经地义,有何不敢?” 剑宗老祖闻言,面色稍缓,心中也平复了几分,却不想,杜浚话锋一转,道:“只是,此事皆因董宏而起,董宏可是你们正道弟子啊,竟然修炼我这魔头都觉得邪恶的功法,这正道的教统当真是隐合天道啊!” 杜浚望着越来越难看的剑宗老祖,笑道:“本来,我这魔头还想替天行道一次,谁知老祖您功高盖世,一剑就诛杀了董宏,果真是修为通天啊!” 这是**裸的讥讽! 让剑宗老祖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提剑凌空一斩,轰然一声,虚空搅动,剑光乍现,凝现出一道百丈长剑,轰然斩向杜浚! 大荒深处,居梦化身流光一道,撕破长空,速度之快,让人但觉眼前黑影一闪,只是,即便如此,却依旧不能摆脱身后那黑光凝现的石碑! 十里之内,石碑轰然临近居梦,其上黑光暴涨,将居梦笼罩其中,旋即便见居梦速度一慢,石碑轰然而上,狠狠的砸在了女子后背之上! 居梦闷哼一声,以她高绝的修为,竟然不能阻挡这石碑半分,脚下踉跄一步,轰然落下虚空,旋即便见石碑再次轰然袭来,轰隆将她砸在了地上! 女子身躯一震,周身百丈之内、大地轰然龟裂道道,而她却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如空、散布,染红了定在其胸膛上的石碑! 石碑之上黑光大作,旋即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了女子额头之中。居梦身躯一震,接连张口喷出数道鲜血,双眼一闭,却是昏了过去! 半晌,女子方才醒来,周身疲倦,她缓缓从地上挣扎而起,惨笑一声:“传说竟然是真的……” 她步履蹒跚而去,数步,回头,望着仙天族所在之地,低喃一声:“我现在不再欠你!” 旋即,体内元气一动,加快速度离去,奔息之间,女子忽而面色一变,遥望杜浚等人所在方向,失声道:“杜浚!” 此刻,她距离杜浚所在不过百里! 几乎就在她发现杜浚气息的同一刻,百里之外的杜浚却经受着生死危机,剑宗老祖那一剑宛如夺尽天威,让人不能抵挡! 面对这一剑,杜浚忽而发现,他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卑微! 只是,在男子的脸上,依旧挂着平淡的笑意,生死不惊,淡然于世。 一旁的天音色变,探手抓来一个古筝,轰然而去,立在杜浚面前,挡下了这惊天一剑,她面色阴沉,望着剑宗老祖,冷道:“你虽然也是个老祖,若要深究,却不过是我的晚辈,莫要逼我出手!” 剑宗老祖神色一变,恼羞之下,喝道:“他不过是个魔宗……” “不错,他不过是个魔宗,但是你莫要忘了,他走到哪里,其身躯之中所流淌的都是戴真人的鲜血!”佛陀也是面色不善,盯着剑宗老祖,冷道:“我依稀记得,在你碎丹之时,若非戴真人拉你一把,恐怕现在你早就寿元耗尽!” “陈年往事而已,还提他作甚!?”剑宗老祖面色铁青,如是说道。 佛陀冷哼一声,道:“只是有些事情,你可以忘记,但是我等却不能,昔日我未达元婴之时,曾和戴真人一同游历天下,百年之后,一同化婴,此等之交,如何可忘?” 剑宗老祖接连不顺,不禁恼羞成怒,喝道:“你莫要忘了,当年之事,可是道宗十大玄祖下令!” 佛陀冷笑一声,不再多言,淡然说道:“杜浚,我们走!” 他不禁锢杜浚,神念也不锁定杜浚,端是对杜浚信任有加。 奇怪的是,杜浚竟然想都不想,举步便随同佛陀而去。百步之内,他忽而回头,对剑宗老祖冷笑一声,道:“有些事情,纵然你自己忘了,别人也不能忘记,有些恩惠,一旦忘了,便会化为仇恨!” 他道:“昔日之事,我总有一天会替我父亲讨回来!” 说罢,踏上佛陀坐下的百丈莲花,与天音、郁香一同,倏忽消失在了天际! 剑宗老祖面色阴沉,一扫远处的剑宗首席,怒然道:“还不随我走!” 剑宗首席迟疑了一下,忽而上前,道:“禀老祖,先前弟子发现那杜浚身怀……” 话到此处,他身躯忽而一震,但觉脑海中嗡鸣一声,旋即有个声音冷然在他的脑海中说道:“不想死,就闭嘴!” 剑宗老祖闻听他只是说一半,不禁问道:“如何?” 剑宗首席迟疑半晌,心中震惊,方才那声音竟然是杜浚的! 方才,他并未发现,在他说话的时候,其脚下的一棵枯草之上,有一道黑气转入了他的体内,这黑雾正是杜浚的千万傀儡之身! “没什么,弟子只是发现,那杜浚竟然身怀克制董宏之道!”剑宗首席面色隐晦的急变几次,如是说道。 幸好,以老祖之尊,还不屑却打量门下弟子的脸色,说话之间,端是连正眼看都不看剑宗首席! 如此,两人踏剑破入长空,倏忽离去! 就在两人走了半晌之后,虚空轰隆一声,旋即一个人影凝现在此,居梦抬眼一扫,入目狼藉,又分明感到了几分残留的元婴之气,唯恐杜浚不测,几经踌躇,竟然向荒州而去! 第七十章 达摩壁 杜浚被封入达摩壁中,转眼间便是数年的时光悠悠而过,数年之中中原一度瘟疫肆虐,民不聊生,纵然一年前五大宗老祖齐出,也仅仅减缓了瘟疫! 纵然是合五人之力,五道元婴之气镇封中原五合之地,也不能完全阻止瘟疫的散布! 中原佛宗地处禹州,庙宇无数,入凡尘,而香火鼎盛,端是占据了大半的禹州,在中原,也仅有独占仙州的道宗可以为之抗衡! 雷音寺,乃是佛宗至高所在,据说其中居住着佛宗三十七位老祖,和数名神仙一般的玄祖。 此庙宇坐落在乌江之旁,在这西从大荒而来、东灌东海的大河三百里处,有着一座巍峨的山峰,站在山巅,向下眺望,可见乌江轰隆,巨浪不止,水雾蒙蒙。 山峰之上修建着一条蜿蜒、平坦的小径,无修士从中而过,行走之人多是凡尘祈福所来,遥空看去,但见人头攒动,沿着小路,蜿蜒百里,直上山峰,而无声! 山巅之上,一座气势滂沱的庙宇耸立,门外看去,但见佛气弥漫,不知其中深几许。 过了这庙宇,在后山,却是有着一个无数洞府,其中的佛气更甚,想来便是佛宗老祖的闭关之地。 在这些洞府中,有着一座、其中佛气格外的强盛,隐隐之间,竟然依稀有淡淡的邪气弥漫而出,掩盖在佛气中。 入了这洞府,乃是一间石室,石室之中毫无它物,仅有一面百丈石壁,粗糙,石壁上方雕刻着一尊佛陀,想来便是达摩老祖了! 临近石壁,便有一股邪魔凶历之气澎湃而出,耳畔宛如有凶魔咆哮,幸有佛光湛湛,魔气不能伤人。 此刻,在这石室中,赫然有一条人影静立,婉约而娇柔,这人不知再次站了多久,痴痴的望着那达摩壁。 达摩壁上宛如壁画一般,有着众多的人影错落,莫不是表情凶历,神色狰狞,姿态更是猖狂,而那逼人的魔气便是由这些人的身上散发而出的。 这些宛如画卷的人影,却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其修为随便一个,放在荒州,便是首席掌门般的存在! 无数年来,这些魔宗弟子次第被镇压封入达摩壁中,不得逃脱! 数百人影之中,有着一个男子显得格外的静默,盘膝,坐在一片虚无之中,看去,面色如此淡然,宛如一副祥和的水墨画。 郁香的目光便凝聚在这男子身上,双眸之中,泪光晶莹,许久,洞穴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女子叹息一声,抹去眼泪,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出了洞穴,便有一个僧人迎来,喧声佛号,道:“女施主,这达摩壁乃是我佛禁锢天下邪魔所建,其中邪气逼人,若是过的滞留,唯恐道心被魔气所侵!” 郁香强然一笑,别了僧人,便离开了雷音寺,一路而去,数日后此,迟疑了一下,却是没有回到仙州,反而像凤音阁而去。 一路之上,凡尘而过,入目的莫不是哀鸿遍野,瘟疫肆虐。 凤音阁坐落在仙州和禹州的交汇之处,乃是一座千丈楼阁,直拔云霄,坐地数百丈,看去,就宛如一座山峰一般。 传说,这大山般的楼阁,乃是蛮荒之时,凤凰的一只羽毛。 郁香明示身份,进了楼阁,赫然发现在这楼阁中、就宛如令一个天地一般,有山有水,亦是有着无数的楼台玉宇。 在一座小山谷中,郁香见到了苍韵,这个和杜浚有百年之约的女子、面容憔悴,多年的相思苦、刻满了她的脸颊。 苍韵背对着郁香,静静坐在竹亭中,望着不远处的水潭、游鱼,巧手轻抚古筝,一阵阵哀伤的曲调便淡然在山谷中。 郁香迟疑,欲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许久,苍韵停滞了双手,望着那潭水,忽道:“他……还好么?” 郁香迟疑了一下,轻声道:“达摩壁……” 苍韵回头,望着郁香,露出一丝的惨笑,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在达摩壁中,还好么?” 郁香摇头而笑,笑意好不苦涩,她道:“达摩壁中,又如何能好?” 苍韵静默许久,淡然道:“还有十数年……” “等,不如不等……十年之后,他恐怕……”那伤人的话语,最终化在郁香的一声叹息之中。 苍韵淡然一笑,道:“不等,我又能如何?现在我还有些念想,只是过了这十数年之后,我又当如何自处?” 此刻,郁香忽而明白了、眼前这女子心中的寂寞与盼望。 “其实,有个方法,或可能救他!”郁香迟疑了半晌,如是说道。 ※※※ 次日,佛宗雷音寺中,五大宗老祖齐聚在雷音寺大厅之中! 这五人,有昔日将杜浚亲手封入达摩壁中的白空,天音也在其中,至于剑宗来的便是当年在大荒中,欲要斩杀杜浚的老祖。 五行宗来的却是一名老者,而那道宗来的却是郁香的师祖,也即是霍桐山、霍林洞天洞主王纬玄。 霍林洞天乃是道家三十六洞天冠绝洞府,而这王纬玄更是那十大洞天坐下的首席大弟子,除去十大洞天中的十玄祖,剩余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便数这王纬玄地位尊贵! 今日,他亲自前来,可见所商议的事情,道统端是重视。 从几人的议论之中,可听出,此次五大宗齐出老祖一位,为的正是瘟疫之事,商榷了半晌,五人也是没有找到彻底解决瘟疫的方法。 “这瘟疫来的好不突然!蔓延之时,更显诡异!”白空一扫众人,叹息一声,道:“只是,如此也不是办法,我等修真门派,其根基却在凡尘之中!” 天音面色淡然,忽而长身而起,朗声道:“各位,我倒是知道一人、有驱出瘟疫的神通!” “谁?”王纬玄立刻问道。 “杜浚!”天音面色怪古的看了一眼这道宗老祖,如是说道:“来此之前,我听闻我那徒孙说,杜浚有此神通!” 王纬玄面色立刻复杂起来,一见所有的目光皆是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片刻道:“此事当真?” “道友不可轻信,天音门下那徒孙与杜浚有百年之约,此事我等皆是知晓,如此……”剑宗老祖并未将话说完,留下半截的含义,却不言而喻。 “天鉴道友若是不信,可传来郁香一问!”天音面色不动的看了剑宗老祖一眼,道:“我那徒孙便是听闻郁香说的!” 如此,众人传来郁香,将事情问了一个明白,但闻郁香说、曾亲眼见到杜浚一掌便祛除了红塔城中的瘟疫,当即派人前去查探,果然,至今红塔城中毫无瘟疫! 事到如今,五个老祖各有心思,却也无奈,在白空与天音的提议下,几人举步来到了后山,入洞府,望着达摩壁上的杜浚,王纬玄和天鉴皆是面色复杂。 “我还是觉得此事不妥,我中原之时,怎奈假借魔宗之手解决?”剑宗老祖天鉴面色不快,道:“况且,我们若是放出此子,定会让魔宗以为我中原无人?” “那敢问天鉴道友可有更好的祛除瘟疫之法?”天音淡然一句,端是将剑宗老祖天鉴堵的不轻! 达摩壁据说乃是佛门大圣----达摩留下,传说中,其中自成一个世界。 此言不假,杜浚一入达摩壁,抬眼一扫,却是来到一出宛如虚无般的天地中,周遭漆黑,略作迟疑,他前行了千里,却见周遭依旧乃是虚无,更是不时有着一股股强盛的气息窥欲于他。 立在虚空,他目露沉思,忽而按下身势,下方却是有着大地,穷山恶水,**糜烂,他寻了一处隐秘之地,布下大阵,盘膝其中,举头,却无天。 大地之上,有的只是虚无! 碧穹自他袖口中凝现而出,一扫四周,忍不住叹息一声:“此地就宛如一个牢笼,无尽的岁月中,不知镇压了多少的我辈中人!” 杜浚目光湛湛,周身气机激荡,邪气轰然之间,在其背后,有一个邪魔虚影凝现而出,气势骇人。 碧穹一见这魔尊之影,登时一惊,骇然的望着杜浚,讷讷道:“你你你……你竟然是魔尊!” 杜浚摇头,道:“不是,只不过在体内,现在有着一尊完整的邪魔魂魄,三魂六魄皆是补足,却无神智……仿若此刻,我一具肉身却有着两个魂魄,但是神智却只有我一个!” 碧穹震惊的望杜浚,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张张嘴,心中那惊骇却宛如惊天巨澜一般,将她的口堵住了! 杜浚一笑,道:“想不到,董宏不过偶然得到了邪魔功法的残篇,便能在短暂时间中修炼到碎丹初期,更想不到,那颗黑色的石头,竟然是邪魔的心脏!” “那功法如此邪恶,你也要修炼?”碧穹惊道。 “其实这功法本是邪魔修炼之用,乃以天下无尽煞气,凝练心脏,人类修炼,却化为了邪恶功法,需要杀死生人,取人死之时的精血!” 杜浚目光一闪,道:“而这些精血中,蕴含人之怨厉之气,只消将精血中的生机化去,便可凝现出死戾之气,才可修炼功法!” “而我有邪魔之魂,却是可以直接修炼,打坐吸纳天地之间的煞气,与灵气无关!”杜浚目光精湛,沉声道:“最重要的是,邪魔无需入道,所以天劫对于邪魔来说,宛如儿戏!” 一席话,端是说的碧穹有种窒闷之感,莫名的,她对杜浚竟然生出许些的羡慕! 许久,她张口欲说,却忽见杜浚面色一变,目光一闪,冷笑一声,抬头望着远处死黑的虚空! (预计下周二开始爆发,周一三更,周二七更,图推十更!!) 第七十一章 四方洞主 远处漆黑的天际之中,一股蔓延百丈的黑气滚滚而来,其所带的凶煞之气,轰轰搅动,宛如雷霆一般! “这是金丹后期修士!”碧穹惊诧说道。 杜浚目光一闪,抬袖收了碧穹,复而长身而起,举步便来到了阵外,静站少顷,漫天凶煞之气临近,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中传出:“好久都没有见到新人来了!” 杜浚冷哼一声,道:“速速退去,我或可饶你一条性命!” 黑云一窒,仿若对杜浚的狂妄有些顾忌,旋即但闻那声音历叫道:“我还以为是何等修为呢,不过是金丹期的修为!” 杜浚沉默不语,打量这漫天黑雾,目露沉思。 “若是先前碰到你,我或许还有些顾忌,只是百年前,在洞主的帮助下,我已然得道!”黑雾涌动,其中声音传来:“新人,把法宝与灵玉交出来,我饶你不死,说不定还会想洞中引荐你!” “是了!”杜浚蓦然恍然说道,仿若想通了什么一般,说道:“你这便是生煞了!” “什么生煞死煞的!”黑雾忽而剧烈搅动,其中之人说道:“快些将法宝什么的交上来!” 杜浚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祭出镇天印,化为千丈,轰然砸向黑雾,气势浩荡! “哼,还敢顽抗!”黑雾一动,忽而漫天而下,蜂涌向杜浚,对于那袭来的镇天印却是没有看在眼中! 大印转眼狠狠的砸在了浓雾之上,但闻轰然一声,大印之上逆字浮现,一闪,没入黑雾之中,随即,但闻黑雾中传来一声惨呼。 旋即,漫天黑雾轰然而动,却是向远处逃遁而去,如浪的雾气前方,凝现出一个老者摸样的修士,一身破烂的衣衫面色惨白,双眼之中犹自带着惊魂未定的震骇。 逃遁之间,大雾轰隆,其人逃出百里,方才停滞,惊骇的望了一眼杜浚所在的方向,一脸的心有余悸,喃喃道:“得道,想不到他也是得道的修士,那大印却不知是什么法宝,攻击之间,竟然暗含大道之威!” “此事,我还是先行禀报洞主!”此人喘息了片刻,不敢多留,驾着黑雾便要逃遁而去,却不想,一抬头,他却愣住了,旋即双眸之中流露出骇然之色,讷讷道:“魔……魔尊!” 在其面前的虚空中,一个千丈的身躯凝现而出,其身躯仿若是黑光凝聚的一般,带着几分的朦胧,只是那狰狞的神态、那逼人的邪气,却是毋庸置疑! 这人惊骇之下,折身便要逃遁而去,却不想刚转身过来,便看到了徐徐而来的杜浚,一见杜浚,此人登时大叫:“你我之事日后再说,快逃!” 他本以为,有了他这句话,在加上身后的魔尊,杜浚定会狼狈逃窜而去,谁知,杜浚不但不逃,反而冷笑一声,轰然虚空一步,便来到了他身前百丈! “你不想活了!”此人惊骇莫名,直以为杜浚疯了,身形一闪,便要绕过杜浚,却在此刻,身后的千丈邪魔蓦然而动,大口一张,吸力凝现,轰然一声,将此人拉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此人以惊骇的神情望着、丝毫不受迎向的杜浚,少顷之后,仿若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忍不住失声哀求道:“小的不知您魔尊之躯,冒犯了,是弟子冒犯了您……” “洞主是怎么回事?”杜浚眉头一蹙,停下脚步,如是问道。 邪魔在魔宗被称为魔尊,可见其地位了,对魔宗弟子,邪魔那便是宛如神仙一般的所在,此刻邪魔一出,此人哪里还敢有丝毫的隐瞒挣扎,当即便将达摩壁中的情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这达摩壁历经无数年,不知封印了多少魔宗大邪,如此多的骄傲不逊的魔宗大邪啸聚一起,免不了的争风吃醋,再加上此地又物质匮乏,所以血腥是免不了的! 厮杀之中,一些修为高深的大邪为了增加自己的势力,身旁便开始聚集一些随从,充当门徒之流,久而久之,便演变到了今日的局面! 现今,在达摩壁中有着四个洞主,这四人乃是碎丹中期修为,在此间乃是至高的存在,此间有无名石碑四座,四人便将洞府建在了石碑之下,各自称霸一方! 而此人,便是这东方洞主的门下。 杜浚听到‘石碑’二字不禁神色一动,面色淡然,蓦然抬手一挥,矗立在远处的邪魔便轰然而动,怒张的大口一吸,便听此人惨呼一声,身躯之上飘逸出大片片的生煞之气,飘入邪魔口中! 吃痛之下,此人距离挣扎,怎奈受到邪魔禁锢,端是难以逃离,感到身躯中的一身煞气修为不断减少,此人惊骇之下,不禁叫道:“我都告诉你了,你不能杀我,我都告诉你了!” 杜浚冷然一笑,道:“我什么时候许诺你,说了便饶过你?” 此人闻言一怔,双眸瞪大,身躯忽而砰然炸破,化为漫天的生煞之气,被邪魔纳入了口中! 邪魔吸纳了这无尽的生煞之气,登时煞气暴涨,胸膛起伏,依稀可闻那宛如闷鼓的心跳之声! 杜浚神念一扫,更是发现,那浓郁的煞气一旦灌入邪魔腹中,登时缭绕而上,被那心脏所吸纳,灌入了如此多的生煞之气,此刻整个心脏竟蓦然的跳动了起来! “邪魔功法中,这煞气的重要,如同普通修士与灵气一般,煞气有几种,乃生煞、尸煞、死煞、地煞、天煞等几种!” 杜浚目光一闪,张口将邪魔纳入口中,暗道:“生煞乃生人杀人过多,产生的煞气,煞气中掺杂着生机,对于邪魔来说,却不过是疗伤所用,对修为丝毫无益!” “而我现在的邪魔不过是魂魄,对于邪魔来说,端是受伤严重,若非无意间得到了邪魔心脏,恐怕难以修炼邪魔!” 杜浚心念急转:“邪魔一声修为莫不是凝聚在心脏之中,据说需渡无数劫,每一劫的渡过,便是邪魔功力大增之际!” 这也是为何,杜浚先前所遇到的邪魔魂魄,皆是修为碎丹之下的原因----邪魔修为在心,不再魂魄! “只是眼下邪魔没有肉身,却还不能修炼邪魔功法,唯有以无尽生煞之气,先行凝聚了肉身,方才可吸纳尸煞之气修炼!” “从而渡过百劫之劫!” 杜浚一念到此,不禁暗道:“也不知这邪魔之心先前的修为,竟然遭此大劫之后,犹能残留二十劫的修为,堪比碎丹初期修士!” “眼下,还需去看看那四座石碑,寻找出路!”杜浚想到此处,不再滞留,入虚空,向东而去。 如此数日之后,杜浚行过万里,一路之上遇到了数个魔宗大邪之辈,皆是被他将其多年积淀的煞气连同生机一并吸纳! 到此,邪魔开始缓缓凝现肉身! 杜浚将邪魔盘膝在丹田中,不再放出,每每遇到大邪之辈,他便以化雾神通吸纳生机煞气,灌入邪魔中! 而这些大邪身上的煞气毕竟只是多年一来行恶的积累,所以参差不齐,直待杜浚遥遥看见那黑色石碑之日,丹田中的邪魔也不过堪堪凝聚了一只左手而已。 这达摩壁中没有天机,也就没有了日月星辰,无时无刻、所充斥的都是无尽的黑暗! 虚空中,杜浚凌空望去,但见极远之处,一座巨大的千丈石碑隐约得见,其摸样与之前他所遇到的众多石碑一摸一样,丝毫不差! 杜浚心中诧异,急身而去,一日后方才临近石碑十里,定眼再看,这石碑之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迹,只是那字体,杜浚依旧不能明悟其中含义。 而在石碑之下,有着一颗枯朽歪倒的大树,大树之上开着一座洞府! 杜浚相隔十里,凝神盯着石碑,忽而心中一动,方才恍然之间,他仿若在石碑底座之上,看到了一丝的端详。 稍作沉思,他便要虚空举步上前,却还想靠近石碑近些,忽而,他变色一变,看了那洞府一眼,二话不说,立刻急身退去! 同时,在那枯树之上的洞府中,一条身影轰然破入虚空,身后跟着数十名修士,个个煞气逼人,轰然追向杜浚! 仅这转瞬间,杜浚已然逃出了万丈,来不及回头张望,仅神念一扫,他便面色巨变,不再迟疑,周身元气激荡,一步踏出,轰然一声,身躯一恍,已然出现在了十万丈之外! 那追来的东方洞主面色铁青,眼见追不上杜浚,怒喝一声,抬手便是遥空一掌,元气疯狂的灌入手掌之中,饶是杜浚已然远遁,却也在倏忽间被追上! 杜浚双眸瞬间变的赤红,但觉身后有无尽的威压逼来,想也不想,祭出镇天印,轰然便砸了过去,但闻轰然一声,旋即镇天印被砸飞了回来! 紧接着,那羸弱不少的元气手掌轰然撞在了杜浚的背后,速度之快,甚至让他来不及施展化雾神通,便被这一掌狠狠的拍飞了出去,跌入虚空,挣扎着稳住身形,立刻便是一步踏出! 后方,那东方洞主竟然是一名女子,一身青衣,面容绝美,她眼见追不上杜浚,登时勃然大怒,斥道:“你们这些没有的东西,派出这么多的人去诛杀他,竟然还被他找到了这里!” 身后,一众金丹惊若寒蝉! 杜浚狂奔半晌,神念横扫之下,见东方洞主并未追来,方才缓下身形,找了一处地方,布下大阵,踏入其中,心中一松,一口按捺了许久的热血再也忍不住,喷入虚空! 只是,他却不知道,先前去临东方洞府之时,行迹被东方洞主察觉,一路上所遇到的修士,竟都是此女派出! 数日后,杜浚睁开双眼,暗道:“四方石碑中定然与此间有关,其中或可隐藏离去的机缘!” “只是,四方洞主皆是碎丹中期修为,我……” 一念到此,还未想完,杜浚望着虚空,忽而笑了。 第七十二章 仙品 在远处的天际之上,一团浩荡的黑云风云而来,杜浚神念扫过,其中却是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 杜浚不再迟疑,抬举入空,张口吞向轰隆而来的黑雾! 从此之后,在这东方洞府范畴中,出现了一个煞星,但凡被其遇到的修为,莫不是丧命而去! 一片枯朽的山林之中,树木密集,悄无声息,忽而几片滚滚的黑云蜂涌而来,揉碎了这山林的宁静! 三片乌云奔息之间,有话语传出:“这厮到底是何来历,我以前在荒州怎么没有听说?” “没有听说过,没有,这厮肯定是后身晚辈!”一片黑雾中传来一个焦躁的声音。 “后生晚辈……竟然能有这等修为,唉,我等也是被封印太久了,不知这外面的世界又是如何的光景了!”先前那说话之人如是叹息。 “洞主还让我们诛杀此子,现在看来,能逃命就不错了!”最后一片乌云中传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说到此处,话语蓦然一顿,化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快走!” 此刻,在三片乌云之前,虚空忽而一荡,旋即凝现出一个男子来,此人面色冷峻,目光如电,一扫三片折转而去的乌云,露出了一丝的冷笑,旋即张口一吸,大力顿起,扯住了三片乌云! 霎时间,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天地轰隆,但闻三片乌云中惊呼连连,其中三个人脱飞而出,不顾身后无数年积淀的煞气,自顾逃遁而去。 杜浚一吸,将三片乌云纳入了腹中,旋即身后有邪魔凝现,除去头颅之外,这百丈身躯,竟然全部凝实! 邪魔**漆黑,其上有如刺的绒毛,周身宛如玄铁浇灌一般,看去,充满了压迫感,宛如磐石大山一座!周身邪杀之气更激荡不止,甚是骇人。 邪魔一出,登时狂吼一声,身躯一闪,消失在了远处。 “如今邪魔凝现了多半的身躯,竟然唤醒了心脏残留的所有修为,居然有二十三劫,堪比碎丹后期!”杜浚目光一闪,但见邪魔归来,千丈的身躯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他的口中,唯留下三个须弥袋在空! 杜浚结果三个须弥袋,一拍,解了邪魔在上的封印,将先前三个被邪魔诛杀修士的魂魄释放出来,旋即祭出杀将,以魂魄祭炼! 随后,他打开须弥袋,但见其中丹药甚少,聊聊几颗,却也是下品,想来多年以来,这种消耗的物资已然不多。 倒是,法宝不少,品质参差不齐,三个须弥袋中倒也有数百件,毕竟是金丹修士,不但修为高绝,更是拥有无数年的积攒。 看也不看,杜浚将所有的法宝祭炼了杀将,旋即杀将之上杀气冲天而去,死气暴涨,竟然冲破了灵品,达到了仙品法宝! 气势宣泄之下,宛如夺尽天下之威,更是让天地之间的漆黑扭动,轰然而去,宛如浩浩天水一般,轰隆蔓延百里! 大地颤抖,以杀将为中心,层层龟裂蔓延数千丈! 半晌,待到杀将静默下来之后,先前那山林已然不复存在! 杜浚面色快慰,眉间白芒一闪,祭出无数魂魄,封入杀将之中,这些魂魄乃是他这两年以来、诛杀无数修士,其中偶有离魂兽的法宝,被他夺来,毁去法宝祭入杀将,所留下的上好魂魄! 杀将灵品,可镇压魂魄三九之数,足足有七百二十九只魂魄,而仙品却是足足翻了九倍,乃四九之数,足足可封入魂魄六千五百六十一只! 一九之数,乃九;二九之数,便是八十一;三九之数,已然有七百二十九;而这四九之数,便六千余! 时到今日,杀将终于形成了一些局面! 这数千魂魄一出,恐怕便是普通的金丹修士,也会感到头痛不已! 况且,在无数金丹修为魂魄的祭炼之下,杀将之灵已然达到了凝神小境,可封神鬼数只,可镇压仙鬼数百! 若是再给杜浚一些时间,抓些神鬼仙鬼封入杀将中,恐怕便是碎丹修为都要恐惧了! 只是,在杜浚心中却始终存在着一个疑惑,那便是:‘凝神小境已然可以镇压神鬼,那么斩天、破地两个境界呢? 况且杀将此刻不过为仙品,却足以撼动碎丹小境,向上却还有神品、墟品、祖品三个品阶,按照法宝每提升一个品阶,威力便会翻升数倍来计算,若是有照一日杀将祖品之后,恐怕就是元婴老祖见到都会色变! “那么,为何没有匹配祖品法宝的境界呢?”杜浚心中惑然,暗道:“天下悠悠无数年来,也未曾听闻有关元婴期以上的记载!” “而我舅舅却说,元婴期不过是入门!”杜浚目光一闪,暗道:“难道在九州之外,还有天地!” “又或是,在九州中,荒州和中原不过是落后的修行之道,元婴以上的大能者存在于其他几州!” 杜浚目光湛湛,当即祭出了那地图,细眼看去,自从那日破了大峡谷中的仙府封印之后,这地图中的荒州就变的无比的清晰! 而同时,那原本含糊的鬼州,此刻也稍微变的清晰,其上的字迹倒也能模糊的辨认出来:鬼道! 杜浚想了片刻,也未得二字的玄机,索性不再去想,目光一闪,一步踏上虚空,向东方洞府而去! “此刻也是时候寻找离去的时候了,距离与苍韵的百年之约,时日所剩不多!”虚空中,杜浚整个人化为了一道黑色流光,破空而去,唯留下阴寒片片! 他心中暗道:“眼下,我有了邪魔之体,堪比分身,却比分身还要有威势!只是据说分身乃是突破元婴的至关所在,却也要小心祭炼!” 在艮卦中,还有兽魂千余,杜浚之所以没有拿来祭炼杀将,便是留待日后祭炼分身之用! “所以,一旦出去,我还需寻找些有助修为的天材地宝,以邪魔抢夺!” 一念到此,他忽而停滞下身躯,抬头看去,远处,那石碑静默耸立,四下静默,他却忽而狂笑一声,喝道:“东方洞主,还不速速前来见我!” 此声就宛如闷雷一般,轰隆隆传出数十里,震的四野颤动,更是让人双耳嗡然! 少顷,便有一些金丹魔修惊骇的遁出洞府,惊慌的四下扫望,一见杜浚,登时一怔,旋即大喜,有人喝道:“竟然是这厮自己送上门来了!” 众人中有一名老妪,却是面色凝重的细眼看了杜浚数眼,忽然笑道:“修为也没有突破,却是为何前来送死!?” 杜浚面色冷淡,喝道:“去让你家洞主前来见我!” “好大的口气!”老妪狰狞一笑,道:“见了洞主,你就没有性命了!” 话语刚落,忽闻一声冷淡的声音传来:“什么人敢在此地大呼小叫?” 众人看去,却是那东方洞主此刻已然前来,停滞在老妪身前一步,定眼一看杜浚,登时大怒:“又是你!” “不错!”杜浚淡然说道。 “我真不明白,是什么让你能够不顾生死的前来!”东方洞主蹙眉问道。 杜浚一笑,冷淡,道:“这个你无需知晓,你只要知道,我此次前来,这东方洞府便划到我的麾下了!” “大胆!”众人惊怒,连连呵斥。 东方洞主更是暴怒之下,一步便要上前,将杜浚搏杀! 却在此刻,那老妪忽而上前,道:“洞主莫要气恼,此子不过疯人狂语而已,欲杀此子,哪需洞主出手,老妇足以!” 东方洞主闻言,气恼道:“不要灭了他的魂魄,我要狠狠的折磨,每天修炼之前听闻他的惨呼!” 杜浚暗叹一声,这些人被镇压在此无数年,心性早就有些扭曲了。 老妪听此,露出一丝快慰的笑意,恭敬道:“遵命!” 说罢,上前一步,再次谨慎的打量杜浚几眼,但见他真的修为没有提升,方才得意一笑,舔舔嘴唇,道:“好久没有吃过人肉了!” 杜浚一听,登时有些闷怒,大袖一甩,怒道:“废话少说,我今日便送你上路!” 老妪狂笑几声,道:“初生牛犊不怕虎,纵然你乃是后辈中惊才之人,也不能如此猖狂,猖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一扫身后的众人,忽而伸出一条手臂,道:“我只出三记神通,你若能活着挺过,我便让你死的痛快些!” 此话一出,登时引的身后众人大笑不已,有人说道:“以婆婆的神通,别说三次神通了,便是一记,也能瞬间要了这小子的命!” “是么?”杜浚冷然一笑,蓦然上前一步,大袖一甩,血浪轰然临空,澎湃袭向那老妪! 老妪但觉血浪中杀机逼人,面色不禁微变,却也冷哼一声,一道黑光从天灵之上轰然凝现而出,凌空化为一个血色骷髅头,狰狞骇人,甚至可见其上还有鲜血留下。 她轻喝一声,抬手一指,头顶之上的十丈头骨蓦然长大嘴,轰然袭向杜浚,途中洒下漫天的血滴! “婆婆这神通有精进了不少啊,只此一击足以!” 一众金丹中,有人如是说道,便是一旁的东方洞主此刻也是一脸快意的看着杜浚,其目光仿若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第七十三章 残画 (求收藏,今天三更,明天七更!!) 老妪神通一出,头骨狰狞袭向杜浚,登时让众人嗜血的大笑起来,甚至那东方洞主瞄了杜浚一眼之后,徐徐转身,便要离去,仿若杜浚身死已然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一般! 杜浚一扫众人的面色,露出一个冷笑,待到头骨临近半丈,血腥扑面之时,他忽而探手抓向那头骨,就这赤手空拳,竟然要去硬撼金丹神通! 此举,端是引的众人诧异,惊呼一声,引的东方洞主顿足,回身看去,一怔,旋即怒道:“狂傲,猖狂,跋扈,纵然一死,也难消我心中之恨!” “找死也见过这般不自量力的!”那婆婆更是凄厉大笑一声,故作怜悯的看了杜浚一眼,如是说道。 只是,下一刻,当杜浚的手触摸到那头骨的时候,所有的人骇然的闭上了嘴巴,场面一时间静默极了! 虚空中,男子竟然一把抓住了那头骨的下颚,生生将硕大的头骨禁锢在了手中,就那么赤手空拳,任由头骨如何的历叫挣扎,也难以逃脱半分! 这种场面,无异于凡尘中,一个孩童一拳打死了一个壮年、一般的震撼! 所有的人嗫嚅半晌,惊骇的望着杜浚,有人忍不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婆婆可是得道的金丹修士,这一记神通足以开天辟地,他、他、他竟然一把给抓住了!” 婆婆更是身躯一震,惊骇的望着杜浚,通过头骨她能感到,在男子的手掌之上,一股妖艳的邪杀之气轰然涌入她的心田,让她胸中窒闷,不能言语! 那东方洞主更是面色诧异,惊疑的望着杜浚,老妪这一记神通,恐怕便是她亲自出手,赤手空拳之下,也不敢说能接的如此干脆! 只是,男子带给他们的震惊,还不止于此! “三记神通么?我看当真是不用了!”杜浚冷笑一声,手腕蓦然一震,但闻砰然一声,旋即那十丈的头骨居然就这轻易的崩塌了,洒下漫天血色骨屑! 神通被毁,老妪登时身躯狂震,憋在胸膛的一口鲜血,再也难以按下,张口喷出,其神通惊恐如死,身躯颤抖的望着杜浚,步步后退,神色恍然,仿若是被骇破了道心一般!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是什么修为?元婴?不能啊,不能啊,怎么……”老妪口中喃喃自语,神色癫狂。 “嘶!” 众人如梦初醒,张口吸入一口凉气,再看杜浚的眼神中,再无方才的藐视,平添了几分的敬畏,甚至是恐惧。 只是,谁都没有看到,方才,在男子探出的手掌之上,缭绕着一层淡淡的邪杀之气,在抓住头骨的那一刻,凝出一个手掌,狰狞的手掌,邪魔手掌! “这不可能!”东方洞主身躯一僵,双眼之中蓦然爆出两道精光,口中狂呼一声,略作迟疑,脚下虚空一踏,其人便轰然袭向杜浚! 途中但闻她暴喝一声,天灵之上,展现出一道绿光,一闪,化为一条百丈长蛇,竟然是一窒蛟龙,咆哮一声,轰然破空袭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举步而去,身躯一恍,凭空绕过蛟龙,临近老妪,探手便将老妪抓在了手中,张口一吸,便见老妪身躯一恍,旋即抖动不止,身躯急速的枯萎,口鼻之中一股股黑气飘逸而出,被杜浚纳入口中! 东方洞主一见杜浚凭空消失,神念轰然一扫,但见身后此景,不禁怒然一声,虚空中的那条蛟龙登时咆哮一声,轰然一折,撞向杜浚! “既然你想要,我便给你!”杜浚冷哼一声,手臂一震,将老妪的身躯甩向蛟龙。 蛟龙咆哮一声,头顶之上的独角一顶,但闻‘嘭’的一声,老妪身躯炸破,轰然弥漫出无尽的黑色浓雾,蔓延而去! 众人惊呼一声,急身后退,便是那东方洞主也唯恐有诈,身躯一闪,当下便要退去! 谁知,便在此刻,但闻身后轰然一声,色变之下,霍然回身,却见一个十丈大印轰然砸来,此刻蛟龙已然被浓雾湮灭,远水不解近火! 危机之下,东方洞主怒然一声,祭出一个灵品上阶的法宝,探手抓在手中,狠狠的砸向大印,身躯一折,向一旁逃遁而去! 却不想,便在此刻,大印忽而轰然一声,涨大万丈,将她左右可逃遁之处笼罩在了其中! 东方洞主面色一变,狂吼一声,天灵之上轰然拔射出一道黑光,却是情急之下,欲要施展大道神通,便在此刻,那灵品法宝轰然撞在了大印之上,大印却顿也不顿,轰然砸来! 同时,便在东方洞主大道神通还未凝现之际,一道流光轰然从大印之下砸来,定眼看去,却是一个一尺小树! 来不及在施展大道神通,东方洞主色变之下,天灵之上黑光轰然一折,将那小树砸飞了出去,不过这黑光大道神通还未凝现,一击之下,便轰然崩析而去。 便在此刻,大印轰然印下,一举将她砸入黑雾中! 众人惊,失声呼! 黑雾之前,杜浚显出真身,面色冷峻,收了天树,探手抓来大印,身躯一恍,也是进入了黑雾之中! 东方洞主一进入黑雾,变色一狠,唤来蛟龙,却见蛟龙身上已然被黑雾侵蚀的残缺不堪,她倒也是果断之人,登时一声轻喝,蛟龙轰然崩析,化为一层波浪,横扫而去。 蛟龙自爆,威势骇人,所形成的波浪宛如惊天巨澜一般,横扫之下,端是让黑雾激荡不止,以她为中心,退出百丈! 只是,少顷,黑雾一顿,旋即再次蜂涌而来! 东方洞主见此,面色登时铁青,不敢迟疑,天灵之上黑光轰然拔空而起,蓦然一闪,竟然化为了一道黑色的雷霆,无限凝缩,化为一寸,落在了她的手中! 便在此刻,黑雾忽而一动,一股邪杀之气,轰然袭来,惊的东方洞主抬头看去,隐约之间,她仿若看到了一个巨大狰狞的身影一闪而没! “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念头在她的心中浮现而出,惊的她不能自制,身躯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闻一声轰隆传来,旋即紫光乍现,却一个百丈的之色脚印破雾而来,狠狠的砸向东方洞主! 女子神色一变,心神被就被方才巨大的身影、扰的不安,此刻就宛如惊弓之鸟一般,一见这紫色脚印,大惊之下,看也不看,手中的一寸雷霆便轰然脱飞而出,袭向那紫色脚印! 一寸雷霆一出,登时搅动的黑雾激荡不止,却不知这黑雾到底是什么存在,在这雷霆之道神通之下,竟然还是不能驱散! 旋即,但闻一声轰然,一寸雷霆轻易的击破破了百丈脚印,轰然没入黑雾深处,消失不见。 “不好,上当了!”东方洞主如梦初醒,惊叫一声,身躯一动,便要远遁而去。 忽闻一声,冷哼传来,旋即在东方洞主前方的黑雾激荡不止,一个巨大的黑影轰然袭来,定眼看去,那黑点赫然便是一个巨大的拳头! 东方洞主但觉一股骇人的邪杀之气、随着拳头轰然扑面而来,心神摇动之下,慌忙便要祭出神通,只是那巨大的拳头速度甚快,眨眼间,便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女子身躯一震,闷哼一声,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出,身躯轰然被这一拳砸飞了出去! 此刻,黑雾已然弥漫万丈,一众金丹惊恐的聚拢在一起,躲在远处,骇然望着激荡不止的黑雾,忽而,黑雾蓦然距离的激荡起来,旋即便是一抹黑光轰然破雾而出! 众人定眼看去,此光竟然是他们洞主的大道神通,当即骇然几声,纷自散去,一寸雷霆倏忽而过,砸在了大地之上,轰隆声响,飞沙走石,少顷,再看,大地之上,竟然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便在此刻,一声闷哼传来,旋即这一众金丹便在惊恐中看到、他们洞主被甩飞了黑雾,落在了不远处,挣扎的立在了虚空中! 旋即,黑雾一荡,眨眼消弭而去,那面色冷峻的男子便傲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中! “有事情可以看到,但是有些话却不可随便乱说!”杜浚面色冷淡,一扫那重伤的东方洞主,如是说道。 众人大惊,有人叫嚣道:“放肆,敢对洞主无礼!” 杜浚冷笑一声,身躯砰然炸破,化为数千道黑雾,钻入人群之中,少顷几声惨呼传出,却是方才说话的几个人,化为了漫天的白灰! 众人惊若寒蝉! “你可有话说?”杜浚看着东方洞主,问道。 能有碎丹修为的修士、哪个又是愚钝之人,杜浚会如此问,便不会痛下杀手! 当即,东方洞主毫不迟疑,虚空一跪,道:“愿奉上修为尊!” 众人大惊,旋即齐齐跪倒在地上,齐声道:“参拜洞主!” 杜浚点点头,不再多言,一步出,便来到了那石碑之下,盘膝而坐。 众人面面相视,不敢靠近,也随着那先前的东方洞主静候在万丈之外! 她输的心中不服,在这达摩壁中,无灵气,无天道,所以施展大道神通,却是不能像在外那般,可掌控天地雷霆,威力消减不说,依仗的却也是心中之道! 这也是为何老妪许下三记神通之后,第一次却只是施展普通神通的缘由! 而在黑雾中,杜浚却是以邪魔之体、惊骇了她,旋即骗取了她一记大道神通,这一记大道神通,她足足积攒了百年,方才能施展出来! 只是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多做挣扎,枉送了性命! 石碑下,杜浚静坐数日,蓦然睁开双眼,神念一动,横扫石碑,便见石碑底座之下,一道金光刺出,迸射出一个物件! 杜浚探手接在手中,定眼看去,入目的却是一卷残画! 第七十四章 破壁而出(上) (第二更送到!!求收藏!!!七点还有一更!!) 石碑之上的文字仿若带着某种禁锢之能,其实这残画不过就被摆放在石碑底座之上,只是被石碑上的文字所遮掩和禁锢了! 如今,杜浚消耗数日,方才破了其上的禁锢,若非他身怀阵道之法,端是没有如此容易。 定眼看着手中的画卷,此画虽残,却不似腐朽而至,反而像是有人刻意的将一副画卷,分成了几个部分! 此刻,杜浚手中所持的便是整幅画卷的最上的部分,定眼看去,但见这一尺见方的残画、所画的却是无数的金光,在这金光中可见一个佛陀的头颅,头颅也仅仅露出了一个天灵而已! 杜浚目光一闪,将画卷收起,长身而起,来到了静候的众人之前,只说了一句:“石碑之内,万丈乃是我禁区!” 他目光落在女子身上,问道:“你叫什么?” “回尊者,弟子道号:天邪!”女子恭敬说道。 杜浚点点头,正待说话,却忽而面色一肃,举头望天,惹的众人诧异,少顷,众人但觉眼前一暗,但见远处的天际之上,乌云阵阵,遮天蔽日而来! “是南方、北方两个洞主!”天邪面色一变,如是说道。 杜浚目光闪动,却也不语,静立。 少顷之后,漫天黑云一敛,露出两队修士来,当首的两人莫不是碎丹修为,其中一人手中更是拿着一寸黑发,举手投足之间、莫不是刻意的流露出得意显摆之色! “仙品法宝!”杜浚目光一闪,望着此人手中的长发,暗道一声。 天邪悄然上前一步,低声道:“手持黑发的便是北方洞主,碎丹期依旧没有得道,所依仗的便是那仙品法宝了,此法宝神通乃风,奋力一击之下,堪比大道神通!” “至于南方洞主,乃是得道修士,只不过其大道神通却是空遁之术!”天邪如是说道。 此刻,那南方洞主一扫下方的杜浚等人,狂笑一声,道:“我听闻又有新人来到了此间,一个后生晚辈,能被封入达摩壁中,已然是莫大的荣耀了!” 他话锋一转,讥讽道:“只不过,我听说、天邪洞主居然被这新人夺了洞主之位,一个新人而已,便能坐上你们东方洞主,端是可笑,如此你们东方一方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了!” 杜浚面色冷漠,只笑不语,冷笑! “和他们废话什么?”北方洞主急躁说道:“先前你鼓动我前来,可是说好了,诛杀了天邪等人,这东方一洞便划入我北方范畴中!” “当然!”南方洞主说道:“这东方一洞之地,我绝不会过问,劝你前来,只是气不过一个新人便坐了洞主!” “好!”那北方洞主应下一声,不再多言,按下身势,临近杜浚,狰狞一笑,蓦然将手掌的一寸黑发甩出! 这一蓬头发一入虚空,黑光大作,狂发大作,其上凝现出一个风兽,体态硕大,宛如苍狼,咆哮一声,张口一吸,将狂风纳入腹中,旋即一张口,便有一柄长剑轰隆斩向杜浚! 此剑,乃天地之风凝聚而成! 此间虽然没有大道,没有灵气,但毕竟不是虚无,有风,是以这仙品法宝神通施展之下,不受丝毫的局限。 杜浚冷笑一声,祭出杀将,杀云蒸腾,呼啸一声,数千魂魄蜂涌而上,迎去! 杀将一出,气势丝毫也不隐藏,轰然之中,已然让南北两个洞主色变,再见这数千魂魄,更是身躯一震,狂呼道:“离魂兽!” 此间有风,长发法宝不受限制,但是这杀将乃离婚兽器灵,施展起来,更是如鱼得水! 无数魂魄瞬间淹没了那长剑,分出一股滚滚而去,宛如一蓬黑色的浩水一般,轰然将那长发湮灭在其中! 一时间,无数魂魄历叫连连,其凶气之气滔天,让在场的一众修士个个面色惨白,道心轰然! 眨眼间,无数魂魄便撕碎了那长剑,转而袭向长发! 这数千魂魄纵然死伤几百,也无足轻重,此刻无尽的魂魄宛如千丈黑雾一般,将那长发包裹在其中! 一旁,北方洞主狠狠的盯了南方洞主一眼,也不敢耽搁,当即爆吼一声,其天灵之上黑云滚滚,化为一股,没入一众魂魄之中! 而此刻,南方洞主已然惊骇若死,他听闻杜浚坐上了东方洞主之位,便不敢小窥杜浚,所以才邀北方洞主一并前来,却是如何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身怀仙品法宝,其器灵还是法宝中的极品! 忽而,虚空中的无尽魂魄凄厉之声蓦然嘹亮起来,透过无数的魂魄,可见其中狂风呼啸,声势浩大,几欲将包裹在其中的无尽魂魄甩脱! 只是数千魂魄如疯似狂,不顾生死,疯狂的涌向包裹在其中的长发,一时间,任由这长发也是仙品法宝,也不能一举破出! 杜浚见状,冷哼一声,祭出镇天印,化为便长,轰然砸向那北方洞主! 北方洞主面色一变,暴喝一声,张口便是一道精元喷出,没入无尽魂魄之中,旋即便见拢成一团的数千魂魄齐声惨呼一声,一道狂风呼啸而出! 旋风,奔息之间,竟然隐隐传出惊雷之声,轰然作响之间,依稀可见风眼处的一簇黑发,旋风之中,无数的魂魄被甩落! 随即,狂风一敛,无限灌入黑方之中,但见黑发之上轰然一声,凝现出一寸劲风,轰隆破空,袭向杜浚! 风还未到,其气势已然轰然涌来,令大地震动,众人惊骇! 杜浚面色阴沉,狂吼一声,大印依旧砸向北方洞主,抽身急退,祭出天树,轰然乍起,旋即抓来阴阳,毁去五道精元,拨动之下,暴喝一声:“给我破!” 黑发破出之后,袭击杜浚,本是北方洞主的围魏救赵之计,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胆大包天,依旧不唤回大印自救! 他错愕之下,措不及防的被大印轰然砸在身上,轰然一声,坠落在地,大印追上,轰隆砸在了其身上,将其压在其下,不能脱出! “你死定了!”北方洞主仰头盯着虚空中的杜浚,也不收回黑发自救,狂吼一声。 只是,就在此刻,天树轰然砸在了一寸劲风之上,但闻一声巨响,天树被砸飞了出去,只是那一寸劲风也是羸弱大半! 旋即,一股诡异的气息从杜浚手中的阴阳之上、蔓延而出,让人心中抑郁,旋即,但闻男子一声暴喝,紧接着一声轰然,惊的众人看去,虚空中,那一寸劲风竟然崩散而去,化为怒天狂风,肆虐良久,方才消弭而去! 此刻,众人惊恐,便是在场的三个洞主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所措! 少顷,北方洞主回神,怒道:“给我死!” 一语出,虚空中的黑发轰然一声,旋即天地之间狂风呼啸,疯狂涌向黑发! 杜浚目光一闪,哪里肯再次让这仙品法宝施展神通,一步踏出,轰然一声,其身躯一恍,却是来到了黑发半丈之地,探手破入狂风中,抓向黑发! 见此状,北方洞主不禁大笑一声,畅快道:“你死定了!” “不可!”天邪也是惊呼一声,要知仙品法宝不同于灵品法宝,不但神通浩荡,其逆袭之威,更是骇人! 此一刻,东方洞下的一众金丹个个面色惨然,杜浚一死,恐怕他们前路堪忧。而南北之下的一众金丹皆是面露喜色,暗道杜浚猖狂! 只是,下一刻,这喜色便定格在了他们的脸上,渐渐化为了无尽的惊骇! 虚空中,男子竟然一把将黑发抓在了手中,凌空而立,长发被手中的黑发狂风吹的激荡不止,看去,宛如魔尊临凡! 黑发在手,去依旧不能阻挡其神通! 杜浚冷哼一声,手一碾,但闻一声砰然,黑发破碎,狂风遽停,男子眉间白芒一闪,却是将破碎的黑发封入艮卦之中! “这……”南方洞主傻了,他痴痴的望着杜浚,一时间,不知如何才好! 此一刻,所有的人都是震惊的望着杜浚,久久不能言语,在场的修为最低也是金丹,对于仙品法宝,他们心中也是明悟! 不提仙品法宝神通,只说其材质,若想炼制一件仙品法宝,所需的天材地宝,堆积起来,恐怕宛如山峰一般! 而如此多的天材地宝,被生生祭炼成这一蓬黑发状,其重量、坚硬又是多么的骇人? 但是,此刻却被这陌生男子一手捏破了! 天邪惊骇的望着虚空之上的男子,对于先前的惨败,她心中还稍有介怀,而此刻,这介怀,这一丝的不服气却是化作了无尽的敬畏! 到此,她方才知晓,在于她搏杀之时,眼前这男子并未动杀机,更不曾动用全力! 数十东方洞下的金丹怔立许久,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化为一腔的敬畏与激动,杜浚能有此等威势,那么日后他们东方一洞便可横行此间,便可获得更多的物资! 反观方才还嚣张不已的南北洞下的一众金丹,此刻面色如死,惨白,惊骇的望着杜浚,宛如看到了盖世魔君一般! 杜浚按下身势,落在大印之前,望着被压在其下的北方洞主,抬手收了大印,张口一吸,便见北方洞主身躯一颤,周身冒出无数的黑气,灌入杜浚的口中! “别杀我,别杀我,一切都是南方洞主的错,不怪我啊!”北方洞主剧痛之下,惊呼哀求。 杜浚冷漠不语,蓦然一吸,北方洞主无数年积淀的煞气便被杜浚纳入了口中,旋即在一声砰然之中,此人身躯崩析而去! 第七十五章 破壁而出(中) (三更完毕,明天七章!!求收藏!!) 北方洞主惨死,让三方洞府众人惊若寒蝉便是那天邪此刻也垂下了头,竟不敢去看男子一眼! 忽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南北两座洞府之下的金丹修为轰然四下逃遁而去,那南方洞主更是在惊骇之中、身躯化为一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远处! 而此刻,一众金丹也不过遁出百丈,可见其速度之快! 杜浚冷哼一声,身躯砰然化为无数黑云,缭绕而上,顷刻间追上一众逃遁的金丹,没入其身体中,此一刻,但闻惨呼呼连连,半空中,一个个金丹修为宛如烟筒一般,冒着股股黑烟! 少顷,半空再无一活人,无数的黑气再现,凝现出杜浚,杜浚张口一吸,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弥漫千丈的浓浓生煞便被他吸入了腹中,灌入邪魔体内,凝练肉身! 到此,邪魔自鼻以下,肉身凝现! “走,随我去南北两个洞府!”虚空中,杜浚冷然一声,身躯轰然而去,身后,一众金丹敬畏的看了男子一眼,旋即轰然跟随! 这一路,杜浚等人丝毫没有敛息,奔息之间,轰隆作响,宛如雷霆过空一般,惊的一些残存的修士频频想看,纷自猜想此人是谁! 要知,在这达摩壁中,便是四方洞主也不敢如此奔息,唯恐遭到他人暗袭! 一日后,杜浚登人来到南方洞府,神念一扫,却见其中空无一人,想来那南方洞主惊骇之下,却是不敢再回自家洞府了! 石碑耸立,杜浚端坐其下,数日后,破除禁制,再得一片残画。 毫不滞留,再去北方洞府,同样的得到一片残画,到此,一副画卷、四副残画皆在杜浚的手中! 三片残画逐成了一副佛陀图,只是仿若是缺少最重要的一部分,犹自不能看出这画卷所要传达的玄机! 这一日,杜浚正待离去,去往西方洞府之时,却忽而有人来报,说是西方洞主传话来,要与他三日后决战一场,死生不论! 杜浚露出一丝冷笑,当即花费了一日,来到了西方洞府,在那石碑之下,赫然便有一人静立,一见杜浚,睁开双眼,道:“人还未到齐,后日!” “我听闻南方洞主说,这石碑之下,隐藏着逃脱的玄机,若是我输了,这西方石碑,便是你的了,若是你输了,我也不要你性命,但是这逃脱之法,却要告诉我!” 此人乃是一名年轻男子,面色淡然如水,双眸中却写满了嗜血,尽管敛息,却依旧有凶历的生煞之气涌现而出! 只是杜浚看着此人,却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妥,退出万丈,唤来天邪一问,他不禁愣住了! “你说西方洞主居然炼制了分身?”杜浚失声问道,一见天邪点头,心中顿时掀起了万重巨浪。 半晌,他细想一下,却也豁然了几分,毕竟这达摩壁乃是达摩所建,不知经历多少岁月,但凡能被封印在此的,莫不是金丹以上的修士! 能达到金丹绝对是惊才之辈,而这么多的金丹中,出一个天嫉之才,机缘之下炼制了分身,也就无可非议了! 三日之后,此间所有的修士聚齐,杜浚细数之下,竟然有数千金丹修士,其中不乏碎丹修士! 搏杀之地,便在那石碑之下,万丈之外,众人观探! 西方洞主一出,二话不说,便祭出了分身,这分身竟然是一股生煞之气,一入虚空登时扭动一下,化为了同样摸样的一人! 杜浚目光湛湛,却也不语,心中暗道:“分身之下,搏杀起来,便如同同时面对两个西方洞主,况且这二人修为神通还不尽相同!” “你如是此刻将石碑中的玄机告诉我,倒也可免去重伤之苦!”西方洞主说道:“我说不杀你,便绝不会杀你!” 杜浚冷笑不语。 西方洞主一见他不言语,以为杜浚动心,立刻接道:“我这分身乃是数万年前、久经杀戮,积累了无尽的生煞之气,偶然顿悟,方才炼制而出的!” “没有元婴修为,你这分身恐怕还不完整吧!”杜浚冷然问道,话语中,他身躯一恍,一分为二,旋即二分四,直到分成九个杜浚,方才停息! 众人见状惊呼连连,误以为杜浚拥有八个分身,却不知此乃杜浚的化雾神通,每分出一分,真身便消弱一分,如此维持九个有面貌的傀儡之身,已然是杜浚的极限! 而这九个傀儡之身,每一个都是杜浚的真身,每一个又都是傀儡,九个傀儡修为跌至银丹巅峰,每一个的手中都是拿着一件法宝,诸如镇天印、天树等! “不过是傀儡分身而已!”西方洞主一声冷喝,不再多言,天灵之上轰然一声,却是凝现出一团火焰,化为一寸,在手,仿若天地之间的火焰都凝聚在了他的手中! 杜浚眼见他施展大道神通,不敢耽搁,九个傀儡之身齐同而上,呼啸着无数的法宝轰然砸去! 西方洞主真身不动,却冷笑一声,但见其身侧的分身蓦然一动,天灵之上拔出一道晶莹的光束,化为寒冰一寸,令虚空遽然冷下,大地冰封! 一寸火、一寸冰,两者轰然相撞,让万丈虚空中冰火相并,宛如两重天一般,所产生的冰火两道的威势,仅气息便将杜浚横扫出去! “这是我的最得意的神通,冰火两重天,冰火本相斥,若是想让两道相合,非分身不可有如此默契!”西方洞主周身冰火缭绕,得意说道:“若非我分身还未彻底炼化,此刻你已然身死!” 有些时候,一加一并非等二! 九个傀儡之身跌飞之时,凝聚一起,化为杜浚真身,他面色惨白,满脸震惊的望着西方洞主,端是没有想到,拥有分身之后,实力竟然翻升几倍! 想到神鬼,他心中不禁热切起来,却在此刻,但觉眼前流光一闪,一人遁上虚空,却是那南方洞主,一扫杜浚,登时大笑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若是能在西方洞主手下撑过三息,我性命任你取舍!” 这倒也不是他狂言,眼下情景已然明了,杜浚虽然功法诡异,其修为却不过是金丹,而拥有分身的西方洞主甚至可以在元婴修士手下逃脱! 不说下方众人皆是不看好杜浚,便是此刻杜浚自己心中都没底,只是他一生为逆,纵然明知一死,却还要战上一战! “记住你的话!”杜浚冷然一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蓦然张口吐出一道黑光! 这黑光如空,邪杀之气大盛,黑光暴涨万丈,少顷黑光一敛,独留下虚空中一个千丈邪魔之身,威势浩荡,直逼众人道心! “这是……” 众人大惊,一见邪魔,面色登时恐慌起来,也不知是谁先带头,众人轰然跪倒在地上,匍匐着,不敢抬头看一眼那邪魔! 西方洞主也是身躯一震,失声道:“魔尊,你竟然是魔尊……” 话为说完,便听南方洞主强然镇定的喝道:“不对,他绝非魔尊,这一定是某种神通,他若是魔尊,那还需和我等废话!” 一语出,端是让西方洞主面色镇定了下来! 此刻,杜浚反而面色古怪起来,但觉一股股强烈的欲念从邪魔身上传达而来,并非神智,只是一众本能,就宛如人饥饿了,便要吃食一般! 却在这时,那西方洞主不再迟疑,大吼一声,双手一合,左手冰,右手火,化为冰火两道,宛如两条毒蛇一般缠绕纠缠,轰然袭向杜浚! 这冰火一出,登时让天地色变,虚空轰然崩析,出现了道道龟裂,其中有吸力生出! 杜浚怒吼一声,邪魔迎上,轰然一拳砸去,但闻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邪魔退避,其手掌砰然炸破,而那冰火之道,却不过是羸弱了些! 绝望之下,杜浚狂吼连连,手中的天树轰然砸去,同时祭出镇天印,化为百丈,轰隆而去,邪魔更是狂吼一声,再次迎去! 一拳轰隆入空,砸向冰火,却被冰火轻易击溃,轰然将后来的天树撞飞了出去,旋即大印迎来,逆字轰隆,逆转之下,仿若是想将这冰火知道生生逆转、分开! 只是杜浚修为太低,非但没有逆转冰火,反倒在冰火逆袭之下,轰然炸破了逆字! 续而,大印之上,苍龙一动,化为万丈,声势浩荡,却依旧被冰火撞破! 瞬间,冰火已然临近杜浚百丈,纵然此刻冰火接连遭袭,羸弱多半,也非杜浚能够抵挡的,他急身后退,祭出阵道大旗刺去,续而法宝神通尽出,却也不能全完击溃这冰火之道! 万丈之内,冰火临近杜浚一丈,轰然撞来,到此杜浚再无任何手段! 他怒吼一声,千丈邪魔轰隆而动,托着残缺的身躯,挡在了他的身前,但闻一声巨响,旋即邪魔被撞飞而去,自腰间一下的身躯,轰然炸破! 邪魔拼死承受这冰火一击,却依旧不能让冰火完全消弭,仅存的一息余威轰然将杜浚撞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路在地上,良久方才挣扎爬起! “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击,你便承受不住了么?”西方洞主蓦然失笑,道:“还真让我失望!” 那南方洞主面色快慰,身躯一闪,临近杜浚,一脚将重伤的杜浚踹在地上,再一脚,踏在了杜浚的脸上,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原来如此不济,真是不知道天邪怎么会输在你的手中!” 杜浚遭此大辱,面色阴沉至极,怎奈身受重伤,难以挣扎! 只是,就在这南方洞主等人春风得意之际,一个突发的情况,却让他们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第七十六章 破壁而出(下)(7/1) (第一更,求收藏,求收藏!!) 自杜浚有记忆以来,何曾遭过如此奇耻大辱,被人以脚踏面,端是让他心中的怒火滔天而去,怎奈人在屋檐下,纵然心中怒火可燎原,也是枉然! 南方洞主一见杜浚面色不忿,登时大笑一声,脚一挑,便将杜浚踹了起来,探手抓住,笑道:“把石碑的玄机告诉我,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杜浚冷笑一声,探手推开了南方洞主,南方洞主猛一松开,登时脚下不稳,踉跄几步,引的众人讥讽大笑! 便在这档口,悬浮在虚空中、残破的邪魔的上半身忽而一动,此刻杜浚重伤之下,却是没有了压制,当即以本能**扑向了西方洞主! 西方洞主眼见邪魔扑来,面色复杂起来,其中却还掺杂着几分的快慰,往日之间邪魔高高在上,而此刻却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端是有着扭曲的快感! 他也不阻挡,就那么任由邪魔临近,随手打出几道冰火,不杀邪魔,却只是撩拨,只是当邪魔费劲周折临近他一丈之时,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邪魔一路躲闪着冰火,双眸赤红,本能的、对于眼前之人的撩拨与亵渎,心中愤然,一旦临近西方洞主一丈,登时身躯一震,大口一张,丈许,竟然掩盖了其身躯! 这口一吞,竟然将站在西方洞主身侧的分身给生生吞下了,引的众人失声大叫,惊呼不已。 天邪更是双眸瞪大,痴痴的望着半空中的邪魔,方才她还在琢磨是否落井下石,此刻端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庆幸方才没有贸然而行! 邪魔吞了分身之后,残缺的身躯登时宣泄出滔天的邪杀之气,宛如汹汹雷火一般,骇人心魄,在这气息之中,邪魔之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 此状,端是让西方洞主愣住了,分身被吞,就宛如斩下了他的一半性命,此刻若是他这分身大成,却也能当即斩断与分身的联系,只是眼下却不可,只能承受分身被融化的一般的痛楚! 瞬间,邪魔已然恢复如初,甚至连头颅都凝现而出,仅存一个天灵盖还未凝成**,那千丈的身躯立在虚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这阵阵邪杀之气,逼人! 杜浚见此,登时狂吼一声,拼命的祭出镇天印,一举将错愕震惊的南方洞主逼退,续而唤来邪魔,一把捉住了西方洞主! “这这这,我……上修,是我该死,是我该死,还望上修饶命啊!”西方洞主分身被吞,无力斩断与分身之间的联系,端是受了重伤,此刻生死之下,哪里还顾忌颜面,当即大声求饶! “死!”杜浚暴怒之下,哪里听的进去,大吼一声,邪魔蓦然张口一吞,将他纳入了口中,蠕嚼有声,血洒长空! 旋即,邪魔身躯之上邪杀滔天,轰轰不灭,在这宛如巨浪拍岸的气息中,邪魔头顶之上的那天灵居然也渐渐凝实! 肉身完全凝实,邪魔登时气势暴涨,轰然宣泄千里不散,宛如天威一般,往那一站,就宛如天道亲临,散发着让人匍匐的威压! 一旁的南方洞主一见此状,登时惊呼一声,二话不说,化神流光,轰然远去! 杜浚双眸寒光一闪,邪魔轰然而动,带着滔天煞气追袭而去! 而此刻,杜浚身受重伤,邪魔一去,顿时无人周全,他面色冷峻,不漏丝毫的惧色,一扫众人,忽道:“天邪何在?” 天邪领命上前。杜浚点头,道:“与我护法!” 男子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闪动,隐晦的注视着天邪的面色,但见天邪迟疑了一下,神情复杂,少顷之后,却一咬牙,喝道:“弟子遵命!” 方才,这女子也不是没有想过趁着邪魔不在,取了杜浚的性命,只是若是邪魔随杜浚而死,端是上好,却又唯恐邪魔归来! 最重要的却是,在这些魔宗弟子心中,或多或少的保留着对邪魔的敬畏! 就在天邪方才应答,但见天际黑影一闪,却是邪魔抓着南方洞主归来! 此情不禁吓的天邪一身冷汗,方才若是心生邪念,恐怕不等她诛杀了杜浚,邪魔已然来临! 她却不知,方才她已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男子话语中,暗含杀机,呼唤她,并非是真的需她护法,而是在试探,看她是否值得留下一命! 杜浚一见邪魔手中的南方洞主,登时暴怒而起,一把将其抓在手中,大手举起,一甩,轰然将他砸在了地上,用力之大,大地龟裂! 南方洞主苦于有邪魔威压镇压,却是不能有丝毫的反抗,吃痛之下,胸膛一挺,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出,口中哀求:“上修饶命,上修饶命!” 杜浚怒然而笑,探手凌空将其抓在手中,怒然道:“你竟然还有脸告饶?” “你先前鼓动北方洞主,欲要诛杀与我,当真是该死!”男子狂怒一声,举手、甩下,轰然一声,却是将南方洞主一身骨骼摔的七零八碎! 旋即,他一脚踏在了南方洞主的脸上,怒道:“此间,又窜动西方洞主与我拼杀,其罪当诛!” 杜浚是越说越怒,抬脚一踏,嘭的一声,狠狠的踹在了南方洞主的脸上,但闻南方洞主惨呼一声,整个脸孔顿时扭曲了! 南方洞主一见杜浚当真动了杀机,生死之下,却是嘶声叫道:“天邪救我,诸位救我,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诸位救我!” 杜浚闻言,长笑一声,怒然提起他,一扫数千金丹,喝道:“你们谁来救他一救?” 众人静默,惊若寒蝉,在杜浚目光中扫视之下,端是连连后缩! 这让南方洞主眼中的残留的期盼渐渐化为绝望,他蓦然望着杜浚,不住苦苦哀求! “此间,你那般羞辱与我,这恨,你说要如何了解?”杜浚狂怒之下,抬手一巴掌砸在了他的左肩之上,但闻‘噗嗤、咔嚓’两声,在南方洞主的惨呼中,他的一条臂膀其间炸破,血雨迸溅! 杜浚心中当真是越发的恼怒,甩手再次将他砸在了地上,怒道:“你纵然万死也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南方洞主此刻已然神智有些模糊,一心只是求生,以残留的元气支撑身躯,挣扎的爬到杜浚的脚下,其过程中,一身破碎的骨骼摩擦作响! “我该死,是我该死……”南方洞主喃喃有声,却是从杜浚的胯/下爬了过去,堂堂一个碎丹修士,放在外面,就是堪比五大宗掌门的所在,此刻居然为了求生,如此不顾颜面! 如此,当真是让众人心中唏嘘不已,却也羡慕杜浚,那可以一个无限接近元婴的修士,此刻居然甘愿从他的胯下爬过,这份不算荣誉的荣耀,恐怕便是多半的元婴修士也不曾拥有! 杜浚见状狂然大笑,一把提起南方洞主,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活命?” 此话如剑,刺入南方洞主的心田,让他身躯一震,旋即颤抖起来,张口欲要说话,却在杜浚一掌之下,化为了惨呼!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将南方洞主丢给邪魔,邪魔接住,送入口中,宛如吃甘蔗一般,一点点的以牙齿将南方洞主的身躯、从双腿开始绞碎! 其过程中,南方洞主惨呼连连,不住哀求,到了最后,却是连惨呼也叫不出来了,待到邪魔将他全部吞噬之后,杜浚探手一抓,却是将他的魂魄抓在手中,而话不说,封入隐杀之中! 从邪魔异变到此,数千金丹莫不是低垂头颅,不敢有丝毫的异动,只是当南方洞主被生生吞噬的时候,一声声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 此刻,杜浚横眼一扫,这数千金丹无一人敢迎视! 所有的金丹都是垂搭头颅,便是喘息都放缓了! “把西方洞府的门徒带上来!”杜浚冷然道。 此话一出,众人一怔,旋即剩余的山门金丹忙不迭的抢上,合力将所有的西方门下的金丹制服,一一送到杜浚身前! 此刻邪魔已然肉身大成,对这生煞端是可有可无,杜浚略作思索,却是化身为无数黑雾,一一钻入这些金丹体内,吸纳生机! 一时间,惨呼之声不绝于耳,一众西方门下金丹身躯颤动,剧痛之下,端是咬碎了牙齿,却也不能阻挡生机的消弭! 这宛如人间地狱般的情景足足持续了半晌,一众金丹方才身死而去,在其他洞府金丹的禁锢之下,这些金丹却是没有一人能挣脱! 杜浚显出真人,先行将吸纳的无尽生机与元气禁锢在五个天地之中,一扫众人,道:“把南方门下的金丹给我禁锢了!” 众人大惊,尤其是南方一众金丹更是惊恐有加,其他两洞府的金丹却不禁担忧起来,担忧杜浚吸食了南方金丹之后,是否会放过他们! 只是,一见虚空而立的那千丈邪魔,这些人不敢违抗,纷自而上,两三对一,轻易的制伏了南方金丹。 待到杜浚吸纳这两千余金丹之后,剩余的金丹心中忐忑,却也不敢多问,只求眼前这煞星的气消了,也好放他们活命! 幸好杜浚在吸纳了两拨金丹之后,体内的元气已然饱和,有邪魔护法,他倒也毫无顾忌,当即坐在了地上,入定而去! 金丹之后,便是碎丹! 在杜浚体内,此刻元气生机充沛,他却不敢冒进,一点点的将元气灌入五个天地中的漩涡中,碾碎,在灌入丹田。 如此过程,足足持续了半月,半月之后,男子蓦然睁开双眼,其身躯之上一股天威一般的煌煌气势轰然倾泻而出,掀起狂风呼啸,横扫之下,让静候的众人轰轰后退! 旋即,男子长身而起,眼中精光一闪,暗道一声:“想不到如此多的金丹修士供我吸食,却不过达到了金丹大圆满!” “这修行果然是越到最后越艰难,若非我吞噬了如此多的金丹,恐怕就是倾尽所有的积淀,却置换灵玉,也不能支撑我金丹大圆满!” 他叹息一声,忽而抬头一扫面前惊骇的众人,轻喝道:“把北方门下金丹给我制住!” 一语出,众人惊! 第七十七章 画卷玄机(7/2) (第二更!!依旧求收藏,求红票!!) 一见杜浚竟然还要吸纳北方门下之人,所剩的众人登时大惊失色,众人迟疑,端是不知如何是好,迟疑了半晌,忽而有一名碎丹修士叫道:“大家一起出手,灭这魔头!” 杜浚闻言,露出一个冷笑,道:“方才,你门若是奋起放抗,我重伤之下,定然难以敌对,只是此刻,我修为暴涨,倒也无需让你们帮手了!” “你之前就没有想过放过我们!”说话的是一名昔日天邪门下的金丹! “不错!”杜浚冷然一声,旋即身躯砰然炸破,化为无数烟气,缭绕而上,此刻他修为金丹巅峰,化雾神通一出,一众金丹登时惊叫连连,却难以闪躲,这惊叫也就化为了惨呼! 唯有那碎丹修士才可稍微抵挡那黑烟袭来,只是莫要忘了在虚空中,还有一尊千丈邪魔,此刻邪魔双眼赤红,但凡见到碎丹修士,便是轰然一拳砸过去! 这些碎丹修士多是初期,若不然也不会归入四方洞主门下了,此刻端是难以支撑邪魔几拳,身躯便砰然被砸破! 仅仅片刻,在场的数千修士再无一人可立,足足数千金丹死在了杜浚的手中,此消息若是传出去,定会震荡天下! 数千金丹,恐怕便是元婴修士见到,也会逃遁而去,况且其中还掺杂着十数碎丹修士,虽然杜浚先用计吞噬了一半,那可还剩下将近四千金丹呢! 只是,逆修之道与普通修士不同之处,便在于此,普通修士纵然修为元婴,也会惧怕无数的下阶修为的围攻! 但是逆修不怕,对于下阶修士,无论数量,立身其中也无恙,更况且,杜浚还有这化雾神通! 比如杜浚,此刻数千金丹足以覆灭一个元婴修士,但是杜浚却是轻易斩杀,但是若是遇到元婴修士,恐怕杜浚难以生还! 天邪一直静默而立,面色惨白,不动不摇,她明白,此刻纵然是奋起抵抗,恐怕也难以逃出杜浚的手掌心! 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随着周身修士的死亡,她却惊喜的发现,所有的烟气莫不是绕过她,在她周身一尺形成了一个真空范畴! 少顷,便有修士发现了此种境况,疯狂的想要进入这一尺之地。 天邪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抬掌之间,轰然将贴身而来的无数修士砸了出去,纵然是几个与她多有情分的金丹修士,她也丝毫的没有手软! 她明白,此刻稍有不慎,恐怕杜浚便会果断杀了她! 在最后一声惨呼消弭之后,天地之间,这弥漫千万丈的无数黑雾忽而疯狂汇聚到了半空,凝现出杜浚真身,此一刻,男子身上煞气滔天,凶气毕露! 那凶气、那蛮横、那狂傲莫不是掺杂在男子散发出的气势之中,让在场的唯一一个活人----天邪心神摇动,此刻她仿若感到,眼前的男子若是要杀她,仅一掌,足以! 天邪毫不迟疑的跪倒在地,轻声道:“弟子拜见尊者,恭喜尊者功达碎丹!” 杜浚点点头,道:“你不错!” “此间再无生人了吧?”杜浚叹息一声,功达碎丹,让他心中有了一丝的明悟。 他仰头望天,忽而冷哼一声,丹田中的金丹忽而急速旋转了起来,旋即砰然一声炸破开来,化为无尽的元气充斥了整个丹田,这元气浓郁、厚重! 随着金丹的崩析,男子周身忽而涌现无尽的元气,蔓延万丈,仿若散功一般! 少顷,杜浚冷哼一声,那涌现而出的元气轰然回归,凝聚在了丹田,一寸,定在莲花台之上,宛如一颗元气的虫蛹一般! 虫蛹一现,杜浚方才真正的踏入了碎丹初期,旋即,但闻他体内轰然作响,却是体内五个隐脉中的天地里的漩涡、轰然急速转动,纷自投射出一道连绵不绝的元气、灌入丹田漩涡之中! 此刻,在杜浚的丹田中,中间是九煞莲花印,其上便是漩涡,漩涡中间才是虫蛹,五道元气没入漩涡中,登时让丹田漩涡疯狂旋转起来,转动之间,一股股醇厚的元气渡入了虫蛹之中! 杜浚张口收了邪魔,驱使邪魔端坐在丹田中,九煞莲花印的一侧,以自身魔气滋养虫蛹,丹田中的九道精元更是一动,宛如九条苍龙一般,围绕在漩涡周围,随之转动! “旁人百年化婴,我之用半百足以!”杜浚目光一闪,暗道:“可如此却还是不行,那百年之约已然所剩不多,我却还需尽快寻找些天材地宝!” 一念到此,他举步来到了石碑之下,端坐数日,破了石碑禁锢,取出其中残画,将四副画卷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完整的画卷! 杜浚定眼看去,但见画卷之上金光湛湛,画着一个佛陀,宝相庄严,留身与画,气势却依旧骇人,以杜浚碎丹修为,仅一眼,但觉威压涌现,脑海轰隆,不禁骇然退了一步! 少顷,再看,画卷之上却是没有了之前的威势,细眼一看,但见画卷的背景乃是广阔天际,万里如洗,晴空朗朗! 在这天际之中,佛陀脚踏莲花,看其姿态,却是在破空急遁,仿若是冲破苍弯一般! 杜浚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达摩老祖已然超脱了天道,去了不知的所在?” “不对,达摩费劲心机,留下这一副画卷,其玄机必定没有这么简单!”杜浚目光一闪,暗道:“恐怕这达摩壁也非旁人所想,乃是禁锢邪魔所用!” 忽而,他目光无意落在了佛陀身上,一个念头随之浮现在脑海之中,轰然一声,宛如雷霆一般,竟然他身躯一震,狂退数步,面色惊骇,痴痴的望着画卷,口中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若是如此,这九州又是什么,这天道又是什么?” 一旁的天邪一见杜浚惊骇如狂,登时大骇,凝望几眼画卷,却也没有看出什么! 杜浚一见天邪望来,登时收了画卷,满头大汗,暗道一声:“这秘密永远也不能说出去,不然必然震动天下!” 天邪虽然惑然于杜浚到底在画卷中看到了什么,却也不敢相问,只是恭敬侯着! “我可带你出去!”许久,杜浚长吸一口气,如是说道。 天邪身躯一震,诧异一下,旋即面色狂喜,失声问道:“当真!?” 看她面色,不难猜测这无数年的禁锢,一朝逃脱,对于这女子的冲击! “当真,不过出去之后,你需为我办一件事!”杜浚沉声说道。 天邪连连点头,泪水流下,哽咽之间,却是连话也难以说出! 当即,杜浚不再迟疑,喝退天邪,取出画卷,轻声道:“你的意愿我已然明悟,更是知道这画卷佛陀便是你----达摩!” 一语说罢,画卷轰然佛光刺眼,在这佛光之中,一个风眼渐渐凝现,浮现虚空,其中一个浩大的声响庄严而来:“若有朝一日,你能达到我的意愿,可来找我,我许下你一场机缘!” 此声宛如雷霆,厚重而威严,想来便是那达摩所留,只此一句,说罢消弭! 杜浚目露沉思,许久,叹息一声,唤来天邪,见她面色平静,想来方才达摩之语乃是针对他一人,旁人不可听闻。 如此两人不再滞留,当即进了风眼! 就在两人进入风眼的同一刻,在达摩洞、达摩壁之前,中原五大宗、五个老祖正在商榷到底是否应该将杜浚放出! 无人中,天音、佛陀二人坚持要放出杜浚,只为天下苍生,而五行老祖、天鉴二人却是口口否定,只为正统颜面! 王纬玄一直不语,为天下苍生,他想要放出杜浚,可不顾正统颜面,只是、只是昔年的事情,却是让他犹豫不决! 天音一见久持不下,忽而喝道:“王纬玄,当年之事,乃你亲手所为,你可绝对得起你师弟戴真人?难道如今,你却还要为了当年之事,毁了戴真人的亲生血脉!” “你良心可安?你道心可容?你……”天音气恼之下,连连质问。 王纬玄在她的呵斥之下,面色越发的难看,蓦然打断她的话音,喝道:“好了,不要再说了,这杜浚……放!” “这……”五行老祖与天鉴二人登时一惊,同时说道:“杜浚一放,我中原正统颜面尽失啊!” 王纬玄大袖一挥,怒然道:“是我等颜面重要,还是天下苍生重要,此话无需我多言,你二人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正统颜面?说的好听,恐怕你二人心中藏私!”天音蓦然冷笑一声,道:“天鉴,先前在大荒中,杜浚斩杀你门徒数人,声声质问,更是让你颜面尽失,你便欲要将其诛杀,那怨恨恐怕便是到此,也难以消弭吧!” “胡说!”天鉴恼羞成怒,呵斥道。 天音宛如未闻,转而望着那五行老祖,道:“你们下那绝世之才与我家徒孙定有姻缘,却被杜浚横来一脚,此事恐怕在你心中也难以平复吧?” 五行老祖冷哼一声,道:“凤音阁自愿食言于天下,我区区一个晚辈,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话锋一转,道:“只是,百年之后,若是杜浚还不能达到元婴期,苍韵、我们五行宗还是要娶的,娶来做妾!” 一句话,让天音面色一变,冷然道:“你莫要忘了,当年苍韵与你家那晚辈的婚约的缘由!昔日,若非苍韵那种体质,急需天魂草救治,你家那晚辈却中意了苍韵,哀求你家玄祖取来天魂草救治苍韵,我等又如何能答应这桩婚事?” 五行老祖怒然大笑,道:“我那晚辈才绝惊天,若非修为时日尚短,早就化婴了,我真想不通,区区一个杜浚而已,竟然让凤音阁不惜赔付我众多灵玉,也要毁约!” “才绝惊天?修行时日尚短?”天音闻言仿若是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忍不住失声大笑,道:“在杜浚面前,你也敢如此说话?敢大言不惭?” 五行老祖闻言便要发作,却别天音一句话给堵住了。 天音道:“我问你,杜浚到今日,才修行了多少岁月?他的修为又达到了什么境界?” 一句话,让在场的几个老祖面色一窒,久久说不话来,数百年而已,不到五百年就已然结丹,这份天资、纵然放眼天下,也无人可比! 第七十八章 我要达摩壁(7/3) 五行老祖恼羞成怒,当即喝道:“既然那杜浚如你所说,乃是天纵之才,哪还需我等将其放出,不如等到他在其中化婴之后,自行破出如何?” 达摩壁不可镇压元婴修士! “以你的身份,想不到竟然能说出此等话来!”天音讥讽道:“达摩壁中毫无灵气,你何不将你那晚辈放入其中,以他金丹后期的修为,比杜浚还高的修为,若是能在其中活过一年,我就不说什么了!” 五行老祖气恼之下,正待说话,却忽闻达摩壁轰然一声,旋即一个大大的风眼凝现在半空,一名男子淡然从中一步迈入! 众人大惊,纷自轰然祭出神通,暗道:“难道达摩壁中竟有魔头达到了元婴期?” 杜浚出了风眼,一扫五个老祖,心中登时明悟,这些人定然是为了那瘟疫而来,不然以他们老祖之尊,便是欲要诛杀杜浚,恐怕也不会齐同而来! “何须元婴,金丹足以!”杜浚一扫五个老祖,目光落在了五行老祖身上,如是说道。 先前,他与天邪迈入风眼之后,却发现来到了一处虚无之中,游走了半晌,方才找到出口,只是身在虚无,却可听闻到这达摩壁中的话语! 一听到杜浚的声音,天鉴登时身躯一震,猛然抬头,望去,面色不禁震惊,暗道一声:“这怎么可能,无数年来,无数魔头都不能逃出达摩壁……” 王纬玄震惊之下,更是面色复杂。 最为惊骇的便是那佛陀老祖了,他对这达摩壁的了解远远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此刻一见杜浚竟然自行破出,不禁大骇,失声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此刻,便是天音也是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暗自咽了一口唾液,心念急转,端是乱如麻。 “你是谁?”五行老祖并未见过杜浚,纵然心中隐隐已然有了猜测,却不敢去相信,这达摩壁可是佛宗根祖达摩所炼制的,无数年来,也未曾听闻,有魔头破出! 杜浚轻笑一声,道:“我是谁,想必你已然知晓,何必多问呢?” “只是,有一句话我却要告诉你!”杜浚面色一冷,道:“便是我百年之后未能化婴,你那晚辈若敢动苍韵一丝,我便剁了他的双手!” “还有,带我迎去苍韵之时,天魂草我自会奉还,届时,凤音阁赔付的灵玉,你等却要尽数奉还!”男子凌空,如是说道,字字落地有声。 五行老祖闻言,忽而大笑,道:“就你?奉还天魂草,哼,真是无知,你可知这天魂草的珍贵与罕见?” “我不但要奉还天魂草,来日,还要诛杀了你!”杜浚目光杀机涌动,道:“只为你那一句‘小妾’之语,你便该死!” 五行老祖怒然暴喝一声,再也难以忍耐,抬掌便拍向杜浚,杜浚冷笑不动,却是王纬玄抬手震退了五行老祖! “你敢杀我么?”杜浚狂笑道:“还有你这剑宗老祖,昔日我父亲对于的恩惠,我会一一讨还回来!” 王纬玄忽而叹息一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杜浚自从踏出风眼,便刻意的不去看他,是不敢面对么?不敢面对昔日那慈祥的长辈、今时的血海仇人? “你没有说这话的资格!”杜浚看也不看他一眼,淡然说道,只是其中所蕴含的滔天杀机,端是可破天燎原! “杜浚,只要你驱除了瘟疫,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天音忽而一笑,道:“是尽管提,只要不太过分就要!” 此话登时让天鉴面色不快! “是么?”杜浚大笑一声,道:“想不到堂堂中原竟然也会有求与我?道宗啊道宗,昔年你们将我逐出中原之时,可曾预料?” 一句话,说的王纬玄面色一变,却是叹息一声,不语。 “好,想让我驱出瘟疫,需要答应我两个要求!”杜浚笑道,一扫众人,道:“第一,除非我亲自挑战,否则无论我修为如何,做下任何的事情,中原元婴老祖不可对我出手!” “不行!”天鉴立刻叫道:“若是来日你侥幸化婴,为祸中原,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我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您这老祖还是袖手旁观吧!”杜浚讥讽道:“大荒中,我原想吞了董宏,你却非要替天行道,替天行道啊,一剑替天行道,这中原就瘟疫肆虐了,老祖您可真是替天行道啊!” 一席话,说的天音失笑,说的天鉴面色抽搐,狂怒不已,却不想,杜浚莫了,却加上一句:“您当真是心怀慈悲,为苍生造福啊!” “我杀了你!”天鉴再难忍耐,狂吼一声,祭出大剑,便斩向杜浚,只是却被天音一掌拍了出去! 天音冷道:“难道你还想‘造福’苍生?” 天鉴暴怒之下,恨然一剑砸在了岩壁之上,轰然一声,长剑镶入其中。 “我可保证,若是有朝一日,杜浚在中原为祸苍生,我可出手将其诛杀!”天音一扫众人,这般说道,一顿,接道:“杜浚,你可愿意?” 杜浚点点头,道:“可以,但是除了为祸凡尘之外,来日无论我在修真一界中如何为恶,尔等也不得对我出手!” “好,我答应了!”谁也没有想到,最先答应的却是王纬玄,他一扫众人,沉声道:“你们可答应,想好了,应下了,便是代表自己的门派!” 天音、佛头两人当即便应承了下来,天音一见天鉴两人犹豫,不甘心应承,当即说道:“此事事关天下苍生,五大宗少一宗,恐怕杜浚也不会答应下来,那么这万世臭名……不知各位玄祖知晓此事后,又会如何作态!” 一句话说的天鉴两人,不禁思量起来,半晌之后,才请不甘心不愿的应承下来! 杜浚见状,目光落在了佛陀身上,许久道:“第二件事,事关你佛宗!” “哦?说来听听?”佛陀好奇问道。 杜浚沉吟一下,沉声道:“我要达摩壁!” 一句话就宛如雷霆一般,仿若化为了天劫,轰然震动了整个达摩壁,令众人错愕震惊,皆是望着杜浚,难以置信他竟敢提出这等要求! 便是天青也不禁蹙眉,说道:“达摩壁本无甚珍贵,却是达摩根祖所留,对佛宗意义重大,杜浚你要来无用,还是换个吧!” 杜浚只是看着佛陀,忽而轻声道:“你去告知达摩亲传弟子、佛宗玄祖,就说:达摩意愿,我明悟!” 白空闻言,身躯一震,不敢耽搁,当即出了洞穴,众人一见他如此惊骇,登时惊疑的望着杜浚。 少顷,白空转回,满头大汗,望着杜浚,道:“玄祖说……达摩壁便送你了!” 此话一出,便是一众老祖也忍不住哗然有声,便是那一直垂头的王纬玄也是蓦然抬头,吃惊的望着白空! 杜浚点点头,道:“还望各位老祖先行出洞,稍等片刻,带我取了这达摩壁,便会驱逐瘟疫,可好?” 众人迟疑了一下,旋即在佛陀的带领下,离开了此地,来到洞外,少顷之后,但闻洞府中轰隆有声,震动整座山峰,惊的白空几欲进入其中,皆是被天音阻挡。 片刻之后,洞府宁静下来,杜浚徐徐走出,身后却还跟着一女子,令众人眉头一蹙,天音当即问道:“杜浚,此人是谁?” “乃我门下!”杜浚淡然一声,摊开双手,但见其中有一道一寸雷霆,脱飞而出,化为万丈,蜿蜒在雷音寺之后,不动不散! “此雷可祛除瘟疫,我今日立这雷霆一道,可生万道支脉,尔等尽可指派门徒来去,行走中原,驱逐瘟疫!” 杜浚说罢,不再滞留,一步入空,轰隆而去,眨眼间消失在了远处的天际之中。 如今达摩壁已然被他封入艮卦中,明悟了画卷玄机之后,让他隐隐觉得,这达摩壁绝非仅仅一个镇压神通,其中定然隐藏着达摩所留下的机缘! 他一路向剑宗而去,却是铁了心,要将那剑宗首席诛杀,方才安心,却不想途中,被天音追上,女子手持一柄桃木长剑,递到杜浚面前,说道:“此剑乃是阳品法宝,是你父亲戴真人当年所用过的!” 杜浚接过长剑,忍不住叹息一声,抚摸了良久,抬头一看天音,却见天音面色惆怅,仿若是被触动了什么心事一般。 她见杜浚望来,不禁一笑,道:“我也不瞒你,当年我对你父亲颇为倾心!” 说到此处,她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但是,我和你母亲却有宛如姐妹……” “唉,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天音叹息一声,面色一整,沉声道:“杜浚,错过今日,恐怕五大宗便会出动碎丹修士围堵你,有那许诺,恐怕五大宗绝不容你元婴,不然他们岂不是遭殃了?” 杜浚闻言露出一个冷笑,道:“无妨!” 他目光落在天音身上,良久,忽道:“你很好,至少你没有因爱生恨,如此坦然,如此率性,没有被悠长的修行磨去性子,端是可贵!”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小知己!”天音清脆一笑,笑意中尽是溺爱,不再滞留,一步消失在虚空中。 杜浚沉默许久,忽而抬头,一扫身侧的天邪,道:“你去凤音阁找一个叫苍韵的女子,留在她身旁,你可死,但她不可有丝毫损伤!” 天邪点点头,转身而去。 杜浚抬头看向长空,许久轻声道:“五大宗首席……就从剑宗首席开始,便用这长剑先行为那血海之仇讨些利息!” (感谢之前斜阳道友的打赏,给了小冷暖无限的动力,下狠心今天爆七章!!) 第七十九章 那一剑的风情(7/4) 中原剑宗坐落在禹州深处的、一座灵脉之上,此灵脉之浩大,端是罕见,那连绵数十里的山峰,莫不是处在灵脉之上! 在这十里山脉之中,有着一座山峰高出其余山峰数倍,直拔云霄,山半腰之处、烟云缭绕。此山名为:剑山,乃是剑宗根本所在。 剑山之下,修建着一个如剑的楼阁,遥遥望去,这楼阁宛如一座小山峰一般耸立! 楼阁大匾之上,写着‘剑宗’二字,乃是剑宗结丹以下修为居住修炼的地方,若是功达结丹,便可上剑山、开洞府、坐灵眼之上修行! 楼阁中,平素也只有剑宗首席一个结丹修士偶尔居住在其中,处理一些门派事物。 这一日,楼阁上空忽而轰隆有声,久久不息,惊的无数剑宗弟子奔出楼阁,纷自相望,但见在虚空之上,不知何时一个男子顿空而立,黑发飘荡,手持一柄桃木长剑! 杜浚姿态狂傲,来势汹汹,惹得一众剑宗弟子喧哗不已,旋即便听有人叫道:“哪里来的修士,如此的不知死活,竟敢在我剑宗撒野!” 却不想,虚空中那男子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蓦然狂声道:“剑宗首席出来见我!” 此一声大喝宛如雷霆一般,轰隆而去,震的四野嗡鸣,众人身躯摇动! 众人大骇,立刻有人转回楼阁,不多时楼阁中轰然爆发出一股浩大的威压,宛如澎湃巨浪一般,轰然拍向杜浚,旋即,便听有人喝道:“何来的修士,还不速速退下,念你结丹不已,此事我剑宗便不予追究了!” 结丹期修士即便是放在这中原、也是一方枭雄了,剑宗首席适才如此大度,恐怕若是唤作一个土丹修士,惹下此祸,活命难矣! 杜浚冷笑一声,提剑一斩,破开袭来的威压,一步上前百丈,不再敛息,周身轰然宣泄出一股浩荡的威压,宛如九天怒水一般,轰隆拍向那楼阁,端是让楼阁一阵轰隆、摆动。 “好个不知好歹之人!”楼阁中,但闻剑宗首席怒然一声,旋即一条人影轰然破空而来,一掌拍散了逼人的威压,旋即怒然一扫杜浚,却是愣住了! “是你!”剑宗首席一怔,旋即怒然道:“我还想去找你,却不想你此刻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便留下吧!” 杜浚闻言,眉头一挑,神念一扫,冷笑道:“碎丹初期?” “不错!”剑宗首席怒然而笑,道:“当年一别,我倾尽多年积攒,终于功达碎丹,今日你我便算算当年你暗袭我之事?” “好!你若是能挺过我两剑不死,我自当解了你体内傀儡之身!”杜浚长剑一挑,冷然说道。 其姿态之狂傲,端是让下方一众剑宗门徒心中不快,纷自叫道:“好狂傲,不知道待会会不会被我家首席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看他手中的长剑,也不过是件阳品法宝而已,他竟然敢以这种次品法宝迎战首席,还大言不惭,端是活腻了!” 更有人叫道:“你这厮休得狂言,能在我家首席手下撑过三息,再说吧!” “三息?我看他两息都撑不过!”立刻有人接道。 对此杜浚不语,面色淡然,目光落在剑宗首席身上,问道:“你可准备好了?” “哼,既然你找死,就怨不得我了!”剑宗首席冷然说道:“我看你修为也精进不少,若是拼死一战,我多少或可有些顾忌,但是此刻嘛……” 他冷笑一声,道:“你死定了!” “如此甚好!”杜浚冷笑一声,周身轰然爆发一股滔天杀机,这杀机好不邪煞,好不猖狂,搅动的男子一头长发虚空荡漾! 剑宗首席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爆吼一声,反手提剑,同时天灵之上迸射出一道金光,充满了坚硬之意,金光一折,打入其手中的长剑之中! 长剑嗡鸣一声,其上锐利之气暴涨,剑身更是眨眼凝缩到一寸,虽然缩小数倍,其上去带着一股无坚不破的意境! “五百年前,我以剑入道,悟得五行之金,金道之中,却还包含坚硬之道,这便是我的道!”剑宗首席面色稍显得意,望着手中的一寸金剑,道:“此剑在我大道神通之下,无坚不摧,无物可破!” 他抬头,目光落在杜浚手中的长剑之上,道:“我劝你还是祭出你真正的法宝迎战,你这阳品法宝……可是在侮辱我?” “是又如何?”杜浚冷然说道:“此刻,你还不配我祭出自身法宝来!” 一句话惹怒了剑宗首席,他冷笑一声,道:“好好好,但愿片刻之后,你不会为了你的张狂后悔!” “你会为了你这张狂,妄送了性命!”他怒然一声,手腕一震,一寸金剑轰然破空,尽管敛息之下,偶然散发出的气息,也是令虚空扭动,轰隆作响! 短剑速度不快,却宛如一座山岳一般,轰然撞向杜浚,气势庞大,端是让人面对此剑,无处可逃,只有迎击! 这一寸金剑一出,登时引动下方无数观望的剑宗弟子的羡慕之声,所有人的目光莫不是聚焦在这短剑之上,无人去看杜浚一眼,或许在他们的心中,杜浚已然是一个死人了! 杜浚望着那轰然袭来的一寸金剑,面色依旧的淡然,丝毫不动! “这人怎么不动啊?难道是被吓傻了?”一名剑宗弟子讥讽说道,登时引的众人大笑不已。 杜浚宛如罔闻,待到金剑临近他一丈之时,忽而露出一个冷笑,提剑入空,划过一道淡黄光芒,斩向了那一寸剑光! 此举,登时引的众人惊呼一声,先前他们还以为杜浚以长剑御敌之说,不过是狂言而已,还想战后如何的奚落杜浚,此刻端是没有想到,杜浚竟然当真以一件阳品法宝迎击! 便是虚空中的剑宗首席见状也不禁眉头一蹙,心中的想法端是和众人一般无二,不禁暗道一声:“难道此人经历了一些我不知晓的事情,此行而来,便是寻死的?” 杜浚这一剑毫无气势可言,平淡,就宛如那凡尘武夫的一剑一般,如此怎可抵御那气势庞大的一寸金剑? 众人一时间心中惑然,更是有少半的剑宗弟子捂住了双眼,叹息一声,仿若是不忍目睹杜浚血溅当场的景象。 虚空中,就在长剑堪堪斩在金剑之上的一刹那,杜浚蓦然一震手腕,长剑嗡鸣一声,一股骇人的邪杀之气沿着长剑而去,瞬间蔓延了整个长剑,死黑的邪杀雾气缭绕在长剑之上,看去,就宛如一柄魔剑一般! 邪杀之气轰然一声,凝聚长剑之上,长剑死黑,旋即其上凝现出一个逆字,稍纵即逝,紧接着,但闻一声轰然,长剑斩在了金剑之上! 一声巨响,端是惊的众人身躯一摇,纷自看去,但见虚空中,男子手持长剑斩在了金剑之上,金剑之上金光一暗,蓦然轰然崩析而去! 场面一时间静极了,无数的剑宗弟子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虚空中崩析的道道金光,半晌,他们将目光落在了剑宗首席身上! 却见,剑宗首席面色惨白,亦是惊恐的看着杜浚,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口角之上,犹自挂在一道血迹。 此一刻,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了,先前的讥讽在男子一剑之下,忽而变的如此可笑,如此的苍白,就宛如垂死挣扎一般! 足足半晌,众人之中有人才颤抖的揉揉眼睛,再看,景致依旧,不改分毫! 旋即,他们便慌了,不知谁先惊骇的叫了一声,旋即众人哗然,口口声声,犹自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杜浚居然真的一剑斩破了剑宗首席的大道神通! “一剑……一剑而已,还是只是一柄阳品法宝而已,这,这,这怎么可能?”一名剑宗弟子惊骇之下,口中喃喃有声,却是道出了众人的心思。 有人咽了一口唾液,再次揉揉双眼,一眼之下、男子狂傲姿态举目,端是如见妖魔一般,惊骇的垂下头,口中却低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首席的一记大道神通的坚硬,便是仙品法宝都不能轻易破除!他居然一剑……” 此一刻,有人惊恐,有人失神,有人失措,只是所有的人、都在男子一剑之下,震惊的难以复加! 虚空中,剑宗首席面色失神,怔立良久,忽而厉声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你你……” 话还未说完,他心神震荡之下,忽而‘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还有一剑!”杜浚冷笑一声,一步轰然临近剑宗首席十丈,举剑斩去! 剑宗首席此刻面色不甘,双眸失神,哪里能抵挡,这一剑却又是引的众人惊呼阵阵,一剑破敌,两剑之下,诛杀剑宗首席,足以! 就在此刻,从那剑山之上,一道剑宗蓦然拔天而起,轰然袭向杜浚,威势之大,让杜浚不及诛杀剑宗首席,挥剑一挡,身躯一震,却被震退一步! 杜浚面色阴沉,目光中,一道人影从剑山之上轰然而来,眨眼来到剑宗首席身侧,却是一名背剑老妪,冷眼一扫杜浚,道:“你可敢接我一剑!” “若你能接我一剑不死,剑宗任你来去!”老妪面色阴沉至极,望着杜浚,双眸中的杀机丝毫也不掩饰! 说罢,她佝偻的身躯一挺,探手提剑,就这么虚空对着杜浚一刺,平淡无奇,毫无威势,更无丝毫的元气波动。 只是,这一剑之下,杜浚面色不禁稍变! (第四更了!!吼一声,理直气壮求收藏,求红票!!) 第八十章 道(7/5) 老妪这一剑很是平淡,甚至不待丝毫的烟火之气,没有威势,没有元气,更是没有一点的杀机! 这一剑刺的很缓慢,慢的就宛如浪子的归途一般,就宛如那渐渐老去的容颜,几乎不可看到它在前进。 一剑方出,剑山之上蓦然爆发出数十道威压,轰然弥漫而出,随之数十结丹修为破空而来,面色凝重,停滞在远处,凌空而立! 虚空中,杜浚面色凝重,忽而身躯一颤,仿若在他的面前有着莫大的推力,逼的他要退后一般,只是,男子目光一闪,非但不退,反而逼近了一步! 一步迈下,杜浚身躯不禁一震,满头黑发无风自动,仿若其人身处逆流一般! 这一步,却也令那老妪蓦然抬头望着杜浚,目光一闪,面色一肃,再无半点的轻视之意,而这一步,却是令无数的结丹修士倒吸了一口凉气,皆是震惊的望着杜浚! 剑宗首席更是面色惨然,此刻,他方才知晓,知晓男子方才所言非虚----他还不配杜浚祭出自身法宝! 杜浚立在虚空,目露沉思,随着老妪要遥遥一剑的不断刺来,其一头黑发更加的激荡,便是身上的衣衫也是摇摆不定,‘啪啪’作响! 场面寂静,众人屏息。 忽见杜浚目光一闪,面色之上再无半点的惑然,毫不迟的、向前连踏三步! 三步之下,但见老妪身躯一震,目露震惊,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身躯再一晃,脚下便难以自制的退后了半步,却被她咬牙顶住了! 杜浚冷哼一声,二话不说,再一步踏出,旋即脚步不停,步步逼近老妪,姿态随意,宛如闲庭信步一般。 老妪身躯蓦然狂震不止,便是握剑的双手都在颤抖,手中的长剑再难刺出半分,待到杜浚踏出十步之后,她蓦然惨呼一声,身躯颤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 杜浚却步步逼近,百步,老妪面色惨白,全身颤抖不已,却不是不敢放下手中的长剑,那剑尖犹自对着杜浚! 男子冷笑一声,忽而顿下脚步,端是让老妪顿感压力一松,心中舒了口气,此刻,她已然满头大汗,喘息片刻,抬头,望着杜浚,目露惊骇,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杜浚望着老妪,良久不语,忽而,他双眸一亮,暴喝一声:“道!” 一字出,老妪猛然惨呼一声,双手一抖,手中的长剑竟砰然折断了! 杜浚见状,二话不说,手中的长剑登时斩向老妪,一剑宁静,却宛如秋水,看去平淡,其下却隐有肃杀! 轰然一声,老妪如遭重击,被这虚空一剑生生砸飞了千丈,方才稳住身形,只是一口鲜血却再难压制,喷入虚空中。 静默,场面一时间静默极了。 所有的人都屏息、望着虚空中的杜浚,不敢有丝毫的异动,下方的低阶修士此刻甚至连看都不看去看上杜浚一眼! 步步逼退老妪,一字喝断长剑,续而一剑砸飞了老妪,这在剑宗弟子心中简直掀起了万重巨浪,此刻,杜浚让他们惧怕,让他们骇然,甚至让他们心中惨白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男子到此只出三剑,三剑之下,轻易的揉碎了他们身为剑宗门徒的骄傲,尤其是对老妪一剑,更是轻易的碾碎了他们仅存的一丝骨气! 皆因为,这老妪正是剑宗掌门,修为碎丹大圆满,此刻竟然不敌杜浚一剑,这有让一众剑宗门徒如何作态? 杜浚面色淡然,一扫震惊的老妪,冷道:“你、如何说?” 先前,老妪还夸下海口,若是杜浚能抵挡她一剑,这剑宗便可尽由杜浚来去,却不想杜浚非但抵住了她一剑,更是断了她的长剑法宝,一见将她砸飞! 此刻,这一句就宛如一道耳光一般,清脆响亮,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脸上,让老妪面色铁青,心中更是羞怒不已! 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去请老祖!”老妪踌躇了半晌,蓦然厉声叫道。 杜浚闻言,冷笑一声,二话不说,一剑砸向剑宗首席! 纵然老妪此刻心中惨然,颜面尽失,但是若是自家首席在山门中被旁人当众诛杀,来日剑宗在中原又当如何自处? 她怒然一声,身躯一动,轰然袭向杜浚,途中,再祭出一柄长剑,轰然刺向杜浚! “出尔反尔!”杜浚心中邪火冒出,抬手便是一剑砸去,轰然一声,凌空便将那老妪生生砸了回去! 逆修碎丹,元婴之下,已然无可匹敌! 老妪闷哼一声,身躯翻落,口中却叫道:“集我剑宗所有金丹门徒,诛杀此贼!” 话语中,她身躯一定,天灵之上迸射一道青光,却是木之道,化为一柄青色长剑,万丈,轰然破空,遥遥斩向杜浚! 同时,远处的一众的金丹轰然而动,纷自祭出法宝砸向杜浚! “这便是正道的行事之道么?”杜浚怒然一声,提剑一挥,周身邪杀之气滔天而去,灌入长剑之中,以长剑为形,凝现出千丈长剑一柄,死黑! 这剑一出,登时天昏地暗,横扫之下,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但凡有触及长剑的神通,立刻轰然消弭而去,便是那老妪的大道神通的万丈长剑、在杜浚横扫之下,也仅仅坚持了一息,便轰然化为了漫天绿光! 只是,便是在这几息的耽搁之下,老妪却是身形一闪,来到剑宗首席身前,探手抓住了剑宗首席,丢给一个金丹修士! 这金丹修士接过剑宗首席,好不迟疑,立刻逃向剑山之上! 杜浚大怒,狂剑一扫,轰然一声,将周遭的一众金丹逼出百丈,周身杀机逼人,一步入空,身躯一恍,却是向剑山追袭而去! 千丈之内,其身躯猛然一震,却是被反震了回来,抬眼看去,却见那天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虚空,挡住他的去路! “你难道也要食言?”杜浚怒然一声,身形一闪,却是欲要绕过天鉴,追向天山,却被天鉴再次拦住! 天鉴望着面色震怒的杜浚,笑道:“我既然许下了诺言,便不会食言,只是这天山乃是我剑宗圣地,旁人不可进入!” “好好好!”杜浚狂笑连连,却也不再坚持,蓦然身形一闪,眨眼间临近老妪,探手抓住了老妪的颈脖,长剑一挥,老妪人头冲天而去! 杜浚狂怒道:“今日,尔等若是不交出剑宗首席,我便杀光所有的剑宗弟子!” 众人哗然,震惊与杜浚的狂傲,竟然敢当真剑宗老祖的面,狂言要杀光剑宗门徒,更是当即诛杀了其掌门,这端是胆大包天! 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天鉴纵然是被气的面色铁青,却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一剑斩杀了杜浚! 杜浚冷哼,桃木剑一扫,凝现万丈邪杀之气,轰然砸向天际的无数金丹,纵然金丹惊呼逃遁,却也有数人死在其下! “你是交,还是不交!” 杜浚狂态毕露,言语之下,手中不停,轰然几声,无数惨呼响起,却是下方观望的剑宗弟子死伤无数! 众人大惊,骇然之下,哄然散开,各自逃遁! 天鉴面色阴沉至极,双眸中充满了杀机,握剑的手掌更是开始颤抖,心中几次的欲要将杜浚斩杀! 他本以为找个借口,拦住杜浚,杜浚便毫无办法了,谁知…… “够了!”他蓦然怒吼一声,眼见门徒一个个死在眼前,却不能出手,心中端是憋愤难忍,一步踏出,挡在了杜浚身前,道:“别逼我杀你!” “我只问你,交还是不交!”杜浚丝毫不惧,怒然问道。 “你做梦!”天鉴怒吼一声,旋即探手抓来一个金丹,将手中的长剑递到此人手中,道:“我虽然不可对你出手,却可借旁人之手!” 旋即,这金丹弟子便身不由己的冲向杜浚,手中的长剑轰然斩向杜浚,此刻,不是他掌控手中的长剑,而是天鉴的法宝掌控了他! 天鉴这法宝竟然是神品,其器灵境界更是达到了巅峰,堪比碎丹大圆满的修士,再加上天鉴残留在其上的一丝元婴之气,一时间竟然让杜浚难以招架! 元婴修士与假丹修士最大的不同,便是化婴之后,可拥有的元婴之气! 灵气之上,乃是元气,元气之上,便是结丹之气,再上便是这元婴之气了! 天鉴一见杜浚落入下风,登时大笑一声,喝道:“所有的弟子都进入剑山之中藏身!” “逃的了么?”杜浚冷笑一声,不顾面前那金丹一剑斩来,身躯轰然崩析,化为了漫天的黑烟,轰然散开,弥漫而去! 眨眼间,这些如蛇群的黑烟便弥漫了整个剑宗散漫,更是有分出一半,挡在了剑山之前,一时间,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杜浚的声音宛如来自天际一般,浩浩荡荡。 天鉴端是被气发发抖,却是没有想到杜浚居然拥有诸多手段,防不胜防啊! 不多时,在场的剑宗弟子便死伤大半,全身的生机莫不是被道道黑烟吸纳而去,化为了漫天的飞灰。 “快去请天音!”纵然是心中有如海的怒火,天鉴却也不能在朗朗白日之下,诛杀杜浚,若当真如此,不说天下的悠悠之口,便是其他几宗又会如何? 尤其是凤音阁与佛宗! 此话一出,登时让还残喘的剑宗弟子心神震荡,却是惊骇于杜浚到底是何等身份,竟然逼的自家老祖去搬救兵! 只是,纵然是天音来了,以杜浚的性子,此事又岂能善? (又是这种感觉……我成仙了……好吧,还有两更,小冷一定会坚持下去!!) 第八十一章 一剑遮天(上)(7/6) 剑宗之人还未去凤音阁,天音便已然到了,她竟然一直悄然跟着杜浚! 天音凝现在虚空,一扫下方的景致,不敢耽搁,朗声道:“杜浚,你可先行停滞,听我一言?” 下方的无数黑雾一窒,旋即宛如万鸟归巢一般,蜂涌向剑山脚下,凝现出了九个杜浚,犹自挡在剑山之下! “今天,剑宗非要将那首席交出来不可!不然便是说破了天,也是枉然!”九个杜浚同时说道。 见杜浚如此坚持,天音当即唤来天鉴,两人轻语片刻,便见天鉴的面色越发的难看,只是当他一扫残喘的门下弟子之时,面色之上不禁又复杂了几分! 半晌,他声音沙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把首席带来……” 一顿,他蓦然怒然咆哮道:“交给杜浚处置!” 一声咆哮,声大,而无威压,却堪比天雷,对于一众剑宗弟子甚至比天劫还要震骇,哗然一片,端是不知所措! 剑山脚下那男子先伤首席,再杀掌门,此刻有诛杀了无数剑宗弟子,不但没有被老祖诛杀,反倒逼的老祖还要交出首席,任由人家处置! 此一刻,一众剑宗弟子当真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痴愣的望着虚空而立的天鉴! “我的话,你们没有听见么?难道还要我自己去?”天鉴恼怒之下,狂吼一声。 众人大惊,霍然回神,得到天鉴的确定,心中却是更加的震惊,目光皆是落在了杜浚身上,心中震惊有加,更是那修行时日多些的修士、心中暗道:“难道他来自天……那个地方?” 片刻,那去往剑山的弟子便转回,面色悲痛,怀中抱着剑宗首席,凌空一跪,悲声道:“启禀老祖,首席他、他羽化而去了!” 众人又是一惊,想到方才杜浚一剑,非但破了剑宗首席的神通,更是留下暗伤,要了他的性命! 九个傀儡轰然融合,杜浚凝现真身,神念一扫,果然,剑宗首席已然身死,冷笑一声,一扫一众惊骇的剑宗弟子,不再滞留,举步便要离去,却被天音猛然喝住! 天音望着杜浚,道:“杜浚,我有一事,你也答应?” 杜浚点点头,倾耳相侯。 天音一扫狼藉一片的剑宗山门,叹息一声,道:“杜浚,日后你可否不要轻易、对修为比你低的修士出手?” “我只是说,轻易!”天音立刻接道:“或者是,像今天这般,如此这般,纵然是五大宗也难以承受!” “好,我答应你,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便不会随意诛杀下阶修士!”杜浚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当日便想到了五大宗许诺中的漏洞,只是未提及而已。 如今,若是他死咬不放的话,端是可以借此覆灭了五大宗元婴一下的修士,只是这断绝香火之事,五大宗会答应么? 应下天音,杜浚不再滞留,当空一步,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剑宗山门中! 天音淡然看了一眼、面色铁青难看的天鉴,忽而淡然道:“暗示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千万莫要被杜浚抓住把柄!” 天鉴冷哼一声,不语,愤怒之下,脸颊都在抽动! “我是好意,杜浚这人你也看到了,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天音轻笑一声,却忽而目光一凝,望着远处的天际。 少顷,几条人影出现在天际之上,遥遥而来,临近天音两人一敛遁光,露出真容,天音看去,却是佛宗、五行宗、凤音阁、道宗的四个掌门、偕同门下首席、八人同来! 这八人一见天音二人,忙不迭的见礼,旋即望见一片狼藉的剑宗山门,不禁一怔,莫文忍不住问道:“师祖,这是……” “杜浚来过了!”天音淡然说道。 八人再一怔,五行掌门猛然上前一步,怒然道:“那贼子现在身在何处?” “走了!”天音淡然一声。 “走了?”五行掌门一愣,道:“剑宗掌门、首席二人呢?” “死了!”天音说的好不干脆,端是让身侧的天鉴面色再难看几分。 天鉴冷哼一声,道:“你们却是为何而来?” 道宗掌门见礼,道:“奉命诛杀杜浚!” “还望老祖告知杜浚去往何处了?”五行掌门问道。 “好!”天鉴目光一闪,神念轰然而动,少顷之后,他道:“仙州,道统!” 道宗掌门色变,当即招呼了一声门下首席,急不可待的破空而去,旋即剩余六人也是告别天音,轰然而去! “你说,他们几个此去,能有几个可活着的?”天音蓦然问道。 天鉴大袖一甩,转身离去,道:“你家掌门与首席绝对可以在杜浚手下留下一条性命!” 天音仿若没有听出此话的讥讽一般,轻笑一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 仙州。 中原有两州,道统/独占仙州,其他四宗却共聚禹州。 仙州在南,地域中无乌江主脉,仅有几条支流,是以被称为江南。 江南四季如春,时值三月,端是鸟语花香,一派风骚之景,不知令多少文人骚客留恋往返。 在仙州之中,存在着无数灵脉,有道人居住,便是道统的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了。 这些百余洞府散布在仙州中,所以道统的老祖和结丹修士平素中不再山门中,而道统山门却是修建在仙州的一处凡尘城池十里之处。 哪里有一片山脉,其中庙宇座座,供门下低阶修士居住修炼,其中也有结丹修士,毕竟洞府就那么百余座,只有一些天资纵横之辈,方才能得赐洞府! 这一日夜间,原本静寂的夜色忽而传来几声轰隆之声,旋即这宛如闷雷的声响,惊的全城老幼无眠,纷自走出房舍,循声看去,却见在道统山门所在之地,天际明如白昼一般! 老幼皆以为是仙人成仙,跪倒在地,却不知,在那道统山门之中,此刻不知有多少的道人死去! 杜浚一脸的隐脉,他从一座庙宇中走出,却还是没有找到惠儿,按他所想,这惠儿必定被郁香置放在此地! 道统山门他昔日也曾来过,所以寻找的莫不是弟子居住的庙宇,眼下,却只有一处他还未去,便是道统山门的无量大殿! 这大殿方才是道统真正的山门所在,其地位就宛如玄阴的鬼王神殿一般,平素无事,弟子不可随意进入。 一念到此,杜浚不再迟疑,举步向无量神殿而去,在其前方百丈、聚拢着无数的道家子弟,个个面色骇然,惊恐的望着杜浚,有心阻挡杜浚,却随着男子一剑斩杀百人,不禁让他们胆寒了! 此刻,杜浚前行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不敢阻挡,却也不敢散去。 杜浚面色冷峻,一扫数千道人,冷笑一声,却也不在意,其手中的长剑指地,犹自滴着鲜血,周身之上,煞气涌动,就宛如那嗜血的邪魔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一进一退之间,不多时,无量神殿便出现在了杜浚的视线中,几步之下临近神殿,方想进入其中,却不想一众道人竟然不在后退,堵住了神殿的大门! “不想死,就散开!”杜浚暴喝一声,其声音杀机迸现,端是惊动一众道人身躯一颤,只是门规所限,却是不能再行后退之举! 杜浚不再多言,冷眼一扫,手中的长剑轰然一声,凝现万丈邪杀之气,轰然砸下,但闻惨呼之声蓦然响起,挡在宫殿前的修士死伤无数! 逆修碎丹,本就非元婴,不可匹敌,况且杜浚此刻丹田中还有邪魔一尊! 逆修无敌,皆因逆道,与那多出的六个元气漩涡,旁人五个小天地中,只是虚无,哪里能有漩涡凝现? 邪魔无敌,却是因为那可破天下之道的邪杀之威! 两者在身,天下谁可匹敌? 杜浚一剑之下,生生砸出一条一丈宽的血路来,冷笑一声,举步便进入了其中,神念横扫,却还是没有发现惠儿,不禁让他心中担忧起来。 一步出了宫殿,横眼一扫惊骇如死的一众道人,蓦然狂吼一声:“今日,我若是找不到惠儿,便血洗此地!” 此刻,没有人敢质疑男子的话,早就有人去请老祖了,可是至今老祖还未到,这又说明了什么?是众多老祖抛却了道统山门,还是男子的身份骇住了老祖? 杜浚情急之下,蓦然横剑一扫,便是十数人被生生拍碎了肉身,男子狂吼一声:“说,惠儿在哪里?” “在这里!”蓦然一个清脆的声音,焦急传来,旋即便见郁香携着惠儿从外归来,惠儿一见杜浚登时大喜过望,挣脱了郁香,扑入杜浚怀中。 “叔叔,你来看惠儿……”女孩一句话还未说完,蓦然看到了满地的尸骸残肢,不禁惊呼一声,小脸也变的煞白。 “莫怕!”杜浚心中舒了一口气,弯身将女孩抱起,举步便要离去! 郁香面色惨白,蓦然叫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肯放过这女孩?” 杜浚身躯一窒,旋即,冷哼一声,举步再前,一手抱着惠儿,单手提剑,步行之下,周遭数千修士却是没有一人敢阻拦! “道家弟子,给我拦住他!” 夜色中,忽而一声暴喝传来,旋即但见天际之上,几道遁光倏忽而来,眨眼临近众人,显出真身,正是四大宗掌门、首席八人! “是掌门和首席回来了,还有其他三宗的掌门、首席!” 数千道家弟子一见自家掌门回归,底气自然一足,也不知是谁带头,数千人轰然冲向杜浚! 杜浚狂吼一声,手臂绕过惠儿,遮住了她的双眼,周身之上轰然爆发出一股滔天的邪杀之气,凝现万丈大剑,轰隆横扫而去! 惨呼不绝,血洒虚空,景入炼狱! 数千人犹自不敌男子一剑之威! 道宗掌门八人色变,对视一眼,咬牙之下,便要亲自围攻杜浚,便在此刻,忽而从那天际远处一股浩浩荡荡的威压轰然倾泻而来,端是地动山摇! 转头看,竟然是数十金丹修士、偕同十数碎丹修士轰然破空而来! “奉老祖之名,七十二福地道人前来诛杀邪魔!”这些人停滞在道宗掌门急身身后,齐声喝道! 道宗掌门几人大喜过望。 杜浚冷眼扫过,蓦然狂笑道:“今日,天若阻我,我便灭天,佛若阻我,我便诛佛,看尔等数千人,可否抵挡我手中长剑一柄!” “惹我一怒,我便要这血染长空!” 男子姿态狂傲,猖狂吼道。 (还有一更,我是不会被打败的!!!吼!!给点收藏、红票激励一下,小冷现在需要鞭策!!) 第八十二章 一剑遮天(中)(7/7) 道宗掌门闻言,怒哼一声,狠声说道:“布八卦天阵!” 一声出,身后的七十二福地弟子轰然散成八股,九人一股,占据八卦之位,将杜浚围困在其中,那残存的道门低阶弟子更是轰然而动,分成八股,纷自站在这些人的身后! 护山大阵威力无穷,中原五大宗山门大阵更是威力无穷,先前在剑宗之时,若非那剑宗首席、与掌门大意之下,被他杀入山门之中,护山大阵变的毫无作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是五大宗已然千万年没有遇到危机,那护山大阵更是万年都未曾开启,杜浚区区一个结丹修士,在剑宗等人眼中哪里值得开启剑宗的万剑归宗大阵? 而此刻,道宗掌门等人有了前车之鉴,当即便要开启护山大阵,这大阵分两种,一种是由众人凝现阵法,合众人之力,诛杀敌人。 另一种便是单纯的护山大阵,无需修士,乃是元婴修士中深谙阵道之人布下,开启之后,可将来犯之人隔绝在山门之外! 眼下杜浚身在道宗山门之中,这护山大阵端是无用,却也只要以众人布下八卦天阵! 杜浚深知这护山大阵的厉害,一见众人站位,双眼一闪,二话不说,手中的长剑便带着破天之威,轰然砸向坤卦之人! 只消、破了一方,八卦缺门之下,必定威势大减! “转生门为死门,乾卦为攻,坤卦为守,给我守住!”道宗掌门登时爆然喝道。 众人轰然一动,坤卦数千人天灵之上轰然同时迸射出无数神光,轰然聚聚在半空,凝现出一个千丈‘坤’字来,同时其他七卦之人也是纷自迸射出道道神光,轰然灌入坤卦之中! 旋即,主持坤卦的九人同时怒吼一声,腾空而去,来到坤字之下,身躯一闪,竟然没入其中! 九为极数,九人这舍身一入,登时让坤字其实暴涨,紫光刺眼。 便在此刻,杜浚一剑恰时轰然斩在了其上,大力涌来,端是让坤字蓦然一颤,旋即轰然作响,其上威势轰然滔天,竟然堪堪抵住了这万丈邪杀长剑! “藏生门,而死门显,死门无生,乾卦现!”道宗掌门见状登时大喜,朗声喝道! 杜浚目光湛湛,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蓦然一提,旋即轰隆再次砸下,但闻轰隆一声,几声惨呼传来,引的众人看去,却骇然发现,那坤字竟然被杜浚一剑砸破! 坤卦轰然崩析,旋即隐身其中的九人跌落而下,个个面色惨白,口中鲜血涌现! “快救人!”道宗掌门大骇,放声喝道,只是此刻众人正在布下断绝杀机的乾卦,闻言轰然一声,扭转之下,却是有些力不从心! 杜浚一剑炸碎坤字,二话不说,手中的长剑轰然一扫,但闻几声砰然,旋即漫天洒下一阵血雨! 坤卦九人竟然不是杜浚一剑之地,被杜浚一剑砸碎了揉身,其中六颗金丹逃遁而去,只是苦了其中三个碎丹修士,揉身一破,丹田中破碎的金丹之气又未凝现元婴,此刻端是轰然散布而去! 杜浚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便是一阵乱砸,轰轰隆隆、大地颤抖,他却看也不看周遭之人,张口一吸,虚空的六颗金丹便在惨呼中,被他纳入腹中! “给我困住他,兑卦现!”道宗掌门见状,登时大惊失色,怒吼一声! 兑为沼泽,乃困! 生死危机之下,端是逼出了众人全身的潜力,数千人奔息之间,轰然作响,眨眼间,便各自站定,兑卦现! 此卦一现,杜浚登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粘稠威压逼人而来,举手投足之间、莫不是忽而一慢,宛如身处沼泽一般,难以有以往的灵动! 杜浚怒吼一声,蓦然抬剑虚空一扫,长剑轰隆过空,仿若是想要斩破那无形的压力,顿然让数千布阵修士压力顿生,大汗淋淋! 旋即,杜浚冷哼一声,一步轰然踏出,周身之上更是轰隆宣泄出无穷的邪杀之气,宛如九幽恶鬼出世一般,这滔天的杀机轰然撞击在那无形威压之上! ‘噗噗噗’几声,却是千余修为底下的修士难以抗衡邪杀之威,被杜浚传达在坤卦中的逆袭之力、震的昏了过去! 杜浚二话不说,手中的大剑一扫,但闻轰然一声,大剑之威仿若是撞在了那无形的兑卦威势之上,让众人身躯一震,再有数百修士难以支撑,吐血昏迷而去! 更有少数人,被杜浚这一剑之威震碎了肉身,惨呼而亡! 杜浚却也不收回长剑,轰隆破空而去,旋即怒然斩下,百丈之内,无边的威压顿生,轰然涌向众人! 众人身躯一震,再昏迷数百人,却闻听那犹在苦苦支撑的七十二福地之人同时爆吼一声,周身金丹之气灌入阵法之中,兑卦威势大增,竟然堪堪抵住了虚空中的长剑! 长剑仿若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掌托住了一般,竟然再也难以斩下半分! 只是,此刻布阵的众人个个面色惨白,大汗淋淋,双腿都开始颤抖、弯曲,如此僵持,恐怕那虚空一剑早晚有斩下的时候! 一旁的道宗掌门面色铁青,双眸中写满了震惊之色,少顷,他蓦然牙关一咬,怒道:“请老祖符宝!” 远处宫殿轰然一声,旋即一道紫光轰然迸射而出,十丈,看去,紫光之中,竟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之色符文,威压浩荡,忽而化作一条紫色苍龙,长啸一声,宛如真龙一般,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如此危急之下,竟然也不收回长剑,狂吼一声,松开剑柄,探手在其上一拍,周身激荡轰隆的邪杀之气疯狂灌入长剑中,长剑其实暴涨,眨眼凝缩到千丈,质地死黑,透着滔天的杀机,轰然斩下,但闻众人惨呼一声,却是被这一剑砸飞了出去! 此刻,这邪杀之气凝出的长剑,竟然宛如实质一般! 杜浚探手抓来千丈长剑,张口喷出一道精元没入其中,长剑轰轰几声,其上黑光暴涨,死气骇人,杀机更是化作了死黑的火焰,哄哄不灭! 此一刻,这长剑凝实,千丈剑身莫不是由邪魔魔气生生凝现而出! 一剑在手,男子凌空而立,宛如那不世魔头一般,爆吼一声,一剑便轰然砸向那袭来的紫色苍龙,苍龙身躯一颤,一窒,旋即咆哮一声,仰头咬向杜浚! 杜浚也是怒吼一声,再一剑轰然砸去,一剑将苍龙砸退百丈,旋即长剑不止,轰轰砸去,百剑之下,苍龙已然后退万丈,威势羸弱,却犹自暴喝连连! 百剑之后,杜浚手中的长剑蓦然一窒,怒吼一声:“给我破!”旋即,一剑砸下,怒然浩天,轰然一声,砸在了苍龙额头之上! 苍龙悲鸣一声,巨大的身躯砰然炸破而去,紫光散去,恐怕却只是飘落下片片残破的符文! “滚开!”杜浚横剑回身,望着犹自堵住去路的一众道宗门徒,怒然一声,惊的众人缩了缩脖子! 道宗掌门怒然之下,一扫眼前狼藉的道宗山门,此刻又有佛宗等三宗掌门等人在场,若是任由杜浚离去,端是抹不开颜面! “请老祖法宝!”他面色一狠,怒然喝道! 宫殿轰隆久久不息,半晌之后,却有一个百丈罗盘轰然迸射而来,其上刻着八卦图案,杜浚定眼看去,不禁心神一震,却不是惊骇这罗盘是神品法宝,而是,这罗盘的摸样与骨逆一摸一样! 不及他多想,罗盘之上蓦然气势暴涨,其上风火雷电、山水泽地天等九个卦象轰然凝现,旋即自成一天天地,阔达十里,将众人笼罩其中! 莫名的,杜浚一进入这天地之间,心中莫名一松,抬眼看去,但见这天在头顶,天外却还有天,真正的天,地上有地,中有万物! 只是,不知为何,在杜浚心中总是觉得这天地隐隐之间少了些什么,恰是这缺少的东西,方才让他舒了一口气! 便在此刻,罗盘阴面的阴阳图轰然脱飞而出,凝现在半空,遮天蔽日,旋即阴阳转动,轰轰有声其上风火雷电凝现,轰然袭向杜浚! 雷有天劫之威;风起运用,呼啸阵阵;火有燎原之力,哄哄不灭! 四类齐出,端是天地色变,山石轰隆,一时间颇有飞沙走石满穷塞之景! 杜浚面色凝重,这毕竟是神品法宝,又是仿制骨逆所成,但看其威势,便是已然宛如天威一般,不可抵御! 怀中,惠子已然昏了过去,却是惊吓过度所致,男子怀抱女孩,单手持剑,论战数千人,威势不减,依旧狂言阵阵,姿态猖獗,只是眼下这一剑神品法宝,竟然他有些迟疑。 杜浚的迟疑,是顾忌怀中的女子! “杜浚,你还不祭出本命法宝!”远处忽而传来一声历呼,杜浚看去,正是那女子郁香!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对付尔等,手中一剑足以!何须祭出本命法宝?”杜浚冷笑一声,巨剑便要迎上,千丈剑身漆黑,邪杀冲天,不见分毫,便在此刻,他忽而心中一动,双眉之间白芒一闪,轰然没入千丈剑身之中。 旋即,这一剑,便宛如要破从苍穹,裂了大地,轰然刺向天际! (求红票,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给力,求众道友给点鞭策!!) 第八十三章 一剑遮天(下) (第一更!!) 道宗掌门闻言,怒哼一声,狠声说道:“布八卦天阵!” 一声出,身后的七十二福地弟子轰然散成八股,九人一股,占据八卦之位,将杜浚围困在其中,那残存的道门低阶弟子更是轰然而动,分成八股,纷自站在这些人的身后! 护山大阵威力无穷,中原五大宗山门大阵更是威力无穷,先前在剑宗之时,若非那剑宗首席、与掌门大意之下,被他杀入山门之中,护山大阵变的毫无作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是五大宗已然千万年没有遇到危机,那护山大阵更是万年都未曾开启,杜浚区区一个结丹修士,在剑宗等人眼中哪里值得开启剑宗的万剑归宗大阵? 而此刻,道宗掌门等人有了前车之鉴,当即便要开启护山大阵,这大阵分两种,一种是由众人凝现阵法,合众人之力,诛杀敌人。 另一种便是单纯的护山大阵,无需修士,乃是元婴修士中深谙阵道之人布下,开启之后,可将来犯之人隔绝在山门之外! 眼下杜浚身在道宗山门之中,这护山大阵端是无用,却也只要以众人布下八卦天阵! 杜浚深知这护山大阵的厉害,一见众人站位,双眼一闪,二话不说,手中的长剑便带着破天之威,轰然砸向坤卦之人! 只消、破了一方,八卦缺门之下,必定威势大减! “转生门为死门,乾卦为攻,坤卦为守,给我守住!”道宗掌门登时爆然喝道。 众人轰然一动,坤卦数千人天灵之上轰然同时迸射出无数神光,轰然聚聚在半空,凝现出一个千丈‘坤’字来,同时其他七卦之人也是纷自迸射出道道神光,轰然灌入坤卦之中! 旋即,主持坤卦的九人同时怒吼一声,腾空而去,来到坤字之下,身躯一闪,竟然没入其中! 九为极数,九人这舍身一入,登时让坤字其实暴涨,紫光刺眼。 便在此刻,杜浚一剑恰时轰然斩在了其上,大力涌来,端是让坤字蓦然一颤,旋即轰然作响,其上威势轰然滔天,竟然堪堪抵住了这万丈邪杀长剑! “藏生门,而死门显,死门无生,乾卦现!”道宗掌门见状登时大喜,朗声喝道! 杜浚目光湛湛,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蓦然一提,旋即轰隆再次砸下,但闻轰隆一声,几声惨呼传来,引的众人看去,却骇然发现,那坤字竟然被杜浚一剑砸破! 坤卦轰然崩析,旋即隐身其中的九人跌落而下,个个面色惨白,口中鲜血涌现! “快救人!”道宗掌门大骇,放声喝道,只是此刻众人正在布下断绝杀机的乾卦,闻言轰然一声,扭转之下,却是有些力不从心! 杜浚一剑炸碎坤字,二话不说,手中的长剑轰然一扫,但闻几声砰然,旋即漫天洒下一阵血雨! 坤卦九人竟然不是杜浚一剑之地,被杜浚一剑砸碎了揉身,其中六颗金丹逃遁而去,只是苦了其中三个碎丹修士,揉身一破,丹田中破碎的金丹之气又未凝现元婴,此刻端是轰然散布而去! 杜浚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便是一阵乱砸,轰轰隆隆、大地颤抖,他却看也不看周遭之人,张口一吸,虚空的六颗金丹便在惨呼中,被他纳入腹中! “给我困住他,兑卦现!”道宗掌门见状,登时大惊失色,怒吼一声! 兑为沼泽,乃困! 生死危机之下,端是逼出了众人全身的潜力,数千人奔息之间,轰然作响,眨眼间,便各自站定,兑卦现! 此卦一现,杜浚登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粘稠威压逼人而来,举手投足之间、莫不是忽而一慢,宛如身处沼泽一般,难以有以往的灵动! 杜浚怒吼一声,蓦然抬剑虚空一扫,长剑轰隆过空,仿若是想要斩破那无形的压力,顿然让数千布阵修士压力顿生,大汗淋淋! 旋即,杜浚冷哼一声,一步轰然踏出,周身之上更是轰隆宣泄出无穷的邪杀之气,宛如九幽恶鬼出世一般,这滔天的杀机轰然撞击在那无形威压之上! ‘噗噗噗’几声,却是千余修为底下的修士难以抗衡邪杀之威,被杜浚传达在坤卦中的逆袭之力、震的昏了过去! 杜浚二话不说,手中的大剑一扫,但闻轰然一声,大剑之威仿若是撞在了那无形的兑卦威势之上,让众人身躯一震,再有数百修士难以支撑,吐血昏迷而去! 更有少数人,被杜浚这一剑之威震碎了肉身,惨呼而亡! 杜浚却也不收回长剑,轰隆破空而去,旋即怒然斩下,百丈之内,无边的威压顿生,轰然涌向众人! 众人身躯一震,再昏迷数百人,却闻听那犹在苦苦支撑的七十二福地之人同时爆吼一声,周身金丹之气灌入阵法之中,兑卦威势大增,竟然堪堪抵住了虚空中的长剑! 长剑仿若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掌托住了一般,竟然再也难以斩下半分! 只是,此刻布阵的众人个个面色惨白,大汗淋淋,双腿都开始颤抖、弯曲,如此僵持,恐怕那虚空一剑早晚有斩下的时候! 一旁的道宗掌门面色铁青,双眸中写满了震惊之色,少顷,他蓦然牙关一咬,怒道:“请老祖符宝!” 远处宫殿轰然一声,旋即一道紫光轰然迸射而出,十丈,看去,紫光之中,竟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之色符文,威压浩荡,忽而化作一条紫色苍龙,长啸一声,宛如真龙一般,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如此危急之下,竟然也不收回长剑,狂吼一声,松开剑柄,探手在其上一拍,周身激荡轰隆的邪杀之气疯狂灌入长剑中,长剑其实暴涨,眨眼凝缩到千丈,质地死黑,透着滔天的杀机,轰然斩下,但闻众人惨呼一声,却是被这一剑砸飞了出去! 此刻,这邪杀之气凝出的长剑,竟然宛如实质一般! 杜浚探手抓来千丈长剑,张口喷出一道精元没入其中,长剑轰轰几声,其上黑光暴涨,死气骇人,杀机更是化作了死黑的火焰,哄哄不灭! 此一刻,这长剑凝实,千丈剑身莫不是由邪魔魔气生生凝现而出! 一剑在手,男子凌空而立,宛如那不世魔头一般,爆吼一声,一剑便轰然砸向那袭来的紫色苍龙,苍龙身躯一颤,一窒,旋即咆哮一声,仰头咬向杜浚! 杜浚也是怒吼一声,再一剑轰然砸去,一剑将苍龙砸退百丈,旋即长剑不止,轰轰砸去,百剑之下,苍龙已然后退万丈,威势羸弱,却犹自暴喝连连! 百剑之后,杜浚手中的长剑蓦然一窒,怒吼一声:“给我破!”旋即,一剑砸下,怒然浩天,轰然一声,砸在了苍龙额头之上! 苍龙悲鸣一声,巨大的身躯砰然炸破而去,紫光散去,恐怕却只是飘落下片片残破的符文! “滚开!”杜浚横剑回身,望着犹自堵住去路的一众道宗门徒,怒然一声,惊的众人缩了缩脖子! 道宗掌门怒然之下,一扫眼前狼藉的道宗山门,此刻又有佛宗等三宗掌门等人在场,若是任由杜浚离去,端是抹不开颜面! “请老祖法宝!”他面色一狠,怒然喝道! 宫殿轰隆久久不息,半晌之后,却有一个百丈罗盘轰然迸射而来,其上刻着八卦图案,杜浚定眼看去,不禁心神一震,却不是惊骇这罗盘是神品法宝,而是,这罗盘的摸样与骨逆一摸一样! 不及他多想,罗盘之上蓦然气势暴涨,其上风火雷电、山水泽地天等九个卦象轰然凝现,旋即自成一天天地,阔达十里,将众人笼罩其中! 莫名的,杜浚一进入这天地之间,心中莫名一松,抬眼看去,但见这天在头顶,天外却还有天,真正的天,地上有地,中有万物! 只是,不知为何,在杜浚心中总是觉得这天地隐隐之间少了些什么,恰是这缺少的东西,方才让他舒了一口气! 便在此刻,罗盘阴面的阴阳图轰然脱飞而出,凝现在半空,遮天蔽日,旋即阴阳转动,轰轰有声其上风火雷电凝现,轰然袭向杜浚! 雷有天劫之威;风起运用,呼啸阵阵;火有燎原之力,哄哄不灭! 四类齐出,端是天地色变,山石轰隆,一时间颇有飞沙走石满穷塞之景! 杜浚面色凝重,这毕竟是神品法宝,又是仿制骨逆所成,但看其威势,便是已然宛如天威一般,不可抵御! 怀中,惠子已然昏了过去,却是惊吓过度所致,男子怀抱女孩,单手持剑,论战数千人,威势不减,依旧狂言阵阵,姿态猖獗,只是眼下这一剑神品法宝,竟然他有些迟疑。 杜浚的迟疑,是顾忌怀中的女子! “杜浚,你还不祭出本命法宝!”远处忽而传来一声历呼,杜浚看去,正是那女子郁香!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对付尔等,手中一剑足以!何须祭出本命法宝?”杜浚冷笑一声,巨剑便要迎上,千丈剑身漆黑,邪杀冲天,不见分毫,便在此刻,他忽而心中一动,双眉之间白芒一闪,轰然没入千丈剑身之中。 旋即,这一剑,便宛如要破从苍穹,裂了大地,轰然刺向天际! (昨天七更,今天三更,修正一天,缓缓神,接着爆。求收藏,求收藏啊!) 第八十四章 一剑遮天(终) 一剑出,天昏地暗,人鬼皆避,这一剑,邪杀弥漫,万丈之内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风火雷电轰然袭来,一剑砸去,轰轰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地动山摇,宛如天塌地陷一般! 巨响之后,四类齐散,唯有那一剑拔天而去,轰然刺在了阴阳图之上,阴阳一窒,旋即浩然之气大涨,轰然一声,长剑被按下百丈! 杜浚更是身躯一震,闷哼一声,他双眸精光一闪,怒吼一声:“给我破!”言语之中,那隐藏在邪杀气息中的骨逆白芒轰然破出,宛如骄阳一轮,刺眼,让众人纷自闭眼,不敢直视! 旋即,一声令人双耳失聪的巨响响彻了天地之间,轰轰不散,宛如闷雷道道,声响之中,众人只觉得脚下摇动,劲风袭来,举目看去,不禁骇然! 但见,视线之中,那惊天一剑轰然贯穿了阴阳图,旋即去势不止,轰然破天而去,化为一道璀璨的白芒,重重的刺在了天外的那罗盘之上! 轰轰轰! 无数声响传来,罗盘所形成的天地轰然崩析而去,罗盘嗡声大作,其上透达出一股浩荡的威势,轰轰搅动天地! 长剑一抬,入空百丈,其上白芒刺眼,带着滔天怒火,轰然斩在了罗盘之上,旋即轰隆一声,罗盘破碎! 一剑! 在场的数千人在同一时刻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觉心神摇动,方才男子那惊天一剑,端是让勾起了他们心中无限的恐惧! 便是道宗掌门也是道心轰隆,脸颊抽搐不已,但觉胸膛窒闷,宛如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身躯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站在他身侧的其他三宗掌门首席也是一脸的震骇,尤其是四个首席,目光落在杜浚身上,一时间如见妖魔,个个面色惨白。 昔日,他们成追袭过杜浚,那时,这男子还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而此刻,这男子居然轮战道宗镇山法宝! 这些法宝可都是道宗多年以来的积淀! 但凡有那老祖将死之时,便会留下自身的本命法宝,只是为了法宝等宝物的灵动不会随着老祖的死亡而消弭,这些老祖在羽化之前,莫不是毁去一身修为,化为一道灵动之气,灌入法宝之中! 可遇不可求! 元婴寿命本就悠长,无数年来,也不见得能死一个,况且这些死去的老祖的遗物,多半都不能使用,只有那少数老祖会放下轮回,化为灵动之气! 莫文见状,目光闪动,震骇之余,双眸深处却是露出一丝的惊喜,暗道一声:“百年之约,有望!” 一侧,佛宗首席口瞪目呆,望着杜浚,张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昔日,他还成指教过杜浚,而眼下,恐怕便是拼尽全力,都不是这男子的一剑之敌! “世事沧桑……”久久,他方才叹息一声,道:“谁有能想到,昔日被我追的无处可逃的男子,眼下竟然有了这等的修为!” 虚空中,杜浚一脸狂傲,只是却无人敢对这狂傲有丝毫的异议,眼下,这男子有他狂傲的资本,放眼天下,能一剑破出老祖法宝的结丹修士,又有几个? 这等人物,纵然狂傲几分,又能如何? 这等人物,若是心中没有傲气,又岂能达到如此地步? 这等人物,若是性子平庸,反而会让人诧异了! “道宗掌门,你可还有别的手段?” 杜浚破除罗盘之后,却不离去,他自由他的一番计较,此刻神态张狂,怒吼一声,怀抱女童,单手提剑,扬起一头黑发入空,这男子举步便向道宗掌门而去! 众人色变。 那道宗掌门原本还犹豫不决,此刻一见杜浚袭来,登时大惊失色,震惊呼道:“快请玄祖道袍!” 一句出,众人色变,仿若是这玄祖道袍有着震慑人心的威势! 旋即,便听大殿轰隆一声,一道紫光通天而去,紫光中,一条人影倏忽而来,轰然袭向杜浚,看去,竟然是一件道袍上衣! 仅这上衣便带着逼人的气势,崩析之间,令虚空扭动,威势丝毫不减碎丹巅峰修士,其上更是残留着淡淡元婴之气,仅这一丝元婴之气,便是普通碎丹巅峰修士不能抵挡的! 衣衫袭来,杜浚却是狂笑一声,头也不回,一步迈入,轰然一声,却依旧袭向那道宗掌门,抬手一剑,不及道宗掌门抵挡,便将其砸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端是想不到杜浚居然狂傲的此等地步,在玄祖道袍袭来之际,竟不回救,一剑将道宗掌门砸飞了出去! 莫文几人也是为之色变,绝没有想到杜浚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待到杜浚将道宗掌门砸飞出去之后,众人方才回神,纷自惊呼,抬手便袭向杜浚! 杜浚狂笑不止,抬手一剑,轰然有声,惊动四野,一剑横扫,端是将莫文几人纷自横扫了出去! 而此刻,那衣衫已然临近一丈,就宛如活人一般,抬袖甩向杜浚,气势凌厉,就宛如一个元婴修士袭来一般! 杜浚狂吼一声,霍然转身,翻手提剑,一拳便砸了过去,周身邪杀之气轰然激荡而起,疯狂涌向其手臂,在其拳头之前凝现出了一个丈许的死黑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衣衫之上! 虚空扭动激荡,竟然出现了道道龟裂,死黑的拳头砸在衣衫之上,声势轰然横扫而去,惊天动地,这死黑狰狞拳头竟然一拳砸的衣衫飘退百丈! 杜浚见状,面色疯狂,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剑轰隆砸了过去,一剑刺入虚空,倏忽一闪,居然在眨眼间洞穿了衣衫,旋即遁回杜浚的手中! 衣衫受损,其上元婴之气激荡不止,声势骇人,仅这残留的一息元婴之气,便让其下无数的修士色变! 只是旁的修士惧怕这元婴之气,邪魔却不怕,连天劫都敢一战,纵然粉身碎骨也敢一战!却又何惧这元婴之气?没有了元婴之气,这衣衫不过堪比碎丹巅峰,只是杜浚身怀逆道,此刻元婴之下,无可匹敌! 怕与不敌,却是相差千里! 虚空中,就在杜浚接住长剑之际,衣衫之上的元婴之气忽而轰然作响,旋即凝现出一个淡然的身影,极为模糊,就宛如千丈之外的渺渺炊烟一般,几近透明! 若非这淡然的身影身穿衣衫,有衣衫禁锢,恐怕便是威风一吹,都会消弭而去! “参见玄祖!”众人大惊,轰然跪倒在地上,参拜着那玄祖残留的一丝气息。 杜浚却是冷笑一声,不待那衣衫攻来,提剑而上,手臂一轮,千丈长剑便轰然斩向衣衫! 衣衫一荡,双袖忽而抬起,其上的两个淡然的拳头一抓,竟然生生将斩落的长剑抓在了手中! 此景,端是让众人大喜。 杜浚冷哼一声,张口喷出邪魔,邪魔入空,一闪而过,便化身为一只百丈手掌,轰然一抓,便将衣衫攥在了手中! 衣衫之上,元婴之气轰轰激荡,几欲撑破邪魔之手! 杜浚见状,暴喝一声,张口喷出两道精元灌入长剑之中,提剑而上,轰然横斩而去,一剑之下,那淡然的头颅便脱飞入空,竟是被一剑斩了颈脖! 旋即,衣衫激荡了几下,气势锐减,被杜浚第二剑砸的支离破碎,旋即邪魔大手一挫,衣衫砰然化为了漫天破布! 此景端是让一众道宗之人骇然若死,眼见玄祖遭辱,心中悲愤有加,放声哭泣! 杜浚狂笑一声,张口收了邪魔,一手抱着惠儿,单手提剑,狂发乱舞,姿态张狂,端是不可一世! 众人悲戚之中,那愤恨少顷便压过了心中的恐惧,此一刻,无数人之人狂呼着冲向杜浚,如此的不顾生死! 漫天之上,修士密布,宛如雨点一般袭向杜浚,却有宛如飞蛾扑火! 杜浚此刻抱着惠儿,端是不能施展化雾神通,他狂笑一声,抬剑轰然砸去,一剑、诛杀百人,再一剑,又是数百修士肉身崩析,跌下虚空! 只是,但凡有那结丹修士身死,其结丹莫不是被杜浚张口吸入腹中,存放在丹田之中,留待后用! 少顷,在杜浚狂剑乱砸之下,道宗弟子已然死伤无数! 此一刻,血染长空,宛如夕阳,久久不散,虚空之中,血雨倾洒,美而凄凉,一男子怀抱女童,单手一剑,久战数千修士,威势不减,狂笑不止,宛如那邪魔重生,杀魔临凡! 渐渐的道宗弟子心中的愤恨被那漫天的血雨,以及不绝于耳的惨呼消磨而去,恐惧再次浮现在了心田,萌生退意! “诸位,此子毁我道宗众多法宝,又一剑削落了我玄祖的头……”道宗掌门一脸惨然,悲壮道:“眼下贫道纵然拼死,也要将其诛杀!” 说罢,他一步踏空,身躯轰然袭向杜浚,同时祭出大道神通,怒吼之中,天地之间轰轰作响,无数的雷霆凭空凝现,凝缩在其手中,旋即脱飞,轰然袭向杜浚! 同时,莫文等人也是呼啸而去,围攻杜浚,只是在这数人心中却有着别样的震骇与霍然----杜浚竟然可以随意回去精元,以助攻袭之威! 精元乃是修士根本所在,平素保护还来不及,稍有损伤,便会生机大减,元气摇动,而杜浚竟然连连毁去数道精元,却越战越勇,端是逆天! 杜浚一见几人攻来,狂笑一声,轰然一剑砸飞了周遭之人,在莫文等人惊骇的目光中,却又是张口喷出三道精元,没入长剑之中! 长剑轰隆作响,气势暴涨,无限凝缩,化为百丈,看去,哪里还是邪杀之气凝现,简直比仙品法宝的质地还要厚重! 杜浚狂笑连连,满是血,举剑便砸向那袭来的一寸雷霆,但闻轰然一声,雷霆砰然崩析,化为漫天细小雷电‘噼啪’作响,半晌消弭而去! 道宗掌门大道神通被毁,登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还喷出,杜浚已然轰然一剑砸来,其人惊呼一声,失措之下,祭出三件灵品法宝和一件仙品法宝、挡在身前! 大剑轰隆,停也不停,一件砸飞了那仙品法宝,去势不减,轰然一声,还未触及三件灵品法宝,那法宝已然砰然崩析! 旋即,长剑狠狠的砸在了道宗掌门身上,惨呼一声,其肉身砰然破碎,那漫天而去的金丹之气、被杜浚张口吸入了腹中! 旋即,杜浚狂吼一声,举剑便是轰然砸入虚空,横扫之下,将莫文等人的神通砸的支离破碎,旋即长剑一折,化为一道流光,倏忽没入天际之中! 在莫文等人震惊困惑的神情之中,天际忽而轰隆作响,抬目看去,骇然得见、一柄十万丈的死黑大剑轰然拍下! 众人大惊,急身退去,便是莫文等人在那大剑威势之下,也是骇然退出千万丈! 天际,大剑遮天蔽日,轰然一声,拍在了那无量神殿之上,轰轰几声,大殿坍塌,后土深陷百丈! 这遮天一剑,震惊了所有的人,更是在数日后,震骇了整个中原! “还有谁敢来一战?” 虚空中,男子怀抱一女孩,狂然问道,其目光一扫众人,无人敢答! (第二更了,最近事情挺多的,朋友结婚、店面开张……还有亲戚那里也出了点事,不方便说,反正挺郁闷的,来点收藏鼓励一下吧!) 第八十四章 名震中原 虚空中,杜浚狂态毕露,环眼一扫数千修士,狂言声声,却无人胆敢应下! 自家掌门都被这男子一剑砸碎了肉身,此刻谁还敢应承下来男子的狂言一句? 杜浚望着静默的数千修士,狂笑连连,这笑声、众人此刻听来,端是刺耳,却毫无他法,纵然心中有着滔天怒火,却也不敢上前半步! 狂笑之中,杜浚一步踏出,身躯一恍,便出现在了千丈之威,作势便要离去。 一见杜浚离去,众人登时送了一口气,宛如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此刻卸了下来,忽闻道宗首席惊呼一声:“快,快开启护山大阵!” 众人如梦初醒,当即便有数个金丹修士进入宫殿废墟中,不多时,那宫殿废墟轰然一声,其上蔓延出一层紫色的光幕,将整个山头笼罩在其中! 到此,众人方才真正的松懈下来,想来便是杜浚再次折返回来,有这护山大阵阻挡,他们也是性命无忧! 此刻,杜浚已然遁出万丈,本欲直接来去,却见道宗升起了护山大阵,此举登时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当即便折返了回去。 先前,他之所有不离去,便是为了抽道宗一个耳光,告诉这天下之人,道宗、他杜浚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几步之下,来到护山大阵之上,抬手抚在了那宛如鸡蛋壳的紫色光幕之上,冷笑一声,反手却又是将桃木剑拿在了手中! 他一回来,登时惊的道宗弟子惊呼不止:“不好,那魔头又回来了!” “莫要慌张,有这护山大阵,想来他也攻不破!”道宗首席一句话,端是让众人心中镇定不少,望着杜浚,有了护山大阵做依仗,众人端是丝毫也不掩饰心中的怨恨,个个仇恨的望着杜浚! 更有甚者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贼子还折返回来作甚,如有本事,就打破我护山大阵,哼,若有一日我修为高绝之后,必定不能留你性命!” “不过区区一个护山大阵而已!”杜浚方才手抚在紫光之上,对着阵法已然了悟的少许,虽不能以画地为牢完全破解,却莫要忘了,在他的手中还有长剑一柄! “日月轮回,岁月无情,我且一步,画地为牢!” 紫光之前,男子蓦然暴喝一声,抬脚便踹在了护山大阵之上,一脚之下,一个紫色的脚印浮现在了大阵之上,色彩较之大阵更为深厚! 紫色脚印一现,登时砰然炸破而去,化为一层波澜,在护山大阵的光幕中荡漾而去! 杜浚却毫不迟,抬手便是一拳轰去,周身邪杀之气轰然激荡而起,在其拳头之前,凝现出邪魔一掌,轰隆拍在了紫光之上! 紫光荡漾,距离的颤抖起来,仿若随时都要崩溃! 杜浚见状,二话不说,张口喷出几道精元灌入桃木剑之中,凝现百丈黑剑,轰然斩在了护山大阵之上,但闻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旋即整个大阵轰隆而散! 紫光漫天消散之时,男子一步破入其中,身躯一恍,便来到了道宗首席的面前,面色讥讽,盯着那道宗首席,淡然问道:“你说我打不破这护山大阵?” 此刻,道宗首席已然被吓傻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一举便破除了护山大阵,那可是可抵御元婴修士的大阵,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打破了? 只是,他却不知杜浚身怀阵道,几欲形成大道! “我我我……”他失语,额头之上,冷汗淋淋,此刻如此贴近杜浚,端是让感到了男子身上杀机逼人,那散发而出的魔气,仿若是生生嘶吼一般,让他道心不稳,心头窒闷,便是呼吸都屏住了! “你看现在这道宗的护山大阵,可存在?”杜浚又问道。 道宗首席讷讷道:“我我、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你为何多言呢?”杜浚淡然看着他,道:“我现在想要杀你,可好?”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道宗首席已然有些失神,此刻闻言,却是蓦然惊道。 杜浚冷然不语,周身之上,杀气滔天,魔气喧天,巨剑便架在了道宗首席的颈脖之上,冷道:“你可问问,此刻是否有人愿意救你?” “纵然只有一人,我也可不杀你!”男子狂然说道。 生死之下,道宗首席已然慌乱不堪,其道心更是在杜浚散发出的浓郁邪杀之气下、轰然不稳,几欲崩溃! 他拿眼一扫数千修士,目光所到之处,众人静默,便是咬牙欲要上前,那目光稍触及杜浚,心中的勇气便砰然消散而去! 莫文等人个个面色复杂而难堪,若是杜浚当着他们的面,如此斩杀了道宗首席,来日却要让他们如何自处? 欲要上前,相较于颜面,还是自家性命重要! 杜浚蓦然狂笑一声,望着浑身颤抖,道心不稳的道宗首席,他道:“你可看到了?” “我看到了!”道宗首席面颊抽搐,喃喃道。 “如此,我可就要杀你了!”杜浚狂笑道,手中的长剑一抬,当即便轰然斩向道宗首席的颈脖,杀机滔天! 道宗首席但觉煞气逼来,身躯一颤,当即便瘫倒在了虚空之上,双眼无神,口中骇然叫道:“不要!” “杀!”杜浚神色狰狞,蓦然暴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却在这一刻,轰然停息在在了道宗首席的颈脖一寸之地! 一个杀字,宛如天威,轰然响彻天地,浩荡不息,其中便是包含了杜浚的逆道! 一字入耳,道宗首席身躯一颤,双眼蓦然爆瞪,张口惊呼一声,声未完,便卡在了其喉咙中,旋即口中便流下了滴滴口液! 却是被生生吓傻了! 原本,这道宗首席并非如此不济,只是眼见杜浚纵横道宗山门,斩杀无数修士,一时间无人可敌,旋即有接连毁去了道宗诸多镇山至宝! 再轻易破了道宗护山大阵,如此之下,已然在他心中刻下了不可战胜的、无所不能的印象! 而杜浚此次折返而来,所图并非杀人,而是让道宗丢进颜面,适才有了方才的一番话语,且无时无刻不再以邪魔之气摧残道宗首席的道心,让其道心不稳! 再以生死想必,几经折磨,当那一剑留下剑宗首席性命、让他在生死之间走上一遭、道心不稳之际,爆出一字逆道,端是轻易的骇破了他的道心! 杜浚看着虚空中傻笑的道宗首席,复而一扫众人,狂笑道:“尔等不过如此!” 说罢,狂笑之中,一步踏出,轰然消失在了天际之处! 唯独留下怔立的众人,惊骇敬畏的望着杜浚离去的方向! 莫文等人也是面色复杂,许久,佛宗首席叹息一声:“杜浚,这二字不出三日必定动荡中原!” “五大宗到此、颜面尽失啊!”佛宗掌门叹息一声。 莫文叹息一声,忽道:“诸位莫要忘了,杜浚怀中还抱住着一个女童,御敌数千,不过单手?” 一顿,她目光一扫众人,道:“试问,元婴之下,谁又是他的一剑之敌?” 众人静默。 “况且,那长剑不过是一柄阳品法宝而已!”莫文连连叹息,面色复杂,道:“面对我等,他却是连本命法宝都不屑祭出!” 众人惨然。 一剑斩杀剑宗首席,数步逼退剑宗战门,在剑宗老祖面前,生生诛杀剑宗数千修士,不但未损分毫,却还逼得剑宗老祖交出首席尸首! 这是何等豪气? 复而,孤身入道宗,只为一凡尘女童,怀抱女孩,单手御敌,一剑之下,无人可敌,连番诛杀道宗数千修士,怒然之下,无一人可敌! 便是道宗请出老祖法宝、玄祖道袍,却依旧不能让男子减去半点的狂傲!那护山大阵,可抵御元婴修士的大阵,也是被男子一剑斩破! 道宗山门,足足数千修士、且七十二福地之人也在场,更是有着数个掌门、首席,男子欲要斩杀道宗首席,狂言连连,竟然无一人敢阻拦。 男子不杀道宗首席,却生生将骇破了他的神智! 这又是何等狂态? 一剑遮天,生生砸塌了道宗无量神殿,最终却逍遥而去,狂笑之下,无人胆敢上前阻拦,进出之下,宛入无人之地! 怀中少女未损分毫! 次日,此事一经传出,当真是让中原震荡,无数修士骇然,大呼:“此魔一出,我中原焉有平静之日?” 却也激励了无数年轻修士除魔卫道之心,勤奋修炼,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女童在怀,单手御敌,阳品长剑一柄,出入道宗,如入无人之地,一剑出,亡魂无数,狂言滔天,却无人胆敢反驳!” 凤音阁中,那等待数十年的少女喃喃说道。 霍桐山,霍林洞府深处,一名道人眺望虚空,喃喃道:“师尊你……此刻可后悔了当年的决定?为中原埋下如此祸根!” 这道人正是那王纬玄。 道宗山门几里之外的城池外,有一处山林,林中有水,成潭。 郁香面色惨然,坐在潭水旁的一块石头之上,喃喃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可以如此下流!” “我看错人了,是我看错了他!”女子蓦然悲声泣道。 “你没有看错人,是你不了解他!”一个声音忽而传来,旋即郁香眼前一闪,定眼看去,却是许久不见的狂僧! 郁香一怔,苦笑一声,道:“我到希望如此!” 狂僧面色冷峻,周身之上煞气激荡,忽道:“不但是你,昔日我们都看错了他!” “刑韵……已经恢复了神智……”狂僧忽而低语一声。 郁香一愣,道:“希望她不会仇恨杜浚!” 狂僧摇摇头,惨笑一声,道:“她怎么会仇恨杜浚呢?她现在只想找到杜浚,报答杜浚当年的救命之恩!” 郁香愣住了,楞了许久,她颤声问道:“何出此言?” “当年之事,已是过眼云烟,替他作甚?”狂僧淡然道:“你只需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当年杜浚非但没有炼化刑韵的神智,更是救下了刑韵的一条性命!” 郁香呆滞许久,忽而蹒跚几步,讷讷道:“情冢中,他为何又让我们带走刑韵!” “或许,他只是想身边的人能过的好一些,不像他死的、做个被天下之人唾弃的邪魔!”狂僧叹息一声,望着湖水,如是说道。 “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说!”郁香蓦然叫道,话语中,有泪流下。 “又或许,只是他所谓的骄傲作祟,以他的性子,纵然是被天下之人误解,又怎肯多说半句!”狂僧忽而凝实着郁香,道:“再或许,这天下之人的误解,他也不屑恼怒,却会为了心中之人的误解,而狂态毕露!” 一句话,说楞了女子,此刻,她是否明白杜浚为何会对她忽冷忽热? (最近太乱了,导致搞错了,现在已经修改,预计在星期六左右有爆!!求收藏,小冷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 第一章 破魔丹 杜浚出了道统山门,便一路向西,几日后,进入大荒,一路不停,直奔荒州而去! 他心中明白,纵然他与中原五大宗老祖有诺言,元婴老祖当然不会当众诛杀于他,但是他若是敢滞留中原,说不定,天鉴等人安奈不住,便会暗袭他! 进入荒州之后,杜浚行程放缓了下来,天地茫茫,此刻,他却要去何处?幸,身旁还有那惠儿相伴。 风餐露宿,饿了,便吃些野味,渴了,便择水而饮,大地做床,苍弯为褥,杜浚在这平淡中,感悟着世间沧桑,感悟那渺渺大道。 只是,大道难寻,每每当惠儿睡去,深夜中,男子身影是如此的寂寥,一到此刻,他便祭出问情屏风,痴痴望着,不语,面色平淡,平淡中带着一丝的幸福,幸福中却还包含着几分的伤痛。 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杜浚!一个敢战天斗地之人,一个令天下元婴以下修士威风丧胆的人物,这般不可一世的人物脸上不该有哀伤! 至少,在多数人眼中,这种人是风光无限的,是心如磐石的,不然,又岂能一怒诛杀无数修士? 只是,人性总是复杂的,狂吼过后,内心中往往只有空虚,与淡淡的哀伤。 “清儿……你……你要我如何救你?难道非要等到我逆破了这天,方才能将你的魂魄放出,再塑肉身?” 每当天际鱼白之时,男子会如此叹息一声,将犹自熟睡的惠儿揽入怀中,举步前行,前方,大地辽阔,万里无家。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正如这世间多半的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一般,为活着,而,活着? 不知不觉间,杜浚却是来到了玄阴,眺望玄阴山脉,男子淡然的面容不禁波动了一下,时至今日、这玄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多少故人老去,又勾起了多少的回忆? 杜浚进入玄阴,万人参拜,声势浩荡,男子却只是淡然一句:“都散了吧。” 如此一句,他将惠儿交给龙琴,举步来到了天霞山下,入桃林,几日不出。 桃林外,数万玄阴弟子相侯,眼中狂热丝毫不减,只为看上一眼、那传说中的男子面容。 一年之后,龙琴再也忍不住,步入桃林之中,却发现依然是人去林空,杜浚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了。 威风拂来,桃林起伏,人却已然不知所踪,端是让女子流下清泪两行,抬头看天,苍穹万里无云。 只是,万里之外的苍穹却是一片的隐脉,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宛如天怒一般! 杜浚坐在一片山峰之上,任那暴雨打在身上,任由那狂风呼啸而过,他却已然不动分毫,整个人就宛如山峰上的一块岩石一般! 这雨不知下了多久,男子忽而长身而起,举步而去,渐渐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在这山峰十里之外,有着一个小小的村庄,男子来到此处之时,但闻声声焦锐焦躁的呼声穿过了雨幕,在雷声之下,隐隐传来! 举目看去,透过雨幕,可见在村落前方,有着一间孤单的茅草屋,此刻在狂风之下,其房顶几欲被掀起,整个房舍更是摇摆不定,遥遥欲坠! 透过被狂风来回摆动的房门,可以隐约看到在房舍之中,积水半尺,其中有着一个年迈的老妪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老妪委顿在湿哒哒的床上,房漏偏逢连夜雨,端是让这老人紧紧的抱着小孩,悲声恸哭,小孩却没有哭,只是咬着牙关,痛恨的望着天际! “老天爷啊,三年前你夺去了娃他爹,娃他爹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被你一道天雷给生生劈死了,如今,他母亲也改嫁了,只留下我孤苦二人,老天爷啊,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老妪此刻再也难以忍耐,放声痛哭,身躯颤抖的抱着小孩! ‘轰轰轰’天际之上,忽而雷鸣大作,震慑四野,电闪雷鸣之间,一道万丈雷霆轰然甩下,轰隆砸向茅草屋。 雨幕中,杜浚一直静立,先前才到此处之时,他便感到了在这房舍中,有着一股淡然的气息,很淡,却不是凡尘之人可以拥有的。 此刻,雷霆砸来,端是欲要断绝了这祖孙二人的性命。 杜浚冷哼一声,目光一闪,一步轰然踏出,身躯一恍,便来的房舍之上,惊的房舍中的祖孙二人惊呼一声,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恰在此刻,雷霆轰然砸来,宛如浩水落地一般,轰然向四下蔓延而去,横扫万丈,将整个村庄都蔓延在了其中! 只是,旁的房舍在雷霆的蔓延之下,却是丝毫未损,这道雷霆端是针对这祖孙二人而来! 足足半晌,雷霆散去,那房舍却丝毫无恙,房舍之上,男子单手托天,狂然而立,暴雨中,他蓦然吼道:“这便是天道么?” 天际轰隆,却再也无雷霆落下。 房舍中,那祖孙二人已然吓傻了,透过破旧的房舍,痴痴的看着站在房顶的杜浚,一时间哪里能说出话来! 杜浚狂发乱舞,蓦然抬手一拍,便听轰隆几声,便见远处无数的通天大树轰然倒塌,旋即自行化为一片片! 这些木片宛如是有人拿着一般,悬飞到茅草房旁,眨眼间,便将茅草房上的损害修复如初,整间房子以木而建,在这贫瘠的山村中,端是奢侈了! 房舍中,那祖孙二人痴愣到此,方才霍然回神,惊骇的一扫四周,但闻房外风声雨声、雷霆声,而房舍中却是宁静了下来! “这孩子的父亲之死,却是因为他得到了命里不应该拥有的东西,今日我且取走,来日,你祖孙二人再无忧患!” 忽而,一个淡然之声透过轰轰雷声,清晰传来,宛如人便在耳旁一般,惊的那老妪不住点头。 “你是修行者么?”小孩望着房门,忽而说道:“你能教我法术么?” 房舍之外,毫无动静。 小孩蓦然悲声叫道:“求求你教我,我要为我父亲报仇!老天爷不公!” 久久,仿若有一声叹息传来:“仇恨么?” 仿若是在自问,三字之中,充满了惑然于迷惘,旋即一个苍凉的声音道:“大道飘渺,仙道难,步步沧桑,声声悲,剑剑夺命,心中苦……百年回眸,哪见故人安好?唯有……唯有心中的一片坚持,在这天地之间,方才有一线挣扎之力……” 声音渐渐低沉,远处,最终被那狂雷之声所淹没! 暴雨之中,男子脚下蹒跚,纵声纵歌,纵情悲声破天,展开双臂,这胸膛可容下天地,举步而行,这一步,仿若可迈出天道之外。 “若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或许我会忘了仇恨,做个凡人,平淡百年……”男子脚下踉跄一步,身形一晃,便跌倒在了地上,在其手中,却握着一个玉佩,散发着一股不凡之气! 风雨再狂,终有消散之日,正如人再春风得意,也有那哀伤之际。 杜浚从不掩饰之际的内心,一人独处,悲了便是悲了,当哭则哭,只是在那人前,纵然是心中有万般委屈,这心、这胸膛也可藏下! 次日,东方放晓,杜浚坐起身来,昨日悲歌一曲,这心中端是平淡了不少,他就地而坐,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玉佩之上,却见这玉佩竟然是一块帝王玉! 其上,雕刻着一个丹炉,阴面只刻一字:丹! 杜浚心中忽而一动,张口喷出一道元气,没入玉佩之中,旋即这玉佩便蓦然脱飞而出,遁入半空,化为一道流光,向远处而去! 男子长身而起,望着那迸射而去的玉佩,一步踏出,身躯一恍,来到了玉佩一侧,就此跟随着玉佩。 几日之后,玉佩却是将杜浚带到了一座山峰之下,玉佩到此,其上气息大涨,竟弥漫着一股丹药的响起,旋即但见玉佩一闪,居然没入了山峰之中! 杜浚眉头一蹙,举步上前,细眼看去,也未曾在山峰之上找到丝毫的门户,略作沉思,他神念一动,轰然将整个山峰笼罩在其中! 山峰无异,在神念中和普通的山峰一般无二。 只是杜浚却是目光一闪,暗道一声:“幻术之阵!” 旋即,他盘膝坐在了山峰之下,用了十日方才找到了、这包裹了整个山峰的阵法之源的所在,当即二话不说,长身而起,轰然一掌便拍在了面前的山壁之上。 一声轰隆传出,碎石迸溅,少顷,一个丈许的吗,门户出现在了杜浚的面前! 不待杜浚进入其间,一股浓郁滔天的丹药之气、轰隆从门户中拔天而起,直拔云霄,久久不散! 杜浚面色微变,如此大的阵势,旁的修士岂能不会察觉,当即也不再耽搁,一步便进入了门户之中。 门户中是一条隧道,有百丈,过了隧道,便是一个石室,而在石室的中间,摆放着九尊丹炉,三个一排,呈三排。 那玉佩便静静的落在了其中一尊丹炉之上。 九尊丹炉之上莫不是散发这浓郁的丹香味,仅这味道,便让杜浚感到体内的元气疯狂转动,竟然有了一丝的精进! “这又是何等的丹药?”杜浚目光一闪,举步上前,抬手便要打开一尊丹炉,眼前却忽而一亮,霍然回头,便见却是那玉佩此刻投射出一道七彩之光! 光中有字:‘本尊一生炼丹成痴,万年所求,莫不是欲要炼制神品丹药一枚,却始终不敢尝试,而今,本尊大限将至,决心一试!’ 杜浚看到此处,不禁心中一动,暗自猜测此人最终是否炼制成了神品丹药,若是当真有那神品丹药,恐怕便是亿万灵玉也不能比拟! ‘神品丹药终究是触怒天道的存在,本尊历经百年,耗尽积淀,方才侥幸成功一次,纵然是万次只成了这一次,本尊也无憾了!’ ‘此丹名为:破魔丹,若是结丹修士服用,可一日碎丹,若碎丹修士服下,却也能增加几分化婴的几率!’ 杜浚看到此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这丹药端是逆天,修士化婴之时,虽无天劫,却也有天道阻力,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且,所需金丹之气多的吓人,一般而言,碎丹修士凝婴之时,其门派中便会事先百年就开始准备,需要灵脉上架的洞府一座,此灵脉所处之地,端是离天道越远越好! 还要有亿万灵玉,其中至少掺杂千余帝王玉,更是要有上品丹药无数,方才有六分的成功把握! 而此刻,仅这一枚丹药,便能增加化婴之时的几率,端是逆天了! 杜浚长吸一口气,定眼再看,却不禁愣住了,但见其上最后一段话乃是如此:‘只是这破魔丹乃是我苦心一生经营,方才炼制而出,却不可让后来人如此容易得到。石室中有九尊丹炉,神丹便被我放在了其中一尊中,而其他八尊,却各有危机,慎重、慎重!’。 第二章 取丹 (没精华了……都被那些土豪给抢去了,下周一定加精!!) 石室之中,杜浚迟疑了片刻,面色一定,暗道一声:“苍韵百年之约到此也所剩无几,若是按照我平常修为来计算,纵然我灵根已然超出了原本的九煞之体,也不能如约凝婴!” 一念到此,他不再迟疑,大袖一挥,便掀开了一尊丹炉,丹炉轰然一声,其中火光红艳,旋儿轰隆炸破而来! 一股焦糊之威瞬间蔓延了整个石室,掺杂在丹炉自毁的气势之中,轰隆横扫而去。 “丹爆!”杜浚面色一变,不待多想,便急身后退,退出五丈,那气浪已然轰隆横扫而来,迫不得已之下,男子暴喝一声,祭出镇天印,化为百丈,挡在了身前! 旋即,气浪狠狠的撞在了大印之上,大印嗡然震动,其威势更是震得这山腹轰然摇动起来! 杜浚闷哼一声,但觉镇天印上一股大力撞来,胸膛一痛,不禁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抬头再看,却见那气浪已然消弭而去。 只此一次,却让他伤了三分,稍作喘息,杜浚唯恐这声势引来其他修士,不做耽搁,举步上前,大印护在身前,祭出阵道大旗,长枪一刺,挑开了一个丹炉! 丹炉一开,登时有一股火光通天而去,哄哄不灭,火焰之下,便是虚空都扭曲、泛起了层层波澜,这火竟然是炽火! 炽火拔出一丈,蓦然一折,轰然撞向杜浚,所过之处,便是虚空都燃烧起来! 杜浚此刻心中有了准备,便不再如同方才一般惊慌,暴喝一声,大印迎去,旋即祭出了得自情冢的秋水,轰然迎去! 大印之下,轰然砸散了炽火,迸溅之间,炽火瞬间充斥了整个石室,旋即血红秋水浩荡而来,其蕴含天道之阴冷,所过之处,炽火熄灭! 只是,相对炽火,秋水却少的可怜,不多时,秋水耗尽,那炽火却还残留一息,轰然一闪,这巴掌大小的一团炽火便没入了杜浚的额头之中! 瞬息之间,杜浚面色通红,周身之上,热浪滚滚,便是身上的衣衫也轰然烧成了灰烬,男子闷哼一声,登时盘膝坐下,炼化体内的炽火之毒! 也幸这炽火所剩不多,若不然,恐怕此刻杜浚早就别烧个干净了,只是便仅这一息炽火没入体内,恐怕也能将寻常修士烧个魂飞魄散! 而杜浚乃是逆修,体内更是有邪魔肉身坐镇,适才勉强抵住了这一息炽火,只是其上多待的火毒,少稍有不慎,便可毁了其道心! 杜浚足足用了三日,方才将体内的火毒散尽,炼化的火毒,却别邪魔张口吞入了腹中,吞了火毒,邪魔气势大涨,竟然一举破过数劫,达到了二十六劫之境! 石室中,杜浚正待长身而起,却忽而面色一变,在其神念之中,千里之外,却有数人奔息而来,幸好这数人看起来,仿若并不知晓此地具体所在,不然半日便可达到此地! 杜浚不再多留,收敛了心神,再开一尊丹炉,此丹炉一开,登时弥漫出一股诡异的丹气,佛若暗合天地旋即一般。 “这……”杜浚面色困然,稍作沉思,忽而面色大变,二话不说,急身而退,便要遁出洞府! 传说中,有些极品丹药在练成之日,会引动天劫,而这诡异的丹气恐怕便是先前、此人炼制神丹之时失败所留! 毕竟是神品丹药,便是失败的一炉丹药,其气息也可引动天道! 只是,杜浚还未退出洞府,那天际之上已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之间,一道万丈雷霆轰然凝现在了虚空之上,旋即轰隆而来,沿着洞府狂轰而来! 这隧道也就纵横十丈,此刻雷霆一入其内,登时将隧道堵得严严实实的,杜浚色变之下,不能再退,狂吼一声,大印便挡在了身前,旋即祭出天树,轰然砸去! 做完这些,男子二话不说,立刻折返而回,刚到石室中,便听轰然两声,却是大印和天树被雷霆轰隆砸飞了回来! 雷霆也是威势大减,毕竟镇天印和天树都是出自天道,蕴含天道的一丝本源所在! 饶是如此,这威势大减的雷霆也是其实滂沱,惊天动地而来! 杜浚面色冷峻,狂吼一声,祭出邪魔,邪魔凝现五丈身躯,一见轰隆而来的雷霆,登时怒吼一声,脚下一踏,巨大的身躯轰然而动,迎向雷霆! 临近雷霆,邪魔双手轰然一拍,邪杀轰隆爆出,狠狠的撞在了雷霆之上,端是让那雷霆一窒,旋即邪魔狂怒而上,一双大手缭绕着无尽的死黑邪杀之气,轰轰砸在雷霆之上! 这雷霆本有形无质,如风,只是此刻在邪魔的手中,却宛如实体之物,竟然被邪魔轰轰几拳,砸的连连后缩! 蓦然,邪魔狂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邪杀之气,在手,凝现出一个巨大的骨刺,轰然拍在了雷霆之上,但闻一声巨响响彻洞府,震的石室嗡然作响,杜浚双耳失聪! 雷霆竟然被邪魔一举砸破,消弭而去! 那邪杀之气凝现骨刺,其实乃是邪魔功法中的一个神通,昔日杜浚在中原,单手一剑,轮战数千修士,所依仗的便是这神通了! 这神通名为‘化邪’,据说修炼到极致,吸纳天下煞气化为邪杀之气,可随手凝聚出、可破天的发法宝兵刃! 雷霆崩析,且余威之下,无数的细小雷霆缭绕在邪魔周身之上,只是竟然不能伤及邪魔半分! 石室中,就在雷霆崩析之际,杜浚但觉一股浩荡的雷霆威压、轰然从邪魔身上逆袭而来,惊的他来不及多想,神念一动,丹田中的元气轰然而动,企图驱散这余威! 不想,便在此刻,那雷霆余威忽而一闪,便消失在了杜浚的体内,端是让杜浚一怔,旋即便见他面色大变,失声喝道:“不好!” 话语中,在其头顶之上,一道佛光透达而出,细眼看去,可见佛气中竟然有着淡淡的煞气,正是当年渡空留在他体内的一丝烙印! 有这烙印在,杜浚可瞒天过海,避开三九天劫,而此刻,在雷霆余威引动之下,这烙印竟然有了崩析之势,幸好杜浚发现的早,破了一道精元,灌入烙印之中,勉强稳住了烙印! 做完这一切,杜浚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祭出一件衣衫加身,唤来邪魔护在身前,转过身,便要再开一尊炉鼎,却不想,回头一看,所见的景象,却不惊让他一愣,但见所生的六座丹炉中的一尊竟然被方才的雷霆给震开了! 一股浓郁的香气从这丹炉中飘逸而出,弥漫整个石室,杜浚面色凝重,谨慎的神念一扫,不禁大喜,丹炉中无他,恰有一个帝王玉做的玉瓶! 到此,他不再迟疑,上前几步,俯身,探手便抓向那玉瓶,就在他的手堪堪触及到玉瓶之时,却忽而发现,玉瓶竟也被雷霆震的龟类道道,几欲破碎! 杜浚心中一缩,唯恐破了玉瓶,急忙收回探出的手掌,只是动作过大,不小心碰到了丹炉,旋即便听‘啪’的一声,玉瓶碎了! 紧接着,一道赤红的流光倏忽破出丹炉,弥漫着浓郁的香气,轰然遁出了洞府! 杜浚面色冷峻,脚他一步,身躯一恍,便轰然追出了洞府,抬眼一扫,但见那破魔丹已然遁出了万丈,他冷哼一声,再次踏出一步,轰然破空,临近那丹药千丈! 这丹药一入虚空,苍弯之下,其上的气势在不收敛,随着其遁行,轰隆散布,竟然堪比碎丹修士! 虚空之上,赤红流光之后,杜浚追袭,几步之下,已然临近丹药数百丈,只是便在此刻,他忽而面色一变,在其目光之中,远处,几个结丹修士轰然而来,破魔丹遁行的方向,恰是这几人奔来的方向! 杜浚目光一闪,再踏一步,也不顾距离,当即祭出了阵道大旗,化为漫天一面,遮天蔽日而去,裹向破魔丹! 阵道大旗速度极快,一息之间,已然伸延到了破魔丹一尺之地,谁知却在此刻,那几个忽来的修士已然临近破魔丹十丈,二话不说,其中几人登时法宝齐出,一举将阵道大旗轰开,旋即一人探手便将破魔丹抓在了手中! “将丹药拿来!”杜浚怒然一声,不由分说,祭出镇天印,化为千丈,轰然砸向数人! 这几人一直注意着破魔丹,哪里仔细看过杜浚面容,此刻一见杜浚攻来,登时冷笑几声,三人倏忽而动,手中的法宝,便迎向了大印,口中叫道:“你这厮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连我赤魔谷的东西也敢抢!” 杜浚听赤魔谷,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吼一声,祭出天树,化为百丈,轰然砸了过去,同时一步踏出,其人轰然逼近那手持丹药的修士! 便在此刻,大印狠狠的砸在了那三个修士的法宝之上,端是连挺都未曾停息,破了三人法宝,旋即轰隆砸向三人。 三人大骇,惊呼阵阵,纷自逃遁,却哪里逃的了,一息之间,便被大印生生砸碎了肉身,其欲要逃遁的金丹,也是被杜浚遥空一吸,纳入了腹中! 手持丹药的修士先前一见杜浚袭来,还满脸的不屑,只是打印轰隆、三人惨呼之后,却不得不让他色变,当即急身后退,头也不回的便要奔息而去。 剩余的五人也是面色骇然,转身便逃,有人无意之间看到了杜浚面容,登时身躯一颤,惊骇一声:“杜浚!” 当年,曲侯等人同去大峡谷,归来却只是两人,其中所发生的事情,曲侯二人端是没有丝毫的保留,一股脑的说于众人听,瞬间震荡了整个荒州三千郡城! 此刻,再见杜浚,这些赤魔谷门徒哪里还有心迎战?便是那手持丹药、新近的赤魔首席也是心中骇然一声:“竟然是他,怎么会惹到这煞星!早知他在此,便是有天大的机缘,也不能前来!” (今天还是三更,求收藏,求红票,跪求!!周末两天爆发!!)。 第三章 碎丹巅峰 追逃之间,杜浚面色越发的冷峻,他本就在那石室中身受重伤,若非体内有九道精元、六个漩涡,恐怕现在早就不支了。*沸腾文学 饶是如此,在元气的不断消耗之下,那避开天劫的烙印也是越发的羸弱了,想来,即便无事,这烙印也不能再坚持一年,便要自行消散了! 追逃数日,赤魔谷六人却是一路狂奔,逃向赤魔谷山门所在,只是,数日来的狂奔,端是让六人有些吃不消,在第四天的时候,便有一人元气不支,速度一缓,便被杜浚一印炸碎了肉身! 而今,六人只剩三人,那赤魔首席心中苦闷骇然,有心将手中的丹药奉还杜浚,却唯恐杜浚赶尽杀绝,对于杜浚的嗜血,荒州之中,已然无人不晓! 几人轰然过空而去,气势轰隆,端是惊的沿路的修士骇然相望,凝目看去,不禁失声道:“是赤魔首席……那后面的是谁?竟然追的赤魔首席宛如丧家之犬一般?” 第七日,有人认出杜浚,旋即,荒天魔尊再现荒州的消失疯传三千郡城、无数洞府,令一干好事的修士趋之若鹜。 虚空之中,杜浚面色惨白,只是眼中杀机不减,奔息数日,那赤魔谷已然遥遥在望,不住十里,若是被赤魔首席逃入其中,再想夺回丹药,端是难上加难! 男子目光一凝,蓦然狂吼一声,当即碎了丹田中的一道精元,一步踏出,一个百丈紫色脚印轰然凝现虚空,旋即但见杜浚身躯一闪,化为一道流光,轰然破空而去,眨眼间便临近赤魔首席百丈! 先前杜浚也曾破碎精元,施展画地为牢,只是那时赤魔首席等人元气充沛,却是勉强逃避,而此刻,这几人连日奔息,已然身心疲倦,端是不能闪躲! 一见杜浚临近,赤魔首席登时面色一白,骇然一声,抬手抓住了身侧的一个修士,甩手砸向杜浚,同时探手一拍剩余的一个修士,逼出其一尺真身来,探手一抓,破入其腹部,抓出金丹,吞入腹中,速度轰然一块,窜出千丈! 杜浚狂吼一声,去势不止,一掌便拍碎了那砸来的修士**,再碎一道精元,凝现百丈脚印,轰然破空而去! 只是,赤魔首席金丹入腹,化为元气,速度端是暴增数倍,此刻一见杜浚临近,色变之下,咬牙爆吼一声,身躯砰然炸破,一尺真身轰然脱飞而出,速度再增数倍! 杜浚坚持,怒然一声,张口便喷出邪魔,邪魔一闪,化为一个苍天巨手,轰然砸在了杜浚背后,杜浚闷哼一声,将一口鲜血憋下,借着这一掌之力,再毁一道精元,身躯轰然而去,速度之快,竟令虚空扭动! 赤魔首席但闻身后轰然一声,神念一扫,却见杜浚已然临近他百丈,探手抓来,不禁大骇,抬眼一看,却见赤魔山门已然近在眼前,几息可到,不禁悲愤一声,狠心碎了一道精元,化为无尽元气轰然灌入丹田之中! 精元一碎,他登时身躯一颤,身躯更是干枯了起来,只是速度却是轰然暴增,让杜浚一掌抓空! “给我回来!”杜浚一掌抓空,却不再追袭,怒然一声,便见赤魔首席前方的虚空轰然一声,一道暗金光芒刺眼而出,却是一个百丈的算盘! 这算盘一出,杜浚登时再碎一道精元,虚空一拨,远处那算盘上的一个珠子便拨动了一下,旋即一股浩荡的诡异气息轰然凝现而出,迎面伸延向赤魔首席! 赤魔首席但觉身躯一紧,宛如被禁锢了一般,旋即竟然倒飞了回去,心中一颤,端是惊骇若死! 杜浚冷哼一声,举步而上,轰然一掌砸去,邪杀之气轰隆弥漫而出,此一掌端是没有留下半分的生机! “饶命,上修饶命!”赤魔首席惊骇一声,面色惨白。 杜浚冷哼一声,去势不止,惊天一掌瞬息间临近赤魔首席十丈之遥,只是便在此刻,万丈之外的赤魔谷山门之中,忽而一条人影轰然而来,速度之快,端是骇然,眨眼便挡在了赤魔首席身前,承受了杜浚一掌! 一掌之下,此人砰然炸破,化为漫天的骨屑,无血留下,却是一个傀儡之身! 这一耽搁,那赤魔首席已然逃出了千丈,登时让杜浚怒吼一声,祭出大印,轰然砸去,几乎就在同时,数条身影从赤魔谷山门中轰然破空而来,当首赫然便是赤魔掌门! “掌门救我!”赤魔首席见此,登时大叫一声。 “何妨狂徒,竟然在我赤魔谷撒野!”赤魔掌门怒然一声,周身尸煞激荡,旋即便见六具尸骸凝现在虚空,轰然迎向镇天印,六人同出,竟然生生架住了镇天印! 其缘由,却还是因为杜浚伸手重伤,不然,别说是六具尸首了,便是六个赤魔掌门同上,恐怕也不是这一印之敌! 杜浚探手接住大印,看也不看赤魔掌门,怒吼一声,去势不减,轰然袭向赤魔首席! 赤魔掌门见状,杀机迸现,一步之下,便挡住了杜浚的去路,定眼一看,不禁一怔,道:“是你!” “给我让开!”杜浚怒然之下,大印化为百丈,轰然砸去,同时,一掌血浪轰然降临,袭向赤魔掌门,同时他遁势一折,绕过了赤魔掌门,探手抓向赤魔首席! 剩余的几名赤魔金丹见状,登时冷哼一声,齐同而上,挡在了杜浚的身前,纷自祭出法宝神通,打向杜浚! 杜浚此刻当真是怒火中烧,破魔丹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眼见赤魔首席趁着他受阻,一路逃向赤魔谷中,登时怒吼一声,神色疯狂,张口喷出一团邪杀之气,凝现千丈巨剑,探手握住,横剑一扫,但闻轰隆几声,一众金丹退避! 一剑败金丹,端是让一众金丹惊骇莫名,愣在虚空,面色失神! 杜浚重伤之下,一剑出,却也是身躯一震,张口喷出一道血箭,只是其人却狂吼一声,疯狂的提手再次一剑,轰隆砸向赤魔首席! 便在此刻,赤魔掌门已然破了镇天印和隐杀血浪,轰然袭向杜浚,周身六具尸首围绕旋转,散发出道道死气、没入其身体,让其气势暴涨,一瞬之间,竟然化为了与六具尸体融合,化为了百丈一掌,死气缭绕,轰然袭向! 杜浚怒然狂吼一声,手中的长剑依旧斩向赤魔首席,丝毫不顾身后袭来的百丈手印,端是惊的众人骇然一声,做梦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如此疯狂,一副拼命的姿态! 只是,就长剑堪堪斩在赤魔首席身上的一刻,身后、那百丈手印已然轰然拍在了杜浚的身上! 男子闷哼一声,后背之上轰然崩析出漫天血雨,其人也轰然跌落而去,速度之快,竟然一举越过了赤魔首席,挡在其去路之前! 赤魔首席先是一怔,一扫面色惨白的杜浚,登时大喜,大吼一声,祭出法宝,轰然袭向杜浚,却是要落井下石! 只是,他这笑容却在下一刻,便凝固在了其脸上,虚空中,但见重伤的男子怒然一声,狂然而起,探手抓来长剑,一剑砸飞了他的法宝,轰然一下,便削落了他的一颗头颅! 众人惊,难以想象杜浚重伤之下,居然犹能一剑毁去一个金丹修士,一众金丹不禁心中一颤,暗道:“看他先前便受了重伤,若是……若是其无恙而来……” 一念到此,所有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再想象下起,是不敢想象,如那道宗的情景,端是让人发疯! 虚空中,男子周身鲜血汩汩,血染长发,黑红,手持千丈长剑,虽重伤,势犹存,宛如狂龙在天,纵然是那尸体一具,也非异兽可亵渎! 赤魔首席一死,其尸骸之中蓦然有一道赤红拔天而去,倏忽遁向远方。 一旁,赤魔掌门已然露出真身,一见赤红流光,先是一怔,便是这一怔之际,但闻杜浚狂吼一声,身势丝毫不顿,一步踏出,轰然而去,探手便将那丹药抓在手中。 就在杜浚狂吼之时,赤魔掌门已然明悟过来,也是破空而去,却晚了一息,不禁怒然一声,周身六具尸骸轰然炸破,无数死气漫天凝聚,顷刻间,化为了一个狰狞的鬼头,轰然撞向杜浚! 而此刻,杜浚也不过刚刚将丹药抓入手中,措不及防之下,端是被这鬼头一头撞飞了出去,身躯一震,几口鲜血忍不住的喷入了虚空! 同时,手中的丹药也是挣脱而去,化为一道血光,远遁而去。 赤魔掌门却看也不看杜浚一眼,折身追向那流光。 此一刻,男子心中的恨滔天,双眸赤红,疯狂爆吼一声,一步踏出,也是轰然追去,同时丹田之中久久积攒的无数结丹轰然炸破,化为澎湃的元气生机灌入体内五方天地之中! 奔息十丈之时,杜浚体内、五方天地中的元气漩涡轰然转动,疯狂的吸纳着远去,旋即化为金丹之气,灌入丹田之中,仅仅眨眼之间,无数结丹破碎的元气生机便被五个漩涡吸纳一口,灌入丹田之中! 三十丈之际,在杜浚的丹田,此刻金丹之气激荡不止,宛如洪水滔天,疯狂的灌入莲花台之上的漩涡之中,这单独一个漩涡吸纳不及,无尽的金丹之气,一时间激荡不止,几欲撑破丹田! 幸好的是,杜浚奔息之中,凝现了出了数道精元,方才解了这危急。 风眼之中,那虫蛹疯狂的吸纳着漩涡中的金丹之气,就宛如一个无底洞一般,就在杜浚奔息出百丈之时,虫蛹已然将丹田中的金丹之气吸纳一空! 碎丹大圆满! 旋即,轰然一声,男子周身之上煞气逼人,不但伤势复原,更是修为暴涨,一步轰隆之间,便越过了赤魔掌门,探爪将丹药抓在手中,霍然转身,目光阴寒,盯着赤魔诧异的赤魔掌门! (求收藏,求收藏,求红票!!!)。 第四章 渡劫 (感谢‘九阿姨’和‘谈天’道友的打赏,感谢永生、斜阳、逍遥过、回忆寂寞累了等道友的一贯支持!!感谢一切在默默支持小冷的道友,没有你们,恐怕就没有这本小说现在的成绩,多谢!!) 原本,丹药在前千丈,赤魔首席遥遥追去,其后才是重伤的杜浚,只是在男子奔息之间,周身忽而气机激荡,轰轰作响,速度也是节节攀升! 旋即,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男子周身散发出了让他们恐惧气息,随后,但见杜浚身躯一闪,便将丹药捉在了手中,霍然回神,凝望赤魔掌门,目光阴冷! “将丹药拿来,我可饶你不死!”赤魔掌门立在虚空,如是说道,心中却满是震惊,不知杜浚为何一时间其实暴涨,却也没有过分在意,以为杜浚是施展了某种可以短暂提升修为的神通。 毕竟,方才杜浚远远非他一招之敌! 只是,他哪里又能想到,此刻,杜浚不但伤势复原,更是修为暴增!他哪里想到,杜浚竟敢在奔息移动之间修炼! 这修炼需要入定冥想,心无旁骛,别说移动了,恐怕便是修炼之时,稍有杂念,都会重伤,甚至丧命! 他更不知道,杜浚乃是逆修! 杜浚面色冷峻,冷然道:“你若能敌我一剑,我便饶你不死!” 赤魔掌门闻言大怒,不再多言,唤来那六具尸体所化的鬼脸,轰然撞向杜浚! 杜浚冷笑一声,提剑便要斩去,此刻,他当真是怒火中烧,这男子一怒,必定要血洗一方! 只是,就在此刻,他忽而面色一变,体内的那烙印却在此刻砰然破碎,再难遮挡天道! 先前在石室中,烙印便已然几欲崩析,被他以元气勉强稳住,而后奔息数日,元气不济,烙印便淡薄了不少,此刻他又连番拼杀,激荡之下,却是碎了这保命烙印! 虚空中,鬼脸呼啸,便在他失神的这一刻,轰然撞在了他的身上,将他一举撞飞了数百丈,男子闷哼,口角流下一道血痕,却也无大碍,当即定下身势,渡空而立。 赤魔掌门见状,登时狂笑一声,道:“狂言之下,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神通呢,却不想如此不济,再接我一击,可否活命?” 杜浚面色凝重,凝望天际,但见天际之上,已然透出淡淡的天威声势,少顷,他目光落在了得意的赤魔掌门身上,冷哼一声,大剑一挥,便要斩杀了他。 却不想,便在此刻,天地之间忽而一暗,狂风怒起,威势逼人。 众人惊骇,抬头看去,但见远处的天际上,乌云滚滚而来,遮天蔽日,遥遥可见、乌云中电闪雷霆,怒雷蜿蜒而下,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眨眼之间,天际之上已然乌云密布,厚重,雷声不断,宛如天之震怒一般,其威严弥漫在天地之间,令人心中窒闷! “天劫!” 众人大惊,当即急身而退,那赤魔掌门更是甩下杜浚,化为一道流光逃向赤魔谷,口中更是震骇叫道:“快开启护山大阵!” 杜浚一剑轰然斩去,却见赤魔掌门逃遁而去,长剑在空,轰然一折,怒然追袭而去,丝毫不顾及天劫即将加身! 赤魔掌门神念一扫,但见杜浚不依不饶,登时大惊失色,唯恐被杜浚托住了脚步,登时暴喝一声,周身死气轰然凝现,灌入那鬼脸之中,鬼脸轰隆撞向杜浚! 却在此刻,天际、低垂的乌云忽而轰隆一声,旋即便是一道万丈长雷轰隆凝现在虚空之上,蜿蜒百里,宛如苍龙一般,轰然甩打向杜浚! 杜浚狂吼一声,手中长剑不停,依旧轰然斩去,令赤魔掌门大惊,端是没有想到,杜浚竟然如此胆大,天劫加身之下,犹自追杀而来! 长剑轰隆隆撕破虚空,威势之下,虚空扭动,眨眼临近那鬼头,谁知,便在长剑站在鬼头上的那一刻,天雷已然轰然砸来! 杜浚怒然一声,唤来镇天印,轰然迎向,但闻虚空一声爆响,旋即镇天印被撞飞而去,天雷轰然炸破,却不消弭而去,崩析之间,凝现无数雷霆,上通天,下接地,威势浩荡! 这数不尽的雷霆端是蔓延了方圆百里,便是那赤魔谷都被笼罩在其中,一道道雷霆就宛如那通天柱子一般,阻挡了人们的视线! 此一刻,天地之间,电蛇狂舞,声势浩大,端是骇人。 便在雷霆炸开之际,杜浚狂然一剑砸在了鬼脸之上,鬼脸一震,凄厉一声,旋即轰然散布而去,滔天的死气却被周遭无数的雷霆轰的片点不留! 而这时,那赤魔掌门已然临近赤魔谷一丈,面露喜色,正待进入其间,只是那鬼脸乃是他的大道神通,此刻被毁,端是让他身躯一震,目露骇然,回目看去,所见的却只有漫天的雷霆道道,不能得见杜浚与那鬼脸! 忽而,数道贯通天地、宛如石柱一般的雷霆轰隆袭向赤魔掌门,让他色变之下,一步进入赤魔谷,旋即,赤魔谷山门之中升腾起了一阵淡淡的黑色烟雾,将偌大的山谷笼罩在其中! 数道雷霆砸入其中,搅动的黑雾激荡不止,只是这黑雾仿若有挪移的神通,却是将数道雷霆之威传入了赤魔谷之外,但见赤魔谷周遭大地轰轰,平白的出现了一个个深坑,宛如被雷霆砸击一般! 黑雾中,赤魔掌门心有余悸,方才便是拖延一息,恐怕他也难以幸免,只是此行却毁了那六具天尸,甚是可惜,不禁让他暗叹一声:“这天劫端是威势无穷,我那六具天尸在其中,却是一刻也未撑住!” 未见当时的景致,他却是以为是天雷劈了那鬼脸! 虚空中,杜浚长剑在手,怒然向前,周遭雷霆弥补,千丈长剑轰然乱砸,端是将袭来的道道雷霆砸散,他面色怒然,望着赤魔谷方向,吼道:“赤魔掌门,有朝一日,我必定要取了你的性命!” 话语中,一道雷霆轰然砸来,却是被他一剑斩破,只是片刻之后,手掌的长剑已然被道道雷霆轰的残破,他便毁去一道精元,灌入其中,如此之下,端是半晌便要补充精元! 待到杜浚将第五道精元灌入长剑之时,周围的雷霆忽而一散,退出百丈,紧紧相挨,宛如一圈雷霆墙壁一般,将杜浚困在其中! 随即,天际轰隆一声,第二道雷霆轰隆破空袭来,抬头看去,这雷霆竟然粗越百丈,轰隆而来,就宛如九天之上、倾泻的浩水一般! 杜浚狂吼一声,不退反进,手持长剑,身躯轰然拔空而起,手中的长剑轰然刺在了雷霆之上,轰轰几声,旋即男子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砰然炸破而去,怒雷也是一窒,旋即轰然袭来! “老天,你三九、一劫杀不了我,这三九、二劫也杀不了我!给我破,给我破!”杜浚急身后退,唤来镇天印,张口灌入一道元气,大印气势暴涨,轰然凝现出千丈,轰隆撞向那雷霆! 大印一去,杜浚狂吼一声,祭出天树,砸去,旋即再祭出阵道大旗,连毁三道精元,灌入鬼将之中,数也不数鬼将口中的獠牙,唤出虚幻人影,山岳一指轰隆破空而去! 百丈雷霆蜿蜒而下,宛如暴怒的苍龙一般,长驱而入,轰隆间将镇天印撞飞而去,来势一窒,却是崩析少许,百丈化为数十丈粗细。 随即天树轰然撞来,天树之上死气弥漫,化为千丈,其树根无限伸延,倏忽钻入雷霆之中,竟然生生禁锢住了怒雷,旋即天树之上气势暴涨,但见无数树根之上雷霆蜿蜒道道、没入天树之中! 这天树竟然在吸纳雷霆中的天道生机! 眨眼间,这数十丈的雷霆再细一般,蓦然轰隆一声,竟然拖着天树,轰然砸向杜浚! 恰在此刻,那虚幻人影轰然一指点来,迎头撞在了雷霆之上,但闻一声巨响震慑四野,在这巨响之下,便是周遭的组成通天墙壁的雷霆也是轰然崩析大半,只是眨眼间,便有一旁的雷霆补上! 一声巨响,让虚空轰然出现了道道龟裂,震的大地轰然崩塌万丈! 虚空中,虚幻人影一指威势,竟然生生顶住了那雷霆,看去,就宛如一人探手点在了一条怒蛇额头之上,景象好不令人震骇! 少顷,雷霆轰然一撞,虚幻人影败退百丈,雷霆怒然穿过虚幻人影,轰然砸向杜浚! “给我破!”杜浚狂怒,祭出杀将,抓住其下颚,纵身而起,手臂抡圆,轰然砸向蜿蜒而来的天雷! 同时,天树气势轰隆,其树根一紧,勒的那雷霆轰然一窒,便在此刻,杜浚手握杀将,轰然砸在了天雷之上,但闻一声巨响,天雷崩析! 破了天雷,杜浚二话不说,探手抓来天树,张口便将其上的生机纳入了腹中,丹田轰隆一声,却是将精元补齐九道,元气轰然覆满! 苍穹之上、随着怒雷散去,忽而又是轰隆一声,杜浚眼前黑光一闪,抬头看去,不禁一怔,丹田天际之上,一道雷霆凝现出,竟是死黑色! 这雷霆一现,登时摆脱了苍穹,独立在天地之间,万丈体长,粗越十丈,宛如一条怒龙一般,在天际游走,旋即轰隆破空而来,狠狠的砸向杜浚,还未到,那怒风乍起,让人难以立身! 而在赤魔谷中,此刻观探的众人一见这死黑雷霆,不禁色变,旋即又见雷霆竟然脱离了天际黑云,登时大惊,骇然若死! 平素中,雷霆入空,其尾端莫不是连通劫云,眼下这雷霆不但死黑,竟然还能独立在天地之间,如此雷霆,众人那曾见过? 不但在赤魔谷中有无数门徒窥视杜浚渡劫,这煌煌天劫更是惊动了整个荒州,令无数修士纷自奔息而来,遥望那极远处的厚重劫云,心中皆是震惊:“到底是何等修士,竟然引动这等、荒州千万年未现的天劫?”。 第五章 天怒 这万丈雷霆轰然破空而来,所过之处,其余的雷霆莫不是纷自散开躲避,只是此刻天地之间蔓延的雷霆太多,一道道、就宛如珠帘一般,从天际垂搭下来,所以此刻,众人只见可见那体积庞大的死黑雷霆闪现,不可见杜浚身影! 密集的雷霆之中,杜浚面色疯狂,望着那轰然撞来的死黑雷霆,暴怒一声,抬手便是一记隐杀轰然凝聚在了身前,宛如一道血色山脉一般,无数浪头彼此起伏,轰然作响!搜索最新更新尽在随即,男子抓来天树,甩砸向奔息而来的雷霆,天树之上根须再出,扎根在雷霆之中,此树宛如有克制天道雷霆的神通一般,倒让那雷霆不能挣扎! 天雷怒然而来,拖着天树,轰然砸在了血浪之上,血浪崩析,瞬间再起一浪,万丈澎湃,浪头高高阳气,轰然拍下,砸在了天雷之上! 这一浪乃是无数血浪崩析余威所凝成,乃是集所有血浪之威,此刻轰然一砸,端是将那雷霆砸的一震,崩析了少许,旋即雷霆轰隆一挣,电闪雷鸣之间,血浪轰隆崩析,散布于空! 杜浚眼眸涌动,狂吼一声,抓来震天印,轰然砸去,旋即便是一步入空,周身之上煞气轰隆激荡而其,滔天万丈,一步出,邪阵轰隆凝现,大手探出,崩析而去,化为火、石、雷、树、血等,瞬间整合在一起! 天际,血雨洒下,落在雷霆之上,‘嗤嗤’作响,腥臭扑鼻,旋即在大石之上,青树根部的血泊之中,五只枯手轰然探出,对着那奔息而来的雷霆齐同一抓,一股诡异的气息瞬间弥漫而去! 在这气息中,便见雷霆一窒,被镇天印轰然砸在其上,巨震之下,却又是崩析少许,旋即,雷霆轰隆一声,黑光暴涨,掀翻大印,雷霆逆袭,五只枯手轰然崩析而去! 杜浚连连狂吼,神态疯狂,探手抓来阴阳,毁去四道精元,拨动之下,端是让那雷霆狠狠一窒,旋即轰然崩析了大半。 只是怀抱阴阳杜浚却也是闷哼一声,身躯一震,连退数步,一口鲜血洒入虚空,抬眼看,却见那雷霆此刻在天树吸纳之下,已然羸弱了大半! 当即,男子不再迟疑,狂吼一声,张口喷出无限邪杀之气,凝聚在手,成万丈一见,双手而握住,狂然一剑横扫而去,轰隆砸在了雷霆之上! 此一刻,天树轰隆,其根部轰然收紧,勒的那雷霆轰然摇动,一旁的大印也是轰隆折返,狠狠的砸在其上,同时,杜浚大剑斩来,轰然一声,怒然将那雷霆轰然砸破! 杜浚唤来天树,张口吸纳了其上的生机,复原了生机,忽而色变,抬头看去,却见天际之上,乌云阵阵搅动,散发着一股天道怒然之气,旋即,漫天黑云一窒,轰轰几声,两道万丈黑色雷霆轰然凝现,砸下天际! 男子面色大变,此刻两道雷霆同出,却是失去了天树这最大的依仗,只是他心中有逆,不可退,只可上,只可攻,纵然一死! 他狂吼一声,双眸赤红,张口喷出邪魔,邪魔入空,化为千丈,身如山岳,咆哮一声,迈入一步,便临近了一道雷霆,大手一挥,双拳宛如雨点一般,轰轰砸在了雷霆之上,一时间竟然生生顶住了雷霆! 杜浚见状,二话不说,祭出天树,扎根在雷霆之中,旋即手段尽出,大印、杀将等轰轰砸在了天树之上,隐杀一重,布在身前,化为血色浩海,浪头轰隆拍袭! 天雷遭袭,震退镇天印等法宝,旋即轰然一声,穿过了血海,血海崩析,化为惊天一浪,重重的拍在了雷霆之上,雷霆之上黑光暴涨,旋即血浪崩析,滔天的血色将雷霆淹没在其中! 旋即,但闻一声轰隆,却是那雷霆破过血色,轰然袭向杜浚,只是此刻,已然羸弱多半! 杜浚目光一闪,怒然一声,张口喷出一股邪杀之气,凝现在手,长剑一出,轰然砸在了天雷之上,只是没了邪魔在体,这长剑威势不比先前,虽然斩破雷霆,却也让杜浚身躯狂震,张口喷出数道鲜血! 他探手抓来天树,张口吸纳了其上的生机,闭眼,少顷之后,伤势复原,精元九道! 忽而,一声怒然的咆哮之声传来,杜浚看去,却是邪魔久战之下,暴怒一声,怒然一拳砸在了雷霆之上,周身邪杀之气滔天而去,此一拳竟然生生将雷霆炸破! 杜浚见状,仰天而笑,姿态狂傲,不可一世! 苍穹之上,黑云忽而静默半晌,旋即轰轰而动,搅动,竟然形成了一个风眼般的所在,旋即,风眼轰隆崩析而去,一只万丈大手轰然凝现,拍下虚空! 这手遮天蔽日,轰然而来,其上包含天道震怒,杜浚看去,巨手掌心无手纹! 一掌之下,惊动四野,让无数窥视的修士莫不是震惊的难以复加,如何也想不通,这天道为何如此震怒,只有隐迹观望的老祖们方才明悟其中玄机! 在极远之处的一座山峰之上,站立着两个人,正是曲侯、青姬二人! 曲侯面色凝重,望着远方的漫天黑云,许久叹息一声:“这世间是公平的,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便越多……杜浚恐怕难逃此劫!” “此刻,纵然是我二人想要助他一臂之力,也是有心无力!”青姬目光一闪,道:“这杜浚当真是万年不出的绝世之才,若是如此死去,端是可惜!” 赤魔谷之上,杜浚狂发飘荡,狂傲不减分毫,怒然望天,狂吼道:“你终于忍不住了么?” 说罢,探手抓来镇天印,毁去五道精元,灌入其中,大印轰隆,气势暴涨,化为千丈,轰然砸向那天道之手,旋即男子将剩余的四道精元灌入鬼将之中,唤来虚幻人影,人影一出,亦是轰然一指,点向天道之手! 杜浚毫不迟疑,探手便是数千隐杀轰去,凝现血海一片,轰然撞向那天道之手,旋即,男子爆吼一声,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印轰然崩析而去,化为澎湃的元气生机,分出一半,灌入阴阳之中! 大手轰隆,抬手一扫,便将镇天印等法宝轰然砸飞而去,旋即一掌之下,破了血海无数血浪,再一掌,便将血浪余威生生拍碎,再难凝现! 旋即,又是轰然一掌,砸在了虚幻影人之上,但闻一声巨响,虚幻人影身躯一震,探手的整条手臂砰然炸破,随之而来的情景,却让杜浚目光一凝! 但见虚空中,虚幻人影手臂炸破之后,却不散去,作怒吼状,挣扎一下,便听一声轰然响彻,仿若是来自冥冥之中,随即,虚幻人影仿若是挣脱了冥冥中的束缚,竟然一步轰然踏出,抬掌拍向天道大手! 天道大手莫名一窒,旋即轰然而动,带着滔天怒火狠狠的拍下! 虚幻人影丝毫不退,一掌轰然拍在了天道之手上,气势滔天,竟然让天道之手为之一震,续而轰隆一声,虚幻人影独臂炸破而去,身躯一震,连退数步! 却再做咆哮状,带着滔天的怒火,轰然临近大手,轰隆再爆而去,其威势之下,在虚空凝现波澜,轰隆横扫万丈,续而一凝,化为无形一掌,轰隆拍在了天道之手上! 天道之手轰然一声,其上竟然出现了数道龟裂,稍一窒,却是带着比先前更加震怒的气势,轰然拍向杜浚! 杜浚见状,怒吼一声,探手波动阴阳,怒道:“纵然一死,我也要一战,一战你这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天道!” 阴阳一动,虚空扭动,轰然一声,大手一窒,续而一震,其小拇指轰然崩析而去! 大手残缺,更怒,探手一抓,虚空搅动,化为一拳,轰隆砸向杜浚,其威势令天地变色,万道怒雷皆是退避! 杜浚不退,退也是一死,前也一死,倒不如死的痛快,倒不如疯狂一战,死而无憾,他怒道:“天地衍生九五之道,其中四十四道皆被你占去,留下一道乃是苍生的一线生机!” 他怒然一步踏出,轰然凝现百丈脚印,砸向天道之手,轰然一声,脚印破碎,紫光漫天,大手破过紫光,轰然拍向杜浚! “而今,你却断绝我的一线生机,天道之手此刻便出!你不配做天道!”杜浚狂然怒道,唤来邪魔,化为十丈一剑在手,纵身迎去,轰然斩下! 一剑出,天地轰隆,邪杀之下,周遭无数雷霆轰然崩析而去,一息,剑斩在大手之上,此一刻,天地仿若静寂了一下,旋即一股浩荡的威势轰轰横扫而去! 在这气势蔓延之下,所到之处,无数雷霆轰隆崩析而去! 虚空中,杜浚双手握剑,一剑之下,竟然生生顶住了天道之手,旋即轰然一声,大手龟裂无数,其上拇指崩析而去,却有轰然一拍! 杜浚闷哼一声,血洒长空,身躯甩飞而去,手掌的长剑也是砰然一声,凝现出邪魔,观邪魔、此刻也是神情颓靡,煞气萧瑟。 便在此刻,那天道之后,再次轰然袭来,杜浚惨笑一声,虚空而立,步履蹒跚,方才一击,已然震碎了他的丹田,毁了他体内的五个天地,此刻他以何为战? 邪魔咆哮一声,悍然迎上,大手拍向天道之后,却被天道之手轰然震退数千丈,身躯崩析,化为一道黑光,没入杜浚的口中! “给我破!”杜浚依旧的狂笑不已,纵然是一死,也不能减去他丝毫的狂态。 一字出,远处的邪阵青树之上,雷霆拔天而去,破入劫云中,旋即一道黑色硕大的影子沿着雷霆倏忽而来! 这影子还未灌入青树中,已然令天道之手为之震怒,竟然放弃杜浚,狠狠的拍在了青树之上,但闻一声轰隆,青树崩析,那硕大的影子凝现在虚空之中! 杜浚看去,朦胧一眼,却让他面色巨变! (求收藏啊!!!求收藏啊!!)。 第六章 破俗 那影子竟然是一个蛇身人头的所在,此物一出,呼啸一声,虚空之下,身躯竟然急速的消弭而去。 就在其将要消弭而去之时,却一摆蛇尾,狠狠的撞在了天道之手上,轰然一声,却是将天道之手撞的崩析大半! 旋即,这怪异的影子轰然消弭而去! 天道之手折回,轰然一掌拍在了杜浚的身上,顶着杜浚、从万丈虚空之上,轰然按下。 此刻,周遭的雷霆已然在方才那气势之下,被横扫一空,天地之间为之一空,倒让众人得见其中景象,抬头看去,不禁骇然,但见虚空中,万丈大手凌空、笔直拍下,气势滂沱! 而在大手之下,骇然便是杜浚! 一瞬间,大手拍在了大地之上,一声巨响响彻天地之间,万里之外,犹可听闻! 大地深陷百里,厚土震荡,万里之内,房屋轰然倒塌无数,苍生惊慌,不是所措。 山峰之上,曲侯见状,不禁叹息一声,道:“杜浚……” 只吐二字,便无话了。 青姬面色复杂,双眸深处,露出一丝的失望。 旋即,但见劫云轰隆,无数的雷霆凝现,轰隆隆甩打在了天道之手上,少顷,天道之手轰然归入天际,只是雷霆不绝,轰轰砸在深坑之上! 众人见状,登时叹息不止,皆是惋惜,只是在那赤魔谷中,赤魔掌门却是冷笑一声,道:“不过如此!竟然连天劫都不能渡过!” 修士渡劫,除非那穷凶恶极之辈,否则,天道会留下一线生机,只是如同杜浚、五大宗掌门、首席这般人物,天纵之才,除非天道降下红劫,不然绝不会死! 所以,赤魔掌门先前只见黑色雷霆,却误以为这不过是黑劫而已,适才有这等无知的话语说出! 雷霆足足轰砸了一个时辰,待到大地之上一片狼藉,方才停息,劫云方才散去! 次日,无数修士涌入那大坑之中,企图找到杜浚的一丝残留,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旋即,杜浚身死的消失,便像疯了一般,传遍了整个荒州! 有人喜,有人悲,更有人心中复杂----那曾经搅动荒州,不可一世的绝世惊才损落了! ※※※ 一年后。 荒州边陲,靠近大荒之处,有着一个山村,自成一族,名为:泉族。 泉族约莫有千余户,在这山间,倒也算的上是一个较大的村落了,数百户人家傍山而建,周遭群山起伏,青翠,威风当过,绿意起伏,煞是迷人。 村落万丈之前,有着一个水潭,清澈、可见底,偶可见游鱼成群,平素多有那顽童前来嬉闹,做些游鱼。 水潭边,修建着一个破陋的茅草房,房间的主人乃是一个女子,年方二八,身姿高挑,稍黑的肌肤却透着一股莫名的美,一双眸子含水,更显楚楚可怜。 只是,如此一个动人的女子,却天生不能说话,乃是一个哑女,在杜浚醒来次日,便知晓了,令他唏嘘不已。 或可,以杜浚的修为,抬手间,便可送女子发声之力,只是这天下不平之事甚多,男子岂能一一踏平? 此刻,他的心中很宁静,宁静的就像一滩水,就宛如哑女一般,安详宁静,无欲而自得。 或许,放在昔日,杜浚当真会让哑女开口,正如当年在红塔城、救下惠儿一般,只是此刻,他对于飘渺之道,更加的明悟! “正如潭中的游鱼一般,虽扑食难,却也不愿被旁人养入后院中!”杜浚静坐在潭旁的一块石头上,暗道:“天下之事,还需顺其自然,万物皆有自己的道,不可随意干预!” 静坐半晌,杜浚探手拿出了得自达摩壁的佛陀画卷,虽然常常观看,这再看之时,犹自不能平复心田,皆因这画卷中所隐藏的含义太过于惊骇世俗! 画卷乃是普通画卷,纸张乃是普通的纸张,其上毫无旋即而言,纵然元婴修士神念扫过,也不过是凡尘一画而,却不知何处有异! 杜浚目光湛湛,细眼看,但见画卷之上佛陀端坐在莲花之上,遁行在天际之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佛陀、苍穹却又能隐藏什么呢? 男子目光落在佛陀之上,喃喃道:“这佛陀不……” 却在此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徐徐而悠闲,听闻这脚步声,便可知来人心中的安详。 杜浚回首,便看到了哑女,女子一脸的宁静,坐到了杜浚的身侧,默默不语,望着平静的潭水,或许,在这不能言语的女子心中,对着天地又有一种感悟。 只是女子的心中是否平静? 在泉族中,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那便是但凡天生残疾的人、都是不祥之人,需要丢弃,哑女的母亲便是为了周全哑女而死。 其父亲怒然之下,却是休了那苦命的女子,女子不顾族人鄙夷,带着哑女安置在此,受尽凌辱。 哑女心中很平静,因为这一切都是命,正如她母亲临死之时所说的一般:我生你,是我苍天对我的惩罚,既然是惩罚,我便不能让你一人承担! 一句话,说不出的苦,数不尽的很,还有那淡淡的无奈。 人生百年,皆在其中了。 水潭边,数个顽童嬉闹,哑女今日却显的有些失措,仿若是有些什么话要对杜浚说一般! 有那顽童注意到,当即对一脸困惑的杜浚喊道:“她要成亲了,花儿她三叔五十岁了,都还没有讨到婆娘,所以就恳求族人同意了!” 杜浚一怔,目光落在哑女身上,见女子一脸的复杂,双眸中却隐藏着莫不去的向往,令他暗叹一声,在这世间,又有谁愿意独自生活呢? 五日后乃是良辰吉日,也是哑女出嫁的日子,这日,女子难得的穿上了、婆家送来的新衣衫,一脸的复杂与憧憬。 杜浚在此居住一年,村里的人倒也认识他,哑女生母死去,其父亲对她厌恶之际,视为不祥之人,躲避犹不及,所有便由杜浚充当了娘家人,将哑女送到婆家! 没有聘礼,聘礼早就被哑女的生父拿去,毕竟,不管如何,他也是哑女的生身之父。 杜浚跟随着迎亲的队伍,那新郎他也见过,乃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庄家汉子,只是有些木讷,想来哑女嫁过去,来日也无需受气。 很快,就到了婆家,结婚是件大事,所以整个泉族的人都来了,唯独哑女的父亲没有前来,想来是怕丢脸。 杜浚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上首,望着满桌的菜系,他就宛如一个凡人一般,吃食,姿态粗鄙,如是被旁的修士看到,定然会惊掉下巴,此刻男子身上,哪还有那只手遮天、搅动风云的狂傲。 日暮西山之时,本是洞房的时候,这**一刻值千金,却不想新郎却欢喜的将哑女送出了自家门房,独自回归! 而哑女却随着族长等一干族人出了村寨! 杜浚不禁心中惑然,找来新郎一问,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不禁让他心中邪火‘噌’的一下烧了起来! 据新郎说,在泉族有个传统,有人结婚,这头一夜,必定要给泉族老祖,据说是女家落红在婆家,乃是大凶之事! 杜浚再问:“这规矩是从何而起?” 从新郎断续的回答中,杜浚得知,原来泉族本无这规矩,乃是那老祖归来之后,方才传下,据说,这老祖原本乃是村寨中的泼皮,三十岁的时候无故消失。 回来之后,便有移山倒海的神通,据说是在外遇到了神仙。 这老祖归来数日之后,忽而找到了族长,面色焦急,说是他昨夜算了一卦,泉族大难将至! 族长自是晓得、老祖的神通,细问之下,老祖如是说道:“女儿的落红本就是多年阴气的积累,凡人破之,必定会阴气缠身,而我族多年以来,女子落红与婆家,久久积累之下,此地的阴气已然大盛,乃大凶之象!” 当族长问其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老祖大气凌然道:“我身怀神通,乃泉族之人,此事当仁不让,我愿折寿,为婚嫁女子破红!” 一句话,说的族长感动不已! 到此,这传统已然流传了数百年! 杜浚大怒之下,唤声:好个泼皮,今日若不斩杀了你,天理难容。旋即一步踏出,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端是吓的新郎骇然不已! 顷刻间追上哑女等人,杜浚并未惊动他们,一年以来,他都以凡身自居,自从伤势痊愈之后,便没有在动用丝毫的修为,端是不知在这大山的另一面的洞府中,居住着这么一个当杀之人。 昔年,天劫之下,杜浚本毫无生机,在那天道之手将他砸入大地之中的那一刻,却不想骨逆忽而白芒大作,仿若有一物欲要破出! 杜浚当即便大开艮卦,一物轰然而出,却是那达摩壁,望着气息淡然的达摩壁,他毫不迟疑的进入其中,躲入在达摩壁中,方才逃过此劫! 哑女等人转过高山,来到洞府之前,静默许久,便闻听洞府中传来一阵笑声,旋即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从洞府中缓步而出,不见众人,单是拿眼在哑女身上一扫,面上露出隐晦的满意之色! 交谈几句,老者却是露出了为难之色,道:“我已然寿元不多,这再……” “老祖,你可不要推辞啊,为了我泉族老小,您……”族长见状,登时哀求不止。 老者不待他将话语说完,大袖一甩,道:“好,我就在为泉族做点事情!” 众人大喜,杜浚大怒! (红票,收藏呢?跪求!!)。 第七章 痛快 夜空中,杜浚随意立在虚空之上,以那老者不过化意的修为,端是难以发现,此刻一听老者言态,登时大怒,邪火一出,端是难以按下,当即暴喝一声:“好你个欺世盗名的畜生,今天我若是不诛杀了你,天理难容!” 一声暴喝突兀的响彻夜空,宛如闷雷行过,端是惊人,骇的哑女几人‘噗通’坐在了地上,惊骇的望着踏夜而来的男子。 杜浚早就按下身势,沿着那小路步步逼近老者,面色冷淡,停在哑女身侧,怒道:“我平生最恨的便是你这等道貌岸然之辈!” “就向中原那些伪君子,口口声声说着造福苍生,心中却是自私的很呢!” 男子的怒然责问,令那老者神色一变,旋即大袖一甩,转身便向洞府而去,怒道:“好,此事我不管了!” 惊的众人神色大变,族长哀求不已,哑女更是面色楞然,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她昔年收留了杜浚,杜浚怎么能将她唯一的希望、就这么生生掐灭呢? 她本就是不祥之体,若是再惹怒了老祖,恐怕泉族中再无她容身之地! 看去,族长哀求无果,不禁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更让哑女心中惨然,她并没有以任何方式指责杜浚,这少女性子本就善良。 杜浚本想一巴掌拍死这老者再说,此刻一见哑女哀伤失望的神态,强行按下心中的愤怒,探手见轰隆一声,一道白光刺破夜色,惊的众人看去,却见在男子手中,竟然蜿蜒着一道细小的雷霆! 众人再惊,登时跪倒在地,宛如见到了神仙一般,便是哑女也是一怔,痴痴的望着杜浚。 “关于那落红之事,我自由办法,布下大阵,从此无需将新娘初夜送于他人,你们可愿意!”杜浚没有揭穿老者所做的龌龊之事,却也是他的聪明! 若是他上来便指责老者,将他所做的事情说出,没有任何依据,恐怕难以取信众人,除非让老者自己承认,不过比较麻烦而已。 更是会让泉族那些将初夜送给老者的女子们羞愧欲死,被人骗去贞操,她们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不得不说,杜浚粗狂之下,还是有那么一分细腻的心思的。 夜色中,众人闻言猛然抬头,痴痴的望着杜浚,无话,待到杜浚再问一句,他们却将目光聚焦在了老者身上! 老者冷笑一声:“原来也是个修士,有点修为便以为可以纵横天下了么?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顿,他喝道:“你们莫要听闻他的,这人我认识,乃是一个邪魔,他所图,恐怕是你们的生机,只消你们答应了他,布下阵法,便是尔等的魂魄,都会被他吸纳!” 众人大惊,莫不是惊骇的望着杜浚。 杜浚大怒,正待收服了这老者,却忽而神色一动,冷哼一声,错开一步,便有一道流光从其身后呼啸而来,落在了老者的手中,却是一个骨头状的阴品法宝! “我这法宝可是上阶法宝,你纵然是此刻后悔也无用了!”老者见杜浚竟然躲开了他的暗喜,不禁一怔,旋即冷笑一声,如是说道。 杜浚面色阴沉,闻言之后,却忽而笑了,旋即就那么坐在了地上,额头白芒一闪,便有一件阴品上阶法宝落在了手中,佯装看了几眼,甩手便都到了一旁,口中还念道:“太差了!” “你也有!”老者先是一怔,旋即看到杜浚举动,强然冷笑一声,暗道:“不过想出风头而已,恐怕待会便要急急捡回了!” 杜浚理也不理老者,再从艮卦中拿出一件阳品上阶法宝,看了半晌,还是摇摇头,喃喃道:“不好,形状不好看!” 老者一件那阳品法宝,不但未曾恐惧,反而露出了贪婪之色,忽听杜浚一句话,差点被气死,这阳品法宝已然一件难求,眼前这人还挑三拣四的! 杜浚甩手就要将阳品法宝丢掉,却忽而看了老者一眼,一笑,手一用力,法宝便砰然碎了,令老者心痛的差点哭了。 续而,杜浚额头白芒不停,一件件法宝宛如白菜一般,被他捏爆,而一件比一件品阶好,待到最后,当杜浚拿出一件魂品法宝的时候,那老者的面色变了,惨白如死! 在此其间,族长已然派人唤来了哑女父亲,更有众多泉族族人怒然前来,本要暴打杜浚,却见杜浚翻手就是一件法宝,不禁看傻了。 有人自语道:“这戏法好看。” “还是不好看!”杜浚再次捏爆法宝,此举,就宛如捏在老者心上一般,端是让那老者浑身颤抖,脸颊不断的抽搐。 杜浚再次拿出一件魂品法宝,却是一件发簪,这才道了一声好,抬手就给哑女带上了,道:“你结婚,我也没有什么送你的,这件发簪便送你了,我在其中留下了一丝烙印,可保你一生平安!” 此刻,老者已经快要被杜浚给吓死了,连逃都给忘了,只不过练气士的他哪里见过如此多的法宝,即便是阳品上阶法宝、对他来说都是难以得到的,却被男子就这么随意的毁了。 忽而,众人之中急步走出一人,来到哑女身旁,抬脚就踹向哑女,怒道:“你这不孝子女,还嫌给我找的麻烦不够么?” 哑女身躯一颤,泪水登时便掉了下来,也不敢躲闪,任由父亲一脚踹在了她的小腹之上,旋即一声传呼传来,众人看去,却见哑女无恙站在那里,其父亲却跌飞了出去! 而在哑女头顶之上,头簪挥发出淡然的青光,将其笼罩在其中。 杜浚此刻冷笑一声,朗声道:“哑女你有了这头簪,就是猛虎也难以伤你分毫,纵然是那些所谓的神仙,也要败退!” 一句话,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有那冒失之人叫道:“老祖,擒了他,让我们暴打一顿!” 杜浚闻言,其目光登时聚焦在了老者身上,冷笑连连,却见那老者身躯一颤,狠狠的盯着了那说话之人一眼,满嘴的苦涩! “低阶修士见到上修要做什么,无需我告诉你吧?”杜浚探手一抓,那老者惊呼一声,身不由己的飘飞到了杜浚的身前。 老者神色惊恐,闻言,毫不犹豫的‘噗通’跪倒在了地上,口中叫道:“不知上修前来,还望上修饶命,饶命啊!” 众人傻了,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双眼瞪大,难以置信的望着跪倒在地,叩头不已的自家老祖,端是吓的不轻。 在他们心中,老者那可就是天,就是神仙,无所不能,此刻竟然如此干脆的跪倒在了这男子身前,端是难以理解。 杜浚一笑,不再理会那哀求不已的老者,探手一抓,便将哑女的父亲抓在了手中,怒道:“我问你,那聘礼可是你拿了?” 这中年男子惊恐之下,挣扎不止,惊呼阵阵,哪里还能回答杜浚。 “你有何颜面拿那聘礼?这些年来,你可曾过问过哑女的温饱?你可曾施舍她半分的父恩?”杜浚越说越怒,怒道:“昔年,你可曾周全过哑女半分?你不但不周全哑女,竟然还休了她的母亲,你配为人么?” “你配做个父亲么?虎毒不食子,纵然是哑女受尽天下之人的耻笑,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有丝毫的瞧不起她!也要拼命的周全她!” 夜色中,男子爆吼连连:“若是野兽要吃她,你拼死也要驱赶了野兽,若是夜色令她害怕,你便是如何为难,也要点上一点火光,纵然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损伤!” 杜浚蓦然将男子提到面前,吼道:“这才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你不配,你娘的就不配为人!” 这是杜浚第一次破口大骂,他道:“你他娘的一边,拿着哑女的嫁妆,一边瞧不起哑女,你这……你如何才能解我心头只恨!?” “杀了,上修若是不愿动手……”老者蓦然谄笑道。 “你那他娘的闭嘴,给老子滚一边去,一会他娘的再找你算账!”杜浚回头就是爆吼一声,吓的老者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 杜浚当即扯着男子,来到哑女身旁,怒道:“你看看她,这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现在可后悔?” 不待男子回答,他又道:“好,我今日不杀你,杀你哑女伤心,你嫌弃哑女不能言语,我便让你也感受一下!” 这句话,他是低声说的,复而朗声道:“我方才心有顿悟,这哑女的父亲乃是那大凶之体,哑女之所以天生便不能说话,也是因为他的大凶之体,这种大凶之体克亲人,克完至亲,就克五福之内的亲属,然后便是族人!” 众人大惊,惊疑不定,却听那老者忽而说道:“对对对,上修说的对,我刚才也感到了!” 他毕竟在泉族残有余威,一句话,便解了众人心中的质疑,众人顿时哗然! 旋即杜浚冷笑一声,抬手将男子丢了出去,男子面色如死,爬起身,仿佛要辩解一般,只是张口之间,却只是发出‘依依呀呀’之声。 “大凶之体,他本该不能说话,但是却生生躲了哑女祥瑞之气,方才躲过此劫!”杜浚抬手扶起哑女,道:“说句话!” 哑女一愣,旋即必要做些手势,却被杜浚用力一捏小手,登时痛呼一声:“好痛!” 两字一出,登时让众人大惊,痴痴的望着哑女,便是哑女自己也愣住了,少顷,激动之下,不禁流下了泪水! “哑女开言,祥瑞之象啊!”老者恰时叫道:“还不跪下,感谢上修!” 众人便哗啦跪倒在了地上。 杜浚一扫众人,放开声音,信口胡掐道:“哑女本是祥瑞之体,若非有她在,这些年来,你们早就被她父亲的大凶之气给克死了,而今,哑女有我给的嫁妆头簪,可庇护你们泉族无祸事,今日要怎么做,不用说了吧?” 众人连连点头,再看哑女的神情中,哪里还有半点的嫌弃,恐怕此刻纵然是给哑女舔鞋,他们都愿意。 族长更是激动的叫道:“从今以后,哑女搬进村子,我们要给她修建最大的院子!” 众人激动,哑女的父亲却是一脸的惨白,望着周遭躲避不急的众人,便是他那后妻和儿子都是厌恶的看着他,心中端是悔痛,迟疑一下,一把扑到杜浚脚下,尽是哀求之意。 杜浚一脚踹开他,道:“你他娘的连个名字都没个哑女起,还有脸活着?” 众人皆是鄙夷的望着男子,有人骂道:“呸,不但害了哑女,还差点连累我们整个泉族!”引的众人连连点头。 望着众人冷漠的眼神,男子忍不住抽泣起来,心中愧痛,一旁的哑女忽而迟疑了一下,旋即来到男子身旁,蓦然的扶起了男子。 这一刻,男子瞪大双眼,望着身侧的哑女,再看看一脸冷漠的后妻、儿子,忍不住的一把抱住哑女,放声大哭。 这一刻,他是否明悟了真情所在? “骂几句,真他娘的痛快!”杜浚暗自讥讽一声,续而慢步来到老者身前,嘿嘿一笑,道:“下面,我们来算算账!” (明天五更!!求收藏!!)。 第八章 荒天落难 (第一更!!求收藏,求收藏、红票!) 老者闻言登时大为慌张,讷讷道:“上修,这个……我们能有什么好算的?” “哼,你倒也勉强算个修士,居然在此妖言惑众,采集女子阴灵,我若不碰到倒也罢了,既然被我撞上了,这事情我还要管上一管!”杜浚面色忽而一冷,沉声说道,旋即探手便将老者抓在了手中! “你真敢杀我?我可是无影宗的弟子!”老者被杜浚提离地面,望着男子冷漠的神情,心中莫名一颤,登时吓的哇哇大叫! “无影宗?”杜浚一怔,喃语一声,面色惑然。 老者见状,立刻大叫道:“怎么样?怕了吧,无影宗可是独霸此地方圆数千里,门下弟子数千,巩基十数个!更有化丹……” 杜浚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干脆道:“没听说过,这等小派荒州有无数,不过一个区区无影宗而已!” 一句话,宛如兜头一盆凉水浇在了老者头顶,让他傻在当场,面色失神,直到杜浚冷哼一声,一手抓向他的天灵,方才惊然回神,却又叫道:“等等,我不但是无影宗的弟子,更是荒天门徒,荒天门你可知道?其门主可是数十年前、风云荒州的杜浚!” 老者等着一双大眼,死死盯着杜浚,恫吓道:“杜浚,你比定知晓,那可是荒州万年不出的天骄,数十年前纵横荒州,便是荒州五大宗的老祖见了他,都要软言相劝!” 杜浚痴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失笑,问道:“那杜浚就这么了得?” 老者一见杜浚作态,登时送了一口气,暗道:“什么狗屁无影宗,到头来,还不如杜浚一个名字好使!” 他强然一笑,探手扒开杜浚的手掌,定住身形,得意道:“那当然,我们门主当年在荒州可是翻手为雨、覆手为云,端是不可一世!” 说罢,他不屑的瞄了杜浚一眼,道:“像你这种修士,恐怕见了我荒天门主,他老人家的一个眼神都能将你吓的屁滚尿流!” “你见过杜浚?”杜浚一见这老者言辞凿凿,不禁问道。 老者一怔,旋即恼怒道:“你以为我门主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上么?门主他老人家的地位,便是荒州五大宗的掌门、首席之辈都不一定能见上!” “我方才已经暗中通知了我南坛散主,恐怕这会散主便在途中了!”老者气势一壮,冷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若是肯送我一件魂品法宝,到时候,我还可在散主面前为你美言两句!” “我想,有你这种门徒,那荒天门主也会心中羞愧!”杜浚冷然一声,一步上前,仅那轰然的气势,便将老者嘭的甩出了百丈,旋即他神念一动,便要将其诛杀! 却在此刻,天际之上,忽而一声叱喝传来:“大胆狂徒,竟敢言语之上对我门主不敬!” 一声出,杜浚抬头,但见虚空之上,数百修士已然临空而来,当首却是一个假丹期的女修,此刻怒然满面,落在了老者身侧! 这数百人一来,顿时散发着一股滔天的战意,杜浚一眼扫去,但见这数百修士虽然修为不高,却颇有当年玄阴那三千白袍的气势! 那为首的女修一落到地上,目光便落在了老者身上,隐含怒然,想来对这老者平素的行径也知晓一二! 不等这女修呵斥,老者便‘噗通’跪倒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散主啊,此事不怪我啊,吸纳女子阴灵的修士有众多,在这荒州中也不甚出奇,只是此人忽来横插一竿子!” “哼,此事日后在于你计较!”南坛散主冷然一声,心中纵然对这老者有着万般不喜,此刻当着外人,也不要惩戒。 老者闻言,心中一松,当即便站起身来,抬手一指杜浚,说道:“散主,此人先前对我门主言语多为不敬,还望散主为我荒天门一肃威严!” “竟敢对我门主不敬!”南坛散主登时面色一冷,暗含杀机,旋即目光便落在了杜浚身上,张口边道:“当真是活的不耐……” 一旁,老者一见勾起了女修的怒火,正值得意,又见身后数百修士个个面色怒然,暗含杀机的望着杜浚,更是心中大为快慰,却不想,女修一句到此,却忽而愣住了,望着杜浚,其神色惑然。 “散主,何须于他多言,弟子愿意独战他,讨回他冒犯门主之罪!”忽而一名年年轻修士一步上前,望着杜浚,如是说道,不待南坛散主作答,便一步破空,轰然袭向杜浚! 便在此刻,那女修忽而如梦初醒,惊叫一声,探手便将那窜出的修士抓了回来,旋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放声道:“荒天门下、南坛散主恭迎门主归来!” 众人惊诧错愕,皆是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家散主,再看看杜浚,一时间怔立在当场。 “你却如何认得我?”杜浚冷然问道。 “回禀门主,原本我等之中便有当年偶见门主之人,后来,有谢青长老现身,凝聚了众人,创建了四方散主,并且与我门中几个见过门主面容的修士、一同画了门主的一副画卷,让我四方散主上前观看!” 她望了一眼身后的老者,迟疑道:“普通弟子是没有资格观看门主画卷的!” 杜浚点点头,道:“那谢青现在身在何处?” “在总坛!”南坛散主毕恭毕敬,道:“还望门主去总坛一行!” “前方带路!”杜浚目光落在了那老者身上,忽道:“此人罪大恶极,当诛!” 说罢,一步破空,轰然而去。 到此,那众多的荒天门徒方才醒悟,轰然跪倒在男子背影之下,齐声道:“恭迎门主归来!” 至于那老者此刻已然吓傻了,身躯颤抖,一见有数个巩基修士面色厌恶的围堵而来,登时惨叫一声,身躯一挺,倒在了地上,竟然被生生吓死了! 待到杜浚等人都离去了之后,洞府之前的一众泉族之人却还是一脸的呆滞,半晌,他们傻傻的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与震惊。 “老祖是神仙,见了这南坛散主却敬畏有加,敬若神明,而这南坛散主见了杜浚,却宛如见到了克星一般,这……” 族长喃喃一声,说到此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杜浚又是什么神仙?” ※※※ 荒天门本是、昔年杜浚的一众追捧者聚集在一起,构建的一个有名而无山门的存在,却因为谢青的到来,这个只有一个名字的群体,经过几年,演变成了一个构建完整的门派! 谢青便是当年在通天谷,杜浚送道的那女子。 只是成了门派,各大宗派下的弟子便无奈的退出了荒天门,只有寥寥几人竟然退出了自家门派,拜入荒天门下! 现今,荒天门共有弟子八千,多为散修,其中四方散主门下各有一千,其余的四千人莫不是居住在总坛中。 在临近大荒的一处山谷中,修建着无数楼台玉宇,山门浩荡,看去颇有几分大宗之风,只是此刻,这山谷中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原本精致的楼台玉宇,此刻也是坍塌多半,在山谷中间,万余血煞弥漫的修士、将残余的三千荒天门徒围困在其中! 谢青面色凝重,双眸中更是有着淡淡的无奈与不甘,她当年念杜浚恩惠,苦苦为杜浚经营数十年,现在却在这自然宗一怒之下,便要毁于一旦! 此事起因很简单,皆为几个自然宗脱离了剑宗,拜入荒天门下,惹的自然掌门大怒。 昔日,五大宗便有意无意的打压荒天门,只是并未特别重视荒天门,谢青等人方才退居这荒州一偶,得以残喘。 在谢青的身侧,站立着数个血煞弥漫的修士,正是那拜入荒天门下的自然宗门徒,此刻,这几人面色惨然,绝望之情,表与面色之上。 “莫要慌张,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四方散主了,想来此刻援兵已然在途中了!”绝境之下,谢青犹自安慰着这几人。 几人叹息一声,一扫周遭杀气蒸腾的昔日同门,有人苦笑道:“便是那四方散主及时而来,恐怕也于事无补!” “长老,你还是将我几人交出去吧!”此人说罢,却又惨然一声。 “胡说!”谢青面色冷然,呵斥一声,旋即朗声道:“你们去问问我三千门徒可曾愿意?” “生不可弃,死不足惧,士可杀不可辱!”数千荒天门徒闻言,登时大吼一声,绝境之下,更显其抱死之心,决然! 一众自然门徒登时讥讽而笑,有人叫道:“我劝你们还是现在将那几个叛徒交出来,或可保留一丝的香火,若是待会等我家新首席到了,恐怕你们荒天门再无片点的香火留下!” “你们休得猖狂,你家首席?若是此刻,我们门主来了,恐怕就是你们自然掌门亲自前来,也要铩羽而归!”荒天一众,登时有人反驳道。 “门主?”谢青低喃一声,面色莫名,忽而抬头望天,暗道:“门主啊门主,此刻也只有你能救荒天门了,只是……只是此刻你又如何知晓?怎能前来?” 杜浚已然消失数年不归,此刻话语说杜浚,不过是强撑声势而已,三千荒天门徒却也知晓,此刻杜浚不可能前来! 只是,偏居一隅的他们、并不知晓,在一年前杜浚现身荒州,怒杀赤魔首席! “你们门主?”登时自然宗门徒笑道:“你们门主早在一年前,就在赤魔谷被天劫生生劈死,此刻,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一席话,端是让无数荒天门徒身躯一震,战意消弭,不管杜浚此刻来与不来,他都是这一众荒天门徒心中的支撑,此刻支撑倒下,却是让这三千荒天门徒心中再无一丝的希望! “莫要听他胡说,门主纵横天宇,岂能损落在区区天雷之下?”谢青心中苦闷,得杜浚之道,她深知杜浚渡劫之险,此刻心中认定,那自然门徒话语多半是真的了,只是却不能落了士气! 荒天门徒个个面色惨然,却也强撑的反驳,只是那反驳是如此的惨白无力。 第九章 又见故人 (第二更,求收藏,求红票!!) 忽而,万余自然弟子蓦然齐声暴喝:“交出我自然宗的叛徒,可饶过尔等!” 声势浩大,登时盖过了三千荒天门徒的叫嚷之声。 站立在谢青身侧的几人闻言登时苦笑一声,不再多言,身躯一闪,便轰然遁向万余自然宗弟子,有人低声:“长老保重,留下我荒天一丝香火,待到门主归来,再我等报仇!” 旋即,几人凌空大笑,怒然道:“我荒天门就没有怕死之人,我等来了!” 话语中带着说不尽的决然与悲怒,令三千荒天门徒纷自相看,狂怒吼道:“杀!” 一阵脚步之声,轰隆而起,却是三千荒天门徒哀兵之下,怒然暴起,浩荡袭向自然宗,却忽闻谢青呵斥一声:“都给我回来!” 一声暴喝,让三千荒天门徒一怔,脚下一窒,不解的望着已然遁上半空的谢青,不待谢青发言,便听那几名叛离自然宗的荒天弟子沉声说道:“用我等性命,换来荒天一丝香火,留待门主归来,值了!” “值了!”剩余的几人登时狂笑一声,遁向自然宗派。 “哼,不过你们不过几个叛徒而已,却说的冠冕堂皇!” 自然宗万余人中旋即传来一声暴喝,几个银丹弟子呼啸而出,迎去,气势轻易盖过了几个叛离之人。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几个叛离之人面色悲绝,狂然怒吼,丝毫不惧,临近几个迎来的自然宗银丹,身躯忽而无限涨大,却是要自爆! 几个银丹爆退,却是冷笑一声,道:“到底,这人还是交了!” 其中一个银丹一扫荒天弟子,冷道:“你们不过是一众乌合之众,如今还不是将人交了出来?” “我看,这人不交也罢!” 忽而,一声淡然遥遥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入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旋即一道璀璨的紫光遥空而来,将几个叛离之人的自爆之势,生生按下! “杜浚!”谢青身躯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天际远方! 此一刻,所有的人都愣住,莫不是望着南方的天际。 少顷,南方的虚空中,浩荡千余人轰隆而来,男子当首,一头黑方随意的束在脑后,随风激荡,男子面色淡然若水,身后却有着千余弟子轰然相随! “荒天门门主、玄阴老祖、九煞魔君、杜浚归来,众人还不退避!”杜浚身后,那南坛散主目光一扫众人,放声喝道。 九煞魔君却是荒天门为杜浚所定! 场面寂静,旋即在谢青的带领之下,荒天三千门徒哄然跪倒在地,齐声震天:“恭迎门主归来!” 一句话,却让多半的荒天门徒忍不住便流下了泪水! 众人簇拥之下,杜浚凌空谢青等人上空,目光冷峻,一扫面色难堪、惊恐的自然宗万余人,其目光之下,无人敢迎视一眼。 “你们几人还不归来!”杜浚目光落在、怔立在虚空的几人叛离之人身上,冷然说道。 男子面前,谁敢要人? 便是虚空中,那数个银丹稍有色变,男子便二话不说,祭出镇天印,化为千丈,轰然破空,砸向虚空中的几个银丹修士,令几个银丹修士大惊失色,暴喝一声,纷自祭出法宝,却不敌镇天印一丝,惨呼一声,被砸碎了肉身,银丹遁出,逃遁! 杜浚探手便将几颗银丹抓在手中,甩手丢给了几个叛离之人,道:“尔等方才有功,这几颗银丹尔等自行分配吧!” 银丹!对于普通修士而言,堪比灵品法宝,一见杜浚竟然如此大方,登时让一众荒天门徒气势暴涨,便是那错愕中的自然宗弟子也是一脸的垂涎。 “滚!”杜浚冷然一声,周身煞气轰然而出,宛如浩天之水,轰隆破空,逼的一众自然弟子步步后退! 这些自然弟子虽然骇然,几欲逃遁,只是心中却仿若有着某种顾忌,饶是被杜浚气势震的道心轰然,也不敢扭头逃遁而去。 便在此刻,虚空之中,忽而有一股浩荡的气势轰然撞来,竟然堪堪顶住了杜浚的神念,同时但闻一个讥讽的声音传来:“这荒天门到底有什么好的?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为了这一群乌合之众叛离我自然宗。” 杜浚神色淡然下来,收了神念,举目看去,却见一个少年踏空而来,面带讥讽,姿态随意,仿若此来之事,不过是探手取物,毫无压力。 “是首席,首席来了!”一众自然门徒登时放声大叫。 旋即,一个自然弟子拔地而起,来到自然首席身侧,轻声道:“杜浚来了。” “竟然没死?”自然首席眉头一出,当即遁势一窒,却是暗道一声:“素问这杜浚有通天之力,却不知真假,只是从昔日此人近乎损落在天劫之下来看,却也不过尔尔!” “首席,杀了杜浚,杀了杜浚!”一众自然门徒登时气势暴涨,叫声震天。 “好!倒要看看这杜浚是否有三头六臂!”自然首席点点头,不再迟疑,周身血煞之气暴涨,竟然凝现出一个血婴来,血婴一出,登时呼啸一声,扑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抓来镇天印,正要砸去,却一眼望见了那自然首席的面容,登时一怔,失声道:“竟然是你!” 自然首席闻言也是一愣,止住血婴,这才抬头一望,此一眼,不禁让他身躯一震,呆滞在了虚空之上! “杜浚难道你是害怕了,打不过我家首席,便要攀亲戚了?”一众自然弟子登时哄然大笑。 只是,这笑声下一刻便嘎然而止,那笑脸便凝固在了脸上,渐渐的变成了惊骇! 但见虚空中,自然首席静默半晌,忽而对着杜浚虚空一跪,道:“小七当真是没有想到、会在此地碰到恩人!” 此人正是当年杜浚在下田村救下的那少年,小名小七,正名林小羽,昔日,他并不知杜浚名号,只记得男子面容,适才有了如此的情景。 他这一跪,不但是自然门徒愣住,便是荒天门弟子也端是错愕了半晌,暗自想道:“门主就是门主,威名之下,便是自然首席见了,都要下跪!” 自然们更是心中狠狠的抽搐了一把,方才还叫嚣让首席诛杀杜浚,却不想下一刻,首席便跪倒在了杜浚的身前。 “起来吧!”杜浚淡然一声,心中难免有些唏嘘。 小七当即站起起身来,望着杜浚,欢喜道:“真是没有想到,杜浚就是恩人。” 杜浚一笑,道:“天地之间,人人自有一番造化,你也不必感激我,带着你的人,走吧!” “当年若非遇到了恩人,想来我此刻已然死在了那遁地宗手中,此恩如天!”小七凝望杜浚,郑重说道。 只是,渐渐的,他的脸色却是复杂了起来,神色古怪,忽而说道:“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身在自然宗……” 杜浚点点头,道:“我不怪你,你将昔日我送你的那令牌还来,错过此间,我二人再无纠葛!” 这人,若是在极为贫瘠之下,忽而暴富,心中难免就有了野心,那性格就有些变味了。 小七迟疑,昔日他历经生死,九死一生之下,方才偶然穿过了大荒,来到了这荒州之中,荒州之大,若非他有那令牌,此刻,恐怕在就被窥视他异灵根的修士、抓去当炉鼎了。 只是,他纵然再有野心,当年之恩却是如海,半晌之后,他祭出令牌,丢给杜浚,率众离去! 荒天门徒见此,不禁叫道:“还望门主下令,率我等诛杀了自然宗等人,为我死去的同门报仇!” 杜浚摇摇头,默然不语,令荒天一众不禁有些失望,望着虚空中面色平淡的男子,不禁暗道一声:“这还是我等追捧的那个门主么?这还是那个敢于五方老祖狂言的门主么?” 随后三日中,众人打扫山谷,清理残骸尸首,休整建筑。 杜浚居所是处在山谷的中间,正是荒天神殿,三日中,他深居简出,心神凝现,三日之前的事情,若是发生在百年前,杜浚当真是会怒然诛杀自然宗万名弟子。 只是,随他对大道的感悟,心中却是宁静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般冲动,并非他无怒,只是这怒被他藏在心底,不发则以,一怒之下,必定要血染长空! 正如那长剑,轻不出鞘,出鞘,无血不归! 山谷中,一众荒州门徒纷自蓦然的清理着死去的同门,个个面色哀伤,有人不禁被同门尸体触动,轻声道:“门主已经不再是那个门主,兄弟们,你们死的好冤啊!” 此言一出,登时让众人心中悲戚戚,顿感留在荒天门中有些憋屈,更有人忍不住道:“昔日,据说门主一怒之下,率玄阴数千弟子,直杀到玄天宗山门之前!而此刻……” 有人摇摇头,叹息道:“昔日?昔日门主是何等的威风?一怒之下,血染大地,只是此刻呢?” “此刻门主还那还有昔日的锐气?” 在一座楼阁中,谢青静默而立,闻听此言,蓦然不语,暗自却叹息一声,道:“门主这是怎么了?昔日对六方老祖狂言不止的气概呢?” “这人心若是散了,荒天门还有何意义存在呢?”女子叹息一声,转身走入楼阁中。 只是,越是不轻易出鞘的剑,便杀机越大,正如此刻的杜浚,此刻以他的心境,天下之间,难得有事惹他一怒,只是他若一怒,必定会荒州动荡,哀鸿遍野! 而,让他一怒的契机,已然悄然而来!。 第十章 大闹通天谷 (跪求收藏,熬夜爆发,求安慰!!) 杜浚在山谷**滞留了五日,五日中,竟然有荒天弟子脱离了黄天门,独自而去,几日间,便走了五百弟子。 谢青挽留不住,便去寻杜浚,却被男子一笑挡过。 五日的时光中,杜浚心神莫不是放在了破魔丹上,有心吞噬,却也有些顾忌,毕竟这种功效强大的神品丹药、多蕴含的金丹之气澎湃无比,宛如雷火一般。 若非如此,又怎能有如此大的神效? 也因此,化澎湃无尽的金丹之气、凝现这丹药一枚,却是难以坐到宛如低品丹药那般、温和,所以,若是贸然服下,唯恐被那浩荡的金丹之气伤了丹田! 一般而言,服食这种丹药,还需一些其他灵草、丹药做辅,像破魔丹药性猛烈、刚强,还需一些阴柔的灵草丹药同服。 “眼下,若是有阴魂草,端是甚好!”杜浚叹息一声,暗道:“只是,这阴魂草极为难寻,其罕见,堪比天魂草,我还需去那通天谷一看,是否有这阴魂草置换!” 一念到此,他不再滞留,唤来谢青,交代了几句,便在女子叹息之中,遁上虚空,遥遥向通天谷而去。 ※※※ 通天谷。 在那广阔的山谷中,忽而涌来了数百人,数百人中,有一半的修士,细眼看去,这些修士竟然乃是五大宗混杂而成。 在这数百五大宗弟子之前,却乃是约莫三百的修士,这些修士个个神色颓靡,其中多以女修,全身修为莫不是被禁锢了。 五大宗弟子一边驱赶着前方的修士,一边笑谈有声:“这批炉鼎还不错!” “恩,想来我们各家的首席都能收获不少的灵玉!”有人答道,惹的众人大笑几声。 荒州中,五大宗首席每十年便会汇聚在一起,派出一些座下可信的弟子,逐成一个五百人的小队,游荡在荒州,抓获散修,再卖于通天谷,以置换灵玉,修炼。 这在荒州已然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了,魔宗毕竟是魔宗,便是五大宗掌门、老祖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些人行不多时,便有通天谷弟子迎来,开始置换,其通天谷外事掌柜抬眼一扫眼前的数百炉鼎,不禁含笑道:“这次的炉鼎不错嘛!” 他上前一步,探手抓来一个女子,双眼一亮,道:“上佳!” 这女子面色惨然,咬牙不语。 此刻,若是杜浚在场,必定会狂怒冲天,无他,皆因这女子赫然便是居梦! 只是,以居梦那惊天的修为,却又为何流落到如此地步? 纵然是被擒获,充作炉鼎,以她的修为,也必然不是这通天谷敢置换的,想来会被某个玄祖收入帐下。 ※※※ 五日后,杜浚来到了通天谷,恰时赶上了通天谷置换大会。 依旧是在山谷空地之上,众人席地而坐,前方构建出一个高台,其中一人站在其上主持,却是一个碎丹修士! 杜浚隐身在众人之中,静默的看着一件件天材地宝被拍卖出去,却没有阴魂草,不禁有些失望,却不想正待此刻,忽闻那碎丹修士高声道:“各位,下面的物件当真是珍贵而来!” 众人静默,高台上的碎丹修士方才喝道:“阴魂草!” 众人哗然。 “这阴魂草想来也无需我多说!”碎丹修士满意的一扫震惊的众人,喝道:“阴魂草底价三百万金玉!” 底价一出,登时有人叫价,不多时,竟然叫道了三千万金玉,可见这阴魂草的珍贵! “三千五百金玉,还有没有叫价的?”高台上,碎丹修士一扫众人,道:“若是没有,这阴魂草可就是这位修士的了?” 人群中,一个老者长身而起,左右作揖,得意的便要上台而去。 却在此刻,忽闻一声淡然之声:“一两帝王玉!” “哗!” 众人大惊,帝王玉何其珍贵,竟然有人拿一两置换阴魂草,那老者更是宛如吞下了一个蛤蟆一般,眼看到手的肉,竟然被人抢走了,登时大怒,杀机迸射的循声望去,只是仅一眼,他便缩了缩脖子,惊骇若死,暗道一声:“杜浚!竟是是他,我没有看错吧!” 杜浚长身而起,冷然一扫众人目光,道:“这阴魂草是我的了,各位可有意义?” 众人静默,莫不是垂下头去,不敢迎视男子的目光。 “他不是死在了天劫下了么?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这人现身,必定又要在荒州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一时间,众人莫不是心中揣测。 高台之上,那碎丹修士当即便将一个须弥袋丢给杜浚,至于那帝王玉,杜浚却是从昔日指引他找到破魔丹的玉佩上捏下一块,甩手丢给了碎丹修士。 碎丹修士接过,大喜,一扫众人,道:“恭喜杜浚上修渡劫无恙!” 杜浚对他点点头,当即便要离去,却忽闻那碎丹修士说道:“杜浚上修,待会便有各种炉鼎置换,何不留下一看?” “没兴趣!”杜浚冷然一声,不再滞留,举步便要离去,在这通天谷中,有明文法规:除老祖以外,他人不可在通天谷中遁飞而行! 杜浚风头正劲,端是无人敢过问,只是,以他现在的意境,却也不愿多做那无谓的风头。 “这炉鼎可是上佳,我也不多说了,大家自家看!”忽闻碎丹修士叫道。 旋即众人静默,那种静默,乃是一个绝世尤物出现在一群男人中,方才会出现的静默。 对此,杜浚心中毫无波澜,头也不回,继续前行。 “如何?可谓是芳华绝代吧?最重要的是,这女子修炼的功法乃是荒州从未出现过的功法,竟然有助于修为!” 碎丹修士续而说道:“当然,这炉鼎的来历,大家也是知晓,通天谷以老祖之名保证,此女子从擒获到此,没有任何人碰过!” “底价多少?”有人忍不住问道。 碎丹修士稍微静默,蓦然道:“一千万金玉!” 众人大惊,少顷,却也有人喝道:“值得,如此女子,值得了!” 旋即,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叫价,仅仅三步的时间中,已然喊道了两千万金玉! 此刻,杜浚已然走出了人群,再行几步,便可出了通天谷禁区,可遁入虚空了,只是此刻闻听区区一个炉鼎、竟然喊出了一千万金玉的底价,不禁好奇,回头望去! 这一眼不看还好,一眼之下,端是让杜浚一怔,旋即滔天火焰燃烧在心,周身更是轰然爆出一股滔天凶焰,宛如狂风一般,轰然弥漫了整个通天谷! 就在众人刚为这骇人的气势惊恐的时候,杜浚已然怒吼一声,一步虚空,身躯一恍,但闻轰隆一声,男子已然立身在高台之上,二话不说,探手便掐住了那碎丹修士的颈脖,将其提了起来! “这女子你们也敢置换?”杜浚神态狂呼,声音冰寒,含道,轰然撞在了碎丹修士的心田之上! 众人骇然,痴痴的望着高台之上的杜浚,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却不知是何事竟然惹得这煞星不快,看姿态,恐怕今天这煞星要开杀戒了! “杜浚!”居梦本失神,惨然,此刻受惊抬头一望,便看到了杜浚,不禁悲声一唤,道:“我可算找到了你了……外面好乱,我想回去了!” 一句话,端是让杜浚心中一颤,一句话,却有包含了女子多少委屈? 想,这女子性子单纯,从未涉世,此行一路,却又经历了多少的波折? 恐怕便是凡尘中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孩,都能将其哄骗! “杜浚,你莫要以为这荒州中,便唯你为尊了,这女子乃是通天谷拍卖的炉鼎,不管与你是什么关系,此刻你想要救他,也只能以灵玉买下!” 人群中忽而走出一人,上了高台,冷眼看着杜浚,故作高傲,却是一个老妪! “鬼老婆婆!”人群中登时有人认出了这老妪,忍不住惊呼一人。 这一个名号仿若是带着无形的压力一般,竟然骇的众人立刻收声,便是呼吸都屏住了! “杜浚,听婆婆的吧,这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碎丹修士暗自挣扎了几下,却骇然发现,在杜浚手中,竟然难以挣脱,不禁劝道:“鬼老婆婆据说已经达到了碎丹巅峰,半只脚踏入了元婴!” “杜浚,江山辈辈有人出,独领风骚数十年,莫要独尊妄大,昔年,婆婆我也曾风云荒州数十年,这久不出世了,恐怕荒州多半的人都将老妇遗忘了!” 这老妪张口言语之间,莫不是一副长辈教诲弟子口气,她以为她有资格,毕竟,昔日,她也曾宛如杜浚这般纵横荒州。 想来,她已然数百年未曾现身荒州,‘鬼老婆婆’这四个字,却依旧能一举震慑众人,昔日她的威名,不言而喻! 却不想,杜浚看都不看她一眼,二话不说,祭出镇天印,大印一现,山谷轰隆,其大道支脉之气轰然爆出,灌入大印之中,大印气势暴涨,化为百丈,轰隆砸向鬼老婆婆! 众人惊呼。 鬼老婆婆色变,端是没有想到,杜浚竟然敢对她出手,暴喝一声,便要祭出神通,却不想,杜浚狂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凝现出了一柄十丈死黑长剑,轰隆横扫而来,一剑之下,老妪甚至来不及惨呼,其头颅便拔天而去,尸体摇摆几下,倒在了地上,被大印轰然砸的粉碎! 杜浚单手提剑,冷眼一扫台下的众人,冷道:“老子没有灵玉,但是这女子我去要了!” 高台之下,众人惊骇若死,个个垂头,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的异动,昔日名声大嘈、几近步入元婴的鬼老婆婆居然不敌男子一剑,此刻谁还敢反驳! 杜浚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了碎丹修士身上,阴沉道:“我只问一次,这女子通天谷是怎么得到的?” 碎丹修士心中骇然,惊恐的望着杜浚,他如何也没有想到,杜浚竟敢在通天谷中杀人,更是一剑诛杀了鬼老婆婆,稍作迟疑,但觉杜浚杀机一烈,登时惊恐叫道:“是五大宗的首席!” 杜浚冷哼一声,将居梦抱入怀中,举步便走,所到之处,其余修士莫不是惊恐逼退,闪开一道小径,谁知就在此刻,一股浩荡的元婴之气轰然从通天谷中宣泄而来,虚空凝现出一只大手,轰隆抓向杜浚。 “杜浚,你当真以为,我这通天谷,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通天老祖怒然之声传来。 “给老子滚!”杜浚去势不停,怒吼一声,额头白芒一闪,一块令牌祭出,其上流光一转,竟然令那大手一窒,旋即通天老祖怒哼一声,隐息而去! 此一刻,众人心中莫不是狠狠的抽搐了一把,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男子,此一刻,男子劲头无人可敌! ※※※ 荒天门山谷中,众人聚集,却是在商量是否应该解散荒天门,若非谢青苦苦相劝,若非众人看在她的面子上,恐怕早就散去了。 只因为,杜浚已然并非当年的杜浚! 就在谢青难为到极致,再也无力挽留众人,众人纷自起身,欲要离去的时候,但闻一声暴怒之声震天而来! “荒天长老、四方散主、八千门徒出谷!随我血洗五大宗!”。 第十一章 一怒 (求收藏,明天接着爆!!) 荒天门,杜浚一声爆吼,震住了所有的人----血洗荒州五大宗,一句话,就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轰然砸在了荒天门一众天灵。 众人抬眼看,但见山谷虚空之上,男子怀抱一女子,怒然而立,周身杀机将不止! “尔等可愿随我同去?”虚空中,男子一扫下方八千子弟,冷然问道。 八千门徒迟疑,这血洗五大宗,此行却是有去无回。 场面一时间,静默了下来,所有的弟子都闭上嘴,方才他们还在叫嚣着杜浚懦弱,而此刻,男子一怒,所行之事,却是吓破了他们的胆! 杜浚见状,冷笑一声,不再多言,扭头便要离去,有话一句:“即日起,再无荒天门……尔等不配归入我麾下!” 遁形百丈,男子眼前忽而影人一闪,看去,却是那些谢青蓦然遁上虚空,看了他一眼,旋即一步站立在了其身后! “南坛散主愿意追随!” “北坛散主誓死相随!” “别忘了我西坛散主!” 几乎同时,众人之中,传来了三声决然之声,旋即三道影人倏忽而上,默然立在了杜浚的身后,冷笑一扫下方众人! “我等也随同!”却是那几个从自然宗叛离而来的修士,遁上虚空,站在了三方散主身后,其中一个大笑一声,道:“尔等方才还口口声声嫌弃门主懦弱,谁料,此刻门主一怒,尔等却退缩了,可笑!” 话语中,人群中躁动,一见有人带动,登时有几十弟子叫嚷着遁上半空,引动的人群哗然,开始疏落的有人遁上半空! 半晌之后,站在杜浚身后的门徒、约莫有三千余人,这三千人个个面色决然,双眸中却有着抹不去的杀机与激荡。 地面之上,此刻五千人迟疑,毕竟不管如何,还是自家的性命重要,这多半的荒天弟子中,便有那东坛散主,此刻面色纠结,犹豫不定。 “哼,若我没有记错,东坛散主,方才就数你叫的最凶,今日之事也是因你而起!”南坛散主蓦然冷笑一声,望着东坛散主,讥讽道:“怎么?方才你还字字有力的数落门主性子变的懦弱,已经不配在让我等追随左右,此刻倒是怎么了?” “你方才的豪言壮志呢?你可是口口声声说,前几日,若是你,必定会带领我荒天一众,诛杀自然宗一万弟子,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呢?”北坛散主亦是暗含讥讽! 东坛散主被这一席话说的脸色通红,张嘴欲要反驳,却无言而起,少顷,却是羞愧的底下了头。 “遇事便怒,是为冒失冲动,大丈夫、不怒则以,一怒,便要搅他个天昏地暗!”杜浚一扫下方的五千众人,冷然道:“即日起,尔等不可在以荒天门自居,否则比杀,东坛散主却也不能假我之名,收敛众人,否则定斩不饶!” 男子说罢,一步迈入虚空,轰然而去,身后,三千门徒相随,个个不屑的一扫下方滞留不前的五千弟子。 “欲要做他的门徒,岂是那么简单?他一怒,又岂是尔等能够想象的?” 谢青一扫下方五千弟子,叹息一声,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 ※※※ 幽冥宗地处荒州极西之地,独占万里一郡,名为:鬼郡,终年鬼气缭绕万里,不散,传说,在这鬼郡至深之处、幽冥宗山门旁,有着一个冥域,其中恶鬼错落,不可深入。 杜浚三千一众一行而来,轰然过空,丝毫也不掩饰行迹,更有那好事的门徒走百里、便放声大吼:“荒天门门主、九煞魔君杜浚出行,众人退避!” 声势震天,惊的沿途一些小门派、莫不是如临大敌,惊恐的开启护山大阵,收敛弟子归入山门,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一些巧然碰上的散修,更是惊骇若死,急人退避,惊恐的望着轰然过空而去的三千多人,端是满头大汗,失声道:“他竟然没死!” 也有那好事胆大的修士悄然跟随在杜浚等人十里之外,欲要一探究竟,几日的光景,已然聚集了数万人,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杜浚也不在意,面色冷峻,临近鬼郡万里,幽冥宗出来历练的弟子便开始多了起来,男子当即放缓了速度,但凡遇到的幽冥弟子,莫不是被他探手抓来,扭掉头颅,丢给身后的门徒! 一时间,端是血腥漫天,煞气滔天,杀戮不断,人头暴增,惊的追随在远处的一众修士面色惨然,抬眼看到,但见此刻荒天三千门徒,已然有多半的弟子手持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深入千里,荒天三千门徒人手两个人头,再入五百里,两手已然拿不过来,他们便将手中的人头头发拴在一切,如此扯着一个头颅、托着众多的人头而行。 待到临近幽冥山门千里之时,荒天三千门徒身后莫不是飘荡着数个人头,遥遥看去,人头飘荡,遮天蔽日,就宛如雨点一般。 一股震天的凶气从杜浚等人的身上滔天而去。 怀中,居梦不忍,却被杜浚以神念遮住了双眼,此刻女子的修为不知为何竟然只有化神而已! 最后这一千里格外难行,幽冥宗显然已然得到消息,派出众多的上阶修士阻杀杜浚,最初却是几名土丹修士,杜浚不动,便是一个谢青轻易取了几人的头颅,丢与身后三千门徒,头颅飘荡于空。 百里之后,再来一众幽冥银丹,数量不下数百,当首的乃是十数金丹修士,更有一名碎丹初期的修士坐镇。 十里之外,追随的修士大惊,有人暗自幸灾乐祸:“多行不义必自毙!看这下杜浚你还如何逞能,数百银丹、十数金丹,就你那三千低阶修士?更何况,还有一个碎丹修士!” 碎丹修士在修士眼中,简直比元婴修士还要神秘,毕竟,修到碎丹,若无进,便有杀身之祸! “唉,杜浚这下可是狂妄过头,惹怒了幽冥宗,这可如何收场。”却也有那替杜浚担忧的。 还有少半的修士却是面色激动,暗道:“打吧,打吧,人越多,打的就热闹!” 此一刻,便是荒天三千门徒也不禁担忧起来,谢青更是一脸的决然,仿若心中依然有了必死之心。 虚空中,杜浚面色冷淡,看也不看那怒然呵斥他的碎丹修士,身躯一震,砰然化为漫天飞雾,这雾一出,就宛如风吹一般,倏忽将一众自然宗结丹笼罩在其中。 旋即,惨呼传来,这惨呼仅仅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嘎然而止,旋即,便见雾气激荡不止,一条人影宛如惊鸿一般,轰然破开黑雾,停也不敢多停,便逃向幽冥宗山门! 此人,赫然便是那碎丹修士。 而,便在此刻,弥漫千丈的黑雾忽而一荡,旋即凝现出了一只千丈巨手,一抓,便将那碎丹修士抓在了手中,续而一缩,没入了黑雾中。 紧接着,黑雾中传来一声惨呼,到此,黑雾静默了下来,久久不见动静,半晌之后,黑雾一敛,凝现杜浚真身! 众人错愕,望去,不禁骇然若死,但见黑雾散去,地面上却是布满了白色的粉末,不用想,也知道,这些粉末恐怕便是幽冥宗数百人的骨灰了! 这一下,想看热闹的惊骇了,幸灾乐祸的害怕了,担忧杜浚的吓傻了,这数万修士静默在虚空中,傻傻的望着杜浚,一个个宛如遭到了当头一棒般。 “死了?就这么简单?那可是碎丹……”有人怔立半晌,生生憋出了这么一句来。 杜浚面色冷淡,举步而上,续而前行。 不多时,那宛如山岳的幽冥山门便出现在了杜浚等人的视线之中,这幽冥山门乃是一个千丈的死黑头骨,其上雕刻着众多的凶魂。 周遭,阴风习习,鬼火多多,一片阴寒,宛如寒冬一般,这冷是来自心底! 在那硕大的头骨之前,已然站立了数万幽冥宗弟子,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杜浚一眼扫去,这些弟子竟无化神一下的修士! 这数万弟子当首的却是一个老妪,想来便是幽冥宗新近首席了,此刻一见到杜浚,登时宛如小鬼见到阎罗一般,身躯莫名一颤,却也强忍着,喝道:“杜浚,我幽冥宗于你无冤无仇……” 不等待她说完,杜浚便冷哼一声,道:“你可认得我怀中的女子?” 幽冥首席一怔,定眼一看,半晌,摇头道:“不认识!” “你哪里能认得她?她不过是你麾下弟子抓到了一个炉鼎而已!”杜浚面色阴沉,道:“只不过,这炉鼎却是我的女人!” 只此一句,便吓的幽冥首席心中一颤,端是满嘴的苦涩,二话不说,转身便逃向身后那巨大的头骨,对于杜浚之事,她也曾听闻,一年前,杜浚更是万里追袭赤魔首席,当着赤魔掌门的面,将其诛杀,此刻端是闻风丧胆。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一抓,周身邪杀之气轰然而动,凝现一手,虚空一握,便将那幽冥首席抓在了手中,一缩,便定在了杜浚面前。 男子二话不说,单手凝现百丈长剑,抬手便斩向幽冥首席的颈脖之间,吓的老妪惨呼一声,却在此刻,忽闻头骨中传来一声怒吼:“尔敢!” “幽冥掌门!”谢青面色一变,失声道。 话语中,一道人影散发这滔天的阴气,轰然而来,探手便抓向杜浚,引的众人惊呼一声,据说这幽冥掌门已然半只脚踏出元婴了,此刻出现,杜浚焉有命乎? 谁知,虚空中的男子却看也不看奔袭而来的幽冥掌门,手起剑落,老妪头颅便升入了半空,她双眼瞪大,神情震惊,仿若临死都不敢相信在其掌门奔袭之下,男子竟然毫不理会,依旧一剑斩下! “我要你的命!”幽冥掌门一剑其首席已然死去,索性顿在半空,暴怒一声,周身鬼气轰然爆出!。 第十二章 野心 (恶心、头昏、浑身痛,爆发了,求收藏啊!明天依旧爆发!!) 杜浚当众一剑斩杀幽冥首席,对于幽冥掌门来说,无异于一个清脆的耳光,其更是视若奇耻大辱,当即暴怒一声,周身鬼气阴森,滔天而去,竟然在其身前凝现出一十八只神鬼来! 神鬼凄厉,阴风乍起,风声之中,鬼哭狼嚎,无数错落的鬼影倏忽而来,纠结在神鬼周遭,半晌,已然凝聚了不下数千的孤魂野鬼! “杜浚,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我便要为荒州除害!”幽冥掌门怒吼一声,聚集在神鬼周遭的无数孤魂野忽而惨叫一声,放倘被无形大力拉入了神鬼的身躯中! 十数只神鬼吸纳了如此多的魂魄,登时鬼气大盛,气势一时间,竟然有了超越神鬼的迹象! 神鬼之上,又是什么? 只是,当几只神鬼气势暴涨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天际之上忽而遥遥传来一声闷雷之声,旋即便见幽冥掌门神色一变,当即止住了几只神鬼,仿若心中有着莫大的顾忌一般。 旋即,他天灵之上迸射出一道阴森鬼气,凝缩一寸,落在手中,这一寸鬼气一现,天地之间的阴森之气便轰然而动,疯涌灌入一寸鬼气中! “杜浚,便让见识一下,什么无限接近元婴的修为!” 幽冥掌门冷笑一声,手中的一寸鬼气忽而砰然炸破而起,漫天的鬼气一敛,竟然凝现出无数的一尺魂魄,一眼看去,数量不下数万! “这不是真正的魂魄!”十里之外,有人惊叫一声:“这种一尺魂魄竟然毫无生机与死气,如此众多……” 说话的人哆嗦了一下,惊恐闭嘴。 “这下杜浚完了!”有人接道:“幽冥掌门毕竟是碎丹巅峰所在,更是几乎步入元婴!” 数万一尺魂魄一现,幽冥掌门身旁的十数个神鬼登时呼历一声,身形一动,围绕在幽冥掌门周身,急速转动起来,其威势之下,无数的一尺的魂魄厉声大叫,疯狂扑向杜浚! 杜浚露出一个冷笑,面前赤魔掌门声势浩大,他却只出一手,虚空一握,天地轰然一声,旋即在杜浚手掌之前,一条死黑狰狞的手臂轰然降临,邪杀滔天! 此手一出,宛如长剑一柄刺入无数一尺魂魄之中,拍碎一个神鬼,探手一抓,就这么轻易的将幽冥掌门握在手中,轰然缩回! 邪魔真身! 杜浚目光一闪,更是二话不说,手中的长剑轰然挥出,扬起漫天邪杀黑雾,随即长剑止,黑雾飘荡,一颗硕大的头颅飞上虚空,依旧的瞪大双眼,流露出难以置信度的神情! 一抓、一剑、幽冥掌门死! 莫说十里之外观望的众人,便是站在杜浚身后的三千荒天门徒都是骇然愣住了,就这么简单,就这么轻松……幽冥掌门就死了? 先前,幽冥掌门手段繁多,声势浩大,却被杜浚如此轻易的取了性命,对应之下,更显各位的讥讽。 便在此刻,在那宛如山岳的头骨之中,忽而轰隆一声,一股元婴之气浩荡而出,宛如浩水疾风一般,让众人难以稳身。 “杜浚,你这是找死!” 头骨之中传来一声暴怒一声,想来便是幽冥老祖了,此声一出,那澎湃的元婴之气轰然一敛,虚空凝现出一个手掌来,十丈,轰然拍向杜浚! 元婴之气永远是结丹修士惧怕的东西! “护我门主!”谢青神色一变,一见此景,仿若心中早就有了计算一般,爆吼一声,率领三千门徒轰然挡在了杜浚的身前! 杜浚面色淡然,双眸杀机涌动,望着那轰隆袭来的手掌,忽而冷笑一声,祭出青姬送他的令牌,挡在了那巨手之前! 大手猛然一停,幽冥老祖怒,道:“杜浚,此事绝没完,我定会找上令牌的真正主人,为我幽冥宗讨个公道!” 旋即,虚空中的大手轰然散去。 直待杜浚等人离去之后,那随行观探的数万修士方才回过神来,纷自望着已然消失在远处天际的杜浚等人,个个面色震骇惊恐,少顷,这惊骇便化为了复杂。 “错过次日,必定荒州震动,这男子比之先前……还要让人惧怕了!”有人忍不住说道:“方才那一剑,元婴以下,纵观荒州,谁能抵挡?” ※※※ 青衣楼,巨大城池之前,杜浚一剑出,煞气漫天,万人退避,探手抓来女子伏媚,一剑出,削落了女子手臂一只,转头而去。 ※※※ 刀谷,刀型山谷之上。 杜浚单手一剑,横眼冷扫,刀谷数万门徒,人人色变,续而狂剑一扫,破了曲侯大道神通,傲然于空,周身邪杀滔天,在这数万人之前,端是不可一世! 众人之前,曲侯面色惨然,望着杜浚苦笑不已,道:“可否告诉我,你此行缘由?” “只为她!”杜浚垂头望着怀中的居梦,少顷抬头,道:“有些事情、做下,便要付出代价;有些事情,明知不可,却也去做!” 众人哗然,到此方才知道,让这男子在荒州掀起万重血腥的、竟然只是一名女子! 这男子竟然只为一个女子,便搅的荒州动荡,一怒之下,血染长空! 却,无人可敌! “我只要你的一条手臂!”男子冷然一声,让曲侯苦笑连连,却毫不迟疑的提剑削落了一条臂膀。 杜浚面色冷淡,转头一步迈出,便要离去,却在此刻,忽闻眼前人影一闪,却是那刀谷掌门挡在了身前,他道:“我知道你有那令牌,老祖动不得你,我也知道,你此刻修为通天,但是我却还想和你切磋一下!” 他看了一眼曲侯,道:“你说,我弟子平白失去了一条臂膀,我这做师傅的岂能无动于衷!” “好!”杜浚淡然一声,静立。 刀谷掌门见此,不禁苦笑一声,他明白,杜浚这是给他时间施展神通! 他暗自叹息一声,道:“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你很狂,狂傲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说罢,他暴喝一声,大道神通祭出,却是风之道,乍起的怒风呼啸,凝现万丈长剑一柄,轰隆斩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探手之间,唤出邪魔手臂,轰然迎去,竟然生生托住了那长剑,旋即男子身躯一闪,临近刀谷掌门一丈,手中的长剑轰然将幽冥掌门拍飞了出去! 他并未用剑刃,用的不过是剑的侧面。 刀谷掌门跌飞千丈,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顶住身形,面色复杂,半晌惨笑一声:“多谢魔君手下留情!” 一句话,惊了众人,堂堂一个掌门被一剑拍飞了出去之后,竟然还要感激旁人手下留情,纵观荒州无数年,这情景从未出现! 杀一个五大宗的掌门或可,只是若想让那天资过人、骄傲的掌门说出如此话来,谁又有如此威势? 杜浚面色冷淡,点点头,一步入空,便要离去。 “荒州有你,却哪里还有旁人的半点风头?”刀谷掌门蓦然苦涩说道。 杜浚脚下一窒,静默半晌,忽道:“一剑纵横,舍我其谁?” “好狂,狂的好,我若有那天资,会比你更狂!”刀谷掌门蓦然大笑,无限悲凉,如是说道。 ※※※ 自然宗。 这是一个以血入道的宗派,屹立荒州,千万年不倒,却也有独到之处。 山门之前,杜浚望着面前的小七,冷然道:“削掉一条手臂,我不杀你!” “恩人,你便为了这一个女人便要难为小七么?”小七神色复杂,道:“这女人,你纵然是要千百,我小七也能奉送!” “闭嘴!”杜浚蓦然暴怒一声,一直以来,他都是面色淡然、冷漠,他在享受杀戮,心中含恨,而不动,以杀入道! 只是,此刻小七的一句话,却让他暴怒而起,旁人如何,他不管,只是这小七却是他亲手救下的,竟然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语来,如何让他不怒。 小七被杜浚吼的一愣,却忽而面色一定,道:“恩人想要小七的手臂,还需自己来取!” “我若出手,要的便是你的性命!”杜浚目光冰寒,冷声数道。 “事到如今,我将话说白了吧!”小七镇定了一下心神,朗声道:“诸位,昔日九煞魔君与我有恩,此恩同天,便是要小七的性命,小七也不敢多言,只是……” 他话锋一转,道:“只是小七也非那窝囊之人,心中倒也有着许些的野心,此刻却想和魔君都上一斗,切磋一下,若是小七侥幸得胜,荒州之中也无人敢小窥魔君,否则小七必定将其斩杀!” 一席话说出,倒让一众自然门徒士气大振,却让荒天、与随行的数万修士个个面色古怪复杂,望着那小七,有人竟然忍不住低声失笑。 “好!我当年当真是救下了一个祸根!”杜浚忽而狂笑一声,道:“好好好,野心谁都有,却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小七目光闪动,面色稍显羞愧,当即祭出神通,但见漫天血气凝现,旋即一敛,化为十数血婴,呼历一声,夹带这滔天血煞之气,呼呼袭向杜浚! 一旁,自然掌门静立,面色凝重,却也没有阻止小七,杜浚一行速度十分的快,历经刀谷、青衣、幽冥等三宗,最先得到消失的恐怕便是那追随的数万修士了,这些人此刻还未散去,自然宗又岂会知晓,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呢? 虚空中,杜浚暗叹一声,一手怀抱女子,单手握剑,狂剑一扫,轰然而去!!”。 第十三章 敢不敢 (第一更,依旧的五更,求收藏!!) 自然山门,十数万人凝目望向虚空,心思各不相同。 男子一剑,宛如天威,摧腐拉朽一般,轰然而去,一荡之际,几个血婴惨叫一身,砰然炸破,化为漫天血婴,在这长剑之下,便连一息也未支撑。 旋即,长剑不停,轰然刺向错愕的小七。 “不可!”自然掌门一直全身为小七掠阵,此刻见状,登时暴喝一声,不待多想,身躯轰然破空而去,一掌拍向杜浚的后背! 小七见此,登时大喝一声:“掌门莫要杀他!” 一句话刚落地,忽闻杜浚一声冷哼,男子头也不回,握剑的手掌一翻,长剑一折,在虚空中轰然划过一个弧形,轰隆一声,却将自然掌门一剑拍入了地面之中! 续而,杜浚一把抓住长剑,轰然一挥,但闻小七一声闷哼,手臂斩落,鲜血洒下。 此刻的小七再无方才的那傲气,傻傻的望着杜浚,不提他自己,便是那一直被他奉为目标的自然掌门、竟然都被杜浚一剑拍的生死不知,可笑他方才还狂言阵阵! 到此,他终于明悟了,明悟了他与眼前这男子的察觉,回想,但觉心中那野心是如此的可笑,先前竟然还升出了与杜浚一分伯仲之念。 恐怕若是杜浚真想杀他,一剑足以! 小七愣在虚空,任由臂膀上鲜血洒下,他惨笑一声,望着杜浚:“你为何不杀我?” 杜浚怒然一剑将其砸飞了出去,怒道:“若非看在你我同出中原,若非看在你我命数有着许些的像似,这一剑便会落在你的颈脖之上!” 说罢,他再不看小七一眼,扭头离去。 三千荒天门徒轰然相随,个个面色冷漠,双眸中却有着摸不起的兴奋。 谢青叹息,临行之事,望着小七,道:“你可知,先前幽冥首席已然死在了门主手中?便是与门主私交甚好的刀谷首席曲侯、青衣楼首席伏媚都被门主削落了一条臂膀!” “门主当真是动了真怒,你连连冒犯却犹自留你一条生路,此间的用意……唉!”谢青再叹一声,不再滞留,遁身而去。 虚空中,小七怔立很久,忽而身躯一动,倏忽追上杜浚,当真十数万修士的面,‘噗通’跪倒在了男仔面前,悲声道:“小七知道错了,小七只求能追随在魔君左右,誓死效忠!” 杜浚看也不看他一眼,脚下一错,绕过他,续而前行,却不想小七跪倒不起,身躯却是一动,再次挡在了杜浚的身前,哀求道:“还望魔君莫要生小七的气!” “你不配!”杜浚蓦然一脚将小七踹下了虚空,冷然一声,身躯一闪,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小七砰然落在了地上,面色参拜,惶惶怏怏,望着杜浚离去,他也是那执拗之人,惨笑一声,竟然抬掌便拍向自己的天灵! 此掌落下,他焉有命在? 端是惊的一众还未离去的修士失声,心中忍不住叹息:“杜浚究竟是何人?杀了人家师尊,斩落了人家的手臂,这人却还哀求追随?杜浚还不要,唉,真是世道变了!” 就在小七欲要寻短剑之时,谢青却忽而归来,抬手抓住了小七的手臂,叹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 小七惨笑一声,道:“这些年,或许是太过春风得意,才让我变的有些冒失,只是,此刻却连追随在他左右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门主恼怒,并非因为你心中有野心,相反,你若是生性平庸,想来,门主便是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更遑论救你了!” 谢青叹道:“门主气恼的是你先前的那一句话!” “我冒犯他,他都不生气,一句话却惹恼了他?”小七错愕问道。 “你还是不明白,等你什么时候明悟了,想必到时候,便可拜入门主门下了!”谢青留话一句,不再迟疑,遁空而去。 留下小七困惑,想了片刻,他忽而抬头,高声道:“自今日起,我不再是自然宗首席,归入魔君之下,做个记名弟子!” 众人闻言咧嘴不已,端是想不通他放着堂堂一个首席不做,却偏偏苦苦要归入杜浚门下,无果之下,还自行决定先做个记名弟子----这杜浚到底有何神通? “现在就是杜浚论战五大宗掌门,都不会让我这么吃惊!”一名围观的修士喃喃道。立刻有人接道:“杀人容易,若让人甘心去死,才难呢!” ※※※ 赤魔谷。 赤魔掌门站立在数万赤魔门徒之前,一见杜浚到来,登时遁空而起,怒然望着杜浚,喝道:“竟然敢诛杀我数千门徒!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杜浚淡然道:“将你们新近首席交出来!” 赤魔掌门一怔,旋即放声大笑,道:“杜浚啊杜浚,我见过寻死的,没见过你这般找死还这么有底气的!” 他凝望杜浚,道:“一年前被你侥幸逃走,没有死在我手中、逃过天劫,已然是你天大的造化了,我真想不到,你竟然还敢回来,我问你,你真的不想活了么?” “又是一个白痴!”谢青忍不住低语一声,引的周身的荒天门徒放声大笑。 远处一众追随而来的修士更是有趣的望着狂言不止的赤魔掌门,心中颇为期待,期待待会杜浚一剑方出,这赤魔掌门却又是一副如何的嘴脸----既然看不到杜浚吃瘪,能看看这平素高高在上的掌门吃瘪,也是痛快! 却不知,当年杜浚渡劫之时,被赤魔掌门一击得中,仿若落入下风,更是被天劫差点劈死,端是让赤魔掌门误觉杜浚不过尔尔,传闻不过夸张而已。 至于,杜浚乃是逆修,天劫乃三九天劫之时,事关重大,五大宗的老祖却是没有告知门下。 “好,你自行前来,倒也省了我不少的功夫,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此刻你若是能在我手下撑过十息,我便若你不死!”赤魔掌门一时间豪气冲天,颇有气吞山河的气势,一扫众人,如是说道。 他心中却有着自己的一番计较:“不管如何,杜浚名威已然传遍了荒州,我此刻若是将他斩杀,必定能压过其他四大宗的掌门,老祖也会大喜……幸好旁人不知这杜浚只是空有虚名而已!” “杀你,不用长剑!”杜浚冷然一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手中的长剑却是砰然散去,续而淡然的望着赤魔掌门。 赤魔掌门大怒,呵斥一声,旋即祭出神通,声势浩大,尸首无数,旋即却有祭出了大道神通,六具天尸一现,死气滔天,立在无数尸首之前,就宛如那头领一般! “杜浚,此刻,你若是跪下给我磕上三个响头,我便绕……”赤魔掌门放声大笑,话语讥讽。 杜浚摇摇头,不待他将话说完,便一步踏空,身躯一闪,临近赤魔掌门一尺,甩手便是一巴掌,一声清脆之后,男子却有一步回到了远处。 “……过你……”赤魔掌门说的起兴,挨了一巴掌,一怔,口中却还念道着,只是声音越说越低,旋即脸颊之上传来一阵火辣,让他不禁探手抚摸,痴痴的望着杜浚。 惹的众人一阵哄笑。 “你你你使诈!”赤魔掌门恼羞之下,怒吼一声,六具天尸率无数尸体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缓步而去,怀抱女子,腾出一只手掌,凝现邪魔之手,抬手翻飞之间,六具天尸便砰然崩溃,旋即他探手抓,虚空轰隆一声,邪魔之手凝现在虚空,千丈,大手一拍,但闻一声轰隆,却是将无尽的尸体拍碎! 邪魔真身,堪比仙品法宝! 邪魔祭炼心脏,历经无数劫,心脏越强,肉身便越强悍,若是百劫之后,恐怕一掌之下,便是仙品上阶法宝,都要破碎! 杜浚破了赤魔掌门神通,一步之下,临近而去,抬手便又是一巴掌,用力甚大,但闻一声清脆之声,赤魔掌门闷哼一声,倒头跌落的虚空! 男子再一步,来到跌落的赤魔掌门之下,抬手便又是一巴掌,将其甩上了虚空,再一步临近赤魔掌门,又是一巴掌甩出…… 一时间,虚空之中,但闻一声声清脆之声不断传来,杜浚就这么当着十数万修士一巴掌一巴掌的、将赤魔掌门打的宛如口袋一般,跌来飞去的。 足足半晌之后,杜浚探手抓住了赤魔掌门,但见此刻赤魔掌门双颊肿胀宛如猪头,不见五官所在,男子冷道:“你家新近首席呢?” “你是谁?竟敢对我不敬?”赤魔端是被这一通巴掌打的眼花头昏的,却惑然道:“杜浚呢?我这神通还未没施展开来,他就死了么?” 一通胡言端是让数万赤魔门徒面色通红,羞愧的低下头颅。 忽而,一股浩荡的气息从赤魔谷深处传来,声势中,一个浩然之声怒道:“杜浚,虽然按照荒州规矩,我等不可随意对结丹修士出手,你又有那令牌,但是也不能让你如此胡闹!” “你手中那废物,杀便杀了,至于交出首席,数年从命!”赤魔老祖声音已然愤怒到了极致,沉声说道。 一句话,却宛如寒水兜头浇在了赤魔掌门头上,让其大惊失色,惊呼一声:“老祖……” 随即便看到了眼前的杜浚,不禁一怔,却发现自己被杜浚提在半空,稍作回忆,登时大惊失色,道:“怎么,你怎么……” 他如何也想不明白,昔日与他搏杀还落入下风的杜浚,此刻竟然如此轻易的击败了他,简单的就宛如探囊取物一般。 “十息……”他脸颊抽搐,心中更是自嘲:“恐怕他想杀我,一息足以!” 杜浚目光冰寒,忽而沉声说道:“今日,尔等若不交出赤魔首席,我便要血洗赤魔谷!” “你敢!”赤魔老祖勃然大怒,暴喝一声,宛如闷雷一般,轰隆过空。 杜浚目光一闪,抬手甩出了赤魔掌门,周身邪杀轰然激荡,化为一剑在手,横扫破空,轰然一声,砸在了赤魔掌门身上! “不要杀我!”赤魔掌门仅来得及惨呼一声,身躯在长剑之下砰然崩破,其一尺真身方现,便惊恐的逃向赤魔谷,此刻他当真是怕了。 杜浚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探手将赤魔掌门一尺真身抓在手中,冷道:“你说我敢不敢?”。 纯属吐槽,不喜误入!! 那帖子不是我删的,我看到了,也回忆琢磨了一下,追看这小说的道友都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很注重道友的提议的,翻看一下留言区,有些留言很直接的,我都没删,但是你这第二贴,就有点吐槽的味道了! 好吧,我在说一遍,玄阴的时候,公孙澜比杜浚修为高,还有两件魂品法宝,杜浚不过借着清灵决,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当时若是给他丝毫的喘息,恐怕死的就是杜浚了! 好吧,你可以说,当时公孙澜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道友您懂不?不懂就去查查字典,或者度娘一下! 还有,当时我记得公孙澜是喜欢宫清的,和杜浚闹的很不愉快,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啊!而杜浚这个人呢,就是那种要杀就杀,有原则的人,有些事情,纵然知道一死,也要去做,就像杀父之仇一样,不能龟缩啊,我觉得这才是男人,对吧? 还有呢,现在网文,都逃不出一个套路,就是一个很平凡的主角,到最后站在了巅峰,比如山村小孩之类,但是放在现实中,有几个比尔盖茨?中国也就那么一个韩教主,对不? 奇迹会那么多么?运气会有那么好么?女人缘会有那么多么? 好吧,您连这都能相信,为毛就要挑出这一点呢? 恐怕您也知道,看网文,不过就是图个爽而已。至少,我还没有把这本小说写成毒药,去毒害祸害看书的道友!至少,在这本小说里,一些不好的世界观,您绝对找不到! 至少小冷没有为了成绩,写一些龌龊、人性阴冷的一面!! 您的第一帖,我一点真的细心的看了一遍,又细心的回想了一遍,但是您的第二贴就不是我能承受的了! 到底是杜浚做事冒失,还是您看事,只看片面呢? 正如您的那帖子,难道您没有看到这本小说有三个副版主么?难道您就没有注意到这几天我都在爆发么?难道您就不想,我有功夫去删除您那帖子么? 小冷呢,这今天忙着爆发,您可以算算这一个星期来,小冷码了多少的字,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啊,四五个小时的,有木有!!有木有!! 每天码字都恶心的有木有!!有木有!! 每天绞尽脑汁的构思情节的有木有!!有木有!! 熬夜,***眼睛都肿的有木有!!有木有!! 因为这本小说,一直上火,吃着消炎药的有木有!!!有木有!!! 肩膀疼,腰疼,脖子疼,依旧在熬夜码字,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的有木有!!有木有!! 自从开书以来,经常感冒的有木有!!有木有!!! 一直以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有断更的有木有!!有木有!! 每天因为爆发,不能抱一下女儿的有木有!!有木有!! 每天码完字,躺到床上,想逗逗女儿,女儿都酣睡的有木有!!有木有!! 每天唯恐写不出来,生活在压力里的有木有!!有木有!! 写出来了,唯恐大家看的不爽的有木有!!有木有!!! 您看的爽了,笑一下,不爽了,就破口大骂,知道这对一个写手是多大的打击,您知道不? 每个写小说的都是一个寂寞的寻梦者,您能给点肯定,行不行? 别有点事情就大骂,行不行? 第一个帖子,真的不是我删的,版主删了,您可以在留言区说明一下,我跟您道歉,行不行!!?? 别质疑我的人品,行不行!!! 我现在啥都没有了,就剩那点人品让道友们支持了,知道不? 您质疑我的人品,触到我的痛了,知道不? 我断更过么?我少爆发过么?我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冷大侠最近很不爽,很不爽,写个小说容易么?容易么? 最近,朋友结婚、朋友店面开张,亲戚家的小孩住院回来,我不要去看看,要不要!!?? 为了这本小说,我表哥小孩见面,我都没去!!!知道不??知道不?? 我女儿百天照我都没去,您老人家知道不??知道不?? 好了,现在您一个帖子,就破口大骂我人品不行!!! 我人品行不行,有众多道友看着呢,行不行,你说了不算,你也没资格,你跟进这本小说了?你看到了我那个地方人品不行了?? 好了,说完了,冷大侠还要赶稿,爆发!!。 第十四章 一战元婴 赤魔山谷之上,男子一句说罢,手一用力,便听赤魔掌门惨叫一声,那狰狞的一尺真身砰然炸破,化为漫天血雨落下。 “你!”山谷深处轰然一声,旋即一道人影轰隆破空而来,临近杜浚二话不说,大袖一甩,一股元婴之气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不动,反而散了周身的煞气,胸膛迎了上去,若说先前这一道元婴之气还不能要了他的性命,此刻,他这番作态,端是异常的危险! 赤魔老祖乃是一名身材枯手高大的中年男子,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宛如那干枯的树皮一般,死气蒸腾之间,整个人更是宛如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一般。 他本欲让杜浚知难而退,丢些颜面,谁知杜浚却抓住他的软肋不放,说实话,杜浚有那令牌,别说是他,便是玄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诛杀杜浚。 所以,一见杜浚如此摆出一副寻死的摸样,登时他做怒然之状,却也无奈,深吸一口气,抬袖散了那元婴之气。 “你走吧!此事日后自有一番计算!”赤魔老祖冷然说道:“我赤魔谷有老祖十数,又有玄祖坐镇,若想杀你,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杜浚神色依旧的冷峻,冷道:“将你家首席交出来!” “杜浚,还有完没完了!”赤魔老祖怒然说道:“先前,我赤魔谷已然有首席连连死在了你的手中,此刻你若是在如此无礼,我便是冒着一死,也要先行诛杀了你!” 杜浚不语,冷笑一声,身躯砰然炸破,化为漫天道道黑雾,涌动,黑雾之中传出杜浚冰寒之声:“交还是不交,三息之中,我若不见你家首席,便用赤魔谷这数万门徒陪葬!” 赤魔老祖神色暴怒,强然按在心间,若非顾忌杜浚手中的令牌,此刻恐怕早就一记神通轰过去了,迟疑了半晌,他神色渐渐狰狞,呼吸也变的急锐起来,怒火之下,便是双眸都变的赤红! 他凝视杜浚,周身杀机涌动,对于那首席,在他心中无足轻重,但此刻却事关他的颜面! “杜浚,你想清楚,纵然我等不能明白对你出手,但是……”他阴声说道。 杜浚不待他将话说完,蓦然说道:“交还是不交!” 赤魔老者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气昏过去,此刻端是两难,交了首席,却等于在中修士面前,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若是不交,杜浚一怒之下,唯恐断了赤魔谷香火! 此刻,他端是后悔方才气愤之下,显出真身,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他若是不出现,别的老祖自然也不会出现,一般而言,在门派碰到不能解决的事情时候,出动的便是老祖中修为最低的那个。 毕竟是元婴修士,少顷之后,便强行按下了心中的怒火,怒然回首,探手在虚空一抓,便听赤魔谷深处传来一声惊呼,旋即一个年轻面貌的修士便生不由己疾飞赤魔谷,被老祖抓在手中! “杜浚,此事一出,不提赤魔谷,你我二人之间的仇怨也算是结下了!”赤魔老祖冷然一声,甩手将手中的赤魔首席砸向杜浚,看的出来,他此刻已然临近发狂的地步。 “既然敢来,我便不怕结下任何仇怨!”杜浚冷然一声,探手便抓向砸来的赤魔首席。 便在此刻,忽闻一声叱喝:“且慢!”旋即几个浩荡的元婴之气轰然而来,引的杜浚看去,却见在虚空极远之处,几个老祖轰然而来,其当首的竟然是青姬! 杜浚心念一转,已然明悟,恐怕四大宗的老祖不甘忍受,便找来了青姬,此刻既然前来,事情定然有了变数。 眼下,若是被这几人来到当场,恐怕再想诛杀赤魔首席已然是难上加难了! 男子爆吼一声,理也不理轰隆奔息而来的几个老祖,不等那赤魔首席砸来,便一步迈出,身躯一恍,迎了上去。 一旁的赤魔老祖显然也想通了此间的曲折,当即怒然一声,便想抓回赤魔首席,却见杜浚一步临近,当即呵斥一声,一掌一番,无尽的元婴之气轰然散布于空,凝现一掌,百丈,轰隆袭向杜浚! 杜浚情急之下,怒吼一声,手中的长剑,轰然对着赤魔首席斩下,此刻那赤魔首席已然吓傻了,纵然他贵为碎丹修士,此间的拼杀,他也没有丝毫的插足之力,此刻一见杜浚一剑斩来,登时惊呼一声:“魔君饶命!” 男子一剑劈下,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的祭出了镇天印,轰然迎向了那百丈聚巨手,手中的长剑顿也不顿,眨眼间轰然劈在了赤魔首席身上,但闻一声惨呼,旋即砰然一声,赤魔首席身躯崩析,一次真身轰然破空,惊恐的逃遁而去。 同时,身后镇天印轰然砸在了大手之上,大手颤抖,旋即轰隆一推,便将大印震飞了出去,杜浚怒然之下,依旧的头也不回,轰然一步迈出,探手抓向赤魔首席真身,途中祭出天树,化为百丈,迎向大手! 赤魔首席惊恐有加,对于杜浚的事迹,他也曾听说过,在今日之前,他心中却还是不屑,认为这道听途说之事,难免有些夸大。 便如同,传闻当年杜浚还是个练气士的时候,便当着自家掌门之面,斩杀了玄阴三脉中的刺白一脉的支脉大弟子公孙澜! 当时听闻伏媚述说此事的时候,他还满脸的不屑,道:‘像这种张狂的人,绝对活不长!’ 却不想,伏媚摇摇头,道:‘并非如此,当时那公孙澜修为远远超过杜浚,更有两件魂品法波,杜浚不过是靠着一记诡异的法术,杀了公孙澜一个措手不及,若不当即诛杀公孙澜,恐怕便是重伤的公孙澜反过头来,也能将公孙澜诛杀!” ‘况且,当时,杜浚杀了公孙澜,便是坐上了玄阴支脉大弟子,想那鬼谷已经逐渐式微,好不容易出这么个人物,必定会极力维护!’ 记得当时伏媚说到此处,瞄了他一眼,道:‘此子看起来粗狂冒失,心中却是缜密的很,看似狂傲的行径,莫不是之前已经算计好了!’ 那是,即便是听闻了伏媚的话语,赤魔首席却还是一脸的不屑,道:‘误打误撞而已!’ 那时,伏媚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当时事情就很明白,却有些人想不通,看不破,非要说做事的人傻,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傻呢?- “到底是杜浚做事冒失?还是有些人看不破呢?” 此时此刻,赤魔谷首席忍不住苦笑一声,生死之下,他终于明白了,杜浚不但有着天大的胆子,敢当着数个老祖诛杀他,更是有着缜密的心思,每一步,都是计算了好的,在看似张狂的作为之下,隐藏的却是男子过人的心念! 赤魔首席一念到此,长剑临身,便是他的真身也难以承受,惨呼一声,身躯砰然化为了漫天血雾! 他这一死,登时让赤魔老祖暴怒一声,虚空中那百丈大手一挥,轰然砸飞了天树,旋即轰然拍向杜浚,暴怒之下,却是要一举斩杀了杜浚! 杜浚面色阴沉,单手一扯,将怀中的居梦抛给了谢青,旋即双手握剑,周身邪杀之气轰然滔天而去,灌入长剑中! 长剑嗡鸣一声,黑煞之气暴涨,凝缩百丈,在杜浚的手中,轰然斩在拍来的百丈大手之上,一声轰隆,旋即黑雾滔天,元婴之气激荡不止! 待到黑雾散去之后,但见虚空中,男子一剑之下,竟然堪堪顶住了赤魔老祖凝现的百丈巨手,只是一息之后,却见男子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破砰然炸破而去,化为漫天黑雾,旋即那羸弱不少的巨手轰然拍向杜浚! 男子虚空踉跄一步,面色阴沉,一见那大手轰然袭来,登时大怒一声,抬手抓来镇天印,张口喷出一道精元没入其中,其上苍龙一动,长啸一声,化为万丈,游走于空,其山岳一般的龙尾轰然拍向那大手! 龙尾甩打在手印之上,但闻一声轰隆,此声之大,宛如欲要震破长空一般,旋即苍龙悲鸣一声,轰然散去,而那手印却也是一阵,其小指到中指的部位轰然炸破而去,残余的半只手掌一窒,旋即轰然拍向杜浚! 苍龙破,杜浚不禁身躯一震,一口涌到口角的鲜血却被他生生压下,狂吼一声,抬脚便是一步,虚空轰隆,一个百丈的紫色较硬轰然临空,狠狠的撞在了手印之上,生生顶住了那轰隆而来的手印。 仅一息,脚印砰然崩溃而去,一时间紫光漫天。 紫光中,杜浚趁着脚印一窒之际,祭出阴阳,毁去一道精元,波动之下,一股诡异的气息轰然袭向那已然残破不堪的手印! “给我破!”男子爆吼一声,但见虚空中轰隆拍来的半只手印、被诡异气息瞬间笼罩在其中,再难支持,砰然炸破而去,化为漫天的元婴之气! 一旁天树轰然而动,根须同出,瞬息将便将散布于空的元婴之气吸纳一空,被杜浚一把抓来,其生机灌入了男子的口中! “这是什么法宝?”赤魔老祖目光一凝,暗道一声:“此子竟然拥有如此众多的法宝,绝不可留!”。 第十五章 百万散修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红票!!) 昔日,杜浚修为尚低,所以当着几方老祖的面前,端是不敢轻易祭出天树、阴阳等法宝,而此刻,既然已经和五大宗撕破脸,却也不再顾及! 况且,在赤魔老祖一掌之下,他若是再托大,恐怕性命堪忧,无奈之下,方才在五方老祖面前,祭出了天树等法宝! 就在赤魔老祖一掌被破之时,但凡在场的修士,无论修为高低,心中莫不是狠狠的抽搐了一把,便是此刻已然奔息而来的五方老祖也是身躯一震! 元婴与结丹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境界上的差距,其中最重要的而是丹田气息的质变,修士一生需要经历几个质变,从练气士的灵气到巩基的元气,再从元气到结丹期的丹气! 而从丹气质变到元婴之气,端是宛如一道天沟一般,难以逾越,两者的察觉,更是宛如银丹小境的修士和化神修士一般! 元婴十二重,据说每一重都有不同的神通与迥异的修炼之道,其中每一重都难入上青天一般! 此刻,杜浚竟然以碎丹小境、生生破了赤魔老祖的一道元婴之气凝现的手掌,让众人如何不惊? 这就宛如尘世中,一个五岁孩童,却生生诛杀了一个壮年武夫一般,让人错愕震惊之下,端是不敢相信! 虚空中,先前一见赤魔老祖现身,还未杜浚担忧不已的荒天一众,此刻见状不禁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只是又见五方老祖齐聚,一颗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若是老祖一怒,一掌之下,便可诛杀了他们荒天三千门徒! 虚空中,杜浚面色淡然,一见青姬来到身旁,当即祭出了那令牌,抛给了青姬。 青姬结果令牌,登时一扫面色之上的隐脉,暗喜一声,当即一扫身侧的五方老祖,故作无奈的说道:“你们也看到,此刻杜浚有了这令牌,便是那个地方的正式弟子了,和我一般,所以此事我也管不到他了!”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青姬心中长舒一口气,一扫面色铁青的五方老祖,不禁暗自对杜浚竖起了拇指,俏皮一笑。 这世间,哪个心中不是藏着锐气? 若是做事都顾前顾后,缩头缩为,端是无趣的很了! 事情到此,已然不是这前来的五方老祖所能掌控的了,其中除了青衣老祖与刀谷老祖面色稍微淡然一些外,其他的三个老祖莫不是一脸的恼怒,那幽冥老祖更是忍不住说道:“青姬,先前我们可是说好的!” 青姬面色一冷,道:“现在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说,杜浚此刻与我一般的身份,我怎能管教他呢?” “好好好,我们不求诛杀杜浚了,但求罚他一掌,如何?”自然老祖含怒说道。 “我不管,杜浚愿意就行,不愿意……”青姬说到此处,不禁失笑道:“他不过是碎丹修士,你们若是想诛杀他,杀了也好,这厮太猖狂了……” 一句话,让五方老祖面露喜色,只是却听青姬话锋一转,道:“不过呢,这门下的弟子死去,我自然要回去通报一声!” 这一句,宛如一盆凉水一般,兜头浇灭了五方老祖心中的喜色,心中顿生一股被愚弄的恼怒,甩袖冷哼一声,面色阴沉难看! 杜浚接连诛杀五大宗的掌门首席,死人是小,这五大宗的脸都快丢尽了,而此刻,区区一个杜浚在他们的面前,简直宛如蝼蚁,但是他们却偏偏不能抬脚踩死这蝼蚁,心中端是憋屈。 那幽冥老祖暴怒之下,竟然对杜浚问道:“杜浚,你可敢接我一掌?” 青姬闻言,忍不住失笑,暗道:“杜浚若是答应才怪呢!” 却不想,一念到此,便听男子狂然道:“一掌又何妨!” 青姬楞,谢青怔,众人大惊错愕,便是五方老祖也是一怔,惊疑的望着杜浚,暗道:“这人当真如此张狂?” 那幽冥老者更是一愣,先前问话之后,心中依然后悔问出了这么幼稚的话语,却不想杜浚竟然答应了! 只是,众人不知,在男子心中另有一番计较,他行踪飘忽定,此间事情一了,他自然逍遥而去,但是荒天门呢?那可是死心塌地追随他的三千门徒,来日五大宗找不到他,难免迁怒荒天门,甚至是玄阴! 此刻的事情,已然不像当年他不归入五大宗那般了,那时五大宗纵然顾忌他的灵根天资,欲要斩草除根,只是若他至此消沉而下,不再崭露头角,五大宗必定会淡然了此事。 毕竟,天资再怎么惊天,能不能达到元婴期,都还两说! 而眼下,他却是纷自诛杀了五大宗首席掌门,无异于当众狠狠的甩了五大宗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五大宗颜面扫地,况且他更是露出了碎丹期的修士,以及众多诡异强悍的法宝,难免让愤怒之下,再起对他的顾忌! 五大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便在众人惊诧之事,青姬上前一步,临近杜浚,张口欲要劝解之时,杜浚下一句,却让众人心中惑然:“一掌可以,但是今日五方老祖要答应三件事!” 他一扫面色冷漠的五方老祖,以及好奇的竖耳窥听的众人,朗声道:“第一件,此间事情一了,五大宗不可迁怒荒天门和玄阴!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所以,五大宗若有怒,这怒冲我一人来!” 一句话,让众人哗然,当真是想不到,这男子不但猖狂,却也是性情众人,此刻明明可以逍遥而去,却偏偏冒着生死之险,应承下来,却是只是为了追随他的三千门徒! “门主……义薄云天!乃我等之幸!”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三千荒天门徒蓦然其怒吼道,震天! 远处观望的修士还在增加,痴愣半晌之后,却听有人喊道:“杜浚不愧我等唤你一声魔君了,好样的!” “看魔君如此作为,来日若有机会,我也拜入荒天门下!” 众人叫嚣不已,端是让五方老祖面色再寒几分,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幽冥老祖含怒一掌之下,不必先前赤魔老祖慌乱一掌,一掌之下,杜浚焉有命在,此刻又何须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好,我们答应!”刀谷老祖目光闪动的望着杜浚,神念一动,忽而悄声道:“唉,当年你若是拜入我刀谷,此刻,纵然是倾尽我刀谷之力,也要保下你!” 杜浚报以一笑,旋即朗声道:“第二件事!” 说到此处,他面色一肃,含怒道:“自今天起,荒州五大宗,不可在随意欺辱荒州散修,若再被我知晓,五大宗必定再起腥风血雨!” 一句话,让场面一静,五祖目光闪动,望着杜浚,欲杀之意滔天而去。 远处,已然聚集到了十数万的修士静默,少顷之后,杂乱之声轰然传来,渐渐的汇成一股,此话无他:“谢九煞魔君!” 更有那修为羸弱的散修忍不住砰然跪倒虚空,喝道:“谢魔君再造之恩!” 这其中,多半的修士久久承受五大宗的欺压凌辱,此刻闻言,不禁激动的落了,口中更是叫道:“魔君之恩,此生不敢忘却!来日只消魔君一句话,纵然是刀山火海,我等万死不辞!” 死于久受凌辱,终究不同!恩惠与死,更是相差天壤! 此刻,五方老祖当真是难堪加难看,铁青至极,一扫远处叫嚣的十数万修士,不禁纷自冷哼一声,此刻他们若是但应了杜浚,不但是当着天下之人的面、承认了他们首席所做的龌龊之事,更会让杜浚在荒州的声势达到极点! “答不答应!”杜浚冷然一扫五个老祖,话语间,抬脚便要离去! 五方老祖沉默,少顷,那青衣老祖涩声道:“好,我们也答应下来了!” 杜浚一笑,望着一旁的青姬,道:“师姐是否愿意做个见证呢?” 青姬一怔,旋即笑道:“好,就凭你这一声师姐,此事我应承下来了!” 一顿,她一扫五方老祖,寒声道:“杜浚出身我门,不管是他方才说的两件事,还是待会的一件事,你们若是不答应也罢,只消答应了,若是稍有违背,便是对我所来之地的不敬,其后果,尔等心中自然明悟!” 此言一出,登时让五个老祖面色一肃,齐声道:“谨遵法旨!” 青姬满意的点点头,轻声对杜浚道:“放心,只要他们答应了你,若是有了违背,都不用你出手,我便能让他们玄祖出面给你道歉!” 杜浚诧异,到此他都不知道青姬到底来自何处,此刻心中不禁更是好奇,却也不问,当即高声道:“第三件事,今日我若侥幸不死,需时过一年,五大宗方才能对我暗中出手!” “我们怎么会暗袭你呢?”赤魔老祖怒然一声,道:“此事答应与否,都无关紧要!” 杜浚不语,静默的望着五大宗老祖,露出一丝笑意,讥讽涌动。 “好,这个我们也答应了,若是在一年之内,不管是谁,敢于你寻仇,我青衣楼必定不答应!”青衣老祖目光闪动,忽而说道,若杜浚死了,便一切烟消云散,若杜浚不死,倒也可解下一点善缘! 刀谷老祖蓦然上前一步,一扫其他几个老祖,沉声道:“还有我刀谷也不答应!” “还有我三千荒天门徒!”谢青蓦然喝道。 “还有我们!” “他娘的,一年之内,五大宗若是敢对魔君动手,先问问我荒州百万散修干不干!” 一声嘈杂的暴怒之声,却是远处围观的数十万修士发出,个个义愤填膺,大有五大宗食言,他们便要一拥而上之情。 “当然,我也不答应!”青姬浅笑一声,如是说道。 第十六章 元婴神通(5/4) 青姬浅笑嫣嫣,一扫远处叫嚣不已的十数万修士,道:“啧啧,荒州可是号称有百万散修呢,其中恐怕也不差元婴修士,来日若是五大宗敢食言,恐怕都不用我出面了,便是这百万之人,一人一脚都非五大宗能承受的!” 散修纵然元婴,也难以抗衡五大宗,毕竟荒州五大宗那个不是老祖十数,甚至数十? 只是,若是散修统一起来,不再散修一盘,恐怕荒州的天就要变了,古往今来,倒也不是没有人跳头,但莫不是被五大宗派人诛杀! 今日,杜浚有青姬周全,端是有这资格,先前他施恩荒州散修,一半是处于居梦遭遇的愤怒,与心中的不公,剩下的一半,却也是要与这荒州百万散修结下善缘了! 五方老祖个个面色不善,杜浚声势越高,便越发的让他们顾忌了,只是一想到杜浚待会便会变成一个死人,心中却也冷笑不已。 此刻,所有的目光莫不是落在了幽冥老祖身上,幽冥老祖面色凝重,顿感负担极重,莫名的开始担忧若是一掌不能诛杀杜浚,其后果之严重! 望着杜浚,他竟然连呼吸都急锐了几分,忽而上前一步,冷道:“既然无事了,杜浚,你且来接我一掌!” 杜浚面色越发的淡然,心中宁静,忽而将头凑到青姬耳旁,令女子一惊,旋即见到杜浚并无冒犯之意,不禁失笑,道:“好不好闻?” 男子失笑,道:“好一股处子幽香!” 青姬端是没想到杜浚竟然如此大胆,却是闹了一个红脸,嗔道:“都快死了,还死性不改。” 杜浚摇摇头,道:“是呀,我都快死了,师姐能不能告诉我,为何对我如此青睐呢?” 青姬一怔,旋即面色佯装一肃,道:“此事事关天机,不可说,不可说!” 她话锋一转,叹息一声,道:“若你今日不死,我可揭开你心中惑然!” “对,知道越多的人,便越容易死,我此刻还是少知道些,或可保命!”杜浚大笑一声,复而一步临近幽冥老祖百丈,笑道:“还望老祖手下留情!” 幽冥老祖冷哼一声,却又鬼使神差的回望了一眼其他四个老祖,此举之下,登时暴漏了其心中的紧张,毕竟,眼下五大宗许给杜浚的诺言,让杜浚名声大噪,若是被其逃脱,恐怕一年的光景,此子已然能够整合荒州百万散修,那时…… 他不敢再想了,额头之上,竟然冒出了丝丝的冷汗,闭上双眼,收拢了一下心神,忽而暴喝一声,抬手之间,天地无尽的灵气灌入其手掌之中,化为元婴之气,复而一团滔天阴火轰然凝现在了他的手中! 在这期间,男子一直静默,周遭的法宝已然祭出了多半,他的目光却落在了远处的居梦身上,少顷,闭上眼,道:“谢青,若不能活命,你便将居梦送到她来的地方!” “不要!”居梦虽然性子单纯,毕竟修为高绝,此刻已然看出杜浚在幽冥老祖一掌之下,生死难测,不禁凄厉一声,举步便要临近杜浚,却被谢青一把拉住! 女子挣脱不掉,悲声道:“谁敢杀他?若来日我解开了诅咒,必定诛杀了他!” 众人叹息,却以为这化神修为的女子情急之下,说胡话,却不知,若是居梦恢复了其修为,恐怕五大宗玄祖不出,荒州之中,无人可抵御女子一怒。 杜浚叹息一声,此刻,他是否回忆起了昔日在仙天族的时光,忽而,他睁开双眼,目光落在了青姬身上,道:“可否再求一件事情?今日我若魂归西天,还望师姐去一趟中原,告诉一名叫做苍韵的女子……” 一顿,苦笑一声,淡淡道:“就说,一个叫做杜浚的男子有负于她,那情……恐怕再难还上,让别再为我蹉跎时光,找个安分的仙侣吧!” “你若是敢负我……”青姬闻言,登时大怒,脱口说道,话到此地,她霍然回神,面色一淡,却掩饰不了双眸的哀伤,她强然一笑,道:“你这情债,还需你自己去还,若是那女子真的找了个仙侣,你又没死,以你的性子,还不一掌给拍死了!” “说的好,人生在世,若能张狂百年,也算是没有白走一遭了!”杜浚闻言,蓦然大笑,心中却一动,暗道:“青姬与苍韵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昔年,荒州、中原两不相知,宛如两个世界一般,她们二人却又是如何有了牵挂?” 此刻幽冥老祖手中的火焰越发的冰寒,虚空中,阴风乍起,鬼啸连天,青姬唯恐杜浚难以抵挡这一记大道神通,忽而双眸一转,悠然说道:“杜浚啊,可是与我一般的身份呢!便是诺言再现,虽然是诛杀了他,恐怕也会令姥姥不喜呢!” 此言一出,登时让幽冥老祖身躯一震,神智一动,再难保持冥想之态,手腕一颤,其上的火焰登时轰然滔天而去,漫天一凝,化为一寸,一时间,虚空中的鬼气大声,众人抬眼看去,竟在这百里之内,隐约可见鬼影错错。 鬼气一寸入空,轰然之间,令虚空搅动,其威势之下,但见虚空之上,竟然生出了道道龟裂,旋即鬼气轰然一声,狠狠的撞向杜浚! 杜浚面色凝重,但觉浓烈的元婴之气轰然逼来,仅这气息,竟然让他气血翻涌,丹田轰隆! 不敢让这一寸鬼气临近,他怒吼一声,探手抓来镇天印,破了九道元婴,轰然砸向去,镇天印得此大力,登时气势暴涨,化为万丈,遮天,其上的苍龙长啸一声,轰然浮空而去,猛然撞向那一寸鬼气! 复而,但见大印之上升腾出四个紫色的脚印,百丈,其上紫光刺眼,轰隆破空,纷自撞向那一寸鬼气! 同时,在大印之上,一个百丈逆字凝现,挡在杜浚的身前,此字一出,登时令千丈之内的光芒倒转,陷入黑暗,便是那虚空都扭动不知,隐隐间,竟然有化为虚无的迹象! 便在此刻,苍龙轰然撞在了一寸鬼气之上,但闻一声轰隆,苍龙万丈身躯一窒,旋即砰然炸破,却是让那鬼气顿都没有顿上一下! 此刻,一寸鬼气已然轰然临近杜浚千丈,四个紫色脚印却是轰然砸来,纷自砸在鬼气之上,旋即炸破而去,紫光漫天,掩盖了一寸之气! 让为杜浚担忧的众人心中稍松,却忽而双眼爆瞪,但见紫光中,那一寸鬼气轰然破出,狠狠的撞在了大印之上,一声轰隆,大印翻落! 杜浚面色冷峻,一见此状,登时仇恨爆退,探手抓来天树,将其上准备的生机纳入口中,祭出阵道大旗,张口便将刚刚凝现的九道真元灌入其中! 鬼剑呼啸一声,其口中一颗颗獠牙脱飞而出,宛如雨点一般,一时间竟然数不清多少,旋即漫天獠牙碎去,大阵凝现,虚空轰隆,那虚幻人影轰隆一步入空,二话不说,登时一指点向那一寸鬼气! 手指还未到,那一寸鬼气已然轰然撞在了逆之上,倏忽消失不见,宛如被虚无吞噬了一般。 众人一喜,却忽见杜浚面色一变,身躯一震,连退数步,张口便是数道鲜血喷入虚空,神色更是颓靡,旋即,但闻一声轰隆,虚空中那逆字砰然崩析而去,千丈之内光芒再现,旋即那一寸鬼气轰然破出,狠狠的撞在了虚幻人影手指之上! 一声轰隆传出,震动天地,虚空中,那虚幻人影一指之下,竟然堪堪顶住了鬼气! 五大宗老祖色变,众人大境,旋即一喜,便是青姬都忍不住失语一声:“挡住了?” 以碎丹修为,竟然能堪堪挡住元婴修士的一记大道神通,此刻恐怕便是杜浚死气,魔君二字也会成为荒州的一个传说! 杜浚逆道被破,端是道心轰隆,此刻一见鬼气撞在玄幻人影手指之上,来不及顾忌伤势,狂吼一声,神态也疯狂起来,探手抓来天树,轰然砸去! 其人更是狂吼连连,周身邪杀之气轰然滔天,凝现百丈一剑,身躯轰然而去。 天才撞在一寸鬼气之上,就宛如撞在了山岳一般,但闻轰然一声,鬼气震荡了一下,旋即天树轰然被甩了飞去。 就在天树被震飞的那一刻,一寸鬼气轰然一动,虚幻人影轰然倒退数步,手臂一震,狠狠的砸在了鬼气之上,又是一声巨响,鬼气被砸的一窒,那虚幻人影却是轰然崩析而去。 杜浚见状,狂吼一声,手中的大剑一挥,狠狠的斩在了鬼气之上,但觉大力涌来,身躯一震,手中的长剑轰然崩析,化为漫天鬼气。 而那一寸鬼气,接连遭到打击,却也仅仅羸弱了少许,此刻轰然破空,撞向杜浚! 杜浚神色疯狂,祭出阴阳在手,毫不迟疑的碎了丹田中的九煞莲花台,澎湃的生机灌入阴阳中,连拨三下,口中怒道:“给我碎!” 其人更是看也不看后果,抬手便是隐杀拍去,虚空一震,血光降下,无数浪头成血海一般,轰然崩析,化为滔天一浪,轰隆隆的拍向那一寸鬼气! 此一刻,众人屏住了呼吸,便是几个老祖也是纷自色变,唯有那已然镇定下来的幽冥老祖冷然,道:“纵然你破了我这一寸大道又能如何?一掌还都还未出!” “杜浚,今日你若不死,我便跪下,唤你一声师尊!”幽冥老祖胸有成竹的说道! 虚空中,男子闻言,狂笑一声,道:“好,记住你的话!”。 第十七章 绝境 (五更完毕,求收藏,跪求收藏!!!) 阴阳一出,天地色变,狂风乍起,堪比九道真元的莲花台碎裂灌入其中,端是让阴阳气势暴涨,宛如天道之威,轰隆一出,那诡异的气息仿若狂风怒雷一般,轰隆撞在了一寸鬼气之上! 一寸鬼气一窒,旋即但闻‘咔咔’的几人,其上竟然出现了道道细微的龟裂! 紧接着,血浪一重轰然拍在其上,霎时间将虚空染红,血光滔天,一时间让人不能看清其中景致! 远处,杜浚一步迈步,虚空轰隆,忽而紫光乍起,刺眼,凝现百丈脚印,轰隆破入漫天血色之中,便见血光激荡,其中轰隆不断! 杜浚凝重的面色忽而一变,二话不说,再踏一步,轰然一声,邪阵凝现,大手踏出,破碎,化为青树等,血雨漫天,五只枯手从那大石上的血泊中探出,对着远处的漫天血色便是齐同一抓! 却又是几声轰隆,五只枯手轰然崩析而去,杜浚色变之下,急身后退,轰隆破空,眨眼间奔息出千丈! 便在此刻,漫天血红忽而一凝,旋即轰隆消弭而去,旋即又是一蓬紫光漫天而起,却是那紫色脚印砰然崩析,紧接着一道墨光轰然破空出,停也不停,便狠狠的撞向杜浚! 这墨光赫然便是那一寸鬼气,其上已然龟裂多出,威势却依旧骇然,此刻破入虚空,轰隆之声,方才传出,这一寸鬼气便已然轰然临近杜浚一丈! 速度之快,让杜浚来不及闪躲,神态疯狂,探手抓来了镇天印,化为一丈,挡在身前,旋即大印嗡鸣一声,杜浚但觉大力涌来,当即闷哼一声,血气翻涌,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在了镇天印之上。 在那大力之下,其脚下难以顶住,步步后退! 饶是如此,却也让众人惊骇,那幽冥老祖更是失语一声:“在我大道神通之下,恐怕便是仙品上阶法宝也要破碎,这法宝居然没有破碎!” 话语之中,撞在大印之上的一寸鬼气蓦然一顶,但闻一声轰隆,杜浚手臂一震,大印便轰隆被砸飞了出去,眼前墨光一闪,阴寒逼人,却是那一寸鬼气轰然而来! “给我破!”便在这一瞬之间,男子疯狂的爆吼一声,旋即青树之上雷霆拔天而去,黑影灌入其中,轰然炸破,血雾漫天,弥漫万丈,将男子包裹在其中! 众人诧异,凝目看去,却也不能得见其中景象,只是,在这血雾刚出,便听男子一声闷哼,想必是被那一寸鬼气撞在了身上,旋即血雾搅动,依稀可见其中有一条硕大狰狞的身影游走闪现,其间轰隆之声不断传出! 鬼雾中,杜浚面色阴沉,神色颓靡,胸膛之上更是塌陷了进去,若非鬼气撞在胸膛之上的那一刻,他以邪魔无尽的邪杀之气护在胸膛,恐怕仅这一记,便可让他肉身炸破! 饶是如此,若非那诡异的影子纠缠住了这一寸鬼气,他此刻恐怕也难以幸免! 此刻,杜浚第一次身在这血雾之中,极目看去,但见那鱼人般的影子游走之间,竟然带着滔天的凶气,这凶气不同,宛如可以深入人心中,毁人道心! “心魔!”杜浚眉头一蹙,暗道一声,却在此刻,那一寸鬼气轰然撞在了鱼人身上,鱼人凄厉一声,身躯砰然炸破,霎时间无尽的凶气弥漫了整个血雾之中! 鱼人一破,一寸鬼气登时轰然撞向杜浚,搅动的血雾激荡,杜浚见状,目光一闪,张口之间,便将那邪魔祭出,邪魔化神十丈,宛如狂神一般,咆哮一声,好不畏惧的轰然迎向那一寸鬼气! 邪魔临近鬼气,双拳如山岳、高高扬起,轰然砸在了鬼气之上,鬼气一震,其上竟然出现了崩散的迹象,邪魔爆吼一声,双拳一时间宛如暴雨一般,轰轰砸在鬼气之上! 眼看鬼气便要被邪魔生生砸散而去,却在此刻,杜浚忽而面色一变,有那么一刻,周遭那漫天的凶气竟然丝丝渗透到他的心中,在这凶气的入侵之下,他的道心竟然轰隆一声! 杜浚目光一闪,面色阴沉,张口便收了邪魔,续而纵身急退,眨眼间,便退出了血雾之中,只是渗透到心中的丝丝凶气却来不及入定驱出,当即爆吼一声,丹田之中轰然摇动,五个天地中的漩涡疯狂转动,倏忽没入丹田中,成一个漩涡! 这漩涡一出,登时轰然涨大,满布了杜浚的身躯,转动之间,轰隆将凶气绞碎,其威势之下,却也让杜浚身躯连连巨震,周身肌肤撕裂,鲜血渗出! 血雾中,杜浚一走,那漫天的凶气便疯狂灌入一寸鬼气之中,鬼气无恙,倒是远处的幽冥老祖却是身躯一震,道心轰隆,只是他毕竟乃是元婴期,心神一动,便将那入体的凶气绞碎! 虽然如此,却依旧的忍不住错愕望着杜浚,双眸之中,竟然带着丝丝的惊恐! 大道神通与其他神通不同,其根本乃修士心中大道,而修士道心最怕的便是心魔! 凶气一散,血雾崩析,轰然之间,那一寸鬼气破空袭向杜浚,只是此刻,这一寸鬼气已然临近崩析,奔息之间,其上阴森不断飘逸消弭而去。 杜浚周身血迹不断滴下,其神态却越发的疯狂,一见这一寸鬼气犹自砸来,狂吼一声,周身邪杀之气轰然滔天,凝现百丈长剑,一剑砸去,长剑砰然崩析,而那鬼气却也一窒,旋即轰隆破碎,化为漫天的鬼气激荡! “竟然真的击破了!”青姬喃语一声,震惊的望着杜浚,端是难以置信,以他碎丹期修为,是如何能击破这元婴的一记大道神通! 谢青诧异,三千荒天门徒诧异,旋即谢青大喜,三千门徒也是大喜,齐声咆哮:“门主神威!” 远处,观望的十数万修士也愣住了,纷自咽了一口唾液,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虚空中,五方老祖心中却也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一般,齐同暗道一声:“此子碎丹已然有此神威,若是达到了元婴期,还不任他纵横荒州,而无人可敌了?” 杜浚面色凝重,双眸之中却有着掩不去的疲倦,乏力之下,忍不住踉跄一步,望着那幽冥老祖,狂道:“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幽冥老祖被杜浚一喝,方才从震骇之中,回过身来,忍不住冷哼一声,大手一挥,便见漫天的鬼气轰然凝缩,眨眼间成一只百丈巨手,他面色狰狞,望着杜浚,道:“先前不过是这手印的过渡而已,我看,在这鬼手之下,你还能不能活命!” “记住你的话!”杜浚面色冷峻,幽冥老祖说的不错,先前的一寸鬼气就宛如虫蛹一般,这百丈鬼手才是破茧而出的蝴蝶! ‘虫蛹’便已然将他逼入绝境之中了,此刻这‘蝴蝶’他又要如何抵挡? 虚空中,大手轰隆,缭绕其滔天鬼气阴寒,轰隆抓向杜浚! 此一刻,在杜浚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的决然之色,疯狂之中,他咆哮一声,不退,反而一步迎上那大手,环绕在不远处的镇天印、天树、阵道大旗等轰然破空,当先撞在了大手之上! 大手虚空一轮,轰隆隆几声震天爆响,便将镇天印等法宝轰然掀飞了出去! 恰在此刻,杜浚急身而来,步入大手上空,怒吼一声,手中百丈长剑凝现,体内化为一个的漩涡轰然崩溃,化为浩海一般的生机灌入长剑之中! 旋即,这一剑轰然斩下,扬起漫天煞气,杀机滔天,一剑斩在大手之上,端是然大手微微一窒,旋即大手一番,便将这长剑抓在了手中,轰然一握,长剑砰然炸破! 其大力透过长剑,却是让杜浚身躯一弯,喷出一口鲜血,旋即轰然一声,却是大手轰隆迎上拍来,眨眼间,便狠狠的拍在了杜浚的身上!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杜浚一震,旋即身躯之上开始出现了道道撕裂,鲜血洒下,一息,但闻砰然一声,男子身躯炸破而去,化为漫天血雨残屑! 此一刻,五方老祖大喜,谢青愣住,青姬愣住,众人悲声大泣。 再一息,虚空中,洒落的漫天血雨忽而一窒,旋即再次砰然炸破,这炸破却是化为了道道黑雾,漫天,黑雾一窒,旋即疯狂的涌入下方的数万赤魔门徒中,续而惨呼传来! 五方老祖楞,谢青惊喜,青姬错愕,旋即苦笑摇头,众人破涕为笑! “这……杜浚快快住手!”赤魔老祖一怔,旋即怒然喝道。 下方,传来杜浚虚弱的声音:“此刻我元气耗尽,却要借贵宗弟子性命一用!”旋即,便是一阵狂然大笑。 赤魔数万门徒惊慌若死,四散而逃,却如何能够逃出杜浚的追袭! 谁知,便在此刻,忽闻幽冥老祖冷哼一声,旋即虚空中那百丈大手,轰然虚空一扫,一股浩然的元婴之气凝现,落在地上,宛如浩水砸地一般,轰隆散布而去。 在这元婴之气下,无数道黑雾一震,旋即崩析而去,一举之下,却是破了杜浚的化雾神通。 无尽的雾气中,传来杜浚一声暴怒之声,参与的黑雾疯狂涌入半空,汇聚一起,凝现杜浚的真身,真身一出,登时二话不说,以方才吸纳的生机灌入邪杀之气中,凝现百丈一剑,轰然砸向那巨手! 鬼手轰隆迎来,一掌之下,长剑崩溃,鬼手顿了未顿,轰然拍在了杜浚的身上,一掌之下,端是又将男子身躯拍碎,化为漫天黑雾,缭绕万丈,将大手笼罩在了其中! 大手一入黑雾,便开始轰然搅动,端是搅得黑雾激荡,不断飘逸,消弭而去。 便在此刻,忽闻黑雾中传来杜浚一声爆吼:“给我破!” 此声一出的,众人等大惊,谢青、青姬惊疑,五方老祖的面色却是瞬间难看了起来! “诸位道友莫慌!此刻杜浚已然山穷水尽,再无手段,此刻恐怕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赤魔老祖面色愤恨,如是说道。 第十八章 不过如此 黑雾之中,凝现出杜浚一个头颅,其神色狰狞,双眸之中跳跃着一股难压抑的疯狂,那大手轰然拍来,杜浚头颅砰然消弭而去,旋即在大手之后凝现而出。 大手轰隆一折,再次拍向杜浚,杜浚却是爆吼一声,张口之间,邪魔凝现而出,百丈的身躯透着一股澎湃的战意,仰天咆哮一声,抬手便是一拳轰隆砸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但闻一声轰隆,黑雾激荡三千丈,邪魔一拳砸在鬼手之上,却是身躯一震,连连后退数步,只是其双眸中依旧的狰狞,咆哮一声,再上,一双硕大的拳头轰轰隆的毫不停息的砸在手掌之上,宛如疾风骤雨的拳头,端是将巨手砸的连连后退! 大道神通贵便贵在大道之上,其威势却不甚强盛,强的便在这道上,以元婴修士心中之道,对碎丹之道,就宛如大人对小孩一般! 若非如此,以杜浚碎丹巅峰的逆修之威,恐怕百个碎丹修士也奈何不了他,但是百个碎丹巅峰修士,已然可以让元婴修士头痛,而此刻,坏就坏在元婴之气,与道之上。 但是,邪魔却无道,修炼之法,也只是凝练心脏,便是天劫都敢撼动,哪里惧怕元婴之道? 若是说元婴乃是大人、碎丹是小儿,那么邪魔就是一柄刀,无惧! 虽说如此,但是这鬼手即便是除去其道,也有十数碎丹修士凝现的威势,此刻在邪魔狂轰乱砸之下,连连后退,却也仅两息,但见大手一番,轰然一掌,便将邪魔给砸了出去! 邪魔翻落百丈,顶住身形,其身躯却在颤抖,只是战火之下,犹自咆哮一声,身躯一闪,出现在了大手上方,轰然落下,狠狠的踹在了鬼手之上。 鬼手一震,旋即其上元婴之气暴涨,几欲甩脱其上的邪魔! 邪魔咆哮一声,探手抓住了鬼手的小拇指与无名指,双臂一分,竟然欲要将怀中的两根手指生生撕下来! 鬼手轰隆,元婴之气轰然作响,缭绕在其上,轰轰甩打在邪魔背后,邪魔吃痛,再吼一声,其肌肉纠结而起,狂吼连连,双手蓦然用力,但闻一声砰然,大手一震,其上的两根手指端是被邪魔生生撕扯了下来! 大手一番,一折,轰然砸在了邪魔身上,邪魔狂吼一声,不退,抬手便砸去,却在此刻,那被他甩落的两根手指轰隆折返回来,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很重,撞的邪魔咆哮一声,双膝一软,踉跄一步,却被迎面拍来的大手轰然砸飞了出去,续而,缭绕着两根手中,轰然砸向邪魔! 黑雾中,邪魔咆哮一声,周身煞气飘逸消弭,其面色之上却是越发的恼怒,狂吼一声,一步上前,探手便抓来了两根手中,双臂一合,两根手指便轰隆撞在了一起,端是又消弭了不少! 邪魔不依不饶,狂吼连连,探手再次抓来两根手指,与此同时,那残手依然轰然拍在了他的背上,邪魔身躯一颤,却犹自强然顶住身形,一双巨大的手掌,轰轰拍打在两个手指之上! 两根手指不断不崩析,邪魔背后,那残手却轰轰不断拍在其背上,邪魔却依旧不顾,狰狞的脸庞上,透着滔天的愤怒与疯狂,蓦然狂吼一声,探出双手,纷自抓住两个已然残缺不堪的手指,抡圆了双臂,狠狠将两根手指撞在了一起! 一声轰隆,两根手中轰然崩析,只是背后那残手却是轰隆一声,狠狠的斩在了他的颈脖之上! 邪魔身躯一僵,蓦然向前踉跄几步,续而那残手却又是轰隆砸在了他的身上,如此几次,纵然他有战天之意,却经不住如此撞击,狂吼一声,身躯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了杜浚的口中。 残手急退邪魔,登时轰然一声,虚空一搅,但见漫天黑雾激荡,蓦然崩散少半,残余的一敛,化为杜浚真身,只是在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那黑雾凝缩之时,其中有一道白芒一闪而过! 众人抬头看去,但见虚空中男子静默而立,神色颓靡,浑身是血,甚至便是那银丹修士都能感受到、此刻男子的虚弱! “想不到你竟然能够毁去鬼手两指,如此,你也死而无憾了!”幽冥老祖神念一扫,不禁仰天大笑,心中的担忧一扫而去,此刻的杜浚,恐怕就是一名金丹修士、都能轻易的取了他的性命! 剩余的四方老祖也是大喜,心中莫不是暗自舒了一口气。 下方,残余的赤魔一众门徒、更是仇怨、而痛快的盯着杜浚,不能忘却方才杜浚带给他们的惊恐! 远处,十数万修士纷自叹息,惋惜的望着杜浚。 虚空中,那残手随着幽冥老祖一句话说罢,轰然而动,破空拍向杜浚! 青姬面色凝重,目光落在了杜浚的身上,却见男子丝毫不动,目露沉思,仿若有着满腹的心思,不禁张口骂道:“杜浚,打不过就跑,我就不信,谁敢当着我的面,追杀你?” 此话一出,非但没有唤醒沉思的杜浚,却是让五方老祖神色一动,那幽冥老祖更是冷哼一声,残手轰然一声,速度暴涨! “现在那杜浚恐怕是吓傻了吧,魔君不过尔尔,看似狂傲,却也贪生怕死,临死之时,竟然被吓破了胆子!”一声叫嚣从赤魔一众门徒中传出,端是惹的数万赤魔门徒哄然大笑。 谢青担忧,闻言,身形一动,毫不迟疑的便要奔息而去,仿若要替杜浚挡下此掌,她一动,身后的三千门徒登时轰然相随,却被居梦拦住了! 居梦虚空而立,望着杜浚,忽而说道:“你们不了解杜浚!此刻恐怕有了变故,不然以他的性子,纵然明知道一死,也不会束手就擒!” 此刻,那残手已然轰然临近杜浚十丈,男子却依旧的不动,如此景象,便是青姬都忍不住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 此一刻,五方老祖面含微笑,赤魔一众轰然大笑! 此一刻,男子忽而目光一闪,面色淡然,双手一挥,便轰然迎向了残手,惹的众人惊呼,惊的青姬开眼相望! 虚空中,在这将近二十万修士面前,男子轰然一掌,竟然生生顶住了那拍了的残手,两者就这么僵持在了虚空! 静默,如死的静默! 在这一刻,所的人心中莫不是狠狠的抽动了一把,仿若杜浚那一掌并非拍在残手之上,而是狠狠的砸在了他们的心中! 五方老祖更是蓦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虚空中那面色冷峻的男子,心如闷鼓,纵然是幽冥老祖在施展神通的时候,受青姬恫吓,大道神通并未完全凝现,但是…… 但是,也不是一个碎丹修士能够抵挡的! 这一掌,足以诛杀数十碎丹! 先前,杜浚在这一记神通之下,支撑这么久,已然让五方老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震骇,震骇杜浚诸多的手段! 已然让众人威势倾倒,区区一个碎丹修士敢狂言接下老祖一掌,端是狂傲嚣张,只是杜浚却在这一记神通之下,支撑这么久,便告诉了众人,这狂傲是有底气的! 他杜浚、是有狂傲的资本的! 而现在呢? 现在杜浚竟然以虚弱的身躯,一掌抵住了残手,这又是如何一种震撼? 下方,赤魔谷一众张张嘴,先前那已然酝酿好的讥讽之语,却被男子这一掌狠狠的砸进了腹中,端是如何也吐不出了! 青姬揉揉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景象,此刻便是她都不敢相信,相信杜浚不借助任何法宝,就那么淡然一掌,竟然生生抵住了这要命的一记残手! 居梦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喃喃道:“杜浚若是达到了元婴期,却又是如何一番景象?” “恐怕这荒州之中,再无人敢忤逆门主了!”谢青心中舒了口气,接道。 “那当真是纵横荒州,只手遮天,权倾天下!”青姬也是凑了过来,眨眨双眼,如是说道。 忽而,杜浚蓦然仰头狂笑,道:“原来如此,这元婴期也不过如此!” 说罢,他手轰然一动,稍动,那手掌之上便出现了层层龟裂,却亦有一股大力逆袭,轰然撞在了杜浚的心头之上,让他身躯一颤! “结束了!”杜浚双眸蓦然赤红如火,狂吼一声,面前的手掌轰然崩析,逆袭而来,却也让他双手砰然化为漫天的血雾! 而残手崩析之后,其威势轰然布空,一敛,化为一浪,轰然撞在了杜浚的丹田之上,一击之下,杜浚闷哼一声,整个身躯砰然炸破! 落下,漫天血雨残骸! 半空中,残手余威渐渐散去,虚空宁静,众人宁静,天地宁静! 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谁又能想到,杜浚最终仍旧免不了一死! 碎丹不必金丹期等,肉身碎了,结丹却依旧能逃遁而去,碎丹期没有结丹,结丹已然破碎,化为澎湃的丹气,滋养丹田,为化婴做准备! 此刻,杜浚肉身已然崩析,在众人眼中,那还有半点的生机! “我错了,我错了!我也对了!”居梦愣住许久,蓦然凄厉一声:“他纵然明知一死,也会放手一搏,却被我说对了,只是……只是,我去想错了!” 青姬怔立许久,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回望怔怔不语的谢青,道:“回去之后,散了荒天门吧!” 三千门徒个个瞪大双眼,似乎难以相信杜浚就这么死了? 五方老祖登时大喜过望,忍不住长笑一声,杜浚一死,就宛如拔除了他们心中的一根刺,一根假以时日便可化为利剑的刺! 赤魔数万门徒大喜,口口说道:“死得好,死得好!” 远处,围观的十数万修士个个面色悲戚,只有那少数的修士面色暗喜,却是心中嫉妒杜浚,如今男子一死,他们心中端是有着莫名的快感! “不对!”便在众人即将散去的时候,忽闻一声失语,看去,却是青姬色变之下,蓦然抢上虚空!。 第十九章 异象 虚空之上,血雾之中,却一抹淡淡的金光,淡然而羸弱,若不细眼观探,恐怕难以察觉,神念细扫之下,却见天地灵气缓缓流动,没入金光之中! 元气不灭,杜浚便不死! 方才,迎向残手之时,杜浚已然留下了一丝的元气在丹田。 此刻,青姬一动,一旁的五方老祖也是神色一变,却也发现了那金光一抹,当即对视一眼,纷自抢去,途中更是祭出了神通! 青姬临近金光,便觉一股薄弱的生机从金光中散发出来,这生机她很熟悉,正是杜浚的气息! 只是,就在此刻,那五方老祖已然轰然逼近,人还未到,神通已然轰然砸向金光,他们端是好算计,此刻杜浚揉身崩析,谁有能确定这一抹金光到底是不是杜浚? 此刻狠心扫除,想来青姬也是有口难辩,难以怪罪他们! “大胆!”青姬冷喝一声,眼见五方老祖的五道神通轰然临近金光,她当即轰然虚空拍出一掌,一掌之下,竟然轻松的破除了五道元婴神通! 只是,五方老祖却趁机绕过了青姬,轰然袭向金光,青姬情急之下,却也只将刀谷老祖拦下,剩下的四方老祖轰然逼近金光千丈! “护门主!”谢青蓦然大喝一声,身躯轰然破空而去。 荒天三千门徒轰然而动,姿态一致,却是没有一人有丝毫的犹豫,他们本就距离金光较近,此刻一动,端是挡在了四方老祖之前! 四方老祖去势不止,冷眼一扫,抬掌就要诛灭了拦在身前的三千荒天门徒,却不想,便在此刻,忽闻远处响起了无数叫骂之上,声势震天! 旋即,虚空轰隆作响,声势之下,竟然不必元婴修士差,惊的五方老祖齐同看去,却见这声势乃是远处十数万围观的修士奔息而来所发出! 此刻十数万修士距离较远,唯恐来不及,张口便骂道:“你娘的五大宗,好不丢脸,你们若是敢再伤及魔君,我等拼死也要踏平赤魔谷!” 杜浚一死,恐怕其与五大宗的约定,随着时光的流逝,约束性会渐渐式微,最终被人忘却,到时候他们一众散修便会再次遭到五大宗的欺辱! 所以,此刻这十数万修士不顾生死而来,除了感激杜浚,却还有这般的心思! “娘的,除非你们现在将我十数万人全都杀了,不然便是有一个逃出去,也要纠集荒州百万散修,踏平五大宗!” 一众围观的修士奔息之间,犹自不忘恫吓,一时间叫骂之声震天而起。 而就在五大宗老祖一怔之际,青姬已然缓过神来,二话不说,祭出一个令牌,其上一个大大的寿字浮现于空,女子面色冷峻,喝道:“眼下,谁若敢伤及这金光,便是与这令牌为敌!” 一句话,让五大宗老祖面色惨然,不禁暗恨方才动作慢上半拍! 却不想,便在此刻,异变又起,却是那数万赤魔门徒一见围观修士暴乱,登时升空而起,拦在了十数万奔息而来的修士之前! 十数万修士距离较远,端是不知道此刻青姬已然稳住了局面,大怒之下,不禁骂道:“他娘的,我们人多,道友们上!!” “一人一口口水,都淹死他们!” “对,只要魔君不死,就有人给我撑腰!” 叫喊之间,十数万修士瞬间将赤魔数万修士湮灭在其中,这些修士久遭五大宗欺辱,含恨之下,当真越战越发的愤怒,新仇旧恨浮现心田,又没了顾忌,端是势不可挡! 两方人马稍一触及,三息之后,赤魔一众大败而去,登时引的十数万散修叫道:“娘的,别跑,有魔君撑腰,老子还怕你个鸟!” “先护住魔君!”有人大叫一声,登时让欲要追袭的一众修士轰然折返回来,狂奔到金光之前,十数万修士,端是将这一抹金光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荒天的道友莫怕,有我们在,就是个鸟都飞不进来!”有人见大局一定,登时嚣张的一扫赤魔一众门徒,喝道。 此刻,漫天修士端是遮天蔽日,便是青姬欲要临近金光,都要层层回禀进去,知道最挨近金光的谢青点头,方才被放行,惹得女子不禁苦笑连连,却一回头,喃喃道:“这下五大宗却是惹了众怒!” 金光吸纳灵气由慢到快,循环渐进,初始缓慢,到了第五日,天地间的灵气已然轰然作响,疯狂的灌入金光中,其威势之下,便是谢青等人也不禁退出了千丈。 到了第七日,灵气涌动之间,宛如怒风狂雷一般,天地轰隆一片! 而期间,不断有修士得到消息,奔息而来,昔日的十数万修士,已然达到了三十多万,后来的修士个个面色敬畏的望了一眼那滔天的金光,二话不说,便站在了圈外! 三十多万修士立在虚空,遮天蔽日,伸延百里! 第十日,周遭万里之外,灵气供不应求,便苦了赤魔谷的灵脉,其中大量的灵气疯狂涌现,灌入金光中! 修士再增十万! 第十五日,赤魔谷为数不多的灵脉、轰然塌陷了一座,所剩的灵脉更是摇摇欲坠! 修士六十万,周全杜浚,个个煞气蒸腾,其中竟然不乏碎丹修士! 第十七日,赤魔老祖忍不住舔着脸,临近围在金光之外的数十万修士,想要见上青姬一面,无果。 第二十日,赤魔谷灵脉崩析大半,其玄祖亲自传言,让众人离去,青姬犹豫,只是六十多万的修士却宛如没有听到一般,不动! 赤魔谷中,望着漫天修士,以及远处三五成群不断奔息而来的修士,赤魔老祖面色惨然,不禁惨笑不止,这将近百万的散修,赤魔谷惹不起,便是五大宗都惹不起! “想不到,非但没有诛杀杜浚,反倒成全了他!”赤魔老祖一扫站在身侧的其他四宗老祖,忍不住叹息一声。 足足一月,金光方才停滞了灵气的灌入,其上金光一敛,少顷,凝现出杜浚真身,就在其真身凝现之时,一股浩荡的大道威严轰然横扫而去,惊的众人轰然退后万丈! “仅差一步,便可迈入元婴!”杜浚目光闪动,一扫眼前的密密麻麻的修士,一笑,道:“多谢各位周全!” “魔君无恙,乃是我等大幸!”数十万修士齐同大笑,宛如狂雷在天,端是骇人。 “眼下已然可以化婴,到时那破魔丹便有了用武之地!”杜浚心中暗道一声,翻手之间,一个圆形的罗盘闪现而过,没入了其眉间的艮卦之中。 “达摩壁中竟然留有达摩根祖的一丝元婴之气!若非此气在残手拍来之时,破出艮卦,灌入我丹田中,此刻我命休矣!”杜浚心念急转,目光湛湛:“只是,这一丝元婴之气仿若是镇压达摩壁之用,此刻一旦消弭,达摩壁竟然化为了这个罗盘,却不知又有何用?” 几个念头转下来,却不过一息而已,当即,杜浚不再多想,出言便要离去,不想数十万散修唯恐杜浚不测,生生追随出万里,方才渐渐散去。 ※※※ 赤魔谷万里之外,有一个山谷,其中绿意如海,美不胜收。山谷中,建起了一件茅草屋,斜阳余晖,颇有几分的诗意。 草屋前有一个石桌,周围摆放着几个石墩,杜浚便坐在其上,望着对面的青姬,一笑,只是双眸之中却有着抹不去的担忧,他道:“何不多留些时日?” 青姬摇头而笑,道:“问吧,我知道你不是想留我,而是想问我!” “女人太聪明了,会让男子有些无所适从的!”杜浚笑道:“我想问什么,你知道!” 青姬沉默了半晌,忽而抬头望着杜浚,沉声道:“你不用胡乱猜想,苍韵与我……其实是一个人!” 杜浚怔住了,张口便想再问,却见青姬一笑,一步遁上虚空,遥遥而去,少顷女子话语传来:“却也不是一个人,她是她,我是我,互不相干,但是也是一个人,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至于我来的地方,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你什么时候修行元婴六重天的时候,一切都会知晓,我只可告诉你,我来的地方,在中原也有着一个类似的存在!” 杜浚仰首望天,怔立许久,洒然失笑,忽而长身而起,便要回房,却见居梦已然迎了出来,望着女子,男子心中不禁心酸,却是不知如何安慰。 居梦不但修为逐渐的低落,其容颜更是迅速老去,此刻在她的面容之上,已然出现了皱纹,高挑丰满的身姿也渐渐的佝偻干枯下去。 女子安静的坐在了石桌旁,就那么安静的望着杜浚,忽而问道:“你说,什么是情愫?” 杜浚摇摇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情自古以来,谁有说的清楚呢?” 他话锋一转,道:“我送你回去可好?或许,回到仙天族山谷中,你身上的诅咒便能消失!” 居梦摇摇头,道:“没用的!” 一顿,她抬头看天,道:“传说,我们仙天族是被远祖遗弃的种族,终生不可离开九块天碑,不然便会有诅咒降下。” 望着女子淡然的神情,杜浚忽而一阵莫名的心痛,张口欲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傻呢?放着好好的老祖不做,抛弃了族人也要来寻你,现在寻到你了,却一见便要分别!”居梦喃语一声,起身走进房舍,口中低声道:“这情愫到底是什么呢?直教人生死相许……” 望着女子蹒跚的背影,杜浚心中压抑,仰天,叹息,却又神色狰狞,暗道:“这情便是苍天降下的罪么?” “宫清……” 男子低语一声,也是进入了房舍。 两人在山谷中居住了很久的一段时间,看着女子日渐老去的容颜,杜浚心宛如刀割,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在他的心头。 或许,彼此一同白首,乃是一种浪漫,可这看着伊人独自老去,却是一折磨! ※※※ 这一日,天色昏暗,一股庞大的气息轰然从那西北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荒州,甚至穿过大荒,轰隆蔓延了中原之地! 这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令天地色变,动荡了整个荒州,乃至中原,足足五日,两地天空之上,莫不是隐脉一片,乌云搅动,却无雨! 这异象使得无数修士惊恐有加,惶惶不可终日。 气息中,一股深深的阴森之气弥漫不去!。 第二十章 化婴 五日之后,异象散去,天地复明,宛如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只是,却在杜浚心中留下了一个天大的疑惑,就在那异象生出的第三天,那被他镇压在艮卦中的地图忽而躁动起来。 男子祭出地图,细眼一看,却不禁一怔,原本地图之上,出了荒州与中原之外,其他几州莫不是模糊不清,也只能看出其大致轮廓,甚至在地图上的某种力量的遮掩下,便是其大体的方位都不能确定! 这是一种很玄的感觉,地图之上,非命能看到其他几州的大致轮廓,却看不出其他几州的方位所在。 其中,也只有那鬼州可见其方位所在,吸纳了鬼厉之后,其上依稀还浮现出了几行模糊的字迹,但是此刻,字迹不见了! 有的只是一朵玫瑰,一朵妖艳的野玫瑰,宛如一个标记一般,醒目的标注在鬼州中间! 从地图上看,鬼州地处荒州西南之地,正是那异象源头之处! 房舍之中,杜浚面色淡然,仿若丝毫没有被异象所吸引,对面,居梦静坐在床上,望着杜浚,她忽而道:“我知道,你很想去一探那异象的究竟,我知道,你心毕竟在天,又能甘于平淡?” 杜浚摇摇头,望着女子,浅笑一下,道:“房外纵然天高地阔,却没有你!” 一句话淡然如水,却让居梦身躯一颤,许久她道:“你已然能够化婴了,为何这些时日,不见你修炼呢?” 杜浚叹息一声,不语,他望着女子斑白的长发,此刻女子的面容已然苍老,昔日精英的肌肤已然干燥,男子心中明白,这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他并非不想去探那异象究竟,只是想陪女子走完最后一程。 他并非不愿化婴,只是不愿浪费女子最后不多的时间! “你的心思我知道!”居梦叹息道:“其实,我有件事没有和你说!” 杜浚静默不语。 “你若是达到元婴,或可能救我!”居梦静默半晌,如是说道。 杜浚闻言,蓦然瞪大了双眼,霍然长身而起,当即吼道:“为何不早说!” 男子此刻的神情很凄厉,愤怒之下,甚至身躯都忍不住的颤抖,他瞪着女子,甚至差点一巴掌甩过去! 望着杜浚的忽来的怒火,居梦反而笑了,笑的很幸福,她道:“我有何其不想你多陪我些时日呢?若是,若是你不能……” 半晌,杜浚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试,或可有一线希望,不试,你怎会知道结果呢?” 说罢,转身出了房舍。 居梦叹息一声,望着房门,低声道:“纵然是你化婴……那个地方,我又如何忍心让你去呢?” 一顿,脸颊之上有泪滴落,房舍之中,传出女子倜然低语:“远祖……” 房舍之外,杜浚面色阴沉,这世间没有人甘愿去死,便是有一线希望,也会放手一搏,居梦先前不说,其中定有无数危机! 女子只是不愿他去冒险,这是显而易见的! 男子布下大阵,盘膝坐于大阵之中,翻手拿出了破魔丹,深吸一口气,抬手将丹药放入了口中,丹药入腹,男子登时身躯一震,但觉腹胃宛如火烧一般,一股浩荡如天威的丹气轰鸣在腹胃之中! 普通丹药服下,一般化为灵气,能够直接化为元气的丹药,已然可谓,而这破魔丹却可直接化成丹气,其珍贵已然可见! 只是,毕竟这破魔丹还不成熟,虽然勉强炼制成型,但其药性却过于刚阳猛烈,即便是那炼丹之人,也不能中和药性! 所以,丹药入口,杜浚登时有着被撑爆之感,不敢耽搁,体内的五个漩涡轰然转动,吸纳着体内浩荡的丹气,续而轰隆灌入丹田之中! 丹田中的漩涡轰然急锐转动起来,其所吸纳的无尽丹气,轰隆有声的灌入九煞莲花台上的虫蛹之中! 化婴,便是要以破碎的金丹,凝现出一个小人,这小人一出,修士的魂魄便不再**中,而是寄托在了这小人上。 功法不同,凝现的小人也是不同,有的元婴漆黑,有的却金光灿灿。 饶是杜浚体内五个漩涡,吸纳体内丹气,有着超过同阶修士五倍的速度,却也难以与破魔丹化的丹气持平! 不多时,杜浚体内的丹气越发的澎湃,越积越多,五个元气漩涡却有些杯水车薪了! 男子毫不迟疑,眉间白芒一闪,祭出一株阴魂草,张口吸入腹中,此草阴寒,恰可中和破魔丹的刚烈。 阴魂草入腹,登时化作一片寒气,弥漫体内,这寒气就宛如一盆寒水一般,浇在破魔丹刚烈的火头之上,让杜浚体内的澎湃的丹气稍微的平复了一些。 趁此时机,杜浚体内的五个漩涡轰隆转动,灌入丹田之中,渐渐的,在那莲花台之上,虫蛹开始挥发出淡淡的黑光! 一日后,虫蛹之上,出现了一丝的龟裂,仿若有什么欲要破出一般! 杜浚神念见此,登时大喜,知晓虫蛹一魄,元婴自然破出生成,只是便在此刻,体内的丹气却再次开始澎湃激荡起来,登时让男子宛如浩水在体,疯狂涌动之间,几欲撑破他的**! 再次,吞下一株阴魂草,待到体内丹气平复下来,杜浚方才开始祭炼虫蛹,此刻元婴欲要破出,丹田中,端是不可有丝毫的震荡! 这一坐,便是九日,九日之中,每一日,杜浚便要服下一株阴魂草中和破魔丹,不禁让他暗中感叹一声,旁的丹药唯恐后力不续,而这破魔丹怕的却是药力太猛烈! 九日之中,男子身上的气息越发的骇然,幸好被大阵凝缩在其中,若不然,恐怕这方圆万里之外的都会被这气息夷为平地! 第十日,天地异象再出,此一次,气势浩荡,一股灰黑色的气息铺天盖地的从西南而来,瞬息间弥漫了整个荒州,续而破过大荒,散布中原! 但凡这气息所过之处,莫不是大地震荡,天际乌云隐脉,飞禽走兽哀鸣不已,凡尘之中一片恐慌! 其实,之前杜浚已然暗中唤来谢青相问,却是知晓,这气息每五千年一轮,一轮共九次,每次持续五天,其间相隔九天! 九次过后,据说在荒州西南的大荒便会大开,无数年前,曾有那老祖之流循着气息前去打探,回来之时,却是身怀数件法宝,更是丹药无数! 至此之后,每个五千年一次的异象过后,天下无数元婴修士便会涌入大荒之中,归来皆有收获,甚至有传闻,某个老祖甚至身怀墟品法宝而归! 只是,关于这些老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以谢青的修为与身份却是不得而知,但,杜浚心中却明悟,这些年来,老祖所去之地,定然是那鬼州! 五天之后,异象散去。 此刻的杜浚体内已然轰隆作响,在无尽的丹气灌入后,丹田中那虫蛹已然龟裂无数,半晌,杜浚忽而身躯一震,气势暴涨,其丹田中,莲花台之上,那虫蛹忽而破开了一个缺口,其中一道黑光迸射而出,黑光中,依稀可见,竟然探出了一个细小的手臂! 待到第八次异象到来之时,阵法中的杜浚周身煞气冲天而去,轰隆作响,令山谷震荡,万里之内皆可闻,其煞气轰隆之间,更是一举破开了阵法,宛如无尽浩水一般,轰隆横扫而去! 此一刻,宛如山崩地裂一般,那孤零的草屋在第一时刻,便轰然被这气势碾碎,无数碎屑扬起,激荡,旋即整个山谷轰隆作响,其周遭的山峰竟然在气势下轰隆崩溃! 若非居梦早就被谢青荒天门徒请离此地,恐怕以她此刻的状态难以抵挡在骇人的气息! 少顷之后,但见杜浚天灵之上,一道煞气拔天而去,宛如利剑,破入天际异象之中,旋即,男子张口一喷,一道黑色流光迸射而出,落在了其面前一尺之地! 续而,道道丹气轰隆破出杜浚的七窍,灌入黑光中,黑光得此大力,忽而暴涨,轰隆之中,竟然凝现出了一个一寸小人,细眼看去,依稀可见,这一寸小人与杜浚一般无二! 此刻,小人周身黑煞蒸腾,双眼紧闭,朦胧的身躯渐渐凝实,眼下,小人并非元婴,乃是元婴轮廓而已,还需以无尽的丹气祭炼,方才能够破开天地虚无,凝现元婴! 这也恰是凝婴之难,不说普通碎丹修士,便是体内有五个漩涡,吸纳天地灵气是普通修士五倍的杜浚,也恐怕经不起这凝婴之时,所需的浩荡无尽的丹气! 毕竟,天地之间只有灵气,灵气入体,普通修士需要灌入丹田,化为元气,再渐渐化为丹气,纵然是杜浚,有五个漩涡转化灵气为元气,再灌入丹田,生成丹气,转化的速度比普通修士快上数倍,耽搁之下,也难以凝练元婴! 杜浚化婴,在数万里之外,有数万荒天门徒观礼,如此几日,已然有数万修士拜入荒天门下,其中谢青当首,身后是五方散主,一侧却是满脸担忧的居梦! 忽而,居梦面色一喜,道:“成了,还剩最后一步,便无危险了!” “以门主灵根,凝婴却不想旁的修士那本艰难!”谢青面色凝重,却如是说道。引的身后数万门徒齐声喝道:“门主风华绝代,灵根更是可一扫天下!” 此一刻,在荒州五大宗山门深处,一双双久不睁开的双眼忽而蓦然张开,一个个老祖皆是齐同望着杜浚所在的方向,心中各是一颤,失声道:“竟然化婴了!” 言语之间,端是有着无尽的震惊,与惊恐! 杜浚碎丹,已然可破幽冥老祖一记神通,若是化婴……荒州众多老祖端是不敢再想,纷自起身出了洞府,招呼一下同门老祖:“快去禀报玄祖!” 此一刻,荒州震荡。 “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化婴,杜浚这究竟是运气呢?还是命数多坎坷呢?”荒州凡尘,一座城池的酒馆之中,青姬仰首望天,叹息一声,道:“那个地方……却也不是好去的!” 只是,便在众人以为杜浚即将步入元婴之时,居梦却忽而面色一变,抬头看天,但见在杜浚头顶之上的苍弯、此刻竟然雷声大作,道道天雷竟然轰隆破开了异象,降临在杜浚的上空! (害羞的求个红票!)。 第二十一章 决心 杜浚凝婴,便可祭炼分身,又可祭炼阴阳、天树等法宝,更有邪魔傍身,逆道破天,此子若是步入元婴,恐怕便可轻易的横扫同阶,乃是上阶元婴! 元婴十二重,其第六重乃是一个分水岭,其上乃元婴上境,其下、及第六重为元婴下境! 据说,在第六重元婴之时,会出现一个岔口,由修士自行选择,只是具体却无从而知。 毕竟,便是老祖之流,也不过是元婴下境的修士,若是步入元婴上境,便是可位达玄祖了! 玄祖已然是站在了天下巅峰上的存在,即便是在老祖心中,也是宛如神仙一般! 眼下,若是杜浚成功凝婴,再给他两年的光景祭炼法宝、分身等,这男子即便是以元婴第一重天的修为,也足以撼动元婴两重天,甚至是三重天的老祖! 这便是逆修! 只是,逆修虽强,却是天道难容,旁的修士,只消能够小人破蛹,再祭炼成元婴,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但是逆修不同! 逆修元婴,强不可测,天道怎会轻易让杜浚凝婴? 便在杜浚祭炼小人不久,天际之上,无数雷霆轰然破出异象,轰隆凝现在空,续而甩打向杜浚! 杜浚历经如此磨难,心智已然远非昔日可比,早就料到了如此情景,天雷一现,镇天印等法宝便轰然破出艮卦,纷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迎向雷霆! 无数雷霆甩打在众多法宝之上,端是轰隆作响,震动虚空,其声响之大,遥遥传出万里,而不消散,一时间令荒州无数修士为之胆寒。 此雷毕竟不是天劫,杜浚先前已然将镇天印等法宝祭炼一番,威势达到顶峰,此刻数件法宝轰隆与空,竟然堪堪抵住了那道道天雷! 如此,方才让远处居梦等人纷自舒了一口气,面色却依旧凝重的望着杜浚。 此刻,小人已然越发的凝实,几欲凝现元婴! 虚空之中,天雷咆哮,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而这个时候,小人忽而黑光暴涨,冲天,气势轰隆之间,更是瞬息横扫了万里! 宛如狂风怒雷一般的气势轰隆横扫而出,端是让谢青等人大骇,急身后退,不敢稍有怠慢,一直奔息出万里之外! 半晌之后,小人气势一弱,其一寸真身忽而荡漾起来,这便是元婴凝现的前兆了! 只是,便在此刻,杜浚忽而面色一变,张口便将小人吞入了腹中,小人刚入丹田,其上的波澜忽而一定,旋即黑光透出杜浚丹田,照耀万丈! 但,就元婴出现只是,一道细微的血色雷霆忽而凝现在杜浚的面前,旋即一闪,便没入了杜浚的体内! 雷霆入体,杜浚身躯一震,神念轰隆一扫,便欲要将这雷霆击溃,却忽而发现雷霆消失不见,便在他一怔之际,丹田轰然一震,那雷霆却是出现在了丹田之中,轰隆甩打在了元婴之上! 元婴方成,甚至还未达到元婴第一重天,便遭此重击,其被雷霆甩到的半个身躯,登时砰然炸破,化为澎湃的元婴之气、散布出了杜浚的身躯! 杜浚闷哼一声,元婴一破,登时让他宛如雷劈一般,身躯颤抖不已,张口便是数道血箭喷入虚空,然而,便在此刻,丹田中那血红雷霆再次凝现,其实稍弱,却再次轰然砸向破碎的元婴! “这不是雷霆,这是天道化身!” 杜浚见状,登时肝胆欲裂,若是元婴全破,他虽然不似普通修士那般,会损落死去,却会跌落碎丹小境,此生再无凝婴的希望! 怒然之中,来不及多想,神念疯狂灌入丹田中,挡在了元婴之前,其九道精元更是六道同出,宛如道道苍龙一般,轰然砸向雷霆之上! 剩余的三道却是灌入了莲花台之上,九煞凝现,脱飞,化为苍龙一条,盘旋在丹田,轰然撞向那雷霆! 雷霆撞在神念之上,轰然一声,神念破碎,即便是六道真元砸在其上,真元破碎,雷霆也不过一窒而已! 眼见雷霆便临近了元婴,苍龙忽来,龙口一张,竟然将那雷霆吞入了腹中,雷霆入腹,苍龙登时身躯暴涨,轰然崩析,其中可见红光一闪! 丹田中震荡不止,大痛传来,男子满头大汗,却硬是没有哼一声,只是此刻,苍龙炸破,其威势之下,男子的丹田轰然炸破,其腹部血肉模糊! 随即,那破开苍龙、仅存一息的血色雷霆轰然撞在了元婴残身之上,但闻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元婴一破,杜浚肉身登时再难支撑,轰然炸破! 旋即杜浚所在的位置轰然掀起了千万丈飞尘,滔天而去,宛如巨浪一般,更是瞬间席卷千里!一时间,飞沙漫天,不可见其中景象! 居梦等人登时大惊失色,荒州之中,更是有无数双眼睛、透过神念,观看杜浚化婴之变,此一刻,端是有人喜,有人愁! 那席卷千里的滔天飞尘足足一日方才散去,飞尘一闪,居梦等人便迫不及待的遁入其间,寻找杜浚,只是,但见天际轰隆雷霆闪现,哪见男子踪迹! 站在昔日的山谷中,居梦面色惨然若死,其脚下踉跄,泪水滑落,忽而悲呼一声:“都怪我啊,杜浚,我来陪你!” 说罢,抬手便是一掌拍向天灵,此掌若死落下,女子哪里有命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闻天际之上忽而雷声大作,无数雷霆蜿蜒而下,轰隆凝聚在一起,成百丈粗,通天砸下,登时让谢青等人大为惊恐! “还我元婴!” 忽而一声暴喝狂然响彻,声音一出,便让居梦一愣,抬眼看去,却见一条身影凝现在虚空,停也不停,扶摇而上,轰然破空迎向那砸来的通天怒雷! 方才,元婴一碎,杜浚肉身登时炸破,若是换了寻常修士,此间性命难保,但是男子却是逆修,只消有一丝元气留下,便可再现肉身! 杜浚更是在元婴破碎的那一刻,强行将一丝元婴之气封入艮卦之中,肉身一现,便渡入了丹田,以丹气滋养,逐渐壮大这一丝元婴之气! 但是,男子明白,纵然有了这一道元婴之气,来日也在难凝现元婴,元婴凝现,依仗的便是那碎丹期的虫蛹,这虫蛹便是元婴的轮廓(就像模具),将丹气灌入其中,方才能凝现元婴身躯。 而此刻,没有了虫蛹,纵然是杜浚将这一道元婴滋养的无比强大,也难以再次凝现元婴,就宛如,便是拥有浩海般的墨水,若是没有毛笔,也难以写出苍劲的字来! 然而,若不能塑造元婴身躯,便不能修炼属于元婴的神通,如此之下,杜浚便会永世停滞在此间,停滞在这碎丹之上、元婴之下的尴尬境界! 况且,丹田之中毕竟有个限度,那残留的元婴之气也便有了局限,不可太过于强大,不然,便会撑破丹田,飘逸而去! 这对等的结果对杜浚又是如何一番打击? 眼见,便达到元婴期,那血海深仇在望,却落的如此一番结果! 那女子呢?苍韵的百年之约,届时他如何还报? “此生再无元婴希望!”虚空中,杜浚神色狰狞,狂吼连连,抓来镇天印轰然砸在而来那蜿蜒而来的雷霆之上,趁着长雷一窒,手中凝现邪杀之剑,轰然砸下,一剑之下,元婴之气轰然相随,竟然生生将那雷霆拦腰斩断! 旋即,男子狂吼一声,一步上前,探手之间,周身煞气滔天而去,居然一把将那雷霆抓在了手中,旋即狂然一扯,轰隆一声,长雷崩析,散布于空! “纵然拥有了元婴之气,又能如何?天道!你不惜几次展露分身,化为雷霆,破我第十道精元,此刻有毁我元婴……我恨啊!” 男子心中的怒火,难以熄灭,狂吼之中,身躯轰然破空而去,周身滔天的邪杀之气一敛,化为千里长剑,一剑破入云端,轰然搅动,端是搅动的天昏地暗! “你还我元婴!” 杜浚神色疯狂,震怒之下,手中的长剑竟然将苍穹生生撕裂万丈! 见此状,荒州之中,以神念观望的一众老祖顿时骇然,心中那份幸灾乐祸之感登时收起,脸颊不住的抽搐,暗道一声:“恐怕便是此刻,杜浚也能一战元婴一重天的修士!” “唉,杜浚这般的风姿,便是连天道都嫉妒,纵观荒州,那个修士如他这般磨难众多!”荒州凡尘酒馆中,青姬遥望虚空,忍不住叹息一声,喃喃道:“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绝代之人,此刻就这损落了?不入元婴,纵然昔日如何的不可一世,岁月悠悠,也会被人们遗忘!” 杜浚足足疯狂一日,一日之内,以一人之力,搅动苍穹,令荒州震荡,狂怒之下,纵然毁去了众多灵脉,却无人敢出面阻止,便是那老祖此刻都暂避其怒! 一日之后,杜浚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还有邪魔,纵然本尊不能修炼,邪魔却可渡劫重生,百劫之下,恐怕便是玄祖都要退避! 待到异象再次消弭之时,居梦已然老态横生,开言让杜浚离去,杜浚凝望女子半晌,扭头便走,他明白,这别离、女子比他更难受。 只是,只是离去之后,进入鬼州或可有一线的希望,再次凝现元婴,虽然这希望很渺茫,就宛如凡身化婴一般,但是男子还是要一试! 据说,异象而来之地,丹药无数,说不定便有那可让修士再次凝婴的神丹! “我明白,让我看着你老死惨状,简直是天下最大的折磨!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的,届时定然化婴而来,婴气漫天!” 虚空中,杜浚回望一眼,暗叹一声,再不迟疑,一步破空,轰然而去。 (这次,羞答答的求个红票!) (有些问题,我不得不声明一下,有许多的道友说主角不是魔修,善良,对,善良,一开始就没准备写个阴暗的主角出来。) (这个善良……主角毕竟出身道统,十几年的教育,你若是说他入了魔宗就恶了,那是破罐子破摔,况且性格转变也太大了吧?保留心中一点善良,不好么?对于主角的性格,又相向往中原道统之风,只是倔强的,却不肯承认低头,宁愿让人理解是邪魔,也不肯解释!) (还有就是杀一个人,十几章杀不掉?拖沓?有没有看到,主线是在进展的,这十几章没有只描写杀某个人吧?这么做,是在加深矛盾!拖沓么?拖沓是指主线没有进展吧! 好吧,若是杜浚抬手杀一个,几百字杀一个,好看么? 众口难调,小冷也没希望人人都喜欢,看网文,无非看个爽而已,怒吼?难道要主角风轻云淡的杀一个人? 还有就是,留言区那个不记得名字的道友,您一会说主角优柔寡断,一会说他只会蛮干?您真是太高看小冷了,这么矛盾的性格,小冷还真就写不出来!)。 第二十二章 玄祖 便在杜浚启程鬼州之时,在中原凤音阁中的一处山脉,山脉连绵,仙气缭绕,整座山脉竟然是一座浩荡的灵脉,灵脉灵泉之上,开又一座洞府! 洞府中,天音跪倒在石室之中,面色肃穆,在其前方,却有一个蒲团,上空,便是这区区一个蒲团,竟让天音这一方老祖神情之中透着几分的紧张。搜索最新更新尽在“不知玄祖忽而唤我来……” 天音一念到此,忽而面色一整,但见面前的蒲团之上气息一动,旋即一个风华绝代的丽人便凭空而显,端坐在蒲团之上。 “参见玄祖!”这女子一现,天音立刻低声说道,举动之间,不敢有丝毫的跳脱之意。 女子点点头,静默半晌,口不动,便有那低沉之声传出:“天音,你我师徒多久未见了?” “回禀玄祖,弟子已有千年不见师尊威严!”天音垂头,声音却是一颤,如是说道。 女子叹息一声,道:“修真,修真,世人皆知修真好,哪里修真的寂寞” 一顿,她话锋一转,忽道:“你可知荒州?” “知道!”天音一怔,旋即答道。 女子点点头,道:“其实,早在数万年前,我等玄祖便知晓荒州魔宗的存在,甚至与那荒州五大宗的玄祖还是……” 话未完,女子叹息一声,久久、轻启檀口,以优淡的语调,讲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这故事被女子风轻云淡的述说而出,听在天音耳旁,却宛如炸雷一般,惊的她脑海中轰隆一片,直待女子歇口良久,天音方才如梦初醒,震惊的望着自家玄祖。 “如此,你可明白了,为何你的一些师姐每隔五千年,便会消失一段时间?”女子淡然道:“如今,又是五千年,那异象又生了,这一轮,却是轮到你了!” 天音讷讷,不知如何发话。 “而今,那鬼州经过这么多年的进入,碎丹修士已然也可进入其中,你可挑选些门下得意之徒同行,也算送他们一场造化了!”女子说到此处,忽而面色一肃,沉声道:“异象九次,尔等只有等到最后一次异象褪去的那一刻,循着异象的气息,方才可以找到飘渺不定的鬼州,切不可贸然!” 听到此处,天音忽而眉头一蹙,忍不住暗道一声:“如此,杜浚危险了!先前他连连得罪了中原五大宗,而后又听闻他在荒州一怒之下,搅得天翻地覆,此刻当真是为天下修士所不容了,若是此行他也被异象吸引而去……” 想到此处,她不禁叹息一声:“这杜浚做事为何如此鲁莽,不及后果?” 蒲团之上的女子凝实天音片刻,仿若知晓天音心思一般,忽而一笑,道:“当年也是为师不好,若非为师恰好闭关,或许可成全了你与戴真人……” “师尊!”天音面色一变,忽而叹息,低语一声。 “你没有由此生恨,反而处处念在戴真人的情分上,周全杜浚,为师甚为欣慰,古往今来,能成大道者,皆是那心胸坦荡之人!” 女子笑道:“你无需为那杜浚担忧,此子心智之通透,便是为师有时候都忍不住感叹!” 她看了一眼天音诧异的神色,一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们这些玄祖当真不闻世事?这天下之事,恐怕我们比你们看的还通透!” “就拿这杜浚来说,他怒战中原、荒州十大门派,尔等便以为他做事鲁莽,不计后果,却不知,如此方才他最好的保命之法!” “那戴真人昔日与我有一面之缘,如今能有此子,我也为他高兴!”女子浅笑嫣嫣,道:“此子看似鲁莽冒失,实际却是心狠手辣、胆大包天、却又心思缜密,每走一步,看似鲁莽,其心中却莫不是计算好了!” 天音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家玄祖,修行无数年,那曾见过自家师尊对某个修士如此赞誉?恐怕便是那十大洞天里的玄祖,在这女子口中,也是天资平庸,不过尔尔。 女子道:“中原瘟疫,他便先以此为要挟,让尔等不可亲自对他出手,之后,他若是敛息匿迹反而落了下乘!” “是了,那个时候,他越发的躲避,反而会让天鉴等人有了暗地下手的机会!”天音一怔,如是说道。 女子点点头,道:“所以,那时,他在中原闹的越大,便越安全,试问,尔等或可一怒之下,暗袭他,但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前,若是一怒诛杀了他,恐怕会被天下之人耻笑!” “这是为灵慧,而后,他一怒斩杀中原无数无辜修士,其心智坚忍毒辣,端是魔宗的作风。”女子叹息一声,道:“惹怒了中原修士之后,他便立刻遁入荒州,停也不停,却是没有留给尔等丝毫暗袭的机会!” “入了荒州,他若是敛息,更是危险无比,那荒州五大宗岂能容忍他这般的灵根?所以,他便借那女子之事,在荒州又闹了一出,更是放出声势,吸引了无数修为围观!” 女子说到此处不禁一怔,许久,才沉声道:“他无需惧怕,有那令牌,恐怕便是荒州那些腐朽的老家伙,也不敢当着天下之人,对他出手!” “便是如此,他竟敢如此搅动正魔两道,却也有些冒险了!”天音叹息一声,道:“当日,在剑宗,那天鉴当真是动了杀机!” “这便是杜浚的胆大了,他敢赌,赌中原老祖不会为了诛杀他,而堕了颜面,更是在荒州将性命压在那令牌之上,来了一场豪赌!”女子摇摇头,道:“再说,还有什么比孤身杀上五大宗,更让天下修士趋之若鹜的呢?只要人多,他便敢赌尔等不敢出手!” 听到此处,天音不禁暗叹一声,以她的心智又岂会不明白其中曲折,只是这女子不说,她端是难以相信,杜浚在那般的情景之下,居然还能计算的如此天衣无缝! “好一个大智若愚,却是让天下之人,都以为他杜浚乃是一个性子鲁莽之人了!”天音忍不住赞叹一声,道:“倒也是了,便是那凡尘匹夫,若无一些把我,又怎么回去招惹豪门大户呢?没有人会傻的去寻死!” 女子面色一肃,沉声斥道:“你修行时日也不断了,怎么还能像一些凡尘俗子一般,只看表面?那杜浚连杀父之仇都能忍下,若无缘由,又怎会为了先前区区一些小事,犯下如此众怒?” “多谢师尊教诲!”天音面色一变,当即便伏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动一下! 女子冷笑一声,道:“试问,一个连杀父、亡母、毁家、这般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都能隐忍数百年不发的人,其性情阴沉坚忍,又是达到了何等地步?又怎会鲁莽冒失?却不知,杜浚这一步棋,蒙蔽了天下多少的凡夫俗子!” “以鲁莽掩其大智,以大智周全其鲁莽之举,使其深入陷地,却可全身而退……这杜浚好深的城府,如此之下,却可降低了天下之人对他的提防!”天音想到此处,心中忍不住颤了一下,忆起昔日杜浚对她的言语,此刻想来,却不知是真是假! “你也不必提防那杜浚,此子虽然性子毒辣,毕竟出身中原,心中难免保留着一丝道统仁慈,其所作所为,倒也没有小人之举,若非如此,道统十大洞天里的人,又怎么会让他活这么久?”女子面色失神,叹道:“我们也累了,有些事情或许也该找个人抗下了,这杜浚或可……” 话到此处,她忍不住洒然一笑,道:“修为还相差甚远,却是我多想了!” 旋即,她大袖一甩,让天音退下。 天音垂首退出洞府,仰望凤音阁中的天际,忍不住叹息一声,举步正要离去之时,忽闻女子之声传来:“杜浚性子倔强,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屑解释,但是至亲之人误解,却会让他愤怒,天音,日后若再遇到那杜浚,不管其作何事情,却不可妄下定论……也算是与他结下一段善缘,来日或可……” 女子话语越发的低垂,渐渐隐入风中,不再可闻。 “修真,修真,这修真之人,也是人呐,终究逃不出情这一字!”天音叹息一声,一步迈入,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 荒州极大,杜浚奔息数日,依旧距离那西南大荒甚远,那画地为牢虽快,却颇为消耗丹气,不能做赶路之用。 数日后,他心中忽而一动,寻了一个无人之处,当即祭出那达摩罗盘,踏上,丹田中丹气轰然一动,灌入罗盘之中! 就在丹气灌入其中之时,男子不仅色变,旋即忍不住苦笑一声,道:“怎么会这……” 一句话还未说完,脚下的罗盘猛然轰隆而动,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原地之上,余音犹在! 这一闪便是千里,如此速度,奔息起来,那风都宛如刀剑一般,其上,杜浚苦笑不已,姿态难以保持,狼狈的趴在罗盘之上,双手死死抓住罗盘的边缘! 一个时辰之后,杜浚方才适应了这罗盘的速度,去发现丹田之中丹气迅速被罗盘吸纳,不禁苦笑一声,暗道:“这罗盘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达摩罗盘乃是法宝,与画地为牢这般单纯以丹气凝现阵法,产生速度的神通不同,对于丹气的消耗,也就少些,恰好可以与杜浚体内五个漩涡疯狂吸纳的速度持平! 在一日后,杜浚已然来到了荒州西南大荒,遥遥看去,但见大荒边缘之处,有着众多的修士,其中竟然还有中原修士。 此刻,最后一次异象还有一日方才能散去,这些修士却是静默的散布在千里之内。 杜浚却是神色一动,暗道一声不好,一见众多修士循着罗盘奔息声看来,情急之下,丹田中的元婴之气,轰然灌入罗盘之中! 他先前本欲折返而去,准备一下,再次前来,却不想,这一道元婴之气灌入罗盘之后,不禁让他面色一变,便是那散布千里的数十万也是心中震骇了一把! (忍不住写下这一章为杜浚正正名,不是敷衍,其实之前小冷就构思好了,只是不愿意写出来罢了,显的有点矫情。很简单的事情,谁知道,最近有些道友死咬着不放,让小冷很无奈,当然也反省了一下,总结了一下不足,欢迎吐槽,不管您居心如何,都是小冷进步的动力啊!谢了!)。 第二十三章 鬼州 这数十万修士中,多半是来凑个热闹,修为也是残差不齐,其中只有数千人准备进入鬼州,这数千人中,多半是荒州、中原两地五大宗的弟子,分成十股,分别有一名老祖坐镇! 少数的散修中,也偶尔也可见一个元婴修士,这些元婴修士多半打着杜浚的幌子,麾下聚集了众多碎丹散修,免去进入鬼州后,被五大宗欺辱。搜索最新更新尽在敢于进入鬼州的修士,其修为最低也是碎丹初期! 还有一日,异象便会消弭褪去,只消循着异象褪去的气息,便可进入那遍地宝物的地方,端是让这数千修士中兴奋。 谁知,却在此刻,天际忽而轰隆大作,宛如行雷在天,引的众人看去,却见从那天际远处,一抹金光轰隆破空而来,且威势之下,纵然距离千里,已然有狂风扑面! 更让众多修士震惊的是,只是眨眼间,这金光便轰然越过了千里之遥,第二眼看去,已然近在眼前,让人心中一颤:“这又是哪个老祖前来?” 纷自相望,谁知还未看清那驾驭这十丈罗盘而来的、修士面容,那罗盘忽而佛光大作,轰隆一折,几乎在一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只留下虚空一道万丈佛光残影! 如此速度声势,端是让众人色变,旋即,几方老祖便找上了佛宗老祖,相续询问,无果,纷自怒斥:“难道佛宗玄祖也亲自来了?如此,我等还需通告玄祖!” 正待那佛宗老祖不知如何作答之时,忽闻数十万修士齐声惊呼:“来了,来了,又来了?” “他在戏耍我们么?”有人望着奔息如雷的罗盘,不禁失笑道:“来了,惊我们一下,又走了,此刻速度更是快上数倍!” 中原、荒州十个老祖耳旁便有轰隆声震耳传来,抬头看去,但见虚空中,金光闪现,却是那罗盘再次折返而来,破空之中,宛如闷雷轰隆,其上佛光浓郁,轰然一闪,竟然直直没入了众人面前的大荒之中! 此刻,异象还未消弭而去! “这……”幽冥老祖不禁一怔,许久,喃喃道:“你们可看到了?” 几方老祖纷自面色肃穆,那佛宗老祖更是面色不善,目光涌动,却不言语! “佛气缭绕的罗盘之中,却是有一团黑煞雾气!”刀谷老祖蓦然沉声说道。 青衣老祖忍不住一扫中原五方老祖,笑道:“哟,难道这佛宗之人也改修魔宗之道了?” 一句话,说的中原五方老祖纷自面色一冷,虽然来此之前,各方玄祖都有交代,但是毕竟荒州与中原乃是正邪不两立,言语之间,便少不了讥讽! 天音却是面色失神,与那佛宗老祖对视一眼,皆是暗道:“难道是他?”只是隐隐臆测而已,两人倒也没有多言。 如此,在异象消散之前,众人口中议论的莫不是方才那气势浩荡的罗盘。待到异象消失之后,十宗弟子纷自在自家老祖的带领下,进入了大荒之中,旋即便是一股散修。 ※※※ 杜浚进入大荒之后,当即祭出了地图,拿在手中,方要观探,脚下的达摩罗盘却忽而一震,轰然迸射的出一道金光,以大力,将地图吸入了其中! 地图化为一道流光没入罗盘之中,旋即罗盘金光大作,震动之下,其中心升起了一座莲花台,在那花心之中,赫然便是那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地图! 随后,罗盘速度暴增,轰然一声,其边缘之处迸射出一圈金光,金光一出登时屏蔽了狂风怒吼,使得身在路旁中的杜浚、耳畔一片宁静! “这罗盘……”杜浚目光一闪,心中暗道:“恐怕并非这么简单,以中原、荒州三州之地的辽阔,也不能匹配这罗盘的速度!” “这就宛如,一个破旧不堪的朽木马车,却偏偏配上五匹天荒宝马一般,端是多此一举,极不匹配!” 男子目光湛湛,一念到此,不禁抬头望天,或许,只有那广阔无穷的天道之外,方才有这罗盘施展的广阔地域! 半晌,他收敛了心神,暗道:“不可想到太远,眼下无论是中原,还是荒州,几大门派皆是与杀我而后快,在荒州、中原中,我还能刻意暴漏行踪,以天下之人言论保身,而一到鬼州,恐怕几大门派再无顾忌了!” “所以,绝不能让五大门派发现我的踪迹,不然性命堪忧!”杜浚神色冷峻,暗自想道:“鬼州之中纵然有天大的机缘,却还是性命重要,狂要狂到地方,若不然,这狂,便是鲁莽了,便会妄送了性命!” 这也是他措不及防罗盘的速度,而没有遮掩面容便来到了大荒边缘,折返而去的缘由! “终究是修为太低!”他叹息一声,俯身观看地图,但见鬼州与荒州相隔的大荒竟然是、荒州与中原的数倍! 大荒并无规则,或可某处薄弱,只有区区千里,或可某处伸延千万里,甚至是万万里! 纵观天下,但凡人迹不至之地,莫非大荒! 杜浚在大荒中奔息数日,其间竟然数次见到了那居梦口中的不归路,端是不知这忽而凝现在虚空中的不归路又是通往何处。 次日,罗盘奔息之间,却是引动无数妖修围困,以罗盘的速度轻松将其甩落,却不想万里之内,一个小妖忽而窜上虚空,挡在了罗盘的去路,狰狞历叫一声,扑向杜浚! 杜浚面色凝重,当即祭出了镇天印,手中凝现长剑,灌入一道元婴之气,长剑之威更是暴增数倍。 却不想,其脚下的罗盘速度丝毫不减,瞬间撞在了那小妖之上,但闻一声砰然,小妖惨呼一声,竟然被这罗盘生生撞碎了肉身,其兽丹欲要逃遁,却被回过神来的杜浚探手抓在了手中! 男子收起兽丹,凝望脚下的罗盘,方才撞碎小妖肉身之时,罗盘竟然连颤都没有颤动一下,不禁让杜浚心中揣测,若是他修为元婴,以浩然元婴之气灌入罗盘中,却又是如何一番景致? 恐怕,便是罗盘奔息所产生的威势,都能砸碎那小妖的肉身! 杜浚神念倾入罗盘中,却发现,这罗盘竟然无品,旋即他面色一喜,忍不住失声道:“原来是这样!” 续而,他探手在地图上一点,所点的位置,恰好便是那地图鬼州所在,罗盘忽而佛气大作,轰然破空,去是自行遁向那鬼州! 而在地图之上,一个一抹金光随着罗盘的移动,也是在地图上不但移动。 “如此速度,端是可以早上他人数日达到鬼州,先人一步,若是把我好,便可步步为先!” 杜浚暗道一声,盘膝在罗盘之上,入定而去,心中却期盼一声:“希望鬼州中,有那可以让元婴再生的丹药!” 第三日,罗盘载着杜浚破出了大荒,停滞在而来半空,杜浚睁开双眼,首先看了一眼地图,果然,那代表他的金光一点停滞在了鬼州边缘。 杜浚长身而起,一扫眼前的鬼州,目光之用昏暗一片,苍穹隐脉,不见日月星辰,大地荒芜,漆黑,寸草不生,山水凶恶,山乃灰色,水乃死黑,飘逸着一股腥臭味。 大地黑,却是黑红,看去,却是被无尽的鲜血染红,腐朽的鲜血让大地化为了黑红色,其上不断有股股阴暗之气飘荡而出。 虚空中,鬼火朵朵,更显凄凉荒芜。 大地之上,尸骨无数,白骨阴森。 一股凶恶之气回荡不止,毫无片点的灵动之气,宛如此间的人已然被杀戮一空,留下的,只有那滔天的怨气。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杜浚面色凝重,稍作静默,便驱使着罗盘渐渐而行,奔息之间,他探手在地图上一点,旋即地图之上的鬼州被无限放大,中间那一朵玫瑰格外的醒目。 行进千里,那凶恶之气越发的浓重,宛如浩天之水一般涌动,澎湃扑面而来。 其间,杜浚更是发现了一座荒凉的洞府,男子并未贸然深入,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却还是小心些好,站在洞口,他神念一扫,却骇然发现这洞府伸延地腹,其广阔,竟然宛如一座城池一般。 确定了并无危险之后,杜浚方才谨慎进入其中,镇天印护在周身,手中更是凝现出了长剑,洞府中静寂的吓人,只有那脚步之声回荡。 一日之后,杜浚来到了洞府中心的宫殿之前,沿途所见,莫不是翻箱倒柜,但凡有些价值的东西,皆是被前几轮的修士取走。 进入宫殿之中,一番走下来,却也是毫无收获,旋即,男子注意到在宫殿的一侧有道道光芒发出,不禁心中一动,举步转到了宫殿之后,拿眼一看,心中不禁猛的一跳,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这宫殿之后,男子目光中,竟然是无数的丹药,颗颗宛如龙眼,其上香气扑鼻,体态圆润,晶莹,便是最差的一个,都要比破魔丹好上数倍! 此一刻,男子心中宛如闷鼓一般,一股窒息感涌现而出,强大的化婴**,驱使着他走向了遍地的丹药,临近,弯身,探手便要捡起一枚。 却在此刻,他忽而心中一动,一念浮现在心头,登时让他大汗淋淋,急身后退!。 第二十四章 敛财 杜浚退出百丈,面色凝重的望着面前布满一地的丹药,心有余悸,暗道:“此地并不甚隐蔽,按照我先前所见,便是那极为隐蔽的宝物,都被先来的修士取走,这些丹药为何还能安然存在于此?” 这地方不但不隐蔽,甚至极为好找,不过在宫殿之后。 静默了半晌,杜浚按住心中的诱惑,转头而去,一路出了洞府,抬眼一扫,不禁又愣住了,但见脚下不是何时,却有出现了一地的丹药! 这数百颗珍贵丹药,便这么被随意的散布在地上,其香气扑鼻,便是气味入体,都令杜浚浑身舒泰,可见其药性如何了! 杜浚目光闪动,在丹药香气的弥漫之下,他竟然再次出现了那么一刻的失神,宛如遍地的丹药在召唤他一般,让缓缓的抬起了脚步。 只是,这只脚还未落下,杜浚忽而目光一凝,面色惊错的望了那遍地丹药,不再迟疑,一步入空而去,遁出万丈,稍作迟疑,却还是祭出了奔息之时声势浩大的罗盘,踏上,罗盘轰鸣一声,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趁此刻,中原、荒州等人还未来,我却是要以这罗盘的速度,多找些洞府!”罗盘之上,杜浚目光湛湛,如是想道。 鬼州呈现不规则的东西向长方形,杜浚此刻所处之地,便是鬼州东陲之地,以罗盘的速度,三日之内,他却是深入了鬼州万里,并非直线而行,途中,他神念散布到极限,笼罩百里,但凡有洞府,他便要进入其间。 只是数百洞府找寻下来,莫不是空空如也。 而在这三日内,杜浚遇到了数次丹药,遍地随意摆放,一副任君采摘的摸样,只是此刻,他却看也不看,便驾驭着罗盘轰隆而去。 站在罗盘之上,眺望隐脉的前方,杜浚不禁暗道一声:“看来这鬼州边缘一带的洞府莫不是被人前几次的人捷足先登了,此行若想有收获,这鬼州深处,却不能不去了!” 一念到此,他也不再滞留,脚下的杀将呼啸一声,疯狂进入了鬼州深处,随着不断的深入鬼州,那蔓延的凶怨之气越发的浓郁,到了最后,甚至能令人产生幻觉,但觉眼前鬼影错落,耳畔鬼啸连连。 杜浚收敛心神,每进入百里,便要稍作停滞,神念窥探,几次下来,却发现随着他不断的深入鬼州,散布在大地上的洞府也是多了起来,只是虽然如此,却也大多都是空空如也! 第五日,杜浚进入一个洞府之中,这洞府颇为隐蔽,若非罗盘奔息之时,他一时不查,其轰鸣的威势震碎了此山山头,却也不能发现这洞府所在。 果然,杜浚半晌之后转回,面带喜色,仅这一个洞府居然便让他获得了数百万的金玉,更有两块帝王玉,魂品法宝十数件,更有那仙品下阶法宝一件! 至于丹药,却也不少,只是由于岁月的流逝,丹药保存不擅,药性多随着丹气飘逸消弭而去了,不禁令杜浚惋惜。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一座洞府端是让杜浚信心百倍,几日下来,他倒也发现,越是地处鬼州深处的洞府,其规格便会越高,也即是说,修为高绝之人多半的都居住在了鬼州深处。 明白了此间,杜浚索性不再窥探沿途的洞府,驾着罗盘一路轰隆,却是向鬼州至深之处而去。 果不其然,待到杜浚深入鬼州十万里之时,沿途的洞府越发的多了起来,其中的财富也随之攀升,法宝、灵玉无数,甚至丹药也偶见完好保存下来的! 最让杜浚欢喜的是,鬼州数十里,那澎湃的凶气已然宛如狂风骤雨一般,恐怕便是元婴修士也不愿再次多留。 因为,这十万里之地过后,其洞府竟然保存下来了少半。 “由此可见这鬼州昔日的富足,堪比中原……只是却为何此间的生灵全部消失,亦或是全部被杀戮了!” 杜浚站在罗盘之上,此行他收获不少,只是若非有脚下的罗盘,恐怕他也难以再次多留,此刻,心念一转,一狠心,当即抛却了这十万里之地的残余洞府,再入鬼州五万里! 鬼州十五万里,凶怨之气宛如怒海,竟让杜浚不敢下罗盘,唯恐被这滔天的凶怨之气侵蚀了道心,便是进入洞府,也是凝缩罗盘大小。 付出必有收获。 一日之内,杜浚便发现了数个洞府,其中只有那几座被人捷足先登,剩余的洞府莫不是被他收刮一空,其法宝、灵玉、丹药、天材地宝的等级却是有上升了不少! 在此地,不见其他灵玉,有的莫不是帝王玉,在一座洞府中,杜浚竟然一次性的得到了百余帝王玉!其他的宝物也莫过于此! “此刻,极有可能便是昔日鬼州元婴修士洞府所在!”杜浚目光一闪,花费数日,将鬼州十五万里之地的洞府搜刮一遍! 如此财富,便是杜浚都有些疯狂,速度极快的将十万里之内的洞府搜刮一空,约莫有百余座,令杜浚一时暴富! 至于那些较为隐蔽的洞府,男子此刻端是没有花费时间去找寻,便驱使罗盘再次深入贵州,却不想,再行万里,他便不敢再行! 虚空中,杜浚面色凝重,举目眺望,但见在距离他千里之外,雾气蒸腾,神念少触及到这雾气,竟然顷刻间便被这雾气腐蚀殆尽! 这雾气时而死黑,而是血红,杜浚观探许久,心中不见骇然:“这雾气竟然是那凶怨之气凝现而成!” 看地图上,此刻他却是依然临近那玫瑰,估摸着距离玫瑰也不过五千里而已,只是杜浚驾着罗盘循着雾气游走一番,却发现,这漫天的雾气依然将前方的去路堵死,其蔓延,竟然辽阔了整个鬼州南北方向。 “鬼州呈现东西向的长形,玫瑰却在鬼州的四个方向的中心,也即是说,过了此间黑雾,东去鬼州,却还有十万里的地域!” 杜浚站在罗盘之上,凝望地图片刻,忽而长身而起,罗盘便轰隆折返回去。 “那雾气凶恶无比,玫瑰标记更出现在这荒凉大地之上,更是诡异,却不可贸然而入,我来之前,多有隐蔽的洞府还未参看,或可其中便有那可让我再次化婴的丹药!” 杜浚目光一闪,先前他为了赶进鬼州深处,放放气了那些较为隐蔽的洞府,此刻计较之下,却还是先不进入黑雾。 其实,先前他之所以如此急躁,不惜放气了那些隐蔽的洞府,赶着深入鬼州,却还有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鼓动:“边陲之地的洞府,想来便是一些结丹修士的洞府了,而十万里处,多为碎丹修士遗弃的洞府,再入五万里,若我没有料错,便是元婴修士的洞府了!” “那么,过了这元婴修士居住的这一带洞府,若在出现洞府,又会是何等存在的修真之所?”杜浚心中暗道一声:“元婴之上,到底是什么境界?” 杜浚折返回到十五万里,半日之内,疯狂的寻找洞府,但凡有那山石阻路,莫不是一掌拍碎,洞府若在地腹之中,却也毫不迟疑的祭出镇天印,轰然将大地砸出一个深坑来! 就在杜浚大肆寻找隐蔽洞府之时,大批的修士也终于涌入鬼州东方边陲之地,个个面色兴奋,涌入千里,便不时有人惊喜,暗自进入发现的洞府,却失望而归。 而随行而来的十数位老祖去势一路西进,眼波都不动一下,中原、荒州十大宗派每一轮,便会指派一个元婴修士前来,这一轮一轮的,倒也积累了不少的经验! 而散修的元婴修士,此前,莫不是前来数次了,反倒对这地方,有着更深的了解,只是先前毕竟是孤家寡人,不比十大宗派或是数个元婴同来,或是像眼下这般,随行众多碎丹。 十数个元婴修士一路狂奔,便到了十万里之处,方才散开神念,以期发现洞府,谁知细找先来,但见沿途所有的洞府,莫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尤其是看到了那翻动的痕迹、仿若是今日,更是让自然老祖忍不住咆哮一声:“肯定是那罗盘之上的修士!” 由此,十数个老祖不再同行,纷自散开,倒也免除了相互牵制束缚,而此刻,身后的那些碎丹修士方才如梦初醒,也不再留恋那些已然空洞的洞府,轰轰遁空,向鬼州深处而去。 鬼州十五万里出,杜浚方才从一个洞府中出来,虽然是收获颇丰,却是面色阴沉,这些时日,他足足找寻了数个隐蔽的洞府,虽然比普通洞府收获更多,却并未发现有关修复元婴的丹药。 他眺望一眼周身起荡的山脉,神念散开,正待再次寻在洞府之时,却忽而面色一变,但觉数道元婴之气轰然而来! 以此刻杜浚的修为,虽然可在元婴修士神念之下,隐蔽修为、面容,却不能彻底隐息,而此刻,一旦被这些奔息而来的老祖发现他的行踪,便不难想出他的身份! 毕竟,他竟然比元婴修士还要早一步,来到此地,便是一个让人猜疑的地方。 杜浚也是那果断之人,此刻眉头一蹙,心中便有了计较,当即祭出了罗盘,步入其上,罗盘轰然升空,而他身上却是轰然缭绕出滔天邪杀之气,黑雾弥漫,却是将他面容掩盖了! 以罗盘的速度,不消片刻,杜浚便已然遥遥可见虚空奔息而来的元婴修士,细眼看去,却是那幽冥老祖等人。 冷哼一声,毫不闪躲,脚下的罗盘对着几个老祖轰隆撞去,且威势之下,端是让幽冥老祖几人面色一变,先前便以为这驾驭罗盘的修士,乃是那个隐居的玄祖,此刻哪里敢阻拦,唯恐惹怒了其人,当即便散开了。 旋即,罗盘轰然而过,只留下一阵沙哑的笑声。 而那自然老祖面色一狠,神念轰然弥漫向罗盘,就在触及到罗盘之时,其人忽而面色一变,身躯一震,那浩荡的神念便宛如被人操控的手掌一般,狠狠的逆袭而来,拍在了他的身上! 罗盘金光,可阻挡逆袭天下一切神念! 杜浚一路奔息之间,天际轰轰作响,惊的沿途修士莫不是惊骇相望,只是待到这些修士听到声音,再抬头看去的时候,罗盘已然载着杜浚消失在了天际! 如此,杜浚一路出了鬼州,进入大荒,再行千里,方才按下身势,收了罗盘,祭出一见长剑状的魂品法宝,周身煞气蒸腾,却又折返回了鬼州! (小冷在铺垫一个大高氵朝,也是一个转折,新的剧情即将出现,看了下章,道友们多少也能了解一些了,杜浚也马上就要元婴了,元婴是一个大高氵朝,也是本卷结束的高氵朝,然后,故事便会开展出一个大的剧情来!)。 第二十五章 遍地丹药 一兜一转之间,杜浚却是花费了一日,方才赶回了鬼州。 鬼州边陲千里之内,莫不是寂静一片,不见一个修士的踪影,杜浚冷笑一声,急行万里,方才偶然得见几个零星的修士,却也个个面色焦急,闷头赶路,仿若,在鬼州深处,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如此景象,不禁让杜浚心中诧异,神念一动,便发现在西方十里之外的废弃洞府中,有三个修士落脚休息,当即不再迟疑,行进五里,神念之中,便有几个修士的言语传来。 原来,这些修士如此焦急的赶往鬼州深处,却是因为半日前,鬼州十五万里处有消息传来,据说,几位老祖发现了一处较大的洞府,居然是个丹府,其中丹药无数,纵然是可白骨复生的丹药,也不见得没有! “据说,其中更是有一众婴丹,我等若是服用,便可立刻凝婴,便是元婴修士拥有此丹,元婴受损,也可在此凝现!” 三个修士之中,其中一个女修的话语、却是让杜浚心中一动,略作思量,他便忍不住冷笑一声,暗道:“堂堂老祖居然想出这等拙略的计策、引我现身,可笑!” 一念到此,他便要收身离去,却在此刻,在他神念之中,那几个修士前方一丈之处,忽而白光一闪,旋即无数的丹药布满了方圆十丈! 一时间,丹香之气飘逸十里。 杜浚心中一动,定住身形,暗道一声:“这些丹药端是诡异,却不知若是贸然取了,会有什么后果。” 果然,这些丹药一出,登时让那三个修士一怔,剩余两人面色惊疑,那女修却是一脸的激动,却是以为捡漏了! 不待剩余两人阻止,这女修便已然一步上前,探手便抓了一把丹药收入须弥袋中,口中叫道:“当真是苍天有眼!可怜我们这等散修了!” “不可!”剩余两人登时大惊,同时喝道。 女修浑不在意的一摆手,道:“怎么了,那些十大宗派的弟子不敢取,你们也怕了么?他们惜命,咱们这散修的性命却没有这么重要!为了这些丹药,纵然冒险一下,也值了!” 话音刚落,女修忽而面色一变,周遭忽而阴风乍起,狂风如雷,风中,一声声刺耳的冷笑传出,这声音好不诡异,细听之下,又宛如那婴儿哭泣一般。 杜浚稍作沉思,却是再进五里临近狂风边缘,凝目看去,呼啸怒吼的风中,竟然依稀可见一条条人影徐徐走过,轮廓模糊,面容更是不能看清,周身之上,煞气缭绕! 这些人影就宛如漫无目的的迷失者一般,失神的行走在狂风之中,竟然有几道人影撞在了女修身上,轻易便穿过了女修的身躯! 女修三人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如何,却是一动不动! 半晌,狂风散去,两个怔立的修士方才如梦如醒,已然是满头大汗,面色惨然,一见那女修还愣在哪里,宛如被吓傻了一般,两人登时大为焦急,上前几步,探手便抓向女修,口中还不住的斥责。 便在此刻,杜浚目光一凝,但见两人手掌触及道那女修之后,女修的身躯砰然坍塌,化为漫天的飞灰,随风飘荡。 地上的丹药更加的诱人了。 两个男修却是一脸的惊骇,对视一眼,惊恐一声,扭头便走! 待到两人远去,杜浚方才徐徐来到那女修死去之地,大袖一甩,骨灰飞扬,一眼之下,却是让他身躯一震,面色大变! 这女修竟然吞噬了生机元气而死,这也无妨,重要的是,其尸骸飞灰,却是与杜浚吸纳旁人生机、所留下的尸骸一摸一样! 昔日,他在大峡谷中,灵气变异,等到如此神通,后,又融合进化雾神通中,化身千万黑雾,转入旁人体内,吸食生机。 而今,此地竟然再次出现如此相似的身通! “难道……”一个念头浮现在杜浚的脑海之中,让他面色不禁复杂了几分,不再迟疑,轰然遁上虚空,向荒州深处而去。 不管那传言是真,或是几个老祖引他现身的陷阱,他都要去看上一看,毕竟,化婴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已然不时简单修为的事情了! 化婴之后,他便可彻底祭炼分身;可炼制天树阴阳等法宝;还有那女子苍韵的百年之约,此刻已然仅剩一年半的光景;还有那逐渐老去的居梦! 等等的一切,都要杜浚步入元婴之后,方才能实现! 杜浚来到十五万里处,寻了一名幽冥宗弟子,抹去其神智,化身为雾,寄居在这句尸骸之中,毕竟老祖的神念太过于强大,杜浚不得不防。 如此,他放才向那凶煞黑雾靠近而去,这鬼州南北也有数万里,杜浚沿着黑雾找寻了数日,方才在靠近鬼州北方大荒之地,看到了那所谓的洞府。 洞府在一座山峰之上,其中宝光四射,此景端是让杜浚再次冷笑一声,暗道:“这洞府如此明显,怎能保存到现在都不被人发现?” 山峰之下,已然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众多的修士,神情各异,显然也有人想到了其中的玄机,却也有人已然被贪婪冲昏了头脑,垂涎那宝光四射的洞府。 杜浚不动声色的隐入人群之中,抬头,便见在洞府前的虚空中,十方老祖凌空而动,个个面色淡然,而从那天音双眸之中,杜浚分明看到了几分的担忧,更是让他心中明了。 只是,让他惊疑的是,足足半日之后,也不见十方老祖有任何的动作,便是那修士也是随意离去,随意而来,这端是不禁让杜浚有些担忧----对于想不透彻的事情,往往比看似危险的事情,更加危险! 通则可防! 少顷之后,一人的到来,却是让杜浚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先是众人喧哗一声:“看,女子又来了?” “这女子修为甚低,怎能进入鬼州?还频频出现在老祖身侧,看来颇受老祖的青睐!” 杜浚抬头看去,虚空中,一名女子姿态淡然而来,神情之中,却写满了哀愁,那百年的思念蒙蔽了那原本清澈的双眸,看去,就宛如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 “苍韵!”杜浚心中闷鼓一声,痴痴的望着虚空中,那静默站立在天音身侧的女子,双拳蓦然握紧,身躯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暗道一声:“好卑鄙!” 是夜,天色阴沉下来,鬼州虽然不见日月,却也有明暗昼夜之分。 关于洞府之事,已然是一个**裸的陷阱,可谓是阳谋,所以十方老祖却也没有进入洞府中,众人已然静候数日,不禁心中揣测十方老祖的心思。 杜浚隐没在人群中,此刻只要他不现身,十方老祖便发现不了他,只是,次日,却有传言说,苍韵病了,修士众生无病痛,但是只消患病,便猛如虎,宛如心魔一般。 这消息一出,登时让杜浚心中愤怒不已,他明知道这是十方老祖引他现身的陷阱,心中却还是邪火中烧,忍! 如今,毫无依仗,只消他现身,便难逃一死,万事唯有隐忍,若是苍韵当真有恙,天音都束手无策的话,纵然他现身又能如何? 只是,只是若当真如此,那女子思念百年,却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么? 两难,好难,这抉择好难! 幸好,再一日,杜浚已然不用忍了,因为十方老祖竟然将苍韵禁锢在了山峰之上,手脚以铁链束缚,每日以无尽凶怨之气折磨女子。 据说,女子无意冒犯了幽冥老祖,老祖降罪! 杜浚不信,他不信,以天音对苍韵的爱护,若是幽冥老祖胆敢这么做,恐怕天音早就翻脸了,可是,可是这结果就摆在面前。 他只是不明白,天音为何如此做! 杜浚心中苦恼,天音心中何尝不是? 天音站在洞府中,眺望山峰之上的苍韵,心中满是疼惜,少顷之后,忽而一扫身侧的其他老祖,勃然怒道:“我这徒孙若有丝毫损伤,便是拼了性命,我要尔等付出代价!” “天音道友莫急,我已用幽冥神通护住了此女的道心,便是肉身也会丝毫无恙!”幽冥老祖一见天音大怒,登时强笑一声,如是说道。 如今,在这些老祖中,除了佛宗等少数几个老祖外,剩余的幽冥、自然道宗等老祖却都不天音一掌之地! 元婴十二重,一重相差何止天壤。 “如此最好!”天音冷哼一声,只是心中却忍不住担忧:“玄祖为何如此纵容这些魔宗,竟然不惜堕了我凤音阁颜面,也要引出杜浚?” 若无玄祖法旨,恐怕便是其他老祖说破天,天音又怎舍得让苍韵遭受如此大罪? 在鬼州千万里的上空,云端之间,罡风呼啸,便是普通元婴修士在这罡风之下,也会被吹散了肉身,毁了元婴! 此刻,白云渺渺之间,竟然站立着几个人,个个风轻云淡,宛如那怒吼的罡风,不过是和煦的三月春风一般。 此刻,若是有修士看到这几个人,定然会骇破了道心,皆因这十人赫然便是中原、荒州十大宗派的玄祖! 若是,杜浚等人看到这正邪两道的十个玄祖如此融洽的站在一起,端是不知又会如何作想了,麾下门徒喊打喊杀,其玄祖却是宛如多年好友一般! “我们当真要如此做?那杜浚不过是个碎丹修士……”说话的却是佛宗玄祖,一身袈裟随风飘荡,周身之上,更是佛气缭绕,宝相庄严。 “昔日,我道宗号称十大玄祖,此刻却还剩下几个?不过我,还有我那师弟、青城丈人!”说话的却是一个道人,他面色愤然,蓦然说道:“如今,尔等仙府中,还剩几位玄祖?” “我神州浩土广阔无垠,昔日玄祖无数,此间,却只剩下了区区十一人,除了我道宗二人,就不过诸位道友了!”道人悲声道:“昔日天下九州何等融洽……大荒,大荒,大荒蒙蔽了世人的双眼,难道也蒙蔽了诸位的双眼么?” “神庙已然快要不支!”幽冥玄祖忽而冷声数道,话语之间,其周身鬼气蓦然冲天而去,打碎了无数吹来的罡风,可见其心中乃是如何激荡了。 “什么?”诸玄祖大惊。 “所以此刻,我们唯有一赌了,胜了,乃我等之福,败了……”道人说到此处,忍不住惨笑一声,一扫众人,道:“我等已然没有了时间,这天下苍生已然没有了时间,我们、不能再等了!” “这千万年才出一个杜浚,不管如何,我们也要赌上一把!”这道人蓦然凄厉一声。 而在下方,鬼州大地之上,隐迹在人群中的杜浚握紧的双拳不住颤抖,望着女子受尽折磨,他的双眸在渐渐的赤红,他的身躯也在抖动,他的煞气忽而滔天而去,他的口忽而张开,一声咆哮便传入了云端! 然后,他便动了!。 第二十六章 洞府之中 杜浚轰然拔空而起,轰隆入空,速度之快,让下方数千修士但闻轰然一声,旋即眼前人影一闪,再看之时,那入空而去的男子已然临近女子百丈。 山峰之上,女子面色淡然,哀伤的双眸望着隐脉的长空,忽见杜浚逼来,登时一怔,霍然望着眼下杜浚夺舍的陌生面容,少顷之后,她仿若是想到了来的到底是谁,当下便是神色一变,张口喝道:“小心!” 杜浚一见苍韵色变,便已然知晓落入了陷阱之中,幸好,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已然将此事想了个透彻,只是,纵然明知是险境,杜浚也要闯上一闯! 此刻,便在女子话音刚落之时,杜浚目光一闪,蓦然感到身后异动传来,头也来不及回,祭出镇天印轰然砸去。 紧接着,便听镇天印悲鸣一声,旋即一股大力纵然砸在了杜浚的背后,虚空中,他踉跄一步,身躯一僵,砰然炸破,爆出漫天黑雾,黑雾之中血雨飞散。 “不!”苍韵见状,悲声嘶叫一声,挣扎之间,抖动的铁链震荡不已。 便在此刻,女子耳中忽而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你没事吧?”女子一怔,连忙点头,便听那声音迅速接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走了!” 最后一个字一出,那漫天黑云轰然一敛,凝现出杜浚真身,这变化,端是让下方观望的一众修士诧异不已,尤其是那认识被杜浚夺舍修士的人,此刻方才如梦初醒,惊呼连连,面色悲痛。 “是魔君!”有那散修忍不住惊呼一声,这话一出,下方为数众多的十大宗派弟子哄然一动,将少半的散修围困了起来! 这竟然便是早先计算好的! 杜浚真身一出,登时二话不说,轰隆破空,遁入洞府之中,而在其周遭万丈,十方老祖哄然而来,事情到此,不过一息的时间而已! 一息之间,发生如此多的事情,端是让一众散修难以转过神来,半晌之后,有人叫道:“这是险境!” 虚空之中,十大宗派老祖逼近洞府,天音面色冷淡,大袖一甩,便将苍韵拉到了身侧,续而一扫迟疑的几个老祖,忍不住冷哼一声:“此刻,杜浚便在这洞府中,尔等谁去取了他的性命?” 一众老祖纷自目光闪动,怔在虚空中。 “杜某人便在这洞府中静候各位!”洞府之中,忽而传来杜浚一声张狂的笑声,旋即笑声渐渐远去,想来杜浚已然深入洞府了。 “为了引出杜浚,不惜让我这徒孙遭罪,又不惜诛杀这千余碎丹散修,此刻,诸位怎么迟疑了?”天音冷笑一声,话语讥讽。 几个老祖迟疑不语,昔日杜浚一把扯碎了天雷,他们便知晓,即便是男子没有凝婴,但是拥有了那一丝的元婴之气,已然并非昔日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揉捏的杜浚了! 老祖的迟疑,却是让下方的数千修士心中震荡不止,皆是暗道一声:“那杜浚不是被破碎了元婴么?难道区区一个残婴修士,便可骇住几个老祖?” 久经迟疑,幽冥老祖忽道:“诸位,杜浚这厮狡猾无比,若是换了旁人,恐怕便是为了那一枚、我们杜撰出来的婴丹,也会忍不住显露踪迹,但是他却生生熬过了这些时日,便是我们假传苍韵患病,也不能引起出来!” “对,这等奸诈之人,我们还需小心些!”刀谷老祖看了那幽冥老祖一眼,暗笑一声,如是说道。 有了这话做引子,他们端是将心中对杜浚的忌惮,归咎于杜浚奸诈的性子,所以,几个老祖商讨的结果,便理所当然的同入洞府! 天音冷笑一声,旋即神念探出,周全苍韵,淡然道:“你也随我前来吧,若是杜浚不幸……你们也可见上最后一面!” 苍韵身躯忍不住的一颤,却让一旁的五行宗老祖冷哼了一声,当先进入了洞府中。 便在几个老祖纷自进入洞府之后,在那天际之上,一众玄祖纷自点头,那青城丈人忍不住赞叹一声:“此子的性子倒也不是冒失之人,当忍则忍,不当忍的就要闹个天昏地暗,好好好!” “只是他当真达到了我们期待的那种地步,以杜浚的性子,青城丈人……”天音玄祖忍不住叹息一声,却是让道宗两位玄祖纷自叹息了一声。 青城丈人叹道:“昔日,杜浚九煞之体大成之日,天降异象,苍穹隐脉数日,恐怕早就惊动了……所以,我不敢让他留在中原,便下了法旨,将其暗中比如荒州,事先我等早就推敲过了,杜浚入魔宗,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即便是被那两个地方知晓,也不能贸然插手!” “谁曾想,我那徒儿性子终究迂腐,唯恐杜浚入魔,修为高绝之后,回来寻仇,冒犯了我。”青城丈人说到此处,忍不住叹息一声,双眸之中竟有泪光闪动。 “昔日,戴真人乃是师弟最疼惜的徒儿”那十大洞天之首,王屋老祖忍不住叹息一声。 …… 杜浚进入洞府之后,几息之间,便将这洞府走了个遍,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出处,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若是十大老祖同入洞府,他便是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杜浚神念散开,洞府走向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中,观这洞府,就宛如一座地下城池一般,其中小洞府无数,在最深处,修建着一个庙宇,宛如一座宫殿一般。 此刻,杜浚便处身在距离庙宇十里之地,忽而,他面色一变,神念之中,出现了十道元婴之气,旋即,便有数道强盛的身前扫过了他,旋即定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十道元婴之气便轰隆向他而来。 十个老祖的速度之快,一闪之间,便已然出现在了杜浚视线之中,那幽冥老祖更是二话不说,探手之间,便是凝现了十只神鬼,历叫的扑向杜浚,其他老祖也是轰然祭出神通,袭向杜浚! “杜某人何德何能,竟然让十大老祖齐同出手!”杜浚长笑一声,轰然转身而去,其双眸之中,却是冰寒一片! “杜浚,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幽冥老祖冷笑一声,其前方的十只神鬼历叫连连,鬼气滔天的追袭而去。 其他老祖也是纷自收回神通,轰然追袭向杜浚。 区区十里,以杜浚的速度眨眼而过,临近宫殿百丈,男子身形稍顿,回望一眼已然追来的十方老祖,目光一闪,神色忽而狰狞起来,爆吼一声:“好,尔等欲要了杜某人的性命,那我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只是,其爆吼之时,面容虽然狰狞,其双眸却是透着一股淡然,便是这一股很不协调的淡然,让追袭而来的十方老祖生生顿足在空,看着杜浚转身进入了宫殿之中! “虚张声势而已,我等齐同进入,他便是拼命的机会都没有!又何谈我等哪一个同归于尽?”自然老祖神色阴沉,稍作沉思,举步便要进入宫殿之中! 剩余的几个老祖眼见他进入宫殿,凝神相望,却是不语。 自然老祖临近宫殿之门,却又顿足了脚步,暗自冷哼一声,当即转身折返了回来,一扫几个老祖,却是冷哼一声:“你们看到了杜浚眼中的冷静,难道我便没有看到么?” 刀谷老祖登时打个哈哈,道:“自然道友,此地唯恐有诈,还是小心些好。” “哼,那便要我去给诸位探路么?”自然老祖冷然一声。 “我们又没逼你!”幽冥老祖冷哼一声,道:“方才你安得什么心,你自己心里明白!” “若只是杜浚故弄玄虚呢?”天音忽而讥讽一声,道:“便是这一记空城计而已,便让尔等胆怯不前?” 几个老祖面色不忿,天鉴忽而双眸一亮,一指苍韵,道:“让此女先行进入宫殿,想来杜浚也不会……”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让天音面色阴冷,阴怒之下,其神色端是不善,低声道:“别逼我杀你!” 语调好不冰寒,端是让天鉴打了寒颤,便是被驳了颜面,此刻也不敢再言。 宫殿之中,杜浚一见天音等人并未追来,忍不住舒了口气,他哪里来得及布置,先前一吼,不过是空城计而已。 若仅一吼,却还不足以骇住十大老祖这等成精的人物,只是那爆吼中的一个冷静的眼神,却是让十大老祖有些吃不透了,这虚虚假假的,一时间,却是不知何为真,何为假! 杜浚在宫殿之中巡游一番,却也没有发现丝毫的退路,不禁暗叹一声,他能唬住十大老祖一时,难道能唬住他们一世? 却在此刻,其眼前忽而人影一闪,便是乍然一眼,便让杜浚身躯一震,二话不说,追袭而去,前方人影好似刻意引动杜浚一般,每每杜浚欲要跟丢之时,那人影便会速度一缓。 两人在宫殿中兜兜转转,不多时便来到了一间房舍之中,那人影到此,毫不迟疑、推门而入! 杜浚在门前一顿,暗道一声:“这天下之人都可害我,我就不信你也对我心怀歹意!” 说罢,他推门而去,抬眼一扫,这房间中的情景入目,不禁让他愣住了。 宫殿之外,十方老祖皆是盯着那宫殿,神色逐渐的阴沉下来,那自然老祖忍不住说道:“难道,我等便在此刻等着?” “一个人若是真想拼命了,其眸子怎会那般的镇定?”刀谷老祖沉声说道:“杜浚这一步,真真假假,端是很难揣测!” “若,他当真是在虚张声势呢?”自然老祖问道。 “在此等候,乃是最妥当的法子了,我们神念都锁定了杜浚,任他如何,也不能逃脱!”幽冥老祖如是说道,只是话语刚落下,忽而面色一变,不但是他,此刻便是其他几个老祖的神情也是一变! “杜浚消失了!?” (接下来,元婴,新神通,大高氵朝,道友们用你们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二十七章 解惑 杜浚一入房舍,举目一扫,却是一愣,这房舍之中,竟然自成一个天地,就宛如鬼州的天地一般,一片鬼气阴森,远处,目光中,鬼影错错,竟然不乏神鬼! “唉,你还是来了!”一个声音忽而从杜浚的身后传来,杜浚回头,便看到了方才引他前来之人,忍不住失声问道:“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我不是你的舅舅,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因我之此地的看花者。*沸腾文学”这人淡然一句,一笑,道:“你可以成为我花匠。” 他看了一眼面色惑然的杜浚,接道:“我与你母亲同母同父,之所以不是你的舅舅,却因为我乃是魔宗远古玄祖,却又是阴魔的一道傀儡之身而已。” “阴魔?”杜浚低喃一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先是魔宗玄祖,而后死了,就成了阴魔傀儡之身,但是别人却还以为我是原先的那个玄祖,却不知我的一些想法,已然受到了阴魔的影响。” 花匠目光落在了杜浚的身上,道:“我死的时候,我的分身转世之下,又成了你的舅舅,今日,这分身做完一些事情,方才被我收回!” “这么说,你可懂了?”花匠叹道:“所以,你唤我一声舅舅,倒也未曾不可!” “阴魔是谁?”杜浚忍不住问道。 花匠摇摇头,道:“阴魔便是阴魔,还能有谁?当年在玄阴仙府中,我分身救下的那个巨大尸体,便是阴魔的真正分身!” “那我舅舅呢?”杜浚听闻花匠的解释,心中总是有些悲愤,难以想象,昔日至亲之人,竟然只是旁人的一道分身而已! 花匠一笑,身躯一恍,便成了两个,两个花匠一摸一样,只是其中一个佛气缭绕,一个却是煞气滔天,佛气花匠凝望杜浚,叹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分身修炼到至深之处,也就没有了真身分身之分了,你何必苦闷呢?” “只不过,我在前,他在后,后来他又转世拜入了佛宗,如此而已!”煞气花匠说话之间,身躯一动,却又合二为一,望着杜浚,道:“看的出来,在你的体内竟然有两个分身的种子!” 杜浚心中一动,那变异的神鬼可炼制分身,除此之外,却……他忽而目光一闪,暗道:“邪魔!” “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花匠淡然说道:“你心中的疑问,我或可揭开一二,只是随着无尽的岁月流逝,我在阴魔意愿的影响之下,记忆已然有些混乱!若是问到我也想不出的地方,你莫要失望。” 杜浚稍作沉思,忽而抬头,凝实着花匠,问道:“以后,你可还是我的舅舅!” 纵然心有滔天迷惑,男子第一句,却是如是问道,此,可见杜浚的性子中的那份情种! 花匠一怔,却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如是问道,旋即其周身煞气褪去,佛光湛湛,叹道:“是!” 杜浚心中登时舒畅许些,旋即张口便问道:“昔日中原与荒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远古之时,本无正邪之分,魔宗也罢,正统也罢,不过是倾心追寻那长生之道,只是后来,阴魔受到邪魔的蛊惑,方才导致了正邪大战,魔宗不敌,自然便退居荒州那荒凉之地了!” 花匠回忆着说着:“后来,便是阴魔都被正统镇压在了一个神秘之地,便是分身都被镇压在玄阴大峡谷中!” “如今,距离阴魔复出的时日,已然不久了!”花匠笑道:“我并不想释放出他的分身,但是这傀儡之身,有些时候,却身不由己!” “那么,这鬼州又发生了什么?”杜浚又问。 花匠想了片刻,旋即沉吟道:“此地原本乃是个富饶之地,只是在远古之时,被魔宗布下封印大阵,便是那玫瑰了,这玫瑰初始只是不过是个小阵而已,其每隔五万年,便要生长一次!” 说到此地,花匠眉头一蹙,想了片刻,才道:“每生长一次,便要吸纳无尽生煞,其根须便会蔓延这个鬼州,摄人而食。” 他一笑,道:“其是,我传你的那化元神通,便是我无数年来,从这玫瑰上感悟的!” “化元神通,想来便是那可吸纳旁人生机的神通了!”杜浚暗道一声,复而说道:“现今,距离玫瑰生长还有多久!?” 这一个问题,关乎自家生命,杜浚不可不问。 “不用生长了!”花匠沉声道:“当千万年,鬼州生灵全部死亡的那一刻,这玫瑰大阵就已浑然天成了,只是,千万年来,随着岁月的流逝,玫瑰大阵已然苍老末败了,可是它却不能在吸纳生煞了,想来,再过千万年,这玫瑰大阵便会自行崩溃!” 杜浚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他对阵法的了解,不难想出这玫瑰大阵其精妙,竟然凝坚持数千万年,这又是何等阵法? 普通阵法,便是阵法宗师亲手所为,能维持上百年千年,已然可贵! “玫瑰大阵到底镇压的什么?”杜浚问道。 花匠想了一下,道:“邪魔等!” “邪魔等?”杜浚心中一颤,这一个‘等’字加在其后,其含义不难相处,忍不住问道:“邪魔到底是什么存在?难道真的是宛如神灵一般?” “神灵?”花匠一怔,旋即失笑道:“邪魔不过与你我一般!” 杜浚再问:“那么阴魔呢?阴魔可是魔宗大圣?” 花匠点头,不语。 杜浚忽而眉头一蹙,蓦然失声道:“不对,你先前说,受到了邪魔的蛊惑,方才引发正邪大战。而连你这魔宗玄祖,都只是阴魔的一个傀儡之身,可想阴魔在魔宗的地位了,如此之下,阴魔又怎会让魔宗镇压邪魔?” “你这个问题,超过了我存在的岁月!”花匠苦笑一声,拍拍脑袋,低声道:“不过,我隐隐觉得,你这个问题,我本应该知道,只是不知为何,却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场景!”花匠面色一动,凝视杜浚,道:“一个我儿时的听闻的场景!” 杜浚倾耳闻听。花匠顿了一下,接道:“儿时,我仿若是听说过,在比远古还遥远的岁月里,邪魔等于我等共同居住在神州之中,只是,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杜浚忍不住问道。 花匠摇摇头,道:“不记得了,便是我方才说的话,你都不可全信,其中或许是我被阴魔影响,臆想出来的!” 杜浚一怔,不禁苦笑一声,也不再问,想了片刻,他忽道:“元婴之上,到底是什么境界?” “不记得了,不过,我却可告诉你,在元婴第六重天之时,会出现一个岔道,供修士自行选择,这个境界便是:至虚!”花匠面色惘然,旋即洒脱一笑,道:“修真途中哪里会笔直?其中多有岔道,如何修炼,却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杜浚不再言语,其心中却是回忆着方才的对话,心念急转,暗道:“听舅舅的话语,不难相处,昔日,定然先是邪魔不明原因的退出了神州,乃至被镇压,旋即,阴魔又处于某种目的,方才欲要接触邪魔!” “这也不对!”杜浚心念一转,暗道:“既然邪魔都被封印了,退出了神州,阴魔却又是如何接触到邪魔?” 便在此刻,一个惑然浮现在了他的心头,祭出一个令牌拿在手中,送到花匠面前,道:“这令牌你可认得?你可知道它来自何处?” “你怎么会有大寿天牌?”花匠双眼蓦然一瞪,其神情之中,竟然浮现了一丝的敬畏,探手抓过令牌,细眼看下,久久,面色平静下来,却又出现了一丝的迷惘,道:“这令牌很熟悉,隐约之间,竟让我感到恐惧!” 杜浚看他的神情,心中忍不住失望的叹息一声,探手接过令牌,却又道:“这天下可有令元婴再生的丹药?” 说罢,他死死的盯着花匠,唯恐花匠否定,只是花匠那头颅却还是摇了摇,不禁让男子踉跄一步,惨笑一声。 “丹药是没有,不过,我却有法子!”花匠面色莫名的惨然下来,道:“过段时间,你到那玫瑰大阵之前来找我,届时,我送你一场天大的机缘!” 他神情失神,颇有几分落寞之感,喃喃道:“这造化有多大,你永远都想不到,比天还要大,比地还要厚!” 杜浚望着花匠惨然的面容,不禁心中一突,正要相问,却见花匠忽而抬头,强然一笑,道:“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 “既然你唤我一声舅舅,我却也不可小气,此地本是远古鬼州中的鬼修大圣之地,你前行千里,可见一山,山有洞府一座,其中有些物件,便是我都垂涎不已,若非身份所限,也轮不到你了!” 花匠凝望杜浚一眼,忽而一叹,探手抚在杜浚的头顶之上,低声道:“孩子,世间的事情有些时候,并非想当然,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心存一丝仁慈,无论遇到什么事,保命危险,去他的天下大义!” “莫要为了所谓的天下大义,落得舅舅这般地步,不值得!”花匠说罢,身躯一恍,忽而凭空消失了! 杜浚回忆着花匠临走之时的几句话,但觉其话里仿若隐含深意,那惨然的表情,更是让杜浚担忧不已,只是少顷,他变色一定,暗道一声:“大道艰难,唯有坚持一途,若我修为通天,万事皆休!” 一念到此,他不再迟疑,祭出罗盘,轰然破空而去,前行千里,果然见到一座山峰,其上果然有一座洞府! 洞府中,果然有几个物件! 这几个物件,果然不愧让玄祖都眼红! (正式开始,接下来的一段,杜浚实力会有一个跳跃性的突破,然后就是百年之约啊,这可是小冷准备了很久的**了!)。 第二十八章 我明白了 洞府并无出奇之处,不过一条百丈隧道,通到山腹之中,末端乃是一个百丈方圆的石室,石室中,却有一个蒲团,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修真,修的便是真,越是那修为高绝的修士,其洞府往往越发的简单。 杜浚循着隧道,蜿蜒而过,一入石室,但觉一股怨厉之气扑面而来,其道心竟然轰隆摇动了一下,收敛了一下道心,他举目看去,但见在蒲团之上,竟然盘膝端坐着一个白骨尸骸! 这滔天的怨厉之气,便是由这尸骸之上涌现而来的! 其枯骨手中,隐约可见,拿着两个物件。 杜浚静默了半晌,放出神念,一扫石室,但见这石室之中并无异常,方才徐徐举步上前,临近尸骸一丈之时,端坐在他丹田中的邪魔忽而一震躁动,不禁让杜浚心中惊错。 旋即,男子双眼蓦然一亮,暗道一声:“这澎湃的凶怨之气,且不正是那死煞!” 邪魔一生凝练心脏,所靠的便是天地之间的煞气,除去那生煞疗伤之外,剩下的几种死煞、血煞、天煞等,却方才可让其涌来凝练心脏! 这些时日,邪魔寄居在杜浚丹田之中,无时无刻不再吸纳杜浚身上的死煞之气,这死煞已然达到了三十劫的修为! 杜浚一生历经杀戮,每杀一人,便会有片点的死煞之气积淀,久而久之,在他身上的煞气已然到了骇人的地步! 而邪魔将其吸纳,却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邪魔三十劫,约莫也可媲美寻常的碎丹后期修士了,皆因这邪魔身躯特殊,起步较高,便是一劫的修为,也可轻易诛杀巩基以下的修士! 三十劫后,邪魔没提升十劫,差不多也就相当于修真途中的一个小境界! 据说,邪魔百劫,对于邪魔来说,不但是一个修为的惊天跳跃,更是一场浩劫,至于如何,杜浚不甚清楚,但是在邪魔的记忆中,他刻意确定一件事,便是,邪魔每过百劫,便可感悟一种新的神通。 这是传承! 而杜浚那化戾气为长剑的神通,便是邪魔这第一百劫的神通,由此可见,若是邪魔渡过千劫之后,其神通却是又是如何的惊天动地了! 杜浚目光一闪,张口间,邪魔祭出,身躯化为半丈,端坐在了石室一偶,周身之上,邪杀之气轰然涌动,默默的吸纳白骨身上的死煞之气! 旋即,杜浚的目光便落在了白骨手中的两本物件之上,却见被白骨抓在手中的物件,不是它物,乃是两本书册。 “难道是功法?”杜浚眉头一蹙,若当真是功法,却也不甚出奇了,毕竟,功法的好坏,对于修为的影响甚低,上好的功法,可让修为速度快些,对于神通的运用深刻些! 除此之外,再无可圈可点之处,除非功法太差,甚至残缺,方才会造成修为举步不前的窘境,但是玄阴虽然乃是一个小宗派,却出了鬼老这个元婴老祖,其功法堪比十大宗! 虽然杜浚心中有些失望,却也将两本书册拿在了手中,还未细眼手中的书册,便忽而发现在尸骸的白骨骨架之上,竟然有几条干枯的腾状的东西打落。 细眼一看,不禁心中一颤,那贯穿了尸骸的长条哪里是什么藤蔓,竟然是数条根须! 旋即,杜浚又在石室中发现了众多的小洞,不由的,一个场景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无尽的根须疯狂涌入石室之中,任由这洞府主人如何挣扎,却也被其中几条洞穿了身躯,最终虽然击退了铺天盖地的根须,斩断了身上的根须,却因为受伤太重,不治而亡! “玫瑰大阵!”杜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闪动,暗道一声:“花匠……我舅舅绝对不会害我,只是他口中的那天大的造化,却……” “不管如何,玫瑰大阵我还是要去上一去!”杜浚目光一凝,一计浮现心头,暗道:“如此,即便是遇到了变数,也可留下我一丝的生机!” 一念到此,他拂去心中杂念,垂头,目光便落在了手中的书册之上,却见其中一本上书三个大字:天魂诀! “果真是一本书册!”杜浚纵然心中失望,却也翻开了天魂诀,毕竟在这石室之中,他神念除了这两本书册之外,再无它物,想来,花匠口中的物件,便是这两本书册了! 能被玄祖赞誉的书册,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翻开天魂诀,首先入目的却是一篇著作者的旁白:世人皆以为、功法无足轻重,却是坐井观天了,试问,元婴、及元婴以下功法无足轻重,但是若是修为元婴以上了!? ‘元婴以上,必定举步维艰,难以突破,如此,上好功法可提升修为速度、便顿显弥足珍贵!功法玄奥与否,更关乎对道的追寻!’ ‘元婴以下不过就宛如尘世武夫一般,不过修行者而已,只消吸纳天地灵气,修身而已,对道的追寻,不过堪堪触摸到了道的冰山一角!’ ‘渡过元婴期,方才是真正的寻道,方才步入修真,修世间之真,真相而已,如此,功法的深奥,足以影响修士对道的感悟,不然任你修为通天,神通盖世,却不能感悟大道,便难寻求真,无真,如何修……’ 字迹到此嘎然而止,却在杜浚心中掀起了万重巨澜,且不说先前,便是最后一句,那未完的话语之间,仿若是在说,修真之上,还有一个大境! “元婴不过是修行者,渡过元婴方才为修真者,就宛如那练气士与修士之间的差别,但是修真之上,却还有一个未知的存在!” 杜浚目光涌动,暗道:“区区一个修行者,便将元婴以下数十境界包含在内,那么修真呢?修真以上呢?” “端是坐井观天了!”杜浚忍不住苦笑一声,当即,翻开天魂诀,静下心神,细细观探,这一看,便是足足半月,他方才将聊聊数千字的天魂诀粗略的看了一遍! “这天魂诀所记载的鬼道太过于玄奥,恐怕便是那幽冥宗在其面前,也不过宛如姗姗学步的孩童一般!”杜浚合上书册,忍不住叹息一声:“这功法好坏果然差距甚大,不提元婴以上,便是眼下,功法越是玄奥,对于所涉猎的道描述便越是深刻,其神通也越发的惊天动地!” “世人莫不是一心求达元婴,却是忽视……” 一个念头还未想完,杜浚忽而心中一动,失声道:“那我呢?” “我只得玄阴炼身功法,便被舅舅传授了化元神通,一生修为莫不是拜此神通所赐,但是神通便是神通,纵然我吸纳了天下的元气生机,丹田中若是没有功法运转,却又如何一路突破到碎丹?” “这不可能!”杜浚眉头越发的皱起,暗道:“只是,除了玄阴练气士的功法,我从未修炼过任何的功法,没有功法,元气又是如何运转?我又是如何步步突破?” “漩涡!”杜浚双眼蓦然一亮,旋即却又摇摇头,暗道:“也不对,那漩涡不过是化元神通所激荡而出的,却也不是功法,纵然这化元神通无限贴近与功法,却也不是功法!” “功法乃是偏重某一域,或修鬼道,或修佛道,这化元神通,却只是一种吸纳之道,勉强可算是一种异类的吐息之法!” 杜浚越想,便觉得心中越是焦躁,冥冥之中仿若存在着某种力量,阻止他窥探真相! “还有逆修,天下修为万万人,千万年不出一个逆修,如何,偏偏我便感悟了逆修之道?” 杜浚心念急转之下,额头之上端是大汗淋漓,忽而双眼一瞪,大声呼道:“若是其中没有缘由,我却不信我的运气这么好!”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杜浚忍不住嘶声问道,其神色之间,尽显狰狞,道心更是轰轰晃动,几欲崩析! 如此境况,端是没有在杜浚身上发生过,只是,在杜浚心中,有一丝隐隐的察觉,这期间定然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狂躁之中,杜浚双眼渐渐赤红,神态癫狂,越是想不通,心中便越是急躁,忍不住的,他狂吼一声,法宝翻飞,轰然之间,砸的洞府轰隆崩析,碎石翻落,砸散了那尸骸! 尸骸一碎,其天灵之上,蓦然一道亮光半天而去。 亮光一出,杜浚双眉之间白芒激荡,旋即骨逆竟然自行凝现而出,轰然追袭而去。 只是,碎石遍地的洞府之中,几欲疯狂的杜浚却是丝毫不顾,抬手又是一道隐杀轰然拍去,只是血浪方才凝现,他便愣住! 血浪澎湃在虚空,血光漫天,杜浚死死的盯着这百丈血浪,心中也宛如被掀起了宛如浪涛一般,轰轰隆隆,激荡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杜浚动了,手脚缓慢,开始演练起隐杀两式,心中渐渐宁静下来,双眸赤红褪去,带而取之的却是一片的安详。 只是,其中却有着莫名涌动。 一日?两日?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隐杀两式的演练,杜浚双眸渐渐的明亮起来,忽而收势,一笑,轻声道:“我明白了!” 第二十九章 凝魂神通 杜浚抬袖散了百丈血浪,目光涌动,暗道:“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这看似神通的隐杀,竟然是一种功法,一种可以悄然自行运行的功法,恐怕我化神之时,感悟天道,便于此有关,在兽宗感悟逆道,恐怕这隐杀也脱不了干系!” 杜浚神色淡然,暗道:“如今,我身怀两式,方才查看之下,竟然已经远远超越了十大宗任何的功法!” “若是得到那第三式?第四式呢?”杜浚目光一闪,暗道:“却不知道这隐杀到底有几式?剩余的又在何处?” “还有,这隐杀之名乃是我起的,这种功法到底叫什么名字?又处于何处?” 围绕着隐杀,无数的疑问浮现在杜浚心中,只是,这些问题,纵然此刻杜浚想到发疯,恐怕也不能想出来。 “这天魂诀端是奥妙非常,修行之下,却也可同阶、同法宝无敌,只是,我既然有了这隐杀功法,便无需了……” 想到此处,杜浚忽而双眸一亮,道:“若是来日我达到元婴期,祭炼了那神鬼做分身,这天魂诀岂不是锦上添花?” 一念到此,他便想将天魂诀封入艮卦之中,却愕然发现骨逆不见了! 杜浚色变,骨逆关系重大,眼下仅开三卦,便有如此威势,不难相处若是骨逆八卦起开,其威势又会如何? 正待他举步就要出洞府,寻找骨逆之时,眼前忽而白芒一闪,却是骨逆自行折返而回,白芒一敛,便跌入了杜浚的手中。 杜浚看去,却错愕的发现,八卦之中,此刻那坎卦一改先前的陈腐,隐隐透出了许些的光亮,竟是开启了许些! “难道先前那抹亮光乃是水晶?”杜浚仔细回想,暗道一声,大袖一挥,地面上碎石飞起,神念找到那尸骸头骨,拿在手中,定眼一看,果然,裂碎的头骨之上,有着一个坑洞,其中还残留着几分的水气! 杜浚放头骨放到地上,旋即收了骨逆,暗道:“一块水晶显然难以彻底开启坎卦,日后,还需寻些八卦之物,找些开启骨逆八卦!” 他目光一闪,道:“却不知,这骨逆坎卦彻底开启之后,又是如何的神通!” 杜浚长舒一口气,收敛了一下心神,目光落在了第二本书册之上,却见书皮之上潦草的写着两个字:凝魂! 翻开凝魂,却没有了旁白,第一页便是正文,杜浚拿眼一扫,不禁一怔,再看一眼,便面色狂喜,复而静心看去。 足足一月之后,杜浚方才大致浏览了一遍,抬头,叹道:“果然不愧玄祖都窥视的物件,这凝魂神通竟然可以将众多魂魄、凝聚在一起,修为叠加,如此,只消魂魄足够,岂不是纵横天下了?” 旋即,他垂下头,再看第二遍,这一遍看的端是仔细,两月回神,神色尽显憔悴,叹息一声,再看,第三遍足足看了四个月! 待到第四遍,杜浚眼中依然布满了血丝,心神疲倦,这一记凝魂神通,对于此刻的杜浚来说,其心神竟然不够用! 足见其神通的玄奥! 足足花费了一年,杜浚方才回身,此刻,他满脸胡须,周身布满了尘土,神色更是憔悴的骇然,其第一句话无关凝魂,乃:“距离苍韵的百年之约,已然不足半年了!” 他长身而起,周身其实一荡,尘土飞扬,一步之下,他却消失在了尘土中,少顷归来,却是捉了两只厉鬼。 杜浚凝实两只厉鬼,丹田元气忽而一动,探手一指,迸射出一道流光,隐约可见流光乃一个手印,手印悬浮在两只厉鬼头顶,打下一蓬阴森黑光,将厉鬼笼罩其中。 “凝魂!”杜浚轻喝一声,旋即两只厉鬼身躯一颤,砰然化为两团鬼气,渐渐相溶,旋即一只气势远非先前厉鬼可比的魂魄凝现而出。 只是,不待杜浚高兴,这魂魄却忽而惨呼一声,身躯砰然崩毁成一团鬼气,任由杜浚如何,却也渐渐散去。 洞府中,杜浚蹙眉不语,沉思片刻,祭出了两只兽魂,打出手印,喝道:“凝魂!” 旋即两只兽魂崩毁成两团鬼气,却是凝现出了一只更为强大的兽魂,不成崩溃! 之后,杜浚又扑捉了两只凶鬼一式,却还是不行,最后,他有祭出杀将,取杀将之中的魂魄,依旧的不行! “关键恐怕便在三者的区别之上!” 杜浚目光一闪,暗道:“捉来的魂魄与杀将魂魄多半相似,相差的便是一个乃是野生,一个却被我犬养了来!” “而两者与兽魂最大的区别,便是兽魂乃是同出一脉……”一念到此,杜浚却又出了洞府,捉了两只魂魄,以邪魔之气祭炼十日,方成半兽魂。 随后,再次祭出凝魂手印,两只半兽魂魄顺利的融合在了一起,只是支撑了两个时辰,却又砰然毁去! “果然是这样,魂魄乃是个体,相互排斥,若想将其融合,还需一个契机,契机若了,虽然能够融合,却支撑不多久!” 杜浚叹道:“只是,祭炼兽魂,却大为损耗邪魔之气,这却如何是好?” 他沉思片刻,心中一狠,便要将那留待祭炼分身的数千兽魂凝魂在一起,只是,纵然凝魂之后,还可散开,但是凝魂之后,便是涌来御敌,难保没有损伤! 正待祭出千余兽魂之时,他忽而心中一动:“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他凝实眼前的杀将,唤出其器灵,目光一凝,道:“便是碎了这器灵,将其气息彻底融入杀将之中,以离魂兽之气做契机!” “只是此法,难保成败,若是不成,就毁……” “不管了!无论如何,这凝魂也要大成,毁了这离魂兽,也比让邪魔损耗修为好些!” 杜浚想到此处,不再犹豫,探手一掌,便拍碎了离魂兽,离魂兽一碎,杀将登时杀气暴涨,‘咔咔咔’几声,竟要碎裂! “给我凝!”杜浚轻喝一声,探手之间,轰然一团元气将杀将包裹在其中,更是以逆道,回去‘器灵一毁,法宝难存’的天理,方才保全了杀将! 续而,他大手一挥,将无尽的离魂兽破碎之气缓缓渡入杀将之中,其时间足足维持了十日。 十日之后,杀将大成,却无器灵,杜浚在毁去其中残余的魂魄,以无尽魂气修补杀将因器灵毁去、而造成的损伤。 待到修复了杀将之后,杜浚便迫不及待的遁出洞府,杀将化为千丈,宛如一片乌云一般,其大嘴一张,大力凝现,无尽的吸扯之力,化为漫天狂风呼啸! 狂风之中,无数魂魄被摄入杀将之中,一时间鬼哭凄天。 仙品的杀将可镇压魂魄六千余,幸好此间魂魄众多,想来乃洞府中那无名修士所圈养,此刻却便宜了杜浚。 不多时,杀将便吸足了魂魄,缩为一丈,悬浮在了杜浚面前。 杜浚探手一拍杀将,头骨大口一张,无数的魂魄蜂涌而出,鬼气滔天,其景致好不骇人。 数千魂魄静立与空,杜浚深吸一口气,探手打出一道凝魂手印,轻喝一声:“凝!” 杀将之上登时弥漫出一股莫名的杀机,将无数魂魄笼罩在其中,旋即‘砰砰砰’之声顿然响起,数千魂魄齐同炸破,无数团鬼气汇聚在一起,相溶,不多时化为千丈一团,澎湃在虚空! 此刻,杜浚面色凝重、紧张,死死的盯着半空中的那巨大的鬼气,幸好,不多时,这团鬼气便一缩,凝现出一只巅峰神鬼! 数个时辰之后,神鬼依旧狰狞在空,令杜浚大喜,散了众多的魂魄,收入杀将之中,就地祭出先前收敛的众多的法宝,便是开始祭炼杀将品阶! 神鬼不过相当于碎丹,只是此刻杀将封入的魂魄还少,而凝魂神通能熔炼魂魄,已然不已,所以,纵然是三只神鬼相溶,其修为,也不过比先前好些而已。 也即是说,凝魂神通凝练的魂魄,其修为并非是完全保留、叠加的,会凭空消失大半! “神鬼以上,到底是什么魂修?” 数日之后,杀将迸射出一道轰隆作响的黑光,透达天际,其品阶终于达到了仙品上阶,距离那神品仅差一步! 只是,杜浚收敛的法宝却是消耗的差不多了,剩余的几个,却是他挑选留下的。 “唉,法宝的品阶越高,便越难提升了!”杜浚叹息一声,旋即踏上杀将,以五日的光景,足迹遍布此间,将其中的所有神鬼都收入杀将之中。 收敛完神鬼,便是仙鬼……如此替换杀将魂魄的质量,十日之后,杀将之中的魂魄,已然是此间修为最高的一批了,其中,神鬼百只,仙鬼五百,剩余不计。 纵然如此,其凝练的出的魂魄,却也仅仅超越了神鬼一线而已! 虚空中,在杜浚面前,一只浑身生满了鳞甲的魂魄狰狞而立,举手投足莫不是透着一股大凶之气,其獠牙弯曲伸出,赤红的双眸扫视之间,那凶煞之气莫不是让人心惊胆寒! “这到底是什么境界?”杜浚一扫周围,这魂魄一出,此间原本历叫不已的魂魄登时寂静了下来,仿若,天地也寂静了下来! 杜浚蓦然而动,轰然一掌砸在了这魂魄之上,砰然一声,魂魄被砸飞千丈,却在一瞬之间又折返了回来,一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杜浚,鬼口一开,竟然有话传出:“你太弱了!” 男子冷哼一声,道:“却可以掌控你的生死!” “这幅身躯很好,很好,便是遇到元婴修士,纵然不敌,他也休想破我鳞甲!”这魂魄伸展了一下身躯,一双赤红的眸子蓦然盯着杜浚,嘶哑道:“希望你快些步入元婴,若不然,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反噬?”杜浚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其远处的洞府轰然一动,邪魔踏空而来,身躯步步涨大,临近杜浚之时,已然有千丈,二话不说,探手便将魂魄抓在了手中! 魂魄惊恐,挣扎,却难以脱出邪魔大手,此刻,便听杜浚淡然道:“你可能承受他一拳?” 第三十章玫瑰花 邪魔大手一攥,那魂魄惨叫一声,身躯砰然炸破! “四十五劫的邪魔,我还有何好畏惧的?”杜浚面色淡然,看了一眼邪魔,转身一步,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宫殿之外,幽冥老祖等人已然离去多时,杜浚敛息来到洞口处,举目一扫,但见下方并无血迹,想来,十大老祖没有成功诛杀他,那数千散修倒也幸免了! 忽而杜浚面色一变,一股澎湃的神念悄然扫来,在他身上一窒,旋即远处便有数道元婴之气轰然而来! “阴魂不散!”杜浚目光一闪,旋即一步轰然入空,身躯一闪,已然在万丈之外,祭出罗盘,踏上,罗盘轰隆一声,化为一道流光瞬间没入了黑雾! 便在杜浚刚进入黑雾之时,十方老祖便轰然而来,纷自面色阴沉,那幽冥老祖更是暴怒一声:“当真是他!” “追!”自然老祖急声一字,身躯轰然没入了黑雾之中,剩余几人见状,身躯一闪,当即追去。 黑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其凶历之气就宛如狂浪巨澜一般,若是杜浚没有罗盘庇护,恐怕此刻早就被这凶怨之气毁了道心了! 行进数万里,黑雾渐薄,再行千里,杜浚眼前豁然开朗,抬眼看去,视线之中已然依稀可见一座漆黑的山峰,在这山峰周遭万里之内,毫无黑雾。 几息之间,杜浚便临近山峰十里,此刻看去,这哪里是什么山峰,竟然是无数死黑的根系纠结而成的山峰状的庞大物体! 一条条粗大的宛如苍天古树的根系深深的扎入地面之中,下方阔大,逐渐收缩,遥遥看去,当真宛如一座山峰一般! 杜浚稍作迟疑,其身后的黑雾便是一阵激荡,却是那十大老祖纷自追袭而来,此刻各显神通,那幽冥老祖化身一团鬼气,澎湃而来,诸如此类神通虽然不可长途赶路,却可以在瞬间提升速度。 十大老祖一见杜浚,面色登时复杂了起来,想起先前本欲诛杀了杜浚,却不想在洞府中,被杜浚瞒天过海,逃逸而出。 “多谢各位,若非各位引我前来,我又怎会发现那洞府的众多好处?”杜浚狂笑一声,脚下罗盘轰然而动,循着那无数根须扶摇而上。 十大老祖差点被杜浚一句话气炸了肺,面色阴沉,纷自追袭而来,那刀谷老祖化身一道流光,宛如长剑锐利,破空而来,两息之间,竟然临近杜浚万丈,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掌! 一掌轰然,打在罗盘之上,竟然让罗盘一震,跌荡了一下! 仅这一下的耽搁,那自然老祖身躯砰然炸破,化为一蓬血气,一闪,便出现在了杜浚前方,凝现真身,祭出百只血婴,凶历的扑向杜浚! 而其他老祖也是神通尽出,只有那天音静立在一旁,冷眼相看。 眼下,以杜浚的势力,拼命之下,或可力敌元婴一重天的修士,但是被这数个老祖围攻,却是毫无还手之力,恐怕便是想挣扎一下,都难! 杜浚面色冷峻,祭出杀将,头颅大口一张,便是漫天的魂魄蜂涌而出,不等他打出凝魂手印,耳旁忽而传来一震轰然之声,便见面前的自然老祖神色大变! 在众人身侧,那宛如山峰一般的无数巨大根须轰然纷自拔出了地面,蜿蜒入空,宛如一条条长蛇一般,甩打! 其中,更是有着无数拇指粗细的细小根须,宛如毒蛇一般,摄人而食。 霎时间,漫天可见的莫不是条条根须,密集于空。 首先遭殃的却是那百只血婴,无数的细小根须如刺一般,倏忽洞穿了它们的身躯,鲜血洒下,血婴还未来得及惨呼一声,便有一根百丈粗细的根须轰然砸下,砰然一声,宛如水泡炸开一般,百只血婴砰然崩散,漫天血雨。 众人色变,杜浚目光一闪,趁此时机,驾驭着罗盘轰然而上,兜兜转转,躲闪着无数根须! “你们看!”忽闻天音高声一句,众人看去,此刻,无数根须扬起,却是暴漏出其中的一根千丈粗细的根须,笔直,支撑着这玫瑰的巨大身躯! 而在这千丈根须之上,却有一截光亮所在! “是阵眼!毁了他!”佛宗老祖沉声说道。 中原五方老祖齐同而动,轰然闪过众多根须,临近那主根须,人在途中,却已然祭出了大道神通! 剩余的荒州五大老祖却是轰然追袭向杜浚,只是,身在这宛如门帘一般的密集根须中,端是行动不便,时刻要躲闪轰然砸来的粗大根须,更危险的却是那悄然如同幽灵一般的细小根须。 赤魔老祖一时不查,便被一条拇指粗细的根须轻易的洞穿了手臂,幸好其反应甚快,抬手便将其斩断! 幽冥老祖功法诡异,一蓬鬼雾宛如幽冥一般,在这密集的根须之中,竟然如鱼得水一般,少顷便临近杜浚千丈,鬼雾中幻化出一条百丈手臂,轰然便抓向了杜浚! 便在此刻,忽而一声轰然,条条根须蓦然定格在了虚空之中,旋即整个庞大宛如山峰一般的玫瑰轰隆一歪,杜浚瞄了下方一眼,却是中原五人此刻已然将那阵眼击溃! 幽冥老祖等人面色一喜,若是没有了根须,杜浚今日难逃一死,谁知便在此刻,忽见上空黑光暴涨,引的众人看去,却见在那宛如山顶一般的所在,一蓬黑光渐渐破出无数根须,生长出来! 不多时,一朵百丈玫瑰便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渐渐盛开,其中血光闪动,仿若在那花心之中,置放着一物一般。 杜浚面色冷峻,见此状,丹田中的元气轰然一动,疯狂灌入罗盘之中,罗盘一窒,随即速度暴涨数倍,轰然撕破虚空,扶摇而上! 幽冥老祖狂吼一声,一蓬鬼雾轰隆而动,瞬间便临近杜浚,一闪,却是出现在了杜浚的前方,凝现真身,一个头颅方才凝现而出,惨白的面色对着阴森一笑,身躯还未凝现,便听杜浚冷哼一声,旋即一个巨大的头颅轰然临空,张口喷出无尽魂魄! “你竟在我面前卖弄魂魄之道?可笑!”幽冥老祖纵然方才因为追袭杜浚,施展了禁术,面色惨白,却还是忍不住大笑一声。 “凝魂!”头颅吐出的漫天魂魄忽而一凝,竟然化为了一只幽冥老祖从未见过的魂魄,呼啸一声,百丈的身躯便轰然撞去! “这是什么魂魄?”幽冥老祖忍不住一怔,旋即被那魂魄撞在了黑雾之上,此刻他不过凝现出了腰部,被这一撞,登时惨呼一声,连退数百丈,傻傻的盯着眼前的狰狞魂魄! 杜浚去势不止,轰然越过了幽冥老祖,眨眼便临近那玫瑰万丈,遥遥看去,却见在这玫瑰花心之中,却还生长出了一株一尺的血色玫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才是真正的阵眼,是此阵精华所在!”杜浚目光一闪,二话不说,探手便遥空抓向那玫瑰,却不想,一股死气轰然撞来,却是将罗盘撞偏了出去! 杜浚眼中杀机一现,头也不回的祭出了邪魔,他却定住罗盘,再次奔息向那玫瑰! 赤魔老祖一击得中,不禁心中一喜,正待追袭之时,心中忽有所感,猛然回头,隐约之间,仿若看到了一个庞大狰狞的身躯,紧接着一股骇人的邪杀之气轰隆扑面而来,旋即但觉宛如一座山峰撞在了胸膛之上,惨呼一声,整个人便跌飞了出去! 邪魔一拳砸飞了赤魔老祖,千丈的身躯挡在玫瑰之前,赤红的双眸一扫追袭而来的众多老祖,丝毫不畏! 在场的十方老祖,出了天音、佛宗老祖等少数几人,多半都是元婴一重,或两重! 此刻,杜浚已然临近玫瑰两千丈,大手一挥,虚空轰然一声,凝现一只大手,抓向那花蕊之中的一尺,眼见巨手堪堪临近玫瑰之时,一个让杜浚忍不住邪火中烧的事情发生了! 幽冥老祖却在这一刻,诡异的出现在了玫瑰之中,赶在大手之前,将那一次玫瑰收入了怀中,续而其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冷笑一声,抬手便是一掌轰了过去。 “找死!”杜浚目光一闪,当即便要唤来邪魔,却在此刻,忽见那巨大的玫瑰花一震,旋即方圆十丈之内的虚空开始破碎,仿若,仿若在这虚空之后,有什么存在欲要破出一般。 幽冥老祖神色一变,不及顾忌杜浚,收了一掌,扭头就走。 杜浚面色阴沉,当即追了上去,恰在此刻,剩余的几方老祖也是纷自临近邪魔,他们望着神态凶历、冷漠的邪魔,不禁心中一颤,尤其是荒州几方老祖更是失声道:“魔尊!” 旋即,但见邪魔目光一闪,忽而化为一道流光投射远处,几方老祖循着流光看去,便看到了追袭、奔逃的杜浚、幽冥老祖两人,随即,上方逐渐破碎的虚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纷自面色大变,不再多留,轰隆破空而去。 幽冥老祖手持那一次玫瑰,一头撞入了黑雾之中,杜浚紧随其后,这围绕在玫瑰周围的凶煞之雾,笼罩甚远,两人进入其间,却是足足又奔息了半个时辰。 杜浚正待心中不耐,忽见前方的幽冥老祖顿足,猛然回身,狰狞的望着他,阴森道:“这个地方不错,而且就我们两人……” “你能死在这里,也算是你的福分了!”杜浚猛然抢道,不再给幽冥老祖说话的机会,虚空轰然一步,手中长剑凝现,狠狠地砸了过去。 “昔日,那一声师尊的许诺,我今日来讨!”男子面色冰寒,冷然说道。 第三十一章 元婴四重天 玫瑰大阵之下,虚空大片大片的破碎,不成虚无,却化为了莫名的所在,仿若此间的虚空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之地! 崩塌的大阵之下,花匠面色复杂,他仰望长空,久久,忽而叹息一声:“希望你们是对的!” 黑雾之中,杜浚一剑出,搅动的浓雾呼呼激荡不止,其长剑之上所散发的浓郁邪杀之气,竟宛如这黑雾的克星一般! “哼,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幽冥老祖双眼中透出许些的凝重,其心中却暗定必要除去杜浚,不然,若再过上了十年,恐怕便是杜浚诛杀他了! 话语中,幽冥老祖祭出一件仙品上阶法宝,乃形状怪异的一柄长剑,细眼看去,可见几分鬼脸的狰历,此剑一出,周遭万丈之内,登时鬼气呼啸。 旋即,这剑脱飞,狠狠的砸在了杜浚手中百丈长剑之上,鬼剑倒飞,长剑轰然崩溃,却也堪堪抵住了这仙品法宝一击! 杜浚目光阴寒,祭出天树,轰然砸向幽冥老祖,探手抓来杀将,大口一张,无尽魂魄涌现而出。 幽冥老祖一掌砸飞了天树,狂笑一声:“不过如此!”一见杜浚祭出杀将,目光一闪,不待数千魂魄凝现,他便一步破空,探手抓向杀将,口中叫道:“这法宝是我的了!” 天树被砸落,却不跌落,反而悬浮在了上空,其上死气弥漫千万丈,鬼气之中,让这千万丈之中,自成一个天地! 杜浚一见幽冥老祖袭来,冷然一笑,一步后退,退万丈,张口一喷,便有一道流光轰然砸去,速度之快,让幽冥老祖色变,但觉一股邪杀之气扑面而来,措不及防之下,唯有双掌护胸! 轰隆一声,流光狠狠的将幽冥老祖砸退万丈,折返而回,百丈之内,一敛,化为邪魔,百丈,咆哮一声,轰然迈步,双拳高举,砸向幽冥老祖! “这……”幽冥老祖一见邪魔,登时面色一变,方才自然老祖吃亏在邪魔之下,他也仅是一瞄而已,未曾看清邪魔。 此刻,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邪魔所散发的气息,竟让他感到了几分的危机,当即不敢托大,面色凝重,探手,喝道:“大道神通!” 旋即,天地之间无尽的鬼气便轰隆而动,疯涌而来,灌入幽冥老祖手中,仿若此刻,幽冥老祖便是这天下鬼气的使者,可号令天下鬼气一般! 一息,只消给他一息,大道神通便可凝现! 只是,便在此刻,漫天的魂魄忽而一敛,旋即,幽冥老祖但觉腰间大力撞来,不及细看,手中还未凝现的大道神通还轰然拍去。 一寸鬼气轰然一闪,那鳞甲魂魄惨呼一声,便砰然炸破! 此魂胜在速度,其身躯却是没有他说的那本坚硬不破,此刻身躯爆破,登时散溃成漫天魂魄,令幽冥老祖大喜,顾忌的望着奔息而来邪魔,双手一轮,道:“给我手!” 其双手之上蓦然鬼气滔天,宛如浩水拍鱼一般,轰然将漫天魂魄笼罩其中,旋即一敛,无数挣扎的魂魄便被他收拢在手中,手心之中,一寸鬼气凝现而出! “杜浚,你竟然以魂魄之道对付我?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一寸鬼气在手,登时让幽冥老祖气势暴涨,抬眼一瞄奔息而来的邪魔,手中的一寸鬼气登时轰然破空袭去! 邪魔去势不止,探手之间,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鬼气之上,鬼气一窒,一息,轰然一声,一撞,大力之下,邪魔败退千丈! “是吧!”幽冥老祖一见此状,心中登时一松,一步轰然,逼近杜浚,探手便将杀将抓在了手中,狂喜莫名,身躯一定,望着杀将,道:“超越神鬼的所在!难道是传说中的……” 话到此处,他忍不住色变,抬头望着杜浚,冷然道:“说,这法宝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 杜浚不语,冷哼一声,抬头看去,却见此刻邪魔已然被一寸鬼气逼的连连后退! “这邪魔或可有与元婴一重天一战的修为,可,我却是元婴第二重!你布下这天地,不想被旁人发现我等,却是妄送了自己的性命!”幽冥老祖冷然一声,探手抓来那鬼剑,轰然砸向杜浚,鬼剑过空,其上鬼影错错。 杜浚目光一闪,祭出镇天印,轰然砸去,其人其事轰然向邪魔而去,同时祭出阵道大旗,以一道元婴之气灌入其中,凝现虚幻人影! 这人影一现,其身躯竟然比先前还要凝实,看去,就宛如那水中的倒影一般,一指轰然抬起,狠狠的砸在了一寸鬼气之上! 邪魔得空,大口一张,一吸,周遭的黑雾便轰然灌入其口中,这雾气乃是凶历之气凝现,虽然还未凝现出凶煞之气,却可让暂时提上邪魔修为! “此刻,便是我不杀你,但是你这法宝也会为你惹来滔天祸事!那……魂魄,岂是你可以随意驱使的?”幽冥老祖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折,轰然砸向杜浚! 同时,与虚幻影人僵持的一寸鬼气轰然一动,虚幻人影败退百丈,让幽冥老祖不禁冷笑一声,不再目光落在邪魔身上,一寸鬼气也是轰然一折,撞向邪魔。 便在一寸鬼气堪堪撞在邪魔身上之时,但闻一声轰然,却是那虚幻人影一步复位而来,再起一指,轰然一声,将那一寸鬼气给砸飞了出去! 杜浚目光一凝,以往,虚幻人影但出一指,不管其结果如何,便会消弭而去,但是此刻居然点出两指,恐怕与他的修士有着莫大的关系! 更是让杜浚诧异的是,眼下,这虚幻人影竟然隐隐散发着几分的气息,宛如生机! 杜浚却死死的盯着虚幻人影的另一只手,这只手从未抬起过,此刻,虚幻人影凝实了几分,他方才得见,这只手臂,居然是漆黑的手臂,血红的手掌! 一寸鬼气被砸飞,登时让幽冥老祖心中一颤,当即折返回一寸鬼气,却不袭向邪魔,而是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面色冷峻,探手之间,手中凝现长剑,灌入一道元婴之气,轰然磕飞了长剑,便在此刻,一寸鬼气已然临近他一丈,眼见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幽冥老祖大喜,只是这喜,却瞬间凝聚在了他的脸上,就在一寸鬼气堪堪砸在杜浚身上的时候,一条数十丈的手臂轰然探来,竟然一把抓住了一寸鬼气! 邪魔! “元婴三重!”幽冥老祖大骇之下,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奔息而去! 杜浚冷哼一声,邪魔登时而动,轰然一掌,抓向幽冥老祖,堪堪临近幽冥老祖之时,却听他惊呼一声,旋即身躯砰然化为一道鬼气,速度暴增数倍,却是逃过了邪魔的手掌! 黑雾之外,此刻无数的碎丹修士被吸引而来,但闻黑雾中轰轰作响,却不知乃是玫瑰大阵崩塌所致,忽而,面前的黑雾激荡几下,旋即几道人影脱飞而出,定眼看去,却是天音等几个老祖仓惶而来! 天音几人对视一眼,纷自摇摇头,方才找遍鬼雾,却是没有发现杜浚二人,稍作静默,忽闻佛宗老祖说道:“各位,那大阵不知封印何物,我等还是暂且退去!” 一句话,让几个老祖暗自点头,却在此刻,忽见雾气激荡不止,向深处疯涌而去,渐渐变薄,诧异之间,忽闻黑雾中惨呼一声,少顷便有一道人影狼狈逃遁而来! “杜浚!”几方老祖还未看清来人,便纷自叫了一声,各怀心思的围困而上,天音却是要去暗自周全一下杜浚,剩余几人,却是欲要诛杀杜浚! 只是,下一刻,他们便愣住了,因为这狼狈逃遁而来的人,并非他们所想的杜浚,而是幽冥老祖! “怎么……”刀谷老祖等人停滞在万丈外,望着逃遁而来的幽冥老祖,却是如何也不敢相信,黑雾中,除了幽冥老祖,便是杜浚,所以适才,他们才以为逃遁而来的人,乃是被幽冥老祖逼到绝路的杜浚! 幽冥老祖一见刀谷等人,登时面色一动,张口便要发话,却在此刻,忽闻一众碎丹一声惊呼,纷自望着他的身后,端是让他心中狠狠抽动了一把,抬头,却见万丈外,几方老祖诧异的面色! 心中大骇之下,不禁回头一望,但见一条百丈粗细的手臂轰然破出薄雾,无限延长,轰然破空,抓向他! “救我!”感受到手臂之上令他骇然的气息,幽冥老祖惊恐仓惶之下,猛然回头,对着几方老祖叫道! 便在几方老祖如梦初醒,纷自破空而来之时,那手臂一探,便将幽冥老祖抓在了手中,旋即一柄万丈长剑轰隆破出黑雾,横扫之下,将幽冥老祖两条腿削落! “一句师尊,我便要你此生匍匐在我的面前!”黑雾一荡,凝现出一张巨大的脸庞,众人看去,不禁心中一震,这张万丈脸庞赫然便是杜浚! “魔君!是魔君!”一众散修登时大喜,纷自叫道,却是让十大宗弟子面色一冷。 幽冥老祖重伤之下,登时惨呼一声,手中的杀将脱飞而出,被杜浚万丈脸庞张口吞入了口中,旋即大手一松,一番,狠狠的拍在了幽冥老祖的身上! “元婴又如何?”杜浚以化雾神通凝现的万丈脸庞表情冷漠,一扫奔息而来的几方老祖,寒声道:“但凡进入千丈之内者,杀无赦!” 一句话,让奔息而来的几方老祖面色纷自一变,心中恨然,神情更是杀机涌动,去势丝毫不减! 杜浚冷笑一声,大口一张,便有滔天邪杀之气轰然倾泻而出,宛如浩水一般,轰轰隆隆,瞬间弥漫了千丈之内! “元婴四重天!”几方老祖面色一变,当即便止住了去势,停顿在弥漫千丈的邪杀之前边缘,纷自震惊的望着杜浚! 在此,出了天音乃是元婴四重天之外,修为最高的也就是三重天的佛宗老祖了! 他们这么一挺,登时让下方的众人一片静默,傻傻的望着虚空上、被杜浚骇住的几方老祖,此一刻,便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诸位,救我,杜浚不过是碎丹修为,所依仗的也就是这邪魔,况且这邪魔的修为还……”幽冥老祖一见几方老祖竟然顿住身形,登时惊骇叫道,只是一句还未说完,那大手轰然再次将他抓在手中! 大手一挫,幽冥老祖身躯砰然砸破,元婴探头,手中握着那一尺玫瑰! 只是,此刻,那破碎的虚空,已然蔓延而来,一众修士抬头看去,但见无尽的虚空,此刻就宛如那平静的水面,被搅起了万重浪涛! “把玫瑰给我!”杜浚冷然说道,大手一探,再次轰然抓向幽冥老祖! 眼见巨手抓来,无从逃遁的幽冥老祖蓦然狂笑一声,神态癫狂,抬手之间,竟然将手中的玫瑰抛入了破碎的虚空之中! “纵然一死,杜浚你也别想痛快!” 杜浚目光一寒,大手当即抓住幽冥老祖的元婴,缩了回去,同时,那万丈脸庞砰然崩析,杜浚一步迈出黑雾,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毫不迟疑,再一步,便追袭玫瑰而去! 就在此刻,虚空轰然彻底崩析,将杜浚泯灭在了其中! 众人骇人而退! 第三十一章 终化元婴 虚空破碎,就宛如世间的崩溃一般,无声,那景致落在眼中,却是犹如乌江奔息一般,宛如可以听见那轰然之声。 杜浚步入其中,探手便将那一尺玫瑰抓在了手中,旋即,却不折返,再一步,便被那破碎的虚空所湮灭在其中,皆因先前,有那么一眼,杜浚在破碎虚空之后,看到了含笑的花匠! 鬼州之中,万人退避,速度稍慢者,便会被虚空破碎之势吞噬,尸骨无存,万余人,存活逃出的不过数千人! 虚空破碎至鬼州边缘,便嘎然而止,旋即无数宛如镜子的虚空碎片轰然崩析,此一刻,鬼州再无一丝天地,化作宛如虚空一般的所在! 于此同时,在神州某一处,一道凌厉的目光忽而刺破长空,遥望鬼州,声音嘶哑:“数千万年了,数千万年了……” 杜浚就宛如行走在虚无之中一般,只是此地类似虚无,却煞气滔天,灵气游离,随着他渐渐深入,忽而错愕的发现,自己的身躯竟然不见了,此刻,他竟然化神为一道元婴之气! 片刻之后,花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笑,旋即张口喷出一个一尺元婴,涨大,化为百丈,宛如巨声,声音宏大:“先前我许下你一场机缘,眼下便是应诺之时了!” ※※※ 中原禹州,一处凡尘酒馆之中,落座客满,有一江湖艺人口水横飞,却是在述说一个悲壮的故事,直听的酒馆之中众人静默! 老者身侧有一个少女,垂着头,默默的弹奏着一柄琵琶。 “到此,这杜浚终于获得魔君称号!”这艺人老者端起酒水,喝上一口,一扫听的聚精会神的众人,暗自得意,放下酒杯,高声道:“鬼州,鬼州方才是魔君名声大噪之地,想当年,魔君隐藏在数千修士之中,并不出奇,却让十方老祖不下迷阵,引其现身!” “能被十方老祖如此重视,魔君便不愧魔君了!”老者说的兴高采烈,道:“谁曾想,到最后,杜浚竟然一举诛杀了荒州一个老祖,更是一声喝退了九个老祖!” “那可是老祖!还是九个!被魔君一句话喝的举步不前,那可是在数千碎丹修士面前呐!” 老者声音一沉,道:“诸位可知老祖代表着什么?” 众人一怔,摇头。 “遁地宗知道不?”老者忽而问道。 “知道,那可是我们这一郡的仙府,传说其中有仙人居住,我二姨夫的姑表哥的奶妈的堂兄的结义兄弟的大舅家的小孩,便在千年被选中了!”一人衣着鲜亮的人忽而站身来,自豪的得意说道! “仙人啊,那可是不得了,你看二狗他,本来不过是一个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主,却因为他二姨夫……的大舅家的小孩被选入遁地宗,先前在我们红塔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对对对,据说,当年魔君还曾来过我们红塔城呢!” “诸位!”老者忽而振臂一挥,道:“看来大家都是知道仙人如何了得,但是我却要告诉大家,便是那遁地宗掌门,见了老祖的徒子徒孙,都要跪下参拜,可见老祖如何了!” “什么?遁地掌门见了老祖都要跪下?”众人哗然。 老者一笑,道:“老祖那是什么?那可是仙人中的仙人,平素打个喷嚏,这天下都要颤动不知,恐怕便是老祖随便的一个眼神,都能吓破遁地掌门的胆子!” 众人倒吸凉气。 “但是,当年在鬼州,堂堂十方老祖,却依旧没能诛杀魔君,更是被魔君一句话骇住了脚步!”老者沉声道:“那时,在场的数千碎丹修士,随便抓出一个来,都是百个遁地掌门都不能比的,便是这数千仅次老祖的修士,当时莫不是被吓傻了!” “试想,堂堂的老祖,足足九个老祖,居然被魔君一句话吓傻了,可见魔君当时如何不可一世,又是何等的不世之才!”老者高声说道,配合着激昂的琵琶之声,端是让人心脏功能激荡不止。 “只是,便是这等不可一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盖世、 通天之人,却损落在了鬼州之中!”老者说到此处,神情之中,分明流露出一丝的哀伤,他道:“但,魔君的损落,乃自愿,他若不想死,试问天下,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你又是如何知晓,看你说、好像当时你就在身旁一般!”有人忍不住问道。 老者一笑,忽而低语一声:“我哪里能不知道,当时,我都被吓傻了,那可是老祖啊,堂堂十方老祖,不但被师尊轻易诛杀了其中一个,更是一句骇退了九个!” “那一刻,恐怕数千碎丹之中有人都忍不住要哭泣,因为他们终于明白,明白他们与师尊的差距,虽然师尊修为与他们一般,但是其狂傲,其威势,却是他们只能仰望,只能羡慕,而不能攀比的!” 低沉的话语逐渐消失,众人看去,却哪里还有那祖孙二人的踪影! 红塔城外,老者眺望虚空,忽而叹道:“师尊,小七明白了,小七终于明白师尊当年为什么会生气!”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蓦然握紧双拳,高声道:“师尊,小七明白了,明白了这世间有些东西、是不能同等交换的!师尊……小七悔呐!师尊,你若是回来,便是打死小七,小七也再无怨言!” “小七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杜浚叔叔?”少女忽然问道:“你看,这些年来,我努力修炼,都结丹了,叔叔看到,一定会高兴的!” 小七溺爱的望着女孩,轻声道:“快了,惠儿莫急,快了,我们就快找到师尊了!” 言语之间,两人缓步而去,只是小七不时眺望西方,哪里是凤音阁的方向,他心中苦涩,暗道:“师尊,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苍韵师伯已经支撑不住,半年了,这六个月里,师伯苦苦支撑,为的就是等你回来!” “可是,可是现在,那五行宗已然上门提亲,明日,明日便是迎亲之日……”想到此处,他忽而停下了脚步,凝望惠儿,沉声道:“惠儿,若是有朝一日,我要去办一件事情,可能,可能一去、便不能回来,你、你……你可愿随我同去?” “恩!”惠儿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话锋一转,道:“只是,只是叔叔若是回来了,见不到我们,怎么办呢?” “不管如何,三日,我都要去凤音阁,纵然一死,我也要唤起众人对师尊的记忆!”小七望着惠儿,蓦然握紧了双拳! 鬼州。 杜浚静默许久,沉声道:“舅舅,难道当真要这么做么?” “对,不然你此生再难凝婴!”花匠肉身已然不知飘荡何处,百丈元婴叹息一声,道:“舅舅我的寿元已然不多,便是不这么做,也难以活过两年,倒不如成全了你!” “以我元婴,为你重塑元婴……你莫要心中负担,在我看来,倒也是一种慰藉了!” 花匠言罢,不待杜浚作态,探手便抓过了杜浚化身的一道元婴之气,身躯气势暴涨,其一半佛光刺眼,一半却是阴森骇人! 杜浚被花匠握在手中,登时觉得一股澎湃的元婴之气轰然涌入体内,一股让人忍不住嘶声痛呼的刺痛传来,宛如此一刻,身躯都被撕裂了,而在这剧痛之中,他一道元婴之气,竟然渐渐鼓荡起来,缓缓的生出手脚! 而随着他凝现身躯,面前的花匠的百丈元婴却是逐渐融化,此刻,他将这元婴之行渡给了杜浚! 凤音阁。 在这通天楼阁之前,虚空中,此刻一片喜气的景致,五行宗数万弟子百人一排,蜿蜒数百里,当首赫然是五行宗仅有的八个老祖,其后便是掌门等碎丹修士,而后乃是金丹……如此排列。 此刻,在八个老祖面前却是有一架百丈大车,车身竟然乃是由东海玄铁打造而成,其上更是点缀着金玉数万,更有九块帝王玉做引领在其中! 车前,乃是九条蛟龙,百丈的身躯,宛如苍龙一般,横摆在虚空之中,透着一股骇人的气势。 在马车之前更是有着数千五行宗金丹女弟子,这些弟子忍受一个檀木托盘,其上纷自放着一个须弥袋,想来便是聘礼了! 在前,便是此次盛典的主角----五行宗不世之才,浩重! 此子身怀仙鹤灵根,修行更是一日千里,此刻已然是修为碎丹巅峰,距离元婴老祖,也仅差一线,据说随时都可突破! 平素里,被五行宗视若天人,藏着掖着,修真一世,却是从未涉世,难免就有些不通世事了,此刻等待数日,不免心中气愤,扭头道:“诸位师尊,不过就是一个女子,不要也罢,不如,我们回去吧!” “胡说!”八个老祖登时大怒,呵斥道:“此事关系到我门颜面,不许忽来!” 凤音阁中,那山谷中,苍韵静默的望着潭水,许久,她回望一旁的郁香,惨笑一声,道:“来日,五行宗山门之前,还望你能将我尸首带回,葬于玄阴之中。” “若是,他回来了呢?”郁香心中一动,叹道。 苍韵静默,许久道:“那便让他上我坟前,凭吊一番……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再等了,你知道半年以来我是如何过来的么?” “我明白……有些事情,并非一死便可了事,有些恩情在某些时候,却会变成舒服,比如……这师徒恩惠!”郁香叹息一声,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而此刻,鬼州之中,杜浚元婴凝现,蓦然睁开双眼,迸射出两道浩荡的气息,轰隆奔息千万里! 元婴第一重:双眸开! (这个**要是不爽,你拿板砖砸我!“ 第三十二章 悲愤之火 正文]第三十二章悲愤之火---- (求收藏!明天爆发!) 杜浚望着十丈之外的一蓬涣散的元婴之气,忍不住落下眼泪几滴,颤声道:“我……我已经凝现元婴了,无需舅舅的元婴之气了!” “男子一世,怎可落泪?落了泪,难免被人看轻!”散涣的元婴之气中传来hua匠疲倦的声音,他道:“我剩下这么多的元婴之气,又能如何?渐渐消散?你就忍心如此折磨舅舅?倒不如送于你!” “为亲人,纵然被人看轻又如何?纵然被这天下人耻笑,又如何?我不在乎,也不屑在乎,只是……”杜浚如是说道。*----* 却蓦然被hua匠打断,叹息一声,hua匠道:“我知道你x-ng子情义为天……我一生残暴,这些年来的寂寞,方才收敛了一些……能看到你为我落泪,此生无憾了!“ 他话锋一转,又道:“我当年乃是元婴九重天的修士,在这鬼州的岁月中,虽然因为分身被佛宗大圣禁锢在玄阴大峡谷中,掉落到了七重,却也可以助你一步登天,功达元婴五重天!” 话语中,一股浩d-ng的元婴之气,宛如乌江之水一般,轰隆涌入杜浚的元婴之中,此一刻,男子元婴气势暴涨! 凤音阁中,苍韵叹息一声:“已经是第二日了!”说着,她便要起身,却被郁香拦住,不禁惨笑一声,道:“早一日嫁入五行宗,我也可早一日离去!” “晚一日,或可还有转机,来日,你切莫为了今日早上一日,而后悔!”郁香沉声说道:“晚一日,或许他……” “还会回来么?半年了……当年他步入那陷地之中,乃是我亲眼所见,那个时候,我就已然预料到了今日的情景!”苍韵一笑,笑的很是自得,其脊背一ting,道:“你知道么?当时一万修士,众目睽睽之下,他一句话便喝住了九个老祖!” 摇摇头,她道:“那个时候,场面你没有见到,寂静,寂静的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刻,这天地之间,仿若再无一人可阻挡他,便是他诛杀了幽冥老祖之时,其他老祖却不敢上前施救,莫不是被他威势所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幽冥老祖被他毁去元婴!” “那一刻,我当真是看到了希望,纵然百年寂寞等候,若是能和他修的同船渡,此生也无憾了!可是……” 话到此处,苍韵看了一眼郁香,道:“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流泪,也没有悲伤,因为当他被破碎的虚无吞噬的那一刻,我的心忽然空了,没有碎,空了,没有悲伤,没有喜悦,有的只是虚无一样的空!” 郁香望着面前这憔悴的nv子,忍不住暗叹一声:“杜浚,你到底是死是活,你可知,若是你晚来一步,便要悔恨终身了!” 鬼谷之中,宛如虚无般的黑暗忽而强光大作,刺破长空,蔓延了整个鬼州,宛如朝阳升起一般! 光芒之中,一个万里逆字凝现于空,此一刻,黑暗倒流,虚空再现,竟然一步步的将虚空破碎之时的景致逆转而去! 在光芒的中心,杜浚元婴十丈,端坐虚空,其元婴漆黑,透着几分的杀戮之气! “元婴第二重:开双耳!” hua匠蓦然暴喝一声,紧接着,便见杜浚脑袋两侧,渐渐的生长出两个耳朵。 …… 元婴十二重,当先四重便是开启元婴七窍,双眼、双耳、嘴、鼻子等,七窍全开,便可步入第五重,也是最重要的一重。 第五重,乃元婴可随意出体,夜游,但不可见到阳光,不然便会融化! r-u身破碎,元婴虽然可以逃遁,但是极为脆弱,也不能在虚空中坚持太久,不然便会逐渐涣散而去,若是白日,更甚,恐怕在阳光下,不能坚持两个时辰! 而元婴第五重后,便无此顾忌,夜里,元婴可随意活动。 第二日傍晚。 五行宗八个老祖忽而进入凤音阁,商讨甚久,方才归来,不多时,便见凤音阁连同天音在内的十个老祖迎出,将五行宗数个老祖郑重迎入凤音阁中。 如此作态,不禁让远处围观的数百万修士唏嘘不已,有人忍不住低声说道:“想杜浚当年何等的不可一世,之下,杀戮无数,想不到居然落到如此地步?” “连心爱的nv人都要做别人老婆了,这杜浚……唉,纵然是如何的盖世之才,一死,也难免人走茶凉!” “你怎知杜浚死了!或许他没死呢!”有人反驳道。 “昔日被吞噬在鬼州的数千修士,半年来,你可见一个出来的?”先前之人叹息一声。 第三日,寂静的凤音阁中忽而琴音阵阵,透着一股喜庆,少顷,便见数千凤音阁nv弟子有序而出,怀中莫不是抱着一只古筝。 这些弟子一出凤音阁,登时分作两排,躲在虚空,中间闪出一道路径,直通迎亲的五行宗一众。 随后,再有数百弟子走出,散落漫天hua瓣,其后便是莫文等人拥簇着一身红纱的苍韵缓缓而来,距离五行宗万丈便停滞下来。 “通天路!” 五行宗有人大叫一声,旋即,数百nv弟子几步而上,纷自张口喷出结丹,数百土丹排列在虚空上,宛如一条道路一般。 莫文等人见状,方才扶着苍韵踏上通天路,行百丈,却又停滞了下来。 “修为压人!” 又是一声高喊,旋即那浩重便上前百步,得意的一扫众人,旋即周身气机jid-ng,宣泄出碎丹巅峰的气息,让众人惊骇的却是,气息之中,竟然隐隐有着许些的元婴之气! 莫文等人见状,再行百丈,止步。 “灵y-做引!”再一声暴喝,又数百五行宗弟子上前,纷自祭出须弥袋,其中金y-倾泻而出,在苍韵的面前凝成一团,宛如山峰一般。 莫文探手收了众多的灵y-,方才扶着苍韵再行百丈。 “红人!” 众人闻言,却是兴致大起,要知道,这红人可是仙侣之间的铺路石,必须是nv修,而且身份越高越好,还要送于新人不菲的见面礼! 日后,就宛如父母一般,需要不时指点两人的修为,端是吃力不讨好,若是没有天大的面子,却是难以请到身份尊贵的红人。 “不知道,五行宗这次会找谁做媒人!”众人议论纷纷。 少顷之后,天际之上忽而hua瓣落下,仙鹤鸣叫,引的众人看去,却见来人不是别人,赫然便是刀谷的一位nv子老祖! “好漂亮的新娘,让人羡慕,送你些什么呢?”老祖落身在苍韵面前,抬手一指点在了nv子额头之上,气息一闪,旋即老祖面s-一白,苍韵周身却是气息澎湃,竟然一举达到了碎丹中期! 众人大惊,静默,便是凤音阁一众都是一怔,这大力不可谓是不贵重,唯有那五行宗一方面s-得意----不但请来了一方老祖,更是让刀谷老祖不惜耗损真元,提升苍韵修为,却是难能可贵了。 只是,这不过方才是个开始,即便是如此大礼,莫文也不过是扶着苍韵前行一百五十丈! 于此同时,鬼谷中,杜浚望着消弭一空的hua匠气息,闭眼,长舒一口气,收敛了一下身心,在其丹田之中,九道元婴真元澎湃涌动,游走在端坐在莲hua台上的元婴周遭,而那漩涡已然消失,便是五个天地之间的漩涡,此刻也被一道精纯的元婴之气代替。 “第十道精元,却还是不能凝现!”杜浚目光一闪,一步出,轰然而去,祭出罗盘,登上,向荒州而去。 一日后,男子来到荒州之中,见到了居梦,却不想,此一眼却是生死别离,当男子跪到在地上,抱着居梦身躯之时,nv子忍不住悲泣起来。 这情还未开hua,还未结果,便已然凋零,情殇二字,又岂能述说其中的悲痛伤悲。 “到底如何救你!”杜浚颤声问道。 居梦强笑,最终却是没有将那方法说出,凝视男子片刻,颤微微探手,y-要抚mo男子面容一般,方要触及杜浚脸庞,且手臂却一软,垂搭而下。 到此,nv子身死! 没有悲声大吼,没有过多言语,男子只是抱着nv子,就那么抱着,拼命的抱住,泪水终于流下,或许,他说的对,为至亲之人,纵然泪如乌江、狂奔,又能如何? 许久,他将nv子尸体封入艮卦之中,抹去泪水,罗盘破空,向中原而去:“希望……还来的及!” 中原禹州,凤音阁前。 “聘礼!” 随着一声高喊,那静默的数百nv修忽而上前,纷自展现须弥袋中的天材地宝! 有五行宗弟子逐一喊道:“帝王y-九十九枚!” “仙品上阶法宝九柄,中品十九柄,下品三十柄!” “上品丹y-o三十枚,中品百枚,下品三百枚。” “东山玄铁两斤!” “东海水母十斤!” “天霞衣一件,乃天蚕吐丝,取八斤,乃换天阁阁主亲手编织而生,点缀帝王y-三斤,成防御大阵,此阵出自于道宗老祖之手,再点缀菩提珠一十八枚,乃佛宗老祖开光,又有剑宗老祖以无上剑气滋养百年,碎丹以下修士,便是轻触,剑气逆袭,也难以活命!” 说话之人一扫已然傻的众多围观修士,心中得意,目光落在羡慕的凤音阁m-n徒身上,续而叫道:“其上更有我五行宗、五行天地灵粹,乃出我老祖之手,仅此,便可御敌碎丹中期修士!” 待到这人说完久久,一众修士方才回过神来,有人忍不住骂道:“娶个媳f-,n-ng的和买媳f-差不多!” 通天路上,莫文等人错愕半晌,震惊的望着虚浮在半空的天霞衣,在过半晌,方才扶着苍韵,一口气行进千丈! 这千丈,已然是最后的一段距离了,临近马车百丈,一旁的浩重却是不屑的看了苍韵一眼,方才迎上,便要进入九龙大车之中! 却在此刻,忽见西方一暗,旋即一股煞气遮天蔽日而来! (绝非拖剧情,写五行宗聘礼之所以这么细,是因为下一章的**用的上,乃是一个很大的爽点!哼,五行宗,且看杜浚如何虐死你!) 第三十三章 大闹凤音阁(4/1) (今天四更吧,明天接着爆!!----求收藏,求收藏) 小七! 这昔日承下杜浚大恩的男子,此刻含怒而来,其奔息之间,周身血煞之气弥漫万丈,将这天际染的血红,就宛如离人哀伤的双眸一般! 先前鬼州之行,荒州中原十大宗玄祖便纷自降下法旨,其门下弟子不可随意搏杀,更不可有正邪之分,所以在鬼州之中,纵然几方老祖彼此不屑,却也勉强相安无事。 此刻,又见小七修为碎丹,却是误以为是荒州趁此、派来门下弟子献上聘礼,示好而来,所以,五行宗、凤音阁两方弟子却是没有阻拦。 剩余围观的无数修士,更是巴不得闹出点事情,也好看看热闹。 谁知,小七来到那大车上空,却不落下身形,周身血煞激荡,弥漫万丈,遮天蔽日,让他看去,就宛如一个夹万重杀戮的盖世邪魔一般。 他不屑的看了一眼那浩重,目光落苍韵身上,悲愤说道:“你与我师尊有百年之约,虽然此刻……但是,怎能负我师尊?你可对得起我师尊!” 众人哗然,无数围观修士更是暗自失笑,暗道:“这找茬的人来了,只是区区一个碎丹修士而已,恐怕今日难以离去了!” 一句话,让五行宗弟子纷自面色阴沉,含怒望着天际的小七,那凤音阁的弟子却是有大半暗自叹了口气。 苍韵身躯一颤,抚开盖头,望着天际的小七,颤声道:“你,你,你可有他的消息?” “师尊行踪不及,但是小七知道,此刻师尊定然还活着,而且心中定然还记得那百年之约!”小七静默一下,心中苦闷,口中却是言辞凿凿的说道。 便在此刻,忽闻五行宗一个老祖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道元婴之气,化为一掌,轰然将小七击落而下,口中冷然道:“哼,好个师尊,那百年之约半年之前已然作废,你此来,却是居心叵测,错过今日,再找你计较!” 一顿,唤来几名碎丹门徒,便要将小七禁锢起来。 小七望着奔息而来的几个碎丹修士,却是惨笑一声,抹了一把口角的血迹,放声道:“纵然一死,有些事情憋在心中,却是不吐不快!” 他望着苍韵,激昂道:“师娘,不管如何,小七都认定你是我师娘,师娘,莫要为了一时的逃避,而悔恨终生啊!” 五行宗老祖纷自色变,冷然一声,其中一个大袖一甩,一股元婴之气重重的砸在了小七胸膛之上。 小七胸膛一缩,其人闷哼一声,却惨笑一声,望着苍韵,宛如呻吟:“小七当年意气用事,气恼了师尊,本来,本来,本来小七还想,等到师尊迎娶师娘的时候,求师娘替小七美言两句……谁知道……” 任由几个碎丹修士将他架起,拖拉而去,他口中却是蓦然厉声叫道:“你们这些伪君子,正道?狗屁,老子昔日也是出身中原,就因为老子身怀魔道灵根,若非师尊,此刻已做了尔等的刀下之魂……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人!” 一席话,骂的众人齐齐色变,尤其是凤音阁、五行宗两派弟子,便是那掺杂在无数围观修士中的、其余三宗弟子也是面色不善。 却有那好事的散修,眼见小七被拉着远去,不禁有意的低喃一声:“看来这杜浚在荒州颇为有威信呐,便是此刻,竟也有人甘愿冒死而来!” “不错,如此看来,这杜浚当真也是一条汉子了!”立刻有人怀着同样的心思接道。 众人之中登时响起了一阵议论之声,端是让凤音阁、五行宗两派首脑之人面色嫉妒难看,却听五行宗一个老祖说道:“诸位方才也听到了,此子昔日受到杜浚蛊惑,此刻方才前来,想杜浚一声杀戮,行径恶毒,为天下之人所不喜,所以,各位尽可放心!” 言中之意却是说,杜浚性情极差,哪里有什么朋友,出了个小七,已经是个意外,眼下,哪里还会有人再来,所以欲要看热闹的人,便死了这条心吧! 此刻,数个碎丹已然拖着小七离去万丈,欲要找个无人之地,了解了小七,却不想,便在此刻,几个碎丹身躯忽而一怔,旋即闷哼几声,便被甩飞了出去! 一股骇人破天的锐利之气轰然而来,瞬间弥漫千万丈,让那修为低下的修士心中胆寒,看去,却见一道剑光轰隆破空而来,临近小七一敛,却是一个面容刚毅的男子。 曲侯! 曲侯扶起小七,一笑,目光落在五行宗老祖身上,道:“你错了!在荒州之中,魔君一句话,便有百万修士誓死相随!” 这当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了,那五行宗老祖方才胯下海口,这便又是一个杜浚的朋友。让众人哗然暗笑,让在场的几个老祖面色铁青难看。 曲侯扶着小七,一扫众人,悠然说道:“魔君,纵然魔君此刻当真死了,又哪里是区区一个五行宗弟子可比的?若是魔君还在,所谓一个浩重又如何算得上惊才之人?” “不错!”小七蓦然放声大笑:“这天下,舍我师尊,哪个可称为天纵之才?” “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但是却也不得不让人承认!”一个清脆的声音忽而传来,众人但觉一股浮躁的香气传来,再看之时,曲侯身侧已然多了一个少女! 这少女一笑,道:“荒州五大宗首席,伏媚,这位是荒州五大宗刀谷首席,曲侯!” “你们还莫要不服气,昔日魔君犹在之时,斩去我二人一条手臂,此刻,我二人不还是来了?纵然一死又如何?你们中原之人啊,就是顾忌太多,做些事情,瞻前顾后,丝毫没有魔君那锐气!” 伏媚一扫面色越发难看的几方老祖,轻笑道:“魔君之威,尤其是尔等可明悟的?” 她话锋一转,凝视苍韵,忽而沉声道:“我此来,只问你一句话,你心中可还有魔君?” 苍韵身躯一颤,张口欲说,话到嘴边,却看了一眼身侧的莫文,闭嘴。 “我明白了!”伏媚面色不变,与曲侯对视一眼,暗自点头,忽而悲声道:“魔君虽然此刻不知所踪,但是我等却不能眼见有人在魔君背后、做些有辱魔君之事,此刻,只消我等在,这婚便结不成!” “找死!”一个五行宗老祖终于难耐不住,爆吼一声,正待急退曲侯几人,却不想,此刻,天际之上又是异象丛生! 一蓬万丈阴寒之气悄然弥漫而来,人还未到,便听雾气中,一男一女同时说道:“还有我等!” 话语之中,阴寒之气一敛,显出欧平与龙琴两人、落在曲侯身侧,欧平一扫众人,放声道:“魔君坐下大弟子,玄阴首席大弟子欧平!” “魔君门徒,玄阴鬼谷首席龙琴!”龙琴也是脆生说道。 几个人纷自报出名号,端是惹的小七心中痒痒,不禁长吸一口气,不顾伤势,蓦然高声喝道:“魔君记名弟子,昔日荒州五大宗自然宗首席林小羽!” “好好好!”一众老祖端是气得身躯颤抖,指着曲侯等人,气愤交加,竟然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又是一个淡然声响,却有几人淡然破空而来,停滞在曲侯身侧,一扫众人,道:“荒州、荒天门长老谢青!” “荒天门东坛散主白明!” “荒天门南坛散主畦田!” “荒天门西方散主鬼贾!” “荒天门北坛散主龙河!” 众人静默,心中惊错,皆是暗道一声:“这杜浚都已死去,却还有这么多人甘愿为他前来,竟然都是身份显赫之人,哪个不是名震一方的人物,竟然甘愿拜倒在杜浚麾下,这杜浚到底有什么好?” 几方老祖怒火中烧,若非此刻顾忌婚嫁之息,早就出手诛杀了曲侯等人。 却在此刻,忽闻一声长笑传来:“不过是些冒失的晚辈,诸位道友何须生气?” 这声音话锋一转,道:“佛宗七大老祖偕同前来!” 随即,天际金光大作,登时破了曲侯等人带来的漫天阴沉。 “剑宗六大老祖齐同前来,恭贺五行宗、凤音阁结缘之喜!” “道宗一十六位老祖齐同前来,恭喜!” 随着一声声淡然而浩荡的声音破空传来,道宗、佛宗、剑宗等二十多个老祖纷自前来,落在了五行宗老祖之前,以老祖之尊,又口气到齐,气势上轻易的压制了曲侯等人。 “还是五行宗财大气粗,先前为杜浚而来的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一个首席,看人家,有资格来的都是老祖!”众人那曾见过如此多的老祖,但觉这五大宗三十多个老祖浮空而显,晃眼,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行宗数个老祖面色这才好看些,大袖一甩,便禁锢了曲侯等人,十数个碎丹大圆满的一拥而上,纷自再次禁锢了曲侯等人,向远处而去。 曲侯几人被带到了一个山谷中,源自元婴修士的禁锢,到此也让他们动弹不得,望着面前十数个面色不善的修士,几人对视一眼,纷自惨笑一声,如此豁达,如此不惧。 便在数十个修士欲要动手之时,忽见东方一片乌云激荡而来,瞬息没入山谷,显出真身,竟然是那惠儿,此刻一脸埋怨的望着小七,一扫十数个碎丹,也不挣扎,便坐到了小七身侧。 十数个碎丹一怔,望着曲侯等人脸上的决然,不禁暗叹一声,道:“这杜浚也算是个人物了!” 他们不敢耽搁,纷自祭出法宝,宝光闪耀之间,轰然砸向曲侯等人! 便在此刻,一条身形忽而就这么唐突的出现在了山谷中,面色淡然,双眸冷淡,一扫十数个碎丹,大袖一甩,一股浩荡之气轰然喧天而起! 第三十四章 杜浚的聘礼(4/2) (跪求收藏啊,收藏好悲催!!) 凤音阁前,圆滑的佛宗老祖几句话,将曲侯等人之事掀过去之后,便开始了今日最后一个礼数,便是请苍韵上大车! 按照规矩,此刻苍韵可提些自己的要求,难为浩重,不管结果与否,都要自己心中满意之后,才可上车。 但是女子却一声不响,蓦然举步,踏上那车,弯身,便要进入大车! 只消她进入那大车之中,便于杜浚再无瓜葛,纵然是杜浚到来,也无法改变,不然,女子一女二嫁,一生都会遭人唾弃,甚至还会被逐出师门! 不知为何,浩重此刻也显的十分的不情愿,虽然碍于自家老祖威严,其神色之中,却不难看出对苍韵的不喜。 就在女子踏上大车的同一时刻,山谷中,杜浚忽而现身,一掌之下,十数个五行宗碎丹弟子肉身砰然炸破,十数个嘭澎湃的丹气被他探手抓在手中,凝现出一朵花,百合。 “师尊!” “魔君!” “叔叔!” 曲侯等人错愕,随即不禁惊喜交加,望着杜浚。杜浚含笑,对众人点头,大袖一甩,便破了众人身上的禁锢,道:“多谢各位!” 几人神色惊喜,围上杜浚,有埋怨的,有询问的,还有像惠儿一般,讨要担心补偿的,一时间,倒让杜浚傻笑不已。 “不好!”曲侯忽而神色一变,引的杜浚侧目想看,旋即便见小七也是神色一变,急声道:“快去凤音阁,希望还不会太晚!” 杜浚心念一转,不禁也是神色一变,那百年之约,他已然熬到今日,若是晚上一步,当真是后悔莫及了! 从山谷到凤音阁,便是杜浚罗盘的速度,也需要一盏茶的功夫,而此刻,苍韵已然抬起一条腿,一息,便可进入大车之中! 眼看这让人悔恨终生的事情便要发生,却在此刻,忽见几声悲声大喝传来,乃众人,声音合并,震天,引的众人看去,却见一众数千人从那天际而来,轰然之间,便临近五行宗万丈,停滞! 苍韵也不禁缩回脚步,侧目看去,入目的是一众白衣! 这些白衣之人面色凝重,双眸悲愤,当首乃是一个女子,一扫众人,她放声道:“玄阴兽宗圣女,魔君麾下一婢女,此,率我玄阴三千缟素,前来吊唁我家老祖魔君!” “魔君一路走好!”三千缟素蓦然齐声喝道:“您一走,却不知多少宵小再无顾忌,弟子无能,不能逆天而行,此刻,唯有一命而已!” 这说辞,仿若事先已然统一了一般。 圣女静默一下,一扫众多修士,含悲道:“玄阴三千缟素,修为最高不过化神,不能……不能,只是!” 她面色一定,高声道:“只是,此刻我等前来,便是要以这三千人的血,染红尔等双眸,若能血溅嫁衣,我等无憾!” 这话说的好不悲凉,好不壮怀,淡然之中,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悲壮之意。 这气息,蔓延长空! 众人静默,皆是看着这三千缟素,心中叹息不已:“杜浚死后,威势犹存,能有如此多的人拼死而来,做人做到这份上,纵然一死,也无憾了!” “好,我便成全了你们!”五行宗一个老祖再也难以按捺,好好的一个婚事,硬是被搅得悲戚戚的,不但喜气全无,更是充满了怏怏之色。 剩余的几个老祖欲要阻止,却见他已然轰然破空而来,探手便将圣女抓了手中,冷哼一声,抬手之间,虚空一震,轰然凝现出一个百丈手印,轰隆砸向三千缟素! 三千缟素面色决然,无一人胆怯! 眼见这三千弟子便要血溅当场,众人眼前忽而闪过一道黑光,便见那手印砰然炸破,旋即几道人影轰然破空而来,拍成两行,挡在了那大车前方左右! 竟是曲侯几人却有折返了回来。 如此变故,便是几个老祖也是神色一变,便听曲侯爆声叫道:“恭迎魔君归来!” 一声暴喝,便震住了所有的人,便是那蠢蠢欲动的几个老祖也是骇然对视一眼,此刻,唯有那浩重一脸的好奇,其双眸之中,竟然有些期待。 等了片刻,无果,众人不禁议论起来,那抓住圣女的老祖更是冷笑一声,耻笑道:“虚张声势!” “放开!”便在他一句话,刚刚落下之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忽而传来,这老祖一惊,抬头看去,还未看清其说话之人,但觉胸膛一痛,闷哼一声,整个人便砰然倒飞而去。 虚空之上,一个千丈狰狞的身躯狂然而立,竟然是那邪魔! 邪魔一拳砸退了五行老祖,轰然一步,便临近大车,大手一拍,车身砰然炸破,旋即探手一捞,便将大车残骸抓在了手中,放入口中,‘卡卡蹦蹦’的蠕嚼起来。 大车崩析,浩重急退,丝毫不顾跌飞而出的苍韵,女子跌落之间,面色却是平淡,双眸中更有惊喜,凝望那邪魔,却忽而身躯一紧,竟然被人抱在了怀中,一惊之下,抬手便是一掌砸去。 手腕被人轻易捏住,让女子羞愧难忍,却忽闻一个声音笑道:“我这百年都没死,若是给你这一掌打死,你不是亏大了?” 此音入耳,苍韵不禁一怔,旋即翻身,一见那熟悉的面容,眼泪再难忍住,倾泻而出。 杜浚抱着女子落在了邪魔头顶之上,横眼一扫众人,目光之下,无人敢迎视,唯有一人,便是那浩重,只是看了一眼他身侧的老祖,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光跳跃。 “杜浚,你纵然未死,那百年之约也过了!”那被砸飞的五行宗老祖虚空定住身形,怒然说道:“况且,你先前被天雷破碎元婴,纵身不能达到元婴,你便是来了,也没有资格了!” 苍韵闻言一怔,看着杜浚,颤声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杜浚一笑,也不解释,探手之间,便将苍韵送出了怀中,被莫文接住,他方才说道:“天下之事,终究逃不出一个理字,我失约在先,本无颜前来,只是眼看尔等下的聘礼竟然如此小气,不禁心中愤怒,倒也也争上一争!” “不管我此刻修为与否,尔等若是不给我给机会,我恐怕便会伤心,一伤心,神智难免就有些模糊,说不定混沌之中,却要去尔等山门逛上一逛了!”杜浚说话之间,其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千丈邪魔,其神情之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你莫要以为依仗这邪魔分身,便可……”这老祖心中不甘,吼道:“你可敢于我公平一战!?” “滚你娘的,刚才没杀你,已经是给五行宗天大的面子了,别他娘的来惹我!”杜浚面色蓦然一冷,张口就骂,他来此之前,花匠离去,居梦老死,心中本就不畅,若非顾忌今日之事,恐怕早就要大开杀戒了。 那老祖一怔,竟被杜浚的粗话给骂傻了,愣愣道:“你竟然……竟然敢骂我?” 蓦然回神,狂怒之下,便要攻去,却被一旁的师兄给拉了回去,摇摇头,道:“且他欲要如何!” “不错!”佛宗一老祖闻言点头,道:“杜浚不过一介散修,其聘礼又如何能和五行宗想比?再说,五行宗有刀谷老祖做红人,又有我等前来道贺,又和惧怕他?” 一顿,道:“倒不如给他一个机会,待会在天下之人面前羞辱他一番!” 随后,又与天音等人推敲一番,便命莫文将苍韵扶到凤音阁中。天音上前一步,面色凝重,望着杜浚,双眸却是暗喜,道:“杜浚,此事也错综复杂,五行宗乃是我中原大宗,强行之下,哪里是你一个散修能比拟的?” “不过,五行宗毕竟历史悠久,各位老祖更是心胸坦荡,便送你一次机会,若是你的聘礼不比五行宗,便走吧,不可胡闹!” 杜浚点头,一扫曲侯几人,大袖一甩,罗盘轰然破空,曲侯等人立刻踏上罗盘,轰然破空而去,却不是不知所谓何事。 做完这些,杜浚方才下了邪魔,一扫众人,深吸一口气,面色含笑,探手拿出一朵白色百合来,抛入虚空,砰然炸破,化为漫天烟火! 一股狂暴之气,宛如惊雷怒风一般,轰然宣泄万里。 “这……”众人大惊。 五行宗几个老祖面色一变,齐声怒道:“好个杜浚,你竟然诛杀我五行宗十数碎丹修士!” “你们欲要诛杀曲侯几人,我杀了他们也不为过!”杜浚冷然一声,旋即朗声道:“此花取自十数碎丹修士一生修为,凝练而成,算做个引子吧!” “好大的手笔!”众人惊,喃喃道:“十数个碎丹修士的精华,若是吸纳了……竟然被他拿来做烟火了!” “通天路!”杜浚冷然一声,旋即拿出那一朵一尺玫瑰来,让几个经历了鬼谷之行的老祖登时色变,杜浚面色淡然,甩手将这玫瑰抛入空中! 玫瑰入空,便有一股浩荡之气澎湃而出,弥漫万丈,众人大惊,等了片刻,却不见动静,不惊狐疑的望着杜浚,便在此刻,忽见那东方大地轰隆震荡,一股厚重的邪异之气轰然逼来! 不多时,震荡蔓延而来,众人看去,但见远处的大地之上,鼓起了一道长蛇,蜿蜒而来,宛如那急速生长的山脉一般! 这‘山脉’轰然蔓延而来,破开行行排列的五行宗弟子,伸延到破碎的大车之下,旋即轰然一声,一条巨大的根须破土而出,深入虚空,其上蔓延出无数细小的根须,条条并立,从大车一直铺伸到凤音阁之前。 便在众人不解只是,在众多细小根须末端,忽而盛开出一朵朵血色玫瑰,凝现出一条贯通杜浚与凤音阁之间的、宽越百丈的花路! 无数的玫瑰一时间,将虚空点缀的鲜艳无比! 莫文一见路城,当即便扶着苍韵欲要踏上,忽闻杜浚喝道:“且慢,这才哪到哪,这路也太简单了!” 第三十五章 重礼(4/3) 杜浚此话一出,登时让五行宗数万弟子眉头一蹙,几个老祖更是目光不善,先前他们以结丹铺路,却未曾直通凤音阁,而此刻杜浚以这大阵精华布下道路,却贯通了凤音阁与他之间,已然将五行宗比下去,此刻却还不满意! “恩,我也没什么东西,就勉强拿这此物凑个数吧!”杜浚略作沉思,张口之间,一道黑光浮现于空,待到这光华敛去之时,众人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便是那三十多个老祖心中都是狠狠的抽搐了一把! 这东西不是别的,赫然便是那幽冥老祖的元婴! 中原大地,地大物博,可五大宗老祖凑齐,也不过三十几个,便是加上一些散修,恐怕也不过四十,可见元婴修士的罕见! 元婴,已然数千万年未曾凝现在众人面前,不说众多修士,便是老祖,恐怕除了自己的元婴之外,一生也不曾见过几次他人元婴! 由此可见,这种被夺,且抹去神智的元婴有多么难能可贵了!若是杜浚肯置换,恐怕便是三十几个老祖倾尽多年积淀,也不能凑足足够的宝物! 可是现在,就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杜浚居然一把捏碎了,大袖一挥,将那澎湃如海的元婴之气凝聚一切,化为一道漆黑的绸缎一般,铺在了花路之上! “强差人意,强差人意啊!” 杜浚故作摇头的一句话,端是让众人心中窒闷,直翻白眼,更是让一旁的三十几个老祖气差点吐血。 五行宗几个老祖更是面色铁青,不说那百合烟火、玫瑰大阵,便是这一个元婴,都堪比他们拿出所有的聘礼,便是那天霞衣,百件都不能置换一个元婴! 莫文等了一下,见杜浚不再有动静,才扶着苍韵上了通天路,一口气走了万丈,距离杜浚也不过千丈之遥。 杜浚却摇摇头,道:“退回去,退回去,这才开始,哪里能走这么多,那我下面的聘礼,却又如何?” 众人错愕,却又忍不住要笑,当真是被杜浚搞的不知所措,平素这通天路,迎娶之人唯恐陪嫁之人走的太慢,搭上过多的法宝,此刻杜浚居然嫌人家走的多! 杜浚望着错愕的莫文,摇摇头,道:“百年啊,苍韵为了等了百年,我却要送她一场惊天动地的婚礼,还报她这百年的寂寞!” 莫文点点头,对杜浚会心一笑,旋即扶着傻笑不已的苍韵退后五千丈,杜浚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旋即喝道:“修为压人!” 周身之声登时爆发出一股碎丹之气,便在五行宗几个老祖欲要讥讽之时,这气息轰然一声,竟然达到了元婴第一重! “唉,还是修为太慢啊!”杜浚展现元婴第一重修为,片刻之后,便消弭了气息,一扫五行宗几个老祖,一笑,不知是讥讽自己,还是再讥讽那被五行宗誉为不世之才的浩重。 “他怎么能再凝元婴!”众人大惊,便是那天音都是目光闪动,诧异的望着杜浚。 莫文却不管这些,扶着傻乐的苍韵行进一千丈。 “灵玉引路!”杜浚面色稍微作难,让五行宗之人心中一松,暗道:“毕竟乃是散修,比灵玉,却哪里能和我五行宗想比!” “唉,我这些年来只顾修为,却积淀不多,就这些吧,若是不够,来日再补上!”杜浚叹息一声,大袖一抬,便有漫天金玉、宛如倒豆子一般,呈现落雨之势,飘飞向莫文。 莫文错愕一惊,忙不迭的祭出须弥袋,收金玉,只是当这须弥袋装满之后,漫天金玉却不曾有丝毫的减缓,再祭出一个须弥袋,再满…… “快拿几个须弥袋来!”莫文将身上的须弥袋全部装满,望着漫天而来的金玉,不禁摸了一把汗,回头叫了一声,便有几个凤音阁弟子奔息而来,祭出十个须弥袋,装了数次,金玉方才告一段落! 别说围观的一众修士了,此刻,便是凤音阁,便是五行宗,便是三十几个老祖都是一脸的呆滞,揉揉眼睛,定眼再看,许久对视一眼,呐呐道:“我没有看错吧!?” “估计不会错!”被问之人呆滞的望了一眼几个手忙脚乱的凤音阁弟子,以及那几十个鼓鼓囊囊的须弥袋,咽了一口唾液,如是说道。 “这下是真的没了,为娶这个媳妇,在鬼州收敛的灵玉,都给你们了,希望日后,你们可别再难为我这姑爷了!”杜浚笑道,故作的谦虚,让人气闷。 莫文忍不住失笑,扶着苍韵行进三千丈。 “哼,我看这红人你如何!”五行宗一老祖冷然说道:“我就不信,这仓促之间,你能花代价请到身份显赫之人!” 众人也是神色复杂的望着杜浚,这红人那个不是被许下了天大的好处,方才肯做?做红人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又要送女子莫大的见面礼,日后还要花费时间,指点这一对仙侣的修为琐事等。 可以说,红人比仙侣双方的师尊更麻烦,换句话说,红人便是仙侣双方共同的师尊,还是那种只出力,没名分的! 静默了半晌,杜浚不动,不禁让围观之人失望,更有五行宗弟子讥笑道:“没有红人,纵然你财富滔天,也是不行!” “杜浚,还劝你还是早早退下,免得丢人现眼了,这婚嫁之事,却连个像样的红人都请不到!” 更有五行宗老祖上前几步,笑道:“杜浚,快快闪开,莫要耽搁我家徒孙的婚事!” 此刻,便是苍韵都有些担忧的望着杜浚,莫文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远处,天音目光闪动,有心相助,只是苦于她身份,却不能担任红人。 “谁说,我没有红人呢?”杜浚忽而一笑,侧身望着西方的虚空。 “希望我没有来迟!”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西方天际遥遥传来,旋即一条婉约的人影倏忽出现在了杜浚身侧,其身后,伏媚而来。 青衣老祖浅笑嫣嫣,看了一眼杜浚,道:“还望魔君莫要怪罪,我这徒儿一将情况说明,我就立马起身了!” “不晚,不晚!”杜浚笑道,其双眸中,却是目光闪动,别有深意的望着青衣老祖。 青衣老祖忽而靠前杜浚一步,轻声道:“我等之事,日后再说,此刻莫要堕我魔宗颜面……其他老祖现在也恐怕在路上了!” 自家的仇怨自有自家计算,这一致对外,却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杜浚点头,青衣老祖含笑一步上前,临近苍韵,故作愁容道:“你说,我送些什么,方才能匹配魔君的身份呢?” 虽然说的苦闷,却是毫不迟的祭出了一件法宝,却是一条彩带,塞到苍韵手中,道:“这法宝也不甚出奇,乃是我自家温养而出的,到现在也算是仙品巅峰了,其器灵乃水之道,奋力之下,堪比碎丹修士的一记大道神通!” 众人震惊,仙品上阶法宝,便是对元婴修士来说,恐怕也要珍贵万分,竟然就这么轻易送人了? 此刻,五行宗几个老祖已然面色铁青,望着前来的青衣老祖,简直连肠子都悔青了! “老祖还是想清楚了,做我的红人,可是没有回报的!”杜浚笑道。 众人已然错愕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傻傻的望着杜浚,谁又能想到,杜浚居然片点好处都没有许给青衣老祖,而青衣老祖不但做了这红人,更是奉上如此珍宝! 就在此刻,天际忽而轰隆奔息来四道元婴之气,众人看去,所来之人,莫不是女修,落到杜浚身侧,便立刻向苍韵抢去,口中叫道:“这魔君的红人谁也不能和我抢!” 中原老祖错愕,天音错愕,苍韵错愕,众人更是惊的上气不接下气,站在苍韵身侧的莫文眼见四个老祖奔息而来,心中更是狠狠的抽搐了一把! “诸位道友,不好意思,你们来迟一步!”青衣老祖含笑说道,登时让四个老祖注意到她,一怔,错愕顿足,面色端是悔恨。 这悔恨,仿若是什么好事没抢上一般,却又让一众修士目瞪口呆,旋即这十数万修士的目光便聚集在了杜浚的身上,羡慕嫉妒恨! “我结婚的时候,便是有杜浚一半……不,便是有一个十大宗派碎丹掌门之流做红人,就他娘的什么都不想了!”有人心嘀咕。 却是不知道,这红人虽然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其身份却和尘世中的奶娘差不多,能做杜浚的红人,放在荒州,已然是天大的荣誉! 且还不说,与杜浚结下善缘,男子身后的那百万散修! 晚来的荒州四大宗派的女修老祖纷自悔恨,对视一眼,却忽而围上苍韵,纷自拿出见面礼,口中笑道:“无妨,我们便做个第二红人也好!” 众人看去。 自然宗送出的乃是一寸血精,其中生机如海,据说有起死回生之能! 刀谷送出的却是一柄短剑,几寸,据说乃是玄祖亲自祭炼的伪大道神通,可使用三次,神通之下,万剑齐发,元婴以下,无人可幸免! 赤魔谷送出的却是一枚丹丸,死黑,乃无尽死气凝练,捏碎之下,有死气弥漫千里,千里之内,元婴修士以下,人人入魔三日,毙命! 幽冥宗送出的乃是一枚极品丹药,服用之下,其药效,竟然不必破魔丹差! 看着一件件珍宝被送出,直让围观的数万修士一个劲的咽口水,垂涎的盯着那些珍宝,不禁叹道:“还他娘的是大人物,结个婚,过个生日……妈的,就是家里的狗过生日,都能敛财无数!” 待到几方老祖纷自将重礼送出,却又有异变突起。 (求红票,求收藏,**绝对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第三十七章 大车(4/4) 正文]第三十七章大车---- (求收藏啊,只要收藏好,明天接着爆!) 几方老祖纷自送出重礼,莫文略作沉思,便扶着苍韵直行数千丈,在距离杜浚百丈之地停下,这百丈,便是给杜浚聘礼所留的距离! 毕竟,杜浚已然拿出了为数骇人的灵y-宝物,此刻众人心中谁也不敢断定,杜浚是否还有能够震住众人的物件。 却不想便在此刻,忽闻一声悲怒的吼声传来,引的众人看去,却见正是那浩重,此刻一脸怒容、恨恨的看着杜浚,看其姿态,仿若y-要上前和杜浚拼命一般。 只是,却被自家老祖闪身拦住,暗自叹息的对他摇摇头,此刻,但凡五行宗的弟子,莫不是心中暗叹,眼见杜浚通天路将他们的结丹之路光芒盖下,又见男子的如雨的灵y-,元婴期的修为…… 还有那挣着做红人的几方老祖,这一切,莫不是说明了一个问题,便是,此刻以杜浚之威,浩重难及万一! 毕竟,人家没有老祖之辈的师尊,也无大的m-n派寄身,便有荒州五大宗的nv修老祖挣着做其红人,还无半点的好处,这……恐怕便是五行宗也难以做到! 可这男子却凭一己之力,便有如此颜面,能请动几方老祖,这颜面如天! 杜浚眼见浩重的悲愤,暗自冷笑一声,只是那浩重既然被自家老祖拦住,他倒也不愿节外生枝,一扫众人,笑道:“这聘礼,都还是杜某人自己一点点的积攒的,唉,这人啊,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也要有个好爹,有个好师尊!” 这话如刺,狠狠的扎在了浩重的耳中,他本就是那惊才绝y-n之辈,若是没有杜浚的出现,这天下第一灵根的美誉,当真便是他的了。 平素中,在五行宗又被众人宛如众星捧月一般,不知不觉间就养成了一副倔傲的x-ng子,只是,涉世不深,空有一身傲骨,却没有杜浚那种隐忍! 此刻,哪里吃得下如此大的憋屈,有其人众人的大笑,以及那若有若无的眼神,不禁让他闷吼连连,几y-上前找杜浚拼命,却被自家老祖死死拦住! 杜浚心中暗自冷笑,若是那浩重隐忍下来,倒也无事,不然与五行宗的新仇旧恨便要一并清算了! 他抬手祭出数个须弥袋,喝道:“仙品上阶法宝一十五柄,中品三十,下品不计!” “丹y-o上中下五百枚,上品居多!” 杜浚一扫错愕震惊的众人,一笑,朗声道:“帝王y-九百枚!至于一些天材地宝……” 一顿,看着众人期盼好奇的目光,他momo鼻子,道:“说真的,几个须弥袋中的珍宝,我还真不知道具体多少,但是偶见其中一个须弥袋中,有天心土十斤!” “天心土?” 众人一怔,心中狠狠一chou,哗然大lu-n,纷自说道:“天心土,可是那半两便可低过十斤东海水母的神土?” “恐怕就是这十斤天心土,就是五行宗倾尽家si,都不一定能凑够!”有修士面s-震惊,失声道:“要知道这东西,炼制法宝的时候,加入一点,便可提升原材的等级,有价无市!” “对,百年之前,换天阁曾经有人拿出半两,就卖出了千块帝王y-,附加数件法宝!”立刻便有修士接道,面s-震惊的望着杜浚。 此一刻,便是天音等几位凤音阁老祖都是目光涌动,死死地盯着杜浚,便是剩余的数十老祖都愣住了,便是五行宗几个老祖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端是不敢相信,杜浚居然拿出这等的宝物,更是一口气拿出了十斤! 十斤天心土,恐怕足以让一个m-n派实力大增,平添无数上架法宝,要知,炼制法宝,最重要的便是原材,虽然这天心土不可做原材,但是却可以提升原材的品质! “好吧,我承认,被你们一说,我有点后悔了!”杜浚momo鼻子,如是说道,引的众人哗然大笑,天音更是一怔,仿若生怕杜浚后悔一般,一步上前,二话不说,便将几个须弥袋都收了起来。 望着杜浚,她笑道:“既然是下的聘礼,哪里有收回的道理!” “看看,凤音阁老祖这是抢聘礼吧?”众人见状登时大乐起哄。 杜浚故作苦笑,道:“说实话,那几个须弥袋乃我从鬼州搜刮而来,却是不知其中具体都有什么,若是其中除了这天心……” “无妨!这聘礼我收了!”天音抢道,说完抱着几个须弥袋便折返了回去,她心中明白,十斤天心土对于一个m-n派意味着什么,对于其m-n下弟子手中的法宝又意味着什么,对于招揽一些惊才之人,又是意味着什么! “杜浚这是有意送我凤音阁一番大礼啊!”天音目光闪动,暗道:“天下那个修士得到须弥袋,不会查看一番?恐怕杜浚早就将其中有用的东西拿去,剩下的虽然珍贵,却对他无用!” 一念到此,她不禁神念一扫手中的须弥袋,面s-便是一僵,猛然抬头,望着杜浚,失声道:“东田神木、红底血精、清明神茶……” 她一口气念出十数个珍宝的名称,面s-震惊,凝望杜浚,道:“你当真要拿些珍宝做聘礼?” 此刻,不说众人,不提数十老祖,便是苍韵都愣住了,望着杜浚,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心疼,方才天音口中的十数种天材地宝,那一种不是堪比天心土的珍宝! 如此多的珍宝,恐怕让中原五大宗都会汗颜。 “如你所说,这下的聘礼,哪有收回的道理!”杜浚目光落在苍韵身上,道:“能等我百年,这情,纵然是将天下都奉上,也难以还报!” 苍韵身躯一颤,久久压抑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化为泪水垂落而来! “上车吧!”莫文一脸欣慰的看了杜浚一眼,旋即扶着苍韵便要上车,却忽而一整,前方百丈,出了那九条蛟龙之外,就是杜浚,哪里有车可上? “哼,这迎娶却连大车也不准备,端是丢人!”几个五行宗老祖明知已无力回天,心中悔恨之下,却也忍不住讥讽几句! 大车可是修真之人的颜面所在,也是压轴的所在,纵然先前杜浚拿出再多的天材地宝,若是没有大车相迎,便是看不起新娘,更会让凤音阁颜面尽失! 此刻,众人不禁抬手相望,纷自猜测杜浚如何渡过这道坎。 “我幽冥宗的幽冥车、放眼荒州也是精品了,待会等我家师兄等人到来之后,若是魔君不嫌弃,大可一用!”幽冥老祖忽而目光一闪,如是说道。 杜浚还未作态,便听那五行宗之人纷自叫道:“这婚嫁乃是大喜之事,怎么能用尔等那阴森的大车,好不晦气!” “就是就是,杜浚你若是没有准备大车,大可将你先前的聘礼收回,我五行宗可是准备了好几个呢!” 杜浚冷笑一声,身后的邪魔轰然俯身,大手一捞,便将九条蛟龙抓在了手中,放到口中,几口便吞了下去。 “你!”五行宗老祖大怒,有一老祖更是喝道:“唤我九龙拉扯!” 便有弟子领命而去,不多时,就驾驭着一架九条蛟龙的大车轰隆破空而来,和先前杜浚毁去的大车一般无二。 浩重见状,登时忍不住狂笑一声,一步来到大车旁,盯着杜浚,道:“还请你闪开!” 一顿,他目光闪动,轻声说道:“你放心,等到我将苍韵娶回去,一定会好好对她!”他将‘好好’两个字咬的很重,其意味不言而喻! 杜浚神s-一冷,邪魔蓦然大手一甩,砰然将浩重砸飞了出去,杜浚旋即一步上前,探手抓住浩重,寒声道:“别bi我杀你!” 如此景象,登时让五行宗数个老祖大惊,纷自呵斥一声,便要上前,却不想杜浚甩手却将浩重扔了出去! “有种你杀了我,你灭了我的魂魄!”浩重一见老祖前来,杜浚便放了他,登时心中一壮,如是叫道。 这叫喊端是让杜浚面s-再冷几分,吓的五行宗几个老祖纷自上前,将浩重护在身后,浩重不曾入世,不知杜浚x-ng子,他们可是知道,面前这人,若是发起疯来,别说他浩重了,恐怕就是天王老子都敢chou上一巴掌再说。 “今日乃喜事,我不可动怒,不可扫了苍韵的兴致!”杜浚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笑道:“谁说我没车?只怕我若是请出了大车,会吓到你们!” 说罢,他祭出一口须弥袋,从中取出一件法宝,这法宝也是他得自鬼州,乃是一条大船状,修建的端是气势滂沱,更是一件以速度制胜的仙品法宝。 “法宝?杜浚你竟然拿法宝充数?你可知所谓的大车,要的便是一个气派,纵然原材再好,也不能炼成法宝,更不能有器灵,奔息之间,却是要有异兽拉车,如此方才可显出郑重!” 浩重见状登时叫道:“眼下,纵然是拿出神品法宝,也不能代替大车!” 杜浚阴冷的看了他一眼,探手之间,便回去了大船的器灵,旋即反手一拍,砰然一声,大船崩析,碎屑飞溅! 众人又惊又是错愕,却是不知杜浚这毁去一件仙品法宝,又y-如何。 “你纵然是毁去无数仙品法宝,也仅能证明你财大气粗,却不能代替大车!”浩重仿若自觉抓到了杜浚的软肋,登时口中讥讽不止。 少顷,大船残骸散去之后,在虚空中,却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大船轮廓,竟然是大船的本命之气! “怎么可能!他竟然能禁锢法宝的本命之气!”众人大惊失s-,再看杜浚,分明平添了几分莫名的忌惮。 杜浚面s-淡然下来,探手一会,便见那hua路之上无数hua瓣飘飞,涌入大船轮廓之上,不出片刻,竟然遵循着大船本命之气的轮廓,构建出了一条十丈hua瓣大船! “好漂亮!”无数nv修一见这hua船,登时瞪大双眼,神s-羡慕,口中喃喃道。 “漂亮又如何?我看你用什么拉车!”浩重神s-也是微变,却依旧放声道:“我五行宗可是用九条蛟龙!” 第三十八章 九子拉车 正文]第三十八章九子拉车---- 十丈大船凌驾虚空,整条船都是以hua瓣凝现,杜浚一步踏上,这传居然能够承受其重力,他面s-淡然,暗含讥讽的看了浩重一眼,旋即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九条蛟龙身上,口中淡然道:“不过九条小虫而已!” 众人哗然,但凡沾上一个‘龙’字的异兽,莫不是珍贵异常,相较那离魂兽也不逞多让,这蛟龙更是其中极品,若是拿来做器灵,恐怕便是一个寻常修士,都能一丈龙蛟器灵一战上阶修士! 可是,眼下到了杜浚口中,居然变成了小虫,不禁让众人心中苦笑,望着杜浚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的期待。 “小虫?可笑可笑,龙一类,有蛇、蟒蛇、大蟒、莽蛟、蛟,其中便是这蛟已然是超越寻常异兽的所在,堪比碎丹中期,而这蛟龙更是有一战碎丹大圆满之力!”浩重闻言一怔,面s-惊疑,却是冷然道。 说着说着,他仿佛也有了底气,xiong膛一ting,拉高声音,道:“竟然被你称为小虫,我看你能拿出什么异兽!若是拿不出堪比龙蛟的异兽,恐怕阁下这魔君的颜面就要扫落在天下之人的面前了!” 话音刚落,其身旁的一个老祖也是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杜浚,若是拿不出上好的异兽,便退到一旁,不可在搅lu-n我徒孙婚嫁之事,可好!” “我若是拿的出来呢?”杜浚目光霍然落在了这老祖的身上,周身凶气毕l-,宛如一个洪荒凶兽一般。 那老祖在这气息之下,竟然骇然退后一步,方才察觉到自己失态,登时面s-羞红,怒然道:“你说如何?” “我看你五行宗那件天霞衣不错,便做个彩头好了!”杜浚周身气息一敛,毕竟是元婴四重天,若是一直压制那两重天的五行宗老祖,却也有**份! “好!”这老祖还未说话,便有另一个老祖沉声说道:“但是,你若是拿不出堪比蛟龙的异兽,便要退出中原,终身不可再踏入中原一步!” 杜浚毫不迟疑的应承了下来,却是让一旁的天音不禁眉头一蹙,暗道:“这杜浚却是骑虎难下了,若是拿不出堪比蛟龙的异兽,却又如何是好?” 一念到此,她不禁看了一眼远处的苍韵,暗叹:“蛟龙乃异兽之首,已然是异兽中顶峰的存在,仅次于龙、凤凰、青鸟等神兽,这世间再想找到堪比蛟龙的异兽,难!” 一众围观的修士,也是如此作想,杜浚身侧的荒州老祖面s-一动,y-要上前劝慰,却迟疑了一下,青衣老祖却是一步来到了杜浚身侧,低声道:“你此刻,已然占据上风,何必节外生枝呢?” “这送来的珍宝,为何不要?”杜浚笑答,目光落在苍韵身上,但见nv子面s-虽然有些担忧,其双眸却是充满了信任! 忽而,一条人影就在此刻从凤音阁倏忽而来,落在了苍韵身侧,望着杜浚,斥道:“苍韵等你百年,如今大事已成,你却因为义气之争,立下这赌约,万一败落,却让苍韵如何是好?” 杜浚举目看去,来人不是他人,正是郁香,闻言,他不禁目光一寒,沉声道:“你永远也不会全信我,猜疑么?” 郁香闻言一怔,正待说话,却见杜浚大袖一甩,便将她送出万丈,道:“此事与你何关?” 郁香跌落远处,站起身,怔怔的望着杜浚,面s-惨白,身躯颤抖,张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杜浚莫要在拖延时间,快快拿出你的异兽!”浩重看到此处,心中不耐,发言催促,心中却是暗想、待会要如何羞辱杜浚。 杜浚l-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大手虚空一握,流光一闪,天树便出现在了手中,天地之间的灵气便蜂拥灌入天树中。 待到天树生机饱和,他张口将其上的生机吸入腹中,复来几次,凝现出九煞,张口一喷,龙子九子鱼贯而出。 九子一现,凶气滔天,搅动苍穹,天际阴暗,狂风遽起,威势bi人! 旋即,逐个落在了大船之前,凶气一动,纷自凝现出一条绳索,连同了大船,凶气一敛,十丈的身躯便安静的伏在了大船之前。 又闻九条蛟龙躁动不已,虽然被骇的龟缩不动,却仰起头对着九煞吞吐着信子,其姿态,就宛如那狼狗见到了野狼一般,虽然恐惧,却也要叫上几声。 许是被九条蛟龙扰的烦闷,九子其么子呼的站起身,十丈的身躯宛如一座山包一般,血口一张,对着九条蛟龙便是一吼! 一吼如雷。 九条蛟龙s-厉内茬的叫声登时嘎然而止,畏缩的望着么子。 么子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硕大的脑袋,血红的双眸一扫九条蛟龙,片刻,见它们果真安静下来,方才愤愤不平的伏下了身躯。 众人到此方才如梦初醒,便有那修士忍不住心中的jid-ng,失声叫道:“是九子,是龙之九子,我竟然见到了龙子,我竟然见到了龙子!” 亦有人瞪大双眼,傻傻的望着九子,喃喃道:“龙子啊,这可是龙子啊,什么狗屁蛟龙,和九子想比,算个啥?” “蛟龙?见了九子,还不是仿若见到了老祖祖,敢动一下,便是那么子都能一口给吞了!” 中原数十老祖纷自对视一眼,心中骇然,莫不是失声暗道:“他竟然修复了九子,不但如何,看起来,九子更胜从前!” 天音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暗自自嘲一声先前的担忧。 此一刻,便是五行宗的数万m-n徒都是傻傻的望着九子,恨不得将九子镶入眼中,更有散修竟然拿出了纸笔,y-要将九子体态临摹到纸张之上。 “这可好?”杜浚望着五行宗几个老祖,问道,也不等他们回答,大手虚空一抓,便将那天霞衣拿在了手中,一甩,抛给了苍韵。 苍韵接过衣衫,看也不看,只是凝视杜浚,脸上l-出一丝幸福的笑意,这天下,那个nv子又抵挡这般强势、却暗含无尽柔情的温柔呢? 再过半晌,莫文方才如梦初醒,当即便要扶着苍韵上船,却在此刻,但觉眼前光芒一闪,却是一张大印浮现在了杜浚的面前。 “九子而已,难免有**份!”杜浚朗声说道,他今日所做所为,看似狂傲嚣张,其心中莫不是想要送苍韵一场惊天动地的婚嫁,以弥补nv子百年的寂寞!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虚空中的所有老祖莫不是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端是难以相信他还能拿出比九子还要上好的异兽? “也对!”浩重忽而一扫面s-震骇,放声道:“这九子乃是你灵根凝现而出,并非异兽,却不能算,还请将那天霞衣还来!” “滚!别以为我不杀你,就是脾气好!”杜浚闻言登时大怒,呵斥一声,冷道:“谁他娘的规定拉车的只能是异兽?你他娘的再敢多言,我就让你来拉车,你信不信!?” “你竟然骂我?你……你……”浩重哪里碰到如此情景,天下修真之人,哪里有张口便是粗话的,一时间,端是有些难以接受。 “骂你?没杀你,就是你的造化了!”杜浚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威!” 话毕,探手将大印抓在手中,毁去一道精元,灌入其中,其上苍龙一动,蓦然化为一道流光,扶摇而上,没入虚空。 “这是……”流光毕竟太快,让众人难以看清,不禁hu-然问道。 “难道是……”有人面s-一变,忽而叫道,便在此刻,天际之上轰然一声,旋即一条万丈身影破空而来,顿然让一众修士傻了。 “是龙,是龙,是苍龙!” 静默少顷,便有修士宛如火烧屁股一般,放声大叫,其ji动之下,忍不住一把抓住身旁之人,使劲晃动,口中叫道:“我今天竟然见到了苍龙,苍龙啊,那可是神兽苍龙啊!” 被晃动的人却是一脸的呆滞,望着那奔息而来的苍龙,蓦然一巴掌打在了面前之人的脸上,很重,让被打的修士松开双手,握住脸颊,错愕的望着打人的修士。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我竟然见到了龙!”打人的修士登时一扫面上的呆滞,转身便将另一个修士抓住,使劲晃动,口中叫道:“龙啊,传说中的龙啊!” 被晃动的人却是一脸的呆滞,望着那奔息而来的苍龙,蓦然一巴掌打在了……“不是做梦……”……“龙啊……” 一时间,众人之中‘噼啪’的耳光之声不绝于耳,宛如炮竹一般。 “不是真龙……却有九子气息……这……”虚空之上的数十老祖稍作震骇之后,皆是面s-hu-然的盯着那奔息而来的苍龙。 万丈苍龙来到杜浚千丈上空,盘旋一周,身躯之上白芒一闪,化为十丈,落在了九子之前,身上同样凝现一条绳索,贯通大船。 其硕大狰狞的龙头扬起,一扫旁边的九条蛟龙,一怔,旋即便是龙啸一声,声震万里,轰轰隆隆,宛如天威一般。 九条蛟龙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少顷,在这龙啸之中,竟然被骇破了心神,身躯一番,肚皮朝天,竟然死去了! 蛟龙纷自死去,苍龙方才停滞了长啸,颇为不屑的甩了甩硕大的头颅,垂下了头颅。 万hua做船,苍龙拉扯,九子左右! 这大车当真是惊绝天下了! 此刻已然无事,nv子轻摇莲足,便要上车,却在此刻,忽闻那浩重厉声喝道:“杜浚,你可敢与我公平一战!” (三更,求收藏啊,昨天码字到三点,求收藏!!) 第三十九章 传道 正文]第三十九章传道---- 浩重一句‘可敢与我一战’惊动四野,端是让众人一怔,旋即心中憋笑,面s-怪异的望着浩重,更有围观修士低声道:“他是不是被吓傻了?这不是找死么?” “你要与我一战?”便是杜浚此刻也忍不住失笑。 “杜浚,我本就与苍韵定有婚约,若非你强加干预,此刻……”浩重面s-一肃,竟然冷静下来,沉声道:“只是,此间你扫尽我五行宗颜面,却比杀了我等,还要歹毒!” “自古以来,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便不共戴天,今日,我便是一死,也要与你一战!”他徐徐说道:“但是,你毕竟是元婴老祖之流,却不可在依仗外力可好?” 话语间,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一旁的邪魔,以及九煞苍龙身上,朗声道:“你我二人,每人一柄仙品法宝,修为上下,不计,乃公平一战!” 这时,便有几个五行宗老祖y-要强行将浩重待会,却不想浩重蓦然躲开,一拍腰间的须弥袋,流光窜出,被他抓在了手中,却是一枚褐s-丹y-o! 丹y-o一出,几个老祖登时面s-一变,浩重却是想也不想,手一送,便纳入了口中,闭目,深吸,一刻,蓦然睁眼,周身气势攀升数倍,宛如疾风骤雨一般,轰轰于空! “元婴第一重?”杜浚眉头一蹙,暗道:“这丹y-o却是有些珍贵了,只是服下纵然ji发了生机精元,却难免伤及真元!” 浩重的气势一路攀升到元婴期,一步绕开几个老祖,望着杜浚,道:“我这丹y-oy-o力可维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杀你足你!” “杜浚,你可迎战!?” 杜浚失笑,摇摇头,道:“你还不配!” 浩重一怔,旋即狂笑道:“你若是怕了,便速速离去!” “狂!并非坏事,人的心中本就应该有些锐气,但是不知所谓的狂,便是可笑了!”杜浚面s-淡然,拿眼一扫,忽道:“欧平,你可愿替为师迎战?” 欧平一怔,却在他一怔之际,天际轰然一声,罗盘载着曲侯几人折返了回来,曲侯笑道:“幸不辱命!” 杜浚点点头,其目光却是落欧平身上。 欧平深吸一口气,道:“弟子并非怕死,只是,怕这一死,也不能保全了师尊的颜面!” 他,不过金丹期而已! “无妨!你只消不怕一死便好!”杜浚如是说道。 欧平面s-一定,回望一眼龙琴,大步来到大船之下,道:“弟子愿为师尊一死!” “好!”杜浚目光一闪,正待发话,却不想小七蓦然窜到了欧平身侧,‘噗通’跪倒地上,口中说道:“让弟子去吧!” 谁料杜浚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探手将欧平抓到大船之上,道:“今日为师便传你化雾一道!” 话语中,他抬手打出一道黑光,没入欧平双眉之间,旋即盘膝坐下,朗声道:“雾乃天地生成,无根,无形……遵循天地之间,不留恋,不刚阳,却阴柔,天雷不可破,怒风不可灭其根……” 欧平跪倒在杜浚身前,倾耳聆听,但觉杜浚越讲,话语便越发的深奥,不再入先前一般肤浅,不禁皱眉沉思。 不说他,便是围观的数万修士都安静了下来,静静聆听,闻听元婴修士**,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大的机缘。 此一刻,天地之间,唯有杜浚低沉的声音回d-ng。 少顷之后,便是天音等老祖也不禁被杜浚话语所吸引,听闻之间,每每若有所思的垂头苦思! “……可化,可凝,化而散漫,凝则破动……追其根源,不可有果,忘其本形,却可开hua……如此你可懂了?”杜浚蓦然凝实欧平,如是问道。 “弟子……弟子了悟甚少!”欧平眼神m-离,痴痴说道。 杜浚却点点头,道:“足够!” 二字宛如惊雷一般,传入众人耳中,让众人如梦初醒。 “弟子这就迎战!”欧平起身,对杜浚一拜,便要转身离去。 杜浚却是目光一闪,道:“慢!师尊再送你一记神通!” 话语之中,探手虚空一抓,虚空轰隆,黑雾弥漫,邪杀滔天,男子手掌一握,这漫天的凶气猛然一敛,凝现一柄百丈长剑。 杜浚将长剑抛给欧平,道:“一剑足以破他元婴神通,两剑足以重伤他,你若是能以化雾之道挥出第三剑,足可取他x-ng命!” 长剑是以邪魔神通凝现,抛去邪魔,天下恐怕再难有人能够使用,但是杜浚却身怀化雾之道,而邪杀之气凝剑,首先便要化为煞雾! 适才,杜浚方hua费时间,传授欧平雾道。 这剑若是旁人接住,恐怕会立刻消散,但是欧平此刻心中却有一丝雾道的种子,满头大汗,却也总算是将长剑握住了手中。 再对杜浚一拜,他一步迈出大船,临近浩重百丈,双眸杀机涌动,也不多言,抬手便是一剑,砸了过去! “好好好,我便先杀了你这徒儿,再于你一战!”杜浚让m-n徒迎战,不禁让浩重深感耻辱,怒喝一声,周身元婴之气滔天而去,旋即一敛,化为一掌,轰然砸向欧平! 欧平面s-决然,以他的修为面对元婴期的一记神通,端是心神摇动,他深吸一口气,回忆杜浚当年风姿,蓦然爆吼一声壮胆,手中的长剑一折,狠狠的砸在了大手之上! 但闻一声震慑千里的巨响,长剑站在大手之上一窒,剑下,大手却也是狠狠的停滞,少顷,大手砰然崩析,化为漫天元婴之气! “破了!”众人大惊,先前还以为杜浚不过是夸大而已,却不想着长剑竟然当真有如此之威:“此子不过是金丹修为啊,得了这长剑一柄,竟然可撼动元婴!” 震惊之中,众人的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了杜浚身上,大船之上,男子背手而立,神s-淡然,便是那双眸都是一片宁静。 一剑破出大手,欧平登时信心倍增,兴奋大吼叫一声,提手便是第二剑砸去,长剑撕破长空,气势煌煌,只是,隐隐之间,可见其上的邪杀之气竟然徐徐的飘散! 而在欧平脸上却也出现了一丝的痛苦,汗水更是如雨挥下,想来,他心中对雾道的感悟,支撑这第二剑,已然有些吃力! 浩重面s-失神,仿若到此,还不能相信,他的一记神通就那么简单的被欧平一剑破去,直到长剑临近百丈,方才惊然回神,抬头便见长剑砸来,登时急身后退,喝道:“光!” 一字出,天地之间忽而一暗,唯有浩重周身光芒大增,这光芒有珍宝的珠光宝气,有烈阳的七彩白芒……此刻,仿若天地之间的光芒都涌入了他的手中! 面对元婴修士的大道神通,欧平顿感压力倍增,心中一转,张口便是一股精血洒在了长剑之上,长剑嗡然一声,脱手而去,轰然砸在了浩重身上! 浩重大道神通方才展现,毫无威势可言,被这措不及防的一剑砸在身上,登时闷哼一声,身躯一震,被砸落千丈,方才稳住身形,手中的方才凝现出一丝轮廓的一寸光芒却也砰然消弭而去。 他勉强立起身,却是气血翻涌,不能压制,丝丝鲜血溢出了口角,此刻重伤之下,却是连举步都困难! 欧平见此,探手抓来长剑,一剑劈去! “住手!” “尔敢!” 数声爆吼传来,五行宗几个老祖见状登时大惊失s-,纷自抢去,身形方动,眼前忽而一闪,盖天凶气扑面涌来,看去,却是那邪魔不是何时拦在了身前,目光阴森,大有他们再动一下,一双宛如山峰的拳头便要砸下! 杜浚l-出一个冷笑,放声道:“欧平莫怕,今日拼尽全力一战便可,拜,师尊不怪,反之,即便是你诛杀了浩重,为师也可保你天下无恙!” 一句话登时让欧平勇气倍增,长剑轰然而下,瞬息间便临近浩重百丈,却在此刻,忽见他身躯一震,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鲜血,手中的长剑砰然溃散大半! 竟是心中雾道难以支撑! 只是,这长剑虽然从剑尖开始逐渐崩溃,在百丈奔溃多半,但是剩余之威却是狠狠的砸在了浩重身上。 ‘嘭!’一声巨响,残剑撞在浩重身上,霎时间溃散开来,扬起漫天黑雾,久久散去,其黑雾欧平闷哼一声,逆袭仔细,身躯被掀翻了回去,被杜浚探手抓入了大船。 而那浩重首当其冲,惨呼一声,但觉大力涌来,xiong膛竟然被撞破,血r-u模糊,眼前一黑,却是跌下虚空,被五行宗老祖接住,服下丹y-o,jiao与m-n徒照看。 场面一时陷入了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大船上、男子身上,目光涌动,平添几分的惊恐。 假他人之手,一记神通,便可轻易重伤元婴修士,若非欧平道心不支,最后一剑端是可以轻易诛杀浩重! 便是天音再看杜浚的神s-之中,再无半分昔日的溺爱与照看之意,其目光闪烁,却是平添了几分的敬畏,方才那三剑,试问,便是她自己都难以做到。 “杜浚到底是什么修为?”一个m-hu-浮现在了众人心中。 五行宗老祖望着重伤昏m-的浩重,莫不是面s-阴沉,一老祖忽而上前,愤然喝道:“杜浚,当年你曾说过,要还给我五行宗引魂草,此时可曾带来?” 杜浚一怔,他还真将此事忘了! (求收藏,求收藏,白天写不出来,都是晚上码字,昨天写到夜里三点,估计更新这章的时候,都还没睡醒呢,求收藏,希望睡醒了,能有个惊喜!!) 第四十章 道贺 正文]第四十章道贺---- 那五行宗老祖一见杜浚怔然,登时冷笑一声:“魔君财大气粗,区区引魂草想来,还不会放在眼中!” “昔日,为了医治苍韵,我五行宗送于凤音阁三两引魂草,还请魔君奉还!”这老祖冷笑连连,神态咄咄bi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且昔日,杜浚你可是亲口许诺的!”一众五行宗弟子顿然叫嚷起来。 杜浚面s-淡然,心中却是苦笑不已,这些年来事情太多,难免有照料不到的地方,想来那引魂草、换天阁或是通天谷中不难找到,但是若是拖延下来,那么他先前费尽心机铺垫的气势便会一落千丈! 他不但恨道宗,这些年的经历,便是连整个中原都恨上了,虽然不愿多造杀戮,却也要处处为难中原宗派,扫尽他们的颜面! 有时候,打人一耳光,比杀人的折磨更大,就比如现在。 大船之上,杜浚静默,引的五行宗叫嚣不已,少顷,便是围观的修士,也忍不住议论起来,五行宗几个老祖更是冷笑不止。 便在杜浚为难只是,一股厚重的凶气忽而从西方虚空横扫而立,掀起万重狂风,搅的天际阴霾一片,霎时间,凶气喧天,煞气bi人。 “通天谷老祖人人特来恭贺魔君婚嫁之喜!” 随着一声震天之声,漫天凶气一敛,显出一个狰狞的头骨,万丈,其上站立数百人,五人当首,这五人一扫众人,按下头骨,临近杜浚的大船,齐同躬身道:“恭喜魔君!” 随后,站直身躯,喝道:“魔君大喜,通天谷献上寒铁十斤、丹y-o上品十枚、金y-……” 他每说出一种珍宝,其身后的弟子便会上前祭出须弥袋,展示一下,此行,他们足足带来了十数种珍宝。 当首的通天老祖话语一顿,笑道:“再献上引魂草十斤!” 众人不惊一怔,少顷,忍不住苦笑一声,暗道:“这杜浚当真是威势过人了,这想什么,就有了什么了!” “多谢!”杜浚目光一闪,对于荒州几方势力的示好,心中却是明悟,除了青姬送于他的神秘身份之外,恐怕便是那百万散修了! 此刻,也不是客气的时候,杜浚探手将那装有引魂草的须弥袋抓在了手中,看也不看,便抛给了五行宗老祖,冷道:“十斤!不必还了,剩下的九斤八两,权当我弥补你家那天纵之才、被这驽钝的徒儿打伤之事!” 这话好不歹毒,端是让几个五行老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便是承认了杜浚的话语,不接,却又显得前后矛盾! 幸好,身侧的五行掌m-n却也是个心神玲珑之人,当即将须弥袋接在了手中,算是解了五行宗老祖的窘迫。 五行宗一老祖愤然之下,忍不住上前一步,望着天音,朗声道:“此事,还望道友斟酌,我那徒孙虽然此刻修为尚低,毕竟是我五行宗弟子,天资过人,位居五行掌m-n、甚至是五行宗老祖都是指日可待,那时,在这中原之中,尤其是一个区区散修可比?” 此话,端是让众人心中一动,暗道有理,毕竟,杜浚修为再高,也不过是区区一个魔宗小派之人,哪里能和五行宗相比! 恐怕就是五行宗一支,都比玄阴大数倍,这修真一途,修为固然重要,但背后的势力同样的重要! 只是,他话音刚落,虚空之中忽而传来一个浩d-ng的声音:“刀谷老祖十人,前来恭贺魔君大喜!” 一道千丈刀光破空而来,停滞在大船百丈,献上珍宝。 “赤魔谷老祖八人,齐同前来为魔君贺喜!” 腥臭扑鼻,少顷,便见一根千丈tui骨轰然破空而来,献上贺礼。 “幽冥宗老祖五人,献上贺礼!” 阴风习习,鬼影错错,一架千丈马车由众鬼拉车,携漫天阴森而来。 “青衣楼老祖六人前来恭贺!” 香气弥漫,一条千丈彩带载着青衣楼一众数百人降临。 “自然宗老祖六人,前来道谢魔君婚娶之喜!” 血气弥漫,煞气滔天,自然宗一行数百人乘驾一血s-大船破空而来,同样的献上珍宝。 荒州六方势力接踵而来,端是宛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五行宗几个老祖脸上,尤其方才发话的那老祖,更是宛如吞了一个蛤蟆一般! 只是方才话语已出,此刻却不甘咽下这口气,那五行宗老祖收敛一下心神,道:“贺喜毕竟与自家人不同,其间差距何止天壤?” 众修士哗然,有人嗤笑道:“先前中原其他四宗前来道贺,看的是五行宗多年积累的威势,可是眼下荒州六方势力齐同前来,看的却是杜浚的面子,其间差距,一目了然!” 闻听一众围观修士一轮纷纷,不禁让那说话的五行宗老祖面s-一僵,却依旧放声道:“来日,我这徒孙若是达到了元婴期,一句话,便可将五行宗无数弟子蜂拥而动,但是……” 说到这里,他目光落在了杜浚,以及荒州等人的身上,其未完的话,大抵也就是:‘虽然荒州六方势力前来,但是真有什么要命的事情了,他们不落井下石就好了!’ 这话说的很对,让一众修士静默了下来,眼下六方势力纵然对杜浚如何示好,但,若是有朝一日,杜浚落难,威信全失之时,他们又会如何作态? “凤音阁道友休听这厮胡说八道,我荒州魔宗同气连枝,魔君更是我荒州万年不遇的惊绝天下之人,我等又岂会做出那种事!” 青衣楼一个老祖横眼一扫,目光落在五行宗老祖身上,轻笑道:“再说,魔君如何落难?你们?” 言语之间的讥讽,端是让后者心中愤然,却顾忌身份,侧目,不看青衣老祖。 “事实就是事实,尔等狡辩也无用,此事,还需凤音阁一众道友决绝!”五行宗当首的老祖如是说道。 只是,便在此刻,西方天际忽而传来一阵轰隆之声,宛如万马践踏一般,其声势浩大,竟比闷雷还要胜上几分,让众人为之s-变。 少顷,一股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搅动的天昏地暗,这气息杂lu-n,不似一人发出,仿若是,仿若是无数人,无数人心思一般,方才可和气息,喧天而来! 气息一来,不多时,西方的天际之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众多的流光,惹得众人看去,竟是无数、宛如雨点一般的遁光! 这数万遁光临近凤音阁,却被蜿蜒而出的众多五行宗弟子挡在外面,五行宗弟子不闪开,他们却是无法进入,无奈之下,数万遁光一敛,显出数万真身。 其当首之人赫然便是谢青,虚空一拜,放声道:“荒天m-n长老谢青,偕同四方散主,弟子一十三万,恭贺m-n主婚嫁之喜!” 她这一跪,身后十数万m-n徒登时轰然虚空跪倒在地,望着杜浚,个个神情狂热,其中透着的尊崇,让中原十数万修士丝毫都怀疑,怀疑这数十万修士对杜浚的忠心! 荒天m-n弟子差不多都是散修,若非杜浚,他们现在还在荒州被五大宗欺辱,而杜浚以一人之力,怒战荒州五大宗,更是bi其不再恃强凌弱! 那时,男子好一个不可一世,抬手遮天,让荒州无数散修心中为之jid-ng! 此一刻,荒州五大宗老祖面s-不禁一沉,当年正是他们成全了杜浚,只是,此刻已然是今非昔比了,心中略作黯然之后,他们便将目光聚集在了五行宗老祖身上,冷笑不止。 “荒天m-n可是有m-n徒一十三万,据说便是到了现在,荒州还有众多的修士翘首以盼,希望能够拜入魔君麾下呢!”青衣老祖讥讽道:“五行宗号称中原五大宗之一,m-n徒可过十万之数?” 若说先前荒州六方势力纷自前来,对五行宗宛如一记耳光,那么此刻,这十数万荒天m-n弟子前来,便宛如一脚,一记踹在脸上的脚,让五行宗一众纷自垂下头颅。 便是那当首的五行宗老祖也是y-说而无词,青衣老祖的话语,更会宛如抡圆的一巴掌,让他们面s-萧瑟颓败。 却在此刻,西方天际又是为数数万的修士奔息而来,轰然落在了荒天m-n一侧,其当首之人高声道:“玄阴掌m-n偕同刺白、鬼d-ng、鬼谷、兽宗四脉散主,m-n徒四万,前来恭贺老祖婚嫁之喜!” 又是一记耳光,玄阴小,再小此刻竟然也有了四万m-n徒! 五行宗老祖等人此刻简直恨不得找个d-ng转进去,恨恨的盯了杜浚一眼,大袖一甩,正待离去,却不想,便在此刻,西方天际却又是异变突起。 一股浩d-ng的宛如大海的气息瞬间横扫千万里,那滔天的气势,让苍穹变s-,让大地颤抖,让在场的众人为之胆寒。 随即,众人眼前一暗,举目看去,一片浩d-ng的乌云从西方遮天蔽日而来,少顷,待这乌云临近,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哪里是什么乌云,竟然是数不清的修士! 乍然看去,但见视线之中,漫天都是修士,便是其最前方的修士达到谢青等人身侧,抬眼看去,其后方修士却依旧奔息不止! 其最前方的修士,与最后方的修士,相距恐怕不下万里! “这得有多少修士?” 中原修士此刻都被吓傻了,便是那老祖都傻愣住了,便是他们恐怕此生也未曾见过如此多的修士。 足足数个时辰,这些修士方才都落下,其后来的修士竟然排到了千里之外! “荒州九大散修元婴老祖,偕同荒州百万散修,特来恭贺魔君婚嫁之喜!” 当先带头的几个散修老祖横眼一扫,但见谢青等人被五行宗弟子阻挡在外,不禁冷哼一声,大手一挥,身后无数蜂涌而上,法宝神通都没用,便是那黑乌乌、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头,便让数万五行宗弟子肝胆y-裂,哪敢阻拦,‘哗啦’便散开了。 如果说,先前的是耳光,是脚,那么这百万修士、又算什么呢? 如剑,刺入众人心中? 如刀,劈在众人天灵? 还是,如一道晴天霹雳? 到此,杜浚都未曾真正出手,便让中原无数修士望而生却! (本卷最大的高氵朝,马上就来了!!) 第四十二章 祸从口出 事情发展到此,已然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恐怕便是杜浚都没有想到能搞出如此大的阵势,他站立在大船之上,横眼一扫众人,蓦然放声大笑,笑声狂傲! 杜浚的狂傲,让中原数十老祖面色复杂起来,双眸中隐隐露出一丝的担忧,少顷,在杜浚笑声之中,几个老祖的目光莫不是隐晦的看向了道宗等人。 能修炼到老祖,年轻之时,那个不是惊绝一方的人物,心中更是通透,想来杜浚此番所作所为,看似在打五行宗的脸,其实却是做给道宗看,让他们知晓,昔日那被他们驱出中原的孩童,此刻又回来了,携万重威势归来了! 此刻,任这男子如何狂傲,他们又能如何? 现今,这男子身后有老祖数十,散修百万,若一怒,长剑所向,谁可抵挡? “此刻,恐怕也只有玄祖亲自出面,其威严之下,凝聚中原两州散修,方才可抵挡!”王纬玄神色淡然,心中却是叹息一声。 少顷,杜浚笑声一歇,面色淡然,船下的一龙九子庞大的身躯轰然站起,一拉,大船一转,却是要离去了。 “凤音阁诸位老祖,既然无事,我等便先行离去了!”杜浚对天音等人负手为礼,朗声说道。 天音上前一步,也是先行一礼,毕竟杜浚也是功达元婴了,即便是魔修,其元婴修士也是身份显赫,毕竟在已知的地域之中,元婴修士不足百人。 一人化婴,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若非杜浚乃是在鬼州步入元婴,势必要惊动天下。 这也是天音当年许下那百年之约的根本所在,只消杜浚元婴,便是玄祖不降下法旨,让荒州中原两地不可随意仇视,以老祖之尊,百年之内前来,也可将苍韵娶走。 天音还礼,正要说话,忽闻一声嘶吼:“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这声音好不凄凉,引的众人看去,却是那浩重不知何时苏醒过来,此刻强行挣开同门的搀扶,立在虚空,惨笑一声,道:“诸位,我本和苍韵定有婚约,却不想,这女子不守妇道,早就勾搭上了杜浚,各位……”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让杜浚勃然大怒,眼中杀机一闪,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掌,一掌轰隆,狠狠的砸将浩重砸出了万丈! “杜浚,你若真有本事,今日便杀了我!”浩重定住身形,口中凄厉而笑,其心中却是打好了算盘:“只消杜浚要杀我,老祖定然出手,正邪元婴一战,乃是天大的事情,必定惊动荒州五位玄祖,又在这凤音阁前,只消凤音玄祖出手阻拦,便是不当场诛杀杜浚,待我五行宗玄祖一到……” 一念到此,他心中更是一定,接道:“有种你就杀了我,你拍碎我天灵啊,你……” 杜浚大怒,悄然看了身侧苍韵一眼,但见女子紧握双拳,身躯颤抖,痛惜之下,不由分说,一步便出了大船,轰然破空袭向浩重。 对于浩重的心思,他哪里不知,只是浩重却不知道,他身怀那神秘令牌! 若是没有令牌,在中原玄祖的威逼之下,荒州或可任他自生自灭,但是凛于这令牌之威,恐怕由不得荒州五个玄祖不奋力周全他! 浩重见杜浚袭来,竟然不多不闪,讥讽的望着杜浚,暗道:“我不信,你敢忤逆玄祖,当场格杀我!” 瞬息之间,杜浚已然逼近浩重千丈,眼前忽而一闪,再一眼,便见五行宗几个老祖面色不善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杜浚身形一动,沉声道。 他不怕老祖,却担忧引起荒州中原两地大战,遭殃的却是凡尘! 五行宗几个老祖不动,杜浚目光一凝,正要说话,将中原、荒州从此事中撇开,却在此刻,忽闻苍韵喊道:“杜浚……你回来吧!” 杜浚闻言,长舒一口气,此刻,毕竟是他大婚之日,不可多造杀孽,强然按下心中涌动的杀机,冷冷一扫那得意的浩重,举步便回了大船! 却不想,那浩重见状,登时一扫众人,隐晦得意一笑,朗声道:“诸位,说实话,对于苍韵,我还真看不上眼,区区一个下阶修士而已,若非我心中敬佩凤音阁,又碍于双方老祖之间的面子,端是不会前来!” 这话说的很是圆滑,既贬低了苍韵,又绕着弯的夸赞了自己一把,还不会捧了凤音阁,端是让五行宗几个老祖暗自点头。 天音心中却是冷笑一声,怜悯的望着浩重,对于杜浚的性子,她也是知晓,虽然此刻顾全大局,没有当场格杀他,但是他必然活不过十日! “杜浚一生,但我所见,他要杀的人,还真没有逃脱过去的!”天音心中暗道一声,静默不语,静观事态发展。 大船之上,杜浚周身杀机涌动,若非苍韵死死的拉着他,定然折返了回去了。 谢青等人更是一脸怒然,只是苦于杜浚没有发话,不敢造次,唯有荒州五方老祖却是一脸的复杂,此事虽然有些扫荒州的颜面,但看到杜浚吃瘪,心中却是莫名的痛快! 若是浩重此刻闭嘴,他或可还能多活些时日,谁知他见杜浚欲走,心中更是咬定杜浚不敢杀他,当即喝道:“今日,我便当着这天下之人的面,说清楚一件事!” “并非那苍韵不抛弃了我,而是我不屑她那放/荡之行,这些年,我身具五行宗,谁有知道,这女子跟过多少男人?” 浩重话语狠毒,心中却是痛快,他喝道:“今日,我便将她休了!” “拿纸笔来!”他大吼一声,眼见大船徐徐离去,气势更胜! 大船之上,女子垂头,身躯颤抖,却死死的将杜浚的手臂抱在怀中,只是,杜浚便感到了他的手面湿了! 杜浚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少顷,蓦然睁开双眼,其心中的杀机已然可破天,蓦然一掌,拍昏了苍韵,他霍然转身,一步出了大船。 他面色淡然,身形停滞在浩重千丈之外,轻声道:“我本不欲多生事端……” “不过,既然你一心找死,我便成全了你!” 男子双眼中蓦然爆出滔天杀机,身躯一动,轰然袭去,途中,喧天的煞气蓦然激荡而出,凝现一剑在手,目光落在五行宗几个老祖身上,蓦然暴喝一声:“挡我者死!” 剩余的十大宗老祖不动,此刻,谁也不愿将事情闹大! 百丈之内,杜浚单手抡圆,轰然砸向五行宗几个老祖。五行宗八个老祖见状,不待多想,纷自出手,拍出八掌! 八个百丈手印凝现虚空,轰然狠狠的拍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折,轰然砸碎了八个掌印,身势稍窒,索性停下了身势,横眼一扫,狂道:“尔等且攻来!” 众人惊,暗呼杜浚太过于狂傲,便是天音都忍不住眉头一蹙,暗道:“这杜浚……唉五行宗这八人,修为最高的已然是元婴第五层,以杜浚元婴一重天,如何敢说这等狂言?” “以多欺少,魔君,我等来助你!”荒州六方老祖心有顾忌,那九个荒州散修元婴老祖却是没有丝毫的顾虑,见状登时怒喝一声,齐同而来! 杜浚回身,望着奔息而来的九个老祖,朗声道:“此事乃杜某私事,无关中原荒州,今日,便是杜某一死,诸位也切莫动手!” 九个元婴一怔,停滞,急道:“可是魔君……” 杜浚摇头,道:“诸位,我等修真为何?便是为了修真而修真么?如此是否有些可笑悲哀?” “我修真,是为了报仇,是为了让至亲之人活的更好,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至亲之人!”男子一手提剑,凌空而立,道:“所以,有些事情,纵然一死,也要一去!” “生不可弃,死不足惧!” 三千白袍面色肃穆,皆是沉声说道,引的四万玄阴弟子同声附和,低沉,蕴含的不屈,却让众人变色。 “杜浚,我劝你还是走吧,我觉得,以你魔修,和被道宗驱出的身份,能娶上一个我不要的女人,已经很好!” 浩重见状,不禁大笑几声,心中更是稳定了几分,暗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杜浚居然如此作态,此刻以他一人之力,欲要杀我,恐怕就是我八个老祖,都能将其诛杀!” “魔君心存仁慈,不愿为一己之事,引发正邪大战,却哪里是尔等所比?”九个元婴修士中一人闻言大怒,喝道:“魔君心中坦荡荡,更是心系天下苍生,你这鸡鸣狗盗之辈,也配提及魔君之名?” 说罢,他看也不看面色阴冷的浩重,一扫五行宗八个老祖,冷道:“只是,今日魔君若是有半点的损伤,却要问问我荒州百万散修愿不愿意!” “魔君神威,触逆鳞者,必诛!” 哄然一声,百万修士齐声暴喝,宛如雷鸣,久久不散。 杜浚蓦然仰天而笑,道:“就凭他们几个,又怎能伤我?” “杜浚休要张狂!”五行宗一老祖冷然喝道:“你放心,我等不会杀你!无需虚张声势了!” 杜浚面色蓦然一冷,道:“尔等且攻来一试!” (今天就两更了,不知道为啥,收藏真可怜,心情有点低落,小冷去反省反省,看看是那个地方不好……) 第四十三章 一剑 五行宗几个老祖当真是气极,面色阴沉,一人说道:“我等虽不会杀你,待会却要打碎你丹田!” 旋即,八人齐同出手,纷自祭出大道神通,其神通施展之下,无异于金木水火土五道而已,霎时间,天地之间,被八人的大道神通搅的天昏地暗,人心惶惶。 金,乃尖锐之物,可吸纳天地坚挺之力,凝缩一寸,无坚不破,此等神通,八人中有两人! 木,乃生机,此神通,有一人。 水,乃最常见的一种神通,因天地之间遍布水气,也是威力最大的神通,此神通有三人! 火,也是常见的一种神通,有一人。 土,一人。 五种神通,八道寸光,轰然破空,天地昏暗,唯有这八道一寸神通光华闪耀,宛如八颗太阳一般。 众人大惊,八道大道神通,并非袭向他们,仅那气息,便让他们道心震荡,可见其威势了,不禁心中暗叹一声:“杜浚性命堪忧了!” “杜浚,我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敢如此张狂!”浩重目光闪动,暗道一声。 只是,下一刻,众人便愣住了! 八道大道神通临近杜浚百丈之时,男子身前的虚空忽而一荡,旋即一股怪异的气息凝现于空,一闪,凝现一个千丈大字! 逆! 火道触及这转动大字,砰然炸破,剩余几道神通也是如此这般! 天地清朗! 唯有那一字,缓缓转动! 可凝,便可逆,可散,便可逆,可聚,便可逆…… 天下万物,无逆道不可! 便在众人错愕之际,杜浚目光一闪,提剑而上,百丈长剑虚空一扫,砰砰几声,八个老祖便被砸下了虚空! 邪魔却倏忽而动,轰然一步,便追上了八个老祖,大手一捞,便将八个老祖抓在了手中! 八个老祖没有挣扎,神色呆滞,宛如还未回过神来! 众人怔然,在八道神通被破之时,心中莫不是狠狠的抽搐了一把,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结果,若是杜浚动用邪魔苦战一番,和九个老祖平分秋色,或可还有人相信,但是现在的情况! 一字破八道,一剑砸飞八个老祖,别说是中原修士了,便是荒州六方老祖,都是一脸的震骇,便是谢青等人都是难以置信! 浩重更是呆滞了半晌,望着轻步而来的杜浚,他揉揉眼睛,再看,蓦然抽了自己两巴掌,定睛一看,却还是那举步而来的男子! “呵呵,一定是我受伤太严重,看错了,一定是!” 杜浚面色阴沉,探手将浩重摄于手中,神念一动,后者的双臂便砰然炸破,化为漫天血雨。 剧痛之下,浩重霍然回神,望着杜浚,面色渐渐的惊恐起来,他如何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当真敢在凤音阁前一战老祖。 “你不敢杀我,你不敢杀我!”浩重惊骇的望着杜浚,失声道:“你不能杀我,难道就不怕凤音阁玄祖?你难道就不怕死么?” 杜浚冷笑,许久道:“跪下!” 浩重一扫远处被邪魔抓在手中的几个老祖,强然定住身形,道:“你不敢杀我的,你只是在吓唬我!” “可笑!”杜浚神念一动,但闻浩重惨呼一声,身躯砰然炸破,血雾弥漫之中,且灵魂惊骇若死,扭头便要逃遁。 “杜浚!”五行宗老祖见状,登时凄厉一声:“若我等不死,必要禀报玄祖,取你性命!” 杜浚探手将浩重魂魄,禁锢在了方圆百丈之内,此刻,浩重魂魄骇然不能自己,望着杜浚,再看看漫天飞雨,端是骇破了胆子,不待杜浚说话,便猛然跪倒在虚空上,抬手就是几巴掌,口中哀求:“你饶了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太自以为是……” “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浩重的惊慌哀求,端是让五行宗几个老祖失望的闭上了眼睛,便是中原之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只是心中惑然,为何玄祖未曾出手? “魔君神威!”荒州之人回过神来,不禁大喜,齐声喝道。 “这便是所谓的正统弟子么?”杜浚冷然一笑,神念一动,那浩重的魂魄便砰然溃散,消弭在了天地之间,至此以后,冥冥中,再无他的一丝烙印! 诛灭浩重,杜浚一步来到邪魔之前,一扫八个老祖,冷道:“既然这仇怨已经结下了,今日便不能留下祸根!” 话语中,他手中的长剑轰然砸向邪魔右手中的五个老祖,杀机迸现,哪里留下半点的生机! 就在这剑堪堪临近之时,杜浚冷哼一声,砰然散了手中的长剑,霍然回身,抬手便是一掌砸去,旋即便是一声轰隆之声,惊天动地,在这巨响之中,碎丹以下,无人可稳住身形! 随即,便是一股浩荡的元婴之气,宛如狂风呼啸,瞬间横扫千里,气息之中,众人莫不是宛如落叶一般! 少顷,气势稍弱,众人看去,却见解救五行宗老祖的却是那道宗老祖王纬玄! 杜浚面色稍白,接下王纬玄那一掌,但觉一股莫名的元婴之气窜入体内,宛如一根针一般,搅动的丹田激荡。 让他再也不能隐藏修为,其元婴五重天的修为轰然散布看来,弥漫百里,合元婴五重天的元婴之气,狠狠的撞碎了那诡异的元婴之气,其人却也忍不住踉跄一步! “五重天!”天音目光一凝,不单是她,便是其余的老祖也是心中一震,神情复杂的望着杜浚。 曾几何时,杜浚还是一个处处需谨慎,便是碎丹修士都可轻易取其性命的小小修士。 再看今朝,竟然一跃成为了老祖,还站在了老祖的巅峰所在,若在越过一个境界,便可成为玄祖般的存在! “元婴六重天!”杜浚凝望面前的王纬玄,目光闪动,冷然一声。 王纬玄莫名的叹息一声,道:“你走吧,日后莫要多造杀孽!” 杜浚笑了,好不冷淡,一步折返大船,收了邪魔,大船前行千丈,他却忽而回身,道:“王纬玄,三月之后,霍桐山上,我来取你性命! 一龙九子拉车,万花拥簇,后有百万散修轰隆相互随,此一刻,男子气势,天下谁能望及? ※※※ 玄阴。 鬼王神殿,天玄洞府中,杜浚盘膝而坐,略有失神,许久,叹息一声,暗道:“想不到,那王纬玄居然是元婴六重天的修士,仅差一步,便可成为玄祖!” 六重天还是老祖,越过六重天,步入七重天,便可是玄祖,其间虽然只是一个境界,但相差何止天壤! 六重元婴,乃是一个分水岭,也是一个抉择的境界,其中可转修至虚大境,也可继续修行元婴,只是其中的差距,杜浚到此还不甚明悟。 “欲杀王纬玄,我此刻还有些吃力,但若是炼制了分身、天树等,便是遇到第七重的修士,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杜浚目光一闪,不再迟疑,首先释放出邪魔,让其自行寻地修炼,复而祭出了天树,祭炼十日,以元婴逆道,抹去其上的天道之气,再以法宝之术炼制数日,成两剑! 其一,漆黑,死气弥漫。 其二,乳白,生机盎然。 杜浚试了一下,死气之剑施展之下,继承了天树耗尽生机之时的死气神通,而生气之剑却是继承天树可以吸纳生机的神通。 “生死两剑!” 杜浚收起生死两剑,复而祭出镇天印,暗道:“此印伴随我时日甚多,威力巨大,只是元婴使用,却有些不足,还需祭炼一番!” 他唤来玄阴掌门,传令下去,但凡他麾下的修士,皆要去寻找残宝,越多越好,还有魂魄,也是越多越好! “这三块帝王玉你拿去,可置换!” 玄阴掌门退下,杜浚便祭出了分身神鬼,收敛了一下心神,张口喷出一道元婴精元,将神鬼包裹其中…… 一月之后,杜浚神色疲倦,在其面前澎湃的元婴之气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虫蛹,将神鬼包裹在了其中,杜浚吞下几颗丹药,稍作恢复,方才散了元婴之气。 神鬼浮现,虽然是魂魄,其面容却变的与杜浚一般无二,一双眸子中亦是有杜浚的杀机涌现,面色淡然,望着杜浚,不语。 “这分身果然难以炼制,便是以我元婴五重天的修为,不但耗尽的婴气,更是精元耗尽,莲花破碎,方才堪堪成功,寻常修士哪里又能有如此多的婴气!” 杜浚祭出那鬼修之术,送于分身,由他自行修炼去了。 元婴期,乃是修士的一个质变,其一丝元婴之气所包含的灵气,便是碎丹修士丹气的数十倍,可见其间差距! 分身一成,杜浚隐隐觉得,在他的魂魄仿若有了丝丝的质变,神念仔细扫过,却也没有找到这质变所在之处! “据说,分身乃是突破元婴的至关所在,所指的难道便是这异变?” 杜浚略作沉思,便不再多想,毕竟距离突破元婴还甚早,唤来玄阴掌门,却是惊喜的发现,残宝已然无数,便是以他的神念,一时也难以数清。 至于魂魄,更是比残宝还多,其中,厉鬼一下的魂魄,杜浚直接祭炼了杀将,虽然先前他破碎了杀将的器灵,但是器灵之气未曾散去,反而和杀将合二为一,所以祭炼魂魄,却也聊胜于无。 剩下的时日中,他先是将大印祭炼一番,祭炼之后的大印虽然还是没有品阶,但是吸纳众多残宝的本命之气后,却也增加了不少的威势。 杜浚使用了一下,却也顺手,逐然收了大印,祭出杀将,将剩余的大半残宝,一股脑的祭炼了杀将,生生将杀将品质提升到了神品中介! 神品中介的杀将,可容纳魂魄五九之术,乃六千五百六十一叠加九次,也就是五万九千四十九只魂魄! 杜浚在手中拥有的魂魄中,挑选出一些魂修高的,封入杀将之中,所凝现的魂魄虽然形态未变,但是其威势竟然堪比元婴三重天的修士! “你可知,神鬼之上,可还有什么存在?也即是说,你可知,你此刻的境界?”杜浚问道。 鳞甲魂魄惑然摇头。 杜浚暗叹一声,逐然收了杀将,静默片刻,忽而喃喃道:“当日凤音阁前,我分明看到了狂僧,其神态憔悴,在发现我注意到他的时候,分明露出了几分的惊喜之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却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啥也不说了,俺忧伤的求个红票,求个收藏。) 第一章 血仇 杜浚花费两个多月准备妥当,与苍韵温存五日,眼看时间就要过了三个月,便告辞了众人,独身而去。 苍韵不舍,却将那不舍与担忧深埋在心中,她明白,王纬玄一战,杜浚势在必行! 这一别,不知是否永恒。 玄阴之中,随着男子的离去,弥漫在一片哀伤气息之中,杜浚拒绝了任何人的相随,这仇,还需他一人之手,不可假他人之力! 这便是男子心中的骄傲,也是做人的最低准则! 荒州之中,杜浚先去了一趟仙天族,见居梦尸体,族人悲伤,虽知有复活之法,却不知具体,杜浚扫兴离去。 只是,在离去的那一刻,他忽而心有所感,若有若无的看了山谷周遭九块天碑一眼。 “难道,居梦复活与这九天天碑有关?”杜浚总是觉得,这九块天碑与之前,仿若有了某种的不同。 驾着罗盘,出了仙天族山谷,一路向东,却不想竟然在大荒中遇到了狂僧…… 篝火。 狂僧一脸的憔悴,其修为更是低靡,火光跳跃在他的脸上,竟有着说不出的沧桑,许久,他涩声道:“本欲渡过大荒,去往魔宗,去找你!却不想,在此地碰上了你!” “为何不去传送石碑?”杜浚蹙眉望着狂僧,问道。 狂僧摇摇头,道:“我是从佛宗逃出来的,现在恐怕整个中原佛宗,都在寻找我,又怎么能去哪里呢?” “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杜浚凝望狂僧,问道。 “刑韵……死了!”狂僧沉默许久,说出如此一句话来。 轰然一声,杜浚周身,一股危险的气息宛如狂风遽起,喧天而去,瞬息间席卷了百里,百里之内的妖修在这气息之下,莫不是匍匐在地! 妖修,严格来说,便是邪魔的一个分支! 狂僧更是不济,在这狂风怒雷一般的气势之中,闷哼一声,身如一片落叶,被扫荡而去,幸好,杜浚心智坚忍,瞬间便稳住了心神,散去气势,探手之间,便将狂僧抓了回来! “当年,我让你带走刑韵,所谓何事,你应当知晓,但是现在你居然告诉我,刑韵死了!”杜浚扼住狂僧的颈脖,寒声说道。 “曾几何时,你的修为还不如我……”狂僧面色有些失神,望着杜浚,喃喃道。 杜浚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将狂僧放下,狂僧便将事情经过述说一遍:“刑韵早就恢复了神智,她竟然也是魔修,而行事比你更……我便一直压制,希望能够感化她!” “却不想,两年前,她竟然欲要逃离,仓惶之间,逃入仙州,竟然失手打死了几个道童,被天青一掌拍死!” 狂僧神态悲痛,道:“这些年来,我莫不是想着为刑韵报仇,怎奈那天青昔日在情冢之中因祸得福,去除了佛脸,就是欢喜佛,其佛根惊人,却被道宗玄祖青城丈人收于门下!现今恐怕早就步入碎丹了。” …… “碎丹?天青!” 虚空之中,罗盘轰然破空而去,杜浚目光闪动,想起那个宛如孩童般纯净的刑韵,他便心中一阵刺痛,昔日,让狂僧等人带走刑韵,不过是想让刑韵过的好些,谁又料到,竟然是这般结果。 “带我斩杀了王纬玄等人,便是天青丧命之时!” 杜浚杀机涌动,脚下的罗盘轰鸣一声,破空而去,瞬间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 霍桐山,霍林洞洞府,乃是中原道统老祖之首,王纬玄居住之地,其地位超群,可谓是玄祖座下第一人。 修为更是百年之前便步入了元婴第六重,仅差一线,便可位居玄祖! 此刻,山头之上,以王纬玄为首的道统一十六个老祖静默而立,神色皆是复杂,不是眺望西方天际,仿若是在等待什么。 山腰处,更是不满了道统门徒,皆是紧张等候,望着山头上的十数个老祖,便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山脚下,此刻已然围满他派修士,其中以散修居多,竟然不发荒州魔宗修士,此刻也是闻风而来,这元婴五重天搏杀元婴六重天修士端是罕见。 便是元婴修士之间的拼杀,数万年来也不曾出现过,平素,这些修士便是欲要见上元婴修士一面,都是难入上青天! 忽而,一声隐约的轰隆之声传来,让众人心中一跳,目光聚集在了西方天际,倾耳听,那轰隆之声越发清晰,不多时,但见一道流光轰然破天而来,出现在了一众修士眼中。 “来了来了,是杜浚!”中原修士登时指着天际奔息而来的流光,纷自叫嚷。 “是魔君,魔君来了!”荒州一众前来观望的修士也是兴奋大叫。 杜浚临近山头万丈,便按下罗盘,落在了王纬玄等人面前,面色冷淡,一扫这道统一十六位老祖,冷道:“今日,杜某只找仇人,霍林洞府王纬玄、北岳常山仙洞天惠车子、四明山山赤水天刁道林,尔等三人昔日亲手逼死我母亲!此仇不可不报!” 不待道统等人答话,便听下方一众荒州修士叫嚣道:“中原这是欺我荒州无人么?魔君孤身一人前来,乃是君子之道,若是魔君愿意,登高一呼,荒州谁敢不从?到时候,别说你区区一个道统,便是中原五大宗也不行!” 此话,登时引的中原之人不满,冷道:“你荒州有百万散修,我中原也不少,难道会怕你这区区魔宗?” “就是,杜浚此刻孤身一人来,不但是狂傲,更是包藏祸心,你想,若是他携众修而来,唯恐我中原玄祖震怒,而此刻孤身前来,却是让玄祖抹不开颜面出手了!” “对,杜浚一人前来,分明就是一石二鸟,一旁,不能让我道统几个老祖同时出手,又博得孤身论战道统老祖的美誉,这杜浚城府当真是险恶!” 荒州闻言,登时不服,骂道:“滚,魔君为人坦荡,哪里会想尔等东方之人,心神圈圈绕绕的!” 眼看众人越骂越凶,几乎动手,那王纬玄周身之上忽而荡起一股气息,瞬息间将所有的修士笼罩其中,其元婴威压,顿然让众人闭上了嘴,惊疑的望着山头之上的道家老祖。 “诸位,今日乃是杜浚与我等私怨,无论结果如何,皆与诸位无关!”这道人道士心系天下,如是说道。 见一众散修安静下来,他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静默一下,道:“贫道死不足惜,只求魔君莫要枉杀无辜,当年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与两位师弟无关……” 杜浚闻言冷笑一声,不再多言,周身煞气激荡,凝现百丈长剑,轰然劈向王纬玄,怒道:“当年之人,此刻一个也跑不掉!” 这一剑虽然突然,却不快,待到那王纬玄回过神来,祭出长剑法宝,方才蓦然速度暴涨,由此可见杜浚并非暗袭。 道家长剑皆是不能开锋,乃心怀大仁,此刻一剑出,竟砰然砸破了杜浚手中的长剑,去势不止,撕破长空,刺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不退反进,探手之间,邪魔手臂凝现于空,轰然一掌,拍飞了长剑,续而狠狠的砸向王纬玄。 王纬玄见状,面色不动,祭出一拂尘,千万白丝化作漫天飞扬,一缩,便将邪魔手臂包裹其中,一拉,砰然一声,邪魔手臂化为了漫天邪杀之气弥漫开来。 忽而,漫天的邪杀之气一敛,凝现一剑,杜浚探手抓来,轰然一剑,逼退王纬玄,旋即张口之间,一道黑光喷出,化为百丈邪魔! 邪魔一出,顿也不顿,便是轰然一掌砸在了王纬玄身上,后者闷哼一声,胸膛一动,忍不住急退百丈,抬头却见邪魔追来,手中的拂尘一甩,‘啪’的一声,将邪魔打退。 此刻,邪魔经过三个月的修炼,已然达到了五十劫! 就在王纬玄堪堪顶住身形之时,杜浚身躯砰然炸破,化为漫天黑雾,倏忽间,弥漫万丈,转瞬间,在王纬玄身后化为惊天一掌,轰然印在了其背后! 王纬玄闷哼一声,大力涌来,不禁跌飞数百丈,落在地上,不顾伤势如何,轻喝一声,手中的拂尘砰然炸破,千万白丝化为尖刺,狠狠的刺入追袭而来的大手! 旋即,他丢了手中的拂尘,祭出一柄短剑,浮现头顶,洒下一层紫光,将其护在其中! 无数白丝贯穿大手,端是让大手飘逸不少,砰然化为一片黑雾,一荡,凝现杜浚真身,其人却是面色烧白,望着王纬玄,却是冷笑一声。 王纬玄心中一动,不待作态,便是面色一变,那邪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此刻一拳破天,轰隆砸来。 硕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那紫光之上,紫光一荡,居然没有被打破,只是那短剑却是一震,旋即邪魔咆哮,轰隆几拳重重的砸在了紫光上! 不多时,短剑‘啪’的一声,却是折断了,其紫光也是立刻消弭,邪魔见状,再出一掌,轰隆拍向王纬玄。 此刻,王纬玄面色淡然,他看了杜浚一眼,莫名的叹息一声,就在邪魔之手堪堪临近他百丈之时,他蓦然抬手,周身元婴之气砰然喧天而起,化为百丈一掌,砰然一声,便将邪魔砸下了山头! 他望着杜浚,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昔日丢错与否,此刻,王某都要挣扎一下!” 此刻,在千里之外,两拨人树立在虚空之上,赫然便是荒州、中原两方老祖。 幽冥老祖忽而冷笑一声,道:“这王纬玄号称道宗老祖之首,却也不过尔尔!” “胜负难料!”天音面色沉静,闻言摇头,道:“先前,王道友仿若念及旧情,或是对杜浚心有愧疚,不免束手束脚,此刻……” 其余几个老祖也是面色凝重,纷自点头。 天鉴更是冷笑一声,道:“王道友到此,都还未使出道家符宝,其神品法宝还未祭出,那大道神通更是神鬼色变,此间,杜浚性命堪忧!”、 (永生道友啊,那个更新啊,是需要相隔六个小时的,不然没办法在首页上显示啊,希望理解一下,理解万岁啊!!) 第二章 神通一记 山头之上,杜浚两人一战,其余的四五个道统老祖已然退下山头千丈,盘膝而坐,面色淡然观看,仿若对王纬玄有着莫大的信心。 忽而,山头一动,却是那跌下杀头的邪魔此刻又破空而来,赤红的双眸跳跃着愤怒,视线定格在王纬玄身上,咆哮一声,呼啸而下,一双硕大的拳头砰然一握,邪杀凝现一狼牙棒,狠狠砸去! 王纬玄却是面色淡然,望着杜浚,莫名的叹息一声,抬手点在了额头之上,手臂一拉,牵出一道紫光,入空,刺眼,一闪,凝现一头蛮牛! 蛮牛百丈身躯,其双眸紫气湛湛,双角如勾,一动,轰然一声,便顶在了邪魔手中的狼牙棒上,竟然将邪魔顶的轰轰倒退三步! 不但如此,其牛吼一声,气势轰天,竟然稳稳压制了邪魔! “金刚符宝!”杜浚目光一闪,对于这道统符宝,他倒也熟悉,传说,那道统师祖李耳,道号老子,昔日成道之时,便是坐一青牛,所以,这青牛在道宗,便犹如佛宗金刚一般。 五十劫的邪魔,已然同等元婴两重天的修士,此刻竟然不敌这青牛,可见其威力如何了? 青牛邪魔逼的步步后退,牛吼一声,满是不屑,忽而扭头一转,轰然破空袭向杜浚! 杜浚目光涌动,这青牛竟然堪比元婴四重天的修士,不敢耽搁,探手对邪魔一抓,邪魔咆哮一声,身躯一缩,化为一道流光,投入杜浚手中,其上煞气一敛,化为了一柄十丈大斧! 邪魔化斧,以邪魔的修为,这斧头堪比神品法宝,被杜浚抡圆、轰隆对着青年劈下,其威势,轻易的盖过了青牛,轰隆一声,斧头狠狠的砸在了青牛身上! 青牛遭此重击,登时惨呼一声,迅猛的冲势被这一斧生生砸的倒退而去,其牛角却无恙,只是四肢颤抖半晌,蓦然怒吼一声,轰隆扑向杜浚! 杜浚色变,端是没有想到这青牛竟然有如此威力,轻喝一声,一步轰然迈出,虚空震荡,邪阵降下,化为青树,雷霆拔天,砰然炸破,化为漫天血雾! 血雾将青牛笼罩其中,一时间,但闻砰砰撞击声不断传出,青牛吼声震天,少顷,血雾轰隆炸破,余威席卷了万丈! 少顷,血雾散去,杜浚凝目看去,双眼不禁一凝,但见那青牛竟然依旧矗立在他不远处,虽然周身紫光多出暗淡,但是其双脚之上,却沾满了诡异的邪气,想来这双牛角在血雾中,曾刺入了那硕大妖人体内! 青牛周身紫光暴涨一下,但凡沾染在身上的邪气,莫不是如冰见火,‘噗嗤’化去,旋即,蛮牛牛吼一声,竟然化身一只百丈巨大牛角,轰然撞向杜浚! 杜浚面色反而平淡了下来,危机之下,由不得他多想,脚下一踏,身躯轰然后退,双眸直视那蛮牛,其方才所踏之地,一个百丈紫色脚印轰隆浮现,狠狠的照向大角,却被大角轻易顶破! 大角顶破脚印,多少的都会一窒,只是微乎不可查,便是这少少一窒之际,杜浚却趁机探手虚空一扯,大旗在手,激荡不止! 男子面色淡然,双眸却是疯狂跳动,毫不犹豫的破碎了三道精元,灌入其中,唤来那虚幻人影,此刻,精元乃元婴之气,是以虚幻人影威势更胜! 其朦胧的身躯随着杜浚修为提升,也越发的凝实清晰,此刻那垂搭着、从未动过的诡异手臂不禁让杜浚双眸一窒,其上竟然散发出了毁天灭地的气息! 另一只手臂依旧的抬起,山岳般的手指,轰然点在了大角起端,此一刻,天地之间,仿若都是一静,这万钧之威的一角,竟然被虚幻人影生生顶住! 杜浚目光一凝,趁此时机,双手百丈斧头轰然劈下,但闻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一斧之下,扬起漫天黑雾,轰隆将大角劈落一丈! 大角跌落一丈,忽而紫光大盛,少顷一敛,其大小化为十丈,气势更胜,一角之下,顶破了虚幻人影第二指,眨眼贯穿了虚幻人影的胸膛! 杜浚爆退,抬眼一看,就在虚幻人影消弭殆尽之时,其诡异手臂仿若动了一下,好似欲要抬起一般,随即,虚幻人影消弭在空! 便在此刻,大角在爆紫光,凝缩一丈,宛如流星一闪,便顶住了杜浚的胸膛,其前端轻易的撕破了男子的肌肤,从其后背破出一尺,旋即就这么任由杜浚挂在其上,一落,轰然砸在了山头之上! 霎时间,群山震动,其山头更是大石迸溅,尘土漫天! 远处,观探的几方老祖不禁一怔,青衣老祖忍不住上前一步,错愕道:“怎么会这样?” 此一刻,荒州六方老祖失神,难以置信。 天音也是一怔,片刻,叹息一声,轻声道:“那金刚符宝,毕竟乃是道统镇山之术,若是由玄祖炼制出来,更是天地色变!” “何须玄祖,王道友乃是我们中原老祖中,资质最高的一个,其神品法宝配合大道神通,便是玄祖都赞叹不已,据我家玄祖说,王道友那神品法宝的一记大道神通,已然隐隐窥到了元婴第七重,或是那至虚之境!” 天鉴见状,登时心中大为舒畅,口中讥讽道:“想不到,王道友还未祭出神品法宝,这杜浚已然丧命了!” 刀谷老祖忍不住冷哼一声,道:“此刻便妄下定论,是否太早?” 就在天鉴正要反驳之时,忽闻那山头之上,暴怒传来,是杜浚之声! 山峰之上,尘土散去,所露出的景象,不禁让众人惊骇,但见杜浚躺在山头之上,其胸膛之上,大角死死的将其钉在地上! 此刻,杜浚面色当真是冷峻了下来,抬手将手中的斧头抛出,化为百丈邪魔,咆哮一声,双臂一展,便抱住了大角! 几乎就在邪魔抱住大角的同时,杜浚身躯砰然炸破,化为无数黑雾,激涌三百丈,一敛,凝现真身,不顾胸膛之上血肉模糊,冷喝一声:“雾道!” 两字一出,天地仿若轰隆了一声,旋即便见万里之内,无尽的雾气疯狂涌来,灌入杜浚手中,化为一寸神通! 这乃是杜浚第一次动用大道神通,瞬间凝缩一寸雾气,抬手便轰然撞向那大角,而此刻,大角挣扎摇动,邪魔已然不支! 一见一寸雾气撞来,邪魔登时闪到一旁,大角登时拔出地面,悬浮一丈,便在此刻,一寸雾气轰然砸在其上,大力之下,轰然将大角撞入了山石之中! 整座山峰都开始震动,宛如这山要崩塌一般,惊的无数修士心神不安,皆是腾空而起。 少顷,山峰一定,其上的大坑之中,忽而喷涌出无尽黑雾,黑雾之中,可见符宝碎屑飞扬! 杜浚心中舒口气,体内剩余的六道精元破碎一道,化为生机灌入胸膛,其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待到胸膛复原之后,他霍然转身,目露寒意,盯着王纬玄,寒声道:“你可还有别的神通?” 王纬玄一直静观,此刻不禁再叹一口气,望着杜浚,他道:“我本不愿杀你,在你步入元婴之时,已然没有了正邪之分!” 杜浚冷笑,不再多言,探手一抓,邪魔化成一枪在手,甩手便砸向王纬玄,便在长枪堪堪砸在王纬玄身上之时,却见后者淡然一笑,虚空探手一抓,便有一剑在手,一荡,便将长枪挡开百丈,再一剑,便将杜浚扫出千丈! “神品……竟然没有器灵!”杜浚神念一扫,面色惊疑的望着王纬玄手中的三尺长剑,目光涌动,暗道一声。 “你可知我为何能坐上道宗三十六洞天之首?”王纬玄叹息一声,道:“不是因为修为步入第六重天,而是因为手中的这柄三尺青峰!” “是因为我的对法宝的感悟!”他望了杜浚一眼,忽而低声道:“原本,这假剑而行道的神通,我已然决定授予你父亲,谁料世事无常!” “世事无常呐!”他望天,叹息,面色之间,尽是回忆之色,忽而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你可有神品法宝?” 杜浚面色冷淡,当即祭出了杀将,其上滔天的杀戮之气、登时弥漫了整座山峰之上的天际。 “好!”王纬玄凝望杜浚,道:“待会,你若是能悟得我这一记神通,足以傲视老祖之流,便是遇到玄祖,也非没有一战之力!” “若是不然,那你便有一死!”他一顿,望着杜浚,道:“不管结果如何,你可……可能让我到你父亲墓前一拜?” “何必假惺惺的!”杜浚冷笑一声,道:“我且试试你这一记神通,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王纬玄闻言,叹息,闭眼,提剑,敛息,神态安详,却有暗流激涌,这暗流乃老祖尊严,死、可死,却要死的有尊严! 在他心中,是否已然有了决定,面对这昔日的晚辈,今日的仇敌,他又要如何抉择! “他一剑,定然天地变色,便是玄祖都要蹙眉!”天音面色凝重,如是说道。 此刻,是否预示着杜浚报仇之路的终结? 此刻,天地寂静,众人屏息,宛如时间都停滞了,唯有苍穹之上,那安详流荡的白云几片。 “何惧一战!” 杜浚闭眼,吸气,稳住心神,他心中明白,元婴十二重天,每一重天的差距,都仿若碎丹与银丹之间,他乃逆修,纵然可一战六重天的修士,却不能接下玄祖一记! “这让玄祖都会色变的一记神通,到底是什么呢?” 杜浚蓦然睁开双眼,探手抓来震天印,轰然砸去,同时,杀将凄厉一声,口中魂魄涌出,凝现鳞甲妖魂,祭出分身,却是张口便将妖魂给吞了! “穷尽手段,纵然一死,我也无悔了!” (下个月,调整更新时间,暂时定为:早七点,中午一点,晚上七点。) 第三章 危机 拼尽全力,纵死不悔! 杜浚心中绝然,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昔日,那一个处处小心的魔宗弟子,此刻已然有了一战老祖之力。 这一天,便是报仇之日,若不成,杜浚却没有了退路! 天地静默,数十万修士仰头屏息、凝望山头,此一刻,便是远在他处的几方老祖也是面色凝重,屏息相望。 此一刻,荒州、中原共计十大门派的圣地之中,莫不是有一双深邃的眸子蓦然睁开,皆是遥空望向这霍桐山方向,面色之间,竟然许些的担忧! “希望杜浚能挺过此劫,不然我等费劲心机……” 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淡淡的随风飘扬。 山头之上,唯有镇天印破空之声响彻四野,王纬玄不动,便在镇天印临近他百丈之时,他徐徐睁开双眼,望了杜浚一眼,叹息一声,旋即,单手提剑,一剑指天! 轰隆! 一声巨响,晴空万里的虚空之上,蓦然雷鸣震慑山岳,一道百丈粗细,万丈长雷凭空凝现,轰隆甩下,直直的打在了王纬玄手中的长剑之上。 雷霆一出,威压万万,狂风乍起,怒啸方圆数万丈,大印砸在其上,仅坚持半息,便被甩了出去。 王纬玄此刻一剑在手,无尽雷霆灌入其中,其人宛如天人一般,姿态纵然淡然,但那长雷之怒,却让众人胆寒。 而随着无尽怒雷不断灌入长剑中,这道人的气势渐渐攀升,几乎撑破天地一般,其一身道袍亦是被这骇人气息荡起。 杜浚见状,双眸一缩,若在迟延片刻,道人神通一成,到时恐怕他一点挣扎的生机都不会留下,当下,神色却也疯狂起来,成败在此一击! 疯狂之中,杜浚双眸却是冷然如水,叱喝一声,探手对着邪魔一抓,邪魔咆哮,化身一剑,十丈,一股邪妖之气砰然喧天而起。 男子一剑在手,气势暴涨,一步出,临近那道人百丈,顿也不顿,手中的长剑便轰然破空斩向道人的颈脖! 四周狂风怒吼,轻易的湮灭了长剑破空之声,只是,就在这要命一剑堪堪触及到王纬玄颈脖之时,这道人忽而睁开了双眼,双眸之中,两道细微的闪电破空而出,没入杜浚手中长剑之中! 细雷没入其中,杜浚手臂蓦然一痛,旋即,手中的长剑砰然崩溃,随风化为漫天烟雾,化为邪魔,却是神态低靡,重伤! “这便是我的大道神通!”道人忽而一句,旋即长雷消弭,怒风停滞,其手中的长剑却带着万钧之威,轰然劈下! 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绕剑而出,哄哄喧天而去! 杜浚面色不禁一变,心中失语一声:“如此神通,怎可能是七重天以下修士能够掌握的!”心中震骇,其人却是一步后退,爆退数千丈! “这神通看似威力巨大,若是明了其中玄机,却也无甚出奇。”道人这挥剑一窒,话语一声,其目光湛湛,流露出莫名之色,望着杜浚,他忽而暴喝一声:“杜浚,我这一剑虽然危险,对于却也不可谓是一场机缘,看你是否能够把握!” 说罢,手中的长剑遥对杜浚,彻底劈下,一剑之下,天地色变,旋即便见那长剑嗡声刺耳,一道雷霆凝现的三尺长剑砰然破出法宝,撕破长空,斩向杜浚! 这雷霆一剑入空,登时散发出堪比元婴修士数百道大道神通的威势,不禁让杜浚神色再变,爆退之时,法宝尽出,去不能抵挡这怒雷一剑半息! 便是,其分身一记鬼修神通,唤来漫天凄厉鬼脸,却也被这一剑轻易破去,此刻,分身吸纳了鳞甲妖鬼,已然有元婴四重天之威! 眼见长剑逼近,杜浚爆退之中,神色却越发的疯狂,双眸却是越发的冷淡,抬手,便有天地无尽雾气疯狂灌入手心,凝现一寸神通! 但是,这一寸神通大成,杜浚却犹自将其禁锢在手中,神色狂然,怒吼:“给我再凝!” 此话一出,却让收剑敛息的王纬玄蓦然睁开了双眼,其流光湛湛,看着杜浚,神色之中,竟然流露出一丝的欣慰! 随着杜浚的倔强,天地蜂涌而来的雾气,再次灌入手中的一寸雾气之上,一息,男子面容狰狞起来,两息,其胸膛起伏,额头大汗淋淋,三息,其道心轰隆,再难禁锢手中的神通,一寸雾气轰然脱飞而去,狠狠的撞在了长剑之上! 长剑竟然稍微一窒,砰然一声,将一寸雾气撞破,去势不止,带着震天的雷霆之威,轰隆斩向杜浚,到此,再有五息,这剑便会要了杜浚的性命! 杜浚面色惊疑,方才他强行凝缩雾道,但觉道心难以承受,隐隐之间,仿若他再坚持执拗,肉身都要在无限攀升的雾道神通之下崩溃! “看这长剑,分明就是无限扩大的雷电神通,长剑每一寸,都堪比元婴期的一寸大道神通,如此威势自然不是我能接下的!” 杜浚强行稳住心神,爆退之时,心中暗道:“只是,便是元婴修士,未达到玄祖之境,其肉身也仅能维持神通一寸,不过是比碎丹期的一寸更加凝缩!” “但是,王纬玄为何能以同样的凝缩程度,却将雷霆凝缩三尺!” 三息! “长剑!”杜浚蓦然双眼一亮,犹记得,方才王纬玄问过他可有神品法宝,心中暗道一声:“难道与他手中的神品长剑有关?” “**不能承受,却假以神品法宝,承受大道之威!如此便可将神通凝现到法宝能够承受的极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的神品法宝居然没有器灵!” 想到此处,杜浚探手便抓来了杀将,神念一动,便要施展大道神通,却在此刻,心中莫名一动:“不对!” 四息! “或许,这是王纬玄迷惑他人之法,毕竟这等神通,便是玄祖都会眼红,他便布下这等迷阵,让天下之人,皆以为,这神通便是来自神品法宝!” 杜浚目光一闪,暗道:“先前,他问我是否有神品法宝,此刻,哪里又会这般的好心?想必,便是引我入歧途!” “但是,若是不了悟此间曲折,今日,我命休矣!” 五息! 长剑轰隆临近他一尺!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杜浚双眼一亮,毫不迟疑,雾道轰然凝现,唤来天地之间无尽的雾气疯狂涌来,灌入杀将之中! 同时,杜浚身躯砰然炸破,化为一道雾气,没入杀将之中! 便在此刻,长剑斩在了杀将之上! 天地轰隆,怒风乍起,卷起一丈大石,整个天地之间,宛如欲要崩塌一般。 众人大惊,狂退,少数之人,退避不及,被狂风卷入其中,随风激荡万里之外! 足足半晌,风方才褪去。 众人心有余悸,不敢再次临近山峰,就地望去,但见山峰之上,王纬玄一脸惊疑,其面容之上,更是透出一丝的震骇,在其前方不远之处,一颗硕大的头骨,虚空浮现,气息颓靡,却没事残破! 杜浚竟然生生顶住了这惊天一击! 众人大骇,纷自对视一眼,一时间,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便是远处的几方老祖也是一脸的诧异,哪里能想到杜浚居然能生生顶住这一记天威,试问,便是他们,在这一击之下,也唯有饮恨一途! 同一时刻,荒州、中原十方之地,十一双担忧的眸子同时合上,其心中是否也是暗自输了一口气? 山头之上,王纬玄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许久,他痴痴道:“你竟然真的了悟了?” 杀将一震,张口,一股鬼气阴森而出,幻化成杜浚摸样,竟然其是分身,真人却是手上严重,遁入分身丹田之中,疗伤去了。 杜浚周身鬼气阴森,凝视道人半晌,忽而寒声道:“怎么?出乎你的意料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而已!”王纬玄面色略微惨白,道:“在那生死危机之下,你竟然还能保持神智清明!” “你先前故意问我有没有神品法宝,为的便是将我引入歧途!”杜浚阴森一笑,鬼气逼人,道:“这般之下,既可轻易的诛杀我,还可让天下之人,误以为你心中坦然,有大仁慈!” 道人不语,只是望着杜浚。 “你说的不错,这神通最终重要的便是神品法宝,但是你却没有说,施展神通之时,却要以自身做法宝器灵!和两者之力,方才能承受大道威压!” “好算计啊!”杜浚冷笑一声,道:“若是,我没有想破,仅以神品法宝,无需你动手,便会死在自己的大道神通之下。” “若是我想到其中定有猫腻,逐然便会下意识的放弃了神品法宝,绕过神品法宝,再寻他路,却也免不了一死!” 杜浚面色越发的冷峻,其杀机涌现,忽而轻声问道:“我说的可对?” “不管,如何,你现在也悟了!”王纬玄笑道:“这才是事实!” “纳命来吧!” 杜浚阴冷一声,探手抓来杀将,凝现无尽鬼气,化为一颗头颅,张口咬向道人,此一击,与先前道人所施展的神通,一般无二! “这神通极为耗损真元,我不信,你还能施展第二次!”杜浚冷笑之间,鬼气头骨张口便将王纬玄叼在了口中,此刻,这道人生死,便在男子一念之间! “师兄!” 远处,十数个道统老祖见状大惊,失声喝道,身形一动,当即便要遁上山头,却被王纬玄拦住,道人面色淡然,道:“诸位师弟莫要惊慌,今日,不是杜浚要杀我,而是……” 他惨笑一声,道:“我这一记神通,不但需要神品法宝,还需要自身与法宝之间有着那么一丝的联系,为炼制这长剑,我取了自身小指,又以精血祭炼千年,方才形成了宛如分身一般的神品长剑!” “我不明白,你又是如何能做到化身为器灵?”道人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如是问道。 (关于爆发,小冷对不起各位道友了,因为下个月要试试一天三更,所以……理解啊,理解啊,小冷一直都在努力!) 第四章 仿若天劫 杜浚冷笑,却不言语,探手之间,便将道人手中的长剑抢过,收起,旋即神念一动,砰然一声,道人身躯一震,其丹田竟然被生生毁去! “当年,你逼死我母亲,更是将我逼出中原,这仇要如何还报?” 杜浚面色逐渐激动,身躯颤抖之间,蓦然怒吼一声,探手,两指便没入了道人的眼眶之中,生生将其双眼扣除! 他大笑,宛如疯狂,道:“我不杀你,我毁去你丹田,费你修为,残你双眼,却要让你活下去,活着,受尽苦难折磨!” “我还要你为我父亲守灵,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道人脸颊轻微的抽搐了几下,只是神色却依旧的平淡,他循声对着杜浚,淡淡道:“我只求你将满腹仇怨,宣泄在我的身上,莫要为难我的两个师弟!” 杜浚冷然大笑,蓦然一步迈出,逼近道统数十个老祖,道统老祖大惊,纷自怒吼一声,将其惠车子与刁道林两人挡在了身后,各是怒目圆瞪,怒视杜浚! 更有一人道:“杜浚,行事莫要太过于歹毒,即便是当年有血海深仇,此刻,你毁了我师兄的丹田,足可抹平,莫要再早杀孽!” “对,有我师兄受苦,你放他二人一条生路又能如何?终究是两条人命!” “闭嘴!”杜浚闻言,蓦然怒吼一声,停滞在半空,怒道:“昔日,我家破人亡之时,怎不见尔等苦苦哀求?” 说罢,一步踏出,轰隆搅动虚空。道统老祖但觉无尽威势宛如浩水一般,轰然逼来,忍不住便是退后一步! 杜浚越说越怒,吼道:“他们是一条人名,难道当年,我一家三口,便是不是人命么?” 男子说话之间,周身煞气轰然滔天,其中杀机,更是骇人,仿若,仿若这苍穹都暗了一暗! 他步步不禁,道宗的数十老祖便步步后退,其大汗淋淋,惊疑的望着杜浚,却犹自将惠车子二人护在身后。 “当年之事,我有参与,并非大师兄一人所为,今日这仇家找上门来了,我等却有不敌……贫道甘愿受罚!” 忽而惠车子沉声说道,旋即他扒开众人,不顾众人阻拦,上前百步,盘膝而坐,道:“当年之事,我等也是迫不得已,还望魔君莫要滥杀无辜!” 杜浚目光阴沉,探手便将惠车子抓在手中,道:“我要用尔等的鲜血,祭奠我的父母!” 旋即,他将目光转向了刁道林,却见后者身躯瑟瑟发抖,拼命躲在众人身后,一见杜浚看来,登时身躯一颤,蓦然嘶声道:“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并非所有的老祖都是心怀大仁,看破生死的! “这便是道宗老祖么?”杜浚鄙夷的冷笑一声,蓦然上前一步,却在此刻,虚空忽而数道人影轰然而来,男子抬头看去,却是天青等中原的几个老祖! “杜浚,二人毕竟已然悔改,也被你打怕了,不如放他二人一条生路!”天音淡然瞄了刁道林一眼,面色不喜,却依旧说道。 杜浚怒然而笑,道:“悔改?刁道林,我问你,你可还记得,当年,我父亲是如何跪在你们面前,苦苦哀求的?” “那时,尔等若是心中稍有怜悯,怎会埋下今日祸根?” 天鉴一直隐忍,此刻却是忍不住斥道:“杜浚,这是在中原,不是在你那魔宗荒州,你枉杀无辜,若是惹怒了玄祖……” “枉杀无辜!?好今日我便杀给你看!”杜浚蓦然抬眼凝视天鉴,冷笑一声,抬手将惠车子抛给了杀将,杀将张口叼在口中。 天鉴一怔,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心中哀怨不已,眼下,杜浚正值怒火中烧之时,他却偏偏开口呵斥…… 果然,杜浚抛开惠车子,二话不说,虚空探手一抓,大力涌去,由不得天鉴挣扎,便被杜浚摄在手中,惊的天鉴失声大叫:“杜浚,我可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作何?” “杜浚!”天音等人亦是惊恐一声。 “今日,谁若是再多说半句,别怪杜某不顾昔日情分!”杜浚冷然一声,目光落在了天鉴身上,阴沉沉的说道:“我可是很记仇的!” 说罢,不顾天鉴惊恐呵斥,单手扼住后者的颈脖,一轮,另一只手飞快探出,抓住了天鉴的小腿,然后双臂一展…… 鲜血洒下。 浇了杜浚一身,血腥弥漫而去,惊的观望的一众修士莫不是垂头、避开,心如闷鼓,一个老祖在杜浚手中,居然就这么死了! 杜浚大笑,笑的天音等人莫不是面色冰寒,却不敢再多言,索性纷自遁走,惹得远处荒州一众老祖纷自讥讽大笑。 到此,男子不再此刻,蓦然一步,探手便抓向刁道林,其他道统老祖对视一眼,却是面色阴沉,怒然之下,纷自祭出神通! 霎时间,这小小的一座山头之上,赫然狂风乍起,怒雷阵阵,有水,有火,不一而足。十数道一寸神通轰隆袭向杜浚。 杜浚面色冷淡,祭出镇天印,灌入大道神通,以鬼道凝现一张百丈鬼脸,其上的每一寸,都堪比元婴修士的一记大道神通。 鬼脸呼啸,一吸,便将十数道大道神通纳入口中,砰砰炸破,鬼脸崩析少半,旋即轰然一撞,将道统老祖撞飞了出去。 杜浚毫不迟疑,探手便将跌飞出去的刁道林捞在手中,二话不说,举手便是一掌拍在了后者的天灵之上,一掌将其肉身拍碎,眉间白芒一闪,收了其元婴! 镇天印昔日便可承载杜浚逆道,只是杜浚没有想通而已,此刻,施展之下,却是比杀将更加的熟稔。 道统剩余老祖纷自顶住身形,一见杜浚怒杀刁道林,登时暴怒不已,当即便要再次袭来。 “尔等难道真要比我大开杀戒么?” 杜浚霍然回头,望着道统老祖,冷哼一声,一句话,让一众老祖迟疑了一下,恰时惠车子开言相劝,让几人皆是叹息一声,停滞在了半空。 不再理会他们,杜浚一步来到杀将之前,探手将惠车子抓在手中,道:“你自行了断吧!” “多谢!”惠车子到此,面色不禁露出几分的惨然,却也知道,若是杜浚出手,其死态必定十分的凄凉,当即盘膝坐下,眺望长空,淡然道:“我十二岁拜入道统,如今也有数千年了,位居老祖……师尊,徒儿先走一步!” 他话语越说越低,随着最后一句告别,身躯蓦然一震,一股元婴之气砰然散布而去,激荡千里,久久散去,其肉身却也砰然破碎,随风飘荡。、 杜浚‘噗通’跪倒在地,泪水流下,望着东方,他道:“父亲、母亲,孩儿终于将这血海大仇讨回了一丝!” “孩儿不会忘,忘掉那青城丈人!” 这话,让众人唏嘘,让还吊着一丝气息的王纬玄叹息一声,身躯一震,却是咬舌自尽了! 如此结果,倒是让杜浚一怔,旋即大笑,讥讽道:“蝼蚁尚且偷生,道统之中,禁制自尽,今日这堂堂道家老祖之首,居然当众自尽!” 众人叹息,再看杜浚的神情之中,平添了几分的惊恐,一口气诛杀四个中原老祖,其手段血腥,心智狠毒,却不可让中原修士苟同。 只是,中原修士心中却是越发的迷惑,杜浚在这中原几次三番的掀起滔天血腥,为何不见玄祖出手? 荒州修士却一脸兴奋的望着山头之上,那跪倒在地的男子。 半晌,杜浚站起身来,收了众多法宝,祭出罗盘便要离去,不想,眼前忽而一暗,抬头看去,却见天际之上,从那东方一股厚重的乌云涌来,仿若天劫! 乌云低垂,好不压抑,其中闷雷滚滚,眨眼之间,便笼罩了霍桐山千里范畴,让一众修士面色大变,远处的一众老祖更是神色骇然,失声道:“这……这不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却见杜浚头顶上方的乌云轰然搅动,其中凝现一只千丈大手,轰然拍向杜浚,同时一个声音轰隆传出:“下阶修士,亵渎远古封印,当诛!” “不是天劫!”杜浚目光一闪,眼见那手掌砸下,祭出大印,喝道:“天地鬼气,皆为我用!” 天地轰隆,无尽的鬼气疯狂凝现,灌入大印之中,随着这无尽鬼气的灌入其中,大印之上气势暴涨,轰隆之间,竟然散发出天威之气! 不多时,大印忽而一震,无尽鬼气脱飞而出,皆是一寸,宛如雨点一般,轰轰破空,砸向那大手! 元婴期,一寸大道神通,已然让天地色变,这无尽的大道神通,一寸寸,一道道,如雨洒下,其威势,端是骇人。 轰轰轰! 无尽的一寸的鬼气砸在大手之上,一时间,浩荡的声响震慑天地,此一刻,宛如天地欲要崩溃一般,声响之中,便是老祖都为之色变,元婴以下修士,无一人可站立,莫不是被这大声惊的匍匐在地! 宛如雨点一般的鬼气一旦触及在那大手之上,瞬息便砰然炸破,旋即,便有另外的一寸鬼气疯涌而上,只是,这手不知是何等修士凝现而出,在这无尽鬼气之下,竟然只是稍微崩缺擦破! 大手一顿,旋即探手一捞,便将无尽的鬼气抓在手中,一攥,砰砰几声,手掌之中飘逸出无尽鬼气,竟将这堪比玄祖的一击,轻易化解。 随即,大手轰隆展开,轰轰拍向杜浚! 中原、荒州十大门派,一十一个深具圣地的玄祖此一刻,莫不是同时睁开了双眼,双眸蕴含震惊之色,失声道:“不好!” 旋即,这一十一个老祖同时起身,轰然遁向霍桐山! (求收藏,求收藏啊!!) 第五章 幽冥路 杜浚双眸冷峻,心中一闪,却也不及想清这大手的来历,大手还未到,已然掀起万丈狂风,轰然吹动他的一头长发。 男子轻哼一声,祭出镇天印化为数百丈,轰隆砸在了大手之上,其人却是看也不看,急身爆退,百丈之内,大印轰然被大手拍在了山头之上,却不碎去,生生顶住了大手,为杜浚闪出了百丈逃遁的距离! 千丈之遥,仅一瞬间,杜浚便掏出了大手范畴之中,眼见大印不能逃脱,登时怒然暴喝一声,抬手便是数千隐杀化作无尽血海澎湃撞去。 临近大手,血海无尽浪头纷自奔息,余威凝聚,再破,凝现……转瞬之间,数千血浪奔溃凝聚数百次,化为一重万丈巨澜,其中厉鬼历啸,更有无尽比丘小虫缠在其中。 血浪万丈,拍在大手之上,宛如浩水落地,轰隆向四周蔓延而起,将那大手笼罩其中,无尽蜂涌散布的血色中,一道流光破出,被杜浚探手抓在手中,正是那大印。 接住大印,杜浚惊疑的望了那血浪一眼,却是面色想也不想,一步轰隆万丈,祭出罗盘接住双足,化为流光,瞬息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 就在杜浚遁走的同一刻,无尽血色轰隆奔溃,那千丈大手破出其中,轰然拍向杜浚离去的方向,同时,漫天乌云轰隆随同而去。 乌云滚滚离去,天地清明,唯留下一众错愕的修士,傻傻的望着那滚滚离去的厚重乌云,心中满是惊骇。 却在此刻,忽而几声轰隆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旋即便将几道流光由四方而来,在山头之上稍顿,连真身也未显现,便轰然破空而去。 “玄祖!”天音等人莫不是一脸震骇,其心中更是心念急转! 天音望着诸位玄祖离去的方向,眉头皱起,暗道:“先前,杜浚连杀中原数个老祖,也未见玄祖前来,此刻,杜浚受难,这玄祖便恰时而来,怪了!” 杜浚一路头也不回,脚下的罗盘就宛如利刃一般,轰然撕破长空,速度之快,令虚空震荡,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其眼前越发的昏暗,一目看天,却见苍穹之上,无尽的乌云滚滚压压,其前端已然蔓延而来。 神念一扫,那大手却是已然追袭而来,轰隆破空,声势浩荡,此刻距离他不过十里! “这大手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玄祖欲要杀我?” 杜浚面色冷淡,身后那大手却非他此刻可以力敌的,昔日,他渡劫之时,天道纵然欲要诛杀他,却依旧会留下一丝生机,此乃天地规则。 “不对!”杜浚心中忽而一动,暗道:“下阶修士!若是玄祖,又岂会说出这等藐视的言语……亵渎封印,封印、封印!难道是……” “鬼州玫瑰阵!”杜浚心中一震,失声一句:“如此说来,这大手难道来自洪荒远古,亦或是那连玄祖都不愿提及的地方!” 一念到此,杜浚心中明悟,若是被对方追上,对方却是不会留下一丝的生机,况且,他此刻手中又没有让对方恐惧的依仗,所以此刻,唯有逃遁! 几个念头转下来,天际已然乌云密布,大手也是临近杜浚七里!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不出一个时辰,杜浚便会被大手追上,一时间,不禁心念急转,找寻那逃脱之法,想着想着,心中猛然一动:“大荒!” 不再耽搁,十丈罗盘一转,轰然则向大荒,不多时,便临近大荒,一头便撞入其中! 漫天乌云稍微一窒,便是那大手见杜浚进入大荒,也是迟疑了一下,旋即决然而动,轰然拍入大荒之中。 大荒呈现不规则形状,围绕在各个大州之间,有地薄,有地深渊,但是其纵横之间,却是没有尽头,就宛如那长蛇咬住自己的尾巴一般。 杜浚进入大荒,不去荒州,而是向南而去,如此之下,他便永远也出不了大荒,少顷,他面色一愣,道:“阴魂不散!” 拿眼一扫,一座百丈山峰入目,男子露出一丝冷笑,驾着罗盘,一折,来到了群山上空,周身元婴之气轰然而动,化为千万手掌落下,狠狠的砸向这百座大山。 一时间,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大山崩溃,乱石飞舞,宛如雨点一般,轰轰袭向追袭而来的大手。 而杜浚却遁势不停,早在凝现出万千手掌之时,他便已然远遁而去,如此这般,一路而上,沿途之中,杜浚莫不是见山拍山,见水泼水,便是不能阻挡那大手,也要恶心他一下。 行不多时,在杜浚面前出现了一片山林,枯朽漆黑,宛如火烧,杜浚心中一动,他犹记得,这在山林之中,多半寄居这小妖。 心念一转,祭出镇天印,化为千万丈,轰然将这山林给抹平了,果然,大印一旦折返,登时有数道妖气从那山林废墟之中,遁出,狠狠的撞向杜浚。 杜浚却是一笑,轰然而去,后方大手速度也是极快,数里之遥,转瞬即过,便在几个小妖还未杜浚突然逃离,感到困惑之时,那千丈大手依然轰隆来袭! 没有让杜浚失望,数个小妖果然和大手纠缠了起来! 杜浚冷笑一声,暗道:“小妖最多可以令大手一窒而已,却不是逃脱之法!” 心神转动之间,他举目扫去,便在此刻,忽而面色一变,但见其前方一只千丈大手轰然拍来,在其后方,那先前的大手犹自也是磕飞了几只小妖,轰然而来。 并且,在杜浚左右,亦是轰隆之声大作,少顷,便有两只手中纷自拍来! 上空! 杜浚正要扶摇而上,却不想,漫天乌云一敛,分出少半,化为惊天万丈巨掌,当头拍下! 此一刻,男子当真是上天无门,入地不行了。 谁知,便在此刻,那北方拍来的大手蓦然一颤,旋即砰然炸破而去,紧接着,一道黑光由虚空斜斜投照而下,轰然便是那不归路! 这路竟然轻易的将那天威大手击溃,端是让剩余的四个大手虚空愣住,天际乌云滚动,隐有怒气挥发,仿若对这不归路有着滔天怒火一般。 杜浚目光波动,举步欲要踏上那不归路,不归路、或可有一线生机,留在此处,却唯有一死,谁想,便在他欲要踏上不归路之时,天际之上的那惊天巨手轰然一立,一落,便挡在了杜浚与不归路之间,一窒,轰然拍向杜浚! 此刻,当真是绝境了,杜浚心中愤怒之下,忍不住闷喝一声,祭出镇天印,抓来杀将,当即便要拼命,却在此刻,忽闻一声谄笑传来:“上阶修士驾到,有失远迎!” 随着此声传来,数个大手当即顿在虚空,杜浚循声看去,来的竟然是中原几方玄祖,不待中原六位玄祖临近,数道惊天动地的元婴之气,轰隆从那西方而来,却是荒州五个玄祖! 两地玄祖一朝看到对方,登时双眸赤红,宛如仇人见面一般,不待彼此呵斥,虚空中的数个大手忽而轰然而动,狠狠地拍向杜浚,竟流露出几分情急之色。 “上修留情!”一声轻喝,荒州五方玄祖欺身而来,纷自挡住一个手掌,却不显吃力,那刀谷玄祖更是抬头,凝望漫天乌云,朗声道:“此子乃是我荒州不世之才,却不知何处冒犯了上修,还望上修海涵!” 乌云之上,毫无动静,静默半晌,其上忽而轰隆一声,一柄长鞭凝现于空,万丈,不动,却让虚空颤动,几欲奔溃,其上的威势更是宛如浩水一般,轰然倾泻而下,便是在场的几个玄祖都是面色一变。 杜浚在这气息之时,更是宛如万座大山压在身上一般,几欲匍匐在地,只是心中执拗,犹自苦苦支撑。 这长鞭一现,虚空中,与荒州五方玄祖对持的几个大手砰然炸破,旋即长鞭一动,便要甩打而下! 幽冥玄祖色变,隐晦的一望中原几个玄祖,忽而一步上前,仰天怒道:“尔等天山之人,此刻欲要诛杀我辈修士,今日我等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能让尔等如愿!” “我辈修士,岂容你天山随意诛杀!” “不错,便是我等不敌,来日也要一上大寿山,禀告姥姥,讨还公道!”荒州五方老祖登时怒然呵斥,更有那青衣玄祖冷道:“杜浚不但是我荒州魔修,更是大寿山记名弟子!难道天山就不怕姥姥震怒么?” 天际之上,依旧的静默,只是万重乌云之下,那长鞭却是徐徐而动,随着它的摇动,天地之间无尽的灵气蜂涌灌入其中,让其气势暴涨,眼见便要一鞭甩下! 却在此刻,道统玄祖青城丈人忽然而动,一步上前,以其大神通破开荒州五方玄祖,一掌重重拍在了杜浚的胸膛之上,口中冷道:“诛杀邪魔乃我辈夙愿,哪需上修出手!” 荒州五方玄祖一时不查,被他偷了空中,不禁勃然大怒,围攻而上,此状一出,中原剩余的五个老祖也是冷然而动,一时间,一十一个玄祖搏杀震天! 有意无意的,那青城丈人忽而艰难的破开了荒州老祖的神通,偷空之下,却是再一掌拍在了杜浚的胸膛之上! 在这玄祖手中,杜浚端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更不用说,青城丈人还是玄祖之中的翘楚之辈,此一掌宛如大山撞来,登时让杜浚闷哼一声,道心轰隆,眼前一黑,脑袋一沉,却是昏了过去! 只是,杜浚毕竟乃是逆修,其心智更是坚忍,昏迷之前,犹自凌空虚拍一掌,借力倒向一侧,欲要跌入那不归路,只是昏迷前的一掌,力度毕竟少些,临近不归路一丈之时,已然将近力竭,身躯下坠。 便在此刻,几方老祖拼杀之间,却有巧合的有一道威势倾泻而出,恰是打在了杜浚的身上,将其甩入不归路之中! 杜浚落在不归路之上,转眼间,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推荐最后一天,求收藏啊,以后每天三更啊!!!) 第六章 水族 一片水蒙蒙之地,空气之中,飘荡这还未凝成大雾的淡淡湿气,地面之上,更是宛如沼泽一般,泥泞不堪。 忽而,虚空十丈之处,蓦然波动了一下,旋即一条人影凭空出现,‘啪’的掉在了沼泽之中,看其面貌,正是杜浚! 此刻,杜浚犹自以分身为主,真身受伤严重,依旧蛰伏在鬼修分身的丹田之中,静养。 此刻,杜浚仿若昏迷了一般,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直到一只巴掌大小、宛如螃蟹的怪虫爬到了他的身上,他方才苏醒过来。 艰难的站起身,闭眼深吸几口气,续而张开双眼,一见这身处之地,禁不住的一愣,若是此地乃是沼泽,却有植被生长,怪异,更是无数怪异的小虫爬来爬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杜浚面色凝重,慎重的将神念展开,却忽而一喜,此地竟然阴气极重,可化为鬼气! 毫不迟疑,杜浚当即坐下,这鬼修分身虽然受伤不重,一身鬼气却也损耗六七了。 …… 大荒。 十方老祖一见杜浚成功离去,莫不是心中暗舒一口气。 中原六个玄祖却是故作一脸的狂怒,手上神通逼紧,轰轰震天,大有将荒州五方老祖诛杀再次的意味,他们一动手,凝现在天际的那长鞭便没有在动,只是静默,直待杜浚消失在不归路上,长鞭蓦然而动,撕破长空,‘啪’的抽打在地上,但闻轰隆一声,大地震动,沙石飞溅。 搏杀的一众玄祖一惊,不由自主的便停下了手脚,仰头看去,但见漫天乌云滚滚搅动,旋即三道人影破出乌云,化为流光,眨眼间,便落在了几个玄祖身侧。 两男一女,皆是面色阴沉,女者探手一抓,高空之上,长鞭嗡然一声,化为一丈,落在了女子手中。冷冷一扫十方老祖,举步便踏上了不归路,身后,两名男子略作迟疑,相随而去。 “山主久不露面,却是将尔等的胆子养大了,莫要以为我天山双眼混沌!” 女子消失之前,如此一句,不禁让诸位玄祖一怔,直到幽冥路彻底消失,西城王君叹道:“诸位莫要担忧,想来他们还不甚清楚我等所谓,只是臆测而已,若不然,有那天诛鞭在手,我等今日难以幸免!” 道统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其中王屋山乃是十大洞天之首,被这西城王君主持。 “想不到,数千年,天山竟然将上使换成了一名女子,修为不低啊,竟然有元婴九重天!剩余两人也是元婴七重天,杜浚却不过元婴五重天,纵然炼有分身,这女子却还手持天诛鞭!” “此鞭一出,天地变色啊!”青城丈人如是叹道。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了!”赤魔玄祖叹息一声,仰天叹道:“便是杜浚逃过他们的追袭,这幽冥路通往的那个地方……他还能回来么?” 众人闻言,担忧。 …… 杜浚长身而起,祭出罗盘,轰然破空而去,暗道:“想不到这里的阴气竟然如此浓郁!” “此刻,还需寻一处僻静之地,复原真身伤势!”他目光湛湛,站在罗盘之上,俯身看去,但见入目的莫不是入雾的湿气,千里之内,不见人烟。 仿若,此刻便是一个沼泽,一个死地! 忽而,杜浚面色微变,复而冷笑一声:“当真是阴魂不散!” 其脚下罗盘一快,轰然破空而去,便在立刻不久,虚空之中,上使三人面色冷然的追袭而来,略作沉思,上使长鞭一指杜浚离去的方向,三人不再迟疑,纷自祭出神通,追袭而去。 奔逃之间,双方的距离越发的拉近,到最后,几人清晰的出现在杜浚的神念之中,相距不到三里,此一刻,上使三人却是驾着那长鞭,轰然而来。 杜浚面色平静,其双眸之中更是一片阴森冰寒,神念疯狂涌向前方,企图寻觅一丝逃脱机缘,却忽而眉头一痛,便是那骨逆白芒大涨,若非杜浚强行暗自,恐怕骨逆便会自行飘飞而出! 按住骨逆,杜浚心中不禁一动,抬手便从骨逆之上取下一丝白芒,放入虚空,白芒一闪,远遁而去,杜浚便跟随这白芒,轰然破空而去。 随着他的急行,大地之上渐渐不再泥泞一片,偶尔出现了一块块大石,再行万里,却是来到了一出盆地之中,到此,那白芒忽而一折,便破入盆地之中。 杜浚俯身望去,但见下方盆地纵横千万里,大石为地,仿若整个地面,都是一块完整的大石,石上积水一尺,清澈,可见其中游鱼嬉戏,只是那鱼的样子好不狰狞可怖,竟生有牙齿! 整个盆地,遥空望去,宛如一滩浅水池塘一般。 这时,远处的虚空中,已然有轰隆之声传来,却是那上使三人追袭而来了,杜浚神色不动,却不再迟疑,当即折返而下,低空向那盆地而去。 沿着盆地遁飞千里,在其前方,隐约之间,可见一片片茅草房修建在水中,大致分成东西南北四片,而在其中,有一山,山高万丈,直拔云霄,山有一洞,这水便是由洞中涌出! “竟有人烟!”草房无数,不禁让杜浚喃语一声。 眼见那白芒刺入山洞之中,杜浚神念一扫,不禁一愣,生生停滞了身形,凝望闪动几眼,喃喃道:“玄祖!元婴十重天的修士!” 一念到此,他便欲要折返而去,却不想,便在此刻,那上使三人,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仅相隔一里之地! 上使一见杜浚,登时露出一个冷笑,探手抓来足下的长鞭,甩手便要打向杜浚! 杜浚心念一转,露出一丝冷笑,身躯轰然而动,遁向那大山,周身更是气势轰隆,直逼大山而去,此举,不禁让上使三人面色一变,仿若他们知晓大山之中的所在一般,不退,反而速度暴涨,追向杜浚。 几人临近大山三里之时,草房之中,涌现出了无数人影,怪叫连连,宛如田蛙一般,其形态更是惊人,乍一看去,宛如怪物一般,仿若那生出四肢,伏地而行的鱼一般! 杜浚一眼看去,但见鱼人成片,密密麻麻,一时间竟然数不清有多少! 鱼人一出,仰天长空,一见杜浚几人,登时暴怒大吼,也不知从哪里抓来长矛,布满鳞甲的手臂一甩,无数的长矛破空,袭向杜浚几人。 同时,远处的山峰之中,轰然一声,一股浩荡的元婴之气,宛如秋风肃杀,一举将杜浚等人甩落在地! 杜浚站立在那一尺积水之中,面色冷淡,霍然回身,面色慎重的凝望上使几人,唯恐他们暗喜。 果然,上使几人对视一眼,女子一咬牙,手中的长鞭一挥,撕破虚空,带着急锐的呼啸之声,打向杜浚,看其威势,若是打中,恐怕便是一座大山,都要崩塌! 杜浚见状,目光杀机一现,正要反击,忽觉眼前寒气逼来,一道人影倏忽而来,探手之间,大力涌现,砰然将那长鞭打偏了出去! 长鞭砸在大地之上,水溅万丈,大石之上形成一千丈大坑,旋即积水回流。 “你这鬼修,来此地作甚?”一个淡然之声传入杜浚耳中,循声看去,但见说话的之人乃是一个半人半鱼的怪物,满嘴的獠牙,形态狰狞,周身之上凶气滔天,却正是那元婴十重天的修士! “鬼修?”杜浚暗自苦笑一声,此刻分身当真便是鬼修了。 “敢问可是虞山玄祖?”那女子上使抱拳问道。 鱼人点点头,道:“正是老夫。” 上使神色一变,目光怪异的望着虞山半晌,道:“玄祖莫怪,我登时乃是奉我家山主天机子之名,前来擒……” 话还未说完,虞山摇头,道:“不行!” 他眺望西方,悠悠道:“天机子想来也知晓,这些年我水族历经的磨难,此刻好不容易寻了这安身之地……却不能看着尔等在面前诛杀这鬼修!” 杜浚闻言一怔,他先前不过是步入绝境之中,惹来这元婴十重天的修士,不过是想趁乱逃遁,端是没有想到还有此变! “可是……”上使犹自坚持,却被虞山抬手打断,道:“无需多说,尔等先行离去吧,错过今日,我便会让这鬼修离去,到时候,尔等再欲诛杀,只要不是在我水谷之中,我便不会过问!” 上使闻言,气恼的挖了杜浚一眼,无奈转身离去,遁形千里,守在了水谷边缘,三人身形稍顿,却远去了。 不禁让杜浚心中冷笑一声,哪里不明白他们三人的想法,若是死守水谷,唯恐他不敢出谷,却是佯装离去了! “多谢玄祖!”杜浚躬身说道。 “你不是这里的鬼修吧?”虞山一笑,顿显狰狞,道:“那女娃先前便是想告诉我,你不是这里的鬼修!” 杜浚一怔,苦笑点头,道:“不知玄祖为何还要救我!” “天下鬼修乃一家,便如同天下的水族都生活在水中一般,不管你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让你死去!”虞山叹道,抬手一指大山背后,道:“向这个方向,或可有一线生机!” “多谢!”杜浚受恩一谢,一步上空,轰然远去,只是在经过那大山之时,他却一愣,目光若有若无的瞟了那山洞几眼,便在方才,他仿若是看到了几个人影在山洞前,一闪而过! “此地乃是水族,哪里会出现什么人类!” 杜浚自嘲一笑,不再迟疑,正待离去,忽而目光一凝,望着面前的虚空,他的面色瞬间阴冷了下来,却是二话不说,立刻远去。 过了大山,再行千里,便出了水谷,却又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到此,可闻水声轰隆,过了一众山头,杜浚眺目看去,却见一条水流急锐的江河轰隆,掀起万重水雾! “这……这竟然是乌江!”杜浚心中一颤,惊疑的望着面前的江河,少顷,暗自说道:“是了,这天下之水,除了乌江,那能见如此壮观?” “乌江东入中原禹州,主脉之下,分延出无数直流,灌入仙州,透过大荒,没入荒州,除此再无主脉!”杜浚目光闪动,暗道:“而禹州极东,这乌江便东如东海之中,却是再无大地。” “如此说来,我现在不但还在神州之中,而且在中原以西之地!” 杜浚想到此处,不禁叹息一声,道:“方才,却是忘了,问那玄祖,此地到底是何地,听闻他的话语,此间仿若存在鬼修!” “若当真有鬼修,或可揭开那鳞甲妖鬼的境界之谜!” 一念到此,他不禁叹息一声:“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竟然真有水族的存在!见了邪魔,这水族也就不甚奇怪了!” (每天万字更新,求鞭策,求激情,求各种摸~~~~~!) 第七章 昔日首席 水谷,大山之中,漆黑之中,隐隐有话语传来:“你当真是看到了?” “当真!” “不会错?”第一个声音急切的问道:“当真是他?” “当真!” “那你为何不让玄祖拿下他?杀以泄恨!” “无需,因为我知道,如果真的是他,就一定会回来的!” “为何?” “因为方才,他离去之时,我故意散发出了一道元婴之气,属于人类的元婴之气!” …… 杜浚盘膝坐在乌江旁,望着乌江之水,心中澎湃,便是那道心一时间,都变的辽阔起来,数日之后,在他的周身砰然散发出一股元婴之气,激荡浩水万丈! 许久,他长身而起,面色复杂:“真身受伤太严重,没想到,此次真身伤势没有痊愈,这分身却是借真身之境,大道了元婴修为!” “是应该回去看看了!”杜浚回身,望着那水谷方向,暗道:“便是我先前看错了,但是那一道元婴之气,却又作何解释?” “可是,若当真是人类……那大山看起来,便是水族圣地,一个种族的圣地,怎能容忍他族踏入其中?” “还有骨逆,仿若在那大山之中,存在什么让骨逆为之躁动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杜浚回身,望着滚滚乌江,忽而探手一挥,乌江之水居然一凝,旋即砰然一声,一个魁梧的身躯从水中站起,掀起江水无数! 千丈邪魔! “想不到此刻阴气不但对鬼修有用,对邪魔也是甚有裨益!这五十劫的邪魔,足以媲美元婴两重天修士,可一战三重天修士!” 杜浚目光湛湛,张口将邪魔吸入腹中,旋即转身遁向水谷之中。 水谷之中,一片安详,杜浚以隐杀敛息,悄然而来,徒步于空,无声无息的临近了那山峰千丈,一路行来,神念之中,无数的草房之中,莫不是居住着一户户鱼人,仿若人间凡尘一般,无一人身怀修士。 “想必,鱼人修士,都隐藏在那大山之中!” 这念头一出,杜浚面色登时凝重了几分,却在此刻,忽闻一阵杂乱之声从那山洞中传出,仿若有无数人涌出! 杜浚色变,急身爆退,百丈,蓦然顶住,霍然转身,便看到了虞山! “你果然回来了!”虞山一笑,道:“先前,我便对你那罗盘极为眼熟,一时未曾想起,现在看来,不是罗盘让我感到熟悉,而是上面的佛宗气息!” 说道此处,他神色蓦然狰狞起来,一见杜浚猛然逃向东方,冷哼一声,探手之间,凝现无尽元婴之气,掀起万重水浪,凝现水幕,将杜浚挡下。 此刻,洞府之中,已然涌现无数鱼人修士,看这数千鱼人的修为,竟然堪比中原五大宗一般的实力! “不知老祖为何如此?若当真是想要那罗盘,晚辈定当奉上!”杜浚抱拳说道。 虞山摇头,道:“那罗盘虽然让我熟悉,但是却不值得我……” 话到此处,他忽而面色一变,但见杜浚诡异一笑,身躯一荡,砰然化为漫天鬼雾。 “傀儡!”虞山面色阴沉,旋即一笑,眺望乌江方向。 乌江边,杜浚真身长身而起,面色阴霾,望了那水谷一眼,暗道:“果然难以接近!” 一念到此,男子忽而色变,不待逃遁,便‘嘭’的摔倒在地上,其全身修为气力,竟然被人以大神通彻底禁锢了! 虞山虚空凝现,望着杜浚,道:“你有傀儡之术,我怎会没有!” 说罢,探手抓起杜浚,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原地。 山腹之中,一片漆黑,杜浚被随意的关在一间水牢之中,望着周遭的漆黑,他不禁苦笑一声,喃喃道:“唉,毕竟是玄祖,都修成精了,棋差一步,落到如今地步,也不能怪他人!” 不知多久,反正这水牢昏天暗地的,也不知时日,忽而有那么一刻,杜浚眼前仿若亮了起来,揉揉双眼,再看,这水牢石壁墙角之处,不知何时点燃了四把油灯,散发着一股腥臭味道。 让杜浚一愣的不是那突然出现在水牢门前的几个鱼人修士,而是那为了美观雕刻在墙壁上的浮雕,其形态狰狞,咋一看去,宛如虞山一般。 再一看去,却和他先前在情冢之中,收集的鱼妖一般无二!(友情提示:昔日情冢、秋水,有鱼人、有大树,也就是杜浚得到阴阳算盘的地方!) 这不禁让杜浚心中一动,不动声响,任由几个鱼人将他架起,拖拉出水牢,水牢之外,却是一个宛如隧道一般的洞穴。 入了这洞穴,杜浚方才知晓,原来他所在的地方,并非水牢,皆因此地,遍地都是一尺的积水。 出了洞穴,却是来到了一处更大的隧道之中。 “这条隧道才是此地的主脉!贯通个个去处!”杜浚悄然打量,果见这主道之上,不时分延出一道道子道,不知通往何处。 让杜浚心中稍微欣慰的是,在这主道岩壁之上,那鱼人的雕像,随处可见,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确定,确定这些雕像,到底是水族对虞山的崇拜,还是他心中的想法。 如此,行不多时,杜浚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了这主道的尽头,乃一出巨大的溶洞,人工开凿出来的,其顶棚之上,悬挂着几个夜明珠。 四周,乃是一个个巨大的盆状物体,里面盛满了粘稠的液体,腥臭扑鼻,一条手指粗细的线搭入其中,末端火光跳跃。 正对着主道,修建着一座鱼人形态的巨大座椅,虞山端坐其上,在其两侧,是两个较小的座椅,上面端坐两人! “果然是人类!”杜浚还未看清座椅之上两人的面容,便被身后的几个鱼人生硬的按到在地上,抬头艰难! 杜浚也不挣扎,暗道:“恐怕捉我前来的便是这两人了,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 便在此刻,一阵脚步声忽而传来,旋即有一双鞋停滞在了他的鼻尖处,一见这双鞋,杜浚登时目光一凝,只是苦于不能看清来人面容! 这双鞋上,竟然清晰的以五彩之色,各自纹出了金木水火土五行! “杜浚,你可还记得我?”一个讥讽的声音传入耳中:“当年在中原,你可是好不威风!便是五大宗的掌门都惊动了!” “五行宗弟子!”杜浚嘶声说道。 “不错!”却是另一个声音,这声音笑道:“还有我呢?” “红羽!”杜浚双眼一凝,犹记得,当年道统攻入玄阴之时,那道统老祖身后跟随三人,红鹤当首,剩余两人的一个,便是这红羽了! “放开他!” 让杜浚诧异的是,随着红羽一句话,身后的几个鱼人登时乖乖退后! 他长身而起,转头便望着另外一个人,眉头一蹙,道:“五行宗首席!” “不错,只不过是以前的五行宗首席,这些年未归,恐怕五行宗早就换了首席了!”五行宗昔日首席笑道:“吴天。” “幸好你这些年失踪了,不然……”杜浚冷笑一声,别有深意的说道。 “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你们二人怎会在这里,又是如何达到元婴一重天的?” 吴天得意笑道:“你可还记得下田村,那地下废墟?当年我们便是从哪里被吸入虚无,莫名奇妙的就到了这里!” “此地,乃水族圣地,至于我们为何能够步入元婴,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吴天越发的得意,蓦然抬脚便将杜浚踹到在地上。 望着杜浚重重摔倒地,红羽笑了,他道:“想不到,这些年,你也达到了元婴期,当真是让我们羡慕,只是不知,你又达到了几重天?是否像吴道友一般,步入元婴五重天,仅差一步,便可步入玄祖!” “你可以试试!”杜浚冷然说道,正要从地上站起,目光落在棚顶几颗夜明珠上,整个人忽而一冷,旋即忍不住暗自狂喜! 在那棚顶之上,赫然雕刻着一副画卷,内容无他,赫然便是鱼人的远古历史。 画卷之上,雕刻着一个巨大鱼人做成的祭台,其上,端坐一个鱼人,收无尽鱼人参拜,而祭台上鱼人形象,赫然与杜浚封入艮卦之中的鱼妖一般无二! “试试?我们何须多动手段!”红羽讥笑道。 杜浚起身,面色淡然,拍拍身上的水,道:“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得到水族器重的呢?” “他们带来了先祖的遗物!”回答的不是红羽二人,而是虞山,他起身,几步来到杜浚面前,道:“鬼修,虽然你是鬼修,虽然他给了我水族居住之地,但是先祖的客人不能亵渎!” “你便这么崇拜玄祖,一个先祖的遗物便让你如此?”杜浚淡然说道。 “不错!”虞山沉声道:“我鱼人先祖开天辟地,造化我等,只是时至今日,我等血脉已然不纯,每日修行,莫不是向先祖摸样靠拢!” “修行越高,我等体内的血脉便越精纯,便可脱离四肢触地,站立而起,待到元婴十二重的时候,我们便可彻底恢复先祖的摸样!” 虞山说的斩金截铁,不难听出,话语中,他对鱼人先祖的崇拜,不难想出,鱼人先祖对整个水族的重要性! 杜浚闻言,忽而大笑,长笑,笑的莫名奇妙,笑的虞山等人惊错,笑的吴天面色阴沉,笑的红羽忍不住奚落道:“昔日你在中原是何等威风,却不想也是贪生怕死之人!死到临头,居然被吓疯了!” 这讥讽是强然的! “闭嘴,在我族圣地,你怎可如此无礼!”虞山回神,大怒,轰然一掌砸向杜浚,不留半点的生机! 一掌,让一旁的红羽两人大喜。 眼看,这要命的一掌便要狠狠的砸在杜浚天灵之上,男子忽而霍然凝视虞山,只吐一字,便让这如山一掌轰然散去! “我若是将水族先祖活生生的带了回来呢?” 男子凝视虞山,说出了足以让水族震动、疯狂的一句话! (求激情啊,求收藏啊!!!) 第八章 出路 溶洞之中,杜浚一句话让众人为之静默,心中狠狠一颤,那虞山更是连退数步,一双鱼眼瞪大、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 忽而,虞山一步上前,探手扼住了杜浚的颈脖,阴声道:“你应该明白,欺骗我的结果!” “你也应该,便是先祖的一滴鲜血,对整个水族意味着什么!”杜浚面色淡然,探手推开虞山的手掌,退后几步,沉声道:“若是真的呢?” “玄祖莫要听他胡说,水族先祖那是存在于洪荒时代,即便是存到了现在,其神通又是何等骇人,岂是他区区一个元婴修士能够……”红羽见状,急声说道。 “闭嘴!”虞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旋即抬手虚空对杜浚一拍,但见杜浚身躯一震,但觉身躯一松,仿若是卸下了万钧压力一般。 “若是你当真将先祖带来,这水谷之中任你纵横,我百万水族,任你调遣!”虞山盯着杜浚,此刻,以他玄祖之尊,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紧张之色。 杜浚活动了一下身躯,周身之上蓦然爆出一层浓雾,百丈,将其包裹在其中,搅动之下,不见杜浚面容! “玄祖,此事有诈!”吴天见状,双眼一凝,急声叫道。 虞山一怔,心中本就紧张,再被吴天这么一喊,眼中杀机一下,二话不说,身躯一恍,破入黑雾中! 红羽两人大喜,就在他们以为杜浚难逃一死之时,下一刻,黑雾一荡,却见虞山一步步退了出来,姿态极为压抑! 待到虞山完全退出黑雾之后,便见杜浚顶着虞山,步步而出,手中赫然托着一个鱼妖! “难道你想对水族先祖不敬么?”杜浚冷眼一扫,哼声问道。 虞山神念在那鱼妖之上一扫,身躯莫名一颤,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颤声道:“不敢!” 杜浚面色淡然,偏首,目光落在了红羽两人身上,哼一声,道:“这二人先前对我不敬,便是对尔等先祖朋友不敬!” “拿下!”虞山闻言二话不说,犹自匍匐在地上,却是大手一挥,大力涌去,两人身躯一震,‘噗通’一声趴到在了地上,面色煞白。 杜浚点头,道:“虞山,起身,接引你家先祖!” 虞山‘噔噔’磕了几个头,方才齐声,躬身,捧手,将那鱼妖接在了手中,身躯激动颤动,双眸之中更是充满了敬畏! 杜浚面色冷淡,心念却不知转了几转,先前他以黑雾遮住自己,乃是防止骨逆暴漏,艮卦之中有这鱼妖数百,若是全部拿出,难免就有些让人惊异了。 若说,一个水族先祖侥幸存活,被他得到,尚还可归咎运气,若是几百只,却要如何解释,况且,物以稀为贵,若是一下子出现了太多的鱼妖,也就不那么稀罕珍贵了! 虞山接过鱼妖之后,告了一声,便匆匆转入了一条隧道之中,少顷空手而归,想来便是安置鱼妖去了。 他几步来到杜浚身侧,周身再无一丝的临高之意,谦卑道:“使者请上座!” 杜浚也不推辞,在这种相似于人族部落时代的种族中,他也明白,先祖意味着什么,当即便坐在了那最大的座椅之上,其身侧,贵为玄祖的虞山却毕恭毕敬的站立,连坐也不敢坐! 这便是图腾崇拜的狂热! 吴天两人双眼瞪大,大汗淋淋,只是苦于被虞山禁锢,却是连话都不能说出。 “我要问他二人些事情!”杜浚稍作斟酌,如是说道。 虞山闻言,躬身领命,大手一挥,还了吴天两人说话之力,却不完全解开二人的禁锢。 “玄祖饶命啊!”红羽一能开口,登时惨呼一声。 吴天强然镇定,凝望杜浚,道:“杜浚,你我毕竟都出自中原……” “中原?中原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个如此说,我又要如何?”杜浚冷笑一声,道:“我也并非一定要杀你们,只是有些话要问你们!” “你问,你问!”红羽惊慌失措,叠声说道。 杜浚沉思一下,忽而抬头,问道:“当年,在魔宗废墟之上,你们是如何被传送到此地的?” …… “原来是这样!”杜浚闻听红羽嗫嚅的将事情说清,不动声色,又问:“这些年来尔等便没有回中原的想法么?” “有啊,我做梦都想回中原!只是……”红羽望着杜浚,一脸的苦涩,道:“你应该明白,一个久别家乡之人寂寞!” “我明白!”杜浚叹息一声,这世间,又有谁比他清楚那有家不可回,孤然一人挣扎在一个陌生地方的苦楚! “只是什么?”杜浚静默了少许,才叹息问道。 红羽面色失声,却忽闻吴天干脆的说道:“只是,那幽冥路只可进,不可出,而在此地四面八方,皆有大荒,此大荒不必中原荒州的大荒,其中阴雾缭绕,便是我等,也不能忘记十丈之外,其中更是有死物出没,便是玄祖贸然进入,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仅有的一条生路,便是那乌江,只是乌江虽然通往中原,却也不可行!”吴天望着杜浚,莫名的镇定了下来,仿若是心中有了依仗一般。 “为何?”杜浚沉声问道。 不待吴天回答,虞山便是躬身说道:“上使不知,乌江之中乃有我水族出没,就想大地之上,有妖怪恶魔一般,我水族之中,也有那传说的怪兽妖邪蛰居在乌江之中!” 杜浚闻言,眉头一蹙,道:“为何在中原不见?” “上使不知,这些水中的妖邪之辈,毕竟也是我水族一员,就像大地上的妖修,毕竟也是从普通动物修炼而成!”虞山思量一下,道:“所以,他们必定要依附我水族,昔日,我们和这些妖邪本生活在东海之中,哪里有一处所在,名为水州!” “后来,水州灾祸不断,大海混沌,不可在居住,我才率领我水族沿着乌江一路迁徙而来,终于在这乌州找到了这立身之地,那些妖邪随同而来,便也随着我们,蛰伏在了乌州这一段乌江之中!” 虞山一席话,端是说的杜浚心中失望无比,中原、他还有未完之事,青城丈人还未诛杀,大仇未报,宫清复活之法还未找到,他还要拯救居梦,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莫不是需要他一步步的去完成! 此刻,他怎能滞留在此? 沉默许久,他沉声问道:“难道就当真没有离去之法了么?” 虞山摇头,沉声道:“除非倾我全族之力,从乌江护送上使离去!” “对对对,先前我们二人便百般哀求玄祖将我们送回中原,但是玄祖不愿!”红羽闻言,双眼一亮,急声说道。 杜浚蓦然凝实虞山,虞山面色复杂而凝重,紧张的迎视杜浚的目光,仿若十分紧张杜浚的作态。 忽而,杜浚一笑,淡然道:“乌江一行,你水族恐怕会元气大损吧!” 虞山点点头,面色有些唏嘘,道:“不知上使……” “此事无需再说,杜某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此之事,却还做不出来!”杜浚闭眼,将整个身体都塞入了巨大座椅之中,面色稍作落寞! 虞山松口气,道:“谢上使!” 红羽两人对视一眼,却是有怒不敢言。 忽而,杜浚面上的表情一窒,蓦然挺起身躯,瞪着虞山,急声问道:“我问你,你来此多久了?” “千万年了!”虞山被杜浚焦躁的表情弄的一怔,旋即叹息一声。 “好,那么这些年来,你见过几次幽冥路?”杜浚面色凝重,沉声问道。 虞山想了一下,道:“幽冥路出现的次数不定,一年之中,多着百次,少着十数次!” “那你可曾见过旁人被幽冥路传出到此,女人,我是说女人!”杜浚再问。 虞山摇摇头,让杜浚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虞山的粗布大衣,厉声问道:“怎么会没有呢?你仔细想想,女人,一丝不挂的女人!” 虞山苦笑一声,道:“上使不知,这幽冥路所指不断在乌州中变幻,大多都是在那个地方,万年之中,也只有几百年轮到我这水谷中!” 杜浚双眼一亮,道:“这就对了!” “据居梦说,仙天族祖先多有好奇,踏上不归路,便再无音讯,近万年以来,却是没有族人在踏足之上了,而我与红羽两人,恰好是在这几百年之内被无意传送到此地的!” 一念到此,他不禁放声大笑,松开错愕的虞山,问道:“你先前所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虞山闻言色变,急声道:“上使那个地方并非我等可踏足的……” 话到这里,他忽而愣住了,望着一身鬼气的杜浚,蓦然露出一丝笑容,道:“是了,是了,上使便是鬼修,如此我也放心了!” “那个地方便是忘哀崖!乃是天下魂修聚集之地,据说有根祖存在!”虞山声音低沉,如是说道。 “根祖!”杜浚眉头一蹙,道:“元婴划分出老祖、玄祖,这根祖却又是何等修为!” 虞山摇摇头,道:“传说在元婴之上,有着无数的大能者,在这些大能者中,根祖不过处于末端,即便如此,根祖一怒,也可让天地崩溃!” “根祖的力量,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虞山垂头,低沉说道。 “就像罗盘,和这世间很不匹配!”杜浚叹息一声,问道:“忘哀崖如何走?” 虞山狠狠的一怔,抬头望着杜浚,道:“上使当真要去?” 望着面色决然的杜浚,他叹息一声,道:“在距离水谷十万里之地,有一座通天大碑……” (求红票,求收藏,求点击,求一切,摸摸吧,又不会怀孕,摸摸更健康!!) 第九章 水族圣地 中原,仙州。 一山谷,一流水,一松树,一大石,两石墩,一壶茶,两茶盏。 水蜿蜒山谷,树在水畔,石在树下,墩在石两旁,茶在大石之上,人在大石两侧,石墩之上。 人是道人,品茶,苦,叹道:“师兄,若是杜浚此行不能折返……” “不会!”西边的道人眺望长空,无尽,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还没有杀你,青城丈人还活着,他除非死了,不然便会回来!” 青城丈人叹息一声,道:“我并不后悔!” “纵然一死,我们都不能后悔,因为在我们身后,已然没有了退路!”西城王君叹道,苍穹,白云渺渺,好不悠闲。 倾城丈人沉默了一下,叹道:“若是杜浚真的回来了,倩儿之事……” “告诉他,告诉他他的生母并没死!”西城王君干脆的说道。 “可是,以他的性子,若是知晓此间曲折,以及他父子二人走后,倩儿如今的处境……我真担心,他会如何!” 西城王君忽而放下手中的茶盏,叹道:“这茶很苦,就如人生!” …… 水族。 溶洞之中,杜浚一扫众人,道:“我还需在此滞留一段时日,休整一下,至于这二人,杀了吧,放了魂魄,让其再入轮回!” “是!”虞山霍然一步,临近红羽两人,探手便抓向两人。 “杜浚!”吴天忽而爆吼一声,沉声道:“你我同出中原,现今我二人落到如此地步,我也不求其他,但求你休要假他人之手,且与我坦荡一战如何!” 杜浚闻言大笑:“事到如今,我何须多生枝节?” “杜浚,你变了,昔日你的狂傲呢?”吴天失望摇头,讥讽道:“昔日,你修为低下,但是做出的事情,却不等不让人敬佩,但是现在……唉!” 杜浚在他的印象之中,永远的定格在、昔日中原那个冲动冒失的后辈上,所以此刻,冷笑讥讽起来。 毕竟红羽二人曾经是虞山上客,此刻诛杀,虞山心中多少有些不愿,一见双方说起话来,登时收手,静站。 杜浚目光闪动,对于吴天心思,他哪里不知,不过是吃定他修为低下,心中怜悯的看了吴天一眼,叹道:“我若出手,尔等便是连魂魄都不会留下!” “能死在中原修士手中,纵然魂飞魄散,我也认了!”吴天强然镇定,如是说道。 杜浚一笑,摇头,道:“虞山,杀……”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忽而面色一变,所在的溶洞仿若震荡了一下,旋即一股浩荡的气息瞬息蔓延了整个溶洞,宛如澎湃的浩水一般,在杜浚的耳旁,竟然隐隐生出乌江奔息之声! “这是……水晶!”杜浚心中一动,神色不动,暗自将躁动的骨逆按下,一扫面前,既然却见虞山几人莫不是一脸的平淡,仿若习惯了! 少顷,气息过后,虞山叹息一声,不再迟疑,抬手一掌便砸向吴天两人。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忽见吴天面色一白,旋即一定,嘶吼一声,其周身轰然挥发出一股水气,轻易的破除了虞山的禁锢,半息的迟疑,便破空抓向杜浚! “在虞山手下,我逃脱不去,但是只要劫持了你,一切就都不同了!”吴天狞笑,身躯化作一道流光,速度极快,袭向杜浚! “你敢偷我水族圣物!”忽闻虞山咆哮一声,一股元婴之气轰然缭绕而起,威压霍霍,摇动山体! 红羽见状,面色一狠,也是挥发出一股水气,破出禁锢,一掌轰隆拍向虞山! 望着得意的吴天,杜浚不禁露出一丝的冷笑,静默不动。吴天见状,登时狂笑一声,道:“堂堂杜浚,竟然被我吓傻了,这要是传入中原!” 话语中,溶洞中浓郁的水气轰然搅动,灌入他的手掌之中,凝现一寸神通,撕破虚空,砸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之间,震荡虚空,轰隆一声,一股元婴之气蜂涌而出,凝现一掌,一丈,轰隆迎向那一寸神通! “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吴天猖獗一笑,只是,这笑容瞬间便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大手轰隆,临近一寸水道轰然一握,一挫,散漫出无尽水气,杜浚面色冷淡,翻手一拍,虚空中,那大手亦是一展,轰然拍在了吴天身上,一声巨响,掀起水花万丈! 这时,忽闻虞山怒喝一声,一掌砸飞了红羽,怒气滔天,一步轰隆,步步逼前! 吴天痴痴的望着杜浚,仿若到此还不能相信,他便这么败了,败的这么简单,这么惨,一掌而已,便破了他的神通,将他拍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修为,我不信,我不信,我也是元婴修士,也是元婴啊!”吴天双眼赤红望着杜浚,嘶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掌,轻易的击碎了吴天的自信,他瘫倒在地,惨笑道:“我竟然不是你一掌之敌,可笑我先前还要劫持你,可笑,杜浚你说,可笑不可笑?” 杜浚冷笑,不语。 一旁的红羽却是惊骇的望着满脸杀机的虞山,蓦然拜倒在杜浚面前,哀求道:“救我啊,杜浚求我,求求你,救救我,你要什么?你要什么?你救我啊!” “杀!”杜浚看着稍作迟疑的虞山,冷然说道。 …… 在水族山峰深处,过了溶洞,却还有一个浩大的所在,仿若虚空,只是无尽的漆黑之中,存在浓郁的水气,凝目看去,可见一颗颗宛如星辰般的水晶悬浮在虚空中。 一道道水气被吸入此地,化为一股股灌入数百水晶之中! 杜浚沉默不语,一到此地,骨逆登时猛烈的焦躁起来。 虞山站在杜浚身侧,许久,道:“这些水晶便是我水族立足之根本,本有数万,在水州大变之中,损耗多半,到此,经过我水族数万年的滋养,方才复原了一些。” “我要十颗!”杜浚蓦然说道。 虞山一怔,苦笑道:“恕难从命!” 静默! 杜浚忽而淡然道:“以的修为,为何对我如此礼遇?” “上使带回了水族先祖,对我水族有着再造之恩,我怎能失礼!”虞山面色一动,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杜浚闻言静默了下来,许久许久,他忽而猛然回身,凝望虞山,厉声道:“我不信!” “我不信,以你的修为,还会如此推崇图腾崇拜,我不信,你先前不是在试探我,试探我是否还有水族先祖!” 杜浚凝目,冷然道:“我给你十个水族先祖!” “上使说笑了!”话虽如此,虞山的面色却是阴沉了下来,一张鱼脸顿显狰狞。 杜浚忽而一笑,道:“以你的修为,足以杀人抢宝,只是你心中顾忌,顾忌是否能阻挡我绝望之中,回去水族先祖!” “到现在,你都还在顾忌,不是么?”杜浚望着虞山,轻声说道。 虞山沉默不语,鱼眼波光闪动,隐现杀机!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我死了,你一片先祖的鱼鳞都得不到!”杜浚退后一步,面色恢复平淡,道:“若不然,你可以试试!” “我不知道,我哪里出错了!”虞山深吸一口气,淡然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杜浚一笑,道:“你若当真对水族先祖有着狂热的崇拜,再得到水族先祖的时候,第一件事,并非妥善安置先祖,而是唤来无数族人参拜,但你却避开族人,悄悄的安置了先祖!” “当然,也可以解释你一时没有想起来,但这便表明,你对水族先祖的狂热,远远没有,你后来表现出的那般炙热,所以,你对我过分的礼遇,顿显前后矛盾,便是一个天大的漏洞!” 虞山苦笑一声,道:“还有么?” “当然”杜浚笑道:“那个时候,我不过是在怀疑,暗自防备而已,但是当经历的红羽两人的变故之后,我忽而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虞山奇道。 “一个可以为了族中圣物,毫不迟疑的便要诛杀昔日的客人,且这客人还带来的先祖的遗物,你说,这种心中坚忍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飘渺的先祖,便对我如此礼待呢?” 杜浚目光一凝,道:“恐怕,你图谋的不是水族先祖的身份,而是他们精纯的血脉!” 虞山不语,凝视杜浚,许久,他笑道:“我真该杀了你。”(骚年,你知道的太多了!) “聪明的人,总是活不久的!”杜浚也笑,道:“可是,懂得装糊涂的聪明人,或可活下去!” “你会装糊涂?”虞山故作好奇,问道。 “当然,我不但会装糊涂,还很健忘,尤其是在达到自己目的之后,便会将过程忘了!”杜浚沉声道:“真的,我不骗你!” “和你说话,很轻松!”虞山笑道:“不过,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像你一样呢?” “不是!当然不是!”杜浚面色一整,道:“天下的人类,除了我,谁还有这么聪明呢?” 虞山闻言大笑,道:“如此这天就太平了!不过你真的很自恋!” “这是坦然,坦然而已,能活下去的人,一般都不会太傻!”杜浚面色凝重,道:“就像红羽两人,他们就是聪明人,只不过不会装糊涂而已。” “不错,我留下他们二人,不过是想借鉴一下、人族的修炼之法,倒也没有可以隐瞒,我把他们当做聪明人,谁知他们却不会装糊涂,更不会隐忍,竟然偷盗水族水晶,增加修为,意图逃离!” 虞山道:“我不聪明,但是却会装糊涂,便假装不知,待到将人族的修炼之法悟透之后,再杀他们,不过你既然带来了先祖,他们便无用了!” “若是他们糊涂的配合,你会放过他们?”杜浚忽而问道? 虞山目光一闪,道:“不会,但是至少会留他们在水族,永享富贵!” 杜浚点点头,道:“如此,当真是他们的错了!” “你要留在这里?”虞山忽而突兀的问道。 “你还有更好的地方么?”杜浚眨眨眼,反问道。 第十章 勾心斗角 杜浚目送虞山离去,心中冷哼一声,旋即盘膝坐在虚空之中,探手抓来一颗水晶,放在手中把玩,其心中却是暗道:“十条鱼妖,十枚水晶,却不可多取,不然以虞山的城府岂会不知,当时候,却白送他一个对我出手的理由!” 十条鱼妖,他却只给了虞山半数,剩余的半数留待他离去之时,再交给虞山,对于杜浚这保命之法,虞山唯有叹息一声:‘你还真谨慎,不给我留一丝出手的机会!’ 对此,杜浚装傻不知,此刻,心中却是冷笑连连,少顷,他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水晶之上,神念一扫,手中这小小的一枚水晶,所蕴含的水道之气,竟然是元婴一寸神通的数百倍! “阴阳八卦,看似玄奥,眼下看来,欲要开启八卦,所需的便是八卦精粹!震卦乃雷,若无雷之精粹,也可以无限雷霆灌入其中!” 杜浚目光湛湛,暗道:“坎卦再有五枚水晶,足以开启,剩余的五枚,却可留待我修复真身之用!” 天地之间,一切事物莫不是蕴含生机,除去虚无,便是那死气之中,都有一线生机,更别说,像这种天地灵粹了! “一颗水晶,若是化开,其浩水可湮灭中原十郡!” “却不知,坎卦开启之后,又会出现什么神通!还需我修复了真身!” 一念到此,杜浚不再迟疑,张口将那水晶吞入腹中,水晶入腹,登时让他身躯一沉,以他的修为,却也猛然下坠一丈,可见这水晶之重了! 杜浚真身损伤很严重,昔日与王纬玄一战,那诡异的一道大道神通,端是毁了杜浚绝大部分的生机,唯独留下一丝的真元! 若非有分身,恐怕死在那山头之上的便是杜浚! 杜浚先行修复了真身的六个漩涡,一个漩涡吸纳灵气的速度,便同等寻常修士了,以六个漩涡的速度,一月之后,杜浚真身已现轮廓。 两月之后,九煞凝现,再一月,莲花凝现,三月之后,杜浚肉身大成! 只是,最为艰难的却是那元婴! 幸好杜浚已然彻底凝现出了元婴,并非上次那般,元婴还未凝现,便被天雷破碎,不然,便是他功法诡异,身怀化元神通,纵然不死,也难以再次凝现元婴! 凝现元婴,杜浚足足用了三年! 头一年,耗费水晶三枚,凝现元婴第二重天! 次年,耗费水晶一枚,元婴五重天! 最后一年,杜浚以五枚水晶、最后一枚企图突破元婴六重天,只是一半,水晶之力便告罄! 杜浚果断的连续服下三枚水晶,用时一年,终于达到了元婴第六重! 三年之后,他睁开双眼,平淡,周身却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骇人,惊天动地,搅动虚无数日震荡! “多耗损了三枚水晶!” 杜浚的目光宛如能刺破长空一般,周身气息一荡,却是恢复了平静,暗道:“不可多取,更不能过多的展露鱼妖,不然恐怕会勾起虞山的贪念!” 忽而,杜浚目光一闪,侧目看去,却见虚空震荡,一股强大的气息澎湃而来,透着无尽的危险之气。 虞山一步之下,令虚无震荡,一扫虚无,笑道:“却还有两枚,上使为何不一口气取走!” 杜浚面色淡然,道:“不急!” “难道上使用不到了?”虞山仿若心情颇为高涨,其修为竟然隐隐有突破的迹象,只是若是此刻他知晓杜浚的心思,不是是否会气得大吐精血。 “如何才能多讹诈些水晶呢?”杜浚心中暗道一声,面色却是淡然,望着虞山,道:“恭喜玄祖修为大进!” “这还要多谢你呢!”虞山笑道。 杜浚忽而叹息一声,面色怏怏,仿若心中不快,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破让虞山好奇,忍不住问道:“上使好似心中不快?” “不说也罢!”杜浚张张嘴,却是叹息一声。 虞山眉头一蹙,道:“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太女人,肠子更是绕几圈!” “其实我担心啊!”杜浚悲戚戚道,令虞山一怔,续而接道:“玄祖一直不问我从何处得来的水族先祖,我能不担心么?” 虞山目光阴晦一闪,笑道:“不时还没到时候么!” “恐怕时候到了,我的报应也就来了!”杜浚苦巴巴的说道。 虞山眉头一蹙,不禁心中暗道:“看他的模样,难道这世间当真有个地方有先祖存在?且,他并未取完,还有甚多,不然,他怎么如此作态?” “也不对,这人城府极深,纵然知晓我窥探那地方,也不会轻易做出这般的态度,引起我的贪欲,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几个念头不过瞬间便转了下来,虞山打个哈哈,道:“怎么会呢?” 杜浚摇摇头,道:“其实,我这些时日里想了很多,玄祖越是不问,我心中就越是不安,毕竟,这草药固然重要,那灵田却更重要!” “也是!”虞山故作一怔,若有所悟,道:“那么,上使此刻,便想将那‘灵田’告诉我了?” “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杜浚反倒一怔,奇道:“我怎么会告诉你呢?” 虞山愣住,旋即大怒,按下,嘴角却也不住的抽搐,强然镇定道:“那上使到底要说什么什么!” “玄祖别生气,我不过是想,等我安全离去之后,在告诉玄祖那地方的所在!” 杜浚惊慌说道,其中却是暗喜大喜:“上钩了,老子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想告诉你,这天下真有‘灵田’存在,且还有很多的鱼妖!“ 他故作惊慌,心中却是暗道:“不然,你纵然窥探那‘灵田’,却也不能确定,其中的‘草药’到底是否被我取干净!就没有了顾忌!” “做这么多,不过是在你心中埋下一丝贪欲,只要你贪欲不散,我便毫无顾忌的置换水晶,而性命无忧了!” 虞山面色变幻,忽而问道:“那地方当真还有先祖存在!” 话音刚落,忽闻杜浚失声惊呼一声,垂头顿足,自哀自怨道:“难道先前玄祖没有想到?我怎么这么傻啊!” “别演戏了!”虞山面色一冷,道:“你唯恐我收了最后五个先祖之后,会出手诛杀你,方才说出这番话来,不过是想勾起我的贪婪之心,好保命!” 杜浚闻言,也不再做戏,道:“玄祖果然是聪明人!” 其中心中却是补充一句:“还有置换水晶!” “先前,我还不确定……现在也还是不确定!”虞山冷哼一声,道:“我如何知晓,你是否在框我!” 杜浚一笑,道:“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还来问我干什么呢?大家都不傻,说我傻的人才傻呢?”(请不要多想!千万别多想!!) 虞山静默半晌,蓦然一笑,道:“好了,你赢了!” “你还真敢赌!”他道。 杜浚一笑,道:“不是我敢赌,是事实就这这样,既然你不确定那地方是否还有水族先祖存在,若杀了我,说不定便会错失良机,还不如陪我赌上一把!” 虞山点点头,凝望杜浚,忽而一笑,道:“我现在有点害怕你了,杀红羽等人的时候,你当真是杀伐果断,心若磐石,不给他人留一丝生机!” “而此刻,却有心思缜密,将一切都看的很通透,若当真是阴谋,倒也无妨!”虞山目光闪动,道:“你却在我面前,成功的布下一个阳谋,让我明知你很有可能是在框我,却不舍得杀你!” “用我心中的一丝贪念,赌你一条命,却又是胆大包天!”他望着杜浚,道:“我真不知道,留你一命,到底是对,是错!” 杜浚心中一紧,暗道:“以后谁告诉我鱼没脑子,我就跟谁急!” 他哈哈一笑,道:“生意而已,皆大欢喜的事情,玄祖又怕什么呢?” 虞山点头,道:“不错,言尽于此,还请上使先行还我五个先祖的自由!” “恩!”杜浚点点头,祭出一个须弥袋来,不知有意与否,在取出五个鱼妖之时,其中分明流露出了让虞山目光一凝的气息! 虞山接过五个鱼妖,试试的盯着杜浚的须弥袋,沉声道:“你居然还有!” 杜浚却一把抓过须弥袋,急声道:“我可不再置换了,你看剩下的两枚水晶,我都还用呢!” “上使……”虞山立刻谄笑上前,柔声道:“上使啊,你留着我家先祖能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置换些水晶,哪怕留待日后疗伤用呐!” “不行!”杜浚此刻宛如一个守财奴一般,斟酌了一下,道:“其实,我也想试试,看看水族先祖的血脉,是否能净化我的!” “这可不行!”虞山面色大变,喝道:“你若敢残害我家先祖,我……” 在杜浚莫名的静视中,他的话语越说越低,最后干巴巴的一笑,道:“这个种族不同,会死人的!” …… 杜浚怒瞪虞山,大声道:“玄祖,你这是抢你知道不?打死我也不换了,你别说话,你就是三个水晶换我一个水族先祖,我也不换了!” “这都多少了?一百枚水晶了啊,我要这么多干什么?就是疗伤,我、我也不可能天天受伤吧?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能伤的消耗一枚水晶吧!” 望着咆哮中的杜浚,虞山恨的牙根痒痒,好说歹说的换来五十个鱼妖,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还有存货,若非顾忌那‘灵田’当真就一巴掌拍死算了! …… “滚,水族美女?虞山玄祖,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漂亮?我就不说,我快吐了!” …… “哼哼哼,我现在还用的着水族勇士么?” …… “玄祖啊,你说我要这么多的灵玉干啥啊,我干啥啊!!” …… “美食?你……我……你……气死我了!!” 水族圣地之中,不时传来杜浚的咆哮之声,宛如已然临近发疯的边缘,只是疯狂之中,男子的双眸却一片淡然,望着虞山,暗道:“不敲你一笔,我都亏心,水族这些年与世无争,深居一偶,得积攒了多少天材地宝!” 虞山目光涌动,望着杜浚咬牙切齿,暗道:“小子,你别逼我,逼急了,一掌拍死你,想敲我?” “不用瞪我,瞪我,也要敲你一笔!”杜浚对视虞山目光,暗道:“有那灵田,你舍得一掌拍死我么?” 都是几百年的老妖怪,便是看其目光,都能把彼此的心思猜个大概,场面便这么僵持起来! 许久,杜浚叹道:“玄祖,既然你没有让我满意的东西,我现在是否能够离去了?等我确定安全之后,便会将那地方告诉你!” “好吧,你赢了!走!”虞山深吸一口气,怒道。 “去哪里,有危险,我可不去!”杜浚此刻乖张的姿态,端是可让人气炸了肺。 虞山周身怒红滔天,望着杜浚,爆吼一声:“去水族宝库!” (感谢一直以来都摸摸支持九煞的道友们,感谢你们每天的红票,若不是有你们,小冷不肯能走到现在,谢谢!!) (今天,心里沉甸甸的,女儿过敏,一身的疙瘩,坐在电脑前,一个字都不想写,拖啊拖啊,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到了天蝎座小鑫道友的留言,真的挺感动的,正是你们不断的支持,才让小冷每天都能有激情,有码字的**,小冷无以为报,也只能尽心把九煞写好!!多谢!!)。 第十一章 宝库 杜浚随着虞山出了水族圣地,都转几次,却是来到了另一处宛如圣地的虚空之中,在漆黑的之身之处,清晰可见,漂浮着一座楼阁! 楼阁扭曲,遥遥看去,就宛如一条巨大的鱼妖一般,东西南北四方皆有一名鱼人守护。 虞山探手抓扯住杜浚,一步入空,眨眼间便来到了那楼阁之前,眼中神光一扫,便将守护在楼阁前的几个水族惊骇若死,急急参拜。 “开门!”虞山冷哼一声,心中有气,却是倒霉了这些鱼人了。 “玄祖,此日并非我族圣日……”那看起来当首的鱼人诚惶诚恐,依旧强然说道。 “永生!到底我是玄祖,还是你是玄祖,这水族到底谁说了算!?”虞山语气不善。 那叫永生的鱼人一见虞山震怒,不敢多言,惊恐起身,忙不迭的开启了楼阁,目送虞山两人步入其中,狰狞的身躯犹在颤抖。 楼阁之中,一片清淡的光辉洒下,驱出了原本的黑暗。 在虞山故作大方的言语中,杜浚将楼阁上上下下七层看了个遍,目光所及、那如山堆砌的珍宝,当真是让人忍不住咋舌。 只是,找寻了甚久,杜浚却是没有发现一件让他心动的物件,纵观整个楼阁中,法宝最高品阶的不过是仙品,丹药倒也有几枚,却还不如杜浚从鬼州搜刮而来的好,毕竟炼丹乃是人类最为擅长。 帝王玉倒是不少,只是此刻杜浚已然步入元婴,修为无需灵玉了,要来也无用,略作沉思,最终却也拿了数百枚,迷惑虞山! 他心中想的明白,此刻,若是不将水族先祖全部置换给虞山,虞山贪欲之下,事情多半要生出枝节,至于那法宝,像虞山这种性格,难免将水族的神品法宝全部炼化,收为己用! 倒是有几株水中生长的奇特草药、看起来好颇为不错,杜浚便顺手给收了,看的一旁的虞山嘴角抽动,心中十分的肉痛。 三遍之后,杜浚确定楼阁中,再无他需要的物件,当即便要出了楼阁,却在临近楼阁之门的时候,忽而发现,在大门一侧,居然还有一间隐蔽的所在。 发问之下,原来是水族的一些族谱书籍,略作沉思,杜浚举步进入其中,虞山倒也没有阻止,一房间的书籍、又不值钱,心中巴不得杜浚能看上几本呢。 “水族毕竟是远古种族,说不定这书籍中,便能揭开我心中惑然呢!”杜浚心念一转,翻看了几本,却发现,多是些水族远古之时的夸浮之说,不足为凭。 他心中略有失望,正待离去,忽而目光一凝,在面前的书架下方,一本残缺的书册随意的摆放,本不出众,只是那书页之上的图案却是让杜浚心中一颤,书页之上竟然画着一个算盘! 和阴阳一摸样的算盘! 杜浚不动神色,举步便欲要出了房舍,口中道:“我在这里取的宝物,大概能置换我多半的水族先祖了!” “难道上使就没有看重几本书册么?”虞山闻言面色登时焦躁,急声道:“这些书册中可是有我水族功法,便是上使不能修炼,借鉴一下,或可了悟些什么!” “哦?”杜浚闻言声色一动,当即顿足,兴致大起,出言让虞山寻来基本功法,粗略浏览一遍,挑选了一本,却又摇摇头,道:“不行呐,便是加上这几本书册,也不足以全完置换我的鱼人!” “你……你莫要逼我!”虞山闻言,双眼一凝,寒声道:“想必你也明白我的心思,此刻,若不能将你全部的先祖留下,那上使便留下吧!” 杜浚一见虞山大怒,面色登时流露出几分的不自然,稍作诚恐,忽而探手随意的在书架上拿了几本书册,看也不看的便收入了须弥袋中,急声道:“玄祖莫急,余下的不足,就以这几本书册代替吧!” “如此甚好!”虞山面色稍缓,点头说道。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放才杜浚固然神色惊慌,双眸中却是深埋着几分的冷淡,看似被他恫吓的惊慌,胡乱的拿了几本书册,却将那一本画有算盘的书册拿在了手中! 这便是杜浚的城府,即便他故作无意的拿起那画有算盘的书册,作为陪送,恐怕以虞山的神智也会稍有生疑,但是此刻,他故意逼得虞山发怒,惊慌之下,收起数本,掺杂想要的书册,却是棋高一步了! 完成置换之后,虞山一直将杜浚送到了水谷边缘,杜浚告别,便要离去,虞山却忽而说道:“不行,你若是这般离去了,待到安全之后,却不告诉我先祖之地,我岂不是毫无办法?” “但我若让你在我身上留下手脚,想来,此生再无法确认安全了!”杜浚凌空而立,冷笑道:“玄祖一怒,我焉能幸存?” 一顿,又道:“水族先祖之地,我要来无用,何必为自己树立玄祖这等大敌,你放心,带我安全之后,必定会将那地方告诉你!” “只是,进去进不去,我就不敢说了!”杜浚心中暗道一声。 虞山闻言,目光闪动,静默半晌,沉声道:“姑且信你一次,你若有食言,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诛杀,不过……” “不过,你若是死在了那几个小修士手中,却又如何?” “那便请玄祖先行清路!”杜浚笑道。 虞山摇头,道:“不行,昔日,我与那天机子有过一面之缘,却不可轻易得罪他!” 杜浚心中冷笑一声,却是笑道:“那便各安天命吧!” “不过,我却能以神通,将你送出水谷千里!”虞山沉默一下,如是说道。 …… 在距离水谷千里之外,大地之上,逐渐干燥起来,却透着丝丝的阴森之气。 几个枯树,成一林,其中怪虫爬行,更是不时可见几只游魂散鬼出没其中。 忽而,虚空离地十丈之处荡起了一阵波澜,刺破了此间的宁静,旋即,一个人影从波动中猛然脱飞而出,顿也不顿,祭出一个罗盘,踏上,轰隆远去。 “眼下,真身已然步入元婴六重天,只是那传说中的至虚之境,却又是如何才能出现?” 虚空中,罗盘轰隆撕破长空,其上,杜浚眉头紧锁,暗自想道:“此事还需机缘,或许,只有我临近突破六重天、即将步入七重天之时,这至虚之境才会以未知的方法降临,供我选择!” “此刻,还是先找个地方,开启骨逆坎卦,在看看那书册之上到底记载了什么!” 一念到此,杜浚目光一闪,行出万里,按低罗盘,此地未知,他没有贸然散出神念,而是以双眸仔细寻觅,一日,果真被他寻到一出隐蔽之地! 乃一潭黑水,四周有群山环绕,大凶,便是那游魂散鬼都不见了踪影,整个潭水百里之内寂静如死! “弱水!”杜浚落在潭边,凝目看去,不禁眉头一蹙,暗道一声:“想不到,会在此地碰到传说中的弱水,据说,弱水有三千,乃虚数,具体不知,只知弱水大凶!” “却也成全了我!”杜浚露出一丝笑意,罗盘嗡然大作,其上佛光大作,凝现一层,宛如瓷碗一般,倒扣在了罗盘之上,护住杜浚不受弱水侵蚀,旋即,一头破入弱水之中,深入千丈! 杜浚盘膝坐在罗盘之上,忍不住叹息一声,若没有这罗盘,便是以他的修为,也不敢贸然深入弱水千丈! 他祭出那书册,不看,反而回忆起先前虞山的一句话,便在临行之时,虞山很是突兀、却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话! “上使,据我族远古传说,我水族远祖并非生于神州东海之中……”虞山抬头看了一眼苍穹,沉声道:“而是从这天道之外而来!” 那时杜浚轻笑,不语,此刻想来,却忍不住冷笑一声,暗道:“想以苍天之外做引,在我心中埋下一丝渴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想必这渴望便会化作贪欲,影响我道心!” “天道之外,杜某人报仇之后,说不定还当真要去看看,但是此刻,修为为重,决不可急功近利,跳入虞山算计之中!” 一念到此,他收敛了一下心神,翻看书页,定睛看去,书页已然残破,首先映入眼帘的几行字、乃是:天道飘渺,不可琢磨……抱‘盘’而成,大道可循! “这里的‘盘’一字,大抵是指阴阳算盘了!抱‘盘’而成,大道可循!这一句却又是什么意思?”杜浚眉头一蹙,沉思半晌,忽而心中一动,失声道:“难道是说,拥有阴阳,便可轻易触摸到大道!” 当下,他迫不及待的垂头再看:盘动,而天动,一珠,人间变,两珠,轮回不再,三珠,可撼天地,四珠,天道无存! “嘶!” 杜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书册之中,若是当真说的是阴阳,那威力……当真是惊天动地,神鬼莫测!祭出阴阳在手,打量之下,目光摇动,许久失笑:“能被天道镇压在情冢之中的法宝,又怎会是寥寥之辈!” 只是,当他再一次翻动书页之时,却发现,其上的字迹一变,变成了宛如石碑之上的古奥字体,难以窥探其意! 半个月,杜浚费劲心神,却只从书册上得到了一句话的含义:欲动盘,需大道之气! “大道之气?杜浚面色憔悴,数日的心念不停转动,让他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此刻,盯着手中的阴阳,暗道:“由此看来,先前我拨动阴阳,不但颇为耗损婴气,且威力不足,却是没有用对方法……只是这大道之气又是什么?” “这书册上记载的阴阳威力,多半也有夸大,只是,若是我能了悟那大道之气,连连拨动阴阳,想来,当真是天地色变,玄祖退避!” 稍作休息,收起阴阳,祭出骨逆,抓来几枚水晶,却是要彻底开启坎卦了,谁知,便在此刻,他双眼余光瞄过水潭,其目光忽而一凝,猛然侧首,死死的盯着其左下方的一处! (不知永生兄对这个庞大的龙套,可否满意?改天,我再为你娶几房水族美女……) 第十二章 坎卦 一条巨大的沟壑,笔直,从水潭岩壁之上,一路而下,消失在了杜浚的视线之中,抬头,但见这沟壑由上而来,通往水潭地面! 百丈沟壑,凝目看来,分明就是一件巨大的物件,生生摩擦而出的! 在沟壑之中,杜浚甚至还发现了极快不同于石壁颜色质地的碎石! 杜浚循着沟壑下望,但见水潭不知深几许,稍作思量,他缓缓按下罗盘,向水潭深处潜去,一路之上,透过漆黑的潭水,可见沟壑中的石块残屑越发的多了起来! 水潭中静悄悄的,宛如一潭死水,不见游鱼生灵,不见暗流涌动,有的只有那如死的沉静! 半晌,水潭下方,杜浚的视线之中,沟壑之中忽而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突起物,罗盘缓缓落在其上,杜浚凝目看去,赫然发现,这突起物竟然是一块巨大的石碑! 石碑已然残缺不堪,下看,不再见沟壑,唯有那深不见底的弱水漆黑一片,不知通往何处! “想必,这沟壑便是石碑生生砸出来的!”杜浚身处在罗盘之中,犹自能感受到石碑之上散发出的一股怨厉之气! 恍然之间,他的耳畔仿若响起了一声惊天怒吼……苍穹阴霾,乌云滚滚,搅动,一人怒然扶摇而上……万丈大碑在手,此人怒吼一声,周身气势令天地色变,旋即双手一挥,便将怀中的万丈石碑轰然砸下,天地轰隆,便是那怒雷之声,都被掩盖! 杜浚蓦然回神,面色稍作惊骇,四下一望,唯有弱水寂静,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凝望石碑,忍不住暗道:“那人又是什么修为?” “这石碑之上又记载了些什么!” 石碑上已然蒙尘,泥巴掩盖了真容,杜浚大袖一挥,周身一股浩荡婴气缭绕而起,化为一股,砰然破出佛光,搅动弱水激荡,宛如激流,冲过石碑! 泥巴褪去,石碑之上却是刻下文字几行,字体古奥,杜浚不能认出,在文字之下,乃有图画几幅,第一幅之上,大致表现出了万民朝天之景。 “乌州?”杜浚盯着第一幅画卷,但见在那画卷之上,赫然便有一条滂沱的大江贯穿而去,其中山脉看来,多半便是乌江了! 只是,画卷之上,在远古的乌江之中,却是有一些人类的存在,便是这画卷表现出的万民朝天的景象了! 下一幅,却是让杜浚一愣,若说上一副乃是一片安详,那么这一副便是地狱,但见无尽的修士涌入乌江中,残杀乌江土著! 从那袭来的修士阴森飘渺的表现形态来看,不难看出,正是鬼修! 第三幅却已然残破,不可见。 第四幅中,却是一个人类怒然搏杀鬼修,覆手起落之间,斩杀无数鬼修。 第五幅的天际被刻意的表现了出来,乌云低垂,天地阴沉,却有一鬼修挡住了那人类,便是从这画卷之中,犹能感受到一股悲壮之气扑面而来! 可见,此一战的激烈,当真是天地色变! 第六幅显然是仓促之下、以手指生生刻出,大致表现出人族落败,鬼修大胜,怎一个横尸千里,在天际之上,先前那人类抱碑怒吼,作势将石碑砸入大地之中! 除此之外,杜浚还在这最后一幅画卷之中发现了一个让他心中一动的讯息,便是先前击败刻碑人类的鬼修,此刻龟缩在一旁,仿若也是损伤严重! “乌州本有人,鬼修袭来,人族灭族,后有水族避难而来!” 杜浚目光冷峻,道:“想不到,这乌州本属于我人族!那人族大圣生死之时,不忍这一段历史就此湮灭,便留下了此碑!” “只是木已成舟……”杜浚叹息一声,就地盘膝在罗盘之上,再次祭出骨逆水晶,祭炼一日,终于彻底开启了坎卦! 坎卦一开,无尽的弱水激荡不止,轰轰作响,先机化为一道,竟然破入佛光之中,灌入坎卦中。 这景致足足维持了半日之久,待到坎卦停息平静下来,杜浚与那大碑已然暴漏在了虚空中,下望,但见水潭三千丈无水! 上望,足足两千张无水,足足五千丈,却依旧没有让这一潭弱水彻底干枯,依旧的深不见底! 杜浚目光闪动,此刻半晌,收起探入其中的念头,神念在骨逆坎卦之上一扫,当即便是身躯一震,面色失神,脑海之中更是轰隆作响,神智恍然! 一息,在杜浚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条蜿蜒的石头大路,他一扫周遭,却是来到了一处虚空之上,白蒙蒙一片,而那由无数十丈见方的石块逐成的大路,便悬浮在虚空中,斜斜而上,仿若通向苍穹之外! 在这石路的开端之处,立着一块白色大碑,看去,透着一股沧桑之感,只是距离较远,不能看清细密之处。 杜浚心中一动,一步轰然,临近石碑一丈,凝目看去,石碑依旧的模糊,仿若被此间的白蒙之色遮挡了。 再一步,却是闷哼一声,但觉一股不可抵挡的大力涌来,将他弹飞出去! 稍作喘息,杜浚再次临近而去,站在石碑之下,少顷,扭头走向一旁的石路,临近第一块大石,顿感一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道!这难道便是大道之气!” 杜浚一窒,顿觉胸膛气闷,深吸一口气,方才好些,不再迟疑,举步便要踏上大石,只是这一步抬起,却是如何也落不下! 宛如,宛如,他此刻还没有踏上这大石的资格! 试了几次,皆是不能,杜浚静默下来,凝望面前的无尽石路,蹙眉不语,许久叹息:“骨逆到底是何来历?” 一念到此,他心中生出一丝离去之力,旋即,脑海轰鸣一声,定睛再看,却是又回到了那水潭之中,苦笑一声,收了骨逆,正待离去,却是忽而想起一事来! 他一拍脑袋,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如今这鬼修分身已然步入元婴,恰是祭炼千余兽人的时机!” 杜浚自从进入这乌州之后,便一直分身在外,真身在内,即便是真身突破了六重天,依旧没有展露出来,毕竟,先前从虞山话语中,不难揣测出,此地鬼修当道! 此刻,他眉头白芒一闪,涌现无尽兽魂,张口之间,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将这千余兽魂纳入腹中,旋即双眼稍闭,半晌,蓦然张开,爆出一团阴森之气。 “元婴第一重天巅峰!” 到此,杜浚不再迟疑,驾着罗盘遁出水潭,按照虞山说出的路线,寻觅那石碑而去,据虞山所说,那石碑便是鬼修之地的门扉! 数日之后,一座万丈石碑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抬头看去,通天石碑之上刻有三字:忘哀崖!字迹无力而飘渺,倒也符合那阴森鬼道。 杜浚临近石碑百丈,毫不迟疑,按照虞山所说之法,祭出十块帝王玉,捏碎,元气如海澎湃于空,石碑忽而一荡,眨眼间,将漫天元气吸入其中。 续而,石碑轰隆不断,宛如闷雷,震慑天地之间,令杜浚色变,暗道一声不好,端是没有想到石碑开启居然有如此大的动静,难免惊动那天山上使三人! …… 水谷万丈之外,天山上使三人静默而立,女子面色阴霾,身后两名男修却是一脸的不耐,其中一个忽而上前一步,道:“师姐,我们还要等多久?” “等到杜浚出来为止!”女子声音冷漠。 “若是杜浚那厮不出来了呐?”男修又问。 女子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道:“乙木、乙金你们却又作何打算?” 一顿,声音蓦然凶历:“难道你们要违背山主意愿不成?” “不敢!”两人惊恐说道。 “如此甚好……”女子点头,一句话还未说完,其目光忽而一凝,猛然眺望西方,紧接着,在乙木两人惑然之中,一股宛如浩水般的声响,从那西方轰轰传来! 女子冷笑一声,拔身而起,宛如一剑,撕破长空,倏忽而去,口中叫道:“走!” …… 石碑之下,杜浚面色阴沉,石碑已然震荡了半晌之久,却犹自不见门扉出现,这半晌的功夫,恐怕早就惊动了天山三人! 再半晌,石碑却还是震荡如初! 杜浚的面色越发的阴沉,此刻,他已然隐隐感到三道气息从那东方呼呼而来! 先前,他寻找石碑,乃是迂回而行,而此刻,天山三人却是笔直而来,驾着那长鞭,速度竟然不次于达摩罗盘! 少顷,杜浚冷哼一声,祭出罗盘,便要舍弃石碑,遁离而去,此刻,天山三人已然隐约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那上使显然也看到了杜浚,二话不说,探手将足下的长鞭抓在了手中,挥动之下,长鞭万万丈,宛如触角一般,呼啸着甩打向杜浚,眨眼之间,这手臂粗细的长鞭,已然兜头砸向杜浚! 杜浚目光波动,轻喝一声,祭出由天树祭炼的生死双剑,轰然袭去,死剑缭绕起滔天死气,凝现一域,令长鞭稍顿,续而生剑化为千丈,带着浓郁的生机轰然将长鞭砸偏出去! 长鞭一偏,恰好砸在了石碑之上,石碑猛烈摇动,竟然未损分毫,其上蓦然黑光大作,刺入长空,凝现出了一个风眼! “合!”杜浚见此,毫不迟疑,号令之下,生死剑一闪,砰然融合在一起,其左半死黑,右半乳白,诡异异常,气势却是轰然暴涨数倍,搅动虚空轰隆作响! 一闪,化为万丈,轰然向那天山三人斩去! 杜浚却是驾着罗盘,扶摇而上,眨眼间便临近那风眼,侧目看去,果然,有生死剑逼压,那天山特使不及追袭杜浚,撤回长鞭,‘啪’的甩打一下,磕飞了长剑! 杜浚探手抓过长剑,步入风眼中,收了罗盘,望着天山上使,笑道:“多谢!” 话语中,其人隐入风眼之中,消失不见,端是气的天山三人双眸赤红,眼见虚空中那风眼即将消弭而去,天山上使冷哼一声,抬手之间,长鞭甩打在了渐渐消失的风眼之上! 一击之下,风眼消弭之势蓦然一窒,竟然有了几分凝实之态! 上使立刻拔身而起,几步迈入风眼之中,回身,一扫乙木两人,道:“你二人再次静候,若杜浚侥幸逃离,你二人也可围堵住他!” “记住,杜浚这人修为诡异,若是真的从我手中逃遁到此地,你二人只可阻拦,不可力敌!” “遵命!”乙木两人应道,其心中却是颇为不屑,待到风眼消失彻底后,两人对视一眼,乙金道:“不过一个下阶修士而已,与你我二人修为伯仲之间,难道和我二人之力,还不能将其诛杀?” “柳卉师姐太小心了!”乙木洒然失笑,其姿态颇为轻松,仿若此刻杜浚若是当真逃遁而出,有他在,也不再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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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九煞破百万字数之际,道友们是否应该鼓励一下呢?有激情,小冷就让九煞再破个百万!!) 第十三章 鬼修之地 忘哀崖,一片昏暗,下有大地,上却不见星辰,唯有那一轮血色月牙悬挂在天际之上。 虚空中,弥漫着浓郁的鬼气,大地之上寸草不生,唯有恶水黑石,更是偶见大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其上一只只魂魄漫无目的的游荡。 杜浚鬼修分身破空进入此地,阴森鬼气之下,顿觉精神一振,宛如游鱼入水一般。他垂头看去,惊诧的看到,下方游荡的魂魄之中,竟然不发仙鬼,只是不知为何不见一只神鬼! 身后隐隐有破空之声传来,令他面色一冷,这天山特使已然追袭他数日之久,死咬不放,其身怀天诛鞭,纵然杜浚脚踏达摩罗盘,竟然也不能将其甩掉! 有心一战,只是女修位居玄祖,胜负难分,纵然杜浚侥幸胜了,恐怕也要身受重伤,在这处处透着诡异之地重伤,却非明智之举! 元婴六重天和七重天、两个境界乃是一条巨大的沟壑! “此地,魂魄如此多,仙鬼数量更是骇人,为何不见一只神鬼?” 杜浚眉头紧锁,暗道一声,忽而发现吊在身后的女子上使速度蓦然一快,登时冷笑一声,丹田轰鸣一声,一道婴气灌入罗盘中,速度猛然暴涨,化为留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转而之间,那上使柳卉也是破空而去,只是心中暗自震惊:“杜浚脚下的罗盘到底是何来历,其速度竟然不次于天诛鞭!” 一日,杜浚心中越发的不耐,他冒险进入此地,出了寻找出口之外,却还希望能遇、古时误入其中的仙天族人,此刻,端是被柳卉追的心中焦躁! 罗盘遁势不减,杜浚蓦然回头,喝道:“还有完没完!在这未知之地,你我如此大张旗鼓,若是此地当真有危机,你我谁能幸免!?” 三里之外的柳卉蓦然不语,面额冷峻,只是闷头追袭! 这简直让杜浚气的跳脚,若是有把握,真就一巴掌把柳卉拍死了事,忽而,他面色一动,眺望南方,少顷,面露喜色,回望一眼柳卉,遁势一折,轰然遁向南方! 柳卉诧异,旋即也是面色大变,疯狂的祭出一股浩荡的婴气灌入长鞭之中,使得长鞭速度暴涨数倍,追向杜浚,其心中暗道:“绝不能让他靠近!” 只是,她这一动,杜浚登时速度也是跟着暴涨,轰然破空而去! 如此之下,不多时,在杜浚的视线之中,便出现了数百神鬼,看去,但见这些神鬼竟然身有衣衫,队形整齐,当首的赫然便是三只鳞甲妖鬼! 下一眼,杜浚却是一愣,但见在数百神鬼之中,竟然押送着十数个人类,活生生的人类,个个神态低靡,仿若被禁锢了一般! 宛如是感到杜浚两人气息,三个鳞甲妖鬼蓦然同时抬头,阴森的目光望着杜浚,阴森喝道:“哪里的鬼修?” 杜浚还不及说话,忽闻一声决然轻喝,旋即身后轰然,虚空震荡,却是那柳卉见状,长鞭砸来,夹带着,还有柳卉的一记大道神通! 玄祖神通,轻易的凝现无尽狂风,成大手,轰然拍向杜浚! 杜浚面色稍变,不曾想柳卉居然如此疯狂,霍然回身,正要祭出法宝,耳旁却忽而传来一声阴森之声:“哪里来的人类,却也有了玄祖的修为!抓来蒸了,岂不是美味?” 旋即,便是一众魂修的大笑,以及十数个人族修士的悲惨之声。 紧接着,杜浚眼前人影一闪,但闻一声轰然,却见一只鳞甲妖鬼突兀的出现在了身前,手中拿着一柄阴森的黑色棍棒,一击,便砸飞了长鞭,再一掌,便破了柳卉的神通。 “姑娘,你不是圣魂的对手,快快离去吧!”十数人类中,有人忍不住出言,却被一旁的神鬼一巴掌拍在了地上,久久挣扎不起。 杜浚见状,目光一凝,他并非那滥善之人,但是看到魂修居然将人族当做美味,如猪喽对待,心中却也是杀机一闪,面色却是不动声色! 柳卉见此情景,再闻听警言,稍作迟疑,不待圣魂袭来,驾起长鞭,倏忽而去,其速度,却是让圣魂望尘莫及了! “杜浚,纵然天涯海角,你也难以逃出!”女子远遁之中,如是说道。 杜浚目光一闪,暗道:“如此自信?” 却忽闻那圣魂一阵阴森低沉的笑声,望着杜浚,道:“她敢如此说,想来一定是先前在你身上动了手脚!” “多谢前辈搭救!”杜浚躬身,敬畏说道,只是望着眼前被称为圣魂的魂魄,心中却颇为不解,凝魂神通凝现出的魂魄体态,与眼前圣魂如出一辙,只是,为何却只能堪堪达到碎丹巅峰? 而,这圣魂居然轻易的击败了玄祖修为的柳卉! “小子,你是哪一洞的?将腰牌拿出来,看你摸样不错,来日,到酆都城找我,也好提携提携你!”那圣魂打量了杜浚几眼,忽而笑道。 杜浚一怔,这才发现,面前这圣魂居然是女的,只是讨要腰牌,不禁让他心中一紧,心念一转,道:“前辈,我的腰牌在与那人族拼杀之时,遗落了!” “不对!”圣魂闻言,面色大变,凄厉一声,探手便将杜浚抓在了手中,厉声问道:“但凡我忘哀崖鬼修,腰牌莫不是刻入魂魄之中,却非它物,乃是一道手印凝现,你怎能遗落!” 杜浚心中不禁苦笑一声,旋即一狠,便要拼命,却忽闻那圣魂羞怒道:“你若不愿做我炉鼎,直说便是,何须如此!” “不敢,不敢,只是晚辈已然有了……”杜浚心中一松,连忙说道。 圣魂点点头,徐徐松开杜浚,道:“恩,看你体单力薄的,能有今日修为,而不变容颜,想必有那大能者为你护法!” “又给我省去了皆是体表的事情了,这圣魂还不错嘛!”杜浚心中暗道,却是面色惊慌,道:“正是,正是!” “恩?不对啊!”便在杜浚心中暗自松口气的时候,那圣魂却有蓦然而动,还未完全松开的手掌猛然一把挽住了杜浚的颈脖,寒声问道:“你是在何地碰到那女子的?” “我怎么不记得,人族玄祖中,有这么一个玄祖!”圣魂声音凄厉,表情更是狰狞,将脸贴近杜浚的面容,忽而面色再变,一惊之下,甩手将杜浚扔了出去。 “你不是鬼修!你体内还有一个人类老祖!”这圣魂一声暴喝,另外两个圣魂色变,蓦然将杜浚围堵起来,一众神鬼也是呼啦围了上来! 杜浚虚空顶住身形,想也不想,便道:“前辈不知,先前我捉到了一个人类分身,竟然发现其可以炼制分身,适才会这般!” “你竟然下贱到却炼制人族这般的猪喽分身……气煞我也!”当首的圣魂愤怒之下,却是望了杜浚是如何遇到柳卉的事情,跳脚咆哮:“跟我回去酆都城,让根祖定你罪!” 杜浚闻言,双眼杀机一现,却是生生按住心中的滔天杀机,声音丝毫不变,道:“并非晚辈不肯,只是晚辈……” “闭嘴!”圣魂鬼手一挥,怒道:“无需多说,速速跟我回去!” 说罢,探手便抓向杜浚! 那酆都城听来便是鬼修聚集之地,杜浚哪里能去?若当真有那超越玄祖的存在,不难发现,人族方才他的真身,到时候真就是上天无门,难以逃生了! 此刻,一见圣魂抓来,其双眸杀机一现,便要祭出法宝拼命,谁知便在此刻,忽闻一声神鬼惨叫传来,旋即便是一阵惊慌之声! 更有人族惊喜的大叫之声:“是玄祖,玄祖来救我们了!” 杜浚循声看去,但见在神鬼队伍之后,数十人族修士崩析而来,个个双眸赤红,仇恨滔天的望着一众魂修,其中当首的竟然有五个玄祖! 而那柳卉赫然也在其中! 三只圣魂色变,危机之下,当即舍弃了杜浚,纵身迎击而去! 这是杜浚第二次见到玄祖之间的拼杀,与先前在大荒不同,此一刻,这些玄祖出手之间,莫不是惊天动地,狠招连连,不留一丝的余地。 更让杜浚震骇的是,便是玄祖的普通的一记大道神通,居然便能生出王纬玄得意神通之威。那一记无限凝缩天地之源的神通,便是杜浚都要假以法宝,方才可以! 而对玄祖来说,竟然不过是普通一击而! 人族加上柳卉有五个玄祖,其中更是有十数老祖,剩余的皆是碎丹修士,愤慨之下,几个回合,便打的一众鬼修节节败退! 而那柳卉却是趁机袭向杜浚而来,眼见其长鞭砸向杜浚,不待杜浚反击,便见那当首的圣魂怒吼一声,撇开对战的几个人族玄祖,身躯一闪,来到长鞭之下,一掌砸飞了长鞭,身躯轰然逼向柳卉,鬼手探出,抓向其喉咙! 几乎同时,被撇开的人族几个玄祖纷自怒吼一声,奔息而来,人未到,神通已然轰隆逼来,狠狠的砸在了圣魂身上! 杜浚亲眼看到一个魂修舍命救他,心中不禁满不是滋味,眼见那圣魂被砸落而来,身躯一动,探手便将其接在了怀中,抬眼一扫,却见其他两个圣魂已然生死,神鬼也是被打的七零八落的! “居然还有一个魂修!”一个玄祖仿若此刻方才注意到杜浚,怒吼一声,带着仇恨袭来。 杜浚一步闪躲,忽有一个神鬼脱开人族,从他身侧逃遁而去,男子二话不说,抬手一拍,轰然一股婴气如山,将那神鬼生生拍的魂飞魄散! “你!”怀中的圣魂惊怒道。 “这……”人族几个玄祖也是面色惊疑,少顷,众人围困而来,此刻,除了杜浚怀中的圣魂之外,此地再无一个魂修。 杜浚一扫众人,再看看怀中的圣魂,一时间不禁两难! (一天三更好难啊……一天写一万真的很累,有点……求鞭策,求激情啊!!!给小冷点动力吧!!) 第十四章 神秘祭祖 无论此间魂修如何对待人族,无论杜浚心中有多少杀机,无论先前这圣魂是否是出于误会的救下下他,此刻杜浚都不能将这圣魂交出去! 这是一个人的准则,也是杜浚心中的骄傲----点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幸好这个源于种族之间的艰难抉择并未持续太久,便随着圣魂重伤不治而死消弭而去。望着怀中的圣魂化为一团烟雾,杜浚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悲,只是莫名的长舒一口! 人族几个玄祖先前惊疑于杜浚出手诛杀神鬼,方才停滞,神念粗略一扫,但觉杜浚周身鬼气阴森,也未细看,一玄祖呵斥一声,便要动手! 杜浚声色不变,周身鬼气忽而一荡,旋即消弭而去,带而取之的乃是一股澎湃的生机,周身再无半点鬼气阴森! “生人?”那玄祖一怔,错愕,少顷,回望,却见剩余的几个玄祖也是一脸的惊愕,蹙眉望着杜浚。 这时忽闻柳卉道:“各位玄祖莫要上当,这厮不过是炼制了我人族的一具分身而已!” 玄祖豁然,目光凌厉的望着杜浚,却见杜浚一笑,道:“姑娘怎可如此说话?怎可如此污蔑杜某!” 说话之间,他祭出镇天印等法宝,却是让众人一惊,退后几步,暗自防备,只是杜浚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进攻的意图,他道:“给位玄祖若是不信,大可看看杜某的法宝,是否乃是以鬼修之法炼制!” 众人静默,几个玄祖也是面色凝重,神念仔细扫过杜浚,依旧难以分辨真身与否,无奈之下,当首的玄祖道:“即便是你真乃人族,但竟然私自炼制了鬼修分身,却也是大罪!” “杀了他!”玄祖之后,众人叫道,皆是仇恨不屑的望着杜浚,神色之中更是充满了唾弃之意。 “唉,看来此地的鬼修和人族之间,这仇怨深似海!”杜浚叹息一声,朗声道:“诸位,我与这女子只是误入此地,之所以前来,便是寻找出处,只要找到了出处,便立刻离去!” “误入?”几个玄祖大骇,对视一眼,皆是面色凝重,有人沉声道:“若当真如此,你们二人却要同我们一同回到部落之中,交给客祖辨认!” “客祖?”杜浚心中惑然,这客祖一称端是没有听说过。 “玄祖,他乃是鬼修,如何……“柳卉闻言,登时大急,心道杜浚狡猾,夜长梦多,唯恐有变,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当首的玄祖摆手打断。 玄祖道:“此事回到部落之中,自有分晓,若他当真是鬼修真身,定斩不饶,即便不是,即便是是外来者,如此鬼修分身,也要废除!” 这玄祖说话之间,目光盯着杜浚,神色怨恨,又有几分的迷茫,宛如不能苟同,眼前这人竟然炼制了丑陋、凶残的鬼修做分身! …… 人族部落很是偏远,在这辽阔的忘哀崖中,只有边陲荒凉之地的一片山脉中的、几个山谷中修建着片片房屋和洞府。 杜浚、柳卉两人外来者的身份、一道这里,立刻引起了一众人族修士围观,杜浚淡然一扫,却惊诧的发现,此地,便是一个神智稍开的孩童,都有一身不弱的修为! 在这不大的山脉四周更是布下大阵座座,杀机滔天,想来便是防备那鬼修袭击。 玄祖将杜浚二人带入一见草房之中,留下一人看守,其他人便不知何去了。留下的这玄祖乃是一个冷漠的女子,坐在房门前,眼观鼻鼻观心,一天下来,一语不发。 唯有房间中,柳卉不时仇怨的望着杜浚,惹的杜浚苦笑不语,最后终于受不了这女子的较劲,眼一闭,不见为净,想来,有这玄祖在场,柳卉纵然拼死杀他,也不能如愿! 记得那圣魂死时,曾低声道:“我叫永生,记住这个名字!” 此刻想起来,杜浚不禁一笑,暗道:“最近怎么这么多叫永生的呢?” 是夜。 杜浚二人那玄祖的带领之下,走出了房舍,遁出山谷,片刻,来到一个空旷的山谷上空,此刻山谷中已然聚集了众多的人,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子,千丈,中间燃着一把十丈篝火,将整个山谷映衬的通红一片! 篝火一侧,修建着一个纵横百丈,高约一丈的祭台,其上摆满了牲畜,牲畜之前,乃是一尊雕像,且容易风姿和杜浚在水潭中、石碑上看到的那刻碑的人族大圣多半的像似。 玄祖带着杜浚两人落在了众人内测的空地之上,静默不语! 少顷,这数千人开始大声的唱起了悲凉的歌谣,沧桑的声音,宛如能刺破长夜,刺入人的心中,这带着岁月沧桑的歌谣,一时让杜浚有些失神。 此刻,他又想些什么呢? 柳卉依旧的盯着他,宛如他若不死,便不会罢休一般。 忽而,歌声一窒,旋即便听有人叫道:“请玄祖!” 十数人走上祭台,杜浚看去,莫不是七重天以上的修士,这小小数千人的部落,竟然有十数个玄祖! 身侧,那玄祖也是举步上了祭台,身侧换上了十数个老祖,面色阴沉的盯着杜浚,反而看着柳卉的神情中,偶然流露出一丝的期待。 这不禁,让杜浚再次想起了,先前那玄祖口中的‘客祖’,这客祖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此间的祭祖很是繁琐,十数个玄祖轮番上阵,洋洋洒洒的说了半个时辰,仿若是在鼓励族人不要放弃,终有那么一天,他们会战胜鬼修,夺回家园的! 再细致的,杜浚便没有注意了,他忽然发现,这十数个玄祖真的很了不得,这随意讲话,都有催人入睡的神通,端是惊人! 玄祖纷自说完,便退到了一旁,十数人的目光莫不是看向了祭台东侧,此刻,众人静默,天地无声。 不多时,在众人越发激动之下,一个老者徐徐从东方虚空而来,孤身,毫无气势可言,只是杜浚神念好奇扫过,却轰然一声,被弹了回来,不禁面露骇然,耳旁柳卉低沉的声音忽而传来:“是元婴十二重天的修士!” 杜浚心中一颤,元婴十二重天,这般的存在,恐怕不出意外,便是这神州之上的巅峰所在了,只是既然有这元婴巅峰修士存在,这些人族为何又惧怕那鬼修,龟缩在这一偶之地呢? 老者若有若无的望了杜浚一眼,目露沉思,来势不减,落在祭台上,此一刻,众人屏息,便是那祭台上的十数个玄祖也是垂头,恭敬的立在老者两侧。 这老者稍作静默,一扫众人,登时将杜浚的心给提起来了,幸好的是,老者并没有再说什么,一般而言,人老了,觉少了,话却多了。 纵然如此,那老者无意之间挥发的气势,却也让杜浚汗流浃背,竟然不敢抬头,仿若,在那祭台之上,不是一名玄祖,而是天道真身! 这便是修为上的差距! 杜浚心中有逆,强然抬头,挺胸,却丝毫不敢迎视老者的目光,好似,那目光便是天劫之雷,便是天威。 “不是鬼修,却炼制了一具鬼修分身!” 在这寂静之中,老者忽而说道,声音清晰的传遍了整座山谷之中。 杜浚一口气还未叹出,忽见祭台上的十数玄祖分出三人,眨眼而来,探手将他禁锢,抓上祭台,一玄祖抬手一挥,祭台轰隆一声,便生出了一根丈许的石柱,续而,将杜浚禁锢在其上! 杜浚面色阴沉,一扫祭台上的众人,心中哪里不知他们欲要做什么,只是那分身对他至关重要,怎能被这些人毁去,当即沉声道:“诸位,我只是个过客而已,找到出口,便要离去了,诸位犯不上毁去我苦苦炼制的分身吧!” “可是,我们却不能容忍任何一个鬼修!”老者蓦然沉声道,周身之上缭绕其一股轰轰威压,让杜浚宛如胸中一闷,宛如大山压身,一时间,竟然呼吸困难! 此刻,一个玄祖一步上前,抬手对着杜浚一抓,登时一股大力涌现,但见杜浚身躯一震,那鬼修分身竟然被生生吸出了身躯,被那玄祖抓在了手中! 杜浚心中大怒,此时此刻,纵然没有这老者在,十数个玄祖也容不得他放抗,愤慨之下,张口怒道:“你们若敢毁我分身,来日我定当百倍还报!” 老者闻言,面色一肃,怒道:“我们这是在救你,这等阴晦之物炼制的分身,难道你就不怕来日毁了你的道心!” “我的事,还无需你过问!”杜浚此刻也是红了双眼,这分身一毁,他拿什么与青城丈人一战,有了分身便同等有了两个杜浚,两个神通,更是代表着两条性命! “混账!”老者大怒,斥道。 “你娘的才是混账,有本事你把我一块杀了!”杜浚此刻但觉报仇无望,那青城丈人的修为与虞山在伯仲之间,若是分身一毁,纵然杜浚苦苦修为,却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难道青城丈人的修为便不会提升么? 老者被杜浚骂的一怔,万年寿命之中,端是没有听闻过如此粗鄙的话语,其目光忽而一凝,阴怒道:“好,我便杀了你!” “想杀我!?”杜浚怒然而笑,周身轰然宣泄出一股邪杀之气,张口喷出邪魔,百丈,虽然不能破除玄祖禁锢,却是一掌砸烂了那石柱,将杜浚抓在手中。 “这是?”老者身躯一震,仰望邪魔,失声道:“邪魔,竟然是一尊邪魔,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一刻,祭台之上的十数玄祖惊愕,众人静默,在众人之中的柳卉更是一脸的吃惊,呆滞的仰望那百丈邪魔,心中失声暗道:“竟然有两个分身,不对,这邪魔显然还未炼化!这……今日绝对要除去他,不然纵然我天诛鞭,想要一己之力诛杀他,胜负未知!” 她到现在方才知晓,先前杜浚一路逃遁,不是害怕她手中的天诛鞭,而是一心寻找出处,不愿节外生枝,若不然,便是以杜浚两个分身,便有与她一战之力,更不用说,杜浚还身怀众多异宝! 一念到此,柳卉不再迟疑,忽而腾升虚空,朗声道:“诸位道友,此子乃是我中原一代魔头,手段毒辣,城府极深,不可姑息!” “别在来惹我!”杜浚蓦然望着柳卉,眼中杀机迸射,阴声道:“真的别在来惹我,不然……” 说罢,他怒然望着那禁锢他分身的玄祖,怒气滔天,道:“把分身还给我!” 不待玄祖发话,那老者蓦然怒哼一声,抬手一抓,惊入虚空,轰然一声,邪魔身躯砰然溃散,化为漫天邪杀之气,融入杜浚的身躯中,同时杜浚但觉大力涌来,身躯便不由自主的被老者抓在了手中! “祭祖!”老者冷哼一声,冷然说道。 一众玄祖登时将杜浚与那鬼修分身再次禁锢在了雕像之前,杀牲畜,取鲜血,由九个处子少女上前,**/身躯,涂满鲜血,跳起怪异的舞蹈。 少顷,九个处子齐齐贴身在雕像之上,以身躯将雕像染红! 立刻,雕像之上散发出一股轰天气势,九个少女闷哼一声,却混了过去,雕像气势骇人攀升,不多时,便达到了惊天动地的地步! “请先祖意愿!”老者冷然看了杜浚一眼,张口说道。 雕像气势轰然在杜浚身上一扫,一窒,旋即漫天气势一凝,化为一股,宛如利剑一般,轰然斩向杜浚的鬼修分身! (求安慰!深夜四点,我还在奋战啊啊啊啊啊!) 第十五章 客祖 夜色凄凉,长空漫漫,大地寂静,苍穹无声。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都是那么的寂寞,只是,谁又知道,在这安详之后,一名男子正在苦苦挣扎,苦苦挣扎! 祭台之上,长剑撕破长空,不可见,唯有那惊天骇人的气势轰隆作响,宛如浩荡之水,只是这水,却带来了男子的绝望! 杜浚挣扎了,只是这挣扎,在老者手中,显的如此微不足道,如此的无力苍白。 他仰望长空,望着那寂静的苍弯,那隐藏在双眸中的悲伤、那无奈、那不甘、宛如刺破了寂寥的夜色,刺入天道之中! 天道、不仁! 这四个道家话语,此刻,断章取义的出现在了杜浚的脑海之中,带着几分的狰狞与痛楚。 眼中无泪,只是那心却在抖动,为这多年的努力即将付之东流、而颤动,为那隐约可见的希望,即将泯灭而抖动! “分身一灭,我如何报仇!”杜浚悲声大吼,声音悲凉,却不哀伤,哀而败,在男子心中永远没有败这一个字! 纵然,纵然分身毁去,他还会一步步、一步步的重头再来,此刻,在他心中,有的只是悲凉,多年的努力,即将为眼前这些人莫名其妙的仇怨而毁去! 在那长剑轰然而出之时,他凝望那老者,怒声喝道:“你们仇怨,与我何干,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你们的仇怨,你们的思想,生硬的宣泄在我的身上!” “若我们有仇,纵然一死,杜某也丝毫不怨,只是,我们无冤无仇,我只是一个挣扎于天地之间,苦苦寻求报仇之道的卑微之人,何必?何必?何必毁了我多年的经营!?” “何必!?” 最后二字,男子仰天怒啸,悲壮之中,透着几分的无奈! 祭台之上,众人面色冷淡,丝毫不为所动,令杜浚心中绝望! 说话之间,长剑已然轰隆临近鬼修半丈,此一刻,杜浚闭上了双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分身一毁,他一身修为定然跌落! 长夜无声,漆黑的虚空中忽而一震激荡,紧接着,一道流光刺破长空,化为一块怪异的石头,青光闪动,挡在了鬼修分身之上,生生承受了长剑一斩! 一斩之后,长剑砰然散溃,雕像寂静,唯有众人惊诧,玄祖错愕,老者蹙眉,他眺望夜空,恭敬道:“不知客祖为何如此?” 此一刻,杜浚蓦然睁开双眼,强然的稳住心神,只要事情出现了变故,不管这变故是好是坏,他都要抓住这一丝际遇! 在众人惊错的目光中,几道人影由虚空而来,杜浚看去,不禁一怔,旋即面色狂喜,心中大定! 这几人皆是女子,面色淡然,身躯更是一丝不挂! 犹记得,居梦当那说过,早些年,仙天族好奇那不归路,几个族人踏上,自此不归,即便他进入这忘哀崖,多半的目的便是寻觅这几个仙天族人! 七个仙天族人落在祭台之上,其修为竟然具是元婴十二重天! 几名女子面容姣好,当首的女子更是有着不落于居梦的身躯与面容,面色淡然之间,此女目光落在杜浚身上,淡然道:“在此子身上,我察觉到我族的一丝气息!” 老者楞,玄祖大惊,台下,柳卉更是傻傻的看这一切,如此一个峰回路转,当着是让人短时难以接受! “杜浚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这……这也太突然了吧!”柳卉心中暗道。 …… 一处较小的山谷中,一处洞府,一间石室中,杜浚盘膝而坐,在其面前,正是仙天族几名玄祖,纷自蹙眉望着他,久久,当首的玄祖淡然道:“便是如此了?我那后辈,也因为你而死去?” 杜浚徐徐起身,躬身,道:“还请前辈告知仙天族复活之法!” “哦?居梦没有告诉你?”这玄祖问道,眼见杜浚点点头,她不禁叹息一声:“如此想来,我那晚辈定是极为在乎你,便是一死,也不愿你冒险半分!” “纵然一死,我也要给她寻一丝生机!”杜浚沉声道。 “好!”玄祖冷哼一声,道:“不枉她为你一死,只是这复活之法极难无比,别说你此刻的修为,便是我等,都不一定能做到!” 一顿,道:“说起来,也很简单,据传说,我仙天族不过是被主族抛弃的一脉而已,你只需在神州之上,寻到我族先祖所在之地,将居梦尸首葬在祖山之中,每日以精血灌入石碑中,百年之后,她便可恢复生机,转生之下,不忘前生!” “只是,传说中,我们仙天一脉不知做错了何时,主族既然抛弃了我们,又怎会让居梦安葬在崇高的祖山之上?” 所有的玄祖闻言都是叹息一声,望着杜浚,有人道:“我们也不瞒你,你若能将居梦安葬在祖山之上,不止是复活了居梦,更是让我等重回主族!” “待到晚辈一雪家仇,纵然拼死,也要一试!”杜浚心中暗叹一声:“百年守碑,居梦轮回,不忘前生,也要等上十数载,我才方可与她重聚!” “你和居梦同房了吧?” 忽而,那老祖就这么笑盈盈的问了这么一句,令杜浚一怔,旋即面色潮红,一扫面前数个一丝不挂的女子,立刻垂下头去。 “唉,我仙天族功法之中,有别其他功法,其贞操失落,必定会让男子收获颇丰!”这玄祖叹息一声。 杜浚心中一动,他忽而想到了昔日,与居梦之后,修为暴涨,那时,他还以为乃是阴阳调和之道,此刻想来,不过是仙天族功法怪异所致。 随后,杜浚问起了此地出处,顿然让几个玄祖叹息一声,一人道:“我们这些年何尝不想离去,只是苦于不可探入酆都城!” “酆都城?”杜浚眉头一蹙。 “不错,经过这几万年的找寻,我等由先前十数人,到现在几人,倒也查询到了离去之道,只是却隐藏在酆都城中!” 玄祖叹息一声,道:“昔日,乌州之中居住的乃是土著,大荒之中,并无妖异之物,也无浓雾,只是随着后来鬼修涌进,才变成这般摸样!” “在那酆都城中甚有可能存在一个封印,将此地彻底封印了!” “鬼修为何要这般?”杜浚忍不住问道。 玄祖摇头道:“不知道,只是隐隐之间,在乌州土著古籍中,仿若稍有提及,当年鬼修涌入乌州中,仿若是在躲避什么!” 杜浚目露沉思,心念急转:“封印?躲避?鬼修……邪魔,玫瑰大阵,这其间可有关联?” “昔日,据花匠说,在远古之时,人类曾经一度与邪魔分享神州,后来邪魔为何会突然消失在了神州之中,还有那阴魔,既然邪魔消失,他又是如何接触到邪魔的?” “阴魔欲要接触邪魔,导致正邪大战,他又被正道镇压在何处?” “还有,虞山口中的天机子又什么人?天山又是何等的存在,其门下三人便可被荒州、中原玄祖称为上使?” “他们又为何追杀我?亵渎封印?此事定与那鬼州玫瑰大阵有关!”杜浚眉头紧蹙,暗道:“如此倒也解释的过去,毕竟那大阵乃是镇压邪魔所用,这天山乃人族,定然不愿封印打开!” “只是,为何中原、荒州几个玄祖却仿佛是在暗中助我呢?” 杜浚越想,越觉得惑然越多,更是想到了那阵道大旗,那虚幻人影到底是何等存在?其一条从未抬起的左臂,又是代表着什么? 还有那邪阵中的妖人,又是从何而来? 更是想到了昔日在情冢之中,那源于虚无深处的一丝光亮,更是代表什么? “一切与我无关,想他作甚!” 杜浚忽而发现洞府中一片静默,他不语,七个倾城丽人便不语,只是看着他,不禁洒然失笑,旋即问道:“晚辈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 “各位玄祖修为通天,更是因帮助此地土著获得客祖之名,为何不一路杀往酆都城,难道以诸位之力,没有一拼之力么?” 杜浚说话之间,双眼淡然的望着眼前的七个玄祖,从先前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七人其实是想让他以分身去往酆都城一探,在此之前,杜浚却要弄清其中曲折,莫要落入陷阱中! 为首的玄祖叹息一声,静默半晌,许久悠悠道:“当年,我们一共一十三名客祖,这些年寿绝五人,剩余的一个性子执拗,几千年间,将修为提升至元婴巅峰,便那耐不住,贸然探入酆都城中,从此了无音讯了!” “死……羽化了?”杜浚失声道。 玄祖点点头,叹道:“那时,我们修为尚低,便等在此地,只是听闻一声冷哼,天地色变……” “玄祖的意思是说,在那前辈探入酆都城中,一声冷哼,便毁了其一身生机?”杜浚目光一凝,失声问道。 几个玄祖静默。杜浚等了半晌,却沉声问道:“在那元婴之上,到底是何存在?还有在那第六重为何会出现至虚大境?至虚又是什么境界?” “圣魂又是什么魂修?” 第十六章 酆都城 洞穴中,玄祖静默,少顷,为首的玄祖略作沉思,道:“我等千年之前便达到了元婴巅峰,却终究难以突破,便是不知元婴之上,到底是什么境界,或许主族之中有记载,怎奈,我族留下的书册不全,多有残缺!” “至于第六重的至虚,却还需你步入元婴第六重天巅峰,即将破入第七重之时,便能感悟到,只是,纵观天下,能舍弃第七重元婴,步入至虚的修士,少之又少,堪比逆修!” 一顿,接道:“在外之后神鬼,世人却不知,在这忘哀崖中,神鬼不过是鬼修中的最低资格的存在,你大抵也看到了,在荒野中,多是仙鬼等,便是因为,一旦步入神鬼,开启神智,便可获得鬼修腰牌,划入忘哀崖正式的魂修之中!” “而神鬼之上,便是圣魂,这一境界与元婴一般,有一十二个小境,相差极大,过了圣魂具体境界,我等也不甚知晓!” 玄祖连连说道,忽而眉头一蹙,道:“只是,在那酆都城中,身有可能便存在一只超越神魂的魂修,也即是说,他超越了我等!” “根祖!”杜浚沉声说道:“先前,我还听闻,鬼修有洞府之说,不知具体。” “在忘哀崖中,有二十三个洞府,每一座洞府中,都统领万里疆域,更会有一个圣魂巅峰的魂修存在,这些洞府同归于酆都城管辖!” 圣祖悠然的声音,飘荡出了洞府之外。 此地的饮食极差,每日吃食皆是一些怪异苦涩的果子,杜浚曾经在几个玄祖的陪同下,寻找柳卉,也好揭开心中迷惑,却发现此女已然不见了踪影。 三日之后,在先前祭祖的山谷中,残存的土著莫不是围绕其间,依旧的篝火,依旧的祭台,只是祭台之上,却没有了牲畜。 十数个土著玄祖端坐在祭台边缘,围成一圈,内测,由仙天族七个玄祖和那老者再成一圈,中间便是盘膝而坐的杜浚了! 杜浚冷漠的望了那老者一眼,冷哼一声,旋即闭上了双眼。 七个仙天族先祖佯装未见、老者脸上的阴霾,为首的玄祖忽道:“你可准备好了?” 杜浚闭眼,点头。 八个元婴巅峰的玄祖对视一眼,不再迟疑,伸出双手搭在一起,身后,十数个土著玄祖也是如同,旋即,一股浩荡之气从祭台上的一众玄祖身上轰然宣泄而出,将杜浚笼罩其中! 杜浚身躯一颤,身躯上蓦然鬼气凝现,少顷,鬼气一凝,凝现出了另一个杜浚,鬼眼一扫众人,一步踏出祭台,渡空而去! 杜浚真身却是留在了祭台上,渐渐的在其天灵之上,凝现出了片片鬼气,宛如一面镜子一般,其中映照出杜浚鬼修分身所处之地的景象。 这镜子百丈,立在虚空,引的无数的土著凝神看去,心中皆是激动而紧张,自从酆都建立,这是第一次有人探入其中! “杜浚,我等合众人之力,以大神通,隔断你真身和分身之间的气息相连,便是圣魂巅峰也不能看出你这鬼修乃是分身!” “杜浚,你分身已然步入元婴,却因为与你真身气息相通,形态未曾变化,先前我已然传你鬼修之道,你却要恢复了分身真容,方才便宜行事!” 虚空中,杜浚轰然闪过,留下漫天鬼气,阴森,心中想起玄祖临行前的叮嘱,心中一动,去势不止,其身躯却开始扭曲,渐渐的人形不再,凝现出了圣魂的狰狞! 数日后,酆都城出现在了杜浚的视线之中。 这一座由漆黑的岩石构建而成的城池,纵横百里,在东,不见其西方边际,高达百丈的城墙之上更是不满了干枯色血迹,不时可见人族的骨架零落! 临近大成千丈,便有一股浩荡的鬼气逼来,将杜浚遁势生生按下,落在了地上,只能由城门而入,幸好先前,客祖便抓来了一个圣魂,炼化,由杜浚分身吞噬,方才解了杜浚此刻腰牌之祸! 进入城池中,平望,入目的却是一条笔直大道,其上血迹斑斑,更有白骨随意散布,鬼火朵朵的街道两旁竟然店面耸立,宛如尘世一般,只是多了几分的阴森。 眺望,长空阴沉,血月高挂,只是在城池千丈之上,杜浚却是感受到了一股阵法的气息,正是这气息阻挡了他的遁势! “阻挡了天空,便只能由城门出入,我还真得小心些!不然逃命都不利索!” 杜浚面色阴沉,周身鬼气逼人,端是刻意展现出一股孤僻阴冷的气息,随意的走进一个法宝的店铺,入目的鬼修法宝满目琳琅! 鬼修功法有别人族,这法宝也是不同,多是以阴寒之物炼制,其器灵也是一般。 挑选半晌,却见整个店铺中,竟然拿不出一件仙品法宝,那圣魂店主却冷哼一声,道:“出了我这店铺,你便是灵品法宝都见不到!” “不愧是荒凉之地!”杜浚心中感叹一声,出了店铺,随意的漫步在接道上,果然,能够出现在这城池中,最低也是神鬼之境,不见一只仙鬼,便是有,也是充当劳力之用。 先前在店铺中,他便旁敲侧击,试探那封印所在,莫不是被那圣魂冷哼而过,想来,整个酆都城的鬼修都是知晓,杜浚隐晦相问,却是被圣魂误以为是讥讽了! 少顷,在杜浚视线中出现了一家置换草药丹药的店铺,稍有性子的进入其中,却见丹药个个透着阴寒之气,虽然制造粗鄙,却完全不同人族的炼丹方法! “普通丹药恐怕难以对鬼修分身起作用,不如趁机置换些魂修丹药,留待日后用!”杜浚暗道一声,旋即挑选了一些上品丹药,略作斟酌,或是觉得丹药价格不菲,便拿出了几枚金玉丢给了那店主。 却不想,金玉一出,登时让那店主一个踉跄,震骇的看了杜浚一眼,一把抢过金玉,却又问道:“你确定拿这些玉石付账?” 杜浚奇怪的点点头,直待他出了店铺,在酆都城游荡了一日,方才知晓,原来此地极为荒凉,灵脉缺少,灵玉更是百年难见,纵然出现,也不过是下品,草玉居多。 “那我岂不是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个土豪?”杜浚心中好笑,找了一家较大的法宝店面,置换了一件鬼修的仙品法宝。 这法宝说是仙品,便是于那神品也差不了多少,乃是一颗硕大的头骨,附有九颗小些的头骨,施展起来,十颗头骨悬浮虚空,九颗小头骨围绕在大头骨周围,阴风呼啸! 其器灵据说乃是一个阴兽,有两个神通,一乃力击,有破山之能,另一个,便是吸人魂魄,毁人道心! 此法宝,纵然是在这灵玉缺少之地,也足足花费了杜浚三百枚金玉! 收起这之母妖骨,杜浚出了店门,不禁心中感叹一声:“这鬼修开了神智,也会骗人呐!” 在酆都城中,共有四片区域,其中一片便是这店铺区了,南方一片,乃是一片坟墓,供鬼修居住,杜浚此刻,便躺在一间坟墓中,坟墓中阴气极重,好些的分出几间房舍,阴气也重些! 坏些的,便是如同杜浚这般,出了一丈隧道,就这么一间地下墓室。 服下几颗丹药,杜浚入定一日,是夜,出了墓室,向东而去,据说那东方区域,乃是一片荒凉之地,其中异兽极多,更是有地下黑市的存在! 一入东方区域,耳畔登时响起了阵阵兽吼之声,杜浚也不在意,按照打探来的途径,一路深入,五里之后,视线中出现了一片浓雾,弥漫一里! 进入其中,便数道鬼修神念横扫而来,杜浚浑然不觉一般,任神念扫过,少顷,面前便出现了一只圣魂,默不作声将杜浚引入浓雾中一颗百丈头骨之中! 进入头骨,乃是一间巨大的大厅,其中已然有数十圣魂存在,杜浚寻了一个白骨座椅,冷漠坐下,心中却是暗自震惊:“此地如此荒凉,竟然还能出现这么多堪比元婴的魂修,这……” “中原荒州反倒难见元婴……不对,天山三人想来在天山之上不过是打理外务之人,便有玄祖的修为,可见人族中也有人才济济,只是为何荒州和中原……难道其中有些我不知道的缘由?” 杜浚沉默不语,却是暗自想道,他来此的目的,便是趁机置换一些法宝丹药,留待后用,据说此地黑市,偶尔可出现一些神品法宝和一些丹药。 只是,让杜浚失望的是,置换在一个时辰结束之后,也未曾见到任何神品法宝出现,更无上品大药,却是在一众魂修自由置换之时,一个鬼简引起了杜浚的注意! “这鬼简中记载了魂修六重天之后的所有境界,更是详细的记载了突破七重天之时,那出现的鬼道之境!” 拿出鬼简的鬼修话语一出,场面静默,少顷但闻几声冷哼,一众鬼修却是丝毫不买账,甚至有那鬼修冷道:“这道友居然拿出这等东西置换,难道是瞧不起我们?” 一众鬼修登时阴森而笑,道:“这等东西,便是一块冥币都不值!” 冥币便是那草玉,只不过个头比草玉小上甚多。 “我要了!” 忽而一个阴森之声响起,引的众人侧目,那拿出鬼简的鬼修一怔,惊疑的望着杜浚,道:“这位道友,好不陌生!” “洞府,初到!”杜浚简短的四个字,敷衍过去,旋即问道:“怎么换?” “一百冥币!”这鬼修略作沉思,忽道:“这东西对玄祖无用,但是对老祖却是弥足珍贵了!” 杜浚和众鬼修同时一怔,他冷笑一声,道:“十块块,换不换?” “这位道友,你将那十块冥币给我,我口述那鬼道之境给你听如何?”众鬼大笑。 那鬼修一怔,旋即叫道:“这鬼简中记载不同,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杜浚望着这鬼修憋屈的神色,忽而心中一动,不再迟疑,拿出数块草玉,暗自捏碎,甩手丢给那魂修百枚,将那鬼简拿在了手中! 鬼修接过百枚冥币,望了一眼杜浚手中的鬼简,仿若十分的心痛,道:“这东西……唉,若非我急需积攒些冥币,去置换一枚鬼丹,这东西说什么也不会拿出来的!” 杜浚点头,不再滞留,转身出了大厅,破空而去,暗道一声:“灵玉在此地当真是值钱!我若是商人,在此刻买了东西,卖给幽冥宗,足以暴富!” “可惜,我不是!”杜浚笑着叹息一声,忽而面色一变,冷笑一声,回望身后,暗道:“终于来了!” 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第十七章 禁地 无尽的黑夜中,寒气极重,阴森逼人,恰是魂修出没的最佳时刻。 夜色中,杜浚脚踏子母妖骨呼啸破空,其神色如常,神念却是若有若无的扫向身后,在其身后,一众圣魂或三五成群,或一人独往,却皆是吊在了他的身后! 这便是杜浚此行最终的目的了,前几日的打探,他忽而顿悟,或许,关于让整个乌州异变的封印、并非所有的魂修都是知晓的! 修为越高,便代表其活的越长,便最有可能知晓那封印的所在! 酆都城中,东为荒凉之地,就宛如尘世中垃圾的置放处,更是放养了无数的异兽;而西方便是店铺置换之地;南方便是坟墓区! 至于剩余的那北方区,据说,便是酆都城的禁地! 四区之中,却仅有这东方之地可以随意搏杀,不会惊动酆都城守卫,先前,杜浚花费了数日的时光,打探这东区,却发现,所有到此此地的鬼修莫不是小心翼翼的结伴而行! 让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而此刻却不同了,在他刻意流露出的那让人眼红的财富的诱惑之下,这些鬼修心中绝对不愿和人分享,尤其是杜浚看起来不过是初入圣魂,也即是元婴第一重天! 果然,不多时,身后的一众结伴的修士便有意无意开始分开,避开旁人,悄然追袭向杜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鬼也是一般。 “他们先前结伴之时,定然虚假敷衍对方,碍于旁人,不能全力追袭而来,而此刻,就不同了!”杜浚神色冷峻,神念之中,那分开的鬼修果然速度暴增,追袭向他! 他露出一个冷笑,遁势忽而一窒,惊的身后一众鬼修也是一怔,旋即,他收起子母妖骨,蓦然一步踏空,身躯一恍,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分身虽然可以自行修炼,但是诸如画地为牢、化雾神通这般的保命神通,杜浚先前却是让这鬼修修炼熟稔! 夜色寂静,阴风习习。 杜浚的突然消失,端是让那些鬼修错愕,神念悄然扫去,却发现,在此间,已然有数道神念扫来扫去,不禁心中大急,更有那鬼修唯恐被人捷足先登,当即便要纵身而去。 “我这在!” 就这鬼修方要动身之时,一个淡然的声音从他的身后蓦然传来,不禁让他心中一紧,霍然回身,便有一张冷峻的脸庞映入眼帘! …… 杜浚张口将身前漫天的鬼气吸入腹中,面色越发的阴霾,这已然是此地魂修中仅有的一个初入圣魂的鬼修了! 在此之前,他更是已经诛杀了数个圣魂一层、两层的鬼修,将其鬼身打散,吞入腹中,搜刮记忆,却依旧没有找到关于那封印的事情! 只是,却有一件事引起了杜浚的好奇:“三日之后,踏天路?根祖的传承?” 夜色中,男子失笑,此时他最急的便是出去,寻找青城丈人报仇雪恨,哪里还有心神顾忌这什么传承! 他身形一动,凭空消失而去,游荡在夜色中,有那么一刻,他真将自己当做了一个魂魄,在这凄迷的夜色中,是如此的自由,如此的了无牵挂! 可是,不多时,他便找到了下一个目标,那是一个圣魂四重天的鬼修,以他这鬼修分身此刻的修为,欲战艰难。 那圣魂显然也在第一时刻发现了他,他望着杜浚稍作错愕,旋即大笑,神念轰然锁定了杜浚,面色蓦然大变,惊退几步,凝望杜浚,失声道:“你……你竟然吞噬了他们……” 鬼修之间并不能随意相互吞噬,就宛如人类即便是吃了人,也不能增加修为一般,只是杜浚却是一个例外,真身元气变异的他,分身又怎能不掌握那化元神通呢? “对!”杜浚落下身势,面前,十个头骨狰狞夜色,看去,宛如此刻,他便是那冥神化身一般。 “你是邪鬼!”这魂修惊骇若死,几欲逃脱,却被蓦然而动的子母妖骨挡住了去路。 纵然世间生灵皆贪生怕死,但是当那死亡无情降临之时,他们心中只消有一丝的坚忍,便会放手一搏,更况且,此刻杜浚修为明显低于这圣魂! 所在杜浚步步逼近之下,这圣魂蓦然一扫惊恐,狰狞一笑,道:“纵然你是邪魂,也不过是初入圣魂,既然你送上门来,我便笑纳了!” 这恐怕是每个生灵共有的,他们总是在极度惊恐之中,蓦然发现自己的优势,便会有意无意的将这优势无限放大! 杜浚神色不变,忽而一笑,虚空中的那巨大头骨蓦然发出一声锐利的呼啸,九个子骨蓦然而动,大嘴怒张,便咬向了那圣魂! “这点本事还伤不了我!”圣魂蓦然大笑一声,探手便抓来一根白森森的腿骨,作势便要砸向九个子骨,却在此刻,他的身躯蓦然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脚下! 在那里,一根暗红的根须破出厚土,狠狠的贯穿了他的胸膛,一搅,便打碎了他的身躯! 一朵血色的玫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杜浚的手中,阴森的目光望着了一眼这玫瑰,忽而张口,将圣魂的飘逸的鬼气纳入了口中。 …… 这圣魂已然步入五重天,他手中紧紧的抓着一根白骨刻成的鬼符,挥动之间,阴风乍起,鬼哭泣天,更有无数鬼影隐约错落。 虚空中,子母妖骨静静悬浮,杜浚便站在其上,手中握着一株玫瑰,血色,大地之上,此刻布满了一条条根须,杨空而起,挥舞,却不能破入那阴风之中! 阴风之中的模糊鬼影宛如来自远古,可以阻挡一切,那是一种杜浚从未见过的魂魄! “我师尊是阴风洞洞主,你若敢杀我,一定也活不了!”这鬼修仅仅的握住手中的鬼符,宛如握住最后一根救命草一般! 此刻,他口中苦涩,这苦涩不是味道,而是来自心底,他不明白,眼前这鬼修明明只有圣魂第一层的修为,却为何能拥有这诡异的玫瑰法宝,让他难以抵挡! 若非他拥有这师尊赐予的鬼符,此刻早就被那粗大的根须打散了鬼身了。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有着鬼符,我就一定不会死!”鬼修见杜浚久久不能攻破,不禁信心大增,记得他师尊曾经说过,这鬼符牵扯极大,珍贵之处不再鬼符本身,而是那一个个怪异的鬼影! 鬼修心中有了依仗,蓦然叫道:“我们如此僵持,待会定然有其他鬼修前来,你有攻不破我这鬼符,不如,你给我些好处,放我离去,我见了师尊一定守口如瓶!” 杜浚面色冷淡,忽而,他莫名的叹息一声,缓缓抬起手,一抹黑光蓦然闪现了一下,此一刻,死气漫天,便是那阴风都好似凛于这死气,消弭! 远处,那鬼修身躯一震,蓦然睁大了鬼眼,傻傻的望着杜浚,难以置信杜浚是如何攻破这漫天阴风的,他望着手中的鬼符,鬼符还在,只是静默了下来! 他明白,这是因为他的鬼气正在逐渐消弭,便是身躯炸破的那一刻,他犹自不明白杜浚到底是如何诛杀他的! 留在他心中的唯有不解,与惊恐。 杜浚按下子母妖骨,弯身,捡起那鬼符,却见其上雕刻这一个怪异的魂魄,隐约之间,竟然透着几分的仙气! 先行将鬼符收起,杜浚张口将漫天飞扬的鬼气吸入腹中,炼化,少顷,目光一凝,轻声道:“原来是在哪里!” 在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柄小剑,死黑,死气弥漫,正是那生死剑中的死剑! …… 酆都城北区阴森滔天,便是白日,这阴森之气也丝毫不减,其中更是有百只圣魂守护,等闲之人,莫想靠近半步! 东区边缘之处,杜浚面色淡然,痴望前方的漫天鬼气,少顷,他一步迈出,身躯一闪,再次出现,却是进入了这禁区十里之内! 一进此处,登然有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息扑面而来,几欲让杜浚难以支撑,这气息仿若在排斥他一般,化为声声怒吼,好似在斥责他的越界! 抬头,视线中隐隐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山峰,这骇人的气息正是从山峰之上倾泻而出! 只是,让杜浚诧异的是,在这山峰之上明显还有两外两个气息,三股气息僵持着,那弥漫而出的鬼气仿若欲要侵蚀两外两股气息一般! “阵道之气!”杜浚面色凝重,两个气息中的一道,赫然便是阵法之道,若不出错,正是他苦苦找寻的封印之气! 最后一道气息,却让他面色大变,忍不住失声道:“人族修士气息!” “在这鬼修圣山之上,怎么会出现人类玄祖的气息?这气息好似在协助阵道之气,抗衡那鬼气!”杜浚目光闪动,喃喃道:“难道,这封印并非我先前试想的那般,乃是鬼修布下?” “原本的乌州本是人族占有,并无封印,而是随着大量的鬼修涌入,方才有了封印,按照仙天玄祖的话语来推算,这封印分明就是鬼修布下,但是为何会有人族玄祖存在呢?” 忽而,大山之上的人族玄祖的气息波动了一下,正是这一下波动,让杜浚面色大变,毫不迟疑的急身后退,双眼之中充满了迷惘与震惊! (求红票,求收藏,求动力!!) 第十八章 踏幽路 杜浚一鼓作气,出了禁地,不忘敛息,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再次的圣魂,回到他租下的墓穴之中! 此刻,男子满头大汗,神色痴迷,双眸中更是充满了不解,宛如疯癫了一般! …… 人族山脉。 山谷中的祭台上,一众玄祖皆是不解的望着虚空中的大镜,不明杜浚为何忽而退出了圣地,看其神色,仿若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只是,通过镜子,他们只能看到杜浚所处地的景象,无声、无味道,更不能感受杜浚所感受的! 那老者忽而冷笑一声,道:“我早知道他靠不住!像这种能够炼制鬼修做分身的人,端是性子多变,不能相信!” “永生老祖,有些事情,你久滞此地,并不明白外面的天地是如何的样子!”仙天一玄祖轻声道:“杜浚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 此刻,山谷的数千人的视线,莫不是集中在那镜子之上。 却是没有人发现,隐藏在那永生玄祖眼中的阴霾,以及一丝莫名的担忧,他又在担忧着什么呢? …… 柳卉徘徊在人族居住的山脉周遭,她即不敢远去,又不敢在杜浚得意之后,再次进入山脉中,处境端是尴尬。 游荡了几日后,她忽而面色一定,悄然潜入了山脉之中,却发现整个山谷静悄悄,好似所有的人都迁离了此地,不禁心中惑然。 谨慎而行,不多时,她便发现,原来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个山谷中,悄悄的来到一座山头之上,藏身,下望,便看到祭台、玄祖,以及那立在虚空中的镜子! 当她看到镜子下的杜浚真身之时,当真想就此了结了杜浚,只是看到一众围绕在杜浚周身的玄祖,不禁让她强然按下了心中的冲动。 …… 杜浚静静的躺在坟墓中,面色恢复了淡然,心念急转,不能安静! 前一日,禁地中,那人族圣祖气息波动之下,他分明感到了一股熟悉,这熟悉源于中原,源于中原佛宗! 那圣山之上的人族玄祖的气息,竟然与先前杜浚在大荒中、所遇到的佛宗玄祖的气息一般无二! 佛气!那是一股让人心中激动的澎湃佛气,竟然比那佛宗玄祖还要胜上几分!”这阴森之地,怎么会有佛宗玄祖出现?”杜浚眉头一蹙,暗道:“难道当年这封印乃是佛宗布下,镇压鬼修的!?” 一念到此,他不禁摇头失笑,道:“怎么会,区区一个佛宗……恐怕便是十个佛宗,也不是此地鬼修之敌,又怎么有能力镇压了此地的鬼修?” 不明才是最危险的,也是最让人恐惧的! 休歇几日,杜浚数次探入禁地,这几次他更加的谨慎,置换了几张敛息鬼符,只是每一次,每一次当他靠近那圣山万丈之时,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他前进! 这股力量正是那弥漫而出的无尽鬼气,越临近圣山,这气息便越发的浓郁,万丈之时,宛如惊天巨澜,澎湃的灌入耳中,那一刻,杜浚宛如置身鬼域,耳旁是无数厉鬼呼啸,道心轰隆! …… 祭台之上,永生见杜浚几次不能靠近鬼修圣山,莫名的暗自舒了一口气! …… 酆都城中,正待杜浚不知如何,每日闲逛,以期能够寻到一线机缘,进入圣山之时,他去蓦然发现,酆都城的鬼修蓦然多了起来! 五日之内,每一天都有大批的鬼修涌入酆都城中,偌大的城池之中,忽而变的拥挤起来! 一股凝重的气息,也不知何时笼罩了酆都城,仿若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第六日,杜浚坐在一间酒馆中,喝着那寒气逼人的阴/水,忽而目光一闪,抬头望着那城门,但见城门处的众鬼惊慌,忙不迭的闪到两侧,便是那守卫都是恭敬的闪开了道路! 那是一众鬼修,队形整齐,约莫有数百,其中大半是神鬼随从,数个圣魂! 当杜浚看到那当首的圣魂的时候,目光却忍不住的波动了一下,当首的鬼修修为竟然步入了十二重天! 接下来的几日,每一日都有数股鬼修在一个巅峰圣魂的带领下,涌入城池之中,足足一月,这股涌流方才停息。 只是,城池中、那莫名的凝重却越发的让人窒息。 …… 祭台之上,一众玄祖神色凝重,望着大镜,永生忽而说道:“是鬼修祭祖大典!” 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其双眼之中,那已然松懈的担忧再起,更是平添了几分的忌惮与顾忌! 仿若,这鬼修大典别有不同! …… 墓穴中,杜浚洒然失笑,暗道:“竟然祭祖!” 只是到底心中好奇,忍不住的便出了墓穴,但觉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在东区之中,不知何时被清理出来,无数的鬼修涌入其中,围绕在一座千丈雕像之前! 雕像之巨大,便是处在鬼群边缘的杜浚、也是一眼便看清了其体型,当那妖异的鬼雕映入眼帘的时候,他目光蓦然一凝! 当即寻了一处无人之地,暗自将那鬼符难出,看着骨牌上的妖鬼,回头,在见那巨大的鬼雕,其心中不禁激荡起来! 两者竟然一摸一样! 只是,不知为何,雕像之上明显没有鬼符上的几分仙气,仿若雕刻鬼雕之人,刻意的将其祛除了! 鬼修的祭祖很奇特,并非献祭,而是索取,杜浚发现,在雕像挥发出的鬼气中,所有的鬼修散发出的鬼气更加的淳厚! 三日的索取之后,那巨大的雕像轰然沉入大地中,旋即原地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祭台,祭台上赫然便是这酆都城城主,一个巅峰圣魂! 在其身后,站着一众巅峰圣魂,想来便是前几日赶来的几方洞主了! 酆都城主面色肃穆,一扫下方无数魂修,沉声道:“圣魂以下修士,退避!” 此话一出,登时无数神鬼叹息,无奈的次第出了东城区,唯独留下百余圣魂在此。 杜浚心中一动,本欲离去,却不想,随着神鬼的离去,东城区轰然弥漫出了一股浓重的鬼气,将其阻挡在其中! 神鬼却可轻易的穿过,唯独圣魂不能! “诸位都乃是我鬼修的精英,位居玄祖,想不必不用我说,也知道此刻应该做些什么!”城主忽而阴声道:“为何那些人族猪喽不敢来犯我酆都城,便是因为根祖!” 一顿,叹息道:“只是根祖当年与此地人族根祖一战,受伤颇重,所以,这些年来,莫不是在寻求一个有缘的鬼修,接受根祖的传承!” 下方,一众鬼修个个面色激动,想来若是能得到根祖传承,便可一步登天,不说地位如何,修为更是暴涨,甚至能够破出玄祖,步入根祖! 便是杜浚闻言也是心中一动,对于这传说中的根祖充满了好奇,老祖在中原、荒州已然是位居极品,不可一世,那个不是跺跺脚,方圆万万里都要静默三天! 可是老祖之上,还有玄祖! 玄祖才是中原、荒州真正的巅峰所在,至于这根祖,杜浚也只是隐有听闻,未曾听说十大宗派中那个有根祖存在! 更是见也未见! “元婴初六层乃是老祖,上六层乃是玄祖,这根祖难道便是突破元婴的存在?”杜浚心中暗道,心中不禁激荡起来,面色却不动声色。 “好,请踏幽路,愿各位中能有那一路而上,能面前根祖者!”城主阴声说道,抬手之间,无尽鬼气轰隆,震荡虚空,宛如有什么东西欲要破空而出一般! 此一刻,除了那城主之外的鬼修莫不是匍匐在地,面色敬畏。 杜浚略作思量,也跪在了地上,此刻并非义气之时,再说,根祖若当真是超越了元婴所在的修为,对于这万万年不出的盖世之才,也当一跪了。 虚空中的波动越发的猛烈起来,恍然间,杜浚仿若听到了几声阴戾的咆哮之声,便在此刻,那城主头顶之上虚空蓦然鬼气大盛,搅动的虚空轰轰作响! 杜浚抬头,竟觉鬼气刺眼,不解之下,却也有几分的震惊,鬼气乃是无形之物,却让人有种刺眼之感,这又是什么存在! 片刻,忽闻轰隆一声宛如闷雷闪过,惊的杜浚再次抬头看去,一眼,这男子便愣住了,痴痴的望着虚空,不同身侧鬼修看着虚空的激动,在他的双眸中满是震惊,隐隐之间,竟然可看到几分的惊恐! 惊恐! 这是男子从未出现过的神色,纵然临死之时,他也未曾流露出这种神情! 而此刻,纵然这惊恐一闪而过,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他的眼中,死死的,他死死的盯着虚空,但见在那城主头顶之上的虚空已然变了摸样! 远景已然不过透过虚空看到,此刻所能看到的便是一片阴森,其中鬼影错错,恶水怪石,仿若此刻的虚空化作了一面镜子,映照出了他处的景象! 而在这宛如地狱的血腥背景之中,上方赫然耸立着一颗千丈头骨,鲜血淋淋,下颚怒张! 这一切都不是让杜浚惊骇的缘由,让杜浚惊错的是,在那头颅怒张的大口下,赫然有着一条路,一条由一块块大石逐成的路! 路悬浮在空,斜斜而上,由下斜斜伸延到头颅下颚前! 这路竟然和骨逆坎卦中的路一般无二,只是多了一颗头颅,少了路前的巨大石碑! “怎么会这样?” 一息,杜浚稳住心神,若非骨逆对他至关重要,却也不会如此正经,此刻,他悄然一扫鬼修,唯恐骨逆异动,被旁人发下! 幸好的是,骨逆静默,仿若对这石路不屑一顾般,让杜浚心中安稳下来,就在此刻,但闻那城主沉声道:“各位,幽冥路已出,大家各安天命吧!” “幽冥路?”杜浚心中一动,暗道:“难道那不时出现在大荒中的幽冥路,便是此路的一道投影?” “这石路又通向何处?” 想到此处,他忽而侧头看去,但见一个五重天的圣魂呼啸而动,遥空而上,眨眼临近那石路一丈,抬起一步,便要踏上! 便在此刻,石路之上轰然迸发出一股浩荡鬼气,宛如浩水一般,澎湃,轰隆砸在这圣魂身上,但闻圣魂惨呼一声,续而跌飞而下! “竟然连一块巨石都为踏上,这阴风洞端是越发没落了!” 一声讥讽忽而响起,那说话之人更是一步迈入,临近那石路,一步踏在第一块巨石上! 到此杜浚才发现,这一条石路纵然百般与坎卦中的石路相似,却没有那无限伸延之感,凝目看去,仅有寥寥一十三块石头组成! “阴风洞?”杜浚暗道一声,记得被他诛杀在这东城区的最后一个鬼修,便是自称是阴风洞主的徒儿,其最好的法宝鬼符,却已然便宜了他! 一念到此,忽闻一声惨呼传来,抬头,便见那圣魂欲要踏上第四块巨石,虽然咬牙苦撑,却依旧别那澎湃鬼气打了下来! 随后,一众圣魂纷自尝试,终不能走到石路终端,其中一个巅峰圣魂也不过走到了第十块巨石之上,在其欲要踏上下一块巨石之时,也是挨不住那澎湃涌动的鬼气,只是竟然被打碎了鬼身! 杜浚目光一凝,望着那漫天激荡的鬼气,暗道一声:“这石路越上越凶险,自第七块之后,稍有不慎,恐怕便会魂飞魄散!” 而此刻,所有的圣魂已然接连尝试,唯剩他一人,那城主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道:“这位道友为何不前往一试?” (永生你看着办吧,我就不说什么了,不打赏点,你好意思么?当然,你非要打赏,我也没理由推辞不是?不然就矫情了不是?) 第十九章 石路之上 人族山脉,祭台之上,一众玄祖莫不是一脸阴沉,那永生玄祖更是目光闪动,此刻,纵然他们听不到声响,也明白,杜浚恐怕即便是不愿一试石路,也是不行了! 可是,若是杜浚当真是行到了石头尽头,得到了那鬼修根祖传承,在那巨大的诱惑之下,其心思会不会变,谁有能说的清楚? “我早就说了,让杜浚去往酆都城,本就是一个错误!”永生蓦然厉声说道:“从一开始我就不赞同,到现在我还是不赞同,不过一个传说中的封印而已,能找到么?纵然找到了,能拯救我等么?” “话句话说,便是那封印摆在杜浚的面前,以杜浚的修为,又如何能够解开?” 众人不语。 杜浚真身忽而睁开双眼,凝视永生,一笑,道:“我觉得,自从我这分身去往酆都城后,永生玄祖怎么有些不自然了呢?” …… 酆都城。 城主望着杜浚,道:“这可是天大的造化,道友为何不试一试呢?” 杜浚沉默,心念急转,石路凶险,他并不愿为了那飘渺的传承冒险,心中更是不信,不信有人能够做出传承这般的事情! 试问,一个根祖要修行多少年?又要踏着多少的尸体,遇到多少机缘,方才能够侥幸达到了破出元婴,步入根祖之尊? 纵然生受重伤,又需要多大的胸怀,方才能做下炼化自身,传承他人的决定? “这几乎就不可能,所谓的传承定然有猫腻存在!”杜浚心中暗道一声。 那城主见杜浚久久不语,面色一沉,厉声道:“你可是惧怕了石路的凶险?如此胆小,又怎么配做我鬼修!” “城主,他不过是圣魂一重天而已,还是不要难为他了,纵然一试,希望甚微!”一个洞主上前一步,如是说道。 祭台上,众人点头,个个深以为然,下方,一众被甩下石路的鬼修更是深深认同,有那鬼修便忍不住叫道:“就是,这道友刚刚步入圣魂,能到此地,已然是莫大的荣耀了,甚有可能就没有打算上石路,毕竟石路凶险,不是什么人都胆敢上的!” “不错,这道友步入圣魂不久,心中难免满足,坐上老祖实属不易,城主还是莫要难为他了!” 杜浚心中好笑,暗道:“这争端,哪里都存在啊!” 面色之上,却是做出诚惶诚恐的表情,道:“城主,我不过是想开开眼界,没有,没有打算上石路啊,我也不敢啊!” 不得不说,他做戏很逼真,一席话加上惊恐的神色,颤抖的身躯,端是引来一阵不屑的目光。 “这……也好,我便不为难你了!”城主倒也没有刻意难为杜浚,毕竟一个区区一重天的圣魂,还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杜浚心中刚要舒口气,谁知便在此刻,城主身后一个巅峰圣魂忽而一步迈出,逼近杜浚,怒火滔天,喝道:“是你杀我的徒儿!” 说话之间,他鬼爪一挥,轰然掀起漫天鬼气,化为一面狰狞的鬼脸,扭曲、拉长,历啸袭向杜浚! 杜浚双眼一凝,此刻危机之下,却也由不得他不愿动手了,当即便要祭出死剑,欲要拼死一战,只是面对这巅峰圣魂,他这拼死之心,是如此渺小。 谁知,便在此刻,忽闻一声呵斥,那城主鬼身一闪,一掌拍砰然拍碎那鬼脸,落身挡在了阴风洞主与杜浚之间。 他面色阴沉,一扫杜浚,复而目光落在了阴风洞主身上,冷道:“大祭当先,你竟欲要诛杀我鬼修一名老祖,该当何罪!” “城主,我那徒儿心思好动,早在我等之前便来到了酆都城,前些日子,我忽然发现他的气息消失了!”阴风洞主与那酆都城主修为一般,却不知为何在酆都城主面前,要矮上半截,口中说道:“但是,我却在此子身上发现了我送于徒儿的鬼符气息!” “鬼符?”酆都城老祖眉头一蹙,略有不喜的看了那阴风洞主,冷然道:“不管如此,此刻你都不能诛杀他!” “当时,错过今日,我又要如何寻他?”阴风洞主大急。 “这样吧,要我说,就让此子踏石路,若能步入第七块大石,此事便一笔勾销,若不能,对于这等毫无潜力的老祖,城主何必挂怀?” 杜浚抬头看去,说话的赫然也是一名洞主,看起来,与那阴风洞主关系不错,那石路过了第七块大石,便凶险万分! 以杜浚的修为,却是难以步入第七块,难免一死,纵然他侥幸步入第七块,若不能一口气来到石路终端,却也会死在那澎湃鬼气之下! 可是,以杜浚的修为,又如何能达到石路终端! 所以,这话端是歹毒,断绝了杜浚的一切生机! 阴风洞主闻言大喜,连连点头,便是那城主心中介怀那鬼符之事,却也不好拒绝,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注视在了杜浚的身上! 到此,杜浚若是再推迟,恐怕便是阴风洞主不杀他,错过今日,那酆都城主也不会留他性命,对那城主点点头,纵身而起,临近石路百丈,便有一股鬼气呼呼吹来,撩动心神! 虽然此刻乃是杜浚分身,但那逆一字,却是没有忘却,其目光一凝,猛然一步,砰然踏在了第一块大石之上,站在大石之上,那鬼气已然宛如狂风骤雨! 下方,一众鬼修诧异,先前却是连杜浚踏上第一块大石都不看好,此刻一见杜浚居然轻易的踏上,不禁有些错愕。 杜浚面色阴沉,略微稳住身形,当下,便又是一步,一步之下,男子端是宛如妖风摆柳一般,在那鬼气之中,身前飘然,毫无稳健之感! 只是,好歹也踏上了地块大石,引的众人侧目注视,但见杜浚处身在第二块巨石之上、面色渐白,身前都在微微颤抖,咬牙苦撑,不禁心中大松一口气! “哼,居然踏上了第二块!”阴风洞主面色阴沉,蠢蠢欲动,仿若一旦杜浚落下石路,他便立刻将其轰杀! 先前说话的那洞主见此,不禁一笑,道:“阴风道友何必性急?我猜此子石路之行,到此而终,绝不能踏上第三块巨石!” 阴风洞主点点头,正要说话,耳旁众鬼惊呼,抬头看去,猛然目光一凝,但见石路之上的杜浚,此刻宛如疾风中的一片落叶一般,左右摇摆,但是竟然渐渐的稳住了身形,居然抬脚,欲要踏上第三块巨石! “左右都是一死,唯有一线生机,便是踏上第七块巨石,迅速退下,方才可保命,那城主仿若与阴风洞主之间有些不合,到时候,或可保下我!” 杜浚心中一定,不再迟疑,心中逆字当首,悄然祭出了玫瑰在胸前,抬脚,噔噔噔,连连踏上四块巨石! “第六块!”众鬼大惊,便是那酆都城主都是面色错愕,惊诧的望着杜浚,端是难以置信,以杜浚的修为居然登上了第六快巨石! 一旁的阴风洞主见状,更是大为阴怒,霍然回望身侧的提议洞主,怒道:“现在你怎么说?” 那提议的洞主此刻痴痴的望着杜浚,面色怔立,哪里还有功夫理会阴风洞主。 巨石之上,杜浚身躯一震,旋即便开始不住的颤抖,那鬼气宛如怒浪一般,轰轰拍打在他的身上,若非杜浚心中有逆,苦苦支撑,此刻早就跌落而下了! 此刻,还有一块巨石,只是,这第七块巨石也是生死两半,若是他立足其上,退势稍慢,端是性命堪忧,若是不上,更是毫无生机! …… 人族山脉中,祭台上的一众玄祖此刻莫不是面色紧张的盯着杜浚,对于当日杜浚诛杀那鬼符鬼修,他们也是知晓,此刻不难猜出杜浚在酆都城中遭遇了什么! “杜浚危险了,看来我当初便不应该让他探入酆都城!”仙天玄祖对视一眼,皆是暗叹一声,暗道:“这般之下,杜浚这分身多半就要损落了!” 几名仙天玄祖看着杜浚真身,皆是面色愧疚,却见男子面色淡然如水,双眼垂闭! 一侧,永生目光闪动,面色阴霾,凝望半空大镜,眼中的担忧更浓,其心中更是暗道:“他一定不能通过石路,一定不能……便是有一点可能都不可以!” 他目光落在杜浚真身上,眼中竟然涌现出了杀机,暗道:“若是我此刻毁了他的真身,那鬼修分身定然会暗伤!” 一息,他便生生将这冲动按下,有仙天七个玄祖在,他根本没有一丝机会,更会因此得罪了这对抗鬼修最大的助力! 在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柳卉藏身再次,凝望那巨大的镜子,心中当真是复杂无比,一方面,希望杜浚就此死去,免去日后的诸多功夫! 一方面,却又希望杜浚能活下来,寻到出口,她也好顺风离开此地。 不知不觉之间,她的双手已然握紧,手心中沁溢出了细密的汗水,此一刻,杜浚一步,不禁关系到他自己的性命,更是牵连到柳卉的去留! 柳卉凝目死死的盯着那大镜,忽而身前一颤,但见镜子中,杜浚身如狂风飘叶,几欲被甩落下来,但是便在这个时候,他却抬起了一只脚! 这只脚是踏上第七块大石的! 不但他们,此刻,在酆都城中,也是一片静默,所有的鬼修皆是屏息凝望杜浚,凝望杜浚抬起的脚,这只若是能安然迈下,必定要震动鬼修大地! 毕竟,杜浚此刻的修为不过是圣魂一重天而已,君不见,便是那些鬼修玄祖,也多半折在第七块大石之上! “纵然不能登上第七块,此子的潜力也是骇人!”酆都城主鬼眼闪动,暗道:“这石路除了修为强行突破之外,最总要的便是机缘与潜力!” “该死,怎么会这样!”阴风洞主面色阴霾之极,若是杜浚成功踏上第七块巨石,便是停滞一息,恐怕其资质也会被酆都城主赏识,那时他再想杀杜浚,恐怕难入登天! 或可,在杜浚修为高绝之后,说不定还会诛杀了他! “若当真如此,我岂不是仇没报,还平白的送了此子一场机缘!?”想到此地,阴风洞主不禁阴怒异常,蓦然狠狠的看了身侧一眼的提议的洞主。 提议的洞主目光闪动,望着杜浚,一觉阴风洞主目光,登时阴森一笑,退后几步,和阴风洞主拉开距离,心中却盘算着,待会如何将逼杜浚上石路,说成刻意的送杜浚一场机缘! 此一刻,杜浚一步,牵动万人心神! (求动力,求收藏,求鞭策,求摸摸,摸摸是不会怀孕的,大家放心,小冷保证!!) 第二十章 真正圣地 石路之上,男子一步,风情万种,一步之下,宛如天地摇动,众人屏息,这一步提起,稍作静默,旋即狠狠落下! 宛如,踏在众人的心田一般! 第七块大石! 下方的一众鬼修此一刻,齐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明白,以杜浚区区初入圣魂,便踏上石路七块石头,说代表着什么! 可以说,如果不出意外,千年之后,这酆都城的主人便要换人,换成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老祖! 忘哀崖中,酆都城主可呼风唤雨,可覆手为云翻手为雨! 此一刻,酆都城主眼神莫名,略有所思,他目光落在阴风洞主身上,暗含讥讽,映入眼帘的是阴风洞主惨败的神情,他望着石路之上的杜浚,此一刻,这男子一步之下,谁与争锋? 这是一场白送的机缘,送的人,正是那一心想要诛杀杜浚的阴风洞主,如何让他心中不悔,如何让他不怒,数百年之后,或许,死的便是他,死在眼前这男子手中! 同样的数千目光,同样的震惊,不同的却是深深的担忧,这担忧弥漫了整个人族山谷中,祭台上的一众玄祖也是呆滞的望着那虚幻大镜,傻傻! 他们将目光落在了永生身上了,落在了仙天玄祖身上,此一刻,谁都明白,随着杜浚这一步的踏实,这男子必将在鬼修中名声大嘈,功利二字,世间谁能抵挡? “居然登上去了!”永生难以忍耐的猛然站起身来,宛如跳起来一般,他怒然瞪着那镜子,身躯竟然在颤抖,望着杜浚真身蠢蠢欲动! “不行!他真身在此,还可做筹码,若是我此刻冒险将之除去,便是将他生生推向了鬼修!”永生心念急转,面色变幻。 忽闻仙天玄祖淡然道:“永生道友为何如此焦躁,想来杜浚区区一个老祖分身,纵然背叛,以永生老友之尊,也无需如此吧!?” 她睁开目光落在了永生身上,目光波动,道:“让永生道友担忧的恐怕不是杜浚的背叛,而是另有目的吧?不知永生道友可否坦然一述?” 永生面色阴沉至极,他蓦然死死的盯着仙天玄祖,咆哮道:“你们知道什么?若是……若是……我们都会死,没有人能幸免,人间定然大乱!” 就在此刻,镜中忽而异变突生! 杜浚一只脚已然落在了第七块大石上,他静默了半晌,也即是众人各怀鬼胎的空当,然后,便在欲要抬起另一只脚的时候,猛然的,一股疯涌轰隆的鬼气、宛如滔天巨澜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身如柳絮,鬼气宛如疾风骤雨一般,让杜浚身躯一震,再难支撑,其人闷哼一声,噔噔噔连退数步,退势之中,他蓦然一咬牙,双腿一挺,生生在第三块大石上顶住身形! 下方,一众鬼修色变,有人喜有人忧,更有鬼修心情复杂,那酆都城主便是心情莫名,一扫身侧的阴风洞主,却见他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山谷中,长生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气,顿觉先前失态,强然一笑,对那仙天玄祖道:“道友莫怪,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永生不焦躁!” 仙天玄祖叹息一声,却闭上双眼,没有再言语。 此一刻,尘埃落定,石路之上,男子苦苦支撑,宛如逆流的鱼儿一般,死咬牙关,颤巍巍的欲要抬起一只脚,只是在那澎湃的鬼气轰轰再退三步! 第一块大石的边缘,这时,宛如一阵微风便能将他吹下石路! 阴风洞主冷笑,忽而朗声道:“何必受罪,不如先行下来,若是肯给我磕上几个头,叫声师傅,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这厮此刻竟然动了收徒之心! 杜浚闻言,闭上双眼,静默,少顷,双眼乍开,精光爆射,周身鬼气滔天而起,举步,噔噔噔连踏三步,登上第三块大石! 轰轰轰! 石路之上,鬼气怒意滔天,层层拍打在男子身上,那一道道鬼气宛如凝现大山一般,轰轰撞来,登时让杜浚周身鬼气飘逸溃散! 一众鬼修见状,登时目光一凝,酆都城主更是心中暗道一声:“竟然还有再战之力!” 便是那先前出言讥讽的阴风洞主也是目光一闪,死死的盯着上空的杜浚,盯着男子的一双颤抖的鬼足! 人族山谷中,更是哗然一片,一众仙天玄祖蓦然同时睁开了双眼,落在镜子之上,神色惊诧,一旁,永生玄祖更是双眼一瞪,死死的盯着镜子! 远处,隐身的柳卉痴痴的望着镜子,心中忍不住暗自想道:“还能不能再上七层?不能……上了也好……不过……” 此一刻,女子心中极为复杂纠结。 石路之上,杜浚蓦然咆哮一声,神色极为狰狞,生死之下,由不得他退缩半步,低吼一声,他一步上前,这一步好不艰难,近在眼前的第四块大石宛如远在天边一般! 这一步,端是将众人的心高高提起,这一刻,众人看的不再男子究竟能踏上第几块大石,而是男子心中的那份坚韧,到底能支撑多久! 可惜的是,这一步还未落下,那鬼气遽然怒啸,轰然一声,拍打在男子身上,重重的,重重的将杜浚甩下了石路! 众人叹息,城主惋惜;永生暗自松口气,仙天一众玄祖叹息。 阴风洞主见此,不禁长舒一口气,拔身,袭向杜浚,端是不给酆都城主留下一丝开言相劝的机会,他明白,一旦酆都城主开言,必定多生枝节! 眨眼之间,杜浚已然甩落第一块大石边缘,那阴风洞主却已然等候在此,只消杜浚落出大石之际,迎接他的便是要命的一击! 一众鬼修不管是何心思,见此都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心中滋生兔死狐悲之感。 酆都城主更是颜色一变,无奈却晚上了半步,那阴风洞主端是没有留给他半点周全杜浚的机会! 人族山谷中,一众玄祖面色惋惜,那永生反倒是彻底松懈了下来! 杜浚真身双眼依旧的紧闭,只是周身一股杀气蓦然轰然喧天而去,其中怒意滔天!只是却没有任何动作,他明白,真身动,不但救不下分身,恐怕一入酆都,真身也会危险万分!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落定之时,蓦然的,石路之上弥漫出了一股诡异的气息,这气息中不同先前的阴森鬼气,其中竟然透着丝丝仙气! 正是这一丝极为虚弱的透着仙气的鬼气,一闪之下,将那阴风洞主砸的惨呼一声,身躯跌落万丈,旋即在众人错愕惊骇的目光中,气息一绕,宛如绳索一般,勾住杜浚,一拉,男子便消失在了石路尽头,落入那头骨之中! 静默! 不管是酆都城,还是人族山谷中,都是同样的一片静默,众人痴立,谁又能想到,在那区区一十三块大石上,事情居然一波三折,最后竟然是这般的结果! 尤其是一众鬼修,足足半晌方才缓过神来,对视一眼,这些老祖、玄祖端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之色。 “根祖之气!”酆都城主更是道心颤抖,傻傻的望着那渐渐朦胧、消弭的头骨,神色惊慌,蓦然倒头匍匐在了地上,身躯颤抖不已。 一众鬼修道心一稳,登时惊慌失措,哄然匍匐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 唯有跌落在远处的阴风洞主,此刻斜躺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望着那消弭而去的头骨,眼有惊慌,化为恐惧,一时间,竟然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人族山鬼中,便在杜浚跌入那头骨之际,立在虚空中的镜子蓦然一颤,旋即砰然奔溃,化为漫天婴气,飘荡! 一股诡异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山谷,在这气息之下,便是巅峰元婴的玄祖,也是忍不住身躯颤抖,心中竟然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力! 杜浚真身更是巨震,面色蓦然惨白,其口角,一道血迹徐徐留下,宛如重伤一般,双眼难以张开! 足足半晌,这笼罩山谷的气息方才散去,永生面色惨白,满头大汗,双眸担忧之色越发的浓郁,只是若是仔细看,在其双眸深处,竟然莫名的又浮现出几分的喜色,好不矛盾。 “或许,他可以……但是……若是……”永生心中很乱,数千年了,他的道心从未这般乱过! 远处山峰之中,柳卉的心思与永生一般的复杂,只是这复杂却是源于不同的原因! …… 这是一片晴朗的天空,杜浚落入头骨之后,眼前一闪,便来到这里,定眼一扫,心中不禁一震,暗道一声:“这里竟然是……” 一个念头还未转完,其双眼蓦然一暗,定住身形,看,却是来到了一处漆黑的空间中,宛如虚无,只是在这虚无之中,依稀可见数百宛如星辰般的亮点! “果然……果然……果然是水族圣地!” 杜浚此刻心中惊错,这地方竟然便是昔日他曾经滞留甚久的水族圣地,举目凝望,在极远之处,他竟然看到了虞山! 虞山盘膝坐在虚空中,双眼垂闭,周身气势节节攀升,竟然步入了元婴第十一重,隐隐有破入那元婴十二重天的迹象! 杜浚试图惊动虞山,却骇然发现,他虽然可以看到虞山,却与虞山相隔一个世界一般,便是虞山睁开双眼,视线扫过他,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面对这未知的事情,杜浚却是定住了心神,心念急转:“若我所料不错,那石路尽头定然是通往鬼修圣地,我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若此地便是那鬼修圣地,酆都城中那禁区里的大山又代表什么?”杜浚面色沉静下来,暗自揣测,目光落在虞山身上,暗道:“鬼修与水族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念到此,杜浚忽而色变,一股诡异的鬼气不知何时已然蔓延开来,将他笼罩其中,暗含仙气的鬼气若有若无的将其禁锢了起来! 旋即,在其面前的虚空,忽而波动了一下! (小冷最近想在小说里加入一些新的元素……没有准备好,写的不如意,看来还要积淀,没有下次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写,别怪小冷,小冷只是试图突破一下,下面,**开始!!!) (看到逍遥和永生的留言,不管是质问还是永生的支持,都让小冷感动,感动逍遥没有直接下架,而是给小冷提出了自己的不满,很好,真的很感谢。另外感谢永生无私的支持,中国多点像永生道友这样的人,何愁社会不和谐,何愁……不说了,不然这的就河蟹了!) 第二十一章 传承 一抹黑光从波动的虚空中忽而闪现而出,鬼气,一团巴掌大的鬼气,却有淡淡掀起刺破而出,扑面而来! 这黑光一出,登时伸延出无数触角,虚空伸延而去! 杜浚循着黑光看去,目光一凝,失声道:“竟然是……” 一道道生机,沿着触角澎湃而来,这生机之上带着淡淡的水气,杜浚甚至看到,有几条黑色的触角,转入了虞山体内,吸纳着一股股生机,而虞山竟然毫无察觉! 蓦然,虚空忽而轰然一声,杜浚但觉眼前一闪,再看,已然不再水族,而是来到了一座山峰之上,俯视,这山峰赫然便是酆都城中的那圣山! 而在山后赫然存在一座巨大的浮屠,佛光湛湛,只是无尽的鬼气笼罩了百丈浮屠,死死的压住了佛气! 杜浚目光一闪,举步便要离去,此地诡异异常,不可多留,谁知,便在此刻,漫天的鬼气忽而搅动,宛如狂风吹沙一般,旋即,一团浓郁骇人的鬼气凝现在了杜浚的面前! 鬼气之上,一股澎湃的气势轰轰凝现,让人忍不住心中畏惧,忍不住匍匐在地上! 杜浚双腿一软,却咬进牙关,苦苦支撑,他不能跪,这一跪,便败,一跪,定然在道心之中留下一丝缺憾! 便在此刻,杜浚双眼一暗,蓦然抬头,却是那阴森鬼气扑袭而来! 人族山谷中,所有的人面色皆是阴霾至极,便在此刻,杜浚真身蓦然睁开了双眼,精光爆射,看也不看众人,长身而起,举步入空,轰然而去! 永生见此,面色一变,低吼一声,探手便抓向杜浚真身! 杜浚冷哼一声,镇天印轰然祭出,化为百丈,轰隆砸向永生,其声音冰寒刺骨:“永生,你先欲要毁我分身,此刻又因一己私念欲要诛我真身,来日,杜某人定然双倍奉还!” 永生一掌磕飞震天印,抬眼看,却见杜浚脚踏罗盘,轰然而去,心中不禁大为焦躁,狂吼一声:“拦住他!” 只是此刻,连他都追不上,又何谈其他玄祖! 谁曾想,便在杜浚临近山谷边缘之时,异变突起,一条万丈长鞭蓦然破空而来,甩打向杜浚! 此刻,杜浚感到分身受难,心中端是焦躁,一见长鞭,其目光一闪,祭出生剑,化为万丈,轰然斩下,轰轰几声,天地色变,搅动世间! 虽然砸偏了长鞭,只是大力逆袭,杜浚却是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他修为毕竟只是老祖而已,受伤之下,速度却是丝毫不减,探手抓回生剑,轰然破空而去! 便是这一窒的空当,永生蓦然破空轰然而来,大手一挥,虚空轰轰作响,灵气涌动,凝现百丈大手,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去势不止,冷哼一声,抓出阴阳,毁去三道精元,喝道:“给我破!” 轰隆一声,阴阳气势暴涨,那诡异的气息一处,端是让那大手一颤,旋即却生生破入气息之中,狠狠的拍在了杜浚的后背之上! 杜浚身躯一震,双眼杀机崩析,心中当真动了真怒,低吼一声,后背之上邪杀之气蓦然缭绕而出,化为邪魔,轰然一拳砸破了那已然快要消弭的巨手,续而咆哮一声,轰然袭向永生! 永生目光一闪,祭出大道神通,搅动天地土气,化为万丈大手,一把将邪魔抓在手中,虚空轰然一声,手掌凝实,落在地上,掀起漫天分成,这大手竟然化为一山,将邪魔禁锢在了其中! “各位的大恩大德,待到杜某归来之时,定当百倍奉还!” 杜浚冰寒的声音刺破长空,宛如闷雷一般,轰轰传来! 永生面色面色阴沉,冷哼一声,身躯一闪,追袭而去,在其身后,一道人影倏忽从山峰中遁出,追去,柳卉! 祭台上,仙天玄祖面色阴沉,却不知为何并未出手一助杜浚,眼见杜浚逃遁而去,齐声舒口气,迟疑半晌,她们对视一眼,却也未曾追去! 此刻,那诡异分身已然转入了杜浚分身体内,其分身脑海之中轰然一声,却是来到了一处漆黑的虚空之中,在其面前,一个妖娆的魂修出现在了面前! 这魂修形态如人,只是口中犹有两颗獠牙,除此之外,敛去鬼气,当真是便是人族了,只是,杜浚分明在其身上感受到了几分的仙气! “传承?”杜浚心中暗道一声,忽闻魂修厉声大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被我等到了一个上好的身躯了!” “我在你这身躯中感受到了三股气息,一乃人类,二乃是邪魔,好好好,吞噬了你这分身,我定然可以恢复多半的修为!” 杜浚闻言,哪里还不明白面前这魂修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必那所谓的传承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当即,他冷哼一声,祭出死剑,化为流光,刺向那魂修! 这魂修冷哼一声,探手竟然将死剑抓在了手中,讥讽一笑,道:“区区一个圣魂,也敢对我出手,我这副身躯虽然只是一具傀儡,却也有了鬼仙的修为!” “鬼仙?难道圣魂之上便是仙鬼?”杜浚心中暗道一声,也不多言,此刻真身已然赶来,只消拖延片刻,或可还有转机! 当即,他便欲要收回那死剑,却不想,死剑被那仙鬼抓在手中,重如山岳一般,难以撼动。 鬼仙阴声一笑,蓦然大口一张,狂风怒啸,大力凝现,却是要将杜浚拉入口中! 杜浚色变,轻喝一声,手中的玫瑰脱手飞去,其上红光大作,伸延无数根须,将杜浚包裹在其中,抵挡鬼仙的吞噬之力! 在外,杜浚脚踏罗盘,体内婴气疯狂的灌入罗盘之中,却犹自嫌慢,目光一闪,果断碎了三道精元,灌入罗盘之中! 罗盘嗡声大作,其上气势轰然掀起万丈,滔天而去,轰隆一声,撕破了虚空,宛如闪电过空一般,几息之下,便来到了酆都城中! 浩大的声势惊的城池中的鬼修诧异不已,杜浚临近那城池万丈,二话不说,低吼一声,抓过镇天印,化为千丈,宛如山岳,遮天蔽日,轰然砸在了那禁锢之气上! 但闻轰然一声,在城池千丈的虚空忽而荡起了一成涟漪,杜浚面色冷淡,见此,更是毫不迟疑,死剑化作百丈流光,轰然刺在了涟漪之上,接住大印之威,生生刺出一个一丈缺口来! 杜浚目光一闪,脚下的罗盘佛气暴涨万丈,轰然过空,没入缺口中,旋即缺口合拢,杜浚却是头也不回的轰隆遁向圣山! 此刻,满城的魂修惊恐,望着那漫天而起的佛光,圣魂以下,莫不是道心轰然,便是鬼修之中,也仅有城主与一众洞主强然遁空,追袭向杜浚! 只是,纵然杜浚此刻修为底下,但是那罗盘毕竟乃是达摩所留,此刻佛光弥漫之下,一众圣魂却是不敢轻易靠近,唯有以神通试探! 杜浚心中明白,这罗盘的威力和他的修为息息相关,此刻看似声势浩大,却徒有虚表,情急之下,双眉之间,白芒一闪,轰然一声,震卦大开,雷霆轰轰,缭绕在他的周身万丈,更是骇的一众鬼修不敢贸然靠近! 临近圣山,抬头看去,可见,在那山头之上,鬼气狂啸,万丈之内,竟然自成天地! 杜浚有佛光庇护,毫不迟疑,一头便撞入了那迷雾之中,身后的一众鬼修临近鬼雾,却是不敢靠近,皆因这鬼气之中,竟然有淡淡仙气弥漫! 鬼气之中,杜浚循着分身气息,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清朗之处,百丈之内,毫无雾气,那鬼修分身赫然便盘膝坐在虚空之上,面色痛苦! 杜浚到此,一步下了罗盘,二话不说,祭出阵道大旗,碎去剩余的全部精元,灌入其中,唤出虚幻人影,探手一抓,竟然虚幻人影抓在了手中,化为流光一道,没入分身天灵之中! 旋即,他探手按在了虚空人影天灵之上,闭目,神念轰然灌入分身之中! 在那一片宛如虚无之中,此刻鬼修分身已然几近支撑不住,周身的根须在狂风之下,凌乱无比,但闻不远处,那鬼仙兴奋大笑,蓦然探手一抓,轰轰几声,虚空激荡,包裹在分身周身的根须莫不是溃散而去,化为漫天残屑! 杜浚分身色变,惊恐,身不由主的便飘荡向了鬼仙口中,眼见,那鬼仙狰狞的大口便要将其吞噬,杜浚分身惊骇大叫。 就在此刻,虚空轰让一震,一道影人凝现而出,百丈的身躯,一丈的手指轰然砸在了鬼仙身上,再一指,将杜浚分身砸到了一旁! 天际之上,不知何时乌云密布,其中,有声传来:“何妨修士,欲要炼化杜某分身!?” “真身?”鬼仙面色一变,这虚空其实便是杜浚分身的识海,一个人在自己的识海之中,便是神! 鬼仙事先将杜浚分身的神智也拉入其中,倒也无妨,谁知杜浚此刻真身赶来,在这里,他便是神!所以,这鬼仙毫不迟疑,一步入空,便要破出识海! 苍弯乌云滚滚搅动,其中杜浚冷哼一声:“你欲要吞噬我,我却要炼化你!” 话语中,一个百丈紫色的脚印轰然砸下,一举破了鬼仙的遁势,旋即,天际搅动,一个宛如山岳一般大印轰然降临! 同时,天际之上,凝现出杜浚的脸庞,冷然望着那鬼仙,声音浩荡:“四方困魔大阵!” 大印轰然一转,四周的四个紫色脚印浮现而出,砰然溃散,化为漫天的一丈脚印,散布在了鬼仙四周,旋即,大印再转,其上苍龙一动,盘旋,分升九子,化成三股,占据天地人三位! 四方大印轰然一动,漂浮在了这大阵的正中虚空之上,随着大印归为,此地宛如掀起了万重巨澜一般,搅动的虚空轰轰波动,一股浩荡的禁锢之气宛如澎湃江水,轰然弥漫而去! “炼!”杜浚声音冰寒。 (**吧,该写的也写了,马上就**了,其实,这个**会持续很长时间,所以小冷前面才铺垫这么多,怕的就是一直**,道友们会有些厌烦!) 第二十二章 鬼结丹 鬼仙身处大阵之中,但觉一股浩荡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如山的威势,宛如欲要将他压碎一般,不禁大为惊慌,若是在外,以杜浚的修为,他纵然身受重伤,也会丝毫都不在乎! 只是,在这里,容不得他嚣张,不待其祭出法宝,九子蓦然齐齐张口,各显狰狞,前八子口中分别喷出八卦之象,剩余的么子更历啸一声,化身为八卦盘,托住八卦! 旋即,八卦砰然化为一团澎湃的炽火,将仙鬼包裹其中! 鬼仙周身炽热,神色阴沉,心知此刻是逃不出去了,登起拼命之心,周身其中轰然拔天而起,轰轰作响,宛如万顷巨水一般,蔓延而出,几欲撑破困魔大阵! 天际之上,杜浚神色阴冷,喝道:“死剑归!” “我怎能让你唤回法宝!”鬼仙闻言,厉声长啸,周身鬼气一敛,化为百丈巨手,扶摇而上,拍向虚空的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张口喷出生剑,化为百丈,一闪,砰然贯穿了大手,其无尽剑气更是缭绕而起,生生撕碎了大手。 生剑一出,死剑摇动,鬼仙哪里还握得住,一见死剑脱手,他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身躯一震,看了远处的鬼修分身一眼,旋即仰望杜浚,蓦然叫道:“分身!你若不杀我,我可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杜浚冷然一笑,毫不理会,大口一张,道:“双剑破魔!” 生死双剑轰然而动,不待鬼仙抵挡,便洞穿了其身躯,旋即一折,拔天而起,砰然凝成阴阳颜色的一柄百丈长剑,再折,轰然斩在了鬼仙头顶之上! 鬼仙有心抵挡,怎奈被大阵禁锢了神通,修为更是多半不能施展,天灵被斩,登时身躯一颤,惨叫一声,砰然化为崩溃! 鬼气弥漫大阵,却不散,几欲再次凝现! “诛魔!” 杜浚蓦然张口,骨逆白芒一闪,一道万丈雷霆从其口中蜿蜒而下,震荡虚空,轰轰不绝,宛如天威一般。 仙鬼虽然破身,却神智未消,一见那万丈雷霆,登时鬼雾激荡,怎奈周身炽火燃烧,阻挡他凝现真身,绝望之下,不禁嘶声大叫:“你当真不知道分身……” 话还未曾说完,长雷加身,化为一声凄厉的惨呼,旋即,长雷乱轰,虚空轰隆。 “你也活不了,你也活不了,你……” 鬼仙犹自惨叫,凄厉,声音渐低,终不可闻,神智消弭而去。 天际乌云轰然一声,杜浚显出真身,望着下方缭绕的鬼气,露出一丝的凝重,他手一挥,无尽婴气轰然而动,缭绕在了鬼气走遍。 “凝!” 婴气轰然一缩,禁锢万顷鬼气不能消弭,旋即炽火大盛,将无尽鬼气包裹其中,渐渐炼化! 杜浚立在炽火之上,目光湛湛,思量着方才鬼仙的几句话,暗道:“方才鬼仙定然是看破了什么!” 一念到此,他探手抓来昔日分身置换的鬼简,神念侵入其中,少顷,面色诧异的抬头,暗道:“这……是真是假?” 鬼简中,洋洋洒洒的记载了数千文字,多半无用,只是那最后一句话,却是让杜浚错愕不已:元婴仅六重! 此刻,炽火渐渐散去,杜浚大袖一挥,收了法宝与九煞,凝目看去,但见在虚空中,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死黑丹药漂浮。 临近,抓在手中,顿然有一股醇厚的鬼气扑面而来,其中仙气淡然。 忽闻一声呻吟,杜浚看去,却是分身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鬼丹,目光闪动,那是一种**,贪婪! 杜浚望着分身,神色忽而变的怪异,略作沉思,收起了鬼丹,本来,这鬼丹最为适合分身,只是,隐约之间,杜浚仿若觉得分身有些不对! 他想道了花匠,记得花匠曾说过:“我便是他,他便是我,哪里分什么分身与真身!” 若当真是如此,这分身的性情定然与真身一般,可是杜浚会在危机之中惊恐嘶叫么? 朦胧之间,他仿若是抓住了什么,低喃一声:“元婴仅六重天?那么剩下的六重天呢?鬼简中却没有记载,分明有人将其中重要部分刻意抹去了!宛如在隐藏着什么!” 想到这里,他手指用力,顿时将鬼简捏碎,续而不再多留,出了分身识海,张口将分身纳入腹中,举步便要离去! 永生临近酆都城,忽而面色一喜,失声道:“死了,死了,没了,没了!” 叫声中,他竟然不再此刻,落在酆都城中正门之下,一路杀入其中,其神通之下,无神鬼是其一式之地,便是那城主,也在柳卉神鞭配合下落败! 便在两人陷入一众圣魂包围之时,人族一半玄祖老祖率众前来支援,山谷中,留下了一半族人看守。 永生一路杀戮,好不痛快,临近圣山,抬头,他便看到了杜浚,登时面色一变,喝道:“快快回来!” 杜浚目光一闪,暗道:“这永生定然隐瞒了什么!” 他心中极为憎恨这人,鬼修分身几次的差点被他给毁去,此刻闻言,心念一转,却向那浮屠而去! 永生面色大变,怒吼一声,扶摇而上,轰然追向杜浚,速度之快,在杜浚来不及祭出罗盘之时,便已然轰然击在了其身上。 杜浚闷哼一声,面色却狰狞起来,这仇不报,心中难平,只是此刻,实力悬殊,他目光一闪,也不恋战,借这一掌之力,扑身进入了浮屠大门之中! “老夫有愧先祖!”永生面色悲凉,毫不迟疑,立刻追入浮屠之中,便在他进入浮屠不久,柳卉悄然现身,略作迟疑,也是进入了浮屠之中! 浮屠中,竟然中空,没有在玄阴仙府中的那般,分出七层,杜浚进入大厅之中,挑眼一看,四周空旷,唯有上空千丈,有一抹佛光浮现! 杜浚霍然回望浮屠门扉,冷哼一声,纵身而起,探手便抓向那一抹佛光,不想,百丈之内,佛土一震,金光刺眼,旋即大力纵然砸下! 男子神色冷峻,但觉那大力不可抵挡,当即轻喝一声,一闪,定眼一看,在这浮屠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凝现出了三尊虚幻金刚! 丈许金刚,周身透着一股不可战胜的强盛,宛如,宛如那一拳便可破天! “巅峰元婴!”杜浚目光一凝,再看头顶上的佛光,凝神之下,可见那竟然是一截金色的骨头,约莫有手指大小! “佛骨!”杜浚双眼精光暴涨,他明白这佛骨代表着什么,可以说,这一截佛骨在世人眼中,堪比墟品法宝,甚至便是墟品法宝,都不一定置换! 佛骨代表的是天大的机缘! 金刚在百丈虚空,堵住去路,杜浚不动,金刚也不动,只是怒目圆瞪,怒视杜浚。 杜浚暗自思量:“这浮屠想来便是那传说中的封印了,这封印竟然以一截佛骨充当阵眼,想来此阵定然并非佛宗布下!” 一截佛骨足以让佛宗玄祖震惊疯狂! 便在此刻,永生蓦然步入此间,看也不看,神念一发现杜浚,抬手便是一记大道神通,宝塔轰然,其中无尽土黄光芒涌现,凝现一根一丈尖刺,锐利,轰然袭向杜浚! “多谢!”杜浚冷笑一声,不动,果然,便在那尖刺临近他十丈之时,金刚忽动,齐齐而上,六拳砸下,轰然一声,尖刺奔溃,土气激荡! 男子却趁机扶摇而上,逼近那一截佛骨,惊的永生失声道:“不要!” 他欲要追袭阻止杜浚,怎奈身被金刚纠缠,纵然三个金刚分出了一个追袭杜浚,但也晚矣,却在此刻,门扉之中,却又是一条人影闪入。 柳卉。 不待柳卉明白其间情况,便听永生焦急叫道:“快快阻挡杜浚,不然我们谁也活不了!” 柳卉早就发现了杜浚,此刻闻言,二话不说,手中的长鞭破空甩去,宛如蛟龙一条,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面色越发的冷峻,轻吼一声,祭出杀将,阻挡长鞭一息,旋即杀将凄厉一声,其中无尽魂魄涌现而出,凝聚,圣魂,欺身逼向柳卉! 柳卉见此,无奈收回长鞭,啪的一鞭,便将那堪堪触摸、连圣魂一重天都为达到的鳞甲魂修打散,圣魂一魄,登时化为漫天的魂魄,遮天蔽日。 这无尽魂魄莫不是凄厉的扑向柳卉,纵然不能伤柳卉,柳卉却也一时间难以摆脱,便是杀,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杀尽的! 此刻,杜浚已然临近那佛骨五百丈,大手探出,便要凌空将佛骨摄于手中,却不想,便在此刻,那金刚趁着柳卉的拖延,已然轰然逼来,剩余的两个金刚更是舍弃永生,怒然逼来! 永生声色狰历,狂吼一声,元婴十二重的修为轰然澎湃,一步惊入虚空,轰然一声,宛如宝塔都要崩塌一般,他却临近杜浚百丈,探手便是一掌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四面受敌,目光一闪,狂笑一声,探出的手掌蓦然一番,化为一掌,一股浩天的婴气轰然倾泻而出,砸在佛骨之上,佛骨颤动! 一掌中,杜浚身势不停,轰然祭出邪阵,青树炸破,血雾弥漫,遮眼,其人却呼啸落下,眨眼落在了宝塔地面之上。 血雾之中,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想必杜浚忽而退避,三个金刚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永生身上,一时间,永生怒吼连连,节节败退! 少顷,血雾轰然炸破,在这么一刻,一个金刚忽而一动,一拳将永生砸落,不饶,追袭,永生心中憋怒,一路逃遁而下,身后的金刚犹自追袭到百丈,方才停滞! 杜浚见状,大袖一挥,唤来杀将,收了漫天的魂魄,面色讥讽,望着气的颤抖的永生,只笑不语。 “你到底想干什么!?”永生怒然瞪着杜浚,忽而咆哮。 “我想杀你,又怕打不过你,我想要那佛骨,又怕三个金刚!”杜浚面色淡然,越是这种时刻,他便往往流露出一种可以将人气炸肺的淡然,道:“比如现在,我想打你一巴掌,又怕你一怒杀我,所以只好恶心恶心你,算是先安慰一下自己!” “你!”永生暴怒,吼道:“我见过狡诈的,没见过你这恶心人的!” “对呐,我就是想恶心恶心你,谁让我现在还打不过你呢?”杜浚无所谓的淡然说道。 永生见状,差点被气炸了肺,几欲按耐不住,幸好柳卉忽而上前,低声道:“玄祖稍安勿躁,千万莫要上了杜浚的当,这厮看似貌似,实地里却是城府极深,每一步都是暗含目的的,玄祖莫要被他的外表蒙骗了!” “差点被他激怒!”永生霍然醒悟,暗自静下道心,蓦然睁眼,凝实杜浚,沉声道:“我并非图谋那一截佛骨,只是这佛骨事关重大,此地封印一破,恐怕天下苍生都要遭殃!” “我死后,管它洪水滔天!”杜浚淡淡说道,忽而一笑道:“永生,你就是太抠了!一截佛国都舍不得!” 他笑容一敛,沉声道:“这佛骨,我、要顶了!” 话到此处,他蓦然一步踏出,身躯扶摇而上,却再次抢向那佛骨,姿态绝然,宛如不取佛国,便誓不罢休一般。 惊的永生立刻追袭,欲要阻拦。 只是,他却没有看到男子眼中闪动的目光! (永生说的不错,这是一个转折,也是故事散布到整个神州的转折,更是杜浚步出天道之外的一个过渡,所以很重要!) (和永生开个玩笑,别多想,呵呵,网络小说么,就是娱乐而已,呵呵,希望有更多的道友加入大漠孤烟,说不定,小冷下个在文章里虐的就是你……) 第二十三章 佛骨 杜浚一见永生追来,登时露出一丝冷笑,毫不迟的抬起一掌,一掌轰然袭向百丈的三个金刚,旋即身躯轰然落下! 永生一直面色防备,此刻见状,冷笑一声,身躯一折,却是轰然袭向杜浚,口中犹自叫道:“愚我一次,你错,若我接连上当,却是我的……” 一句话,还未说完,却见杜浚双脚在地上一踏,祭出大印,化为百丈,轰然砸向他,旋即祭出阴阳,化为百丈一柄阴阳剑,撕破虚空,斩向三个金刚! 其本人确实趁着三个金刚欲要追袭永生、见到他与永生折返的一怔之际,蓦然扶摇而上,仅仅追在阴阳大剑之后! 长剑一旦临近,三个金刚仿若是受到牵引一般,齐齐而动,六拳齐下,轰然一声,将长剑砸落,旋即袭向杜浚! 此刻永生不过方才落在了地上,色变,抬头,面色登时大怒,方才明悟,这才明白却又上了杜浚的当,轻易的绕过了他的封锁! 杜浚这虚虚假假,端是让永生难以琢磨,此刻暴怒之下,一拳震天,轰然砸向杜浚,身躯更是扶摇而上,轰然破空! 只是终究慢了半拍,身在途中,便听杜浚低吼一声,声音焦躁! 杜浚此刻面色极为狰狞,好不容易绕开了永生,此刻当真是下了决心,直逼佛骨,一见三个金刚逼来,低吼一声,祭出大旗,碎了九煞,周身轰然缭绕起滔天婴气,灌入大旗之中! 唤出虚幻人影,轰轰两指点向三个金刚! 一指横扫,生生让三个金刚的合拢之势稍微一窒,旋即第二指轰然砸去,竟然在三个金刚围堵之势中砸出了一丝缝隙,就那么一丝,却让杜浚面色大喜! “纵然这三个金刚乃是巅峰元婴,却终究没有人的神智,一切皆靠本能!”杜浚心中暗道,去势不减,就在那虚幻影人第二指之时,祭出罗盘,踏上,趁着那缝隙一出之际,轰然穿过三个金刚! 恰在此刻,永生轰然而来,二话不说,面色凝重,对着围困而来的三个金刚轰轰轰便是三掌,竟然生生逼退了三个金刚,旋即轰然抓向杜浚! 罗盘之上,杜浚面色惨白,方才一战三个金刚,虽然少触既退,但他修为终究太低,此刻将一口躁动的鲜血压在腹中,一见永生追袭而来,登时面色阴沉,抬头,距离那佛骨却还有三百丈,目光一闪,探出手中,婴气轰然,化为一掌,抓向那佛骨! “杜浚,我杀了你!”永生见状,登时大怒,周身婴气轰然逼人,速度暴增,却依旧快不过杜浚那大手! 眼看大手便要抓住佛骨之时,下方一直未动柳卉却是目光冰寒一闪,二话不说,手中的长鞭轰然甩向杜浚,宛如蛟龙在空,‘啪啪’几声,虚空摇动,杜浚凝现的大手一窒,旋即砰然崩溃! 一拖,永生已然临近杜浚百丈! 杜浚眼神莫名,罗盘轰然逼向那佛骨,同时手掌探出,遥遥抓向那一截佛骨! 永生见此状,情急之下,却是想也不想,一掌轰然砸向杜浚,谁知杜浚丝毫不退,怒吼一声,唤来生死剑,化为两道剑光,纠缠住了那大手! 更是在一瞬之间,杜浚轰然逼近百丈,祭出诸多法宝,护在周身,永生登时大为焦躁,此刻他纵然再次袭向杜浚,但是有那诸多法宝周全,杜浚拼着重伤,也能将佛骨拿在手中! 永生目光闪动,周身婴气轰然一凝,在其身后化为一掌,轰然一掌砸在了他的背后,借这一掌之力,其速度暴涨,同样的探手抓向那佛骨! “不好!”下方的柳卉见状,登时目光一凝,失声叫道:“玄祖莫要上当!” 永生一怔,却在此刻,异变突起,却是杜浚一见他也抓向那佛骨,登时冷笑一声,探手的手掌,一番,化为一掌,一股婴气轰然砸在了佛骨之上,竟然将一截佛骨砸入了他的手中! 这一个变故不禁让永生大为错愕,愣在当场,垂头,看着手中的佛骨,他面色变化,望着杜浚,道:“你……你……” 杜浚面色却是凝重,不多说,立刻坠身而下,就在其落下地面之时,百丈虚空中、三个金刚追袭而去的身形忽而砰然爆破,此一刻,漫天佛气! 宝塔之中,佛气如雾,弥漫在百丈之上的虚空中,旋即,便有永生的惊呼之声传来,紧随而来的,乃是一震搏杀之声,宛如在那如雾的佛气中,永生遇到了什么恐怕的存在! 柳卉面色阴沉,目光忽而落在了杜浚身上,冷然道:“你好毒的心思!” 杜浚神情凝重,目露沉思,不语。 “你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要那一截佛骨,而是打开此地封印,寻找出去之法!”柳卉蓦然厉声道:“但是,佛骨乃是这封印阵眼所在,唯有取下,方才可破了此处大阵,你修为低下,唯恐有变,便几次三番的挑拨永生,假贪婪佛骨,却是借永生的手,将破除了此地的封印!” 她莫名的冷笑一声,阴声道:“你这般的心思,当真是让我感到恐惧,不如趁你此刻羽翼未丰,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杜浚到此,仿若方才回神,闻言冷笑,道:“佛骨固然重要,可若不能离开此地,要来也无用了!” “你真是理智的可怕!”柳卉望着杜浚,神情凝重,面对这区区一个老祖修为的杜浚,她竟然感到了一丝的心寒,与修为无关! 她并没有贸然进攻,她再试探,试探杜浚是否还有依仗计谋! “那要看对什么人!”杜浚面色冷淡,神情中丝毫没有慌张之色,端是让柳卉疑心大起,不敢妄动! 却在此刻,漫天佛气蓦然轰然搅动,一条人影带着凶历之色轰然破出漫天金色,神色暴怒,一扫杜浚,怒吼:“你又骗我,我要杀你了!” 手中一截佛骨佛光渐渐暗淡,一息,其上金光摇动,宛如狂风吹蜡一般,‘噗’,熄灭了! 佛光一灭,宝塔徒然轰隆摇动,其中漫天金光散去,宛如天塌地陷一般! 远在他方的鬼州之中,废墟的玫瑰大阵之中轰然震动,一道黑光破入虚空,贯通天地之间,久久不散,少顷,这黑光轰然一散,弥漫千里,宛如一层水幕一般! 在水幕中,依稀可见一个个狰狞庞大的身形错落,仿若欲要冲破水幕一般,只是仿若被什么五行的力量禁锢在其中一般! “邪魔,是魔尊!” 一众前来此间寻求机缘的荒州、中原修士皆是面色震骇,望着那巨大的黑光,僵在当场。 酆都城中,无数魂修皆是惊骇的望着圣山方向,大地震动,天地搅动,煌煌之中,宛如一道久久压制在他们心中的未知、在这一刻‘啪’的破碎了! 蓦然,远方的天际轰隆,一道丈许的黑光宛如来自天外一般,轰然过空而来,宛如苍龙一折,轰隆投入圣山之后! 这黑光宛如来自苍穹之外! 少顷,但见这贯通天地的一道黑光轰然散布,化为一层水幕般的黑气,这一层黑气笼罩了整座酆都城,鬼气澎湃,宛如真正的幽冥一般! 下方,无数鬼修仰头看去,但见在黑光之中,鬼影错落,带着缭绕喧天的鬼气,那鬼气如此炙烈,便是一众鬼修都感到阴森扑面而来,身躯冰寒颤抖! 这鬼气宛如来自洪荒一般! “祖先,竟然是我鬼修的远古祖先!” 酆都城一座巨大的楼阁中,城主一众眺望虚空,皆是面色震惊,复而狂喜吼道。 宝塔之中,震荡忽而一窒,旋即佛气褪去,一股鬼气疯涌而来,瞬间从此了整座宝塔! 永生傻傻的回望四周,狂怒退去,面色惨然,望着手中的佛骨,喃声道:“破了,封印破了,先祖呐……永生没用,这封魔大阵竟然在我手中破了!” “封魔大阵?”杜浚心中一动,望着永生的面色,他仿若是抓住了些什么,暗道:“这封印显然是人类布下,镇压鬼族的!” “只是,为何会在这酆都城中?为何这些魂修还能涌入乌州?” 杜浚目光闪动,此间还是寻找那出口为重,当即便欲要悄然褪去,忽见永生面色一变,凄厉的望着杜浚,嘶声道:“杜浚,我要杀了你!” 他身躯一闪,轰然逼向杜浚,一掌探出,天地搅动,无尽的土气涌现而显,化为惊天一掌,轰隆破空砸向杜浚! “永生小心收好佛骨,杜某来日来取!”杜浚大笑一声,一步踏出,身躯一恍,便要出了宝塔! 却在此刻,宝塔忽而一震,旋即一道丈许佛光刺破无尽鬼气,由上打下,将杜浚笼罩其中,旋即佛光一闪,消弭,男子也凭空消失在了宝塔中! “这……”柳卉目光波动一下,暗道:“事已至此,我还是先行离去,待真的找到了出口,再做决定!” 一旁,永生如疯似狂,蓦然放声咆哮:“杜浚,在我山谷中,还有你一道邪魔分身,我杀不了你,便毁了你分身泄恨!” …… 这是一片虚无,真正的虚无,漆黑的虚无中,却有佛光照耀,这佛光来源于一座莲花台,其上佛光柔和而连绵。 在那莲花心中,赫然端坐着一尊佛陀! 杜浚出现在莲花台的千丈之外,他面色阴沉,少顷,目光一转,落在了虚无深处,在那至深虚无中,他仿若又看到了一丝的光亮。 好似,有人影闪过! (忘哀崖即将结束,杜浚将回归中原!!) 第二十四章 至虚 虚无中便是连岁月的流转都被禁锢了,杜浚不知道他在这虚无中待了多久,也不问,也不开眼,只是静静的望着那佛陀。 “他们说的不错,你手段虽然不计后果,但心中依旧有这一分仁慈,更可贵的是,你可以忍受寂寞,忍受心中的好奇,保持沉默!” 一个浩荡的声音、宛如天威一般,滚滚响彻了整个虚无! 杜浚看去,那佛陀不知何时已然睁开了双眼,目光无波,宛如深邃的潭水一般,望着他,佛陀笑道:“如你所想,我本是佛宗玄祖!” “他们?他们是谁?”杜浚淡然问道。 “他们?他们便是他们?既然他们没有告诉你,自有缘由,我何必说破呢?”佛陀忽而闭上了双眼,许久,沉声道:“你见过了鸿天了?” “鸿天?”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杜浚不禁眉头一蹙。 佛陀脸上露出追忆的笑意,轻声道:“后来,他喜欢自称花匠!” 杜浚眼中蓦然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道:“你和他是同一个时期的修士?” 佛陀点点头,道:“不过,我们却是第二批守护者,当我们死后,就会有新的守护者!” “如此说,这封印当真是佛宗布下的了?”杜浚沉声问道。 佛陀摇头,道:“准确的是天下的人族一同!当年,此地乃是人族圣地,齐心布下这封印,镇压鬼修,却不想,鬼修大圣发现缘由,虽然被镇压了真身,却有一具傀儡之身逃脱,带领少半的魂修涌入乌州中!” “只是,却重伤在当时的人族根祖手中,之后,人鬼两族便僵持了下来,后来,水州巨变,水族无奈迁徙到此,那鬼修大圣傀儡允许了水族居住,暗中却是吸纳水族生机,修复身躯!”杜浚目光闪动,沉声说道。 佛陀睁开双眼,诧异的看了一眼杜浚,道:“不错,想不到,你已然猜到。” “可是,我猜不到当年邪魔为何忽而退出神州?还有人族为何封印了鬼修?阴魔为何欲要接近邪魔,既然邪魔被封印了,他又是如何接触到邪魔的!?” 杜浚连声问道,这些疑问已然藏在他心中甚久,此刻不吐不快! 佛陀摇头,忽而睁开双眼,道:“你不应该问我这些,你现在最应该问的,便是那至虚大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 酆都城中,人鬼两族的搏杀犹自持续,渐渐的鬼修占据了上方,封印大开,这些鬼修的修为竟然也随着暴涨,一天的光景中,竟然有数个神鬼突破了! 那城主更是隐隐有突破圣魂的迹象! 渐渐的,所有的人族节节败退,慢慢的收拢到宝塔四周,皆因永生便在其中! 宝塔之中,永生惨然的面色中,带着几分的狰狞与怒火,神念轰隆扫荡在宝塔之中,忽而怒声道:“他去哪了?一定还在这塔中!” 只是,宝塔之中,丝毫没有杜浚的气息,让永生复杂的心田中增添了几分的焦躁,蓦然,他仰天咆哮:“杜浚,你逃了真身,我便传令,让守候在山谷中的族人、以血毒之术炼化了你的邪魔分身!” “到时候,纵然你真身在天涯海角,也会遭到诅咒,纵身不能突破……杜浚,你给我出来!” …… 杜浚闻言,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元婴本有六重天?” 佛陀又是一怔,忽而笑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若是如此,心在怎么会出现元婴后六重天?”杜浚问道。 佛陀一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是元婴巅峰,只是万年了,却丝毫没有突破的迹象!” 说罢,他忽而抬手对着杜浚一拍,一股澎湃的婴气便涌入了杜浚的体内! 杜浚身躯一震,急退,愣住,他发现这婴气不但没有丝毫伤害他的意图,反而宛如丹药一般,在增加他的修为! 男子目光一闪,看了佛陀一眼,旋即盘膝坐下,闭眼入定,体内婴气澎湃,宛如服下了极品丹药一般,五个漩涡疯狂转动,吸食婴气,轰隆灌入丹田之中! 这充满佛气的婴气绵绵不绝,宛如没有极限一般,渐渐的,随着无尽的婴气灌入丹田中,杜浚的修为也在渐渐攀升! 不可否认的是,杜浚在修复了九煞之后,随着修为的提升,且灵根已然旷古绝今! 灵根的好坏,不但影响了修为的速度,更是代表着日后的修为极限,越好的灵根,瓶颈越少,便可以在修为一途中走的更远! 所以,不缺婴气的情况下,杜浚在数日之后,已然步入六重天巅峰,眼看便要迈入第七重天! 就在此刻,那佛陀忽而面色凝重起来,望着杜浚,蓦然呵斥一声:“不可迈入第七重天,那是一个陷阱!” 他抬起佛手,洒出一片佛光,将杜浚笼罩其中! 杜浚双眼紧闭,闻言眼帘却是抽动了几下,此刻,在他的识海之中,漆黑中凝现出了一条路,祥和,诱人,而杜浚的神智便在这路之前! 踏上这条路,便是元婴第七重天,便是玄祖之尊! 步入第七重天,迈过老祖与玄祖之间的沟壑,日后,便是杜浚遇到青城丈人,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元婴第七重,他再也无需忌惮永生,心有逆道,若拼死一战,与永生之间,生死两半!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杜浚苦苦修炼这些年,所求的,不正是步入玄祖,报仇雪恨么? 只是,佛陀呵斥却让他迟疑了一下,他想到了仙天一众玄祖,想到了永生……他们岂不都是卡元婴巅峰无数年了么? 可是,便在他犹豫的这一刻,冥冥之中却宛如凝现出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推着他,推着他走向眼前的路。 杜浚面色阴沉,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觉得第七重天不可踏入! 这力量越发的强烈,宛如杜浚不顺从,便会在这力量下,粉身碎骨一般,男子低吼一声,面色执拗,苦苦支撑! 力量暴涨! “不!” 男子蓦然仰头咆哮一声:“至虚,我要至虚!” 在那力量之下,其双脚不动,身躯却被缓缓的推上了那柔和的路! 眼见杜浚便要踏上第七重天,忽而,一层佛光刺破长空,挡住了杜浚,且逆推而去! 身前身后大力涌现,轻易的撕裂了男子的肌肤,巨大的痛楚,让他的双眼瞬间变的赤红,沉声咆哮着,祭出玫瑰,根须扎入身躯,向后拉扯! 虚无中,佛陀身躯竟然在渐渐干瘪,其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但见杜浚身上肌肤撕裂,鲜血溢出,男子神色更是痛苦,只是那埋在痛苦中的执拗却丝毫不减! “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难道我修行数百年,如何修炼,却不能自主么?” 识海之中,杜浚蓦然狂吼一声,神色愤怒疯狂,仰天咆哮:“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的!” 身后的力量轰然涌动,佛光难支,砰然退后! 没有了佛光,身后无限的推力便集中在了杜浚的身上,大力涌来,扎入杜浚身躯中的根须蓦然绷紧,‘噗嗤’几声,根须又不可承受大力,却崩断多半,少半的却生生从杜浚的身躯上撕下大片血肉! “给我回去!” 杜浚怒吼一声,祭出大印,化为百丈,轰然一声,迎面砸在了身躯之上,巨大的撞击,砸碎了他满身的骨头,却也生生止住了去势! 这男子不但对敌毒辣,对自己也是一般的狠! 他狂笑,狂道:“这世间,没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没有人!”他拔高声音,凄厉怒吼! 无数的玫瑰根须再次纠结而来,‘噗噗噗’狠狠的贯穿了他的身躯,紧紧地,紧紧地勾绕住了他的身躯! 虚无中,佛陀骇然的望着杜浚,对于杜浚识海中的发生的一切,他具是看在中,他没有想到,远远没有想到杜浚做事竟然如此决然! 那是一种毫不犹豫的凶狠! 对旁人凶狠,世间不乏其人,但是对待自己,谁又能做的如此决然,不留丝毫余地呢? 只为,心中的一个逆字! 只为,心中的自由。 “只为逃脱任何束缚,这世间再无任何存在,可左右我!纵然一死,又能如何?” 杜浚狂笑,周身鲜血洒下,他却丝毫不顾,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喃喃:“我无意去改变什么,我只想寻找一份自由,心中再无牵绊!” 他露出一丝笑意,道:“我可以去追寻风的终点,可以步量苍穹到底有多大,可以漫步在青色的草原上,可以随着鸟儿飞翔……漫无目的的孤独着,享受着心中的寂寞,如此不羁,如此的舒展……” 他的神智渐渐消沉,唯有心中的一份坚持,或许,到此刻,他才明白他除了报仇之外,修炼的最大的目标……不过一份自由…… “杜浚,我只能在助这一次,日后的路,还需你自己走!” 识海之外,佛陀身躯干枯颓败,双眸渐渐无光,生机暗淡;识海之内,一片佛光洒下,凝现一面温和的墙壁,挡在了杜浚面前! “一次足矣!”杜浚蓦然睁开双眼,战意再现,此刻,心中没有仇恨,没有了任何牵绊,男子一战,为深埋在心中的一份自由而战! “精元碎!” “九煞碎!” “莲花碎!” 一股可破天的婴气轰然滔天而起,搅动的整个识海之中天昏地暗,旋即,在识海之中,一抹白芒渐渐浮现,骨逆! 百丈骨逆一现,澎湃如浩海的婴气宛如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疯狂灌入其中,骨逆白芒万丈! 一息,骨逆轰然一声,其上坎卦白芒刺天,如剑,轰然打散了冥冥中的那份力量! 旋即,识海搅动,天翻地覆,入眼的莫不是白芒搅动,便在这白芒中,一条石路轰然降临,路前,一座千丈石碑巍然耸立! 其上刻字两个:“至虚!” (求红票,求支持!!) 第二十五章 至虚乃道 正文]第二十五章至虚乃道---- 石路一出,先前那路登时暗淡,旋即一震,砰然消弭而去! 一股蛮荒沧桑之感由石路上扑面而来,带来了岁月沉积的味道! 这时的杜浚已然是山穷水尽,生机暗淡,石路近在眼前,他却举步维艰,聚拢体内仅存的一丝婴气,祭动大印,一撞,将他撞飞在石路之上! 血染大石,那是男子的坚忍! 一入石路,登时有一股澎湃的生机涌入体内,一转,杜浚伤势复原,再转,炼化凝现,九转之下,杜浚恢复巅峰! 站起身,杜浚却诧异的发现,石路之上,前六块大石已然变了颜s-,他落在第一块大石上的鲜血消失,六块大石却化作了血红s-! 第一块,乃是一只恶鬼,身形虚幻! 第二块大石之上乃是一只变幻的走兽,变化多端,保罗天下一切走兽! 第三块之上,却是一副惨烈的景象,仿若地狱一般! 自第三块大石之上,其上的景致忽而变的模糊,仿若其上也有景象凝现,只是看不清楚! “六道轮回!这是六道轮回!” 杜浚面s-一变,失声道:“难道这至虚之境,便是传说中的六道轮回!” “元婴去掉前六重天,亦是剩余六层,恰好与这六道一般!” 杜浚神s-闪动,暗道:“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乃下三道,剩余三道为上三道!下三道与上三道在据古籍记载,乃是一个巨大的鸿沟,一个代表天,一个代表地,一善,一恶!” “恐怕这第三道地狱道和第四道人道之间相差甚远!”杜浚眼光闪动,暗道:“就宛如元婴六重天与元婴七重天的差距,已然不时单单境界上的差距了!” “只是,不知这至虚第一重天和那元婴第七重之间,那个威力更大!” 杜浚盘膝坐下,望着身前的恶鬼,静静参悟,这恶鬼不同于鬼修,周身之上,透着一股澎湃的远古之气,宛如真正的来自地狱一般! “鬼道……人死后化为魂魄,凄惨无比,所以,这至虚第一重天,多半是悲伤之道,六道中,鬼道最差,又有那无奈之举……也不对……这饿鬼道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随着杜浚的猜想,时间流逝,只是悟道的他,并没有感受到! …… “给我炼,炼了杜浚的邪魔分身!” 宝塔中,永生声音低沉,对着虚空说道:“我要守在这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从话语中,可以听出,这永生当真是对杜浚恨透了! “虚空传音!这巅峰元婴果真神通骇人!”一旁的柳卉望着永生,心中暗道一声。 …… 人族山谷中,那禁锢了邪魔的大手此刻已然被涂满了异兽的鲜血,微风d-ng过,血腥弥漫甚远,让人作恶! 大手之下,无数人族按照八卦分成了八股,端坐在八卦方位之上,垂目屏息,口中皆是念念有词! 忽而---- “给我炼,炼了杜浚的邪魔分身!” 这声音宛如闷雷,轰隆而过,惊的一众人族皆是抬头观望! “开始!”一个玄祖面s-凝重,放声叫道。 众人登时收敛心神,口中的低喃汇成一股神秘的声音,这声音宛如带着神奇的力量,让大手之外的鲜血登时血光暴涨! 远处,仙天一众玄祖个个面s-阴沉,许久有人问:“师祖,我们就这么看着……” 为首的玄祖一挥手,叹道:“杜浚生死不明,值得我们为他和永生翻脸么?” …… 宝塔之中,永生蓦然疯狂大笑,厉声道:“杜浚,不管你躲到哪里,此劫你都逃不掉!” “你将永生停滞在现在的境界中!” …… y-望! 大石之上,杜浚蓦然睁开了双眼,周身一股危险的气息轰然宣泄而出,心中暗道:“饿,最为渴求的恐怕便是吃食了!” “饿乃是人类最原始的y-望!”杜浚忽而长身而起,道:“化繁为简,一个饿字,却代表了人们所有的渔网!” 他抬手一指眉间,便有一抹五彩点光飘逸而出,此光乃是他先前的情杀意境所化。 情杀所代表的乃是世间所有的情感,包罗万象,颇为多变,所以,杜浚并未hua费时间细心感悟,到此,还停滞在意境之上! 这光一出,大石上的恶鬼登时一动,张口,一口便将光芒吞噬,旋即虚幻的身形一d-ng,渐渐的缩小,待到与杜浚一般大小之时,又是一d-ng,融入了杜浚的身躯之中! “y-望之道包含天下一切情感,贪婪、惧怕、母爱……莫不是包含其中,却是比情杀胜出数倍!” 随着y-望之道根植在心中,不知为何,杜浚分明感到他的逆修之道强大了几分,略作思量,暗道:“天下之物,皆可逆,纵然y-望之道如何复杂,如何包罗万象,却也逃不出一个逆字!” 便在此刻,他忽而面s-一变,西望一眼,目光一凝,冷哼一声:“想要炼化我的邪魔分身!” 虚空中,杜浚蓦然睁开双眼,面s-冷淡,一扫前方的佛陀,已然在生机羸弱,难以察觉。在佛陀的手中,不知何时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雕像! 一见这雕像,杜浚目光不禁一凝,这雕像的面容竟然与永生族人参拜的雕像一般无二,赫然便是他在那水潭石碑上看到的此间的人族大圣! 佛陀艰难的挣开双眼,无光,声若呻y-n:“你走吧,我已经不能在帮你些什么了!” 杜浚望着弥留之际的佛陀,心中纵然有万般疑问,此刻却也不忍与这将行就木的老人提及,此刻,这修为盖世的佛陀,却宛如尘世凡人一般,渴望享受临死之时的那一份安静。 静静的。 …… 宝塔之中,鬼气涌动,永生握紧手中的佛骨,他明白,只要杜浚不死,便有可能转回抢夺这佛骨。 “杜浚,我知道你能听到,这个时候,恐怕我的主人已经开始炼化你的分身了,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么?” 永生蓦然凄厉一声,他一心等待杜浚,心中却越发的焦急! “执念,永生你修行无数载,便是修得如此道心么?” 一个冰寒的声音忽而响彻了宝塔,永生闻声,双眼狂喜,蓦然回望,便看到了杜浚! “你还真敢出现!我杀了你!”永生大喜之后,便仅剩下大怒,探手虚空一抓,虚空轰隆一声,一个葫芦蓦然凝现,甩手便砸向杜浚! 杜浚面s-淡然,淡然说道:“世间之人皆有y-望,没有列外,永生,你还不回悟么!” 一声淡然之语,却让永生面s-一怔,宛如杜浚的话语宛如惊雷一般,轰然摇动他的道心,前方,那葫芦也是一窒。 杜浚大袖一甩,狂风乍起,呼啸,一袖砸飞了葫芦,翻手又是一掌,遥空砸在了永生身上,永生惨呼一声,身躯一震,跌落而去,撞破了宝塔墙壁,不知跌到何处去了! 柳卉见状,神s-大变,难以置信的望着,暗道一声:“怎会这样?永生可是巅峰元婴,竟然被他一袖甩飞……他、他此刻又是什么修为?” 一念到此,她惊骇的望了杜浚一眼,二话不说,转身便要逃遁而去。 杜浚l-出一丝冷意,探手抓向柳卉,随着他这一掌,一股诡异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柳卉的心田,惊的她头也不敢回,甩手便是一鞭打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翻手一抓,却将长鞭抓在了手中,一拉,不曾想,那柳卉却毫不犹豫的松开了长鞭,其人却是瞬间闪出了宝塔! “无品?”杜浚目光在手中的长鞭之上一扫,续而,单手提鞭,一步之下,正要追袭而去,却不想,便在此刻,一道人影忽而轰然而来! 永生,在其前方,无尽的土气疯涌凝现,化为一根尖刺,他便顶着这一个尖刺轰隆而来! “找死!”杜浚目光一闪,手中长鞭一甩,轰隆一声,长鞭宛如化为了一条长龙一般,嗡然一声,砸在了尖刺之上,砰然一声,尖刺炸破! 永生一怔,便在此刻,杜浚轰然而动,探手挽住了他的颈脖,顶着他撞破了宝塔,扶摇而上! 酆都城中,所有的生灵都停滞了搏杀,竟是的望着轰隆不断的圣山,便在此刻,忽见一道黑光轰隆撞上虚空,煞气滔天! 旋即,这黑光一敛,l-出的景象,却是让众人大惊,永生,黑光之前赫然便是永生,只是,此刻却宛如一只小ji一般,被一个面s-冷淡的男子提在手中! “玄祖,是玄祖……这怎么可能!?” 人族修士惊骇莫名,失声大叫:“那个男子谁?” “杜……浚……是那个被仙天族求下的男子,他怎么和永生玄祖打起来了?” 一众鬼修此刻也是神s-莫名,感受着虚空之中,那澎湃的威势,再看男子那冷淡的面容,不知为何,道心轰隆摇动,竟然几y-崩溃! 宛如,宛如此刻这男子便是天,便是这地,便是这世间的神明一般! 酆都城主更是傻了,他人的杜浚,更是知道杜浚先前去往了根祖传承之地,此刻复出,竟然有了如此修为,这…… 他望了身侧的阴风d-ng主一眼,却见以凶悍著名忘哀崖的圣魂,此刻竟然身躯颤抖,他们都明白,明白永生的一身修为,便是城主亲自出手,都不一定能够降服! 而此刻呢? “这……你觉得这可能么?”阴风d-ng主僵硬的转动颈脖,目光落在城主身上,如泣似哭,道:“你觉得这可能么?” 虚空之上,杜浚淡然道:“将佛骨给我?” “你觉得我会给你么?”永生惨笑一声,其身后虚空,忽而震动,却是那葫芦轰然扶摇而上,且葫芦口打开,遥对杜浚,一瞬之间,迸发出万道锐利根刺,宛如绣hua针一般! 杜浚冷哼一声,大袖一甩,狂风呼啸,一股宛如来自远古的沧桑弥漫而去,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这漫天的根刺砸散! “你会告诉我的!”杜浚面s-冰寒,蓦然松开永生,反手便是一掌,轰然将永生砸飞万丈,身躯一闪,猛然出现在了永生之前,探手再将永生抓在了手中。 “不给,我便砸碎你全身的骨头,废了你的丹田,毁了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能超生!”杜浚声音阴森,宛如来自九幽一般! 永生身躯莫名一颤,稍显惊恐,道:“好毒的心思,你杀了我!” “毒?你先前y-要毁我分身,又几次三番y-要诛杀我!可曾自省?”杜浚闻言,怒然而笑,探手抓住了永生的左臂,一扯,‘噗嗤’一声,血r-u洒下,竟将永生的一条手臂生生撕了下来! 永生面s-惨白,望着杜浚,双眸深处流l-出几分的恐惧,他喃喃道:“你知道,那佛骨就在我的身上,为何不自己来取?” 这话虽然说的很轻,但是却仿若是刻意说给杜浚听的一般,如此清晰。 杜浚蓦然大笑,猖狂,少顷,笑声一窒,凝视永生,寒声:“我要你自己给我!”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如此侮辱我?”永生厉声问道。 杜浚面s-阴冷,周身一股蛮荒鬼气轰然掀起,虚空d-ng漾,宛如一闪,旋即,一只万丈恶鬼凝现在了杜浚的身后,看去,就宛如那盖世妖魔一般,哪里是什么鬼修! “这这这是什么?”永生心中一颤,望着杜浚身后那狰狞的饿鬼,惊恐如死! “你说的对,杀人不过头点地!”杜浚挽住永生的脖子,阴森笑道:“杀人太简单,我要的是你自己将那佛骨拿给我!亲手奉上,先前是如何从我手中抢过去的,便如何还回来!” “你这是在折磨我,你这简直被杀人,还要折磨人!你这恶鬼!”永生凄厉大叫,此刻拿出佛骨,送给杜浚,代表的是什么他心中清楚! “你会愿意,一定愿意的!不然!我便灭你全族!”杜浚猖狂大笑,在这酆都城中,静默,唯有男子笑声响彻,无人敢动,便是凝视男子一眼,都仿若被那澎湃的妖异鬼气刺痛双眼! “好不可一世!”下方,酆都城主如是说道。 忽而,杜浚一步踏出,携着永生轰然破空而去,真身离去,其身后的饿鬼却是留滞在了原地,其硕大赤红的鬼眼一扫,蓦然张口一吸,便有一声惨呼响起,在众人视线之中,那阴风d-ng主被那万丈饿鬼一口吞噬! 便是冥冥中的一丝烙印都被抹去,再不留一丝气息! 饿鬼望着下方无数生灵,血红的舌头一甩,狰狞一笑,身躯渐渐消弭在空! 酆都城静默了下来,只是那男子的身形却永久的刻在了众人心中,那,是一个传说,一个不朽的传说,一个在日后无限岁月中,ji励着此间修士拼命修炼的传说! (四千字大章,小小小小的爆一下……明天爆发,正好写到忘哀崖这一段结束的大高ch-o,感谢逍遥、永生道友的打赏。) (明天……什么天山,什么中原,杜浚至虚了!!!) 第二十六章 血染山谷(4/1) (为庆祝永生道友学富五车,淫诗做父,考中进士,今天四更!!) 酆都城上,恶鬼消弭而去,威势收拢消失,即便是如此,整个城池之中,却依旧的一片静默,无论是鬼修还是人族皆是面色怔然,痴痴的望着那虚空,依旧不能从方才的震惊之中回神! “那到底是什么修为?玄祖巅峰元婴的修为在其手中竟然毫无抵挡之力!” 人族修士似乎忘了此刻身在何处,只是傻傻的对视一眼,脑中一片惨白,在这惨白中,唯有方才那男子狂傲的姿态! 那目光横扫之下,城池中数千修士,无人敢迎视! “快回山谷!”一个玄祖忽而沉声说道。 旋即,人族修士便开始渐渐的退出酆都城! 无数鬼修没有阻挡,他们还在在痴痴的望着虚空,神情迷离,一吸、便生生吞噬了阴风洞主,毫无抵挡之力! 阴风洞主!这一方巨头,在那男子留下的一道虚幻之影下,竟然毫无抵挡之力,就这么死了,不留一丝气息! 男子狂傲,在他们鬼修主城如此狂傲,竟然无人敢去阻挡呵斥! 酆都城主呢? 各方洞主呢? 此刻,这些鬼修巨头们也在傻傻的盯着虚空,那酆都城主面色骇然,目光忽而一闪,暗道:“这是……至虚,竟然是万古未现的至虚大境!” …… 狂风呼啸,罗盘破空,不出片刻,便来到了人族山谷上空,便有几个玄祖迎上,罗盘佛光刺眼,让他们不能看清其中景致! 杜浚略作思量,祭出鬼修分身,将那永生禁锢在了罗盘之上,让永生双眼看着外方,他要永生看到无数族人死在他的面前! 他要生生击溃永生玄祖的骄傲,心中,恨极了永生,几次的,永生差点毁了他的分身,毁了他的希望,况且他们并无仇怨! 一众人族玄祖迎上虚空,散布开来,将罗盘围堵在其中,个个面色阴霾,他们并没有见过这罗盘,若非感受到罗盘上的佛气,此刻早已误以为鬼修攻来,围攻而上了! “何妨修士,且露出真身!”为首的玄祖呵斥道。 罗盘之上的浓郁佛光忽而一荡,旋即一人一步破出,横眼一扫众人,冷然道:“我那邪魔分身呢?” “杜浚!”为首的玄祖目光一凝,蓦然色变,道:“永生玄祖呢?” 杜浚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忽而变色,但觉下方山谷中,一股邪魔痛苦的意愿传入心中,同时一股诡异的气息涌上他的丹田,肆意破坏着杜浚的丹田! “死!”杜浚双眼冰寒,周身之上轰然激荡滔天婴气,澎湃不止,大手一探,天地色变,狂风乍起,一抓,便将那为首的玄祖抓在手中! 二话不说,张口一吸,但闻玄祖惨呼一声,天灵之上一道白雾飘入杜浚的口中,其身躯一震,迅速干瘪下去,砰然化为漫天白灰飞荡! “这……” “杀了他!” 剩余的几个人族玄祖心中狠狠的抽搐一下,旋即暴怒,狂吼连连,纷自祭出神通,轰然袭向杜浚! 虚空被这数个玄祖神通搅动的天翻地覆,其中多为土道,却也有狂雷一道,怒风一蓬,如刀,如山,轰轰砸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冷,心中邪魔的意愿越发的痛快,几欲不支,登时让他杀心涌现,翻手一拍,轰然一声,虚空中,数道神通炸破! 数道不同的神通齐齐炸破,颜色各异,所形成的威势更是轰轰搅动,弥漫百里,宛如狂沙落叶一般,不可见其中景致! 山谷中,无数土著见状,登时长舒一口气,方才杜浚一手诛杀其玄祖,端是骇的众人难以接受,此刻不禁有人愤怒叫道:“不应该让他死的这么便宜,杀我族玄祖,应该诛其魂魄,让其永世不如轮回!” 此话一出,登时引来一阵符合之声,众人登时将方才的压力,化为了满腔的愤怒,宣泄而出! 祭台之上,仙天族人皆是面色复杂,先前杜浚一手诛杀了一名玄祖,端是震惊了她们,续而几个玄祖突然进攻,让她们措手不及! 虚空中,几个玄祖面色凝重,等了片刻,对视一眼,神色方才一松,便在此刻,忽闻前方轰然一声,但见漫天搅动的神通余威轰然崩溃,宛如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撕碎! 一道人影便徐徐从渐渐消弭的神通余威之中走了出来,面色冷淡,一扫众人,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 “杜浚!” “这怎么可能,我等几人联手,便是永生玄祖亲来,也不能全身而退!” 虚空中,几名玄祖登时大惊,下方愤怒大骂的人忽而便闭上了嘴,将未完的说辞生生吞下了腹中,惊骇的望着虚空,望着那长发飘荡的男子,一时间,便是呼吸都屏住了! 杜浚也不说话,一步步走向虚空中的几个玄祖,每一步都宛如带着万顷之力,宛如踏在几个玄祖心中一般! 随着他一步,几个玄祖身躯便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男子这看似随意的数步,宛如狠狠的踏在他们道心之上,此一刻,几人道心轰然! 一步加一步,男子每踏前一步,他们心中的那无形威压便在叠加,仿若无形巨澜一般,轰轰撞在他们的道心中! 五步,他们忍不住流露出痛苦之色,欲要逃遁,却骇然发现,在那无形压力之下,知晓他们稍有异动,恐怕便会引动那无形之力,必然粉身碎骨! 杜浚脚下一顿,望着面前惊骇的数个玄祖,露出一丝的莫名笑意,猛然一步上前,轰轰,虚空之中,宛如掀起了千万灰尘一般! 积累在几个玄祖心中的威势登时轰然搅动,急身皆是闷哼一声,身躯巨震,宛如怒风中的落叶一般,甩落万丈,砰然落在地上! 杜浚面色忽冷,身躯一晃,轰然逼向山谷,忽而一声惊骇之声:“快快,快开启护山大阵!” 旋即,山谷上空,便凝现出了一层土黄色的光幕,椭圆,宛如倒扣的瓷碗一般。 杜浚去势不止,临近光幕,低吼一声,抬手掀起漫天黑煞,遮天蔽日,随即,这一掌,轰然砸在了光幕之上! 此一刻,天地色变,山脉摇动,旋即轰隆一声,光幕破碎! 杜浚丝毫不停,一入山谷,探手一抓,将一名玄祖抓在手中,冷然道:“说!如何才能揭开血炼!” 那玄祖惊骇之下,稍作迟疑,便看到了男子一个冷淡的笑意,张口一吸,一股宛如撕裂一般的痛楚传来,身躯干瘪,砰然崩溃! “大家莫怕,只要我们等拖延到永生玄祖回来,这厮定然性命不保!” 惊慌杂乱的山谷中,一声怒喝震响,惊的四处逃遁的众人一惊,纷自循声望去,却见这声音乃是来自祭台之上! 不知何时,除了仙天族之外的所有玄祖都聚集在了祭台之上,面色惊骇而阴沉,凝望杜浚,冷道:“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去,不然等我永生玄祖一来,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那立在虚空、煞气滔天的男子蓦然冷哼一声,探手便将他摄于手中,大手一拍,啪的一声,将其天灵拍碎! 对了尸体,杜浚冷笑连连,周身之上纵然宣泄出无尽邪杀黑雾,拔天,扶摇,蔓延,笼罩山谷之上,遮天蔽日,其中杀机涌动! “三息!三息之后,我灭你全族!” 虚空中,男子面色冷峻,长发飘荡,在其身后,虚空激荡,凝现出了一只百丈狰狞饿鬼!在前的杜浚、此刻更宛如一个妖魔一般! 山谷蓦然静默,人头攒动,皆是惊恐的望着杜浚,此一刻,男子之威骇破了他们心中仅存的一丝战意,便是,便是连逃遁之意都被方才的血腥生生碾碎! “永生玄祖就快回来了!”祭台之上,一名玄祖犹自叫道。 杜浚横目一扫,这玄祖登时大骇,连退数步,惊骇的望着杜浚,男子冷笑,探手之间,忽闻一个声音传来:“杜浚,莫要多造杀虐了!” 望去,却是仙天族几个玄祖! 远处,那凝实的大手中,邪魔的意愿越发的痛苦,让杜浚心中焦躁,只是投鼠忌器,不知血炼曲折,却也不敢贸然而动! “杜浚你放了……”为首的仙天玄祖轻声劝道。 杜浚霍然凝目,望着她,冷道:“今日,谁敢阻我,我便杀谁!” 双手一握,黑煞搅动,轰然凝现长剑,万丈,折身,手中的长剑轰然横扫而去,惨呼不绝,血腥扑天! 一剑轰隆,斩杀无数人,落在祭坛,轰然将其上的数名玄祖砸飞出去,旋即,祭坛轰隆,崩析! 祭台破,雕像浮现,其上其实暴涨,轰隆席卷向杜浚。 “给我破!”杜浚蓦然爆吼一声,邪魔的痛楚不禁让他疯狂起来,双手抬起长剑,高举,轰然砸向雕像! 长剑撕破长空,邪杀滔天,轰然砸散了那气息,续而,一剑落在雕像之上,嘭!雕像龟裂迅速,崩溃,碎石布满大地! “你竟敢毁我先祖雕像,我……等我永生玄祖……” 残存的土著玄祖蓦然双眸赤红,怒声斥责。 一句话还未说完,忽听杜浚怒吼连连:“今日,若我邪魔分身炼化,我便让尔等鲜血染红这山谷!” (好吧,我错了,永生,本来说好是昨天爆发的,可是我过迷糊了,以为昨天是星期五,今天才是星期六,好吧,我今天爆发!!) 第二十七章 突变(4/2) 雕像一破,山谷之中蓦然一静,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的望着雕像碎石,少顷,目光落在杜浚身上,愤怒、杀机涌现! “永生玄祖你现在到底在何处?” 众人心中莫不是如是想道,他们明白,纵然都是元婴巅峰,其搏杀之力却相差天壤! 就在众人心中皆是期盼永生之时,高空之上,那罗盘中,一道佛光忽而遁向杜浚,被杜浚探手探手接在手中,赫然便是那一截佛骨! 旋即,一人从走出罗盘,身后紧随杜浚分身鬼修,永生落下身势,临近杜浚,沉声道:“以你邪魔分身,换我与你一战,不管结果如何,你不可再难为我族人!” “以一战捍卫你玄祖的尊严么?”杜浚蓦然一笑,冷笑,道:“于我跪下,我可给你战死的机会!” 永生身躯一颤,面色阴怒一闪,却低声道:“我乃将死之人,你何必……” 杜浚不等他将话说完,手中的长剑,蓦然砸下,惨呼顿起,不是死伤多少! 永生身躯再一颤,双眸蓦然赤红,眼见杜浚抬手再一剑欲要砸下,登时狂吼一声:“好!” 说罢,这一方玄祖砰然有声的跪倒在了虚空之上,其头颅垂下,眼中泪水楼下,少顷,蓦然抬头,凝望杜浚,喝道:“如此,你可满意了!?” 下方,原本满怀期待、等待永生回归的众人傻了,难以置信的望着跪倒在虚空之上的永生----求,跪下哀求,只求与那男子一战,只求战死! 永生统领此间数千年,修为盖世,一身法宝神通更是让无数巅峰元婴忌惮,一生所见,莫不是性情暴躁,不苟言笑,端是将那颜面看的比性命都重要! 而此刻,竟然当真众人,当着他的后生晚辈,跪下了,对一个原本修为老祖的人跪下了! 这一跪宛如浩水一般,将众人心中的那份期待的火焰浇灭了,此刻,众人心中的惊骇宛如那闷雷一般,轰轰搅动心神,若是自家修为最高的玄祖都不敌,都在男子面前如此作态,他们又那什么自保? 虚空中,杜浚狂笑传来,少顷,他笑声一窒,低声道:“你知道么?有时候想要毁了一个仇人,最好的方法并非杀了他,而是毁了他的勇气,抹去他的骄傲!” 永生不语,缓缓起身,虚空一张,一道婴气没入那禁锢邪魔的大手之中,旋即大手轰隆震动,一声咆哮之后,大手轰隆崩散,碎石迸溅,邪魔一步轰隆入空! 此刻,邪魔周身血光滔天,肌肤之上布满了一道道诡异的血痕,吸食其邪杀之气,邪魔赤红的双眸一扫下方众人,怒火滔天,略平复之后,盘膝在空,周身邪杀之气蓦然涌动起来,缓缓祛除肌肤上的血痕! “我相信你,相信的你诺言!”永生望着杜浚,惨笑一声,道:“即便是不相信,我现在还有什么选择呢?” 说罢,他祭出一柄石剑,凌空化为百丈,轰然袭向杜浚,旋即天灵之上,一道黄光拔天而去,搅动天地土气,大地震动,无数的土色灵气灌入其中! 杜浚不动,静静的望着永生头顶不断攀升的土黄之气,面色淡然,既然许下一战,他便要让永生输的心服口服! 少顷,永生头顶之上的黄色气息已然重如万座山脉,这方圆千里之内的土气莫不是被他吸纳一空! 随即,但闻永生低吼一声,额头之上青筋纠扎,其天灵之上的土气一闪,轰然化为一只大手,凝缩一丈,抓向杜浚! 杜浚面色淡然下来,探手将逼近他一丈的石剑抓在了手中,一捏,剑破,旋即抬手,轰然一掌入空,周身一股浩荡的婴气轰然搅动,一凝,亦是化为一掌,轰然砸在了那黄色手掌之上! 一声响彻天地,让人失聪的巨响宛如闷雷数道,轰隆震动虚空,让虚空龟裂数道,旋即,两记神通余威轰然爆发,成一圈巨浪一般,轰隆过空,所到之处,但凡稍有触及的事物,莫不是砰然破碎! 下方,众人鼻息,透过那漫天神通余威,可见,一记神通之下,永生身躯一震,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更是连退百丈! 而杜浚却巍然不动,淡然望着永生! “玄祖输了?” “这不可能!” 众人大惊失色,纵然先前他们便知晓永生也不是杜浚的对手,但是远远没有想到,永生居然输的这么快,这么彻底! 一众仙天玄祖更是大惊,痴痴的望着虚空,不能言语,那为首的玄祖身躯蓦然一震,眼中精光迸射,望着杜浚,她喃喃道:“至虚……难道是至虚!” “他怎么可能步入至虚?便是玄祖众多的忘哀崖中,也从来没有关于至虚的记载,他,他……杜浚怎么可能达到至虚大境,至虚已经数千万年没有出现了!” 虚空中,杜浚神色淡然,望着永生,道:“你输了!” 永生不语,忽而笑了,看了杜浚一眼,他霍然而动! 杜浚目光一闪,色变,怒道:“找死!” 身躯轰然而动,追向永生! 永生速度暴涨数倍,瞬息间临近邪魔百丈,面色狰狞,祭出一块玉佩,探手捏碎,便有一道黄色光芒迸射百丈,旋即砰然散开,化为一个鸡蛋般的光幕,将永生与邪魔包裹在其中! 此刻,杜浚恰好追入百丈,一见光幕出现在面前,二话不说,祭出镇天印,轰然砸去,一声巨响,光幕激荡,却没有散去,反而将大印弹了回来! 杜浚探手抓住大印,神色阴沉,毫不迟疑,手中的大印轰然再次砸在光幕之上,光幕激荡,却依旧不散! “没用的,这光幕不是你能破开的!纵然你步入至虚,也不能!”光幕之中,永生望着杜浚,道:“至虚……你知道么,连我都羡慕你,纵观天下,数千万年来,没有人能够踏入至虚,所有的人,都卡在了元婴巅峰!” 他摇摇头,道:“原本,我以为至虚六道,其威力应该与元婴后六重天一般,让我没有想到的,仅仅至虚初境,便能有如此威势!” “不过,你最大的遗憾恐怕便是太骄傲了,才让我安然周全自己!不必顾忌你再次斩杀族人,若非见你如此骄傲,我还真不敢相信你!” 永生起身,大手一挥,禁锢了邪魔,纵然他受伤,也不是邪魔能够抵挡的,一步上前,临近邪魔,探手盖在邪魔天灵之上,立刻,邪魔身躯一颤,无尽的生机灌入永生体内! “你找死!”杜浚见状大怒,身后虚空轰隆,饿鬼凝现,双拳轰隆砸在了光幕之上,令光幕一震,杜浚更是凝现一丈邪杀长剑,缭绕无尽黑煞,轰然砸在了光幕之上! 虽然如此,却依旧不能斩破光幕! 杜浚神色越发的暴怒,手中的长剑轰轰不断的砸在光幕之上,一下、两下……每一下都带着可撼天动地的威势,让光幕激烈的波动! 光幕之中,邪魔身躯渐渐的干瘪,体内无限的生机连绵不绝的涌入永生体内! 这情况令杜浚心中怒火滔天,蓦然狂吼一声,探手对着身后恶鬼一抓,恶鬼化为一道鬼气,没入杜浚手中,续而灌入长剑之中! “合我饿鬼之道,借天地邪杀,斩破此阵!” 虚空之上,男子长剑在手,怒然一声,手臂抡圆,长剑轰然撕破长空,砸在了光幕之上,轰轰轰,宛如天雷狂轰一般,虚空震荡,肉眼可见,龟裂蔓延! 这一剑宛如天威,缭绕起无尽邪杀黑雾,遮天蔽日,惊的人心惶惶! 少顷,威势散尽,众人看去,却见那光幕依然,只是光华暗淡,在光幕之上,杜浚手握长剑,蓦然抬起,又是一剑,轰然斩在了光幕之上! 这一剑,无声! 光幕之上流转多的光束蓦然一窒,旋即砰然崩溃化为漫天光彩! “你……这怎么可能!?”光幕一破,永生大惊,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口中念念有词:“先祖的玉佩神通,你怎么能够打破。这不可能!” 杜浚面色阴沉至极,一步上前,轰然一剑,将惊恐的永生砸飞了出去,续而张口吞了邪魔,一步追袭,再一剑,轰然之间,将永生砸入大地深处! 其探手一抓,地上大坑之中,将永生摄于虚空,抬剑拍去,砰然将其砸飞万丈! “杀你!犹不能平我心中之恨!” 杜浚狂吼一声,探手间,将永生摄回,待到其飞入百丈之遥,一剑横扫,轰隆真空,狠狠的砸在了永生身上! 永生**砰然炸破,其中,元婴脱飞,欲要逃遁,却被杜浚探手抓在手中,男子阴声道:“我不杀你,我要将你永世镇压,让你忍受无尽寂寞!”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没有景致,在悠长的余生之中,你能见到的唯有虚无!” 杜浚阴森的声音飘荡在山谷之上,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心中寒战,若当真如他所言,端是生不如死! “不要,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永生元婴无限凄凉,颤声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自量力,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 杜浚目光中杀机涌动,不再多言,其眉间白芒一闪,便要将永生封入艮卦之中,却不想,便在此刻,那永生忽而笑了,笑的好不淡然。 这一笑,来的很突兀,很诡异! (我真的过迷糊了……码字码的都不知道星期几了,求安慰,求温柔的抚摸……) 第二十八章 道玄子(4/3) 虚空中,男子一剑在手,握住永生元婴,杀气蒸腾,横眼扫过,下方,无人敢动,无人敢上前阻止,甚至在男子目光横扫之下,一众玄祖都默然的垂下了头! 一人一剑,战这洋洋数千修士,斩其玄祖数名,杀气族长永生,竟无人生出忤逆之心! 纵然有,也被杜浚先前掀起的血腥生生捻灭! 只是,就在杜浚方要将永生封入艮卦之时,永生却笑了,此情此景,这笑容来的好不诡异! 永生虽然在笑,其双眸之中,却充满了迷惘与失神,宛如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笑,宛如这笑是自行而来。 他身后的虚空忽而震动了一下,掀起了漫天血色,却方才他被杜浚砸碎的肉身再次汇聚,少顷,肉身再次凝现在虚空之上! 大地之上,此刻一片静默,皆是震惊的望着这一切,忽而,一道黄色光芒从那雕像碎石之中迸射虚空,没入永生凝现出的肉身之中! 一股让杜浚都为之色变色气息从永生的**之中轰然宣泄而出,周身百丈之内,虚空破碎,宛如难以承受这肉身的威压! 肉身之上,蓦然一股大力生出,那被杜浚握在手中的元婴砰然炸破,化为漫天婴气归入永生肉身之中! 便在此刻,那肉身蓦然睁开了双眼,迸射/精光两道,划破虚空,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面色冷峻,横剑一挡,砰然一声,在这大力之下,身躯生生被砸飞数百丈! 永生此刻面色变化,渐渐的淡然下来,他望着杜浚,眼中毫无仇恨,唯有一片淡然,他道:“我忽然之间想起了很多事,原来我不叫永生,我的道号是道玄子!” 山谷之中一片哗然,所有的人心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便是一旁的仙天一众玄祖,也是震惊莫名,她们明白‘道玄子’这三个字在此间代表着什么! 那是此间远古大圣的道号! 虚空上,道玄子的面容忽而变幻起来,就宛如那波动的水面一般,少顷,他面容一定,淡然道:“你真的是希望么?” “人族大圣!”杜浚双眼一凝,此刻这道玄子的面容与他在石碑之上、以及他方才打碎的那雕像一摸一样! “是也不是!你也可以称呼我是永生!”道玄子淡然而笑,道:“昔日,我与那鬼仙一战,并未死去,但也仅存一丝气息,便轮回在我汉龙族,这一世恰好便是永生!” “汉龙族?”杜浚眉头一蹙,暗道:“先前无意之间,却将他的记忆唤醒了,恐怕修为也回归了!” “不错!”道玄子点头,仰望长空,道:“在远古之时,我汉龙人族才是这大地上的主宰!” 一顿,目光凝聚在杜浚身上,道:“你,也是我汉龙族后代!” 杜浚目光一凝,道:“不,我是中原人氏!” 道玄子蓦然大笑,道:“中原?昔日神州九大州,现在还存几州?” “水州毁了,鬼州荒了,乌州也被鬼修侵占……”他喃喃道:“昔日的辉煌已然泯灭了!” 他抬头,凝视杜浚半晌,忽道:“至虚不是那么用的!” 说罢,他翻手便是一掌,一掌之下,百丈虚无震荡,轰轰作响,天地之间,无尽土气涌入其手心之中,威势攀增! 少顷,在这威势之下,山谷之中无论修为,无一人可站立! 虚空之中,杜浚但觉一股浩天威压从道玄子手中轰然涌来,宛如苍天压在身上一般,几欲让他匍匐在地! 男子苦苦支撑,汗水留下,只是他毕竟是逆修,毕竟连这天道也敢一逆! “你不是至虚,至虚之上,一定还有境界!” 巨大的压力之下,杜浚蓦然狂呼一声,祭出大印,化为百丈,轰然砸向道玄子! 道玄子一笑,另一只手探起,便将那大印遥空摄住,旋即大袖一甩,大印轰然砸落而去,在千里之外掀起滔天灰尘! “至虚、至虚,达而虚!你不懂至虚!至虚并非单单的是一个境界,是一个修为的称呼,他所代表的是道,真正的大道!” 道玄子手心中的威势还在攀升,几欲达到了天劫之威,他凝望杜浚,朗声道:“昔日,本无元婴后六重天,老祖之后,便是至虚!” “至虚方才是真正的一个境界,并非元婴后六重天一般,只不过是婴气的积累而已!” “破入至虚,就宛如从土丹扶摇而上,一举迈入元婴一重天一般!远非元婴修士可以比拟的,准确的说,至虚便是元婴之上的境界!” 道玄子面色追忆,道:“虚幻出的元婴后六重天乃是一个天大的陷阱,但凡步入其中的玄祖,此生再无突破的希望!” “元婴突破之后,是什么境界?”杜浚忍受着那万顷威压,沉声问道。 “洞虚!是洞虚,不管是元婴十二重天突破,还是由至虚大境突破,都要步入洞虚大境之中!只是修元婴的玄祖,不可能突破!” 道玄子望着杜浚,沉声道:“洞虚并非这个天地可以拥有的修为,神州之上,若是出现洞虚修为,恐怕便是天道都难以承受,崩溃而去!” 杜浚双眼一凝,低声道:“天道之外,又是什么?” “天道!”道玄子望着杜浚,道:“破碎的天道!” 此刻,他手掌之中凝聚的土气,已然达到了一中骇人听闻的地步,澎湃的气势让杜浚心神摇动,难以自禁。 便在此刻,道玄子手心的威势忽而一敛,漫天威压瞬间消弭而去,旋即,一抹黄光由其手掌之中,迸射而出,轰然凝现在空! “你若能击破我这一记神通,倒也不愧是至虚修士了!”道玄子望着停滞在身前的手印,如是说道。 杜浚面色凝重,急身爆退万丈,方才凝目看去,但见那黄光不是其他,赫然便是一只与普通手掌一般大小的黄色手印! “这怎么可能,他是如何做到的?”杜浚目光湛湛,暗道:“五行八卦,世间万道之气,越汇聚,且威势便越大,便是元婴巅峰修士,也只能无限加大其体积!” “金丹期仅能张口一寸,步入元婴也仅能布下一寸,却可凝现数道一寸神通,玄祖方才可无限凝聚神通,先前那王纬玄便是借神品法宝,施展出了玄祖的一记神通!” “可,这道玄子竟然可以改变其体积,体积不变,凝聚磅礴的土气!”杜浚目光闪动,心中忽而一动,失声道:“是凝缩!” “若是将土气比作大石,金丹仅能搬起一块,元婴一次虽然也仅能搬起一块,但是放下这一块,却可以再次搬动下一块!” “而玄祖,便是可以一口气搬动无数块,只是般的越多,累积的体积便越大!”杜浚心念急转,暗道:“可是,道玄子一口气搬动了无数块石头,却可以将这累积成山的石头,凝缩成一块大小!” “这难道便是至虚之境么?可以在一寸体积下,无限凝缩汇聚天地之源,凝现神通?” 道玄子一直望着杜浚,此刻蓦然说道:“至虚是可以凝缩天地之源,但,我说的至虚之境,并非如此!” 说罢,探手在身前的黄色手印之上一点,巴掌大小的手印轰然一震,震动虚空,轰隆袭向杜浚! 杜浚面色凝重,却不再退避,此刻,道玄子明显是想告诉他一些什么,纵然是拼命,也不能错过这一场机缘! 他低吼一声,祭出生死剑,化为一柄千丈阴阳大剑,轰然斩向手印,复而,探手一拽,远处轰隆一声,大印转回,苍龙啸,同时袭向手印! 手印速度极快,在这速度之中,蓦然一闪,留下漫天虚幻之影,轰轰砸飞了大印长剑,其真身去轰然袭向杜浚! 三千丈! “给我破!”杜浚低吼一声,祭出阵道大旗,九道精元碎,澎湃喧天的婴气轰隆灌入其中,唤出虚幻人影,轰轰便是两指点下! 一指砸在手印之上,手印速度稍缓,旋即第二指轰然砸来,竟然生生让手印一窒! 便是这一窒之际,杜浚虚空一抓,阴阳在手,果断的碎了九煞与莲花,生机灌入阴阳,仅拨动一下,一股诡异的气息登时狂轰向手印! 这宛如澎湃巨澜的气息轰然撞在手印之上,其蕴含的莫名竟然让手印一颤,生生顿了一息! 杜浚却看也不看其结果,祭出鬼修,探手抓出那鬼丹,便要塞入其口中,便在此刻忽闻道玄子一声惊呼,道:“不可!” 其大袖一甩,一股澎湃之气,轰然砸飞了鬼修分身,杜浚心中憋怒,蓦然抬头,怒吼:“你这是在侮辱我么?倒不如一掌杀我了?何须美誉接下你一道手印,却处处截止我!” 手印却不停,轰隆临近杜浚百丈! 道玄子面色肃穆,冷道:“分身乃祸!” 杜浚狂笑,探手抓出那一截佛骨,张口吞入口中,身躯一震,一股佛气宛如浩荡江水万重巨浪一般,轰然喧天而起! 其中丹田之中,更是狂震不止! 佛骨遁入丹田之中,洒下无尽佛气,凝现一朵血色莲花!紧接着,佛骨一闪,消失在了杜浚体内! 只是,杜浚左手食指之上却蓦然佛光激荡,其血肉褪去,露出了一截白骨,赫然便是那佛骨,毫不迟,杜浚狰狞大笑,抬手,一指砸向那手印! 怒吼:“至虚到底是什么?” (求红票,求收藏,求一切!!!) 第二十九章 真正的至虚(4/4) 正文]第二十九章真正的至虚(4/4)---- 杜浚一指砸在手印之上,轰隆一声,竟然生生将手印砸飞十丈,只是大力逆袭,其人却也跌飞万丈,狂吼一声,他定住身形,凝望道玄子,心中越发的憋怒! 这是戏n-ng,就宛如猫捉到老鼠,却不立刻吃掉,而是戏n-ng半晌! 杜浚越想越怒,道玄子明明有诛杀他之力,却立下这一掌手印,却又处处截止他,这怒火来的迅速,燃烧,窜入xiong膛,窒闷,宛如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一空一般! 便在此刻,那手印轰然再次袭来,杜浚目光变的赤红,紧紧盯着那手印,蓦然咆哮一声,举步而上,抬手轰然砸在手印之上,旋即身躯一绕,来到手印臆测,爆吼一声,祭出邪阵,青树下,大石上,血泊中,五只枯手探出,对着那手印一握! 轰然,一股类似阴阳的妖异气息轰然撞在了手印之上,卸去了手印逆袭杜浚的大力! “给我破!”杜浚狂吼一声,左手食指再次砸下,轰然一声,手印jid-ng,瞬间一股逆袭狂轰饿而来,掀翻了杜浚! 杜浚跌落万丈,赤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轰然袭来的手印,怒火中烧,狂道:“我不信,我不信同样是至虚,我心怀逆修之道,破不了你这一掌手印!” 抬起左手,虚空一划,轰然一声,一个大大的逆字凝现,忽动,将那手印笼罩其中,此一刻,手印停滞,逆字急速转动,威势轰轰攀升! 虚空中,逆字气息弥漫数万张,但见那破碎的虚空以r-u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回复,逆字中心,手印更是渐渐的y-要散布! 逆无形态,乃是心,乃是一种不屈的道心! “若非你乃逆修,在我这手印之下,恐怕早就死去!这一记手印,便是那畜生道修为的至虚修为,都不一定能够抵挡!” 道玄子叹息一声,探手回首一探,一道婴气没入手印之中! 手印得此大力,轰然一阵,带动万丈逆字,轰然崩溃,旋即手印轰隆袭向杜浚! “有一次截止我!你还敢说不是在戏n-ng我!”杜浚双眼赤红如血,脸颊chou搐,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那怒火可燎原,狂怒之中,其身后的虚空轰然震d-ng,饿鬼凝现而出,百丈的身躯,狰狞! 饿鬼面s-之上更是狂怒不止,蓦然之间,一道血s-光芒带着滔天怒火、从杜浚天灵迸sh-而出,灌入饿鬼额头之上,随意,饿鬼咆哮一声,身躯倏忽缩小,融入了杜浚身躯之中! 饿鬼融入,杜浚身躯一震,双眸之中,再无半点的理智,有的是一片血红,骇然的血红,在这血s-双眸之下,恐怕若是老祖修为的修士仅看上一眼,便会毁了道心,灭了元婴! “至虚乃道,每个人对那饿鬼道y-望的感悟都是不同的!”道玄子叹息一声,道:“比如我,当年在饿鬼道,感悟的乃是大仁,大仁之下,修为暴涨!” “杀!”杜浚蓦然狂吼,咆哮出了他的饿鬼道的感悟,死死的盯着那轰然而来的手印,蓦然一步轰然上前,一掌轰天而去,狂风呼啸,虚空震d-ng,宛如怒吼! 一掌之下,那黄s-手印轰然炸破而去! “杀!” “杀!” “杀!” 杜浚连吼三声,赤红的双眸落在道玄子身上,一步轰然而去,抬手便是一掌轰然而去! “杀……我此刻点化你,当真不知是福是祸,希望你莫要让我失望,莫要让我汉龙族失望!”道玄子叹息一声,探手一会,布下漫天婴气,阻挡杜浚! 杜浚一拳砸在婴气上,身躯一震,口角有血流下,却狂笑一声,双手不断的砸在婴气上,一时间,那砸击之声宛如闷雷一般,轰轰不绝于耳! 随着他每一次的砸击,更是有一股狂怒之气喧天而起,轰轰搅动虚空。 下方,玄祖以下,无人可抬头,老祖以下,莫不是被那大声震的七窍流血! 道玄子凝望杜浚赤红的双眸,心中一定,在男子赤红双眸的深处,他依稀看到了一丝清明,正是这一丝清明,让他舒了一口气,不再迟疑,翻手一掌,宛如天威,砸在杜浚身上! 杜浚身躯一震,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道玄子探手将杜浚揽入怀中,落入山谷中,登时引的众人参拜,更是有几个玄祖进言,y-要诛杀杜浚! 道玄子摇头,道:“不可,此子牵连极大……我今日将他jiao给尔等,且不可诛杀,不然……” 一顿,他抬头,苍穹隐脉,道:“不然,我汉龙族再无希望!” 他将杜浚jiao付与几个玄祖,再三jiao代要好生看护杜浚,不但不能诛杀他,还要全力周全他,让几个玄祖震惊的是他最后一句话:“若有危险,便是尔等死,也不能杜浚死!” 几个玄祖目送道玄子破空而去,少顷,垂头望着杜浚,一人蓦然抬手便是一巴掌chou在了杜浚的脸上,狠狠道:“算你小子命大!” 旋即,他们将杜浚待到另一座山谷中,纵然心中对杜浚有滔天恨意,毕竟有道玄子发话,却也不敢倏忽,几经商讨,便将昔日道玄子还是永生之时、居住的d-ng府疼给了杜浚! 不过,却禁制几个仙天玄祖靠近这山谷半步,皆因在d-ng府中,他们一巴掌一巴掌的狠狠的chou在杜浚的脸上! 只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先前祭祖山谷中,一处隐蔽之处,杜浚的鬼修分身已然暴怒的难以忍受,此刻杜浚昏m-,这分身却依旧的清醒,他能感受到杜浚身上发生的一切! …… 酆都城,浮屠宝塔,虚无之中,佛陀生机几近消弭,油枯灯尽,那生机宛如y-要熄灭的火苗一般,摇摆不定! 在其手中依旧的拿着道玄子的雕像,死死的拿着,宛如这一个雕像对他来说无比的重要! “……见不到了,见不到了……” 他低声喃喃,眼帘沉重,便是连抬头的气力都消弭了。 就在他流l-出绝望之时,虚无蓦然一d-ng,一道人影徐徐而来,人未到,那叹息已然传入了佛陀的耳中! 佛陀闻声,身躯一颤,抬头,道玄子身影映入眼帘,他的手开始抖动,y-要站起身,无果,他望着道玄子,流l-出无比的崇敬之s。 道玄子停滞在佛陀身前,久久不语,许久叹息一声:“按辈分,你祖爷爷在我面前也是一个晚辈,看到你这晚辈这个样子,我真……唉。” 佛陀点点头,蓦然嘶声问道:“我们错了么?” 道玄子再次静默,许久叹道:“那个小辈我见过了,勉强可以……” 他目光落在佛陀身上,道:“六道的最后一重,他或可有一线机遇步入其中!” “仅有一线机会么?”佛陀声音沙哑,每说一句,他的身躯都要颤抖一下,很艰难,很痛苦。 道玄子道:“天道,我数千万年前便步入了修罗道,可是时至今日,我却依旧的不能触mo天道之境……他不过是一个晚辈而已,纵然资质惊人,尔等也不可抱太大的希望!” “汉龙族修士无数,遍布天下,杜浚只是一个后生,也不可给他太大的压力!”说到此处,道玄子一顿,神s-m-离,声音一低,接道:“那种压力我知道有多么大,无数年来,压的我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再现汉龙族荣耀!” 佛陀蓦然嘶声喊道,短短的一句话,宛如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话毕,头一垂,生机闪动几下,消弭而去! 道玄子静默半晌,深吸一口气,忽而一步上前,神念一动,佛陀周身的袈裟便砰然化为漫天碎片,然后,道玄子祭出一件衣衫,缓缓的为佛陀穿上。 这衣衫是什么颜s-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长衫之上,一条苍龙环绕周身,苍龙以蚕丝纹上,纹路清晰,狰狞之中,透着几分的仁慈。 “你为汉龙族而死,岂能让区区一件袈裟遮蔽你的汉龙之魂!” 道玄子声音凿凿有力,道:“你可穿我族衣衫,配我族图腾归去!” 佛陀尸首一震,旋即砰然炸破,无血r-u,反而五彩光芒散布,其中一条长龙凝现,长啸一声,续而异象消弭,虚无漆黑。 …… 人族山谷中,此刻一片静默! d-ng府中,杜浚静静的躺在chu-ng上,一旁,一众汉龙玄祖站立,个个面s-不善,杀机涌动,忽而有人道:“如果杜浚是伤势严重,不治而死……” “不可!”为首的玄祖登时喝止,道:“先祖出手定有分寸,岂会看不破此中曲折,再说,先祖有话落下,尔等难道想不尊先祖么?” 身后,几人登时身躯一颤,之前他们并未见过道玄子,但是在古籍中,在传说中,道玄子莫不是汉龙族的英雄,更是宛如天神一般的所在! 昔年,若没有道玄子一战那仙鬼,恐怕此间,已无人族踪迹,那仙鬼被称为根祖,必定也是入了鬼道(至虚)的鬼修! 夜幕降临,众人鱼贯退出d-ng府,山谷中登时悄然一片,却有一条人影悄然溜进山谷,寻了片刻,进入了杜浚所在的d-ng府中! “据我擒获的那名人类修士说,杜浚此刻重伤,还无人守护,正是将其诛杀的好机会!” 柳卉身形一闪,没入d-ng府中,心中暗道。 就在其消失在杜浚d-ng府不久,汉龙族几个玄祖凭空凝现,皆是目光闪动,心中暗道:“若是杜浚被外人诛杀,想来先祖也就不会怪罪了!” (求红票,求鼓励,求鞭策,求momo~~~) 第三十章 音讯 正文]第三十章音讯---- d-ng府之外,几个玄祖心中皆是暗自得意,此刻只消杜浚一死,改日道玄子回归之后,人已死,想来道玄子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难为他们! 更况且,杜浚并非他们亲手诛杀,也不算忤逆道玄子法令,眼下,假柳卉之后,更是给道玄子一个台阶! 当然,责罚一定是少不了的,可现今汉龙族用人之际,想来道玄子也不会降下太大的责难! 想到这里,一个玄祖忍不住的便低笑起来,既诛杀了杜浚,也不会惹祸上身,这计谋端是完美,虽然很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半晌之后,d-ng府之中传来一声惨呼,声音之中惊恐意外,宛如遇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个声音……” 几个玄祖面s-一变,抬眼看去,夜s-中,一条人影从那d-ng府中急急遁出,赫然便是那柳卉!看到柳卉,方才让他们几人舒了口气,既然柳卉活着,死的便是杜浚了! “不对!”忽而,一个玄祖面s-大变,失声道:“这nv子为何如此惊慌?” 夜s-静默,回答他的去势d-ng府之中,一股喧天而起的怒火,这滔天的气势轰然从d-ng府中倾泻而出,席卷大地! 旋即,几人眼前虚空轰然一震,一条人影便凭空凝现,一眼看到,惊的几人失声叫道:“杜浚!” 此刻,柳卉已然逃出万丈,惊骇之中,头也不回,她不明白,d-ng府中,她一直小心翼翼,没有丝毫大的声响,更是以法宝敛息,为何便在她y-要下手的时候,杜浚就那么突兀的醒来了! 虚空中,杜浚横目一扫,一见几个玄祖,心中登时明白大半,冷笑一声,沉声道:“回来!” 这二字就宛如那天雷一般,带着煌煌天威轰轰过空,便见万丈外的柳卉去势一窒,僵在半空,少顷,宛如有大力拉扯,身躯就这么徐徐倒退了回来! nv子面s-惊恐! “杜浚,你莫要冲动!我可是天山特使!”柳卉面s-惊恐,心中悔意涌现,早知如此,今夜,她便不敢来,若非贪功,转回天山,禀报了山主天机子,哪里能落到如此地步! “威胁我?天山?还真没听说过,这天山又是什么东西?”杜浚冷笑一声,探手一抓,nv子身躯一震,退势蓦然一快。 柳卉面s-大变,喝道:“杜浚,你竟敢误入我天山!” “当诛!”怒吼一声,nv子霍然转身,抬手便是一鞭砸向杜浚,长鞭入空,宛如苍龙撕破长空,威势轰轰,不可小窥! “这法宝好生了得!”下方,几个玄祖并未离去看,他们心中有依仗,又为何要逃离呐? 长鞭甩来,杜浚目光一闪,探手便去接那长鞭,倒让柳卉面s-一怔,仿若没有想到杜浚居然如此张狂,如此托大,瞬间,面s-一喜,暗道:“早知道他这么托大,方才何须逃命,一鞭子要了他的x-ng命,不就完了!” 只是,夜s-中,他们却是没有一个人看到杜浚的双眸变的赤红,那抬起的手掌之上,更是杀机弥漫,一鞭落手,虚空一震,男子身躯却是丝毫不动,依旧的如此冷峻,便是那手臂都没有颤抖一下。 夜s-,忽而变的更加沉静,毫无声息,所有的人的目光莫不是死死的定在杜浚的手掌,那一条长鞭方才还宛如苍龙,此刻在这男子手中却是宛如一根面条! 汉龙族几个玄祖惊骇的对视一眼,他们明白方才柳卉那一鞭的威力,恐怕便是元婴巅峰的他们,也不敢无恙接下,可是杜浚却如此轻易! “这不可能!”柳卉瞪大双眼,呆滞的目光落在杜浚面容之上,透过凄m-的夜s-,可见男子刚毅冷峻的面容,长发随风飘d-ng,那姿态更是带着一股狂态! 这狂态并非故作,而是来自心底,来自x-ng情! 杜浚抓住长鞭的手臂一拉,柳卉但觉一股大力涌现,手掌一痛,不由自主的便松开了长鞭,抬头,长鞭却被男子握在了手中。 他面s-冷峻,周身之上却有杀机涌动,这杀机阴沉,一步,bi近柳卉,在血月之下,狂发飞d-ng的他,就宛如来自洪荒的妖魔一般! “别过来,你、别过来!”柳卉大惊,此一刻,境界差距之下,在杜浚威势之下,她便是连逃遁都做不到,她惊恐了,或许她并不怕死,但是这世间往往有些事情,比死亡还要可怕,还要能够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就宛如临死之前的等待! 柳卉大叫:“杜浚,你不能杀我!” “不能杀你?方才危机之下,若非我魂修分身拼命将我惊醒,恐怕死的就是我,那时你可想到,你能不能杀我?你有和资格杀我?” 杜浚沉声说道,怒容展现,轰然探手,便将柳卉抓在了手中,挽住nv子的颈脖,他怒道:“谁说我不可以杀你?” “我说的!” 夜s-中,一个清单冰冷的声音忽而传来,杜浚循声望去,却见说话的不是他人,正是那代替了永生位置的汉龙族玄祖! 这玄祖一见杜浚凝目望来,登时心中一颤,男子赤红的双眸,让他顿感宛如被一只洪荒巨兽盯住了一般! 可是,他还是强然镇定下来,翻手拿出一个y-佩,捏碎,一道黄光刺破虚空,轻易的r-u碎了夜s-漆黑,光芒一敛,却凝现出了道玄子的身形来! 只是,这虚幻的道玄子却连个傀儡之身都不是,仅仅是道玄子一丝神通凝现而已。 那为首玄祖凝现道玄子之后,登时心中一定,冷道:“杜浚,在我汉龙族,我说什么人可以杀,什么人便该死,我若是说这nv子不可杀,谁也不能动他!” “不然,待我先祖道玄子回来,定然没有好果子留给你!” 他之所以这么做,所图并非柳卉,而是y-要借道玄子之威,给杜浚一个下马威,纵然杜浚诛杀了柳卉,有这一道人影,想来,杜浚也不敢动他,毕竟这是道玄子,一个让杜浚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杜浚闻言静默,蓦然大笑:“好,好一个汉龙族玄祖,今日杜某人便告诉你,别说这一个神通之气了,现在便是道玄子亲来,也保不下尔等的x-ng命!” 所有的玄祖一怔,‘尔等’两字、岂不是说,杜浚不但要杀柳卉,还要杀他们,那为首的玄祖冷笑一声,低声道:“莫要慌张,有先祖这一道神通再次,量他也不敢冒犯先祖威严!” 虚空之上,来自中原的柳卉见此情景,心中顿时大为惊骇,这些汉龙族不知杜浚x-ng情,此刻还在哪里得意,她却深知面前这男子一怒之下,别说他们几人了,就当真是道玄子来了,若有机会,杜浚恐怕也敢上去扇两巴掌! 不待杜浚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这nv子便低声道:“杜浚,你若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对你至关重要!” 杜浚见她在如此情景之下,犹自说的郑重,强然按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你接下来的话,若不能让我满意,后果我无需多言!” “你母亲没有死!” 夜s-中,nv子如是说道。 杜浚一怔,对于这一句话,他并非第一次听到,只是先前,他不过意味乃是那些中原之人敷衍他,此刻再次听闻,不禁手上一紧,道:“接着说!” “你可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柳卉强忍住心中的紧张,强然问道。 杜浚点点头。柳卉定下心神,接道:“昔日,你母亲犯下……”她看了一眼男子的面s-,唯恐直白说出,惹怒了杜浚,便含糊了过去,又道:“但,她毕竟是元婴修士,所以便罚上天山,做了一名婢nv,本来无人注意她,可是,当你在鬼州打开那大阵之时,因为你的出现,你的母亲现在被牢牢的禁锢在了天山之中!” “婢nv!!!” 杜浚怒然狂吼一声,周身之上,一股万顷威压轰然盘旋而上,搅动虚空,轰轰作响,宛如浩水,轰然碾过,一时间轰轰之声不绝,生生将这一方山谷八座山头抹平! 此一刻,已然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男子心中的怒火,那怒火可燎原,可将这苍穹燃烧,可让他一怒,再不留半分的理智,半分的顾忌,可让他屠尽天下之人! 柳卉面s-惨白,以她的修为,在男子一怒之下,竟然难以抵挡,道心轰然,已然临近崩溃的边缘,便是那几放玄祖也是身躯摇动,面s-惨白! “我真想杀了你!”杜浚蓦然阴森沉声道。 柳卉惨白的面s-之上l-出一丝强然的笑意,道:“我相信,相信你不会杀我,不为别的……” 一顿,她凝望杜浚,道:“因为你是杜浚!” 杜浚蓦然放声大笑,如疯似狂,笑声中,有泪水流下,一把将柳卉甩了出去,这男子砰然跪倒在虚空上,此一跪,天地轰隆,大地龟裂,深坑万丈! “娘……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夜s-中,男子的声音低沉含糊,让人不能听的真切! 杀他,无泪,辱他,无泪,在艰难的时刻,这男子都没有为自己流下过一滴的泪水,细数以往,他的泪,莫不是为至亲之人流下! 男子本无泪,只因未到伤心处,伤了心,纵然落泪,纵然哭他个天昏地暗,又有何妨? 那赤子之情,大抵也就如此了。 他本是个矛盾的人,既期盼中原风光正统的岁月,又有一心的叛逆,怨恨中原毁了他的家园,但是此刻,这份对中原的执念轰然崩溃! 这是一个伤心的时刻,男子本需要一份安静,一份安慰,哪怕是一份寂寞,只是便在此刻,那为首的玄祖却冷哼一声,道:“杜浚!你毁去我族重地,此罪当诛!” 他看到杜浚伤心,心中莫名的痛快! 他并未听到柳卉的话语,他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更不晓得,此刻作为人子的杜浚心中的那份足以捅破苍弯的愤怒! 他是否会后悔? (高ch-o不会早/泄,还有……很长,求红票,求收藏,求momo!) 第三十一章 恐惧 在中原禹州的东方边陲之地,耸立着一座大山,周遭万里毫无人烟,便是修士也不能轻易踏入这万里之内,不然,杀无赦! 此山名为:天山! 山有小径,蜿蜒而上,随着山势直破云端,据说,在山顶之上,有一座池塘,其中盛开莲花,终年不败! 在这天池一侧,修建着一座纵横万丈,高越百丈的巨大的楼阁,整个楼阁竟然是用一块巨大的帝王玉生生掏空! 楼阁最顶层,乃是一片漆黑,漆黑中,有一束白芒打下,白芒中,跪拜着一个人,乃是一名青年男子,白发,双眼深邃,毫无波澜! “临崖,你这千年,修为几何?”一个淡然的声音,宛如来自漆黑的至深之处。 临崖恭敬的匍匐在地上,低声道:“承蒙师尊教诲,弟子百年之前,踏入至虚饿鬼道!” “恩,你天资一般,能达到至虚已然不错!”黑暗中,那声音淡然道:“眼下,为师有一件事要派你去办!” 临崖口中苦涩,他乃是金仙灵根,昔日未上天山之时,便已然惊才绝艳,他威名天下之时,中原五大宗的玄祖,却还不过是金丹修士而已。 可是,此刻在天机子口中,却是资质一般。 “你明日下山去,将所有与杜浚有关的人带上天山,若是此子再现,必须让他第一时间上天山,将其诛杀,那最后一道封印决不可让他打开!”天机子淡然道:“为师的闭关,已然接近尾声,还有百年的光景,或可突破至虚!” 临崖出了楼阁,略作思量,他便找到了此行第一个目标----凤音阁! …… 杜浚闻言,蓦然抬头,赤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几个玄祖,忽动,身躯一闪,临近那为首的玄祖,探手便挽住了他的颈脖,目光阴森! “杜浚……你……你好大的胆子!”这玄祖被杜浚挽住脖子,面色惊骇,看了身侧的黄色凝现的道玄子身形,心中一定,怒道:“难不成,你敢冒犯我先祖!” 杜浚面色冷峻,一扫一侧的虚幻人影,大袖一甩,轰然一股婴气凝现,砰然撞碎了道玄子的虚幻之影! “你……神通一破,先祖必然知晓,杜浚,你死定了!”这玄祖一怒,续而静心,冷笑道。 “死,也是你先死!”杜浚狂怒一声,周身神念轰然搅动,从四面八方将这玄祖笼罩起来,续而轰然涌动,就宛如一只大手欲要捏碎一个鸡蛋一般! 一旁的一众玄祖大骇,欲要上前,杜浚头也不回的、大袖一甩,轰然将几人掀飞出去! 此刻,那为首的玄祖已然被挤压的面色血红,双眸中布满了血丝,他望着杜浚,生生从口中挤出一句话:“你真敢杀我!” “这天下就没有我不敢的!”杜浚心中悲愤,闻言狂吼一声,如疯似癫,大手一挥,神念轰然剧烈涌动! “嘭!” 玄祖惨呼一声,双腿被生生压爆,那血肉却被杜浚无尽神念死死的禁锢住! “杜浚,手下留情!” 虚空深处,蓦然传来道玄子的声音,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几个玄祖登时大喜,呵斥道:“杜浚,快快放我师兄,不然!” “先祖救命!”那被杜浚禁锢的玄祖一见道玄子亲来,心中登时舒了口气,忍受剧痛,冷笑望着杜浚。 杜浚冷笑一声,神念轰然一动,玄祖的身躯、元婴砰然炸破,旋即神念一松,漫天血雨飞沙,唯有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去! 头颅双眼爆瞪,似乎临死都不敢相信,相信杜浚居然敢当着道玄子的面杀他! 杜浚抬头,一掌,嘭的将那头颅砸碎,漫天血雨中,男子宛如没有看到临空而立的道玄子一般,举步便走向剩余的几个玄祖,面色阴冷,周身凶气涌动! 一众玄祖大为惊骇,闪身便要逃遁,杜浚眼中血光一闪,探手将一个玄祖摄于手中,二话不说,张口便啃在了这玄祖的脸庞之上,一咬,一扯,生生撕下一片血肉,吐掉! “辱我生母者,我要一口口啃食你,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男子此刻端是凶历滔天,低吼一声,探手抓玄祖的头颅,一扭,‘嘎嘣’一声,扭断了这玄祖的颈脖,探手一拍,砸碎了其元婴! “他……他……他……” 剩下的几个玄祖躲在道玄子背后,颤抖的指着杜浚,一时间,竟然骇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敢想象,就在道玄子面前,他竟然还敢再杀一人! 更是,不敢想象,在这男子心中究竟隐藏了怎样的仇怨,竟然让他做出这恶魔般的行径! 杜浚抛掉手中变软的尸体,续而举步走向剩余的几个玄祖,惊的几人面色惨白,身躯颤抖,看着男子走来,恍然间,杜浚仿若变成了一个已然泯灭在远古的凶兽! “让开!”杜浚垂头,在距离道玄子一丈之时,脚下不止,沉声道。 道玄子摇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怒,难以宣泄,但莫要牵连无辜之人!” 杜浚抬头,冷笑,道:“我本就是魔宗,杀个人,有何不可?” “先祖,杀了他!”道玄子身后一众玄祖齐声叫道,此刻,他们去是连看都不敢看上杜浚一眼。 “让开!”杜浚声音嘶哑。 道玄子再摇头。杜浚双眸凶气涌动,道:“别逼我!”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已然知晓,定然给你一个公道!”道玄子面色淡然,蓦然回头,喝道:“跪下,先前你们打了杜浚几个耳光,便要自行打回来!” 一众玄祖楞,盼道玄子归来,谁知竟然是这般结果,其中一人蓦然说道:“玄祖,杜浚可是在你面前诛杀……” 他们不明白,为何杜浚诛杀两名玄祖,道玄子却丝毫都不过问?偏偏追究一些小事?难道道玄子再忌惮杜浚么? 一句话还未说完,道玄子面色一冷,斥道:“你们可自行抉择,按我的话做,可保尔等不死,不然此事,我便不再过问!” 此言一出,登时说楞几个玄祖,心中皆是大骇,傻傻的望着道玄子,望着这心中最大的依仗,如何也不明白,道玄子为何如此低姿态? 却见道玄子错开一步,竟然闪开了! 杜浚目光登时在几个玄祖身上一扫,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举步上前,探手便抓向一名玄祖,毫不迟疑,一掌砸下,拍碎了其天灵! 剩余的几个玄祖登时身躯一颤,惊骇的望向道玄子,却见道玄子此刻也是面色阴沉,目光闪动,喝道:“还不快按我的话做!” 仅存的六个玄祖中,登时有三个‘噗通’跪倒在地上,剩余的三个略一迟疑,却见杜浚再次步来,登时双腿一软,也是跪在了地上。 “打!打呐,打了我便不杀你们了!”杜浚狂笑,周身血腥扑鼻。 六个玄祖对视一眼,迟疑,让杜浚面色蓦然一冷,暴喝一声:“打还是不打!” 一声宛如闷雷,惊的六个玄祖身躯一颤,一人不再迟疑,抬手便是‘噼啪’的在脸颊上抽了几巴掌,垂头,羞愧的不能自己。 剩余的五人略作迟疑,杜浚探手便要抓来,登时吓的这五人甩手便抽向自己,情急之下,力道端是没轻没重,清脆之声噼啪不断。 杜浚横眼一扫五个玄祖,冷哼一声,举步便要离去,却被道玄子喝住,道玄子道:“你就这么轻松的走了?” 六个玄祖闻言,心中登时大喜。 “不然又要如何?我这人性子暴躁,留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大开杀戒了!”杜浚脚下不停,冷然道。 道玄子道:“你诛杀我数名玄祖,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若想杀我,先前何须留我性命,何须点化我?”杜浚蓦然放声冷笑,一步踏空,轰然而去。 六个玄祖一见杜浚离去,登时大为焦躁,却不敢自行追去,唯有将目光落在道玄子身上,却见道玄子目光闪动,久久不动! 杜浚出了山谷,虚空中有冷风吹来,他尽力的平复心神,这幅愤慨的心神显然不适合他接下的行程,他要上天山救母! 临近忘哀崖那传送石碑,他面色方才淡然了一些,赤红的双眸也恢复了黑眸,仰望这万丈石碑,忽而一掌拍在其上,少顷,风眼凝出,举步进入其中! 乌州,乙木两人等候在了石碑下,面色稍有不耐,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却还是没有一丝的动静,等待往往是最考究耐心的! 忽而,石碑蓦然一震,虚空之上,一个大大的风眼凝现而出,其实轰然,让乙木两人登时长身而起,顿空扶摇,临近风眼百丈,对视一眼,那乙金说道:“定是柳卉回来了!” 虽然如此,两人却还是纷自祭出了三件法宝,悬浮在空,防止有变。 乙木失笑,道:“我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纵然是杜浚侥幸逃离出来,却也不过是区区一个老祖,我们两人却早就步入玄祖了!” “还是小心些好,待会看仔细些,若是那杜浚,别给他任何机会,早些斩杀,你我二人也好早上天山,领取奖励!”乙金说话间,面色却是无比的轻松。 说话之间,那风眼蓦然一震,一道人影轰然破出其中,扶摇而上,却看也不看乙木两人。 “是杜浚!别让他跑了!杀!” 乙木两人神色一变,周身的数件法宝轰然袭向杜浚,却没有祭出大道神通,毕竟,他们对杜浚的印象还停留在老祖之境,老祖,在他们的眼中,就宛如孩童一般。 虚空上,杜浚归心似箭,本不愿与他们计较,此刻一见数件法宝袭来,登时大袖一挥,轰然一声,将几件法宝生生砸碎了,旋即身形一折,宛如落石一般,轰然袭向乙金两人。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突破玄祖了?那也不过是元婴第七重,又如何能……”乙金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流露出的难以置信。 望着杜浚袭来,两人色变,急身爆退,纷自祭出大道神通,一木道,一金道,木者绵绵,金者锐利,无坚不破,一青一金两道神通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露出一丝冷笑,去势不止,张口一吸,竟然将这两道神通吸入了口中,旋即一喷,金、木两色掺杂之色澎湃涌现,砰砰两声,便将乙木两人撞落在了地上!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就是巅峰元婴,也不肯能!”乙木两人重重的砸在地上,张口喷出一道血箭,却是傻傻的望着杜浚,神情呆滞迷惘! 吞噬旁人的神通,这简直逆天,寻常修士,纵然是玄祖,也不敢轻易的吞噬一个碎丹修士的神通,毕竟,丹田经脉是最为脆弱的地方! 可是,眼前这男子却做到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杜浚步步踏空而来,让乙金两人面色惊恐,纵然心中万般的不敢相信,但是事实便在眼前,由不得他们否认,那乙木蓦然叫道:“莫慌,杜浚出来,想来柳卉少顷也会追袭而来,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了!” (临崖这个龙套,由‘一鞠浮尘’道友提供,好像,貌似这道友是个mm……) (给点安慰吧,一天三章,好累……) 第三十二章 分身乃祸 正文]第三十二章分身乃祸---- 杜浚望着乙木两人对柳卉的肯定,心中不禁冷哼一声,不愿多留,便要上前,诛杀这二人,却在此刻,身后虚空之上,那风眼忽而轰然一声,一道婉约的人影轰然破出。 柳卉! 这天山特使一出,登时引的乙金两人兴奋不已,生生呼救,却不想柳卉在空盘旋少顷,一见杜浚,登时如见妖魔,流l-出惊骇之s-,停也不敢停,轰然破空而去。 “杜浚,你心中若是还有一丝仁慈,便以天诛鞭诛杀这两人,给他们留下一些尊严,毕竟他们并没有触mo你的逆鳞!” 虚空中,nv子的叹息传来。 杜浚目光略一闪,虚空一抓,长鞭在手,轰然砸向乙木两人,声势浩d-ng,一鞭之下,哪留半分的生机! 乙木两人望着轰然袭来的长鞭,面s-呆滞,不躲,宛如被吓傻了一般,眼下,这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然超出了这二人的想象! 他们如何也想不通,先前老祖修为、被他们追的无处可逃的杜浚,此刻竟敢吞噬他们的神通,随后一口气,便将他们二人砸在地上! 他们不敢相信,柳卉竟然一见到杜浚就跑,不惜舍弃他们,面s-惊骇,如剑妖魔一般! 更是不敢想象的是,那代表了天山特使尊严的长鞭居然在杜浚的手中,柳卉居然开言哀求杜浚以长鞭诛杀他们二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两人心中最后一个念头,旋即长鞭砸来,两人尸骨无存! 杜浚收起长鞭,一步入空,轰然而去,半晌,水谷再望,按低顿势,遁入那大山之中,直bi水族圣地,一路之上,但凡有敢阻拦者,莫不是被他一袖砸飞,不管修为如何! 那虚空之中,数百水晶宛如星辰一般,柳卉面s-惨白,想来闯入此地,费了她不少的心机,她并不知晓乌州真正的出口到底在哪里! 只是,这nv子毕竟修为玄祖,心神通透,先前从杜浚手中逃出x-ng命,却没有远遁,而是躲在山谷外,一见杜浚出了忘哀崖,登时明悟,出口定然在忘哀崖外! 而乌州中,搜索一遍,也唯有这水谷圣山了! 杜浚步入其中之时,虞山盘膝而坐,双眸爆瞪,面s-凶历而m-惘,其修为竟然达到了元婴十二重天,他挡在柳卉身前,不让其再深入半分! 一见杜浚而来,虞山宛如受到了莫大刺ji一般,轰然而起,爆吼一声,周身威势轰轰,袭向杜浚,却被杜浚随意的抬手砸飞了出去! 虞山跌落在虚无中,久久站起身躯,笑,笑的好不诡异,仔细看,在其眸子中,有着几分的癫狂,这一方玄祖此刻,竟然疯了! “不能突破啊,第六重天……不能突破啊!”虞山步步走向杜浚,傻笑,道:“第六重天啊,不能突破啊!” 临近杜浚百丈,他面s-挣扎,流l-出一丝的清明,嘶声道:“分身……乃祸!” 话语中,他蓦然一折身躯,轰然破出虚空,其癫狂之语犹自传来:“不能突破啊……第六重……分身……对了,还有分身……分身乃祸……骗我,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杜浚目l-初始,少顷,目光一扫惊恐的柳卉,淡然道:“我说过,在此间不杀你,你又何须担心!?” 柳卉舒口气,道:“怎么离去?” “昔日,在酆都城石路,我却是先来到了这里,后才到酆都圣山之上,想来若不出错,出口定然便在此处!”杜浚目光一闪,如是说道。 两人找了半晌,却是没有丝毫的发现。 杜浚目l-沉思,少顷,其双眸蓦然一亮,探手,其左手食指之上佛光浩然缭绕而起,破入虚空,虚空轰然一阵,竟然迅速褪去,l-出一丝佛光! 不多时,在杜浚面前十丈之内,再无漆黑,一个佛光湛湛的金s-m-n框凝现而出! 柳卉神s-大喜,略作思量,忽动,探手收了数枚水晶,却听杜浚冷然道:“放回去!” “这数百水晶,我只留十枚,剩下的都是你的,如何?”柳卉强然一笑,道。 “我说!放回去!”杜浚神s-冰寒,如是说道。 柳卉双眸一凝,深吸一口气,浅笑嫣嫣,将手中的十枚水晶放回原处,看了杜浚一眼,一步进入了m-n扉之中! “水族虽未异族,却也是一众生灵,这水晶乃是水族命脉所在,关乎水族修士灵根、修为,却不可断绝!”杜浚暗叹一身,一扫这虚空,先前来的时候,他还是一名老祖而已,此刻……当真是世事沧桑,想,没有了虞山,水族日后定然多坎坷! 稍作回忆,杜浚一笑,步入那m-n扉之中! …… 中原仙州,青城山,乃青城丈人修炼之地,山峰之上d-ng府一座,名为青城d-ng府,又名宝仙丸室之天。 山头之上,被人以大神通,生生削去一截,成一平台,其上仙雾袅袅,仙鹤悠闲,中心有一座高天,台阶七七四十九层,上了台阶,乃一方平台,其上置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之上此刻端坐着一个道人。 这道人,赫然便是那青城丈人。 石台前方平地之上,有三排蒲团,其上端坐道人,皆是三十六d-ng天之主,而后,无蒲团,却也端坐无数人,却是七十二福地之人,再后,乃是中原五大宗的各方修士。 “所谓,一生二……万法自然。” 青城丈人垂目,声音淡然,却飘d-ng甚远,他道:“万物自然,生死由道,这道飘渺,不乃天道,乃是尔等之道……” 这是青城丈人每千年的一次**,将的便是道家精髓,也是他在无尽寿元之中的感悟,这些感悟听去飘渺,云里雾里! 但是,每一次听法而去的修士,仔细琢磨,百年之内,定然有感悟。 所以,这起初的道家**盛典,时至今日,已然吸引了无数修为前来聆听,以求能够找到让自己顿悟的一丝机缘。 这本是一个宁静的时刻,却不想,虚空中的一声巨响轻易的撕破了青城山上的宁静,引的众人看去,却见虚空轰然bo动,惊的仙鹤飞去。 少顷,虚空开始轰轰作响,一个巨大的m-n扉凝现而出,其上佛光湛湛! “难道是我佛降临?”佛宗的修士莫不是面s-狂热起来。 青城丈人一扫这些狂热的佛宗修士,莫名的叹息一声:“忘祖,无数年来,你们可还记得,自己的先祖?” 便在此刻,一道人影蓦然破出,一扫众人,停也不停,轰然而去! “特使!”青城丈人双眼一凝,暗道一声不好,恐怕此刻杜浚x-ng命不保! 谁知,那m-n扉忽而又是轰然一声,气势比先前要凌厉数倍,接近着一道人影轰然破出,霎时间,凶气滔天,r-u碎了此间的祥和仙气! “杜浚!” 此一刻,无数人惊呼。 虚空中,杜浚双眼一凝,身躯轰然而动,一步之下,临近柳卉百丈,探手,大力涌现,凌空将柳卉摄于手中! “这……”青城丈人面s-再变,这柳卉一身修为与他相差无几,更是有那天诛鞭在手,试问中原,谁人可敌,此刻竟然被杜浚轻易的禁锢在了手中! 但凡知晓柳卉身份的修士,此一刻,莫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杜浚,你说过不杀我的!”柳卉惊骇挣扎,凄厉大叫。 杜浚面s-冷淡,道:“我只是说,在乌州不杀你!” 他抬手便是一掌砸向柳卉的天灵,突闻青城丈人惊呼一声:“杜浚,不可!”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杜浚闻言,蓦然狂笑震天,手上不停,轰然砸碎了柳卉的天灵,血溅满身,霍然回首,凝望青城丈人,怒火蓦然拔天而去,道:“丈人,此刻,我们是否应该算算当年的事情了!” 说罢,一步轰然bi向青城丈人,引的道宗弟子惊呼,虽然骇然杜浚,却依旧起身挡在了杜浚的身前! 杜浚脚下一顿,冷笑一声,周身邪杀之气轰然滔天而起,一震,凝现千丈长剑,轰然横扫而去,一时间砰然之声不绝于耳,无数修士惨呼跌飞! 一剑扫清去路,杜浚再一步,便来到了青城丈人面前十丈,冷然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动手!” “贫道死不足惜,还望你莫要牵连他人!”青城丈人叹息一声,凝望杜浚,轻声道:“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纵然贫道此刻告诉你,恐怕也难以取信于你,只是……” “只是,还望你心存一丝仁慈,莫要待到日后悔恨!” 杜浚面s-阴冷,道:“你所说的他人,可是天青?” 青城丈人摇头,道:“天青也好,他人也罢,皆是一个生灵,与你我一般!” “天青诛杀刑韵,想必你也知晓,你说,此刻,我可会留她?”杜浚阴冷一笑,问道。 青城丈人叹息,仰望长空,蓦然自语:“贫道不悔,若有当真有轮回,贫道还会如此!” 一句话惹的杜浚怒火冲天,怒然狂吼一声:“老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你当真是死不足惜!” 话语之中,手中的大剑便要砸向青城丈人,惹的众人惊呼,却不敢上前! 便在此刻,远方的天际之上忽而传来一阵轰隆之声,人未到,声已传来:“杜浚,你竟然还敢回来,今日我便要向你讨要昔日侮辱之事!” 众人侧目,杜浚看去,来者赫然便是天青,遁行之间,婴气轰隆bi人,竟然步入了老祖之境! (又一个高ch-o,还有,不会让道友们失望的,预计,几个高ch-o之间几乎没有铺垫,因为早就铺垫好了,所以,接下来,是一个高ch-o接一个,会持续到本卷结束的!!!) 第二十三章 损落的苍龙 正文]第二十三章损落的苍龙---- 天青一来,登时让青城丈人变了颜s-,先前,他便将天青隐迹在一处极为隐蔽之地,并告诫这nv子,不到至虚,甚至不到d-ng虚,绝对不能自行出来! 除非,有中原五大宗的玄祖亲自呼唤她! 只是,青城丈人却忘了一件事,他望了nv子心中的细腻,告诫之时,那埋藏在眼眸深处的一丝绝然,却让nv子动了心思! 天青犹豫了数日,却还是安奈不住,回来一看,恰然遇到了前来寻仇的杜浚! 毕竟晚来一步,她并看到方才的事情,更是不知道,便在她来之前,杜浚一掌诛杀了天山玄祖特使! 她临近杜浚百丈,横身挡在了杜浚与青城丈人之间,面s-淡然,目光怨恨的望着杜浚,淡然道:“想不到,这些年,你竟然也凝现了元婴!” 杜浚双眸之中杀机滔天,蓦然爆吼道:“你为何要杀刑韵,她一生悲苦,修为低下便丧失了灵智,一生从未做过任何恶事,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你怎忍下手?” 天青冷然一笑道:“凡是魔宗,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该杀!” 说话之间,她xiong膛一ting,望着杜浚,额头有意无意的略微扬起,不经意的流l-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虽然都是老祖,但是她却是元婴第五重,想来纵然杜浚步入老祖,在这短短光景之中,修为又怎能超过她? “好好好!”杜浚蓦然大笑,笑声凄凉,也不再多言,一步上前,震动虚空,探手便抓向天青。 天青不动,冷笑连连,正眼都不看杜浚一眼,随意的一甩长袖,一股婴气轰然袭向杜浚! 高台之上,青城丈人一直未语,此刻一见杜浚抓向天青,天青竟然如此托大,登时心中一急,身形一动,便挡在了天青之前,面s-凝重,祭出大道神通,幻化无尽紫气,化为一剑,百丈,轰然斩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便抓向那大剑,引的众人惊呼:“这杜浚也托大了!”他们仿若看到了下一刻,杜浚血r-u模糊的下场! 便是,那天青都是眉头一蹙,旋即道:“一个老祖,何须师尊出手?平白了脏了师尊的手掌!” 话音刚落,那紫气大剑轰然落在了杜浚的手中,只是让众人错愕的是,杜浚非但没有死在这一剑之下,便是连身形都未曾摇动半分! 望去,那那男子的面容依旧的如此冷峻,双眸深邃,周身之上,便是那气势都没有丝毫的变动,宛如,宛如接下这一剑,对他来说,不过宛如儿戏一般! 如此轻易,如此淡然,如此让人难以置信! 便在众人错愕惊骇之时,忽闻杜浚冷哼一声,探手的手掌一震,旋即长剑砰然炸破,青城丈人闷哼一声,身前倒退而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久久难以爬起! 场面一静,所有人心中莫不是狠狠的chou动了一般,那感觉,就宛如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死死的挽住了他们的心脏一般,此一刻,便是呼吸都停滞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莫不是傻傻的看着杜浚,没有惊骇,有的只是难以置信,与做梦一般的m-离,少顷,这m-离化为澎湃如海的惊骇,宛如巨澜一般,轰轰撞击在心田之中! 只是,到此他们犹自不能相信,不能相信在他们心中宛如神仙一般的青城丈人,便如此轻易地落败了----凝重的凝现出一道神通,却不敌男子一掌!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天青错愕半晌,蓦然失笑,喃喃道:“我一定是做梦,这怎么会呢?” 她看了一眼杜浚,忽而强然一笑,道:“是了,师尊x-ng情大仁,此刻定是不愿诛杀你,方才如此的,一定是的,一定是!” “你就这么肯定?”杜浚l-出一丝阴森的冷笑,凝望天青,忽道:“刑韵虽然是魔宗,但是却要比你善良百倍!” 天青面s-复杂,青城丈人被打出,本就让她心中震惊,却找尽理由安慰自己,安慰那在情冢中,被杜浚碾碎的、现在又渐渐找回的骄傲! 此刻,闻听杜浚之言,心中的压抑登时宛如找到了宣泄口,目光一凝,二话不说,探手之间,凝现大道神通,唤来天地之间,无尽狂风,灌入手中,凝现十丈旋风,轰然袭向杜浚! 沿途,万丈之内,一切事物莫不会被吸入其中,碾碎,地上,更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去死……”她的怒吼仅仅出口两字,剩下的便卡在了喉咙之中了,皆因因为,她那声势浩大的狂风,却在男子淡然甩袖之下,消弭的无形无踪! 这就宛如一记耳光一般,响亮的chou在了她的脸上,如此不留情面,朗朗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的r-u碎了她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 场面静默,所有的人莫不是呆滞的望着那ting立在虚空中的男子,狂发飘d-ng,在这青城山上,在这几乎所有的道统精英的眼前,依旧的狂然不改,依旧的能做出惊骇天下之人的事迹! 昔日,在那霍桐山上,与那王纬玄一战,杜浚还那般的艰难,谁又能想到,这男子归来的一刻,竟然如此不可一世! 天青痴痴的望着杜浚,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既生亮何生瑜?” 杜浚大笑,他并急于斩杀天青,因为他明白,又是碾碎一个骄傲人的骄傲,会比杀了这人,更加的残忍! 蓦然,他的笑声一窒,面s-一冷,周身之上,轰然一股婴气拔天人去,轰轰作响,更是缭绕起无尽黑煞之气,升空,化为乌云,滚滚! 遮天蔽日! “对于尔等,我便是这天道,尔等便是蝼蚁!” 乌云化手,苍天大手,依旧的遮天蔽日,让那阳光不能透达,天地昏暗,阴风习习,可闻鬼啸阵阵,怪影错落! “我手可遮天!” 虚空之上,男子狂发随风飞舞,狂然说道:“覆手为雨!” 不知何时,乌云之上有细雨落下,血红,血雨! “我一怒,天地变s-,血染长空!” 杜浚目光落在天青身上,道:“我,是你永远也不能企及的存在,不管你是什么修为,只要你还在这天道之下,便会被我踩在脚下,永生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每一句话,都宛如那闷雷一般,轰轰过空,传达万万里,惊的山下不知缘由的中原修为莫不是心神颤抖,有那修为稍高的修士遁出d-ng府,观望,但见仙州青城山之上,乌云万里,遮天蔽日,凝现一手之形! 只是,为何不见道统老祖玄祖显身? 山头之上,一众修为但觉天威煌煌,不能站立,几y-匍匐在地,便是那老祖修为的道统之人,也是面s-骇然,抬头,不知何时,天际,那一掌乌云幻化成了一只凶历的饿鬼,赤红的双眸嗜血的扫视着众人! 一股蛮荒之气宛如狂风怒吼一般,轰然席卷了整座山峰! 天青面s-惨白,杜浚的每一句话,都宛如天劫之雷一般,轰然撞击在她的心中,摧残着她好不容、在青城丈人帮助下重新找回的骄傲! 随着男子展l-的威势,她的心在颤抖,望着虚空之上,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杜浚,她那少的可怜的骄傲在渐渐流逝! 随着天际,那饿鬼气势轰然落下,她心中的骄傲砰然崩溃,再无一丝所留,一种绝望、无力之感顿生心头,望着不知修为几何的杜浚,她xiong膛一缩,蓦然喷出一口鲜血,惨然而笑! 多少年,多少的努力,只为了找到杜浚,一雪当年耻辱,谁能想到,其结果竟然这般,她输得如此惨,无数年的努力,非但没有拉近与杜浚之间的差距,到最后,甚至她一身的骄傲,不敌杜浚一根手指,被轻易的碾碎! 这简直被杀了她,还要让人绝望! 杜浚面s-冷峻,他就是要碾碎了天青的骄傲,毁了了她的希望,让她终身陷入绝望无助之中,如此,方才一平刑韵被杀之恨! “我不杀你,却要废了你的丹田,让你在日后的岁月中,看着自己慢慢老去,让那衰老腐朽的味道伴随着你的产生!” “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杜浚阴森说道,探手,便抓向天青。天青不动,此刻,她仿若丧失了所有的气力,便是连活着,都感到疲倦。 她终于名表,在这男子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先前的那攀比之心,到此,显的如此可笑,如此幼稚! 远处,青城丈人盘膝,闭眼,少顷,他身躯一震,口角溢出了一丝鲜血,睁眼,便看到了让他肝胆y-裂的景致! “留情,手下留情在!”惊骇一声,他长身而去,眼前一恍,昔日,那西城王君的声音仿若回d-ng耳畔:“天青资质堪比杜浚,好生教导,若是……若是杜浚损落,天青也可继续……” 杜浚冷笑,探手便将失神绝望的天青抓在手中,大袖一甩,便将青城丈人砸了出去,冷然一笑,探手便要砸向天青的丹田,这一掌落下,此nv一身修为半点不留! 青城丈人跌落万丈,面s-惨然,蓦然一狠,虚空跪倒,口中道:“来自远古的先祖,弟子祈求你的帮助,为了,为了损落的苍龙!” 话毕,虚空轰然,那未消散的佛光m-n扉一震,轰然奔溃,一道黄s-光芒迸sh-而出,化为一剑,三尺,被青城丈人起身接在手中,身形一动,紧握手中的长剑,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面s-微微一变,青城丈人此刻一剑在手,气势竟然丝毫不弱于他! (多谢逍遥兄的打赏,祝贺逍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中第举人……应该爆发,不过,我小外甥刚落地,呵呵,要去看看,庆祝一下,最近几天肯定事情ting忙的,还要买点礼品啥的,过了这段时间,立刻爆出来,好吧,呵呵!) 第三十四章 拼 正文]第三十四章拼---- 青城丈人一剑倾天,轰然砸来,端是不给杜浚留下半分迂转的余地! 杜浚目光一闪,来不及腾出另一只手,那已然临近天青丹田半尺之地的手掌一翻,轰然砸在了长剑之上,xiong膛一震,身不由己的震退万丈! 青城丈人亦是闷哼一声,咬牙强忍那涌来的逆天大力,手臂‘嘎嘣’几声,在大力之下,肌肤撕破,有血留下,且人稍一窒,低吼一声,举步上前,再一剑斩向杜浚! 杜浚面s-冷峻,这青城丈人步步bi近,却是围魏救赵,不给他半点回去天青丹田的时间,他爆退之中,索x-ng将手中的天青抛到一旁,抬手便是轰然一掌,掀起漫天血光,血l-ng轰轰,遮挡了青城丈人的身形! 男子却是丝毫不停,探手一抓,虚空轰然一阵,镇天印凝现而出,化为百丈,轰然砸入血l-ng之中,便在此刻,但见血红轰然齐齐崩塌,反复几次,化为一重,扬起千丈,续而轰然拍下! 其下方,青城丈人一剑在手,面s-凝重,双眼一扫杜浚,却流l-出几分的矛盾,眼见那千丈血l-ng带着令虚空震d-ng的威压轰然拍下,他面s-一定,不退,扶摇而上,手中的长剑一挥,黄光漫天,轰隆几声,却是一剑撕破了血l-ng! 续而霍然回身,手中的长剑化为十丈,砰然砸在了大印之上。大印一震,便要落下,却听杜浚轻吼一声,一甩长袖,轰然一股如江似海的婴气澎湃灌入大印之中! 大印得此大力,气势暴涨,生生顶住了长剑,其上苍龙轰然而动,入空,万丈,巨大的龙尾轰然拍向青城丈人! 青城丈人目光连连闪动,蓦然探手一拍长剑,长剑嗡鸣一声,黄光刺入虚空,搅动的天地之间,土气轰然疯狂涌动,灌入长剑之中! 续而,青城丈人探手在长剑之上一拉,由长剑之上再分出一柄黄s-大剑,双手持剑,一剑压住大印,一剑轰然斩向苍龙! 便在此刻,杜浚冷哼一声,探手抓出阵道大旗,碎三道精元,唤出虚幻人影,轰然一指,将青城丈人砸飞而去,不待其落地,便又是一指跟去,一指之下,生生顶住青城丈人,砸入山头山石之中! 霎时间,lu-n石迸溅,尘土漫天! 虚空,那原本迎向青城丈人的苍龙身躯一折,轰然撞向那深坑,临近深坑百丈,却见一道黄光自生坑之中轰然拔天而起,令山峰轰隆震d-ng。 一闪,扶摇而上的黄s-光芒化为长剑一柄,万丈,凌空斩在苍龙身躯之上,苍龙去势一窒,悲啸一声,身躯砰然破去,归于大印之上! 虚空,万丈长剑不散,恍然一下,化为三柄千丈长剑,带着破天之势,轰隆斩向杜浚。同时,深坑之中,一道人影扶摇而上,一敛,l-出真身,正是那面s-惨白,神情颓靡的青城丈人! 长剑次第斩来,三柄长剑前后相隔千丈,轰隆破空,声势骇人! 杜浚面s-凝重了几分,二话不说,探手抓来大印,甩手便砸向第一柄长剑,旋即,抱出阴阳,化为百丈,站在其上,碎精元六道,灌入其中,阴阳自动! 阴阳一动,天地s-变,狂风遽起,闷雷轰隆,一股以天地之威、假天道之威的诡异气息轰然撞向第一柄长剑! 便在此刻,长剑一斩,轰然砸飞了大印,旋即,狠狠的斩在了阴阳之气上,但闻一声响彻天地、震慑仙州之声轰隆传出,惊的一众修士无论修为,莫不是道心轰隆一声,xiong膛窒闷,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出! 少顷,声音消弭,在看长剑,虽未破,却已然暗淡力竭,被杜浚一掌砸碎,破了这一道长剑,第二柄长剑轰然斩来! 杜浚一步不退,面对这杀父亡母的血海仇人,他不允许自己退避一步,其人双眸渐渐赤红,怒吼一声,唤来镇天印,浮上虚空,吼:“四方破魔阵!” 话语中,丹田之中,九煞碎去,灌入大印,大印轰然,震d-ng虚空,其上四个紫s-脚印轰然浮现而出,百丈,破碎,化为漫天一尺脚印轰然落下,遍布在第一道剑气四周! “苍龙归为!”杜浚连连狂吼,双眸越发的血红,天际之上,那遮天蔽日的饿鬼却越发的狰狞,周身的杀机鬼气宛如狂风一般,不时呼啸而过! 大印再一震,其上苍龙再次游入虚空,长啸,化为四条,分占四方,顿然在大剑四周无尽紫光破天而上,贯通四条苍龙! “大印震天,给我镇!!” 杜浚狂吼一声,其双眸彻底陷入一片血红之中,再无半点的情感,充满了暴虐与狂怒,其周身气势却随着双眸的血光,轰轰攀升! 虚空之上,大印轰然一动,立在了四条苍龙之中,此一刻,虚空宛如静止了一下,旋即一股疯狂暴虐、充满戾气的气息轰隆玄天而起,瞬息间席卷了整个青城山! 在这气势之中,四天苍龙蓦然同时仰天长啸,声音浩d-ngbi人,下一刻,那黄s-长剑去势轰然一窒,其大阵也不再随之移动,四道镇压之气由苍龙之上轰然按在了长剑之上! 长剑嗡声大起,y-要挣扎,却被这气息死死禁锢,续而,虚空上百丈大印轰然坐下,狠狠的砸在长剑之上,轰隆一声巨响,生生将长剑砸入山头百丈之内! 漫天尘土之中,大印再次悬浮而起,y-要再次砸下,却在此刻,第三道剑气轰然斩来,剑气横生,黄光漫天,轰然一声,将大印生生砸飞了出去! 大印移位,大阵登时砰然消弭而去,从那大坑之中,羸弱的第二道剑气徐徐飞出,赶在第三道剑气之前,轰隆砸向杜浚! 杜浚神s-越发的疯狂,闷吼一声,探手一抓,邪阵降下轰然降下,青树之下,大石之上,血泊之中,五只枯手齐齐对着第二道长剑一抓。 轰轰五声巨响,五只枯手齐齐炸破,第二道长剑也是一窒,崩析大半! 青树之上,雷霆拔天而去,引来硕大狰狞之影了,旋即青树炸破,血雾弥漫,第二道长剑轰然斩入其中,旋即血雾轰隆炸破! 其余威凝现bol-ng万顷,如狂风,呼啸,吹,扬起漫天尘土,扫动大石轰隆滚动,d-ng其围观众人跌落百丈! 威势不散,那第二道已然残破不堪的长剑轰然斩向杜浚,其后,第三道长剑轰隆相随。 杜浚赤红的双眸之中,充满了疯狂,低吼一声,周身黑煞滔天,凝现一剑,轰然横扫而去,狠狠的砸在了第二道长剑之上,一声轰隆,一黑一黄两柄长剑轰然齐齐崩溃而去! 男子却看也不看,探手抓来大印,化为半丈,举步而上,高举,轰然砸在了第三道长剑之上,但觉大力涌来,身躯一震,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喷出,染红了其飘d-ng的长发,如此疯狂,而,无谓! 不退半步,任他山崩地裂,身躯粉碎,此一刻,男子唯前,而不退,狂吼之中,手中的大印轰轰不绝的砸在长剑之上! 长剑亦是连连斩下,砸在大印之上,轰隆之中,每每让杜浚身躯一震,口中血箭不止,却难以让杜浚退后半步! “给我破!”杜浚狂吼一声,双手高举,轰然迎向了斩来的长剑,大印狠狠的砸在了长剑之上,轰然一声,气势滔天而去,其身躯连连震动,大力涌现,压的手臂‘嘎嘣’作响! 这一砸,生生将长剑砸退一丈,男子再进一丈,手中的大印轰隆砸下,如疯似狂,双手挥动大印,轰轰不断砸下! 有那么一刻,长剑难以抬起! 有那么一刻,长剑开始步步退后! 有那么一刻,男子狂吼一声:“还不碎!” 有那么一刻,一黑一白两道剑光刺破长空,缭绕起两道流光,宛如苍龙,轰然撞在长剑之上,砸飞长剑百丈,旋儿一敛,凝现一柄万丈长剑,轰然一声,砸在了已然羸弱的黄s-长剑之上! 黄s-长剑轰然炸破,化为漫天土气,归于天地之间! 虚空之上,杜浚浑身是血,血发飞舞,狂笑一声,一步临近阴阳大剑,握住,爆吼一声,双臂抡圆,一剑砸下! 轰轰几声,天地变s-,山脉颤抖,待到天地之间静默下来之后,众人惊骇发下,在男子这一剑之下,偌大的青城山被由中斩开! 一剑之下,撕破山峰! 长空之中,男子长笑不已,他便要扫尽道统的颜面,方才稍解心头只恨,蓦然,其目光落在了天青身上,手中的阴阳大剑一闪,化为三尺,带着滔天血腥,步步走去! 天青此刻已然呆滞,身躯僵直,望着这不可一世的男子,她忽而发先自己竟然是如此渺小,在这男子面前,她一个老祖、竟然生出蝼蚁之感! 远处,众人纷自爬起,惊骇的望着杜浚,但觉男子身上的血煞之气刺眼!不由的避开双眼,这便是境界上的的差距! 至虚六道虽然与玄祖六重元婴之道地位相同,纵然突破之后,都会步入d-ng虚,但是,毕竟至虚乃真,玄祖六重天乃是未知的谎言,由此,便是至虚第一道‘饿鬼道’也是巅峰元婴不能比拟的! 一旁,青城丈人面s-惨然,一扫远处骇然的一众m-n徒,心中更是萧瑟,他明白,道统威严完了,他的落败,杜浚的猖狂自傲,让一众道统m-n徒怕了! “这便是他的报仇么?他不是要杀我呐,他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他扫尽道统颜面,毁了道统无数年积累的威严!” 青城丈人蓦然笑了,他望着杜浚,竟然淡然了下来,道:“你走吧,莫要再伤人,我不杀你!” 杜浚闻言,脚下一窒,忽而赤红的双眸忽而望着青城丈人,沉声道:“你可杀我,但是我却要将心中的事情做完!” 说罢,探手入空,凌空摄向天青,道:“我说过,要毁了你的丹田,便一定要毁了你的丹田!” “杜浚,你别bi我!”青城丈人面s-复杂,声音微寒! 杜浚大笑,手臂一震,大力涌现,吸扯天青,他道:“此刻,纵然是那道玄子亲自前来,也不能保下天青的丹田,除非我死!” “王君,你莫要怪我,有些时候,事情并非能如我们设想的一般!”青城丈人复杂的面s-一定,周身气势一定,张口喷出一股元婴之气,凝现金刚符宝数道,化青牛,踏空撞向杜浚! 虚空忽而一震,原本被杜浚打散的三道长剑再次浮现出了轮廓,一闪,化为一柄长剑,淡然,青城丈人蓦然而动,身躯一恍然,却是融入了长剑之中! 杜浚抬袖砸飞了数头青牛,已然将天青摄于一丈之内,却在此刻,虚空之中,那长剑蓦然长鸣一声,惊有龙啸,其中青城丈人声音传出,浩d-ng! “化我灵根,假先祖神威,诛灭!” 旋即长剑一震,虚空动d-ng,眨眼间,这长剑竟然化为一条千丈紫s-长龙,威武,盘旋在空,威势浩d-ng,煌煌宛如天威一般,震人心神! (从来没有这么慢过,六个小时啊,足足六个小时,还不算我构思的几个小时,三章,我构思好,足足坐了六个小时,才写完,六个小时啊,六个小时啊,有木有,有木有?伤不起啊!) 第三十五章 各显神通 这长龙大口一吸,竟将天青纳入了腹中,旋即,张口喷出一道佛光,袭向杜浚! 杜浚定眼看去,这佛光赫然便是天青的欢喜佛灵根,只是少了几分的妖异淫/邪,多了几分佛家的浩然慈悲之气! “拼灵根,好,杜某便陪你拼命!” 杜浚狂吼一声,身后的虚空轰然一阵,一个千丈身躯轰然凝现而出,赫然便是那一尊邪魔,邪魔一出,仰天咆哮,双手一摊,生生扯住了那同样的千丈的佛脸! 只是,佛脸来势轰然,却让邪魔轰轰退后数步,只是双手依旧不松,腾出一只手,凝现百丈狼牙棒,轰然砸向佛脸! 佛脸大口一张,有百丈比丘遁出,撞偏了邪魔之手,续而将邪魔撞飞出去! 邪魔跌飞万丈,轰然甩在地上,不待其站起,那佛脸口中蓦然以后无数百丈比丘遁出,轰轰撞在邪魔之上! 杜浚目光一凝,张口便吞了邪魔,此刻,与他搏杀的不是青城丈人两人,而是道玄子的一记真正的神通,只不过借青城丈人两人的灵根而已! 幸好的是,道玄子远在乌江,一道神通赐予青城丈人,却不能持续,且,这神通乃是被青城丈人掌控,相较于道玄子本人,却又是相差天壤! 不然,杜浚此刻已然丧命! 邪魔一去,那佛脸登时呼啸一声,漫天比丘便轰隆撞向杜浚! 杜浚笑,流露出一丝残暴之气,周身凶煞之气轰然滔天,凝现那鬼修分身,抬手,祭出鬼丹,没入分身口中,分身气势轰然暴涨! 便是宛如浩水倾泻的气势轰隆席卷之下,已然将袭来的无数比丘轰然掀飞而去! 鬼身气势不断暴涨,一路破入元婴第六重天,在其将要迈入第七重元婴之时,杜浚分明的犹豫了一下,以他现在对至虚的感悟,不难让分身迈入鬼道! “分身乃祸!” 这四个字却让迟疑了一下,旋即鬼身迈入第七重,眨眼之间,在那鬼丹蕴含的根祖气息之下,迈入元婴巅峰! 且,竟然流露出了几分突破的迹象,只是便在此刻,那佛脸轰然撞来! 不待杜浚作态,那鬼身便化身千丈,轰然上前,抬手抓在了佛脸两侧,大力之下,轰轰退后数步,佛脸张口,吞出无尽比丘,轰轰撞在了鬼身之上! 鬼身面色狰狞,历啸一声,双手用力一扯,生生撕破了这佛脸,霎时间,佛光漫天。 便在佛脸撕破之际,虚空之上,那紫龙一折,轰隆贯穿了鬼身的胸膛,鬼身凄厉一声,身躯砰然崩溃,化为漫天鬼气被杜浚吸入腹中! 紫龙撞破鬼身,一窒,其中天青跌落而出,面色惨白,身躯颤抖,宛如失血过多的凡人一般,直待那漫天佛气灌入体内,方才好些。 不待苍龙撞来,杜浚蓦然冷哼一声,探手一抓,天际之上,那饿鬼登时凄厉一声,身躯无限凝缩,灌入杜浚身躯之中! 旋即,紫龙悲鸣一声,轰隆撞在了杜浚的胸膛之上,男子闷哼一声,跌飞而去,途中身躯砰然炸破,化为漫天黑雾,戾气逼人,煞气滔天! 少顷,漫天煞气一分,凝现九道,幻化出龙子九子,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却尽显狰狞,那滔天的凶气宛如来自远古一般! 九子一显,身躯百丈,令那紫龙一窒,却咆哮一声,巨大龙尾轰然扫向九子。 九子横目一扫,满是不屑,大龟霸下蓦然一动,巨大的身躯蛮横的撞在了紫龙头颅之上,轰隆一声,双双败退百丈。 二子四脚蛇x吻随即而动,前爪一探,砰的拍在了紫龙脑袋之上,紫龙惨呼一声,巨大的身躯轰隆落在了地上! 随后,三子蒲牢轰隆而动,如龙的身躯一盘,死死的压在了苍龙的七寸之处! 四子如虎,身躯一动,张口便咬在了紫龙颈脖之上! 五子若狼,落下身势,张口便啃食紫龙身躯;六子形状如狮,张口喷出滔天火焰,落在苍龙头颅之上! 七子囚牛凄厉而鸣,声势逼人,让那紫龙身躯一震! 八子睚眦,其形如豺,杀戮滔天,前爪一抬,砰然砸在了紫龙头颅之上,霎时间,鲜血飞溅! 么子椒图,历啸一声,狠狠的撞在了苍龙龙角之上,‘咔嚓’一声,撞断了苍龙一双鹿角。 所有的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到此,那天青不过方才摇摇欲坠的站起身来,一见这般景致,登时大为焦躁,叫了一声师尊,便欲要上前! 却不想,便在此刻,那已然黯然的紫龙蓦然长啸一声,其身躯缩小到十丈,威势却轰然滔天而去,将九子掀飞而去。 紫龙入空,其龙尾一甩,轰然砸飞了六子、三子,续而,龙爪一动,再砸落四个龙子,续而硕大的头颅一撞,轰然一声,将两个龙子磕飞而去。 仅剩霸下,霸下大怒,其龟壳当前,轰然撞向紫龙,却不想紫龙长鸣一声,方才被撞断的一对鹿角轰然悬飞而上,狠狠的撞在了霸下身上! 霸下落空,轰然砸在地上! 不待九子立身,紫龙又动,轰轰将九子轮番砸上虚空,身形一摆,浮上虚空,再将九子砸下。 此刻,九子神情黯然,皆是受损不少,此乃杜浚灵根所化,更灌入杜浚一身生机修为,此刻想来,杜浚也是受伤不少! 就在紫龙欲要再次将九子掀上虚空之时,霸下蓦然咆哮一声,大口一张,化为千丈,宛如黑洞一般,一吸,将剩余的八子纳入腹中,旋即身躯之上黑光暴涨,刺眼,让人难以观探! 瞬间,黑光褪去,但闻一声龙啸破入苍弯,一条万丈苍龙轰然降临在虚空之上,气势澎湃,令苍弯搅动,天地之间更是怒风呼啸,闷雷轰然。 这苍龙横目一扫紫龙,神色暴怒,龙爪一抬,便将紫龙抓住,再看紫龙,哪还有方才的半点威势,此刻九子苍龙一显,紫龙就宛如遇到克星一般,竟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苍龙尖锐的龙爪破入紫龙身躯之中,让紫龙痛苦的扭动着身躯,难以挣脱,却在此刻,苍龙龙啸一声,甩飞紫龙,其龙尾轰然拍去,但闻紫龙惨呼一声,身躯砰然一声,被砸飞数万丈! 紫龙衰败,却不甘,化为万丈,以必死之心,轰然撞向苍龙。 苍龙长啸一身,身躯一摆,迎撞而去,瞬间,两条蛟龙撞在一起,霎时间,天地昏暗,寒风乍起,闷雷震耳,山脉轰隆摇动! 虚空之上,一股浩荡的气势轰轰澎湃而出,但见两条蛟龙硕大的头颅狠狠的抵在了一起,少顷,那紫龙悲鸣一声,身躯砰然崩溃,漫天紫气中,青城丈人跌落虚空! 苍龙稍作静默,也是光芒一敛,凝现杜浚真身,落地,踉跄数步,口中鲜血落下,神色更是颓靡,大口的喘息着。 远处,青城丈人匍匐在地上,挣扎半晌,却也不能站起,其神色更是颓靡,几乎断气一般,望着杜浚,双眸之中,渐渐流露出一丝的惊恐! 此刻,纵然是他也不禁为杜浚修为的速度而惊恐莫名。 天青一见青城丈人神态颓靡,登时大惊失色,脚下一动,便要跑向青城丈人。 杜浚双眼一凝,冷笑一声,探手之间,大力轰然凝现入空,将天青生生摄于手中,且身形却也忍不住踉跄几步。 抬头,便砸向天青的丹田。 此刻,天青也是伤势严重,她灵根被毁,端是难以动用半点的修为,眼看将死之时,忽闻一众观望的修为嘈杂起来! “眼下杜浚重伤,我等同上,诛杀此魔!” 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引的众人轰然叫好,以杜浚在这天下的声势,若是谁能诛杀,定然会名震天下,现今杜浚重伤,简直是天赐良机! 顿然,一众修士不畏生死,纷自抢先的袭向杜浚,人还未到,却唯恐旁人抢先,却已然纷自祭出神通,霎时间,漫天神通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冷笑一声,一手抓住天青,一手虚空一抓,轰然一声,虚空一震,凝现万丈黑煞长剑一柄,甩手,长剑破空,砸向一众修士! 长剑摧腐拉朽、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轰隆隆砸散了无数神通,余威不散,轰然砸在了一众修身身上,一时间,惨呼不绝于耳! 众人跌落远处,个个面色惨白,惊恐的望着杜浚,但见男子手中再凝现长剑一柄,狂笑一声,道:“趁杜某重伤,便欲要捡便宜,好,杜某便在此地!谁敢再来!?” 众人静默,纷自对视一眼,心中难免震骇,谁能想到,便是这男子重伤之下,犹能一剑斩落一众修士,在众人心中,这简直不可能,便是巅峰元婴也不可能!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杜浚乃是至虚之境,更是逆修! 杜浚蓦然仰天狂笑,好不讥讽,半晌,笑声一窒,横眼一扫众人,讥讽道:“杜某便在这里,尔等何不前来一战!” 无人敢作答,更是默然惊恐的避开了男子的目光! 杜浚面色冷漠下来,握着长剑的手一则,将长剑轰然斩入山石之中,冷道:“中原,不过如此!” 说罢,手中落下,砰然砸在了天青丹田之上,旋即,看也不看绝望、痛苦、挣扎的女子,甩手将她丢了出去。 “如此的不屑一顾,恐怕若不是我杀了刑韵,在他面前,他便是看都不会看上我一眼!”天青落在地上,神色悲苦,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杜浚目光落在青城丈人身上,冷笑一声,一步上前,一掌落在其天灵之上,便在众人惊呼之中,他张口将青城丈人的元婴吸入口中! 随即,他砰然跪倒在地上,悲声道:“父母,不肖孩儿终于为你们报仇雪恨了!” 悲凉片刻,他长身而起,探手抓住青城丈人的身后,破空而去。 便在他离去不多时,一股澎湃的元婴之气轰然而来,却是中原数个玄祖,那西城王君面色阴沉悲痛,一扫狼藉的山头,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杜浚回来了!他携着无尽杀机回来了!” 众人惊恐,有人叫道。 (求红票安慰,求各种摸摸,今天还有事……唉……累就一个字啊,六个小时啊,六个小时啊!!) 第二十四章 天山 正文]第二十四章天山---- 虚空中,杜浚脚踏罗盘,轰然而过,青城丈人的身体,被他封入了艮卦之中,他要将母亲救出,再以这仇人的尸首,祭奠的父亲! 略作思量,杜浚决定先回凤音阁一趟,天山能让中原一众玄祖如此忌惮,定然有其凶险之处,此一去,不知能否转回,却要jiao代些事情! 万里之外,那高耸入云霄的楼阁安详,偶有淡然琴声传出,楼阁之外,绿意如海,威风d-ng过,彼此起伏,好不壮观。 一道人影立在凤音阁百丈虚空之中,静默,姿态随意,却没有惊动任何的凤音阁弟子,少顷,这人影蓦然一动,一闪便消失在了凤音阁中! 不多时,偌大的凤音阁中忽而传出一声怒斥,轰然一股浩水一般的婴气倾泻而出,席卷百里,便在气势之中,先前那人影轰然破出楼阁,扶摇而上,且肋下赫然携着一个人! 几乎同时,凤音玄祖也是轰然破出,面s-怒然,抬手便是一道神通轰向入空的人影,却见那人影大袖淡然一甩,扬起漫天黑墨,凝现大手,砰然抓碎了凤音玄祖一道神通,大手旋即也是砰然自行消弭而去! 虚空中,那人影稍滞,回头,淡然的望了凤音玄祖一眼,续而踏空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一眼,仅仅那淡然一眼,便让凤音玄祖惊退十丈,失声说道:“至虚修士!” 其身后,后来的一众老祖更是个个面s-骇然,目光闪动,有人沉声道:“玄祖,一个至虚修士入我凤音阁,为何偏偏掳走了苍韵?” 凤音玄祖略作思量,忽而面s-大变,恍然叫道:“杜浚……不好,若是来日杜浚折返而来,我们却如何jiao代?” 天音叹息,低声道:“杜浚?不知道他还能否回来,天山三名特使……他已然好些年没有l-面了!” 便在此刻,虚空之中忽而一d-ng,一股惊天气势轰然席卷而来,临近凤音阁千丈,忽而一窒,旋即倒卷而去,其中,一个声音遥遥传来:“我回来了,苍韵,还不快快出来迎接夫君!” 这话入耳,端是让天青身躯一震,面s-惊喜,抬眼看,便见之中,一道金s-流光轰然而来,眨眼来到众人百丈之外,敛去,不是杜浚又是谁? 一见杜浚,那凤音玄祖登时口中苦涩,当真是说曹c-o曹c-o到,早些也好,晚些也好,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虚空中,杜浚一扫凤音阁一众老祖,落在地上,对那玄祖躬身道:“晚辈见过玄祖……不知玄祖率众再次作何?” 封印玄祖强然一笑,不动声s-道:“哦,我等是感到魔君回归,方才出迎的!” 杜浚闻言一笑,暗道:“却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迎接我?我离去之时不过老祖修为,何须这玄祖迎接?” 一念到此,他抬目一扫众人,忽而眉头一蹙,道:“敢问玄祖苍韵为何没有出来迎接我呢?” “这……哦,苍韵正在闭关,所以不能迎接魔君了,魔君稍晚勿躁,先进入楼阁中休息几日再说!”凤音玄祖双眸一转,如此说道。 杜浚凝目望着凤音玄祖古怪的神s-,在看一众老祖如临大敌的阵势,心中登时‘咯噔’一声,不动声s-,神念瞒过众人,悄然扫过凤音阁,登时面s-大变,声音拔高,道:“苍韵呢?” 众人怔立,便是那浅笑嫣嫣,y-要将杜浚迎入楼阁中的玄祖也是一怔,却不明白杜浚又是如何得知苍韵不再楼阁之中的。 当下,凤音玄祖强然一笑,道:“就在楼阁中啊!” 不知不觉间,杜浚神s-渐渐冰寒,周身煞气鼓动,凝目盯着那凤音玄祖,不语,只是冷笑。 僵持了半晌,凤音玄祖叹息一声,道:“魔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以你我的修为,纵然着急也是无用!” 以杜浚昔日留下的老祖印象,何须凤音玄祖如此低姿态迎合,只是,她却唯恐杜浚知道事情曲折之后,一怒之下,杀上天山,到时候,若是杜浚有个不测,那么他们先前费尽心机,布下这一个大局,便会付之东流。 “从长计议?”杜浚冷笑一声,周身之上,煞气轰隆搅动,缭绕扶摇拔起,搅动的天地之间暗淡无光,这气势宛如化为了一只只无形的手掌,死死的抓住了凤音一众身上! “说!苍韵到底怎么了!” 杜浚蓦然爆吼一声,轰然一步上前,周身气势轰然涌动,宛如浩水轰轰砸地一般,直bi封印玄祖,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宛如神木撞钟一般,狠狠的砸在封印玄祖心头之上,让其难以自禁的噔噔退后数步,惊骇望着杜浚! 许久无声,只有那浩天威势轰轰搅动虚空,狂风呼啸,鬼啸凄厉! “你……你这是,这是……至虚……” 封印玄祖颤抖的抬起手,颤巍巍的指着杜浚,莫名了做了一个吞咽之态,喃喃道:“你达到至虚了?你真的步入至虚了?难道……” 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仿若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眼前这男子竟然在短短岁月之中,便步入了至虚,至虚!那是一个存在于天下元婴修士心中的传说! 君不见,中原万万年,难有一人步入至虚! 杜浚心中焦急,双眸越发赤红起来,蓦然,其束在脑后的一头长发忽而暴起,随风jid-ng,同时一股阴森鬼气直拔苍穹,这鬼气透着一股让人骇然的蛮古之气! 鬼气刺破长空,点在苍穹之上,宛如一点墨水落水一般,苍穹一d-ng,凝现千里鬼影,恶鬼,狰狞,双眸赤红,遮天蔽日,一股蛮荒之气登时席卷了整个大地! “至虚!”天青望着苍穹的那饿鬼,口中苦涩了几分,目光落在杜浚身上,不免有些唏嘘,想当初,在那下田村废墟之中,仅她一道神念,便可灭杀杜浚,而此刻…… 她苦笑一声,此刻,恐怕杜浚的一根手指压下,便可轻易要了她的x-ng命! “世事沧桑,这结果,谁有能想得到……早在杜浚斩杀王纬玄之时,我便应该想到,这男子必定并非池中之物,来日天地,长剑所向,谁与争锋!?” “说!”杜浚声音毫无bo动,宛如万年寒冰一般,如此冰寒,这冰寒之中,却透着一股让人战栗的杀机,杀机涌动,无形,却骇人至深! …… 凤音阁前,杜浚上眼杀机凝现,刺破长空,祭出罗盘,轰然而去。留下一众震惊莫名的凤音阁老祖,那玄祖得知杜浚一见杜浚步入至虚,心中希望大涨,本不y-杜浚前去冒险,只是,她又岂能留下杜浚! 虚空中,达摩罗盘轰然撕破长空,其遁行之间,已然不能以速度形容,那简直是在挪移,宛如梦幻一般,自杜浚步入至虚一来,这罗盘的速度,已然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 三万里,有山脉一d-ng,其中,一名白发男子急速遁行,肋下携着一nv,忽而,这男子遁行一窒,抬头看天,天际之上,一道金光轰然而过,让这男子垂头,l-出几分沉思之s。 少顷,男子抬头,一步入空,轰然而去! 杜浚心中焦躁,驾着罗盘,轰然而行三万里,一闪便将那起伏跌宕的山脉甩在了身后,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之中。 一日,天山在望,高耸入云,巍峨,隐隐之间,透着一股凶气,宛如一只敛息盘踞的洪荒蛮兽一般! 临近山下,罗盘轰然一折,沿着山脉斜斜而上,行进八百丈,忽闻一声呵斥,旋即便有一道遁光扶摇而上,y-要拦下杜浚,却被杜浚看也不看,抬手生生砸了回去,轰然甩落在了山脉之中! 再行八百丈,再有遁光而起,杜浚心中焦急,目光一闪,探手抓入虚空,周身煞气轰然搅动,凝现千丈长剑一柄,长剑所向,谁与争锋? 长剑所指,血腥漫天,舍我其谁? 这男子一路而来,端是在这天山之上掀起了漫天血雨。 入天山万丈,再有遁光而起,杜浚顿也不顿,手中长剑轰然拍下,宛如无物一般,将三个天山老祖轰然砸下虚空! 一万五千丈,天山一半,有那元婴巅峰玄祖顿空而起,手中长鞭轰然砸向杜浚,口中讥讽道:“柳卉竟然会死在你的手中,当真是马失前蹄了!” 话音刚落,杜浚临近,手中的大剑轰然砸去,其人却看也不看这人一眼,顿空而去。 如此轻视,登然让此人大怒,手中的长鞭一折,砸向杜浚,腾出一只手,轰然拍向长剑,长剑临近,一窒,续而轰然砸下,但闻此人一声惨呼,手臂砰然炸破,血雨漫天,长剑在砸,此人惊恐,y-躲,无果,身躯轰然炸破,便是那元婴都被长剑炸碎! 此刻,他可知道,柳卉为何会马失前蹄? 再行八百丈,前方忽有一颗大树迅速的生长而出,挡住了杜浚的去路,杜浚手中再次凝现大剑,轰轰斩去,y-要将这大树斩断! 大树吃剑,轰然倒塌,却不想,瞬间又有大树生长而出,再斩,大树折断,却又数棵大树齐同生长而出,遮天蔽日,让杜浚不不得不停下遁势,横眼一扫,但见在大树一个枝节之上,站立着一个nv子! 这nv子面s-冷漠,一声修为却已然步入了巅峰元婴,隐隐之间,恐怕便是昔日的永生也不能比拟,端是杜浚至虚以来,遇到的修为最为精深的玄祖了! “我是柳卉的师姐!”这nv子凝望杜浚半晌,淡然说道。 杜浚冷笑一声,此刻,他哪里管这nv子是谁,当即凝现长剑,轰然砸向这nv子,长剑轰隆,临近nv子百丈,nv子不动,却有大树树枝伸延,蔓延向长剑! 长剑威势不可抵挡,斩落无数树枝,但是,终究树枝不绝,在临近nv子十丈之时,却已然被无尽的树枝包裹,再难前行半寸! (nv儿昨天住院了,浑身水泡,发烧三十九度,心里难受,昨天忙活了一天,傍晚八点多,nv儿才安稳一点,昨晚上当夜赶回来,把今天的稿子赶出来,这第一章终于出来了!!) 第二十五章 如你所愿 正文]第二十五章如你所愿---- nv子见状,依旧淡然,仿若这天地之间,再无任何事情能让她心神bo动,她不再看向杜浚,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道:“我和柳卉的关系很好!” “这一双手已经很就没有杀过人了!”nv子抬头,望着杜浚,淡然道:“但是,柳卉之死,却不得不让我出手……我依旧很久没有再过问俗世了!” “这个世间,又有谁值得我出手?” nv子忽而望着杜浚,神情之间,仿若此刻她肯现身一战杜浚,都是给了杜浚天大的面子一般,她道:“我知道,你甚有可能步入了至虚,若是真的,你或可有一线生机,若不然……” 她摇摇头,道:“我只希望,待会,你千万莫要因为我乃是巅峰元婴修为而托大,用处你全部的势力,在我这神树之下,或可有一线生机!” 杜浚静默,望着面前这nv子碎念念,若非这nv子说话的速度很快,他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纵然如此,这nv子说话也是用了三息的时间,颇让杜浚心中不耐,冷笑一声,凝现漫天百丈黑煞之剑,轰轰砸向nv子! 三颗大树涌动,密集的树枝蔓延,次第将漫天的长剑包裹禁锢了。 “杜浚!我说过,你施展至虚之境的威力,或可有一线生机!”nv子面s-不善,也不主动攻击,其姿态,就宛如一个修为盖世的前辈,在考究晚辈的修为一般! “难道你想死么?告诉你,我虽然是巅峰元婴的修为,有这神树,莫说是你刚刚步入至虚了,便是那些饿鬼道中期的修士,也不敢小窥我!” 不待杜浚作态,这nv子便又开始碎念念,语速极快,道:“若非我好奇至虚境,此刻,哪里还容你活着,来吧,让我看看那被夸上天的至虚大境,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杜浚双眸冷峻,望着这狂妄自大到x-ng格扭曲的nv子,淡然道:“如你所愿!” 说罢,他左手向前一探,其食指蓦然佛光大作,震动虚空,凝现一根百丈佛光手指,轰然砸在了三颗大树之上,霎时间,大地震动,佛光漫天! 续而,杜浚低吼一声,抓出生剑,洒下漫天白芒,将大树之上的生机尽数吸纳,让其再难生长而出! 少顷,佛光散去,但见三颗大树已然化为遍地的碎屑了,那nv子独立虚空,面s-呆滞,试了几次,却再难唤出大树,面s-不禁惨白了几分,她望着杜浚,惊骇之s-渐渐浮现,再无半分方才的淡然姿态。 她道:“这便是至虚么?” 杜浚收了法宝,驱动罗盘,冷笑一声,道:“不是,这不过是我元婴巅峰的实力而已!” nv子闻言,xiong膛一震,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其神态蓦然癫狂,厉声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用至虚,这天下谁能败我?” 言语之中,nv子双眸中清朗散去,被h-n沌代替,呆傻的大笑几声,转而下山而去,竟然疯了! 五千张之内,杜浚斩杀十名天山巅峰元婴玄祖,一时间,无人可敌! 两万丈之时,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三个修士,面s-凝重,望着杜浚,蓦然叫道:“杜浚,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祸,难道便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之地么?” “还我娘亲!”杜浚双眸赤红,怒吼一声,根本不看三个修士,手中的长剑轰然砸下,搅动天地,煌煌宛如天威一般,令三个修为s-变! 却不想,便在此刻,忽闻一声得意的冷笑:“杜浚,你若是敢杀了他们几个,我便杀了她!” 杜浚抬头看去,那景致入目,登时让他双眸爆瞪,肝胆y-裂,一股惊天动地的杀机轰然倾泻而出,滚滚压压,惊骇天地! 但见,在三个修士身后千丈之外,方才那疯了的nv子不知何时转回,手中挽着另一名略显老态的nv子,这nv子赫然便是杜浚的母亲,别倩! “放开她!杀杀杀,我要杀尽你们天山,我要……” 杜浚一见面s-憔悴的生母,压抑在心中数百年的情感,登时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jid-ng在心中,让这男子难以自禁! 母子相见,这本是携天下之大喜,只是,此刻,却充满了无限的悲凉与无奈。 别倩神s-痴喃,神情恍惚,让杜浚不禁想起了当年初一遇到刑韵的时候,刑韵的神情一般! “你们,你们敢毁了我母亲的神智,你们……我恨啊,你们该死,都该死!”杜浚赤红着双眸,蓦然仰天嘶吼,一步上前,周身煞气滔天,杀机如海jid-ng,手中更是凝现百丈长剑一柄! “杜浚,你若敢上前半步,我便要她的x-ng命!”这nv子一句话,便骇住了杜浚,让男子憋怒的停滞在半空,这一刻,杜浚狂怒如疯! “你知道么?搏杀元婴修士,我从未输过,一直都没有输过!”nv子神s-狰狞,不甘,厉声道:“我钱雨是不会输给天下任何的元婴修士的!” 一笑,道:“现在也是一样,跪下,杜浚你给我跪下,你不可能赢我的!” 杜浚闻言,周身煞气蓦然一凝,旋即杀机滔天而去,死死的盯着那nv子,寒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要你跪下,跪下给我赔罪!”钱雨神s-疯狂痴m-,厉声道:“你知道么,你方才就不应该胜我,这世间,没有元婴修士可以战胜我!你也不能例外!” 她死死的挽住了别倩的颈脖,不留半点的空m-n于杜浚。 虚空中,杜浚面s-挣扎,他一生不跪天,不跪地,不跪强权,不为自己而跪,只是,那是他的生母,是生他养他的一个nv子呐! 男子紧紧咬着牙,牙根有血溢出,此刻,他又当如何选择,他望着神s-痴m-的别倩,真想,真想此刻别倩说话,给他一个主意。 不管他修为如何,这母亲二字,永远是他心中的安慰,永远在他心中是一个不可超越的存在,他可以逆天下十大宗,可以逆天,可以不屈天道! 但是,他永远也不能摆脱母亲,永远也不能逆那一份天下最伟大的情感----母爱! 他的双膝渐渐弯曲,此刻,他抛弃了心中的骄傲,抛弃了魔君,男子一跪,可震惊天下之人,谁能、谁敢!谁又能想象,那天下,一路铁血,心如磐石的男子此刻竟然对人一跪! 这一跪,为母,谁又能耻笑? 谁有资格耻笑? 纵然修为破天,若忘却母亲,不肯为母一跪,这一身修为大抵也就是修到狗身上了! 母恩大如天!母恩不可忘!母恩,让人子如何还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唯恐迟迟归……母亲……您的无si,又让浚儿如何还报,如何还报?” “唯有一跪,换母一命!” 男子目光温和,望着那已显衰老的生母,深吸一口气,双膝一弯,缓缓跪下,这一跪重如山! 此一刻,钱雨得意大笑,三个巅峰元婴修士也是齐同讥讽而笑:“这便是震惊的中原的魔君么?如此f-人之仁,便能震惊中原?想来,中原也几乎无人了!” 便在这一刻,一股喧天气势轰然席卷而来,其中怒火冲天,生生托住了杜浚的双膝,余威不见,砰然砸飞了三个讥讽的修为,临近钱雨,不知为何,一窒,砰然散尽! 一个白发男子步步而来,眨眼间,便来到了钱雨身前,探手抓过别倩,冷哼一声,一声而已,却宛如天威,让钱雨面s-一白,踉跄退后数步,畏惧的望着这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赫然便是那临崖,他将苍韵与别倩放在地上,以神念禁锢,望了一眼杜浚,续而霍然凝视着钱雨,沉声道:“就凭你,也敢让他一跪?” “就凭你,也配让他一跪?” “就凭你,岂能承受他一跪!” 三声怒声质问,端是让那钱雨惊骇莫名,步步后退,却强然叫道:“我如何不配?他不过是一个区区下阶修士而已!” 临崖闻言大笑,道:“看来多年天山修炼,却是让尔等妄自称大!” 他一步轰然上前,骇的那钱雨连退数步,临崖怒道:“下阶修士,这男子一生逆流而上,步步而来,经历了多少bo折,你可知?” “那些bo折有多危险,你可知?”临崖再一步,宛如踏在钱雨心田之上一般,让这nv子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出。 临崖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冷道:“即便是如此,这男子却一生坦然,从未有小人行径,一路行来,莫不是一心坚忍,默默承受,从未放弃,也从未抱怨!” “时至今日,步入至虚,至虚!便是放在天山之上,又有多少修士可步入其中?”临崖目光闪动,道:“杜浚一生杀人无数,却博得魔君尊称,令荒州百万散修死誓死相随!令中原谈之s-变!如此作为,你可能做到?” “不能……”钱雨惊于临崖气势,再不敢反驳。 临崖冷笑一声,道:“你居于天山,一生毫无bo折,却只是不如巅峰元婴,便妄自尊大,罚你面壁万年!” 钱雨楞,悔,走。 杜浚一直静默,此刻忽问:“你为何如此?” 临崖回身,望着杜浚,忽道:“因为你是杜浚!” “有些人纵然是朋友,却让人厌恶,有敌人,却可让人敬佩,你便是后者!”临崖叹息一声,轻笑道:“我知道你的一生,试问我自己,我做不到,或许早就放弃了,你却做到了!” “你是至虚?”杜浚问道。 临崖点头,道:“上三道,纵然你乃逆修,也不可力敌我!” 杜浚点点头,道:“我可否与我母亲一叙?” 临崖双眸蓦然精光爆sh-,少顷,恢复淡然,道:“好!” 杜浚便上前,扶起别倩,颤抖抚mo着那容颜渐老的nv子,心在颤抖,犹记得,当年金华山上,这nv子拼死之下,才换回了他与父亲的一丝生机! 时光悠悠,数百年之后,他再次见到这个在个一生中,最为重要的nv人。那是怎样的一副心情呢?相见却不可相守,忍不住的,杜浚抱住生母,失声痛哭,如此纯净,宛如孩童之时,拥入母亲怀中,悲泣诉苦。 苍韵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望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泪水滴落,望着别倩脸上的呆滞,衬托杜浚的伤悲,好不让人心头。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被杜浚拥入怀中的别倩双眸中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半晌,杜浚轻轻推开别倩,探手捋顺了nv人额头上的lu-n发,轻轻的将她放在地上,旋即长身而起,退后千丈,面s-恢复冷淡,道:“来吧!” “为何不趁机救走你的母亲?”临崖问道。 杜浚静默,半晌,道:“因为你是临崖,我是杜浚!” (这第二章,终于出来了,先设置上来,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再写一章,把今天的稿子提前搞出来,小冷还要回医院,老婆一人不行!) 第二十六章 突变 一句话说笑了临崖,他望着杜浚,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杜浚便是杜浚……改日错开这些烦心俗世,你我当浮一大白!” “好!”杜浚大笑,不再多言,探左手,食指之上,金光湛湛,丹田中,九道精元碎,九煞碎,莲花碎,如海浩荡,如江澎湃的生机轰然灌入了食指之上! 食指登时佛光大作,千里可见,其中一股有别佛宗的佛气轰然倾泻而出,带着一股荒凉之气,席卷了整个山头! 少顷,佛气一窒,虚空轰然,漫天佛光疯狂凝缩,化为一寸,手指,破空,点向临崖! 临崖面色凝重,探手抓出一方砚台,浓黑,做苍龙盘旋,脱手,涨大百丈,兜头照向那一寸佛光,其人爆退万丈,道:“此乃龙砚,神品!” 探手,在有一张白纸,入空,百丈,立在身前,再祭出一支一次毛笔,临崖喝道:“纸是遮天纸,笔是伏羲笔……” 话未完,忽闻一声轰然,却是那砚台被一寸佛光砸飞而来,眼见佛光临近三千丈,临崖面色丝毫不动,探手抓住砚台,手一抖,砚台中便有黑墨洒天。 “借龙砚,凝沉鬼墨!”临崖握笔的手中一抬,一轮,便将漫天飞沙的墨水吸入了大笔之中,口中朗朗有声:“假伏羲笔,书无尽大道!” 喝声之中,手握大笔,一送,便点在了面前的遮天纸之上,笔如龙飞,墨如凤舞,一股妖异之气轰然倾泻而出,气势丝毫不次于佛光凝现的一寸手指! 当最后一笔落定,临崖暴喝一声:“道成!” 此话一出,那纸张登时气势暴涨,其上水墨脱飞,零散,却是一个个杜浚不能辨认的符号,与先前大碑之上的古奥文字何其相似! 这些符号一出,天地之间,登时缭绕在一片肃杀之中,宛如烽火四起,横尸千里一般。旋即漫天符号一敛,凝现同样的一根手指,其上妖异之气轰然拔天! 便在此刻,那佛光手指轰然撞来,狠狠的砸在了妖异手指之上,一声巨响震慑天地之间,万里之外,犹自可闻。 声音久久不散,声音之中,佛光轰然漫天,宛如那泉涌一般,其中缭绕着无尽妖异之气,轰隆拔天而去。 天山震动,竟然几欲崩析,临崖面色淡然,探手一按,一股婴气轰然蔓延了整个天山,将其死死禁锢了! 虚空之上,两道迥然不同的气息、宛如两条蛟龙一般,相互缠绕而上,拔空万丈,一窒,轰隆炸破而去! 一股宛如浩水砸地一般的余威轰隆隆弥漫而出,瞬间席卷了万万里,走兽惊恐,飞禽哀鸣,更有凡人以为天崩,走出房舍,恐慌的匍匐在地上! 此一刻,天下修士也是惊恐莫名! 中原、荒州十大宗玄祖皆是遁入虚空,遥望天山方向,感受那惊天动地的气势宣泄而来,心驰神摇,西城王君面色淡然中带着几分的复杂,轻声道:“多久了?天山多久未见如此动静了?太安逸了……” 天山之上,杜浚闷哼一声,宛如大山撞来一般,身躯砰然跌飞而去,重重的甩落在地上,一旁,临崖身躯摇动,几欲后退,脚一动,却生生又收了回来! “你输了!”临崖面色稍白,淡然道。 杜浚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喷涌而出,落在胸膛,血红刺眼,他慢慢挣扎的站起身,道:“你赢了!” “输了,便是死!”话到此处,临崖忽而一顿,旋即道:“你现在可以逃,以你罗盘的速度,我难以追上!” 杜浚摇摇头,望着别倩,心中忽而生出无限疲倦,目光落在临崖身上,道:“不逃了,这些年,我倦了……王纬玄死了,青城丈人死了,我……我不能舍弃生母,独自而去!” “我知道,我一走,你定然会以我生母做要挟,结果也是一般,我何须多此一举?”杜浚淡然而笑,道:“大仇得报,纵然一死……来日,你莫要忘了,去我坟前,落下一大白!” “你说的不错,此刻,你若逃了,死的便是他们两人!”临崖点头,笑,道:“不会忘!” “我要好酒!”杜浚忽而大笑,索性坐在地上,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很难置信,面对你这个欲要杀我的至虚大能者,我却觉得比面对他人、心中更加轻松!” “那是因为你我是一路人!”临崖徐徐走向杜浚,手中不知何时凝现长剑一柄,忽笑,道:“好酒很贵,你一身家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不留下,也好让我买些好酒?” 杜浚面色一冷,道:“那些东西,我还要带去贿赂阴曹的小鬼!” “你很有趣……你可准备好了?”临崖笑容一窒,停滞在杜浚千丈之外,手中长剑高举。 杜浚面色淡然,忽道:“你能不能把她们给放了?” “能,死都死了,还管这么多干什么?”临崖道。 杜浚道:“我一死,换她们生还,没有我,她们也就没有了价值,这生意,你赚了!” 临崖摇头,道:“我现在都有些舍不得杀你了……如果你毁去一身修为,我或可留下你一命,你我也好醉酒当歌!” “你还是杀了我吧!”杜浚忽而眉头一蹙,道:“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太罗嗦了?罗嗦的有点让人受不了?” 临崖点点头,手中的长剑当即便要落下,谁想,便在这长剑临近杜浚颈脖一寸之际,忽有流光遁来,砰然撞偏了长剑。 长剑落在杜浚肩膀之上,带下一片血雨。 临崖侧目看去,虚空中,一女子淡然而来,少顷,来到山脉之上,落下,一笑,道:“这种有趣的人,死了岂不是可惜?” “青姬?”临崖眉头一蹙,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杜浚最后一面啊!”说罢,青姬一指苍韵,道:“我还要她!” 苍韵面色沉静,没有哀伤,杜浚死,她绝不会独活,又有什么可悲伤的呢?只是,此刻一见青姬,她登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望着青姬,面色呆滞。 “这些年了,你都还没有放弃,纵然你将苍韵掳去,又几分的成功?”临崖目光闪动,忽而笑道:“杜浚,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能多活一会,是一会!”杜浚淡然道。 临崖一笑,不顾青姬阴沉的面色,他道:“当年,在中原禹州降下两女,本无甚出奇,但是,这个女童却似乎共用一副身躯,便是传说中的、两魂一身!” “本来,这种情况的孩童是活不下的,毕竟魂魄相斥,一副身躯怎么能容下两个魂魄呢?”临崖笑道:“幸好的是,这女童的灵根绝佳,被那凤音阁看重,收入门下,以引魂草驱出了其中一个魂魄,仅留下一个!” “至于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要去问青姬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青姬要带走苍韵,恐怕便是要以苍韵魂魄,修复她当年被驱出之时,受损的魂魄!” “你终于说完了,这故事并不好听!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对那个被驱出的魂魄很不公平么?”青姬面色一整,淡然而笑,忽而身躯一动,探手便抓向一侧的苍韵,速度之快,便是临崖都来不及阻挡! 苍韵面色复杂,眼看青姬抓来,却是丝毫不动,谁知,便在此刻,她身旁的别倩蓦然而起,一把将苍韵推向杜浚,口中叫道:“浚儿,快走!” 青姬来此之时,便是心情复杂,照理说,苍韵乃是她的亲生姐妹,不能残杀,但是她自身魂魄受损,却皆是因为苍韵,且,这残缺的魂魄彻底影响了她的修为! 多少年了,她所期盼的便是今日,便是擒获苍韵,谁知竟然有这异变,当即念头转也不转,便是轰然一掌砸在了别倩身上! 续而身躯一动,轰然追袭向苍韵,却被临崖摆身一剑砸飞回去。 杜浚不去看一旁的别倩,死死地按住心中涌动的悲伤与怒火,一把接住苍韵,祭出罗盘,便欲要让女子先行离去,却不想,临崖忽动,探手便将苍韵抢在了手中! 杜浚一怔,旋即不再过问苍韵,起身,一步步走到别倩身侧,跪下,抱起女子,泪水滴落,如雨,失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啊?怎么会是怎样?为什么啊?” “浚儿不哭,不哭!”别倩颤巍巍的伸手抚在杜浚的脸庞之上,声若呻吟:“你长大了……竟然达到了至虚、若是被你父亲看到,他一定会高兴的上个月睡不着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这些,我只要您好好的,好好地!”杜浚霍然回头,对临崖吼道:“你救她,我,我毁了修为行么?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救她啊!!” 临崖摇头,暗叹一声,别倩是一个倔强要强的女人,多年的思念与哀伤已然耗尽了她的生机,此刻重伤之下…… “你报仇了?”别倩颤声问道,目光温和,望着杜浚,充满了满足,还有那骄傲,这骄傲是一个母亲源于儿子骄傲,这种骄傲唯有出息的儿子方才能带给母亲! 杜浚连连点头,泣道:“报了报了,都杀……都杀了,没有逃出一个!” “很好……好好活着……孙子……我……” 话尽于此,女子手臂垂落,就此撒手人寰。 “娘!!” 一声凄厉,划破长空。 (这他娘就是没有存稿的后果,这三章太写的太痛苦了,满脑子都是女儿,不在状态,而且,小冷都是前一天晚上,写明天的,白天睡觉,白天也写不出来,没存稿太痛苦了,夜里两点半了,终于写完了,我回医院了,十多里路呢,但愿明天大家看的舒服,小冷也就满足了!) 第二十七章 大寿山 天山之上,一声悲鸣,宛如那苍狼的嘶鸣,无助,感伤,那悲伤,让人泪下。 杜浚以颤抖的手缓缓抱起生母,抱着,三步,临崖面色复杂的挡在了他的面前,杜浚一怔,惨笑,其眉间白芒一闪,怀中生母尸首消失! “放了苍韵!”杜浚声音沙哑,如是说道。 临崖点头,却不想,突闻青姬焦躁道:“不行!” 杜浚猛然回头,赤红的双眸散发这鬼气阴森的杀机,一眼,让心绪的青姬噔噔退后两步,女子面色歉意,张口道:“杜浚,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冲动,是我一时冲动……” “你!”杜浚蓦然爆吼一声,吼:“杀了我的母亲!” “不是!杜浚,伯母早就生机暗淡,纵然我不错手……”青姬神色不知为何,竟有些惶恐,她道:“杜浚,你想想,想想往日我对你如何!?” “滚!”杜浚深吸一口气,面色悲戚,神色怏怏,他道:“不想看到你,滚!” “杜浚,我若走了,你今日难逃一死!”青姬一怔,道。 杜浚洒然失笑,惨然,他道:“杜某便是一死,也不能接受杀母之人的半点恩惠!” 话毕,他蓦然抬起左手,一挥,落在右肩之上,手臂掉落,鲜血洒下,好不凄美,男子道:“昔日的恩惠,我还你!此仇不报,一日不将你斩落手下,这右臂,我便一日不会复原!” “你!”青姬恼羞成怒,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方才若非你母亲阻我好事,我岂会一时冲动,错手杀了他,好好好,到头来,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我的头上了!” “错手?你乃至虚第三道地狱道的修为,此刻何不错手将我也杀了,也好斩草除根!”杜浚狂笑,如疯似狂,姿态好不讥讽。 青姬双眸一凝,蓦然一步上前,却见临崖错开一步,挡在了杜浚身前,冷然道:“你不能杀他,因为你不配,杜浚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说罢,他霍然回身,手起刀落,长剑斩向杜浚的颈脖,口中叫道:“杜浚你先行一步,来日若有机缘,这仇,我替你报了!” “谁都不能杀他!”青姬蓦然而动,一掌拍向临崖长剑,逼得临崖回剑自救,一剑磕飞了青姬,青姬跌落百丈,蓦然而起,神色阴沉,二话不说,抬手打出一道手印! 手印入空,震动虚空,气势轰隆,其中一个浩荡的声音传出:“青姬显,如我亲临!” “阴魔!”临崖大骇,便在此刻,一蓬更加厚重的气势轰然从天山之上澎湃而下,宛如天威一般,轰隆撞破了阴魔的气势,其中天机子道:“阴魔,你越界了!” 阴魔气势渐渐羸弱,消失之时,却有话留下:“天机子,我真身不出三年,便可脱困……”旋即,气息消弭而去。 天机子气势一窒,少顷,宛如退潮一般,倒退而去,他道:“临崖,随他去吧!” 临崖神色一变,目光闪动,少顷狠狠的瞪了青姬一眼,目光一扫杜浚,举步而去,三步之下,便消失在了天际远处! “走吧!”青姬叹息一声。 荒州至深之处,有大山一座,遥遥看去,宛如一个寿桃一般,名为大寿山! 此山在荒州之中,其地位堪比中原天山,若非如此,昔日,荒州几方老祖玄祖在不知青姬修为之下,又岂会如此顾忌她! 山头之上,有一片树林,这树甚为奇怪,无叶,树枝伸延,宛如藤条,整个大树更是漆黑一片,宛如被大火烧过一般,只是其中生机去是盎然! 在怪林深处,停滞着一个万丈大船,这船破旧,其上布满了尘土,仿若数万年都未曾动过一般,只是,纵然船体已然残破,其上却依旧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便是那神品法宝,与这大船想必,也顿显渺小。 大船之中,主厅里,昏暗,一股久不经人的腐朽味道弥漫不善,在大厅主座之上,轰然斜斜坐着一架白骨,更为这大厅增添了几分的阴森。 杜浚便站立在大厅之中,凝望那白骨,久久不语,仿若还沉浸在生母丧生的悲痛之中,只是其双眸深处去有一股愤怒跳动,其中流露出几分的无奈! 忽而,‘嘎嘎’几声响彻大厅,杜浚看去,却是那白骨竟然徐徐坐正了身躯,空洞的眼眶之中,跳跃着妖异的绿光,这双没有眼珠的眼眶便这么看着杜浚! 少顷,白骨下颚一张,道:“小子,你可知道,你那个所谓的杀将,其头骨,便是我一个傀儡之身的!” 杜浚一愣,旋即冷然一笑,道:“青姬呢!?” “她?她当然却炼化了那个中原女子了!”白骨下颚张合之间,阴森之声传出:“青姬灵根不错,昔日我一个傀儡无意间发现了她游荡的魂魄,若非如此,她现在恐怕早就消弭在了天地之间!” “苍韵……”杜浚身躯颤抖,咬进牙关,此刻他纵然有撩天怒火,力却不足,那青姬将他带到此处,自行离去之后,他便发现在,在这大厅之中,竟然有一股诡异的威压弥漫,便是他至虚大境,也不能动弹半分! “说起来,你我之间,还有那么一丝的血脉相连,昔日,我炼化了那花匠做傀儡,而花匠的分身,却又转世成你的舅舅!”白骨发出一声阴森的笑声:“如此,你叫我一声娘舅,也理所当然!” “你到底想要图谋些什么?”杜浚冷笑一声,道:“我不相信你白白费力救我!” 白骨一窒,道:“说起来,我真身能够看到脱困的希望,还要多谢你,当日在玄阴大峡谷中,那被镇压在仙府中的巨大尸体,便是我的一个真正分身,分身一出,融合真身,脱困指日可待!” 杜浚冷笑,令白骨自行闭上了嘴,杜浚才道:“我并非三岁小儿!” “人太聪明了就不好了!有些事情,我并不能随意说出,不然恐有性命之灾……哼,莫要以为这区区大寿山、天山便是神州主宰了!” 白骨阴森道:“有些地方,有些修士,便是我与天机子见了,都要匍匐在地!” 一句话,让杜浚心中蓦然一跳,若阴魔此话当真,他口中的那些修士,那个地方,又是如何般的存在? “我只能告诉你,虽然邪魔被镇压,但却没有离开神州!”白骨声音一沉,道:“神州之上,有封印三座,鬼州镇压鬼族,乌江镇邪魔,却还有一处封印!” “这最后一道封印,方才是重中之重!此封印牵动另外三座封印,只消这封印不开,纵然鬼州、乌州两处打开封印,邪魔、鬼族也不可入世!” 白骨略一顿,道:“换句话说,这最后一道封印,便是一阵封两族,乃是镇压在鬼州、乌州两处封印之上的第二道封印!”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杜浚冷然问道。 “我要去这第三处封印中,替我一个物件!”阴魔白骨大嘴一张,阴森一笑,道:“我和大寿山的人不能靠近这第三处封印千里,不然天机子恐怕便要去告我的状了!” “什么东西?”杜浚问道。 “洛书!”阴魔寒声道! …… 大厅静默,白骨端坐在主座之上,下方,杜浚静默而立,闭眼,看也不看转回的青姬! 青姬面色红润,周身之上生机盎然,举手投足之间,莫不是散发出一股杜浚熟悉的姿态。忍不住的,杜浚忍不住的挣开双眼,望着面前的青姬,轻声道:“苍韵?” 那熟悉的面容露出了一丝杜浚首席的笑容,道:“重要么?我现在像苍韵一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有那么一刻,杜浚迷失了一下,旋即冷笑,道:“苍韵便是苍韵,你不是!” 青姬身躯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仿若不能忍受杜浚竟然说出这般话语一般,她悲声道:“杜浚,你……” “其实,苍韵与青姬本是天道的一个疏忽,她们两个魂魄一般无二,根本就是一个魂魄,换句话说,她们本就是一个人,一个魂魄,只不过……恩,就想天烟草可以自我复制一般,在降生的时候,不知为何,这一个魂魄便分成了两个!” 白骨忽道,其话语中也是充满了惑然,接道:“只是,分离只是青姬的魂魄有些残缺,方才被驱出的!” “她现在到底是谁?”杜浚蓦然问道,无论白骨回答如何,他必然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若是青姬,他便痛失了苍韵,若是苍韵,那杀母之仇,又当如何? “是青姬也是苍韵,怎么说呢,现在她们两个完美的契合了,既拥有苍韵的情感,又拥有青姬的记忆,却不会造成性格的分裂,是如此的完美!”白骨笑道:“她们二人的性子本来就一半无二!” “杜浚,其实,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在半个时辰之内,我允许你只有行动在大厅之中,且禁锢青姬,你若想杀,便可杀!”白骨忽而这么说道。 杜浚一怔,旋即但觉周身压力一松,忍不住踉跄几步,定身,凝望青姬,他迟疑了,望着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双眸,那熟悉的气息,他又当如何抉择! 缓缓的,杜浚抬起了手,闭上眼,不去看女子面上惨然悲伤的神色,这一掌便要落下,却忽闻白骨淡然道:“苍韵,能死在杜浚手中,也还有什么遗憾?” 苍韵! 就这么两个字却让杜浚欲要落下的手掌蓦然一颤,缓缓落下,他睁开双眼,凝视苍韵一眼,冷然道:“放你三次,三次之后,你我恩情一笔勾销,再见之时,便是仇怨了断之日!” 说罢,男子漠然转身,几步出了大厅,遁入虚空,轰然而去! “杜浚……”大厅中,女子惨然轻语一声。 白骨诡异一笑,道:“放心,这情种下不了手!”一顿,道:“希望他能为我找到洛书!” (本来,还有一天的假期……不过,狠一把,看看能不能顶过去,晚上回来,码完字,还得回去!) 第二十八章 沧桑 正文]第二十八章沧桑---- 达摩罗盘金光湛湛,载着杜浚,化作流光一道,轰然横渡荒州,没入大荒之中,一路引的无数修士惊骇。 这一别,便是数年! 大荒遥遥无边,杜浚苦苦寻找,寻找那传说中的仙天族主族所在之地,幸好他有地图,大概的知晓那些他未曾踏足的、大州大体所在方位。 地图之上,除去随着杜浚踏足,而变的清晰的中原两州、荒州、鬼州、乌州五州之外,天下九州,却还有四州轮廓朦胧。 其中,尤其地图极西之地,那连绵横贯了整个地图南北的大山再西,更是一片入雾般的朦胧,此山之上,不知何时显现出了山名:大别山! 大别山以西,还是未知,以东,乃中原等所在。便在大别山以东范畴之中,过了中原,依稀可见一州存于东海,想来便是那水州了! 而在大别山以东,极南之地,朦胧也可见一州,看其轮廓,这一州极为狭小,从这小州望西北看,又有一周,地域极大! 只是,不知这两州名讳。 距离杜浚最近的却是那小州,所以,此行,杜浚便y-要上这小州一去,以期能够找到那仙天主族的蛛丝马迹,毕竟,只要是生灵,便需要大地立身,更况且这仙天主族还自成一族,想来,必定会居住在极为巨大的地域之中! 荒州以南的大荒极为辽阔,其中万万里,杜浚坐在罗盘之上,长发垂腰,脸颊之上,更是胡须密布,周身衣衫已然破烂不堪,腐朽,续而被风吹破! 数年的孤独,数年以来,杜浚横渡大荒,不知岁月流转,渐渐的,在其双眸之中,透出一股沧桑之感,只是其心中却是越发的平静安详起来! 或许,时间永远都是最好的疗伤圣y-o,只是,有时时间却摇身变成了天下最毒的毒y-o,轻易无声的夺取一条条生命。 十年之后,杜浚依旧的遁行在大荒之中,不见任何的边际,而随着他的深入,这大荒越发的荒凉起来,到了最后,便是小妖与鬼厉都消失不见! 仿若,此地便是生命的禁区。 再五年,杜浚周身煞气消弭而去,整个人宛如一个凡人一般,其心中安静如水。 二十年之后,这男子身上再无一丝修为的bo动,无需刻意敛息,恐怕便是那至虚巅峰修士,也不能看出他竟然是个修士! “我游d-ng大荒二十余年,依旧没有达到那小州,却不想,侥幸感悟到了一丝饿鬼道的真正蕴含的大道!” 罗盘上,杜浚面s-淡然,双眸沉静,暗道:“佛有言,入世而出世,想不到,这饿鬼道也是如此,坠入无尽y-念之中,再平复消弭心中的y-念,无y-无求,却万事可达!” “这饿鬼道巅峰,想来便是了解自己的y-念了!”杜浚中暗叹一声:“饿鬼道与修为无关,却与自身的感悟息息相关!” 再过三年,罗盘之上的地图忽而一震,旋即那覆盖在小州之上的m-雾散去,l-出清晰的小州,其上两字浮现:nv州! “nv州、仙天,看来是找对地方了!”杜浚目光一闪,抬手点在了地图上nv州所在,罗盘便轰然一声,渡空而去。 nv州相较于其他州地域较小,却也有万万里、不能丈量之地,无匹,在这辽阔的天地之间,居住的莫不是nv子,同样的一丝不挂,无羞辱之心,不谙男nv之事! 和其他州一般,尘世的村庄,修真的派系,仙山、d-ng府不一而足,只是,在nv主有一座主城,名为nv城,一些修为逆天的大能者,莫不是居住其中! 真正让nv城耸立nv州,不可被其他势力撼动的原因,却是因为在nv城中,有nv州圣地。那是一片坟墓,辽阔千里,密密麻麻的坟头,宛如在默默的述说着nv州的历史一般! 其中埋葬的莫不是nv州的大能者,其中修为最低的也是老祖,且还要在nv州之中有一番的作为方才有资格葬入其中。 若是站在高处,眺望这一片坟墓,却可见正中间,隐约有一个山头,百丈,却有数百丈宽越,就宛如隆起的土包一般。 这便是nv州圣山,其上耸立着一块通天石碑,千丈,石碑之下,圣山之上却仅有三座坟包,这三人在nv州莫不是天神一般的所在,昔日活着之时,端是只手遮天,不可一世! 这一日,在nv城中出现了一个怪异的人,此人身躯较一般nv子魁梧,独臂,却带着一个斗篷,遮掩到xiong膛,这人在nv城中游d-ng了数日,宛如游玩一般! 数日后,这人影出现在了nv城圣地之前,杜浚瞭望遍野坟墓,心中暗道:“只有将居梦埋葬在圣山石碑之下,方才有一线生机,想来其上的三个坟包所埋葬之人,眼下已然轮回,不忘前生!” “只是,在这无尽岁月中,却仅有三人得意埋葬在圣山之上,我……” 杜浚目光一闪,想到此地,心中明悟,若想将居梦光明正大的埋葬在圣山之上,如同痴人说梦,为今之计,便只有硬闯,悄悄将居梦埋上圣山! 一念到此,杜浚不再迟疑,一步踏前,身躯一闪,便出现在了坟墓万丈之内,身躯连连闪动,不多时便消失在遍野坟墓之中! 行进百里,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弥漫而出,让杜浚面s-凝重了几分,当即,祭出居梦尸体,抱在怀中,举步再前。 又行百里,那气息已然强横无比,宛如狂风呼啸,直y-将杜浚掀飞而去。杜浚目光闪动,顶着呼啸狂风般的气息,步步前行! 万丈,蓦然那气息轰然变强,轰然掀天浩水一般,轰轰撞向杜浚,杜浚闷哼一声,骇然发现,这气息竟然不必临崖的气势弱! 他横眼一扫,忽而发现,这气息莫不是由一个个坟包之中飘逸而出,jiao汇而成,其人目光一闪,一念出,便要毁去这无尽坟包,下一刻,却缓缓将这念头按下,他本就是有求于人,若在毁了nv州先祖的坟墓,便是将他自己闭上绝路! 唯有顶着那澎湃如海的气息步步上前,千丈之下,杜浚呼吸困难,xiong膛**,周身婴气轰然转动,犹自不能卸下那bi人的气势! 低吼一声,双眸赤红,周身蓦然鬼气滔天,借这饿鬼之气,再进万丈! 万丈之后,气息已然轰轰作响,一窒,一凝,续而,宛如无尽山岳一般,轰然撞在了杜浚的xiong膛之上! 杜浚闷哼一声,面s-一红,旋即惨白,其脚下狠狠踏地,深陷半尺,周身肌肤,在这气势之下,‘噗噗’撕裂祭出,鲜血洒下。 男子却丝毫不退,凝实那圣山,高声道:“外族晚辈,携仙天族族长,前来安葬!” 一句话刚说完,漫天气势忽而更加汹涌,轰轰凝现数道威势,次第撞在杜浚xiong膛之上。杜浚咬牙苦撑,第一道、旋即便是第二道……轰隆之中,男子身躯连连颤抖,待到第十道气撞来,杜浚再难支撑,双膝一软,一步后退! 一步退,步步退,漫天气势轰然凝现,撞,散,再凝,如此不绝,轰轰之中,让杜浚一步接一步后退,不是多事,漫天气息狠狠一凝,威势浩d-ng,轰然将杜浚撞飞而去! 杜浚一路跌飞,重重的摔出了这一片坟墓,不待落地,他便轻喝一声,虚空定住身形,目光一闪,稍有怒气,脚下虚空一踏,身躯便轰然折返而去! 途中,他祭出生死剑,唤出大印等诸多法宝,此刻,却动了硬闯的心思,谁知,便在他堪堪进入祖林之中,忽闻一声怒然冷哼,冰寒,旋即一股大力涌来,砰然将他撞了出去! 杜浚抬头,便看到了一名nv子! 这nv子身材高挑,肌肤晶莹细腻,宛如羊脂一般,一双美目此刻跳跃着杀机,凝望杜浚,沉声道:“男人!” 杜浚索x-ng震飞那斗篷,道:“晚辈见过前辈,在下此行……” “你妄想!”nv子一扫杜浚怀中的居梦,冷哼一声,道:“马上离去,我可留下一条x-ng命!” 杜浚不动声s-,其身后的虚空,却是轰然一声,凝现饿鬼,千丈,霎时间阴森滔天,惊的满城的nv人莫不是骇然相望。 “前辈虽然步入了上三道,但是晚辈x-ng情冲动……”杜浚轻声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nv子冷哼一声,道:“若非我已然万万年没有看到有晚辈步入至虚,此刻早就取你x-ng命了!” “晚辈x-ng命不值钱,只是还望前辈开一扇仁慈之m-n!”杜浚不亢不卑,如是说道,其食指未动,霎时间佛光漫天! 更是有一声咆哮传出,邪魔凝现于空,千丈,狰狞,旋即鬼修分身次第凝现而出,亦是千丈的身躯,阴森凶历! “若在下不能如愿,唯有一拼,死在此地,还报此nv的恩情!”杜浚高声道,隐藏在言语之间的威胁,却是不言而喻。 nv子面s-阴沉,目光闪动,若此刻杜浚真的y-要拼死祸害nv城,纵然她修为高于杜浚,两具分身之下,却也不能第一时间斩杀杜浚,便难免有族人死去! 杜浚一见nv子迟疑,蓦然张口一喷,便有一股诡异气息轰然入空,凝现一字:逆! 此字一现,登让nv子s-变,失声道:“逆修!” 旋即面s-一冷,目光涌动的望着杜浚,道:“至虚、逆修,好资质呐!” “若有需要,在下还可拿出一些说话的依仗来!”杜浚面s-淡然,如是说道。 nv子沉默,半晌,她凝望杜浚,道:“若,以你一死,换此nv之生,你可愿意!” “愿意!只是在下还有未了之时,若前辈将此nv埋葬圣山,在下了解了俗世,自当以血谢罪!”杜浚当即说道,毫不迟疑。 nv子冷笑,道:“却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也不要你的谢罪,可指一条路于你,至于敢与不敢,便随你了!” 她面s-一肃,道:“闯情关!” (啥也不说了,继续码字,看看能赶在凌晨一点回医院不!) 第二十九章 情关 正文]第二十九章情关---- 虚空中,nv子提及情关,面s-登时凝重了几分,张口说道:“情关乃先祖所立,共四层,先祖有言,若有一男子肯为nv州nv子闯过情关,便可让nv州应允他一件事情!” “只是,情关危险万分,自从设立以来,无数岁月之中,仅有一人闯过,却连第一重都未曾闯过!”说这里,nv子分明语焉暗伤,道:“那个男子与你修为一般,也是万年不见的绝才之人!” “她口中的男子,恐怕便是为了她闯情关,方才死去!”杜浚暗道一声,旋即说道:“在下决定闯情关!” “三日后,情关开启,我来寻你!”nv子留话一句,不再滞留,入空而去。 杜浚目光闪动,盘膝就地而坐,闭目,静静等待! 情关在nv州的地位,堪比圣山,只是不同的是,这尊崇之中还夹杂着几分的敬畏与期盼,期盼来日有那传说中的男子,也能为自己冒险一闯情关! 杜浚y-要闯情关的消失登时宛如疯了一般,在这宁静的有些无聊寂寞的nv城中d-ng起了万重巨l-ng,三天之内,无数的nv子前来,远远顿足,遥望这传说中的男人。 三日后,那nv子再来,引杜浚来到nv城东方一偶,此地,一座石塔耸立,高约百丈,从外形可看出,这宝塔有五层。 nv子道:“四层情关,至于第五层中,先祖到底布置了什么,无人知晓!” 杜浚一扫身后前来观望的无数nv子,吸口气,举步进入石塔之中,一入石塔,眼前登时一黑,旋即光彩复来,杜浚定眼一看,却是来到了一处宛如山谷般的所在。 这山谷约莫有万丈方圆,hua香鸟语,好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只是,便是如此宜人之地,其上空却血腥涌动,凝现两字:问情! 杜浚蹙眉望着高挂虚空的两个字,目l-沉思,思量半晌,却不知这第一层要如何闯,举步游走在山谷中,并无任何异状! 百息,那问情二字轰然崩析,重新化为漫天血光,澎湃,再一敛,化为一柄血s-长剑,十丈,轰然劈向杜浚! “你没有答对!”长剑斩落之间,一个凄惨的声音飘渺传来! “原来是这hua样!”杜浚目光一凝,冷哼一声,急身爆退,祭出大印,轰然砸去,探手虚空一抓,生死剑轰然凝现,虚空一折,凝现阴阳大剑,在手,轰然劈向那血s-长剑! 大印轰隆,狠狠的撞在血剑之上,长剑轰然一震,轻易的将大印先飞而去,让杜浚不禁目光一凝,双手一松,阴阳大剑自行斩去! 他却再退百丈,虚空抓出阴阳,抱在怀中,碎六道精元,bo动,那诡异的气息轰然弥漫而出,狠狠的撞在了血剑之上,一声响彻天地的轰隆之声,那势不可挡的血剑在这气息也是崩溃十之一息! 续而,不待血剑逆袭,阴阳大剑已然轰然而来,狠狠的斩在了血剑之上,血剑在震,忽而轰然一掀,磕飞了阴阳大剑,旋即一折,轰然斩向杜浚! 血剑之快,眨眼便临近杜浚一丈,杜浚面s-冷峻,双眸瞬间赤红,抬手,食指佛光轰然弥漫,一指点在血剑之上,血剑嗡鸣一声,宛如少nv悲泣一般,被砸飞万丈! 杜浚却也身躯一震,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出,却丝毫不顾伤势,低吼一声:“破魔大阵!” 大印轰然折返而来,立于虚空,洒下漫天紫s-脚印,苍龙四条占据四方,大印再动,轰然坐于阵眼之上,一股假浩天之威的禁锢之气轰然洒下,死死禁锢了血剑! 同时,杜浚一步而上,丹田中精元碎尽,灌入手指之中,佛气大涨,凝现一寸,轰然砸向那血剑,杜浚却去势不止,探手抓来大旗,张口喷出一道婴气灌入其中,大旗气势暴涨,甩手砸向那血剑! 血剑挣扎,威势浩d-ng,机缘挣脱,却不想,大印轰然砸下,死死的压在了其上,下一刻,一寸佛光轰然袭来,砸在血剑之上,掀起漫天飞尘! 血剑崩析少半,霎时间血光漫天,若怒,轰然一动,掀飞了大印,虚空横扫,破了破魔大阵,便y-怒然斩向杜浚,却不想,便在此刻,大旗轰然刺来,狠狠的砸在其上! 轰隆一声,血剑生生被砸落一丈,大旗却跌飞而去,被杜浚探手抓在兽宗,不给这血剑丝毫喘息的时间,杜浚轻喝轻喝一声,丹田中九煞破,灌入大旗,唤来虚幻人影,轰然一指砸向那血剑! 一指之下,血剑轰然被砸飞百丈,其上血光飘逸,不待其定住败退之势,第二指轰然砸下,此一指,血剑再崩析大半,血光漫天! 残余的血剑却是凄厉一声,怒火滔天,轰然贯穿了虚幻人影的xiong膛,轰隆斩向杜浚! 杜浚赤红的双眸流l-出一丝的疯狂,爆吼一声,张口喷出一股诡异气息,轰然入空,凝现逆字百丈,兜头照住了参与血剑! 大力逆袭,杜浚身躯一震,口中便是一道血箭喷出,吼:“给我破!” 虚空之上,百丈逆字轰然转动,带动其中心血剑,每转动一轮,血剑便会消弭一息,却有大力逆袭杜浚,男子xiong膛起伏,赤红的双眸充满了疯狂之s-,大力撞来,却是硬撼,丝毫不退! 足足十轮,血剑消弭而去,逆字消弭,到此,杜浚心中一松,再不能支撑,噔噔退后数步,这一退,那压抑在体内的逆袭大力登时爆发而出,但闻‘咔嚓、噗嗤’几声,大力涌动之下,杜浚骨头摩擦,肌肤撕裂! 谁知,不待他休息,虚空中,忽而一抹血光闪来,却是那血剑残存的半丝气息,若在平时,杜浚一掌足可破出,只是此刻重伤之下,这一抹气息便充满了危机! 杜浚见状,双眼越发的血红,血腥滔天,如疯似狂,怒吼一声,探手抓出杀将,握住头骨下颚,轰然砸去…… 石塔外,众人皆是面s-凝重,便是那至虚上三道的nv子也是面s-凝重,双眸中不时闪过一丝的期盼,或许当年自己失败的事情,由旁人做出,也聊甚于无,多少是些安慰。 石塔之中轰隆不绝于耳,少顷,但闻一声暴虐的怒吼,旋即便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接着,石塔之中便沉静了下来,再无半点的动静! “死了?”nv子等了半晌,不禁叹息一声,暗道:“当年之时已然在我道心之中,留下了一丝执念……唉,他区区一个至虚饿鬼道的修士,又岂能闯过!” 身后,一众nv修一丝不挂,端是美不胜收,只是这些nv子却皆是叹息,莫名的心中随着石塔的静默,那份炙热的期待与兴奋渐渐消弭而去。 众人又等了数日,石塔之中,依旧的毫无动静,渐渐的有人离去,第六日,便是那nv子也是叹息一声,起身,缓步离去。 百丈之内,忽闻石台轰然一声,其上第二层轰然一震----有人踏入! “没有死!”nv子霍然回身,双眸瞪大,目l-奇光,失声道:“竟然进入了第二层,第二层!” 众人哗然,皆是对视,nv州传说中,也仅有一次开启情关,却也仅仅闯入了第一层,这一次,她们居然有幸见到有人登上第二层,端是兴奋莫名! 哪里还肯离去,立刻归于原位,不多时,便有那无数闻讯的nv修蜂涌而来! 石塔中,杜浚盘膝而坐,待到伤势恢复的十之**之后,方才起身,收了跌落一旁的杀将,暗叹一声:“只凝现出了三煞,在此地,生剑竟然不能死哪生机!” 一念到此,虚空忽而一震,一个大大的风眼凝现,杜浚略一迟疑,举步入空,y-要进入风眼之时,忽有一物从风眼之中掉落而出。 杜浚探手接住,垂头一看,竟然是一枚钥匙,青s-,不知材质,暂且收起,再行,却发现,在风眼之后,隐约之间,可见一扇m-n扉! 风眼之后,却是一副夜s-,不凄m-,不静默,一轮圆月高挂于空,四周星辰闪耀,好不m-人。大地之上,风和煦,万物复苏,风中仿佛都带着泥土的香气,看去,但见不远处,点点荧光浮现,竟然是一群群萤火虫! 更有那s-彩y-n丽斑斓的蝴蝶飞过,姿态轻柔灵动,宛如情人的眼眸一般。 “这……”杜浚眉头一蹙,暗道:“哪里的夜s-能有如此动人?” 抬头,果然天际之上的圆月一闪,忽而便的血红,宛如一颗眼珠一般,俯视着大地,走遍的无数星辰亦是化作血红,忽动,组成两个大字:情浓! 一时间,美景不再,阴风习习,听风,宛如nv子哭泣一般,那片片萤火虫赫然化作了点点鬼火,蝴蝶亦是变作了一个个错落的鬼影。 “情浓!” 杜浚低喃一声,盘膝而坐,若他料想不错,每一次都有百息的时间,让他参悟给出的两个大字,少顷,他朗声道:“情到浓时,心生恨!” 一声凄厉的哭声蓦然响彻天地,显然,杜浚并没有答对。 “无情淡然,有情入鬼!”杜浚计算着时间,急声说道。 又是一声凄厉的哭声传来,令杜浚目光一凝,又试了几个答案,皆是哭声,心中便有一个念头浮现,便在此刻,百息过! 天地忽而晴朗,天际血s-褪去,众星捧月,虚空,萤火再现,蝴蝶翻飞,一派温柔! 只是,这温柔有毒! 杜浚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面s-凝重,果不其然,不出三息,那翻飞的蝴蝶忽而急速衰败而去,萤火虫大片的落下,化为一片片腥臭的血水,干枯的蝴蝶落入其中! 便在此刻,孤月投下一道血光没入其中,旋即大地震d-ng,大片的血水竟然自行蠕动,汇聚,凝现,入空,血光漫天,腥臭扑鼻!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抓出大旗,一转,成一枪,甩手刺向那漂浮在虚空的大片血水,便在长枪临近血水百丈之时,血水忽而一d-ng,一敛,凝现百丈血蟒,血盆大口一张,当即便叼住了长枪,头颅一甩,将长枪甩落一旁,续而轰然袭向杜浚! 霎时间,妖风四起,血臭扑鼻! (一点半,走了,呵呵,nv儿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还得住院观察一下……不请假,丫的,男人都是被bi出来的!!!) 第三十章 一丝感悟 血蟒巨大的身躯游动之间,震动的这一方空间轰隆不已,声势浩荡,其血煞之气弥漫扑鼻,宛如狂风骤雨一般。 杜浚目光闪动,急身爆退,纷自祭出法宝,倾尽全力挥动法宝,轰向血蟒,却不想血蟒势不可挡,硕大的头颅甩动之间,轻易的便砸飞了杜浚众多的法宝,续而大口一张,便是一股腥臭的暗红光芒袭向杜浚! 这血光所到之处,大地干枯,植被枯黄,好似连这虚空都宛如被血光燃烧一空。 一股莫名的气息随着血蟒喷涌出的漫天血光扑面而来,让杜浚一怔,旋即,其双眉之间,白芒一闪,却是那阴阳自行破出,遁飞入空,宛如那莫名的气息对它有着强烈的吸引! “大道之气!”杜浚神色一动,忽而色变,死死盯着那血蟒,失声道:“难道,难道这是血蟒是血煞之道凝现的不成!” 天下大道千千万,不一而足,唯有元婴方才可稍作感悟,熟稔的凝缩,元婴一下,不过是是凝聚而已,但是,试问,天下谁能以心中之道创造一个生灵? 这简直有些惊骇世俗,若是传入天下,定然会让无数人疯狂,无数元婴趋之若鹜! 金丹凝聚,碎丹威势稍强一些,老祖婴气之下,神通凝聚虽然都是一寸,但是其上威力,却不容小窥,但是,唯有步入玄祖,方可在这一寸之间,凝缩数倍于老祖的大道之气! 但是这大道之气到底是什么?世人只知它可凝现神通一寸,散布在天地之间,但又有谁能看破其本质呢? 虚空中,阴阳一出,登时散发出一股诡异气息,一吸,将漫天的血光纳入其中,旋即,其上血气暴涨,一个算盘珠动了一下,旋即,血蟒的头颅砰然炸破! 阴阳一暗,落下,杜浚接住,凝目相看,目露沉思,这阴阳之上的诡异之气,又是什么?他只知威力巨大,却不能看破其本质所在! 远处,没有头颅的血蟒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之声,霎时间,天地之间,无尽血煞之气轰然搅动,灌入血蟒之中,再次凝现出一颗硕大的头颅,暴怒的望着杜浚,其身躯高高扬起,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略有失神,便在这血蟒头颅临近百丈之时,在他的双眸之中,忽而有一道精光一闪而过,独臂探手入虚空一抓,一握五指,虚空轰隆,无尽的雾气蓦然凝现而出,搅动,疯狂灌入手中之中,凝缩,一倍、两倍、三倍…… 十倍,足足十倍雾气在杜浚的手中凝缩成了一寸,其上,气势涌动,便是这小小一寸之中,所蕴含的雾气,若散开,可缭绕中原一年不散! 翻手一甩,一寸雾气轰然入空,血蟒大口一张,便将这一寸雾气吞入了腹中,续而一声闷响从其腹胃之中传来,血蟒惨呼一声,其血色肚皮之上,砰然撕裂出了一道丈许的伤口! 血蟒吃痛,轰隆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其腹部的伤口却在渐渐愈合! “果然如此!”杜浚霍然抬头,望着虚空某处未知,狂然喝道:“以道对道,纵然你昔日修为高过我,此刻,留在此间的大道之气也消弭了不少!” 探手,凝现二十倍雾气,这已然是杜浚的极限,眼见那血色再次扬起了身躯,其手中的一寸雾气轰然袭向大蛇,但闻一声轰隆,震动此间半晌不静! 血蟒身躯轰然崩析多半,跌飞! “鬼身之道!”杜浚双眸瞬间赤红,狂吼一声,震动虚空,鬼修一出,阴森滔天,凝现一寸十五倍鬼气,轰然砸向那跌落而去的血蟒! 鬼气狠狠的砸在血蟒之上,轰隆一声,从血蟒身上掀起万丈血浪,血蟒身躯仅存少半! 续而,邪魔轰然入空,邪魔悟道,手中凝现百丈狼牙棒,宛如一道,轰隆砸碎了血蟒仅存的一丝轮廓! “这血蟒乃大道之气凝现,法宝不能伤,唯有拼道,若是寻常修士,心怀一道,此刻端是要含恨而去!若非邪魔与鬼修,恐怕我不是这血蟒之敌,但若看破了血蟒的玄机,却还不值一提!” 杜浚目光闪动,暗道:“大道无痕,到底通往何处?昔日,中原之中,我见那佛宗首席的一寸神通,已然惊为天人,此刻想来,那一寸金光,不过是一倍的佛气而已!” “再有那王纬玄假神品法宝的一寸神通,却也让天下之人敬畏有加,堪比玄祖神通,可在一寸之地,凝现十数倍大道之气!” “而眼下,便是玄祖的神通也不过是凝缩大道之气而已,却能不能看破这大道之气倒是是什么!”杜浚心念急转,探手,欲要抓住一道消弭的血蟒气息,消散,让他目光一闪,暗道:“这血蟒又是什么修为的修士方才能够凝现?” 一声凄厉的哭声传来,旋即化为一声诡异的笑声,在这笑声之中,虚空蓦然一震,凝现一方风眼! 风眼之中,亦是掉落出一把钥匙,杜浚接过钥匙,举目看其,果然,透过风眼依稀可见一个门扉耸立,轮廓朦胧,仿若极为遥远! 稍作静默,杜浚一步迈入风眼之中,其心中却是暗道一声:“我雾道已成,情杀也归入饿鬼道的**之中,此刻,唯有雷道对我,还有一丝的机缘!” 昔日玄阴之中,杜浚便接住天劫余威,施展出了化雾神通,还有那天劫雷霆之道!这些年的修为,从他感悟了逆道之后,便发现,每每他感悟一种道,其逆道便会强横几分! “或许,当我看破大道气息本质之时,便可以大道之气拨动阴阳!” 杜浚念头一转,眼前蓦然一亮,却是来到了一出戈壁上空,荒凉,更是透着一股浓郁的伤悲,宛如大地树林褪去,化为戈壁的悲伤! 抬头,天际之上,凝现两字:情殇! 杜浚盘膝做在地上,时而闭目,时而痴望天际的二字,周身之上,生机渐渐褪去,化为干枯,两个字又让他想到了什么呢? 渐渐的,一股悲伤之情将笼罩了男子的周身,涌动,在杜浚的双眸中,依稀可见,透着一股悲伤,这悲伤,宛如是在替大地而悲伤! 他想到了居梦,想到了他与居梦之间,那还未展开,便已然凋零的情感,天下之情,情殇最伤! 天际忽而一荡,旋即,情殇两字渐渐褪去,戈壁震动,宛如有什么正欲破出一般,一丝血光破出大地,刺入长空,血气骇人! “天下之情,唯殇最痛!” 杜浚蓦然长身而起,望着那虚空,悲声说道:“若无情又怎会伤?还未开始……不过自欺欺人,有情那一日,这花依然长出了花骨朵,又怎会没有开始?” 天地之间蓦然一静,唯有男子话语飘荡,透着几分的沧桑与怀念,垂头,他低声道:“只不过我们没有察觉而已!” 若是重来一次,他是否会好好珍惜居梦,珍惜这强势而又善良的女子? 仰头,男子深吸一口气,接住风眼中掉落的钥匙,看着那门扉,他惨然一笑,蓦然仰天喊道:“我知道,那门之后,一定是你最不愿让人看到,却又殷切的希望于人分享的东西!” 说罢,一步入空,进入风眼之中。 石塔之外,一片静默,没有一人说话,所有的目光莫不是死死的聚集在了宝塔之上,便是那女子也是一脸的错愕,双眸中流露出几分的意外,她揉揉眼睛,似乎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她徐徐回头,望着身后的一女子,道:“第三层了?” “启禀居天玄祖……”回话的女子咽了一口吐液,道:“是,是第三层了!” 她一顿,羡慕的望着那石塔,道:“若有一个男人肯为我闯情关,便是让我死,我都满足了!” 居天回过头,忍不住叹息一声,许久她幽幽道:“那是一份幸福……当年他……” 此一刻,无数的女子莫不是心中羡慕,羡慕那未曾蒙面的同族女子,能得到如此爱情,死了,依旧有人肯为她闯情关! “此刻,真想看看那居梦幸福的表情!”居天叹息一声,双眸复杂,垂下头,宛如在想着什么,便在此刻,忽闻族人一声惊呼,猛然抬头,看向石塔,一眼,便忍不住失声道:“第四层了!这这……” 杜浚并不知道此刻随着他的闯情关,牵动了无数女子的心绪,此刻,他虚空立在第四层之中,抬眼一扫,但见这第四层中毫无异处,与寻常山谷山林一般无二! 只是,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压抑却时刻的充斥在了他的心头之中,宛如此刻他本应该发现此刻有什么不对,但是他却没有!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朦胧,却可以让人发狂。 杜浚收敛心神,虚空徐徐而行,一路所见,草长莺飞、花香鸟语,好一派春意盎然,只是,不知为何,杜浚心中的压抑却越发的强烈,仿若,此刻这看起来美好的景色中,缺少了什么一般。 寻了一处僻静之地,杜浚盘膝坐下,望天,望地,望万物生灵,却没有丝毫的发现,他散开神念,所见的莫不是一派生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忽而,一震嘈杂之声传来,杜浚举目看去,却是一只白兔疾奔而来,却被忽而扑上来的一张大口咬住,这是一条苍狼,吊着白兔,看了杜浚一眼,转头而去! 那一眼,让杜浚目光一闪,心中宛如想到了什么一般,闭眼,神念再次散布而出,此次,他仔细的观察着此地的苍生万物! 许久,他低语一声:“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便是让我感到压抑的原因么?” (女儿今天出院,幸好没事了,高兴啊,嘿嘿嘿,有好多事情要办的,出院手续,保险等等,本来是想要请假的,但是一想,最艰难的两天都坚持过来了,何惧这最后一两天!!!男子就是被逼出来的!!) 第三十一章 一丝真元 连闯三层,杜浚心中明白,此刻他所见所闻的莫不是这宝塔的创建者、留下的大道之气布下。前三层,皆是都有那血煞之气,由此可见,这宝塔创建之人,定然是血煞之道! 能以这血煞之道,造就万物,这份对道的感悟,端是让人畏惧,便是杜浚心中对这宝塔的主人都有了一分的尊敬,这尊敬乃是对先驱者的敬畏。 此刻,在杜浚的神念之中,那蝴蝶嗅花、美不胜收,只是为何蝴蝶的姿态是那般的僵硬,那花儿的香味是这般的做作? 为何,方才那白兔入狼口,却不挣扎,为何那苍狼捕获口食,眼中却无一丝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片空虚! 杜浚忽而觉得眼前的这时间好假,就宛如一幅可以随意出入的水墨画一般,却少的正是那一份源于生命的灵动与生机! “纵然图画再美,没有感情,也是枉然!” 杜浚仰天叹息一声,道:“第一层问情,这天下之间,谁有能看破这一个字,纵然如你,可窥视这大道本质,又可看破了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杜浚长身而起,悲声道:“那一份痴,是一份哀,是一份等待,是一份债!” “但也是一份担当!” 苍穹之上,轰然一声,乌云忽来,弥漫,宛如欲要凝现出什么一般,冥冥之中却好似缺少什么一般,难以彻底凝现! “第二层,情浓,情到浓处,恨又生,这情渐渐淡去,唯留下一份怀念,只是你不懂,你不懂,有时候,怀念比经历更加醉人!” 随着杜浚的话语,天地之间轰然震动,狂风呼啸,天际之上,乌云更加剧烈的涌动,由厚重乌云凝现出了两个轮廓,宛如两个字一般,看不清! “第三层,情殇,若无情,又怎会情殇?” 狂风呼啸之中,杜浚蓦然狂吼一声,怒道:“我明白,你是在叙述一个故事,一个怀春少女对情的迷茫,相恋,情浓,却无果而终,是为情殇!” “这第四层,你无需凝现出字迹,我已然知晓!”杜浚一指乌云凝现的两个轮廓,怒道:“无情,你又何须凝现而出,我已经知晓!” “我来告诉你!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错,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一人的路是自己挑选的么?后悔么?无情么?“ 杜浚冷笑,蓦然讥讽道:“若事到尽头,你当真做到了无情,又何须建造这石塔,你!还是忘不掉,还是在期盼,在胆怯!” 一声凄厉的哀嚎蓦然响彻天地,其中透出浓浓的不甘与伤悲。 苍穹的漫天乌云一窒,续而轰然迸射而去,紧接着,四周的天地轰轰崩溃,宛如天崩地裂一般,少顷,万物褪去,天地不在,杜浚举目一扫,却是来到一处宛如虚无一般的所在! 而在虚无之中,赫然漂浮着一抹血光! “这是?”杜浚略作迟疑,蓦然狂喜:“真源,难道便是宝塔族人留下的一道真源!” 临近,杜浚凝目看去,却见这就是一滴血,一滴寻常的血液,不甘,神念扫过,几次,去再次的失望,眼前的,不过便是一滴普通的血液而已! “不对!”杜浚失望之下,心中忽而一动,暗道:“这若真是一滴普通血液,怎能有造就万物天地的神通!” 他一步,欲要上前,临近血滴百丈,忽而一股狂躁的气息蜂涌而来,将他阻挡!杜浚目光一闪,当即盘膝坐下,神念蔓延在血滴之上,静心感悟! 岁月流逝,杜浚这一座,不知岁月流转,一年之后,他陷入那玄之又玄的奇妙境界之中。 三年之后的宝塔外,纵然已然离去,一年前还有女修不时前来缅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杜浚闯情关已然变成了她们心中一份神话般的回忆了! 唯有一人,这些年死死地守在宝塔之外,静静的等待,脸上的热切渐渐化去,变作平淡,双眸中的期待,随着时间的流逝,变作了一份哀伤与绝望,她还是没有走,绝望到了现在,已然变成了一份莫名的坚持。 只是,便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三年来,她为何会在死守在此,塔中的男子与她半点的关系都没有,生死与她何关? 或许,她只是希望,希望在有生之年里能看到有人闯过这石塔,闯过这女州先祖亲手戴着女州族人身上的诅咒! “他已经进入了第四层,不会死的,一定没有死,他一定遇到了一些变故,所以不得不滞留!”居天如是想到,三年以来,她便是依仗这念头挺过来的! 宝塔之中,三年的时光流逝没有在男子身上留下一丝的痕迹,不会老去,或许,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寂寞,源于岁月的寂寞。 杜浚眉头紧蹙,望着眼前的血滴,他想看到这血滴的本质----普通的一滴鲜血,为何能够造就出一个天地万物来! 只是,每当他的目光欲要深入这血滴至深之处,却会出现一股力量,阻挡了他的目光的深入,便是神念也是一般! 杜浚再次闭上双眼,不动,不闻,便是呼吸心跳都停滞,神念不动,心无半点的杂质,如此再一年,男子蓦然张开了双眼,其双眼之中有杀机一闪而过! 其无形的目光轰隆刺入血滴之中,眼前出现了一片血红,目光轰隆深入,在前方,朦胧的出现了一丝莫名,近了,近了,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谁知便在此刻,那宛如来自冥冥的力量再次出现,轰然将杜浚的目光推了出来! 杜浚身躯一震,双眸之中,有血流下,他却宛如疯了一般,怒吼一声,双眸之中瞬间弥漫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旋即,这气息一敛,在其双眸中凝现两个逆字! “给我现!”杜浚狂吼一声,其目光宛如凝现实质一般,砰然刺入那一滴鲜血之中,续而,轰隆隆男子眼前出现了一片血海! 上无天,下无地,唯有这一片汹涌的血海澎湃! “小小的一滴血滴,其中竟然蕴含了这么多的血煞之气!”杜浚心中一震,却发现他此刻就宛如一道神念一般,游荡在血海之中,心中一动,前行而去! 半晌,在其前方出现了一抹血光,纵然这血海之中,也是如此的显眼,杜浚加快速度,奔息而去,片刻,却发现,随着他的前行,俺血光仿若也在移动一般! 距离并无拉近! 杜浚诧异,再行了约莫万丈,那血光却依旧的在远方闪动,他略作思量,静默下来,用心感悟这一片血海,渐渐的化去身体,没了神智,融入这血海之中。 半年之后,杜浚蓦然而动,一步之下,便来到了那血光一丈之处,看去,这血光竟然又是一滴血液,杜浚却笑,道:“果然如此!” 话语中,眼前的无尽的血海忽而汹涌起来,倒流而去,不到一息,便凝缩到了那一滴血光之中,在杜浚的面前,再次出现了虚无,虚无中,依旧的飘荡着一滴鲜血! 只是此刻,在杜浚的眼中,这哪里是一滴鲜血,分明就是无尽的血煞之气,那血煞之气如海一般澎湃! 他探手,有无尽雾气灌入他的手中,此刻看来,这雾气却不再是一片片的,而是一个个颗粒一般,正是这些数不清的颗粒组成了大片的雾气! 雾气灌入他的手中,凝现一寸,垂头看去,刺破那一寸雾气的外表,可见其中无限凝缩的颗粒,寻常雾气中,一寸之地,或可有千万颗粒,而此刻,杜浚却在手中一寸雾气中,看到了万亿、甚至更多的颗粒! “这便是至虚么?看破本源!” 杜浚轻笑一声,抬手,一寸雾气脱手,散开,化为漫天的雾气,续而消弭,令他不禁狂笑而起,周身轰然爆发一股浩天之威,轰轰席卷了整个宝塔,激荡半日不息! 这气息中,一股狂躁的意味颇为浓重,同时,在杜浚的身后,饿鬼浮现,狰狞,宛如融化一般,渐渐化为一蓬混沌之气,激荡不止! “畜生道!”杜浚笑声蓦然一窒,低吼一声。在其身后,那一蓬鬼气轰然拔天而去,散布虚空,少顷疯狂倒流而来,却再无鬼气,其上生机澎湃,凝现一只万丈苍龙! 杜浚张口一吸,便将这苍龙纳入了口中,续而一步而去,消失在了虚无之中,唯有声音留下:“余修炼千年,迈入这饿鬼道,于今日,终为这饿鬼修的肉身!” “天下生灵,以鬼最为悲惨,便是那畜生,也有肉身之喜,也比饿鬼胜上一筹!” 宝塔外。 居天静默而坐,忽有一人来,却是女城城主,乃元婴巅峰修士,她临近居天百丈,静默半晌,道:“玄祖,回去吧,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居天摇摇头,久不出声,声音沙哑:“我在等!” 城主叹息一声,她明白,居天真正等的不是那男子,而是心中的一份执念,她叹息,道:“已经五年没有动静了,他……或许已经死在了第四层……” 便在她笃定杜浚已然死去,说话之间,那封尘已久的石塔蓦然一震,其上在第四层之上的巅峰楼阁、蓦然轰轰震动起来,一股蛮横狂躁之气轰隆倾泻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女城,惊的无数女修纷自奔出据说,恐慌的望向石塔方向! 这气息半晌方才静默! “畜生道!这是畜生道!” 居天蓦然站了起来,震惊的望着石塔,口中失语:“突破了,他竟然在情关中突破了!这……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岂止是难以置信,简直有些吓人,这怎么可能!?”城主喃喃道:“别人闯情关,莫不是拼了性命,他倒好,这些年静默如死,竟然是在修炼,这……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居天双眸中,那朵熄灭已久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如此疯狂,如此期盼! 这是一道狭小的楼道,其起始连同第四层的虚无,杜浚站在楼道前,看着蜿蜒而上的楼道,抬手之间,拿出了四把钥匙,稍作静默,举步而上! 楼道中静默一片,唯有男子的脚步声回荡,让人顿感寂寞,杜浚心中却是一片的安详,不多时,楼道一转,调转了一个方向,杜浚再上,片刻之后,在其面前出现了一个门扉,正是他在先前所看到的。 门扉之上,却仅有一个钥匙孔,杜浚一怔,不禁失笑,暗道:“这不是多此一举么……不对,难道四个钥匙其中有一个是假的?而打开门扉的机会只有一个,若是用错了钥匙,便会有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一念到此,杜浚面色不禁凝重起来,目光在手中的四把钥匙上一扫,钥匙一摸一样,毫无区别,略作思量,杜浚祭出一众法宝护在周身,随意的拿起了一把钥匙,探入了钥匙孔中! 门没有打开,显然钥匙不对,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异变发生,不禁让杜浚心中自嘲一笑,续而试了几次,不得不说,他先前好似把运气都用光了,此刻,轮到最后一柄钥匙,方才将锁打开。 锁打开了,门却依旧的紧闭,其上却开了一尺方圆的一个小门,其中出现了两个钥匙孔,不禁让杜浚一怔,不禁好奇这门中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郑重! 三柄钥匙,杜浚试了几次,终于同时用对了两把钥匙,将这两把锁同时打开,然后,门便悄无声息的自行敞开了! 而,此刻杜浚手中仅存的一把钥匙又有什么作用呢? (以前,小冷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一下子结婚,一下子有了女儿,心态却还是之前单身的时候,没有扭转过来,经历了女儿的住院,我才忽然明悟过来,我已经为人父了……幸好,这份责任的察觉,不太晚……) 第三十二章 石破惊天 正文]第三十二章石破惊天---- m-n后是一间昏暗的房间,杜浚神念一扫,大致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方才举步而入,房间约莫有一丈大小,十分的狭小。 房间中并没有任何照明的物件,仿若此地的主人喜欢这阴沉昏暗的环境一般,房徒四壁。杜浚举目一扫,便发现在房舍的东侧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在这空d-ng的房间中格外的显眼。 几步走了过去,杜浚看了一眼手中仅存的一个钥匙,摇摇头,暗道:“nv人就是喜欢这样,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都喜欢故作神秘!” 将钥匙放入铁锁中,一拧,锁开了,但是便在同时,一股强烈怨恨的血煞之气轰然涌入杜浚的脑海之中! 漆黑,这一片无尽的漆黑,少顷,在漆黑之中,渐渐出现了一丝的光芒,当杜浚清晰的看到这光芒之时,不禁心中一震! 中原大地!其上无尽的邪魔与人类h-n居着,安详无事! 杜浚此刻就宛如一个透明的人一般,以冷眼的角度看着眼前的一切!忽而,他眼前一恍,却出现在了一个闺房中,闺房中,一名nv子细心妆扮着,不用猜,便知晓,她定然是要去会情郎了! 只是,让杜浚没有想到的是,这nv子的情郎居然是一个邪魔!纵然这邪魔生的与人类有几分的相似,却也尽显狰狞。 “这nv子又如何看上这邪魔的?”杜浚心中暗叹一声,此刻,他仿若被禁锢在了nv子身旁一般,跟随nv子而动。 眼前忽而一恍,再次回到了楼阁中,此刻那nv子面s-憔悴,神s-纠结,仿若遇到了什么不能果断处理的事情。nv子犹豫了足足数日,方才出了房间,悄悄来到一座d-ng府中,以特殊的手印,打开了一处封印,进入其中,漆黑中飘d-ng着一个木盒! 那木盒赫然与眼前的木盒一般无二! nv子看也不看,抱起木盒转身出了d-ng府,唤来邪魔,便y-将手中的木盒jiao给邪魔,却不想,便在此刻,一人忽来! “道玄子!”杜浚心中一震,双眸之中爆出两道精光,道玄子与这nv子又有什么纠葛? 道玄子面s-阴沉,二话不说,一掌便砸飞了那邪魔,旋即收回了木盒,便要离去,却被nv子扑身抓抓住了衣衫。 nv子惊慌,张口呼喊,看其口型,却是在喊着‘父亲’二字! 此刻的道玄子丝毫没有作为父亲的慈祥,暴怒之下,一脚踢开了nv子,纵身离去。nv子痛苦,上前,y-要扶起邪魔,却被邪魔一把甩开,跌至地上,悲痛万分的望着邪魔离去! 杜浚能够感受那nv子的悲痛,冷眼相看,他心中却一丝的怜悯之心都没有,虽然对往年之事不是很清晰,但是杜浚还是能够猜测到,能让道玄子如此保护,以致丢失之后,大为失态的东西,必定对整个汉龙族来说,极为重要! 而这nv子竟然被异族m-ng住了双眼,叛离了自己的种族,以及那苦苦将她养大的父亲,其罪可诛! 然后,随着nv子的哭泣,人族与邪魔的大战便爆发了,原因很简单,便是那木盒,只是,让杜浚不解的是,人族大战之中,道玄子却不是主导,作为掌权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子,冷淡,铁血,纵然仅仅是幻象,杜浚还是能感受到一丝极度危险的气息! 邪魔节节败退,一场祭奠之后,远在他州的鬼修参战,共战人族,却依旧不敌,两族被封印! 情景到底,杜浚眼前在一恍,却又回到了nv子身侧,此刻的nv子憔悴了许多,终日无心修炼,沉默中,极度的压抑,让nv子爆发了,她趁道玄子忙于修炼之时,再次将木盒偷盗出来! 她找到了一人,赫然便是阴魔,两人对话不可闻,但是可以从口型猜出大半的意思,这nv子竟然以木盒为代价,要阴魔将她的邪魔情郎释放出来! 有一句口型,杜浚看得极为清晰,nv子道:“不管任何代价,我都要当面问他一句,他至始至终都是在图谋木盒么?” 整个幻象也随着这凄厉的一句话破碎,杜浚神智恢复,眼中有怒火跳动,不难想象,昔日的人族大战也是因为阴魔受到木盒的y-uhu-,接近邪魔而导致的! 显然,阴魔并没有做到nv子的要求,且还被封印,所以这木盒便一直保存在了nv子手中。 便在杜浚怒火中烧的时候,这房间中一d-ng,血光漫天,一敛,凝现一个nv子,周身气势澎湃,虽然仅仅是一道残念,却依旧散发着让人惊恐的气息! 这气息赫然便是至虚上三道的气息,隐隐之间,竟然比临崖还要强盛几分! “我错了么?”nv子落寞的看着木盒,许久幽幽道。 杜浚怒极而笑:“你猜猜!” nv子显然没有想到杜浚竟然如此作答,一怔,旋即怒道:“你竟然敢对我这么说话?” “你要我怎么说?”杜浚蓦然怒火暴起,气势如虹,吼道:“我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 一步之下,竟然骇的nv子惊退了一步,但闻杜浚怒道:“为了一己之si,你不但叛离了自己的生父,更是祸及天下,n-ng的民不聊生!” “最后,竟然为了心中对那邪魔仅存的一丝期盼,就致天下于不顾,引发了人族之间的大战,你猜猜你错了没有!” “我是为了爱情!”nv子周身气机鼓动,轰轰作响,蓦然上前一步,凄厉道。 “你哪是爱情?滚,别侮辱这两个字!”杜浚丝毫不退,吼道。 nv子一怔,旋即凶历的望着杜浚,阴怒:“信不信我杀了你!” 杜浚蓦然退后一步,momo鼻子,苦笑道:“好吧,你猜对我,我还真怕你杀了我!” nv子又是一怔,怔怔问道:“你……你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有怒,就想骂你几句,但是我又怕死的不明不白的,所以只有闭嘴了!”杜浚无所谓的说道:“你赢了。” “你很有趣!”nv子忽而一笑,道:“我好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一直就是这么恶俗。”杜浚打个哈哈,闭上嘴,不再多言。 房舍中静默了下来,良久,nv子忍不住问道:“你说,当年我到底错了么?” “你猜猜!”杜浚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说,当年我应不应该那么做?”nv子闻言苦笑一声,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再猜猜?”杜浚盯着那木箱,又是这么一句,登时让nv子吃不消,阴怒再起,怒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猜猜!”杜浚望着nv子,道:“其实我早就回答了你,你猜猜,难道还猜不破自己的心思么?若心中无悔,又岂会这般问我?” nv子愣住,良久,她苦涩一笑,道:“我知道,只是没有勇气承认,我错了,我错了,这些年来我都错了!” “那个木箱送给你了!”nv子淡然一句,身躯开始渐渐消散,心中执念一破,她便没有了再滞留在世间的理由。 杜浚见此,却大为焦急,问道:“别忙,我问你,畜生道到底代表了什么?分身乃祸,又是什么情况?” nv子的身形已然朦胧,她一笑,小口一张,吐出三个字:“你猜猜!” “我猜……”杜浚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栽倒在地上,急道:“你就这么走了?这木箱事关重大,我可保护不好!” “你猜猜,我为什么把木箱给你,若是猜中了,我便告诉你畜生道怎么修行!”nv子朦胧的身形忽而一窒,如是说道。 杜浚目光闪动,望着nv子,心中蓦然一动,沉声道:“因为我也是汉龙族?” “猜中了!因为你是汉龙族,因为这木箱乃是我汉龙族至宝,它属于我们整个汉龙族,一直被汉龙族至尊、我父亲道玄子保管着!” nv子说道父亲,不禁凄凉一笑,目l-回忆,道:“昔日,神州之上,仅人族一族,天下浩土,莫非汉龙!” 杜浚不语,闻听nv子的话语,隐隐绝对好似有些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出。 nv子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至于畜生道,你要知,饿鬼代表的乃是最为低下的所在,便连畜生都比不上!” “所以,畜生道修的便是破y-,破除饿鬼道的一切感悟,万事随心,问的不是天道,而是自己的心,问道,问心,问己,修的便是自己的真心,随心而动,随心而为!” “至于分身,其间具体我并不知晓,只是我隐隐记得,在我小时候好似听说,在远古之时,并没有分身一说,便是那元婴后六重天也没有,神州大地之上,仅有六重元婴!” “你很有趣,坦然中带着几分的嘲笑,只是不知道你是在自嘲,还是在嘲笑天下呢?或许,早些遇到你,我便不会这么悲伤,随你一起玩世不恭!” nv子凝视杜浚一眼,一笑,身躯散去! 便在nv子散去的时候,杜浚蓦然抬头,双眸精光一闪,张口问道:“不对,既然你父亲是人族至尊大圣,在于邪魔一战之时,又岂会听人摆布?” 声音回d-ng,带着满满的m-茫回d-ng在房间中,却无人回答,空d-ngd-ng的石室中,仅有杜浚一人,顿显孤单,他摇摇头,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心中忽而涌现出无尽的孤独,此刻回望一眼,苦他经历过,喜也经历过,到最后却剩下了些什么呢?除了一身的修为,还有什么陪伴在他的左右,大抵也唯有孤独了! 苦笑一声,自嘲轻哼,心中有份孤独与回忆,总是比某些人好的,他收敛的心神,将目光落在了木盒之上,探手搭在了木盒之上! 木盒上的锁已然打开了! (谁能告诉我,为m-o要小孩呢?没有她,我多自由……来点红票安慰一下吧,一个为人父的老者的呐喊……) 第三十三章 圣墓 杜浚双手一推,木盒应手而开,无流光刺出,更没有任何异状,不禁令满心谨慎的杜浚一怔,垂头看去,却见偌大的木盒之中,仅孤零零的摆放着一个玉简! 他心中一动,蓦然想起了当日阴魔让他寻找的物件----洛书,现今得晓了当年邪魔与人族一战的真相之后,杜浚顿然觉得,这木盒中的玉简,恐怕便是洛书,至少也会于洛书有关! 探手将玉简拿在手中,神念探入其中,玉简所记载映入脑海,不禁让他心中一愣,失声道:“竟然是石碑文字详解!” 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却见这玉简的文字分成两篇,上篇乃是详解石碑文字,下篇却是一篇以是碑文书写的文章,只是杜浚此刻还看不懂! 他收了玉简,一步走出了石塔,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迎接他的乃是无数女修的惊呼之声,这惊呼之中带着浓浓的惊叹,惊呼之中,女修目光敬畏狂热,此刻,在她们的心中,杜浚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男人,而是一个英雄,一个传奇! 情关四层在女州代表着危机与勇气,能闯,已然可博得无数女修的崇拜,昔年,那为居天闯清关的男子,到此,一众女修都还不能将其忘却,而此刻,杜浚不但闯,更是安然而出,顿然让无数的女子为之狂热起来。 杜浚看了那激动万分的居天一眼,举步向那圣墓而去,居天略做迟疑,起身追去,两人身后,一众女城修士哄然相随! 来到坟墓边缘,杜浚单臂抱着居梦的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步步而上,不动丝毫修为,以纯粹的气力步步上前! 此举,登时引来无数女修羡慕的叹息,她们望着男子怀中的尸首,此一刻,若是让她们一换,当真是死也愿意了! “若有一个男人肯如此对我,便是让我做什么,我也愿意!”那女城城主低喃一声:“只是,纵然肯一死相托,却不一定能碰到这般的男子!” 更有女城首席羡慕的望着居梦,低声道:“重情重义,有担当,双肩可撑起天地,这般的男子,世间少见了!” 居天不语,只是双眸之中,却渐渐湿润了,她是否想起了,在过往的岁月中,也曾经有一个男子,为她一闯情关,只是死在了其中! 临近圣山甚远,那气势已然澎湃涌动,轰轰撞向杜浚,杜浚咬牙苦撑,任身躯撕裂,任身如摆絮,双脚却丝毫不停! 一步步的向前走,一步步的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此刻,这男子露出了性子中的执拗! 此一刻,后方,坟墓边缘,不知道多少女修流下了眼泪,不知道多少的女子心中叹息,不知道多是要双湿润的双眸默默的望着杜浚的背影,那背影虽不宽阔,却是如此的刚毅,如此的不屈、结实! 更是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男人,坚持!” “坚持!”此一声,引的无数女子纷自附和,嘶声为杜浚鼓劲,此刻,在她们甚至比杜浚更加的激动,因为她们已然将自己代入了杜浚的怀中,仿若此刻,那被抱在怀中的女子便是她们! 一声声嘶喊,亦是流露出了她们对一份情感的期盼,此刻听来,如此的震撼,让人心醉。 “坚持……杜浚!”女城城主忍不住跟着嘶喊一声,旋即便发现自己的失态,小心的一扫居天,却见居天面色痴迷,口中蓦然嘶喊:“杜浚,坚持,将你心爱的女子埋到圣山上!” 女城城主再无顾忌,登时跟着大声叫喊起来! 此一刻,一男子举步维艰,怀抱一女子,向心中的地方步步走去,身后,无数的女子摇旗呐喊,声声凄美。 终于,杜浚一步踏上圣山,他喘息着,缓缓将女子放下,毫不停歇,双手插/入泥土之中,就那么以双手,为女子生生掏出一个巨大的坟墓! 将女子放入墓坑之时,杜浚流泪了,悲伤而充满了希望,一把一把的捧起泥沙,将女子埋葬,最终仅剩一个女子的容颜,深深的,深深的凝望那熟悉的容颜,杜浚声音沙哑:“此时一别,只为来日的重逢,居梦、你一路走好!” 说罢,他长身而起,大袖一甩,扬起漫天泥土,将女子彻底掩埋。 此间流露出的真情,端是让无数的女修为之哭泣,或许,无论修为如何的高绝,在其心中,总有那么一份的期待,期待一份真情! …… 三年后,女城的一间房舍中,杜浚面色憔悴,双眸平淡,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等待,等待女子的复活,其间,他竟玉简中的详解碑文明悟通透,续而,神念倾入玉简之中,浏览其下篇的记载! “果真是洛书!”杜浚目光一凝,通篇浏览下来,心中不禁骇然,这玉简中所记载的洛书之玄奥,当真是惊骇世俗了! 据说,只要明悟了洛书,天下之大,再无敌手,更是可以超脱天地之外,万古永存! 只是对于洛书的具体,其上却没有记载,不禁让杜浚略微失望,凝实玉简半晌,却没有舍得毁去,眉间白芒一闪,将其封入艮卦之中! 续而,神念探入坎卦之中,眼前一暗,神智便出现在了识海之中,那一条石路依旧的静默悬浮,其上洪荒的气息涌动。 临近石碑,举目看去,石碑之上,至虚两字之下,却还有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那古奥的文字,杜浚定睛看去,低吟:“石路通天,共六百六十阶,代表了整个至虚大境!” “饿鬼乃**之道。畜生乃破道,修身成野兽一般,一切随性而为!地狱道却可在体内修成一个大世界,可自成一界!” 杜浚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向下看去,只是目光移到那记载了上三道的文字之上,忽觉双眸刺痛,脑海之中嗡然一声,不禁双眼一闭,侧开目光,暗道:“难道修为不够,便不能窥视么?” 略作思量,杜浚举步踏上了石路,站在第一块大石之上,他身躯一震,一团鬼气涌出了身躯,化为饿鬼,宛如雕像一般,立在了大石之上! 随着饿鬼道的涌出,杜浚但觉身亲一送,宛如解开了某种压抑一般,一笑,举步上前,一路而行、一百一十阶台阶,再上,便踏入了畜生道的一百一十阶台阶! 畜生道第一块大石上,那变化的轮廓随着杜浚的踏上,蓦然一定,化为了一条长龙,龙啸一声,身躯一动,钻入了杜浚的身躯中! 随着长龙入体,杜浚仿若觉得其一身修为更加的精神,不禁目光一闪,暗道一声:“这骨逆到底是何来历,其坎卦为何会出现远古的境界?” “先前,在外,我依旧能够靠自身迈入畜生道,只是到此,上石路,那苍龙涌入身躯,仿若能够精深修为一般,比在外自行感悟的畜生道更加的纯净!” “仿若,这石路之上的至虚之道,方才是真正的轮回六道,而其外感悟的六道不过是其支脉而已!” 杜浚目光闪动,沉思半晌,再次举步而上,行上畜生道一半的台阶,便不能再上,宛如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风阻隔了他一半! 盘膝坐下,静心感悟,至虚六道既然为道,便于修为无关,其看重的却是对道的感悟! 一年,杜浚终于找到了方向,双眼开阖之间,一道细微的闪电一闪而过;两年之后,在其身躯内隐隐有淡淡的闷响传出,宛如雷霆行空之声;在一年,在男子的周身,有细微的雷霆时而透出身躯;第六年,周身的雷霆已然变的细密,交织,不是有雷霆闷响传出! 雷霆意境! 杜浚睁开双眼,双眸之中,血丝弥补,细眼看,哪里是什么血丝,分明就是一道道血色细密的雷霆蜿蜒在双眸中。 他低吼一声,探手虚空抓,其盘膝在房舍中的真身之中蓦然有雷霆之声轰然响动,惊动满城之人,旋即其双眸之间白芒山洞,一道拇指粗细的雷霆轰然拔出眉间,续而一折,灌入其天灵之中! 这雷霆轰隆之间,出现在了杜浚识海之中,在外拇指粗细,在这识海之中,却化作了惊天巨雷,轰轰响动,连同天地! 杜浚端坐在大石之上,雷霆一出,其目光一凝,蓦然张口一吸,这万顷雷霆登时一震,轰轰灌入了他的口中! 闭眼,其身躯中轰轰雷声不断,无尽的雷霆透出身躯,宛如蛟龙一般,闪动,遥遥看去,此刻,无尽的雷霆宛如凝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虫蛹一般,将男子包裹在其中! 再三年,杜浚体表的雷霆渐渐散去,到了第四年,其表面再无一丝雷霆可见! 雷霆成道! 杜浚忽而起身,举步便向石路之上而去,一路而行,直达畜生道最后一块大石,那屏障再出,将其阻挡。男子目光闪动,蓦然大笑,道:“这道原来如此,一道饿鬼,两道畜生,这地狱道醒来却需要三道方才可以突破!” “寻常修士多半的身怀一道,炼制了分身,方才可身怀两道……呃,分身、两道……”杜浚双眸蓦然一瞪,失声道:“分身乃祸,难道这祸,便于这至虚之境有关?” 一念到此,他不再迟疑,一步迈入,归入真身,真身双眸蓦然睁开,两道雷霆轰然凝现,一闪而没。女城之中,雷霆闷响不绝,惊动无数女修纷自而出,便在此刻,但见两道血色雷霆轰然凝现在空,灌入苍穹之上! 下一刻,狂风怒啸,雷霆轰轰,天际之上,乌云遽起,笼罩整个女城,搅动,其上无尽血色雷霆轰轰闪现,宛如天劫一般! “雷霆之道!”居天身躯一震,犹记得,杜浚仿若身怀雾道,此刻,这异象,分明就是真身感悟了雷道,心中不禁骇然,失声道:“一身两道!” 不再迟疑,一步迈出,轰然遁向杜浚所在的房舍总共,人还未到,齐声已然焦急传出:“杜浚,快快散了异象!” (求收藏,求收藏啊!) 第三十四章 论道 此刻,杜浚房舍之中,血红一片,雷霆弥补,轰轰作响,居天的声音却清晰的刺破这无尽雷霆,灌入杜浚的耳中! 杜浚一怔,神念一扫女城,不禁苦笑一声,大袖一甩,散了无尽的雷霆,雷霆刚散,眼前一闪,定眼看,却是居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舍中! 居天心有余悸,瞪了杜浚一眼,嗔道:“你想毁了我女城不成?” 她这一怒,其苗条的身躯之上,肌肤登时一片红晕,散发这一股承受而莫名的气息,好不诱惑。 杜浚苦笑连连,连连道歉,见居天声色稍缓,忍不住问道:“敢问前辈,这分身与至虚究竟有和关系?” 居天一怔,错愕道:“你不知道?” 一顿,登时高声道:“你不知道分身的作用,又是怎么修炼到畜生道的?” 居天惊愕之下,不禁上前一步,激动的抓住了杜浚的衣衫,整个温暖的身躯都贴到了杜浚的身躯之上,还犹自不知,只是惊错的望着杜浚。 杜浚不语,只是困惑的望着居天。 半晌,居天顿觉失态,放开杜浚,退后一步,面色羞涩而潮红,收敛了一下心神,道:“至虚六道无修为无关,却乃道!” “饿鬼道仅需身怀一道,便可感悟,但是畜生道,还需两道!”居天想了想,道:“一般而言,但凡能够步入至虚的修士,莫不是惊才之辈,心中多半都有一道,步入饿鬼道之后,还需祭炼一个分身,让其感悟饿鬼道,便拥有了两道,可迈入畜生道!” “到了畜生道,却需要三道,方才可迈入地狱道!便还要再次祭炼一个分身,方才能够迈入地狱道!”居天一顿,接道:“也即是说,六道之中,出了饿鬼道无需分身之外,其余的五道,莫不是对应一个分身!” 杜浚闻言,目露沉思,心中暗道:“不对,我虽然没有彻底窥视**之道,仅成意境,但是加上鬼身,此刻也有三道了,但是为何不能登上地狱道?” 居天见杜浚沉思不语,再次惊骇的望着杜浚一眼,方才退出了房舍,一出房舍,忍不住的叹道:“一身两道,这,这,这一副身躯怎么能够容下两道呢?” 房舍中,杜浚目光闪动,低语:“分身乃祸,分身乃祸,难道便是指的这至虚炼制分身,寻常修士步入至虚巅峰,却需要五个分身,各怀一道……难道!” 杜浚目光一凝,沉声道:“难道在天道之中,分身会有不测之变?”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动,回忆在乌州之时,那道玄子阻止他将鬼丹喂食鬼身,却没有阻止他吞下佛骨,这期间,是否别有深意? “难道,分身的修为不可超过真身不成?”杜浚心念急转:“我乃逆修,逆可饱览天下万道,虽然我此刻逆道未成,却也可在悟道之事,以逆反推,方便很多!” “此刻,看似我身怀两道一意境,其实推敲下来,却也仅仅身怀一道,便是这逆道,逆道包攘了两道一意境!” “先前我还困惑,这逆道既然能够让天下震动,为何不见大神通,想来,这大神通便是逆道的博大了,天下之道,无逆不可包裹!” 杜浚越想,心中越发的畅快,暗道:“想来,我现在不解逆道真正的精髓所在,还以却还以逆道御敌,却不想本末倒置!这逆道就是一个道的承载体,可感悟无数大道!” “只是不知这逆道何时能大成,大成之后,又会如何一番天地?” 一念到此,杜浚不知迟疑,收敛了心神,静心感悟那**之道,只是道有三千,有上有下,五行之道为下,简约,而这**之道却乃上道,复杂无比,保罗情、恨、怨、怒、贪等数多的情绪! 上道艰难,大成之时,却可我花开后,万花败!下道易得,却无甚惊人之处! “当务之急,却是彻底感悟这**之道,若我先前推出不错的话,坎卦石路至虚,方才是真正的至虚,需要一身悟数道,方才可以突破,以分身不可!” 杜浚叹息一声,一步出了房舍,来到坟墓边缘,抬手,便是一片精血脱手,飘荡而去,悬浮在了圣山石碑之上,每日分出一滴没入其中。 此地毕竟乃是女城圣地,所以,在杜浚埋葬了居梦之后,居天便下令,任何人都不能再次随意进入其中,以免亵渎了先祖! 不管如何,一方的风俗还是值得人去遵循敬畏的! 杜浚遥遥凝望居梦的坟包,许久叹息一声,举步回了房舍,他要悟道,便不能分身,先前那些精血,已然足够百年之用了! 他在房舍中布下大阵,隔绝一切,盘膝坐在了大阵之中,静下心神,以逆为引,逆推而上,感悟那**之道! 这一坐,便是岁月不知,不知道多少年后,这房舍之中,已然布满了灰尘,有一寸,房舍更是已然腐朽不堪。 这一日,忽而有几个年轻的女州女修无意来到这女城东侧一偶,便发现了这独立的楼阁,好奇之下,便要进入其中,不想,忽有一声呵斥传来,惊的数个年轻女修顿足,回望! 几个女修一见来人,登时恭敬道:“见过师伯!” 这徐徐而来的师伯点点头,道:“尔等退下吧,此地不是尔等可以进入的!” “师伯,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啊?”一个年轻女修忍不住问了一声。 师伯轻叹一声,道:“一个男人的闭关之地!一个昔日让无数族人疯狂落泪的男人!” “男人?!”几个年轻女修闻言,登时双眸放光,哀求:“师伯,你就让我们去看看吧,我们还没见过男人呢!” “不行!”师伯干脆道:“百年之前,我的师尊欲要进入,却差点丢了性命!” “谁说不行,今日我便要进去看看!”忽而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引的众人看去,却见一个少女虚空而来,其修为竟然达到了老祖巅峰! 少女停滞在众人身前,冷然一扫众人,露出一丝不屑,道:“区区一个男人而已,我在古籍上看到,男人都是一些靠不住的东西!” 师伯色变,欲要呵斥,只是不知为何,张张嘴,却没有说话。这少女年方三十,乃是女城之中的后起之秀,区区三十寿元,便已然修为元婴,虽然其中不乏居天的帮衬,但其资质已然惊动女州! 少女不顾众人阻拦,一步便迈入了楼阁正门之中,便在同时,楼阁中,一双赤红的眸子蓦然睁开,两道莫名的红光一闪而过,穿过楼阁,没入了少女体内! 这少女身躯一震,面色蓦然变的潮红,身躯扭动,竟有呻吟之声发出,惊的身后众人大为失色,那师伯更是一步上前,欲要拉回女子,却不想,楼阁中忽而爆出一道轰然气势,轻易的将她甩了出去! 旋即,女子便消失在了楼阁中,宛如被大力吸入一般! 楼阁深处,杜浚面色痛苦,将少女禁锢在了半空,望着少女扭动的身躯,透着浓浓的渴望,杜浚却是冷哼一声,怒道:“你很好,很好!” 先前,他悟道**,百年之中,已然成道一半,却不想这女子硬闯一次,本也无事,只是此刻杜浚恰好在感悟情/欲之道,被这女子阴气一顶,登时道心大乱,欲入道心! “做错了事情,便要付出代价!”杜浚的双眸越发的赤红,此刻,他道心被情/欲撼动,轰然作响,若不调节,定然会毁了道心! 他道心一乱,禁锢女子的神念登时一动,女子落地,扭动,目光落在杜浚身上,登时宛如水蛇一般贴上,口鼻之间,哈出的热气,更是撩动杜浚! 杜浚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他在忍耐,虽然明知道今日,这女子与他之间,定然有事情发生,但是,他不能允许在他神智还有一丝清明之时,做出这等事情! 少女忍不住开始呻吟,其雪白的肌肤上透出了血红,其胸膛之上一对……不足的摩擦在杜浚的胸膛,她在摇动,周身透出一股渴望,渴望摧毁了她的神智,让她胡乱的在杜浚身上抚摸着! 在她的眼中,杜浚此刻无异于夏季的一块寒冰! 杜浚低吼一声,双眸仅有的一丝神智泯灭在了血红之中,一把将少女推倒在地上,揉身扑上……痛苦而又愉快的声音登时遥遥传出,这呻吟很有节奏…… 楼阁之外,闻讯而来的女修越发的多了起来,闻听那楼阁中的呻吟之声,她们谁不明白其中含义,却有一股来自远古的躁动撩动着她们! 居天当首站立,她明白这声音代表着什么,知晓了事情的曲折,她更是明白,这事情由何而生。一侧的女城城主按耐不住,抬脚便欲要进入楼阁,却被她抬手拦住! 楼阁之中,此刻一片春意盎然,少女肌肤吹弹可破,身材姣好,那胸膛,那臀部,莫不是透着一股诱惑! 不知何时,呻吟渐渐的停滞下来,楼阁之中静默,少顷,一声哭泣传出,紧接着,这哭泣便化为了一声怒斥,便有一阵搏杀之声传出! 众人视线之中,杜浚衣衫完好,一步出了楼阁,面色复杂愧疚冷峻,身后一道身影破空而来,二话不说,祭出神通,便砸向杜浚! 杜浚大袖一甩,将少女砸落,飘荡向居天。居天接过少女,举目一扫,果然,在少女的双腿上一抹落红甚是醒目。 少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与一个厌恶之人有如此亲密之事,不禁心中暴怒,道:“玄祖,杀了他,杀了他!” 居天面色一冷,呵斥道:“你不尊法令,随意进入楼阁,发生了这等事情,却有怪得了谁,不过玄祖定会给你逃给公道!” 她放下少女,扶摇而上,望着杜浚,道:“这事,你还需给我一个说法!” “天下之物,前辈尽管开口,只要杜某能够做到,定不推辞!”杜浚面色冷峻,道:“只是,前辈心中那个念头,恕难从命!” “你!”居天叹息一声,道:“我这晚辈以尔等目光看,面容倾城,身姿绝世,更是有一身不俗的修为,与你做个双修伴侣,又有和不可?” 杜浚摇头,正欲说话,忽闻一阵惊呼传来,垂头,却见那少女蓦然跌倒在地上,神色痛苦,引的众人惊呼不止。 “若我这晚辈有何不测,你也别想安然离去!”居天面色一冷,当即落下,身势,扶起少女,却闻听少女不住呼喊着一个名字:杜浚! 少女口中的呼喊越发的大,那声音传入了杜浚的耳中,端是让杜浚心中一动,轰然落下身势,神情焦急,大袖一甩,将欲要阻挡他的一众女修掀飞而去,随后一步上前,手中雷霆轰隆,直逼居天而去! 居天一怔,便是这一怔之际,眼前的雷霆蓦然消弭,怀中一松,少女却被杜浚抱在了怀中! 杜浚神色莫名的激动,凝望少女,他低声道:“居梦,居梦,这时居梦的声音!” (啥也不说了,最近小冷这么坚持,家里医院两头跑,看着成绩……有点伤心了!) 第三十五章 一怒冲天 少女仿若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身躯一颤,睁开双眼,其双眸之中,竟然有两个瞳孔,她面色痛苦挣扎,蓦然探手扯住了杜浚,嘶声道:“圣山……” 二字一出,眼中的一个瞳孔登时将另一个吞噬,旋即少女神情一清,一见杜浚,登时怒吼一声,抬手狠狠的砸在了杜浚的胸膛之上,身躯也脱空而去! 杜浚身躯一震,无恙,只是神色呆滞,愣在当场,蓦然,这男子轰然而动,向圣山而去,口中喃喃:“居梦……不会,一定不会的,你一定会再入轮回的!一定会!” “他要亵渎先祖!”少女见此,登时焦急的大叫一声,遁上虚空,挡在了杜浚的面前,神情凌高,仿若此刻她也知晓,杜浚有愧于她,她便以这愧疚做了依仗! 杜浚此刻心中焦躁,哪里有功法和她纠缠,二话不说,去势不会,抬袖便是轰然将其砸落。少女砰然落在地上,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杜浚居然忍心对她出手,如此无情! “杜浚,我要杀了你!”少女当真是怒了,心中若无一丝情愫,她为何会怒呢? 居天见状,目光一闪,轰然追袭向杜浚,其身后,一众女修也是面色复杂的追袭而去,便在她们纷自祭出神通,欲要阻挡杜浚之时,却见杜浚霍然回身,怒目圆瞪,双眸赤红,面色狰狞,他狂吼:“谁敢阻挡我,我便杀谁!” 说话之间,双眸之间迸射两道血色雷霆,轰然扶摇而上,搅动苍穹,乌云滚滚,轰轰作响,更是有雷霆震天,血光漫天! 天地之间,更是不知何时,升腾浓雾,同样的血红,其中透着的杀机浓郁! 在杜浚的身后苍龙凝现,威势绝伦,左右,邪魔和鬼身更是同时凝现,各自狰狞,喋血的扫视着骇然停滞在半空的一众女修! “谁阻挡,我便杀谁!” 杜浚狂吼一声,焦急的神色中,透出几分的暴怒与疯狂,狠狠的一扫众人,续而转身而去,步向圣山! 身后,那女城城主欲动,便见鬼身蓦然嘶吼一声,扬起漫天鬼气,其中鬼影错落。一侧的邪魔更是狂吼一声,震天而去,轰隆迈前一步,缭绕在周身的澎湃邪杀之气轰然拔天而去,凝现一柄万丈狼牙棒,虎视眈眈! “好生猖狂!”女城城主冷哼一声,祭出一柄木梳状的法宝,便要攻去,却再次被居天拦住,回望,但见居天面色阴沉,道:“他是逆修,也了悟了逆修之道,恐怕此刻我纵然是上三道中的人间道,面对他,也不敢轻言胜负!” “逆修!”女城城主身躯一震,失声呼道。 杜浚临近圣山十里,那气息已然澎湃骇人,宛如煌煌天威,这由无数女州先祖尸骨沉淀气势轰然撞向杜浚! “破!”杜浚怒吼一声,左手之上,佛光滔天,猛然一划,入空,轰轰几声,无尽气息被撕破,杜浚一步上前,轰然落在了圣山之上! 拿眼一扫,其人登时肝胆欲裂,但见居梦坟包已然被人挖开,其中尸骨无存,而他留在石碑之上的精血,也是荡然无存! “谁?!”杜浚身躯颤抖,蓦然仰天,长发飘荡,双眸赤红,狂吼一声,他蓦然入空,眨眼间临近居天登时万丈,怒气滔天,那浓郁的杀机搅动天地。 他狂吼:“是谁!是谁?我要将他粉身碎骨,我要诛其九族,我要将他扒皮抽筋!” 众人骇然,眼见杜浚狂态毕露,杀机滔天,登时心如闷鼓! 居天错愕,但觉此刻从杜浚身上蜂涌而来的畜生道气息,隐约之间,好似与她先前步入此间之时,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却又说不清楚。 “杜浚,你稍安勿躁,话还需说,方才可明!”居天柔声劝慰,目光看向那圣山,目光被漫天血雾阻挡,却是看不真切! 杜浚此刻如疯似癫,闻言狂笑一声,怒道:“冷静?我现在冷静不下来,三日,我给你三日,三日之内,你若不能找出那人来,我便让尔等的鲜血染红女州大地!” “休得放肆!”居天冷哼一声,道:“有我再次,容不得你放肆!” “是么!”杜浚疯狂大笑,周身凶气轰隆,双手一探,虚空轰隆震动,血光暴涨,凝现万丈长雷,被男子握在手中,一番手,这万丈长雷带着无与伦比的滔天戾气,宛如一根擎天柱一般,轰然砸向居天! 居天面色一冷,身躯一闪,却有三个分身凝现而出,纷自祭出神通,成四道,轰隆搅动的天地之间天翻地覆,众人不能自己! 杜浚狂笑一声,手中的雷霆纵然砸在下。居天身侧三个分身轰然而动,纷自施展神通堪堪托住了这一道血色雷霆,同时,居天低吼一声,周身黄色气息澎湃而出,灌入手中,无尽压缩,十倍,二十倍…… “天下雷霆,以我之名,凝!” 杜浚狂吼一声,苍穹之上,乌云轰轰,无尽雷霆凝现于空,血光照耀天地,甩打而下,汇拢在杜浚面前虚空之上,凝现一个硕大的血球,同样的无尽凝缩! 十倍,二十倍,待到三十倍之时,那浩荡的威压,便是杜浚都难以承受,周身之上,肌肤‘噗嗤’撕破,鲜血滴落! 杜浚犹自咬牙苦撑,狂吼连连,轰隆一声,雷霆雪球凝现三十五倍,其身躯也是砰砰爆破出数道鲜血,他却丝毫不顾,探手抓来雪球,甩手塞入身后的苍龙口中! “以我全身修为,凝聚无限雷霆!”杜浚狂吼一声,身后苍龙长啸一声,身躯一扬,大口一张,便有无尽雷霆涌入口中,凝缩雷霆血球! 此一刻,天地之间,狂雷阵阵,血光漫天,另一边,却大地震动,土色漫天,灌入居天手中,此刻,这女子手中已然凝缩四十倍土道! 两人的搏杀惊天动地,惊退一众女修,退避数百里,惊恐的望着前方那搅动轰隆的天地,神色恐慌,这等的搏杀,对她们来说,宛如传说! 便是那与杜浚的少女,此一刻,也不禁咽了一口吐液,心中恍然明悟,方才尽管杜浚暴怒,却依旧对她留有情面,若不然,便是男子一根手指,便可轻易的碾碎她! “他……的修为……长得虽然怎么好看,却沉稳……”少女想着,流露出一副怀春之情。 五十倍土道,已然是居天的极限,她面色痛苦,却难以支撑,轻喝一声,手中的无尽土气轰然入空,凝现一柄小剑,撕破虚空,斩向杜浚! 杜浚神色疯狂,身后,苍龙已然痛苦的开始摇摆,其周身更是砰然之声不绝于耳,道道血箭溅出,他怒吼一声,苍龙张口一途,雷球轰隆入空,迎向那小剑! 四十五倍的雷球狠狠的砸在了土黄小剑之上,但闻一声轰隆震天,这声音之浩荡,令大地撕裂,宛如天威一般,搅动天地之间! 百里之内,狂风怒啸,飞沙漫天,山石轰隆,树木拔根而起,生灵被轻易的抹去。女城更是首当其冲,其中的建筑轰轰之中,大片的倒塌,化为废墟! 狂躁的余威轰隆之间,杜浚身躯轰然砸入大地之中,一里之内,大地塌陷,成深坑。不远处,居天也是踉跄几步,身侧的几个分身登时涌上,扯住她的退势! “杜浚,我并不想杀你!”居天叹息一声,双眸扫过虚空而立的邪魔与鬼修,其目光登时一凝,杜浚一死,这分身为何不散! 便在此刻,一声狂笑从深坑中传出,一道血光轰然遁上虚空,一敛,化为杜浚,周身雷霆轰轰搅动,狂吼:“再来!” 其周身之上血流如注,更是血肉模糊,其人疯狂之中,探手之间,吼道:“雾!” 天地之间轰隆作响,无尽的雾气凝现虚空,涌入杜浚的手中,不断凝缩,知道二十倍之时,杜浚重伤之体,再难支撑,却是狂吼一声:“分身!” 邪魔轰然而动,探手抚在杜浚背后,承受少许威压,鬼身凄凉一笑,砰然化为无尽归去,灌入杜浚体内,分下少许压力! “给我凝,五十倍,我不信,不能凝现出五十倍!”杜浚狂吼一声,体内精元、九煞莲花轰隆碎去,化为澎湃生机灌入身后的苍龙之中! 居天色变,一扫下方宛如废墟的女城,心中苦涩:“这厮拼杀起来,怎么如此不要命!” “杜浚,你听我一句,你我之间,必有误会,必有误会,不如大家静下心来,莫要上了旁人布下的陷阱!”居天朗声道:“纵然你此刻杀了我,灭我全族,恐怕也不能解你心中之恨,因为你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 杜浚怒然大笑,手中的雾气已然凝缩三十五倍,探手之间,雾气化为一只大手,轰然一探,将居天抓在手中,续而向圣山遁去! 居梦不动,以三个分身护在周身,以防杜浚突下杀手,任由杜浚将她带上圣山,落下,抬一扫,心中一震,登时明白了杜浚的愤怒之由! 她周身蓦然暴起一团土道之气,轰然撑破了杜浚的雾气大手,狂怒吼道:“是谁?是谁竟敢冒犯我圣山威严!” 这怒,不比杜浚差! (道友们,给点动力,哪怕是在书评区留个言,让小冷知道你们的存在,你们的存在,永远是小冷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六章 圣山坍塌 杜浚面色阴沉,凝目看去,但见居天之怒,不似佯装,心中不禁一动,他并非那冲动冒失之人,方才才之所以一怒昏头,却是因为居梦对他来说,太重要了,那不但是一份情感,更是一份愧疚! 居梦!这女子为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又为这女子做了些什么,甚至,在居梦还活着的时候,他连一个温柔的笑容,都没有展现给女子! 而此刻,百年的等候,等来的居然是这般的结果,如何让他不怒,如何让他心中冷静? “不管如何,你!这女州都要给杜某一个交代,否则!”杜浚并未将话说完,但是话语中的暗意,却是不言而明! 此刻,居天也是一腔怒火,一见这狼藉的圣山,她几欲发狂,闻言登时怒道:“你要怎样?难不成还要与我一战?!” “你!要战便战!”杜浚如是说道。 只是,接下来,两人便是开始怒目相对,各不相让,渐渐的,目光中的敌对渐渐消散,毕竟两人都是那修成精的老妖怪了,仅一眼看彼此的双眸,便可将对方的心思猜个大半! 半晌,两人各自冷哼一声,纷自开始在这圣山之上找寻起来,企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此刻,两人皆是明白,他们并非敌人,反而面对着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忽而,杜浚神色一动,大步一错,便来到了石碑之下,仰头看去,一眼,目光便是一凝,再一眼,忍不住色变,三眼之下,其人蓦然怒火滔天,杀机涌现,闷吼一声:“这帮无耻之辈!” 一声怒吼,惊的一旁的居天一骇,一愣,急步来到杜浚身侧,仰头,循着杜浚的目光看去,石壁高耸,其上入目的莫不是一片古奥的文字! 这,石碑之上,本,无文字! “圣山?”杜浚一扫身旁的居天,蓦然讥讽大笑,一指那石碑,道:“你可知这上面记载了什么?” 不待居天说话,他蓦然咆哮一声:“记载了邪魔与鬼修的恶行!” “你知道,那个最大的字迹是什么么?”杜浚吼道:“是‘封’!” “是神州之中,乌州、鬼州之外,第三处封印!”杜浚狂笑,道:“真他娘的好笑,这数万年来,被你们女州视为圣山的所在,竟然是第三处封印,第三处封印……” 居天面色阴沉,目光闪动,以她的修为,知道的并不比杜浚少,对于男子的话,不难明白,只是,心中复杂,驳斥:“不可能!” 杜浚笑声一窒,霍然一步上前,左手抬起,食指之上迸射万丈金光,一划,金光如剑,轰然斩在了石碑之上。 “你干什么?!”居天大惊,周身轰然宣泄出一股惊天威势,探手成掌,便要砸向杜浚,却在此刻,但见石碑轰隆一震,其上的字迹宛如水墨落水一般,渐渐化去,成一片血红,搅动,竟然凝现出了一个风眼! 居天抬起的手掌不禁一窒,徐徐落下,愕然的望着石碑,面色渐渐惨然,却犹自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说这话之间,圣山蓦然轰然震动起来,石碑徐徐落下,沉入大地,少顷便消失在了圣山之上,旋即整个圣山宛如被砸塌的房舍一般,轰然坍塌,宛如其中乃是空洞一般! 圣山崩塌,登然掀起漫天分成,弥漫万丈,宛如浓雾。杜浚冷笑一声,一把抓在失神的居天肩膀之上,提身遁入圣山废墟之中,口中讥讽道:“你不信,我便让你看看!” 废墟乃是一个深无边际的大坑,遁入其中,虚空中,土块掉落,飞沙遮眼,少顷,在两人的视线之中,便出现了一抹血光,杜浚冷哼一声,一步轰然临近,提起失神的居天,暴喝一声:“你看这是什么!” 居天看去,不禁惨然一声,眼前的这一抹血红,赫然便是先前那石碑之上的血色风眼,这是此刻,石碑却不见了踪影! 杜浚放开居天,静默一下,道:“眼下,你我二人宛如一条线上的蚂蚱!”他别有深意的望了居天一眼,道:“我不希望、与我一起作战的人,因为某些事情,影响了心智,托我后腿!” 居天叹息一声,沉静许久,涩声道:“我明白!”说罢,当先一步,进入了风眼之中,此刻这女子的心中端是复杂愤怒,这不是一般的耻辱,简直比杀父之仇还要让人愤怒! 圣山一直以来,都是女州最为崇高的地方,受女州万万修士的香火供奉,此刻,竟然是那第三座封印所在,其中意味,端是耐人询问! 女子却从其中,嗅到了一丝的利用,数万年的利用,一股被戏弄的憋怒登时燃烧在心头。 杜浚一步穿过风眼,却不禁一怔,这风眼之后,竟然是一座山谷,花香鸟语,草长莺飞,端是一派安详,只是仅一刻,杜浚便在山谷身侧感到了一丝隐约、却凶历的戾气扑面而来,宛如有那洪荒蛮兽吼在耳畔一般。 居天也是蹙眉打量这山谷,谁能想到,在女州神圣的圣山之上,竟然隐藏这么一处山谷,回望杜浚一眼,女子举步走向山谷深处。 杜浚紧随而上,百步之下,其目光忽而一凝,停下了脚步,面色阴沉,盯着一棵大树的树根。前方,居天感到杜浚停滞,回头一望,循着杜浚的目光看去,却也愣住了! 但见,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有一截树根露出了土层,沧桑斑驳,深深的扎根在一个白骨之中,而这白骨硕大,别人或可认不出,但是杜浚却熟悉无比! 邪魔! 那竟然是邪魔的一个硕大的头骨! 当下,两人凝目一扫,不禁骇人大惊,却见这山谷中茂盛的植物,其根部的土层中,莫不是隐隐透出丝丝白色。 杜浚目光一闪,大袖一甩,轰然一声,掀起漫天厚土,后土扫去,所见的景致,端是让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尺厚土之下,竟然一片虚空,虚空之中,密密麻麻的漂浮了无数的深深白骨,有邪魔,有人类,更有杜浚见也未曾见过的白骨,甚至,有那生机强盛的邪魔尸首,此刻血肉还未腐朽彻底,散发出一股恶臭! 便在这数也数不清的白骨之上,密密麻麻的轰然扎根着无数的根须,无数的根须,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无数的尸骨包裹在其中! 根须在蠕动! “快走!”杜浚蓦然色变,身躯轰然而动,向这山谷深处而去,前方,隐约可见一个小些的内谷! 一语震动居天,这女子仿若也想到了什么,色变之下,正要遁空而去,却不想,便在此刻,山谷忽而轰隆震动,被杜浚掀开厚土的这一方虚空中的无数根须忽而疯狂搅动,‘嘶嘶’声中,无数的根须扬天而起,宛如无尽的飞天毒蛇一般,蜂涌向居天! 仅一瞬间,漫天而起的根须便围堵了居天四方,上放,无数根须伸延到此,开始纠结在一起,宛如要将居天死死的困死在此地一般! 居天色变,二话不说,祭出一个妖异的白骨法宝,轰然砸向上空,且身躯也是轰然扶摇而上,便在她刚离开地面之时,无数的根须从下方纠结而起,搅成一股,宛如苍莽一般,追袭而去! 白骨法宝轰然砸在根须之上,无数根须被斩断,落下,瞬间枯萎,只是,那缺口中,瞬间便有更多的根须疯涌而上,令人绝望! 居天色变,望了一眼下方,但见无数的追袭而来的根须已然临近她十丈,以根须的速度,一息足以纠缠住她!危机之下,居天低吼一声:“以我之名,唤天地无尽土道,凝!” 轰轰,虚空震动,根须中这狭小的空间之中,蓦然凝现无尽黄色光芒,漫天无尽,疯狂灌入居天手中,在这大道之威之下,便是那无尽的根须也是一窒,旋即却以更加迅捷的速度蠕动! 蓦然,居天双脚一紧,却是追袭而来的无尽/根须纠缠住了她的双脚,女子色变,不待彻底凝现土道神通,便要将手中的大道之威丢出,却不想,无数的根须忽而从四面八方涌来,分成数股,将其的手臂缠绕,令其无从下手! 续而,无尽的根须密集而来,蔓延在了居天周身,更有无数末端尖锐的根须,欲要钻入其身躯中,若非居天以全身修为护住了身躯,此刻早就被洞穿数次! 她一扫四面八方涌现来的无尽/根须,不禁心中绝望,宛如放弃了一般,低喃一声:“你知道么?我碰到了一个晚辈,性情与你很像,他叫……杜浚!”说罢,手中一捏凝聚一团的大道之气,欲要与无尽的根须同归于尽! 却不想,便在此刻,忽闻一声轰隆,漫天根须迸射凋零,旋即一声怒吼传来:“老子见过傻的,还真他娘的没见过你这样傻的!” 杜浚! 这男子轰然一道神通在那根须墙壁之上砸出一个洞来,一步轰然而来,虚空抓出一柄阴阳长剑,轰然横扫,怒吼:“给老子断!” 一剑轰隆,无数缠绕在居天周身的根须被斩断,杜浚面色冷淡,抬手又是几剑轰了过去,一扫涌现而来的更多根须,不禁怒吼道:“还能喘气不?” 居天此刻也顾不得杜浚的呵斥无礼了,周身气机一荡,轰然撑破参与的几根根须,一步轰然逃向杜浚,刚临近十丈,却有无尽/根须蜂涌而来,将两人阻挡! 女子见状,双眸决然,叫道:“杜浚,你自行逃去吧!” “逃你头!”但闻杜浚一声咆哮响彻,旋即轰隆一声,一抹黑白光芒轰然闪过,无数根须凋零,旋即,一道金光轰隆而来,瞬间临近居天,一条手臂探出,一把将其抓入金光中,轰然破空而去! 罗盘之上,居天面色稍作失神,但见前方无数根须纠结而起,凝现墙壁,欲要将两人阻挡,便要将凝聚在手中的土道丢出去,却不想,杜浚探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其头上! 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他娘的懂不懂五行?知不知道五行相克相生?用土道打击这些根须,你傻了吧!” 居天简直被杜浚打傻了,以她的身份,何曾被人如此呵斥,更何曾被人以手打在头之上,当然,若是换成一些花痴,或许还会觉得杜浚好友男人气息,竟然这般的对她。(笑一个。) 但是,居天不是,她当即便要发作,只是眼下危机万分,却不是发怒的时候,便在这时,一个让她无限错愕,甚至惊恐的事情发生! (星期一爆发,女儿刚出院,让小冷休息一下,最近真有点吃不消了。) 第三十七章 你们在干嘛? 让居天惊恐的不是这漫天根须,而是杜浚,但见杜浚此刻站在罗盘前端,面色凝重,双手却从未停息,左手雾道,右手雷霆之道,宛如丢雪球一般,一个又一个大道之威被他随意的丢了出去! 雾道、雷道两种决然不同的大道不断的砸在遮天蔽日的根须之上,一时间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根须宛如被犁地一般,被砸的轰轰震动,漫天飞舞,枯萎! 居天咽了一口唾液,喃喃道:“怎么能……这厮简直是个怪物,他怎么能够这样!”一顿,忍不住在看毫不吃力的杜浚,失神道:“凝聚大道之威速度如此之快,还能同时施展两种不同的大道,这怎么可能?便是我与分身也不能同时施展大道,他一人就成了,这不是欺负人么?” 杜浚却没有顾忌到居天,此刻,打下一拨根须,便有另一波更多的根须蜂涌而来,端是吃力无比,忽而察觉居天良久没有动静,不禁头也不回的怒斥一声:“还能动不?没死吧?” 居天恍然回神,祭出分身,以金道轰砸无数根须,虽有三个分身,却不能同时施展大道,天下大道莫不是相斥、相克,同时施展,一个不好,毁去肉身是小,性命堪忧是大! 却不想,杜浚见此,不禁又咆哮一声:“你是不是真傻了,两外两个分身呢?用啊,用啊!” 此话一出,登时让居天一口气堵在喉咙中,这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让她一头栽倒在地上,心中气恼之下,不禁嗔道:“杜浚,你这是欺负人,知道不?就是你救了我,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杜浚一怔,这才回头看了无尽委屈的女子一眼,心念一转,便知此间定有曲折,却也不及相问,双手不断凝现两种大道,搅的天地之间,雾气蒸腾,雷霆轰隆,却又祭出了众多法宝,轰轰破空砸去! 居天见状,登时流露出一种麻木,见怪不怪的一怕额头,赌气一般的收了三个分身,气呼呼的坐到了罗盘的上。 几经艰难之下,方才遁出了这一方之地,只是此刻,整个山谷中却是轰隆之声不但,抬眼看,却见无数的的根须刺破厚土,探入虚空,竟然凝现出一只大手,轰隆拍向杜浚! 大手遮天蔽日拍来,杜浚爆吼一声,双眸赤红,身后轰然凝现苍龙一条,周身其中轰然暴涨,双手高举,半身雾道蜂涌灌入手中,半身雷霆轰轰没入手掌! “居天玄祖,我能冒昧的问您一句么?此时此刻,您在干什么呢?”杜浚大怒之下,却笑了,阴笑怒问。 居天无所谓的看了杜浚一眼,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态,颇为撩人,道:“杜浚玄祖,我觉得此时此刻,有您这个又能同时施展两道,还有余力控制法宝的怪物在,就用不到我这柔弱女子了!” 不待杜浚反问,那遮天而来的大手,甚至连杜浚一怔的时间不给,已然轰隆拍来。 杜浚神色疯狂,狂吼一声,雾道轰然砸出,雷道却还在无限凝缩,三十倍、三十五倍、四十倍之时,男子忽而痛苦的嘶吼一声,周身‘嘎嘣’作响,肉身几欲崩溃! 居天见状,面色一凝,起身,探手拍在了杜浚的后背之上,一股雷霆之力便轰然分向她,女子身躯一震,丝毫不退,沉声道:“以我之力,凝现你六十倍雷霆!” 杜浚蓦然大笑,有了居天分去多半雷霆大道之威,其凝缩速度登时一快,翻增数倍,虚空轰轰,霎时间,漫天之中,莫不是狂雷轰轰炸响! 便在雾道阻挡遮天大手一息之际,杜浚手中,雷霆凝现六十倍! 男子狂笑一声,甩手,雷球轰隆撕破长空,狠狠的砸在了大手之上,顿然掀起万丈气浪,轰轰作响,虚空扭动,旋即,雷球炸破,霎时间,雷霆漫天,其威震天,令天地失聪! 雷霆之中,哪见先前遮天大手?其余更是威弥漫千万丈,方圆之内,无数根须化为粉末,仰天飞沙! 狂风怒雷之中,杜浚忍不住长笑一声,吼道:“真他娘的痛快!”罗盘轰而动,遁向那内谷!以罗盘的速度,一息已然临近内谷,内谷之中,无根须,宁静! 落下罗盘,杜浚冷眼一扫居天,奇道:“你刚才怎么了?好像……” “好像什么?”居天赌气问道。 “好像凡人女子的亲戚来了,喜怒无常的!”杜浚一句话,差点没将居天气炸肺,周身寒意迸发,不知为何,女子忽而一笑,道:“你知道,你像什么么?” “我知道肯定没好话,但是,看你蛮有气度的,我还是想听听!”杜浚摸摸鼻子,看的出来,他此刻心情莫名的舒畅了不少! 居天静默了一下,忽而一笑,道:“你就像凡尘男子亲戚来了,怪物一个!” 两人说话之间,脚下未曾停滞,居天此话一出,登时让杜浚岔了一口气,脚下踉跄一步,回头看着居天,苦笑不得,摸摸鼻子,忽而道:“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心情好了么?” 居天白了杜浚一眼,道:“既然你如此迫切的想与我分享,便将憋在心里的屁放出来吧!” 杜浚再苦笑,却还是忍不住道:“因为我感受到了修为的强大!”他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六十倍威力如斯,若是百倍、千倍,甚至万倍呢?” 他蓦然抬头,盯着居天,道:“到那个时候,这天下,这大地之上,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挡我的步伐?我便能做一切,甚至,便是再次复活居天,都未尝不可!” 居天叹息一声,两人在山谷中稍作静默,续而前行,行入千丈,目光忽而出现了一颗大树,登时让杯弓蛇影的人立刻戒备起来,旋即,他们便发现,在那大树之下,居然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围着一盘子,正下的不亦乐乎,神态端是专注,仿若便是杜浚两人到了此处,都未曾发现。 “守护者,神州三座大阵,守护的必定都是玄祖!”杜浚心中暗道一声,蓦然上前一步,目光一扫两人面容,登时一怔,忍不住道:“你们在干嘛!?” “下棋啊!”两人中的女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下棋……”杜浚心中大怒,问道:“方才山谷中天旋地转,你们没有听到?” 这女子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回头,道:“哦,你们来了!?” “先祖!”一见这女子面容,居天登时失声叫道,这女子赫然便是那道玄子子女! 只是,此刻一句‘你们来了’不禁让杜浚大为憋怒,忍不住吼道:“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在外面拼命,你们却在这里安然下棋?” “不然,你还要我们如何?我们有素未平生,为何要帮你们?更何况,贫道乃是此间大阵看护者,没有当即诛杀你们就很给你面子了!” 那下棋的老道忽而一笑,摇头道。 杜浚怒笑一声,道:“就凭你?” “那我呢?”女子淡然道:“我虽然没啥本事,但是昔日,在神州之上,东女之名,还是颇为让人恐惧的!” “来呐,有本是你现在就他娘的杀了老子,老子动一下,就是你孙子!”杜浚怒火中烧,索性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地上,瞪眼看着东女! “你动不动,都是我孙子……不对,是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不知道多少代喽!”东女淡然一声,颇为好笑的看着杜浚,道:“你就是这么无赖么?” “不是!”杜浚哼一声,道:“看对什么人!对某些还想让我办事,又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老子拼命的时候,竟然在这里安然下棋、又打不过的人,老子没办法了!” 那道人看着耍赖的杜浚,忍不住笑出了声,摇头道:“都说魔君乃是不是之才,行事更是手段毒辣,修为区区千年上下,却也纵横荒州中原,不可一世,真的如今这般的无赖了?” “你让她若是一头撞死在那大树上,魔君就还是魔君!”杜浚一指东女,叫道。 “说罢,你到底想要什么?”东女望着杜浚,忽而失笑,道:“想要什么就说,何须故作如此呢?魔君不绝有**份么?” 杜浚闻言,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面色一肃,道:“不错,如此当真有**份了!” 在场三人一愣,不知所谓的望着杜浚,却是不明白,眼前这男子究竟是何性情,一时间,到让人看不透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知道真相!”杜浚说到此处,语气一凝,沉声道:“还有到底是谁毁了居梦的坟墓!” 东女回神,叹息一声,道:“那人修为很高,便是我都没有看清到底是谁!” “你们怎么让我相信,不是你们做的呢?”杜浚面色不善,沉声问道。 东女一笑,道:“我们又如何让你相信,是我们毁去居梦坟墓的呢?” 这话说的有些含糊,却也不难明悟,却是在反问杜浚,她们又为何要毁去居梦坟墓,干出这等吃力、不利己的事情呢? “真相,我要真相!”杜浚一怔,忽道。 “真相便是其实很简单,昔日,大战之后,布下三座封印,每一座都由一名玄祖守护,一代接一代,如此传承!”东女叹息一声,透出一股沧桑之感。 “你知道,我到底想知道什么!”杜浚冷笑一声,道。 东女一笑,道:“你是想问,为何荒州中原十大门派与大寿山、天山明争暗斗吧?”见杜浚点头,她叹道:“因为他们并非我汉龙族人!” “不是汉龙族?那他们又是什么来历?”杜浚诧异,霍然明悟,为何当年大战之时,主导人族的并非汉龙至尊道玄子了! 东女摇头,面色困惑,道:“他们……就好似忽然出现在了神州之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便是十大宗派的玄祖也是不知!” “那你们为何解开封印!”杜浚再问。 “为何对抗他们,释放邪魔鬼修两族,汉龙族或可浑水摸鱼,有一线摆脱他们的希望!”东女声音中透出无限感伤,那是一种没落与无奈的感伤。 “他们?天山?大寿山?哼,汉龙族中难道无大能者了么?便是道玄子的修为,抬手之间,恐怕就能灭了两族!”杜浚冷笑一声,却是不信东女话语。 东女笑了,她凝视杜浚,低声问道:“你眼中的天又有多大呢?中原?荒州?乌州?鬼州?还是这女州?这便是天下了么?” “我告诉你,邪魔与鬼修也并非善类,他们都在图谋,图谋我汉龙族的什么东西!”东女冷笑一声,道:“如你所见,难道那阴魔便是巅峰所在了么?区区一个阴魔,无需我父亲出手,汉龙族圣地中,随便一个,都可以将其诛杀!” 第三十八章 纷至沓来 杜浚心中轰隆一声,目光一凝,这东女的太过于惊人了,阴魔的一个分身都是玄祖,想来其修为定然乃是至虚上三道,甚至站在至虚巅峰,却在东女口中如此不济! “只是,汉龙族那些大能者却无故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便是道玄子都不知道,道玄子虽然被尊为汉龙先祖,却不过是先祖中最为末的一个,甚至,只是堪堪挂上了先祖之名!”道人忽而叹息一声,道:“我们都以为这些消失的先祖已然不再人世,谁知便在数千年前,先祖却有消息传入中原!” 道人凝视杜浚,沉声道:“先祖只说了一句:神庙危在旦夕!” “你不用问,至于神庙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东女抢道:“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打开封印,找到先祖,那时,你才会知道事情的曲折!” “这事情太复杂了,恕不奉陪!”杜浚忽而打个哈哈,如是说道,举步便向山谷外而去! 东女与道人对视一眼,忽而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毁了居梦坟墓么?” 杜浚霍然回身,周身杀机轰然拔天而去,怒道:“你不是说不知道么?” “我只是说,没有看清,但是却没有说不知道!”东女轻笑一声,忽而面色一凝,道:“杜浚,我们并非想勉强你,眼下,你便是当真要走,我也会告诉你那人是谁,但是!” 她凝视杜浚,沉声道:“但是,你摸摸自己的胸膛,你一走,可对得起先前为你死去的汉龙玄祖,可对得起这天下无数汉龙族人?” “可对得起你的良心!” “为什么是我!?”杜浚气息一敛,低声问道:“汉龙族人才无数,为什么是我?若我一步走错……” “你无需有压力,成不成,只有天数!”东女叹道:“至于为何选择你,因为你是杜浚,因为你是中原煞星,荒州魔君,更因为你从无数我们挑选的人中,脱颖而出!” “天数?我从来不相信天数,我一直觉得,我命由我,不在天!”杜浚长笑一声,道:“脱颖而出,这么说,还是我杜浚的荣耀?” “荣耀!成,你便是我汉龙族的神,不成,你也是汉龙族的英雄!”东女叹息道:“我等纵然修为高绝,但是灵根所限,此生难以突破,若非如此,这等事情能,又怎会忍心让你这小辈承担!” “给个理由!”杜浚闷闷的说道,心中暗道:“这他娘的是什么事!” “因为你是汉龙族!”老道蓦然暴喝一声,声如大钟,让杜浚身躯一震,且双眉之间蓦然溢出一滴鲜血,入空,一扭,化为苍龙一条,一闪而已,便归入了杜浚额头,老道吼道:“因为你体内他娘的流的是汉龙族的血!” 这粗话由老道口中说出,端是有些让人错愕,却恰当的表达了他心中此刻的激动! 若说杜浚会被这一句话骂醒,却是有些做作了,但是这一句话,却还是让杜浚激动了一下,按下心中的涌动,他道:“此刻,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东女却一笑,目光一扫一直乖巧静默的居天,道:“你也算脱颖而出了!就与杜浚一起吧!” 她一笑,淡然瞄了居天一眼,道:“或许,你应该穿上了衣服了!” “不用,我觉得现在她挺好看的!”杜浚蓦然畅快大笑,顿然让回过神来的居天面色潮红,狠狠的挖了杜浚一眼,当即祭出一件衣衫加身,却引来杜浚可惜的目光! 杜浚笑声一窒,道:“现在,可否告诉我,到底是谁毁了居梦坟墓了吧?”他虽然在极力的隐藏着心中的伤悲与悲愤,身躯却在微微颤动! “这天下,能做有让我都不能看破真身修为的,除了阴魔,便是那天机子!”东女淡然说道。 杜浚心中一动,目光杀机一现,暗道:“阴魔!那东西我并没有给他!” 就在几人商谈之时,在神州一处神秘之地,那无边无际坟墓之前,通天石碑之上,四条铁链蜿蜒在石碑之上,禁锢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人! 此人垂头,此间不知岁月流转,忽而,远方一声鸟鸣传来,旋即一只苍天大鸟带起漫天狂风而来,鸟嘴一啄,便要撕扯此人血肉! 便在此刻,这人蓦然抬头,双眼之中,爆射血光两道,没入怪鸟双眸之中,怪鸟登时悲鸣一声,身躯抽动,虽极力闪动双翅,却依旧跌落长空,身躯更是有腥臭的烟雾冒出,急速枯萎腐烂! “谁有能想到,我阴魔还能熬到这脱困之时!” 阴魔蓦然大笑,远处,石碑下,盘膝而坐的巨大女尸轰隆而上,凝身没入阴魔口中,阴魔周身顿然爆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强悍气势,轰然搅动虚空震动不止,其四肢一震,崩断铁链,在无数傀儡之身大笑之中,张口一吸,无数傀儡化身烟气,灌入其腹中! 随即,阴魔轰然一步,破空而去,目光闪过下方巨大坟墓,双眸之中,竟流露出了一丝的惊恐,仿若,这墓穴之中的存在,便是死了,那残存的余威,都令他感到战栗! 中原,天山之上,蓦然一股惊天气势轰然冲天而起,旋即,宛如喷泉落下,轰隆从天山之上碾压而下,震动山脉万里,惊的山上之人惊恐相望! 临崖亦在其中,抬头,但见一道人影由山头楼阁中、轰然破空,扶摇而上,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师尊……并没有突破!”临崖叹息一声,蓦然握紧双拳,低声道:“那洞虚之境,便如此艰难么?” 神州之上,乌州之中,在那忘哀崖中,无数鬼修龟缩在酆都城中,抬头,那宛如薄薄的一层光幕犹自凝现在空,其中鬼修无数,做凄厉状,几欲撞破这光幕,却无果! 这一日,忽有一股惊天动地的威压宛如决堤巨澜一般,轰隆散布而出,讯息见席卷了整个忘哀崖,此一刻,无论种族,莫不是匍匐在地,惶惶不可终日! 一道人影在这惊天气势中,轰然入空,一步向南,轰隆而去,引的无数修士惊恐观望! “先祖这是何去?”汉龙族一个玄幻惊骇的望着宛如流星划破长空而去的道玄子,目光闪动,暗道:“为何这些年来,先祖不肯让我等攻入酆都城中?” 而在女城圣山之下的山谷中,东女两人却是将杜浚带入内谷深处,那道人道袍一挥,一棵大树突兀凝现而出,参天,遮天蔽日,那树枝横向伸延而去,望去,不知几何,仿若此刻,整个山谷都被笼罩在了其中! 随后,道人祭出一丝精血,没入大树之中,大树轰然一声,树干之上,脱落了一方树皮,显露出的竟然是一颗舍利! 佛骨舍利,两者乃是佛宗至高所在,想不到,天下三阵之中,便有两处,以这佛宗至高之物充当阵眼所在! “摘下舍利,舍利便是你的了!”道人一笑,道:“这一刻舍利足以让你迈入地狱道……灵根好,真让人眼红!” 灵根决定了日后修为的瓶颈,直接影响到期修为的终点!便是杜浚昔日的九煞灵根,若能迈入元婴,已然是万幸了,可是戴真人当年毁去了他的灵根,却不想无意送了杜浚一场天大的造化,此刻,男子灵根无品,修为越高,灵根便越好,也即是说,杜浚修为,无顶峰! “真是太讽刺了,这看阵之人,此刻却鼓动我去破阵!”杜浚摇头一笑,举步上前! 在外! 阴魔渡过了大荒无数,一步之下,虚空轰隆,便是万里,几步之下,来到了大寿山之上,张口一吸,破船之中,一道白光扶摇而上三千丈,却是一具白骨,一闪,便融入了阴魔的身躯之中! 宛如,这白骨方才是阴魔真正的骨骼! 阴魔面色阴沉,一动,缭绕其万丈无尽戾气,凶气滔天,一路而去,过荒州,声势浩荡,宛如天劫一般,威压之下,荒州之中,无论修为,莫不是被死死的拍在了地上,如万山压身,难以爬起! 他横渡大荒,一路所向,无论大小妖修,莫不是惊恐躲避,入女州,更是宛如天劫而行,回头,一笑,道:“你也来了!” 说罢,轰然而去,入女城,进圣山,步入山谷之中,一停,登时煞气滔天,无数纠结而来的根须在这煞气之中,‘咔咔’崩断,旋即,这滔天的煞气凝现一面,轰然拍在了山谷之中,死死压住了其下蠕动的无数根须! 内谷中,杜浚几步来到大树之下,扶摇三百丈,临近那佛骨,探手之间,忽而大树一震,一股威压宛如无尽江水砸下一般,轰隆落在了杜浚的身上,让男子生生落下一丈!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食指佛光暴涨,一下划破那威压,祭出罗盘轰然而上,探手便抓向那舍利,便在此刻,身后忽有无尽骇人阴森煞气逼人而来! 这煞气就宛如那剧毒一般,竟然让虚空都发出‘嗤嗤’之声,杜浚从未遇到过如此骇人的煞气,手上不禁一窒,便闻一声阴森之声传来:“我若是你,便不会这么做!” 第三十九章 斩断分身(4/1) 杜浚闻声,心中一动,旋即咆哮一声:“阴魔!”霍然转身,双眼已红,怒目圆瞪,哪里还顾得上那舍利,身躯轰然而动,手中凝现雷霆之道,雷霆一现,霎时间轰隆不绝,狂风怒气,漫天雷霆笼罩了整个山谷! 阴魔站在内谷入口,一见杜浚如此,登时一怔,旋即冷笑一声,大袖一挥,轰隆爆出一股浓郁的煞气,呼啸,这煞气仿若天威一般,可引动天地邪煞之气,一现,登时震动山谷,山谷之中,涌现无尽煞气,灌入这煞气之中! “不可!”一旁的东女见状,登时大急,蓦然而动,一袖便砸飞了杜浚,扭身迎向那漫天煞气,周身轰隆爆出一层土气,一掌便砸在了漫天飞扬而来的煞气之上,但闻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一时间,土色漫天,旋即被散布的无尽煞气泯灭其中! 杜浚跌落,重重的撞在了大树之上,方才东女情急之下,下手很重,让男子一口鲜血安奈不住的喷涌而出,染红了其胸膛。 他抬头看去,透过逐渐消弭的黑煞之气,但见东女静立在虚空之上,身躯颤抖,口角有鲜血落下,而那阴魔却阴笑靠近东女! “小心!”杜浚心中顿然大为焦急,起身便要上前,却被道人抬手按在了地上,不禁错愕的望着道人,这道人竟然也有那至虚上三道的修为! “你要知道,纵然你我同为至虚上三道,你这修罗道也不能撼动天道!”阴魔探手挽住了东女的颈脖,阴笑道:“我要让你知道,至虚上三道之间的差距!” 便在他抬手欲要斩向东女天灵之时,一直静默的居天蓦然而动,神色决然,手中的土道轰隆,砸向阴魔,却不想,阴魔随意探手之间,便将这土道抓在手中,一捏,土道破碎,余威重重的将居天砸落! “放开她!”杜浚挣扎,愤怒的望着面色阴沉的道人,低吼一声:“你这个贪生怕死之辈!” 道人眼眸无波,面色阴沉,却不言语,只是低声道:“有些事情,必定会要有人付出代价……你快去将那舍利取下!我身后诅咒,不可自行取下!” 说话间,他迟疑了一下,放开了杜浚。杜浚起身,毫不迟疑,扶摇而上,却猛然一折,轰隆袭向阴魔,口中吼道:“你他娘的要是个男人,就冲我来!” “你要记住,她是为你死的!”阴魔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一掌虚空,将杜浚砸了回去,旋即,这手一转,轰隆砸向东女天灵! 此一刻,杜浚咆哮,双眸赤红,到此,他终于明悟,唯有至强的修为,方才可以支撑他心中的那份桀骜不驯,若没有修为,纵然你心智过人,也不过是空落嘲笑而已。 眼看阴魔手掌便落在东女天灵之上,便在此刻,忽闻一声呵斥,一股澎湃的气势轰隆席卷了整个山谷,虚空宛如恍惚了一下,众人再看之时,便见山谷虚空之上,已然多了出了一个人来! “道玄子!?”阴魔色变,骇然之下,竟然忍不住踉跄退后了几步! 道玄子目光闪动,望着阴魔,冷道:“放开她,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同样是天道之境,其间的差距却是天壤!” 阴魔神色变动,犹豫不决,正待此刻,又是一股惊天气息轰轰而来,一道白影一闪,来到了山谷之中,立在阴魔百丈之外,笑道:“阴魔,好久不见!” “天机子!”道玄子目光一凝,冷道:“你不在那天山之上,来此作甚!?” 阴魔一见天机子,登时神色大怒,咆哮一声:“天机子,我还未去找你,你便来了!这无数年的镇压,你我还需清算!” “你我之事,日后再说,此间,还是解决这些汉龙族的刍狗!”天机子淡然看了道玄子一眼,道:“我想,你也明白,两个天道修士论战一个天道修士的后果!” “若在加上我们呢!?”蓦然,一个浩荡入天威的声音轰隆传来,令众人双耳嗡然,惊诧抬头,便见苍弯之上,乌云滚滚,少顷,乌云蜂涌而下,宛如瀑布一般,落在山谷之上,逐渐凝现出一个千丈狰狞轮廓来! “邪魔!”杜浚双眼一凝,暗道一声。 “还有我呢!”又是一声阴森盖天的声音传来,闻声便让人心中发寒,眼前一暗,却是一团阴森鬼气震天蔽日而来,落入山谷山谷中,凝现出一只百丈鬼修,不知修为,却让这山谷中遽然一冷,宛如寒冬腊月一般! 鬼修一扫众人,目光在杜浚身上稍止,旋即落在了阴魔身上,阴森一笑,道:“放人!” 仅这两个字,便让阴魔忙不迭的放开了东女,神色惊恐,看了天机子一眼,却天机子也是一脸的震骇,双腿下意识的缓缓后退! 邪魔看着杜浚,张口,声音如雷,道:“多谢小友,有利不往非礼也,今日便送小友一场大造化吧!” 他大手一挥,轰隆震荡虚空,那滔天的邪杀之气,端是让天地色变,大力凝现,将杜浚摄于手中,双眸一瞪,便一股邪杀之气没入杜浚的体内! 杜浚身躯一震,张口便是一道血箭,但觉与那邪魔分身的联系竟然被斩断了,只是不知为何,体内莫名的一松,还未细细感悟,却又被那鬼修摄于手中! 鬼修阴森一笑,道:“我也不能小气!”张口喷出一股鬼气没入杜浚天灵之中,让男子身躯又是一震,口中喷出一道鲜血,却是透着一股阴森鬼气! 两个分身被斩断了联系,杜浚反而无比的轻松,便是体内婴气的运作都轻快了不少,就宛如卸下了两座大山一般!这‘山’一去,杜浚周身之上,登时爆出一股轰隆的威势,且修为竟然一路攀升到了畜生道巅峰! 分身乃祸! “还请小友将那舍利取下!”邪魔声如闷雷,话才到此,忽而色变,抬头望天,但见天际之上,无尽紫云蜂涌而来,凝现出一只万丈大手,将整个内谷都笼罩其中,旋即轰隆拍在山谷上,掀起万丈紫气,滔天弥漫! 地动山摇,昏天暗地,眼不能视,耳不能闻,在这宛如怒风狂雷一般的气势之中,众人莫不是踉跄,随波而流,不能自定! 足足半晌,这紫气方才散去,却见那鬼修已然消失,便是邪魔也是身躯朦胧,一扫杜浚,声色焦躁,大手一甩,轰隆将杜浚砸飞而去,口中吼道:“快走,保住性命,来日还望小友能够取了那舍利,邪魔一族定然不望汉龙族大恩!” 这连番的惊变,端是让众人错愕,少顷,待到邪魔消散,杜浚跌飞万丈之时,众人方才回神,那道人抬眼一扫,心中不禁一怔,不知何时,道玄子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远处,阴魔与天机子一见杜浚而去,冷笑一声,也不追去,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天际,旋即齐齐而动,临近大树之下,抬手便将道人砸了出去,口中喝道:“从今以后,此地由我两山门人亲自守护!” “东女助我!”道人跌飞之中,身躯蓦然一折,扶摇而上,轰隆袭向那一颗舍利,让阴魔两人色变,对视一眼,轰然步上虚空,欲要阻挡道人! 便在此刻,东女蓦然而动,轰然上十丈,一掌砸在了道人身上,大力轰隆之下,让道人速度暴增,抢在阴魔两人之前,探手将那舍利摘在手中,一脚踏在大树之上,身躯横向破空,轰隆追向杜浚! 舍利一下,大树轰隆震动,三次,轰的一声崩溃而去,无尽余威化为惊天巨澜,轰隆扫荡而去,将众人掀飞而出去,轻易的抹平了整座大山! 此一刻,天地变色,狂风骤雨,怒雷狂吼,仿若天怒一般。 封印一开,阴魔两人色变,暴怒一声,在大树崩散余威中定住身形,轰隆追向老道,相距千丈,两人的大道神通已然惊天而来,重重的砸在了老道身上! 老道身躯狂震,口中血洒长空,却死死的盯着前方依旧在跌落的杜浚,咬牙苦苦坚持,手中紧握那佛光万千的舍利----一定要将舍利交给杜浚,一定让杜浚在短时间,突破到至虚上三层! 前方的杜浚定住身形,神色悲痛万分,望着坚持的老道,他一步折返,赤红的双眸,带着滔天的杀机,却听老道吼道:“走,不要回来!” 阴魔两人又是数道神通砸在老道身上,老道双腿砰然炸破,化为漫天血雨落下,其人更是闷哼几声,几欲落下虚空,只是咬牙,支撑,只为心中那份信仰! “接住!”老道狂吼一声,探手将设立砸向杜浚,再吼一声:“走,走的越远越好,道玄子不再,此间已经没有再能周全你,不到天道,便不要回来!” 他凝视杜浚一眼,待到杜浚探手接住舍利,他狂笑一声,毫无遗憾之意,残破的身躯一折,轰隆袭向追袭而来的阴魔两人,狂吼一声:“只为汉龙威严!” 一声暴喝响彻天地,且身躯砰然炸破,余威轰轰,搅动天地,席卷向阴魔两人,以性命,化去轮回资格,为杜浚博得一丝逃脱之际! 阴魔两人破开道人无尽自爆余威,皆是狼狈,目光死死的盯着停滞在远处的杜浚,面色不善,轰然而去。 杜浚长吸一口气,祭出罗盘,化全身修为灌入其中,罗盘一动,宛如大地移动,轰轰隆隆撕破长空,化为流光一道,遁向远方! “老子一定会回来的,届时必定百倍奉还!”虚空中,杜浚声如闷雷,轰隆传来,悲愤之情弥漫不散。 (话说,我之前咋没发现,今天就是星期一呢?昨天许诺的时候,还以为明天才是星期一呢……) 第四十章 拍卖会(4/2) 第四十章拍卖会 天机子神色阴沉,一看阴魔,沉声道:“那舍利决不能落在杜浚的手中!” “不错,若是此子接住那舍利步入至虚上三道之中,恐怕你我都难以将其压制!”阴魔冷言一声,两人当即达成一窒,纷自祭出行路的法宝,轰然追袭向杜浚! 这一追一逃之间便是一年,杜浚依仗罗盘,却也不是阴魔与天机子能够追袭而上的!这一年的光景,三人从女州之中,西入大荒不知多少万万里! 一年的光景中,杜浚极为狼狈,日不敢歇,夜不能寐,神情一日/比一日憔悴,丹药不知道吃了多少,化入丹田,补充婴气,威势罗盘的速度,知晓他婴气一弱,罗盘一慢,追袭在身后十里的阴魔与天机子便会趁机砸来神通! 半年前,杜浚婴气第一次告罄,便被天机子一记神通从高空中砸了下去,趁着那神通光华耀天之时,杜浚落在地上,立刻收了罗盘,远遁而去。 他收敛气息,逃出三百里,躲入一个山洞之中,一日之后,察觉到天机子两人神念临近而来,不顾重伤,立刻再次远遁,身后,天机子两人不断临近,几次的,神念差点发现杜浚! 前行百里,空气中臭气扑面而来,杜浚举目看去,却是一片沼泽,其中不满了不知名的野兽的粪便,更可见一只只腐烂的尸体。 杜浚毫不迟疑,立刻跳入其中,不敢动用修为,将一身修为死死收拢在丹田之中,任由那恶臭无比的泥泞挤压而来! 阴魔两人临近沼泽万丈,恶臭扑来,不禁让两人眉头一蹙,阴魔道:“想来以杜浚高傲的性情,绝不会躲入其中!” 两人绕开了沼泽,继续搜寻,一路找寻数千里,却不见杜浚身影,那天机子不禁色变,失声道:“不好,恐怕杜浚便躲在那沼泽中!” 两人当即折返回去,临近沼泽百里之时,忽见一道金光刺破沼泽,轰然入空,远遁而去,其上,不是杜浚又是谁? “不想一次误判,给了他喘息的机会!”阴魔大恨,当即追袭而上…… 回忆到此,杜浚不禁闷哼一声,双眼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探手拿出几颗丹药,服下,化为澎湃的生机灌入罗盘之中。 数日之后,在杜浚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廓,倏忽掠过,眼光瞄去,这巨大轮廓赫然便是一座通天石碑,其上文字古朴,乃:凶州二字! 再行数千里,竟见人烟,只是当杜浚抬眼看去之时,大地辽阔,这无垠的凶州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汹涌的大凶之气! 他神念轰然扫去,惊动此间无数修为神念反扫而来,杜浚也不甚在意,忽而心中一动,在神念伸延到极限之时,数万里之外,赫然有一座大城,其辽阔比那酆都城还要壮阔! 几息之间,杜浚脚踏罗盘来到了大城十里之外,正要过城而去,却忽而面色一变,但觉一股浩荡的神念带着无尽的威压轰然扫过了他! “天道修士!”杜浚面色一动,却有折返了回来,按下罗盘,交了几枚入城的灵石,匆匆入城而去。 便在杜浚入城不久,阴魔两人轰然而来,神念一扫,却双双闷哼一声,面色一白,骇然对视一眼,失声道:“天道巅峰修士!” 两人眼中闪动,神念再次以低姿态探入城中,传音道:“至虚天道修士阴魔、天机子贸然前来,无心冒犯前辈,只是在追袭一个叛徒!” “洪荒城中,不准搏杀,违者杀无赦!”忽而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便见几道人影呼呼遁空而来,停滞在阴魔两人千丈之外,冷道:“师尊正在闭关,此间有我掌控!” 阴魔两人对视一眼,稍作商榷,天机子便折返而去,主持中原大局,留下阴魔以此地规矩入城。阴魔方才入城,忽而心中一动,抬头看去,便看见了站在远处的杜浚! 杜浚徐徐走过阴魔身侧,低声含恨:“若有机会,杜某一定取你项上人头!” 阴魔大怒,有怒,却不敢发作,任由杜浚徐徐远去,心中憋怒非常,少顷,忽而冷笑一声,暗道:“我就不信,你一直窝在此间!” 杜浚先行将这洪荒城逛了一个遍,稍作熟悉,随后寻了一家专供修士居住的酒馆,以三百金玉的代价,分得一座独立的别院,进入楼阁之后,杜浚心神方才松懈下来,这酒馆据说乃是此间城主开设,便是一个被老祖追杀的练气士,只消住进了这酒馆,便性命无忧! 窝在楼阁半年,杜浚方才将这些年受到的损伤修复,祭出鬼修与邪魔分身,便发现,两个分身已然成了傀儡之身,只是隐隐之间,与一般的傀儡多了一分属于分身的强大! 杜浚稍作迟疑,探手拿出杀将,将鬼修分身祭入其中,鬼修乃是他的一道傀儡分身,纵然祭入了杀将,其修为却也可逐渐攀升。 至于邪魔,杜浚沉思片刻,想到邪魔的强大,他心中忽而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若是能成,这邪魔的威力,不必镇天印小! 休息了一下,杜浚方才将那舍利拿了出来,服下,舍利立刻化为澎湃的生机,佛光刺出他的肌肤,透达万丈,将这整个别院都笼罩在其中,惊的一直候在别院外的几个小二立刻匍匐在地上,心中跳动入闷鼓,几欲爆破! 幸好,这一股强盛的佛气少顷便褪去,房舍中,杜浚蓦然睁开双眼,左眼迸射出一道血色雷霆,轰然百丈,方才消弭,右眼中迸射出一团雾气,充满邪杀之气,弥漫整个楼阁,少顷褪去。 “舍利生机无限,堪比无数极品丹药,只是此刻,我**之道未曾,纵然修为再高,也不能踏入地狱道!”杜浚目光闪动,长身而起,出了楼阁,立刻便有几个小二惊恐的迎来,不敢正眼看上杜浚一眼,行坐之间,极为小心,唯恐惹怒了杜浚! 杜浚静默了一下,问道:“此间可有什么地方能够置换修士的物件?” “有……启禀上修,在东街之上,便是专门置换修士法宝等物件的地方!”几个巩基修为的小二此刻神色,宛如见到仙人一般,惊恐稍退,便忍不住开始阿谀奉承! 一个小二刚说罢,便立刻有一个小二抢道:“启禀前辈,东街之上乃是普通货色,唯恐不能入前辈发言,而三日之后,便是洪荒城的置换大会,会有无数珍宝拍卖,前辈还是等上三日的好!” 这小二说罢,神色登时有些得意,一扫哀悔不已的其余小二,更是为自己的灵敏得意。 杜浚面色淡然,哦了一声,随手丢给那小儿一枚金玉,转身回到了楼阁中,却不知他看不上眼的一枚金玉,却让这小二差点吓死,喘息了半晌,宛如捡到巨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便立刻辞去了小二,悄然离开了酒馆! 而剩余的小二,不禁狂热的看着这杜浚走入楼阁的背影!半日之后,这消息不知如何传遍了整个酒馆,立刻,所有的小二有事没事的便守护在杜浚别院之外,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那个大方的前辈,两日以来,却未曾再次出现。 三日后,杜浚出了楼阁,心中暗道:“我鬼州中搜刮而来的灵玉大多都做了聘礼,送了凤音阁,我一直未曾注重这些身外之物,此刻方才明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却不想,刚出楼阁,便闻听一声怒斥之声,好奇的举目看去,却见一个名白衣男子在十数人老祖的拥簇之下,来到了来到了杜浚别院门前,其一侧,那老祖修为的掌柜却不足的点头哈腰,陪着不是。 白衣男子一扫候在别院前的一众小二,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冷笑一声:“秋掌柜,难道这酒馆只接待他一人么?” 秋掌柜抹了把汗,道:“蓝少爷莫要气恼。”一顿,胸膛一直,怒瞪一众小二,呵斥道:“还不过来伺候蓝少爷!” 一众小二无奈对视一眼,皆是暗自叹息,便要散去,却不想,那蓝少爷冷笑一声,道:“赏!” 身后便有数个老祖走出,一扫诸多小二,神情藐视,甩手便是十数个金玉丢在地上,登时引的无数小二打破头的抢夺。 “伺候好蓝少爷,少爷一高兴,便是拔根毛,都够你们受用一辈子的了!”一个老祖面色冷淡,如是说道,引的无数小二面色兴奋起来,抛却杜浚,目光炙热的看着蓝少爷。 蓝少爷面色得意,举步而去,身后无数小二疯涌相随,只留下几个分配在此的几个小二,也是一脸的焦躁急迫。 杜浚摇摇头,暗笑一声:“这世间,当真是什么人都有!”举步出了北院,一扫几个小二,道:“你们也可去!有人送灵玉,为何不去?” 几个小二登时欢呼一声,眨眼便是消失在了杜浚目光中,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今天要去办保险的事情,唉,最近事情好多啊啊啊,我快疯了,过几天还要为外甥去庆生,唉,不过小冷会咬牙坚持的,只要还能睁开眼,就不会断更!!!) 第四十一章 抢夺(4/3) 那秋掌柜却忽而拦住了杜浚,谨慎的一扫周遭,见无人,方才低声道:“这位道友是从其他地方来此参加洪荒置换大会的吧?” 见杜浚点头,他接道:“方才那蓝少爷乃是此城城主之子,一身修为更是早就迈入了至虚饿鬼道,祖荫庇护,平素无事,便喜欢欺辱一些修士,更是对外来的修士更为藐视,常常夺了他们置换的法宝,当面毁去!” “仿若,毁了旁人的希望,他便会别外的高兴!”秋掌柜再次一扫周围,小声接道:“相逢不如不见,此间这事一出,道友想必已经引起蓝少爷的注意,道友又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还要多多小心!” “多谢道友提点!”杜浚面色淡然,对秋掌柜点点头,举步出了酒馆,向洪荒城中心而去。 秋掌柜目送杜浚离去,蹙眉,忍不住低语一声:“这人到底是何修为?我为何看不破呢?只是,隐隐觉得仿若是个玄祖!” “不管如何,也算是与他结下一份善缘!”秋掌柜目光一闪,也是离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洪荒城中修建着一座巨大的建筑,呈现一块怪石状,其上刻着三个千丈大字:洪荒石!前方留有十丈门户,杜浚进入其中,便立刻有一名女修迎上来,索要了三十金玉后,才带着杜浚来到了一间石室中。 这石室约莫有十丈大小,布置简约,颇为符合修为高绝修士的口味,少顷,便有另一名女修进入房舍之中,垂头,故作娇羞,道:“前辈是否需要炉鼎!” 杜浚一怔,他曾听闻凡尘中有青楼一说,却不想这修士之间,也有此事,正要拒绝,忽而心中一动,问道:“多少灵玉?” “一块雪玉一天,血玉半月,前辈若是肯那金玉的话,我……”少女一见杜浚应承下来,登时大喜,急声说道。 却不想,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男子抬手便是一块金玉丢入她的手中,女子一怔,旋即大喜,收起,便贴身而来,却被杜浚一把推开! “陪我说说话吧!”杜浚一句话让少女错愕了半晌,昔日,那个修士付下灵玉之后,不是如狼似虎的,却不想,眼前这人竟然以一块金玉,换她聊天! 少女不敢相信的确定数次,方才小心的坐在了杜浚的对面,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场面,少女有些局促。 杜浚看着面前的少女,这少女眼眸之中尚有青涩,想来修为时间也不甚多,他叹息一声,若非逼不得已,哪个少女肯做这种事呐? 一个名伶的背后,注定会有一段辛酸。 “我想要卖些东西,不知要怎么办?”杜浚移开目光,将声音放低,问道。 少女惊喜,转身出了石室,不多时便引来一名老祖,却也有老祖修为。老祖无甚在意的看了杜浚一眼,却一怔,眉头一蹙,稍显惊诧,暗道:“此子修为竟然看不破!” 这老祖坐定之后,便让女子候在了门外,笑问杜浚:“不知道友欲要拍卖些什么呢?” 杜浚摇头,道:“我等不到拍卖了,贵地若是能吃下……” 不待杜浚说完,老者便笑道:“老夫明白,道友是想在拍卖之前筹些灵玉。” 杜浚点头,探手拿出一个须弥袋放在了老者面前。老者不甚在意的接过,毕竟,在拍卖之前还在筹资的修士,想来也拿不出什么上好的珍宝! 只是,当他漫不经心的打开须弥袋,那一道水气精英光芒拔出之时,老者不禁身躯一震,双眼一瞪,立刻将须弥袋袋口拢上! 此一刻,他的呼吸变的祭出,诧异的望着杜浚,嗫嚅道:“前辈当真要卖出这二十枚水晶?”不知不觉间,他的称呼都变了,见杜浚点头,更是急不可耐的询问价格。 “三万帝王玉!”杜浚干脆的说道。老者闻言一怔,正要询问,却听杜浚忽道:“少一枚也不行!” 老者几经踌躇,咬牙道:“道友稍等!”不舍的放开了水晶,长身而起,出了石室,不久转回,丢给杜浚一个须弥袋,拿起二十枚水晶,快步离去。 水晶乃是天地水气之精华,其中蕴含的生机堪比百枚帝王玉,更为可贵的是,这水晶对感悟水道的修为弥足珍贵! 少女进入石室与杜浚聊了半晌,杜浚从少女的话语中得知,这少女竟是出身豪门,只是在五年前,被那蓝少爷窥探了容颜,求之不得之下,发狠毁了她的家族,侮辱之后,便将她卖入此地! 杜浚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叹息一声,安慰了少女半晌,那拍卖大会便开始了。少女将杜浚带到一处万丈大厅之中,少女便退下了。 这大厅修建的甚为壮观,不说那飞龙走凤、蛮兽贴墙的装饰,便是那数百排的作为,便颇为让人心中动荡,这些座位由入门之后,一排比一排低上半丈,可让所有人,无论前后,都保持视野开阔。 在最低的一拍座位百丈之前,修建着一座最低座位高度持平的平台,方圆十丈,此刻,其上已然站立了数名女修,一个老者当首而立。 杜浚在人满为患的座椅中,寻了一处,刚坐定,便听那老者高声道:“我洪荒城百年方才举办一次置换大会,这一届乃是由老朽主持,其珍宝乃是以往几届不可比拟的,定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能让东道友出面主持,置换的珍宝,又岂会是糟糠之流?”一人蓦然大声笑道,引的众人哄然大笑,显然对这东道友极为熟悉。 台上老者待到众人静默下来之后,面色稍显得意,高声道:“第一件珍宝,洪荒草,底价万枚金玉,开始喊价!” 这话一出,众人中登时有人惊道:“竟然是洪荒草,传说此草万年方开一叶,十叶方才成型,纵然不成丹药,也堪比极品丹药!” 旋即,便有人喊价,不多时,便喊道了六十万金玉,最终被一个女修得去。 如此,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众多珍宝一一而去,却没有让杜浚感兴趣的珍宝,他此来的目的,却是大地之脉的残渣! 昔日,他将幻将炼制了睚眦的躯体,却不想意外的修复了九煞,却也是白白消耗了如此重宝,此刻想来,这大地之脉端是弥足珍贵,怎奈那是眼界并如此刻开阔! 等了半晌,终于被他等到了大地残渣,来此之前,他便打听到,此间有大地之脉的残渣卖出。 主持的老者面色一凝,高声道:“大地之脉残渣,虽然大地之气已然被人吸取,但,若以此炼制法宝,其形状可随意变换,端是珍贵无比!” 众人静默,皆在等待老者的底价,老者一顿,道:“大地之脉!底价五十万金玉!” 一众人修士哗然,惊于这骇人的底价,却也觉得大地之脉值得这个价,当即,便有人开始喊价,不多时,喊价的人便消减到数人,灵玉也喊到了一百五十万金玉! 杜浚一直静默,一扫那几个面色憋红的喊价修士,忽而淡然道:“五枚帝王玉!” “帝王玉!竟然有人拿帝王玉来置换!”众人哗然大惊,纷纷回头看向杜浚,面色复杂,更有人冷笑讥讽。 “五枚帝王玉,可还有人喊价?”台上老者登时大喜,这帝王玉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不同于金玉等明码标价的灵玉。 众人静默了下来,忽闻一声冷淡的声音喊道:“六枚帝王玉!”引的众人再次哗然,纷自看去,入目的却是一个阴气逼人的干瘪修士! “阴魔!”杜浚目光一凝,冷哼一声,朗声道:“十枚!” “十一枚!”阴魔淡然说道,仿若和杜浚耗上了。 杜浚冷笑一声,道:“五十枚!” “哗!”众人登时大为惊骇,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便是那阴魔都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却咬牙道:“五十一枚!” 杜浚周身杀机一现,道:“一百枚!” 这话一出,众人顿然大为失色,皆是瞪大双眼,呆滞的望着杜浚,仿若心中不能相信,竟然有人会以百枚帝王玉,置换大地之脉的的残渣,要知道,百枚帝王玉,已然可以直接置换同等大地之脉残渣的法宝了! 阴魔目光一闪,霍然凝视杜浚,他不能相信杜浚竟然身怀百枚帝王玉,几经迟疑,不再喊价,毕竟至虚修为纵然大道当首,但是这修为也是甚为重要,若无相等的修为,纵然感悟了大道,也是无用! 而至虚之境修为的提升,比玄祖艰难百倍,毕竟到了这等的修为,便是坐在灵脉之上,灵气也顿显稀薄。 便在众人以为杜浚稳操胜券之时,忽闻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两百帝王玉!” 众人看去,一眼,便面色一变,如见妖邪的移开了目光,杜浚横眼看去,却见这喊价之人赫然便是那蓝少爷! 此刻,这蓝少爷正一脸讥讽的望着他,仿若夺取了对旁人至关重要的物件,甚为开心。 “两百零一枚帝王玉!”杜浚面色忽而淡然起来,他心中越是愤慨,其面色便会越发的淡然,对着蓝少爷,杜浚说不上仇视,却也要教训一下这种人! (求收藏啊,求收藏啊,什么时候收藏能过六千,小冷就一天四更试试,大家多多宣传啊!!) 第四十二章 势压一筹(4/4) 接下来,无论这蓝少爷喊价多少,杜浚便会加上一枚,直到一千冒头,这蓝少爷身侧仿若有人相劝献策,他方才恨恨的瞪了杜浚一眼,闭上了嘴,其神色之间竟然充满了怨毒! “好个扭曲的性子!”杜浚冷叹一声,看向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的老者仿若对蓝少爷稍有忌惮,明显迟疑了一下,方才喊定大地之脉的残渣由杜浚得去。 随后置换的珍宝中,杜浚隔三差五的便会喊价,更是流露出一丝的狂热之情,勾那蓝少爷喊价,却在价位超出珍宝价值之后,登时闭嘴,让蓝少爷吃了不少哑巴亏。 杜浚这般做,却让整个大厅中一片静默,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鼻观心,不语不动,稍有心动之物,也是小心喊价,一见杜浚或是蓝少爷插入,登时闭嘴。 由此可见这蓝少爷在此间的淫威。 台上的老者也是嘴里发苦,不是瞪杜浚一眼,暗道:“这修士怎的如此不顾性命,还拖累了老夫跟着得罪蓝少爷!” 这城主乃是那此间那站在天道巅峰先祖的首席大弟子,先祖多年闭关,这洪荒城便交给了城主打理,可以说,洪荒城便是城主的一言堂! “接下来的珍宝,乃是一面屏风,此屏风对修为感悟大道颇为重要,其上更是隐隐标记出了一处所在,宛如地图,若是各位能够寻到,想来又是一场天大的机缘造化了!” 老者稳住心神,朗声道:“底价百万金玉!” 大厅之中一片静默。杜浚一眼看到那屏风却是心中一震,这屏风赫然与那天道屏风一摸一样! 他一扫远处的阴魔,却见阴魔蓦然长身而起,死死的盯着那屏风,想来,对于情冢的传说,他也是知晓明悟。 不待杜浚喊价,阴魔已然喊道:“十枚帝王玉!” “好一个傻字了得!”杜浚心中暗骂一声,阴魔这突兀的提升如此多的灵玉,岂不是平白的告诉别人,这东西很珍贵? 果然,阴魔声音刚落,那蓝少爷一见阴魔的急切,登时阴沉一笑,道:“五十!” 阴魔一怔,旋即面色阴沉下来,显然也是明悟了此间的曲折,他隐晦的看了杜浚一眼,仿若在试探杜浚是否知晓这屏风。 情冢虽然坐落在玄阴附近,但谁也不敢确定,天道屏风是否隐藏在其中,而其中曲折,也唯有一些大能者方才知晓明悟,便是一般的玄祖都不甚明悟。 阴魔不甘,随意不断喊价,不多时,这一扇帝王玉已然喊到了千枚帝王玉,那蓝少爷不知为何似咬不放,仿若将对杜浚的满腹怒火,发泄到了阴魔身上! 待到两人喊到三千帝王玉之时,阴魔的面色极度阴沉,三千帝王玉便是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这个数目更是震惊全场,便是那台上的见识多广的老者都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液,仔细打量了几眼虚空悬浮的屏风,也未看出个端详,心中暗道:“这东西真的就如此珍贵?” 六千帝王玉,让阴魔的面色铁青,喊到七千之时,阴魔的身躯已然开始颤抖,狠狠的挖了那蓝少爷一眼,狠狠的坐下,周身气势忍不住轰然宣泄而出,掀翻无数修士。 蓝少爷甚是得意,阴魔越是愤怒绝望,他便越发的开心,有意无意的他看了杜浚一眼,目光调谑,好似在炫耀一般。 杜浚冷笑,淡然道:“八千帝王玉!” 哄! 在场的人也安奈不住,全场喧哗,莫不是震惊的望着杜浚,便是那台上的老者,都是双腿一颤,差点坐在地上! “八千帝王玉呐!!八千啊!!帝王玉啊!!!”高台之上,这老者心中颤抖,连连暗自呐喊:“真他娘的是有钱人,这可是八千帝王玉呐,就这么没了?” 那蓝少爷更是双手蓦然握紧,狠狠的盯着杜浚,前一刻,他还在挑衅,下一刻,杜浚便直接加了一千帝王玉,眼都不眨一下,这一记耳光,好不响亮! 这当众的一记耳光,让他脸颊莫名的火辣一片! 仿若是为了找回颜面一般,他目光一闪,怒吼:“一万帝王!” 众人惊,若寒蝉,闭嘴,不敢在议论。 蓝少爷喘息半晌,一扫众人,仿若找回昔日的威风一般,得意非常,一扫杜浚,道:“一万帝王玉了!” “哦。”杜浚淡然道:“不少了,这屏风,我……” 一顿,端是让蓝少爷一颗心莫名的提了起来,他此刻甚是复杂纠结,既想压住杜浚,又恐怕杜浚不喊价,一万帝王玉,恐怕便是他父亲都会暴怒。 “这屏风,我还真势在必得!”杜浚明白,此刻他知晓稍显犹豫,然后在迟疑的加一点,想必,就能得到这屏风,只是,既然存心教训这蓝少爷,便要引他上钩,至于灵玉等,杜浚还不甚在意。 “加价啊,咬人的狗儿不露齿,狂嚎的狗儿不咬人!”蓝少爷身侧的一个老祖蓦然讥讽道。 “哦?你可是说,你主人便是那咬人的狗儿?”杜浚蓦然一笑,却故作惑然的问道,登时大厅中引来一阵憋笑之声。 “你……”这老祖正欲反驳,却被蓝少爷凶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杜浚面色淡然,道:“既然蓝少爷有此雅兴,我便奉陪到底!便出一万五千帝王玉吧,不多,还请蓝少爷加价!” 一句话堵死了蓝少爷的退路,其帝王玉数量又是极为骇人,端是让众人举目望向蓝少爷,看他如何作态。 蓝少爷咬牙切齿的望着杜浚,此刻,他才知道,真是踢到铁板而来,面色变幻之下,他蓦然厉声道:“在这里假拍,是要丢了性命的,那灵玉的数量,可是不能拖欠,不能少一块的!” “这个无需蓝少爷担心,在心心中有数,若是蓝少爷没有这么多的灵玉,这东西在下就可就取去了!”杜浚淡然一声,挥挥手,宛如拍苍蝇一般,姿态端是惹的蓝少爷大恨! “好好好!君子不夺人之美,这屏风便送给阁下了,只是此去路途凶险,还望阁下小心呐,莫要丢了性命!”蓝少爷恨恨的盯着杜浚,如是说道。 “哦,不怕,在下就希望不平的路,对了,这屏风可是在下以一万五千枚帝王玉买下的,岂是蓝少爷送的?若蓝少爷有此美意,可加价买下么,到时候在白给在下,那才叫送!”杜浚一番话,端是不给这蓝少爷留一丝的情面! 在那大地之脉残渣拍卖之时,那蓝少爷已然对杜浚恨之入骨,既然躲不过,便无需再忍让! 况且,洪荒城中禁制搏杀,这规矩乃是那巅峰天道的先祖定下的,但凡大能者,便是闭关,也会留下一丝的神念,先前杜浚入城之时,已然说明这点。 而纵然这城主在此只手遮天,想来也不敢违背师尊的法令,这可是大忌! 杜浚便打定主意,置换结束之后,便留在此间,感悟**之道,若是步入地狱道之时,只消不是修罗道中期以上修士,他便不畏惧! 而这城主据说,不过是人间道巅峰而已! 随后,便是这置换大会的最后一见珍宝,却是一件神品法宝,底价两百万金玉。 “既然结仇了,便无需再忍!”杜浚目光一闪,佯装狂热之态,蓦然长身而起,明明想喊价,却又宛如心虚的看了那蓝少爷一眼,方才道:“五枚帝王玉!” 这话一出,登时让无数在场的修士一怕额头,哀叹道:“这厮就除了帝王玉,就没别的灵玉了么?” “这厮没有灵玉了,却又迫切的想得到这神品法宝!”蓝少爷登时‘会意’了杜浚的意思,张口叫道:“百枚帝王玉!” 先前杜浚打他一个耳光,此刻,他却想再打回去,说完,还得意的望着杜浚。 “蓝少爷你又来了!”杜浚叹息一声,道:“帝王玉我还有很多,那就一百零一枚帝王玉吧!” 蓝少爷目光一凝,暗道:“他越是这般说,更是说明其心虚,方才还财大气粗的,此刻却仅加一枚,他定然没有帝王玉了!” 这般,在杜浚循环渐进,步步诱惑之下,蓝少爷已然喊到了五千帝王玉!他双眸赤红,六千帝王玉若是置换了同价的法宝还好些,只是神品法宝,远远不值,可以想象,他父亲得知之后,又要如何作态! 此刻,赌的就是一口气! 杜浚迟疑了一下,蓦然咬牙道:“我出一万!” 说话的时候,他身躯都在颤抖,仿若已经到了极限,恨恨的盯着蓝少爷,仿若当真是在赌气一般。 蓝少爷闻言,登时轰然站起身来,怒视杜浚,此刻却明白了杜浚的意图,只是,若是接连被杜浚打脸,当真是伤不起啊。(恶搞一下。) “一万零一枚帝王玉!”蓝少爷蓦然嘶声大吼,道:“你他娘的若是在敢加价,我就杀了你!” 一声骂声,让杜浚面色蓦然一冷,冰寒席卷了整个大厅,令一旁的阴魔不禁侧目看了一眼那蓝少爷,心中怜悯的冷笑一声,暗道:“这人死定了!” 杜浚按下心中的杀机,记在心中,以淡然的声音道:“一万一千帝王玉!” 蓝少爷双眸蓦然爆瞪,身躯颤抖,张张嘴,却再也不敢加价,加价也罢,威胁也罢,迎来的却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有种自取耻辱之感! 却不想,杜浚蓦然起身,一步渡上平台,盯着那老者道:“这件法宝现在是我的了吧?” 老者恐慌的望了那蓝少爷一眼,静默半晌,见他没了动静,方才对杜浚点点头。 杜浚冷笑一声,蓦然上前,一把抓过那神品法宝,手一捏,这法宝‘嘎嘣’一声,碎了! 没有喧哗,没有叫嚷,有的只是一片死静,谁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做出了如此之事,当众捏碎了那神品法宝! 且不说这神品法宝价值几何,他如此做,无异于告诉众人,他本无心,甚至瞧不上这神品发法宝,所作所为,莫不是在刻意的打蓝少爷的脸! 这第三道耳光当真是响彻了整座洪荒城,让无数惊恐! 蓝少爷此刻脸色已然不是个人色了,身躯颤抖,双眸布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杜浚,若非几个老祖拼死拉住,恐怕早就冲了上去。 他一生嚣张跋扈,无人敢忤逆其意,谁曾想,今日,却在此间,遇到了比他更为猖狂之人,步步压制他,不留一丝情面! (求收藏,求收藏,求红票!!) 第四十三章 不留情面 置换大会散去之后,杜浚被带入一间石室中,留下足量的帝王玉,带着泥团与屏风出了此间,来到酒馆门前,却不想阴魔忽现,挡住了其去路。 “虽然你我终有一天要有一人死去,不过我不得不说,方才在那置换大会中,你的做法真他娘痛快!”阴魔低声道。 杜浚双眸透出无限杀机,看了阴魔一眼,举步走入酒馆中,声音冰寒:“看好你的头颅,留待杜某来取!” 入了酒馆,却又遇到同样归来寻乐的蓝少爷,怒视着他,杀机激荡,闻听身侧一个老祖想的附耳之言后,露出了一丝阴森狰狞之色,别有深意的望着杜浚。 杜浚丝毫也不理会,这酒馆与那拍卖一般,乃是此间先祖的私人收敛灵玉的产业,便是身为城主之子的蓝少爷不敢逾越! 举步进入酒馆之中,杜浚放下一身疲倦,心中暗道:“阴魔乃是那天道修为,即便是我步入了地狱道,也不能力抗!” “还是先行炼制了大地残渣,封入邪魔傀儡,以邪魔化兵之神通,面对阴魔等大能者时,也多了一份保命的神通!” 他祭出杀将,杀将入空,一窒,旋即轰然破出了楼阁,自行而去。 杜浚目光闪动,暗道:“鬼修傀儡纵然被封入杀将之中,做了那次器灵,却也保有灵智,可自行修炼,倒也无需我费心了!” 他收回目光,祭出杀将,以烙印之法,凝现三万三千三百烙印,将邪魔镇压,旋即祭出大地之脉残渣,以三日光景练成当年幻将状,随后将邪魔封入其中,再祭出十万烙印,将邪魔彻底融入其中! 做完这些,足足耗费了杜浚百日光景,稍作休息,他便祭出了两道屏风,一道问情,一道大道。凝望问情屏风中的女子----宫清,这一个名字多年未提,却深深的刻入了杜浚的心中! 男子一路走来,身旁不缺那绝色倾城的女子,只是无论是苍韵、还是居梦,亦或是他人,杜浚都是抱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其中愧疚占多半! 唯有这宫清,是不掺杂一丝别样情感的仙侣,不错,在杜浚心中,这世间,也唯有宫清被他心中定位仙侣! “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复活你?”杜浚失神,双眸伤感,周身之上,更是多了一份的沧桑,轻语一声,良久不语。 感受问道屏风之上涌动的道之气息,杜浚收起心中的伤感,收起了问情屏风,端坐在问道屏风之下,闭目,将屏风之上的气息引入心田,静心感悟! 这气息咋看混沌,细心感悟之下,杜浚却骇然发现,在这气息之中,有土道、有金道……除了五行之道之外,还有那八卦之道,世间**之道! 总之,只要是杜浚能够想到的,便能够在这气息之中找到! 天道,这恐怕便是天道的气息了! 一坐十年!十年的光景之中,杜浚身躯丝毫不动,尘土慢慢覆盖了他的身躯,背后的长发落地,胡须更是刺破了皮肤,更显沧桑悲凉。 十年之后,在别院之外,秋掌柜蹙眉而立,身侧跟随着一众小二,许久,秋掌柜喃喃道:“修士闭关,也不甚出奇,可是这一次闭关便是十年,端是少见!” 迟疑了一下,他便指派了一个银丹修为的小二探入别院之中,以确定杜浚是否还在。 这小二一脸的凝重,一步迈入其中,身躯便先行颤抖了一下,只是瞪了半晌,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心中不禁舒口气,对于一些大能者闭关之时的威压,这小二可是心中颇为明悟! 便在这小二欲要再进一步之时,忽闻一声奚落传来:“十年未曾露面,还有什么可怕的?想来,那个修士已经在楼阁中化为尘土了!” 众人看去,便见数个修士徐徐而来,一眼,便是面色一惊,纷自避开目光,垂下头来,秋掌柜迎上一步,道:“见过蓝少爷!” “恩,张阳你去看看,那个修士死了没有!”蓝少爷语调怪异,眼眸中有杀机闪现,一扫那行入别院三步的小二,目光不屑。 秋掌柜闻言心中一突,那张阳他也人的乃是玄祖巅峰的修士,此刻若是由他进入北院,无论杜浚此刻是死是活,等到这张阳出来之时,恐怕都是死的了! 修士闭关之时,往往是最为脆肉的时候,而,蓝少爷趁机杀人,完全可推脱成,杜浚修炼不成,自己死去的! 当即,秋掌柜便要说话,却被蓝少爷恶狠狠的一眼,将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中,眼看着那张阳急步进入楼别院,三步并作一步的超过小二,走向楼阁! 见此,蓝少爷忍不住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来,身后跟随的一众修士也是爆然大笑,颇为得意,更有几分狐假虎威的畅快与得意! “唉!”秋掌柜叹息一声,虽然看不破杜浚的修为,但是想来最多也就是玄祖巅峰修士,而一个同样元婴巅峰的玄祖欲要斩杀一个闭关的玄祖,端是易如反掌! 说话间,张阳已然步入别院百丈,便是此刻,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压力,心中不禁松懈下来,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仿若在嘲笑自己先前的谨慎。 身后,那小二一见张阳进入,便停滞不前,此刻叹息一声,便要退下。退之前,他好奇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张阳,见他脚步加快,眨眼便是十步! 蓦然,这小二欲要收回的目光一凝,前方,张阳的第十一步抬起,停滞在半空,不知为了,良久也未曾迈下! 这异状也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目光皆是落在了张阳身上。蓝少爷更是冷哼一声,道:“张阳,你还不快进去!” 别院中,张阳徐徐转过头,其面色映入众人眼帘之中,不禁引来一震惊诧之声。那蓝少爷更是目光一凝,面色一惊,‘噔噔’退后数步! 此刻,张阳双眼瞪大,一双眸子宛如要撑破眼眶一般,其面色更是血红一片,仅这转头的功夫,其肌肤之上,竟然溢出了滴滴鲜血! 他的神情更是惊恐不安,整个脸庞都在扭曲着,张口,仿若欲要说些什么,却只有‘呃呃呃’之声传出! “求我!”张阳蓦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大叫,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其身躯蓦然一震,旋即轰然升上虚空十丈,其姿态宛如悬挂一般,好似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掌死死的挽住颈脖,提起! 紧接着,那双看不见的手掌仿若一甩,轰然一声,张阳的身躯狠狠的砸下,旋即一股惊天动地宛如浩水一般气息轰轰从楼阁中只宣泄而出,宛如狂风骤雨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别院! 张阳的身躯还未落地,半空中便被这气息轰然拍了身上,轰隆甩向别院之外,眼看便要跌出别院之时,其身侧的虚空蓦然轰然一震,无数雾气蜂涌而出,凝现出大手一丈,一捞,便将张阳攥在了手中! 气息散去,大手临空而立,其上张阳仅剩一个头颅搂在其外,口中有血滴下,望着蓝少爷呻吟道:“求我!”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宛如没有听到他的呼救一般,呆滞的望着别院中的楼阁,皆是心中轰隆抽动,真身未现,便让一个巅峰玄祖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逃都做不到,这又是什么修为? “最少也是至虚第一重的巅峰!”秋掌柜心中狠狠的一缩,失声暗道一声。 忽而,一声惊恐的尖叫响彻此间,众人看去,却是那探入别院的小二,此刻一转回神来,登时惨嚎一声,眨眼间便逃出了别院,心有余悸! “他没死!”秋掌柜双眸狠狠的一凝,失声道:“这份力道控制的简直入微!” 蓝少爷等人也是一脸的阴沉,此刻杜浚所表现出的修为,已然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了,若是杜浚一怒,恐怕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们所有人! 就在众人惊恐之时,楼阁忽而轰隆一声,众人目光一闪,再看之时,便见在那虚空大手一测,出现了一个修士,一身黑衣,长发落腰,眸如星辰,面如寒冰! 其目光扫过,宛如闷雷一般,轰然刺入众人道心之中,惊的众人皆是垂下了头颅,便是那至虚修为的蓝少爷也是忍不住避开了那宛如天威的目光! “秋掌柜,按照这洪荒城的规矩,这别院乃是我的私人所有,旁人未经我的允许,擅自闯入,我便可随意处置!对不对?”杜浚蓦然冷声问道。 “对……”秋掌柜话到此处,蓦然面色一变,急声道:“还望前辈手下留情!”说罢,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侧的蓝少爷众人。 杜浚冷笑一声,不再多言,一步迈入,临近张阳,抬掌砸去,落向其天灵。 “你敢!”蓝少爷蓦然厉声道。 只是,话音落,张阳惨呼起,整个头颅砰然炸破。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先有秋掌柜求情,这男子却还是欲要斩杀张阳,后有蓝少爷的一声呵斥,却屁用都没有,那男子眼都没眨一下,这一掌便落下了! 蓝少爷大怒,厉声道:“好,你好,很好,我……” 一时间端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声音凶历,其人更是轰然上前,祭出神通,便要砸向杜浚,怒火滔天,杀机搅动,端是势不可挡。 众人一声惊呼。便在此刻,忽闻杜浚一声淡然:“还差一步,你便进入了我的别院!” 一句话,让蓝少爷急急顿足,垂头一看,果然,此刻只消在进一步,便进入了杜浚别院之中,一时间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破口大骂,只是其人却不敢在前一步! “骂完了么?骂完了就给我滚!”杜浚蓦然寒声道:“不然,杜某不介意将你弄进别院!” 此言一出,登时让蓝少爷干脆的闭上了嘴,僵了半晌,狠狠的盯了杜浚一眼,转身而去,一众惊骇的随从立刻哄然跟去。 杜浚冷笑一声,举步便出了酒馆,唯独留下一众小二大眼瞪小眼,皆是难以置信的揉揉眼,谁敢想,谁能想到,在这洪荒城中,居然还有人敢和蓝少爷叫板,还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蓝少爷脸上! 没出一日,这消息便疯狂的传遍了整个洪荒城,引起了无数的震惊,一时间,一个名为杜浚的修士名震洪荒城! 有人敬佩,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有人心中大为畅快,只是在狂热之后,众人心中却都是暗自冷笑起来----这个名叫杜浚的修为活不长了! 蓝少爷得知此事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有些人为了出名,便是性命都不要了!” 阴魔得知之后,却是摇头,抬头望天,叹道:“这洪荒城的天恐怕要变了……若是他们能杀了杜浚,却也省去了我不少功夫!” 而此刻,杜浚却来到了城东黑市中,欲要为杀将置办一些物件! (昨天爆发,是为了庆祝逍遥过道友之前的打赏到举人的,本来,当时就要爆发的,但是,因为女儿生病,拖延了,昨天补上!) 第四十四章 挑起事端 洪荒城东,有一座修建在地下的地摊集市,非修士不可进入,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的灵玉,便什么都可以得到,只要你有足够的修为,即便没有灵玉,也可以得到别人的东西! 这里,便是洪荒城臭名招远的黑市,在这方圆十里的地下大厅之中,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洪荒城的规矩到了这里,便废了! 据说,此地也是洪荒先祖暗自构建的,意图得到更多的灵玉,以供修炼。 杜浚以煞气遮住面容,确定没有人之后,方才进入黑市之中。便在他进入黑市不久,便被几人盯上,少顷,便有一人悄然出了黑市,急步进入城主府邸之中! 对此,杜浚心中明悟,不动声色的进入一间丹药店面,看也不看满目琳琅的丹药,对那掌柜张口说道:“我要坠魔丹!” “坠魔丹!?”掌柜哆嗦了一下,旋即连连摇头,道:“小店没有!” 杜浚冷笑一声,甩手丢出一枚帝王玉,冷道:“半个时辰,将坠魔丹摆在我面前,这帝王玉便是你的了!” 掌柜接过帝王玉,上下打量,甚至张口咬了几下,脸颊便开始抽搐,看了杜浚一眼,收起帝王玉,二话不说,急步出了店面! 杜浚站在店面中,无意间一扫街道,且人蓦然愣住了,急急几步走出店面,眺望街道,忍不住失声:“邪魔!” 在其前方,一个丈许的邪魔徐徐离去,其背影狰狞凶历! 杜浚回到店面中,眉头一蹙,暗道:“此间为何会有邪魔出没?”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这掌柜便带着一人转回了,一指杜浚,对后来人说了几句,便再次躲出了店面。后来之人乃是一个女修,身躯暴漏,一笑,道:“阁下出个价吧?” “拿来!”杜浚冷然道。 女修一愣,大笑,笑的花枝摇动,指着杜浚,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想抢?真好笑!” “不错!”杜浚冷哼一声,大袖一挥,轰然爆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气息来,宛如浩水一般,砰然一声,砸在了女修身上! 女修跌飞,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之上,却见杜浚独臂一探,一抓,大力凝现,便将女修抓在了手中,寒声道:“拿来!” “你敢抢我董天阁的东西,你这是找死!”女修口角带血,厉声说道。 杜浚抬手便是一巴掌,打落女修数颗牙齿,道:“拿来!” “我……”女修一怔,道。 忽而,一声长笑传来:“道友何必难为她?她根本就没有那坠魔丹!” 随着笑声,一个老者缓缓进入了店面之中,赫然便是先前那个掌柜,浅笑,望着杜浚,道:“道友已然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又何须将仇怨扩大呢?” 杜浚轻哼一声,甩手将女修丢了出去,道:“拿来!” “道友千万莫要妄自尊大!你若真想要坠魔丹,便将之前的事情揭过,一百帝王玉,坠魔丹便是道友的了?”掌柜目光一凝,沉声道:“道友纵然修士过人,有岂能抵挡我董天阁的数百修士?” 杜浚冷笑一声,忽道:“我本不愿大动干戈,只是,我若若拿出了一百帝王玉,尔等岂能放我安然离去!” “一枚帝王玉?你卖不卖?”杜浚忽而问道。 老者一怔,微怒道:“看来道友当真是无心置换……” 不待他将话说完,杜浚抬手就是一巴掌砸了过去,嘭的一声,将老者抽飞数丈,一步上前,探手提住老者,道:“卖不卖?” “你这是抢!坠魔丹至少也价值五十块帝王玉,我以最低价卖给你怎么样?”老者色厉内茬的叫道。 杜浚摇摇头,二话不说,抬手又是一巴掌,重,一声沉闷之响,差点没将老者头颅打爆,再问:“卖不卖?” 以这老者玄祖的修为,在他的手中,就宛如一个玩偶一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眼见杜浚手掌又抬了起来,老者登时惊恐叫道:“卖,卖了!” “很好!先前那一枚帝王玉便是算付账了。”杜浚探手,拿过老者递过来的玉瓶,神念一扫,便收了起来,丢了老者,他转身便要离去。 未走几步,忽闻老者叫道:“前辈留个名号,我董天阁也好登门造访!” 杜浚闻言,不禁露出一丝莫名的冷笑,面色一肃,转身,寒声道:“你可知道,这坠魔丹乃是我蓝少爷所需!” “蓝少爷?”老者一怔,旋即问道:“蓝少爷要这东西干什么?!” “为了给那个叫做杜浚的外来修士服下!”杜浚冷冷丢下一声,身躯一闪,便消失在了老者视线之中。 坠魔丹,功效可毁去修士一半修为! “蓝少爷!”老者目光一凝,厉声道:“纵然你父亲乃是城主,却管不到这黑市,我这就去找散主去!” 洪荒先祖收徒数人,大徒弟为洪荒城主,二徒弟便坐了黑市散主、这地下皇帝,剩余的几个弟子也是多半依附在这两人身上,而两人素有不和! 只是,当黑市之人找遍了整个地下天地之后,却发现先前那个黑雾遮身的修士消失了,黑市散主暴怒之下,下了法令,封锁黑市出口,将所有的雾道修士全部羁押! 却在此刻,有人通告,蓝少爷带着一众随扈欲要进入黑市,黑市散主暴怒之下,当即将蓝少爷一众放入黑市,旋即,便是一场血拼! 最终,将蓝少爷登时缉拿,关入地牢之中,可以想象,蓝少爷入牢之时那铁青难堪、憋怒的表情! 而引发这场大祸的原因,除了杜浚的挑拨,更重要的却是蓝少爷惊恐的一句话:“别打,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来买……不,实话说,我们是为了杜浚而来的!” “是呐,为了获得坠魔丹,祸害杜浚那个修士!”那掌柜怒道:“娘的,这上面的人都起伏到下面来了,兄弟们,给我上!” 三日后,此地两个巨首会晤,本着本地区和平发展,共建和谐,增长经济的美好愿望,双方和解了,以前的事情,也当个屁给放了。 让无数觉得开战时机到了的众人感叹:这掌权者就是肚量大啊,尤其是黑市散主,被欺负到家门了,都还能忍! 只是,洪荒城中,但凡路过城主府邸的修士,皆是可以听到城主的咆哮,以及蓝少爷不甘的述说。 三日后,一个周身笼罩在血色雷霆中的雷修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黑市,寻了一个僻静之地,散去雷霆,回到了酒馆中。 杜浚进入楼阁,探手一招,少顷之后,一片黑云便遮天蔽日的遁入别院中,一敛凝现杀将,落在了杜浚的手中! 杜浚唤出鬼修傀儡,取出坠魔丹送入其口中,面色凝重,轻喝一声,探手洒出漫天雷霆,将鬼修傀儡笼罩其中! 鬼修傀儡身躯连连狂震,周身鬼气飘荡,一身修为更是一路跌破,从元婴巅峰跌落到了元婴第六重天! 便在此刻,杜浚双眼暴睁,低吼一声,张口便是一道黑雾灌入鬼修口中,旋即手上的雷霆轰然一凝,主鬼修凝拢修为! 即便如此,也不能彻底抵挡坠魔丹的药效,鬼修的修为还在渐渐跌落,眼看便欲要跌下第六重,忽闻杜浚一声闷哼,张口之间,喷出一片莲花台的虚幻之影,灌入鬼修身躯之中! 鬼修登时身躯一震,面色痛苦起来,扭曲,仿若有两个力量在不断的撕扯着他,足足片刻,鬼修方才平息下来。 “给我入至虚!”杜浚蓦然爆吼一声,毁去九道精元,化为澎湃的生机灌入鬼修体内,更是毫不迟疑的取出三枚水晶,捏碎,禁住爆出的水气生机,甩手也是灌入鬼修体内! 鬼修蓦然痛苦的低吼一声,其身躯不断颤抖,修为霎时间暴涨,只是先前他便步入玄祖,此刻,隐隐之间,却还有步入元婴后六重的迹象! 杜浚凝重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的疯狂,其眉间白芒一闪,坎卦轰然爆出,凝现一道虚幻石路,轰然没入鬼修额头之上! 鬼修嘶吼之中,且双眸瞬间赤红,周身轰隆爆发出一股狂天之气,宛如乌江溃堤一般,轰隆隆的宣泄而去,却被杜浚抬手以无尽雷霆知道死死压住! 半日之后,杜浚面色疲倦的收了雷道,跌坐在地上,望着面前鬼气更加阴森的鬼修,却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暗道:“分身乃祸,傀儡却无妨,更况且,我还将鬼修做了杀将的次器灵!这鬼身纵然修为再高,也无妨了!” “而且,一般的器灵只能吞噬魂魄,提升境界,而这鬼修却不用,作为我的傀儡分身,他可以自行修炼,和一般修为一般无二!在加上那凝魂神通……” 一顿,杜浚双眼爆出两道精光,沉声道:“杀将潜力无限!” 休息少顷,他唤来秋掌柜,送其一块帝王玉作为酬劳,让其代收魂魄,只要神鬼,或是神鬼以上,其他魂魄! 他要将杀将打造成他的最大的底牌! 当然,还有法宝,无论品阶,多多益善,幻将此刻还是最低品阶,却还需至少提升到神品,方才能较好的配合邪魔的凝兵神通! 耗时三年,在秋掌柜的帮助下,杜浚将幻将提升到了神品巅峰,施展之下,邪杀滔天,邪魔器灵更是狂吼连连,其形态变化,可凝现天下任何兵刃,借助邪魔神通,更是威力暴涨! 至于杀将,也达到了神品巅峰,鬼身更是成功步入饿鬼道巅峰,施展之下,鬼气滔天,遮天蔽日,凝魂神通之下,鬼身融合无数神鬼,更是步入地狱道初期! 楼阁中,杜浚目光闪动,信心大增,暗道:“有幻将的凝兵神通,杀将的地狱道鬼身,在加上镇天印的大阵布下,便是在阴魔手中,我也可安然逃遁!” “更况且我还有生死剑、阴阳等!”杜浚露出一丝冷笑,他期待斩杀阴魔的时候,收敛了一下心神,他沉入识海之中,望着面前的石路,他道:“如今**成道,是时候步入地狱道了!” 第四十五章 出城 登上石路,杜浚穿过饿鬼道,来到畜生道之时,身躯蓦然一震,苍龙浮现,化为一团轮廓,不断变化,落在了畜生道第一块大石之上! 几步来到畜生道最后一个台阶上,杜浚面色凝重下来,抬手洒出漫天血色雷霆,毫不停息,张口喷出一团黑雾,旋即沉喝一声,双眸中散发出异样的血色光芒,照在了地狱道第一块大石之上! “破!”杜浚沉喝一声,一步抬起,轰然落下,石路轰然一声,一股逆袭宛如狂风骤雨一般,轰然扑向杜浚! “雷!”杜浚狂吼一声,旋即便有漫天雷霆血布长空,凝聚成一道,轰然劈在了那气势之上! “雾!” 大雾弥漫,轰然一凝,化为一个百丈杜浚,双手霍霍,轰隆砸在了气息之上,便在此刻,杜浚蓦然爆吼一声:“**之道!” 轰隆一声,虚空中浮现出了一尊佛陀,面容变化,瞬间化为一个凄凉女子,再变,凝现一个凡尘孤苦老者……仅一瞬间,便将世态炎凉,人心**展现的淋淋尽致! 那循着石路滚滚扑来的气息临近这不断变化的**之影,顿然一窒,便在这一瞬之间,杜浚双眼一瞪,轰然一步踏在了大石之上! 这一步宛如立刃,撕破了那气息,杜浚立身在了地狱道第一块大石之上,抬头看去,但见其前方,一个血河浮现,其中尸骨砌山,血腥滔天! “冥河!”杜浚心中一动,失声道:“竟然是那血河神通的真源!”话语中,冥河轰然一动,凝缩,化为一道流光没入杜浚的天灵之中。 杜浚当即盘膝坐下,静静参悟这地狱道,入道,忘却时光流转,倏忽之间,便又是一年匆匆流逝。 次年,杜浚长身而起,开眼,两道血光轰隆行空而去,其人长笑一声,道:“原来如此,大道之气竟然就存在在这地狱道中!” “凝缩百倍,方为大道之气!”杜浚目光闪动,一步入空,身躯消失。 楼阁中,杜浚真身蓦然睁开双眼,只道一声:“道成,眼下便是这修为了!”说罢,其食指之上蓦然爆出一团璀璨的佛气,照耀闪动! 先前,他发现没有**之道,不能突破地狱道之时,便将舍利中的无尽佛气封入了佛骨之中,此刻,释放出来,佛气生机登时宛如乌江之水,连绵不绝,轰轰涌入他的体内! 借舍利之力,杜浚静坐三年,方才将宛如无尽的佛气生机吸纳一空,便在此刻,一股江水之声轰然从他的体内传出! 在其体内,丹田不再,五条隐脉亦是消弭而去,一片混沌,以其丹田上五寸之地为中心,轰轰搅动,宛如风眼一般,少顷逐渐凝现出一朵莲花,长出九煞,生出九道精元! 其元婴宝相庄严,静坐在莲花之上,周身九道精元宛如苍龙环绕游动,再外,九煞护主,各显狰狞。 再一日,杜浚方才睁开双眼,暗道:“地狱道却是要破除丹田,重立元海!这元海端是比丹田更加的辽阔!” 闭目,神智沉入识海,登时石路,一路而上,直逼地狱道最后一块大石,却被阻挡在了人间道之外,不能进入! 隐隐之间,杜浚感到,便是他感悟了第四个大道,恐怕也不能突破人间道,想了数日,却不明其中缘由,只是这预感却越发的清晰! 他睁开双眼,神色之中充满了浓浓的自信,暗道:“坎卦石路之上的至虚大境,本就与寻常至虚不同,修之更难,威力更大,再加上我此刻身怀三道,邪魔、鬼修两个傀儡之上,便是遇到修罗大后期的修士,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更况且,此刻,我已然可以大道之气施展阴阳,相信,便是真遇到了修罗道后期修士,也能将其斩落!” 杜浚长身出了楼阁,仰望长空,叹道:“是时候离去了!” 了无牵挂,杜浚孤身出了洪荒城,一步出万丈,祭出罗盘,轰然而去,途中,他祭出问道屏风,定睛看去,将其上含糊的路线铭记于心。 收了屏风,杜浚却是冷笑,在其身后,那蓝少爷众人已然追袭而来,让杜浚惊诧的是,在这些人中,竟然存在一个修罗道巅峰的修士! 修罗后期,可斩,修罗巅峰,杜浚却也不惧,纵然不敌,修罗巅峰也别想轻易从他手中讨好而去。 他目光一闪,便不再理会这些人,神念蔓延,仔细找寻着阴魔,半晌之后,他面色阴沉下来,以他周身三万里之内,竟然不见阴魔的踪影! 有时候,看不见的才是最危险的! 杜浚加快了罗盘速度,轰然撕破长空,向东而去,路径无数小城,其浩荡的气势惊得无数修士匍匐在地上,更是让凡人心中战栗,不能自己! 后方,那巅峰修罗道的修士察觉到杜浚速度暴增,不禁冷笑一声道:“这厮恐怕是发现了我们,老夫先追过去,尔等随后,不可耽搁!” 说罢,一步狠狠的踏在虚空之上,身躯轰隆而去,化为一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蓝少爷等人的眼中,引的众人一阵羡慕。 三日后,阴魔还是未曾出现,而杜浚却是来到了凶州边陲之地,抬眼看去,但见一座大山轮廓出现在视线之中,相距千里,却犹自有一股滂湃的威压由大山之上轰隆扑来! 后方追袭的老者见状不禁面色大骇,惊恐失声:“难不成,他竟要进入禁魔山!这可如何是好?” 惊骇之中,他不禁停下身势,畏惧的望着前方的大山,面色犹豫,暗道:“这厮与我也冤仇,却不可为了城主私事,妄送了性命!” 一念到此,他便要扭头离去,抬头,却见一架大车轰隆破空而来,不禁面色又是一变! 而此刻,杜浚已然遁入大山之下,临近大山一里,那澎湃的威压已然宛如九天浩水一般,生生将罗盘按下虚空! 杜浚落在地上,元海之中的婴气轰然转动,抵抗这此山的威压,抬眼看去,但见整座山峰都是光秃秃的,却不知为何,偏偏在其山头之上,生长着一棵百丈参天大树! “就是这里了!不管如何,我都要进入问道屏风记载的地方……或许,可寻到复活宫清的方法!”杜浚面色坚定,举步便向大山而去! 山无路,恶石狰狞,凶气逼人,宛如这大山之中,镇压这一头穷荒极恶的远古凶兽一般。 随着杜浚的前进,那威压越发的浓郁起来,便是以他地狱道的修为,也是颇为吃力,一步步,盘山而上,只为心中的女子! 山高万丈,一个时辰,杜浚方才行上千丈,满头大汗,喘息不已,到此,那威压已然宛如滔滔浩水一般,沿着大山轰轰蜂涌而下! 毫不停息的,杜浚再行千丈,忍不住坐下,稍作休息,却在此刻,忽有一声阴森的笑声传入耳中,让其蓦然跳了起来,周身杀机轰然滔天而去! 禁山远处,一架由九头狰狞蛮兽拉车的大车轰隆破空而来,让老者色变,不待大车临近,其人便躬身道:“见过城主!” 大车中传来城主的一声淡然应答,问:“你为何停滞在此?” 老者色变,道:“那厮进入禁山了!” 大车静默,半晌,道:“追!” 一个字让老者身躯一颤,几经犹豫,却是蓦然咬牙遁向禁山,进入禁山或可有一线生机,可若是惹怒了城主,恐怕瞬间,他便会飞灰湮灭! 大车中传来蓝少爷的一声询问之声,但闻城主道:“不行,我不可多留,不然你那二师叔……那修士不过是至虚下三道,至虚每个境界相差都是天壤,有平空在此,你还有何好怕的?” 静默一会,从大车中,走下蓝少爷一众,旋即大车轰然掉头离去,其中城主话语传来:“若是有变,你便捏碎我给你的玉简!” 蓝少爷目光闪动,一扫身后众人,道:“平空既然追去,我们也就无用了,平度你先寻个僻静之地安身,等待平空!” “不过是一个下三道的修士而已!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居然让我平空师兄孤身冒险!”这平度倒也乃是地狱道巅峰修士,遭到如此无视自身修为,不禁心中埋怨一声,遁下虚空,少顷回,将蓝少爷等人带离而去。 山峰之上,杜浚杀机滔天,目光怨恨,盯着徐徐而来人,怒道:“阴魔!” “杜浚,今日过后,恐怕你此生再难折返中原!”阴魔阴森一笑,停滞在杜浚百丈之外,凝望杜浚,忽而叹道:“不过,你的资质当真是让人惊叹,昔日,他们留下元婴后六重天,世间便少有能够迈入至虚大境的修士!” “便是我等明悟至虚的存在,其门徒也甚少能够迈入至虚,大寿山、天山中也仅有青姬和临崖步入至虚,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无师自通,步入了至虚大境,当真是让人惊叹!” 杜浚闻听阴魔此言,不禁冷哼一声,道:“你隐藏到深啊,这一路追来,我竟然没有发现你的存在!” 阴魔摇头,道:“我何须追?早在你未到此地之时,我已然守候在了这禁山三日了!” “你怎么会知道屏风上的路线?!”杜浚目光一凝,沉声问道。 第四十六章 火道 阴魔一笑,讥讽的看了杜浚一眼,道:“我以为你能够猜的出来,看来或许是我高看你了!” 杜浚目光一闪,蓦然而笑,探手一指大山,道:“问道屏风珍贵无比,被此间修士得到,定然会根据其上的路线寻宝,谁料,却通往这禁山,所以,才会卖出!” “但是,他们必定已然将其上的路线记在心中,当你去打听屏风之时,却意外的得到了屏风上的路线!”杜浚周身杀机轰然滔天,沉声道:“也好,既然如此,你我便再次做个了断!” 说罢,他轰然而动,祭出阴阳大剑,轰然砸向阴魔! “我会让你知道上三道与下三道的差距!”阴魔面色淡然,斜眼看着杜浚,翻手之间,取出一件神品巅峰法宝,隐隐之间,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墟品!”杜浚目光一凝,身躯一折,轰然而去,祭出罗盘,踏上,轰然而去! “想逃?”阴魔淡然一笑,徐徐追去,姿态悠然,却死死的吊在杜浚千丈之外,他笑道:“没用的,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杜浚面色悲愤,曾几何时,他便下过决心,此生绝不会狼狈而逃,但是此刻,不逃便是死!身后阴魔讥讽不断,让他的脸色越发的铁青,握紧双拳,不语,活着便还有希望! “魔君,堂堂的一代魔君,居然落荒而逃,不战而屈,杜浚你难道就不觉得丢脸么?”阴魔每一步,大地仿若都在凝缩一般,分明就是那传说中的画地为寸! 以两人的速度,不多时便来到了山巅之上,一道此地,那气息登时宛如狂风暴雨一般,倾洒而下,让人难以稳住身形! 便是罗盘之上的杜浚,遁势也不禁一窒,便在此刻,突闻阴魔大笑一声,一步轰隆,逼向杜浚,口中道:“你到底还是上了山,还是落入我的圈套!” 杜浚心中冷哼一声,眼见罗盘被压制的难以祭动,当即收了罗盘,一步上前,虚空轰隆,凝现出一个百丈紫色脚印,男子身影一恍,轰隆便是数百丈,来到了那大树之下! 阴魔速度却也不满,身躯连连晃动,眨眼间,便临近杜浚百丈,二话不说,手中的法宝轰然砸向杜浚,这是一件牛角一般的法宝,入空,登时弥漫出一股骇人的气息! “我这法宝虽然还是神品,却也隐隐有了一分墟品法宝的气息!”阴魔得意一笑,探手抓向杜浚! 杜浚目光闪动,祭出阴阳,阴阳悬空,探手入空,天地轰隆,狂雷乱轰,灌入杜浚的手中,无限凝缩,眨眼间,便百倍,手臂一震,百倍雷霆轰然坍塌,化为一丝气息,将杜浚手笼罩其中! 此刻,那神品法宝已然砸入一丈,眼见便要落在杜浚的天灵之上,却听杜浚冷哼一声,探手波动了阴阳,一下,阴阳之上便轰然爆发出一股惊天地动地的气息,化为一道,宛如一条看不见的苍龙一般,轰隆将神品法宝撞飞出去! 杜浚低吼一声,宛如弹琴一般,连连拨动阴阳,轰轰几声巨响,整个山头都笼罩一股莫名的气息之中,虚空!虚空轻易的破碎,化为片片,宛如镜子一般。: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在这气息之中,岁月都宛如停滞了,便是那大道之气都凝滞了! 阴魔色变,急退万丈,探手接住跌回的法宝,目光闪动的看着杜浚,流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忽而一声轰隆响彻,却是杜浚身后的大树蓦然奔溃,破碎成漫天残屑迸射,而起在残屑之中,一道风眼凝现而出! 这风眼原本便藏在大树之中! 杜浚目光一闪,收了阴阳,一步踏入风眼之中!便在他刚刚消失在风眼中,阴阳所留下的气息蓦然一荡,悄无声息的,整个山头都不见了,唯有那风眼虚空而立! 阴魔面色阴沉,目光闪动了几下,也是一步踏入风眼之中,消失不见,没有留下半点的碎石,宛如整个被挪移走了一般。 两人次第进入风眼不久,一道人影便遁上被抹平的山头,正是平空,他一扫平如铜镜的山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描述呢震骇的望着那风眼,喃喃道:“这是什么法宝?好似岁月神通一般,却也有些不同!” 几经迟疑,他却为进入风眼中,寻了一处隐蔽之地,静静相候! 杜浚穿过风眼,抬头一眼,不禁一愣,却见在一片虚无之中,飘荡着一件石头垒砌的房舍,约莫有百丈大小,其门大开,那石头暗红,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坚固! 就在这是,身后的虚无蓦然一荡,杜浚头也不回,面色阴沉,一步进入石室之中,大袖一甩,石室的门扉便轰隆闭合了! 便在这石门闭合的一刻,杜浚透过门缝,分明看到了面色焦躁的阴魔轰然逼来,旋即,闭合的石门外,便传来几声轰隆之声,想来便是暴怒的阴魔在砸击石室。 阴魔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还有此变,手中的法宝轰隆砸在石门之上,任他怒火滔天,修为高绝,却不能丝毫撼动石室! “好!我便等,我就不信,杜浚你能躲在里面一辈子!”阴魔阴怒的吼道。 忽而,石室中传来杜浚一声惊呼:“这里居然还有个出路!” 一句话,不管是真是假,却是扰的阴魔心中大乱,倾耳听,石室中再无一丝动静! 石室之中漆黑一片,杜浚冷笑连连,举步向石室走去,一步,便遽然停下,全身的汗毛蓦然倒立起来,心中更是狠狠一缩----这石室中,竟然还有他人! 一股无比浓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杜浚静默了一下,神念欲要探出,却发现,这石室宛如禁止了神念一般,稍作思量,他蓦然抬手,一道血色雷霆拔空而去,宛如血阳一般,照亮了整个石室! 一眼,杜浚便愣住了,在其前方,一只魂修静静悬浮在半空,且暗红的双眸静静的看着他,他能够感受到,这鬼修身上气息羸弱非常,几欲消散。 僵持了半晌,杜浚忽而心中一动,蓦然上前一步,探手打出一道拇指粗细的雷霆,雷霆砸在鬼修胸膛之上,这鬼修竟然便如此轻易的砰然散布而去! “这……”杜浚心中诧异,端是没有想到这鬼修居然如此不济,却在此刻,他的双眸蓦然一缩,背后一股诡异的冰寒的气息悄然涌来! 霍然回身,却是什么都没有,便是那寒意都消散了。 “我守护千万年……撕下一片天道……”石室之中,蓦然寒意狂啸而起,无比汹涌,席卷了整个石室,一个飘渺的声音响彻了石室! “撕下……一片天道!”杜浚心中一寒,失声道:“撕下一片天道!” 便在此刻,布满虚空的寒意忽而疯狂搅动起来,无限凝缩,最终化为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结晶落下,散发着骇人的鬼气! 杜浚心中一动,探手接住,只看一眼,便忍不住大笑一声,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祭出杀将,唤出鬼身,抬手便将手中的鬼丹投入其口中,鬼身一震,鬼丹鬼气汹涌之下,竟然在其周身震下大片的鬼气! 当即,鬼身盘膝而坐,入定,足足半晌,周身方才不再有鬼气飘逸,少顷之后,其气势便开始疯狂攀升! 杜浚不再理会鬼修,身躯一转,目光便落在了一块大石之上,大石丈许,在这石室中格外的显眼。杜浚一步上前,凝目看去,但见在大石之上,赫然有着两个凹槽! 男子目露沉思,不多时,其双眸一亮,当下祭出了两面屏风,凝缩到与凹槽一般大小,送入凹槽之中,便在两道屏风镶入凹槽之时,大石轰隆摇动,石室震动! 这震动越发的剧烈,一会儿的功夫,便听轰隆一声,却是那大石砰然炸破,散布,一道绿光从中飘飞而出,撞在石壁之上,仿若几欲冲破这石壁! 绿光威力极大,轰轰几下,撞的石室几欲崩析,碎石跌落!便在它不断的撞击之下,静修的鬼身蓦然开了双眼,迸射出两道黑光,砰然闪开,宛如一张巨网一般,将这绿光困在了其中! 杜浚心中一惊,看向鬼身,却见鬼身双眼已然闭上,宛如并不知道他方才睁开了双眼。 “这……难道是那鬼修大能者留下的一丝残破神智?”杜浚心中揣测,忽觉黑光刺眼,抬头看去,便见虚空上,凝现出了几行字! ‘余欲探此间天道之根本,一战天道,历经三百年,撕下一片天道,修建此间,静心参悟,数万年未果,只是发现,这天道竟然是完整的!' “难道天道不应该完整么?”杜浚蹙眉暗道,举目再看:‘虽无果,余却痴迷不能自拔,于一千万年之后,忽而发现,我的道心已然被天道所牵,不可自救,不可自救,修为更是渐渐被天道消弭……但愿我死前,能有后生晚辈发现此地,静心参悟天道,也不枉我一番苦心了!’ 字迹到此,蓦然散去,颇为让杜浚唏嘘,眼前蓦然绿光刺眼,抬头,却是那绿光几欲冲破黑光的禁锢! “想来,这绿光便是那天道了!”杜浚心中一动,冷笑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诡异的气息,凝现出一个大大的逆字,将绿光包裹其中!逆字转动,死死的禁锢了天道! “给我收!”杜浚蓦然低吼一声,对着逆字张口一吸,逆子轰然一声,带着其上的绿光,化作一道,没入了杜浚的口中! 杜浚乃逆修,心有道,而不入天道,在这天地之间,他与天道同等,虽然在天道面前,他就宛如萤火虫在皓月之下,但是这光,却是一样的,更是自己的,并非映照天道! 世间修士皆为镜子,其心中大道多半的是映照天道之光! 所以,即便是此刻杜浚修为较之那千万年前的鬼修相差甚远,但在天道面前,却是一个宛如弟子,一个宛如掌门一般! “我要火道!”杜浚盘膝坐下,垂目,体内元海轰隆而动,炼化这一丝天道! (看着收藏,别说爆发了,连码字的激情都减半了,不过也让小冷仔细的反省了一番。) 第四十七章 逆袭 阴魔静静守护在石室之外,先前石室之中还有轰隆之声传出,几欲崩析,登时让他大为惊喜,只是旋即石室便静默了下来,这一静,便是三年! 三年中,杜浚将那一丝绿光完全炼化,接天道之威,且火道大成,如此,他便一身怀四道,可步入至虚上三道的人间道! “入了人间道,我便可斩杀阴魔,索要居梦尸首!” 在杜浚心中,一直以来,都认定了当年毁去圣山的乃是阴魔,因为,他并未将得到的东西交给阴魔,所以阴魔便有动机! 只是,当他神智沉入识海中,想要踏入人间道之时,两块大石之间,宛如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壁,将他死死挡住,如何也不能突破! 任他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却也不能突破! 石室中,杜浚睁开双眼,暗道:“我此刻火道大成,已然满足了步入人间道的条件,却为何不能突破呢?” 稍作迟疑,他拿出数百帝王玉,堆砌,做到其上,想了一下,又拿出两块水晶握在手中,闭眼,元海轰然转动起来,其下数百帝王玉中无数的七彩灵气飘逸而起,循着杜浚七窍,没入他体内! 一日,数百帝王玉便色彩暗淡,干枯,龟裂,最终在一阵‘啪啪’声中,化为一地的粉末,便是杜浚手中的两块水晶也熬不住杜浚如此吸纳,再过半日,也是相续碎去! “修为可提升,此刻已经达到了人间道中期,道也有了,为何偏偏不能踏入石路呢?”杜浚流露出几分的困惑,此刻他与寻常步入人间道的修士一般无二,只是为何不能行上石路呢? 思量了片刻,无果,杜浚索性不再想了,长身而起,目光落在了鬼修身上,但见鬼修此刻竟然步入了天道!! “好强的鬼丹!好强的修为!” 杜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唤醒鬼修,施展凝魂神通,这鬼修周身气势轰然暴涨,竟然步入了天道中期! “鬼身乃是我的傀儡之身,我眼下身怀四道,再加上他本身的鬼道,恰好五道,恰可步入天道之中!”杜浚目光闪动,道:“这叫什么事?分身能借我的修为,我的道,我却不能借助分身?” 一念到此,不禁一笑,目光一扫,其人却是一怔,旋即狂喜,在大石碎屑之上,一道血色屏风静静悬浮,两道屏风此刻竟然融合为一道! 有变,便有希望! 杜浚探手将屏风拿在手中,凝目看去,但见宫清如画的魂魄之上,此刻出现了三个字:三生石! “难道找到三生石,便可复活宫清?”杜浚心如闷鼓,这些年来,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心中却又浮现一个疑惑:“照此看来,这屏风绝非天道所为,却又是何人炼制?难道便是创造此间的鬼修?” 他摇摇头,抛去心中杂念,收了鬼修,一大袖一甩,便开了石门,一步迈入,见到阴魔,二话不说,祭出幻将,化为一柄苍天大斧,兜头便劈向阴魔! 虚空外,平空等的颇为不耐,仰望虚空中的那风眼,暗道:“三年了,三年的光景,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刚想到这里,忽闻一声巨响由那风眼中轰隆传出,旋即整座山峰都开始剧烈的震动,宛如地崩一般! 旋即,便有一道人影仓惶的破出风眼,遁向远方,紧随在其后,一道人影也是破出,手握一柄血色大斧头,轰然劈向前方逃遁的人影,但闻一声巨响,狠狠的将前方的人影砸下了虚空! 阴魔心中苦涩,想起方才在虚无中,他心中便开始距离的跳动,刚才,在虚无中,他见杜浚一斧砸来,还不甚在意,祭出神品法宝,便要迎击,诛杀了杜浚,也要回到中原。: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可,谁能想到,这一斧头竟然轰隆砸飞了他法宝,续而将他砸落万丈,他不敢相信,瞪大双眼,看着杜浚,却又被男子一斧头砸飞了出去! 只是,到此,他还是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一个先前还被他追的无处可逃的人,三年之后,他竟然不是其一招之敌! “这怎么可能!?”阴魔凄厉一声,站起身,祭出法宝,轰然逃遁而去! 杜浚目光杀机涌动,祭出罗盘,轰隆追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平空眼中! 平空目送两人离去,面色因为惊恐而变的呆滞,少顷,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杜浚离去的方向,腔调怪异:“他……城主让我来杀他?” 他咽了一口唾液,道:“一定弄错了,对!一定是弄错了!”一顿,嗫嚅强笑:“我杀他?他不杀我就好了!” 忽而,他面色一变,失声道:“不好,蓝少爷!”话语中,一步入空,轰然遁空而去,面色焦躁担忧。 “若是蓝少爷不知道此人的真正修为,若是拦下……”平空不敢再想下去了。 虚空中,阴魔一路逃遁,口中越发的苦涩,他在想,想若是天机子再见到杜浚,又会是如何的表情,只是即便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难以相信,相信杜浚居然有了这等的修为! “这怎么可能!”他口中不断的凄惨的喃喃,回头,杜浚渐渐接近,蓦然一咬牙,周身爆出一团血雾,精血,旋即轰隆一声,精血炸开,其人倏忽消失不见! “血遁!”杜浚目光一闪,旋即冷哼一声,正欲追去,眼前却忽而有人影闪动,定眼一看,正是那蓝少爷等人! 杜浚一心追杀阴魔,哪里有功夫与他们纠缠,冷哼道:“滚!”错步,欲要离去,却不想,比蓝少爷等人再次拦住,等人让他杀心大起! “哟,你出来了?我苦等你三年,最终,你还是没有逃出我的手心!”蓝少爷神情怨恨,双眸却流露出一丝兴奋之色,道:“不过,越是难毁去的东西,毁了,就越让人开心!” “少爷,何须于他多言!”平度一步上前,面色不屑,上前一步,手中凝现大道神通,便欲要砸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蓦然一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很难想像,手掌抽在脸颊上,居然发出了‘嘭’的一声,由此也可以想象,杜浚这一巴掌有多重! 一巴掌抽飞了平度,翻手一拍,便将平度凝现出的大道神通砸散了! 这一巴掌简直把平度打蒙了,下意识的摸着肿胀的脸颊,以一副不明情况的无辜表情看着杜浚,人被打飞了,他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敢相信! “一定是意外!”平度蓦然跳了起来,祭出一柄长剑法宝,便冲向了杜浚,神色激动,宛如要讨回颜面一般! 谁曾想,男子面色冷峻,抬手又是一巴掌,又是‘嘭’的一声,将平度抽飞出去,这一次,平度反应甚快,一下子便跳起起来,叫嚣:“这一定又是一个意外,一定是意外,对,意外!” 只是任他如何叫嚣,却不敢再次靠近杜浚! 杜浚神念散布数万里,不多时便发现了五万里之外的阴魔,锁定阴魔之后,他却没有追去,反而面色阴沉的走向蓝少爷!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们上啊,我若出了事,你们也别想活!”蓝少爷此刻宛如一个被逼到角落的裸/身少女一般,尖叫着! 他身后,一众老祖玄祖迟疑惊恐的对视一眼,蓦然叫喊着冲向了杜浚,气势霍霍,宛如欲要拼命一般! 杜浚神色冷峻,祭出幻将,凝现百丈大手,便要扫向一众元婴,却不想,便在此刻,冲到一半的元婴修士纷自惨叫一声,身躯狂震,个个口喷鲜血,跌飞出去! “少爷,这厮修为太高,属下无能,却连百丈都不能靠近,就被他的气息震伤了!”几个元婴修士纷自大叫,捂着胸口,悬浮在半空,好似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杜浚心中好笑,当真是什么主子,便有什么随从,脚下一步,便临近了蓝少爷,引的一众元婴厉声呵斥,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平空呢?你……你别过来,你走吧,我不杀你了,不然等到平空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蓝少爷左右看,左右无人,步步后退,却强然镇定,道:“你不能伤害我,不然在这凶州之中,你再无容身之地!” “是么?”杜浚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蓝少爷脸上,‘嘭’的一声,一巴掌打的蓝少爷跌飞千丈,口中鲜血洒了一路,待到他爬起来的时候,整个脸都好似猪头一般。 “你竟敢打我!”蓝少爷爬起来,登时凄厉叫道:“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刚!” 他声色凄厉,愤愤厉声道:“我叫李蓝!我爸是城主李刚!” “是么!”杜浚淡然说道,身躯一恍,临近李蓝,抬手又是一巴掌,一声砰然,李蓝牙齿迸射而出,脑袋中‘嗡’的一声,霎时间,天旋地转。 这一掌,差点打烂了他的脑袋,登时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任他爸是李刚,也不能骇住眼前这男子,这男子此刻真的会杀了他! 他怕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你饶了我吧,饶了我,你要什么?财宝还是美女,不管你是什么,我爹都能满足你!都能给你!” “我要你的命!”杜浚寒声道,身如幽灵一般,临近李蓝,抬手便又要一巴掌扇去,便在此刻,忽闻一声惊呼遥遥传来:“留情,道友手下留情!” “是平空!你他娘的死定了!”蓝少爷登时大喜,起身,胸膛也挺了起来,双眼也有光了,此刻,方才想起来,捏碎了玉简。 众人也是大喜,几个躺在地上的元婴修士登时一跃而起,面色狰狞的望着杜浚,口中纷自历叫叱喝。平度喃喃道:“师兄来了!”蓦然高声道:“师兄,为我报仇!” 杜浚回头,手中的幻将化为一剑,轰隆斩向遁来的平空! “不要!道友……别,我没有恶意!”平空大惊,眼见那长剑斩来,心中狠狠一缩,不知如何取信杜浚,情急之下,‘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众人傻了,平空这一跪宛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掌,狠狠的攥住了他们的心,几个元婴修士呆滞的对视一眼,咽了一口唾液,蓦然‘哇’的惨叫一声,再次‘重伤’跌倒,口中惨叫:“我被他的剑气震伤了!” 平度傻眼了,他望着跪倒在虚空中的师兄,平空这一跪说明了什么?是否暗自表明了,他并非眼前这男子一剑之敌? 再看向杜浚,平度眼中分明多几分的惊恐与惧怕,他捂着胸膛,索性惨呼一声,闭上了双眼,好似昏迷了过去一般。 蓝少爷瞪大双眼,身躯颤抖,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倒在虚空的平空,心中怎一个怕字了得,嘴角抽搐,他震惊的望着杜浚的背景,抖动着嘴唇:“我……我到底招惹了怎样的一个人?” 只是,虚空中,这璀璨一剑并没有丝毫的停滞,狠狠的劈在了平空身上。平空来不及惨呼,肉身便砰然炸破崩析,便是那元婴,也被这一件余威轰然砸的粉碎! 世间,从此再无平空此人! (再一次求收藏!!!) 第四十八章 你要相信我 斩杀平空,对于此刻的杜浚来说,宛如探囊取物一般,他转身,正要一剑诛杀了李蓝,却忽而面色一变,抬头看去,但见一架大车由虚空而来,气势澎湃,轰隆有声! 车未到,那九头拉车的异兽却是咆哮一声,抬爪便拍向杜浚,登时在血河虚空中,掀起万重狂风。”www.x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我爹来了!”李蓝大喜,狂笑不已。 众人也是大喜,纷自起身,狂笑道:“无需城主出手,便是那九头异兽,便能灭了这修士!” 杜浚露出一丝冷笑,眼见九头异兽拍来,蓦然张口狂吼一声,其中一股宛若苍龙一般的霸气轰然凝现而出,凶气绝伦! 九煞! 这气息一出,登时让九头咆哮不已的异兽骇然若死,手爪也停滞在了虚空上,口中竟然发出呻吟之声。 杜浚面色一冷,手中的长剑入空,轰然横扫,斩落九头异兽的头颅,头颅迸射上空百丈,鲜血飞散! “哼!”一声暴怒由大车中传出,旋即一股澎湃的威压轰隆涌向杜浚,紧随其后的,虚空轰隆一震,凝现一手,百丈,拍向杜浚! “给我出来!”杜浚吼一声,手中的长剑轰然劈下,途中幻化成一柄百丈大锤,轰隆砸碎了气势,许久炸破大手,轰隆砸在了大车之上! 眨眼间,大车四分五裂,残屑迸溅,其中,一道人影轰然迸射上空,旋即一折,一团炽火轰然砸向杜浚! “火道?”杜浚冷哼一声,探手之后,虚空轰隆,无尽的炽火凝现,灌入其手中,‘哄哄’燃烧,不断凝现,化为一团,轰然入空,砸碎了李刚的火道,袭向李刚! 李刚抬手拍碎了这团炽火,落在李蓝身侧,冷道:“火修?” “爹,杀了他!”李蓝厉声叫道。 李刚目光落在李蓝身上,登时大怒,霍然凝望杜浚,怒道:“找死!” 说罢,其周身之上哄然掀起了无尽赤红的火焰,哄哄燃烧,同时天地万里之内,虚空轰隆,无尽的火红凝现,疯狂的灌入他的手中! “你儿子是人,他人便不是人了么?只许你儿子祸害他人,旁人却不能伤你儿子半分,这等父亲,留也无用!” 杜浚长笑一声,周身红光滔天,大道蔓延之下,将那笼罩万里的火道轰隆扩展了两万里,足足三万里之内,一片火海,大地焦枯,植被化为黑灰,生灵哀嚎! 他探手,突见李刚的身躯一震,无尽的火道被杜浚夺了过来! 杜浚乃逆修,与地斗,与天争辉,对这大道,又其实一个区区映照了天道的修士可以比拟的?若非李刚修为天道,远远高出杜浚,恐怕他连片点的火道都不能得道! 此刻,两人拼的便是对火道的掌控,其中修为做辅! 一瞬间,杜浚手中的火道凝聚百倍,还在攀升,人间道可凝聚道气一百五十倍,但是杜浚却可以凝聚两百倍,皆因那石路! 周遭火海熊熊,燎原滔天,让一众在场的人惊恐的散出修为,努力抗衡,幸好,这火海为凝缩之前,与普通火焰一般。 “给我过来!”李刚震惊之下,狂吼一声,周身气势攀升数倍,争夺天地之火,努力之下,却也仅仅与杜浚平分秋色! 而此刻,杜浚手中的炽火已然凝聚两百倍,甩手便砸向了他,一团火,宛如燃烧的流星! 李刚手中凝聚火道两百倍,天道之境可凝聚道气两百五十倍,只是杜浚不给了他这个机会,眼见炽火袭来,李刚低吼一声,手中的火道甩出! 谁知,便在此刻,让李刚心神惊恐的事情发生了,但见杜浚丢了炽火之后,手中凝现出一道雷霆,惊入虚空,轰轰过空! 火海之上,乌云忽来,雷霆轰轰,蜿蜒打下,没入血色雷霆之中,凝缩百倍,轰然甩向李刚! “身怀两道!”李刚惊恐的狂吼一声,远处,两团炽火撞在一起,轰然一声,荡起一层巨澜,横扫而去! 便在两团炽火僵持不下之时,雷霆轰隆而来,一举破除了炽火之间的平衡,轰隆两声,两团炽火砰然砸散,霎时间火光漫天,烧绝天下! 火海之中,血色雷霆轰然穿过,狠狠的甩打在了李刚身上,但闻他惨呼一声,口中鲜血入空,却瞬间被火海蒸发,其人更是身躯狂震,轰轰踏火退后数步! “天道修士,不过尔尔!”杜浚面色稍白,长笑一声,举步而上,探手抓住李蓝,便在其惊恐之中,抬手一掌,砸碎了其天灵! 李蓝元婴遁出,尖声历叫:“救我!” 众人大惊,其中李刚尤为凄厉,厉声道:“我已然通告了师尊,你若敢毁我儿元婴,定然让你不得好死!” 杜浚冷笑一声,瞧也不瞧他一眼,一掌带火,轰然拍碎了李蓝的元婴! “你!”李刚厉声大声叫,眼见独子死去,登时张口又是一道鲜血喷出,抬头,眼前一暗,却是一柄大剑轰然砸来,一举将他的**炸破! 杜浚收了幻将,一步上前,探手将李刚惊恐若死的元婴抓在手中,寒声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该死!” 说罢,手一挫,李刚惨呼一声,元婴砰然炸破! 此一刻,众人惊若寒蝉,杜浚连斩三人,皆是他们中修为最高的,纷自垂下头去,唯恐引起杜浚的注意,半晌无声,不禁抬头,眼前火海之中,却哪里还有杜浚的踪影! 三万里之外,阴魔已然遁出了十万里,他头也不回,面色惊恐,心中安慰自己:“一定不是真的,或许是我走火入魔了,这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梦而已,区区一个杜浚,怎能……” 他洒然一笑,这谎话说过千遍,便是自己都能被顺服,只是,便在此刻,忽而一声淡然之声随风入耳:“堂堂一方霸主,大寿山先祖,居然如此逃遁,不战而屈,难道不绝的可耻么?” “杜浚!”阴魔大骇,霍然回身,无人,以为幻听,洒然一笑,回身,他的眸子便凝滞了! 杜浚,出现在他的前方! “你……你……你怎么,怎么……这他娘的不可能!”压力之下,阴魔蓦然嘶声大叫,抬手就是几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仿若要打醒自己一般! 杜浚冷哼一声,幻将化成一拳,轰然将阴魔砸下虚空,砸在地上,轰然掀起漫天飞尘,大地震动,尘土中,出现了一个百丈大坑! “这不可能!”阴魔从大坑中遁飞而上,其大道神通凝现,轰然撞向杜浚,却被杜浚一巴掌抽下了虚空! 杜浚一步跟紧,探手抓住了阴魔,寒声道:“或许,给你些苦头,你便能相信了!”话语中,抬手如刀削落,‘噗嗤’斩落了阴魔的一条手臂! 阴魔吃痛,失神纠结的神色一定,傻傻的望着杜浚,嘴角抽动,少顷露出一丝惨笑,呻吟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这事太惊人了,让人难以置信!” “居梦的尸体呢?”杜浚眼中杀机涌动,寒声问道。 阴魔一怔,蓦然顿悟,失声大叫:“不是我,不是我!那个时候,我真身都为脱困,如何能毁去圣山?” 杜浚目光一闪,沉吟了一下,道:“那么又是谁呢?” “是天机子,一定是他,除了我,也就只有他能够在东女坐镇之下,毁去圣山了!”阴魔惊恐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杜浚沉声道。 阴魔道:“因为你,因为你解开了两座封印,他恨透你了,杀你之前,他要折磨你!况且有了居梦的尸体,他便能牵制你!” “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是天机子,居梦的尸体也一定在他的手中!”阴魔恐慌大叫,他刚脱困,还不想就这死去。 杜浚缓缓放开阴魔,阴魔转身便逃,百丈,杜浚目光一凝,一剑炸碎了阴魔肉身,再起一剑碎了阴魔元婴。 阴魔元婴临死之前厉声大叫:“你还是不相信我么?” “我相信你!”杜浚望着漫天飘散的婴气,转身一步轰然入空,祭出罗盘,正欲遁去,蓦然色变,举头看向远处,但见一团青气滚滚而来,瞬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青气一窒,其中有声传出:“你杀我了门下数人,更是妨碍了我的闭关,就想如此走了么?” “洪荒先祖!”杜浚面色凝重,这洪荒先祖虽然也是天道修士,但是杜浚分明从青气中,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气息不属于至虚,让他心中生出难以抗衡的感觉! 他二话不说,祭出阴阳,凝缩百倍雷霆之道,化为道气,连连拨动,阴阳之上登时弥漫出一股怪异的气息,散布万丈! “这是……洞虚,不对,是规则!”青气轰然散去,露出一人真容,却是一个生气澎湃的女子,面容绝美,身姿摇摆之间,好不诱人。 她凝望杜浚怀中的阴阳,道:“这法宝你是从何处得来!?” 杜浚看到了她眼中的贪婪,毫不迟疑的道:“我师尊!” “你师尊是谁?”洪荒先祖一怔,问道。 杜浚冷笑,道:“我师尊的名字,你无需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知道的后果,便是死!” “虚张声势!”洪荒先祖冷笑一声,蓦然一步上前,声色凶历,却是要杀人夺宝了! (有道友建议小冷宣传宣传,不然收藏很难上去,但是小冷不懂啊,百万字了,人气可怜啊,道友们多多宣传,跪谢!) 第四十九章 一剑、违心 杜浚见状,目光一闪,探手阴阳上一推,阴阳飘向洪荒先祖,其人却是急身爆退,翻手拿出一个玉简,捏碎,祭出罗盘,踏上,便要远遁! 他这一系列动作落入洪荒先祖眼中,却是让洪荒先祖目光一凝,探手接住阴阳,旋即大袖一挥,一股浩荡宛如江水澎湃的气息轰隆笼罩了方圆万丈,将杜浚禁锢在其中! 杜浚隐晦的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此刻,他在赌,赌洪荒先祖敢不敢拼,拼他有没有说谎!输了,洪荒先祖杀人夺宝,赢了,丝毫无损,安然离去。{www.x23us.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 他不动声色,转过身,面色淡然,眸子中却流露出一丝强然的镇定,这神色落入洪荒先祖眼中,却让她心中一动----杜浚心有依仗,当然不会惊慌,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流露出一丝强然的镇定,反而是最贴切的神情! 洪荒先祖迟疑半晌,忽笑,道:“你回去告诉你师尊,说这法宝我先借用一段时间!”其双眼却是死死的盯这杜浚的神情。 杜浚冷笑不止,道:“好!只是有些好笑!” “这算盘弥足珍贵,他方才却果断的放弃逃命,想来,便是心中有把握来日多回去,逃遁之时,还不忘捏碎了传讯玉简,看来,此子口中的师尊定然存在,若不然,逃命之中,哪里还来的捏碎玉简做戏!” 洪荒先祖目光闪动的望着杜浚,企图在杜浚神情找到一丝漏洞,只是她失望了,沉吟半晌,她一推阴阳,送到杜浚面前,沉声道:“杀我门下数人,却不能让你如此安然离去!” 杜浚不接阴阳,反推回去,道:“莫要伤我,这法宝是你的了!” 洪荒先祖心中彻底相信了杜浚,毕竟,得而复失,杜浚却已然神色不变,更是以阴阳,换自己安然无恙,如此作态,心中定然有所依仗! “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退!”杜浚朗笑一声,看也不看那阴阳一眼,罗盘轰然破空而去,行出万丈,目光忽而一凝,反身一抓,阴阳便入手,不禁露出一丝冷笑,望着远处面色阴沉的洪荒城主,朗声道:“多谢先祖!” 洪荒城主静默数个时辰,不动,其目光闪动,蓦然间,其目光一凝,失声道:“不对!”一步入空,轰然而去,追出万万里,神念之中,却哪里还有杜浚的踪影! “好好好!好一个心思缜密的晚辈,好!”洪荒城主神态狰历,虚空嘶吼:“你竟敢骗我,骗我,你若真有师尊,捏碎了那玉简之后,通禀了你家师尊,又岂会匆匆离去!” 大荒之中,杜浚一口气遁入大荒十万里,想象着此刻洪荒城主回过味的表情,忍不住放声大笑,少顷,这笑声一窒,其双眸中寒光一闪,道:“天机子,杜某人来了!” 凶州地处神州西南,东如大荒,横渡万万里,便是那女州,而,入大荒,东北而行,便可直接横渡大荒,进入荒州之中! 此刻,荒州东,边陲,比邻鬼州大荒之处,一片肃杀弥漫! 虚空中,一座巨大的楼阁虚空而立,万丈,挑入云霄,在其左侧,有一座宫殿悬浮,另一侧,却是一条巨大的木船,木船之后乃是一架数千丈的大车! 楼阁、宫殿、木船、大车四个庞然大物耸立在虚空,其代表的却是四方势力:天山的楼阁、中原五大宗的宫殿、大寿山的木船、荒州五大宗的大车! 下方,大地之上,无数修士静默而立,一眼看不到边际,个个面色凝重肃杀,仰望着虚空中的四个庞然大物。 楼阁之上,青姬面色平静,双眸哀伤,推开窗子,望着下方的无数修士,忍不住叹息一声:“你们只见这四个巨大的建筑,心中便踌躇满志,只是,谁又知道,除了这楼阁外,其余的都是……” “我只不过是想给他们信心,此刻,我们声势越大,他们便会越有信心!” 一个声音忽而传来,引的青姬转头看去,便见一身白衫的天机子进入了房舍中,瞄了大地之上的无数修士,叹道:“若不然,恐怕他们便会不战而退!” “我师尊回来了没有?”青姬在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身躯颤抖,她明白,阴魔归,杜浚死,杜浚归,阴魔死! 天机子摇摇头,道:“没有!”他握紧了双拳,头发斑白,叹道:“这二人哪怕是回来一个,也好呐!” 青姬静默,少顷,她颤声问道:“若是回来的是杜浚,我当真要那么做?” “不错!”天机子双眸布满了血丝,神情憔悴,道:“大寿山、天山虽然不是汉龙族,在这危急之下,也要捍卫自己的家园!” “人类已经撑不住了,鬼修邪魔太强大了,镇压无数年,已经让他们发狂了!”天机子说话之间,忽闻一震凄厉的嘶吼传来,旋即大荒震动,让他不禁深吸一口气,道:“这是第几波了?” “人族还能坚持几波?”青姬反问。 透过窗子,可见无数的邪魔鬼修咆哮着冲出了大荒,一时间凶气滔天,遮天蔽日。静默的无数人族修士也是分成了五股,成五行之态,搏杀邪魔阴魔! 双方稍作接触,便是惨呼入空,血腥扑鼻,掺杂着邪魔的狂吼、鬼修阴森的笑、人的怒吼,宛如炼狱降世一般,尸横万里,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这血,染红了大地,那杀机,滔天,搅动苍穹,乌云滚滚。 “触我逆鳞,虽远必诛!” 一个人族修士一剑削落了邪魔的头颅,浑身是血,狂吼一声,却在此刻,一柄百丈狼牙棒轰然将他砸成了一片血肉! 这是一个千丈邪魔,周身气势轰然,仅无意间散发出的气息,便让企图靠近的人族老祖震飞而去。 楼阁中,天机子叹息一声:“我走了!”身躯一恍,再出现的时候,却是来到了那邪魔之前,二话不说,便是一道神通打去。 邪魔砸破神通,咆哮一声,大步轰隆,狼牙棒便砸向了天机子! 楼阁中,青姬见状,不禁叹息一声,人族虽然数量众多,但是其中却无大能者,唯有天机子一人苦苦支撑,一人论战……又能坚持多久? 天机子若是支撑不下去……青姬不敢再想了,若是天机子落败,人族又将何去何从,叹息一声,不禁想起了几年前,邪魔鬼修还未入侵之时,天山在中原、荒州掀起的滔天血腥! “若无那时作为,此刻,人族压力也会小些吧!”青姬叹息一声,便在此刻,一声声凄厉的嘶喊忽而从楼阁深处传来:“我错了,我错了!”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铁链之声! 这一战,不知持续了多久,邪魔鬼修渐渐退入大荒中,留下一地的尸骨,还有各个疲倦麻木的人族修士,他们拖着疲倦的身躯,默默的掩埋着同族的尸体! 看着那昔日活蹦乱跳的道友,他们忍不住怨恨的在邪魔的尸体上补上几下! 傍晚,天机子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楼阁,看了一眼青姬,强然一笑,便要进入楼阁深处,却在此刻,忽闻一声怒吼响彻天地! “天机子,给我出来!” 声如闷雷,滚滚响动,良久不灭! “杜浚!”几乎同时,天机子与青姬惊呼一声,对视一眼,同时一步出了楼阁。 楼阁外,在无数人的瞩目下,杜浚虚空而立,周身杀机滔天,他去过天山,却没有发现天机子,寻了一个小修士一问,才知道,在三年之前,鬼州动荡,邪魔鬼修欲要问鼎荒州! 乌州在鬼州西北,与荒州之间,恰好相隔鬼州! 下方,众人诧异之下,便有人认出了杜浚,登时兴奋叫道:“是魔君,是魔君!我们有希望了,人族有希望了!” “魔君回来了,我知道魔君不会抛弃我们的,魔君……回来了!” 无数人兴奋叫喊,嘶声,用尽全身气力,嘶吼着,发泄着心中的压抑。他们奔走相告,此一刻,便是那中原修士,都有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有人小声哽咽:“魔君回来了,有人给我做主了,我们不用在做炮灰了,我们有救了,魔君……” 这些人是中原、荒州的修士! 却也有人不屑一顾,冷冷的望着虚空中的杜浚,一扫周身激动的三州修士,露出一丝不屑,道:“不过一个杜浚,来了也是送死!” “就像五年前,你们的玄祖一样!” 这些修士都是乃是大寿山、天山的修士,人数虽然少,只是其修为的很是平均,最低的也是金丹境界! 天机子二人入空,望着杜浚,那青姬忍住不住颤声问道:“杜浚……我师尊他……” “死了!”杜浚冷道,目光落在天机子身上,蓦然道:“居梦的尸体呢?” “没了!被我喂食异兽了!”天机子自然有他自己的高傲,便是杜浚不留余地的释放出了四道的威压,却也丝毫不惧。 “你!” “该!” “死!” 环绕在杜浚周身的杀机轰然一敛,旋即滔天而去,宛如一条巨龙一般,搅动天际乌云,一瞬间,乌云化作血红,有闪电轰隆闪现! 一步上前,根本不给天机子施展神通的机会,祭出幻将,轰然将天机子砸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便是对杜浚充满期待的中原、荒州修士也是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的望着天际,怎能相信,相信一直宛如天神般,斩杀邪魔鬼修大能者的天机子,此刻竟然被杜浚一剑砸飞了! 虚空中,青姬也愣住了,阴魔死,杜浚归来,她可以相信杜浚修为暴涨,她可以相信杜浚此刻有了一战天机子的修为! 但是,她不能……不敢相信,此刻,杜浚竟然能一剑将天机子砸飞出去! 杜浚神色狰狞,气势汹涌,惊入虚空,惊起几缕长发飞舞,孤身而立,一剑横空,那不可一世,谁敢轻触其锋芒!? 他目光落在青姬身上,良久,长吸一口气,手中的长剑轰然一折,狠狠的斩向了女子。有那么一刻,青姬仿若听到了男子一声低喃:“别怪我,你!我不得不杀!” 一剑入空,男子身躯颤抖,他死死的望着女子,死死的咬着下唇,这一剑到此,是如此的艰难,如此的违心! 剑,临近女子颈脖,莫名的一颤,亲手,亲手斩杀自己心中之人,这痛,入骨,亲手毁去女子,是否也毁了他自己的心? “不得!不得呐!”杜浚蓦然仰天狂吼一声,狂发飘荡,黑色映衬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这一剑轰然斩下,如此决然! 青姬闭上了双眼,此一刻,她莫名而笑,一笑凄美,一笑倾天下! (求票票,满地打滚求红!) 第五十章 风起云涌 虚空中,长剑斩下,这一剑,宛如斩在杜浚的心中一般,甚至,比斩在他的心中还要痛! 犹记得,昔日那女子、苍韵的一笑一言,乖巧温柔,如今,这女子便要死在他自己的手中! 心中之人,杀父之人,这世间还有比这还让人难以抉择的么? 杜浚口中有血溢出,他咬碎了自己的牙齿,只是,手中的剑,这一剑!还是要斩下!母恩似海,不可不报! 这一剑牵起了所有人的心,昔日之事,他们有听闻,若是换做他们,这一剑能够斩下么?他们的心有如此坚韧么? 大地之上,女修闭上了双眼,她们不忍再看,同样的,她们明白青姬的心思,也明白杜浚的艰难,只是,既然选择了,这剑便不能再回头! 这一剑很快,快的不可思议,在众人心中却如此的缓慢,如此的艰难,只是,无论怎样的缓慢,这剑,还是有斩落的时候! 剑落,一声惨呼,众人心中一颤,耳畔传来杜浚的一声悲愤之声,续而,忽闻杜浚一声怒吼,不禁看去,虚空中,青姬安然,跌落的却是天机子! 剑落,天机子挡在了青姬身前! 此刻,天机子胸膛塌陷,望着杜浚,忽而笑了,悠然道:“不错,先前你没来之时,我也曾想过,若是阴魔死了,你又达到了什么修为?” 他抬起手,周身轰然爆发出一股汹天的生机,搅动天地,无数乳白的道气凝现,疯狂灌入天机子的手中,生机!望着杜浚,他道:“但是,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拥有了这等的修为!” “我的道便是生,可凝聚天下生机!”此刻,天机子手中的生机已然凝现两百五十倍,甩手砸向杜浚,口中却道:“多谢!” “不用!”杜浚冷哼一声,抬手之间,苍穹轰隆,数千道血色雷霆凝现,齐齐灌入了他的手中,翻手,手中的一团惊雷没入幻将之中,提剑,轰然劈下! 一剑之下,狂雷密布,肆虐于空,轰隆撕破了天机子的大道,旋即轰隆砸碎了天机子的肉身,其元婴遁出,疯狂冲向杜浚,无限涨大,却是要自爆! 途中,他对青姬爆吼一声:“还不快走,莫要忘了我交代的你的事情!” 话语中,杜浚一剑横空,轰然砸在了他元婴之上,元婴轰隆爆破,化为一层白色波澜瞬息间轰隆席卷了数万里! 下方,一众修士难以顶住身形,宛如狂风摆絮一般,碎丹以下,更是被卷入了气浪之中! 杜浚立剑护在身前,张口一吸,宛如长鲸吸水一般,散布的婴气倒流返回,被杜浚吸入口中,他抬眼一扫,却不见了青姬的踪影! 他面色阴沉,蓦然一步进入楼阁中,却是要寻找居梦的尸首,他不信天机子真的毁去到了居梦尸体! 长夜静默,下方无数修士静默了,皆是双眼爆瞪,足足半晌,他们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骇。{www.x23us.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 “就这么死了?”无数修士揉揉双眼,不敢相信! 天山修士更是惊骇如死,心中如闷鼓,脸颊抽搐,极度压抑之下,忍不住嘶声道:“先祖死了,先祖死了,快,快去通禀临崖,让他出关,为先祖报仇!” 同一时刻,一道道命令悄然从楼阁中传出,便有修士遁行而去,散布中原荒州之中,通告十大宗。 楼阁中,杜浚神念一扫,便发现了数个躲在其中的天山玄祖,拘到身前,怒问之下,未果,便在此刻,一震铁链之声忽而从那楼阁深处传! “带我去!”杜浚冷声道。 几个玄祖迟疑,却不敢忤逆杜浚,当即带着杜浚来到了楼阁深处的一处房舍之前,一到此处登时一股凶气扑面而来。 杜浚抬手砸烂了房门,举步进入其中,房舍中却禁锢着一人,一条手臂粗的铁链拦腰锁住了此人,杜浚凝目看去,这人容颜入目,却不禁愣住了! 同一时刻,荒州边陲,玄阴经过这些的发展,在杜浚庇护之下,已然有了一方大派的气象,十年前,欧平更是一举步入元婴,成就了玄阴鬼老、杜浚之下,第三个元婴修士! 次年,龙琴步入元婴! “师尊回来了!”欧平闻听面前修士的话语,目光一凝,毫不迟疑,一步出了鬼王殿,轰然入空而去,其身后,龙琴相随! 刀谷圣山之上,最为崇高的一处洞府中,盘坐一人,却是曲侯,蓦然他睁开双眸,爆出一团精光,身躯一恍,化为一道锐利之气,轰隆出了洞府! 遁入虚空轰隆响动,惊的无数门徒震惊相望! “魔君归来!” 一声响彻虚空,青衣楼中,伏媚轰然遁出大城,轰隆向北而去。 中原禹州,凤音阁中,天音蓦然睁开双眼,神色大喜,轰然入空而去,门徒惊诧。同样的事情在同样的时间中,发生在中原、荒州十大宗之中。 仙州的一间酒馆中,一男一女静默的吃食着,忽而有几个修士打扮的人走入酒馆中,叫了一桌子饭菜,宛如炫耀一般,大声议论着! “荒州东陲,眼下可是风起云涌,你们听说了没有,原本没有参与邪魔一战的中原五大宗仅存的几个老祖都赶往了荒州东陲!” “何止中原,听说,便是荒州五大宗硕果仅存的老祖也是纷纷出动,赶往荒州东陲!” “据说,荒州隐迹已久的荒天门长老谢青在昨天也是忽然冒了出来!赶往了荒州边陲!” “你们说,这些大人物便是在邪魔鬼修大战之时,也不肯参战,只是派出门徒参与其中,这时却为何纷自前去,难道鬼州有变?” “你们不知道,我听说,这些大人物都是为了一个人才露面的!”一个修士故作压低声音,说道。 “谁?”剩余的几个修士忍不住问道。 “魔君杜浚!除了他,这天下,还有谁人能有此等威信?” 一旁,那一男一女闻言登时一怔,对视一眼,男子道:“走!”两人旋即急步出了酒馆,依稀可闻那女子惊喜的声音:“叔叔回来了!” 楼阁中,那禁锢在房舍中的人,赫然便是道家玄祖:西城王君!此刻,他面色憔悴,神色癫狂,头发蓬散,双眼无光暗淡,一见杜浚分明一怔,张口便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放出邪魔鬼修啊!” 杜浚冷哼一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走出楼阁,却忽闻西城王君厉声叫道:“杜浚,你一走,天山便在中原、荒州中掀起了滔天血雨!” “他们杀绝了十大宗的玄祖,仅剩我一人,却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过错!” 杜浚脚下不歇,出了楼阁,身后跟随着几个天山玄祖,他道:“我本想杀了尔等,只是此刻情况,却还要尔等多活片刻!” 接下来的时间,他找遍了方圆万里,也没有遭到居梦的尸体,便是青姬都消失了一般,隐隐之间,他察觉到,青姬的消失,必然与居梦尸首有关! 他回到了楼阁之上,唤出几个玄祖,寒声道:“青姬去哪了?” 玄祖静默,不语。 杜浚怒然之下,探手抓过一人,寒声道:“说!” “我齁甜岂是怕死之人!”此人冷哼道。 杜浚冷笑,一掌削落齁甜的臂膀,一扫剩余之人,道:“你们说,不然我便一点一点的凌迟了他!” 几个玄祖静若寒颤,张口之间,却无话说出! 杜浚目光一凝,抬手便要斩下齁甜的另一条手臂,却在此刻,虚空蓦然震荡,众人惊呼:“看,是玄阴老祖来了!” “后面还有,是……是刀谷老祖曲侯!” “还有,是青衣老祖……荒州五大宗的老祖都来了!” 有人一指后方,惊道:“你门看,后面的岂不是中原五大宗的老祖?” 齁甜冷笑一声,盯着杜浚,道:“你杀了我家先祖,便同等毁了人族的希望,待会看你如何作态!” “玄阴老祖欧平、龙琴参见魔君!”龙琴两人临近杜浚百丈,立刻跪在虚空,神色激动,如是说道。 “荒州五大宗老祖特来参见魔君,恭喜魔君归来!” “中原五大宗老祖前来参拜魔君,恭迎魔君回归!” 天音、曲侯纷自而来,停滞在了龙琴两人身侧,同声喝道,引的众人心中涌动兴奋,能看到,便是福分! 便在此刻,远方的虚空蓦然轰隆一声,众人登时侧目看去,便有人兴奋道:“看,是我们荒天门长老和四方坛主来了!” 五道人影破空而来,当头跪在杜浚面前,朗声道:“荒天长老谢青偕同四方坛主参见门主!” 杜浚点点头,淡然道:“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他说话间,虚空中蓦然闪过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男子千丈便迟疑的顿足,女子却一头撞入杜浚的怀中,脆生道:“叔叔这些年去哪了?让惠儿好生想念!” 杜浚甩手抛开齁甜,溺爱的抚摸着惠儿的秀发,轻声道:“这些年还好吧?” “恩!有小七哥照顾我呢!”惠儿仰头看着杜浚,抬手一指千丈外的小七,笑嫣嫣的说道。 杜浚抬头,目光落在了小七身上,不语。 小七避开杜浚目光,却又蓦然迎上,‘噗通’跪在地上,垂头,道:“这些年来,弟子已然知错,还望师尊原谅!” “起来吧!”杜浚叹息一声。 小七身躯一震,压抑在心中多年愿望一朝实现,忍不住的哽咽起来,道:“多谢师尊!” 忽而,一个声音刺空而来,淡然,暗含讥讽:“这些年来,尔等龟缩在自家洞府中,罔视邪魔鬼修的入侵,此刻却为了一个杜浚纷自前来!” 众人举目看去,但见远处的虚空中,临崖淡然而来,临近百丈,停滞,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你杀了我师傅!?” 临崖一来,齁甜等人登时大喜,宛如要在气势上压过杜浚一般,齐声喝道:“恭喜临崖师兄步入天道!不枉师尊多年栽培!” “对于邪魔入侵,师尊早有预见,便让我闭关,期盼我能突破天道,临崖无用,消耗了天山多半都丹药,却不过天道巅峰!” 临崖说话之间,不见半点的惭愧,傲然而立!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步入天道,已然舒适不易,还望临崖师兄宽心!”齁甜几人登时齐声大叫。 远处,那大船蓦然一震,其中遁出十数人,却是大寿山的玄祖,个个面色阴霾,立在了临崖身后! 这情况一出,曲侯等人登时冷然一笑,纷自站在了杜浚的身后! 虚空上,大人物一动,大地之上的修士登时也轰然而动,各自站队,其中荒州、中原的修士以门派、散修而站,再以大州而立,最终却莫不是站在了一起。 对面,天山、大寿山共十万修士分两队,对持荒州、中原无数修士! 悄无声息的,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场面一时间拔剑弩张,只需一个引子,便是拔刀相向! 杜浚一来,天下格局登时急变! (那个,能给点红票不?很需要啊!!拜谢!!) 第五十一章 洛书 杜浚面色冷峻,蓦然说道:“我只求居梦尸首!” “我只求为师尊报仇!”临崖同样的冷淡的说道。 杜浚摇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临崖稍作静默,半晌,叹息一声,道:“杜浚,你走吧,永远也不要在出现!” 欧平闻言登时冷笑一声,抢道:“此时此刻,你有和资格说出这等话?”一顿,一扫下方修士,冷道:“此刻,只消师尊登高一呼,中原、荒州便有不下三百外修士拼死相随!” “好!”临崖冷道:“杜浚不退,我天山与大寿山退下,可好!” 不待欧平再言,杜浚蓦然冷道:“不好!”他凝望临崖,寒声道:“你这可是在威胁我?” 临崖冷笑:“你若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杜浚!限你十息消失在此地!”齁甜蓦然呵斥道:“我等虽然只有十万修士,其修为却远远超出尔等,不客气的说,我这十万修士,足以灭杀尔等三百万修士,此刻若是我等主力退下……” 杜浚忽而一笑,看也不看齁甜一眼,对临崖道:“你赢了!”一步迈出,轰然而出,有话留下:“曲侯尔等留下,不可参战,若是他天山再以尔等麾下修士做炮灰,可传讯我!” “师尊……”欧平顿时欲要阻拦杜浚,却别小七一把拉住,小七摇摇头,道:“种族之战,毕竟非一人之力可逆转!师尊这是为了天下生灵才退!” 杜浚一路而去,但觉大地苍茫,他却要何去何从,心中牵挂居梦尸体,不知不觉之间,却是来到了仙天族山谷! 迟疑了半晌,他还是没有勇气进入山谷,居梦之事,他要如何面对一众女修? 悄然落在了山谷边缘,九座通天石巍峨耸立,静默,杜浚凝目看去,片刻,收回目光,便在此刻,心中却是蓦然而动,一步迈入,身躯一闪,便来到了一座石碑之下! “我却要看看这石碑之上到底记载了什么!”杜浚冷哼一声,抬头,一眼,一愣,再一眼,惊骇,三眼之下,身如朽木,僵在了原地! 足足一日,杜浚神色才是一动,面色上的惊诧渐渐化为了惊喜,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九块石碑,忍不住的放声大笑:“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有想到!” “情关之中的玉简、上篇详解石碑文字,下篇粗略的描写了洛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洛书定然与石碑有关!” 杜浚目光闪动,身躯连连闪动,一口气将九座石碑全都看了一遍,面色越发的狂喜,口中喃喃:“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这石碑之上记载的便是洛书!” “更想不到隐杀便是洛书,九座石碑之上,所记载的正是隐杀最后一式!” 接下来的日子里,杜浚倾心于九座石碑,在每一座之下静坐十日,领悟其上的文字,九十天之后,终于找到了九座石碑中的开头一座! 再重头,静心领悟,第一座石碑,他参悟了百日! 第二座,他参悟了两百五十日……待到最后一块石碑之时,杜浚仿若遇到了莫大的迷惑,端坐在其下,不时抬头凝望石碑上的文字。 “九座石碑之上并无确定武式,其文字记载,宛如分解了隐杀最后一式!” 他闭上双眼,静心回忆前八块石碑上的文字,渐渐的,其脑海之中一片空明,唯有九座石碑耸立,十日,九块石碑渐渐消弭而去,唯独留下了九篇文字浮现! 杜浚静心参悟九篇文字中的玄奥,用了三年的光景,他对于这九篇文字的熟悉,简直达到了一众骇人的地步,洋洋洒洒数万字的文字,他甚至对其中每个字之间的间隔,所在为之都了如指掌! 尽管如此,可是,对于那最后一式,却依旧毫无头绪,宛如这九篇文字,与隐杀最后一式毫无关系,只是简单的记载一般。 杜浚暗叹一声,神智渐渐浮出识海,识海一震,九篇文字便开始消弭扭动,杜浚漫不经心的一扫九篇扭曲的文字,目光蓦然一凝,神智轰然沉入了识海中,心中一动,识海轰然掀起了万重巨澜! 识海震动,九篇文字登时再次扭曲,渐渐的,其上的文字拉长扭曲,不能辨认,到了最后,九篇文字化为了九片光亮! 而这九片光亮赫然乃是一个人的部分身躯,杜浚神念一动,将其组合,再看,赫然便是一式武势! 杜浚蓦然睁开双眼,放声大笑,随着心中的一式武势,开始演练,举手投足之间,不带半点的烟火之气,却搅动的天地色变! 一日之后,杜浚姿态依旧的淡然,只是,静动之间,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这气息与阴阳算盘之气何其相似! 两日,狂风遽起,缭绕在杜浚周身,搅动天地! 三日,苍穹变色,乌云滚滚,狂雷轰轰,肆虐虚空。 四日,大地震动,轰隆作响,尤其是当杜浚一脚落下之时,大地仿若不堪重负一般,龟裂伸延! 五日,杜浚身后雷、雾、欲、火四道凝现虚幻之影,旋即杜浚静默下来,站立数日,周身一股气势轰然拔天而去,破入苍穹,凝现无尽威势,轰轰散布而去,此一刻,威势所到,但凡天下生灵莫不是心中战栗! 在那荒州东陲之地,血染大地,血腥刺鼻,狂吼连连,邪魔咆哮,鬼修怪笑,人族怒吼,大战好不惨烈! 临崖怒斩一只至虚下三道的邪魔,不待他喘息,便觉一股鬼气轰然袭来,闷哼一声,不禁爆退千丈,定身,抬头看去,心中不禁一震,失声道:“巅峰天道鬼修!” “我要让你知道,纵然同为天道修为,其间的差距却是天壤!”这鬼修阴森一笑,周身鬼气一凝,凝现一只百丈鬼爪,轰然抓向灵压! 临崖怒吼,天机子死,阴魔死,杜浚走,此刻他便是人族的希望,他绝不能退,周身之上一股浩然之气轰然凝现,化为一剑,轰然斩向那鬼爪! 鬼爪一窒,一翻,便将长剑抓在了手中,一挫,长剑破碎,旋即重重的拍在了临崖胸膛,‘砰’的一声,临崖胸膛塌陷,跌飞万丈,被一天山玄祖接在手中! 临崖一拜,人族顿然大乱,惊恐之下,毫无战意,登时节节败退,口中犹自叫道:“临崖输了,临崖输了!” 曲侯等人汇聚在大车之中,眼见此状,登时放声呵斥,怒吼众人不可退,在这一声声巨吼中,人族渐渐顶住了败退! 却不想,那天道鬼修蓦然阴森大笑,探手,一道鬼气没入天际,旋即苍穹轰隆,鬼气阴森,凝现出了一张万丈鬼脸,狰狞凶历,大嘴一张,一吸,大力凝现,将无数人族修士摄于口中! 此一刻,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曲侯等人见状,登时面色阴沉,迟疑了一下,便要遁入大车,却不想临崖忽来,憔悴虚弱,惨然道:“没用的……人族完了!” 无数的人族被邪魔斩杀,被鬼修吸食了血肉,被苍穹之上的鬼脸摄去。人族百万人无心恋战,纷自逃遁,惨呼之声此落彼起! “走吧,快逃吧,有多远逃多远!”临崖神色凄凉,看了一眼齁甜,道:“我们走吧!” 话语间,两人便要步出大车,却在此刻,一股浩天之气蓦然从要出的苍穹之中滚滚而来,这气息宛如天威,如此不可冒犯,便是仰视都不能! 在这气息之下,天下苍生宛如连看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唯有匍匐在地上,惶惶祷告。 这气势一来,登时火光漫天,映照的天地之间通红一片,那火漫天,宛如无尽的一般,轻易的碾过了鬼脸,将其泯灭在其中,续而向远处蔓延而去! 下方那天道鬼修神通被毁,登时惨呼一声,仰望漫天火焰,惊恐道:“退,快退!”此话一出,无尽邪魔鬼修宛如落潮一般,退入了大荒之中! 人族无数修士残喘,惊骇的望着天空,见过大火燎原,却是何时见过这撩天而起的炽火? “这是什么?”临崖大惊,失声道:“难道是天道!” 曲侯等人也是一脸的震骇,惠儿蓦然一指下方,道:“看,邪魔鬼修退了!” “这火有人族气息,难道!难道是我人族隐藏的大能者?”天音震惊的望着漫天而过的炽火,道:“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天道怎么允许修士燎天?” 天际,炽火宛如无极一般,无限而过,下方,人族震骇之余开始修真,在大车之中,临崖面色担忧,他道:“这火一天不退,邪魔鬼修便不会攻来!” “只是,火终有消弭之时,那是,我们又要如何?”伏媚叹息一声,引的众人静默,那天道鬼修宛如一座大山一般,死死的压在众人心中! 曲侯目光闪动,与天音对视一眼,沉声说道:“为今之计,唯有去请魔君!” 便在北方炽火蔓空横渡之时,以杜浚为中心,一片血色雷霆轰然横渡虚空,向西而去,无尽的雷霆构成了一面无尽的雷霆之网! 南方,无尽的雾气蔓延而去,凝聚,宛如乌云一般,贴在天际之下,滚滚伸延。 东方,却是一片霞光,无限伸延中,时而凝现佛陀,时而凝现邪魔,其中万象生出,可见人间是世态炎凉。 (红票,我还要红票!!!) 第五十二章 惨烈 神州! 女州,居天站立在楼阁之上,俯视街道之上熙熙攘攘,脸上却写满了牵挂与担忧,少顷,身后脚步声忽起,一个温润的声音说道:“杜浚不会死!” 居天回头,便看到一个本应该早就死去的人----道人!她面色之上毫无惊诧,惨然一笑,道:“你,复原了?” 道人点点头,伤神片刻,他叹息一声:“当年贫道自爆而去,东女以无尽神通,舍去万年寿元,救下贫道,自己却……贫道欠女州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居天一笑,静默,片刻,她道:“这些年,也应该有些消息了!” “杜浚不会死!”道人言辞凿凿,让居天苦笑一声,道:“他若没死,早就该回来了!” 道人闻言,也忍不住叹息一声,无言相对,却在此刻,两人蓦然色变,旋即眼前一暗,惊恐抬头,但见无尽的雾气蒸腾在虚空万丈之上,厚重的、滚滚而来! “这气息……是杜浚!”道人一怔,旋即狂声大笑,与居天对视一眼,两人轰然入空,居天声音响彻天地:“女州族人听令,但凡金丹以上,随我而去,不得耽搁!” 此话一出,少顷之中,无数的人影轰然入空,震动女城,细数之下,竟有数万! 乌州,此刻的酆都城中一片空静,数年前,酆都城之上屏障忽而碎去,无数的鬼修大能者涌出,三日之后,酆都城中静默,所有的鬼修都在凭空消失了! 人族山谷中一片静默,忽而,天地之间蓦然变的炽热,惊的无数修士奔出房舍,眼前莫不是一片血红,举目看去,这些人便宛如雕像一般,愣住了! 苍弯之上,一片无尽的炽火哄哄燃烧,蔓延而来,威势滚滚,让人震惊,忍不住匍匐在地上! 无数山谷中,汉龙修士皆是惶惶不可终日,突闻几声轰隆,却是一众汉龙玄祖与仙天客祖轰然入空,汇聚在一起,面色皆是震惊,举目看天,少顷,一名客祖惊道:“是杜浚!” “先祖预言成真了!”汉龙玄祖蓦然放声大吼:“汉龙修士听令,但凡金丹以上,随我而去!” 轰轰轰!虚空不断震动,不断的有一道道人影遁上虚空,细数之下,竟然也有数万! 乌州南去,便是鬼州,众人来此,入目的却是无尽鬼州邪魔鬼修,骇然之下,悄然退下,绕路而行,而一众仙天玄祖,却是直奔仙天山谷中。 过了乌州,在那鬼州与荒州比邻的大荒之中,苍弯炽火褪去,此刻厮杀震天,血流成河,尸骨遍野,一股疯狂的肃杀之气笼罩了方圆数万里! 在这方圆数万里之中,无数人、魔、鬼三族疯狂厮杀,此一刻,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眼中所看到唯有血,心中所能想到的唯有杀! 杀杀杀,天昏地暗! 杀杀杀,天崩地裂! 杀杀杀,炼狱降世! 蓦然,在无数修士厮杀的上空,蓦然轰隆一声,一道百丈獠牙刺破虚空,狠狠的砸向人族修士,轰在大地之上,无数修士惨呼,大地震动,龟裂出现! 就在此刻,一道人影轰隆破空而来,怒吼一声,抬手竟然抱住了这百丈獠牙! 临崖!此刻他面色憔悴,双眼布满了血色,周身更是布满了血迹,他爆吼一声,周身气势轰然暴涨,落入怀中,轰隆砸碎了那獠牙! 却在獠牙破碎之时,蓦然一道鬼气轰然而来,宛如流星一般,轻易的砸碎了临崖的身躯! 一个千丈邪魔大步轰隆,破出虚空,扭头望,但见且远方,一个鬼修卷起漫天鬼气呼啸而来! 大车中,曲侯登时一路而退,见状,不禁失声道:“两个天道修士了!” 一股担忧与无力登时弥漫了大车中,曲侯蓦然道:“我们去仙天族鬼州,却请魔君!” 齁甜闻言,登时冷哼一声,道:“杜浚一来,我们绝对会退出!”他望着理临崖肉身破碎之地,目光闪动,神色复杂,临崖一死,天山、大寿山之上,也就以他修为最高了! 天音等人登时不忿,怎奈,在这大车中,以齁甜修为最高,谁知,便在此刻,临崖肉身破碎之地蓦然升起了一团无比涨大的婴气,宛如骄阳一般! 众人看去,去见那千丈婴气中,临崖元婴狰历涨大,自爆,他瞪着大车,吼:“去请杜浚!”说罢,轰然自爆而去,其一身修为化为无尽气浪,轰隆砸向天道邪魔与那鬼修! 曲侯冷笑一声,顿时驾着大车而去,途中,齁甜遁出,进入楼阁之中,旋即,唤来了大寿山之人,仿若要商谈些什么! 临崖一死,人族登时步步败退,大车蓦然顿在了虚空,其中一道人影轰然自行遁去,却是惠儿,同时,曲侯等人轰然升入虚空,迎向无尽鬼修! “凡我刀谷弟子,退半步,杀!”曲侯人未到,便狂然怒吼震天! “青衣楼弟子可死,不可退!”伏媚同样拼命大吼一声! “是我玄阴四脉弟子,绝不可退后半步!”欧平怒吼一声,气势丝毫不弱于他人! “我荒天门下,哪个敢退一步,落了门主的颜面!我要他的命!”谢青神色狰历,蓦然狂吼一声,遁势轰隆。 “东坛不可退!给老子上!”荒天门东坛散主狂吼一声,引的其他三方坛主齐声大吼,那南坛散主乃一女子,此刻双眸赤红,吼道:“娘的,凡我南坛的人,若是落后其他三坛半步,老娘要他的命!” “中原五大宗的修士也不能退后半步!”天音等人也是面容疯狂起来,此时此刻,由不得他们不疯狂,那佛宗老祖蓦然目光一凝,抬手砸碎一个逃遁的佛宗弟子的头颅,张口吼道:“给我杀,杀他个一佛出世,而佛升天!” 此话,引的众人侧目,那佛宗老祖却是神色疯狂,罔视,吼道:“他娘的,就是佛祖挡住你们,也给我杀!” 这话由一个佛宗老祖口中说出,叛逆中,却带着滔天的疯狂杀机,登时让几方老祖同时吼道:“杀!” “卫我边疆!!” 数百万修士同时狂吼一声,声音轰隆震天,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 “触我逆鳞,虽远必诛!” 此一声霸绝的狂吼,由数百万修士口中爆吼而出,端是透着一股无以伦比的决然!宛如可捅破苍弯一般! 杜浚! 他站在山谷巅峰之上,四方、四道退潮一般的归入他的身躯之中,旋即,一股可撼天的气势轰然宣泄而出,宛如那万重巨澜一般,掀天席卷而去! 闭眼,识海之中,石路之上,他一路而上,临近那人道,抬手一掌,轰然砸破那屏障,一步迈入人间道之中,再行,穿越百块大石,登上人间道最后一块大石! “至虚之中,谁敢忤逆于我!?” 杜浚蓦然睁开双眼,周身气势轰轰,滔天而去,刺入苍弯,搅动天际震动,此一刻,天道静默! “得洛书,而入人道,这洛书与骨逆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关联?”杜浚目光一闪,举步向外而去,他闪动的目光蓦然一凝,身躯轰然一块,一息,折回,怀中却是抱着疲倦的惠儿! “荒州边陲,赤毫……赤毫郡……人族大败!”惠儿一把抓住了杜浚,断续说道。 杜浚目光一凝,道:“临崖不是在赤毫么?” “临崖死了!”惠儿说罢,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杜浚目光一凝,怀惠儿,一步轰然入空,身躯一恍,便是万丈,一路向赤毫而去! 赤毫。 虽然有曲侯等人的出现,一震人族修士的士气,但是一族之力,战两族,实力差距之下,还是节节败退,此刻曲侯等人莫不是一脸鲜血,神情憔悴! 曲侯一掌砸飞一个鬼修,一扫不断败退的人族,不禁怒吼:“魔君马上就来了,给我撑住!” “守不住了!”天音临近曲侯,叹息一声,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么?天山大寿山修士至始至终,都躲在后方,不再出力!” “这些争权斗势的杂碎!”曲侯忍不住憋怒的低吼一声。 楼阁中,天山两山的一众玄祖静默的望着下方的厮杀,那惨烈的气息涌来,有人忍不住担忧道:“难道我们真就……” 话还没说完,便被齁甜回首打断,他目光闪动,阴声道:“这些汉龙族死的越多,杜浚到来之后,我们的筹码便越多!” “难道你想再次驱赶杜浚!”有人失声问道。 齁甜阴森一笑,道:“魔君!那那可是一个修为恐怖的所在,这么好的资源必须……”话未说完,垂头看着手掌,摊开的手掌、一握! 下方,天音叹息道:“退吧,先将这赤毫让给鬼修,来日,来日等杜浚来了,再夺回来也不迟!” 曲侯蓦然握紧双拳,望着大地之上,不断死去的人族修士,怒火中烧,却无奈的爆吼一声:“退!” 荒州修士退,中原修士退,荒天门退! 便在无数人族修士退出赤毫之时,却有数千修士依旧拼杀,丝毫不退,其中,有人狂吼一声:“他们可以退,我三千白袍一个也不能走!给我拼,拼到最后一个,也不能退!” 这留下的数千修士,莫不是、一身白袍! 白衫激荡,血迹斑斑! “当年魔君在的时候,带着我们一路追杀玄天门,何等快意?却被天山那些杂碎给逼走了!”拼杀之间,这些白袍面色疯狂,口中爆吼连连! ‘噗嗤!’说话的这修士被一个邪魔抬手砸碎了天灵! “生不可弃,死不足惧!” 三千白袍蓦然齐声爆吼一声,气势肃杀,毫无畏惧,悍然拼杀! 无数退出赤毫的修士莫不是静默的看着前方依旧在拼杀的三千白袍,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倒下,神情肃穆,莫不是一脸的敬重! 一股悲凉之气,蔓延在赤毫之中! 女修早已悲声而泣,便是那观望的男修,也是悄然流下了泪水,一个年轻修士蓦然抹去脸颊的泪水,面色坚定,道:“男儿可流血,泪不可流,我要想他们一样!” “这便是我玄阴/门徒,这便是我师尊麾下的三千白袍!” 欧平蓦然遁上虚空,嘶声大吼:“师尊,你怎还不来?!” (不管如何,小冷自己是写的兽血沸腾的,不管你沸不沸腾,反正我是沸腾了!哈!) 五十三章 魔君之威 仅仅几息的时间,三千白袍仅存数百,每每有人死去,便会怒吼一声:“老子死的值了,老子没给魔君丢脸!” “老子!没他娘的丢这一身白袍的脸!” 赤毫之外,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去,所有的人心中都在滴血,有人欲要上前,却被曲侯等人何止,忍不住的,他们狂吼道:“难道就让我们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么!” “他们是人族英雄,无愧一身白袍!”曲侯咆哮:“可是你们去了,也只是送死,难道,难道……” 话语中,双手已然攥出了鲜血! 便在此刻,纵然眼前蓦然一闪,定睛一看,但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战场之中,宛如闲云一般,举步而行,一步千丈,恍然万丈! 快!快的惊人! 这男子长发飘荡,单臂轮动之间,抓住一个个悍然拼死的白袍,轮手丢出赤毫!眨眼间,白袍皆是跌飞出了赤毫,旋即,这男子蓦然仰天长啸,狂发激荡之间,轰隆一掌砸向蜂涌而来的邪魔鬼修! 一掌惊天,在这片血染的大地之上,掀起了万里狂澜,气浪呼啸,轰轰将无数的邪魔鬼修掀飞而去! 杜浚! 曲侯等人眼见杜浚势不可挡,那不可一世的姿态,端是撩人心神,忍不住狂吼一声:“给我杀!” “不要!”忽而一声轻喝传来,众人循声看去,却是惠儿落下虚空,一扫众人道:“叔叔说了,今日,谁也不能上前半步!” “不好,是那两个天道异族!”蓦然有人惊呼惊呼一声,众人看去,但见无数邪魔鬼修静默了下来,其后方,一鬼一魔轰然破空袭向杜浚! 人还未到,邪魔咆哮一声,周身邪杀之气轰隆一敛,凝现一只百丈獠牙,轰然砸向杜浚,那鬼修更是凄厉一声,张口喷出无尽鬼气,化为一张百丈鬼脸,呼啸袭向杜浚! 此一刻,所有的人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临崖、便是死在这两个异族手中! 忽闻杜浚狂笑一声:“触我逆鳞,虽远必诛!” 轰然一股狂澜般的杀机激荡出男子的身躯中,这男子孤身一身,面对百万异族,一步上前,探手入空,虚空轰然一震,狂雷轰轰,凝现一掌,血色,翻手便将那獠牙抓在了手中,手掌狠狠一震,獠牙轰然破碎! 大手不破,轰然拍在了邪魔胸膛之上,砰然一声,一掌之威,生生顶住了邪魔冲来之势,续而,再闻一声轰隆,大手顶着邪魔轰然遁上虚空! 任那邪魔如何咆哮挣扎,却是不能挣脱半分,入空万丈,苍弯有雷霆砸下,轰隆入空,将这邪魔砸的粉碎! 鬼脸呼历而来,杜浚面色冷峻,却看也不看,竟然转头而去,引的众人惊呼一声,眼看那鬼脸便要砸在杜浚后背之时,忽闻一声凄厉之声传出,旋即一个硕大的头骨遁入虚空,杀伐之气惊人! 杀将大嘴一张,吐出鬼身,鬼身涨大万丈,探手抓了那鬼脸,呼历一声,双手一分,便将这鬼脸从中撕裂! 他张口对着杀将一吸,无数魂魄纳入腹中,气势暴涨,一团无可匹敌的鬼气轰然滔天而去,竟然一举步入了天道巅峰之境! 杜浚闭关,鬼身与幻将邪魔修为同样增长! 鬼身目光妖异,死死的盯着那呼啸而来的鬼修,这鬼修在鬼身周身鬼气弥漫之下,惊骇一声,竟然不擅动分毫! 不给他丝毫回神的机会,鬼身一步而上,大口化为千丈,一吞,便将这鬼修吞入了腹中! 场面静默,异族骇,人族惊! 楼阁之中,那齁甜蓦然瞪大双眼,失声道:“他居然再进一步!”少顷,大笑,道:“如此甚好,你越强,越好……始终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身后,无数玄祖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大荒之中,蓦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鬼修退,一声咆哮,邪魔退! 杜浚面色此刻极为阴沉,仰望虚空上的楼阁,蓦然一掌惊天,楼阁一震,轰隆崩塌,一众玄祖从中遁出! “恭喜魔君归来啊!”齁甜心有成竹一般,笑道。|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杜浚目光闪动,正要说话,蓦然色变,霍然回身,看向大荒,但见一道人影惊慌的从大荒而来,定睛,这人赫然便是青姬! 其怀中抱着一人,尸体,居梦! 在青姬的身后,大荒震动,却有一个天道修为的邪魔轰然追袭,一步轰隆临近青姬,随手拔起一刻十丈大树,便轰然砸向青姬! 此刻,在这邪魔修士轰砸之下,青姬哪里有半分的生机! “不!!” 杜浚见状,当真是肝胆欲裂,一步碎十里大地,身躯轰然而去,人不到,镇天印、阴阳剑、杀将、幻将已然齐齐轰隆破空而去,一时间,诸多法宝,让众人色变,天地变色! 只是,毕竟为时已晚,那大树一下狠狠的砸飞了青姬,青姬惨呼一声,口中鲜血长流,怀中的居梦尸首也是跌飞出去,却被那邪魔,被那邪魔大口一张,吞入了口中! 那尖锐的牙齿撕裂了女子的尸体,没有血,杜浚的心却在流血,他一声疯狂的怒吼震动天地之间,无数的法宝轰隆砸在了邪魔身上,轰轰砸的邪魔步步后退! 邪魔狂吼一声,周身气势轰然滔天,定住脚下,便在此刻,杜浚几步轰隆踏空,临近邪魔,狂吼:“死!”其一拳在前,整个身躯便这么砰然穿过了邪魔的胸膛! 邪魔身后,杜浚狂吼一声,身后虚空轰隆震动,凝现出千丈巨人,容颜与他一般,巨人狂吼一声,探手抓住了邪魔的臂膀,提入虚空,再怒一声,双手一分,生生撕碎了邪魔! 杜浚一步穿过漫天血雨,将青姬揽入怀中,悲声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苍韵一笑,道:“我是苍韵!想不到,我还有被你抱在怀中的机会……” 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让杜浚心中一痛,探手便是一道生机渡入她的体内,却不想,她一把抓住杜浚的手,摇摇头,道:“没用了,我的元婴碎了!” “不不不,一定还有办法,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听到没有,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话到最后,杜浚忍不住悲痛咆哮起来。 “你听我说……听我说……”苍韵此刻已然出气多,入气少,命悬一线。 杜浚拼命的点头,拼命! “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知道居梦尸体在哪里,被、被天机子藏在了鬼修啸聚之地,意图让你闯入邪魔鬼修之地,以你之力,阻挡邪魔鬼修!若你死了,更是合他意!” 苍韵惨笑一声,抚摸着杜浚的脸颊,道:“可是……可我如何……如何忍心让你孤身冒险,我本是想……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杜浚摇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一定还能找到别的办法!” “你就是不懂如何拒绝对你倾心的女子……你知道么?你伤了很多女人的心……有……”青姬渐渐闭上了双眼,面色露出一丝笑意,口中念念道:“有我……有居梦……有……好多好多,我都记不清了……” 声音渐低,话到此处,女子手臂垂下,再无一丝生机! 杜浚不知道他是如何安葬了居梦和青姬的,他更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大车中的,脑海中一片混沌,不知岁月流转,不知修炼。 蹉跎,颓废。 男子尽情的悲伤着,他明白,错过了这些时日,他还要许多的事情去做,那时,他便要将心中的悲伤深深的埋在心底! 沉默、一蹶不振,或是化悲愤为动力! 杜浚显然选择了后者,他将心中的无限悲痛都发泄在了邪魔鬼修的身上,三波搏杀之下,斩杀邪魔鬼修无数,鬼修邪魔中的大能者损落无数! 大车中,中原、荒州、天山、大寿山的掌权人物齐聚,杜浚亦是面色平静的坐在大车深处,只是,在那双眸深处,那一抹悲伤与沧桑却是如何也抹不去。 静默半晌,曲侯蓦然沉声质问天山、大寿山从杜浚来了之后,便一直躲在后方,是何意图? 齁甜闻言,目光一闪,阴声笑道:“或许现在大家的观点出现了一点错误!”一顿,看了杜浚一眼,他道:“自从魔君来了,大家好似以魔君马首是瞻!” “但是,莫要忘了,没有我两山之力,你们难以持久的抵挡邪魔鬼修!前三波攻击,两山按兵不发,不过是让你们看清局势而已!” 他冷笑一声,道:“所以,现在所有的人都要听从我两山的决策,包裹你曲侯荒州,包裹中原,包裹所有的人!” “是听一个人的吧!?”曲侯蓦然怒起,面色不善,沉声道。 “无所谓你如何理解,事实便摆在眼前!”齁甜面色淡然,漫不经心的说道。 忽然,杜浚长身而起,淡然的看了齁甜一眼,一眼宛如天道,震的齁甜连退数步,他道:“好,我走!” 齁甜惊恐的看着杜浚,蓦然一笑,挡住杜浚,道:“魔君可不能走,魔君一走,在场的有谁还能抵挡异族的大能者?我动兵,岂不是妄送性命,所以魔君也要留下!” “也要?你方才的荒州中原的人,可也包括了我?”杜浚目光一闪,淡然问道。 齁甜强然镇定,道:“这个……我等当然不能指派魔君,只是请魔君留下,配合一下天山的调度,都是为了人族……” 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大车中已然哗然,众人纷自霍然起身,怒视齁甜,欧平更是破口骂道:“滚你娘的祖宗十八辈,回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就凭你?也敢让门主配合?”谢青冷笑连连,道。 齁甜闻言,登时冷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我们走!” 说罢,他扭头便向大车外走去,身后,两山玄祖蓦然跟随,在他们心中,也是觉得齁甜野心太大了,也不看自己能不能吃得下! “我送你!”杜浚蓦然说道,大袖一甩,砰然砸在了齁甜身上,大力汹涌之下,齁甜闷哼一声,胸膛塌陷,身躯砰然砸破了大车,甩入虚空! (红票啊,小冷现在很需要红票,投一下,又不会怀孕,更不花钱,求!红!票!!!!) 第五十四章 率众而来 大车中,两山玄祖坚持,不禁大为惊恐,唯恐杜浚迁怒他们,登时遁出了大车,忽而眼前一闪,却是杜浚抢在他们前面,一步出了大车,身后曲侯等人立刻相随。 众人闹到虚空中,抬眼看去,见,齁甜躬身停滞在虚空中,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不可不说,杜浚那一掌,很重! “杜浚你敢伤我,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就带着两山的人走!”齁甜一见杜浚,登时狂态毕露,厉声道。 杜浚目光一凝,一步上前,探手挽住了齁甜的颈脖,寒声道:“你以为,我真的就拿你没办法么?我现在可以杀了你,两山再立一个傀儡掌权者!” “最不济,我可以禁锢你,每日折磨你,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一笑,杀机涌现,轻声道:“你现在告诉我,我到底敢不敢杀你?” 齁甜下意识的点头,一怔,面色阴沉下来,冷笑一声,道:“没用的,我已经告知了两山的所有修士,只要我一死,就说明事情有变,留下,就会被当做炮灰!” “至于禁锢我?恐怕到时候,两山剩余的玄祖都会骇然你的手段,带着两山修士离去!” 一席话,让曲侯等人皆是面色阴沉,此刻,当真是左右的路都被堵死了,杜浚一人纵然再强,却也挨不住无数异族的论战,没有两山,他们真还不能抵挡异族! 但是,他们受人摆布,尚还无妨,但是杜浚是何等的修为?是何等的身份? “若是不顾,一走了之呢?”杜浚松开齁甜,淡然笑道。 “相信魔君心有大仁,又如何能视天下而不顾呢?”齁甜一整仪态,笑道。 “拿天下人的性命做你的筹码,拿我师尊心中的仁慈做威胁……你,你,你娘当初造了什么孽,是怎么生下你的?”欧平忍不住破口大骂,极度愤怒之下,身躯都在颤抖。 齁甜面色一冷,徐徐走向欧平,神念一扫,禁锢了欧平,寒声道:“此时此刻,你竟然还有胆量骂我?今时今日,这天下人族,谁能忤逆我?” 说到得意处,他忍不住放声大笑,好不张狂,抬手便抽向欧平的脸庞! 这一瞬间,曲侯等人莫不是目光落在了杜浚的身上,一眼,却惊诧的发现,虚空之中,此刻哪里还有杜浚的声影! 旋即,便是一声惨呼传入耳中! “这齁甜居然下手如此恨!”曲侯等人心中登时为欧平担忧,纷自霍然看去,却愣住了。 虚空中,欧平安然无恙,惨叫的却是齁甜,因为他方才抬起的一条手臂,此刻被杜浚抓在了手中,发出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你还真以为你掌控了局势?”杜浚面色冷峻,手掌一折,便听‘嘎嘣’一声,生生将齁甜的一条手臂折断了! 齁甜惨叫不止,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垂搭,狰历的望着杜浚,嘶声道:“这是毁了天下人族的希望,来日,人族三州中生灵涂炭,便是因为你!” “是么?”杜浚一步上前,抬手一抓,一折,便将齁甜剩余的一条手臂折断了! “你真的不怕毁了人族三州么!?”齁甜心中惊恐,却也不甚骇然,毕竟,他有两山十万修士再身后! “这么说,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了?”杜浚忽而冷笑一声,探手挽住齁甜的颈脖,另一只抬手一指远处的虚空,道:“你看那是什么!?” 不止是齁甜,在场的所有的人都看去,便是十里下方一直骇然观望,不知杜浚为何要折磨齁甜的无数修士都仰躺看去。 旋即,众人便僵住了,眼睛越睁越大,到了最后,嘴巴都无意思的张开了,骇然的望着远处的天空! 苍弯远处,震动,无声,却有一股浩荡的威压散布而来,仿若这威压距离众人还甚远,少顷,虚空开始震动,轰轰作响,那感觉宛如万马齐行,践踏大地的震撼! 这等意象分明就是无数修士奔息之时,散发出的威压,无数的修士,无数道威压,凝成一片,方才能有这等阵势! 渐渐的,无尽的、宛如雨点般的修士出现在了众人眼中,这万余修士轰隆破空而来,临近杜浚万丈,轰隆一顿,却全都是女子! 当首的一个女子一扫众人,朗声道:“仙天族,一万三千六百名金丹以上修士,得来协助魔君!” 金丹以上,已然媲美两山修士,甚至在两山之中,多少还会有些金丹修士出现,但这一万人,最低修为也是碎丹! 众人哗然,曲侯登时大喜,两山玄祖大惊失色,却听那齁甜讥讽道:“慌什么慌,不过区区万人,难成气候!” “是么?”杜浚身躯一转,抓着齁甜的颈脖,面对西南,道:“你再看!” 静默!毫无异动! 直到齁甜忍不住露出一丝嘲笑之时,远处虚空中,蓦然一股更为浩荡的气息轰隆袭来,旋即,更多的修士密密麻麻的飞遁而来,临近杜浚万丈,停下遁势! 当首之人朗声喝道:“汉龙族玄祖,率领门下七万金丹以上修士,前来归入魔君麾下,任凭调遣!” 齁甜傻眼了,忽闻杜浚低声道:“可够了?不够你在看!”说罢,其身形一转,再调一个方向。 远方的虚空中,一股比先前仙天族、汉龙族来时强盛数十倍的气势轰隆隆的碾压而来,此一刻,便是那躲在大荒中的邪魔鬼修都静默了! 少顷,当这气势暴涨的到骇人的地步之时,但见远方的虚空中,无数修士轰轰而来,个个面无表情,周身气势骇人,却也全是女修! 这些人临近杜浚一里,便停滞下来,其当首的却是一个道人,和一个女子! 下方,道统之人惊诧,旋即便听一个老道震惊的失语大喝:“那是……那是我道统远古玄祖,我在道统古籍中看到过他的画卷,地位高绝,据说成名之时,西城王君的师尊都还是一名道童而已!” “哗!” 众人大惊失色,这么一个道人,这么一个辈分,简直骇人! 只是,便是这么一个地位超轮的道人,一见杜浚,却在第一时间跪在虚空,这一跪,简直骇破了众人的道心,一众道统之人,更是毫不迟疑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道人一跪,居天登时率众跪倒,道:“女州居天,率领门下一十五万金丹以上修士归入魔君麾下!” 一顿,目光落在一众面色复杂的仙天族人身上,喝道:“大胆,魔君勇闯情关,乃我先祖东女选中之人,尔等竟敢不跪!” 仙天族一众登时大喜,居天这话,岂不是承认了她们的身份?跪先祖,若非族人,岂有资格?当即,毫不迟的轰然齐齐跪在杜浚面前。 道人这时道:“道统玄祖鸿渡道人,参见先祖!” “先祖!” 众人再次大惊失色,这先祖可不是乱叫的,纵观各族,那个先祖不是身份超绝之辈,便是汉龙族如此一个大族,也仅见道玄子一个玄祖而已! 道人一扫众人,目光落在汉龙族身上,怒斥:“昔年,汉龙先祖道玄子留话,他说,若有一日,他不再,杜浚便是汉龙族先祖,凡汉龙族之人,见者,必恭敬!” “在场的,除了两山之人,莫不是汉龙族,面对先祖,尔等敢不跪?”道声声色狰历,连连呵斥! 几个汉龙族玄祖与杜浚有旧怨,只是此刻,几经迟疑,却也无奈的跪下! 下方,无论中原荒州,无论散修宗派,除了两山之人,此刻莫不是哄然跪下,恭敬肃穆道:“参见先祖!” 足足三百多万修士齐齐跪下,场面一时间肃穆郑重,唯有两山之人惊慌失措,诚惶诚恐的望着虚空上的两山玄祖! 杜浚淡然一笑,看着手中的齁甜,道:“这可够了?仙天一万,汉龙七万,女州一十五万,共计二十三万修士,够了么?” 此刻,齁甜哪里还能回答杜浚的话语,身躯抖动的像是筛框一般,面色死白,一扫虚空中的二十多万金丹以上的修士,目光一转,看着杜浚,不住的吞口水。 “你说,现在我能杀你了么?”杜浚淡然道。 毫无波澜的一句话,传入齁甜耳中,却让其身躯狂震,蓦然嘶声道:“能!能!我两山修士誓死效忠魔君!” 此话一出,登时让曲侯等人不屑的连连嘲笑,惹的一扯的两山玄祖面色窘迫,皆是羞愧垂头。 齁甜性命攸关之下,哪里还顾得上颜面,口中叫道:“两山修士那个敢忤逆魔君,我齁甜第一个不愿意!” 此一刻,他端是再无一丝的依仗,他便是想破脑袋,也不能想通,杜浚怎么能有如此威信,竟有这么多的修士情愿归入麾下。 “天山,天机子、临崖两人不管如何,心中也一份骄傲,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鼠辈?”杜浚厌恶的看着齁甜! “对对对,我就是鼠辈,在魔君面前,我就是蝼蚁,我只求来日能跟随在魔君左右,出生入死!”此一刻,这齁甜哪里还见方才的嚣张,宛如一条狗一般,在杜浚面前摇尾谄笑。 “好,那你就先去入死吧!”杜浚冷哼一声,抬手一甩,便将齁甜甩入大荒之中,口中冷道:“杀你,都嫌脏!” 齁甜惊恐落入大荒之中,旋即大荒震动,其中,传出齁甜凄惨无比的惨叫,掺杂着咒骂,几息之间,便没了动静,却有一片血雾‘噗嗤’从大荒中迸洒而出! 大车之中,众人静默,道人叹息一声,道:“当年,不知道玄子先祖还存于乌州,不然也不用开启封印了,到如今……唉。” 居梦摇摇头,道:“没用的,先祖与阴魔、天机子同为天道,怎能一敌他们两人?” “说哪都是虚的,杜浚这怪胎早些爆发出来,就……”一个汉龙玄祖喃喃,蓦然发现,大车中一片寂静,唯有他自以为小声的话语飘荡。 抬头,却见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不禁尴尬一笑,道:“我,我是说,若是杜浚现在早些修炼,以杜浚先祖鬼才……不,天才……不,是绝才般的资质,就能省却很多的麻烦了!” 杜浚淡然一笑,一步出了大车,立于虚空,眺望赤毫血流,尸骨冰寒,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将名还未出,已然尸横万里了!” 身后,道人居天两人齐来,静默,居天忽道:“杜浚,你走吧,去找消失的先祖,这里有我们!” 不待杜浚回答,大车之中,蓦然传出一阵那汉龙玄祖的惨呼,以及众人的呵斥,其中,剩余的几个汉龙玄祖的叱喝尤为响亮。 “这些乌州汉龙族依旧保持着远古之时的摸样,心中对于祖先,有着难以言表的狂热!”道人叹息一声,一顿,眺望长空,道:“一切真相,都会在消失在远古先祖的口中说出!” (最近几章,小冷觉得比之前好些吧,不过,小冷还有进步的余地,还没挖掘干净,随着小冷的成熟,九煞一定会越写越好看的!!!) 第一章 最后一州 杜浚驱驾着罗盘轰然闪过虚空,一路西南,向那凶州而去! 盘膝坐在罗盘之上,一年前,居梦的几句话仿若还响彻在耳旁,也正是女子这几句话,方才让杜浚决心横渡大荒,再次进入凶州中! 当年,居天说:“天下神州,浩土无垠,九州鼎力,你可去过几处?” 水州被大海浩水湮灭,除此州之外,剩余的荒州、禹州、仙州、鬼州、乌州、凶州、女州七州莫不是留下了杜浚的足迹! 居天却摇摇头,道:“神州分九州,你却还有一州未去,或许,一切的事情,都会在这最后一州得到答案!” 最后一州,名不知,方向更是不知道! 杜浚叹息一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罗盘之上的地图,地图之上,除却变的清晰的七州和东海水州之外,神州之上,入眼的便仅有大荒了,哪还有容下一州的疆土? “此地有我们在,你无需担心!”这是居天最后一句话。{www.x23us.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 不知多久,荒州已然遥遥在望,举目看着那大成,让杜浚有种恍然昨日的朦胧,收了罗盘,悄然进入了洪荒城中。 他之所以来此,却是因为昔日在那黑市中碰到过一个邪魔,他更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的幸运,便在他来到洪荒城不久的一个夜里,打坐的他蓦然感受到了一股邪杀之气! 悄然出了房舍,举目看去,但见高空之上,邪杀漫天,鬼气阴森,宛如暴雨前夕一般。 楼阁下忽有一个声音传来:“道友,快快回房,莫要招惹了这些异族,不然洪荒先祖定会怪罪!” 杜浚低头一眼,说话的却是此地酒馆的店主,这酒馆在城中极为偏僻,在青姬时候,杜浚更是生出了手臂,所以倒也不怕被人认出! 他对店主报以一笑,举步回房,要了几个小菜,唤来这门前落雀的无聊店主,两人便喝了起来,酒非凡酒,所以,几杯下肚,不胜酒力的店主已然醉了七八分。 更是在杜浚的旁敲侧击之下,失声一笑,起身,拍拍胸膛,道:“道友是外地来的吧?好奇?” 杜浚一怔,旋即做出那好奇之色,点点头。 “好,那我就告诉你,也好让你张张见识!”这店主自豪道:“这异族前来,可是我们洪荒城特有的景致,他处可是看不到的!” 打了一个酒嗝,他故作神秘的贴近杜浚,低声道:“你可不知道,这些异族长得那叫一个丑陋,只是他们有灵玉啊,每过十年,便会到洪荒城中置换一些必须的物件!” “我告诉你啊!”店主将声音压的更低,道:“不但有异族来我洪荒城中采购,还有那仙人呢!怎么样?仙人……” 他说着,定睛看,仿若要看看杜浚此刻面色之上的震惊,谁知,入目的却仅有空荡的房间,哪里还有杜浚的半点踪影! 没有看到别人脸上的震惊,他的脸上却是流露出的一股浓浓的震惊,失声一叫,登时握住了自己的嘴,身躯颤抖,许久才颤声道:“他……大能者,他是大能者!我竟然和一个大能者同桌喝酒,祖荫庇护啊,祖荫庇护……” 万丈高空之上,杜浚静默而立,罡风拂过,衣衫激荡,长发飘荡,垂头,下方,无尽的邪杀之气轰轰搅动,足足持续了十日,方才散去! 现今,以杜浚的修为,他若想隐息,这天下便没有人能够发现他,除非,他面对的不是至虚修士,而是洞虚! 遮天蔽日的邪杀之气偕同漫天鬼气刚散去,便无尽光芒刺破长空,轰隆而来,七彩,宛如彩虹一般,散漫万万丈,将整个洪荒城都笼罩在其中! 杜浚望着下方的七彩光芒,目光蓦然一凝,但见数百人影踏光而来,进入洪荒城中,周身气势强盛,其修为莫不是老祖之境! “这……这些人族修士又来自何方?采购而已,来的竟然都是老祖!”杜浚心中震惊,一步踏出,扶摇万丈,方才顶住身形,静默而立! 六日后,漫天霞光退潮一般的收敛而去,其中,可见那数百老祖静站在霞光前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杜浚视线之中! 杜浚目光一闪,暗自跟了上去,一日,来到凶州边陲之地,到此,霞光停滞,杜浚定眼看去,不禁又是一震,在他前方,出现了一座万丈石碑! 在石碑的下方,无数的邪魔鬼修渐渐进入石碑中,消失不见,待到所有的邪魔鬼修都消失在石碑中之后,一众人族老祖方才遁入石碑之下,那当首之人轻喝一声,双眼迸发出一道黑光,没入石碑之中! 石碑轰隆,旋即静默下来,却让杜浚心中一动,暗道:“那老祖眼中的黑光,分明改变了石碑所指的方向!” 也即是说,此刻石碑传送的目的地,已然并非方才鬼修邪魔传送的地方了! 待到,前方一众老祖都消失在石碑中,杜浚方才悄然来到石碑下,举目看去,但见石碑之上,只刻两字:挪移! “人、鬼、魔三族怎可和谐相处?”杜浚目光闪动,此刻,那人族老祖留下的黑光余威犹未曾散去,石碑还可传送! 杜浚略一迟疑,几步便要进入石碑之中,却蓦然神色一变,二话不说,爆退三百丈,旋即便见一道璀璨的光华轰然砸在了他方才立足之地! 虚空之中,一道人影轰然而来,面色狰历,一见杜浚,更是怒火滔天,厉声道:“你居然还敢回来!” “洪荒先祖!”杜浚色变,探手祭出幻将,化为一柄大斧轰然劈向洪荒玄祖,其人却是毫不迟疑的遁向那石碑! 便在他临近石碑百丈之时,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幻将便轰隆一声,甩落在了他的面前,若非他急急停下,恐怕幻将便会砸在他的身上! 杜浚霍然回身,盯着洪荒先祖,失声一吼:“你不是至虚!” “我虽然未入洞虚,但在天道巅峰之时闭关万年,却无意间掌握了一丝真源!”洪荒城主狰历一笑,美目之中尽是杀机! 杜浚闻言,目光一闪,周身之上轰然一声宣泄出万顷威势,其天灵之上,火道凝现,搅动天地通红一片,万里之内,皆为火海! 同时,其双手之中黑雾凝现,虚空登时一暗,无尽雾气遮天蔽日,灌入他的手中。隐脉的天际雷霆轰隆,血红闷雷轰然砸下,没入杜浚的双眼之中! 在其额头之前,却是迸射出一抹七彩之光,其中不断有异象生出,演变这人间百态,世态炎凉。 他轻喝一声,天灵之上,一团炽火哄哄砸向洪荒先祖,带着燎原之势,仿若虚空都燃烧了起来,其后,一团雾气凝现出一张凶历的鬼脸,呼历的袭向洪荒城主! 便在此刻,杜浚双眸中血色一闪,两道十丈雷霆轰隆入空,百丈,凝现成一道,轰隆砸向洪荒先祖,紧随其后,那七彩之光也是悄无声息的逼近洪荒城主! 火来,炙热撩天!雾来,遮天蔽日,凶煞逼人!雷来,威势轰轰,骇人!七彩之光,更是带着一股莫名撩人的气息,几欲让人发狂! 洪荒先祖面色讥讽,望着四道轰隆而来,遮天蔽日,她抬手,手掌凝现出一道灰色光芒,这一丝光芒一现,虚空便是轰然破碎! “一身四道,真是让人吃惊!”洪荒先祖嘲弄一声,甩手将手掌的那道灰光扔了出去,砸在火焰之上,火焰一窒,化为青色,竟然被冻结了,随后‘咔咔’几声,火焰龟裂破碎! 鬼脸一口咬住灰光,却被灰光的冰寒气息蔓延全身,定在虚空。灰光一闪,洞穿了鬼脸,鬼脸砰然破碎,旋即,灰光砸碎了惊雷,势不可挡,轰然破碎了**之道的七彩之光! 四道散去,天地登时清明,一举破四道,这灰光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轰然破碎了虚空,带着一股不可战胜的悍然之气,狠狠地砸向杜浚! 杜浚色变,在这一抹淡淡的灰光之下,他竟然不能动弹分毫,其目光闪动之下,一旁的幻将轰然而起,轰然砸在了他的身上! 很重! 杜浚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身躯却借着幻将大力,跌飞出了灰光的禁锢,入空,幻将又是轰然砸来,杜浚借力,身躯一折,一头没入了石碑之中,幻将紧随其后! 灰光轰然砸在了大地之上,千里之内,大地化冻土,其上的生灵莫不是变作了青色,不动,宛如冰雕一般。 “竟然给他跑了!”洪荒先祖怒吼一声,收了灰光,瞪眼看着石碑,几欲追去,只是不知为何,踌躇半晌,她非但没有进入石碑之总共,反而目露骇然,转身离去! “石碑之后,绝不能进!杜浚进入其中,或许,还不如死在我手中痛快!”洪荒先祖冷笑一声,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的惊恐,更加的浓郁,速度也更快的离去! 杜浚进入石碑,眼前一片黑暗,一把抓来了幻将,旋即,一步而去,眼前蓦然清朗,目光一扫,神色便是一变,此刻,乃是一个山谷,在他的身后,赫然耸立着一个万丈石碑! 在石碑下,却修建着一个古刹,古刹之前,一根根巨大的圆木栽入途中,而在这些圆木之上,一个个铁钉将无数的尸体钉在其上。 尸体不下数千,有的已然化为了森森白骨,有的却是皮肉糜烂,恶臭冲天,微风荡来,这些尸体不住的摇摆着,散发着一股滔天的怨厉之气! (唉,最近没心情爆发,琐碎的事情多,每天拖着疲倦的身体坐在电脑前,看到那收藏,心里那叫一个失望啊,最近的更新还算给力吧,内容也都是干货!!缓缓吧,让小冷歇歇,再爆发。等到琐事过去,那天兴奋起来,激情,说不定爆个五章六章的。) 第二章 吓傻了 杜浚怔立在石碑前方,周遭一片死静,蓦然,古刹一震,一股足以骇破老祖道心的凶历之气轰然滔天而起,弥漫而出! 万丈古刹更是透出了一股阴暗之气,其中凶历之气几欲撑破古刹,仿若,其中有什么生物正欲破出古刹一般! 杜浚色变,只这气息,便不是他能抵御的,趁这那未知生物还未破出古刹,毫不迟疑祭出罗盘,踏上,拼命的碎去精元等,化为一道流光,撕破长空,轰然远去! 凶气一凝,仿若没有预料杜浚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旋即,一股怒然之气轰然倾泻而出,碾碎了无数圆木之上的尸首! 杜浚遁出万里,面色却越发的惨白,胸膛起伏,但觉一股源于古刹的凶气缭绕在心田之中,挥之不去,蚕食他一身修为精华! 再过千里,杜浚再难支持,身躯一歪,便从罗盘之上跌落了下去,罗盘无人驾驭,斜斜划出数百里,轰然撞在了大地之上! 杜浚脑海清醒之时,眼还未睁开,耳旁便传来一声少女的叹息,他张开双眼,一掌精致的脸庞映入眼帘,这张脸宛如仙子一般,如此的无瑕。 “你可算是醒了!”少女惊喜一声,极为高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睡,可是昏迷了半年呢!” 杜浚一怔,婴气一动,却见体内的凶气已然散去,不禁错愕了一下,便听少女道:“那古刹凶气半年之后,就会自行消弭的,你以后可千万别在贸然去古刹了,没有昆仑法令,古刹会伤人的!” “昆仑?”杜浚喃喃一声,问道:“那古刹之中到底有什么?” 少女闻言,流露出骇然之色,嗫嚅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她蓦然一扫脸上的骇然,露出一个清纯的笑容,道:“我叫娇雪,你呢?” 杜浚漫不经心的说出名字,双眉紧锁,稍作沉吟,道:“娇雪,这里是什么地方?” “天州,华天宗!哦,我是在半年前游历的时候,发现你的!”娇雪皱了皱娇小的鼻子,得意道:“若是我晚去一会,你现在早就被异兽给吞了!” “怎么谢我?”她一伸手,目光晶莹,盯着杜浚,见杜浚一怔,她登时甩手道:“算了,看你就是个穷鬼!” “穷鬼?”杜浚苦笑一声,旋即问道:“昆仑又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娇雪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面色古怪的望着杜浚,试探问道:“你到底……到底是不是人族啊?竟然不知道昆仑!” 不待杜浚回答,她便说道:“昆仑可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呢!” “神仙?真有仙人?”杜浚一怔,神念无意的一扫娇雪,不禁骇然,这少女也不过二十多岁,其修为竟然步入了碎丹! 接下来的日子里,杜浚静坐在房舍中,修复元海和莲花台等,足足半年的光景,方才恢复到往日的巅峰状态,其间娇雪不时前来,前几次,她还带些同门前来,只是经过了那一日的事情,她再来,莫不是孤身而来,面色怏怏不快! 那一日,娇雪来的时候,身侧有一名男子,数个老祖宛如众星捧月一般,跟在这男子的身后,杜浚以礼相待,谁知,这男子竟然张口便是嘲弄之语! 在气跑了娇雪之后,男子恶狠狠的盯着杜浚,说出了一句话:“再给你一个月,给我滚出华天宗,当然,你若是敢打娇雪师妹的注意,我不介意提前送你上天!” 到了后来,杜浚才中娇雪口中得知,这人乃是华天宗掌门的关门弟子,名问天,资质惊人,小小年纪,便步入了老祖的行列,平素在门派中为人尚可,只是极为护短! 娇雪看着淡然盘坐坐在床上的杜浚,静默半晌,忍不住叫道:“真不知道你怎么还能坐的下去,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说,我娇雪救了一个废物!” 杜浚不语,不动,面色淡然,依旧闭眼入定。 “你能不能给点动静?”娇雪气呼呼的说道。 “你想要什么动静?”杜浚睁开双眼,好笑的问道。 “你是什么修为?多大年纪?哪里人氏?是否愿意拜入华天宗?家里可还有亲人?有没有灵玉啥的?”娇雪一口气问道。 杜浚失神,女子的问语,却是让他不禁想到了初遇苍韵之时的场景,许久,他黯然摇摇头,脸上的黯然却是怀念苍韵,落在娇雪眼中,却是被误解了! “你也不必难过,我看你资质也不错,好好修炼,总有一天,会把问天那家伙踩在脚下的!”娇雪以成熟的口气说道,只是话刚说完,她便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张牙舞爪道:“到时候,记得替我踩几下!” 房间安静下来了,杜浚目送娇雪出了房舍,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少顷,他起身来到窗边,望着外面宛如仙境的景致,心中暗道:“娇雪……却不是汉龙族!我来此甚久,神念每日笼罩这华天宗,却没有发现一个汉龙族的修士!” “据娇雪话语,不难听出,华天宗在天州不过是小门小派,就宛如昔日的玄阴一般,其掌门便已然迈入玄祖,更有一个至虚人间道的修士坐镇,看来,这天州水很深!” 杜浚目光闪动,少顷,盘膝坐在床上,祭出几个水晶,静心修炼,以他的灵根,早就步入了人间道巅峰,此刻,仅差一个机缘,让他再悟一道的机缘! 这一日,杜浚散布而出的神念中,忽而传来几声惊呼之声,却是一个男子浑身是血,神情疲倦的飞遁而来,神情惊慌,狼狈的进入山门中,便大嚷道:“我要见掌门,掌门救我!” 这男子显然是华天宗的修士,一声大嚷,登时引的众人围观,少顷,众人一分,一个少妇步入其中,看了一眼男子,道:“什么事?竟然如此狼狈?” 男子一见少妇,登时跪在地上,急声道:“弟子,弟子发现了真……”话还未说完,便被华天掌门打断。 华天掌门一扫众人,面色阴沉下来,道:“随我来!”转身而去,男子相随。 男子随着华天掌门进入一间房舍中,待到华天掌门封闭了这房间,男子立刻‘噗通’跪在地上,神色惊恐道:“真源,弟子发现一丝真源!” 华天掌门虽然心里有了预感,但是此刻男子确定之下,还是忍不住身躯一震,霍然起身,胸膛起伏,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她沉声道:“慢慢说!” “弟子除外历练,来到三族战场:破晓,本来,破晓乃是大凶之地,平日无人,弟子也是无意到此,索性便游览一番!” 男子定了一下心神,道:“就在弟子进入破晓三日之后,却发现了一众修士,弟子好奇之下,便跟了过去,听闻他们说话,竟然是仙州东方、直属昆仑的大门派!” “弟子便更加好奇,跟随了数日,骇然得知,这破晓深处竟然有一丝真源破出了远古战死的尸体,游荡在破晓中,所以他们方才到此,弟子心中激动之下,不料暴漏了行踪,被他们发现,一路追杀而来!” 华天掌门听完男子的话语,登时神色一变,厉声道:“如此,你还回门派作甚?” “弟子不想死!”男子身躯一颤,惨然道。 “你不想死,却将这灾祸惹到了门派中!”华天掌门话到此处,蓦然神色一变,探手抓住了男子,遁出楼阁,轰然扶摇上虚空,抬眼看,便见远处,数个修士轰然而来! 杜浚也是神色一变,起身,以他的神念,纵然华天掌门封了房舍,两人的谈话,杜浚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神念散布之下,更是发现,这遁来的几个修士竟然都是修罗道的修士! 几个修罗道的修士对于华天宗来说,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旁人死活,杜浚不管,却不忍眼看少女娇雪死去,毕竟娇雪对杜浚有恩! 只是,当杜浚出了房舍,却发现,娇雪已然上了虚空,站在了华天掌门身后! 而对面几个修士忽而散布开来,个个面色漠然,举手投足之间,夺取一个个华天弟子的性命,任华天掌门如何的呵斥,如何穷词的解释,却也不能止住几个修士! 几个修士面无表情,几息之间,华天门众便死伤大半,便是那坐镇华天的至虚人间道的修士出面,话还没说,便损落在了几个修罗修士手中! 一时间,几个修士宛如狼入羊群一般,冷漠杀戮,血腥滔天,惨呼不绝! 华天掌门见状,心知无力回天,几欲率众逃脱,几次之下,不但没有逃走,反而被几个修士围困在了广场之中! 几个修士还在杀戮,宛如蚕食一般,他们此刻在屠杀落单的弟子,只要华天掌门等人不逃,便对其不闻不问,任由他们龟缩在广场中。 此刻杜浚便面色淡然的站在广场上,被惊恐的娇雪看到,登时叫道:“快走,你不是华天宗的弟子,逃命去吧!” 众人闻声看去,一见杜浚,一众惊骇的华天宗弟子登时失望的回头,只是让他们心中惑然的是,如此血腥之下,这男子依旧的面色淡然,仿若对于这滔天杀戮司空见惯了一般! 华天掌门更是心中莫名一动,叫道:“这位道友,还望出手一救我华天!” 众人一怔,诧异的看着华天掌门,少顷,纷自叹息:“有病乱投医,就凭他一个废物?” 娇雪先是一愣,闻听众言,也是暗自叹息一声,朗声道:“杜浚,你快逃命去吧!” “哼,看起来淡然,殊不知是被吓傻了!”问天蓦然上前一步,不再理会杜浚,道:“掌门,问天请战!” 忽闻众人哗然,却见杜浚不但不退,反而举步徐徐而来,让众人惊诧之余,不禁赞同问天的话----这人是被吓傻了,慌不择路了! 就在此刻,五个修罗道的修士将散布落单的华天门徒屠戮一空,化为五道流光划破长空,汇拢一起,纷自袭向华天掌门一众,更有一人注意到了杜浚,折身轰然袭来! (不去看收藏,不去看红票,偶尔看看书评,加精一下,便埋头码字,我不信,拼不出个好点的成绩!) 第三章 小巫见大巫 一人袭向杜浚,剩余四人一旦扑入众人之中,登时惨呼响彻,问天拼死迎上,却被一个修罗道的修士一掌砸下,若非是其掌门拼命相救,一掌,足以碎了他的肉身,毁去元婴! 娇雪闪躲之余,不禁扭头看向杜浚,心中骂道:“傻子,棒槌,怎么就不知道逃命……” 骂到这里,一眼望见杜浚,忍不住的便愣住了,不只是她,华天宗一众也愣住了,便是那四个杀戮的修罗修士也愣住了! 杜浚! 修罗修士袭来,却被他一巴掌砸昏了过去,此刻他拖着那修罗道修士的一条手臂,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步步向众人而来! “这……”华天掌门惊骇,望着男子周身的杀机,一颗心脏随着男子的脚步,宛如闷鼓一般的开始跳动! “一巴掌……一巴掌,砸昏了一个修罗修士?”娇雪揉揉眼睛,面色呆滞,喃喃道:“我没看错吧?”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废物竟然一巴掌砸昏了一个修罗道的修士?”问天傻傻的说道。”www.x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众人更是被吓傻,目光落在男子身上,但觉杜浚周身杀机刺眼,忍不住避开目光。 剩余的四个修罗道修士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移开目光,望着面色淡然而来的杜浚,忍不住嘶吼,齐齐冲杀而去! “小心!”众人大惊,一个修罗道可能战,并不代表能同时力战四个修罗道,此一刻,华天掌门等人的心莫不是提起,娇雪更是闭上了双眼,仿若不忍看到杜浚血溅当场的景致! 只是,下一刻,让他们胸膛窒闷、呼吸不畅,一颗心脏狠狠的抽搐的惊人逆转发生了! 四个修罗道修士逼来,杜浚举目,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探手之间,一股黑雾疯狂涌动,一凝,化为一柄利刃,‘噗嗤’一声,由胸膛轻易的撕破了一个修罗道修士! 众人大惊,齐声惊呼,引的娇雪睁开双眼,便将漫天血肉洒下,男子一身黑衣,淡然的穿过漫天血雨,手掌一挥,甩出一道血色惊雷,轰隆砸碎了一个修罗修士的肉身,其元婴刚出,便被男子张口吸入了腹中! 血雨飘洒,虚空更是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恶臭,让人作呕,男子却依旧的淡然,徐徐而前,周身杀机激荡不止,宛如一个嗜血妖魔一般! 残存的两个修罗道的修士对视一眼,骇然之下,轰然折身而去! 杜浚目光一凝,抬手投出一道七彩之光,没入其中一人体内,这人身躯一震,蓦然狂吼一声,身躯一折,一掌狠狠的砸在了身侧的修罗道修士身上,将其砸落! 旋即,这疯狂的修罗道修士霍然回身,赤红的双眸望着杜浚,流露出滔天贪婪,嘶吼一声,轰然而来! 杜浚淡然抬手,一团炽火轰然缭绕在了这疯了的修罗修士身上,哄哄燃烧,惨呼之凄厉让人不忍闻听,更是为虚空添上一股焦臭。 那跌落的修罗修士此刻顶住身形,既然逃不掉,那便拼,狂吼一声,壮胆,轰然袭向杜浚,却不想,杜浚二话不说,蓦然抡起手中的修罗道修士砰然盖在了他的身上! 不待这修罗修士倒飞回去,杜浚一步上前,探手挽住了他的颈脖,手中用力,此人惨呼一声,颈脖‘嘎嘣’一声崩断,其硕大的头颅冲天而去,鲜血喷涌洒了杜浚一身,更是在那杀机之中,平添了几分的血腥残暴! 这炼狱一般的景致,这残暴毒辣的手段,端是让一众华天修士骇破了胆子,此刻,他们终于知道杜浚方才为何面色如此淡然了! 因为,刚才的那一点血腥,在这男子眼中,简直宛如游戏一般! 几个修罗道修士的手段,在他的面前,却变的如此仁慈,小巫见大巫! 杜浚松开手中不住呻吟的修罗道修士,一步上前,临近娇雪,将其揽入怀中,脚下一踏,便要离去,却听华天宗掌门呼喊一声。 远处,仅存一个修罗修士纵然重伤,却也不是他们能够力敌的,此刻更是挣扎站了起来! “还望前辈救我华天宗!”华天掌门当先跪下,身后一众修士顿然跪下,唯有那问几经迟疑,一咬牙,也是跪倒在地上,口中哀求:“求废……前辈救我华天!” “华天宗?与我何干!”杜浚冷哼一声,便要离去,却忽而发现怀中的娇雪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禁让他脚下一顿,惹得娇雪登时笑了,附耳,悄声道:“我知道你不会走的!” 她话锋一转,道:“不过,你等一下!”说罢,她跳出杜浚怀中,一扫众人,嘲弄道:“一个废物怎么救你们?” 众人尴尬,看了她一眼,垂头不语,却听问天呵斥道:“小师妹,生死当前,莫要再调皮了!” 娇雪闻言哼了一声,一步来到问天身前,不满道:“先前就你骂的最欢,还要把杜浚赶出华天宗,此刻怎么回头又求人家!?” “小师妹!”问天面色铁青,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一声呵斥,却让杜浚面色一冷,一步上前,拉着娇雪,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前辈留步!”华天掌门一见杜浚要走,登时惊呼一声,续而面色一冷,目光落在问天身上,怒道:“还不去给前辈赔罪!” “不用,杜浚可当不起!”娇雪仿若也动了一丝怒气,嗔道。 她这一番作为,却让杜浚有些吃不消了,他本是个低调的人,低调的人…… 问天犹豫挣扎,只是望着华天掌门狰历的目光,却不敢忤逆,无奈上前几步,跪倒在杜浚面前,低声道:“前辈乃大能者,问天在前辈面前,不过一个晚辈,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海涵!” “海涵不下!”不待杜浚说话,娇雪便气呼呼的说道,许是之前因为杜浚,久受同门的耻笑,此刻杜浚发威,不禁让她心中的委屈宣泄出来! “还望前辈原谅!”问天一怔,却不敢在呵斥娇雪,低三下气的说道。 “原谅不了!”同样的,杜浚还未说话,娇雪便大叫一声。 “还望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 “记住了!” “还望前辈莫要与晚辈一般见识!” “就一般见识了!” “还望前辈心怀仁慈!” “就不!气死你!” “还望……还望前辈宰相肚里能撑船!”问天词穷,迟疑片刻才道。 “能撑破!”娇雪不依不饶,愤愤喝道。 “还望前辈不救华天宗!”问天蓦然说道,让娇雪自然而然的接道:“就救!” 说罢,她霍然回神,道:“不算不算,重来!” 众人望着她气呼呼的摸样,听闻两人对话,忍不住憋笑,便是那华天掌门在此时此刻,都忍不住莞尔,杜浚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好笑的看着两人。 唯有一旁的修罗修士,虽然站起,凛于杜浚淫威,却不敢逃遁,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师妹,你到底想怎样?”问天无奈,问道。 “气死你!”娇雪叫嚣。 这时华天掌门上前,道:“雪儿,莫要在气愤了,你师兄都已经认错了!” 杜浚见此,一把扯过娇雪,淡然道:“你莫要为我不平,无妨,一个华天宗,我还不放在眼中!” 这话说的端是无礼,透着一股霸绝的狂傲,此话若是由一个玄祖说出,登时惹祸上身,但是此刻由杜浚说出,却让众人心中生不起半点的不适! 男子此刻,有说这话的资格! 一掌轮飞修罗修士,又怎会将一个区区华天宗放在眼中。 “那好,你杀了那个修罗修士,我们走吧!”娇雪怒气未消的说道。 杜浚摇摇头,道:“我可送你玄祖修为,甚至至虚!可送你仙品法宝,可送你无尽丹药,可送你灵玉无数,甚至可送你一道于心!” 一顿,道:“但不能带你离去了!” “为什么?”娇雪心中一震,听也不听杜浚许下的莫大机缘,死死的盯着杜浚。 而纵然已然愣住了,随着杜浚的话语,心中狠狠的抽动着,便是华天掌门听到杜浚的许诺,都是心神震动,这等的机缘,恐怕便是那修罗道修士都不能许下! 因为,此刻那仅存一个修罗道修士都骇然怔立了,目光落在杜浚身上,眼中露出滔天骇意,失声道:“送……一道于心!这怎么可能!” 最终,杜浚还是离去了,带着那个仅存的修罗修士,修行千余年,已然让他有些看破世事,若非几个修罗修士攻击他,他只会带着娇雪离去! 所在,才会在斩绝了四个修罗修士之后,无视那已然骇破胆子的残存修罗修士,之所以欲要带走娇雪,不止是为了救她,多半的也是想让娇雪带他去破晓战场! 只是,他既然决定救下华天宗,索性便带走了仅存的一个修罗修士,便用不到娇雪了,对于娇雪的心思,他岂能不知? 只不过是少女怀春懵懂罢了,并非杜浚绝情,多情便是祸,经历了宫清、苍韵、青姬、居梦之死,他已然明悟,他忍不住叹道:“我身怀九煞,九煞不祥……或许,伴随我的人注定一个个死去,或许……我注定一生孤独!” 出了华天宗,杜浚并未给予去往破晓之地,而是散布出神念,循着达摩罗盘的气息,来到了一处山门之中,在这山门十里之外,赫然便是先前罗盘砸出的大坑。 五名门,这是一个奇怪的名字,此刻,在一座洞府之中,几个玄祖围绕在一个罗盘的周围,皱眉不语,半年前,天降异象,佛光漫天,续而,有这罗盘落地! 那时他们以为这是苍天赐福,随着半年以来,不能动这罗盘半寸,观昔日罗盘落地之时,速度之快,让人骇然,而此刻,若想动罗盘,唯有十数个老祖方才能够抬动! “难道这是仙人之物?”一个玄祖蹙眉说道。 此刻,杜浚一眼扫过五名门山门,神念一动,召唤罗盘,登时整座山峰都轰隆一震,那洞府中,罗盘蓦然光华暴涨,轰轰而动,惊的几个玄祖骇然退避,目送罗盘遁出洞府,对视一眼,续而追上! 罗盘入空,其散发出的浩荡气息,让杜浚身侧的修罗修士都不禁骇然了一下,暗自看了杜浚一眼,越发觉得眼前这男子神秘,忍不住暗道:“这罗盘……便是门主都不一定有!” 杜浚抓住修罗修士,一步踏上罗盘,正欲离去,下方蓦然传来一声呵斥:“何妨修士?竟敢来我五名门抢宝!” 旋即,几个修士轰然挡在了罗盘前方,当首之人面色不善,道:“抢到我五名门了!” 杜浚不语,目光扫了一眼身侧的修罗修士,修士会意,一步出了罗盘,散发出无尽威压,轰然将几个玄祖掀飞出去,漠然道:“你们说,这罗盘到底是谁的?” “至虚修士!”几个玄祖登时色变,却还有人强然叫道:“纵然你是至虚,也不能持强凌弱,我们要上昆仑!” 修罗修士蓦然而动,一掌砸碎了说话之人的头颅,冷眼一扫,道:“尔等可还有异议!” 便在此刻,蓦然的,一道华光轰然破空而来,一举将修罗修士狠狠的砸飞,续而一折,轰隆砸向杜浚! “是云游而归的先祖!”几个玄祖登时大喜,叫嚣。 第四章 吞道 五名门几个玄祖一间自家先祖竟然一举砸飞了一个修罗修士,登时一怔,旋即,大喜过望,失声道:“数百年来,想必先祖定有福缘造化!” 那华光砸来,被杜浚一掌拍碎,一扫那徐徐而来的五名门先祖,目光一闪,道:“天道修士?” 便在此时,那被砸飞的修罗道修士几欲爬起,不敢上前,只是,五名门先祖淡然看他一眼,抬手之间,轰然一片土气漫天,灌入他的身躯中,欲要生生将其撑爆! 修罗修士身躯涨大,却无力阻挡,唯有口中惨呼不绝,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杜浚目光一闪,一步迈出罗盘,轰然一掌逼退那五名门先祖,对着修罗修士张口一吸,这修士身躯一震,搅动在身躯中的土气由七窍之中滚滚而出,凝聚在了杜浚身前! “土道!”杜浚双眸莫名闪动,抬手一推面前的一团土气,大力之下,土气轰然漫天而起,砸向五名门先祖。 土气化为黄光遮天蔽日,将五名门先祖淹没其中,引的观望的一众五名门玄祖惊呼不止,先前他们还以为,杜浚不过是那修罗修士的弟子之流,谁曾想,这人才是正主,那修罗道修士不过是个随从而已! 杜浚望着漫天土气,露出一丝冷笑,探手抓出生死剑,化为一柄,轰隆砸向漫天黄光的某处,同时,幻将在手,化为震天蔽日一掌,轰隆浮上虚空,虚空按下! 众人再惊,便是那修罗道修士也是震骇的望着杜浚,先前在华天宗中,这男子一身怀四道,已然是骇然绝伦了,此刻,随手之间,便是一见神品法宝和一个认不出品质的法宝砸出,此一刻,在众人眼中,杜浚不禁越发的神秘了! “他究竟是何来历?难道是昆仑!?”修罗道修士身躯一震,目光更加的骇然,若当真如他所想,眼前这男子在天州之中,身份当真是超轮了! 这时,忽闻一声轰隆,众人看去,却是那阴阳大剑轰然斩入了黄光之中,同时其上方,那大手轰隆拍向,便在大手堪堪触及到黄光之时,蓦然一声爆响震彻在众人耳畔,紧接着,众人眼前黄光暴起,轰然万丈,蓦然一敛,宛如退潮一般! 再看,虚空中,五名先祖安然而立,手中稳稳的抓住了阴阳剑,手臂一动,将长剑甩上虚空,轰隆一声,长剑砸在大手之上,两者齐飞。 五名先祖探手,在其手掌之上,缭绕着一层淡淡的黄色土气,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势,几近真源,光芒闪现之间,偶见灰光! 旋即,这一层光芒嗡然脱出了五名先祖的手掌,轰隆破空,砸向杜浚,威势绝伦,其上宣泄出的强大气息,几乎不可战胜,让人色变! “将成真源!”杜浚目光狠狠一凝,急身爆退,却在此刻,那一丝近乎真源的土道之气已然轰隆临近他半丈! 杜浚没有丝毫的迟疑,探手取来镇天印,其上光华一转,轰隆涨大,一丈,挡在身前,随后,那一丝几乎真源的土气便轰隆轰砸在了大印之上! 大印一震,其上‘嘎嘣’作响,竟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龟裂,大力透过镇天印,蔓延到杜浚手臂之上,这一条手臂登时颤动,旋即砰然一声,化为漫天血雨洒下! 其余威更是将杜浚撞出数万张,抱着大印,轰隆砸入一座山峰之上,在山峰之上,掀起了滔天尘土,此一刻,便是大地都在震动,首当其冲的山峰更是坍塌大半,天地轰隆! 虚空中,那一抹略灰的黄色土气一窒,旋即轰然而去,狠狠的砸向坍塌的大山,便在其撞入大山的前一刻,一道人影带着滔天疯狂,轰隆拔空而起,惊入长空万丈! 轰隆一声,黄光狠狠的撞入大山之中,天地间为之一窒,旋即轰隆几声,整座山峰轰轰崩塌,尘土漫天而起,大地龟裂道道沟壑! 杜浚立在虚空,面色死白,口角犹挂着血迹,其胸膛之上更是被鲜血染红,赤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五名先祖,跳动着异样的光芒! 这莫名的目光让五名先祖心中极为不适,抬手一挥,大山废墟之中,黄光轰隆遁飞而出,一折,撕破长空,撞向杜浚! 杜浚凝目看去,双眸不禁一缩,但见这黄光所到之处,百里之内,那些原本游离在虚空的大道之气,登时被挤压出去! 他不敢耽搁丝毫,一步迈入,轰隆袭向五名先祖,此刻,这黄光绝非他能抵挡的!这本不属于至虚的力量! 身后,黄光速度更快,便在杜浚临近五名先祖千丈之时,黄光已然滔天而来,堪堪撞在他的后背之上。 “给我封!”杜浚去势不止,头也不回,低吼一声,大山废墟之中,镇天印轰隆入空,狠狠的砸向那黄光,未到,其上已然浮现出了四个紫色的百丈脚印! 远水不解近渴,杜浚目光一闪,便在黄光撞在他后背上的前一刻,一步轰隆,狠狠踏出,虚空轰轰震荡,天地间恍若有了片刻的静止,旋即在杜浚的头顶之上,一个千丈紫色脚印疯狂凝现而出! 这脚印一出,登时散发出一股大道之气,气息中,杜浚身躯一恍,一步方才踏实,轰隆千丈,甩脱了黄光,探手抓向五名先祖,手掌之上,血色雷霆闪现! 身后,黄光砸空,立刻轰隆而起,便要再次追袭杜浚,便在此刻,虚空中的四个紫色脚印已然临近,轰然破去,化为无数紫光,投下,落在了黄光四周! 一股禁锢之气登时弥漫而出,其中的黄光一震,轰隆一声,无数紫色的小脚印破碎,禁锢之气登时一松,却在此刻,大印遁来,其上苍龙长啸一声,惊入长空,化为四条,占据四方! 紧接着,大印轰隆坐下,宛如阵眼一般,狠狠的撞向那灰色光芒! 此刻,大阵拖延之下,杜浚已然一掌抓住了五名先祖,雷霆化绳,死死的禁锢了五名先祖! 五名先祖欲要挣扎,只是,没有了那一抹几乎真源的土道之气,他岂是杜浚敌手?被杜浚提起,神色不禁惊恐起来,惊慌的大吼一声,其后方便是轰隆一声,却是那土气扬起漫天黄光,震退大印,破了禁锢,轰隆撞向杜浚! 杜浚面色阴沉,丝毫不退,探手一掌,便听五名先祖惨呼一声,天灵生生被砸碎,旋即,一道黄色流光轰然破出破碎的天灵,欲要逃遁而去! 此一刻,杜浚身后,那黄光已然逼近百丈,半息而已,便可要了杜浚性命! 杜浚一见五名先祖元婴逃出,登时一步逼近,同时,探手入空,抓来大旗,碎精元九道,祭出虚幻人影,虚幻人影一出,登时轰轰两指砸去! 一指,轰然砸在黄光之上,虚话人影败退数丈,其手指竟然未曾炸破! 第二指,轰然点下,煌煌宛如天威,生生让黄光一顿,旋即,虚幻人影破碎,黄光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见状,抬眼一扫不断逃遁的五名先祖,面色绝然,再一次轰然一步,一步之下,天地轰轰,大力逆袭,杜浚身躯狂震,口中血箭喷出,却也接着阵道之威,轰然上前,探手将五名先祖元婴抓在手中! “吞你土道!”杜浚低吼一声,张口一喷,黑雾入空,包裹了五名先祖的元婴,旋即一吸,黑雾滚滚,带着元婴化为一道流光,没入其口中! “给我化!”杜浚蓦然仰天狂吼一声,周身之上登时‘哄’的一声,炽火滔天,这火是由内而发,火在体内! 旋即,便听一声惨呼从杜浚身躯中传出,一股庞大的婴气轰隆散布而去,化为气浪,席卷了千万里! 没了元婴,黄光遽然暗淡,速度也是渐渐缓了下来,只是,看其趋势,却依旧能够轰砸到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邪阵,青树炸破,化为无尽血雾,‘砰砰’炸破,可见,其中有一道狰狞凶历的硕大黑影不住游走。 少顷,血雾轰隆炸破,消弭的血雾中,一抹暗淡的黄光轰然破出,轰向杜浚,却被杜浚抬手一道雷霆轰然破碎! 大战迅速,不过几息,却让杜浚在生死之间游走数次,纵然侥幸惨胜,却也忍不住踉跄几步,张口再喷出一道鲜血。 其面色冷漠,横眼一扫,二话不说,探手抓住了那修罗修士,上了罗盘,轰然而去!遁出千里,杜浚再也难以支撑,神智几近混沌,看了一眼那修罗修士,祭出杀将,凝现天道鬼身,旋即入定而去! 修罗修士又是一怔,眼见那虎视眈眈的鬼身,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落在杜浚身上,目光闪动,却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一场拼杀,让杜浚重伤将死,却因祸得福的吞了那五名先祖的土道,此刻,他暗自拿出了数枚水晶,握在手中,按部就班的修复着身躯! 他先将那断臂凝现出来,这一过程,耗费了他体内的所有的婴气不说,还损耗了五枚水晶,然后,才是身躯中的伤势,再耗费几枚水晶,方才复原! 这一过程,端是让修罗修士看傻了,心中揣测,却是不明白,杜浚为何恢复的如此之快,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暗道:“便是帝王玉,恐怕也没有这功效吧!” 他看着杜浚,目露贪婪,若非一旁的鬼身虎视眈眈,恐怕早就冲到杜浚面前,杀人夺宝了! 九道破碎的精元,杜浚用的却是帝王玉,足足百枚,方才重新凝现了九道真元,只是,试了一下,却还是不能凝现那第十道精元,仿若这第十道精元之中,包含着惊人的秘密一般! 待到身躯恢复了巅峰之时,罗盘已然轰然遁出千万里,杜浚睁开双眼,询问了一下去路,为罗盘定下路径,再次入定而去! 这一次,他天要炼化五名先祖的土道,只消成功,他便可步入修罗道,那时,便是再遇到五名先祖之流,便不会再如此不济! 再三日,两人临近破晓,便在此刻,杜浚睁开了双眼,眸子中透出一股厚重之感,其深处,那沧桑却更加的深刻,宛如大地的悲凉一般。 第五章 捕捉真源 破晓并不属于昆仑边疆,据那修罗修士说,天州有三族,分别是邪魔、鬼族、人族,邪魔邪山统领,鬼族有鬼圣山,而人族便是这昆仑山了! 三族瓜分了偌大的天州,其边疆各有万里比邻之地,人族在中,邪魔、鬼修分两边,而这破晓便在三族交汇的三角地带,自然而然的成了三族战场! 只是,让杜浚诧异的是,从修罗修士的口气中,不难听出,天州之中,人族竟然稳稳的压制了其余两族,当他问道汉龙族的时候,修罗修士分明流露出几分的不屑,道:“一些下等之人,前辈何必挂怀!” 杜浚听闻此话,一笑,一掌拍碎了这修士的天灵,人还未死之时,他淡然道:“我便是汉龙族!我族之威,岂是尔等随意亵渎?” 修罗修士瞪大双眼,死不瞑目,或许,他如何也不能想通,下等的汉龙族中,怎出了这么一个修为通天之辈? 破晓之地,白骨深深,大地暗红,宛如被那千百年前战死的先祖的赤血沁透,大地之上,缭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悲烈,站在这片血红的大地之上,心中总是缠绕着淡淡的哀伤。 杜浚神念一扫,便发现,在破晓战场的深处,一座山峰之下,聚拢着无数修士,遁去,一到大山之下,登时有一股凶气扑面而来。 他收敛了一下心神,抬眼看,前方大山脚下,人头涌动,不下数百修士,多半都是至虚,鲜有玄祖之流出没,想来,也是来砰砰运气! 这些大概分成三个区域,鬼族、邪魔、人族有意无意的同族之间聚拢到一起,三族相隔千丈。此刻,三族修士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人,却都在忙碌着! 听闻他们交谈,杜浚心中明悟,这些修士数月前便来到了破晓之地,只是那真源游走不定,速度极快,极难捕捉,但是修士却不甘放弃,有那细心之人,便发现,每一个月,这真源,便会来到此地逗留片刻! 所以,这些修士方才各显神通,或以阵法,或以自身大道布下禁锢,企图能够捉到那一道真源! “雷霆之道的真源!”杜浚目光一闪,随后退下,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布下大阵,盘膝入定,彻底将五名先祖的土道炼化,感受那大地的悲凉,宛如心跳一般,那是大地的脉搏! 一股厚重之感涌上杜浚心头,此刻,遥遥看去看,男子周身多了一份的沉稳,宛如大地一般。 他神智沉入识海之中,破过人间道,踏上了修罗道的第一块大石,却难以再上,皆因其他此刻修为并不足以进入修罗道! “那真源还有三日方才来此!拼尽三日修炼,修为增加一分,争夺到真源的希望便增加一分!”杜浚目光一闪,取出数块水晶握在手中,入定修炼! 三日之后,他步入第十块大石之上,以他的灵根,若是能安心修炼,速度当真是骇人,只是此刻,却没有时间再给他修炼了! 杜浚长身而起,周身气势轰然一现,旋即敛去,抬步来到山脚下,欲要布下大阵,却不想,遭到了无数人族修士的白眼与呵斥! “你眼瞎了?看不到这方圆十丈已经被小爷占下了?”一个少年摸样的修士叱喝道:“一边去,一边去!” 杜浚一笑,举步出了十丈,还未立定,便遭到一个女子的呵斥:“你这厮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不敢欺负他,就敢来欺负老娘?滚,这方圆二十丈都是老娘的地方!” 杜浚忍不住摇摇头,抬头一扫,但见靠近山脚、好些的地方多半都被人占下了,甚至一些来晚的修士只能在十里之外布下禁锢,十里之外更是有一些修为底下的修士此刻嘲弄的看着杜浚! 思量了一下,杜浚用十块帝王玉从这女修手中买下了一块地方,约莫有一尺见方,刚刚能站稳,让他不禁苦笑连连。 旁的修士见此,一些修为底下,却占着靠近山脚地方的修士登时纷自叫卖起来,那价格当真是寸土寸金。 少顷,那女修忽来,却欲要将整个二十丈的地方都卖给杜浚,杜浚一怔,苦笑一声:“在下可买不起!” 让杜浚诧异的是,女修要价极低,一百块帝王玉便将地方卖给了杜浚,旋即,在杜浚目光中,这女修以五十块帝王玉,从一个玄祖手中买下了同样大小的一块地方,恰好与杜浚比邻! “我头很大么?”杜浚苦笑一声,只见那女修好笑的看了杜浚一眼,旋即却又忙碌了起来。 杜浚叹息一声,便开始在这二十丈的地方布下大阵,四方更是以火、土、雷、雾四道布下禁锢,便是如此,在这人族修士之中,也不过是中等的禁锢而已! 但是杜浚手中还有镇天印,大印一出,阵法自成! 却不想,这时那女修又找上门来了,竟然出价二十帝王玉,让杜浚为她布下阵法,杜浚万言拒绝,抬眼看,却见一些不懂阵法的修士,此刻莫不是狠狠的出血,让一些阵法之道的修士狠狠的赚了一笔。 夜色渐渐笼罩了破晓大地,一众忙碌的修士也纷自听了下来,面色凝重起来,这一等,便是星寒夜半,真源还未现,让一众修士焦躁起来,有人叫道:“消息有没有错?” 无人应答,便在此刻,忽而几声沉闷的响动隐隐传来,杜浚心中一动,倾耳听去,少顷,闷响越发的清晰,却是雷霆之声! “来了,来了!那真源正是雷道真源!”众人顿时兴奋起来,却也更加的凝重,如林大地。 不多时,惊雷之声越发的震人心魄,到了最后,就宛如近在耳畔一般,忽闻一声更为惊人的雷霆爆响,旋即,一道白芒刺破了山峰后的虚空! 白芒漫天,一道灰光轰然转过山峰,轰然而来! 此一刻无声,所有的人莫不是面色凝重的死死盯着那灰光。 杜浚更是心中一动,眼前的这一抹灰光,远远要比洪荒城主灰光强大数倍不止,双眸盯着一道真源,却见这真源盘旋在虚空,却不落下,让一众修士纷自低声大骂起来! 便在此刻,灰光蓦然一转,轰然坠下虚空,由东而来,当先进入了邪魔一众修士之地,霎时间,邪魔一族所占据的三里地域之中,光芒不断,呵斥不绝,更有修士忍不住大骂出口! 邪魔修心,凝练心脏,对于这大道阵道禁锢等,却是不如另外两族,此刻,所布下的数千禁锢,被真源势如破竹一般,纷自撞破,一路遁向鬼族之地! 眼看真源远去,有那邪魔不甘,咆哮一声,跟上几步,探手便抓向真源,只是,就在他触及到真源的时候,庞大的身躯蓦然一震,真源毫无停顿的遁走,这邪魔却是僵在当场,少顷,一道白芒刺破了他的七窍,蔓延撕裂,眨眼间,邪魔便在白芒之中化为飞灰! 此变,让无数的修士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真源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的惊恐,便在众人惊恐之中,真源撞入鬼族之地,摧腐拉朽一般,撞破无数鬼修布下的禁锢,灰光暴涨数百丈,轰然进入了人族之地! 人族的禁锢同样的不能阻挡灰光,便是杜浚布下的禁锢,都在顷刻间被撞的粉碎,灰光一路破出人族修士之地,轰然转上山峰之巅,静默了下来! 虽然灰光静默了下来,但是此一刻,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数百修士静默!少顷,有人叹息退去,那女修来到杜浚身侧,一笑道:“道友有兴趣通路么?” 杜浚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山峰之上的真源身上,目光闪动,宛如想到了什么一般。 不一会,多半的修士都离去了,只有少数倔强的修士,犹自不甘心的留下,等了小半年,谁知竟然是如此结果! 其间,三族有人冲上山峰,却在第一时间化为了飞灰,至此,再无人上前。 杜浚却是悄然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大石旁,目光闪动的盯着大石,方才白芒便在此刻停滞的时间最长,略作思量,他却又开始布下大阵,更是祭出镇天印布下困魔大阵! 此举,令人侧目,众人目光嘲弄,更是邪魔叫道:“这人类是不是想真源,想疯了?” 众人轰然大笑,却有人族修士冷然道:“此人并非我昆仑之人,乃是汉龙族!” “汉龙族?那就怪不得了,这种事情,也唯有下等的汉龙族能做的出来!” 眼见真源,却不能得到,又见杜浚作为,不禁让这些修士心中生出莫名复杂的情绪,口中虽然奚落,却也忍不住好奇的张望,等待待会再次讥讽杜浚! 有几个未曾离去的汉龙族修士,更是面色复杂,莫名的神情看着杜浚! 半晌之后,杜浚完成禁锢,仰头看向真源,目光涌动,登时引的众人失声大笑,便在此刻,讥讽的众人双眸蓦然狠狠一缩,面色瞬间惊诧呆滞下来! 山峰之上,那真源竟然真再次遁下虚空,无巧不成书的投入了杜浚布下的禁锢之中! 静!死静! 所有人的目光莫不是死死的盯着停滞在大石上方的真源,时而落在杜浚身上,皆是面色惑然,先前那讥讽的几个修士,更是脸颊一片火辣,宛如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悄然扫视,却见无人注意他们,方才舒了一口气,目光便落在了杜浚身上! 真源停滞在大石之上半晌,蓦然而动,似乎欲要远遁而去! 便在此刻,四道紫光蓦然从大石四周轰然入空,没入十丈虚空上的大印之上,一股禁锢之气登时弥漫而出! 真源遁势一窒,旋即剧烈的撞在五行的禁锢之上,几欲将四道紫气撞破。便在此刻,杜浚轻喝一声,四方虚空轰然一震,凝现四条苍龙,长啸一声,龙头一探,临近灰光一掌,张口喷出四道禁锢之气,宛如四条铁链一般,死死的禁锢了灰光! 灰光不能逃脱,其上登时雷霆闷响,白芒刺天,宣泄出一股宛如天威一般的气势,轰隆震动之间,大印震动,四条苍龙震退一丈,禁锢之气一弱,灰光登时拔天而起,欲要脱飞! “四道现!”杜浚目光一闪,身躯轰然踏上虚空,临近大印,探手按在其上,元海婴气疯狂灌入其中,大印一震,一股宛如浩海的禁锢之气登时倾泻而出,生生定住了真源! 下方,四条苍龙龙头一抬,张口之间,喷出四道之气,雾笼罩了真源,雷霆化为锁链,禁锢住真源,土更是禁锢之中的佼佼者! 最后,一团炽火,却是燃烧在真源下方,炼化真源的凶气,方可收为己用! 而众人的目光中的诧异,却渐渐的化为了无尽的贪婪! 第六章 汉龙之地 天际放晓,数个时辰之后,这真源渐渐的安静下来,其上再无一丝凶气! 杜浚二话不说,立刻轰然而下,探手抓向那真源,便在此刻,众人轰然而动,齐齐抢来,当先的一个邪魔更是凝现一柄十丈狼牙棒,轰然敲碎了杜浚的禁锢之气。 禁锢威在内,不再外! 众人蜂涌而入,皆是被杜浚抬手一掌震的遁势一顿,此刻,杜浚已然临近真源一掌,几欲抓到真源,便在此刻,蓦然一声轻喝传来,却是一个年轻的人族修士一手神通砸向杜浚,一手抢向真源! 杜浚目光一寒,抬手凝现两倍五十倍雷霆,血色一闪,将那修士化为飞灰,却在此刻,眼前蓦然人影一闪,却是一个鬼修将真源抢在手中,好不滞留,轰然而去! “肖道友死了,他一个汉龙族的下等修士,居然斩杀了肖道友!”一众人族修士愣住了,急急定住身形,对视一眼,旋即轰然散去,宛如这肖道友之死的惊骇,足以泯灭他们心中的贪婪! 众人的叫嚣,杜浚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目光盯着那鬼修,轰然一步追去,同时,下方的邪魔、鬼修也是轰隆涌上! 那鬼修遁出千丈,忽然被一个突然升空的邪魔一锤砸碎鬼身,真源也被抢了过去。而这邪魔还没将真源暖热,身躯蓦然一震,一个鬼爪洞穿了其胸膛,其身后的鬼修探手将真源抢在手中,转头正要遁去,却蓦然被一张迎面探来的邪魔大手抓住了天灵,这邪魔之手一扭,扭断了鬼修的颈脖,探手将真源夺在手中…… 一时间,留下的百余修士为了这一抹真源纷自拼杀起来,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但凡得到真源的修士莫不是遭到众人的围攻! 忽而,拿着真源的邪魔身躯被众人砸破,迸溅的邪杀之气,将真源托上了虚空,引的众人纷自升空,还未临近真源,却见一个百丈邪魔轰然破空横渡而来,探手抓住真源,也不逃遁,一手凝现百丈长剑,轰然劈下,将众人砸下虚空! “谁敢强!?”邪魔气势轰隆,邪杀滔天,瞪大双眼,怒吼一声! 下方,众人静默,眼见这邪魔竟然达到了天道巅峰,此一刻一旦静默下来,便没有了先前的疯狂,谁也不愿做这个出头鸟,为众人铺路! 邪魔见状,狂笑一声,转身便要离去,便在此刻,忽见一道人影轰然擦着他的身躯闪过千丈,遁光一敛,正是杜浚! 杜浚面色冷淡,探手将真源送入口中! 邪魔一怔,垂头,却见手中的真源已然不见,登时大怒,手持大剑,轰然冲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寒,探手祭出幻将,化为百丈大剑,轰然斩向邪魔。邪魔怒吼一声,横剑一挡,身躯竟然一震,败退数步! 便在众人惊呼之中,杜浚蓦然一步上前,探手一掌,雷霆轰轰,砸在邪魔胸膛之上,邪魔身躯在震,狂怒一声,欲要冲杀而上,脚一动,却砰然化为漫天飞灰! 邪魔惊骇,七窍之中有血光脱出,血光无限涨大,少顷,但闻砰然一声,邪魔身躯崩破,化为漫天飞灰,其中雷霆闪现,续而消弭! 杜浚一剑在手,冷目一扫,旋即收了幻将,探手摄来一个汉龙族修士,祭出罗盘,划破长空,轰然而去! 山脚下,数十修士骇然半晌,纷自对视,却无一人再敢追上! 虚空中,杜浚以浩然修为禁锢了汉龙修士,冷然询问了汉龙族所在之地,便盘膝坐下,静默不语,不再理会那惊慌的汉龙修士! “雷霆之源频频出现在那大山之下,更是对那大石一方之地极为留恋?其中必有吸引它的事物!来日还需一探!” 杜浚暗道一声,旋即,神念扫视元海之中的那一抹雷霆真源,试着炼化,却发现,这一道真源宛如磐石一般,不动分毫! “难道,这真源对于至虚修士,唯有当做法宝使用?”杜浚暗叹一声,睁开双眸,眺望,目光中,一座巍峨的大山出现在视线之中! 这个便是汉龙族的圣山----神农架!大山之下,乃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大树参天,遮天蔽日。 杜浚按下罗盘,遁入森林之中,跟随那汉龙修士,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了一处空地之中,抬眼看去,空地之上修建着无数的房舍,一眼不可看到尽头! 两人穿过无数的房舍,来到圣山脚下,拾路而上,山路蜿蜒,一路之上,洞府无数,来到半山腰,杜浚回头看去,俯视之下,不禁骇然,但见下方空地之中,无数的房舍占地之广,竟然堪比百个洪荒城! 山腰处,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像,乃是一条百丈苍龙,做腾飞状,头角峥嵘,更是隐隐透着一股凶气,眉目之间,却不失仁慈。 杜浚静默了一下,旋即毕恭毕敬的对着这汉龙族的图腾一拜,方才站直身躯,忽闻一声冷淡之声传来:“这图腾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拜的!” 杜浚循声看去,但见一个蓝衣女子由山峰之上,徐徐而来,停滞在苍龙一侧,目光落在那汉龙修士身上,道:“怎么回事?” 那汉龙修士一见这女子,登时心中大定,当即将事情说了一遍。 女子淡然无波的点点头,看着杜浚,道:“你是汉龙哪一系?” “我要见汉龙先祖!”杜浚神情凝重,说道:“我不是天州修士!” “大别山以西?”女子惊骇一声,凝目看向杜浚,面色阴沉,道:“你应该明白,在本族图腾之前说谎的下场!” 杜浚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不语。 女子旋即又居高临下的质问了几句,却不想杜浚丝毫也不理会她,半晌,杜浚蓦然问道:“你可说完了?” 女子一怔,面色一变,正要呵斥杜浚,却不想,便在此刻,杜浚蓦然张口喷出一道雷霆,入空轰隆,震动整座圣山,其声音更是响彻天地! “汉龙先祖,速来见过!” 这话好不猖狂,哪里是要觐见先祖,宛如身份比先祖还要尊贵一般,端是让女子色变,让圣山之上修行的无数修士震惊,纷自遁出了洞府! 杜浚神情冷淡,虽然此刻他修为不过修罗道初期,但是却可灭杀无真源的天道修士,其搏杀之力,并不比一般的先祖差! 在无数修士好奇且微怒的围观之下,一个声音忽而从山峰之巅传下,化作惊雷一般,滚滚而来:“何妨修士?在圣山之上竟敢如此放肆!?” 话语之中,一个老者一闪而来,落在图腾之前,一扫,目光便落在了杜浚身上,道:“你是哪一氏族的?让你族长前来见我!” “见过太长老!”老者一来,一众修士登时落下虚空,恭敬参拜! 杜浚一扫众人,蓦然一步上前,临近老者半丈,抬手将两人禁锢在了其中,引的众人惊呼,老者色变,他却张口就道:“道玄子!” 三个字让老者身躯一震,双眼暴睁,精光湛湛,望着杜浚,看得出来,他很是激动,少顷,才沉声道:“你,是大别山以西来的修士!?” 杜浚点点头,顿然让老者双眼湿润,挥手止住围困上来的一众族人,望着杜浚,颤声道:“大别山以西,除了你……可,可,可还有我汉龙族人?” 杜浚当即将发生在七州之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抬头看着老者,道:“先祖呢?” 老者摇摇头,双眼湿润道:“你稍安勿躁,我要告诉你的有很多,但是现在,便是我都见不到先祖了!” 一顿,他神色回忆,道:“在远古之时,神州之上汉龙族无比鼎盛,因为,在神州之上,本无邪魔鬼修两族!”他盯着杜浚,接道:“便是人族,也仅有汉龙一族!没有昆仑之人!” 杜浚心中一荡,失声问道:“那么异族和昆仑之人又是从何而来!” 老者摇头,叹息一声,举头看天,道:“天!他们从天外而来,残杀汉龙族,无奈之下,先祖归降了昆仑之下。” “他们又为何来?”杜浚问道。 老者静默了一下,蓦然狠声道:“为了神庙!” “神庙?”杜浚困惑,问道:“难道他们从天外而来,就是图谋我神州神庙?神庙又代表着什么?其中又隐藏着什么?” “千万年前,这三族便是为了神庙而战,昆仑胜,便镇压了大北山以西的邪魔鬼修,并留下门徒看守,也即是大寿山和天山!带着我等来到此地!” “你可知,神州之上,本无佛宗、道宗登时宗派之分,所有的争端,莫不是他们带来的!”老者阴怒道,旋即摇头失笑,道:“这人上了年纪,说话都没个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谁我去!” 说罢,他探手破了杜浚的禁锢,携着杜浚,便要上山,却在此刻,天际忽而有轰隆之声传来,让众人色变,老者眉头一蹙,道:“昆仑之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几道人影破过虚空,遁到众人上空,落下,个个面色阴沉! 对于这些昆仑之人,杜浚不甚在意,他现在有满腹疑惑,急不可耐的便想询问老者,谁知,他虽然不在意他人,这些昆仑之人却是很在意他,当首之人更是一扫众人,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寒声问道:“你是杜浚?!” 言语之中,杀机涌现! 第七章 名额 山半腰,众人静默,便是那汉龙太上长老也是面色阴霾,看着几个昆仑修士,不语。 杜浚眉头一蹙,这几人他并认识,更是不明白有何结怨,却也不惧,道:“正是在下!” “大胆!”昆仑修士中,有人呵斥一声,怒视杜浚,喝道:“下等汉龙修士,见我昆仑上修竟敢不跪!” 杜浚目光一凝,闻听此言,正要发作,却见身侧的汉龙一众迟疑了一下,在太上长老的带领之下,跪在了几个昆仑修士的身下! 此一变,登时让杜浚一怔,旋即心中升起无限悲愤,一个声音在心中呐喊:这便是汉龙族么?在这天州之中,在这昆仑之下,便是下等修士! 仅仅一个昆仑修士,其汉龙太上长老都要屈膝一跪,管中窥豹,可见在此地,在昆仑的压迫之下,汉龙一族又是怎样的一个处境! 此刻,山腰之上,除了七个昆仑修士之外,也仅有杜浚站立,自然而然的,这几人便将目光落在了杜浚的身上! 当首之人冷哼一声,淡然道:“这汉龙族好大的胆子,难道你的修为比那太上长老还高、在此间比他的地位还高?” 杜浚冷哼一声,不语,一扫这几人,便是那当首之人,也不过是天道中期而已,惹怒了他,一巴掌而已,便可要了这人的性命! 他并没有妄动。 “哦,原来是个修罗道的修士!”当首之人愚弄的看着杜浚,蓦然上前一步,抬手便要抓向杜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杜浚目光一凝,正要发作,蓦然眼前人影一闪,却是那太上长老急急起身,挡在了杜浚身前,道:“还望上修留情!” 不管如何,老者也是整个汉龙族硕果仅存的几个太上之辈,不禁让那当首之人迟疑了一下,手掌一窒,不待他发话,便听汉龙太上长老急声道:“此子冒犯,老朽自会管教,只是,只是,他已然报名了三月之后的那鸿天大比!” 几个昆仑修士一听此言,登时一怔,面色阴沉下来,当首之人目光闪动一下,喝道l:“不管如何,此事还需给我一个解释!” “一定一定!”汉龙太上长老说着,将杜浚拉到了一旁,身后,先前那女子率众人而来,一众人来到了一处洞府中,汉龙太上长老抬手禁锢了洞府! 杜浚向外看去,却见几个昆仑修士正在观摩那苍龙雕像,神态之间,非但没有半点的敬畏,多半的流露出嘲弄之色! 他蓦然握紧了双拳,沉声道:“触我逆鳞,虽远必诛!”欲要冲杀出去,却被太上一把拉住,太上摇头! 那少女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太上,那名额你怎么能给他?鸿天大比万年一次,三轮之中,我汉龙族方才能得到一个名额,我辈苦等三万年,你……” 太上摆摆手,叹道:“不如此,怎能保全他的性命?那几个昆仑修士分明就是冲杜浚而来!”话毕,他询问了一下杜浚,却见杜浚也是不知如何得罪了几个昆仑修士! 只是此刻,洞府中,一众修士不禁厌恶的看着杜浚,仿若杜浚夺取那一个名额,比杀了他们还难受,那女子忍不住望着杜浚,道:“你知道三万年有多长么?我苦苦修行,终于赶在鸿天大比之前,步入天道初期,原本……” 话到此处,她不禁哽咽起来,奋声嘶叫:“这一切都被你毁了,为了你的一条性命,我们苦苦等待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没了!” 在众人冷嘲热讽之中,杜浚终于明白,原来这鸿天大比乃是三族之间的比拼,先是三族各自角逐出本族之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一名,代表本族出战! 出战的鬼修、邪魔、人族中,得胜者,可进入神庙之中,若能开启神庙,代表的便是一场机缘! 而!据说,那些消失的汉龙先祖便被困在神庙之中! “或许,或许杜浚能够拼入三甲……”太上迟疑片刻,讷讷说道,话语之间,毫无底气,毕竟,杜浚不过是修罗道而已! 果然,此话一出,登时引的众人一阵冷笑,有人忍不住说道:“秋女天道初期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拼入三甲之中,太上这话未免有些牵强了!” 在场的人,莫不是汉龙几个氏族的族长之辈,而修为却为太上最高,乃天道大圆满之境,只是这鸿天大比非年轻一辈不可参加,所以先前,所有人的希望皆是集中在了秋女身上,而此刻,竟然为了保全杜浚性命,平白失去了这个机会! 太上忍不住也叹息了一声,道:“鸿天大比,非年轻一辈不能参加,本来,我等将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了秋女身上,希望她能杀入人族三甲之中,博得赏赐,振兴汉龙族!” “慢慢发展,或许,某一日汉龙族便可出现一个勇士,能够杀出人族,在人族鸿天大比中拔得头筹,到那时,我族再隐忍数万年,或许,便可有人能够一战异族,得到进入神庙的资格!” 秋女叹息一声,道:“这是一条很长的路,需要无数辈的努力,我本是第一步,只是,却都毁在了你的身上!” “第一步,秋女在鸿天大比中拼入三甲,得到赏赐,振兴汉龙族。第二步,培养本族下一辈,希望能有人在鸿天大比中,拔得头筹!第三步,方才敢想,汉龙族有人战胜邪魔鬼修,进入神庙!”杜浚叹息,他目光一扫众人,目光落在秋女身上,道:“我本无意!” “无意?好你与我一战,败了,这名额便是我的了,但是按照我族规矩,博取鸿天大比名额,一败,便是死,唯有死,才可证明真正的败了!”秋女冷笑道:“但是,你有那个胆量么?” “我不能和一战!”杜浚面色复杂,摇头道,引的众人忍不住呵斥杜浚,骂他胆小,为了自家性命,至全族不顾。 杜浚目光落在山半腰,但见那几个昆仑修士居然随手抚摸苍龙雕像,其中一名少女更是跃跃欲试,欲要骑上苍龙,留在山半腰的汉龙修士却敢怒不敢言! 一股来自血脉的骄傲,让杜浚怒火中烧,若非太上死死拉住他,恐怕早就冲杀出去了! 太上道:“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千万不可放弃名额,不然,那几个昆仑修士再无顾忌,那当首的一人修为与我一般,你难以抵挡!” 众人冷笑,皆是鼓动而讥讽的看着杜浚,仿若在嘲笑杜浚是否有这个胆量!也有人面色冷淡说道:“放弃名额左右都是死,他怎会如此傻?他岂能有这胆量与胸怀,此刻,当真是要死死抓住这名额保命了!” 这误会来自哪个被杜浚摄来的汉龙修士,他惊慌之下,只与秋女粗略的说明了事情,却忽略了当时杜浚展现的拼杀之力,更是忘了说,杜浚可一剑斩杀天道邪魔! 导致此刻众人皆是以修为看待杜浚,却不知,杜浚一怒,恐怕他们的太上都要退避三舍,暂避其锋! “都闭嘴!”众人不断的讥讽让太上勃然大怒,怒道:“我还没死呢!”平复一下,接道:“昔日,我等随同先祖被昆仑之人俘到天州,昆仑与异族更是故意传下元婴后六重天,隐藏我神州本有的至虚大境,误导汉龙后辈!” “杜浚却能在不知晓的情况下,步入至虚大境,定然有其过人之处,或许,我等小窥了他!”太上望着杜浚困惑的神情,道:“昔日,昆仑三族未来之时,神州之上,过了老祖元婴六重天,便可步入至虚,而三族居然不知至虚的存在,破过老祖,便修玄祖后六重元婴!” 杜浚点点头,一扫众人,正要说话,忽闻秋女爆吼一声,道:“杜浚!你此刻一人死,给的却是我全族的希望!” 男子口中苦涩,方才他欲要证明自己的搏杀之力,却被秋女一句话堵了回去,一鼓作气,二而竭三而衰,便不再说话,目光落在山半腰之上,其目光蓦然一凝,方才那欲要骑上苍龙的女子,此刻竟然当真的骑上了苍龙! 一眼见此,杜浚哪里还能忍耐,怒然低吼一声,甩开太上,一步迈出洞府,轰隆震动整座山峰,那杀机怒火滔天而去! 山半腰之上,那女修宛如众星捧月一般,浅笑嘻嘻,骑在苍龙之上,好不开怀,同来的几个昆仑男修一见女子高兴,不但没有阻止,放到更加放纵女子! 那当首之人更是眼眸一转,目光落在一众再次的汉龙修士身上,刁难道:“这龙为何不飞?尔等快快让他飞去!” 汉龙一众对视一眼,却是垂头不语,纵然心中怒杀震天,却不敢发作! “哼,既然不能飞!要之何用?”当首之人冷哼一声,抬手便抓向龙尾,一抓之下,生生抓破一块来! 汉龙一众大惊,膛目结舌,仿若不敢相信这人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回去汉龙图腾! “好!”更想不到的是,几个同来的昆仑修士不但阻止,更是声声较好! 那当首之人更是得意,抬手之间,拍碎了苍龙的整条龙尾,不作罢,欲还要彻底毁去整条苍龙! 便在此刻,忽闻一声惊呼由洞府中传出,却是太上:“杜浚,不可!”旋即便是一股让人颤抖的冰寒之气席卷而来,弥漫了整座山峰! 众人看去,却是杜浚渡空而来,面色阴冷,杀机滔天,身后,太上一众追来,人未到,太上已然叫道:“杜浚,不可贸然,上修,还望手下留情!” 几个昆仑修士看着杜浚,面色愚弄,当首之人冷笑:“来的好!” 杜浚来到苍龙之上,盯着那当首之人,寒声道:“跪下!” 众人一怔,便是汉龙一众都是诧异的望着杜浚,几个昆仑修士更是放声大笑,当首之人掏掏耳朵,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说!跪下!”杜浚蓦然低吼一声,身躯轰然而动,探手抓向那当首之人! 便在汉龙圣山一幕发生之时,在那破晓之地,昔日真源山峰之下,虚空蓦然一震,旋即一道邪杀之气轰然凝现,顿空而去! 这邪杀之气一路而去,来到邪魔之地,遁入了邪魔圣山----邪山之中,少顷,邪山之中爆出一股滔天杀机,一声怒吼响彻天地:“竟敢毁我分身,抢我到手的真源!” 第八章 听清楚! 汉龙圣山之上,此刻杜浚一动,登时引的天上惊呼,秋女与众人目光闪动,皆是叹息一声,暗道:“此人倒也算的上我汉龙勇士了,为了让出名额,不惜一死!” 昆仑当首之人见状,登时狂笑一声,道:“尔等也看到了,是他先袭击我的,纵然他有那名额,不可杀,我也可废他元海!” “那名额,我让出了!”杜浚冷然一声,去势不止,手入龙爪,抓向此人颈脖。此人闻言大笑一声:“如此甚好!”动身迎上! 事情依然不可逆转,众人顿足,太上叹息,回头道:“杜浚死后,追其为汉龙勇士,受我万民供奉!”说罢,举步便要离去,仿若不忍看到杜浚血溅当场的景象! 太上三步,忽闻众人惊呼,叹息一声,心中不禁为杜浚惋惜,再行一步,又听众人惊呼:“惊死人了,惊死人了!”让他忍不住回头一看,仅一眼,他便愣住了! 山半腰,杜浚竟然一把抓住了那昆仑当首之人的手臂,这也是众人第一声惊呼。杜浚一扯,生生撕下了此人手臂,乃众人同呼:惊死人了! 太上回头之时,恰好看到了那昆仑修士断臂血喷之景,心中登时狠狠一抽,双眸狠狠一缩,宛如不能相信眼前的景象一般,他揉揉双眼…… 众人傻了,剩余的六个昆仑修士傻了,望着杜浚,眼中涌现无尽的意外,直到他们当首之人重重落在地上,他们方才醒悟过来,纷自叫嚣起来! 杜浚冷哼一身,身躯一动,临近那骑在苍龙上的女子,探手抓住女子手臂,在女子惊呼之中,一扯,手臂断,人也被甩了出去! 血染长空! 杜浚不饶,一步而上,追上跌落的女修,探手扯住其双腿,暴怒一声:“犯神龙,纵然死你百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要杀我,你一个下等修士,若敢杀我……不要啊,不过就是一个雕像么?来日我送你一座就是了!” 女修惊恐大叫,她不叫到还罢了,几句话,登时让杜浚双眼怒然赤红,低吼一声,震天,其双臂一分,但闻‘噗嗤’一声,将这女子从中撕破! 怒火难平,杜浚一把抓住了女修的元婴,在其惨呼之中,以炽火将其渐渐炼化,一时间,凄惨之声响彻山峰,闻者胆寒! 不再理会女修元婴,任由炽火缓缓将其炼化,杜浚霍然回身,身动如凶兽,凶气汹涌,一步出,扑入剩余的五个昆仑修士之中,一掌,砸碎一人的,撕破其元婴! 剩余的四个修士绝境之下,顿起拼杀之心,纷自轰然袭向杜浚,第一人临近杜浚一掌,却被杜浚抬手轰隆砸下虚空,摔在大山之上,头颅炸破! 第二人,被杜浚一道血色闪电没入身躯中,碎了其元婴,肉身落下虚空! 杜浚越杀越勇,脚下一错,抬手布下无尽阵道,将第三人禁锢在了虚空中,旋即顺势将第四人抓在手中,狂吼一声:“触我逆鳞,必诛!”手臂一分,将这人生生拦腰撕断! 血雨漫天,男子徐徐而行,穿过了血雨,将六具残破的尸骸禁锢在了苍龙之上,用其血,重新凝现出了龙尾! 场面一时死静,唯有那威风‘唔鸣鸣’的吹动,宛如来自远古的悲歌,荡起无尽血腥,让人战栗,不能言语! 杜浚站在苍龙之下,浑身是血,长发激荡,冷峻的面色之上,透着一股凶历的杀机! “这……怎么可能!?”太上回神,呆滞的一扫众人,却见众人此刻皆是僵在了半空,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唯有一个词汇能形容此刻众人的表情----膛目结舌! 唯有一个词汇能形容众人姿态----呆若木鸡! 唯有一个词汇能形容他们的心神----惊澜滔天!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秋女怔怔的看着杜浚,与众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众人眼中的惊骇,与窘迫! 秋女咽了一口吐液,看着众人道:“方才我们可嘲弄杜浚了?”众人点头,她又问:“刚才我们可小窥他了?”众人再次点头,脸颊之上一片火辣! 便在此刻,太上蓦然转头,盯着秋女,冷道:“方才,你欲要与就一战,他不肯,并非怕,而是不忍杀杀你!是杜浚心有大仁!可笑尔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若一战,以杜浚此刻展现的搏杀之力,恐怕一息便能要了你秋女的性命!”太上冷笑一声,道:“可笑尔等方才还在洞府中对他冷嘲热讽!” 秋女苦笑一声,众人皆是垂头,杜浚这一记耳光好不响亮! 苍龙重新凝现龙尾,杜浚以炽火,将那六具残骸化为飞灰,一步上前,探手挽住了那当首之人的颈脖,寒声道:“我让你跪下!你!现在、可听清了?” 这修士不住的点头,脱开杜浚手掌,几步上前,‘噗通’跪在了苍龙之下,口中叫道:“你让我做的,我做了!你不能杀我!” “这世间之人,还没有杜某不可杀的!”杜浚仰天大笑,少顷,笑声一窒,吼道:“我族龙威,岂容尔等亵渎!” 一步上前,轰然一掌,砸碎了这修士的肉身,探手抓在其元婴,冷道:“我与你何怨何愁?杀我不成,便要回去我族图腾?” “你,你在破晓之地,曾经杀了我的弟弟!我姓肖!”这修士凄厉道:“我已经禀报了大师兄,纵然你此刻得到了鸿天大比的名额,却也难逃一死,我师兄会在大比之时,折磨死你的!” “是么?我死之前,却也要你一死!”杜浚冷哼一声,便欲要灭杀手中的元婴,忽闻一声惊呼,却是那太上一步上前,欲要阻拦杜浚! 杜浚霍然回头看去,目如凶兽,气息骇人,生生让太上骇退数步。秋女见状,登时欲要上前,却在此刻,杜浚周身蓦然一股无与伦比的凶气轰然宣泄而出,死死的将众人压住! “昆仑又如何?”杜浚一扫众人,狂吼一声:“欲振我族,必先振族心!若无一颗拼死之心,懦弱忍让之下,何谈振兴?” “韬光养晦之道,汉龙族已然做足了!是该展露峥嵘的时候了!”杜浚周身一股比天道修士还要骇然的气息轰隆宣泄而出,宛如天威,入空,搅动苍穹昏暗,乌云滚滚,入地,撼动大地,万物为之战栗! 旋即,其手中冒出撩天之火,哄哄燃烧,在惨呼之中,将那元婴彻底炼化! 太上叹息,众人却是面色兴奋,皆是望着杜浚,仿若此刻,在他们眼中,杜浚便是那希望一般。 “触我逆鳞,虽远必诛!” 杜浚冷哼一声,转身走去,百丈之内,身后忽而有嘭声传来,回头,便见秋女等人莫不是跪倒在他的面前,一见他回头,秋女登时大叫一声:“还望前辈能代表汉龙族参加鸿天大比!” 众人皆呼。先前他们还在呵斥杜浚占据了名额,此一刻,却纷自哀求,哀求杜浚参加鸿天大比! 杜浚静默少顷,点点头,登时众人惊呼,纷自从地上一跃而起,抱在一起,跳起奇异的舞蹈,来宣泄他们此刻心中的兴奋! 谁人心中没有豪气,只不过多年来,在昆仑的压迫之下,汉龙族无奈的将这豪气隐藏在了身心深处! 这一刻,有人激动的流下了泪水,一个种族的复兴,足以让万万人激动! 众人皆起,唯秋女伏地,望着杜浚,她道:“我有冒犯前辈,不敢起身!” “起来吧!”杜浚轻叹一声,抬手一托,便将秋女强然托起,道:“我们!乃是同族,同族之间可战,可有仇怨,甚至可杀,但是!同族之间,绝不能让外族欺辱!” “触我逆鳞,虽远必诛!”众人齐声大呼,便是那太上也是面色一狠,朗声道:“好!与其被无数年的压迫,不如放手一搏!胜,我族复兴,败……也莫要责怪杜浚,乃是天数!天要诛我汉龙!” “我从来都不信天数,我命由我,不天!”杜浚淡然一声,让所有的人都闭嘴了,傻傻的看着杜浚,这一句好不忤逆,好不狂傲! 与天争命,与道夺路----我命由我,不在天!地若束缚,那便破地,天若蒙蔽双眼,那便逆天! 随后的日子里,汉龙族倾尽全族之力帮助杜浚,鸿天大比凶险莫测,其中不乏惊才之人,更不论那昆仑的首席大弟子! 所有,此刻,杜浚能提升哪怕一分修为,都是让众人惊喜不已! 被洪荒先祖砸出裂痕的镇天印,由太上亲自祭炼修复! 杀将,由秋女等数个至虚修士亲自捕捉落单的鬼修,祭入其中! 更是有倾尽全族之力,为杜浚找寻法宝,虽然不明白杜浚要作甚,但是所有的人穷尽方法的为杜浚寻找法宝! 此一刻,所有的汉龙族都疯狂了,哪怕是凡人,都是拼尽自己的一分力量,他们不能为杜浚做什么,但是却可以帮忙清点法宝等,哪怕是为杜浚贡献出一丝力量,都让他们为之兴奋! 这便是一个种族的族心,兄弟齐心,其力断钢,更何况一个种族! 鸿天大比的场地,照理在昆仑山下,待到大比开始之时,杜浚已然步入了修罗道巅峰,仅差一个大道,他便进入天道之中! 这等的修为速度,震惊了整个汉龙族,杜浚!这两个字一时间,在汉龙族宛如天人,不知有多少女修为之倾心,多少男修刻意的模仿杜浚! 便是太上秋女等人也是惊为天人,太上激荡之下,忍不住热泪长流,当众跪天,大呼:苍天眷顾,赐下这神人! 杜浚却仅淡然一声:“我从来不信天,不敬神!”说罢,他一步入空,祭出罗盘,在太上秋女两人的陪同下,在无数族人的瞩目下,遁向昆仑山! 昆仑山耸立入云,纵横百里,宛如一头巨大的洪荒巨兽一般,蛰伏在大地之上,站在山脚下,眺望,但见山势巍峨,不能见其巅峰! 而一众洞府随着山脉蜿蜒而上,过了云端,在那巅峰之上,更是修建着一座万丈宫殿,宛如一座城池一般,透着一股威压之气! 鸿天大比,足足有六万多修士参加,无场地,虚空捉对而战,有监督,两两而战,不可围攻,一旦修士开战,其余修士便不可在插手! 而,当杜浚浮上虚空之时,立刻有无数的修士疯涌向他,宛如此刻,谁都想抢到这个来自汉龙族的下等修士! (这几天,两个肩膀痛如针扎,难以抬起来,晚上痛的睡不着,今天想去看看是不是肩周炎……唉,写手并不风光无限,道友们能支持就多支持一下吧。本来是想请天假的,想了想,此时此刻,小冷也没啥了,能自豪一下的,也就这人品了!) 第九章 昆仑首席 “想不到,这一轮居然有汉龙族参加!”无数修为疯狂涌向杜浚,企图抢到这个软柿子,进入下一轮的比斗之中! 杜浚叹息,见此,也就不难想到,这些年来,汉龙族在荒州的地位,鸿天大比,人族数万修士,除了昆仑万人之外,其他的莫不是来自人族中的各个门派中! 而,汉龙族却仅有一个名额,还需轮三次,方才赐下! 肉弱强食,恒古不变! 追向抢到杜浚面前的是一个老者摸样的修士,修为修罗道巅峰。|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剩余的修士见状,登时叹息,暗怪自己晚了半步! 杜浚并未展现全部实力,他仅以阵法之道,虚空游走,布下禁锢阵道,或是布下攻击阵法,此时他步入修罗巅峰,这一道,他便准备感悟阵法之道! 阵法此刻在他心中,不过意境而已。可是纵然如此,在镇天印的帮助之下,少顷之后,便将老者斩杀手中! 这一日,六万修士减半! 次日,三万修士再次减半。在这一次中,杜浚同样受到了一众修士的青睐,纷自抢夺,欲要与他一战。这一次,却是一个女修得逞,那一刻,这女修笑的好不灿烂,但是,下一刻,她便笑不出来了! 在杜浚的阵道之下,她根本摸不到杜浚,只有被禁锢,被攻击,当三万修士大多修士都结束了拼杀之后,眼前这男子露出一丝不耐,祭出了一个打印,仿若先前,不过是拿她试手,此刻,不满她的修为一般! 这让女修心中愤慨,决定要给杜浚一些颜色看看,只是不待她施展大道,便被那大印上的四个紫色脚印禁锢了,旋即大印落下,将她肉身砸碎,元婴炼化! 第三日,在杜浚连斩两人之后,一万五千余修士多半的放弃了杜浚,却还有少半的修士疯涌向杜浚,在他们眼中,杜浚不过是阵道而已! …… 当参战的修士仅存数十个的时候,杜浚浮空,却再无一人敢在靠近,所有的修士莫不是绕开他,寻找一些修为相差不多的修士一战! “这人是个疯子!那阵法好不折磨人,与他一战,还不如痛快的战死!”这是所有心中的想法! 杜浚无奈之下,随便找了一个人一战…… 次日,剩余的十数修士不但远远绕开杜浚,更是一见杜浚上前,便立刻散开,不敢一战,这让杜浚苦笑,一步临近一个落单的修士,阵法祭出…… “你杀了我吧!”这修士一见阵法,登时叫道:“求求你别折磨我!” 毫无悬念,在参战的修士修为最高为天道,毫无真源之气之下,杜浚一路斩杀,名列三甲,而后,在无数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他以阵法之道,生生拖死了两个人! 这让太上与秋女心中震动,即便是对这结果,他们先前已然有了预感,但是看到杜浚如此简单的,仅以一印,一意境,便从这六万修士中冲杀而出,端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家伙……还是人么?”秋女喃喃一声,久久无声,侧目看去,却见太上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杜浚,咬牙切齿,道:“你这厮怎么不知道隐藏实力!” 杜浚闻听此言,无言以对。他以为到此,比拼也就结束,却不想,太上告知,他还要一战,胜,方才有了代表整个人族参战的资格! 这最后一战的敌手,赫然便是昆仑山首席大弟子! “旁的莫不是一路冲杀,这昆仑首席却有这等特权!”杜浚心中冷哼一声,祭出两块水晶,静等明日一战! 次日,天际方才破晓,太上便叫上了杜浚,来到了昆仑山下,却见此处不知何时,已然构建起了一个方圆千丈的平台,想来便是作战的场地了! 杜浚登上平台,登时引的无数观望的修士惊呼:“看,那个就是汉龙族的修士!” “他手中的那大印却是神威奇特,若无这大印,恐怕这人撑不到这种地步!” “汉龙一族数万年来,参战的修士,莫不是折在第一轮的万人厮杀中,想不到,眼下却是一鸣惊人了!” “又有何用?昆仑首席一出,还不是唯有一死?他不可能战胜昆仑首席的!”有人嫉妒的冷然说道,登时引的众人附和,更是有人猜测杜浚能在昆仑首席手中支撑几息! 不多时,便有人坐庄,众人以灵玉押注,其中有几个选择,一:杜浚一息丧命。二:两息。三:三息。除此之外,不在有旁的选择! 仿若,在所有的修士眼中,杜浚能撑过三息,已然不错了,更何谈战胜? 其中,一息赔率最低,赔率低,也即是说,可能最大,反之,三息的赔率大,也就代表几乎没有可能! 虽然如此,一众修士却还是押一息的多,毕竟,少赚些,却稳妥! 便在一众修士热火朝天的时候,蓦然一股冰寒之气,宛如寒冬般,悄无声息的弥漫了整个昆仑山,这寒气瞬间冰冻了一众修士的热情! 在这一刻,所有的人莫不是静声,看着昆仑山上,目露惊骇,有修士颤声道:“是是是……”说了半晌,哆哆嗦嗦的也没个全话,咽了一口唾液,方才结结巴巴的道:“是……昆仑首席!” 惊若寒蝉! 杜浚站在台上,面色凝重,在这冰寒之气,他分明感到了几分的真源之气,犹记得,前一日太上面色凝重的对他说:“明日,可战便战,若不能战,立刻认输,汉龙族没有人会怪你!昆仑首席……那是一个不能超越的存在!” “上一轮鸿天大比中,一个冲杀出去的天道修士,却被昆仑首席在半息之间斩杀!”秋女只说一句! 杜浚抬头看去,少顷,在其目光中,一个白衣男子缓步而来,面色淡然之中带着一丝的傲气,几步来到平台上,抬眼扫了杜浚一眼,面色不动,便不再看杜浚! 仿若,作为敌手,能被他看上这一眼,足以! “比那五名门先祖还要强上几分,雪道之下,已然窥破了几分真源之道!”杜浚面色慎重,祭出大印,悬浮在身前,不可不说,这昆仑首席,乃是他碰到的最为棘手的一个敌手了! 便在此刻,众人眼前一闪,再看,在平台之上,却是出现了一个蓝衣老妪,正是杜浚两人之战的监战,老妪对杜浚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几分的冷酷,几分的残忍,她道:“开始吧!” 杜浚闻言,二话不说,大印轰然拔天而起,布下禁锢大阵,杜浚本人却是一步轰然上前,探手抓出幻将,化为一剑,轰然劈向昆仑首席! 同时,在其身后大旗飞出,碎九道真源灌入其中,唤出虚幻人影,轰轰两指点向昆仑首席,在其头顶之上,阴阳双剑更是轰隆砸向昆仑首席! 这男子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势,端是让众人大惊,纷自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有人忍不住失声道:“这厮竟然还有留有如此多的后手!” 先前杜浚仅以大印迎敌,却让众人误以为,杜浚便仅有这一个上好的法宝,大印看去,倒也有几分被当做本命法宝的气势! 谁知,此刻杜浚一出手,登时让众人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现在方才知晓,在这男子手中,那个沈伟不凡的大印,并不出众,此刻祭出的几个法宝,那一个都不比那大印差! 台上,昆仑首席面色稍显诧异,却也不甚在意,抬手握拳,雪光刺眼,凝结,宛如在其手掌之上镀上了一成白银一般! 他握手成拳,轰然一拳,一拳之威,生生撼住了虚幻人影的第一指,旋即虚幻人影第二指轰隆砸来,端是让他闷哼一声,一拳迎击,忍不住败退半步,低吼一声,轰然一拳砸去,虚幻人影砰然炸破! 却在此刻,杜浚一剑轰然劈下,昆仑首席登时目光一闪,拔空而起,一拳霍霍,爆出一团雪光,其中隐约可见一丝灰光! 大剑砸在拳头之上,杜浚闷哼一声,张口便是一道血箭,败退三步,胸膛起伏。昆仑首席见状,欲要追袭,却被阴阳双剑当头劈下,轰轰两拳将其砸飞,旋即一步轰隆,拳如天威,捣向杜浚的胸膛! 杜浚目光一凝,大印轰然,布下的阵法之中,轰隆宣泄出一股禁锢之气,宛如沼泽一般,让昆仑首席身躯一窒,旋即冷笑一声,虚空几拳,生生砸碎了阵道,震翻了大印,抬头,死死的盯着杜浚:“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我的手段齐出,唯恐你招架不住!”杜浚大笑一声,探手入空,一翻,暗金光芒一闪,手中便多了一个算盘! 阴阳! 道气之下,阴阳几近无敌! 杜浚二话不说,张口一吸,天地轰隆,无限雾气凝现而出,灌入杜浚口中,无尽凝现,百倍成道气,瞬间两百倍,化为两道道气! 一股危机之感瞬间充斥了昆仑首席的心田之中,此一刻,他再难保持冷淡,低吼一声,疯狂的冲向杜浚! 杜浚不动,宛如没有看到昆仑首席一般,一手抱住阴阳,一手抬起,指尖黑光流转,正是雾道之气,指尖搭在阴阳圆珠之上,一拨! 轰隆一声,在此刻,无风,却宛如狂风怒澜在耳一般,一股莫名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昆仑山,赫如天威,以平台为中心,万丈之内,虚空轰隆隆一震,破碎,化为无数宛如镜子一般的碎片,如刀迸射! 此一刻,众人色变,唯至虚修士可立,玄祖等皆是在这莫名气息之下,匍匐在地,身躯颤抖,便是那老妪在这一刻,都是面色猛然一变,凄厉叫道:“我不准许你用这法宝!” 第十章 怒极而笑 平台之上,便在杜浚拨动阴阳的这一刻,天地轰然搅动,狂雷怒风、闪电雷鸣、乌云暴雨宛如天崩地裂一般,仿若,在这一刻,天地失衡! 杜浚心中莫名,双眸一转,竟变成了赤金色,一扫那昆仑首席,冷漠道:“抹去你三生!” 一声出,那昆仑首席蓦然惊呼一声,其身躯蓦然恍惚了一下,如墨落水,欲要消弭一般,惊呼不止,其双拳轰砸,扬起起漫天雪光,这刺眼的光芒中,灰光更浓! 瞬间百拳,昆仑首席竟然以这无上大道,生生止住了身躯的淡去,双手不歇,其身影竟然渐渐凝实了! 杜浚目光一凝,抬手便欲要再次拨动阴阳,却在此刻,那监战的老妪又是凄厉一声,但见杜浚无视她的存在,周身登时爆发出滔天威压,惊入虚空,但凡迸溅而来的虚空碎片,莫不是砰然炸破,在这气势之下,竟不能靠近她百丈之遥! “我不许你用这法宝!”老妪目光落在一旁神色艰难的昆仑首席身上,怒斥一声,其天灵之上轰然迸射出一道滔天光芒,宛如浩阳一般! 赤金真源!这真源澎湃如海,别说那洪荒城主手中的一道真源了,便是杜浚手中那道雷霆之源,在老妪祭出的这道赤金真源之下,也宛如荧光比皓月一般! 金为五行之首,其坚固,唯坚不摧,无物可破,此刻金源一出,登时死死的禁锢了虚空,让那崩塌之势不再蔓延,更是投照出一道精光,宛如大钟照下,将昆仑首席护在其中! 杜浚冷哼一声,无视一切,手顿也不顿的搭在了阴阳圆珠之上,一动,却蓦然顿足,且面色更是一变,阴霾的面容之上,有冷汗留下! 身后!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笼罩了他! 神念一扫,杜浚骇然发现,在其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堪比赤金真源的白雪真源,纵然此刻聚敛之下,其无意散发出的寒意,也是冻结了杜浚周身八百丈之内的虚空! 甚至,便是那些游离在虚空中的众多大道之气都被冻结了! 老妪阴寒的盯着杜浚,手臂一展,一团炽火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第三道真元----炽火真源! 杜浚面色越发的阴沉,此刻,莫说老妪祭出了三道如海澎湃的真源,便是其中一道,都可将他瞬间化为飞灰,彻底抹去他在这个世间的烙印! “我刚才说:不允许你用这法宝!你难道没有听见么?”老妪轰然一步上前,真源不动,另一只手轰然印在了杜浚的胸膛之上,将其砸飞,随后,炽火真源祭出,漫天火海,燃烧虚空! 赤金真源禁锢了阴阳造成的崩析之势,白雪真源冻结了虚空迸射的碎片,而这炽火真源燃烧之下,碎片融化,少顷,火海蓦然滔天升腾,遮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再半晌,老妪探手,火焰一窒,旋即疯狂凝聚,重新化为一道真源,落在了老妪手中,而破碎的虚空,此刻竟然再次复原!所有的碎片融合之下,再次凝现出了完整的虚空! 老妪一扫一侧安然的昆仑首席,登时舒了口气,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露出几分的厌恶与狰狞,一步上前,探手便将杜浚提了起来,其身后,三道真源悬浮! 杜浚不动,老妪不过天道修为,不足畏惧,让他畏惧的是老妪的三道真源,他只是面色冷漠的看着老妪,道:“敢问监战,监战是否能参战?” “不能!”老妪狰狞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罔视我的法令,我便可出收惩戒!” 杜浚露出一丝冷淡的笑意,道:“敢问监战,鸿天大比,可规定修士不可使用某种法宝么?” 老妪怜悯的看着杜浚,摇头,道:“但是我不许你用,你便不能用!”她一提杜浚,寒声道:“因为我是监战,因为我是昆仑长老,因为我有昆仑先祖赐下的三道真源!” “你明白?”老妪愚弄的望着杜浚,旋即对众人朗声道:“本尊之所以禁制这修士的算盘法宝,皆因法宝威力太大,破碎了我昆仑虚空!” 对于老妪这强势到毫无道理的话语,杜浚并未有任何的愤怒,势不如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对老妪对众人的借口,冷笑了一声,他点头,道:“好,我明白!”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妪松开杜浚,一步退上虚空,收起三道真源,眼见昆仑首席对她点点头,方才淡然道:“可以开始了!” 昆仑首席凝视杜浚,狰狞一笑,道:“知道么?你应该自豪!你是在这数万年中,第一个将我逼的如此狼狈的修士!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杜浚冷哼一声,不语。{www.x23us.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昆仑首席看着自己的拳头,道:“是该结束了。”目光落在杜浚身上,淡然道:“知道么?在大道、真源的面前,一起法宝都是变的可笑!法宝!不过是大道的载体而已!” 他婉转自夸的一句话,传入杜浚耳中,却让杜浚脑海轰然一声,忍不住失声暗道:“是了,是了,镇天印之所有由此威势,便是看载我阵法之道,含我逆道!” “生死剑,暗含阴阳,阵道大旗更是有着神鬼莫测的阵法之道……若说至虚之下,器灵为主,那么到了这至虚,法宝便是大道为主!” 杜浚目光落在阴阳之上,不禁迟疑了一下,暗道:“这阴阳却是载的什么道?” 台下,数万修士已经化作了一座座雕像,僵在原地,呆滞的看着平台,呆若木鸡,目光落在杜浚身上,更是膛目结舌! 在众人的心中,先前莫不是认定,这一场搏杀,不过是虎搏兔,昆仑首席就是那虎,杜浚是兔,可是,谁曾想,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能之战! 杜浚非但撑过了三息,非但没有败,竟然一时间将昆仑首席逼入绝境!到最后,竟然逼得昆仑长老,此刻的监战出手,方才解了昆仑首席一时之危! 尤其杜浚最后祭出的那阴阳法宝,更是在众人心中掀起了万重惊天巨澜,这法宝一击而已,虚空破碎!! “简直匪夷所思!”秋女难以置信的咽了一口吐液,喃喃一声,目光落在太上身上,却见太上身躯颤抖,竟然不能自己,好奇之下,欲要询问,忽闻太上失神低喃一声:“那个算盘,那个算盘!” 其身躯在颤抖,面色惊恐,双眸中透出一丝的兴奋,好不复杂! 蓦然,太上一把抓住秋女,激动,颤声道:“杜浚……杜浚,杜浚,杜浚……神人……杜浚怎奈神人也!” 秋女惊恐了,她从未见过德高望重的太上如此失态过! 便在此刻,高台之上的两人动了!但闻昆仑首席一声暴喝:“而我的道最好的载体,便是我的身体,无需法宝!”话语中,一拳破空,轰然捣向杜浚! 一拳雪光撩天,漫天蔽日,更是让虚空震动,轰隆之间,龟裂道道,几欲破碎!声势之浩荡,让众人难以睁开双眼! 待到临近杜浚百丈之时,虚空再也难以支撑,砰然一声,再次破碎百丈,虽无方才阴阳之势,却也让虚空破碎了! 杜浚目光一凝,瞄了一眼虚空上的老妪,老妪不动,令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怒啸滚滚,这是**裸的欺凌! “若是对战邪魔鬼修,尔等敢如此么?”杜浚心中怒吼一声,憋怒之下,双眸瞬间赤红,神态几欲疯狂,狂吼一声,抬手祭出大旗,唤出虚幻人影! 虚幻人影一出,登时轰轰两指砸向冲杀过来的昆仑首席,生生顶住了一息,趁这一息之际,杜浚探手入空,抓来幻将,碎了九煞,灌入其中,幻将震动,一股邪杀之气轰然入空,搅扰天地,神鬼皆泣! 邪杀之气弥漫到台下,更是让众人心中胆寒,蓦然之间,这邪杀之气轰然爆开,邪杀滔天之际,高台之上,幻将轰然一震,生出手脚,化为人形,生出犄角,邪魔凌空,百丈魁梧,轰隆一拳砸向那虚幻人影! 这便是墟品法宝!可化器灵摸样!先前汉龙族的奔波并未白费,让幻将看看迈入了墟品! 邪魔一拳,惊扰苍穹,狂雷轰轰,宛如助阵一般,一拳霍天,轰然砸在了昆仑首席身上,后者身躯一震,雪光散涣,低吼一声,其中灰光竟然凝现出了一丝,却在此刻,邪魔探臂一轮,曲掌成拳,第二拳轰然砸下! 昆仑首席狂吼一声,他是天之骄子,是天道巅峰,仅差一步,便可步入洞虚之中,怎可,怎可在一个区区修罗道修士的手中如此狼狈?更何况这修士是下等的汉龙族! 带着满腹的不甘之情,双拳如山,轰然迎向邪魔打拳,但闻轰隆一声,其人败退散布,却邪魔砸飞了出去! 其人狂笑一声,心中顿然豪气万丈,轰然轰杀向邪魔! “大道在心,不在身,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身躯坚硬,还是我的法宝坚硬!”杜浚狂吼一声,祭出十枚水晶没入邪魔口中! 邪魔气势暴涨三千丈,滔天,直逼云霄,那邪杀之气,宛若凝实一把,入山峰轰然入空,一凝,化为一剑,百丈,轰然斩向昆仑首席! 一剑宛如天威,神鬼退避,无人可直视,让那老妪再次色变,唯恐昆仑首席有变,虚空一步,轰然来到了大剑之下,手中赤金真源化为一面盾牌,替昆仑首席接住了这一剑! 一声轰隆,邪魔被震飞而回,身躯扭动,化为一团,旋即遁到了杜浚身旁,被杜浚接住手中,定睛一看,幻将大损! 老妪却也被震退数百,纵然有赤金真源无可匹敌,她却不能支撑余力,略带震惊的看了杜浚一眼,心中不禁揣测:“一个修罗道的修士怎么会有如此声势?” 杜浚努力的节制着心中的滔天怒火,看老妪,尽量以淡然的声音问道:“敢问监战这又是如何!?” 老妪面色阴冷,目光中闪动着不善之光,一步临近杜浚,寒声道:“因为你这法宝太诡异,竟然以自身分身做器灵,因为你只可输,不可胜!” 她不去看杜浚的阴怒的脸色,举目一扫,朗声道:“这件法宝竟然是邪魔器灵,不可在我昆仑之下显出!” 众人皆是叹息,有人忍不住嘀咕道:“娘的,这到底是谁在于杜浚拼杀?”更是有人接道:“就是,您老人家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几次三番的,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您老就横插一杠子,好不惹人厌烦!” 对于这些修士小声的嘀咕,老妪初还神色阴怒,到了最后,人越来越多,所谓法不责众,却让她自行无视了,退上虚空,道:“开始吧!” “族之不振,难言公正,族之不振,其人受累,族之不振,受人凌辱!”台下,太上忍不住叹息一声,一双眸子此一刻变的浑浊,透着无尽的悲哀,这是对于整个汉龙族的悲愤! 秋女搀住太上,哽咽而坚定道:“终有一天,我汉龙族必会逐鹿中原,一雪前耻!” 平台上,杜浚祭出杀将,那天道鬼身一出,凝魂神通之下,散发出一股天道巅峰的气息,再加上他手持镇天印等诸多法宝,还未战,便让老妪色变! 老妪道:“我不许你用这头骨法宝!” 杜浚闻言,身躯一定,咬牙,仰天,颈脖之上青筋暴起,无声无息的,一股肃杀之气缭绕周身,他怒极而笑,无声。 “哪,你到底要我如何而战?”声低,如沉声咆哮! (针灸?谁再告诉我针灸不痛,我翻脸,疼死我了,两个肩膀抬都抬不起来了……咬牙码字,说真的,真想请假一天,但是小冷就是要看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第十一章 以道而战 道! 老妪要杜浚不用任何法宝,以道一战,还不能动用分身之道,她高声道:“昆仑首席不用法宝,你便也不能用法宝,这便是公平,公平一战,你二人以道而战!” 这话一出,平台之下,众人登时哗然,有人忍不住低声叹道:“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欺负人,那昆仑首席以道凝身,是以不用法宝,那汉龙修士却没有练就这神通,又如何为战?” “就是就是,这他娘的还不如直说,让昆仑首席不战而胜呢!” 更有人躲在远处,高声讥讽道:“你昆仑修士不用法宝,就不允许旁人用法宝,难道那天你昆仑首席换个女修做首席,我们等散派还要全部派上女修参见鸿天大比不成?” 众人哄然大笑,连连称对,有人隐息,接道:“先前你说那汉龙修士的法宝破碎了虚空,便不能再用,但是你那首席一拳碎虚空的时候,怎么没见说话?” “说话,屁都没有放一个!” 众人又是大笑,这些散派多是出于昆仑一门,但是却也倍受昆仑的威压,平素便觉得昆仑之人行事太过霸道,神庙等好处,一分都不愿分下来! 从这鸿天大比,昆仑之人不用参加人海战便可看出,人家等到你数万人决出一人之后,方才左手渔翁之利,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难免让人心中不畅! 在众人不断的讥讽中,老妪神色阴晴变幻,企图用神念找到说话之时,却不想,眼下这数万人出奇的同心,竟然都释放出神念,胡乱扰动,让她难以捕捉说话之人! “莫要忘了你们的身份!”老妪神色阴沉的寒声道。 众人之中登时有人接道:“我们当然知道,在这天州之中,除了汉龙族,大家都是同出昆仑,只是,千万年前,我辈先祖与昆仑山主一般,都是高祖门下,但是,眼下,为何尔等高居昆仑,我等却被拆散到各地!” “对,当年到底尔等一脉的先祖趁着高祖们消失,便使尽手段,将我辈先祖逐出昆仑,成了各方散派,这事又是怎么回事?” 老妪面色铁青,忍不住爆吼一声:“难道尔等向造反不成!?” 众人皆静,对于昆仑这个庞然大物,他们心中清楚,若没有洞虚修为的高祖出现,恐怕整个天州人族联盟,都不是昆仑的对手! 更何况,据说昆仑一脉的先祖,已然步入了至虚巅峰,仅差一丝便可步入洞虚,手中更是掌握着昔日高祖们赐下的百道真源! “叫啊,你们怎么不叫了?”那昆仑首席一扫静默的众人,忍不住讥讽一声,声色之间,尽是得意自傲,道:“我昆仑岂是尔等可叫嚣的?” 杜浚一直静默,努力的平复心神,只是,那怒怎能平下,盛怒化作阴怒,这阴怒中杀机燎原,他望了老妪一眼,正要说话,忽闻一声疾呼传来,转头,却是太上欲要登上平台,却被老妪一袖挥了出去! 老妪呵斥:“搏杀之地!你难道欲要暗袭昆仑首席不成?” 登时一阵嘘声。太上却不甚在意,这老者将姿态放的很低,他恭敬道:“我汉龙族……自动认输!” 无声,无人喧哗,仿若众人已然预料到了一般,一个修罗道的修士,和一个天道巅峰、甚至捕捉到了一丝真源之力的修士以道而战,简直便是送死,是个笑话! “汉龙族这千万年来,好不容易出个妖邪一般的怪才,却被……”众人皆是暗自叹息,心中对于昆仑无谓的强势却有怒不敢言! 老妪迟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昆仑首席身上。昆仑首席当即上前一步,嘲弄的望着太上,奚落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上仿若老了百岁,斑白的头发,佝偻的身躯,沟壑一般的皱纹布满了脸颊,他抖动着嘴唇,那一句认输,却是如何也说不出了! 等!等了千万年,希望来了,却生生被昆仑之人强势的碾碎,这!就宛如碾碎了老人的心!如此无奈,毫无反抗之力,若敢反抗便是死! “我们认输了,认输了!”秋女一把搀住了太上,悲凉吼叫着! 昆仑首席大笑,好不可一世,少顷,这笑声一窒,他盯着太上,寒声道:“你以为昆仑是什么地方?想参加?一看不好,战不过,便能退缩!” 这一句,说的好不要脸,强词夺理,只是,谁敢反驳? 这便是势!大势所趋,无人能抗! “不行!”昆仑首席面色残冷,盯着太上,道:“你不想他死,我却非要他死,我会一点点的折磨死他的!” 太上蓦然看着杜浚,悲凉道:“杜浚……你落台吧!” 落台!这是一个折中的方法,即可保住杜浚的性命,又可不得罪昆仑,修士落台,不论生死,都是一输! 昆仑首席闻听此言,双眼登时爆出一团不善的光芒,盯着太上,他道:“杜浚,你若敢落台,来日我倒要去汉龙之地一看!” 太上一震,无语。此一刻,所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浚的身上,左,弃汉龙一族不顾,落台保命,右,保全汉龙一族,一战,战便死! “杜浚,退下吧!”秋女颤抖着身躯,道:“只要你活着,我汉龙便有希望!” 众人叹息,一个种族的崛起,毕竟是一路血雨,便在众人以为杜浚要退下的时候,台上,男子道:“你要战,那便战!” 淡然一声,透着无尽的狂傲,这狂乃内敛,这傲乃心,再看那叫嚣的昆仑首席,此一刻,众人恍然看到了虎搏兔,只不过,这兔却宛如一代宗师一般! 一句话,压住了所有的声音,场面一静,所有的人都愣住,旋即便有人喊道:“汉龙修士好样的!” “为一族,不怕舍命,汉龙修士,老子敬佩你!” “死吧,痛快一战,死了,也留名我天州人族之中,留你丹青一笔!” “你要战,那便战,说的好,有这一句,你便胜了。汉龙一族,出你一个,留这此话一句,足矣!” 一时间,众人所向,莫不是一边倒向杜浚----昆仑的强势让人厌恶,杜浚的姿态,让人敬佩,不亢不卑,虽狂傲,却收敛! 太上霍然看着杜浚,浑浊的双眼中出现了一丝的湿润,他伸出干枯的手,欲要抚摸杜浚。杜浚俯身,望着这为汉龙操碎了心的老者,心中生出无尽敬佩! 一战容易,一命易损,但是这千万年的隐忍,千万年的卧薪尝胆,非一般人可做到的! “孩子,你一路走好!汉龙一族……亏欠你啊!”老人说道此处,忍不住泪两行,抹去泪水,面色一定,他道:“你才是真正的汉龙族,你一去,在那半山腰上,定然有你雕像一座!” 秋女掺着太上走了,女子什么都没说,但是能看得出来,她对杜浚的感激与敬畏,无薪尝胆纵然可贵,背水一战,却也悲壮! 两人好不停息,一路而去,所到之处,围观的修士,莫不是纷自闪开,为这一女一老留路一条,两人明白,这脚下的路,这尊敬,都源自那个平台之上男子,将死的男子! 杜浚目送太上两人消失在天际,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昆仑首席身上,道:“战!”对于这一战,他毫无把握,道气与真源一战,宛如孩童与武夫一战! 老妪腿上虚空,面色也放松下来,在她看来杜浚没有了众多法宝,就宛如拔掉牙的老虎,不足为虑,对于杜浚得到的那一道雷霆真源,她也知晓,只是,不用她说,所有人都明白,鸿天大比,不许用真源! 皆因一个公平,毕竟,选出的人族代表是要对抗邪魔鬼修两族,要的是本身的实力,最重要的是,人族鸿天大比得胜者,都会得赐三道真源,既然如此,人族之战,真源也就划出了修士的本身实力! “我不会让你死的太早的!”昆仑首席狰狞一笑,一脚踏在平台之上,轰然一声,平台龟裂,其人却宛如奔雷一般,双拳在前,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急身而退,手中凝缩无尽雾道,瞬间两百五十倍,已然是极限,也让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天道方才两百五十倍,杜浚却以修罗修为凝现出而来天道大境之威! 逆修! “这……此子法宝诸多,骇然,恐怕我都不能与之一战,更是凝现出了超越本身修为的大道之气,必诛杀!不可留!”昆仑首席目光一凝,双拳如龙在天,轰然一震,一道雪光化为一拳,十丈,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面色阴沉,手臂一震,雾气蒸腾,宛如恶兽一般,轰砸在了大手之上,一声惊彻天地的巨响,巨手无动,其上灰光一闪,破除无尽雾气,轰然一声,砸在了杜浚的身上! 如昆仑首席所说,这可搏杀杜浚的一击,并未要了杜浚的性命,而是将他的胸膛生生砸烂! 杜浚口中鲜血涌出,倒在平台之上,久久不能站起。众人纷自叹息,大声叫道:“站起来,站起来!” 不待杜浚站起,那昆仑首席一步而上,抬手提起杜浚,一抡,轰然一声,将杜浚狠狠的甩在了平台的另一端! 败,惨败,一丝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阵雨果然来了,电闪雷鸣的,最可悲的是,小冷设定了小黑屋,退都退不出去,惊心动魄的终于码完了,幸好闪电没有眷恋我的电脑,不然哭都没地方哭去!) 第十二章 阵道大成 众人嗟叹。: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平台之上,昆仑首席此刻宛如扯木偶一般,玩弄着杜浚,甩来甩去!又是轰隆一声,杜浚砸落之下,身躯镶入了平台中! 昆仑首席定身在远处,一步步徐徐走去,口中讥讽道:“方才的威风呢?”便在他临近杜浚,探手抓先杜浚的时候,蓦然双眸一缩,急身后退! 一道惊雷,血色,猛不防的,从杜浚的双眼迸射而出,直刺昆仑首席的双眼! “一身两道!”众人惊呼,有人忍不住叹息一声,摇头道:“此子大才,若再给他千年,恐怕又是一个高祖!” 虚空上,漫不经心的老妪也是目光狠狠一凝,盯着杜浚,暗道:“此子留不得!留乃大祸!” 昆仑首席被两道惊雷逼出百丈,蓦然低吼一声,抬手之间,雪光漫天,左右两手一分,便将两道惊雷抓在手中,宛如两道小蛇一般,一挫,雷霆崩析! 大道被毁,杜浚身躯一震,忍不住又是一道鲜血喷出,其神态却是越发的疯狂,目光迎视昆仑首席,毫无惧色,让昆仑首席大怒,吼:“我让怕!”轰然冲向杜浚! 杜浚不动,其双眸之中七彩之光一闪,极快,迸射向昆仑首席。昆仑首席一惊,双拳轰然一砸,砸破一道,却有一道还是没入了他的眼眸之中,其人便是一怔,面色失神,仅一息,他便低吼一声,周身雪光暴涨,将一道七彩之光逼出天灵! 光彩入空,凝现世间万象,炎凉百态,尽在其中! “**之道!三道!这汉龙族的修士,惊才入妖邪!”众人震惊,瞪大双眸,死死盯着杜浚,莫不是为展现出的天资所震撼! 老妪更是神色阴沉到了极致,暗道:“如此之才,为何不出在我昆仑之中!” 昆仑首席怒然一声,此刻占上风的是他,那些惊呼,和敬畏应该属于他,可是,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杜浚的身上! 他一拳怒然砸破虚空上的幻象,身躯一折,正要轰杀向杜浚,眼前却是红光一闪,但闻众人惊呼,旋即脑袋一痛,眼前一黑,便跌倒在了平台之上! 炽火之道! 四道! 众人傻了,看着杜浚的神情,已然不是震惊,而是震骇,寻常一道,惊人两道,天资之人三道,已然足以震惊天州,令无数势力疯狂抢夺! 一身四道又是什么概念? “天人!凡尘之中那有如此天资,此子只应天上有,不应在尘世中出现!”众人皆是狂热的看着杜浚,便是在这天州之中,至虚修士欲要突破,也需每一个境界炼制一个分身! 唯有那坎卦石路,分身之道不可用,唯有一身炼道!也唯有杜浚逆道当头,方才可以身容天下万道! 平台之上,杜浚摇摇欲坠,咬牙抬手,无尽雷霆轰然凝现,灌入他的手掌之中,一百倍、两百倍、两百五十倍……极限!他却依旧丝毫也不不停息,依旧疯狂的凝缩雷霆! 两百六十倍,杜浚手臂颤抖,其小拇指砰然炸破!三百倍,其手掌砰然化为漫天血水!三百五十倍,再难支撑,手臂炸破,惊雷入空,虚空炸破,轰然砸向那被炽火砸昏的昆仑首席! 众人屏住了呼吸,三百五十倍的道气,便是天道巅峰修士也不能凝现而出!此刻,却在一个修罗道修士的手中施展出来! 平台之上,昆仑首席蓦然抽动了一下,迷惘的睁开双眼,便见一道丈许的血色雷霆轰隆而来,惊慌之下,不免失措,竟然傻掉了! 危机间,老妪目光一闪,轰然而动,一步踏出,赤金真源轰然砸破了血色雷霆,大袖一甩,砸飞了杜浚,看了昆仑首席一眼,面色不喜,腿上虚空! 台下,众人登时大怒,有人忍不住便开始骂娘:“那汉龙修士,你自刎吧,省的这监战的婆娘来回操劳了!” “娘的!老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几次自己打自己的脸,真他娘的不要脸了?” “丢人!娘的,一个堂堂的昆仑首席被人几次砸飞,输了就输了,偌大的一个昆仑却小肚鸡肠!不觉得丢人么?我们都替你们羞愧!” 几次三番之下,老妪脸上也挂不住了,但是她绝不能让昆仑首席战死,这首席比她的修为还高,仅次于山主,万年之后,说不定便是昆仑的一个洞虚大能者! 平台之上,昆仑首席更是面色阴沉,憋吼一声,不理众人叫骂,化骂声为愤怒,一拳便将杜浚砸飞了出去,仿若要搏回颜面一般,一双拳头雪光滔天,轰轰砸在杜浚的身上! 杜浚此刻手段用尽,肉身破损,哪里还有阻挡之力,宛如破偶一般,任由那昆仑首席甩来砸去的,全身骨骼不断短碎,少顷之后,除了头颅,再无一块完整的骨头! 他宛如烂泥一般躺在地上,面色上,却毫无惧色,眼见怒火滔天的昆仑首席走来,张口就是一口血水吐了过去! 昆仑首席一拳扫落,虽然如此,却也溅了一身,不禁憋怒的吼一声,探手提起杜浚,一拳砸在后者胸膛之上,洞穿! “生不可弃,死不足惧!”杜浚头颅没有颈脖的支撑,仰面耷拉,望着虚空,轻吐一声,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他昏了过去,却不想在众人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澜,皆因他方才展现出的天资无数的散派疯狂炙热,一众弟子在掌权者的默许下,带着对昆仑霸道的怒火疯狂涌上平台,欲要救下杜浚,收入门下! 那昆仑首席正欲要斩杀杜浚,哪曾想到此变,登时失措,轰轰几拳砸飞了无数修士,却有更多的修士涌上。半空老妪也是面色阴沉,神念轰然一动,便从那昆仑山上,奔息下无数修士! 这些修士占据平台四周,死守,推搡之间,有人祭出法宝,一场乱战登时爆发! 便在杜浚昏迷之时,他的诸多法宝纷自归入其元海之中,只是那阵道大旗归入元海之后,一折,却直奔杜浚识海,闯入其中,登时涨大遮天蔽日,其中鬼将一步出,抬手之间,大力凝现,将杜浚的神智拉入其识海中! 杜浚神智睁开双眼,但见此刻,整个识海之中,莫不是大旗激荡,遮天蔽日的大旗之下,鬼将耸立,目光闪动,面色冷漠,宛如有灵一般! 少顷,便在杜浚骇然的目光中,鬼将走向了他的神智,一步,身躯一荡,两步,面容变幻,几步之下,其形态再无一丝狰狞,竟然化为了一个人! 人张口,有言:“阵!乃万道之首,可镇天,镇地,镇压世间一切,你,当真了悟了么?” 杜浚沉思不语。 人又道:“今日,化我仅存一丝神智,传你无上大道,只求你一件事!”一顿,声音沧桑:“若有朝一日,你走出了这牢笼,求出我的主人!” 说罢,不待杜浚回答,其身躯一动,化为一道光芒,融入杜浚神智之中,杜浚神智登时气势暴涨,搅动整个识海巨澜滔天,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大旗之上,一个虚幻的人影极为淡薄的凝现而出,看到鬼将炼化自身神智投入杜浚神智的时候,他的一条血红手臂微微动了一下! 仅这一动,便压下识海中的无尽巨澜! 杜浚神智静静的漂浮在无尽识海之中,感悟着那无尽阵法之道,一道出,天地色变,一步出,瞬间万里,世间再无约束! 不知过了多久,杜浚的神智再次睁开眼,凝现出身躯,目光湛湛,一步出,便将无尽识海抛于身后,踏上石路,一路而行,来到了修罗道最后的一块大石之上! 其目光一闪,仰天对着遮天蔽日的大旗一招手,大旗缩小,丈许,落在了其手中,杜浚凝望大旗,目光闪动,少顷,张口吞了大旗,一步踏上,轰然一声,识海震动,踏上了人间道第一块大石! 再行三块大石,杜浚退下。 天道!保罗万象,有步入石路巅峰,比身怀五道,这五道有可代表天道么? “五道的择选,随机性大,可是,一身怀五种大道,必然某种未知的秘密,这秘密便是天道的根本所在!”杜浚目光闪动,暗道:“除石路之外,这天下的修士莫不是以分身入至虚,分身乃祸,难道便在这天道之中?” “洞虚又是如何凝现出真源?真源又是否与五道有关?为何我得了洛书之后,方才能够步入人间道?骨逆与洛书之间又有什么关联不成?” “阵道大旗又是什么来历?那虚幻人影从未动过的血红手臂,又代表着什么?” 平台之上,血流成河,尸骨遍野,一众昆仑修士死守在平台周边,却无一人再敢冲杀而上,便这一会的功夫,散派之中,已然有数千修士死去,昆仑却不过一百修士损落! 昆仑首席见状,登时讥讽而笑:“你们可有胆量再冲杀?” 众人怒目相视,也是杀出了火气,却没有一人再上前。 “尔等叛乱,来日让掌权之人前来领罪!”老妪冷淡一声,旋即,其目光落在了昆仑首席身上,目光冷漠,此一刻,这首席端是惹的她不喜! 昆仑首席也是明悟,见此,便不再迟疑,抬手便砸向杜浚的天灵,狞笑道:“我看看,这时,还有什么人能救你!” 众人此刻已然自顾不暇,日后昆仑必有大罪降下,哪里还能顾及杜浚! 只是,便在昆仑首席一掌堪堪落在杜浚天灵之上的时候,杜浚蓦然睁开了双眼! (感谢‘徐涂’道友的打赏,有你们,小冷会更加努力的!) (求关注啊,求粉,求粉,点一下,在书名那个关注上点一下,谢谢。~~~小冷最近动态,关注以后,新书、更新第一手资料,打屁聊天,更加方便!!) 第十三章 遗忘的一道 杜浚双眼一开,登时爆出一股汹天之气,惊入虚空,其人却是身躯一荡,凭空消失了,那一掌擦着他的发迹落下,余威轰轰,粉碎了平台三丈! 昆仑首席一怔,老妪也是一怔,台下,众人也是蓦然一愣,便是那些守在平台边缘的昆仑修士也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平台! 平台广阔,却再见男子踪影! 老妪眉头一蹙,暗道:“消失了?”她神念横扫平台,层层波澜出去,将方圆数万里都笼罩其中,却也没有发现杜浚的踪影! 便在众人错愕失措之下,平台上的虚空蓦然一震,旋即杜浚凝现而出,目光冷漠,残破的身躯之上爆发出一股强悍的气势,修复了骨骼,却没有余力在修复残缺破损的身躯。[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他道:“再来过!” “我不信!”昆仑首席目光一闪,踏上虚空,双拳如锤轰然砸向杜浚! “天道之境!”老妪一眼看到杜浚,色变,忍不住失声一声。众人闻言,皆是对视一眼,心中骇然,谁能料到,在这危机的拼杀之下,这男子居然突破了修罗道,步入天道! 天道!最为接近洞虚的所在,一入洞虚,天地之内,再无一丝可束缚! 虚空中,昆仑首席双拳雪光滔天,轰隆砸来,杜浚目光一闪,一步迈入,周身之上登时散发出一股煌煌宛如天威的气息,骇人! “这是……阵法之道!”老妪心头一震,忍不住失声叫道:“一身五道!这怎么可能!” 下方,无论散派修士,还是昆仑修士莫不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老妪,少顷,数万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杜浚的身上,双眸惊骇! 此一刻,男子在空,亦在众人眼中,宛若天人! 忽而,那弥漫天地的阵道气息一荡,凝现一抹血红,瞬间,这一抹血红便刺破天地,散漫万丈,凝现血雾,将整个平台上的虚空都笼罩在了其中! 众人大惊,纷自爆退,便是那老妪都是后退万丈,目光闪动,看着远处的血雾!在血雾的上方,杜浚冷漠而立,沉声道:“邪阵!” 数百丈的血雾登时激荡,蓦然一声爆响,一道雷霆轰然刺破长空,宛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消失在苍弯之上,下一刻,天地震动,但见一道黑影宛如来自域外一般,带着让人发狂的诡异气息,轰然投入了血雾之中! 黑影入雾,血雾中登时传来一阵砰砰之声,夹带着昆仑首席的怒吼,不多时,但闻一声凄厉的嘶叫,浓雾登时散布崩析开来! 杜浚目光一闪,悄然临近血雾,便在此刻,血雾之中宛如爆发出了一股滔天气浪,将无尽血雾掀上天际,罡风怒啸,吹散了血雾! 昆仑首席狼狈的冲出血雾,一扫,目光定在杜浚身上,狂吼一声:“我要杀了你!”双拳在前,带着滔天怒火,轰杀向杜浚! “给我镇!”杜浚大袖一抡,荡起无尽血光,天地轰隆,一股浩荡的禁锢之气宛如山岳一般压下,那血光入空,登时一分,化为四道,投下,占据四合,此一刻,宛如天地静止,宛如时间都被镇住了一般! 禁锢大阵之中,昆仑首席爆吼连连,一双拳头连连轰砸,扬起漫天雪光,他怒吼:“这便能困住我么?”一拳砸出,四合震动,禁锢大阵几欲崩析!再一拳,天地轰隆,生生震碎了一道血光! 远处,老妪送了口气,止住了欲要上前的身势,其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杜浚两人,唯恐昆仑首席有变!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至虚天道!”杜浚阴怒一声,左手入空,手掌之中轰然燃起了滔天炽火。右手之上却是凝现无尽雾气! 两道入空,宛如两道风眼一般,搅动天地,霎时间,狂雾蜂涌,火光滔天,天地之间色变,神鬼退避! 杜浚张口一喷,一道七彩之光入空,万象沉沦,鬼哭狼嚎,更为这汹涌的天地之间,平添了几分的凶历。他却依旧不止,天灵之上,血色雷霆轰入长空,五道同出,天昏地暗,神惊鬼骇! 昆仑首席见状,轰轰几拳,在破开禁锢,神色疯狂,轰杀向杜浚。远处,老妪神色一变,失声道:“不好!”一步踏出,轰然掠向两人! 便在此刻,杜浚目光一凝,吼:“五道天合!” 虚空之中,轰轰几声,阵道再现,再现虚空,四方震动,凝现四道血光。火道轰隆投入西方血光中,雷霆撕破长空,没入南方血光中,雾道蜂涌,灌入北方血光中,仅剩的东方血光,那七彩之光轰然一动,投入其中! 五道之合,登时撕破了虚空,轰轰隆隆,宛如天地欲要崩塌一般,五道掺杂,那火之红,雾之黑,欲七彩,再加上雷霆血红,搅动在一起,登时宛如染缸一般,化为一道,汹涌向昆仑首席! 众人色变,五道同出,一身五道,这天下,也仅有眼前这男子能做到!五道同出,宛如天威! 五道未到,已然惊起漫天气浪,轰隆吹动昆仑首席的衣衫,让其面色一变,一扫众人,再次狂吼一声:我不信,身如凶兽,双拳抬起,轰隆迎去,没入五道之中! 在这一刻,老妪赶到,神色暴怒,轰然一掌将杜浚砸飞,怒道:“你想死么!” 杜浚大笑:“尔等昆仑修士是人,我等便不是人么?只许你昆仑杀人,不许我等反击,这又是何道理!?” 老妪面色阴沉至极,一步临近杜浚,抬掌便要砸向杜浚,便在此刻,虚空中,忽闻一声惊彻天地的轰隆之声,旋即五道轰隆破碎,昆仑首席破出五道之气,轰然袭向杜浚! 众人变色,谁能想到,在五道之气下,他居然活了下来!定睛看去,心中又是一骇,这昆仑首席惊然毫发无伤! 不但是众人,便是老妪都是一怔,却闻那昆仑首席狂笑道:“不过是虚张声势,好看有什么用!?” 他临近杜浚,探手挽住杜浚,寒声道:“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永远也不可能翻身!” 话语之中,轰然一拳,再次在杜浚的胸膛之上,砸出一个窟窿,血肉喷洒,再一拳,彻底将杜浚胸膛砸烂,血肉模糊! 此刻,杜浚便是连哼都哼不出来了,他面色困惑,望着虚空,心中呐喊:“不对,一定不对,石路的至虚天道,众道之下,定然有变!” “怎么,怎么和寻常修士一般,纵然众道同出,却还是不能找到天道之变,众道同出,本应幻化天道!” 昆仑首席探手握住杜浚的手臂,一拉,扯下,讥讽道:“一身众道又如何?众道同出又如何?却不如我窥破的一丝真源!” 老妪见状,确定了杜浚再无战力,身形一退,退出了平台,立于虚空,淡然的望着昆仑首席折磨杜浚! 昆仑首席松手,将杜浚丢在地上,抬脚,踏在杜浚的脸上,声声讥讽:“你方才不是说,要让我看看真正的天道之威么?来啦!我等着!”抬脚,狠狠的踏在了杜浚的另一条手臂之上,一声骨骼爆响,生生踏碎了杜浚手臂的骨头! 杜浚面色失神,那剧痛也没有将他唤醒,双眸流露出一丝的迷茫之色。昆仑首席见此,冷笑一声,道:“来啊,我等着呢,等着你的天道之威呢!天道本有六道,五道?有种你在给我祭出一道来!” 众人皆是叹息,五道已然惊若天人了,六道?“不可能!”众人摇头,有人道:“六道?两道已然罕见,三道逆天,这汉龙修士却祭出了五道,已然是妖邪一般的所在,恐怕他也是借着分身之道,才踏入天道的!第六道?绝不可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便在此刻,杜浚目光一凝,周身轰隆,在生死之下,他冷静的捕捉到了一丝缺憾,便是他的土道! 一道入饿鬼,两道入畜生,三道入地狱,四道入人间,五道入修罗,六道方才踏入天道之中,而此刻,他除了方才的五道,却还有土道未出! 土道来自他人,虽然杜浚将其完全炼化,却并不如自身感悟的深刻,更,以他的自傲,却也不屑借他人之道,有意也罢,无意也好,他却是将这土道忘却了! 此一刻,蓦然想起,天道不是五道,而是六道,六道同出,或可有异变突生! 平台之上,昆仑首席色变,但觉一股不可抵挡的危机从杜浚身上涌上他的心头,来不及作想,便是急身爆退,登然引起了众人的诧异,便是那老妪都是侧目看去,却也看不出是什么能让昆仑首席如此惊慌! 便在此刻,杜浚低吼一声,周身之上,一股浩天之威轰然倾泻而出,在其天灵之上,火道凝现,阵道凝现……五道同出,映照在其脸上! 此刻,昆仑首席蓦然顶住身形,面色稍作困惑,宛如不知他方才为何要退下,平白的落了颜面,不禁暗自责怪,仿若要找回颜面一般,冷笑一声:“再一次?” 他挥动双拳,道:“即便是百次,我也能将一拳砸破!便是你真的凝现出了第六道,我也能一拳砸破!” 老妪望着昆仑首席露出一丝不屑,收回目光,暗道:“首席虽然资质天纵,其神智……却不及这汉龙修士百一!” 杜浚望着叫嚣的昆仑首席,蓦然露出一丝冷漠的笑意,道:“是么?那便如你所愿!” 一句话毕,其人张口,一喷,一道土黄之气登时喷涌而出,土道!土道入空,六道齐出,宛如远古凶兽临世一般! 六道震动,撕破虚空,化作六道苍龙,轰然轰砸向昆仑首席,临近这首席百丈之时,六道轰隆一折,相互融合,竟然化为一道灰光!滔天! 此一刻,虚空破碎,大地轰隆龟裂,那宛如浩水一般的威势,入狂风,让人难以睁开双眼,心如闷鼓,几欲撑破一般! 苍弯轰隆,乌云滚滚,雷霆轰轰,却让杜浚心中一动:“劫云初现!” “不要!”感受着那滔天灰光散发出的旷世凶气,让昆仑首席心中大骇,他如何也想不到,杜浚怎么能够掌握真源! 话音刚落,那滔天灰光便轰隆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一声惨呼,其人甩落万丈,不待其落地,漫天灰光蓦然一震,化为一掌,一捞,将其抓在了手中! 死寂! 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说不出了话,面色或失神,或呆滞,更多的却是骇人,望着平台之上的男子,此一刻,他们方才深深的知晓了,什么叫做震撼! 六道!这简直便是天神降世,试问,六道之下,谁能抵挡! 此一刻,便是一旁监战的老妪都是一脸的震撼,望着杜浚,失声道:“六道,六道,一身六道,不借分身,一身六道,步入天道,还可同时祭出……这,这,恐怕便是高祖见到,都会为之震惊!” 第十四章 荣归 杜浚六道,震惊了所有的人,这男子不但身怀六道,更是可以同时祭出六道,六道同出,竟然凝现出了真源之气! 传说中,真源唯有洞虚高祖方才能够自行祭炼,至虚修士,能在天道巅峰之境,感悟到一丝真源,已然是天纵之才! 而杜浚,不过是刚刚迈入天道,天道初期,便拥有了自己的真源,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让人嫉妒的发狂! 平台之上,杜浚一步临近昆仑首席,道:“你可如愿?” 昆仑首席惊骇的望着杜浚,对于真源,他远比一般的至虚修士了悟的更多,此刻,一见杜浚,便宛如看到了远古妖邪一般,惊骇若死! 他蓦然回神,望着杜浚,以一声冷笑掩饰惊慌,他道:“你敢杀我么?不杀我,不管你如何修为滔天,这鸿天大比,最终都是我胜!” 杜浚冷哼一声,一拳砸在其胸膛之上,洞穿,再一拳,洞穿!他寒声道:“这是你欠我的!”话毕,探手抓住了昆仑首席的臂膀,在其惨呼之中,一扯,‘噗嗤’一声,生生将昆仑首席的整条臂膀撕了下来! 手抓在昆仑首席另一条手臂上,他寒声道:“你说,我现在敢不敢杀你!” 昆仑首席怕了,惊恐的看着杜浚,流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男子流露出的杀机,他心如闷鼓,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怎可落下颜面,却是强然镇定道:“你不敢!” “我也觉得,你不敢!”老妪宛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杜浚身侧一丈,真源翻飞,寒眼盯着杜浚! “是么?”杜浚冷淡一声,退下几步,登时让昆仑首席舒了一口气,讥讽的看着杜浚,道:“还要战,但是我不许你用六道!” “莫要问我为什么!只因,我是昆仑首席,监战的乃是昆仑长老!”‘ 老妪点头,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还不快散了这真源大手!” “好,我散,我散!”杜浚忍不住怒然大笑,大袖一挥,虚空之上的真源大手轰然崩析,化为一团灰光! 昆仑首席落下,双眼死死的盯着杜浚,只是不待其说话,虚空中的一团灰光蓦然一敛,凝现一剑,狠狠拍下,是拍下! 众人一惊,不及惊呼,便听昆仑首席惨呼一声,旋即一声砰然,再看平台,但见昆仑首席以无尽雪光顶住灰光大手,在那大力之下,其腰间一下,竟然化为了血泥! “我散!”杜浚怒吼一声,那灰光大手抬起,轰然再次拍下,但闻昆仑首席惨呼一声,再难支撑,且周身骨骼一阵乱响,其人湮灭在灰光大手之中! 大手掀起,众人看去,惊呼,平台之上,不见了昆仑首席,唯独留下了一滩血泥! 杜浚竟然当着昆仑长老的面,生生将昆仑首席砸成了肉泥,不但如此,那昆仑首席元婴一出,登时被他握住手中! “尔敢!?”老妪此刻方才回过神来,杜浚动作太快,来的太突兀了,谁敢想象,在她的面前,杜浚敢如此不敬,此刻回过神来,一步上前,三道真源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大手一掀,挡在身前,堪堪挡住了三道真源,却也轰隆一声崩析而去,让杜浚再次伤上加伤! 真源被掀翻而去,老妪止步,此一刻,没有真源,她有如何敢临近杜浚! 昆仑首席元婴被杜浚抓在手中,神色惊恐,此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男子真的敢杀他,便是昆仑也难以骇住他! 他怕了,他明白了,此刻,眼前这男子想杀他,便没有人能保的下他,他望着杜浚,张张嘴,一句哀求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你说,我到底敢杀你么?”杜浚寒声问道。 “敢,敢,敢!”昆仑首席叠声道:“我肉身已毁,已然不能再战,前辈放过我,前辈放过我吧!” 杜浚冷笑,目光一凝,手一挫,元婴砰然炸破,其中传出昆仑首席的一句惨呼:“杀我……你也活不了!” 老妪见状,登时暴怒,吼道:“大胆狂徒,不诛杀你,怎立我昆仑之威!” 杜浚霍然回身,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老妪,忽而轰然一步上前,怒道:“你几次三番束缚我,这便是昆仑之威么?” 一步轰隆,气势暴涨,凶气逼人,杀机迸现之下,竟然生生让老妪骇退一把! 杜浚再一步,口中怒吼:“难道,这天下便是你昆仑的么?难道,天下的修士,唯有你昆仑修士才算是人?” 老妪身躯一震,但觉杜浚这一步宛如踏在她的道心之上一般,纵然咬牙苦撑,却忍不住再次败退一步! “难道,只许你昆仑放火,不许我等点灯?”杜浚在一步,惊入虚空,令天地之间轰隆作响。 老妪忍耐半晌,惨呼一声,道心轰隆一震,脚下连退数步,抬头看向杜浚,男子面容入目,顿然让她骇然若是! 那,哪里是一张人脸,六道浮现在双颊之上,赤红的双眸中散发着无尽冰寒杀机,其额头之上,更是隐隐浮现出了一个逆字,这张脸透出的凶气,足以让人至虚修士战栗! “这是何道理?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 杜浚静默半晌,蓦然一步上前,老妪登时身前一震,这一步,宛如狠狠地踏在她的心田一般,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身躯跌飞而去! 无人惊骇,此刻,便是那惊骇之声,都被平台之上,那男子的凶气生生碾碎在喉咙!仰望,此刻唯有仰望平台的男子,无数惊骇的目光望着杜浚! 老妪跌落在平台之上,少顷,站立,狰历的望着杜浚,如疯似狂的唤来三道真源,怒吼一声:“死!”三道真源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面色平静下来,此刻,他再无一丝搏杀之力,回头,他望着入云的昆仑山,目光闪动,果然,便在三道真源临近他的时候,一股更为澎湃的气息涌现山峰,禁锢了三道真源! “这修士此刻还不可死,待到他战了邪魔鬼修,这仇再报不迟!”山峰之上,飘荡下一个淡然的声音,却宛如闷雷一般,轰然响彻在所有人的耳中! 老妪一怔,收了三道真源,狠狠的盯了杜浚一眼,一扫一众昆仑修士,怒吼一声:“走!” 杜浚面色冷漠,抬步而行,下了平台,所到之处,修士莫不是骇然散开,便在这一众修士的骇然之中,他一路而去,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他身躯受损很严重,不说伤势如何,便是他在修为不足,强然步入天道,便已然落下了难以修复的暗伤!他不过是在苦苦支撑,不能允许自己倒下,哪怕是还有一口气,他也不会倒下! 一路跌跌撞撞,双眸逐渐模糊,唯有一个念头支撑着他,那便是回到汉龙圣山,若昏倒在路上,恐怕他难以活命! 他一路所行,莫不是敛息,循着山林,不敢入空,千里之内,在其头顶之上,已然有数波修士遁空而过,想来,便是为他而来! 汉龙圣山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太上与秋女的带回来的消息,让无数的汉龙族人为之愤慨,为之无奈,到最后,心中唯有对杜浚的不值与哀伤! 太上站在苍龙之前,身侧有秋女等人,下方,无数的汉龙族人站满了整个圣山下方,一眼看去,人头无数,不可见其边际! 少顷,太少悲声道:“杜浚是为我汉龙死去的,他是我汉龙勇士!” 毫无声响,唯有太上的悲声飘荡,所有的人都垂下了头,眼角湿润,这泪是为杜浚,还是为自己,为汉龙族? 有几人着一个巨大的丈许的雕像缓缓沿山而来,脚步沉重,来到苍龙一侧,他们将雕像放下。雕像正是杜浚,仰天,颈脖青筋暴起,做怒状,手中长剑一柄,有血滴下。 无需人说,所有的人都默然的跪下了,垂头,仅太上直立,他望着杜浚雕像,悲声道:“你的名,必将铭刻在每一个汉龙之人心中,你的怒,必将千秋不散!” “先祖一路走好!”众人默然悲声同道。秋女身躯颤抖,看着杜浚的雕像,恨然道:“我只恨我没有你这般的修为!不能如你一般,为汉龙一怒!为族人一怒!” 忽而,虚空之上,一道人影遁来,人未到,一股陈腐的血腥之气已然弥漫而来,引的众人看去,秋女更是霍然起身,怒斥道:“何妨修士,竟敢冒犯我汉龙大祭!” 她怒了,她也不能容忍,有人在杜浚大祭之时,踏空而来,便是昆仑修士也不行!只是,当她看清来人面容之时,却愣住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太上揉揉双眼,再看,身躯便忍不住颤抖起来,悲声嘶喊:“是杜浚,是先祖,先祖回来了,他没死!” 话毕,他面色蓦然一变,一步入空,一见杜浚残缺的身躯,面色登时一痛,落下,一扫众人,面色威严,道:“杜浚回来之事,谁也不可泄露,便是死都能说出去!尤其是昆仑修士!” 众人一见杜浚如此狼狈,登时心中明悟大半,此刻,杜浚多半是逃遁而来的,若是消息传出,引来昆仑修士,杜浚性命难保! 杜浚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却是心头一松,昏死了过去,这一昏,便是数个月,直到昆仑修士前来! 太上远远没有想到昆仑修士居然来的如此快,在敷衍不过去的时候,这一度卧胆尝薪的老者拼死将一众昆仑修士挡在了山外! 回过头,他召集了汉龙族老祖以上的修士,面色悲壮,他道:“为先祖,尔等可愿拼死一战!” “先祖不死,汉龙不落!”众人轰然回道,无一人退缩,个个杀机迸现,绝境之中,哀兵却也爆发出骇人的战意! “好!先祖的伤势复原极快,我等只要拖延上十日,想来,先祖便可醒来,到时候,让先祖带领汉龙精英后背离去,来日,必能一振汉龙!” 山外,一众昆仑修士神情困惑,当首的正是昔日监战的老妪,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汉龙族为何要将他们拦在山外,只是,鸿天决战即将开始,眼下,却也不能过于逼压汉龙族了! 谁知,等了几日之后,却见一众汉龙族在太上的带领之下,杀机腾腾而来,当真是让前来的昆仑修士惊错了。 “这是干嘛?”老妪心中困惑,自语一声:“迎接,也不用杀机滔天的吧?” 第十五章 你骗人 太上率领一众汉龙大能者停滞在了山脚下,冷漠的望着老妪,也不语,他们目的便是拖延时间,昆仑不战,他们绝不会先行开战。 “杜浚呢?”老妪一扫众人,却没有发现杜浚踪影,眉头一蹙,问道。 “先祖……先祖已然战死了!”太上悲声一句。 老妪一怔,心中莫名一喜,不动声色,道:“被谁杀了?” 太上闻言,顿然怒道:“尔等不可如此欺辱我汉龙族!先祖已然被你昆仑首席斩杀,却还要如此奚落我等么!” 老妪一听,也是大怒,心中暗道:“好哇,我这好好的前来请你们先祖参战,尔等竟然如此奚落我等,这是何道理!” 一念到此,她忍不住怒道:“废话少说,快让你们先祖前来见我!” “先祖已经死了,怎么来见你!”太上怒道。 如此,双方生生僵持了三日,一方声声讨要杜浚,一方却死死咬定,先祖已经战死了。直到老妪忍耐不住,叫道:“快快让你们先祖前来见我,免去没顶之灾!” 太上望着‘原形毕露’的老妪,忍不住讥讽笑道:“尔等前来,恐怕就没想再留我汉龙吧!来吧,要战便战,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老妪闻言一愣,但觉太上这话说的好没头没尾的,忍不住说道:“你说什么?我们此次前来,是来请你们先祖去破晓参加鸿天决战的!” 一句话,让汉龙等人明显一怔,纷自对视一眼,太上忍不住道:“什么?难道与尔等首席一战,先祖胜了?” “废话!你再提这事,我就杀了你!”老妪大怒,呵斥一声。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忽闻秋女喝道:“你骗人!”众人顿然回悟,这老妪恐怕是拿话诓他们,好骗出先祖杜浚! “我不信先祖能以道战胜昆仑首席!”太上叫道。 “你不信?我他娘的到现在都还不信呢!”老妪闻言,宛如被人踩到尾巴一般,尖叫一声:“谁知道你们那个先祖简直就不是人,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个人形凶兽!” 太上等人一见老妪不像作态,登时一怔,颤抖的对视一眼,纷自喃喃道:“难道……难道……”难道了半天,也说出个话来! “废话少说,鸿天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没工夫在这和你们耗着,快快让你们先祖出来,不然,就换人!”老妪不耐的说道。 这下,太上等人端是陷入两难之境,继续隐藏杜浚,老妪说的若是真的呢?若是请出杜浚,若是老妪诓骗他们呢? 太上沉吟一下,悄然吩咐秋女去看看杜浚行了没有,却不想,便在此刻,一道人影淡然的从圣山之上渡步而来,停滞在了太上等人身侧! 杜浚面色淡然,一扫众人,目光落在老妪身上,道:“走吧!” 老妪一见杜浚,面色登时阴沉先来,转身便走,杜浚看了太上一眼,方才随同而去,留下一众汉龙族大眼瞪小眼…… 杜浚随着老妪等人,却是驾着一座千丈青铜大车而来,前有九条龙蛟拉扯,气势滂沱,大车之上,不满了刀痕剑伤,透着一股沧桑的凶气! 鸿天大比三族之战,便在破晓之地,以示公平。在破晓深处,有一座山峰,方圆万丈,杜浚到此之时,这山峰已然被人以大神通拦腰斩断,形成了一个平台! 大车落下,便有数百昆仑修士纷自踏空而去,落在大山周遭,仔细检查着什么。大车中,老妪见杜浚面色惑然,便冷声道:“他们是在看场地是否被人动了手脚,这是历届的惯例!” 杜浚点点头,在其心中,顿然又将这三族决战提高了一些。 老妪冷淡的看着杜浚,忽道:“你是第一个参见三族决战的汉龙修士!” “以后,还会有很多!”杜浚不亢不卑的说道。 老妪冷笑,道:“大比当前,有些话我不得不告诉你,毕竟,你现在是代表整个人族!”一顿,接道:“鸿天大比最终胜者,便代表着可进入神庙一次!” “不要以为是仅仅是你们汉龙族的先祖消失了,便是我等,三族的先祖都消失了!”老妪回忆,幽幽道:“谁也不知道先祖们为何同时消失,只是隐约之间,宛如和神庙有关!” 杜浚沉思不语。老妪又道:“九轮了,人族已然连续在鸿天大比中落败了九轮了!所以,你莫要妄自尊大,你的对手很强,甚至可以说,会比昆仑首席强数倍!” 鬼修、邪魔两族各有本身的天赋神通,邪魔炼心凝神,身如法宝!鬼修更是得天独厚,对于鬼道的修行旁族难以企及! 忽而,虚空宛如震荡了一下,杜浚举头看去,但见虚空之中,一道黑点轰隆而来,逐渐扩大,竟然是一个万丈邪魔,虚空而行,荡漾着无尽凶煞之气! 这邪魔临近山峰,轰然落下,宛如山岳一般,不动,其口鼻之中,竟然有那丈许的邪魔遁出,数百,落在山峰上检查! “这……”杜浚骇然,这万丈邪魔竟然只是一句皮囊而已! 老妪盯着那万丈邪魔,道:“那是邪魔一族的先祖,昔日也是名震天州,死后,便被炼制成了法宝!” “以先祖身躯作为法宝?”杜浚心中骇然,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老妪摇摇头,道:“这是邪魔一族的风俗!” 两人说话之间,天地之间宛如一冷,眼前一暗,老妪举目看去,道:“是鬼族!” 遥空之上,在苍弯之下,一团漫无边际的鬼雾汹涌而来,遮天蔽日,宛如劫云一般,滚滚压压,临近山峰,立刻有一根千丈死黑圆木遁出,轰隆落在了山峰一侧,冒出数百道鬼气,一凝,化为一个个鬼修,落在山峰上,仔细检查着。 次日,鸿天大比开始,夜色之中,那圆木轰然一震,其中冒出一团百丈鬼气,变化这各种狰历的鬼脸,落在断山之上,一敛,凝现出一个男子鬼修,神色阴沉,不动,也散发出一股骇人的阴森之气。 旋即,那万丈邪魔亦是轰隆震动,其下巴一开,顿然一道黑影轰然砸在了断山之上,砸在!却是一个丈许的邪魔,周身肌肤死黑,透着一股坚不可破的光泽! “去吧!”老妪淡然一声:“但愿你第一轮能轮空!” 杜浚目光一闪,一步踏出,凭空便消失在了大车中,令那老妪目光一凝,暗道:“阵法之道果然玄奥!” 她抬眼看去,但见断山之上,虚空蓦然一荡,凝现出杜浚,男子一步而来,宛如便来自虚空之中一般。 那鬼修一扫杜浚,喋喋而笑:“人族当真是越发的没落了,这一轮竟然派出一个汉龙族的下等修士!” 杜浚目光一凝,不语。 邪魔闻言,却是爆笑一声,声如雷霆一般,震人双耳,他道:“若非人族有昔日高祖存在,人族早就被我邪魔一族踩在脚下了!” 说话之间,老妪偕同异族的两个长老之辈渡空而来,两个异族长老皆是面色嘲弄的看着杜浚,虽未讥讽出声,却也让老妪面色铁青! 三人两战,便是抽签决定了,谁知那参战的鬼修一扫邪魔,道:“你我先战如何?”说话之间,却是看也不看杜浚! “好,你我分出胜负,这鸿天大比,也就算是结束了!”邪魔却是怒视杜浚,忽而低声道:“昔日,在这破晓之地,你毁我分身,定然要你粉身碎骨!” 杜浚淡然一笑,道:“鸿天大比又不看谁能说,还是要一战,以胜负而论!” “好!”不待旁人作态,老妪已然击掌喝道,毕竟,不管如何,此刻面对的是异族,人族再乱,也还是人族! 随后,经过那鬼修邪魔的强烈要求,三族的长老便允许不抽签,由邪魔和鬼修一战,那邪魔长老更是一笑,道:“如此也甚好,快快分出个结果,他二人一战之后,鸿天大比也就算是落下了帷幕!” 老妪面色不善,冷哼一声,携着杜浚回到了大车中,憋怒之下,一掌砸碎了木桌,少顷方才平复下心神,盯着杜浚,寒声道:“可败,没人会怪你,可!你若败的太惨,必会牵连整个汉龙族!” “你这怒,可源于心中不平?”杜浚淡然一笑,道:“你现在可体会到了那些被昆仑压迫的散派的心情?” 两句话之间,邪魔鬼修已然战在了一起,一时间,端是妖风狂啸,杀机迸溅。那鬼修鬼道之下,祭出五个分身,六道轮番轰砸邪魔,却不能同时施展六道! 邪魔以滔天邪杀之气凝现出一柄丈许的狼牙棒,轰轰敲碎了鬼修次第而来的六道,一步跨百丈,手中的大棒轰然劈向鬼修! 鬼修阴森一笑,身化一团鬼气,避上虚空,迸溅出一道流光,这光华一出,登时撕破了长空,竟然是一见神品法宝! “你我之战,居然用神品法宝?”邪魔低吼一声,一棒砸上,轻易的敲碎了鬼修的法宝,欲要冲杀而上,面色却蓦然一变,低吼一声,大棒护在身前,急身爆退! 一道死黑的光华从那迸溅的法宝残屑之中迸射而出,在这一方虚空之中,掀起万重鬼气,轰隆砸向那邪魔! “鬼道真源!”杜浚目光一闪,暗道一声:“这鬼修端是奸诈,竟然将真源藏在法宝中,迷惑邪魔!” 定睛看去,却在此刻,断山之上,变化又起! 第十六章 出言不逊 断山之上,邪魔措不及防之下,被那鬼道真源逼的无处可躲,眼看便要砸在了他的身上,此一刻,鬼修忍不住得意的阴森一笑! 也便在此一刻,邪魔蓦然狂吼一声,不再退避,甩手丢了大棒,竟然挺胸迎上! 杜浚心中一惊,一侧的老妪也是目光一凝,失声道:“练体神通!” 邪魔百劫一分,一分便可感悟新的神通,像杜浚的邪魔傀儡之身,便在百劫之内,神通仅有那凝兵,而断山之上,这邪魔明显步入了第二个百劫之内,感悟了第二个神通! 那鬼修也是面色一变,眺目看去,却见鬼道真源轰砸在邪魔胸膛之上,却不能破开其皮肉,一声闷响,真源迸射而去,邪魔败退轰轰轰败退三步,怒目直视鬼修,狂吼一声,轰然冲上! 鬼修面色大变,张口呼啸一声,一双鬼爪一挥,便有三道鬼道真源重重砸在了邪魔身上!第一道,生生将邪魔的来势砸了回去,旋即的两道,登时在邪魔周身掀起了漫天分成,将邪魔笼罩其中,断山轰隆摇动! 飞尘之中,可闻邪魔怒吼,这吼声渐渐低沉,终不可闻,让一侧的鬼修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车之中,杜浚却是目光闪动,盯着那漫天飞尘若有所思,果然便在此刻,一声邪魔爆吼响彻断山,登时掀起了漫天大风,吹散了扬天的飞尘,露出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赫然便是那邪魔! 邪魔受伤,周身之上,血流汩汩,却面色狰历,凝望鬼修,怒吼一声,一步轰隆,探手抓来大棒,轰隆砸向鬼修! 鬼修色变,爆退三丈,转过头,便欲要逃下断山,却不想,这头一转过来,登时愣住了,在其面前的一丈之处,赫然出现了一个邪魔! 他转头,身后那破出飞尘的邪魔手持大棒,脚下轰隆,如天神一般走来,两个邪魔!鬼修忍不住嘶声叫道:“是第三神通,是化身神通!” “不错!”邪魔怒笑一声,大棒一横,轰然砸下,将鬼修砸飞了出去,却被邪魔的化身探手抓在了手中,双手撕扯,不时从鬼修身上扯下大片的鬼雾! “我输了,我认输!”鬼修惊慌大乱,邪魔第三神通的出现,无异于说明了这邪魔乃是步入了第三个百劫的修士,那可是堪比人族中半只脚踏入洞虚的修士! “我手下,从来不留活口!”邪魔大棒轰然举起,对鬼修露出一个狰历的笑意,旋即,双臂落下,大棒轰隆砸碎了鬼修身躯,散布开来,化为漫天鬼气激荡半晌,方才散去! 邪魔灭杀鬼修之后,举头,斜眼看了青铜大车一眼,露出一丝喋血的笑意,一步轰隆,出了断山,消失在了那万丈邪魔口中! 大车中,登时一片寂静,许久,老妪忍不住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异族中竟然出了如此之辈!”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露出一丝怜悯! 杜浚不语,垂头沉思。老妪静默半晌,悠悠道:“按照惯例,鸿天大比、异族之战的时候,昆仑会赐下几道真源与人族代表,战后收回,但是……” 她莫名的看了杜浚一眼,道:“现在,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么?” “没有!”杜浚蓦然抬头,一笑,道:“相对的,我也不会拼命的!” 老妪‘噗嗤’笑出了声,道:“拼命?就那邪魔的修为?你就是拼去十条命,能胜么?”一顿,好笑的看着杜浚,接道:“真源我也不借你了,明日一战,你在那邪魔手中,只要撑下五息,我昆仑便不会追究你了!” 杜浚冷笑一声,转身而去,回到了自己的房舍中,盘膝而坐。那老妪只见他在昆仑山下的实力,却不知他此刻的修为! 昆仑山下,杜浚修为不过是修罗道初期,虽然悟得第六道,强然迈入天道中,却不能完全发挥天道的威力,对于这种情况,天州称为‘虚修’,也就是说,看似到,却没有到,就宛如凡尘中的虚胖一般,纵然外表看去,充满了力量,却没有相应的力量! 随后,杜浚在汉龙圣山养伤的时候,其实在第十日,他的伤势已然复原,其人也转醒了!莫要忘了,他的化元神通,婴气不灭,他生机便澎湃如海! 可是,他并没有转醒,以无尽大道,复原了强行迈入天道的损伤之后,他退下了天道石路,复而以五十块水晶为代价,再加上轮番吸纳生剑之上的生机,让他成功的迈入了天道初期! 此刻,才是真正的天道,六道有,修为也有! 若真是殊死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是,杜浚却有那必要去拼命么?神庙固然神秘,却不足以以命相搏,更,在这天州之中,他了无依仗,若是重伤,不管胜负,恐怕那老妪在没有顾忌的情况下,会第一时间出手,取了他的性命,胜,正好将他取得的名额让给一个昆仑修士! 杜浚一路走来,腥风血雨,若无缜密的心智,恐怕早就化为黄土一蓬了,哪里能走到现在,这修真残酷,每一步,都需看破三步,这一步方才能够迈下! 次日,夜色降临,邪魔轰然砸在了断山之上,仰望虚空上的大车,爆声吼道:“那汉龙修士快快前来,让我取了你的性命!” 大车中,杜浚目光一闪,一步迈入,身躯一恍,便出现在了断山一侧,其大道横渡之下,那邪魔却是没有发现,犹自在声声暴喝,却听杜浚淡然一声:“我早就来了!” 邪魔霍然回身,目光一扫杜浚,登时一怔,面色一变,吸了一口气,一笑,顿显狰狞,道:“还我化身来!”抬手虚空一握,轰隆一声,周身邪杀之气凝现出一个丈许的大棒,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凝,一步出,凭空消失,一瞬之间,却出现在了邪魔身后,顿也不顿,抬手祭出大印,轰隆砸向邪魔! 大印轰隆,掀起了万丈气浪,令那邪魔霍然转身,大棒一举,落在大印之上,但闻一声轰隆,断山震动之中,大印砸落,深深的镶入了断山之中! 杜浚面色稍变,抬眼看向邪魔,干脆道:“我认输!” 谁知邪魔残酷一笑,宛如未曾听到他的话语一般,张口一喷,涌现无尽邪杀之气,散布在断山边缘,一凝,竟然化为了一道屏障! “不战而屈,你真不愧是汉龙一族!”邪魔狂笑道:“真不知道昆仑是怎么了,竟然让你这如狗低贱的汉龙族前来应战!” 杜浚面色一冷,寒声道:“找死!”大袖一挥,镶入断山之中的大印轰隆飞去,其上紫光漫天,无数之色脚印落下,旋即,苍龙一动,入空一分,化为四条,落在了四合之上,待到大印悬空坐下之时,登时一股禁锢之气轰轰凝现,震动整个断山! 这禁锢之气一出,登时将断山周遭的邪杀之气压碎,一拢,宛如浩水如海一般,蜂涌向邪魔,好似大山压下! 在这禁锢之下,便是邪魔都是双膝一弯,顶住,其脚下的山石却是难以承受,砰然龟裂,迸射入空。邪魔爆吼连连,努力的欲要站直身躯,盯着上方那无尽压下的禁锢之气! 杜浚面色冷漠,大手一挥,虚空登时轰轰作响,生生将邪魔直起的身躯再次按了下去,谁知,便在此刻,邪魔蓦然狂吼一声,大棒轰隆砸入虚空,生生在禁锢之气上砸出一个缺口,一步轰隆迈入其间,二话不说,狂吼向杜浚袭来! 邪魔临近杜浚,身躯一动,虚空登时宛如水波一般,恍然一刻,虚空凝现出了三个邪魔,各自手持丈许狼牙棒,轰隆砸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抬手一挥,扬起漫天炽火,宛如一面火墙一般,轰然照向三个邪魔。邪魔狂吼一声,中间为首的那个大棒一举,轰隆撕破长空,如剑入火,竟将这火墙从中撕开,旋即,三个邪魔穿过火墙,却不想便在此刻,杜浚双眸之中,血光一闪,迸射两道雷霆,迸射向中间的那邪魔! 邪魔狂吼,也不躲闪,任由两道雷霆砸在了胸膛之上,却无恙,身躯一窒,旋即再次砸向杜浚! 杜浚一步后退,便来到了断山边缘,双眼迎视邪魔,眸子中流光溢彩,却是**之道,只是,半晌,也不禁邪魔心乱,心中顿然明悟,邪魔只修心,不修道,那来心魔! 便在此刻,邪魔已然临近,三只狼牙大棒轰然齐齐砸向杜浚,而杜浚躲无可躲!邪魔狂笑,大棒落下,砰然砸在了杜浚身上! 就在大棒砸在杜浚身上的一刻,这男子却冷笑一声,身躯砰然炸破,化为漫天雾气,分作两道,从三个邪魔左右涌入后方虚空,一敛,凝现九个杜浚! 九道真源,便是九个化身! 邪魔回身,一见虚空上的九个杜浚,登时心头一震,失声道:“你怎会我邪魔一族的化身之道?!” 杜浚冷笑,也不言语,此刻,他所施展的乃是雾道神通,凭借体内九道真源,凝现出了九个化身,无主次之分,却不是邪魔的化神神通! 虚空上,九个杜浚一闪,化为了六个,其中一个抬手扬起漫天炽火,第二个双眸血光迸射,入空为雷,第三个张口之间,黄光弥漫,却是土道…… 六个化神,六道同出,堪比天威,一时间,断山之上,火海哄哄,雾气弥漫,可见七彩光芒,其中土气疯涌搅动,雷霆乱轰,阵法如山! “六道同出!”邪魔色变,震惊的望着杜浚,失声道:“你怎可六道同出!” “因为你对我汉龙出言不逊!”杜浚冷然一声,大手一挥,虚空中的六道登时轰轰作响,化为六道苍龙一般,奔息向邪魔! 大车之中,老妪面色凝重,心摇神动,望着断山之上的六道,喃声道:“虽然是第二次见到,可是还是如此震撼!六道同出,此子身上定然隐藏着某种秘密!” 第十七章 天劫之变(求关注) 第十七章天劫之变 六道入空,便是那邪魔都是面色凝重起来,低吼一声,周身邪杀滔天,一凝,聚在肌肤之上,凝身神通!其面色郑重,探手入空,大棒破碎,漫天邪杀之气,却是再次凝现出了一个一丈獠牙,獠牙在手,三个邪魔登时气势暴涨,齐齐一步踏出,震动虚空,迎向崩析而来的六道! 为首的一个邪魔距离六道百丈,已然狂吼一声,手中的獠牙化为百丈,轰然砸向六道,左右,两个邪魔也是纷自砸出獠牙,同时身躯轰隆入空,紧随在獠牙之后,双拳如山,砸向六道! 却不想,便在此刻,六道蓦然一窒,纷自破碎,缭绕在虚空之上,竟然形成了一片混沌之气,轰隆一敛,凝现一道,迸飞三个獠牙,其上隐约可见有灰光闪动! 獠牙磕飞,其后的三个邪魔却是狂吼的冲向了六道之气。 杜浚见状,冷哼一声,双眸如电,入空,竟隐约凝现出而了一个逆字,旋即六道之气轰隆作响,其上灰光蔓延,几乎真源! 却在此刻,苍弯轰隆,乌云滚滚,雷霆轰轰,众人皆惊,大车中的老妪蓦然站起,失声道:“此子雷道怎可有如此之威!” 众人皆以为,漫天乌云乃出杜浚。杜浚却是目光闪动,苍弯雷云之中,他分明感到了一丝的天道之气,这是天劫! “昆仑脚下,我六道同出,化为真源的一刻,三九天劫便隐约可见,此刻又来,分明与我凝现真源有关!”杜浚神色阴沉,一念到此,忽闻一声狂吼,旋即轰隆一声,霎时间,一股浩荡的气浪,风卷残云一般,横扫了整个断山! 却是那邪魔趁着杜浚沉思之时,一举破除了未曾凝现真源的六道之气,一步轰隆上前,獠牙砰然砸在了杜浚身上,将杜浚砸飞数丈,邪魔不饶,大步轰隆,追袭而上! 杜浚目光一凝,望着那邪魔,几欲祭出阴阳,阴阳一出,道气之下,天崩地裂,洞虚之下,谁人可敌?只是,他抬头望天,但见雷云滚滚,若是此刻再恋战,必定引动天劫! 邪魔临近,獠牙轰入虚空,砸向杜浚,口中爆吼道:“六道如何?不凝真源,能奈我何!?” 杜浚冷哼一声,蓦然顶住身形,一步入空,身躯一闪,便消失在了断山之上,唯有话语留下:“五息已到,我认输!” 邪魔一怔,旋即怒然咆哮,无神念,却不能找到杜浚所在。大车中,老妪也是一怔,此刻杜浚分明还有余力,虽然落入下风,但是再支撑十息,绝对没有问题,却不想,就这么突然认输了! 老妪冷哼一声,神念轰然散布而出,旋即一步踏出! 虚空中,杜浚步步迈入,闲庭信步一般,却将大地群山甩在了身后,一路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昔日争抢雷霆真源的大山之下,落下,几步来到那大石之前,神念一扫,目光一闪,抬起一掌砸下,轰然一声,将这大石砸的破碎满地! 大石碎去,大地之上却出现了一个洞口,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气息。 杜浚侧目,看向西方夜空,冷笑一声,身躯一恍,分出一个化神,举步进入了洞穴之中,其真身去是一步入了虚空,消失不见。 便在此刻消失在洞穴中不久,西方也空震动,老妪急身而来,神念一扫,顿也不顿的进入了洞穴之中,五道真源缠绕在周身,却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道! 老妪进入洞穴之后,虚空蓦然一震,凝现出杜浚真身来,望着洞穴,暗道:“既然你急匆匆的来为我探路,那便如你所愿!”话毕,也是举步进入了洞穴中。 洞穴之中,一片漆黑,行入百丈,隧道的趋势一平,杜浚抬眼看去,周遭入眼的莫不是岩石,略作沉思,暗道:“此刻,想必已然进入了山峰之中!” 前方,老妪悄然而行,神念悄然的锁定了最前方杜浚的化神,忽而,老妪一怔,面色诧异,前方,杜浚竟然消失了! 杜浚真身显然也发现了化身忽然消失的情况,与此同时,他与化身之间的联系,更是被一众无形的力量斩断了! 老妪紧跟几步,眼前蓦然一亮,霍然开朗,看去,在其面前,却有一层光幕耸立,宛如一张蜘蛛网一般,上达隧道顶棚,下达地面,左右皆封死! 她几经迟疑,心中暗道:“这光幕出现的好不诡异,其后不知通往何处……有杜浚为我探路,却也无需多虑,只是小心谨慎些,防止杜浚这厮布下陷阱!”一念到此,不再迟疑,一步进入光幕之中! 杜浚真身眼见老妪消失在光幕之中,一步身躯一恍,便来到了光幕之前,筹措半晌,他的一道化身进入其间,便于他失去了联系,光幕之后,定然是另一个世界! 正当他犹豫是否进入光幕之时,其元海之中的那一道雷霆真源蓦然轰然震动,一举遁出他的元海,一闪,便消失在了光幕之中! 而随着雷霆遁入其中,这光幕竟然晃了几下,渐渐消弭了!光幕一去,杜浚神念登时找到了那一道化身,却是面色一变,急身遁去! 老妪进入光幕之后,眼前蓦然一闪,便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山腹之中,抬眼看去,不知山腹纵横几何,她谨小慎微,步步小心,神念一扫,便发现了杜浚化身所在,当下,便悄然而去。 她藏身在一处隐蔽之地,抬眼看去,不禁眉头一蹙,却见在其前方,平台的山腹之中出现了一处突起的平台,约莫有一丈方圆,平台之上赫然端坐着一具白骨,随即,她的目光便落在了白骨左右的两个物件上! 一个玉简,一个风眼状的玉佩! 平台之下,杜浚化神静默站立,面色失神,迷惘的双眸盯着白骨的眼眶,少顷,他竟然举步走向白骨,姿态如此僵硬,便在其踏上平台的那一刻,山腹震动! 老妪眼前一黑,此地本就黑暗,这昏暗却是来自神念,随着山谷的震动,一股故意的气息搅动虚空,在这气息之中,一阵‘嘎嘎蹦蹦’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腹中,如此醒耳! 再看那平台之上,此刻蓦然龟裂坍塌,那端坐其上的白骨竟然一举站了起来,其两个眼眶之中,燃起了两团暗绿的火焰,抬手一掌,便拍碎了杜浚化身,下颚张合之间‘咔咔’作响,忽而升空而起,袭向躲在一旁的老妪! 同时,平台砰然炸破,无数的异兽的骨架站立站起,随同人影骨架蜂涌向老妪,山腹之中顿显阴森!两个半尺见方的碎石,托着玉简和玉瓶悬浮入空。 老妪神色一变,心中憋怒,到此,她哪里不出她跟随的不过是杜浚的一道化身,只是此刻眼见漫天白骨破空而来,有心逃遁,却骇然发现,山腹中不知何时,涌现出了无数的白骨,将她左右都堵死了! “战!”事情到此,老妪也是动了肝火,祭出一件墟品法宝,轰然砸向那当首而来的人形白骨,擒贼先擒王,只是,让她骇然的是,这凌厉一击,却被那白骨探手抓在了手中,白骨一震,手中的余威轰然荡去,碎了周身百个异兽的骨架! 白骨做怒状,抬手将那法宝送入口中,一咬,‘嘎嘣’一声,竟然生生将这墟品法宝咬碎了!旋即一掌隔空砸飞了老妪! 老妪大骇,心中明悟,这周遭的异兽白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的这人形白骨!大骇之下,五道真源轰然飞出,一时间与人形白骨颤抖起来! 让老妪更加骇然的是,她五道真源之下,方才与白骨战平! “这白骨生前又是什么修为?”老妪骇然一声,却不敢分神,神念操控着五道真源,轰砸白骨,却被白骨抬手便磕飞了出去,只是,老妪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白骨身上,有骨屑掉落,只是,便在此刻,她看到了一个让她睚眦欲裂的景象! 杜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山腹之中,一路砸碎了无数异兽骨架,张口一吸,便将先前破碎的化身所化的雾气纳入口中,旋即,一步登上虚空,探手将玉简与玉佩取在了手中! “杜浚!你该死!”老妪心中大为愤怒,此刻,她牵制了白骨,却不想,好处被杜浚平白得去,登时大吼一声,五道真源轰然而动,将白骨逼退一步,欲要冲杀向杜浚! 却不想,白骨稍退,立刻再次围困而上,骨拳霍霍,挥动之间,竟然不次于任何大道! 杜浚回望老妪,目光一闪,双眸之中迸射出两道诡异的气息,临近老妪登时散布开来,化作无尽禁锢之气,将五道真源禁锢了半息! 便是这半息的时间,白骨蓦然穿过了五道真源,双掌如刀,洞穿了老妪的胸膛!老妪吃痛,低吼一声,五道真源轰然齐齐砸在了白骨后背之上,砰然一声,白骨破碎迸溅,其头骨其是蓦然一闪,下颚一张,生生咬碎了老妪的天灵! 天灵一破,老妪登时惨呼一声,肉身毫无生机,元婴遁出,却被无数的异兽白骨围困而上,她惊慌躲闪,恐慌之下,失声叫道:“杜浚救我,日后重赏!” 杜浚闻言,目光一闪,举步向老妪遁去。顿然让老妪大喜,口连声叫道:“救我,救我,只要你救下我,我便让你入昆仑,摆脱汉龙族下等修士的地位!” “好哇!”杜浚临近老妪百丈一笑,大袖一挥,先行将老妪的五道真源收起,旋即探手一按,虚空中大力凝现,生生将老妪的元婴拍入了无尽兽骨之中! 老妪惨呼,口中咒骂:“杜浚,你不得好死!” 杜浚冷哼一声,便在此刻,忽闻一阵骨头摩擦之声传来,循声看去,不禁色变,却是那被打散的人形骨头,此刻竟然再次组合! 他不再滞留,大步一踏,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山腹之中,唯留下那老妪声声惨呼不绝。 第十八章 符文 杜浚出了隧道,略一沉吟,周身之上蓦然宣泄出一股澎湃的婴气,化作万丈的他,轰隆抱住了不远处的山峰,与此同时,杜浚祭出幻将,化为千丈一剑,轰然将山峰拦腰斩断,旋即,那婴气的他一拔,生生将这一截山峰抱起,坐在了洞口处! 随后,杜浚又在这方圆十里之内,布下无尽禁锢大道,那白骨太过于诡异,唯恐其逃遁而出,恐怕便是天下祸事! 做完这些,已然是天际初晓,杜浚南行千里,在这破晓之地,寻了一处僻静的大山,挥动幻将,开辟出一个洞府,布下隐息大阵,方才进入洞府之中! 他祭出那玉佩,神念一扫,不禁骇然,这玉佩之上,竟然隐藏着一个传送的风眼,其中所蕴含的阵道之气,便是杜浚都为之色变。 放下玉佩,杜浚拿出了那玉简,神念倾入其间,登时脑中一震,眼前一昏,再看,他的神智却是来到了一处虚无之中,抬眼看去,但见,一座巨碑耸立,其上文字密布! 这些文字赫然便是记载洛书的文字! 杜浚看了片刻,心中不禁泛起了滔天巨澜,石碑之上的文字竟然是一个大能者的自叙,记载了其一生经历,只是,随着岁月的流转,已然有多处不能辨认! 唯有最下方的一片文字,还可勉强辨认,显然,这大能者是从石碑上方开始篆刻,这下方便是其最后铭刻的文字! “有消息传来,据说三域之地发现了一处神秘的碎片,其中天道竟然完好!余随同而往,只是这碎片之中,竟然不能进入洞虚修士,无奈之下,余分出一道分身进入其中!” “这里被称为神州,有土著,乃汉龙,三族屠杀,后共处,汉龙归入昆仑之下……余找寻了数万年,却也没有发现此地有何不同,但是为何此地的天道竟然是完整的!” “神庙!难道一切的谜团都在神庙之中?只是,那神庙出东海,而入大地,难以寻到其踪影……昆仑竟然不惜……将神庙禁锢在了一片天地之中!” “只是,余乃散修,那神庙被三族占据,余又当如何进入……百年了,余终于找到了进入神庙的方法,开辟了一处虚空,通往神庙天地,刻下两块玉佩……” “死了……死了,都死了,神庙竟然……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神庙之中……这不可能啊……” 杜浚看到此处,心中骇然,想来这进入神庙,竟然不知是福是祸,更,这大能者所留之话端是耐人寻味----什么叫此地的天道竟然是完整的! “难道天道本应残缺不成?”杜浚不禁想起了凶州禁山中,那鬼修所留的话语,也是在质问这天道为何是完整的! 定住心神,他再看去,却发现石碑之上,再无字迹,不禁苦笑一声,却在此刻,整个虚空都在震动,轰隆不绝,眼前,这石碑亦是轰隆,龟裂,少顷,砰然炸破,生出一股大力,将杜浚退出了此地! 只是,便在杜浚神智消失在此地的时候,虚空中蓦然凝现出了一句话,也是杜浚最后一眼所看到的,这一句话入目,登时让他心神摇动,脑海轰隆! “敢问上苍,仙在何处!” 似问,似怒吼,似呵斥,似不甘! 杜浚醒来,胸膛依旧的一片炙热,便是呼吸都屏住了,口中喃喃:“敢问上苍,仙在何处!”他垂头看向手中的玉简,却诧异的发现,玉简已然破碎,碎片之中,一张符文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拿起这符文,杜浚骇然发现,其上的大道之气,竟然比那玉佩还要浓郁,能被这大能者影藏在玉简之中的符文,尤其是等闲! 杜浚神念倾入其中,以心中阵道,感悟这符文,一日、两日、三日、足足十日之后,他方才睁开双眸,望着手中的符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使用之下,三年之内,形如凡人,便是搏杀之时,在旁人眼中,那怕是神念之中,都是凡人,更是可在三年之内,改变自身的魂魄之气,形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杜浚口中喃喃:“这简直是保命的珍宝,不愧是让大能者都视若珍宝的东西!” 一念到此,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风眼状的玉佩之上…… 这一日,人、鬼、魔三族在其各自的长老带领之下,来到了破晓之地至深之处,到此,大地赤红,血气扑鼻! 三族长老纷自上前,齐齐一拜,朗声道:“子孙前来,开启神庙!”说话之间,三人天灵之上纷自迸射出一道璀璨的光华,入空一分,分散而去! 天地静默,此一刻,整个天州都笼罩一片肃穆之中,望着渡空而过的光华,心中莫不是敬畏有加,只有那汉龙族人见到这光华过天,心中不免开始担忧了起来! 三道光华,一道,投入昆仑山之上。一道,没入邪山之中。一道,遁入鬼圣山之中! 少顷,昆仑轰隆,一道无与伦比的紫光光束破空打出,入空万丈,一折,宛如匹练,灌入破晓至深,这匹练一到身在破晓众人的头顶之上,便宛如打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之上,停滞不前,震动虚空! 邪山震动,一到邪杀之气,轰然破入破晓至深,与那来自昆仑山的光华汇聚在一起,紧接着,鬼圣震动,一到鬼气迸射虚空,横渡虚空,进入破晓! 三道神光齐出,激荡在众人头顶,少顷,上方的虚空荡起了层层波澜,一到门扉渐渐凝现而出,这门扉一现,三道神光登时更加炙热,直到这门户彻底凝实,三道光华方才渐渐消弭而去! 众人望着百丈虚空之上的门扉,个个面色凝重,少顷,邪魔长老喝道:“兴地,还不前去,若能开启神庙,定然有赏!” 一个邪魔登时应声而出,正是那战胜了杜浚的邪魔,名为兴地。他一出,从自家长老点点头,一步入空,来到门扉之前,回头一扫,看着众人嫉妒的目光,大笑一声,进入了门扉之中! “十日之内,你需回还,不然便会被困在其中!”邪魔长老趁着兴地还未彻底进入门扉之时,喊了一嗓子,话毕,门扉合拢,兴地消失在了门扉之中! 于此同时,杜浚还在迟疑,是否要进入神庙之中,进,或可有机缘,也或可丧生其中,不进,纵然安然,却心有不甘! 若是他此刻了无牵挂,定然会进入神庙一探,但是此刻,他有宫清魂魄等,怎能一死? 兴地穿过门扉,眼前,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神庙,抬眼看去,入眼的莫不是一片虚空,无天无地,白雾滚滚,他心中一凛,暗道:“长老果然没有说错,欲要进入神庙,却还需找到神庙所在!” 他游荡数日,却毫无收获,回头看去,那门扉已然耸立在身后,让他心中安然了一下,再此找寻而去。 杜浚脸色一狠,抬手捏碎了手中的玉佩,旋即,虚空震动,狂风怒号,一个大大的风眼凝现在了虚空之中,男子一步踏入,他终究还是没有挨过自己的好奇心! 随着他的进入,风眼闪动了几下,旋即消弭而去,却在此刻,一股强盛的威压轰然横扫而来,白影一闪,赫然便是那白骨! 白骨眼眶之中燃烧着暗绿的光芒,做怒状,无声咆哮一声,身形一闪,遁向破晓至深之地! 杜浚睁开双眼,最先入目的便是无尽的白色雾气,旋即,他便看到了兴地,欲要敛息而去,却不想兴地却也看到了他! 兴地一见杜浚,登时错愕了一下,不明杜浚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却也不甚在意,狰历一笑,祭出獠牙,轰然便砸向杜浚! “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杜浚面色冷漠,此地不明,他本不欲与兴地多做纠缠,只是此刻,却躲避不过,既然如此,也无需再躲----此地,竟然可禁锢天道之气! “既然天道都伸延不进来,一战何妨!?”杜浚低吼一声,对于这兴地,心中也是压抑,当即祭出大印,凝现大阵,禁锢兴地,旋即一步上前,幻将包裹手掌,一拳便砸了过去! 兴地轰轰几拳,砸破了禁锢,抬眼便见杜浚一拳轰来,登时大笑:“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话语中,索性丢了獠牙,亦是抬起一拳,轰然迎去:“与我邪魔一族对拳,简直不自量力!” 两人皆是大能者,修为高绝,放在任何一处,都是惊艳之辈,此刻一拳砸下,登时轰隆一声,余威气浪荡过,令长空荡起了层层涟漪! 这足以撕破虚空的一拳,竟然只是让此间的长空荡起了层层涟漪而已,仅此而已! 一拳之下,杜浚闷哼一声,连退十丈,邪魔却也是胸膛一缩,退半步,咬牙,苦撑,怒瞪杜浚,吼道:“你怎么能有这等的肉身!” 杜浚冷哼一声,幻将脱飞,凝现邪魔傀儡,轰然双拳如山,砸向兴地,其人去是祭出生死剑,合并,大剑百丈,划破长空,直劈兴地! “竟敢炼我族人!”兴地大怒,探手抓来獠牙,一横,拦腰砸飞了杜浚的邪魔傀儡,欲要冲杀,眼前去是一闪,杜浚一剑,已然轰然劈来! 兴地咆哮连连,双臂抡圆,獠牙轰然砸飞了大剑,轰隆一步,临近杜浚,握拳便砸向杜浚,一拳惊天,落定之下,唯恐杜浚性命难保! 杜浚急身爆退,探手抓出阵道大旗,唤来虚幻人影,这人影一出,立刻便是轰轰两指砸向兴地,两指之下,端是生生砸退了兴地! “我怎能退!?”兴地狂吼一声,周身之上邪杀滔天,一恍分出两个化身,散开,袭向杜浚。 杜浚冷哼,祭出杀将,唤出天道巅峰的鬼修傀儡,却让兴地面色再次一变,怒火滔天,三个化神同时砸下手中的獠牙! 鬼修历啸一声,迎上一个邪魔化神,不力敌,却是纠缠起来! 杜浚面色阴霾,身躯一闪,化为六个化神,祭出六道,散去,化为混沌之气,几欲凝现一丝真源,却不想,便在此刻,他面色蓦然一遍,侧目遥看,但见一团金光由远处遮天蔽日而来! 金光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临近杜浚两人,轰然透过!金光说过之处,天凝现,地生出,只是,这天地之间,毫无生灵! 极快的,金光蔓延了整个长空,凝现出天地世间、日月星辰。待到金光散去,杜浚两人已然立身在天地之间! “此地诡异,你我暂且息战如何?”杜浚冷然一声,却引来兴地怒吼一声,便是天地异象,也仅是让他稍微一怔,两个化身手握獠牙,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凝,眼前的混沌之气轰然一震,霎时间灰光凝现,化为惊天一拳,砸向兴地!兴地不惧,爆吼连连,手中的獠牙迎上。 谁曾想,就在此刻,一道刺眼的金光忽而由天地而来,瞬间临近,化为千丈,轰然落下,恰好将兴地笼罩其中! 杜浚一直谨慎,在那金光还未降临之时,收了杀将鬼修,急身爆退,看去,目光骇然,在这金光之中,兴地的化身神通竟然难以施展,三个化身一震,凝现出了其真身,旋即被金光砸下虚空,轰隆落在了大地之上! 少顷,金光散去,杜浚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十九章 手印 金光过后,出现在杜浚眼前的却是一座庙宇,约莫有五间房子大小,透着一股沧桑之感。而让杜浚诧异的不是这庙宇,而是兴地! 此刻,这邪魔男子自腰间以下被镶入了神庙墙壁之中,仅留一个上半身探入虚空中,仿若,仿若在远古的时候,兴地便已然融入了神庙之中! 没有血,没有任何的异样,眼前的兴地仿若与这庙宇完全融合了一般! 兴地扬起头颅,赤红的双眸看杜浚,狂声怒吼,却如何也不能摆脱出神庙,只是那周身上散发出的生机,让人心悸! 杜浚不再理会兴地,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神庙之上,这神庙略显落败,其墙壁之上多有暗红色的血迹,淡淡的血腥仿若在述说着什么! 蓦然,杜浚目光一凝,他竟然在这神庙墙壁之上,看到了一个掌印,有一尺,浅浅的,上前一步,探手抚摸着这掌印,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宛如,宛如此刻,这手印活了过来一般! 他祭出幻将,化为匕首,奋力刺在墙壁之上,迸溅一片火光,幻将仿若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步,化为一团,而他的奋力一击,竟然没有在墙壁之上留下哪怕丝毫的痕迹! “这神庙太过于诡异了!”杜浚心中暗道一声,凝望墙壁之上的手印,他蓦然多了一分的熟悉,索性盘膝坐下,静心感悟,但是,却骇然的发现,仅这简单的一个手印,其上好似好似隐藏的莫大的神通,以他此刻的神智都不能参悟! 即便是,欲要记下,也是脑海轰隆,三眼之下,双眸之中流下血泪,道心更是不稳。杜浚心中一骇,正欲收回目光,却在此刻,一股清凉从那元海之中缓缓的流淌上他的双眼和识海中! 在这清凉之下,他的神智为之一清,再看手印,更绝熟悉,宛如这手印本应该刻在他的心田一般,静下心来,先行将这手印记在心中,旋即企图凝现在尸海之中! 他明白,将手印完全凝现在识海中的那一刻,便是他彻底感悟了这手印的那一刻! 第一日,识海之中,仅仅凝现出了手印小拇指、三节中的半截!仅仅如此,杜浚气机已然激荡不知,到了傍晚已然宛如狂风呼啸! 杜浚面色憔悴,双眸布满血丝,心神更是疲倦,若元海不时涌现的那莫名清流,恐怕此刻他早就心力憔悴而死。这不禁让他骇然,此刻,以他的神智,便是将这整个神州九州的生灵一日的想法灌入心中,也不会有如此憔悴! 天下苍生数万万,一日的想法有多少?那是一个惊人而庞大的数字,但!却比不上这手印小拇指上、三节中末节的半截! “这手印到底是何妨神圣留下,仅一个手印便有如此之威!我体内那清流又是什么,遇到这手印,好似如鱼得水一般。” 杜浚稍作休息,再次感悟那手印,这手印越是难以领悟,其威力便会越发的惊人,这刀剑不伤的神庙墙壁上,仅留这手印一个,足以说明! 半月之后,杜浚识海之中,凝现出了整个小拇指,这一根小拇指一出,识海之中登时一静,那翻涌的识海宛如被一张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按住! 便是飘荡在杜浚识海中的六道,在这小拇指凝现的那一刻,也是败退到识海的边缘,静默不动! 石路,此一刻,石路都沉默了! “石路源自骨逆,骨逆……这手印到底是何来历!”杜浚心中登时泛起了万重巨澜,整个脑海轰轰作响,敬畏的看着眼前墙壁上的手印,却愕然的发现,墙壁上的手印,其小拇指竟然消失了! 这却引起了一旁兴地的注意,半月以来,他某不是盯着杜浚,此刻复杂的看着杜浚,道:“这手印的小拇指是渐渐消失的,你此刻可感悟到了这手印的小拇指!?” “竟然随着我的感悟而消失!”杜浚叹息一声,心中忽而一动,侧首看向兴地,道:“你能直视这手印!” “老子都看了半个月了!”兴地面色忽而狰历,他望着杜浚,厉声道:“我能感受到随着手印的消失,那股让人心中战栗的气息,到了你的身上!” “这原本是我的,我的,这机缘是我的,这手印也一定是我邪魔先祖留下的!”兴地怒吼一声,死死的盯着杜浚,道:“不然,为何我能看?你起初却会双眸流血?” 杜浚心中一动,却冷笑一声:“管何人所留?此刻,这手印就是我的了!” “不会!我不允许!”兴地怒然大吼一声,露出墙壁的上半身轰然凝现出一股骇然强盛的邪杀之气,凝聚双眸,凝目看向手印,他狂吼:“我收了化了这手印,待我脱出墙壁之时,便是你丧命之日!” 杜浚冷哼一声,正欲阻拦,却在此刻,忽闻兴地惨呼一声,定睛看去,却见兴地的一双眸子砰然爆破,眼眶中留下两道血水! “怎么会这样?根本不能看破手印,怎么会这样?”兴地的历叫之声,渐渐低喃,方才,他看向手印的时候,忽觉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息逆袭而来,轻易的刺破了他的双眸,若非他见机得早,此刻恐怕头颅都要了炸破! 杜浚沉思,半晌一笑,道:“我明白了!先前可之所以可以直视手印,乃是因为你并不能感受这手印的旋即,所谓不知者无惧!” “可是,你欲要强行将这手印炼化在双眼之中,却让这手印震怒!”他盯着兴地,寒声道:“只因为,这手印并非出于你邪魔一族,也非鬼族、昆仑的先祖,而是出于我汉龙!” “是我汉龙先祖之威!”杜浚狂吼一声,这种来自种族的自豪,让他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喃喃道:“先祖有如此之威,为何还未收到三族的牵制?” “不可能!不可能!这等宛若天威一般的手印,怎会出自下等的汉龙族!我不信!”兴地怒火中烧,狂吼连连。 杜浚不再理会他,静下心神,用心感悟这源于先祖的手印,在他心中有个声音嘶吼:“这手印出世的那一刻,天下谁人还敢再言我汉龙乃下等修士!” 他这一坐,便是三年! 等在破晓之中的三族长老与众人心中莫不是焦急万分,尤其是那邪魔一众,自兴地进入门扉第九日开始,其心便被提起了起来! 第十日,兴地并未出现,虚空中的门扉渐渐消失! 门扉一去,注定兴地再无出现之时。这种情况从未出现,以往,不管是否找到神庙,是否进入神庙,是否开启神庙,进入的修士莫不是在第十日便会自行出来! 可是眼下……众人叹息之间,却也不禁好奇之心大涨,多半的留了下来,欲要等上十年,看看到底是否会有异变! 那邪魔长老心中担忧之余,却有着一丝的期盼与莫名的惊喜,变则通,昔日,这神庙就宛如一滩死水一般,有此一变,或许,或许是兴地的一场造化也说不定! 昆仑和鬼族的两个长老也留了下来,他们的心思与那邪魔长老一般,只是,他们是怕,怕眼下之变,给了兴地一场造化! 转眼三年! 神庙墙壁之上的那手印已然彻底消失,这手印,化作了无尽威势凝现在了杜浚的识海之中! 识海中,手印一出,整个识海天地登时轰隆作响,天昏地暗,六道崩溃、再凝,如此轮复,更是让杜浚为之骇然的是,在这手印凝现的那一刻,石路之上蓦然生出一个大力,生生将他拉入到了天道之上的最后一块大石之上! 天道巅峰! 这手印竟然直接让杜浚步入天道巅峰,赐予了杜浚无尽澎湃的婴气与修为,下一刻,石路轰然崩破,化作无尽碎石,镶入了手印之上! 手印气势暴涨,轰隆作响,几欲撑破识海,威不可挡! 杜浚骇然,这手印竟然非福乃祸!便在他惊骇之中,蓦然一道清流一般的汩汩之流从元海之中升腾而起,灌入手印之中! 让人诧异的是,就在这毫不起眼的清流灌入手印的那一刻,手印竟然徐徐的静默了下来,默然的悬浮在识海上空,散发着一股让人心神震动的威压! 宛如,这一掌可破天! 识海静默,一息,元海之中,轰然震动,却是骨逆自行遁出,白芒刺眼,遁入识海之中!骨逆一来,手印登时轰然震动,宛如兄弟相见一般! 其上离卦白芒一闪,凝现无尽大力,将识海边缘,杜浚的炽火之道吸入其中,大力不散,透出识海,搅动天地火道,疯狂灌入其中! “离卦欲开!”杜浚心中一动,毫不迟疑,以自身火道,抽取天地炽火,灌入骨逆,以助离卦开启! 此一刻,神庙之前,天地轰隆,火光漫天,一道道火道散布在了杜浚周身,成火海汹涌,疯狂灌入其天灵之中,如此之威,便是一侧生出了双眸的邪魔都是为之震骇! 此一刻,男子宛如火神一般,耸立在神庙之前! 那天地之火,熊熊燃烧,少顷的功夫,骨逆便抽尽了此间火道,大力轻易破出此间,散布破晓之地,卷来无尽火道! 这一刻,整个咆哮之地,都笼罩在了一片红光之中,苍穹之下,那宛如乌云排空的赤红火焰,将真个天际都遮掩了,哄哄作响,消失在虚空之中! 众人惊骇,面色复杂! (女儿又住院了,还是病毒感染,发烧三十八度多,不是借口,没有一个父亲,会咒自己的女儿,老婆带着女儿已经入住县医院了,码完这章,小冷也要赶过去,明天不会断更,三更,但是可能会时间上变动一下!) (希望大家理解,毕竟……写手也是人!) 第二十章 神庙 天际,怒火熊熊,燃烧虚空,这火!入天怒,将整个破晓之地都笼罩在了其中!天州四合,但凡举目看去,映入眼帘的莫不是苍穹的一片火红! 惊动天下!四野震骇!以为天怒! 这火足足燃烧了十天!在这十天之中,天州所有的修士,莫不是在心惊肉跳之中度过,但凡目光所及,皆是火红一片,宛如天地之间陷入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第五日,汉龙太上忍不住带着秋女等人前来,他们先前便担忧杜浚,一见天火,更是唯恐杜浚生出半点的不测。汉龙一众惊慌来此,却不想,得到的消息,却是杜浚落败,逃遁而去,不知所踪! 那邪魔长老一见太上等人,露出一丝不屑之怒,道:“这破晓神庙之地,岂是尔等下等汉龙可来?” 汉龙一众不语,太上面色阴怒,却不敢发作,族之不振,其人受罪,族之不振,这肚腹之中,便没有气,那腰杆便不能挺直! 谁知,一侧面色阴霾的昆仑长老却是一步上前,怒目瞪着那邪魔一族,喝道:“我等人族,岂容尔等狰狞之辈呵斥!” 毕竟,大家都是人族! “此时此刻,你居然还敢这么对我说话!”邪魔长老大笑一声,道:“待我家兴地遁出,我倒要看看,那时尔等是否还有如此底气!” “你咋知道,兴地能出来?或许早就死在神庙中了,也说不定!”鬼修长老忽而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登时让昆仑长老附和的冷笑一声。 “你!”邪魔长老登时大怒,一怒,抬手便要砸向鬼修,这邪魔可是以冲动盛名,只是不知为何,他忽而笑了,道:“尔等也莫要嫉妒!” 苍弯,火焰横渡,熊熊不灭。那邪魔长老一指天际,喝道:“这火,这遮天之火,莫不是灌入了昔日先祖们开辟出的天地之中,想必,神庙有变,而此刻,那天地之中,出了我族兴地之外,可还有别人?” “我们嫉妒?以那兴地的修为能唤动如此火道声势?据我所知,尔等邪魔可是不修道的!”昆仑修士淡然说道:“想必,兴地做了什么惊怒神庙之时,方才引动了如此声势!” 几个长老争吵了几句,便各怀心思的回到了自家安营扎寨的地方。除了邪魔长老之外,其余两族长老莫不是面色不善! 那昆仑长老更是在太上忍不住询问杜浚何去之时,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汉龙族身上,他厉声道:“都怪你们,若不是尔等那个什么杜浚,岂会有今日?” “如今,你们竟然还敢前来询问,找死!”昆仑长老端坐在大车之中,蓦然叫道:“来人啊,将这老头给我拖出去,抽上三十打神鞭!” 当即,便有两个老祖前来,将太上驾到一旁,其中一个拿出一条火红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太上身上。 随同而来的汉龙修士不忍,欲要冲杀而上,却被太上喝住,足足三十遍,端是打的太上皮开肉绽,口中呼吸粗浊,他凝望着出了大车,步步而来的昆仑长老,奋声道:“上修,老朽死不足惜,还往上修告诉老儿我家先祖去哪了!” 担心,他们深深的担心杜浚被昆仑暗自斩杀了! 昆仑长老不想眼前这老儿挨了三十打神鞭之后,犹自敢询问他,不禁恼羞成怒,但觉自身威严受损,冷哼一声,道:“将他禁锢在此,若再敢询问,就给我打……死了也无妨!” 太上在大车上挨过五日,见漫天火道消失,见邪魔大喜,见两族面色阴沉,那昆仑长老阴怒之下,迁怒太上,当日,这慈祥的老者又是挨上了三十鞭子! 大车一侧,一众汉龙修士被阻挡在远处,有怒,敢发,却无从而发,太上不许,更有昆仑长老这如山脉一般,高不可攀的存在! 神庙之前,火焰一息,在杜浚识海之中,骨逆轰然,其上白芒暴涨,离卦之中火海熊熊,这火比那火道更为炙热,不是真源,却堪比真源! 一股宛如可燃烧天地的炙热从男子周身轰然宣泄而出,震动这大地,震动这苍天,大地匍匐,苍穹无声,宛如,此一刻,男子之威,便是这上苍都不敢与之争锋! 唯有那神庙,依旧的清清淡淡,宛如这浊世之中的一片荷花,不动不摇,不燥不骄! 杜浚心中一动,趁这骨逆还未平息,试着将那雷霆之道融入震卦之中,却不想,这雷霆一临近震卦,骨逆登时白芒暴涨,大力凝现,一举将这血色雷霆纳入其中! 骨逆一窒,旋即其上的震卦之中,轰隆迸射出两道雷霆,循着经脉,由杜浚双眸之中迸射而出,入空轰隆,便是这一方天地都不能阻挡,轰轰搅动,荡起漫天涟漪! 涟漪之中,两道惊雷,轰然刺破而出,出了此间,惊入破晓! 破晓众人但闻轰隆震耳,莫不是仰天看去,但见两道雷霆轰然入空,惊入苍弯,轰隆崩散,化为漫天血色雷霆,宛如那天网一般,遮天蔽日! 三族惊骇,少顷,邪魔长老大笑,剩余两族长老莫不是面色阴沉,忽而,那鬼修长老讥讽道:“雷道啊,这可是无上雷道啊,先前有火道,再加上这雷道,已然有两道了,哼,邪魔怎可驾驭无上两道?” 邪魔长老一窒,面色惊疑,片刻,怒道:“那神庙神秘非常,昔日,据说先祖仅开一层,便死伤大半,第二层稍开,我等三族先祖,从此不见了踪影!你敢说,兴地就没有大造化,以神庙之威,得此两道?” “再说,或许,火道雷道乃是神庙为兴地淬炼身躯的余威呢!” 随着邪魔长老的一声怒吼,场面静默了下来,此刻,谁也吃不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福是祸,天机难测! “你就自己臆测吧!”鬼修长老讽刺一声,回身而去。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你可别气的吐血!”昆仑长老也是讥讽一声,渡步向大车而去! 太上望着漫天血色雷霆愣住,口中喃喃有声,直待那昆仑长老临身大车,却还未回过神来。见他失态,昆仑长老不禁脚下一怔,倾耳听去,却是听不清,却不想,便在此刻,忽闻秋女一声惊呼:“是先祖,这雷霆难道是先祖!?” “像!”失神的太上闻言,立刻接道。 昆仑长老一怔,旋即忍不住大笑起来,宛如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他一把禁锢来秋女,狂笑道:“你真会说笑话,不错,以后就跟在我左右,做我炉鼎吧!” 太上回神,一扫众人,却见一众昆仑修士已然憋笑不住,出声,便是那些随同他而来的汉龙修士,也是一脸的诧异古怪的看着他! 昔日,昆仑之战,唯有太上与秋女前去观望,而眼下来此的昆仑修士,却不是当日监战老妪唤出稳定局势的那一系。 秋女挣扎。昆仑长老面色一寒,道:“便是我的炉鼎,说出这等大逆不到的话,也不能免去活罪!”当下,他将秋女也禁锢在了大车铜壁之上,抽了十鞭子! 意犹未尽的,他一扫一众昆仑修士,笑道:“他们说,神庙空间异动,乃是他们先祖引起的,你们信么?” “信!”一众修士大笑,嘈杂道:“信就是傻子,不过这个笑话真的很让人开怀!” 一个冲动的汉龙修士忍不住闷头冲杀过去,却被昆仑长老一巴掌拍碎了肉身,一扫十数个汉龙修士,怒道:“想造反啊,别说那不可能是你们先祖,即便就是,尔等也还是下贱的汉龙族!” 十数个汉龙修士面色悲愤,此刻,若是太上一句话,他们即便是不要了性命,也要冲杀上去,不为别的,只为证明汉龙一族的血性! 关于太上的言语,不出一日,便传遍三族,无论邪魔鬼修听到这话语,莫不是忍不住失声大笑,有人感叹:“这汉龙一族倒也不错,没事就弄个笑话,多少也让我们缓解一下心中的压抑!” “不错,回头有空,我一定买上几个汉龙的女子做炉鼎,不为别的,拿来寻开心也是好的!”一个邪魔大吼一声,传遍三族,丝毫也不顾及太上等人的颜面,引的众人大笑! 那昆仑长老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道:“这也不错!”他望着太上,道:“日后,我昆仑的灵玉,就要汉龙族关照了!” 此话一出,众人轰然大笑。 远处,那鬼修长老望着汉龙一族冷笑一声。邪魔长老站在极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看了一眼太上,失笑道:“痴人说梦!” 于此同时,神庙之前,杜浚收了周身威势,恢复了平常之身,面色淡然,凝目看着神庙紧闭的大门,不语。 而那火道雷道变迁的一刻,唯有兴地得以见证,他面色震惊,望着杜浚,双眸之中却写满了不甘,吼:“战,我要和你一战,邪魔一族从未有过败者!和我一战!” 杜浚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沉吟片刻,双臂一展,推向庙宇的两山血红门扉,只是让人诧异的却是,在他的手臂触及到门扉的时候,竟然就这么穿了过去,宛如,这庙门就是一层水幕一般! 他诧异的收回手,就在这时,庙宇之门开了,且传出了一声‘嘎吱’的声响! 第二十一章 雕像 杜浚面色凝重,举步进入了神庙之中,眼前蓦然一暗,定睛看去,不禁诧异,但见其前方出现的景致,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乃是神庙的神庭。”www.x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一个深渊,纵横不知几许,前后相隔千丈,俯身下望,却见深渊无底,其中雾障弥漫,不是涌动,有那么一刻,杜浚宛若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游过了雾障,激起雾气激荡! 更是有一声声隐约的怪叫从深渊之下传来,这声音很怪,倾耳听去,却一片静默,可当杜浚不去理会的时候,这声响反而又淡淡传来! 深渊之上,一座千丈长桥连贯了彼此悬崖,而在这悬空石桥一旁,却有一座雕像,其神色狰狞,散发着一股让人战栗的气息。 杜浚几步临近,近处一看,却见在这雕像的额头之上,赫然盘踞着一条血色苍龙! “汉龙族!想必这雕像,便是我汉龙先祖!”杜浚目光一凝,不知为何,他隐约感到,眼前的这雕像仿若并没有那么简单,朦胧之间,好似有许些的生机从中散逸而出! 对着雕像一拜,他的目光落在了石桥之上,一眼之下,脑海之中不禁轰然作响,双眸死死的盯着这石桥,心如浩海巨澜,难以平复! 石桥,乃是一块块悬空的大石拼凑而成,宛如一道苍龙一般,有六个阶段,每一个阶段的起始大石都格外的大,其上亦是耸立着一个雕像! 一条石桥,共六个雕像,赫然便是六道轮回中的六个雕像,这石路赫然与坎卦凝现的石路一摸一样! 杜浚目光湛湛,举步便踏上了第一块大石,此地明显与骨逆有关,无论凶险,他却还需闯上一闯,若是能寻到骨逆来历与真正的用途,想来,骨逆便会成他日后修行中的一个杀手锏! 第一块大石之上,恶鬼狰狞,杜浚立身在此,但觉脑海轰隆一声,耳畔宛如有恶鬼历呼,其道行竟然轰隆一声,脚下踉跄,几欲跌下深渊! 深渊之下,登时呼历冲天,宛如其下有什么未知的生物正涨大嘴巴,等着杜浚跌下去一般。却在此刻,一个属于饿鬼道的气息从杜浚元海之中升腾而起,轻易的便化解了缠绕在杜浚耳畔的百般幻想! 杜浚回神,回想之下,不禁冷汗津津,看下,但见深渊之中恶气冲天,若是坠下,恐怕难以活命。他略一思量,举步而去,来到饿鬼道最后一块大石上,不禁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一步踏出! 恍然之间,杜浚宛如置身沙场一般,万马奔腾,宛如踏在了他的心田之上一般,那悲凉,那肃杀与疯狂,让人沉迷,催人心神! 同样的,在他的元海之中,一道属于畜生道的凉气升腾而上,化解了杜浚的幻想。 行入地狱道,杜浚眼前出现了世间炎凉,更是宛如置身地域一般,看那天下飞禽走兽莫不是奋进挣扎,想要化个人身,不禁让他心中感叹:“为人可贵,有些人却行入畜生,看这些畜生却每时每刻都想化为人身!” 再行,入人间道,杜浚再次经历了一番人生,父之死,母之亡,多少红颜知己,化为黄土一蓬,这一道,杜浚停滞的时间最长!入修罗道,幻境凶历,宛如地狱,血腥滔天,横尸千里,好一派地狱景象,仿若欲要将杜浚压下深渊一般,不过是,杜浚修为天道,轻易的破过修罗道,踏上了天道! 天道,杜浚最为艰难,纵然以他天道巅峰的修为,欲要破过这百数大石,却也费劲心机,仿若冥冥之中,有一个力量欲要推他落入深渊一般! 他一步来到彼岸,不禁踉跄坐倒在地上,口中深吸几口气,方才稳住了凌乱的心神,再次起身,举目前往,却发现,在其前方,乃是一个平台! 这平台约莫有百丈方圆,两侧,竟然亦是树立着六个雕像,左三右三,六个雕像之前,赫然耸立着一个丈许的门扉,血色跳动! 杜浚来到门扉之前,左右看去,六个雕像入目,不禁诧异,竟然也都是汉龙族族人,只是,这六个雕像中飘逸出的生机,比那石路之前的雕像更加的浓郁! 忽而---- ‘嘎嘣’一阵乱响传来,宛如有人再敲打着什么物件一般,杜浚循声望去,不禁惊诧,却见先前还守护在石桥起端的那一座雕像,此刻竟龟裂弥补,一眼的功夫,便‘砰’的一声,化为一地的石屑! “这……”杜浚喃喃一声,却在此刻,随着那雕像的破碎,一股让人心剧烈跳动的危险气息,蓦然之间爬上了他的心头! 他二话不说,立刻纵身爆退,来到这平台边缘,一只脚踏入天道大石,方才回身看去,这一看,不禁又愣住。 六个雕像居然也开始了破碎,龟裂之中,一股股无比强盛的生机飘逸而出,少顷,但闻几声砰然,六个雕像齐齐破碎! 只是,雕像虽然破碎,人却从中踏了出来,雕像之中,竟然包裹着六个活生生的老者,个个身躯佝偻,一旦破出雕像,身上的生机登时急速消弭下去,眨眼间,六个老者身上的生机,竟然不比老祖! 这六人一出,对视一眼,皆是面容惨然,旋即目光落在杜浚身上,二话不说,轰然袭向杜浚,人未到,六道神通已然轰然砸向杜浚! “天道!”杜浚不躲,目光之中血光一闪,便有一声龙啸从其身躯之中激荡而出,震彻此间,久久不歇,其额头之上,更是凝现出了一个血色苍龙,血光漫天! “族人!”六个老者色变,急急顿足,对视一眼,面色变化,似兴奋,似悲惨,好不复杂,少顷,一个老者上前,望着杜浚,身躯都在莫名的颤抖,他望着杜浚,颤声道:“你是汉龙哪一氏族?” 杜浚一怔,沉吟半晌,他无奈的说道:“不知道!” 六个老者一怔,旋即一个老者怒道:“你既然乃是我汉龙一族,怎能不知自己是何氏族?” “这六个老者莫不是半只脚踏入了洞虚之境,其威,恐怕一拳就能砸飞那兴地邪魔,想来在此地不知守护了多久,不明现今天下之势!”杜浚稍作沉吟,明悟其中曲折,当即将现今形式说道与六个老者闻听! “怎么变成这样!”一个老者忍不住这大喜大悲,当即怒喷一口鲜血,仰天倒在地上。杜浚目光一闪,一步上前,探手扶住了这老者,抬眼一看,却见剩余的五个老者莫不是一脸的失神与悲痛! 少顷,一个老者上前,让杜浚将怀中的汉龙先祖放在地上,慈祥的望着杜浚,道:“孩子,你修为天道了?” 杜浚点点头。 这老者摇摇头,道:“当年,我登时拼死阻拦三族,无奈,无奈……我等不能保住汉龙神庙,有愧祖先啊!” 杜浚静默半晌,待到这老者平定些,问道:“这神庙之中,到底有什么?” 老者闻言神色大变,急声道:“你千万莫要再次开启神庙!神庙……仙怒啊!”一顿,接道:“当年,我们随同到此,那昆仑先祖开启了第一层……” 他目光落在那门扉之上,道:“也就是这一扇门,然后就死伤大半,没有人看清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平台之上的人都死了,唯有我等等在深渊另一端的修士存活了下来!” “不对!还有一个人逃脱了!”令一个老者道:“只不过,血肉化为了尘埃,仅有那白骨逃去,我等就遮掩眼睁睁的看着无数修士在我们眼前化为了尘埃!唯有那一具白骨逃去!” 杜浚忽而想起了雷霆真源的指引他去的那山腹,还有那一具白骨。 “但是,昆仑先祖并不能放弃,他们开启了第二层!”随着一个老者言语一出,平台之上登时一静,所有的老者都沉默了,杜浚看去,那目光之中,竟然写满了恐惧! 许久,这老者颤巍巍的接道:“当年我们并没有进入,唯有三族族长进入了第一层,开启第二层……”他咽了一口唾液,接道:“一道霞光,黑光……不,是=紫光……不对,没有人能分清那到底是什么颜色,唯有知晓,那是一道光华!” “光华过后,三族族长惨呼传来,那邪魔族长惊恐爆退而来,却在霞光中化为了一片血肉,只留下一具血淋淋的尸骨!” 这老者说到此地,不禁闭上了嘴,竟然是不敢再说了。少顷,另一个老者接道:“随后,那鬼族族长也是在霞光中化作了一片鬼雾,竟然凝现出了一具鬼气骨架……只有,只有昆仑族长无恙,欲要冲杀折返!被我们奋力合上门扉,将其镇压在了其中!” 便在此刻,那耸立在半空中的门扉蓦然震动了几下,一声声凄惨的呼喊隐约传来,夹带着无比的诡异的莫名声响! 老者们缩了缩脖子,一人接道:“门扉闭合之后,霞光不散,在半空凝现出了两个字!”他盯着杜浚,道:“如来!” “如来?难道是达摩?”杜浚心中一惊,不禁想到了那达摩罗盘! 老者摇头,道:“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可笑的是,佛宗以为是他们的佛陀,其他几个门派却不以为然!” 他见杜浚面色困惑,接道:“道统、佛宗等共同构建出昆仑,乃人族,与邪魔等抗衡!” “他们到底在神州之上找寻什么?”杜浚沉声问道。 老者们摇头,一个老者苦笑一声,道:“恐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只是,他们仿若对于神州天道十分的困惑,仿若在他们的印象中,天道本应残缺一般!” 杜浚心中又是一动。老者沉声道:“只是,到了后来,有两个物件从神庙之中遁飞而出,立刻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让他们费尽心机的找寻!” “什么?”杜浚仿若了有种预感一般,心如闷鼓! “洛书河图!”老者郑重的说道:“昔日,洛书残本本我族代代相传,其中记载了元婴六重之后的至虚大境!” “但是,毕竟是残本,我族修炼至虚必须炼制分身,但是分身出五个,到天道,便会渐渐蚕食真身!”这老者道:“据远古传说,欲要修炼至虚大境,必须有河图作伴,方才无需炼制分身!一身怀数道!” 杜浚脑海之中轰隆一声,这老者口中的河图,不正是骨逆么!? “可笑的是,不管是由佛宗等门派构建的昆仑,还是邪魔鬼族,来此之前,他们居然不知道有至虚大境存在,所修行的竟然是元婴后六重天,但是,玄祖极难突破洞虚,其威力也没有至虚强!”老者自傲的说道:“得到残本之后,他们居然还不死心,欲要开启神庙,找寻仙人,得到完整的河图洛书!” 便在此刻,忽闻一个老者惊呼一声:“高祖雕像碎了!”剩余的几个老者登时大惊失色,纷自起身,举目向深渊的另一端张望,入目的便是那石桥起端的一片碎石! 旋即!六个老者的目光便落在了杜浚的身上,面色复杂,死死的盯着杜浚! 第二十五章 荒州之变 荒州东郡,与赤毫比邻。此刻,居天在道人的帮助之下,率领无尽修士与异族浴血而战,一战便是数日,甚至十数日! 一战终于落下帷幕,人族修士莫不是面色麻木,打扫着战场。 大车之中,居天一扫眼前一众陌生的老祖,不禁暗叹一声,昔日,自从杜浚离去之时,这异族进攻的步伐便逐渐加大,初始他们尚可阻挡,但是随着异族中,出现了一个半只脚踏入洞虚的邪魔,战事便急转而下。 这些年来,伏媚战死,西城王君战死……太多了,已经记不清了,大车之中,能让杜浚熟悉的,也就那么聊聊几人了! “退吧,再退一郡!”道人叹息一声,道。 大车之中一静,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气息之中。许久居天叹息一声,道:“魔君归来,我们如何交代啊!?” 众人叹息,曲侯道:“可,试问我等,谁人能与那邪魔一战?” 无声,众人无言以对! “这些年,中原荒州三百万修士,此刻剩下几何?两百万啊,死伤百万!”一个老祖蓦然抬头,盯着居天,道:“我们退吧!” 一言出,端是惹的众人心中怏怏不快,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居天身上! 居天沉默,事关天下苍生,却仅有她一人承担,少顷,她抬头,深吸一口气,道:“退半步者杀!” 众人沉默,却在这沉默之中,一个尖锐的声音蓦然响起,却是两山的一个老祖,他道:“你们不要命,我们两山修士可不再奉陪了……到现在,两山修士已然不足五万!”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恕不奉陪!”这老祖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曲侯大怒,欲要阻拦,却被老道一把拉住,老道摇摇头,道:“我们此刻,已经没有余力在挑起事端了,与其费力留下两山修士,不如将这力,用到与异族之战中!” “难道,我们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么?”曲侯不甘,咬碎钢牙,恨恨道。 居天摇头,叹道:“昔日,魔君留下的余威,在两山修士心中已然渐渐散去!” 次日,异族再来,无数的邪魔鬼修从赤毫涌向东郡之中,踏动大地,震动人心,疯狂的杀机滔天而去! 两山之人离去,剩余的两百万修士无一人退却,纷自面色肃穆,静默的战立着,数年的搏杀,让他们懂得了协作,此刻,若是没有居天的法令,便是异族轰杀肉身,他们也不会动上半分! 当异族涌入东郡中心地带之时,居天蓦然喝道:“杀!” “杀!” 足足两百万修士齐声怒吼,声响震天,疯狂的冲杀向邪魔,没有一人退缩,他们明白,在他们的身后,乃是无数的普通百姓,乃是他们的子孙后代! 此一刻,背水一战,不容退,只能杀! 只是,在无数异族老祖玄祖的轰杀之下,人族节节败退! 虚空中,居天轰杀着一个个异族大能者,但是,这些异族毕竟被镇压了无数年,仅数十万的数量中,竟然生出了无数的老祖、玄祖之辈! 这是时间的沉淀! 人族虽然数量众多的,在经历了昔年两山清扫之后,中原荒州之中,再无玄祖,仅留下曲侯登时十个老祖,即便是当年杜浚唤来乌州汉龙、女州居天等,所带来的玄祖等加起来,也不过数千而已! 更让人族绝望的是,异族之中,竟然不乏至虚修士,更是不时冒出一个修为与居天一般的邪魔鬼修,若非道人等拼死作战,恐怕人族早就灭亡了! 这一战,无需那半只脚踏入洞虚的鬼修出战,人族已然留下了遍地的尸骸,退,一退再退,退出东郡,再退百里! 厮杀依旧在继续,就如居天所说,不战到最后一人,绝不能自行而退! 蓦然,虚空开始震动,居天登时色变,举目看去,却见一团鬼雾从大荒而来,眨眼间,一路而来,在人族修士之中,掀起漫天血雨! “来了!”居天面色凝重。一旁的道人惨笑道:“异族还嫌我们败退的太慢么?占尽优势之下,竟然还请出这半只脚踏入了洞虚的鬼修!” 便在此刻,那虚空而来的无尽鬼气蓦然一敛,凝现出一个狰历的鬼修,隔空望着居天等人,阴森一笑,周身之上蓦然宣泄出一股宛如天威的鬼气! 在这鬼气之下,无论是异族,还是人族修士莫不是停滞了下来,举头望向虚空,异族大为振奋,这漫天的鬼气,却让人族修士脸色惨然。 “我可以饶你们不死!”这鬼修历声道:“自今日起,人族归入我鬼修麾下,世代为仆!” “是么?只怕到时候,你不敢以人族为仆!” 不待居天等人回答,虚空之中,蓦然飘荡而来一个淡然的声音,这声音一来,人族皆怔,他们难以置信的望向天际! 天际,一片金光轰隆破空而来,透过金光,可见一个巨大的罗盘,这罗盘之上,有一人耸立,长发激荡,面色淡然,却有那无尽杀机激荡而来! “是魔君!”居天身躯颤抖,忍不住奋力嘶声狂吼:“是魔君,魔君来了!” “是我家老祖,是我玄阴老祖!老祖来了!” “是门主!是我荒天门门主来了!” “是师尊,是师尊,师尊归来,师尊终于回来了!” 杜浚归,仿若带来了无限的希望,此一刻,足足两百万修士为他一人而沸腾,足足两百万疲倦的修士,为他的归来,而振奋! 罗盘停滞在了半空,杜浚一人步入虚空,淡然如仙,一扫众人,目光落在了居天身上,叹道:“真让人失望!” 居天登时皆是垂下头颅,昔年杜浚走时,震慑邪魔,而眼下,邪魔却将人族逼入绝境!其间差距,何止天壤! 杜浚眺望那鬼修,淡然道:“你方才说什么?” 这鬼修惑然的看着杜浚,眼前这人一来,振奋了整个人族,其修为想来也不会太差,但是,他却不能在男子身上感受到丝毫的修为之气,仿若,此刻眼前的男子只是一个凡人一般! “你可知,只为你方才那一句狂言,便会牵连你整个族人!”杜浚淡然道,缓缓抬起手掌,这一掌落下,眼前鬼修焉有命在? 却在此刻,兴地蓦然大步轰隆出了罗盘,引的人族惊慌,居天更是失声道:“魔君怎会和邪魔为伍?” 兴地大笑,道:“何必惊慌?我不过乃是尔等魔君的一个仆人而已!” 一语毕,众人震骇,尤其是居天道人修为高绝之人,更是震惊若死,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这邪魔身上散发的骇人气息,恐怕便是这邪魔大吼一声,都能震碎他们的道心! “这等人物……居然是魔君的一个仆人?”居天心中惊澜滔天,望着道人,道:“你能相信么?” 道人也是一脸的震惊,失神的摇摇头,道:“我……说实话,我宁愿这不是真的,但是……那邪魔居然自己承认了!” 他霍然凝视居天,失声吼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最惊人的不是什么仆人,是那邪魔在说他是魔君仆人的表情!”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邪魔在表明身份的时候,面色居然很是骄傲!”道人宛如受到刺激一般,咆哮道:“这代表什么?” “荣誉……”居天呆滞的喃喃说道:“这代表那邪魔能做魔君的仆人,心中很是骄傲自豪!” 她也好似受到莫大的刺激一般,一把甩开道人,失声道:“这怎么让我相信?一个最少是至虚天道巅峰的大能者,居然以能作为杜浚的仆人而自豪?” “这天道大能者还是个异族!”曲侯也是忍不住大吼一声,道:“谁能告诉我,杜浚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在消失了一段时间时候,忽然归来,并且达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端是刺激人。 下方,两百修士闻听居天等人的言语,瞬间便明悟了其中曲折,不知,还不知其中利害,这一明白,足足两百万修士的心脏登时砰砰跳动! 兴地闻言,一扫众人的震惊到呆滞的神情,忍不住大笑一声:“你们知道什么?昔日,主人一掌拍死一个人族天道的大能者,你们可曾见到?” “昔日,在那战场破晓,主人一掌诛杀昆仑长老,一吼破去鬼族长老魂身,一语骇破我家长老道心……你们可知道,这三人莫不是天道大圆满,每一个的手中都掌握至少六道真源!” 兴地语不惊人死不休,狂然大笑,声音震天:“尔等无福,没有见到那时,那时主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不可一世!” 不再理会众人的惊骇,一步临近那鬼修,探手抓去,口中讥讽道:“你,不过是一个井底之蛙,妄自尊大,杀你,何须主人出手?” 那鬼修与兴地修为相差不多,一战之下,端是惊天动地,搅动神鬼不安。 只是,此刻任他二人翻天覆地,却也不能引起众人丝毫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莫不是聚集在了杜浚身上。 虚空中,杜浚面色淡然,长发随风激荡,不着一丝烟火之气,即便是如此平淡的身姿,众人瞩目,兴地短短数句话语,却让便成了一个传说,一个据说! 据说,神州之中,有一人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魔修,一路坚忍,成就无上大道! 据说,昔日,有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一吼之力,便碎了一个天道修士的身躯!一语便骇破了一个天道修士的道心! “这些都是传说中的人物,风姿绝代,你们还需步步修炼,不可好高骛远!”若干年后,一个老祖如此叮嘱门下。 (通宵码字真的很累,越写越慢,脑袋混混沌沌的,比较醒神的是,在前天晚上,也就是二十七号晚上通宵的时候,不放心,给媳妇打了一个电话,说女儿检查的是心机啥的高,发展下去,就是心肌炎…… 懵了,当时停了一个小时,心里乱糟糟的,几乎马上就想上医院,但媳妇说,我去了,也没啥用,一个小时之后,灌了五瓶啤酒,麻木一下自己,醉醺醺的开始写,直到这最后一章写完,才稍微醒酒了。) 第二十二章 无上天威 杜浚垂下头,委屈道:“真的不管我的事,我只看了那个雕像几眼!” “看几眼?就能让高祖的化神破碎?”一个老者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那雕像是谁的?乃是我汉龙族中的大能者,一个踏入洞虚的高祖!” 杜浚诧异,抬头,问道:“洞虚高祖?汉龙有高祖,又怎会受到三族欺辱!” “当年,高祖踏入洞虚之后,一心修炼,却再无进境,仿若被这天道禁锢了一般,直到三族前来,让高祖看到了一丝希望!” 老者神情愤怒,道:“三族刚到神州之时,并未露出獠牙,反而告诉了高祖许多天道之外的事情,哄骗高祖喝下了一种毒药,挣扎不死,修为却跌落到了至虚天道!再不能抵御三族!” “高祖含恨之下,早先来到神庙欲要阻挡三族,但是……高祖自责之下,碎了元婴,化全身精气为一掌,这一掌无名,乃高祖从洛书中感悟而出!” 老者冷笑一声,道:“即便是高祖修为跌落,这一掌也无人敢敌!众人闪避之下,一掌印在了神庙之上,随后高祖便化作了这一座雕像!” 这老者说到这里,忽而贼贼的看着杜浚,道:“小子,你找到了洛书河图了吧!?” “没有!哪有……”杜浚下意识的惊道,旋即在几个老者的瞩目下,讪讪一笑,道:“那个,好像集全了,运气运气,运气而已!” “你这运气简直气死人!”老者摇头同笑,旋即面色一肃,道:“洛书河图乃神庙之中的神物,来历无人可知,大成之日,有撼天动地之能,切莫被人所知!” “不过,你们怎么知道的?”杜浚干巴巴的一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几个老者同时大笑,道:“因为有人参悟了高祖的留在神壁之上的手印,高祖雕像才会崩溃,但是,想要感悟手印,只有两个可能,一,修为高过昔日高祖的洞虚。”他看了杜浚一眼,鄙视道:“你?不可能!” “所以,唯有集全洛书河图,方才可以!” 杜浚明白,老者的鄙视,源于对汉龙高祖的敬畏,和对他这个晚辈的溺爱,也不甚在意,讪讪笑道:“那个,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去哪?”老者齐声问道。 杜浚‘呼’的一下站起身,急急道:“当然是出神庙,和我等之力,斩邪魔,杀鬼族,踏昆仑,收复我汉龙族的大好河山!” 老者们摇摇头,道:“不行!我们一去,神庙谁来守护?”不待杜浚说话,这老者瞄了杜浚一眼,道:“你都领悟了高祖那一掌,试问天下,除了洞虚中期修士,谁人能是你一掌之敌?” 杜浚叹一声,他本想拉六个老者下水,卸去一身的压力,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此刻,这六个老者真的老了,昔日的锐气已经被抹平了! 他一一告别六个老者,便要离去,却不想,就在此刻,那门扉忽而剧烈震动起来,散逸出一股奇异的气息,便在这气息之中,存在于他识海之中的骨逆仿若受到了牵引一般,轰然躁动起来! 杜浚面色一变,周身之上不可抑制的宣泄出一股浩天之气,轰然将六个老者掀翻了出去,于此同时,便在六个老者的惊呼之中,其额头之前,白芒百丈,骨逆遁出! “河图!”六个老者震骇大叫一声,纷自顶着狂风怒吼,欲要上前,禁锢骨逆,却被骨逆数道白芒纷自砸飞回去! 骨逆一动,便遁向那门扉! “给我回来!”杜浚目光一凝,轰然上前,探手便抓向骨逆,手中雷霆轰轰,散布而去,化为一掌惊天巨网,几欲将骨逆拢回来! 随着,便在其堪堪抓到骨逆的时候,骨逆蓦然速度一块,临近巨网,白芒一闪,刺破,轰然砸在了门扉之上,弹回,被杜浚接在手中,静默了下来! 平台之上静默了,六个老者和杜浚莫不是一脸紧张的盯着那门扉,门扉静默,蓦然!一声爆吼由门扉之中轰隆传出,旋即门扉宛如受到大山砸击,由内轰然崩溃,残屑迸溅! 一道人影宛如奔雷一般,轰隆破出门扉,看也不看的袭向六个老者,怒气滔天,探手抓来一个老者,二话不说,一掌砸向,老者登时惨呼一声,天灵之上鲜血迸溅,眼看便活不成了! “杀我先祖,我诛你九族!”杜浚登时大怒,一步轰隆,祭出大印,甩手便砸了过去,旋即,六道同出,其中火道、雷霆两道尤为震人心魂! 六道一出,化为真源,凝现十丈大手,兜头拍下,但闻一声轰隆,大手拍在那人影身上,登时掀起漫天飞尘! “还不死!给我死!”杜浚疯了,眼看那先祖在面前死去,当真是让人不能不疯,那先祖,那……那是汉龙的根脉,是造就了汉龙辉煌的人啊! 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跳动,正是血脉的跳动----那经脉中的、血,那跳动的、心,莫不是源于先祖! 他怒吼之中,法宝尽出,更是祭出阴阳,狂吼连连,碎了精元,碎了九煞,碎了莲花台,合三道道气,轰然波动阴阳! “杀!辱我祖先,杀!灭我荣耀,杀!杀!亡我先祖,杀!杀!杀!” 此一刻,杜浚完全疯了,心中再无一丝的双机,唯有一念:“杀杀杀!”此一刻,便是那仙人出现,也不能阻挡杜浚的杀机,这杀机完全是来自远古的血脉之中! 剩余的五个老者悲呼一声,对视一眼,神情决然,蓦然而动,却是从四面八方,死死的将杜浚抱住,旋即奋力一扔,将杜浚抛到了深渊对面! 杜浚落地,翻身而起,周身杀机滔天,赤红的双眸宛如凶兽一般,折身,便要冲回去,口中怒吼震天:“你!敢杀我先祖,杀我先祖啊!我便毁了你肉身,练你元婴,抽你魂魄,让你万世不能轮回!” 祖先忘,这已然牵扯到一个种族的荣耀与血脉的继承! 五个老者站在平台边缘,望着杜浚,怒吼一声:“滚,日后为我们报仇,滚!”话语中,那人影蓦然而动,凝笑一声,抬手便又砸碎一个老者的天灵! “不!我不滚!”杜浚泪水横流,身躯轰隆冲杀而去,神情狰历,吼:“冲我来,你他娘的冲我来!” “莫要让我们白死……汉龙一族无数族人,以后就全依仗你了!!”剩余的四个老者深深的凝视杜浚一眼,三个冲杀向那人影,一个却轰然向杜浚而来,轰然将杜浚顶了回去,看了杜浚一眼,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此刻,平台之上,三个老者已然尽数丧命于那人影手中,人影停滞在平台边缘,狰狞而笑,轰然而来! “老伙计们,上路了!”仅存的一个老者凝望杜浚一眼,决然迎去----为子孙,一死如何?这便是祖先们的骄傲! 杜浚悲声大手,双拳轰轰砸在悬崖之上,荡起万重气浪,一时间,悬崖震动,落石轰隆,他不甘就此离去,他望着那老者,看着他是如何死去----他要将这万世血仇死死地刻在心里! 眼看那黑影便要触及到老者之时,门扉忽而轰隆震动,涌现漫天黑雾,凶气逼人,雾气之中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 在雾气的前端,一个死黑的骨架疯狂历叫着,一扯,乃是一具邪魔的血淋淋的骨架,同样仰天咆哮,冲杀向那黑影! 黑影色变,错开老者,欲要登达彼岸,身后雾气涌现,瞬间将老者弥漫在其中,但凡雾气触及之处,血肉登时消融,化为血色白骨! 老者拼命的奔息,速度不能与雾气持平,消融逐渐蔓延到其胸膛,便在此刻,他蓦然碎了元婴,速度一块,一把便抓住了黑影的双脚! 黑影一顿,周身气机一荡,甩开老者,却不想,便在这一瞬间的停滞下,两句骨架已然疯狂涌上,从左右抱住了他,生生将其拖入黑雾中! “我一定会回来的!”黑影落入黑雾中,周身登时气机激荡,保持血肉不化,狂厉一声,端是不甘! 此刻,黑雾涌动,横渡深渊,涌向杜浚。杜浚不动,只是看着那仅存一个头颅的老者,老者展现一丝笑意,道:“杨我汉龙之威!”旋即,便消失在滚滚黑雾之中,有话激荡而来:“门扉已破,难以永恒镇压他,你只有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他定然会带着滔天戾气,重临于世!” 杜浚握紧双拳,其眉间,骨逆白芒一荡,无尽黑雾如见克星一般,如潮退下,没入那门扉之中,再无一丝存在此间,门扇凝现,砰然闭合! “我一定会回来的!” 杜浚低吼一声,霍然转身,一步出了此间,阳光刺眼,一窒,续而前行,忽闻兴地咆哮,目光一凝,抬手一掌,将兴地拦腰斩断,上半身落下神庙! 他面色阴沉,抬手便是一道生机没入兴地体内,助其凝现肉身。兴地错愕,狂笑道:“即便你帮助了我,也难逃一死!” “我求一战!”杜浚有满腹的杀机愤怒无从宣泄,他盯着兴地,道。 兴地大笑,凝现獠牙,冲杀上前,却被杜浚抬手一掌砸出了千丈,杜浚道:“再来!”兴地难以置信的看着杜浚,少顷,狂吼一声,再次轰杀而去! 又是一巴掌,兴地轰然甩飞万丈,砸入一座山峰之中,他缓缓站起身,两巴掌端是将他打蒙了,望着杜浚,喃喃:“怎么可能?” “再来!”杜浚一步千丈,吼道:“再来啊,你先前不是求一战么?来啊!” 一声暴喝,让兴地哆嗦了一下,敬畏的看着杜浚,蓦然起身,掉头就跑,道:“你他娘的简直比邪魔还邪魔,老子不屑和你打!” 杜浚冷哼一声,一步追上,道:“命是我给的,不战,我便要收回!” 兴地遁形三万张,找到那门扉,只是时间已过,不能进入,惊骇之下,几拳砸破,手上出血,门扉犹自不破! 他惊骇的看了一眼徐徐追来的杜浚,狂吼一声,手臂抡圆,轰然砸在了门扉之上,此一刻,门扉破碎,却也有骨头破碎之声传来! 门扉一开,兴地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一步进入其中,下一刻,便出现在了破晓众人眼中! (又低烧了,小冷昨天中午写一章,出门,傍晚回家,从六点做到电脑前,写到第二天早晨七点,一个通宵,写了六章,今天的有了,明天的也有了,可以去医院照看一天了,替换一下我媳妇……) (说实话,昨天中午的一章,当我敲出‘理解,毕竟写手也人’这一句话的时候,差点哭出来,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忧郁,可,那一刻,真的,回忆起来,满腹……真想流泪了。) (或许,有人会说我傻,断更就断了,何必呢,毕竟有事情,以后补上,也就好了,但是小冷一直以来,都觉得,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就舍命拼一把,拼出来,我幸!拼不出来,那就不带丝毫遗憾的扭头走人,另谋生计,就怎么简单。) 第二十三章 己不欲勿施于人 破晓这几日的虚空中,本无异象,所有的人都各自修炼,或是论他道,证己道,一眼看去,毫无火气,但是,便在此刻,虚空之中忽而轰轰作响,惊的众人莫不是抬头看去,大地十丈之上的虚空,此刻就宛如一张透明的绸缎一般,一鼓一鼓的,宛如另一边,有什么欲要破出一般! 这异象登时传遍了整个破晓中等候的众人,那邪魔长老闻听,登时大喜,先前他还吃不准到底是兴地造化,还是兴地当真早就死在了神庙之前,异变乃神庙掀起! 他几步来到那虚空下,抬头看上一眼,忍不住大笑,只有那兴地进入神庙,此刻这欲要破出的定然便是兴地,只要兴地活着,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但凡有机缘,也逃不出兴地的手掌! 当下,他喝派族人,上前助兴地砸开虚空,而此刻,虚空上已然震动不已,待到十数个邪魔上前,那虚空蓦然狠狠一鼓,旋即宛如虫蛹一变,被砰然破开,余威扫下十数个邪魔! 而一旁,鬼族、人族已然在各自的长老带领之下,遁空而来,个个面色阴霾,两个长老的面色尤为铁青,兴地一出,想来邪魔必然大昌! 这两族方到,便见虚空破开,一道人影轰然遁出,看也不看众人便要远遁!引的众人惊呼一声,纷自抬头看去。 兴地一入破晓,立刻便欲要逃遁,闻听下方众人惊呼,方才一怔,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此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修士静候他! 邪魔长老一见当真是兴地,登时双眸一亮,挑衅一般的一扫另外两个长老,大步踏空而上,临近兴地,笑道:“兴地,我们并未离去,还在相侯!” 他在讨好兴地! 兴地一见自家长老,二话不说,立刻遁去,口中叫道:“长老救……”一句话还未说完,忽而一道凶气由那虚空之中,直催心田,让他后半句生生憋在了口中! 那邪魔长老兴奋之下,哪里顾忌到了兴地的慌张,抬手就抚摸在了兴地头颅之上,道:“莫急,苍天不负我邪魔啊,让你得此莫大的机缘!” “长老,我……”兴地面色焦急,张口便道,谁知,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那邪魔长老打断:“莫急,莫急!看你这副样子,简直得到了天道的好处!” 他仰头,叹道:“苍天不负我邪魔啊!” 下方,大车之上,太上秋女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闪动的目光,感受着那凶气,但觉如龙,赫然透着一股汉龙之威! 虚空之上,那邪魔长老还在感叹:“苍天不负邪魔,不负啊!” 那兴地死死的盯着他,额头之上满头大汗,终于在这邪魔老头感叹第三十遍的时候,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口中叫道:“负你头,命都快没了,还不负你!” 邪魔长老抬手抓住了兴地的手臂,震怒之下,喝道:“我邪魔虽然血性,但是也不能不尊长辈!难道你得了那机缘,便如此妄自尊大了么!?” 鬼修长老与那昆仑长老对视一眼,皆是冷笑一声,静观其变! 邪魔长老一声喝毕,分明看到了兴地脸上的惊恐,诧异之下,正要询问,却发现,兴地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虚空上的那破口,身躯竟然都开始颤抖,宛如,宛如其中有什么绝世凶兽欲要出现一般! 众人大惊,鬼修、昆仑两个长老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渐渐的,一股绝煞之气从虚空中的破口出飘逸而出,仅这气息,便让玄祖色变,老祖道心轰隆,碎丹修士更是难以抵御,直接匍匐在了地上,身躯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昆仑长老怒斥兴地:“兴地,你在神庙之中究竟干了什么!?” 兴地不语,只是盯着那虚空破口,若非有其长老死死拉住,此刻早就逃之夭夭了,他这般的作态,登然让众人心惊肉跳,在那凶气之下,更是大汗淋淋,老祖道心几欲崩溃! “是我家先祖,是我家先祖!”秋女忍不住放声大叫,引的众人回首,三族登时大怒,那鬼修长老更是一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秋女脸上,怒道:“还敢口出狂言,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昆仑长老一步来此,抬手掀翻了鬼修长老,面色阴霾,道:“人族之事,还无需你擦手!”他目光落在秋女身上,寒声道:“做梦!但是你这梦却要付出代价!” “给我打!”他后退几步,喝来两个玄祖,拿出打神鞭,照着太上与秋女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打,抽的皮开肉绽,鲜血长流! “是我家先祖,就是我家先祖!”秋女执拗,惨笑,口中有血沁溢! 昆仑长老大怒之下,抬手摄来秋女,‘噼啪’便是几巴掌,打的女子面容肿胀,他怒道:“错过今日,汉龙一族不再下等,沦为奴隶,供三族玩弄!” 说罢,他抬手一刺,洞穿了秋女的胸膛! 无怪他,此刻,所有的人心中被那凶气弄的满是压抑,需要一个宣泄! 昆仑长老憋怒之下,收回手,砸向秋女的天灵。惊的太上等人惊呼一声:“不要!”只是,昆仑长老哪里将他们放在眼中!? 谁知,便在此刻,兴地蓦然而动,一步临近昆仑长老,抬臂挡住了昆仑长老的要命一击,一举将其掀翻数步! “尔敢!”昆仑长老大怒! 兴地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抱起秋女,看着那破碎的虚空,面色之上,竟然有许些的哀求! 众人诧异,却不想,便在此刻,那漫天的凶气轰隆一掀,入空一凝,搅动天地,霎时间天昏地暗,仿若世间不在一般! 狂风怒吼,雷霆轰隆之间,一个人影徐徐从那虚空破口之中走了出来,立在虚空,满身的凶气激荡之下,可毁人道心,可让大地龟裂,仿若可捅破这苍穹一般! 静! 邪魔长老静了,傻傻的盯着当空而立的这人。鬼修长老愣了,错愕在原地!便是那惊怒的昆仑长老更是震骇的望向虚空而立的男子,当那男子面容入目之时,其心中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旋即,整个脸颊都在抽动! 大车前,舞动打神鞭的两个玄祖僵在远处,傻傻的看着虚空上的男子! 此一刻,杜浚在空,万众瞩目,其散布腰间的长发激荡着,赤红的双眸,惊人的杀机,以及那不可一世的凶气! 一切的一切让人难以直视,便是仰视的勇气都没有,仿若,在这男子面前,他们唯有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杜浚扫视下方众人,其目光所及之处,众人退避,宛如那目光如刀,可杀人!许久,杜浚一步而动,便来到了大车旁,他慢慢而小心的放下太上,拿出丹药敷在太上伤口上! 太上看着杜浚,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势,他道:“先祖,你回来了?”宛若不敢相信一般,他抚摸了杜浚一下,方才笑了,笑的好不开怀! “我回来了!汉龙一族的荣耀回来了!”杜浚点点头,抱起太上,交给十数个汉龙修士,蓦然一步踏去,身躯一恍,便来到了昆仑长老面前,面色淡然中透着杀机,他道:“我闻,有人欲要将我汉龙做奴隶?” 昆仑长老望着男子淡漠的面色,不知为何,心田抖动,强然支起神念一扫杜浚,登时丹气一壮,狂笑道:“还是天道,此时此刻,你有何傲?” 杜浚冷笑一声,忽而一掌拍向昆仑长老,一掌缓慢,毫无威力一般!隐杀乃洛书,修炼之下,无烟火之气,却可缭绕、引动天地之间的杀机! “找死!”昆仑长老却也不傻,见兴地的狼狈,他并未敢轻视杜浚,深吸一口气,体内婴气蜂涌,凝聚手掌,更是凝现出山石之道,化为无限坚固之气,凝现在了婴气之外! 他一掌迎去,瞬间临近杜浚的手掌,便在此刻其身躯剧烈一震,面色大变,在眼中,杜浚身后竟然凝现出了一只狰历的苍龙,赤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杀机逼人! 杜浚的杀机内敛,旁人不可见,平素不可见,只是,但凡见者,那便是死!他轻轻一笑,狰狞如龙,一掌如龙,蓦然一块,催破虚空,轰然一声,破了围绕在昆仑长老拳头上的山石之气,再前,又是一声巨响震彻双耳,却是生生砸碎了那昆仑长老的婴气! 旋即,这一掌,便拍在了昆仑长老的手掌之上,一阵‘噼啪’的骨头崩碎之声,昆仑长老惨呼一声,败退十丈,一条手臂垂搭,其上白森森的骨头刺破肌肤,展露在虚空中,一个手掌更是完全碎去,化为了肉泥一般! 众人惊呼,震惊若是,昆仑一众大吼喝骂,却无一人真敢上前! 杜浚不饶,一步上前,大手扬起,虚空一按,大力凝现,禁锢了昆仑长老,怒吼:“跪下!”大力轰隆,由不得昆仑长老如何,其人双膝一软,砰然跪在了地上! “你也配奴使我汉龙一族!便是这仙也不行!”杜浚低吼一声,赤红的双眸杀机一现,探手一掌,砰然将昆仑长老击上长空,其人紧随而上,双手如雨,势如雷,砰砰砸在了昆仑长老身上! 一阵骨骼破碎之声传出,杜浚退下,昆仑长老落在地上,出去头颅,其周身再无一丝完整的骨骼。他望着杜浚,惊恐,先前,他并未小窥杜浚,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窥了杜浚! 在这男子手中,他竟然毫无反手之力,他嘶声道:“我是天道修士啊,我是巅峰天道修士!”其不甘之中,祭出六道真源,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不动,其周身却是还公然掀起了漫天凶气,化为一掌,入天威,横掌一轮,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六道真源生生砸碎! “这别人赐下的真源,与本身的契合度,还是不如自身炼制的!”杜浚冷哼一声,一步上前,探手如刀,刺破昆仑长老的元海,取出其元婴,凝视昆仑长老,寒声道:“现在,谁为主,谁为仆?”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毁了我的元婴……你为主,我为仆,我是仆人啊,汉龙是主,你饶了我的元婴吧!”昆仑长老惊慌失措,元婴一破,不但修为全无,以他此刻的修为,绝对活不过三日! “你方才辱骂我汉龙太上的威风呢?你抽打我汉龙族时的架势呢?”杜浚大笑,道:“怎么?此刻死到了你的头上,你便如狗哀求了?” 昆仑长老蓦然不语,面色复杂。 “己不欲勿施于人!”杜浚冷然一笑,手臂一震,便在昆仑长老惊骇的目光中,将其元婴捏碎,一甩手,将其如死狗一般,扔了出去! 第二十四章 一吼之力 杜浚回身,一扫一众昆仑修士,道:“我杀尔长老,为何不阻拦?” 静默,一众昆仑修士莫不是静默不语,骇然望着杜浚,在其目光中,步步后退。 杜浚大笑,一望那瘫在地上的昆仑长老,道:“这便是你的昆仑修士啊!”话语中,他翻手一掌,凶气惊入虚空,轰然凝现一掌,百丈,轰隆拍下,一声巨响,这手掌落在了昆仑修士之中,登时惨呼无数! “杀!你杀我先祖,我便灭你九族!”杜浚狂笑一声,忽而一步上前,袭向那兴地,人未到,话已传出:“你求一战,我便给你一战!” “我救了你的族人,你放过我!放过我!”兴地大骇,眼见杜浚方才之威,哪里还有一战之心,唯有哀求阵阵。 杜浚丝毫也不理会,依旧轰杀而上。那邪魔长老色变,大吼一声:“三族族人合力轰杀此人,若不然,谁也别想活!”言语中,一步踏空,轰然杀向杜浚! 众人静默,少顷,面色之上浮现决然之情,喊杀震天,轰然而上。那鬼族长老更是紧随在邪魔长老之后,两人几乎齐架并驱,轰杀杜浚! 此刻,杜浚已然临近兴地半丈,头也不回,探手抓去,但觉那邪魔长老临身,抬手便是一掌将其砸飞,紧接着,鬼修长老袭来! 杜浚霍然回头,宛如凶兽回头一般,张口便是怒吼一声,吼声如雷,煌煌天威,一吼之中,那鬼族长老遁势一窒,蓦然惨呼一声,其身躯宛如狂风中的沙丘一般,吹散! 一丝不剩! 忽闻一声,暴喝,那邪魔长老却是折杀而来。杜浚淡然一笑,目光之中七彩光芒闪现,淡然道:“上苍不负邪魔!” 这一声夹带欲道的话语入耳,端是让那邪魔长老胸膛起伏,气的‘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败退,抬头,但见杜浚双眸妖光闪动,侵入心田,登时身躯一颤,口中鲜血不止,难以支撑,倒在地上,生生吐血而亡! 众人大骇,眼见这景致,有那么几个碎丹修士竟然被生生骇破了道心,胆破而亡! “一掌诛杀昆仑长老,一吼破去鬼族长老魂身,一语骇破我家长老道心……这这这……”兴地望着杜浚,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澜,眼见杜浚目光看来,登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声哀求! 死,或许并不可怕,有些东西远比死更为可怕,就比如杜浚此刻展现出的手段,宛如大山一般,声声碾碎了所有人的勇气! 此刻,在这破晓之地,众人心中,杜浚便宛如那昆仑之山,高!不可攀! 太上等一众汉龙族族人愣住了,痴痴的望着杜浚,此一刻,便是他们也不能相信,不敢相信杜浚竟然有了这等的修为! “从此之后,先祖在,再无人敢欺辱我汉龙一族!”太上双眸湿润,奋声大叫。 “不,你错了!”杜浚回头,淡然道:“从今起,在这神州之上,汉龙为主,三族为仆!” 那昆仑长老卷曲在地上,扭头头颅,入目的莫不是昆仑修士的鲜血,无一人敢上前扶他,喃喃:“这便是昆仑么?”忍不住失声自讽大笑,笑声凄凉,蓦然其目光一定,落在杜浚身上,嘶声道:“汉龙有此子,我昆仑如何抵挡!” 话毕,溘然长逝! 兴地凝望杜浚,神色复杂挣扎,蓦然,面色一定,他道:“我愿做汉龙仆人!” 杜浚目光一凝,落在兴地身上,淡然道:“你的心思我明白,我答应你,百年之后,你若不死,我还你自由!” “多谢!”兴地起身,祭出魂魄烙印,没入杜浚的双眸之中,不再语,静默的战立在了杜浚的身后。 杜浚一扫三族残存之人,目光一凝,低吼:“杀!” 霎时间,血腥滔天,惨呼凄厉,那血染红了大地,那尸骨在逃遁之间,横摆十里! 有人跪地哀求!杀! 有人哭诉!杀! 有人骇破道心,落为凡人!杀! 只为汉龙千万年的耻辱!杀杀杀! 以一人之力,论战三族两千余修士,百息之间,无人生还! 男子穿过漫天血雨,渡步而归,其目光杀机浓郁,眺望长空,低吼道:“你杀我先祖,我便诛你九族!” 杜浚铁血的手段,便是十数个汉龙修士都为之战栗,但见他走来,莫不是垂下头去,不敢抬头,更是远远闪开! “孩子,汉龙先祖有大仁留下啊!”太上不忍的闭上双眼,不再看满地尸骸,口鼻之间,却还是血腥涌来! “你老了!”杜浚摇摇头,淡然道:“大仁乃留给可怜悯之人,此刻!”他语调一沉,道:“唯有以滔天杀虐,漫天血雨,方才能洗去汉龙一族这千万年的耻辱!” “他人可曾对我有大仁?既然无!汉龙便需要以牙还牙!以杀回杀!” “但凡昔日辱我者,杀!犯我者,杀!逆我者,杀!而!顺我者,昌!” “我为砧板,而,天下苍生为鱼肉!” 太上叹息,喃喃:“你会在天下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杜浚闻言,仰天大笑,笑声之中,众人垂头,无一人敢抬头看去,少顷,这笑声一凝,但闻男子声音响彻天地! “我本善男,奈何世事步步所逼!我本信女,奈何佛陀不灵!我本无杀机,奈何世间浑浊!既如此,我便以滔天血雨还报!” “你杀我先祖,我便灭你九族……片、甲不留!” 折返汉龙族,圣山之上,杜浚目光冰寒,一扫眼前的一众汉龙族族人,在其身后却仅有寥寥百十人相随,更多的汉龙族人凛于太上之威,不敢上前! 他们在听闻了杜浚的在破晓的手段之后,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敬畏的望着站在苍龙之下的男子,以及男子身侧的邪魔,莫不是心中战栗! 许久,太上叹息一声,一扫杜浚身后的百十个汉龙族人,道:“你们真的愿意随他而去么?此一去……你们可知会在天下掀起漫天腥风?” 杜浚身后,众人不语,皆是敬畏的看着杜浚,那眸子中有某种光彩跳动,那是来自于蛮古洪荒的渴望,对搏杀的渴望,对鲜血淋身的渴望! “愚善之下,与作孽无异!”杜浚冷哼一声,凝视太上,心中暗怒,道:“这数万年来,汉龙一族莫不是因为的隐忍,而存在,你有功,我即便为先祖,也不可杀你。但是!日后你若后悔之时,我定当横渡而来!” 说罢,他祭出罗盘,涨大万丈,凌空而立,百十个汉龙修士与兴地一同踏上,杜浚正欲离去,忽闻一声呼喊,看去,却是秋女! 这女子上前几步,凝视太上一眼,在太上的叹息之中,决然踏上了罗盘,一扫众人,道:“先祖说的对,愚善之下,与作恶无异!” 一句话出,众人骚动,纷自对视一眼,有几个修士上前,跪倒在太上面前,磕头三次,面色淡漠踏上罗盘! 有人出,登时宛如一颗石子投入水面之上,众人登时哗然,不是有人踏上罗盘,临行之时,莫不是在太上面前,磕上三个响头! 毕竟,这老者为汉龙一族隐忍数万年,在那昆仑一脉受尽欺辱,含恨不发! 不多时,罗盘之上已然聚集了两千修士,莫不是老祖玄祖的修为,若是放到大别山以东,端是一股骇人的力量! 太上面色落寞,仰望杜浚,道:“我希望你在日后,心中存下一丝仁慈之心!” 杜浚点点头,驾着罗盘轰然破空而去,三日后,来到那传送石碑之下,巧然碰到一群准备采购的鬼修! 杜浚面色阴沉,一扫身后众人,道:“杀!” 两千修士疯涌而下,搏杀鬼修数百,厮杀震天,血腥扑鼻,如此数量悬殊,一众汉龙修士却还是足足用了百息,损伤十人,方才将一众鬼修覆灭! 还是在兴地作为前锋的条件下! 待到一众汉龙族修士归入罗盘,却见杜浚面色冷漠,沉声道:“不过是一群采购的碎丹修士,其中老祖十人,玄祖三人,尔等却费劲气力,见有损伤,看来这些年韬光养晦的日子里,让尔等失去了拼杀之力!” 一众修士莫不是垂头不语,个个面色惭愧。 杜浚冷哼一声,开启石碑,罗盘遁入其中,便在其消失的那一刻,那石碑下的古刹中,蓦然宣泄出一股煌煌凶气! 这凶气,便是以杜浚此刻的修为,都为之心悸! 凶州,这个让杜浚几经波折的地方,到此地,杜浚并未去洪荒城中,眼下这两千老祖还不足以颠覆洪荒,他仅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他首要事情,便是赶往荒州边境,收拢中原荒州的汉龙修士! 以此力,颠覆整个洪荒城,收拢凶州汉龙族修士,再入天山,灭其九族! 罗盘的速度之快,让众人震惊,横空过洪荒城之时,那洪荒先祖遁出,一见罗盘,登时认出了杜浚,含恨追袭! 杜浚却丝毫不理会,事情还未到时机,一路进入大荒,甩脱那洪荒先祖,准备横渡虚空。 这一日,兴地上前,闷声道:“那在凶州追袭我等的不过是一个天道大圆满的修士,便是我都能一巴掌拍死,何必逃遁,让那女子以为我们怕她了!” 杜浚摇头不语,让兴地退下,盘膝而坐,静心修炼,三日之后,其脑海中忽而有一个浩荡/声响传来:“我知道你已经是万人之上,只是神州毕竟太小了,了解了俗事,前来见过!” “达摩!”杜浚面色一变,双眼暴睁,举头望天,道:“来自天道之外!” 他蹙眉,暗道:“这天道之外,到底是什么所在?” 以杜浚此刻的修为驾驭罗盘,速度快入奔雷,一月便遁入荒州。杜浚来到罗盘前端,眺望荒州,暗道:“阔别已久,眼下,这荒州之中,又是如何一番摸样!?” 第二十五章 荒州之变 荒州东郡,与赤毫比邻。此刻,居天在道人的帮助之下,率领无尽修士与异族浴血而战,一战便是数日,甚至十数日! 一战终于落下帷幕,人族修士莫不是面色麻木,打扫着战场。 大车之中,居天一扫眼前一众陌生的老祖,不禁暗叹一声,昔日,自从杜浚离去之时,这异族进攻的步伐便逐渐加大,初始他们尚可阻挡,但是随着异族中,出现了一个半只脚踏入洞虚的邪魔,战事便急转而下。 这些年来,伏媚战死,西城王君战死……太多了,已经记不清了,大车之中,能让杜浚熟悉的,也就那么聊聊几人了! “退吧,再退一郡!”道人叹息一声,道。 大车之中一静,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气息之中。许久居天叹息一声,道:“魔君归来,我们如何交代啊!?” 众人叹息,曲侯道:“可,试问我等,谁人能与那邪魔一战?” 无声,众人无言以对! “这些年,中原荒州三百万修士,此刻剩下几何?两百万啊,死伤百万!”一个老祖蓦然抬头,盯着居天,道:“我们退吧!” 一言出,端是惹的众人心中怏怏不快,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居天身上! 居天沉默,事关天下苍生,却仅有她一人承担,少顷,她抬头,深吸一口气,道:“退半步者杀!” 众人沉默,却在这沉默之中,一个尖锐的声音蓦然响起,却是两山的一个老祖,他道:“你们不要命,我们两山修士可不再奉陪了……到现在,两山修士已然不足五万!”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恕不奉陪!”这老祖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曲侯大怒,欲要阻拦,却被老道一把拉住,老道摇摇头,道:“我们此刻,已经没有余力在挑起事端了,与其费力留下两山修士,不如将这力,用到与异族之战中!” “难道,我们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么?”曲侯不甘,咬碎钢牙,恨恨道。 居天摇头,叹道:“昔日,魔君留下的余威,在两山修士心中已然渐渐散去!” 次日,异族再来,无数的邪魔鬼修从赤毫涌向东郡之中,踏动大地,震动人心,疯狂的杀机滔天而去! 两山之人离去,剩余的两百万修士无一人退却,纷自面色肃穆,静默的战立着,数年的搏杀,让他们懂得了协作,此刻,若是没有居天的法令,便是异族轰杀肉身,他们也不会动上半分! 当异族涌入东郡中心地带之时,居天蓦然喝道:“杀!” “杀!” 足足两百万修士齐声怒吼,声响震天,疯狂的冲杀向邪魔,没有一人退缩,他们明白,在他们的身后,乃是无数的普通百姓,乃是他们的子孙后代! 此一刻,背水一战,不容退,只能杀! 只是,在无数异族老祖玄祖的轰杀之下,人族节节败退! 虚空中,居天轰杀着一个个异族大能者,但是,这些异族毕竟被镇压了无数年,仅数十万的数量中,竟然生出了无数的老祖、玄祖之辈! 这是时间的沉淀! 人族虽然数量众多的,在经历了昔年两山清扫之后,中原荒州之中,再无玄祖,仅留下曲侯登时十个老祖,即便是当年杜浚唤来乌州汉龙、女州居天等,所带来的玄祖等加起来,也不过数千而已! 更让人族绝望的是,异族之中,竟然不乏至虚修士,更是不时冒出一个修为与居天一般的邪魔鬼修,若非道人等拼死作战,恐怕人族早就灭亡了! 这一战,无需那半只脚踏入洞虚的鬼修出战,人族已然留下了遍地的尸骸,退,一退再退,退出东郡,再退百里! 厮杀依旧在继续,就如居天所说,不战到最后一人,绝不能自行而退! 蓦然,虚空开始震动,居天登时色变,举目看去,却见一团鬼雾从大荒而来,眨眼间,一路而来,在人族修士之中,掀起漫天血雨! “来了!”居天面色凝重。一旁的道人惨笑道:“异族还嫌我们败退的太慢么?占尽优势之下,竟然还请出这半只脚踏入了洞虚的鬼修!” 便在此刻,那虚空而来的无尽鬼气蓦然一敛,凝现出一个狰历的鬼修,隔空望着居天等人,阴森一笑,周身之上蓦然宣泄出一股宛如天威的鬼气! 在这鬼气之下,无论是异族,还是人族修士莫不是停滞了下来,举头望向虚空,异族大为振奋,这漫天的鬼气,却让人族修士脸色惨然。 “我可以饶你们不死!”这鬼修历声道:“自今日起,人族归入我鬼修麾下,世代为仆!” “是么?只怕到时候,你不敢以人族为仆!” 不待居天等人回答,虚空之中,蓦然飘荡而来一个淡然的声音,这声音一来,人族皆怔,他们难以置信的望向天际! 天际,一片金光轰隆破空而来,透过金光,可见一个巨大的罗盘,这罗盘之上,有一人耸立,长发激荡,面色淡然,却有那无尽杀机激荡而来! “是魔君!”居天身躯颤抖,忍不住奋力嘶声狂吼:“是魔君,魔君来了!” “是我家老祖,是我玄阴老祖!老祖来了!” “是门主!是我荒天门门主来了!” “是师尊,是师尊,师尊归来,师尊终于回来了!” 杜浚归,仿若带来了无限的希望,此一刻,足足两百万修士为他一人而沸腾,足足两百万疲倦的修士,为他的归来,而振奋! 罗盘停滞在了半空,杜浚一人步入虚空,淡然如仙,一扫众人,目光落在了居天身上,叹道:“真让人失望!” 居天登时皆是垂下头颅,昔年杜浚走时,震慑邪魔,而眼下,邪魔却将人族逼入绝境!其间差距,何止天壤! 杜浚眺望那鬼修,淡然道:“你方才说什么?” 这鬼修惑然的看着杜浚,眼前这人一来,振奋了整个人族,其修为想来也不会太差,但是,他却不能在男子身上感受到丝毫的修为之气,仿若,此刻眼前的男子只是一个凡人一般! “你可知,只为你方才那一句狂言,便会牵连你整个族人!”杜浚淡然道,缓缓抬起手掌,这一掌落下,眼前鬼修焉有命在? 却在此刻,兴地蓦然大步轰隆出了罗盘,引的人族惊慌,居天更是失声道:“魔君怎会和邪魔为伍?” 兴地大笑,道:“何必惊慌?我不过乃是尔等魔君的一个仆人而已!” 一语毕,众人震骇,尤其是居天道人修为高绝之人,更是震惊若死,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这邪魔身上散发的骇人气息,恐怕便是这邪魔大吼一声,都能震碎他们的道心! “这等人物……居然是魔君的一个仆人?”居天心中惊澜滔天,望着道人,道:“你能相信么?” 道人也是一脸的震惊,失神的摇摇头,道:“我……说实话,我宁愿这不是真的,但是……那邪魔居然自己承认了!” 他霍然凝视居天,失声吼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最惊人的不是什么仆人,是那邪魔在说他是魔君仆人的表情!”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邪魔在表明身份的时候,面色居然很是骄傲!”道人宛如受到刺激一般,咆哮道:“这代表什么?” “荣誉……”居天呆滞的喃喃说道:“这代表那邪魔能做魔君的仆人,心中很是骄傲自豪!” 她也好似受到莫大的刺激一般,一把甩开道人,失声道:“这怎么让我相信?一个最少是至虚天道巅峰的大能者,居然以能作为杜浚的仆人而自豪?” “这天道大能者还是个异族!”曲侯也是忍不住大吼一声,道:“谁能告诉我,杜浚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在消失了一段时间时候,忽然归来,并且达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端是刺激人。 下方,两百修士闻听居天等人的言语,瞬间便明悟了其中曲折,不知,还不知其中利害,这一明白,足足两百万修士的心脏登时砰砰跳动! 兴地闻言,一扫众人的震惊到呆滞的神情,忍不住大笑一声:“你们知道什么?昔日,主人一掌拍死一个人族天道的大能者,你们可曾见到?” “昔日,在那战场破晓,主人一掌诛杀昆仑长老,一吼破去鬼族长老魂身,一语骇破我家长老道心……你们可知道,这三人莫不是天道大圆满,每一个的手中都掌握至少六道真源!” 兴地语不惊人死不休,狂然大笑,声音震天:“尔等无福,没有见到那时,那时主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不可一世!” 不再理会众人的惊骇,一步临近那鬼修,探手抓去,口中讥讽道:“你,不过是一个井底之蛙,妄自尊大,杀你,何须主人出手?” 那鬼修与兴地修为相差不多,一战之下,端是惊天动地,搅动神鬼不安。 只是,此刻任他二人翻天覆地,却也不能引起众人丝毫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莫不是聚集在了杜浚身上。 虚空中,杜浚面色淡然,长发随风激荡,不着一丝烟火之气,即便是如此平淡的身姿,众人瞩目,兴地短短数句话语,却让便成了一个传说,一个据说! 据说,神州之中,有一人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魔修,一路坚忍,成就无上大道! 据说,昔日,有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一吼之力,便碎了一个天道修士的身躯!一语便骇破了一个天道修士的道心! “这些都是传说中的人物,风姿绝代,你们还需步步修炼,不可好高骛远!”若干年后,一个老祖如此叮嘱门下。 (通宵码字真的很累,越写越慢,脑袋混混沌沌的,比较醒神的是,在前天晚上,也就是二十七号晚上通宵的时候,不放心,给媳妇打了一个电话,说女儿检查的是心机啥的高,发展下去,就是心肌炎…… 懵了,当时停了一个小时,心里乱糟糟的,几乎马上就想上医院,但媳妇说,我去了,也没啥用,一个小时之后,灌了五瓶啤酒,麻木一下自己,醉醺醺的开始写,直到这最后一章写完,才稍微醒酒了。) 第二十六章 杀入天州(上) 东郡之中,悲风怒啸,血气滔天,一派肃杀,三族修士不下四百万字,无一人说话,莫不是举头看去,虚空中,兴地面色疯狂的杀向那鬼修大能! “作为邪魔大能者,你居然拜入一个人类麾下,做了一个仆人,当真是辱没先祖!”鬼修一见兴地轰杀而来,面色凛然,先前兴地的话语,更是让他心中为之胆寒,望着杜浚,男子映入眼帘,却宛如雾里看花一般,此种朦朦更是让他心大骇! 兴地临近这鬼修百丈,身躯轰然涨大,化为百丈,周身之上散发出一股滔天凶气,宛如狂风怒雷一般,横扫了整个东郡数千里! 宛如凶兽! 他獠牙在手,横盖天下,气吞山河,手起云涌,手臂一探,獠牙轰然刺向那鬼修! 鬼修色变,急退,历呼一声,祭出一柄墟品法宝,这法宝做鬼脸状,鬼气阴森,一入长空,登时让天地之间为之一冷,随即,这鬼脸呼啸着冲杀向兴地! 兴地爆吼一声,一拳如山,轰然迎面砸在了鬼脸之上,砰然一声,声响浩荡,宛如天威,生生震碎了虚空,一拳之下,来势一窒! 趁此之际,兴地狂笑一声,刺出的獠牙一收,一折,轰然敲在了鬼脸之上,天地之间为之一窒,鬼脸悄无声息的破碎了!下一刻,一股气浪由鬼脸之中轰隆倾泻而出,席卷散布而去! 无数人惊慌失措,这墟品法宝破碎之威,哪里是他们能够阻挡的,纵然纵身爆退之下,那气浪却也在瞬息间临近他们! 杜浚目光一凝,蓦然一步踏出,身躯一恍,再次出现之时,却是站立在了一众人族修士前方,姿态淡然,望着那澎湃而来的气浪,淡然的一扫大袖,便是如此淡然,那万顷气浪便是立刻一窒,旋即渐渐消弭而去! 在其身后,无数人族修士震骇的望着杜浚,久久无语,此一刻,这天下又有何等言辞,能形容他们此刻对于这前方男子的敬畏? 虚空中,居天登时也是愣住了,纵然先前有兴地话语,但是此刻,当真亲眼见到杜浚一袖挥散、那让他们也为之色变的气浪,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前方,兴地狂笑不止,轰隆一步上前,竟然抛弃了那獠牙,探手抓向那鬼修,姿态好不猖狂,望着鬼修的眼眸中,更是充满了不屑! 鬼修羞怒,一扫下方静默的杜浚,明知今日难以逃生,却逼出了心中的一股狠劲,呼历一声,凝现无上鬼道,化为百丈血爪,轰隆抓向兴地,震碎长空! 兴地手中不停,一掌砸飞了那鬼修,任由这两百五十倍的鬼道之气轰砸在胸膛之上,浩浩之威,其人却不过是轻哼了一声,胸膛一缩,脚下不曾退后一寸! 这等威势,登时让居天登时双眸狠狠一缩,震骇的望着兴地背影,目光之中,写满了恐惧,那道人忍不住喃喃一声:“以肉身硬撼天道修士的大道之威,这邪魔……这邪魔……难道修成了凝身神通,步入了第二个百劫?” “这怎么可能!”曲侯几人忍不住失声一句,兴地的作为,彻底颠覆了他们的对大道、对肉身的明悟! 便是那鬼修见状,一双鬼眸也是忍不住狠狠一缩,凄厉一声,纵身扑向下方无尽鬼修,大口一张,无数的鬼修惊骇之中化为一道道鬼气,灌入其口中! 此一刻,这鬼修气势暴涨,骇然! 兴地冷哼一声,一步踏空,虚空轰隆震动,双臂一展,如大鹏一般,俯冲而下,以肉身为法宝,撞向那鬼修! 鬼修凄厉一声,周身一闪,出现了五个分身,历啸一声,四个轰然袭向兴地,剩余的一个却是迅速的凝现鬼道,到了天道极限犹自不停,直直的凝聚出了三百倍道气,身躯再难承受,砰然炸破,化为一道鬼气灌入道气之中! 道气气势再涨,竟然一举达到了三百五十倍!轰隆的横渡虚空,撞向兴地! 兴地越战,面色越是疯狂,大笑几声,抬手便是轰轰四掌,将袭来的四个鬼修分身砸碎,化为漫天鬼气,这鬼气却不散,一敛,灌入那道气之中! 道气轰隆四声,气势骇然,气息伸延之下,虚空破碎,竟然达到了五百倍道气,其威力堪比一丝真源! 只是,昔日在那破晓断山之上,那鬼族首席真源轮番轰砸之下,都未曾击败兴地,此刻,兴地又怎会惧怕这区区五百倍道气,当即咆哮一声,胸膛一挺,迎上! 道气砸在其胸膛之上,轰隆一声,兴地遁势仅仅稍止,口中低吼一声,顶着那万顷道气,轰隆一步踏前,一步之下,邪杀之气迸溅,生生撞碎了这道气,旋即再一步,便临近了那不断吸纳鬼族的鬼修大能,狂吼一声,一拳便砸了过去! 一拳之下,威如天威,不可抵挡,鬼修惨呼一声,身躯砰然崩溃,散布为漫天鬼气,激荡,少顷一敛,化为一道死黑流光,蓦然苍穹之中! 苍穹登时搅动,天地之间为之一暗,鬼气遮掩了天空,宛如乌云一般,片刻,但闻一道凄厉的叫声由天上传来,众人看去,但见苍穹之上,无尽鬼气竟然凝现出了一个万丈鬼脸,凶历! 其赤红的双眸狠狠的盯着兴地,大口一张,无尽的鬼气宛如浩水落下,轰隆隆的砸向兴地! 兴地怒吼一声,神态癫狂,宛如几次不能诛杀这鬼修,心中甚为愤怒,一步踏出,身躯一闪,化为三个邪魔,左右两个邪魔狂吼一声,手持獠牙,轰然冲杀向虚空! 一前一后,前方邪魔临近那鬼气,手中獠牙一举轰然砸在了鬼气之上,登时在这一道鬼气之上,掀起了漫天鬼气,其身躯却也一震,闷哼一声,败退一步! 却在此刻,第二个邪魔轰隆踏空而来,二话不说,手中的獠牙落下,轰然一声,砸在了前方邪魔背后。得此大力,前方邪魔登时狂吼一声,身如流星一般,撞入了鬼气之中,势如破竹,扶摇而上,掀起了漫天鬼气! 却在此刻,天际那鬼脸却又是狂厉一声,张口一喷,无数的丈许鬼脸蜂涌而出,呼历着冲杀向两个邪魔! 两个邪魔登时左右反击,只是这漫天鬼脸,却宛如杀不尽一般,不多时便捉襟见肘! 忽闻一声咆哮,引的众人看去,却见在远处的虚空之上,兴地真身凝现万丈,顶天立地,轰隆一步上前,罔视漫天鬼脸,双臂一探,便抓住了那鬼脸两边,狂吼一声,奋力一撕! 一声刺耳的惨呼,那鬼脸竟然被其生生撕裂!扬起漫天鬼气! 鬼脸一魄,那鬼修大能损落,漫天鬼脸亦是消弭而去。兴地仰天怒吼一声,震彻天地,宛如战神一般,不可仰视! 只是,便是这么一个抬手遮天,威不可挡的旷世大能,搏杀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却是缩小真身,临近杜浚,当头便是一跪,口中声音浩荡:“兴地幸不辱命!” 虚空中,杜浚依旧的淡然为之,这是洛书使然,只是那淡然与兴地的尊敬相比之下,却让人心中震动,双眼瞪大! 或许,先前他们还不信兴地所说!或许,先前他们以为兴地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天道邪魔,或许……或许在他们的心中有更多的或许! 但是,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莫不是聚集在虚空中那个淡然的男子身上,神情敬畏! 或许,这两百万人族修士不知兴地修为,但,对于那鬼族大能者,却是了如指掌,在先前的岁月在中,他们无数次看到居天落败,无数次看到人族好不容易培养的老祖玄祖被那鬼修大能轻易撕碎! 可以说,那鬼修大能在残存的人族心中,宛如噩梦一般! 此刻,这噩梦被兴地轻易的撕碎了,这邪魔宛如战神,不可战胜,怒吼威势之下,谁敢轻触其锋? 便是如此一个邪魔大能之辈,却在搏杀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跪倒在杜浚身前,神态恭敬的回报战果,那神情当真宛如一个仆人! 杜浚依旧的淡然若风,但是在无数修士心中,这男子却宛如天神一般,如此轻轻扬扬,便有此等威势,若,这男子一怒,又当如何惊骇天地? 居天说不出话来了,昔日,东女曾言,杜浚为主,她为辅,这女子心中多少还有些落寞与不甘,此刻,她终于明白,当日东女为何会如此作态! “一个异族仆人,便轻易的撕碎了那鬼族大能者,纵然拥有这盖天之能,却不敢对他有丝毫的不敬……”居天落寞叹息一声,此刻,她终于明白与杜浚之间的差距,这差距宛如天壤! “而我们合力,却几次败在那鬼族大能者之下,却被他的一个仆人如此简单的撕碎了!”道人苦笑一声,心中也是莫名的生出了一丝落寞。 曲侯等人瞪大双眸,死死的盯着杜浚,忍不住的,小七失声道:“如此撼天之威,竟然之时师尊的一个仆人?” 道人回头,苦笑一声,道:“你知道什么?邪魔凝兵,为百劫,凝身,为两百劫,而这邪魔居然有两个化身,乃三百劫!” 一顿,他盯着小七,语调颤抖道:“你知道三百劫的邪魔……是什么含义么?”不待小七回答,声音蓦然凌厉:“那可是能轻易撕破天道巅峰修士的存在!” “便是半只脚踏入洞虚的修士,在其手中,也要含恨而终!”道人说到这里,身躯抽在颤抖,道:“这等的大能者,尔等可曾见过?唯有仰望,唯有仰望!”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大大大大能者,却是我叔叔的一个仆人!”惠儿浅笑道:“看的摸样,好像还十分惧怕我叔叔呢!” 一句话,让众人双眼一瞪,脸颊抽搐,却无言以对! 杜浚面色淡然,对于兴地先前赞叹他的话语,对于兴地搏杀之时展现的威势,对于现今众人之语,他都没有阻拦,因为这便是他的目的! 让人族明白,此刻,他杜浚威严不容亵渎,探手可遮天蔽日,他的修为越高,这些人族的战意便会越发的浓郁! “尔等,可愿随我杀入天州!”杜浚升空,淡然的语调飘荡在这东郡之中,久久不息! (傍晚从医院回来,问问医生,说小孩发烧,大多都心肌酶高,没事,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会有任何的后遗,害我白担心一场,但是比较悲催的是,我发现,前天设置的定时发布,搞错了,第二十五章本应该是今天七点,却在昨天七点就发了出去,我哭……) 第二十七章 杀入天州(中) 东郡中,这一刻,万万人族修士齐声震喝,没有人退缩,尤其在杜浚展露了那些罗盘之上天州带来的修士以后,所有人的血液都沸腾! “振我族威,犯我者,杀!怒我者,杀!讽我者,杀!”杜浚声音冰寒,道:“诛灭异族!” 万万人同喝,兴地轰隆一步上前,身躯涨大,千丈,怒目横扫脚下的邪魔,声音宏大:“你我同族,我本不欲诛杀尔等,只是,只是,我邪魔一族,一向以跟随强者脚步为荣!你们莫要怪我!” 兴地说罢,轰隆一步踏前,手中的獠牙狂轰乱砸之间,了解了无数邪魔鬼修的性命,惨呼之声,一时间震天而去! 在其身后,居天等人对视一眼,道人蓦然而动,横渡虚空,杀向异族,口中喝道:“中原五大宗,与我同上,假魔君之威,诛灭异族!” 居天也不甘落后,一步入空,声传东郡:“女州修士,与我通往,诛杀异族!” 曲侯等人对视一眼,即是大吼连连,唤动门下,随同杀去! “荒天四方门徒,给我杀,振我族威!”谢青已死,说话的却是惠儿,此刻这少女一敛的杀机,轻喝一声,会后杀去! “玄阴四脉,我给上!”欧平更是大吼一声,轰然而动,更有龙琴娇喝一声:“三千白袍何在!” 一语,远处飘荡在虚空中的大车轰隆震动,一个个身着白袍的修士鱼贯而出,个个面色淡漠,双眸杀机迸射,周身散发着一股铁血之气! “在!”三千白袍横渡虚空,声音震天,引的无数杀戮中的人族修士羡慕的看去,这白袍乃是莫大的荣誉,而这荣誉唯有玄阴可以拥有! “护卫魔君!”龙琴面色冷漠,轻喝一声,摔白袍三千横渡虚空,落下,散布在了杜浚周围千丈之内,但凡有靠近的异族,莫不是在第一时间中将其诛杀! 白袍缟素,不祥,见者不可生! 杜浚面色淡然,仿若周遭的震天杀戮与他无关一般,举步徐徐前行,说到之处,白袍清路,万丈之内,无异族敢蜂涌生而上! 此刻,以杜浚的修为,哪里需要这三千白袍周全?可,此刻他乃汉龙之祖,威严岂容异族冒犯!白袍三千,乃跟随他的时间最长,随着岁月的流转,昔日那天霞山上的白袍三千故人,已然个个死去,难见故人容颜! 唯有这三千白衣留了下来,一人死,便立刻有人顶上,面色肃穆的穿起白衣,再那一刻,便会有一个声音回荡在新入白袍之人的耳畔:“这白袍是荣耀,也是担当,乃魔君之威所在,再这白袍加身的那一刻,你便是不是你!而是魔君,是魔君之威,是魔君手中的长鞭!” “长鞭所向,可死,不可屈!” 那一夜,喊杀之声震动四野,血染红的半边天,数年不散! 那一夜,人族士气大振,不畏生死,唯战而已! 那一夜,白袍重现于世,拼死捍卫魔君之威,虽死犹荣! 那一夜,魔君归来,率人族万万修士,杀戮异族,夺回赤毫,直捣大荒,诛杀异族无数,血流成河,横尸万里! 那一夜,异族无一生还,无论哀求者,无论老幼,皆是绝命而去! 那一夜,魔君说:“犯我山河,虽远必诛!触我逆鳞,诛其九族!” “杨我汉龙之威!威震山河,声如天威,荣耀神州,诛尽异族!” 那一夜,山河复还,异族之血染红大地,洗去人族耻辱! 这消息宛如疯了一般,传遍了整个大别山以西,所有的人莫不是敬畏的喃喃着那个名字:魔君杜浚!这一日,无数的石匠被从家中拉了出来,大别山以西的浩土之上,一座座雕像耸立! 雕像之前,丰碑座座,无叙述之文,仅有寥寥两行字:汉龙先祖:杜浚!另一行字乃是:功德千秋,万载不灭,受天下香火! 无数的雕像,无数的庙宇建起,砸去那佛殿,毁去那道观,大别山以西的浩土之上,仅留一种庙宇,祖先祠! 祭拜杜浚,吃天下香火,受万人跪拜! 次日,又一个让天下震惊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别山以西,大寿山,那个昔日高不可攀的所在,被魔君一掌抹平,化为平川千里! 便在天下之人震惊之中,有人带来了更为惊人的消息,天山,昔日的仙境,被魔君一脚踏平,山不见,唯有一个巨大的脚印留下! 而,就在天下之人还在为这两条消息震惊的时候,杜浚已然驾着罗盘,载百万上阶修士横渡大荒,进入了凶州之中! 罗盘宛如一个岛屿一般,停顿在洪荒城上,一眼看不见尽头,遮天蔽日,阴影将整个洪荒城笼罩在了其中,惊的满城修士惶惶不可终日! 便是那洪荒先祖也是一脸震惊,仰望那佛光湛湛的巨大罗盘,稍作错愕,回过神来,却不禁冷哼一声,带领门下数千玄祖,百数至虚修士遁空而上,上罗盘之上,俯视杜浚等人,露出果然之色。 那洪荒城主更是面色凌高,道:“你居然还敢回来!” 杜浚一步出了罗盘,左右有居天等人相随,兴地却隐迹在罗盘深处,杜浚此来欲要收服凶州汉龙族人,他毕竟乃是异族,不一露面! “昔日,神州之上,由我汉龙一族……时至今日,族人已然忘本,不祭先祖,反而祭拜佛陀道家!”杜浚将那一段尘封的隐秘朗声说出,望着那洪荒城主,道:“尔等可愿随我一同,重振我族之威?” 凶州修士静默,面色错愕,他们知晓这世间有异族,却不知有此隐秘之事,此刻,不禁迟疑了起来,平和千万年,一朝作战,若非亲眼看到那血腥,谁人有那勇气? “不错,故事很好听!”洪荒城主目光闪动,失笑道:“不过,你我恩怨,却还要了解!” “故事么?”杜浚淡然一笑,少顷,这笑容一敛,其周身之上,杀机迸现,宛如一柄出鞘的长刀立于虚空之上,旋即,便有一声龙吟从其身躯深处传出! 这龙吟之声一出,登时引动居天等人,合,罗盘之上百万修士,个个面色肃穆,其身躯之中,龙啸震天,纷自发出! 百万之人体内齐同传出龙啸之声,其威势当真是摄人心魄,苍穹隐脉,宛如天道在此一刻,都隐藏了起来,不敢轻触这汉龙之威! 这煌煌宛如天威的龙啸震动虚空,让所有的凶州修士莫不是面色大变,道心轰隆,更为让他们诧异惊骇的是,在他们的体内,仿若什么被唤醒了一般,一声声的淡淡的龙啸传出! 渐渐的这龙啸之声越发的清晰,凶州修士之中,初始仅有那么几个人,只是,这龙吟之声仿若能够传染一般,眨眼之间,少半凶州修士体内皆是传出了龙吟之声! 龙吟还在蔓延,蔓延着,所到之处,唤醒着那被隐藏的汉龙血脉! 虚空中,洪荒先祖面色艰难,体无龙吟,宛如在压制着什么,她的身躯开始颤抖,蓦然,她奋力一声:“住手!” 杜浚一笑,抬手散了龙吟,望着她道:“既然你早就知道有汉龙族,此刻为何不愿承认自己是汉龙族,极力压制呢?” “闭嘴!”洪荒先祖历叫一声,道:“不管如何,先前你诛杀我门徒,此仇不报,难平我心中愤怒!” “好!”杜浚淡然道:“你欲要如何?” 洪荒先祖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杜浚居然答应的如此干脆,只是,她并不能明悟男子心中的荣耀,这是种族的荣耀,为汉龙,纵然受尽委屈,也无妨! 她迟疑片刻,道:“你我若一战,唯恐引动众人大战!”见杜浚点头,她接道:“这般,你若能以肉身接下我一道真源轰砸,我便归入你的麾下!” 居天等人闻言登时倒吸了一口气,这真源源于洞虚修士,威力之大,便是寻常天道巅峰修士使尽手段,也不敢轻言能接下,此刻,洪荒先祖居然让杜浚以肉身接下! “做梦!眼下和声和气的与你说,已然给足了你台阶,你居然还不知进退!”欧平忍不住呵斥一声,道:“若是惹的我家师尊一怒,定然血洗你洪荒城!” 洪荒先祖闻言冷笑一声,一扫杜浚等人,忍不住大笑,道:“纵观尔等,有谁乃是我一手之敌?在这洪荒城上,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若非我不愿引发你我大战,早就一掌诛杀了杜浚!” 居天等人皆是怔然,不明洪荒先祖为何说出这般话语,稍一沉吟,便明悟了,此刻杜浚纵然修为天道大圆满,但是不知为何,一眼看去,其人便如一个凡人一般,哪见丝毫修为? 想通此节,他们不仅讥讽的冷笑一声,正欲说话,却被杜浚抬手拦住,男子上前一步,淡然道:“好,我便承你真源一击!” 此言一出,不管是凶州修士,还是居梦等人,莫不是怔住了,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小七更是担忧道:“师尊,那可是真源!” 杜浚不语,不动丝毫声色,先前横渡大荒之时,一月之间中,他便静心感悟识海中的那手印,一月的时间过来,让他惊喜的是,那手印竟然可以生长! 随着他不断的修炼洛书功法,感悟洛书知道,这一个手印竟然生出了手腕!手腕一出,手印威力相差何止天壤! “不知这手印是否能够无限生长,若是能够凝现出完整的人体,又是如何一番摸样?” 杜浚前踏一步,淡然看着洪荒城主,道:“来吧!” 洪荒城主也是怔立,她不过是想难为杜浚,待到杜浚拒绝之后,也好讥讽嘲弄杜浚几声,谁知这男子居然真的应承下来! “你这是找死!既然如此,我便如你所愿!”洪荒先祖抬手之间,祭出一丝灰光,这光芒一出,偶现的气息都震碎了虚空,便是那千倍大道都不能与之相比! 她抬眼看,前方,杜浚面色淡然,心中不禁冷哼一声:“昔日,你逃入天州之中时,手段尽出,也不能阻挡我这一丝真源,这短短的岁月中,便是你修为精进,我不信,你能拥有了以肉身抗衡我真源之力!” 一念到此,她讥讽一笑,手臂一甩,那真源便轰隆破空,砸向杜浚! 此一刻,所有的人莫不是屏住了呼吸! 第二十八章 杀入天州(下) 真源入空,威势如海,所到之处,虚空崩碎,众人为之色变,唯有那躲在罗盘之中的兴地,一脸的复杂,不知所想,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杜浚,唯恐杜浚有变。 杜浚体内留有他一道魂魄烙印,杜浚一死,他也会随之丧命! 洪荒先祖刻意将真源的速度放的很慢,宛如欲要在精神上压倒杜浚,她期盼杜浚躲闪,那时候,她不但可以讥讽杜浚几句,更是占据了上风!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杜浚面色依旧的淡然,双臂垂搭,不动,唯挺起了胸膛,看其姿态,竟然当真要以肉身硬撼她这一道真源! “狂吧,我看待会,你还能不能如此狂傲!”洪荒先祖心中冷笑一声,既然杜浚不躲,真源便无需再如此缓慢,速度暴涨,一闪便砸在了杜浚胸膛之上! 此一刻,居天等人莫不是惊呼一声,以手遮眼,竟不忍再看,随即,耳旁便传来一声轰隆,震动虚空。惠儿更是心中一紧,也不正眼,惨呼一声,扑身上前,叫道:“叔叔,惠儿给你收尸!” 此话一出,登时惹的居天双眸一缩,以为惠儿看到了杜浚身死,殊不知惠儿这一句,是在心神极度紧张之下,又先入为主的觉得真源之威,无人可敌,声响入耳,心中一震,失声说出的,便是她自己,说罢之后,也是愣住了! 只是,居天此刻哪里顾忌到这些,举目一看,入目的乃是崩散的一方虚空,其中各种道气在真源掀动之下狂啸呼历,五彩混沌,哪见杜浚踪影! 几人立刻大怒,悲呼一声,抢身便袭向那洪荒先祖,双眸之中,皆是热泪垂滴。小七悲愤一声:“我诛你九族!”这少年无时无刻不再抚摸着杜浚。 “与我何关?乃是他自己不自量力!”洪荒先祖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冲杀而来的一众,大袖一挥,凝现无上大道,将居天掀翻了出去! 就在居天几人跌落之时,那洪荒城主眼前蓦然一闪,一道人影轰隆由那罗盘之上破空而来,所散发的气势,让她心惊胆寒,还未看清来人,便被这人抓在了手中! 兴地身躯千丈,硕大的眸子睁的骇人,怒视手中的洪荒先祖,闷声道:“你真敢!” “邪魔!邪魔!”洪荒先祖大骇,感受兴地身上澎湃的邪杀之气,心中毫无一丝反击的勇气,厉声道:“放开我,放开我!” “我杀了你,这天地就晴朗了!”杜浚受屈,让兴地觉得心中屈辱,大怒之下,大手一挥,便要生生拍碎这洪荒城主! “放开她!”忽而,一个淡然的声音荡空而来,声音好不熟悉,引的居天等人看去,一眼,便愣住了。 但见那破碎的一方虚空中,杜浚淡然而立,周身毫无损伤,便是那衣衫都没有一丝的破碎,其手中,赫然浮现着一抹灰光,正是那洪荒先祖的真源!、 “没死!居然……这怎么可能?”洪荒先祖一见杜浚,顿然愣住了,但觉胸膛一片窒闷,火辣难受,望着游云闲鹤一般的杜浚,一时间之间,道心轰隆,男子的淡然无损的身姿,宛如洪荒蛮兽一般,轰轰撞击着她的道心,忍不住的一道血剑迸溅而出! 不止是她,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杜浚身上,上下扫视,男子居然身无一丝损伤,一声声倒吸凉气之声,不时响动在众人只见。 兴地恨恨的看了洪荒先祖一眼,方才将其放下,一步轰隆退后,千丈的身躯立在了杜浚身后,怒目横视,瓮声瓮气道:“尔等谁再敢对我家主人不敬,我就撕了谁!” 这话,好不血腥,好不强势! “主人?”洪荒先祖傻了,身后一众凶州修士傻了,他们痴痴的望着兴地,再看看杜浚,口中喃喃道:“主人?主人!一个邪魔大能,居然说出了主人二字?” 杜浚一步上前,甩手将那真源抛向荒天先祖,道:“你心中怒火可平?” “你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洪荒先祖怔怔的问道,无视那飘荡而来的真源,只是看着杜浚,仿若到此,她还是不能相信,杜浚居然在真源的砸击之下,肉身生生顶住了! 杜浚一笑,道:“现在,你可否聚集凶州修士,随我杀入天州?” 洪荒先祖闻言面色一冷,沉吟片刻,道:“你虽然做到了,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竟然出尔反尔!”曲侯杀机迸溅,沉声说道:“你好歹也是一方先祖,竟然如此作态么?” 杜浚目光也是一凝,沉声道:“你还欲如何?莫要将我的耐心,当做你的依仗!” “杀了他,还和他废话作甚!”居天冷笑一声,如是说道。 洪荒先祖闻言色变,后退千丈,躲入一众凶州修士之后,望着杜浚,朗声道:“并非我出尔反尔,只是,你口口声声所要诛杀异族,但是在你左右却有一个邪魔仆人!” “若要我相信也行,你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她不待杜浚作态,便接道。 杜浚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怒火,道:“说!” “第一,我等不是归入你的麾下,而是你归入我的麾下!进入天州之后,一切事宜都要听从我的!”洪荒先祖语调强硬,如是说道。 “娘的,又是一个齁甜!”一扯的小七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杜浚,莫要答应她!”天音忽而上前一步,望着杜浚,如是说道。 杜浚一扫众人,所有的人此刻都望着他,他道:“为我汉龙……”抬头,高声道:“好,我答应你!” 居天等人闻言,登时心中焦急起来,只是凛于杜浚之威,张张嘴,万般的话语,却化为一声叹息。 洪荒先祖讥讽的一扫居天等人,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接道:“第二个要求便是,你自废修为,并且诛杀了你那仆人,若不然,我怎能安心与你为伍?” “太过分了!”便是那修养甚好的道人都忍不住呵斥一声,怒道:“你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居天几人也是愤慨的望着洪荒先祖,面色憎恶,其中欧平最甚,恨不得上去咬上那洪荒先祖几口,众人大怒之下,便欲要冲杀而上,兴地更是一步轰隆上前,闷声道:“杀了再说!” 不想,却被杜浚横身拦住,他面色淡然,道:“我无意权势,你既然想要,我便送你,既然你担心,我自废修为又能如何?杀仆人又如何?” “只为汉龙一族!”他一席话,端是说的虚空中的一众凶州修士面色惭愧,垂下头去。 “哼,莫要如此作态,你若不自费修为,便离去吧,恕我不能拿凶州无数修士的性命奉陪!”洪荒先祖冷哼一声,讥讽道,此刻,她当真是好算计,杜浚若自废了修为,杀了兴地,到时候,她修为最高,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杜浚拒绝,她便有了理由也拒绝杜浚,更是能安抚凶州修士的情绪,不是她不愿为汉龙出力,而是杜浚没有诚意! 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杜浚身上。杜浚叹息一声,唤来兴地,轻声道:“是要我出手,还是你自己……” 兴地色变,却是没有想到,杜浚居然当真如此做,神情变幻几次,他垂下头,道:“兴地愿死在强者手中!” “好!我便成全你!” 杜浚目光一凝,抬手撩起万顷威势,便要砸下,这一掌若落下,兴地命休。此刻,那洪荒先祖冷笑连连,双眸中透着一股得意,暗道:“这人修为虽然高,但是其心思却仿若孩童一般,平白的为了送来如此多的上阶修士!” 居天等人面色震惊,望着杜浚,简直难以置信,小七忍不住狂吼一声:“你若杀了兴地,便不配做我师尊,不配为魔君!” “不然,又如何?”杜浚无奈的说道,手掌眼看便要落在了兴地天灵之上,却在此刻,且面色大变,仿若甚为愤怒,收了手掌,一步踏在虚空上,怒火之下,竟然生生将虚空给踏的破碎! 其人更是宛如一道流星一般,眨眼临近洪荒先祖,探手便挽住了其颈脖,一步折返而回,到此那些护在洪荒先祖身前的修士,方才回过神来! 如此之变,不禁让众人都愣住了,居天几人惑然的望着杜浚,不知他为何如此作态。对面,一众凶州修士更是面色大变,欲要上前,却被兴地横空一掌,全部掀飞了出去! “你这是作甚,快放了我家先祖!”为首的那凶州修士登时厉声叫道。 杜浚面色恨怨,望着洪荒先祖,怒道:“差点上了你的当!”一回头,他望着一众凶州修士,喝道:“先祖?你们的先祖恐怕早就死了,此人乃是是洪荒先祖,乃是昆仑异族!” “这……”凶州修士对视一眼,皆是面色惊疑不定,望着杜浚,道:“休要妄言!” “我是汉龙族,我是汉龙一族,我不是异族,我就是凶州先祖!”洪荒先祖惊骇若死,感受着杜浚身上的杀机,端是骇破了胆子,叫道:“杜浚,你快快放了我,不然……” 不待其说完,欧平便讥讽道:“汉龙族?我记得,你方才还不愿让自己身穿龙吟!怎么?现在生死当前,你就又迫不及待的表明自己是汉龙族?” “好个没有鼓起的修士,真不知道,像你这种贪生怕死,忘记祖宗,唯权乃亲的人,怎么修炼到先祖的!”曲侯也是冷笑一声,言语好不恶毒! 杜浚蓦然冷笑一声,道:“她方才之所有面色艰难,却不是在压制身体的龙吟,而是她本就没有汉龙血脉,所以在汉龙龙吟之下,为极为难受!“ 他蓦然高举洪荒先祖,朗声道:“各位,这厮乃是混入我汉龙之中的异族……” “你诬陷我!”洪荒先祖凄厉的抢道! 杜浚冷哼一声,朗声道:“各位,我先前已然决定自废修为,诛杀我仆人,既然如此,我何不早些诬陷你?为何又要那般作态?不是多此一举么?” 凶州之人愣住了,面色渐渐复杂起来。洪荒先祖更是面色如死,张口欲要反驳,惊慌之下,心神难以安静,却是没有找到任何理由。 忽闻杜浚悄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为了凶州修士的人心!” 洪荒先祖闻言一怔,厉声道:“你是为了展露你的大仁,才做戏欲要斩杀仆人的!为了收拢我凶州人心!”只是,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禁锢在了一丈之中,回荡,却不能传出! 随后,杜浚以自身龙吟,欲要唤出她身上的龙吟,只是,不知为何,任凭她身上龙吟阵阵,惊天,一众凶州修士看向她的神态却越发的不善,仿若,他们只是听到了杜浚身上的龙吟,没有闻听到她身上有丝毫的动静! “你说,我要如何处置你?”杜浚双眸之中闪动着一股暴虐,轻声问道。 第二十九章 猜测 一众凶州修士只听杜浚身上龙吟阵阵,引的心中激荡,但是却没有听到洪荒先祖身上有任何的声音传出,任凭杜浚如何召唤,仿若也不能唤醒她身上的汉龙血脉! 这证明什么?众人心中明白! 杜浚冷笑一声,封印了洪荒先祖的修为,将其抛给了一众凶州修士,道:“此乃尔等家事,我却也不可过问!” 一众凶州大能者接住洪荒先祖,个个面色不善,生生呵斥‘真正’的洪荒先祖怎么了,任凭洪荒先祖如何作答,也不能取信众人! 最后,她不敢屈死之下,更是说出了自己许多私事,说话之间,面色好不羞辱,她毕竟乃是一个女子。 只是,却不想,她都如此这般不顾颜面了,却被杜浚淡然一句给顶了回去,男子叹息道:“你们莫要再问了,看来,真正的洪荒先祖,已然被她炼化了心神,便是那神智都被她给抽取了!” 最终,洪荒先祖是生生屈死的,没有一个人杀她,她便生生被自己心中的不甘与屈辱给气死了,临死之前,她望着杜浚,恨声道:“你不是人,你是妖邪,你是魔头!” “我本魔修!”杜浚轻笑一声,旋即扶摇而上,身躯之上气势爆发,六道凝现在空,看去,宛若天神一般,声如大吕铜钟一般响彻天地! “尔等,可愿随我杀入天州,杨我汉龙之威?” …… 天州,汉龙圣山。距离此地百里,已然能够嗅到飘荡在虚空中的血腥,临近再看,圣山之下,尸横遍野,其中多是汉龙修士,更多却是汉龙一族的凡人! 圣山,从半山腰而分,下为昆仑三千大能者,上为汉龙一族,双方对此在了半山腰之上,以那苍龙雕像而分。 太上重伤,胸膛之上血肉模糊,面色惨白,周身有数个汉龙支脉族长周全,他望着下方三千昆仑大能者,面色更是惨淡愧疚,仰天长叹一声:“愚善至深,与恶无意!我终于明白了!” “太上!”一个支脉族长声音不甘,道:“只恨我族没有许多的大能者,这昆仑修士仅出三千大能者,在我汉龙一族如入无人之地,谁人能挡!” “若是……若是当初我听从了先祖之言,让我汉龙一族随同而去,或许,便没有了今日灾祸,一切在我啊,我愧对祖先,愧对先祖啊!” 太上浑浊的双眸之中,忍不住流下了泪水,面色悔恨,挣扎起身,望着山下三千昆仑大能,厉声道:“你我修士一战,何须牵连我汉龙凡人!” 三千大能静默,一人踏出,乃昆仑太上长老,太上长老便是昆仑也不过十数人,此人当首,冷漠道:“斩草不除根,留根为祸!今日,我等所来,便是要灭你汉龙全族,别说凡人,便是一草一木,也留不得!” “狠毒!”太上悲愤一声,忽闻身侧一族长厉声喝道:“若我先祖再次,尔等谁敢?” 太上长老闻言一窒,却忍不住大笑,道:“这能怪谁?你们自己丢掉了手中的长剑,身长了颈脖等我等来杀,不动手,我等都有愧于心!” 他面色一冷,道:“杀!片甲不留!” 言语之中,当先遁入无数汉龙族人之中,身后三千昆仑大能相随,如入无人之地,宛如三千饿狼一般,扑杀无数汉龙修士! 眼下,汉龙修士数量庞大,怎奈其中没有超绝的大能者,便如太上族长之流,却也仅能这昆仑三千大能者的一个战平! 这就宛如三千野狼进入羊群之中,而这羊群之中,仅有太上等百余藏獒!如何打? “先祖,我悔了啊!”太上悲愤一声,欲要冲杀而上,重伤之下,却被一个昆仑大能抬掌砸落山石之中,口中鲜血喷涌,眸中神光暗淡,喃喃道:“先祖……我弥留之际,可能见你归来的身影?” 却在此刻,忽闻众人惊呼,太上举目,眼前一暗,却见苍穹之上,乌云滚滚,凶气逼人,旋即,便有一柄万丈长剑,破天而来! 长剑如雷,夹天地之威,轰隆之间,横渡虚空,仅那掀起的狂风,便让圣山震动!瞬息之间,长剑轰隆斩在了圣山之上,汉龙一族无恙,便是那凡人也是身无损伤! 反观三千大能,却在这一剑之下,多半之人被生生砸碎了肉身,甚至来不及惨呼一声,残存之人面色惊骇,闻听太上长老惊呼一声:“是杜浚!” 旋即,在太上长老的带领之下,残存的千余修士惊慌遁上长空,欲要逃遁!杜浚一来,他们竟连作战之心都没有! 却不想,便在此刻,那砸在圣山之上的长剑轰然扶摇而上,一番,横空斩去,落入无数昆仑大能者之中,宛如一根钉子,镶入了血肉之中一般。 一时间,惨呼之声不绝于耳,长剑临身,这些昆仑大能者竟然不能阻挡片刻,肉身合着元婴,莫不是在一阵‘砰砰’之声中炸破,化为漫天血雨落下! 眨眼之间,长剑横扫三千丈,大剑之下,亡魂无数,三千修士,仅有那太上长老重伤存活下来,面色惊恐,自知难以逃离,蓦然斜空而下,欲要擒获太上! 忽而,一声震耳长笑传来,惊的太上长老骇然望去,但见一个千丈邪魔踏空而来,轰轰作响,几步之下,便临近他百丈,不待其折返,大手一捞,便将其抓在了手中! 太上长老惊恐若死,几欲挣脱,无奈伸手重伤,却不能从兴地手中逃遁,口中不禁凄厉一声:“昆仑世代与邪魔一族叫好……” “我只遵从主人话语!”兴地面色冷漠,道。 “你族人是谁?”这太上长老简直快被吓死了,昔日破晓之中,三族无人逃出,所以,对于兴地拜入杜浚麾下,昆仑并不知。 “是我!”在一声淡然之语中,苍穹远处蓦然金光刺眼,抬眼,但见一个巨大的罗盘,遮天蔽日而来,其中一人踏出,入虚空,一闪,便站在了兴地肩膀之上,垂望太上长老,淡然道:“他的主人便是我,乃整个汉龙族!” 一声含威,入太上长老之耳,其人身躯一震,竟然被生生震碎了元婴,兴地大手一挫,将其肉身碾碎! 杜浚一步踏在山峰之上,徐徐走向太上,一众汉龙族人莫不是敬畏想看,纷自闪开。他扶起太上,叹息一声,对着忍辱负重的老者,无言相对! “一诺千金,我记得,你曾说过,不管如何,汉龙有难,你便会前来!”太上惨笑一声,望着杜浚,道:“现在,你来了!” “我来了!”杜浚叹息一声,拿出丹药,欲要救治太上,却被老人拦住。太上道:“这些丹药留给日后在拼杀之中手上的汉龙族人吧!” 他叹息道:“我老了,无尽的岁月,已然磨去了我的菱角,这些年来,我也累了……”望着杜浚,接道:“汉龙就交给你了,我知道,在你手中,汉龙一族,绝对能崛起神州!” 说罢,他凝望杜浚一眼,双眸神光渐渐暗淡,手臂落下,溘然长逝。汉龙一族皆悲,其中以天州一脉的汉龙一族为甚,秋女已然哭成了泪人! 杜浚徐徐放下太上,登入长空,朗声道:“太上虽死,我等却不可忘却他的劳苦功高,待到来日收复我汉龙河山之后,应立雕像,受我汉龙一族世代祭拜!” 一顿,接道:“汉龙一族遭劫之后,散布神州各方,有中原一脉,荒州一脉,女州一脉,乌州一脉,凶州一脉,天州主脉!” “但是,从今日起,汉龙无地域之分,重归圣山,划分四脉,乃东天青龙一脉,有中原荒州合并而成!” “南天血龙一脉,乃女州与乌州整合!” “北天紫龙一脉,乃凶州一脉!” “西天黑龙一脉,乃天州主脉自成!” 杜浚面色肃穆,沉声道:“令,黑龙一脉,由秋女为首,封为黑龙散主!血龙一脉,由居天为主,封为血龙真女!紫龙一脉,由道人天鸿为首,封紫龙真人!青龙一脉,由天音为主,封为青龙天女!” “四脉汉龙,同敬圣山,相融相合,不可相互计算,不可……但凡逆我言语者,杀无赦!” 居天上前,秋女上前,天音上前,那守护女州大阵的道人天鸿也是上前,同声道:“谨遵法旨!” “休整三日,三日后,随我杀上昆仑,复我山河!”杜浚留下一句,转身而去,消失在众人眼前,却是去往了破晓之地! 来到昔日得到真源的大山前,杜浚骇然发现,他移来的山头,此刻已然被大力击碎,想来那骨架定然遁飞而去。 他略作思量,一步来到了神庙存在的虚空之下,遥遥看去,赫然有一个白色骨架坐在其下,细眼看去,这骨架竟然散发着洞虚修为的气息! “这骨架乃昆仑一脉,竟然有洞虚初期的修为!昆仑一战,定然有变!”杜浚沉思一句,悄然退下,赶回了圣山,已然是一日之后! 他寻了一处洞府,静坐其中,静心感悟识海之中的那一道手印,却发现,手印凝聚了手腕之后,再难伸延,就宛如他欲要凝聚第十道真源一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 “洞虚之境,不应属于这个世间!”杜浚依稀记起这句话来,一步出了洞府,眺望长空,暗道:“难道神州身上,至虚天道已然极限?眼下,我虽然乃是天道巅峰,却有逆修之道,六道同出,可撼动半只脚踏入洞虚的存在!” “而雷霆、炽火两道更是有着堪比一丝真源的威力,再加上手印等,却也堪堪逼近洞虚之威,想来,在此间,修为再难精进半寸!” “这苍穹之外,又是何等的所在?了解此间之事,我却还需出去一看!” 杜浚淡然一声,转身而去,唤来四方龙首,摔三百万上阶修士,发兵昆仑! (求红票……) 第三十章 昆仑山主 所谓兵贵神速,从汉龙三百万上阶修士聚集,到逼入昆仑脚下,所用的时间,彻底颠覆了所有人对速度、时间和路程的概念! 便是三百万汉龙修士来到昆仑脚下,虽然面色疲倦,却也一脸的诧异,仿若便是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中,赶到了昆仑脚下! 他们将目光落在了前方、临空而立杜浚的身上,他们之所以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中,挥兵昆仑,莫不是因为眼前这男子一路之上的讥讽与呵斥! 压力多大,人的潜力便有多大,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小冷心声啊) 大地之上,一片肃静,夜风荡过,带来少许的凉意,一股莫名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大山,夜色之中,不闻虫鸣鸟叫,仿若,天地之间的飞禽走兽,莫不是嗅到了一股骇然的危机,噤声! 杜浚眺望整个昆仑,此山入云,宛如耸立在天地之间的一柄利刃一般,沧桑之中,却透出一股淡淡的凶气。 “今日之战……”杜浚暗叹一声,这些日子中,他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神州之上,不可出现洞虚修士,也即是说,若是那白骨前来,他面临便是一场苦战! 至于那白骨,恐怕来此之时,已然是洞虚修士了。神庙之中,那未死的昆仑先祖,能够步入洞虚,杜浚却隐隐觉得必然和神庙有关,或许,在神庙之中,修士能够躲避天道,步入洞虚大境! “神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又存在了几许?当初构建这神庙之时,又是做什么用的?”杜浚暗道一声:“想来,当年散主入侵神州之时,除了那白骨,来的莫不是玄祖修士!” 汉龙四脉龙首四人静默的站在杜浚的身后,面色渐渐不耐。秋女忍不住上前一步,道:“魔君,既然让我等急急赶来,为何此刻却有静默了下来?” 杜浚稍作静默,忽而一笑,道:“你们可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最为疲倦?” 几人不语,秋女迟疑道:“凌晨之时!” 杜浚摇头,道:“不对,是在紧张之下!我等动身,想来昆仑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的速度能有这么快,错愕和不解,也是一种紧张!” “而此刻,我三百汉龙族人,围困昆仑,却不攻杀……你想,若你换做昆仑修士,又会如何?”杜浚淡然一笑,道:“等这圆月西垂,半挂树梢之时,尔等率我汉龙四脉,攻杀上山!” “谨遵法旨!”秋女四人同时垂头说道。 众人不住言语,三百万修士分成四片,围困昆仑,却没有一丝的声响,悄无声息的,一股肃杀之气自从云霄,惊奇无数隐藏的飞禽走兽,纷自奔逃! 待到那圆月西垂之时,居天四人对视一眼,纷自升空而起。居天喝道:“汉龙血脉弟子,随我杀入昆仑!”说罢,自行而去,其身后,四片汉龙修士中的血脉一片,轰然升空,随同而去! “黑龙一脉,血洗昆仑!”秋女声音低垂,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身后数十万修士轰然相随,上山而去! “紫龙一脉,杀!” “青龙一脉,杨我汉龙之威!” 天鸿道人与天音亦是不甘落后,同声喝道,率百万余修士,杀上昆仑。 汉龙分四脉、青龙、血龙、紫龙、黑龙,青龙弟子身穿青衣,血龙弟子身穿血色长袍,紫龙弟子一声紫色大衣加身,黑龙弟子衣衫色彩宛如这夜色一般! 夜色中,遥空看去,但见偌大的昆仑山脉之上,四脉弟子蜿蜒而上,宛如四条苍龙一般。这龙一怒,肃杀迸现,凶气毕露! 杜浚盘膝坐在了山脚之下,闭目入定。兴地在其身旁,抬头看去,便是他也不禁为汉龙四脉奔息上山的壮观所为之震惊! 汉龙上山,不多时,便有那厮杀之声传来,威风荡来,不再清凉,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更是充斥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疯狂与杀戮! 天地之间,此一刻,唯有那厮杀之声响彻,嘶吼、惨呼、怒喝、哀嚎、呻吟,不同的声音,却凝现出了一股惊骇天地的残暴之气! 这气息席卷了整个天地之间! 忽而,一道人影从昆仑之上疾奔而来,临近杜浚千丈,便跪倒在地,口中急声说道:“昆仑有太上长老出动,龙首不敌!” 杜浚睁开双眼,目光落在了兴地身上,探手入空,祭出生死大剑,交付兴地,道:“杀!” 兴地面色震惊的望着两柄长剑,白色长剑之上,透着一股浓浓的生机,黑色长剑之上,却充斥着一股暴虐残杀之气,这气息便是他都不禁为之动容! 他接过长剑,随那弟子上山而去,奔息之间,身躯不断放大,到那半山腰之时,已然有千丈,横目一扫,但见周身无数修士厮杀震天,尸横满山,鲜血留下,汇聚成小溪,留下大山! 在其腰间高的虚空中,居天几人正在与一个太上长老周旋,情况危机,若他再晚来半步,恐怕居天几人便要被那太上长老斩在手中! 兴地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拳砸了过去,如山,惊动虚空,轰轰作响,便是那太上长老也不禁为之色变,面对这突兀而来的一拳,不敢轻触其锋芒,急身爆退! 谁知,他方一退,兴地便咆哮一声,手中的死剑轰然斩下,洒下漫天死气,竟然隐隐形成了一方天地,将那太上长老笼罩其中!那剑更是轰隆破空,斩向其颈脖! 这太上长老与兴地修为相差无几,方才退避,不过是想喘息一下,此刻危机之下,却是低吼一声,祭出一柄长剑,乃神品巅峰的法宝,载其金道,撕破长空,迎向斩来的死剑! 兴地心中不禁一缩,这死剑乃是杜浚法宝,若是弄坏了,唯恐杜浚不喜,一念到此,他登时一拳砸出,轰轰作响,竟然不次于那神品巅峰法宝! 只是,拳未到,死剑已然轰隆一声、斩在了那太上长老的大剑之上,两件相交,纷自一窒,震动之下,破碎虚空,惊的近处搏杀的修士纷自停下了下来! “尔敢!”兴地见状,登时双眸一缩,唯恐死剑受损,咆哮一声,祭出獠牙,当头砸向那太上长老!却不想,便在此刻,忽闻一声碎了之声,看去,却是那神品巅峰长剑,竟然龟裂弥补! 死剑却丝毫无损,一动,破碎了那神品长剑,虚空一旋,血光入目,那昆仑太上长老硕大的头颅登时迸射虚空。 兴地大喜,狂笑一声,探手将其头颅抓在手中,捏碎,手中的獠牙一挥,连同元婴一起、将那太上长老一同砸碎! 这人方才死去,不待兴地喘息,便立刻有悲愤的呵斥之声唤来,六道人影登入长空,从四面八方袭向兴地。此一刻,面对六个昆仑太上长老,便是兴地都是一脸的凝重! 兴地狂吼一声,不退半步,举起手中的獠牙便要冲杀而上,却不想,便在此刻,手中的生剑蓦然脱飞入空,一闪,没入那死剑之中,与死剑融合成一柄阴阳两色的长剑,悬浮在空,让兴地为之振奋,一步轰隆,探手便将这长剑抓在手中! 他长剑一挥,轰轰砸下几次,斩灭一个昆仑太上长老之手,对手中的长剑再无担忧,千丈的身躯挥动着百丈阴阳大剑,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仿若天地不复,仅有这千丈邪魔,与其手中的百丈大剑永存于世! 有兴地牵制昆仑大能,居天四人率领四脉弟子,杀的昆仑修士节节败退,可以说,每一个昆仑修士都要同时面对数个汉龙修士,如何而战? 唯有败退! 这一战,足足从夜晚杀到白昼,再杀入夜晚。五日!足足五日,拼杀方才接近尾声,残存的数万昆仑修士,被无数汉龙族人围堵在了山巅之上! 五日之内,兴地大手一剑,宛若战神一般,斩杀十数名昆仑太上长老,让无数昆仑修士视若死神一般,更,其身躯顶天立地,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骇人邪杀之气,更是宛如那来自洪荒远古的盖世凶兽一般! 最让昆仑修士惊恐的是其手中的那柄阴阳大剑,挥一剑,惊天动地,斩一击,更是直欲破天一般! 在那山巅之上,有一宫殿,方圆不下万丈,宛如一个巨大的城镇一般,残存的数万昆仑修士退到此处,仿若身后有深渊一般,死死的守在了宫殿四周! 由于这山巅地势凶恶,方圆狭小,汉龙修士不可一拥而上,一时间,却也僵持在了此地! 兴地目光凶悍,狂笑一声,一双大足踏动,轰隆隆震动山峰,手中祭出大剑,抬剑便欲要砸向其宫殿,看到的出来,这些昆仑修士便是在守护宫殿! “守住宫殿!”仅存的一个昆仑太上长老一见兴地袭来,面色顿然大变,历叫一声,身躯轰然拔地而起,竟然迎向兴地的劈下的大剑! “找死!”兴地冷哼一声,手中大剑一快,轰隆撕破长空,眼见便要砸在那太上长老身上,却不想,便在此刻,一道人影忽而从宫殿之中遁出! 这人影恍若天人一般,夹带这万顷难敌的威势轰然临近兴地,一掌按下,便将那太上长老送会了宫殿之前,旋即一掌拍向兴地,震动虚空轰隆作响! 一掌之下,竟然将兴地砸飞了出去,庞大的身躯轰隆摔在了昆仑山上,山石迸溅,山峰震动! “山主!”那天上长老蓦然惊呼一声,旋即大为惊喜,振臂高呼:“是山主,山主出关了!给我杀,把这些汉龙修士给我赶尽杀绝!” 远处,兴地不凡,起身便是一剑劈向昆仑山主,却又被后者一掌砸飞了回去,兴地狂吼连连,索性丢了长剑,祭出獠牙,轰轰隆隆的便于那山主战在了一起! 只是,时不过百息,忽闻兴地闷哼一声,其人便轰然被从虚空之上砸落而下,在昆仑山上留下了一个大坑! 汉龙四脉龙首对视一眼,兴地都不是其一掌之敌,他们更是心中胆寒,却在此刻,忽见兴地遁出大坑,拼死轰杀向那昆仑山主,口中咆哮:“快去请主人!” (还是两更吧,真的写不动了,心力憔悴,两个小时写一章……下个月,接着三更吧,修正一个月,随便理理大纲。) 第三十一章 狂言震天 兴地这一句一出,众人登时哗然,残存的一众昆仑修士双眸狠狠一缩,惊骇而是神的对视一眼,那太上长老更是失声道:“这等大能者,竟然只是一个仆人!” 这些时日,他们已然被兴地打怕了,三百劫的邪魔,已然是惊人的存在,其手中那看不出品阶的阴阳大剑更是宛如天道震怒一般,挥动之间,缭绕漫天凶气,斩杀十数昆仑长老! 起初,还有人呵斥兴地乃一介邪魔,为何帮助汉龙一族,兴地却不言,只管杀,此刻,这些昆仑修士方才明悟,原来,这邪魔居然还有一个主人! “难道便是那个……那个名为杜浚的汉龙之人?”太上喃喃一声,昔日破晓之地,他们只知一个名为杜浚的修士斩杀了三族使者,却不知具体! 那昆仑山主遥遥头,一掌砸落了兴地,道:“莫慌,这邪魔的主人想来必然是邪魔一族的大圣!”一顿,望着兴地,道:“我昆仑一向与邪魔一族交好,尔等邪魔为何要帮助这些下等的汉龙族人翻身呢?” “我主之威,其实尔等宵小可以想象的?”兴地闻言大笑,千丈的身躯轰隆站起,怒视那山主,探手捡起了阴阳大剑,狂吼一声:“我邪魔一族,只可战,不可退!” 话语之中,双手抡圆,又是一剑横天斩去,只是,那山主却是不动丝毫声色,抬手便砸在了长剑之上。兴地身躯一震,低吼一声,任他咬牙苦撑,在昆仑山主无上神通之下,却依旧难以支撑,手中的大剑砰然迸射而去,惊入长空! “我闭关无数载,虽未曾步入洞虚,却仅差一丝,可借法宝之威,如洞虚那般凝现真源!你不是我的敌手……”昆仑山主望着兴地,淡然说道,只是这一句话还未说完,忽闻一声淡然之声传来! “欺我仆人,定斩不饶!”声如闷雷,纵然语调淡然,却也轰轰隆隆的传遍了整个昆仑山峰! 众人皆是循声看去,但见虚空之中,一道人影渡步而来,抬手便接住了跌飞的阴阳大剑,一剑横空,轰隆斩向那昆仑山主! 一剑如天! 众人惊呼。那昆仑山主眉头一蹙,却也是惊退千丈,定睛一看,却见一个面色淡然的人族修士静静的站在了兴地肩膀之上,手持大剑! 兴地一见杜浚,面色惭愧,道:“兴地有负主人厚望,辱没了主人赐下的阴阳大剑!” 此声一出,昆仑修士狠狠的静默了一下,旋即忍不住失声大叫,这山巅之上登时一片哗然,对于这阴阳两色大剑的威力,他们甚为知晓,剑入天威一般,谁曾想,居然是眼前这汉龙修士赐给那邪魔的! “这邪魔已然拥有如此之威,那他的主人……”昆仑太上长老更是神色大变,他不敢再想了,仰头望着虚空中的昆仑山主,目光闪动。 昆仑山主闻言,也不禁颜色一变,凝目看了杜浚几眼,竟然不能看破其修为,宛若这惊骇昆仑之人,不过是只是一介凡人一般! 杜浚不语,望着那昆仑山主,许久不语,忽而,他一步上前,手中的大剑惊入长空,横斩向那昆仑山主! 这一剑轻易的撕破了长空,威不可挡,宛如天威煌煌,撩起漫天凶气,激荡,宛如那洪荒恶水一般,浩浩荡荡! 霎时间,山峰之上,狂风怒啸,天地昏暗,宛如天欲塌陷,地欲要崩塌一般! 昆仑山主面色大变,轻喝一声,祭出一个葫芦一般的法宝,透着一股墟品法宝的气息,双手再葫芦之上一拍,这葫芦登时遁上虚空,其口朝下,轰隆一声,投照出一抹灰光! “以器存源!”杜浚冷哼一声,手中长剑轰隆一折,一剑辟天,轰隆一声,生生将那真源砸的崩散而去,漫天飞舞,长剑不退,再一斩,生生砸碎了那葫芦! 其人,一步横空,抬手便是一掌,隔空砸向昆仑山主,澎湃的莫名之气轰然砸在昆仑山主胸膛之上,其人惨呼一声,狠狠的甩落甩落长空,落在了宫殿之前! “输了!山主败了?”太上双眼爆瞪,惊骇的失声叫道。 静默了,所有残存的昆仑修士在其山主被杜浚砸下虚空之时,莫不是静默,先前山主一出,退败兴地,或多或少的在他们心中点燃了一丝战意与希望! 只是眼前,这希望却被虚空之上的男子一掌生生碾碎了! “连山主都不是其一掌之敌,我等又能如何?”无数昆仑修士绝望的对视一眼,面色惨淡。 杜浚临空,宛如魔王临凡一般,横扫下方,目光落在面色惨然的昆仑山主身上,淡然道:“至虚天道大圆满修士,在窥探到洞虚大境之时,可凝聚一丝真源,但却不可保存,你却想出了以墟品法宝封存,端是另辟奇径!” 他面色忽而一冷,一步踏出,便来到了那宫殿之上,二话不说,抬手砸下,轰然一声,周身凶气滔天,凝现一只万丈巨手,遮天蔽日落下! 一掌天威,生生碾碎了那宫殿! 宫殿一碎,但凡昆仑修士莫不是一脸的震骇,傻傻的看着山巅的宫殿废墟,面色悲愤的将怒视虚空上的杜浚! “杀!”杜浚淡然一句。 一字出,汉龙四脉无数修士轰然踏前,法宝神通纷自砸出,眼见杜浚之威,汉龙族人莫不是心中激荡,恨不得自己就是杜浚,个个战意盎然,疯狂厮杀! 纵然杜浚毁去宫殿,激起了残存昆仑修士的残杀之心,只是数量差距之下,却还是不能抗衡蜂涌而来的汉龙修士,节节败退,不一会的工夫,已然死伤大半! 兴地轰然而动,双眸爆瞪,大拳如山,挥动之间,皆是轰杀无数昆仑修士,其威一时间无人可敌,便是那欲要阻拦、悲愤而上的昆仑太上长老,也是被其一拳砸碎了肉身! 昆仑山主面色悲惨的站立在宫殿废墟之前,耳旁是一声声昆仑修士的惨呼,目光中,一个个昆仑修士化为尸体,含恨而去。 他的身躯开始颤抖,仰天,忍不住嘶吼一声:“你杀了我吧,但求放过我昆仑一脉!” 杜浚讥讽而笑,道:“昔日,你昆仑欺辱我汉龙之时,可曾想到有此日?既然种下恶果,却还需你自己吞下!” “你已经毁去了我昆仑圣殿,却还要如何?”昆仑山主含恨道。 杜浚闻言大手一挥,喝退无数汉龙修士,一扫残存的数千昆仑修士,冷然的目光落在了昆仑山主身上,许久,渐渐而露出一丝笑意,笑,狂笑,开口,其声震天! “你将这昆仑休整好,广招门徒,待来日,让我再杀个三进三出,若尔等还能苟活,我便放过昆仑!” 狂!这话好不狂傲,视昆仑如无物,仿若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让数千昆仑修士为之愤慨,只是,纵然此刻杜浚姿态猖狂,他们、又能如何? 势不如人! 汉龙四脉已然退下山脚,安营扎寨。夜色中,杜浚孤身来到了昔日鸿天大比之地,心中不禁有些唏嘘,犹记得,当日在此,他步步受到那监战老妪的节制,那时,他势不如人! 次日,杜浚再入昆仑之巅,却见山巅之上,已然没有一个汉龙修士了,唯有那昆仑山主孤身而立,面色平淡的看着杜浚徐徐而来。 “逃走了?”杜浚淡然问道。 “走了,都走了,你可满意了?”昆仑山主冷笑一声,道:“自古,剩者为王败者为寇,时不利我昆仑,败了,便败了,我也没有话好说!” 杜浚忽笑,道:“能走的了么?” 话音刚落,便有四方龙首各自率领八百门徒,押着数千昆仑门徒上山而来,停滞在千丈之外。居天朗声道:“有昆仑修士欲要逃遁,被我等擒获大半,诛杀少数!” 杜浚不语,目光落在了昆仑山主身上。但见那昆仑山主神态蓦然一窒,仿若被狠狠的一鞭子冷不防的抽在身躯之上,旋即,他深吸一口气,流露出几分的哀伤,更多的去是绝望! “当真要赶尽杀绝么?”昆仑山主目光凶历的望着杜浚,厉声问道。 杜浚冷声一声,道:“昔日,尔等欺辱我汉龙一族之时,可曾如此想过?可曾有一丝的手软!?” “报应!你说的不错,这是报应!”昆仑山主忽而笑了,仰望长空,道:“只是,今日纵然我昆仑落败,你也别想活着!” “我知道明白你的意思!”杜浚淡然一声,道:“我在等!” 这话让昆仑山主楞然,望着杜浚,失声道:“你在等什么?” “等你也在等的人!”杜浚淡然一笑,一步入空,扶摇而上,升空千丈,举目东看,少顷,仿若从那天际尽头一般,一股骇人的威压轰隆而来! 山下,四方龙首惊骇,纷自仰望长空,身在那威压之中,不禁色变,宛如一头洪荒蛮兽从苍穹之上冲杀而来一般! 昆仑山主一脸错愕的望着杜浚,对于在气息,他十分的明悟,只是让他惊骇的是杜浚,这男子仿若已然知晓此事,却依旧留在此地,丝毫不惧! 一道白影宛若从天外而来,一闪之间,便来到了杜浚百丈之外,眼眶之中燃烧着暗绿色的光芒,盯着了杜浚一眼,旋即,目光落在了昆仑山主身上,白骨之手向前一探! 昆仑山主见状,登时张口出一道黑光,迸射向那白骨。黑光入空,被白骨探手接在手中,其上光华一敛,竟然化为了一枚丹药! 第三十二章 血色手臂 第三十二章血色手臂 这丹药之上,符文道道,白骨接在手中,便欲要放入口中! 杜浚冷哼一声,这丹药分明有滋生血肉只能,当即一步抢上,手入虚空,抓来阴阳大剑,轰然便劈向那白骨! 这修士只存白骨,已然便是洞虚初期的修为,杜浚绝不能容忍他再生出肉身,不然,后果难料。只是,让他颇为不解的是,白骨显然已经没有了元婴,又是如何存活?如何保持修为的? 一剑入空,惊动白骨,他仿若漫不经心的看了杜浚一眼,下颚张合,姿态甚为藐视,乃上位修士对下位修士的藐视! 他姿态随意,抬手便抓向杜浚斩来的大剑,同时,另一只手抬起,依旧的欲要将丹药送入口中!谁知,白骨之手触及大剑,其姿态登时一窒,霍然回头,死死的盯着杜浚! 旋即,大剑之上大力涌动,白骨身躯便是一震,手中的丹药也跌飞了出去。反观杜浚更是败退数倍,闷哼一声,手臂一震,大剑便脱飞而去! 白骨恨恨的望了杜浚一眼,一步入空,探手便欲要接住丹药。杜浚冷哼一声,哪里能让他遂愿,一步上前,祭出大印,轰隆砸向白骨,探手虚空一抓,幻将在手,凝现邪魔,咆哮一声,袭向那白骨,更是祭出杀将,唤出鬼修,以天道之能阻拦白骨! 无数法宝袭来,便是那白骨也不禁一窒遁势,骨爪挥动,灰光漫天,轰轰几声,砸飞了大印,退败了邪魔,旋即一掌惊天,砰然将鬼修拍成了漫天鬼气! 杜浚却看也不看结果,低吼一声,其身后有六道凝现,化为真源一片,凝现惊天大手,轰隆抓向那白骨! 这灰光大手一现,白骨登时姿态一肃,戾气环绕之间,探手在虚空之中一抓,但闻轰隆一声,虚空破碎,一件血色头骨法宝去出现在其手中! 这法宝无品!透着一股怪异的气息,仿若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白骨法宝在手,登时一步上前,探手一拍,顿然在虚空之中,掀起漫天灰光,凝现一剑,一闪,便斩破了杜浚的真源大手! 真源乃洞虚所拥有,至虚怎可与之相比? 一掌破真源,白骨戾气滔天,手中的血骨轰隆袭向杜浚,带着一股莫名的凶历之气,宛如这法宝来自幽冥一般! 杜浚从未曾遇到这般的法宝,法宝无品,但是其威竟然堪比墟品上阶法宝,神念探入,其中无器灵,却充斥着一股诡异的凶历之气! 他冷哼一声,唤来镇天印,凝现禁锢大阵,大阵一出,紫光漫天,便是那破碎迸溅的虚空碎片都生生被禁锢了! 杜浚却是面色一变,阵法一现,那血色法宝竟然倾泻无尽血气,凶历滔天,在凶气的包裹之下,竟然悄然穿过了禁锢阵法,向他砸来! 此一刻,那白骨探手便将丹药接在了手中,冷眼看着杜浚,欲要服下丹药! “给碎!”杜浚低吼一声,祭出阴阳,凝现道气,连连拨动,登时一股诡异的气息弥漫而出,瞬间将那血色法宝笼罩在了其中! 这法宝一窒,其上气势暴涨,抗衡阴阳气息,却在此刻,第二道阴阳之气袭来,旋即便是第三道阴阳之气! 法宝再难抗衡,其上龟裂道道,几欲崩溃! 白骨见状,双眸之中暗绿光芒登时燃烧滔天,不及服下丹药,便一步上前,探入阴阳气息之中,抓出血骨,血光一闪,头骨便消失在了其手中! 杜浚目光一闪,此刻,以他的修为,再次施展阴阳,登时有了一种别样的感悟,阴阳的气息威力并不大,只是无比的怪异,仿若这气息能够掌控什么一般! 就宛如,一二三四、四个数字,本一行完整,但是阴阳却生生抹去了‘三’,顿然让这一行数字崩溃! 白骨死死的盯着杜浚手中的阴阳,下颚张合,仿若欲要说些什么,其姿态之中,竟然隐隐透出了一股惊骇与贪婪! 杜浚冷哼一声,张口一吸,狂风呼啸,搅动天地,火、雷两道凝现虚空,搅动天地,疯狂的灌入其口中,无尽凝缩,化为数股道气! 波动阴阳! 霎时间,天地色变,苍穹之上,乌云滚滚而来,大地震动,仿若欲要崩塌一般,虚空更是轰隆破碎,化为片片迸溅,宛若末日! 一股股阴阳之气无形,却骇然,宛如一道道苍龙一般,轰隆砸向白骨! 白骨姿态凝重,抬手凝现漫天灰光,化为一个屏障,挡在身前,便在这时,阴阳之气轰隆撞在了这屏障之上,顿然,屏障破碎! 那白骨爆退,双手挥动,缭绕起漫天灰光,在身前凝现出一道道屏障,欲要震荡阴阳之气,只是,但凡阴阳之气所触及,一切莫不是在顷刻间化为虚无! 一时间,阴阳之气摧腐拉朽一般,破除数十屏障,几欲砸在白骨身上!却在此刻,忽闻杜浚闷哼一声,拨动阴阳的手掌蓦然停下,其周身之上的肌肤更是龟裂道道,鲜血洒下! 阴阳百道,乃他的极限! 没有了阴阳之气的威胁,那白骨贪婪的目光登时落在了杜浚身上,甚至忘记了服下丹药,一步便袭向杜浚,却是要抢夺阴阳! 仿若,这阴阳有着莫大的吸引一般! 杜浚冷哼一声,收了阴阳,深吸一口气,抬手,徐徐一掌拍向白骨! 这一掌,散发这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息,仿若一掌可破地,再一掌,便可拍碎苍穹,三掌,便可让天地破碎! 洛书手印! 洛书功法博大精深,杜浚从中领悟隐杀一式,只是,在得到这手印的时候,他便将隐杀归入了手印之中,方才凝聚了手腕! 这手印才是洛书武式的真正神通! 天地之间,有那么一刻,轰隆一震,便见一个巨大的手印,凝现在了虚空之中,百丈,宛如大山一般,轰然拍向白骨! 白骨双眼火焰滔天,双手舞动,撼动天地,凝现无尽真源,化为一掌,轰隆撞向那手印,但闻一声惊彻天地的响声,在这响声之中,众人双眸失聪,便是双眼都是一震黑暗! 杜浚凝目看去,手印威不可挡,便是洞虚初期修士的真源也不能低于,传出一声惊天响动之后,那真源大手破碎,手印如天,一掌按下,砸在了白骨身上! 顿然,狂风呼啸,天地轰隆,这血色手印扬起漫天血光,遮天蔽日,不可见其中景致! 足足一日,这狂风方才散去,天地之间,方才静默,在看昆仑,其山头齐齐消失不见,宛如被齐刀斩断,挪移而去一般! 虚空,方圆万丈之内,化为一片虚无,大力吸扯,将万物拉入其中! 杜浚临身虚无,那大力仿若对他没有丝毫的作用一般,只是,神态憔悴,仿若苍老了不少,在其识海之中,那手印的手腕破碎了! 无数的汉龙修士早在就在四方龙首的带领下,退出了千里,密密麻麻的浮现在虚空中,遥望昆仑,但见杜浚无恙,莫不是长舒一口气! 山峰之上,仅留昆仑山主一人,面色痴呐,望着杜浚,神态无尽惊骇,渐渐的在其面容之上,浮现出了一丝癫狂,其人傻笑一声:“死了,死了,都死了,洞虚修士动死了!” 他,竟然被生生吓傻了! 却在此刻,一股澎湃的怒气从那虚无深处澎湃而出,杜浚霍然回身,不禁色变,在那漆黑之中,一道白影呼啸而来,赫然便是那白骨! 此刻,这白骨已然零碎不堪,以杜浚的修为,身怀逆道,足以重创他!眨眼间,白骨临近杜浚百丈,服下丹药,重凝骨身,呼啸一声,凝现万重真源,澎湃的袭向杜浚! 杜浚望着怒气滔天的白骨,不禁惨笑一声,此刻,他重伤之躯,哪里还有再战之力? 远处,四方龙首见状,欲要率领门徒冲杀而来,却被杜浚怒然呵斥:“滚!回到汉龙一族,我若身死,尔等便要隐迹!” 无数汉龙一族皆是一脸的悲愤,却不敢违背杜浚的意愿,深深的凝望杜浚一眼,转身而去! 杜浚待到无数汉龙消失,回头望着白骨,狂笑一声,道:“来!”一字出,无尽真源,轰然砸在了他的身上,身躯登时炸破,化为漫天雾气! 白骨一步临近,手一挥,环绕无尽真源,化为一道,袭向漫天的雾气。便在此刻,漫天杜浚一敛,化为杜浚真身,其人面色惨白,踉跄数步,看去,便是连站立的气力的都没有了! 他望着漫天袭来的真源,闭上双眼,暗道:“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真源漫天,轰轰而来,瞬间临近杜浚百丈,眼看便要砸在其身上,危机间,杜浚的身躯蓦然一震,一道光华遁出,一敛,却是阵道大旗! 阵道大旗迎风涨大,少顷,便有遮天蔽日之势,任无尽真源轰砸在其上,却不能破损丝毫。其中那虚幻人影竟然自行一步踏出,凝视白骨,带着滔天怒火! 白骨一见虚幻人影,登时愣住了,仿若十分的惊错,少顷,竟然转头逃遁而去! 而,此刻,虚幻人影的血红手臂蓦然抬了起来!自从杜浚得到阵道大旗,这虚幻人影的血色手臂,便未曾动过分毫! 第三十三章 南驱北入 白骨眨眼便逃出万丈,宛如一道白芒刺破虚无,惊慌之下,他竟然慌不择路,遁向虚无深处! 只是,此刻,虚幻人影已然抬起了血色手臂…… 汉龙圣山之上,杜浚面色淡然,站立在苍龙之下,怔怔失神,手中握着阵道大旗,记起昔日昆仑山上一战,虚幻人影之威,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没有人能够知晓,那虚幻人影抬起手臂的那一刻,血光漫天遮掩了一切,那一刻,宛如时间都停滞了! 那一刻,天地不在,有的,只是漫天血光! 三日后,血光消弭而去,居天等人前来寻他,据说当时他身躯破烂不堪,仿若被什么未知的生物撕咬一般,而,在虚无深处,一声声诡异的叫声隐约消失而去! “当时,阵道大旗落在你的身旁,散发出血色光芒,将你笼罩在其中,若非如此,恐怕……”即便是,回到圣山之上,居天几人还是心有余悸。 “虚无深处、阵道大旗、神庙、天道之外。”杜浚叹息一声,转身下了山峰,山峰之下,正有无数汉龙修士静静等候! 一月之后,神州之上发生了惊天动地的转变,汉龙崛起! 杜浚率百万汉龙修士,南下,入邪魔之地,双足所踏的大地,莫非汉龙!邪魔不战,节节而退,汉龙直逼其邪山所在! 邪山方圆万丈之内,莫不是笼罩在一片黑色的浓雾之中,威风荡过,撩起几率黑雾,隐约可见大地之上,恶水怪石,白骨阴森! 忽而,一个千丈的人影徐徐而来,双足踏动之间,震的大地为之颤动,阔大的身躯奔息之间,荡起无尽劲风,吹动雾气! 邪山之上,不知多少人邪魔死死的盯着来人,来人正是兴地,他扛着一座千丈大碑,阔步而来,临近邪山万丈,停下,仰头看了一眼狰狞的邪山,暗叹一声,双手抱起那石碑,抡圆砸下,轰隆一身,石碑镶入大地之中,巍峨而立! 镇! “我哀求数日,方才为邪魔一族讨得这邪山以南的地域存活,以此碑为界,尔等不可越界!”兴地留此一句,大步而去! 南镇邪魔! 鬼族在北,同样的,汉龙修士所到之处,鬼族退避,无人敢战,三日,鬼族退上鬼圣山。杜浚亲自而来,布下天地大阵,禁锢鬼修! 立下九座天碑,以载阵道。 “镇你三年,鬼族再无大能者!” 做完这些,杜浚回到汉龙圣山,却有居天携着一人忽来,这人赫然便是道玄子! 道玄子面色复杂的望着杜浚,许久道:“你做到了!” “不应该么?”杜浚站在苍龙之下,淡然问道。 道玄子摇摇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他苦笑一声,道:“恐怕这天下之人,没有一个人能想到!” 杜浚一笑,回身,望着道玄子,道:“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当日在女州中,那两个忽显的邪魔鬼修便出自邪山和鬼圣山,本来是欲要助你开启封印,却被昆仑之人发现了其投影,以大神通将其拘回……我便被禁锢在了邪山之上!”道玄子苦笑道。 杜浚笑道:“此刻看来,当日女州中,那两个异族投影,却也没有按什么好心!替我斩去分身,却欲要放出镇压在大别山以西的族人,欲要吞噬七州!” 他一步入空,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天际,话语传来:“日后,道玄子为汉龙四脉之首,代我行道!” “魔君何去?”居天忍不住问道。 苍穹无声。久久,道玄子眺望长空,叹息一声,道:“苍龙在天,虎居山巅!杜浚就宛如那苍鹰一般,本应盘旋在天,又岂会被这神州一池谁困住?” “他,并非池中之物啊!” 杜浚出了汉龙圣山,来到破晓之地,花费半年之久,在此地布下无尽阵道,镇压神庙天地。三年的光景到此,已然仅存一半! 这一年半的时间中,杜浚去了一趟鬼花山,时至今日,依旧有无数的修士守护再次,一见杜浚登时跪倒在地上,同呼:“见过魔君!” 杜浚不语,目光落在了昔日的战门首席身上,搜罗脑海,却也记不起此人的名字,顿感世事沧桑,又见此人已然是一个白发老人,修为不过假丹,登时唏嘘不已! “昔日,此人也是一代天骄,此刻,却已然将行就木!”他暗叹一声,道:“我来晚了,你现在可以离去了,你自由了!” 杜浚祭出数枚上品丹药,更有灵玉数万,仙品法宝一件,交付战门首席,道:“这些物件,已然足够你开宗立派!你去吧!” 谁知,那战门首席闻言便跪下了,悲声道:“我在此无数年,已然寿元不多,魔君欲要让我归往何处?” 杜浚一怔,不禁叹道:“是我蹉跎了你一生。” “能为魔君守祖墓,乃是晚辈无上荣耀!”战门首席心中苦涩,却依旧如此说道。 此刻,在他的眼中,杜浚便宛如那仙人一般,犹记得,昔日,他与杜浚还有一战。他暗叹:“只是此刻,恐怕他的一个眼神,便能要了我的性命!” 杜浚沉吟一下,道:“开鬼花山山腰以下,你死后,可葬入其中!” “与先祖之父同山而葬!”战门首席失声惊道,这是莫大的荣耀,今时今日,神州之上,莫不是共尊杜浚,封为先祖,他之父,更是被冠以始祖之名! 与始祖同葬一山,这简直是凡人与仙人同眠一般! 这战门首席心中再无一丝的遗憾与介怀,望着杜浚,眸中只有无尽感激。 杜浚轻轻点头,一步便来到了戴真人墓前,却见这坟墓被修建的富丽堂皇,遥遥看去,宛如一个偌大的门派一般! 前方,有昔日曲侯移来的大山做墓碑,碑文已改,乃:始祖戴真人之墓! 杜浚目光一闪,碑文登时变幻了一下,成:始祖杜真人之墓!这方才是戴真人俗家姓氏,乃祖先所留,今时,祖先荣耀重归大地,却不能再用昔日青城丈人赐下的姓氏! 以杜浚的身份,青城丈人也没有资格如此! 步入坟墓之中,来到深处戴真人坟包前,杜浚洒然泪下,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化为了荣耀,皆因他心中的一份坚忍与不屈! 他亲手在戴真人坟墓旁掘出一个坟坑,将其母尸骸放入其中,埋葬,立碑,哀伤三日,方才离去!他并未用青城丈人的尸骸祭坟,时至今日,历经沧桑,他的心态不禁也变了! 这一日,他来到东海,眺望东海,他蓦然心中一动,昔日,只闻虞山说水州毁了,却未明其缘由,此刻,在神州之上,他不能修炼,寻遍八州,也未找到离去之法,便欲要一探水州! 杜浚没有祭出罗盘,一步踏上东海之水,凌水而行,更是在途中,寻了一处海峡,将那罗盘深深镇入其中,方才再行! “这罗盘本属达摩,流落神州,若无达摩暗许,怎能可能!既然如此,那达摩对我定然没有按什么好心!” 杜浚行入十日,海水忽而澎湃起来,狂浪滔天,气势轰隆,只是,但凡逼近杜浚百丈的海浪莫不是消弭而去,宛如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生生按下! 再行千里,杜浚隐约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更是有那海妖跳出水面,袭杀他,皆是被他以神通砸入海中! 随着杜浚的深入,那气息越发的浓郁,狂暴不安,宛如欲要摧毁这世间一般! 一日,在杜浚目光之中,竟然出现了一方净土,任由周遭百里之外巨澜滔天,这百里之内,却是波澜不起,就宛如两个世界一般! 杜浚进入其中,入五十里,便发现了一座岛屿,约莫有十里方圆,其上修建着一座座房舍,竟然是以庞大的白骨构架而成! 仿若是受到他的气息所引,无数的水族涌出了房舍中,惊骇的望着他,让杜浚颇为诧异的是,这些水族却是不同于他在乌州中所遇到的! 半身为鱼,半身为人。男子俊美非常,体态健壮,下半身的鱼尾呈现黑色,透着一股悍然之气。而女子端是倾城倾国,美目流盼之间,尽显无尽风姿,肌肤细腻,折光,竟透着许些的晶莹,可惜下半身却是嫣红的鱼尾。 这些水族惊骇的望着杜浚,仿若看到了怪物一般,一个水族男子的呵斥,更是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你这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我人不人……”杜浚脚下踉跄,差点没栽下虚空,暗道:“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才是人不人么?” 一个水族老者摆动鱼尾,徐徐上前,看了杜浚一眼,登时鄙夷道:“好丑的身体!” 杜浚顿然生出一股无语问苍天之感。那老者朗声道:“这东海之中,已经被虞山等恶族弄的不能居住,你却是从哪里来的?” “从浩土之上!”杜浚苦笑道。 一众水族登时哗然,有一少女摆动尾巴,上前,美目闪动的看着杜浚,娇声道:“陆地上的人,都像你这么丑么?” 杜浚此刻,便是连问苍天的气力都没有了。幸好那老者闻言呵斥了一声,将那少女拉回,斥道:“珍珠,不许无礼!” “无妨!”杜浚一见那少女为了他受责,却也不能旁观,谁知那老者犹自喝骂:“我是怎么叫你的?有些事情,即便是看到了,心里知道,也不能说出来,你知道他丑没事,但是,说出来,便会伤人!” 杜浚明白了,这老者之所以呵斥少女,不是为了顾及他的面子,而是在教导少女为人之道,他不敢在纠结于美丑的问题,道:“敢问老丈,此地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十四章 探入险地 岛屿之上,一片祥和,宛如一个宁静的渔村一般。无数的人鱼并未对杜浚露出任何的敌意,老者将其引入一间房舍之中。 “数百年来,有无数的人族修士失落此地,只是,此刻都已经死去了!” 坐定之后,老者不禁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杜浚的身上,道:“你不会也想去那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杜浚眉头一蹙,从老者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昔日那些无意间流露此地的人族修士,莫不是去了去了‘那个地方’。 老者面色有些复杂,他望着杜浚,许久才道:“我感到,你的修为远远超过了任何的玄祖!”一顿,他目光变的悠远,声音很低:“昔日,这东海之中,本是一片祥和之地,只是,随着虞山修为不断的攀升,他的野心也在攀升!” 话到此地,他露出一丝惊慌,道:“他竟然欲要开启神地,欲要掌控仙人的力量,他为水州召来了无尽祸事!” “死了,随同他一起进入神地的水族大能都死了,只有那一个人逃了出来,身后带来的滔天洪水和骇人的怒风,毁了水州!” 老者叹息一声,道:“虞山带着他的族人离去了,可是,我们却不能离去,远离了海洋,我们……”他苦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鱼尾,接道:“那时我族尚还有十数位玄祖,眼见四面巨澜,滔天而来,十数位玄祖舍生取义,炼化了自己的元婴,方才保全了我族这百里一偶!” 杜浚询问:“神地到底是个什么所在?虞山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不知道!虞山三缄其口,据玄祖们说,是他惹怒了仙人,方才召来如此大祸!”老者凝视杜浚,道。 三日后,杜浚告别了鱼人,孤身消失在了百里外的巨澜之中。岛屿之上,老者等一众鱼人静默相望,许久,老者叹息一声,道:“希望你还能回来……为我族人带来一丝出路!” 或许,这便是他面色对杜浚、表情复杂的原因! 前方,下有万丈巨澜,上有狂风呼啸。抬头看去,不见日月星辰,仿若天地之间,仅有这狂澜咆哮,烈风呼啸! 杜浚脚步所致,其狂风分来,狂澜按下,还复天地晴朗。至虚修士已然是站在神舟巅峰的修士,这种巅峰不是和旁的修士相比,而是愿意天地所能承受的范畴! “据那老者说,昔日狂澜怒风从神地而来,所以,欲要寻到神地,至虚向狂澜深处行去便可!” 杜浚遁势很慢,在这呼啸而来的狂风之中,他仿若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只是,这感觉甚是朦胧,或许只有达到那神地之上,方才会有个结果! 一日后,杜浚深入千里,到此,那滔天狂澜、震天怒风便是他也不禁露出了凝重之色,在看脚下,大海之上,海水竟然变成了暗红色! 杜浚祭出大印,布下看护大战周全其身,手持幻将,步步而去,再行千里,狂风怒澜的声响充斥整个天地之间,震耳欲聋,恍惚之间,宛如天地不复! “天道竟然到此,都退下了!”杜浚心中一震,顿然打起万般的精神,此地之诡异,便是天道都不能伸延,身在此地,宛如来到另一个天地一般! 数日之后,狂澜化为血红,便是那凄风都宛如哀人的哭诉,一股莫名的凶气充斥在了天地之间,这凶气之强,便是杜浚都为之色变! 他的速度更慢,到了最后,甚至行十里,便要停息片刻,巨澜在不能按下,他唯有破开而过,狂风再不能劈开,只有承受那宛如九天罡风的劲吹! 其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无尽澎湃的威压,在这威压中,恐怕便是玄祖,也会在第一时间中,粉身碎骨! 这一日,杜浚面色凝重的停滞了下来,到此,周遭的狂澜怒风已然达到了一众让人骇然的地步,恐怕便是墟品法宝,在狂澜之中,也要被一下拍碎! “至虚天道,神州上的巅峰所在,这巅峰无需和旁的修士想必,乃是神州天地所承受的范畴!”杜浚凝目看去,心中暗道:“也即是说,天道修士之所以巅峰,便是因为在这神州之上,已然再无能够伤害天道修士的地方!” “但是,为何会出现此地?便是天道修士贸然进入,恐怕也会丧命其中!” 蓦然,杜浚目光一闪,双眸狠狠一凝,其前方,漫天血浪澎湃而来,其中竟然夹带了一道绿色的浪头,这浪头宛如一根钉子一般,镶入周遭无尽血浪之中,却也收到了无数血浪的排挤! 若杜浚记得不错,这绿光正是天道气息,记得,昔日在兽宗之时,他悟道之事,每一个人的天灵之上,都有这么一道绿光! 无论修为,仅以他逆修,方才摆脱了天道绿光,却也因此,天道降下三九天劫!而今,也仅差最后一劫,不知为何,几次天劫显现,却始终不得落下! “此地必然与天道有关!”杜浚目光一闪,不再迟疑,一步轰隆,却是大道遁行,身躯一恍,穿过无数血浪,临近那绿色浪头,登时一股比大道支脉还要强盛的大道之气澎湃而来! 杜浚一步扶摇,便要站在那绿色狂狼之上,却不想,那绿色浪头蓦然消失了,没有掀起半点的波澜,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怎么会这样……那是!?” 绿浪消失,端是让杜浚诧异,双眸一扫,心头之上,却蓦然一震,但见,在其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小岛悬浮在半空,下方,无数的血红海水宛如喷泉一般,澎湃涌上,顶住了这岛屿! 在岛屿万丈之内,毫无一丝波澜,便是那些升空复而落下的血色海水,也未曾在海面之上惊起半点的波澜! 宛如,眼前这一方天地之中,隐藏着什么力量,生生将一切变动都按下了! 杜浚迟疑了片刻,欲要看到岛屿之上,可距离较远,目光之中一片朦胧。少顷,他一步迈入,逼近岛屿,随着他的前行,无尽的威压轰轰滚滚而来,几欲破碎了他的肉身! “给我定!”杜浚低吼一声,祭出阴阳,拨动之下,一股股阴阳之气散漫而出,竟然真的将那些澎湃的威压生生定住了! 瞬间而已,趁此之际,杜浚一步踏上了岛屿之上,身后立刻传来轰天砸地的巨澜搅动之声,回头看去,却见他方才立身的整个海面都宛如疯狂了起来,巨澜轰轰滔天! 小岛之上,宁静的出奇,花草植被,飞禽走兽,不一而足,只是让杜浚心中骇然的是,一切都定格在昔日的某一瞬间,宛若,岁月退出了这个小岛,一切都保持在了那一刻! 在其脚下,一只青蛙状的野兽还保持着扑食的姿态,可见,那一刻来的有多么的迅速! 杜浚向岛屿深处走去,途中,无数的走兽飞禽宛如雕像一般,花草不动,宛如一幅画卷一般,可,随着他的深入,在距离小岛中心几里的时候,在其身旁出现的飞禽走兽的姿态越发的惊恐! 到了最后,这些动物保持着奔跑状,宛如从岛屿深处奔息而来一般,好似在躲避,躲避小岛之中的某种东西! 大地之上,开始出现一具具尸体,赫然便是虞山族人的尸体,纵然已死去无数年,其面容之上,却依旧的保持着惊恐的颜色,双眸爆瞪,宛如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其中有些人,竟然是被生生吓死的! 杜浚徐徐向小岛深处走去,行千丈,在其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碑,约莫有万丈高耸,早已残破不堪,其上的字迹也多半的消磨而去! 他几步来到石碑之下,探手抚摸着石碑上的断痕,心中不禁摇动,纵然石碑已经破碎,其上却依旧透着一股浓浓的阵法之道! “传送!”杜浚暗道一声,天下九州,他具以踏遍,这石碑又是通往何处? 抬眼一扫,但见无数虞山族人的尸体仅仅散布在了石碑之前,石碑之后,再无一个尸骸,可见,昔年,虞山登时不过来到了这石碑之前! 杜浚在一块石碑碎石之上,分明感受到了虞山的气息,极为羸弱,宛如深夜大山之中的一点火光,若非他身怀逆道,万事可逆推而去,端是难以感受到。 “难道,这石碑是虞山打碎的?不对,以他的修为,怎能打破石碑?”杜浚暗自揣测,道:“虞山当年欲要寻仙,来到这石碑之下,怎会起歹心?多半是想开启石碑,却不想引动了什么!” 忽而,小岛轻轻的震动了一下,这很是轻微的震荡,在这宛如静止的小岛之上,显的如此突兀!顿然让杜浚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述说的危机感! 他急步绕过石碑,举目看去,前方的景致入目,整个便不禁愣住了! 在苍穹另一方,破晓之地的虚空蓦然急锐的震荡了起来,其中竟然隐隐传出了凄厉之声,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虚空宛如煮沸的水一般,涟漪层层,几欲破碎! 神庙,过了那通天石路,平台之上蓦然出现了数道龟裂,宛如大力压下一般!但闻一声砰然,神庙门扉砰然迸溅四射,一道人影迅速的从中遁出,头也不回的便直逼深渊彼岸! 在其身后,无数的黑雾疯涌而出,其中可见两个骨架,一具血红、纵然经历了无尽的岁月,也不见丝毫的陈腐之气,有的只是宛如临死之前的血淋淋! 令一具死黑,狰狞,宛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般,姿态凶历,历啸冲上,几欲将逃遁的昆仑高祖拖入黑雾中! “为何么?你二人死而不腐,你不属于这个世间!”昆仑高祖爆吼一声,回身轰轰砸出几拳,将用来的黑雾逼退少许,速度暴涨! 两具尸骸宛如不能离开黑雾一般,黑雾退,任他们如何凶历狰狞、欲要冲上,却也只能随着黑雾激荡而退!而此刻,昆仑高祖已然一步踏上了彼岸,头也不回的便出了神庙! 黑雾中,两具尸骸凶历咆哮,只是黑雾渐渐退下,尸骸也无奈的退入了神庙之中,旋即,神庙门扉再次凝现! 昆仑高祖一把撕破虚空,遁入破晓,咆哮一声:“重归大地!” 他这一声宣泄似的暴喝,宛如引动了天地之势,天地之间,一震轰隆,无尽阵道凝现,紫光漫天,凝现出一股无上禁锢,滚滚压向他! (大家五一快乐,劳动最光荣,小冷就还在劳动,我就不说我很光荣……) 第三十五章 又一座神庙 无尽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下,如大地升上,上,如苍弯落下,八方宛如虚空凝聚压缩而来,如此禁锢之下,恐怕便是寻常天道巅峰修士,也要含恨而去了! 纵然不死,也难以脱出。 可是,昆仑高祖毕竟是洞虚修士,其抬手投足之间,虚空便承受不住已然破碎,周身威势之强横,唯恐一怒,便可一拳捣破这苍天! “这等阵道,也敢妄想困住我!?”他冷哼一声,双臂一震,便有无尽狂风缭绕而起,其声竟宛如闷雷一般,席卷了整个破晓之地! 不满了整个破晓之地的禁锢顿然如同风中的沙丘,一一碎去,便是那大地之上的山头,都被夷为平地,再看破晓,竟然深深下陷了三尺,形成了一个盆地,盆地之中,多是道道深不可测的沟壑! “这便是洞虚中期的修为么?”昆仑高祖大笑一声,步步入空,所到之处,虚空扭曲,宛如不能承受,一路所过群山轰隆隆倒塌,便是大地之上,都宛如不能承受其脚步,出现了道道龟裂! 洞虚,不应该出现在神州之上的修为! “我被封入神庙两个纪元,却不想,因祸得福!神州之上,天道不容出现洞虚修士,只是,这天道却不能伸延进入神庙之中!” 他狂笑一声,眼中却有泪水流下,喃声道:“两个纪元,两个纪元啊,你们知道,这两个纪元,悠悠一万万年来,是何等的寂寞么?” “我要杀光汉龙,我要血洗天下!” 久困神庙,一朝逃脱,这昆仑高祖的心态登时有些难以平静,狂言阵阵,正欲离去,忽闻一个淡然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回身,便看到了杜浚! 准确的来说,是杜浚以阵法之道留下的一道投影。 “洛书河图!”昆仑高祖一见杜浚,额头之上登时暴起了青筋,怒吼一声:“我费尽心机,打开了神庙前两层,却不想便宜了你!” “想要洛书河图,便来寻我,其间,你若是敢杀我汉龙一人,此生,你再难得到洛书河图!”杜浚寒声道:“或许,你需要在这天州之中,走上一番!” 其身躯一闪,渐渐消弭而去,唯留下一个声音响彻天地:“你杀我先祖,我便诛你九族!” 三日后,昆仑圣山之上,蓦然传出了一声凄厉怨恨的声音:“杜浚,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魂魄打入幽冥之中,让你永世不能超脱!” 水州,孤岛上,杜浚蓦然抬头,眺望长空,暗道:“阵法已破……出来了!”眼神旋即又落在了前方,但见在其前方千丈之遥,小岛之上竟然有着一个巨大的窟窿!宛如一张纸上,被人用手指戳破一般。 他上前几步,便立刻骇然顿足,这窟窿约莫有千丈方圆,可见下方血红海水,其边缘多是焦黑,宛如被炽火生生烧出的一般,仅上前这几步,登时一股火辣扑来,让他心中的火道为之战栗! “这……毒火!难道是天地毒火?”杜浚眉头一蹙,他口中的毒火,准确的来说,并不属于火的一种,也并非毒,至于到底是什么,天地之间,恐怕没人能说的清楚! 这时,小岛又震了一下。 杜浚仿佛听到了一声怪异的叫声,宛如在这小岛之上,隐藏着什么未知的生物一般。他目光一扫,但见小岛死静,宛如被封存了一般,当其目光无意之间落在了窟窿边缘一处的时候,便再也难以移动! 那是一条手臂,约莫有成人大腿粗细,颜色焦黑,宛如被烧焦了一般。但是颇为让人震惊的是,这一条手臂之上,居然生出了两个手掌! 手臂齐肩被斩断,过了肘部,手腕处一分,伸延出两个手掌! 杜浚仅仅看去,那手臂之上便立刻有一股大凶之气澎湃涌来,让人心惊,杜浚心中骇然,登时别过了头颅,失声暗道:“难道那便是仙人么?” 小岛,又震了一下,三下之后,异变突起! 天州,一片庞大的乌云从昆仑山上漫天而来,四下散布,遮天蔽日,其中,可见一个人影带起万丈黑雾轰隆而过,其神念洒下,竟然宛如天威一般,便是天道巅峰修士,都忍不住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洞虚!”道玄子站在汉龙圣山之上,眉头紧蹙,也不逃遁,昔日,杜浚走时曾说过,来日若有洞虚修士奔息而过,他们无需惊恐! “洞虚修士!居然被先祖言中了!”秋女登时纷自惊慌奔来,双腿颤抖,若非靠近杜浚雕像,恐怕也要匍匐在地上。 足足五日,笼罩在天州上空的乌云方才散去!昆仑高祖离去,去往了大别山以东,踏遍七州,未见杜浚。 他站在苍穹罡风之中,便是那至阳至刚的天风,也要在他的面前绕道而去。 “水州!你一定藏在水州中!水州……不好!我一定不会让你找到那个地方的!”昆仑高祖忽而色变,仿若被杜浚找到他口中的那个地方,会有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 便在其赶往水州之时,孤岛上,杜浚面色震撼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岛屿三震,在窟窿的正下方,无尽的血色海水还是搅动,宛如风眼一般,瞬间,孤岛下的海水中,竟然形成了一个深洞,不可见底,无数的海水汹涌而来,旋转着灌入其中! 此刻,孤岛下方的水柱也被那黑洞吞噬,当,这黑洞扩大到万丈方圆之时,一股逼人的凶气登时滔天而来! 岛上,杜浚惊退数步,这凶气绝非魔宗,便是那邪魔圣山也不见如此凶历的凶气,仿若,这凶气不应该出现在天地之间一般,苍穹也变色了! 天地之间蓦然一暗,一团团乌云由远方滚滚而来,竟然有数百丈厚,一瞬间便笼罩了整个水中,一眼看不见其边缘! 少顷,漫天乌云开始搅动,在小岛的窟窿上方,一个由无尽旋转搅动的乌云形成的巨大风眼、赫然透过小岛的窟窿对应着大海中的黑洞! 蓦然,一声响彻天地的轰隆之声由黑洞传出,杜浚望去,但见黑洞四周无数海水竟然倒流,轰轰掀起了万重巨澜,仿若其中有什么欲要破出一般! 而,苍穹之上,那无垠的乌云登时蜂涌而起,少顷,从那风眼之中竟然探出了一只万丈大手,轰然拍下,直欲毁灭这岛屿一般! 杜浚骇然,急身爆退,这已然不是天道的怒了,是天道的战,犹如凡尘中两国之战,一息间,杜浚退出了千万丈,心中骇然盯着下方的黑洞,失声道:“什么东西能与天道一战?” 这天道怒手轰隆拍下,掀起漫天狂风,这风比罡风更甚,杜浚便是身处边缘,也难以承受,再退三万张,方才勉强立身! “这一掌,若是打在孤岛上,这小岛焉能存在?” 忽而,杜浚双眸狠狠一缩,前方,便在那怒手几乎砸在小岛之上的时候,一道浓黑血腥的光束蓦然从黑洞中透出,轰轰升腾而上,穿过小岛的窟窿,一下,仅一下便将天道怒手砸碎了! 旋即,黑洞之中,又是轰隆一声,周遭的海水竟然轰轰蜂涌而来,此一刻,小岛下方的海水升腾千丈,其中,一个庞大的轮廓渐渐浮现! 神庙!杜浚看去,那轮廓竟然又是一座神庙! 这庙宇一出,登时透出一股轰天砸地的大凶之气,宛如,这神庙来自冥幽一般! 苍穹,厚重的乌云一窒,立刻,有一道炙热的七彩之光打下,这光束有百丈粗细,其上的至阳之气宛如骄阳一般,直直的打在了神庙之上! 七彩光束一出,岛屿下的海水登时退去,顿然将神庙暴漏在了虚空中,那至阴的大凶之气立刻澎湃如海,几欲摧毁杜浚的心神! 杜浚再退,定睛望去,不禁心神激荡,这虚空中,庙宇约莫有一个村镇般大小,多以泥土构成,其上可见无数的白骨充当地基! 这竟然是修在无数尸骸上的一座泥土庙宇!观其上凶气逼人,若非其外形与破晓之地的神庙有几分的相似,哪里配称神庙,简直乃是一座妖邪魔刹! 神庙一出,其下方的黑洞中登时迸射出一道浓黑、宛如黑血的光束,轰然透过了神庙,穿过了小岛中间的窟窿,打在了天道的七彩光芒之上! 两道光束僵持不下,轰隆之声,响彻天地,一股无形的力量散布而出,抚平了方圆千里内的怒澜狂风,此一刻,宛如时间都被定格了一般! 神庙在那黑光之中沉沉浮浮,拼尽全力,直欲要冲过小岛上的窟窿,只是,天道强硬,竟然渡来骄阳之光,没入七彩光华之中,镇压神庙,好似,若被神庙穿过小岛,必然会有大变生出! 渐渐的,神庙不但未曾上升半分,在天道神光之中,徐徐落下,忽而,一道赤红脓血由神庙之中迸射而上,循着黑光,轰隆砸在了七彩光芒之上! 七彩光芒登时败退千丈,神庙升上,几欲穿过小岛窟窿。 此一刻,远处的杜浚神色大变,但觉神庙这一升,顿然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恶心涌上心头,他惊骇的望着那神庙,脑海之中澎湃如海,失声道:“这神庙到底是什么存在?上升千丈,便有如此异象,若是被其穿过小岛……”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我找到你了!” 杜浚回头,便看到了昆仑高祖,色变之下,正欲逃遁,却不想,正在此刻,小岛之上,再生异变! (这就是理理大纲的好处,思路还不是很通常,两个肩膀痛的厉害,正是被医生宣布:肩周炎……我还年轻……) 第三十六章 混沌 神庙升空,不知为何,令苍穹威势震动,轰轰之间,宛如欲要崩塌一般!天道不支!忽而,其上乌云不再坚持,竟然自行散去! 乌云一散,那绿光顿然消失,神庙轰隆升腾,威势浩荡,却在此刻,一道刺眼的骄傲至刚光束轰隆破空砸下。 天际,可见一轮烈日悬挂!天道竟然移来了太阳! “这神庙到底代表着什么?竟然天道不惜移来了天上的太阳镇压!”杜浚心中凛然,回头看去,那昆仑高祖也愣住了,显然,他也是没有想到小岛之上,会有此变! 无尽炙热的阳光打下,摧腐拉朽一般,摧毁了那拔天而上的浓血,以及黑光,投照在了神庙之上,但闻几声轰隆,神庙剧烈的摇动! “试问天下,是什么能抵挡烈阳之火?”杜浚悄然靠向了小岛。 昆仑高祖震惊的收回了目光,喃喃:“怎么会有此变?昔日我等降临,在这小岛上立下石碑,布下禁锢,化为仙人神地,竟然没有发现此地还有一个神庙!” 他将目光落在了杜浚的身上,举步上前,寒声道:“不管如何,还是先将你除去!” 杜浚见状,既然被发现,便无需悄然而行了,速度暴增,冲向那小岛,迎面而来的煌煌之威,宛如一座座大山一般,轰轰撞来,让他遁行艰难! 只是,他却不能不逃向小岛,昆仑高祖乃是洞虚中期修士,在广阔的大海之上,三息之内,便能追上他! 小岛上此刻一片的刺眼阳光,一道光束透过小岛上的窟窿,死死的按住了神庙,甚至将其生生的按的缓缓落下! 杜浚踏上小岛的那一刻,身躯一恍,忍不住便是一口鲜血吐下,那无尽威严,便是他都难以承受,抬头,骇然的看了一眼那神庙,在烈阳光芒之下,神庙居然为损分毫! 神庙居然顶住了烈日光辉,悬浮在半空,犹自散发着一股骇人的阴暗之气,其中,宛如有什么未知的生物正在苏醒一般! 有那么一刻,杜浚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宛如凝聚在了心脏上,几欲将其撑爆,同一刻,他身后追袭而来的昆仑高祖也是闷哼一声,踉跄几下,惊骇的盯着神庙! 在神庙气息之下,便是洞虚修士都宛如孩童一般! ‘轰’神庙之中传出一声淡然响动,仅此一下,便让杜浚连喷三道血箭,脚下不稳,跌坐在了地上,身后,那虚空中的洞虚高祖也是一脸的凝重,纵然奋力抵御,身躯却也忍不住的颤抖! 苍穹之上,光辉炙热,边缘千里,依旧乌云围绕,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忽而,漫天乌云一动,烈日轰隆,分出一道光辉,带着滔天怒火砸下,却不是砸神庙,而是小岛! 第二次,天道第二次欲要毁了这小岛! 光辉一出,神庙立刻震动了一下,三次之下,宛如其中有什么睁开了双眼,眺望砸下的烈日光辉!下一刻,两道烈日光辉轰隆破碎,化为漫天炙热的七彩光芒,道道洒满在空,宛如铁针一般,刺人双眼! 昆仑高祖惨呼一声,双眸之中,顿然留下了几滴鲜血,连忙闭上双眼! 杜浚却在第一时间闭上了双眼,犹自如此,那道道七彩白芒透过眼帘,却还是刺痛了他的双眸,他咬着牙,蓦然起身,按照记忆中的那石碑方向,发疯般的向前奔跑! 越上前,如刀似箭的七彩白芒便越发的密集,其中,便是伸延出的神念都被无情的砸断撕碎! 杜浚一鼓作气,来到石碑之前,顿感周身一震清朗,睁开刺痛的双眼,视线模糊,却见那诡异的生着两只手掌的手臂不知何时,被激荡到了石碑之下! 以这手臂为中心,百丈之内,那破碎的烈日光华竟然不能激荡而来! 杜浚一掌落在了石碑之上,石碑一震,轰轰作响,其上,凝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风眼,临近之时,他稍作迟疑,探手摄来那手臂,一步踏入了风眼中。 消失之前,杜浚透过小岛的窟窿,宛若看到了那神庙渐渐的沉入了海水之中!没有了神庙的压制,布满长空的烈日破碎的光华疯狂的激荡了起来! 昆仑高祖来到小岛边缘,便再难进入半步,若在进,唯恐被那激荡的破碎光华撕碎,只是眼见杜浚消失,他不禁低吼一声,探手并指触摸在了双眉之间,手臂一展,额头之上,便有无尽白芒被引出! 白芒入空,轰隆一凝,化为一柄万丈长剑,其上威压散下,竟令激荡的烈日光华一窒,仅那么一瞬间,可,便是这一瞬间,却足以让一个洞虚修士做许多的事情! 昆仑高祖便趁这一瞬之间,一步入空,进入了风眼之中,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砰然,回头,便见他祭出的那长剑被漫天烈日光华轻易的撕碎了,甚至连真正的神通都未曾施展! “毁我道宝,杜浚,若不杀你,我坤鹏誓不为人!”昆仑高祖消失在风眼之前的那一刻,戾气滔天的凄厉一声。 杜浚出了风眼,看也不看周遭所处,疾奔而去,昔日,那洞虚初期的白骨犹自让他差点战死,今时,这坤鹏乃洞虚中期,他又如何为战? 直奔而去三千里,杜浚速度依旧不知,抬头看去,眉头一蹙,却见他身处之地乃是一片混沌。混沌者,乃阴阳二气不合,五行颠覆,这气便是创造天地的根本之气! 所以,混沌之中甚为危险,不时会悄然凝现出未知的生物和存在,比虚无更加的危机! “这天道之外到底是何所在?怎会有混沌之气的存在?”他回头看去,神州不见,遥遥看见在混沌之中,隐约有着一个淡蓝色的光球,想来便是神州浩土了。 身后,忽而有一道百丈剑光破开混沌,轰鸣而来,其上赫然站立一人,正是那坤鹏,距离地不过千里,死死追袭! 杜浚疾奔,以大道之法,行天地之道,一步万丈,十步之内,再合一步,乃百里,如此,端是越行越快,到了最后,甚至身躯化为一道流光,穿插在无尽混沌之中! 让人心惊的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将那坤鹏甩脱,其人所站立的那剑光,速度之快,竟然不次于被杜浚封印在东海中的达摩罗盘! “杜浚,你没有混沌道宝,又没有目的所指,无论你奔息多久,始终也不能走脱这混沌之地!”坤鹏胸有成竹一般,却不急于追赶杜浚,远远吊在后面! “我看你的婴气能支撑你多久!”坤鹏狞笑一声,有时候,一个人恨极了另一个人,却不会直接杀掉,将那人逼入绝境,让其绝望,会更加的畅快! 只是,让坤鹏失望的是,两人再次足足奔息了一年,杜浚却依旧不见任何力竭,宛如,其人的婴气源源不绝一般! 一年的时间中,杜浚宛如原地踏步一般,若非身后有坤鹏追赶,他简直要怀疑一年的时间中,他根本就没有前行一步! “混沌无边无际,照昆仑高祖的话语,恐怕需要知道所要去地方的具体所在,还要有类似于大磨盘的道宝,方才能够横渡混度……只是这道宝又是什么法宝?” 混度之中了无天日,一年之后,杜浚便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两年的时间中,在这混沌中,他遇到了很多危机的事情! 眼下,其前方的混沌蓦然轰隆震动,居然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城池,旋即,被无尽混沌之气一撞,这城池轰隆破碎,化为了一掌手掌,有千里!手心之中,竟然还生有一只眼睛! 手掌一出,登时轰隆拍向杜浚,仿若欲要将杜浚化为混沌一般。坤鹏见状,不禁大笑,道:“我这次你还能逃脱与否!” 通过这两年的奔息,杜浚深知,但凡凝现在混沌中的东西,绝不能硬撼,如是打碎了,唯恐引动整个混沌,出现更多的怪异的事物! 半年前,他便打碎了一个混沌凝现的女子,却不想,那一方的混沌都掀动了起来,仿若失去了平衡一般,轰轰作响,凝现无数怪异事情! 若非,当时坤鹏唯恐他死气其中,丢失了骨逆,拉了他一把,他绝难以逃出!混沌一乱,会持续无数年!便是有道宝也难以再次进入那一方混沌中! 千里大手轰天盖地而来,若是放在神州之中,恐怕便是这一掌,就足以覆灭整个天地。杜浚面色凝重,一旦被混沌中凝现的洞虚锁定,这些东西便会如骨附蛆一般,纠缠不但,更是可以直接出现在混沌中的任何地方! 打也不是,逃又逃不掉!杜浚不禁心中屈怒,低吼一声,祭出镇天印,幻化无尽禁锢,落下,只是那手掌庞大无匹,难以镇压,便是镇天印也在第一时间中被震了回来! 杜浚也是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身后,传来坤鹏的话语:“杜浚,你将骨逆交付给我,再为我做奴万年,我便救你一次如何?” “做梦!我便是死,也也别想得到那东西!”杜浚冷哼一声,轰隆拔身而去,竟然撞向了手掌! 坤鹏色变,哪曾想到,杜浚居然如此的执拗!眼见杜浚便要损落在了大手之下,危机间,蓦然一道黑光漫天飘荡而来! 这光芒一出,整个搅动不停的混沌竟然生生静止了一下,旋即,黑光从杜浚两人前方徐徐荡来,路途那手掌,这千丈手掌居然一颤,旋即砰然炸破了,重新化为了混沌! 而,让人惊恐的是,黑光镇破了手掌,这一方混沌竟然没有*! 黑光之中,竟然是一截漆黑的神木,徐徐飘荡向杜浚,宛如迷失了一般。杜浚心中一动,正欲靠近,不曾想,便在此刻,眼前忽而黑光暴涨,举目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在这神木百里之后,无数片的黑光飘荡而来,浩浩荡荡,宛如秋风卷起的落叶一般! 第三十七章 冥仙 这些黑光看似慢,实质快若闪电一般,杜浚也不管后方呼啸而来的大片黑光,在那神木即将飘过的时候,上前一步,祭出六道欲要将其禁锢! 谁想,那神木一动,便生生镇破了六道,不是‘震’,是镇破!一时间,杜浚手段尽出,一一不敌神木一镇之地,最终,他祭出阴阳,生生以阴阳之气方才将这神木稍微禁锢了半息! 趁此,杜浚咬牙,一步踏上,便在踏上神木的那一刻,这丈许的黒木蓦然光芒暴涨,刺眼,载着杜浚转头而去,速度之快,端是骇人! “难道这是道宝?”杜浚垂头看去,但见片片黑光蜿蜒数里,每一片的黑光之中,莫不是存在着一个他连见都没见过的法宝! 身后,坤鹏面色怔怔出身,渐渐狂喜,身躯都在颤抖,狂吼一声:“是仙踪蜃楼,是仙踪蜃楼!”话语之中,他一扫目光,找寻杜浚,却见杜浚驾着神木,循着黑光,逆向而行,其目光不禁一凝,欲要追去,其目光却又贪婪的落在了大片的黑光之上! 仅迟疑了一下,他便放弃了杜浚,驾着大剑,俯冲向大片的黑光,瞄准一个,手段尽出,快速的将其收起,旋即,便是第二个! 便在其将第三个黑光之中的法宝收起的时候,混沌宛如静止了一下,随后,大片的黑光闪动摇曳,宛如欲要熄灭的灯光一般。 前方,杜浚遁形之势也是一窒,其脚下的黒木几欲消失一般,宛如冥冥之中探出了一只手掌,拉扯着脚下的黒木! “镇!”杜浚祭出大印,布下漫天大阵,旋即祭出生死、幻将两柄大剑,洒下漫天剑气,仿若欲要将这那力量斩断一般。 更是祭出逆道,企图逆势而行,将这黒木拉回来! “怎么会这样,不要消失!”坤鹏忽而大叫几声,却是收起的三件宝物,有两件已然破碎,仅存一件被他以无上神通盖住,阻止其消弭! 就在两人努力留下宝物之时,混沌中其他的黑光消失了,整个混沌登时静悄悄的一片,少顷,突闻坤鹏惊恐的大叫一声:“是冥仙幻象!” 一对人马从黑光所来的方向徐徐而来,悄无声息,所到之处的混沌莫不是散开,露出漆黑的虚无。前方,乃数百兵甲,毫无表情,手持长戈,杀气腾腾! 兵甲之后,却是一众婢女,虽是婢女,却个个面容倾城,姿态万千,只是身上仿若少了一股生机灵动,她们手中莫不是托着一个木盘,其上放着许些的灵果! 再后,乃是一辆百丈大车,漆黑,不知材质,其上刀剑痕迹甚为显眼,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车前,有三条黑龙被以手臂粗细的铁链锁在了大车上,拉着大车徐徐而行! 最后,又是一众兵甲,宛如来自幽冥一般,个个面色漠然,双眼无神。这些人宛如没有看到杜浚两人一般,悄然而来,只是那煞气,却让人心惊胆战。 蓦然,杜浚宛若看到了两个兵甲扭头看了他一眼,仅这一眼,便让心中轰隆震动,下一眼再看去,不禁骇然,那两个兵甲居然脱队而出,步步向他走来! 随着兵甲的走来,其手中的长戈渐渐持平,直指杜浚,那一刻,宛如有万世妖魔扑面而来! “快走,杜浚快将那洛书河图给我,被冥仙兵甲盯上,任你修为通天也逃不掉!”坤鹏蓦然大叫一声,驾着大剑向杜浚遁来,却在此刻,对洛书河图犹自不能死心! 不管坤鹏是否恫吓杜浚,当两个兵甲走向杜浚的时候,杜浚心中竟然连一丝的反抗之心都生不起来,宛如他此刻面对乃是天道,乃是天道的战! 他心中凛然,便要驾着神木逃遁而去,却不想,两个兵甲探手对着他脚下的神木一抓,神木居然停滞在了半空,若非杜浚死死压住,恐怕早就遁入兵甲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浚面色冷峻,纵然心中毫无战意,却依一把转来幻将,便要拼命! 一个兵甲蓦然上前,手中的长戈砸下,轻易的将幻将砸飞了出去,随后一戈砸来,缭绕起漫天邪气。杜浚心中大骇,凝现六道,却不想,被那兵甲随意的一击,给破开了,纵然是他祭出洛书手印,却也不能在撼动兵甲,仅仅让其败退半步! 见此,便是遁了的坤鹏也顿住了大剑,远远躲开,不敢靠近冥仙队伍,口中叫道:“洛书河图乃天地之宝,难道你便想给你做陪葬么?” 只是此刻,杜浚哪里还有功夫回答他,那兵甲三下五除二的破了他的手段,一戈轰隆砸来,仿若已然没有了耐心! 杜浚欲要退避,却发现,自己被死死的定在了长戈之下,心中顿然大为震惊,这仅仅是整个冥仙队伍千余人中的一个普通兵甲而已,便有如此威能,如是那大车中的人物出现,杜浚不敢再想,此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达摩会说、一个神州毕竟太小了! 眼见那长戈便要砸在他的身上,恐怕他便是有化元神通,这一下落定,也能将他砸入轮回,甚至连魂魄和冥冥中的烙印都给他砸碎! 危机间,在杜浚双眉之间蓦然白芒刺破了虚无,无声,却威势澎湃,白芒笼罩了方圆万丈,混沌退避,两个兵甲悄无声息的融化了,化为一道烟气,没入了大车之中! “骨逆!仿若,骨逆有克制这兵甲之能!”杜浚心中暗道一声,举目一看,两个兵甲一死,整个冥仙队伍都蓦然停了下来,所有的兵甲莫不是冷冰冰的转过头,死黑的眸子漠然的望着他! “完了!杜浚你惹下了滔天大祸!”坤鹏见状,立刻爆退,竟然不敢多留半息,神色惊恐,宛如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嘭!”一声宛如来自极为遥远的声响,从大车中传出,隐约却又清晰,宛如在那大车之中,有什么正欲要脱出一般! 杜浚双眸一缩,便要离去,却在此刻,数百兵甲纷自一步踏出,身躯消失,出现之时,已然将他围困在了其中! 大车之中,又是‘嘭’的一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震刺耳、让人牙酸的刮擦之声,宛若指甲抓在了青铜之上的声音。少顷,整个大车都开始震动,里面有莫名诡异的声响传出! 数百兵甲将杜浚围堵在其中,却并不进攻,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杜浚。远处,逃遁的坤鹏身躯蓦然一定,宛如被一张看不见的手掌死死拉住了一般! 他叫道:“不是我啊,不管我的事啊!”话语之中,他毫不迟疑的冲着大车跪下,身如筛糠,其双眸竟然不敢去看那大车,仿若,大车中的东西,看上一眼,都会让他折寿! 事情越发的神秘诡异,便是杜浚心中也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忽闻一声撕破之声由大车传来,循声看去,却见一只诡异的手掌从大车中探了出来! 这手爪细长,有常人拇指粗细,其上却长着一只半尺的手掌,干瘪的肌肤之上,更是生长着细细的绿毛。尺长的血色指甲,就宛如五道利剑一般! 远处,无声无息的,飘荡来了一片血色的浓雾,一见这浓雾,那坤鹏身躯登时抽搐了一下,竟然瘫倒在了大剑之上,呆滞惊恐的望着无尽血雾,口中呻吟:“怎么会这样?仙踪蜃楼、冥仙巡游,现在便是血地迷雾都涌来了!” “这怎么可能?别人一生都不见这一种异象,现在居然齐齐凝现!”他委顿在长剑之上,神色颓靡我,宛如那飘荡而来的血雾带走了他的所有气力,蓦然,他双眼一瞪,道:“难道,难道与洛书河图有关?” “杜浚,赶快丢了洛书河图,这些异状甚有可能便是被洛书河图引动而来的!”他仿若觉得这话没有分量一般,嘶声叫道:“那大车中的东西一出,恐怕祸及整个古神州,便是你家乡那小九州,都不能幸免!” “还有这迷雾,数万年来,古神州中多少大能探入其中,却终究不见了踪影!”话到最后,近乎哀求,可见坤鹏心中此刻的惊骇! 杜浚目光闪动,正欲说话,大车之中,却又是一声‘嘭’响传来,举目看去,但见大车之中居然又伸出了一只手臂,血红,其上不满了红毛,这一条手臂甚为粗壮! “阵道大旗!虚幻人影血红手臂!难道这大车中的东西,便是鬼将哀求,要我救出的主人不成?”杜浚心中一动,目光一凝,道:“不对,这大车伸出的血色手臂,分明没有一丝大旗的气息,若是当真是鬼将的主人,想来阵道大旗已然躁动不安了!” “那么,这手臂为何和那虚幻人影如此相似?虚幻人影到底又是什么般的存在呢?仅仅是一个器灵?还是鬼将口中的主人?” 两条手臂一个纤细,一个粗壮,极难将这两个手臂想象到一块。只是那血色手臂一出,登时让一旁的坤鹏身躯一颤,失声叫道:“传说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有这血色手臂存在!” 大车之中犹自有砰然之声传出,其中更是有隐约的怪异咆哮,忽而,杜浚看向大车的目光中一闪,仿若又有一个东西从大车中探了出来,定睛再看之时,却不想,那迷雾已然弥漫而来,将他和大车笼罩其中! 迷雾中,不可望及一尺之外,瞬间,耳旁便传了了坤鹏的惨呼声,想来,他速度不及迷雾,也被笼罩在了迷雾之中。 杜浚静默而立,忽而,一阵诡异的笑声从大车所在的方向传了过来,迷雾激荡,宛如有什么生物行走在其中一般,听那脚步之声,这生物竟然是徐徐向他而来! 霎时间,杜浚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冷汗顿然留下,欲要逃遁,漫天血雾忽而一动,宛如退潮一般,急速退下,杜浚欲要破出,却骇然发现,他仿若被定在了迷雾这一方之中,不能移动,只能随着血雾褪去! 恍然之间,杜浚看到了一个黑影脱出了血雾,没入了大车之中,而在大车周围,数百兵甲再次复位,一众冥仙再次徐徐前行! 第一章 邪塔 血雾中无比的粘稠,杜浚感到自身宛如贴在了一个其中一般,身体随着血雾而动。只是这无尽血雾宛如退潮一般,迅速的退入混沌某处,不知其所向! 忽而,他目光之中,依稀看到了一个庞大的建筑,宛如一座山峰一般耸立在天地之间,耸立在这血雾之中,竟然是一座浮屠宝塔! 宝塔有七层,宛如海市蜃楼一般,在血雾之中极为飘虚,好似幻象。只是这宝塔一现,杜浚登然觉得肝胆欲裂,但觉脑海之中嗡然一声,呼吸艰难,冷汗便流了下来,其双眸死死的盯着那宝塔! 静默飘荡的宝塔蓦然一震,一股大力登时宛如海啸一般,轰轰席卷而来,让杜浚身躯一震,眼前一黑,神智模糊! 恍然之间,杜浚宛若感到身躯一轻,有一种脱出沼泽的轻松之感,双耳狂风呼啸,宛如坠落一般,不知多久,其身躯砰然的砸了大地之上,剧烈的震动之下,其脑海一阵嗡鸣,旋即便不醒人事! “浮屠宝塔乃是佛宗至宝,本应佛气凌然,却如何会如此邪恶?”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浚缓缓醒来,挣扎站起身来,抬眼一扫,大地荒芜,口中喃喃道:“邪塔?却又如何会与浮屠如此相像?血雾中,又隐藏着什么?” 身后忽而有无尽妖邪之气激荡而来,澎湃如海,宛如无数妖魔历啸涌来,这邪气如此阴暗,骇人!杜浚霍然转身,横目一扫,整个人便僵在了当场,宛如看到了天下最匪夷所思的景象! 前方,一座七层浮屠静默耸立,地基浩荡,皑皑白骨散布在宝塔周遭,透着一股滔天凶历之气,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整座浮屠都乃是白骨构建而成! 过了三层,向上的宝塔却是以血淋骨架构成,让这个宝塔宛如地狱中的产物,那见丝毫佛气盎然? 在宝塔最上一层上,稳稳的坐在着一块巨大的头骨,狰狞,看去,宛如一个人带了一顶帽子一般。而在这头骨平坦的额头之上,赫然雕刻着一个佛陀! 佛陀在笑,近乎妖邪,双眸乃绿,其身后,雕刻着无尽的尸海血河,仅那图画留影,便充斥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沉闷阴暗的邪气! 这哪里是佛陀,分明就是地狱妖邪的化身一般! 一副幽冥炼狱景象,那佛陀盘坐在血色莲花之上,宛如从血河中升起一般,身后,无数的炼狱生物化作的黑雾做呼啸状,仿若欲要将这佛陀拉入血河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杜浚噔噔退后三步,难以置信的望着浮屠,其上的妖邪佛陀轻易的颠覆了他对于佛宗的认知! 良久,定住心神,抬眼再看,但见,这佛陀之上,却还有一副画卷,凝目看去,杜浚顿然脑海轰隆,那第二幅画卷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的砸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第二幅换卷极为简单,宛如做了一个标记一般。一条手臂,手腕之处一分,生出了两个手掌,赫然与他从神州小岛上捡来的手臂一摸一样! 杜浚冷汗淋淋,心如闷鼓,隐约之间,他感到自己仿若开启了一扇本应存在于洪荒的门扉,门后,又是什么? 他立刻抬头,看向第三幅画卷,却错愕的发现,第三幅画卷极为朦胧,宛如距离太远一般,隔着一层雾气,让人难以分辨!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杜浚抬头,苍弯入目,却是血色一片,云如血雾! 他查看了一下,所有的法宝都还在,唯有那神木不见了踪影,神念一扫,续而南行百里,便见那丈许的神木宛如一根钉子一般,没入大地半截! 取了神木,神念探入其中,却发现,这神木竟然乃是无主之物,当即留下一道自己的烙印,整个神木便宛如裸/身少女一般,落入了眼帘! “竟然没有器灵!”杜浚错愕,心念一动,神木化作了一尺,落入手中,神念再次探入其中,依旧不见器灵,只有一股澎湃的莫名气息激荡其中! “道宝?”杜浚目光一凝,不再滞留,架起神木,遁向宝塔,半晌之后,他惊诧的发现,随着他的遁形,那宝塔依旧的在极远之处! 再行一日,以神木的速度,本应遁出了数万里,只是,目光之中,那宝塔却依旧在极远之处,仿若,杜浚这一日,不过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有古怪!”他停下了神木,闭眼,心怀阵道渡上双眼,再看去,却不见丝毫的阵法之气,不禁眉头一蹙,暗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苍穹之上,孤月升起,血色,当这月亮挂上天际的时候,远处,杜浚目光中的邪塔晃了一下,竟然消失了! 杜浚眺望天地之间,但觉此地莫名的诡异,一切都宛如在遵循着什么一般,不可再执念于那邪塔。他落下神木,寻了一处,坐地休息。 星寒夜半之时,杜浚看到了一副让他为之震惊的景象,大地之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片建筑,楼台玉宇,好不繁华,只是在这繁华之中,却莫名的透着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阴暗! 在这一片宛如豪门大派的建筑前方,大地不知何时居然裂开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沟壑,如同深渊一般那,而杜浚便在这深渊的彼岸! 不知过了多久,数百铠甲加身的兵卫整齐而来,其前方,百余衣衫破烂的囚犯被兵甲手中的长戈顶着前行! “冥仙兵甲!”杜浚双眸一缩,深渊彼岸的兵卫赫然便是他先前在混沌中遇到的大车旁的兵甲! 这时,数百兵甲已然将百余囚徒押到了悬崖边,他们动作粗暴,强迫无数的囚徒跪在了悬崖边,手起刀落,百余囚徒的头颅便滚滚落入了深渊之下! 那血洒入深渊,好不凄凉,少顷,深渊之中涌出了淡淡的血色雾气,一股莫名的妖异气息悄无声息的弥漫了整个天地之间,仿若在深渊之下,正有什么生物欲要苏醒一般! 数百兵甲面无表情,手持长戈,齐齐的站立在深渊百丈,宛如一个个雕像一般。 忽然,大地仿若为之一震,无数的白骨从爬出了深渊,个个姿态凶历,爬向数百兵甲。兵甲一动,挥舞手中的长戈,将一个个骨架砸碎! 就在此刻,深渊之中蓦然荡出了一声凄厉的咆哮,仅这一声,便生生震碎了数百兵甲的肉身,化为一滩滩血肉,旋即,整个深渊开始震动,仿若其中有什么庞大的生物欲要破出一般! “一吼之声,便震碎了冥仙兵甲?”杜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再看,却愕然的发现,极远之处,那邪塔再次凝现而出! 邪塔一出,登时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邪煞之气,缭绕天地之间,其竟然轰隆拔地而起,悬浮在了深渊之上…… 杜浚眼前忽而晃了一下,再看,一切都消失了,大地之上依旧的荒凉,哪有什么楼塔玉宇?更不见了兵甲的踪影,便是那深渊都消失了! “这……”杜浚心中诧异,此地处处透着诡异,不是久留之地,当下祭出神木,远遁而去,行了数日,邪塔未曾再次出现,幻象倒是出现了几次,只是一次比一次诡异! 这一日,一个巨大的山谷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约莫有百里方圆,其中血雾弥漫,透着一股大凶之气,杜浚本不欲进入其中,但是随后的日子中,任凭他如何遁行,却也始终不能将这山谷摆脱! “但愿绝地逢生!”十日后,杜浚遁入迷雾之中,首先入目的竟然是一片丛密的山林,这山林之中的树木莫不是血红色的,仿若,被鲜血染红一般! 杜浚下了神木,翻手抓住了神木,徐徐进入山林之中,耳旁便荡起了一声声诡异的响动,宛如什么东西追随在其左右一般! 直行十里,在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建筑,快步行了过去,却发现这是一片废墟,看其摸样,仿若是是一个巨大的宫殿一般,废墟坐落万丈,由此可见昔日这宫殿的恢宏! 墙壁多半的已经倒塌,偶然有残壁耸立。杜浚上前观望,却见墙壁之上,皆是有那画图,美奂美轮,宛如描绘仙境一般! 在一个断壁之上,杜浚发现了一行字迹:敢问上苍,可否有仙?看其字迹,显然是后人留下。杜浚眉头一蹙,暗道:“难道,便是那些迷失在血雾中的大能者所留?” 再行千丈,在另一面残壁之上,却也有一行字迹:入仙为圣,凡身难存! “这……难道便是步入洞虚,甚至洞虚之上的境界,也不能逃脱化为黄土的悲凉?”杜浚垂目,在这残壁之下,依着一具白骨,阵风荡来,化为一片灰烬! 忽而,“咔!”一声响动忽而从他的身后传来,宛如有什么欲要靠近一般! 杜浚色变,头也不回,翻手便砸出而来神木,霍然回身,回身之间,祭出幻将,化为一剑,紧随神木破空斩去! 此地诡异莫名,想来若有活物,也是妖邪之辈。 神木轰隆,撕破了血雾,远处一条黑影入目,登时让杜浚心中狠狠一缩,不见这东西的面容,只见其一头长发散布而下,干枯的头发遮掩了周身,乍一看去,宛如一蓬乱草一般,不见其中躯体! 不待神木砸去,这妖物登时一闪,居然绕过了神木,向他袭来!杜浚冷哼一声,手中的幻将一折,便横劈向这妖物! 妖物凄厉一声,探出干枯的手臂,一下子便将幻将震飞了出去! 其手臂入目,杜浚登时肝胆欲裂,一条手臂之上,赫然生着两个手掌,但觉这手臂入目,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几欲让人疯狂! 杜浚低吼一声,唯恐这妖物近身,甩手便砸出了手中的幻将,大手入空,抓来神木,便砸了过去,续而,祭出六道,凝现真源,化为一只苍天大手,轰轰拍打,一时间,掀起万丈飞尘! 许久,杜浚停息下来,稍作喘息,便要遁离而去,昔日,在神州水州小岛之上,那一条断臂便能生生震住迸溅的烈日光辉,此刻遇到正主,却又是如何的存在? 他一步入空,阵道之下,便是万丈!踏出三步,他却愣住了,前方,一个个妖物从废墟的阴暗处遁出,气息阴寒,细数之下,竟然有百余! (求红票,新的历程,崭新的经历,红票越多,惊喜越多!!!) 第二章 偷窥 杜浚欲要折返,回头,却发现,其身后漫天飞扬的尘土中,先前那妖邪悄然遁出,立在了与后出现的百余妖物成围堵之势! 战无可战!战便是一死! 杜浚额头之上,落下冷汗,被这百余妖物盯上,恐怕谁都受不了!只是,既然逃不掉,那便无需再逃,死也要一战! 男子低吼一声,祭出阴阳,便要拼命,却在此刻,其艮卦之中,那断臂蓦然微微震动了一下,仅这一下,百余妖邪居然凭空消失了,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杜浚诧异,却也不敢多做停滞,驾着神木一路出了山林,扶摇而上,欲要破出这山谷,万丈之上,却出现了庞大的禁锢之气,生生将其拍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杜浚落下神木,飘荡在半空,蹙眉沉思,暗道:“出了神州浩土,便是混沌……既有昆仑等人的存在,想必混沌之中定有宛若神州一般的存在!” “但是,在混沌中,神州又是何等的存在?此地又是何等的存在?”杜浚心念急转:“我之所以能来到此地,定然与那血雾有关!” “而,从昆仑高祖的话语神态中,不难猜测,这血雾在混沌中,便宛如神州之中的大凶之地,乃大凶之地!” “这么说,我现在并非身处在混沌中正常的地域,比日神州等,而是在一个大凶险地之中?立威混沌的险地啊,记得那昆仑高祖曾经说过,便是昔日混沌中的大能者,进入了血雾,也是了无音讯!” 杜浚自讽苦笑,道:“能被一个洞虚中期的修士称为大能者的存在……”一顿,沉声道:“难道我便永世困在此地了么?” 半晌。 “为今之计,是要寻到人烟……如果有的话!”杜浚叹息一声,驾着神木,向前而去,一路所见,或群山跌荡,或是一马平川的荒凉,这山谷从外看,甚小,入内,却大的骇人,先前那山林,在这山谷中,宛如大山中的一块碎石一般! 他遁行之间,忽闻远处仙音阵阵,宛如天籁一般,让人沉醉,不禁心中一动:“这种地方,何人奏乐?”敛息,遁去! 杜浚唯恐乃是妖物引动,所以一路之上,莫不是悄然而行,十里,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山,山的一边,乃是一片山林,绿意横生,微风一吹,荡漾如海! 他悄然收起神木,祭出幻将,谨慎进入了山林之中,躲在一棵大树之后,举目看去,一愣,少顷收回目光,忍不住苦笑一声,面色窘迫! 山林深处乃是一个水潭,此刻潭中有十数女子入浴,身无牵绊,肌肤细腻,白皙之中,透着一抹嫣红,发如瀑布,垂下,遮挡了面容。 岸上的几个女子,宛如仙子一般,一人弹奏古筝,几人翩翩起舞,宛若蝴蝶翻飞,**的身躯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姿态极为大胆,宛如毫不担心有人偷窥一般,引的泡在潭水中的女子脆声言笑,这景致,好一片春意盎然! 杜浚摸摸鼻子,有心离去,却好不容易碰到人类,欲要上前询问,只是此情此景,他如何上前?忍不住叹息一声:“唯恐惊动了仙子啊!” “谁!?”古筝之声蓦然一窒,那女子望向杜浚,宛如绸缎的衣衫遮掩了面容,如此的随意,如此的率性,宛如天地之间的精灵一般,让人不忍亵渎! 这不正是一种自由么? 杜浚心中一震,这种境况下,被人发现,端是有口难辨了,迟疑了片刻,张口道:“在下无心冒犯,本欲离去,只是有些事情却要询问各位仙子!” 水潭边,几个女子慌乱的穿上了衣衫,见此,杜浚方才举步上前,只是,望着这些女子,眉头不禁越发的皱起,心中揣测:“难道我便如此骇人不成?不然这些女子为何穿上了衣衫,却不见其梳理长发,任凭遮掩了面容?” 步步而去,不多时,便接近了十数女子,登时,一股莫名的香气传入鼻翼,美人多香,幽谷若兰,这美人的香,需品,乃意境! 只是,杜浚却是面色大变,暗道一声:“不好。”手中的幻将横在身前,急身而退,额头之上,竟然有冷汗溢出! 几乎同时,远处传来一声呵斥:“小心!” 杜浚哪里来得及看去,但见眼前的十数女子蓦然发出刺耳的笑声,探手撩开了遮住面容的长发,露出的哪里是倾城的面容,竟然是灰色的头骨! 颈脖以上,莫不是腐朽的白骨! “可惜了(liao)。”杜浚苦笑一声,双手一轮,手中的长剑轰然横扫向十数骨妖,口中大吼一声:“佛陀诚不欺我,当真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色乃白骨也!” 幻将斩落,却被两个骨妖抬手抓住,一声砰然,两个骨妖被生生砸入了水潭之中,掀起漫天水花。其余的骨妖却是一分,化为两拨,从左右袭向杜浚! “给我滚!老子生的又不俊俏!”杜浚退势不止,祭出杀将,唤出鬼身,凝魂神通之下,鬼身步入天道巅峰,身怀鬼道,登时弥漫出无尽阴森鬼气,丝毫不惧怕那些骨妖,阴森一笑,扑身而上! 只是,任凭这鬼身如何了得,却也只能牵制住三个骨妖,余下的八只骨妖登时扑身而上,其腐朽的头颅带着着一股让人作恶的腥臭! “美人香气?幸好我杀戮无数,对着尸体的味道甚为熟悉!”杜浚狂然一声,周身之上,登时有无尽杀机滔天而出,祭出六道,化作六道苍龙,轰然砸飞了三个骨妖! 随后,其祭出镇天印,欲要三个被砸飞的骨妖镇压,却不想,神木轰隆遁出,一下便砸碎了大印,大印一碎,其上的阵道化为滔天紫光,却被神木吸纳一空! 神木之上,登时紫光漫天,宣泄出一股骇然的镇压之气! “不愧是道宝!”杜浚大笑一声,长发飘荡,探手抓来了神木,宛如巨神抱山一般,神木轰隆涨大,横扫而去,一举将欺身而来的几个骨妖砸飞了出去! 幻将遁回,十数个骨妖归拢在了一起,姿态邪异的看着杜浚。杜浚冷哼一声,手举十丈神木,轰杀而上! 除了还在与鬼身纠缠的三个骨妖,剩余的十数个骨妖一分,化为三波,从三个方向袭向杜浚!杜浚冷笑一声,怀中的神木轰隆砸去,登时砸碎了迎面而来的一拨骨妖! 他毫不迟疑,霍然回身,六道凝聚,化为真源,凝现一掌,轰隆便拍碎了一拨骨妖,随后祭出大旗,甩手便砸向最后一拨骨妖! 其人却是一步探出,来到了鬼身上空,手中的神木轰隆砸向,狂风怒吼之间,将与鬼身纠缠的三个骨妖生生以阵法镇道镇死! 身后,最后一拨骨妖却看也不看大旗,呼啸一声,欺身袭向杜浚,便在此刻,大旗迎风一展,虚幻人影一步探出,毫不迟疑,轰轰便是两指! 两指之下,几个骨妖遁势一窒,身躯却为崩析,呼啸一声,折返而去,仿若欲要撕扯大旗。虚幻人影姿态盖世,其血色手臂蓦然一震! 仅这一震,杜浚但觉眼前红光一闪,待到血光散去,哪见几个骨妖存在?远处,阵道大旗‘噼啪’激荡,虚幻人影莫名的看了杜浚一眼,扭头踏入大旗之中! 斩杀了十数骨妖,杜浚却是心中一动,方才他分明听到有人警示,危机之下,并未看到来人,此刻横目一扫,却丝毫不见人影! “奇怪了!”杜浚低喃一声,放高声音:“有人么?” “有!只是你他娘的看不到!”潭水边,十数人匍匐在地上,呻吟不断,一人恨恨的盯着立身在半空的杜浚,苦笑道:“这叫什么事?平白的被人狂揍一顿!” “幸好老子打不过他,不然真想狂揍回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声音粗大:“这男子倒地是什么妖物?不过天道的修为,却手段不断,将我们十数人都打爬在了地上!” 奇怪的却是,他们明明在杜浚脚下,杜浚不但看不到他们,还是听不到他们说话。此刻,杜浚也是满腹的疑惑,道:“明明有人喊了我一声啊,让我小心,人呢?” “人都被你狂揍一遍,站不起来了!”那魁梧身躯的男子狂吼一声,道:“这叫什么事!” 一道婉约的人影忽而划破长空,落在了潭水边,一扫众人,目光便落在了杜浚的身上,淡然问道:“还有救么?” “救个屁!除非你入这水潭!”魁梧身躯的男子说到水潭,明显露出了骇然之色,喘息了一下,道:“顾瑶,杀了他吧!” 杜浚目光忽而一凝,霍然回身,便见一股骨妖划破长空而来,更让人震惊的是,先前被他打碎的十数骨妖,此刻随着这骨妖的到来,竟然再次凝现在了虚空之中! “阴魂不散!”杜浚冷哼一声,怀抱神木,轰隆横扫向十数骨妖! “顾瑶,快杀了他!这家伙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又把我们给复活了!”那魁梧身躯的男子见状,登时惊呼一声:“小心这家伙手里的木棒,可要老命了!” “想不到,名震猎魔城的猎天,居然也有这等的时候!”那被唤作顾瑶的女子娇声一笑,续而目光落在杜浚身上,竟然散发出了洞虚中期的气息! 猎天唾了一声,狠狠道:“若不是上次老子受伤未愈,你这小丫头,岂是我的对手?”一顿,憋怒的爆声道:“就那小子,老子一巴掌,都能把他拍出天外去!” 顾瑶不置可否的一笑,端是风情万种,一步上前,抬手一抓,居然生生抓住了杜浚砸出的神木!她身躯仿若十分的柔弱,一手抓住杜浚的神木,身躯贴着神木,一步上前,抬手便拍向杜浚! (羞答答的求个红票,求打赏,求收藏,求摸摸……) 第三章 邪塔传说 杜浚色变,但觉眼前这骨妖之强悍,远远超过了先前十数骨妖,此刻,这骨妖一掌拍来,那凶气澎湃骇然,心中竟生出不可力敌之感! 他欲要收回神木,却骇然发现,骨妖看似清清淡淡的抓住了神木,其力却如山,难以撼动!抬眼一扫,却见先前被他敲碎的十数骨妖,此刻皆是悬浮在半空,阴森的看着他! “顾瑶好歹也是洞虚初境的修士,你若是能逃过她这一掌,老子便跟你姓!”猎天爬起身,余怒未消的盯着杜浚,声音粗壮。 “堪比洞虚修士!”杜浚色变,危机间,顾不得神木,六道同出,化为惊天真源,轰然砸向骨妖,其人一步迈入,恍然之间,阵法自成,却是出现在了百丈之外! “啥?顾瑶,难道你真想让我易姓?”猎天双眼一瞪,震吼一声:“一身六道,老子刚才怎么没发现,这厮竟然一身六道?” “那个,刚才我们几个就是被他六道凝现的真源给打趴下的!”一个站在猎天身侧的人间道修士讪讪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么?” “什么?”猎天问道。 “这男子的修为好生奇怪!明明是天道修士,却与先祖们留下的至虚大道不同!” 说话不是那女修,而是顾瑶,她蹙着眉头立在原处,凝望杜浚,道:“昔年,先祖们探入此地,发现了邪塔,只是,却被困在此地,不能逃出这一方血地,方有传承留下!” “而后,万年之前,别天大帝误入此地,也是不能逃出,却传下了至虚大道,从此,血地之中再无玄祖,元婴后六重天莫不是被至虚大道代替!” 猎天闻听此言,双眼再瞪,道:“顾瑶,你到底要说啥?” 顾瑶回头,望着猎天,沉声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别天大帝传下至虚大道之时,所说的话?” “天有道,乃至虚,至虚不全,取于天道之中!”猎天闷声说道。 “对!”顾瑶双眸之中精光一闪,道:“我怀疑,这男子也是刚刚误入这血地之中,而,他便来自那别天大帝口中的天道之中!” “可是天道已破,哪里还有什么天道?”猎天失声道。 顾瑶摇头,道:“天有道,想必便是说,混沌之中,一定还有一方完整的天道存在!乃至虚,便是这说,这一方天道之中,传承的乃是至虚大境!而后的几句话,仿若是在说,至虚大境并不完整!” 一顿,沉声道:“而这修士,身怀的至虚大道,想必便是完整的!” “什么!?”众人皆惊,尤其是那些还停滞在至虚大境的修士,莫不是一脸狂热的盯着杜浚。猎天忍不住大声吼道:“这么说,我们还捡了一个宝?” “若我没有猜错,血地没有旷世珍宝能比拟这男子!”顾瑶沉声道:“自古以来,至虚需修行分身,但是一旦步入天道小境,分身便会蚕食本尊……古往圣贤,千人中,不过是我等几个步入了洞虚!” 猎天纵然再不拘小节,此刻也想清楚了杜浚的重要性,登时大叫一声:“如此一来,你可别一巴掌将这男子拍死!” “但是……他此刻神智处于邪塔之中,难以搜罗他的记忆!”先前那女修喃喃道:“除非……”话到此处,她惊骇的望了一眼那水潭,仿若水潭之中,有着什么盖世凶魔一般! 猎天也是苦笑一声,道:“水潭里的东西,我们可惹不起!” “当真惹不起!”顾瑶也是苦笑一声,敬畏的望了一眼深潭,道:“他不来惹我们,就值得庆幸了!” 杜浚停滞在远处,神情有些恍惚,方才他六道同出,以逆道凝现真源,逆道一动,此刻,在其目光之中,那堪比洞虚的骨妖竟然有些恍惚,仿若乃一个女子,定睛一看,却又变成了骨妖! “到此是怎么回事?”杜浚心中揣测到一丝不对的味道,又见骨妖久久并未袭来,忍不住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什么东西呢!”猎天闻言,登时大怒,吼道。 杜浚分明一怔,举目横扫,道:“那位道友在此?可否现身一见?” 众人愣住了。猎天怔怔看着了顾瑶一眼,道:“他居然能听到我说话?岂不是说,他有自行破出迷障的可能?” 顾瑶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柔声细语的说了许些的话语,却发现杜浚面色不善的望着她,忍不住苦笑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只能听到你说话呢?” “我知道了!先前他刚到此地,欲要靠近水潭,我便出声呵斥了!想来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丝烙印!”猎天大笑一声,一步上前,吼道:“我要骂醒你这个迷途之人!” 他声音本就浩大,此刻放声一吼,端是让天地变色,好似狂雷一般,喝骂不止,惊的虚空轰隆。 杜浚面色渐渐淡然下来,闻听猎天的喝骂,隐约之间,仿若明悟了一丝,心中忽而一动,一缕神念探入艮卦之中,催动那生出两手的手臂! 手臂一跳,便是这一跳,宛如惊雷一般,轰入杜浚脑海之中,其眼前一恍,登时清明起来,再看之时,迷雾阵阵,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只有那浓稠的迷雾激荡! 手臂两震,杜浚得意看破迷雾,不见骨妖,却有十数修士立身在迷雾之中,手臂三震,迷雾褪去,恍然有那么一刻,杜浚在迷雾看到了飘渺的邪塔! 此刻,挑眼再看,他还在水潭边,十数个修士瞪大双眼盯着他,令他一怔,色变,急退,口中叫道:“孽障休要再次幻化!” “你才是孽障呢,你全家都是孽障!”猎天正骂的过瘾,此刻闻言,立刻骂了回去!却不想杜浚面色一冷,杀机迸溅,沉声道:“找死!” 两字落地,其人一脚踏在虚空之上,探手抓出幻将,化为苍天一剑,轰隆斩向猎天。 猎天色变,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宛如火烧屁股一般,其口中暴怒:“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等老子休整好伤势,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我呸,那时候,老子一巴掌就能把你怕出天外去!” 长剑斩落,虽然未曾斩在他的身上,余威浩荡,却将他整个人都掀飞了出去,差点落入了水潭之中,不禁惊的一身冷汗,口中怒道:“到时候,老子拍你半个时辰!” “顾瑶,还没看够老子出丑么?”他怒道。 众人不禁莞尔。顾瑶摇头,好笑的望着猎天,眼见他真的动怒了,才一步踏出,拦在了杜浚面前,小手一挥,虚空之中登时弥漫着一股肃杀的锐利之气,将杜浚死死禁锢在其中! “我们并没有恶意,也不是孽障!”顾瑶望着杜浚,如是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要斩了那个对我口出狂言的妖孽!”杜浚面色不善,目光落在了猎天身上,祭出六道,便要破开顾瑶的禁锢! “小子,你当老子真的好欺负么?”猎天狂怒吼道,只是杜浚杀机不像作假,其人却只是躲在远处,口中憋怒道:“老子好歹也是洞虚中期的修士,你不能趁我重伤未愈,这么欺负人!” “趁你病要你命!”杜浚狠狠道。一句话,说楞的众人,更是让猎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许久讷讷道:“你不怕我?” “你好歹也是个大能者,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猎天气急败坏的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道:“你居然……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最终,在顾瑶的呵斥下,猎天不情不愿的对杜浚道了歉,方才了事。杜浚也非小肚鸡肠之人,心中明悟若非这些修士,他恐怕会永远的迷失! 说话之间,杜浚明悟,原来此地并非他所想那般乃是荒凉之地,现在他所在地方乃是血地中最为凶险的荒古邪塔范围之中! 出了此地,血地中有一座大城,名为猎魔城,城中有数个大帝留下的传承,这些大帝圣贤之辈,皆是误入血雾,不能折返之人! 顾瑶等人说起邪塔之时,皆是流露出了向往却又惧怕的表情,让杜浚颇为诧异,却听猎天说道:“你不知道,这邪塔在我等先祖还未误入此间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没有人能说清,这邪塔到底存在了多少岁月,甚至,邪塔到底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猎天沉声道:“昔日,有无数大能者欲要探入邪塔,莫不是铩羽而归,传说,有少数人过了三险迷障,进入邪塔中,却永世再无音讯!” 顾瑶叹息道:“世人只见邪塔虚影,谁人得见邪塔真身?” “邪塔之中,到底有什么?”杜浚奇道。 “没有人知道!”顾瑶摇头道:“但是,昔日有一个人走出了邪塔!在这血地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不久便神秘消失了!” “不是说探入邪塔的大能,都再无音讯了么?”杜浚眉头一蹙,但觉顾瑶等人的话语左右矛盾! “人?那人到底是不是人,到现在谁也不敢确定!”猎天神色之中流露出一丝惊恐,道:“你要知道,关于走出邪塔那人的传说,是从第一个误入此地的圣贤口中说出的!” 顾瑶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据先祖们的迹象来看……邪塔中,有仙人!” “邪塔有仙,不过一个传说而已!”猎天嗤笑,道:“广为流传的是,这邪塔之中,存在着古九州未曾破碎之前的生物!” (过渡章节,杜浚从小九州到混沌古九州,对日后的古九州总是要有一个大概的轮廓,还有至虚大境,毕竟只存在小九州,还需交代,在以往,被昆仑等人带出了小九州,传遍了混沌!) 第四章 水潭 杜浚闻言一怔,道:“古九州?破碎?” 猎天见杜浚的作态,不禁会意的与顾瑶对视了一眼,眼神莫名,旋即朗声道:“传说,万古之前,未有混沌,大地广阔,日月星辰照耀尘世!” “但是,万古之时,古九州忽而破碎,大地破碎,苍穹震裂,便是天道都被撕破!天地破碎之地,便成了混沌!”猎天道:“到今日,混沌如海,仅存的几个古九州碎片,宛如沧海一粟般!” “当然,这一切都是来源于先祖,我等出生便在这血地碎片中,未曾去过混沌!”顾瑶忽而起身,唤了杜浚一声,两人躲开了众人,那猎天也是悄然而来! 三人静默半晌,猎天忍不住说话,直截了当的询问关于至虚大境的事情。杜浚心中一动,骨逆乃是他最大的依仗,绝不能说出,随便寻了一些借口敷衍了过去! “这么说,你当真来自哪个神秘的小九州?”猎天失声问道:“你们那个地方的天道当真是完整的?” 除了骨逆等不可说出的秘密,杜浚话语之间,真假参半,闻言笑道:“当然!” 顾瑶两人唏嘘不已,唤来众人,欲要离去,据他们所说,此地乃是邪塔三险第一险地:魔谷!过了此地,还有两险! 但是,千万年来,无人可进入那第三险地之中,更别说之后的邪塔了。现今的猎魔城中,有数个洞虚修士,但是,多半的都是闭关修炼! 每百年,这些洞虚修士便有几人出关,接受城主圣地的任务,而这一轮,便轮到了顾瑶和猎天两人,据说还有一人,但是因为性格等诸多方面,却自己又拉起了一个队伍! 据说,此人名为雷魔,乃洞虚后期修士,修为高绝,便是全盛之时的猎天也不是其对手! 就在一众人欲要离去之时,那水潭忽而荡漾了一下,仅这一下,便让众人面色大变,顾瑶呼喝几声,祭出一柄万丈长剑,载着众人便欲要离去! 一见长剑,杜浚面色立刻复杂起来,显然,这顾瑶源于剑宗一脉,想到同为剑宗的坤鹏,不禁让他心中,对顾瑶生出一丝戒备! 顾瑶载着众人扶摇而上,眨眼间,已然千丈,却不想,便在此刻,忽有几道黑色的东西刺破了深潭水面,宛如根根触须一般,一把将长剑缠绕住了,让人震惊的是,顾瑶的真源长剑竟然不能将其斩断! “这下麻烦了,水潭里的那位怒了!”猎天此刻也是面色凝重,沉声道:“若是我巅峰之时,或可有逃离之力!” “水潭里到底有什么?”杜浚一步上前,祭出幻将,化为惊天一剑,轰轰砸在了那些丝状东西之上,这近处一看,不禁失声道:“这竟然是头发!” 几剑砸下,竟然不能伤及头发半分,狂发乱舞之中,几欲将众人立身的长剑拉入水潭之中!而,深潭水面此刻一片沸腾,宛如什么欲要破出一般! “我来!”猎天低吼一声,一步上前,大手一挥,轰隆凝现万道灰光,其人怒吼一声:“天魔煞尸!”漫天真源随着他一声低吼,疯狂凝聚,竟然凝现出了一个丈许的人影来! 这人影宛如尸骸,姿态僵硬,周身之上,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邪妖之气,狂吼一声,落入黑发之中,双手扯动,竟然生生挣断了大半的黑发! 猎天虚脱的瘫倒在了大剑之上,见杜浚面色诧异,大笑一声,道:“老子的先祖源于天虚空碎片赤魔宗!” 杜浚心中了然,想来混沌之中也就是那几个门派,昔日,这些门派发现了小九州,便派人进入其中,而后方才构建出昆仑一脉,这是千万年的演变! “不好!”顾瑶忽而惊叫一声,引的众人看去,但见下方的水潭中,浮起了无数的尸体,竟然全是女尸,纠缠住长剑的黑发,便源于这些女尸! 蓦然,这些女尸纷自抬起了头,死白的双眸望着虚空中的长剑,个个面色惨白浮肿,毫无表情。她们渐渐的挣扎出了水潭,蹬空而上,尖叫着袭向长剑! 这叫声哪里是人可以发出的,就宛如刀剑刮擦的声响一般,刺耳! “她们居然能够出了水潭!”众人惊呼,纷自祭出法宝神通,宛如漫天骤雨一般,砸向迎来的女尸! 杜浚唤来神木,涨大百丈,轰然横扫而去,口中道:“给我滚!”大木入山,入空轰隆,横扫之下,将一众女子逼退百丈! “怎么……”杜浚不禁一怔,显然,这些女尸所展现的力量,远远不足以让众人惊慌。 “小子,想什么呢?我们现在是坠入了邪塔迷障之中了,这些女尸不过是开胃菜!下面大家伙才是正主呢!”猎天面色凝重,道:“若是当真是万古前的生物,哪里如此不济!” 杜浚忽而想到了先前,他在那血色山林中,所遇到的妖物,此刻,想来,那些妖物也不过是他自己的幻想而已! “深潭中到底是什么!”杜浚急声问道,抛手将神木砸入长空,口中吼道:“给我镇!” 神木之上,光华暴涨,一股镇天镇地之气轰隆弥漫而出,这在气息之中,所有的女尸莫不是静止在了虚空之上,不能动弹! 以神木之威,载以阵法之道,可镇死圣贤,只是,杜浚此刻修为不足,却这些女尸都镇不死!即便如此,也是引来众人一阵意外的目光! 顾瑶更是一步踏出,周身剑气迸溅,在其背后的苍弯之上,凝现千万长剑,口中低吼:“万剑诛魔!”话语之中,无数长剑如雨落下,‘噗噗’贯穿了一具具女尸! “老子怎么知道水潭里到底是什么,不过是即便不是万古之前的生物,也是让人胆寒的存在!”猎天稍作喘息,也是一步踏出了长剑,周身真源凝现数据骨架,手持一柄丈许阔背大刀,横劈立斩之间,尽显剽悍! 杜浚一步出了长剑,探手抓来一个女尸,一巴掌将其拍碎,便欲要丢出去,却不想,那女尸破碎之下,血肉不散,竟然再次凝现,其面容竟然与他一摸一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杜浚憋怒,祭出阴阳,凝现无尽道气,接连拨动,一道道阴阳之气轰轰散布而去,宛如催命大剑一般,所到之处,女尸崩溃! 只是,打碎了女尸,这些东西却再次凝现出了各种各样的形态,若人,若兽,形态狰狞,让杜浚越打越憋屈,低吼一声,催动阴阳爆出百道阴阳之气,击碎这些女尸,仰头吼道:“给我镇死他们!” 神木立在虚空,宛如山岳一般,其上黑光轰隆,竟然散发出了一股烧焦的味道,镇道之气所到之处,女尸血肉凝聚之势却是一敛! 杜浚一步临近神木,探手伏在其上,心中无尽阵法之道涌入其中,神木之上那震天之气登时暴涨,宛若大山一般,从虚空中女尸血肉之上碾压而过! “给我镇!老子就不信发挥不出这神木道宝!”杜浚如疯似狂,怒吼一声,逆道生出,疯狂催动阵法之道,灌入神木之中! 神木之上黑光一时间暴涨刺眼,其光华的表皮竟然渐渐的出现了一丝的斑驳,到了最后,整个神木都变的腐朽,其上坑坑洼洼,宛如被烈火燃烧过一般! 一股浓浓的烧焦的气息弥漫开来,在这气息之中,几欲凝聚的女尸血肉莫不是砰然化为漫天血雨,被生生镇碎,血肉落入深潭之中! 杜浚深吸一口气,回身,却见所有的人莫不是一脸诧异的盯着他,那表情,就宛如看到了会说话的石头一般,猎天更是宛如吞下了一个蛤蟆一般,看着杜浚,许久忍不住骂道:“人比人气死人,这厮不过天道修为,借助道宝,竟然能够发挥堪比洞虚初境的修为!” “虽然不能一战洞虚初境巅峰,比我初入洞虚初境之时相差无几!”顾瑶也是诧异的望着杜浚,许久,这女子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问的好无辜,表情很无害,却让杜浚差点一头栽下虚空,双眼一瞪,正欲说话,却被猎天一把拉住,架上顾瑶的长剑道宝,口中道:“我现在怀疑你不是这个时期的人,你才是邪塔迷障、混入我等中的万古妖魔!” 杜浚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口中道:“你奈我何?”不多时的相处,却也明了了猎天几分的性情,大大咧咧,不记仇,为人坦荡,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震耳! “我……小子,等老子恢复了修为,有你好看,我要把你按在地上,大掌拍上半个时辰,不,一个时辰,我拍死你!”猎天一把抓住了杜浚的手掌,暴跳如雷! “我们还是先离去吧,但愿能逃出这水潭!”顾瑶驾着长剑,轰隆破空而去! 下方,水潭之中,水面越发的激荡,宛如沸水一般,蓦然宛如山洪喷涌一般,深潭之水被掀入虚空百丈,好不壮观。 一股莫名的气息弥漫开来,宛如深潭之下,有一双血红的眸子睁开了! 待到水潭恢复平静之上,其水面之上,竟然不见丝毫的女尸血肉,宛如在那么一瞬间,被什么啃食一空了一般! 杜浚十数人逃出百里,却依旧还在这山谷中,只是在其前方却出现了一片血色的山林,赫然便是杜浚先前所到的宫殿废墟之中,竟然有折返了回来! 进入废墟之中,杜浚苦笑的发现,被他搞的一片狼藉的废墟,此刻看来,哪里有什么妖物,他之前分明就是在此独自发疯。 “你们看,这是什么?”忽而,一个修罗道的修士叫了一声,宛如发现了什么一般。众人闻声过去,杜浚临近一看,却见乃是一面龟裂的残壁,想来便是他先前打碎的。 而此刻,从这残壁的龟裂之中,露出了一条臂膀,和一个人的下半身!这残壁之中,竟然封印着一个人! “这衣衫……”顾瑶双眸蓦然爆瞪,道:“竟是万古之前的人!” (今天杀生了,构思卡在了下一篇,出去转转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只青蛙,没死,但是也活不成而来,心里怏怏不快的。) 第五章 佛陀身后 顾瑶的目光盯着那墙壁之中的人,口中喃喃自语:“混沌岁月以万古而分,古九州破碎时期,便被称为万古,续而有了万古前后之分!” 她做失神状,双眸之中,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光芒:“万古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古九州为何会破碎?那个时期的人遭遇了什么?没人知道!” “那还等什么,快点把这个古人给挖出来啊!”猎天情不可耐,上前一步,探手便要去拉那古人的手臂。 “咯咯咯!” 忽而,一阵诡异的笑声由众人身后传来,这笑声传入耳旁,直击众人心底,让那些修为略低的修修士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杜浚猛然回身,发笑之人竟然是队伍中的一个修士,这修士本站在众人边缘休息,此刻面色惨白,双眸呈现出了金箔之色,望着众人,咧着大嘴而笑! “老五,你咋了!?”猎天一愣,忽而上前一步,便欲要去拉扯那名为老五的修士,却被杜浚一把拉住了。 猎天回头,便看到了面色凝重的杜浚对他摇了摇头。猎天眉头一皱,道:“放手!” 顾瑶上前一步,盯着那修士,沉声道:“莫要冒失,一个男人竟然发出了女子的笑声,你不觉得诡异么?” “你当我真傻啊!?”猎天暴跳如雷,吼道:“老子就是看出了不对,才要上前的,不然难道任凭老五……”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名为老五的修士蓦然笑了一声,他盯着众人,抬手竟然送到了口中,啃食起来,好不恶心,一些女修见状,立刻别过头,不忍再看! “老五,你小子这是怎么了!?”猎天蓦然怒吼一声,甩开杜浚,抬掌便要砸向老五,却在此刻,天地之间蓦然一暗,不禁让他错愕了一下,愣在当场! 老五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血淋淋的大口蓦然一张,便有一个个朦胧的影子荡漾而出,宛如鬼影一般,在众人一愣之际,这些鬼影已然融入了多半修士身体之中! “快退!”顾瑶色变,探手祭出万柄大剑,袭向朦胧的鬼影,长剑穿过鬼影,鬼影身躯一分,却在顷刻间,便再次凝聚在了一起! 一个鬼影欲要靠近杜浚,却发出一声凄厉惊恐的叫声,宛如在杜浚身上有什么,让他们惧怕的东西!而一旁的顾瑶毕竟乃是洞虚修士,任凭鬼影如何,也不能穿越那一层剑气! 反观猎天,虽然是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但是伤势之下,却只能发挥出天道中期的修为,幸好其道心还在洞虚,此刻祭出一个尺长的尸骸道宝,苦苦支撑! 天地之间,不知何时,有阴风习习,一阵阵诡异的笑声由一众修士口中发出,这些修士莫不是面色惨白,将杜浚三人围困在其中,诡异的笑着! “妈的,老子和你们没完,还我道友!”猎天性情坦荡,眼见跟随而来的一众道友莫不是着了道,不禁大怒,怎奈他此刻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一声怒吼,仿若惊动了十数傀儡修士,他们呼啸一声,诡异笑着袭向杜浚三人!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神木,轰隆捣在了一个修士身上,但闻一声砰然,这修士登时化作了一蓬血雾,被生生砸碎。几乎同时,在他身后,数个傀儡修士呼啸袭来! “杜浚,你敢杀我道友,老子和你没完!”猎天此刻情况不容乐观,抵挡游荡鬼影的袭击本就捉襟见肘,此刻三个傀儡修士杀向他,他却不忍下死手,端是有些危机! 杜浚宛如没有听到猎天呵斥一般,手中漆黑的神木抡的轰轰作响,惊入虚空,宛如一条黑色的苍龙一般,砰砰几声,生生将靠近的几个傀儡修士砸成肉泥! 一旁,顾瑶目光闪动,手中大剑撕破长空,发出锐利之声,手起刀落,将围困而来的几人逼退,终究不忍下死手,却在此刻,这女子的面色蓦然一变,抬头看去,但见远处,老五面色痛苦,身躯诡异的扭动,宛如一条泥鳅一般,发出‘嘎巴’之声! 蓦然,老五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其天灵砰然炸破,一个干瘪死黑的手掌从其天灵之中伸出,其手心处竟然长着一个眼睛! 立眼!一扫众人,这手臂挣扎剧烈,几欲挣破老五的肉身! “这是什么?快走!”顾瑶面色惊恐,祭出长剑道宝,蹬空而上,竟然头也不回的眼去了! 猎天手臂被一个傀儡修士生生撕下,血染周身,其人狂吼一声:“老子就知道她靠不住!”话语之间,依旧的不忍狠心下死手! 此刻,被顾瑶逼退的几个傀儡修士一分,三个袭向杜浚,两个袭向猎天。猎天情景本就危机,此刻再添两个傀儡修士,登时左右不支! 杜浚面色阴沉,抱木如山,轰轰几下,便将三个傀儡修士砸成了血肉,横目一扫,但见远处老五的肉身无限涨大,几欲本撑爆,那手掌中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他! 忽闻猎天狂笑一声,一扫杜浚,怒吼道:“你小子还不快逃,留在这里干什么?”话语中,他一把逼退五个修士,狂然冲向老五,口中怒吼:“不管你是什么,老子都要你的命!” “给我镇!”杜浚见状,毫不迟疑,手中的神木化为百丈,立空,狠狠的砸在了大地之上,但闻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龟裂,神木之上黑光暴涨,烧焦气味之下,追袭在猎天身后的几个傀儡修士生生被镇死! 杜浚一步上前,探手将猎天拉回来,唤来神木便要逃遁而去。猎天暴怒,怒然瞪着杜浚,吼道:“都死在你手里了,我和你没完!” “闭嘴!”杜浚冷哼一声,踏上神木,便要离去,却不想,便在此刻,老五的肉身砰然炸破,散漫出遮天迷雾,血雾之中,一道影子倏忽窜出,隐入迷雾之中! 猎天闭上了嘴,面色悲痛,心中悲愤,只是,他也明白,方才若非杜浚出手,他眼看便活不成了,抬头,声音沉闷:“老子,欠你一条命!” “能逃出去再说吧!”杜浚面色凝重,脚下神木破空,扶摇而上,欲要破出迷雾,蓦然之间,神木一震,轰隆落下,砸在地上! 杜浚手一提,携着猎天稳稳的落到了一旁,唤来神木悬浮在周身。猎天惊声道:“那是什么?刚才是什么把神木给拉了下来?” “我们逃不出去了!”杜浚霍然而动,神木轰隆砸入了前方的迷雾之中,砰然一声,待到神木折返回来之时,其末端竟然带着几缕死黑的血液! 他心中忽而一动,以神木开路,携着猎天几步来到了那残壁之下,探手抓来神木,宛如撞钟的大木一般,轰然一声,生生将整个残壁捣碎了! 残壁一碎,那尸体登时落在了地上,其衣衫古怪,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尸体乃是一个女子,绝美,一旦接触到迷雾,登时干瘪腐烂,化为了一具骨架! “你要干什么?”猎天沉声问道。 “我们发现了尸体,方才有那鬼影出现,或许,这尸体上,有一线生机!”杜浚凝目望着骨骸,在扫过这白骨之手的时候,其目光不禁一凝,一步上前,弯身便要抓向尸骨的左手! 此刻,迷雾剧烈激荡,宛如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围绕在两人周身,徘徊,再寻一个契机,宛如猎食者一般! 不待杜浚触及尸骨,白骨忽而化为了一蓬白灰,其左手之中握着的东西也暴漏了出来,竟然是一片血色莲花! 莲花一出,登时血光漫天,刺入血雾之中,如大剑破空!血雾之中登时传来阵阵诡异的笑声,宛如呻吟一般! 这莲花升入虚空,其上的血光渐渐驱散了血雾。血雾退避之时,依稀可闻一声声惊怒不甘的笑声传来。少顷,血雾散尽,杜浚两人莫不是一头冷汗! 血雾退避,莲花却没有散去,宛若孔雀开屏一般,展现万丈血光,血光之中,依稀浮现出了一个佛陀,袈裟血红,双眸赤金,其盘坐在一座巨大的莲花之上,宝相之中,透着一股诡异的邪气! “怎么会这样?昔日达摩割肉喂鹰,这佛陀……”杜浚心中窒闷,无论在小九州中发生过什么,其佛宗毕竟一直在普渡凡尘之人,感化凡人! “快看,佛陀身后是什么?”猎天蓦然大叫一声,探手指着血光中、佛陀虚影的身后! 血光约莫有百丈,杜浚凝目看去,但见在佛陀身后极远的大地之上,依稀可见一座浮屠凝现,赫然便是那邪塔,邪塔七层,白骨皑皑! “亵渎佛宗!”杜浚低吼一声,却被猎天一巴掌拍在了头顶之上。猎天怒道:“邪塔上面站着的是什么?” 杜浚一愣,凝目再看,心中一震,但见在邪塔之上,一个朦胧的身影盘踞在邪塔之上,只是邪塔很远,极为模糊,难以看清! 即便如此,当那身影映入眼帘之时,杜浚道心轰隆一声,但觉一股滔天邪气涌来,仅一个虚影所带的妖邪之气,便如此骇人! 这时,猎天又是一声惊呼,引的杜浚看去,那虚空上的血色莲花渐渐消弭而去,佛陀虚影也渐渐消散,便在这佛陀欲要消弭在天地之间的时候,微风荡起了其袈裟,露出了佛陀的手臂! 佛陀手臂映入眼帘,杜浚脑海之中轰隆一声,一片空白,其胸膛一片火辣,一时间竟然难以说出话来,这佛陀的手臂赫然生出了两个手掌! “看,看佛陀的身后!”猎天也是惊骇一声。 在这佛陀消弭的前一刻,其身后,一条手臂探了出来,这手掌肌肤白皙,五指纤长,宛若春笋一般,乃女子之手,只是手臂子手腕以上,莫不是一片血红! 便在这手臂的主人欲要走出佛陀身后的时候,莲花破碎,虚影消弭! “佛陀身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杜浚忍不住低吼一声。 (分类小风了……责编没通知,所以,今天还是两章,明天三更吧,持续到推荐结束,下个月,不出意外,再次开始三更。) 第六章 猎魔城 十数修士莫不是死在杜浚手中,神木之下,无一具全尸,两人将这些血肉收敛一块,埋葬。猎天跪在坟前,面色悲痛,道:“他们是信任我,才肯跟随我探入邪塔的!” “我欠你一条命!”猎天站起身,看了杜浚一眼,转身便走,杜浚蓦然相随。 两人出了此地,一路向东,周折三日,终于出了这山谷,再次来到这荒凉的大地之上,杜浚不禁唏嘘,再行三日,终于出了邪塔的范围。 “跟我去猎魔城吧!在这里,孤身一人难以活命!”猎天情绪平复了许多,看了杜浚一眼,祭出一个白骨道宝,踏上,渡空而去! 杜浚踏上神木,一路而行,半日后,他忍不住问道:“那水潭中到底有什么?” “小子,我没事,你无需如此!”猎天蓦然仰天狂吼几声,狂然大笑,男儿泪水洒下,抹去,再无一丝悲痛,他道:“男人该哭的时候,就放声大哭,哭过痛过,老子还是名震猎魔城的猎天!” 杜浚淡然一笑,回头,低声道:“或许,有些事情早已刻骨铭心……” “小子,我告诉你,到了猎魔城,谁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一声,老子撕了他!猎魔城中,只有老子欺负别人,没有人敢和老子瞪一下眼!”猎天望着杜浚,声若洪钟,道:“看在你危险中,没有抛弃我的份上,老子就不和计较了,就不拍你半个时辰了!” 杜浚洒然失笑,道:“你还是告诉我水潭里到底有什么吧?” “你不是安慰我?”猎天一瞪眼,大声吼道:“我还以为你先前是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呢?” “你以为?”杜浚也是放声大笑,驾着神木轰隆破空而去! 猎天一愣,咆哮道:“老子还要拍你半个时辰,我拍死你!” 三日的光景,两人临近猎魔城,进入城中,杜浚随着猎天一路来到了城中心的一座大山,进入一座洞府中。 猎天沉声道:“猎魔城中多是凡人,只有这猎山乃是修士居住的地方,禁制搏杀,你可莫要随意出手,不然……” 一顿,竟然露出了一丝惊恐,道:“犯了此地的规矩,我也救不了你!” “难道城中,还有让猎天惧怕的存在?”杜浚心中一动,却也没问,道:“我明白。” “你在这里等我!”猎天面色不善,转头而去,临近洞口,脚下一顿,道:“魔谷水潭中的生物没有人知道,可能是一具万古之前的尸体,也可能是从万古存活到现在的生物,甚至,整个水潭都是活物也说不定!” 说罢,他一步出了洞府。 杜浚淡然一笑,静默少顷,起身出去洞府,下山,进入了凡尘之中,一路想来,街道两旁莫不是店面林立,多是买些尘凡之物,却也有少许凡人开设的店面,竟然兜售丹药法宝等! 步入一间道宝店面,掌柜的乃是一个老者,一见杜浚登时迎了上来,笑盈盈的接待。半个时辰后,杜浚出了这家店面,口中喃喃:“原来所谓的道宝便是修士以自身之道炼制的法宝!” “大道之宝,可随着自身大道的感悟,而提升威力,却比小九州中的法宝好些!只是,此地没有法宝,却不能死死,骨逆是否能提升道宝的品质!” 道宝有十品,一品最上,十品最次,杜浚估摸着,他的神木便属于无品的范畴之中。他暗自将阴阳、阵道大旗等与道宝想必,却发现,这几件法宝既不是法宝,也不是道宝! 随后,在于别的道宝对比之中,杜浚发现,他的神木在吸纳了镇天印之后,分明比一般的道宝多了一丝天道的气息,如此以来,这神木却变得一半道宝,一半的与阴阳等珍宝一样无品! 在一家兜售修士杂物的店面中,杜浚居然看到了五行灵粹,水晶、火种、金粒等,这些东西被随意的摆放在货架之上,宛如不甚出奇一般! 更让杜浚忍不住要大笑三声的是,当他询问价格的时候,忽然明悟,帝王玉在这个地方竟然是如此的值钱! 旁敲侧击之下,杜浚终于明白,血地之中多有兽山,盛产五行灵兽,所以五行灵粹也就不甚值钱了,但是此地毕竟荒凉,灵脉少的可怜,能够开采出帝王玉的灵脉更是就那么一座,还几乎殆尽了! “老子是土财主!”杜浚还是没忍住在心中大笑了三声,此时,幻将与杀将显然不能匹配的他的修为,但是却有没有了法宝能够将其提升,所以,几件趁手的道宝就显的无比的珍贵了! 还有神通,杜浚发现,这猎魔城中有数个传承,比如剑宗、赤魔宗,竟然还有道宗,这些传承多有店面兜售神通功法,只要你有灵玉,便可以兑换! “这种没有门派之分的兜售自家神通,恐怕也仅有在这封闭的血地中会出现!”杜浚叹一声,挑选了几件神通玉简,却仅仅花费了数万金玉。 随后,他来到了先前那兜售道宝的店面,那掌柜一见来人,登时精神一振,只是一见是杜浚,其热情不禁减了几分,来到杜浚身旁,无精打采道:“上修可是要买些什么?” 他将‘要买’两字咬的十分重,仿若在提醒杜浚,这店面是要卖东西的! 杜浚一笑,随手丢出了十块帝王玉,好不大气道:“给我准备几个须弥袋,我要买道宝!” 那掌柜一见帝王玉,登时双眸放光,一把将玉石揽入怀中,连声叫好,只是随后他就察觉到他一个人难以忙活过来,便又叫了几个小儿来。 杜浚大手连连挥动,道:“这个我要了,这个我也要了,还有这个,对,这个也要,那个,就是那个,那个剪刀状的道宝,对对,你给我收起来!” 半个时辰后,杜浚差不多将整个店面都扫荡一空,方才满意的离去,那些存放在须弥袋中的道宝他却连看都没看,留待回到洞府中,挑选几件,剩下的,留给道玄子等人! “还有丹药!我却要看看,此地的丹药与小九州是否不同?”杜浚转入一家丹药的店面,仔细挑选了半晌,却发现这血地中珍贵的丹药竟然都是以矿石炼制而成! 杜浚迟疑了一下,道:“可有天道修士服用的丹药?” 掌柜乃是一个老妪,闻言一怔,仔细打量了杜浚几眼,方才说道:“有,但……”杜浚见状,二话不说,立刻丢出五块帝王玉,端是震住了掌柜,忙不迭的抓起帝王玉,生怕杜浚变卦一般,转入了侧室之中,少顷回来之时,手中却是多了几个玉瓶! 杜浚神念一扫,不禁一愣,玉瓶中的丹药竟然以灵兽炼制,并非是取灵兽的某一个部位,而是以整个灵兽炼制,其中上品的更是以几只灵兽的凝聚在一块炼制而出的! 这些丹药虽然品质足以震惊小九州,但还不足以让他突破洞虚,不禁暗叹一声:“能够让修士突破的丹药,那又是这般容易寻到的?” 见到杜浚如此作态,那老妪神秘的问杜浚:可要极品丹药,乃是以修士心中大道炼制的,名为道丹!手一翻,便多了一个玉瓶,递给杜浚。 杜浚神念一扫,不禁骇然,这丹药竟然是以大能炼制而出,化其肉身,夺取道心,凝为丹药!如此一枚,端是可以让他突破洞虚,当即以十枚帝王玉,换下这一枚丹药! 有了丹药,他心中急不可耐,急步出了店面,眼前却是一闪,一个人迎面而来,顿足,抬眼一看,其目光便是一凝,寒声道:“是你!” “是你!”这人赫然便是坤鹏,一见杜浚分外意外,失声道:“你没死!” “在没有杀你之前,我如何能死?”杜浚面色不善,周身隐约有杀机迸现。 坤鹏摇头一笑,道:“此城不能搏杀,不然此刻那洛书河图便是我的了!”话锋一转,道:“我就不信,你能永生躲在这城池中!” 杜浚冷笑一声,正欲说话,天际忽而传来一声轰隆,宛如闷雷一般,仰头看去,却见一道婉约的身影倏忽而来,其身后,赫然有猎天追袭! 猎天此刻怒气滔天,周身煞气逼人,魁梧的身躯更是带着几分的威严,他怒道:“雷魔,顾瑶那贱人去哪了?” 杜浚闻言不禁错愕,目光落在前方的那身姿风情的女子身上,如何也不能与‘雷魔’二字联系在一起。 雷魔忽而顿足,冷然看着猎天,道:“你全盛之时,便不是我的对手,此刻休来纠缠!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妈的,老子和你同归于尽!”猎天闻言狂怒一声,一步上前,祭出三个一尺金色尸骸,便要对雷魔动手! 就在此刻,整个城池仿若震动了一下,一股宛若洪荒野兽的气息轰轰隆隆的从大地之下宣泄而出,其中警告之意甚为明显! “城主!”雷魔色变,望着猎天,却见猎天仿若没有感受到一般,依旧袭来!此城规矩,但凡搏杀,无论对错,唯有一字:杀! “南方万里,万古兽山忽而坍塌,顾瑶便去往了那里!”雷魔冷然说了一句,不再看猎天一眼,转身遁行而去! 杜浚回神,横目一扫,却见坤鹏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略作沉思,举步遁向猎天洞府,心中暗道:“那大地之下……此地甚为诡异,不可久留,况且我有展露了财富,还需寻找离去之法,早些离去!” 回到洞府中,却见猎天早就回来了,他一见杜浚,登时迎上,道:“你去哪里了?” 杜浚应了一声,忍不住询问了从大成之下宣泄出的凶气。猎天叹息一声,道:“那便是城主,据说乃是传下道统的圣贤。” 说话之间,杜浚明白了,那城主乃是最后一个误入此地的大能者,闭关在大城之下,已然数万年未曾露面了。据说,大城之下,有一个神秘的天地,除了那道统圣贤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只是,有传闻说,在万年之前,有人听到了那道统圣贤的疯狂的怒吼,几日之后,却又有狂笑之声传出,只闻声,不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圣贤到底又在做什么! 说起了雷魔,猎天不禁叹息一声,道:“那娘们比我修炼的时间多上数千年,接的任务也比我多,所以,得到的灵玉奖励也甚多,道宝也就比我好,丹药也比我好,不然百年之内,老子一巴掌都能拍死她!” “灵玉?”杜浚一怔,以他在小九州的经历,很难想象,一个修为为灵玉难住。 猎天瞪了他一眼,闷声道:“洞虚与其他大境不同,对于帝王玉有着莫名的依仗,可以说,没有帝王玉几乎便不能突破!” “我没灵玉啊!”猎天忍不住憋怒的大吼一声。 这个时候,杜浚心里就忍不住暗笑起来,道:“你没有,我有啊!我知道,有个人比我的灵玉还多,多的足以吓死你!” 第七章 打劫 洞府中,猎天将信将疑,两人随后商讨了一番,猎天便出了洞府,扶摇而上,遁势浩荡,轰然破空,一路出了猎魔城! 数日后,杜浚方才步出洞府,一路下山闲逛,待到星寒夜半之时,他躲入一个僻静的小港之中,收敛了周身气息,又换了外衣,带上一个斗篷,方才再次回到街上,几经确定没人尾随之后,快步走出了城门! 就在杜浚背影消失在城门中不久,远处,一条身影从一个酒馆中闪了出来,望着静默的城门,露出了一个讥讽而残冷的笑意。 “掩耳盗铃!”坤鹏面色愚弄,抬眼看了一下天色,举步追出了城门。 苍穹,一片漆黑,有风呼啸,所谓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骨逆对于坤鹏毕竟太过于重要,他被困神庙无数年,更是比旁人对神庙的神秘了解的更多! 杜浚出了城门,隐晦的回望了一下,心中冷哼一声,手中握着一个玉佩,一路向东而出,出入十里,盯在身后的坤鹏终于忍不住了,在一片山林的上空,将杜浚拦下! 山林中,有一个残破的亭子,杜浚落入其中,看着上空的坤鹏,朗声笑道:“送客方到十里亭,杀机滔天怒宣海!” “你倒是好雅兴!”坤鹏虚空一步,便来到了山林中,站在远处凝望杜浚,少顷故作诧异道:“为何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惧怕呢?” “我为何要怕?”杜浚索性长袖一甩,黑衣加身,头顶之上的斗篷也是迸溅而出,如刀,旋转,呼啸着斩向坤鹏! 坤鹏探手一拍,便碎了斗篷,忍不住摇头而笑,道:“何必自讨苦吃?将洛书河图交付与我,我或可饶你一命!” “我若不交呢?”杜浚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坐在了长亭边缘的石椅之上,手中的玉佩早已被他捏碎,更是有恃无恐,望着坤鹏,笑道:“你若将你身上的灵玉全都交给我,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坤鹏闻言,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片刻,这笑声一窒,他阴寒的盯着杜浚,寒声道:“昔日在小九州中,你诛杀我门人无数,此刻有身怀重宝,竟然还敢对我口出狂言?” “你要知道,此刻,我若要杀你,和拍死一条丧家之犬差不多!”坤鹏盯着杜浚,道:“求我吧!据说你此生从未哀求过旁人,求我一次,眼下,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也说不定!” 杜浚笑而不语,望着坤鹏双眸中流露出滔天杀机,其笑意也越发的冰寒,片刻,他方才开言说道:“你杀我先祖,我便要诛你九族!” “不过一些下阶修士而已,你杀了便杀了,但是,你应该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坤鹏冷哼一声,话锋一转,道:“我知道,你那猎魔城中的一个土著交情甚好,只是,前几日他便出城而去,想必便是去找那顾瑶!” “猎魔城中除了这三人,却还有没有能入我法眼之人!”坤鹏一步踏出,抬手便是一掌砸向杜浚,气势浩荡,掀起漫天狂风呼啸,周遭百丈之内,大树连根拔起! 杜浚目光一凝,闪身躲出了长亭,天轰隆一声,长亭被生生砸塌,其掌风呼啸而来,擦过了他的身躯,便让他闷哼一声,胸膛一缩,口角流下一缕鲜血,从虚空之中落了下来! 坤鹏一扫落在地上的杜浚,忍不住放声长笑,一步轰隆,周身之上气势滔天,宛如座座大山一把,死死的压住杜浚,沉声道:“现在,你可明白,洞虚与至虚之间的差距?你可相信,此刻你在我的手中,就和一条死狗差不多!” “我看这个时候,谁能救得了你!”他面色阴沉至极,徐徐几步,临近杜浚,探手便欲要将杜浚摄入手中,却在此刻,忽闻一声咆哮传来! “打劫!” 这两字好不震耳,宛如闷雷过空一般,轰隆作响,竟然生生将千丈之内的大树给震碎了!两字之中,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山林之中一举跳了出来! 这人一身黑衣,一块黑布蒙住了脸颊,腰间挂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魁梧的身躯上,透着一股邪异的死气,上前几步,张口喝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说话之间,这人探手抓住了腰间的长刀,手臂一展,‘蜣螂’一声,便将一柄锈迹斑斑的阔背长刀给拔了出来,怒道:“你毁我山林,怀我日后生计,不可饶恕!” 坤鹏简直懵了,傻傻的看着黑衣人,喃喃道:“打……打、打劫?你要打劫我?” “对!废话少说,快快将你能吓死我的诸多灵玉给交出来!”黑衣人冷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竟然带出一丝缭绕天地的死气! 坤鹏眉头祭出,但觉这黑衣人出现的很是突兀诡异,很是不简单,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看不破这人的修为几何,不愿节外生枝,甩手丢出一个须弥袋,道:“这是百枚金玉,你去吧!” 谁料想,黑衣人看都不看那落在地上的须弥袋,怒道:“你娘的大发叫花子呢?” “你要多少?”坤鹏眉头紧蹙,道。 “这个么……”黑衣人仿若有些难为,沉吟片刻,忽而一步上前,探手将杜浚抓在了手中,叫道:“小子,你说多少?” 不待杜浚说话,坤鹏便怒道:“你这人休要胡搅蛮缠!” 黑衣人闻听杜浚悄然说出一个数字,故作怒然,甩开杜浚,道:“好,那便十万帝王玉,我便饶你不死!” “百、百万……”坤鹏脚下一个趔趄,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少顷,讥讽的望着黑衣人,道:“你可知道百万帝王玉有多少?” 黑衣人大怒,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一刀,一刀入空,缭绕起漫天死气,惊入长空,凝现万寸刀芒,轰然劈向坤鹏! “我本不愿杀你……”坤鹏冷然一笑,一掌拍向黑衣人,杀机迸溅,仿若要将黑衣人一掌拍死一般。 只是,下一刻,他便笑不出来了,那一刀竟然轻易的切开了他的真源掌风,狠狠砸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刻,坤鹏但觉宛如一座大山撞在身躯之上,闷哼一声,便被砸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久久挣扎不起! “我要让你明白,同样洞虚,同样的洞虚中期,其间的差距!”黑衣人大笑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缭绕其滔天死气,将坤鹏拘来,又一刀给砸飞了出去! 最终,坤鹏被禁锢在了一颗大树之上,更是一禁锢道宝捆绑了个结实,其长刀架在坤鹏颈脖之上,冷道:“帝王玉,有没有?” “你到底是谁?!”坤鹏面色铁青,张口问道。 黑衣人闻言一笑,撤去脸上的黑布,讥讽的看着坤鹏。坤鹏身躯一震,失声道:“是你!你不是早就离开了猎魔城了么?” “这叫引蛇出洞!”杜浚一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坤鹏脸上,仿若不解气,‘噼啪’又是几巴掌,下手很黑,便是坤鹏洞虚中期的修为,也是痛的脸颊抽搐! 随后,这两人将坤鹏全身搜刮一空,猎天一见那数量众多的帝王玉,一张大口简直裂到了耳根,犹自不死心,再次将坤鹏上上下下搜刮了一遍,若非杜浚拦着,恐怕他要将坤鹏衣衫都给扒下来! 猎天一见杜浚面色恨怨,当即将手中的腐朽长刀递了过去,道:“你杀不了他,用这刀,一刀下去,我保准他就没命了!” 杜浚接过手掌的长刀,骇然发现,这竟然是一件上四品的道宝,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咔嚓’一声,斩断了坤鹏的一条手臂,望着那血,他放声大笑:“你方才的威风呢?此刻是怎么了?不是杀我如同杀一条死狗么?” 坤鹏面色难堪到了极点,心中憋怒的快要发疯,忍不住吼道:“仰仗他人,是何能耐,有本事,和我一战!” “战你个头!”杜浚看也不看,手中的长刀胡乱的斩在坤鹏身上,口中怒道:“你杀我先祖,我便要诛你九族!我将你凌迟!” 坤鹏身上一时间皮开肉绽,鲜血长流,渐渐的他怕了,霎时间的死亡或许不足以摧毁他的道心,但是这渐渐的死亡,品味着十万的到来,却是让人难以承受! “你痛快的杀了我吧!”他奋力怒吼:“不然,你便与我公平一战,我便以这重伤之体迎战你如何?” “一个洞虚修士,居然口口声声欲要与一个至虚修士公平一战?”杜浚讥讽的望着坤鹏,手中长刀一横,便斩向了坤鹏颈脖,却是要先行毁了他的肉身! 却在此刻,忽而一声呵斥,一声如雷,遥遥传来,震得的杜浚手臂忍不住一颤,旋即,眼前便是人影一闪,再看,大树之上,已然不见了坤鹏,身侧远处,却传来话语。 猎天惊怒道:“雷魔!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浚转身,便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雷魔,这女子生的极为精致,身躯小巧,面容姣好,宛如存在于世间的精灵一般,不染一丝污垢。在其身侧,坤鹏趔趄着。 雷魔静默半晌,忽道:“将灵玉留下,你们两人走吧!” (第一更,求收藏,求收藏!) 第八章 遗迹 猎天沉默半晌,忽而沉声道:“你知道,我前一次去邪塔,死了很多的人。”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却让雷魔叹息了一声,女子的细腻的下巴稍微抬起,俯视猎天,许久道:“你走吧!” 猎天凝望了雷魔一眼,探手抓住杜浚,转身而去,行不过百丈,忽闻坤鹏大叫声:“雷魔道友,还望出手帮我诛杀了杜浚,来日必有重谢!” “不管如何,我要告诉你们一句话!”猎天闻言,霍然回身,声如闷雷,道:“日后,无论是谁,若敢动我这朋友,我便撕了他!” 说罢,携着杜浚一路回了猎魔城,入洞府,猎天便迫不及待开始分账,这一次打劫,所得的灵玉,让杜浚都为之咋舌! “有这些帝王玉,足以让我步入洞虚后期!”分完赃,猎天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望着杜浚,忽道:“日后若还有这肥羊,记得要叫上我一声啊!” 杜浚哈哈大笑,虽然此行没有诛杀坤鹏,但是毕竟他还有道丹,一切都还有希望,只消他步入洞虚初境,这以境界中,便是这个境界中无可匹敌的存在! 无论是几时迈入洞虚初境,无论是否是初境巅峰,逆道、神木之下,都要被生生镇死!一个大境之中的小境之间,也是相差天壤,便如坤鹏在猎天手中,毫无还手之力! 昔日,杜浚有镇天印等法宝,足以一搏上境修士,但是到了这混沌之中,道宝之下,这差距便被缩小了!更不论,这混沌中、血地里竟然没有天道的存在,也即是说,没有了天道的压制,旁的修士差不多都仿若身怀逆道一般! 当然,只是仿若,毕竟,杜浚逆道之下,可以兼并天下万道,这是旁人难以做到的! 两人说话之间,杜浚不禁对猎天手中的腐朽长刀颇为感兴趣,却诧异的得知,关于这刀,竟然还有一个传说! “据说,昔日那从邪塔中走出的人,手中便是持有这样的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长刀所向,风云涌动!”猎天提起手中的长刀,道:“我这刀据说便是昔日一个大能做出的仿品!” 猎天决定休整三日,赶往万古兽山,诛杀顾瑶,这男子硬起心来,却也是个狠人。 这三日中,杜浚在端坐在洞府中的一个侧室之中,一日,他揣测神木,但觉这焦黑的木头仿若一个柱子一般,好似被火烧过一般! “什么地方的一个柱子能有如此威力?”杜浚洒然一笑,拿出买来的众多道宝,一一挑选,却没有发现甚为趁手的,勉强挑选了一个头骨,可大可小,承载的乃是雷霆之道! 收起诸多的道宝,便开始祭炼那头骨,取名:雷将!又一日,方才抹去其上残留的他人烙印,刻上他的一丝气息。 最后一日,杜浚拿出了那枚道丹,服下,静心感悟。修为到他这个境界,已然不是时间的问题,悟则通,不悟,便是闭关万年也是枉然! 三日后,这间侧室之中传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乍响,宛如春雷一般,震动整座大山,惊的猎天一头便窜了过来,却见火烟缭绕,担忧之下,喝道:“小子,你没事吧?” 石室中静默无声,许久,烟气之中走出了杜浚,其衣衫破烂,头发蓬松倒立,宛若被火烧过了一般,他默默的看着猎天,道:“我终于明白,骗子哪里都有!” 当猎天从杜浚口中得知了事情曲折之后,忍不住开怀大笑,指着周身焦黑的杜浚,上气不接下气:“太好笑了……笑死我了,小子,你真是太滑稽了……这种事情,你竟然也会相信!” 杜浚额头上的血管在有节奏的跳动着,显示着其忍耐性的极限,忍无可忍之下,他祭出神木,化为丈许,轰隆便捣向猎天! 猎天吓了一跳,闪到一旁,瞪大双眼望着杜浚,少顷忍不住再次笑出声,道:“道丹啊,那可是道丹啊,不要迷恋道丹,道丹只是个传说!” 半晌之后,杜浚也是忍不住放声而笑,自嘲,两人笑了半晌,杜浚换了一身衣衫,休整一下外表,道:“我只是不能想象,一个凡人竟敢欺骗修士!这种事情,也就是在血地能发生!” “你真想要道丹?”猎天忽道:“随我去万古兽山吧,说不定那些万古废墟中,还真就残存着一个道丹!” “据说这万古兽山乃是万古之前,古九州一个门派的山门,眼下却化为一片废墟,被无数的灵兽占据着,传说中,无数年前,有人在这废墟中发现了一个宛若门派宝库般的所在,得到了一枚道丹!” 猎天说话之间,两人出了洞府,纷自祭出道宝,轰隆破空而去,遥向万古兽山而去。三日后,在杜浚视线中出现了一片连绵的山脉,山脉坍塌大半,其上偶然可见一些建筑的残骸。 只是,多半的都仅是瓦砾碎砖而已,最大的残骸不过尺许,连地基都未曾留下。 杜浚随着猎天落入山脉之上,再行半日,来到一处山峰之上,这山峰也是坍塌大半,比周边的山峰凹下去不少! “昔日,这山峰之上,还有一片废墟,眼下,却连山峰都坍塌了,废墟更为零散!”猎天感叹一声,带着杜浚围着这坍塌的山峰游走了半晌,未曾找到顾瑶,却在山峰背后发现了一个洞口! 这洞口显然是因为山体崩塌方才显现出来的,便是猎天都为之诧异,道:“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洞口?先前我来过几次,神念扫过这大山,都没有发现!” 这洞府之中,宛如自成一个天地一般,竟然广阔无垠,漆黑之中,可见远处有一座庞大的建筑耸立,杜浚两人皆是面色凝重,纷自悄然遁去,来到近处一看,骇然发现,这建筑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宫殿! 在宫殿的周围,散落着众多的道宝,早已腐朽,道宝之旁,有人形痕迹,想来便是尸体腐朽所致,由此,不禁让人联想这宫殿存在的时间! “连道宝都腐朽了!”杜浚凝目看去,却见这宫殿的正门竟然是虚开的,几步走了过去,从痕迹来开,这门分明被推开不久! 猎天也走了过来,望了一眼门扉,举步走入了宫殿之中。杜浚稍作迟疑,一步进入其中,宫殿之中很是漆黑,让人错愕的是,出现在面前的并非大厅,而是一条甬道,宛若坟墓中的那般! 甬道中一片静默,那漆黑不能抵挡两人的视线,可见,这整个大殿竟然是以一种莫名的材质整个掏出来的。 地上,散布着几具尸体,让人诧异的是,这些尸骨竟然保留了下来!反而是那些道宝都已经腐朽,仿若,甬道中有着莫名的力量,让那些骨头未曾朽灭! 杜浚两人纷自祭出道宝,谨慎的探入其中,行不过百丈,便见到了一具尸体,并非之前的那种骨架,而是一具鲜血还在流淌的尸体! 在这尸体的胸膛之处被掏出了一个窟窿,其双眸爆瞪,面容扭曲,仿若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猎天仔细打量这尸体,许久目光一凝,失声说道:“这……是我赤魔宗的手法!”他看了一眼杜浚,道:“看着这尸体,修为也有天道巅峰,如此轻易、干脆的死去,非洞虚修士不能!” “但是血地中,赤魔宗传承下,仅我一人迈入洞虚!” 这甬道约莫有千丈,杜浚两人一路之上,骇然发现了三具尸体,其手法莫不是一般无二。出了甬道,两人眼前豁然开朗,终究是来到了殿厅之中! 这大厅大的离谱,一眼竟然望不到尽头,满地白骨散布,没有一丝擦脚的空隙,两侧的墙壁之上,相隔十丈,便有有一盏孤灯摇曳,照亮整个宫殿! 遍地白骨之上,出现了几行破碎,分明就是有人踏骨而行,脚步踩碎了白骨,想来比那时顾瑶一行人,脚印伸延进入宫殿之中,不知顾瑶一行人所向何处! 两人循着脚印行处百丈,忽见这些脚印一折,杜浚循着脚印看去,目光便是一凝,道:“那是什么?” 前方,在靠近墙壁之处,竟然出现了一片百丈空地,百丈之内不见一块白骨,仅有一具完整的尸骸盘膝倚在墙壁之上,灯光摇曳,映衬的这尸骸极为神秘! 杜浚两人对视一眼,缓步走向那尸骸,步入空地之前,两人以神念扫荡,没有异状,方才快步来到尸骸之前,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这白骨都腐朽不坚的无尽岁月之中,眼前这尸骸竟然未曾腐朽,只是干瘪下去,宛如老树皮的皮肤紧贴在骨架之上,更显诡异。 忽而,猎天失语一声,其脚下踉跄几步,面色煞白,喃喃道:“怎么会是他,他怎么死在这里了!” 杜浚心中一动,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不禁心头一震,但见在尸骸左手下的大地之上,赫然刻着一行字,极为潦草,仿若是这尸体临死之前,道心不稳刻下的! “那些是仙……是魔……别天……” 断续的一行字,仿若有着莫大的魔性一般,让人为之失神,谁能想到,堂堂传下至虚传承的别天大帝,竟然死在了此地! 随后,两人注意到了一个让人为之震惊的事情,在别天大帝尸骸的胸膛之上,赫然有着一个窟窿,其手法与先前甬道中的几句尸体一摸一样! 第九章 道丹 猎天许久方才回神,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传说中,别天大帝修为超脱了洞虚,乃是涅槃大境的修士,涅槃……那依然是接近不朽的存在!” “什么人能杀了他?还是以我赤魔宗的传承!” 杜浚面色凝重,不管如何,即便是别天大帝遇到了赤魔宗传承的圣贤,双方也不应该搏杀,除非,除非此地有什么让涅槃修士都为之动心的物件! “更何况,别天误入此间的时候,我赤魔谷传承中的能够将其诛杀的圣贤,已然死气万年!”猎天神色有些恍惚,望着幽深的大厅,道低声道:“此地到底是什么存在?” 忽而,一阵呵斥遥遥传来,不知在这大厅之中回荡几何,显得极为的空洞! “顾瑶!”猎天蓦然抬头,一步入空,急身而去。 杜浚面色凝重,回头看了一眼别天大帝的尸骸,正欲离去,心中蓦然一动,转身,其双眼盯着别天大帝的额头! 方才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那字迹和别天大帝胸膛之上的窟窿所吸引,却忽视了这大地的头颅,此刻定睛一看,在其头颅上赫然有着几个小小的刀口! 这些刀口极为精细,宛如有人细心雕刻在了别天大帝头颅之上的,便是杜浚此刻看来,也不禁怀疑是后来人恶意亵渎这大帝尸骸! 让人心惊的事情便在此刻发生,那别天大帝的尸骸、在杜浚发现其额头之上的刀口之后,竟然迅速的腐朽了起来,仅仅几眼的工夫,便化为了一地的白灰! 仿若,这大帝尸体不腐,便是向传达额头之上的几个刀口! 其身体腐朽之后,白灰散布在地上,竟然凝现出了几个大字:不可抵御!少顷,有阴风习习而来,吹散了地上的骨灰! 伴随阴风而来的,还有猎天的怒吼。杜浚闻之色变,唯恐猎天不测,当即祭出神木,踏上,破空而去,途中更是祭出了那头骨道宝! 行处万丈,便有狂怒阴风呼啸而来,横扫遍地尸骨,碎骨夹带在狂风之中,宛如暴雨倾盆一般,撕破长空,漫天而来! 杜浚甩出手中的头骨道宝,头骨硕大,悬浮于空,其双眸之中,有血色雷霆迸溅而出,化为一面大网,被杜浚推着而行,但凡触及其上的碎骨,莫不是化为粉末! 此刻,猎天的怒吼颇为焦躁,仿若发生了什么任他极为愤慨的事情。杜浚心中焦急,忽而一步从神木之上踏出,阵道轰隆,身躯一恍,便出现了猎天不远处! 这是一个祭台,很大,高有三丈,纵横百丈,其上可行车走马。祭台之上刻满了怪异的符文,循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看去,符文所指,却是一个一尺方圆的平台,平台之上,放着一个木盒! 猎天站立在平台十丈之处,正与几个尸骸傀儡搏杀,在其一侧有一人,赫然便是顾瑶,却有一只百丈紫气大手轰隆搅动虚空,与之纠缠! 杜浚还未踏上祭台,便感到一股狂天魔气从祭台之上荡漾而来,骇人心魄,这魔气宛若有灵,牵扯住了尸骸傀儡与紫色大手,同样的,也在司机攻击猎天两人! 此一刻,祭台之上的情景好不复杂,先是猎天欲杀顾瑶,各自为战,又有尸骸、大手为一方,还有那骇人的魔气,四方莫不是想要灭杀对方,却有互相牵制! 若非如此,猎天两人恐怕早就死在了祭台之上! 随着杜浚的到来,从此祭台的魔气蓦然一荡,竟然凝现出了三道大刀,纷自袭向杜浚三人。猎天一见杜浚前来,登时不顾一切的冲杀而上,临近平台,大袖一挥,轰然将那木盒砸向杜浚,口中叫道:“接住!快走!” 几乎同时,那魔气大刀轰隆斩向其后背,猎天狂吼一声,魁梧的身躯霍然一转,手中的长刀轰然斩在了魔刀之上,一声轰隆,魔刀破碎,猎天却也别砸出了祭台,跌落远处! 木盒迸射而来,杜浚正欲要接住,那魔刀已然斩来,他目光一闪,探手转来神木,化为十丈,轰然砸在了魔刀之上! 一声爆响,杜浚跌飞万丈,顾瑶却挥动手中的大剑破碎魔刀,一步入空,便将那木盒接在了手中,欲要离去,却被傀儡尸骸和紫色大手纠缠! 那破碎的魔气更是一敛,凝现出百丈大刀,轰隆斩向顾瑶和紫色大手与傀儡。 这时,祭台下传来猎天的一声怒吼,其人拔空而上,祭出几件傀儡尸骸,化以大道,尸骸涨大五丈,宛若三个巨人一般,轰隆而上,加入混战之中! “杜浚,抢那木盒,里面不是道丹,也是极为珍贵的东西!”猎天一步上前,祭出他那柄锈迹长刀,轰然斩向顾瑶! 这两人修为相差极大,若非有魔气等牵制,恐怕猎天一刀就能劈了这女子。此刻一见猎天不顾一切的欲要将她斩杀,面色大变,身躯一转,欲要逃遁,却被那紫色大手轰然拍在后背之上! 女子惨呼一声,身躯跌飞,魔刀却是轰轰逼开傀儡,直劈顾瑶。猎天见状,不禁狂吼一声,三个傀儡尸骸登时分出一个抢向顾瑶! 便在此刻,杜浚目光一闪,祭出阵道大旗,唤出虚幻人影,对着那魔刀便是轰轰两指砸了过去,两指之下,端是有一股藐视天下的狂,竟然震住了魔刀! 仿若魔刀十分惧怕虚幻人影一般,竟然不敢再次上前,刀身一折,横劈猎天! 杜浚心中一动,却来不及细想,抓来神木,轰隆捣向顾瑶,同时,手中浮现六道,化为真源,抗住了袭来的紫色大手和几个不属于猎天的傀儡尸骸一息! 趁此时机,他一步入空,靠近顾瑶,将几个傀儡与紫色大手印象顾瑶。顾瑶此刻左右受敌,端是面色不善的盯着杜浚,抬手一拍,将神木砸飞出去,其身后虚空一荡,凝现千万大剑! “给我斩!”女子神色几欲疯狂,低吼一声,千万大剑登时如疾风骤雨一般落下,声势浩大! 紫色大手轰然一折,上前一拍,千百大剑破碎,大手威势不减,砸向顾瑶。一侧,几个傀儡同时呼啸,属于猎天的几个任凭剑雨落在身上,竟然不能破开其肌肤! 剩余的几个傀儡尸骸张口喷出漫天尸气,宛若屏障一般,生生顶住了漫天剑雨,同样的袭向顾瑶! 此刻,猎天一举脱开了魔刀的纠缠,轰隆一步踏在虚空之上,身如奔雷一般,抬手便砸在了顾瑶身上,毫不迟疑,手中长刀横空斩落,落向女子的颈脖! 顾瑶遭此重击,闷哼一声,险些被砸碎了肉身,又见猎天一刀斩来,登时惊骇若死,其双眸一闪,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木盒丢向猎天! 猎天探手接住了木盒,手中的长刀却不禁为之一缓,被顾瑶趁机逃脱,而,几个傀儡和紫色大手登时折返而来,袭向他! “傀儡尸骸和紫色大手竟然是在看护这木盒!”杜浚目光一闪,横目一扫,但见顾瑶欲要奔逃而去,探手便抓来了神木,化为百丈,宛如一座山脉一般,轰然砸向女子,其口中爆吼一声:“给我镇!” 神木砸落,弥漫着滔天镇道之气,宛如可上镇天仙,下镇神魔,可将天地镇死一般。 顾瑶此刻伸手重伤,不禁为之色变,遁势也为之一缓,挣脱神木,欲要逃遁,却骇然发现,猎天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其面色阴沉! “你该死!”猎天狂怒一声,手起刀落,横空劈向女子,却不想,那魔刀与紫色大手等轰然而来,几方再次混战而起! 混战之中,猎天几欲诛杀顾瑶,却不想,魔刀却轰隆劈向其后背,猎天暴怒一声,回身横刀挡在身前,却不敌魔刀半息! 魔刀轰然斩断了猎天手中的长刀,轰在了其胸膛之上。猎天跌飞,肉身几欲崩碎,其手中的木盒登时跌飞而出! 杜浚见状,先是祭出阵道大旗,以虚幻人影震住魔刀,解了猎天危机,方才折身抢向那跌飞而来的木盒,临近木盒,眼前却是一个恍然,但觉一人闪过,掠走了木盒! 他定睛一看,这突来之人赫然便是坤鹏! 坤鹏木盒在手,甚至不及诛杀杜浚,当即便纵身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杜浚目光之中!杜浚未曾追去,孤身一人,便是追上坤鹏,也唯有自取耻辱。 他一步临近猎天,便欲要先行帮助猎天诛杀顾瑶,几方混战之中,猎天却以他的三个傀儡之身冲杀,以脱身而去,登上了祭台! 少顷,那紫色手印和尸骸一窒,旋即急速隐入了祭台之中,一股淡淡的雾气弥漫了整个大厅!顾瑶一怔,此刻单独面对杜浚,杀之容易,只是却不敢耽搁,当即远遁而去! “是猎天!”杜浚神念一扫,便发现了猎天,闪身来到猎天身侧,却见猎天此刻却是以其赤魔谷的传承,强行抹去了祭台上的几个符文! 符文残缺,整个大厅之中,魔气暴涨! “若非先前别天大帝毁去了这祭台几分,我等早就死在了那傀儡尸骸和紫色大手之下了!”猎天面色凝重,双眸之中,却带着一丝惑然:“那、那傀儡尸骸分明就是我赤魔谷传承,紫色大手却是道统传承!” 猎天话语之中,杜浚却骇然发现,其身形在这迷雾中、竟然渐渐的远去,最终消失,而他却置身在了一间石室之中! 第十章 锈刀 这是一间没有门扉,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出口的石室,方圆约莫有十丈大小,一丈三步,可见这石室的有多么大了! 上不见其顶棚,宛如石室之中没有顶棚一般,杜浚先前还试着是扶摇而上,却发现,这石室高如云霄一般,无穷无尽! 当他落在地面上的时候,这原本干净的石室却发生了变化,在其中间升起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玉台,其上放着一个狭长的木盒! 而在四周墙壁之上,却依靠着三具尸骨,早已腐朽,唯有留下骨架而已,每一具骨架的心脏部位,都有一颗通透的结丹,七彩缤纷,煞是美丽! 三颗结丹之上纷自投射出了三道光束,投照在了木盒之上,带着一股威严镇压的气息。 杜浚没有贸然走进那木盒,还需弄清楚这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存在,方才可以考虑下一步的作为,他几步来到一具尸骨之前,定睛一看,不禁神色大变! 但见在这尸骨心脏部位的结丹发出的光芒之上,隐约凝出了一个文字:道! 杜浚急步来到了另一具尸骨之前,同样,在这具尸体心脏部位的结丹处,凝出一个模糊的字迹:赤!当他看到最后一具尸骨结丹之上的字迹的时候,心中再难平复! 剑! 这便是最后一个尸骨之上的文字,这说明什么?联想起那出现在大厅中的傀儡尸骸和紫色大手,不难推测出这三具尸骨的身份! 古有圣贤误入血地,不得逃脱,留下大道传承,其中,以道宗、剑宗、赤魔宗三宗传承香火最为鼎盛,也仅传承下这三道的大能,方才被血地修士尊为圣贤! 皆因,旁的传承当年误入此间的修士,修为尚低,不足为圣贤之称。 后,有别天大帝误入血地,留下至虚大道,适才被称为大帝,功盖三个圣贤。而今,别天大帝早已死在了大厅之中,这三具尸骨却保存在这神秘的石室中,其身份不言而喻! 只是,若一帝三圣都死在了此地,那么,猎魔城城下大地之中的那位又是何人?古传,大帝功德撑起了苍天,圣贤居于大地之下,镇压了妖邪! 可是,时至今日看来,远非那么回事。 更让人吃惊的,这三位功德无量的圣贤又镇压守护着什么?怎会死在此地?那木盒之中,又封存着身什么? 杜浚面色不禁凝重起来,目光落在了那木盒之上,暗道:“能让三位圣贤同囚此地,这东西想来必定不能出世!” 忽而,石室之中的光芒恍惚了一下,少顷,光芒的摇曳更加剧烈,却是三具尸骨心脏处的结丹仿若能量不足,欲要熄灭! 随着三个结丹的不稳,悄无声息的,一股充满魔性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石室之中,不冷,却让人忍不住寒颤,宛如一颗心脏落在了寒冰之上一般! 眼见三个结丹不支,不能抵挡那魔气,几欲崩溃之上,一道光芒忽而从石室上方投照而下,落在了平台之上,少顷,白芒之中渐渐的凝现出了一面平台,其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祭台!”杜浚定睛看去,这凝现在光芒之中的平台,赫然便是大厅之中的那祭台,此刻这祭台投影呈现翻转,倒盖而下,震住了木盒! 木盒之中魔气激荡,仿若其中什么东西急欲破出一般,那无意间散逸而出的魔气,让杜浚不禁再退了几步,祭出神木护在身前! 祭台投影无声无息的旋转了起来,其上出现了一道紫色流光,游走在一个个符文之上,凡流光所过之处,符文莫不是仿若被激活了一般,散发出一股镇天之气,死死的扣住了木盒! 蓦然,杜浚目光一凝,死死的盯着祭台,却见其上,那流光转过一个符文,流向下一个符文之时,在那符文的地方,却是一片空白! 符文早已被抹去! “不好!”杜浚急身爆退。果然,便在其身躯贴在墙壁之上的时候,流光蓦然转入了那残缺之处,整个祭台投影轰隆一震,旋即崩溃而去! 祭台一去,三个尸骨再难支撑,其胸膛之上的结丹、被那木盒上的魔气一定,顿然‘啪啪’龟裂,其上七彩光芒摇曳几下,熄灭! 旋即! 木盒‘砰’的一声,崩散开来,其中一道黑光轰然拔上虚空,上空三十丈,盘旋,宛如漏水的水桶一般,倾泻无尽魔气,缭绕了整个石室! 杜浚面色越发的凝重,这魔气分明便是那出现在大厅之中的魔气之源,其氤氲简直骇人听闻,若是老祖恐怕便是感受到这一丝魔气,便会被摧毁了道心! 便在此刻,那魔气仿若发现了杜浚一般,一窒,旋即化为一道流光,撕破长空,呼啸着砸向杜浚!魔气还未到,仅它掀起的那狂魔之分,已然让杜浚难以睁开双眸! 不可抵挡!无从抵挡!仿若一条苍龙欲要撞死一个凡人一般,如何抵挡? 不待那魔气临身,杜浚便气血翻涌,心头充斥着一股恶心之感,眼前忽然一黑,便不省人事!这魔气太强了! 随着杜浚的昏厥,石室之中魔气滔天,其中竟然有血光漫天!轰隆几声之后,这石室便静默了下来! 时光冉冉,不知何时,杜浚苏醒过来,头痛欲裂,双眼酸痛,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他以为他已经死了,结果却出人意料的,他肉身完好,连一丝损伤都没有! 石室中,此刻一片漆黑,却不能阻挡杜浚的视线,抬眼扫视,却见阵道大旗不知何时静躺在脚下,错愕一下,大袖一挥,将其收起。远处,三具圣贤尸骨已然化为了飞灰,却有三颗黑色的碎石状的结丹得以保存! 杜浚略作调息,起身,将三颗结丹捡起,不管如何,这也是圣贤、涅槃修士的结晶。三颗结丹在手,神念扫过,杜浚不禁露出了狂喜之色,这结丹毫无灵气,却有道! 这道,便是圣贤之道,从中可窥探圣贤修炼之道,如何步入洞虚,在涅槃重生! 这般的意外之喜,便是杜浚都不禁动容,小心的收起了三枚结丹,正欲离去,却发现,在远处赫然静静躺着一柄长刀! 刀有三尺,阔背,刀身之上锈迹斑斑,腐朽不堪,神念扫过,也毫无灵气可言,宛如一柄凡铁一般,却有一股沧桑扑面而来。 杜浚神色一动,这刀和猎天仿制的那长刀居然一摸一样,还记得,猎天曾经说过,曾经有人从邪塔之中走出,手持一刀,想必便是这一柄了! 来自于邪塔中的长刀! 杜浚神念一扫,欲要将这长刀摄到手中,却诧异的发现,任他神念如海,这刀竟然纹丝不动!很重,重如大地一般! 他几步来到长刀之前,俯身,握住长刀,奋力一掀,虽然将长刀拿起,脚下却不禁趔趄几步,诧异的望着手中的长刀,这毫不起眼的长刀竟然重的不可思议! 他此刻的修为,便是举起一座大山,也不显吃力,可,手持长刀,竟然有些吃力。杜浚目光闪动的看着手中的长刀,便起了一试的心思,沉吸一口气,双手一抡,长刀轰然向前劈去! 一刀轰隆,缭绕起无尽魔气,魔气如海,轰轰隆隆的撞在在了石壁之上。一刀,让杜浚双臂发麻,脚下连退数步,所踏的铺地大石莫不是化为了粉末! 再看手中的长刀,杜浚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苦笑一声:“若是这大刀没有相符的攻杀之力,送于仇人也不错!” 只是抬眼,他便愣住了,刀过后,这石室之中再无一丝的整洁,一片狼藉,宛如坍塌的废墟洞虚一般! 在其前方的石壁生生被开出了一个巨大的刀痕,刀痕深入石壁之中,幽深,宛如一条隧道一般! 随后,杜浚沿着这长刀劈出的裂痕而行,竟然走出了石室,一路而来,刀痕所形成的隧道竟然有千丈,可见这一刀力量如何了! 出了刀痕裂缝,却又折返回了大厅之中,随着那长刀被他收起,大厅之中却是没有了丝毫的雾气。杜浚来到祭台旁,无一人,唯有鲜血洒下,却不知道是何人所留! 他心中牵挂猎天,一步入空,轰然遁形而去,三息数千丈,耳旁便有和怒喝之声传来,其中掺杂这几许挖苦的笑声! 两个声音入耳,登时让杜浚心中愤然,速度暴增,半息之间,猎天疲倦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此刻这魁梧的男子胸膛之上贯穿着一根白骨,纵然身受重伤之下,却依旧的狂怒震天,不减分毫! 在其面前不远处,坤鹏带着讥讽的笑意望着猎天,大手一挥,凝现无尽剑气,轰然将猎天撞飞了出去,口中愚弄道:“你再给我狂一下看看?” 猎天身如苍龙,怎奈却落入了浅水之中,此刻虚空跌飞,宛如那沙场之上破旧的大旗一般,带着几分的悲壮,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杀了他吧!”一条人影忽而出现在了坤鹏身侧,略带歉意的望着猎天,叹道:“猎天,你莫要怪我,你欲杀我,让我如何……” “闭嘴!你这贱人!”猎天霍然起身,这身躯还是如此的笔直,他怒视顾瑶,狂厉道:“我若非受伤,你二人岂是我一手之敌?” “真是嘴硬啊,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坤鹏抬手之间,再次将猎天砸飞出去,跟上一步,抬脚踏在了猎天脸上,道:“你再狂啊,你可是堂堂洞虚中期修士,堂堂的猎天啊!” “当日在那长亭旁,你可曾想到会有今日?”坤鹏忍不住开怀大笑。 便在此刻,忽而一道人影带着滔天怒火,轰隆而来,人未到,那怒然震喝已然传来:“坤鹏,我活劈了你!” (说个事,昨天早晨得到通知,岳母住院了,也不知道我们这一家子是咋了,大家都挺忙的,就我好像无所事事的……昨天照看了一天,前天熬到两点,昨天到家的时候,眼皮已经睁不开了,挣扎着把今天的写出来,今天还要去医院,今天只能两更了,困的不行,也不知道写的如何,对不住大家了。) (小冷人品怎样,我想但凡追看九煞的道友都知道,所以,绝对不会因为少更一章,去诅咒谁,去说谎,也没那个必要!) 第十一章 自食苦果 杜浚一声暴怒传来,引的坤鹏三人皆是循声望去,未见杜浚真身,便见一根丈许粗细,百丈长的死黑大木宛如山岳一般,轰隆破空砸来! 这大木所过之处,其镇道之气弥漫搅动,碾碎了一地的尸骨,便是那地面之上,都出现了层层龟裂! “来的好!我正要去找你呢!”坤鹏大笑一声,祭出一件镰刀状的道宝,带着撕破长空之声,砰然将神木撞飞了出去! “你也见识一下我这得自冥仙的道宝!”昔日,在混沌之中,他收入三件道宝,却仅仅保住了这一件。”www.x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杜浚一见镰刀将神木撞飞了出去,冷哼一声,立掌在胸,闭目少顷,待到那镰刀临身之时,这一双眸子蓦然睁开,其手掌也是渐渐推出! 立掌在前,手臂一展,一股滔天杀机登时惊入长空,如浩海一般,澎湃涌现袭来的镰刀。当这手臂伸直之时,虚空一震,轰隆破碎,一个百丈手印凭空凝现! 手印一出,登时有一股盖天之气狂绕,轰轰作响,一掌前行,破碎虚空,狠狠的拍在了那镰刀之上!镰刀遁势一窒,蓦然一折,以刃欲要去勾手印! 不待其刀尖划上手印,那手印蓦然一抬,轰隆拍向,气势惊天动地,一举将镰刀拍下虚空,狠狠的砸在了大地之上,霎时间崩碎了无数尸骨,骨头碎屑迸溅在空! 这手印乃是洛书精华所在,也是杜浚最大的依仗,自他入血地一来,从未施展,留待保命之用。不过眼下有了那锈刀,却无需在隐藏这手印! 以杜浚和坤鹏修为的差距,纵然这手印有盖天封地之能,却也不能胜过坤鹏道宝,却是坤鹏大意轻敌了! 这手印一掌之下,堪比洞虚初期巅峰修士一击!杜浚此刻的修为,并不足以完全驾驭这手印! 此刻,神木落地,轰隆砸入大地十丈,立在了大厅之中,杜浚一步登上,张口吞了那手印,横目一扫,寒声道:“坤鹏,你当真是万死,也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恨!” 坤鹏却不语,从杜浚祭出手印之时,他便死死的盯着那手印,双眸之中透着一股浓浓的贪婪,对于这手印,他甚是明悟,昔年,汉龙高祖修为暴跌之下,一掌拍出,惊天动地,让他们不敢力敌! “杜浚!将那东西交给我,如此重宝,在你手中当真暴殄天物!”坤鹏眼光瞄了一眼顾瑶、猎天两人,并未说出洛书河图。 他探手将镰刀收回,轻轻挥动,便撩起漫天火焰,竟然是一件炽火道宝,这火化为凝现一条苍龙,狰狞,狂吼一声,游荡虚空,便噬向杜浚! “死吧!我要像弄死死狗一般,把你烤焦!”坤鹏狂笑道:“你那神木道宝也不错,我也勉强收了!” “杜浚!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于你断后!”猎天色变,轰然扶摇而上,一掌便拍向那崩析而来的苍龙。 杜浚忽而一步上前,抢在猎天身前,赤手空拳便冲杀向那火龙,眼见火龙便要撞在他的身上,端是让身后的猎天眦目欲裂,悲愤之下,不禁仰天吼道:“杜浚!坤鹏我要杀了你!” 危机间,杜浚手中忽而闪过一抹略黄的光芒,宛如锈迹一般,这光芒一出,登时弥漫出无尽魔气,狂啸激荡,宛如妖魔狂啸,神祗悲泣一般! 锈刀仅一闪而过,所有的人都没看清,但是却让那扑面而来的火龙来势一顿,少顷,其头颅之上渐渐出现了一个裂缝,越发的大,最终,这一条火龙竟然从中二分,被劈成了两半! 杜浚二话不说,立刻退后神木之上,锈刀一劈,端是用尽了他全身气力。 静默。大厅之中的另外三人莫不是匪夷所思的望着虚空之上崩析而去的轰隆,随后,那震惊的目光便落在了杜浚的身上! “这怎么可能?”仿若是受到莫大的惊吓,顾瑶的声音很小,很小。 “这一定不可能!他怎么能!他怎么能打碎我的火龙,那可是我心中火道真源凝现而出的!”坤鹏难以置信的望着天际消弭而去的火龙,目光落在的杜浚身上,久久不能再次说出话语! 他乃洞虚中期修士,乃是剑宗传承,不入剑道,不悟大剑锐利真源,却入了火道,自然对火道有着独特的见解,可是此刻,他以道宝施展的必杀一击,居然被一个区区天道修士轻易的破碎了! 联想到他方才的狂言,此刻的情景好不突兀,宛如一记耳光一般,响亮的抽在了他的脸上,抽的他的脸颊一片火辣!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顾瑶,却见女子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嘲笑之意,心中才轻松了一点,只是那震撼却如何也不能平复! 正如猎天所说:“一个天道修士,居然破碎了一个洞虚中期修士的真源火龙,这事情若说出去,不是谎言,便是天资纵横之人!” 坤鹏恼羞之下,抬手便又是一条火龙凝现,轰然袭向杜浚,口中狂呼一声:“一定是运气,我不信你运气会有这么好!” 杜浚冷哼一声,一步上前,临近火龙,待到火龙将其身躯遮掩之时,手中锈刀一闪而过,一刀之下,宣泄出撩天魔气,宛如魔王临凡,妖邪复生一般! 刀如寒雨,人如魔尊,一刀之下,再次将魔龙从中切割! 杜浚退后神木之上,面色淡然,长发飘荡,只是那面色却越发的惨白,凭他的感觉,锈刀,他一口气挥动三次,已然是极限! 第四刀,恐怕便他的肉身便难以承受,会崩碎,这也是他为何只守不攻,眼下,坤鹏显然没有全力攻杀于他,若非如此,修为差距之下,便是他锈刀在手,也难以抵挡! 第二次、火龙被杜浚破碎,简直打懵了坤鹏,他抬头,看着杜浚道:“你、你怎么可以再次碎我火龙?” “这绝非运气!”顾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也能打碎坤鹏火龙,但是,却做不到杜浚如此的举重若轻,更做不到越境拼杀! 她凝望杜浚,喃喃道:“天道便可越一大境、破碎洞虚中期修士的一击,若是他修为步入洞虚,同一个大境之下,岂不是有和洞虚中期修士一战之力?” 小境之间,相差天壤,这大境之间的差距,便难以形容了,当真是萤火与皓月一般!一条巨大的沟壑,难以逾越,而此刻,杜浚却生生将其打破,如此的干脆! 便是猎天都忍不住略带惊骇的看着杜浚,他在恐惧,恐惧的是杜浚的潜力,正如顾瑶所说,杜浚若是步入洞虚,岂不是可越境斩杀同一个大境的修士? “坤鹏,这两记耳光如何?你可还要再试?”杜浚一笑,淡然问道。 这话便是第三记耳光,脆响脆响的,差点打歪了坤鹏的鼻子,让其心中恼羞成怒,不再言语,探手祭出了一柄长剑,一恍,化为百柄,直指杜浚! “恼羞成怒了?”杜浚面色淡然,心中却起了起来,此刻若是坤鹏发狠,他哪里是其对手? 谁知却在此刻,整个大厅蓦然轰隆震荡了一下,顿然让猎天三人面色大变,在杜浚的惑然颜色之中,那布满大地的碎骨动了! 它们随意的拼凑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形态古怪的骨架,大者百丈,小者仅仅两块骨头,这些骨架之上,却带着说不出的残杀之气! 坤鹏色变之下,仿若十分惧怕这些骨架,竟然不及斩杀杜浚,换了顾瑶一声,转头便奔逃而去。 “莫要走!将那道丹留下!”猎天狂吼一声,便欲要追去,却被杜浚一把抓上了神木。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受伤了!”杜浚苦笑一声,横起神木,逃遁而去,举目看去,目光中莫不是一具具骨架! 远处,传来坤鹏的声音:“杜浚,你千万不要死在这里,来日等我炼化了这道丹,突破洞虚后期,还需以你祭我道宝!”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若非我欲要诛杀你,跟随你到此,又怎能得到这传说中、珍贵无比的道丹?多谢你和猎天先前为我将这道丹取出来!”坤鹏一阵大笑,渐渐远处! “我撕了你!”猎天闻言,不禁狂怒一声,心中愤怒。 杜浚却是淡然一笑,不以为许,来日等他炼化了那三枚圣贤结丹,步入洞虚大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忽有一具百丈骨架飞扑而来,威势煌煌,让人生畏。猎天色变之下,下意识便要挡在杜浚身前,却被杜浚一把拉了回去! 男子上前,祭出锈刀,一刀斩落,魔气滔天,一路碾压而去,破碎了无数骨架!刀有魔,竟可克制这些骨架! “这是!!??”猎天一眼看到杜浚手中的锈刀,一双大眼差点瞪出眼眶,憋了半晌,却是狂吼一声:“我终于知道,你为何忽然瞧不上道丹了!” 两人一路而行,轮番挥动锈刀,也不知碾碎了多少的骨架,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那甬道之前,却不想,又和坤鹏两人遇上了! 一具皮包骨头的尸骸煞气滔天的站在了甬道入口出,气势轰然,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顾瑶两人便被堵在了甬道外! 杜浚定睛一看,这尸骨赫然便是那别天大帝,不禁苦笑一声,道:“他老人家怎么也要起来凑个热闹?” 忽闻顾瑶一声惊呼,竟然被坤鹏提起,毫不犹豫的抛向别天大帝。别天大帝枯瘦的尸骸双眼绿光一闪,身躯一恍,便出现在了顾瑶身侧,探手将女子揽入了怀中! 趁此时机,坤鹏一跃进入了甬道。后方,杜浚更是毫不迟疑,驾着神木,轰隆进入了甬道中,身后传来顾瑶的凄惨呼喝! “等一下!”猎天忽而沉声说道:“那些尸骸好像不能进入甬道!” 杜浚一转神木,来到了甬道入口前,却见顾瑶趴在地上,下半身血肉模糊,犹自奋力爬向甬道,身后,别天尸骸步步跟随,也不阻拦,不时从其身上撕下一片血肉,塞入口中! “救我,求求你……杜浚……”她心中有愧,不去哀求猎天,反而望着杜浚,只是让她失望的是,男子对她的哀求,眼神都不带波动一下的! 此刻,仿若是受到血腥吸引,无数的骨架涌来! 顾瑶惨呼不绝,哀求杜浚不成,目光落在了猎天身上,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从焦急与惧怕中生生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们自小一块长大……你还记得那一年,我们……” 说着说着,猎天仿若动心,望着女子,他开始挪动脚步。顾瑶精神一振,奋力几下,却是扒到了甬道入口,谁想,却被别天大帝拉住了双腿,不禁惊骇嘶声道:“拉我一把,求求你拉我一把!” 猎天叹息一声,俯身便要去抓女子双手,却不想便在此刻,杜浚蓦然一步而上,探手将猎天砸落到神木之上,一掌拍在了女子额头之上! 女子惨呼一声,身躯便跌飞进了无数的骨架之中,她怨毒的看着杜浚,口中诅咒着。 “自己种下的苦果,还需你自己吞下!” 杜浚回身,踏上神木,如是说道。 (早更些。真的抱歉了,如果有时间,小冷一定抓紧码字,三更不敢说了,但是两更保底绝对不会少,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很累。) 第十二章 窥探洞虚 杜浚驾着神木出了甬道,却见起初的洞口已然被人堵上,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杜浚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道轰出,生生在山腹的天地之间,开出了一条裂缝,连贯血地! 大山之外,坤鹏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身躯却甚是得意,道:“我看这次你怎么出来,封死你!”话音刚落,大山轰隆,一股浩天大力从山腹之中涌动而出,宛若烟筒一般,魔气滔天! “这些魔障好生了得!”坤鹏身躯一颤,不敢做丝毫的逗留,祭出道宝,轰上虚空,遥遥而去! 片刻之后,一条百丈神木从那裂缝之中轰隆遁出,杜浚站在前端,面色淡然,一路上,猎天默然片言不发,这看似残暴的男子,却偏偏有颗柔软的心田! 杜浚并没有回猎魔城,在不确定地下那位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下,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他反向行处三万里! 血地边陲,大地成沼泽,血红,宛如是用血水搅拌而成的!杜浚寻了一个山谷,以火道神通将山谷烤干,方才落下神木,祭出幻将开辟出一个洞府! 他要在此步入洞虚,方才可以安心寻找离开血地之法。猎天足足三天没有开口说话,三天之后,他苦笑着对杜浚道:“我不怪你,可是昔日探入邪塔一行人唯有我还活着,都死在了你的手中!” 杜浚并未告诉猎天道丹的事情,毕竟这是圣贤结丹,若是让猎天知晓此间曲折,指不定这男子会干出什么事情呢! 十日后,猎天离去,去往猎魔城,临行之前,他告诫杜浚,手持锈刀之事决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不然会惹来杀身大祸! 洞府中,杜浚不禁叹息一声:“希望你莫要让我失望!锈刀之事绝不能传入第三人耳中!”眼下,在这血地中,纵然被天下人知道,杜浚也不甚在意! 因为到他步入洞虚那天,手中的锈刀会将知晓此事之人的头颅一一斩落。当然,若是猎天法不传三人,守口如瓶,那么杜浚不会杀一个人,也不灭杀猎天! 这是杜浚对猎天的一次考验,过,便是生死相交的朋友,不过,便是刀下亡魂! 杜浚在洞府中布下敛息阵法,甚是玄奥,不但可以阻挡旁人神念发现杜浚,更可以时刻吸纳周边的灵气!他将肉身调整到巅峰状态,方才拿出一枚圣贤结丹服下! 没有丝毫的灵气波动,与气势异象等,这结丹承载的乃是洞虚修士的道,并非其修为,甚至说,结丹落入老祖之流手中,与顽石无异! 一个月的时间中,杜浚莫不是在感受着结丹中蕴含的讯息,那是道宗圣贤模糊的一生经历,以及一生大道感悟。 半年之后,杜浚睁开了双眼,吞出一口浊气,目光闪动:“天虚宫!混沌之中竟然还有如此一处圣地,其地域广阔,堪比千百个神州!” 道宗圣贤结丹中的讯息多以混淆,宛如做梦一般,唯有这天虚宫记忆最为深刻,其中的一个画面深深的震惊了杜浚! 据说,天虚宫乃是最为境界仙人的所在,传说中,在万古之前是仙人的教化凡人的道场,其上禁地无数,凶地处处,更有传闻,天虚宫中曾经出土过万古之前的兵刃与一些文明的碎片! “天虚宫,神秘的所在!” 让杜浚无比遗憾的是,三颗道丹服下,他却依旧的停滞在天道之境,不能感悟洞虚,仿若始终有一道迷雾笼罩在他的眼前,让他难以看到本应看到的事情! 只是让他庆幸的是,心中仿若有一处地方、松动了! 这期间,猎天前来三次,带来了一个让人震惊整个血地的消息----猎魔城大变!三个月之前,猎魔城下的大地开始干枯,现在已经宛若戈壁! 不但如此,大地龟裂之中有股股黑色血腥的烟气飘荡而出,宛如在那大地之下居住的不是圣贤,而是什么盖世凶兽一般! 猎魔城三个洞虚修士,顾瑶已经死去,猎天担忧杜浚,并没有进入地下,只有雷魔最为上心,每日都在城中大山之巅祭天,企图联系到圣贤,未果,还在努力中! 三个月来,整个血地当真是风气涌动,一股莫名的凝重气氛悄然的笼罩了整个血地,人心惶惶! “千万不要去触摸那地下的东西!”杜浚面色凝重的说道。 猎天一怔,却也没有相问,道:“你放心,在你没有步入洞虚大境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消失!” 随后,他又说出了一个让杜浚无比诧异的消息,坤鹏竟然没有服下那木盒中的道丹,反而献给了雷魔! “他在寻求庇护!道丹不过是增加步入洞虚的一丝可能,若是坤鹏冒险服下,却未曾突破,有我在,他一生都别想踏出猎魔城!”猎天露出一个冷酷的笑意,道:“我会撕了他!” 杜浚明白,当日坤鹏抛弃顾瑶的时候,猎天便恨上坤鹏了。三日后,猎天离去。杜浚心中却久久不能平息,数日之后,一个念头闪过了他的心田,蠢蠢欲动! 再过一月,这念头再难压制,他回到了那山腹之中,再次进入宫殿中! 杜浚停滞在甬道口,打量大厅,却见在甬道前的地面上,堆满了尸骨,其中一抹血花格外的显眼,顾瑶尸骨无存,唯有这一片殷红留了下来! 试探的进入大厅,杜浚便有些后悔了,因为不知何时一双暗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别天大帝的尸骸宛若幽灵一般堵在了甬道入口! 毫无意外的,一场大战震动了整个大厅,让杜浚颇为欣慰的是,随着锈刀被他掌控,此地魔气日益减少,遍地碎骨再难拼凑,便是别天大帝都羸弱了不少! 杜浚一根神木抡的轰轰隆隆,震耳欲聋,不知碾碎了多少碎骨,却不能压制已经羸弱的别天大帝的尸体,不禁让人心惊与涅槃大能的修为! 他手段齐出,方才面前抗住了大帝的攻杀,瞅了一个时机,祭出锈刀,轰轰几刀破空砸下,扬起遮天蔽日的魔气,宛若狂风怒吼,掀起无数碎骨,碎骨入风,莫不是在第一时间中化为飞灰! 如此这般,方才将别天大帝身上的魔气耗尽,这一代天骄朽灭之时,竟然张口历啸:“敢问上苍,可曾有仙?” 这话,此刻听来,由这大帝尸骸吞出,格外的震撼人心,不甘、狂躁、暴怒、凄厉、屈辱种种、种种,闻之唏嘘。 “希望你还有结丹保存!”杜浚摄来大帝尸骸,天骄虽然已经彻底朽灭,但是去依旧让人敬畏:“这便是涅槃修士么?” “得罪了!”杜浚欲要以锈刀刨开大帝干瘪的肌肤,却骇然发现,纵然这人已经死去,锈刀竟然破不开其肌肤! 杜浚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当真不知这涅槃修士到此是如何修为,这大帝若是活着,又是何等的风姿? 便在他失望之时,大帝的双眸中几欲熄灭的暗绿光芒却是一闪入空,没入了他的双眼之中,这一刻,杜浚身躯一震,天旋地转,松开大帝,连退数步! 耳畔,响起了一个声音:“敢问上苍,可曾有仙?敢问上苍,仙踪何处?入仙为圣,大道难成!倒头来,不过虚梦一场!” “修真难,修道难,寻仙难上难!” “这便是大帝一生的感悟么?”杜浚心中唏嘘一声,举目看去便愣住了,映入眼帘的乃是一片暗绿光芒,不见了大厅! 绿光之中,万道凝现,如过眼云烟一般,此刻看来,让无数修士追寻的大道竟是如此可笑,如此的渺小,碌碌一生,到头来不过黄土一捧! 万道消弭,凝现一人背影,风姿绝艳,淡然若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华贵之气。 “这便是大帝风姿么?” 杜浚心中一震,但觉这暗绿光芒中的人人,便是仅仅一个背影,都让他额头之上流下了冷汗,那是一众来自魂魄深处的战栗! “欲成道,先破道!”大帝留话一句,消弭而去,其刀不能伤的尸骨自行腐朽而去,化为飞灰,随风荡漾! 杜浚就地盘膝而坐,心无旁骛的静心感悟大帝留下的六个大字。三个月,他心中稍有感悟,六个月,他终于窥破大道! 天下万物,生于玄黄,玄气在上为天,黄气下沉为地。两气相交,化为火,二气相溶,是为水。火道、水道莫不是玄黄二气交融而成! “仅二气,为何能够形成不同的道?”杜浚欲要看个究竟,却不想双眼刺痛,难以看破,冥冥之中一股大力按下,差点将其道心碾碎! 宛如,他越境行道了!其道心难以支撑他此刻的作为! “真源却是二气相合、产生大道之时的神态!”杜浚眉头紧蹙,看破万道,在联想大帝几句话儿,便不难想通,欲要登达洞虚,必须斩去多余道,留一,炼化真源! 几经踌躇,杜浚在雷道与阵道之间犹豫了,雷道威力无穷尽,阵道却也不可舍弃。盘膝三日,他心中一动,祭出幻将,将其炼入神木之中! 两者相合,神木为主,神木却更为出奇,竟然脱出了道宝,化为无品! (眼皮在打架……明天争取写个好看的大**来!) 第十三章 应邀而战 修道者假以道宝施展心中大道,道宝却不能永恒的承载大道,所以,此刻杜浚以邪魔为阵道载体,生生将心中阵道剥离而出,移入邪魔心中! 邪魔无道,魔魂却无比的柔韧,纵然如此,杜浚强迫移入大道,也是生生碾碎了邪魔魂魄,在这魂魄支离破碎的那一刻,杜浚更是毫不迟疑的祭出了杀将,将鬼身生生拍碎,化为一缕气机扯住了邪魔破碎的魂魄! 后,又碎去九道真源,化为无尽生机,灌入其中,以自身生机邪魔。: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三日后,他祭出火道,炼化邪魔魂魄。再三日,他以无尽雷霆将之淬炼! 神木道灵成型之时,不见丝毫的邪魔面容,却是化为了一条血色大龙,双眸凶历,头角狰狞,纵然不动,也是散发着一股残暴之气! “道灵!”杜浚心中大为惊喜,据猎天说,道宝无灵,唯有涅槃修士使用的道宝,方才可以以自身道心凝现出道灵! 杜浚碰巧炼化出道灵,却和鬼身邪魔曾经乃是他的分身有关,毕竟,三者本一体,比涅槃修士的道心也相差无几! 道灵一出,十品道宝都要花谢,再加上此刻神木掺杂了镇天印、大地残渣炼制的幻将等,浮空之时,更是带着一股难以述说的威压,宛如这大木一动,便可捅破苍天,砸破大地! 接下来的事情便容易些了,杜浚用了十天的光景,将自身的雾道散去,无数的雾气弥漫了整个大厅。再十日,散去**之道…… 将剩余的四道散去之后,其识海中出现了雾、**、土、火四道根脉,纠缠在识海之上,不愿消弭而去。 杜浚毫不迟疑,其雷霆知道化为一柄血色小刀,一一斩断了四道,至此,他再无六道异象,仅有雷道在身,阵道寄居神木! 在过一年,杜浚炼雷道,终于凝现出了一丝真源,真源一出,登时大厅震动,天地轰隆,狂风呼啸,闷雷滚滚,其周身之上血光漫天,细眼看,这血光莫不是一道道雷霆! 雷霆本在天,此刻,宛如条条丈许苍龙一般,布满了整个大厅! 异象足足十日方才散去,杜浚识海之中,悬飞着一抹灰色真源,也表示他终于踏入了洞虚初境,有了这真源,他感到便是在虚无之中,也可以真源凝现无尽雷霆大道! 这便是洞虚,修身,修真源!真源!乃玄黄二气生成大道那一刻的神态,最为接近台天地之母的玄幻二气! “洞虚者,洞察而忘虚,有虚则不语,大道三千余,条条通天域!这一境界懂天道不可说!”杜浚长笑一声,一步出了山腹,气息一敛,宛若凡人! 祭出神木,渡空而去,谁又能看出这宛若凡人的修士,竟然是一个洞虚大能? 杜浚还未临近山谷,便听到了一阵阵喧哗之声,一股肃杀之气从山谷之中激荡而来,虚空沉闷。如今他步入洞虚初期,有锈刀神木手印等手段,便是那雷魔亲来,也不甚畏惧! 神木百丈,宛若苍龙一般横在了山谷高空之上,散发这一股镇天之气。杜浚垂头看去,山谷中人满为患,人头攒动之间,可见猎天怒然站在了杜浚留在山谷中的洞府处! 猎天神色疲倦,生机羸弱,胸前血迹斑斑,口角之上犹自挂着一丝血迹,便是站立都有些蹒跚,却怒视对面的雷魔、坤鹏两人,含怒不动! “今日!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不然谁也别想进入这洞府中!”猎天咆哮。 “圣贤传下法旨,杜浚身上怀有不应该有的东西,我等捉拿,你竟敢阻拦!”雷魔冷笑一声,抬手一番,凝现一股真源,轰隆一声,将猎天拍在地上! 猎天挣扎,却难以站起。忽闻雷魔道:“坤鹏入洞府查看!” 坤鹏得令,讥讽的看了猎天一眼,随后一步闪入洞府之中,少顷转回,却是面色愤慨,来到雷魔身侧,道:“没有人!” 雷魔面色一沉,不善的盯着猎天,道:“说!杜浚到底去往何处?” 猎天明显一怔,显然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不在了洞府中,旋即便忍不住放声大笑,道:“苍天有眼,让我兄弟逃过一劫!” “那杜浚久经有什么好的?你何必如此维护他?”坤鹏语调怪异,忽而问道。 猎天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神态凶狠,如蛮兽,声如闷雷:“至少,他在危机中没有置我于不顾!” “杜浚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雷魔耐心显然已经达到了极限。 众人嗟叹,有人出声劝慰猎天,声声言道如此为杜浚不值得!猎天置若罔闻。 忽而,一声淡然传来:“杜某人便在这里,尔等何必为难一个旁人?”话语中,忽而狂风怒气,吹动天地之间! 众人骇然抬头,虚空中,一根百丈大木轰隆落下,引动怒啸狂风,大木之上有一人,乃杜浚! 杜浚收了神木,落在了猎天身侧,道:“劳累道友了!” “你他娘的怎么回来了?!”猎天大怒,抬手一巴掌拍向杜浚,仿若要将其砸出山谷,拍出天外一般! 雷魔大袖一甩,化去猎天之势,望着杜浚,道:“真想不到你竟然还敢回来!” “简直是活腻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己闯进来了!”坤鹏大笑一声,道:“我是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应该说你就是傻子一个呢?” 杜浚笑,道:“因为猎天危机中并没有出卖我!当然,这种事情你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众人憋笑,坤鹏大怒,一步上前,道:“还望雷魔道友给我一个亲手诛杀此人的机会!”心中却惦念着洛书河图,如何放心杜浚落入他人手中? 雷魔点头。坤鹏不给杜浚任何说话的机会,抢道:“杜浚!你可敢与我一战?我也不欺负你,不用大道之术,仅用道宝真源如何?” “杜浚不要答应他!”猎天声若洪钟,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就是,至虚战洞虚简直没有一分胜算!” “简直就是大人打小孩!这不是战,而是斩!” “那个叫杜浚的能答应他才怪,以卵击石无异于找死!” 并在众人议论之中,杜浚却一步上前,淡然道:“既然你一心找死,我便成全了你!” 山谷之中一静,众人错愕、好笑的看着杜浚,宛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许久,有人忍不住说道:“这人是不是吓傻了?” “一个至虚修士竟然扬言要‘成全’一个洞虚修士……你打我一巴掌,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一个年青修士讥讽道。 ‘啪!’旁人登时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你他娘的真打我!我、我和你拼了!”两个修士登时大作一团,引的众人哄然大笑。 坤鹏也是怔住了,试探道:“难道你修为精进了?” “是啊!”杜浚淡笑笑道:“精进了不少呢!” 坤鹏面色登时一变,旋即回神,放声大笑:“我不信!你即便是修为精进,步入洞虚初境,也是无用!除非你有逆天之力,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初境和中境之间的差距!”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依仗!”他抬手一番,镰刀祭出,张口喷上一道真源,霎时间灰光漫天,镰刀涨大手掌,旋转斩向杜浚! 杜浚探手抓来神木,一手托住大木,另一只手拍在了神木末端,轰然一声,神木撞破长空,狠狠的撞在了镰刀之上! 那一刻,神木之上爆出万丈灰光,轰轰搅入长空,蓦然一声巨响盖过了之前的响声,神木被撞飞而出,镰刀破空袭向杜浚! “就这点本事么?”坤鹏心中再无一丝顾忌,忍不住讥讽一声:“看来,我连第二击都不用祭出!” 杜浚虚空一抓,话来阵道大旗,唤出虚幻人影,万丈凌空,大手抬起,轰轰便是两指砸下,生生将那镰刀磕飞了出去! 坤鹏面色一变,张口喷涌出一道真源没入镰刀之上,祭起镰刀,袭向杜浚,镰刀飞速旋转,其上灰光漫天,宛如一轮烈日一般,碾压向杜浚! “给我镇!”杜浚冷哼一声,神木轰然拔天而起,黑光暴涨,弥漫出一股烧焦的气味,在这一刻,仿若虚空都被死死的定住! 随后,黒木落下,轰隆一声坐在了镰刀之上,其上镇天之气暴涨,竟然生生将镰刀砸下虚空,轰入大地百丈! “便让你看看我的本事!”杜浚扶摇百丈,凝望坤鹏,一掌轰隆拍出,凝现一个百丈手印,其上凶气浩荡,宛若苍天之手一般狠狠的拍向坤鹏! 手印盖天拍下,气息散布令大地龟裂,没有威压凝现,却有一股莫名的气息压的众人难以呼吸,宛如这一掌如何也不能抵挡! 坤鹏色变,抬手拍出一道真源,凝现一个手掌,却被手印轻易轰散,速度不减,凌空拍来,让人惊呼! “火道大剑!”生死之间,坤鹏哪里还顾忌方才的话语,周身轰然一声升腾滔天火焰,宛如火神临凡一般,抬手一伸,周身之火灌入手中,凝现一柄百丈火道之间,轰然斩向手印! 火道大剑宛若火龙一般盘绕虚空,狠狠落下,让大地为之焦黑,热浪滚滚,众人退避,皆是心惊,抬眼看去,便是山谷中的虚空都宛如被蒸发了一般! “你竟敢食言!”猎天色变,咒骂一声,欲要上前,却在此刻,火道大剑已然轰隆斩在了手印之上! (求收藏,求红票啊,杜浚要爆发了!!) 第十四章 一字天威 火剑临空,仿若能燃烧天地万物一般,熊熊不灭,宛若天火一般,哄哄落下,好似一条凶龙怪兽睁开了双眼! 遮天蔽日! 众人皆是大惊,有人失声道:“这火道大剑一出,那杜浚焉有命在?” 境界之间的差距,乃是一个不可逾越的沟壑,这远古定理深深的刻在了众人心中,宛如诅咒一般! 今日,杜浚便要打破这个诅咒! 虚空中,火道大剑遮天蔽日落下,大火熊熊,一剑斩在了手印之上!便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个手印欲要破碎的时候,手印非但没碎,更是轰然一番,五指一动,便将大剑抓在了手中! 这是震骇的一幕,虚空中,长剑哄哄燃烧,掀起滔天火焰,宛如来自远古的火龙一般。: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手印百丈,威势盖天,死死的抓住了这蛟龙一般的火道长剑,宛如那洪荒巨人怒斩蛟龙一般! 这一刻,宛如洪荒再现,将众人拉回了那个热血的时代一般! 猎天蓦然就僵在了虚空远处,失神的望着这一切,双眼爆瞪,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众人皆是愣在当场,难以置信的望着虚空,张张嘴,却仿若有什么卡在了喉咙中一般,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便是一直面色淡然的雷魔也是猛然睁开了双眼,匪夷所思的望着半空手印,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露出几分的沉思。 这静默足足持续了半晌,直到半空中,手印狠狠一握,将那火道大剑生生碾碎,漫天碎火落下,如雨,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这这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我宿醉未醒……一个至虚修士居然破碎了洞虚修士的大道之术,这种事情都能梦到,鄙视我自己!” “我我我……我不是做梦吧?谁打我一巴掌试试?”先前那挨抽的修士失神之下,再次说道。 ‘啪’一人穿过众人而来,甩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居然还是那个人! “我……你再抽我一下试试!”挨抽的修士勃然大怒。 ‘啪!’又是一巴掌。 “老子和你拼了,和你全家都拼了!”挨抽的修士简直被打懵了,恼羞成怒欲要冲杀过,便在此刻,众人齐同而动,抬手挥动‘啪啪啪’一阵乱响,将这修士从人群中一直抽了出去! “我的手麻了!这不是梦!他真的做到了,居然破碎了洞虚中期修士的大道之术!”一个修士抬着通红的手掌,惊恐的望着杜浚,失声叫道。 坤鹏一直愣在当场,漫天火雨从他身旁落下,也未曾唤醒他,呆滞的看着杜浚,神色复杂,怎可想象,昔日一个被他追着打的区区至虚修士,此刻竟然拥有如此天威! “你的修为真的精进了!”他喃喃道,一顿,接道:“我不信,那道丹被我得来,你怎能在这短短时间中步入洞虚!” “一定是运气,一定是运气!”坤鹏面色失神,憋吼一声,祭出一剑长剑的火道道宝,施以心中火道,火焰滔天,燃烧天地,凝现出了无数丈许火剑,宛如暴雨倾盆一般,轰向杜浚。 杜浚一步登上虚空,迎向漫天火剑,人未到,一旁的手印轰隆而来,挥动之间卷起漫天狂风,大手祭出抡动,拍碎无数火剑! 男子面色淡然,一步穿过漫天火雨,仰天一看,血色苍弯之上登时乌云滚滚而来,狂雷乱轰,惊彻天地,一声巨响,一道万丈血色狂雷凝现在天地之间,令天地之间为之通亮! 狂雷如龙,惊入长空,夹带毁天灭地之能直劈坤鹏! “你竟然欲要与我拼道!纵然你步入洞虚初境,其大道怎能比拟我中期大道!”坤鹏双臂一展,周身火焰轰隆散布充斥了整个山谷,火海滔天,蜂涌天际,迎袭向狂雷! 狂雷落下百丈,蓦然一窒,旋即崩溃而去,霎时间漫天血色,雷霆弥补! “终究不能越境而战!” “不错,这雷道还未临近火道,便被震碎了!” “试问天下,谁能打破境界上的沟壑,打破那诅咒!?” 众人失望,先前还以为杜浚能创造出一个奇迹,却不想便是势态急剧而下,本占上风,最终竟然是这个结果! “终究是不能!”雷魔心中暗道一声,不再关注两人之战! 猎天立在虚空,此刻的情景,已然没有了时间给他搭救杜浚,更何况他毕竟是重伤之身,只是咆哮:“杜浚若死,我就撕了你!” 此刻,在场的人唯有那坤鹏面色无比的凝重,雷霆一碎,顿然有一股莫大的压力按下,好不诡异,其中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这气息仿若欲要将他打回婴儿之时! 万物皆可逆! “逆道!”杜浚抬头,淡然一声。 天地轰隆,漫天血色狂雷不散,无数的细小雷霆拼凑在了一起,凝现一条血色苍龙,这龙盘踞在空,竟然化为了一个逆字! 逆字当头,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窒,仿若岁月倒流,万物散体,欲要重归洪荒,化为本源一般!这是一股可怕的气息,让人心中战栗! 杜浚立身虚空,脚下,乃是漫天火焰,头顶之上却是一条盘龙,气息激荡,宛若天神一般。逆字轰隆转动,散发出煌煌威严! 这威严可于天地争锋,与天道同等! 逆字之下,滔天而来的火焰生生被镇压,撩天的火焰竟然渐渐崩析飘逸,重新化为了本源神态,归于大地,消弭而去!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太可怕了,闲云淡风的便将一个洞虚中期修士的奋力大道碾碎,游刃有余,那逆字在天宛如可以碾碎大地,破碎苍穹一般! 众人不语,皆是狂热的看着杜浚,放若此刻与坤鹏作战的并非杜浚,而是他们一般,这一个奇迹,一个可谓传说留于后人的奇迹! “这是!”雷魔蓦然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杜浚头顶之上的盘龙逆字! 一旁的猎天更是张大嘴巴,陌生的看着杜浚,宛如之时方才彻底的认识了杜浚一般! 杜浚不语,步步走向坤鹏,脚步淡然,却每一步都让坤鹏身躯一颤,只觉得杜浚步步踏在心扉之上,步步之威叠加,宛如要踏碎他的道心一般! 百步,坤鹏咬牙苦撑,不退半步!再五十步,积累在他心中的压力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其人闷哼一声,随着杜浚踏出第一百五十一步,连退十步! 他低吼一声,双脚生生没入大地之中,方才顶住了声音! 杜浚不语,头顶之上的血色逆字一闪而去,兜头碾向坤鹏,宛若磨盘一般! 感受那惊天之威,坤鹏再难支撑,败退下犹自不能甩头逆字盘龙,不禁惊恐道:“雷魔道友救我!” 雷魔一步蹬空,却终究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坤鹏肉身被碾碎,抬手轰隆拍出漫天土气,掀翻了逆字盘龙,方才救出了坤鹏元婴! 一字天威,震骇了所有的人,盘龙碾下,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心动魄,恍然感到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碾向自己,欲要破碎其肉身! 此一刻,所有的人看向杜浚的目光,如见妖魔! 猎天早已退下虚空,惊骇的望着杜浚,方才逆字一出,连他都感到心惊肉跳,自问这一字若是碾向他,恐怕他也不能抵挡! 雷魔放下坤鹏肉身,冷淡颜色之中也是用着一丝的震惊,望着杜浚,她道:“你很让我吃惊,假以时日,若你步入洞虚中期,恐怕便是我都不敢轻言胜你!” 众人哗然,雷魔是何许人也,抛去猎魔城下的那位,整个血地中谁人能与她一战?雷魔!血地巅峰之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却说出此等话语,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猎天也愣住了,他傻傻的看着雷魔,以雷魔的自负,何时说出过这等的话语? “过奖!”杜浚波澜不惊,道:“道友可能不再过问我与坤鹏之间的事情?” 雷魔摇摇头,道:“不行!” “杀了他!”坤鹏蓦然尖叫一声。 雷魔忽而一步上前,淡然道:“随我回猎魔城吧!”话语清淡,宛如取杜浚如若探囊取物一般。 “若我不去呢?”杜浚道。 猎魔城下的那位到现在他都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传闻中的几位圣贤都已死去,这位的来历很是耐人寻味,更况且,这几日那位并不安分! “如此……你唯有和我一战了!”雷魔面色依旧沉静,望着杜浚,淡然说道。 众人皆惊。猎天更是色变,放声道:“杜浚充其量也就是洞虚初期,如何与你一战?” “那便随我回猎魔城,仅此两条路!”雷魔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浚的身上,有人自语道:“被雷魔盯上了!” “杜浚!战吧!”有那好事之徒叫嚣道。 “他敢么?和雷魔一战?还不是自找苦头?雷魔一巴掌都能将他拍死!” “对!我们这血地中,除了城下圣贤,谁敢轻触雷魔锋芒?” “杜浚,回去吧!留有青山在,何惧没柴烧!”猎天叹息一声,沉声说道。 此刻,众人皆是以为杜浚会随同雷魔而去,便是雷魔都欲要转身离去了,这毫无悬念,洞虚后期距离圣贤仅差一步,越过洞虚大圆满,便是圣贤! 这等的存在,如何能拒绝,如何能战? “你要战,那便战!” 蓦然,一个淡然之声飘荡虚空,传入众人耳中,让所有的人立刻僵在当场,具是猛然抬头看着杜浚,面色匪夷所思! “我没听错吧?” “他居然要和雷魔一战?” “这家伙活腻了,一定是活腻了!” “我猜他连雷魔一巴掌都扛不住!” 众人大乱,谁能相信,这男子竟然欲要一战雷魔,这简直是以卵击石! 坤鹏元婴原本还面色不甘,此刻忍不住放声大笑,望着杜浚,宛若看着死人一般,道:“杜浚纵然你步入洞虚初境,纵然你能战败我,我就不信,你和雷魔道友一战!” “杜浚,你和雷魔相差一个小境,大丈夫能伸能屈,何必为一时口快呢?”猎天急声劝慰。 雷魔望着杜浚,眉头一蹙,道:“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与我一战?” “你要战,那便战!”还是如是一句,淡然飘荡于空! (深夜码字,求收藏,从未断更,求收藏,医院家里两头跑,求收藏!!!我要收藏!!!下一更估计在傍晚七点半左右。) 第十五章 锈刀如魔 杜浚话语一出,众人顿然狠狠一窒,随后哗然噪杂,具是不敢相信的望着杜浚。有人叹息:“可惜他方才创造出一个奇迹,转眼便要死去了!” 猎天也是面色大变,欲要再劝慰杜浚,却见杜浚面色决然,那话语登时缩回了腹中,化为一声叹息。 “年轻人,你要想清楚,到底是否与我一战!”雷魔话语仿若是在劝慰杜浚一般,其中却隐藏着无比的自信与凌高。 “你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能死啊!” 杜浚望着雷魔高人一等的姿态,心中不畅,他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思,逆字轰隆碾向了雷魔!逆字一动,龙啸震天,其上气息暴涨,让人生畏! 众人哗然,谁能想到,杜浚居然敢先行出手! 雷魔闻言,不禁冷哼一声,纤手之上紫气氤氲,浩阳紫气震人心魄,一闪,化为一个百丈‘道’字,轰然撞在了逆字之上! 一瞬之间,两者便相撞了百次,一时间宛如惊雷声声,震人双耳。紫气滔天,轰轰几声,生生将逆字撞破了! 逆字一破,其后的手印登时轰隆砸来,掀起漫天威势,这手印乃是洛书精华所在,其威力足以震骇世人,若非杜浚此刻修为不足以将其完全发挥出来,恐怕一掌便可破了这血地! 眼下,随着杜浚步入洞虚后期,这手印赫然凝现出半条手臂,只不过是方才杜浚未用而已! 与雷魔一战,杜浚心也是忐忑,毫不迟疑的隔空一掌拍在了手印之上,手印奔息之间,登时气势暴涨,简直可震碎天地! 气息中,竟然手腕处血光一道,一凝,化为了半条手臂,其威势更是无与伦比,轰隆碾破长空,狠狠的拍在了那‘道’字之上! 一声轰隆席卷万里,让人骇人的是,仅这声响,便令山谷周遭数座大山崩塌,其余威化作惊天气浪,更是轰轰碾的大地为之龟裂! 所有的修士骇然之下,爆退万丈! 待到余威散去,众人惊骇发下,雷魔的‘道’字竟然龟裂破碎,砰然一声化为了漫天紫光,而那手印宛若来自洪荒一般,带着滔天的凶气,轰隆拍向雷魔! “好!”雷魔莫名的精神一振,祭出一条黄色袖带,涨大百丈,一掌拂过,袖带之上土道之气喧天镇地,搅动天地之间! 仅那气息,便让大地破碎塌陷,可见这一击的威力! 袖带一闪,化为一条土黄的长龙,轰隆撞向杜浚,威势之下,简直可撼动苍天,让人感到如此渺小!甚至,让杜浚来不及闪躲,便被撞飞了出去! 杜浚跌飞万丈,站起身,忍不住闷哼一声,口中血迹留下,不待其喘息,远处,袖带已然轰破长空,声势浩大而来! 他低吼一声,天际之上乌云搅动,蓦然间,天地中为之一亮,血光一片,旋即便是一声惊彻天地的闷雷之声传出,一道万丈血色努力,轰隆劈在了袖带之上! 袖带却仅仅一窒,生生破碎了长雷,奔息向杜浚! 趁此之际,杜浚祭出阴阳,以真源波动,荡漾出一股骇人的气息,气息宛若狂风骤雨一般席卷了整个山谷,所到之处,一切的事物莫名的平空消失了! 袖带轰然撞入了气息之中,宛若陷入沼泽一般,遁势遽然缓慢了下来。阴阳气息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竟然撼动了袖带,让其不足震动! “这是什么宝物,竟然如此诡异!”雷魔面色微变,不为阴阳威力,而是那诡异的攻杀之道,宛如触动了天地一般! 袖带之上蓦然爆出万丈黄光,抵挡阴阳气息! “给我碎!”杜浚低吼一声,再次拨动一样,登时让山谷中的阴阳气息更加的氤氲! 所有的气息都聚集在了袖带周遭,肉眼可见的,袖带末端的一角竟然崩散了,宛若黄沙遇风一般,被吹散! “怎么会这样,那到底是什么法宝?”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扛着雷魔的攻势!” 众人大惊失色,与先前一战不同,这一战杜浚面对的是雷魔,那血地中的巅峰存在! 昔日,有人见,雷魔冷哼一声,便震碎了一个至虚天道巅峰修士的肉身,一掌之下,便砸碎了一个洞虚初境修士的肉身! 而此刻,杜浚居然在雷魔手中撑过数息,不但抗住了雷魔的攻势,更是欲要毁去雷魔的法宝,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让人震惊之余,心中不禁对杜浚多了一分敬畏! 雷魔身姿万千,轻扬上前,探手破入阴阳气息之中,将那袖带取了出来,纵然如此,袖带也稍有残缺了! 忽而,山谷中所有的阴阳之气轰然搅动,化为一道撞向雷魔! 杜浚却看都不看其结果,一步临近神木,取出神木,便有那镰刀扶摇而上,却被他大袖一甩,收起,随后怀木而动,漆黑的神木宛如大山一般,横扫向雷魔! 一股镇压之气宛若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了整个山谷,轰隆几声,周遭的几座山峰登时全部坍塌,竟然被其生生镇塌! 雷魔面色有些不善,双眸之中迸射两道紫气,竟然凝现出了一个虚幻的青铜丹炉,十丈的炉身宛若坚不可破,弥漫出一股丹药的凶气! “是道宗的攻杀三术的炼字诀!”猎天神色之间竟然浮现了出一丝骇然。 这丹炉一动,便有大力凝现,竟然将阴阳之气收入其中,火光滔天而起,顷刻间便将阴阳之气炼化殆尽! 随后,丹炉轰然拔天而起,炉盖掀飞而去,其中倾泻/出滔天之色的火焰,投向杜浚! 火焰伴随着拉扯之力,火还未到,便几欲将杜浚拉入丹炉之中。危机下,杜浚的面色也疯狂了起来,狂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真源渡入神木之中! 神木登时黑光暴涨,有焦糊之气弥漫而出,其上隐约可见一条血色苍龙盘旋神木之上,赤红的双眸带着骇人凶气! 龙吟一声,阵法之道喧天而起,威势之下,生生让山谷轰隆塌陷十丈! “道灵,是道灵,这道宝竟然凝现出了道灵!”众人大骇,惊呼震天! 神木如龙,带着无与伦比的镇道之气,横扫向了漫天袭来的紫色火焰,此火无形,乃是道术凝现而出,神木打在其上,无声,无着力! 可,那镇道之气,却让这漫天火焰生生一凝,便这一瞬之间,惊天神木穿过漫天火焰,砰然砸在了丹炉之上! 一击之下,丹炉未曾破碎,杜浚却是闷哼一声,双臂一震,怀中的神木迸射而去,其人也是趔趄数步,面色稍作惨白! “终究是境界相差太大!” “雷魔之威还是无人可逆!” “认输吧,跟雷魔回猎魔城,可免去杀身之祸!” 众人皆是叹息,此刻胜负已定,恐怕杜浚难以逆转了! 雷魔也是打出了火气,丹炉轰然撞向杜浚,其周遭之上,紫火滔天,威势轰轰,恐怕丹炉未到,便是这火焰,也要将杜浚燃烧一空! “还没结束!”杜浚一步狠狠的踏在虚空之中,其头顶之上的虚空轰隆震动,凝现出了一个大大的脚印,轰隆踹在了丹炉之上! 丹炉稍微一窒! 趁此时机,杜浚祭出大旗,唤出虚幻人影轰轰便是天威两指,两指如妖,破开丹药周遭的漫天火焰。杜浚好不停息,甩手抛出大旗,刺向丹炉,其人紧随其后,遁向丹炉! 火焰如水被分开,阵道大旗撞在丹炉之上,一声嗡然,丹炉震动,两侧的火焰几欲合拢,而此刻,杜浚便在这空隙之中,火焰合拢,他焉有命在! “邪阵!”杜浚探手将迸飞而来的大旗抓在手中,祭出携着,大手崩溃,化为青树大石等,立刻拼凑在了一起,大石上、血泊中伸出五个枯手,齐齐一握,登时弥漫出一股堪比阴阳之气的诡异气息! “轰轰轰!”丹炉接连震动五次,逆袭大力令五只枯手破碎。枯手一碎,青树上登时一道闪电拔天而去,在这血地之中,竟然不能引来那狰历黑影! 但是,青树还是破碎了,血雾弥漫,这才是杜浚要的! 血雾遮掩了众人的视线,便是神念也不能探入,杜浚再无顾忌,祭出锈刀,拎刀而上,双臂抡圆狠狠劈下,锈刀之上,登时弥漫出无尽魔气,宛如魔王临凡,妖邪骇人! 一声巨响,锈刀生生劈入丹炉一半,杜浚手腕一转,锈刀搅动,丹炉再难支撑轰隆破碎,化为两半,周遭的火焰一窒,旋即消弭而去! 血雾外,雷魔忽而闷哼了一声,面色稍白,引的众人顿然哗然一片,这是否预示着杜浚破除了道宗的攻杀三术中的炼字诀? “血雾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猎天担忧的望着漫天血雾。 少顷,血雾激荡,杜浚步出血雾,长发激荡,神色狰历,其手中赫然提着半片丹炉,甩手丢向雷魔! “真的破碎了!” “这杜浚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够破碎雷魔的攻杀之术,这可是雷魔啊!” “重宝!他一定身怀重宝!” “我一定是在做梦,谁打我一巴掌试试?”那修士不知何时又溜了回来,此刻失神之下,喃喃说道。 ‘啪啪啪’众人登时一拥而上,轮手抽在他的脸上。 雷魔面色凝重了几分,探手拍碎了半片丹炉,望着杜浚一笑,道:“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收藏啊,道友们动下手,点一下,就是对小冷最大的鼓励,也是小冷进步的源泉!!) 第十六章 一战惊天 山谷一战,简直万人空巷,猎魔城中的修士但凡有点能耐的,莫不是纷纷赶来,欲要看看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一战雷魔! “你值得我出手!”雷魔面色稍有凝重,道:“我真不愿杀你,多少载了,血地中没有出现过你这般的天纵之才!” 杜浚不语,皱着眉头,右手紧紧的拢入了袖口,方才锈刀劈在丹炉之上,其上竟然崩出了一道龟裂!这刀入魔,本不应该这般不济,如何轻易的裂开了? 刀一裂,登时弥漫出一股洪水一般汹涌的魔气,宛如刀中还有什么!这魔气之澎湃,便是杜浚都为之色变,此刻手掌紧紧的握住化为一寸的锈刀,奋力压制不让魔气泄露! 忽而! ‘噗嗤’一声,却是杜浚长袖激荡之下,被魔气撑破了一个口子,惊的他立刻喷出一道真源,将这口子堵上,只是即便如此却还是有一丝魔气飘逸而出! 这一丝魔气一出,登时天地变色,狂风怒气,呼啸如裂,天地之间笼罩在一片阴寒气息之中,宛如有那盖世魔君欲要临凡一般! 众人皆是色变,惊恐的看着杜浚,如何也想不到杜浚竟然有此威势,宛若圣贤一怒般,天欲崩塌,地欲塌陷! “这是!?”雷魔色变,死死的盯着杜浚。[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远方,那耸立在天际下的大城忽而轰隆震动,抖落其上尘土漫天,走遍的大地龟裂出一道道沟壑,伸延而去,仿若条条巨龙一般! 所有的沟壑中莫不是魔气滔天而起,宛如狼烟一般,蜿蜒虚空,不知惊动多少修士,更是让苍穹变色,血红的化为死黑一片! 这大地之下,不知有什么欲要破出一般!顶的整个大城轰轰震动,四处龟裂,就在这城欲要四分五裂之时,数道华光从大山之中升腾而起,投照在了大城四周,竟然将偌大的城池死死的压住! 旋即,便有数道人影撕破长空,从山上之上奔息而出,赫然便是猎魔城为数不多的几个洞虚闭关修士,这些皆是面色凝重肃穆,俯视大城,有一人失声道:“一帝三圣到此,活着的难道是赤魔谷的圣贤?” “不对!这分明是魔气,不是我赤魔谷的尸气!”一个身躯干瘪的洞虚修士宛若尸神一般。 此刻,漫天魔气轰然一动,大城四周的数条龟裂之中忽而冒出了百丈粗细的魔气,宛如烟筒一般,滚滚扶摇,散漫在苍穹之下,将这一方天际彻底遮掩! 霎时间天昏地暗,宛如末日一般! 忽闻一个如刀锐利的修士惊呼一声:“快看,这些魔气涌向大城以西了!” 天际,魔气宛如乌云一般,滚滚向西,仿若西方有着什么存在,对他有莫大的吸引一般! 山谷中的天色也是一变,众人惊恐抬头东看,便见东方的天际一片阴霾,宛如雷雨欲来一般,低垂的黑云好不压抑! “是猎魔城!”一个修士忍不住失声大叫,神色惶恐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猎魔城怎么如此大变!” 众人皆是惶惶不安,望向猎魔城方向,但见漫天黑云滚滚而来,云还未到,那滔天的魔气已然宛如疾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 雷魔也是色变,几欲离去,望着杜浚,一双纤手掐出道宗炼字诀,登时一股可融化天地的气息轰隆弥漫而出! “杜浚小心,道宗攻杀三术有着神鬼莫测之能。炼字诀一术,可衍生无数攻杀之术!”猎天色变,疾风骤雨的魔气中,他对着杜浚狂吼一声。 杜浚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只是此刻他绝不能动,一动之下,激荡在长袖中的魔气定然要散布而出,况且,东方漫天魔气一来,竟然让手中锈刀有了几分的躁动,宛如浪子归途一般! 雷魔手诀捏成,却诧异的望着了杜浚一眼,神色有些怒嗔,默不作声,双手一分,两片紫云轰然投入东方天际! “杜浚好不猖狂,竟然任由雷魔捏成手诀,难道他欲要一抗真正的道宗炼字诀不成!?” “我看他分明就是吓傻了,据说雷魔只修道宗攻杀三术的炼字诀,已然将这一字之术修炼到了极深的境界!” “道宗炼字诀一出,炼化天地,我们快退!”众人哗啦一声,齐齐退出十里,唯恐惹祸上身! 杜浚神色渐渐的便的有些痛苦,那魔气宛若洪荒浩水一般,难以压抑!就在此刻,天地的之间的温度徒然上升,大地沦陷,苍天火红一片,仿若烘炉一般! “今日,我开天地烘炉!给我炼!”雷魔面色凝重,低吼一声。 轰! 大地之上,山峰坍塌,厚土破碎,喷涌数道青色滔天火焰拔空而上! 再一声轰然,整个苍天宛如被无尽丹火炼化一般,热浪/逼人,一道百丈粗细的火龙轰隆奔息而下,狠狠的砸在了大地喷涌而上的青色火焰! 两火相撞,登时轰然一声惊彻天地,一道火浪轰隆燃烧虚空,波澜向杜浚! “天地之火!”杜浚也是色变,却是想不到这道宗的炼字诀竟然可以勾动天地之火,这火本是火道之中的至深之术! 此刻,他的整个衣袖都鼓荡了起来,其中滔天魔气几欲撑破他的衣袖,西方天际乌云滚滚而来,想必便是为了锈刀而来! 转瞬之间,火浪临身,生死之下,杜浚不再顾及,爆吼一声,长袖撕破,单手一挥,锈刀化为三尺,双手抱刀,一刀便抡了过去! 锈刀一出,惊起滔天魔气,轰隆搅入长空,这魔气宛如来自万古一般,汹涌狂躁,令天地色变! 一刀破碎了火浪,杜浚狂吼一声,双眸赤红,浑身激荡着骇人魔气,身如魔龙一般,袭向雷魔,手中长刀直直雷魔! 锈刀如魔! 此一刻,人与刀之间,宛如合为一体,让人分不清何为刀,何为人。 一刀破出,天地色变! 便是雷魔都为之色变,纵身急退,远处,天地之火碰撞之下,蓦然崩碎而去,化为数条火龙,奔息向杜浚,所过之处,便是虚空都被燃烧一空,大地山岳化为火红的岩浆! 杜浚头也不会,手中的长刀轰轰挥动三次,登时在这一方天地之间,掀起漫天魔气狂狼,卷起岩浆滔天,带着惊天动地的魔气,遮天蔽日的兜向数条袭来的火龙! 九条火龙游走在空,轰隆撞在了漫天岩浆之上,轰隆几声,霎时间,火焰迸溅,遮天蔽日!虚空中,洒下漫天火焰! 杜浚却头也不回,赤红的双眸之中,带着几分的张狂与疯狂,宛如此刻他化身为魔,追袭之间,一刀撕破长空,斩向雷魔! 长刀轻易的破碎了虚空!轰然一声,长刀爆出出一团让人不能直视的魔气,这魔气之下,便是苍天都在战栗,滚滚威压令遍地岩浆生生冻结! 魔气滚滚而去,汹涌如洪水一般,一敛化为,一掌百丈枯手大手,高高扬起,直直抓向雷魔! “这是那柄锈刀么?”雷魔色变,抬手之间,融化虚空,凝现出一个丹炉,如山岳一般拔空而起,轰隆撞在了大手之上! 大手挥动,磕飞了丹炉,轰隆撞在了雷魔身上,掀起漫天魔气,宛若迷雾一般,遮掩了万丈虚空! 杜浚拎刀而上,忽而色变,爆吼一声,手中的长刀轰然斩向身后。在其收身,九条火龙再次凝现,轰隆袭来! 刀如魔,人如圣! 一刀破空,带着万顷之势,碾碎天地,轰然掀飞了九条火龙,其长刀更是嗡然一声,凝现一柄惊天大刀,遮天蔽日,轰隆一斩,掀起漫天魔气狂澜! 天地清凉,一刀破道法! 前方,魔气激荡,雷魔破出,衣衫破烂,姿态狼狈,她望着杜浚,怒道:“我要杀了你!”话语之中,双手掐出道决! 杜浚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提到而上,不待临近女子,这一刀便轰然斩下,惊动天地,宛若一条魔龙一般,没过了女子的颈脖! 天地间,遽然一静,悄无声息,远方,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雷魔,神色紧张万分! 杜浚立身虚空,周身魔气狂绕,仿若数条魔龙一般,手中的锈刀此一刻仿若一个诅咒一般,如此让人惧怕! 微风荡来,雷魔身躯一震,其颈脖之间出现了一条血线,渐渐扩大,少顷,其头颅一歪,垂落而下!一道土黄的婴气从其颈脖之中拔天而起,宛若滔天巨澜一般! 一刀之下,便是其元婴都被粉碎! 静默!无比的静默,所有的人都吓傻了,呆滞的望着虚空,仿若到此,还不能相信,雷魔居然被这男子一刀诛灭! “这这这怎么可能!?” “老子不信,雷魔怎么会死呢?这绝不可能,一定是老子看错了!” ‘噼啪!’那一直挨揍的修士二话不说,抬手就是几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神色惊恐。 猎天僵直虚空中,望着落空的雷魔身体,宛如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一般,其嘴角狠狠的抽搐着,纵然是他亲近杜浚,也不能相信,杜浚居然能诛杀雷魔!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一个下等的汉龙族而已,怎么能够斩了雷魔呢?”坤鹏面如死灰,心中惊澜轰隆,少顷,扭头逃遁而去! 此一刻,众人望着杜浚,如见妖魔! 杜浚神色凝重,抬头望天,苍弯之下,那魔气乌云滚滚而来,已然蔓延到了山谷百里!随着魔气滚滚而来,其手中的锈刀更是躁动了起来! (求收藏啊,求收藏!!!) 第十七章 再入邪塔 苍穹之下,魔气凝现的乌云滚滚而来,霎时间便遮天蔽日,宛若末日一般的景象展现在众人面前! 杜浚站在虚空上,唤来神木,凝现镇天之气,死死的镇压住手中的锈刀,这锈刀有让神鬼退避之威,其中更是不知封印了什么存在,绝对是一件炙手可热的宝物! “快走,去邪塔!”他一步临近猎天,没有了神木,此刻唯有依仗猎天道宝的速度! 猎天纵然心中不解,但见杜浚神色焦急,也不敢耽搁,片字未吐,祭出道宝,轰上虚空,载着两人化作一道流光,轰然破空而去! 在其身后,遮天蔽日的魔气滚滚追袭而来,所到之处,天地昏暗! “再快些!”杜浚抬手打出一道澎湃的婴气没入猎天天灵之中,大袖一挥,祭出百枚帝王玉落在猎天周身,吼道:“再快些!” 猎天咬牙不语,张口将帝王玉上的灵气吸纳一空,周身之上轰然爆发出滔天真源,灌入道宝之中,这道宝速度保证,轰隆碾碎虚空,奔息而去! 道宝奔息之快,那狂风便足以撕破老祖的肉身,其声响更是震彻百里!即便如此,方才与那魔云持平! 不多会的工夫,两人便来到了邪塔之地,好不迟疑的遁入其中,回头看去,那漫天魔云却停滞在了邪塔范畴之中,仿若不敢进入其间一般! 两人舒了一口气,猎天正欲要询问,忽闻猎魔城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之声,带着浓烈的不甘,漫天魔君轰隆搅动,其中竟然有几个人形生物破云而出,落入虚空,顿也不顿的追袭而来! 杜浚目光一凝,那可是人形生物,联想到猎魔城下那位的来历,他探手将猎天抓了过来,吼道:“走!” 猎天闻言,其脚下的道宝登时轰隆而去,遁入邪塔范畴的深处,兜兜转转,却始终不能摆脱身后几个人影的最细,幸好不多时,邪塔三险中的魔谷便出现在了两人视线之中! 一头撞入魔谷,杜浚立刻以神木为笔,在锈刀之上布下天地纹络,将其死死镇压,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猎天,急声道:“想必此刻你心中也有些揣测了!” “不错!若不出差错,猎魔城下的那位便是昔日从邪塔中走出的人!”杜浚将神木祭上虚空,探手将猎天抓过来,轰然破空而去,口中道:“三位圣贤都已死去,乃我亲眼所见,这血地不能留了!” 猎天脑海中轰隆一声,面色瞬间惨白,趔趄几步,震骇的望着杜浚,信仰崩溃之下,让这男子几欲疯狂! “给老子镇定点!不然都得死在这里!”杜浚焦急之下,怒道:“快说,怎么样才能进入邪塔,或许邪塔中能找到镇压那东西的方法,到时候我们就要为圣贤们报仇了!” 猎天口中苦涩,闻听杜浚最后一句,却是身躯一震,面色坚定复来,勉强收敛心神,道:“传闻,欲要通往邪塔,必要走过三险,只是无数年来,除了圣贤远古时代有人步入第三险地,多少大能都在这魔谷中铩羽而来!” 此刻,整个魔谷之中忽而充斥了一股莫名的气息,杀机搅动了整个魔谷! 两人临近水潭,这水潭仿若是受到了杀机的搅扰,掀起漫天水浪,其中一个硕大的身影若隐若现。两人不敢多留,神木破空,遁入那废墟之中! 杜浚急声问道:“如何步入第二险地?” “不知道啊!”猎天也是颜色大变,感受那滔天杀机,不用想,都知道那四个人形生物追来了。 杜浚面色凝重,一步出了神木,祭出大旗,化为千百丈,轰轰砸在了废墟之上,不知砸碎了多少残壁,企图找到一丝生机! 远处,四道人影轰隆破空而来,带着滔天的杀机,身后浩水入空,宛若云彩一般,随在四人之后,浩水之中,可见一条狰狞隐约的生物! 忽而,大旗砸在一片好似宫殿的废墟之上,大地顿然塌陷,一个深邃的隧道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杜浚神态焦急,来不及细看这洞口,探手抓住了猎天,一步进入其中! 这隧道中有台阶,渐渐而下,宛如没有尽头一般,杜浚两人行了半晌,周遭却还是台阶隧道,宛若方才他们都在原地踏步一般!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杜浚忽而心中一动,双眸爆瞪,血红!眼眸之中有细小的雷霆散布,宛若血丝一般! “破出迷惘,是为真我!”杜浚双眼之中蓦然迸射出两道血色惊雷,轰然入隧道虚空,消弭不见,少顷,便见虚无一震,凝现出了一片佛光! 杜浚二话不说,拉着雷天一步破入佛光之中,眼前一闪,定睛一看,却是离开了隧道,来到了一处虚无之中! “快看,那是什么!”猎天蓦然惊呼一声。 远处的虚无中,悬浮着一座古刹,其上匾牌佛光盎然,刻有几个大字:白马寺!三个古字入目,让杜浚心中为之一震,失声道:“这佛宗至高寺庙怎会出现在此地!?” 一侧的猎天有些失神,喃喃道:“第二险地,传说中第二险地便是一座古刹,据说昔日圣贤们探入邪塔,回来之后,便喃喃‘白马寺’三个字!” 他蓦然抓住了杜浚,惊慌道:“昔日圣贤们只探入了邪塔一次,据说在第三险地中找到了去往邪塔的通道,但是却不敢进入邪塔!” “在圣贤时代有无数大能探入邪塔,多半都再无音讯,你知道那时候圣贤们说了什么么?”昔日圣贤们说的话语,仿若让他十分的惊恐。 这时,整个虚无都震动了一下,仿若有什么在外轰砸虚无一般。 杜浚面色一变,来不及让猎天说下去,神木横空遁入古刹之中,便在两人进入古刹之时,蓦然有一道魔气刺破了长空,旋即便有四个人影遁入虚无中,立刻进入古刹! 古刹之中充斥在一片莫名的气息中,大院中有一颗梧桐树,落叶片片,铺满了整个院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忽而,杜浚目光一缩,梧桐树下,一堆落叶竟然形成了一个鼓包,并非铺摊,仿若其中掩盖着什么东西一般! 猎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堆落叶,祭出道宝掀起漫天狂风,吹散了落叶,将其中的东西显露了出来,竟然是一具尸体! “竟然是他!”猎天一见这尸骸,登时失声狂吼一声,几步来到尸骸旁,身躯不住颤抖,道:“她竟然真的死在这里了……” 杜浚举步上前,这是一具女尸,早已腐朽干瘪,其手中握着一柄发簪道宝,想必猎天便是以此猜测出女子的身份! “婉儿……”猎天哀伤,低语:“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走到了这一步!昔日,猎魔城中谁能盖过你的风姿……” 他抹去伤痛,沉声对杜浚说道:“昔日猎魔城中婉儿风姿天纵,便是雷魔在其面前也不敢造次,乃是最为接近圣贤的存在,她都死在了这里!” 话语之中,梧桐树蓦然一震,枯朽的树枝中倾泻/出一股骇人的威压,仿若佛陀亲临一般! 杜浚面色一变,古刹端是诡异莫名,不知道上面隐藏着什么东西呢,当即拉着猎天急退百丈,抬头看去,隐约之间,仿若婆娑的树枝之间看到了一个鸟巢! “佛宗素有神鸟,大鹏、孔雀不一而足,此刻便是那一位在此守护,都不是我们能抵挡的!”杜浚低语一声,拉着猎天,便欲要进入佛殿之中! “嗡!” 梧桐树上蓦然传出一震宛如蜜蜂拍打翅膀的声音,便有一团黑色的烟雾滚滚冲向杜浚两人,拍打翅膀的声音,正是从烟雾中传出,却不能看到其中到底有什么! “绝对不是神鸟!”杜浚眉头一蹙,与猎天退到了佛殿大门之前,转身便欲要进入。却不想,蓦然有破空之声传来,两人眼前一闪,便见四条人影轰然落在了院落之中,面无表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杀机! 雷天一见这四人,登时身躯一震,失声道:“他们!” 这时,那雾气依然逼近杜浚两人,杜浚一掌推开殿门,拉着猎天转身进入了殿堂中,转身,大袖一挥,扫在了殿门之上。 两个殿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响动,徐徐合上。院落之中传来轰隆一声,杜浚透过门缝看去,却是那黑雾与四人交上了手,搏杀之间,黑雾激荡,有那么一刻,杜浚恍然看到黑雾之中竟然隐藏着一个人! 一个人浑身漆黑,生有透明双翅的人! 仅一眼,门扉便合上了! 大殿中一片寂静,唯有猎天的喘息之声。在对应门扉的主位之上,供着一尊佛陀,即便只是一座雕像,也是佛气浩然,宛如达摩亲临一般! 佛陀下方是一个长形木桌,有香火供奉,其上亦是有果盘等,上面有鲜果摆放。 但是杜浚总觉的哪里不对,欲要再看,猎天却忽而冲到门扉前,双后轰隆呢砸在门扉上,口中吼道:“怎么会是他们追杀我们!” “到底是谁?”杜浚上前拉住猎天,沉声问道。 “是猎魔城仅存的几个洞虚修士!”猎天悲声道。 杜浚叹息,许久,道:“已经不是他们了!” “我知道!”猎天虚脱的倚在门扉上,惨然,许久,他喃喃道:“当真应了昔日圣贤们留下的话语了!” 他抬头望着杜浚,道:“你知道,圣贤时代,大能探入邪塔了无音讯,圣贤们说了什么么?” “什么……”杜浚神色有些失神,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总觉得这佛殿之中有些不对,这感觉宛如魔咒一般,缠绕在心中,让他不能集中注意力! “圣贤们说……”猎天喃喃到此,忽闻杜浚惊呼一声,抬头看去,便见杜浚身躯颤抖,指着前方,颤声道:“你看那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求收藏,求收藏!!!) 第十八章 古刹 猎天顺着杜浚的手指看去,但见长桌漆黑、烟火渺渺,一片安详的佛堂,不禁惑然的看了杜浚一眼。遽然!他仿若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身躯一震,便僵在了哪里! 其双眸爆瞪,呼吸渐渐粗浊起来,半晌,方才颤声道:“怎么会这样!?” 长桌之上的供果鲜艳,香火鼎盛,本是一派佛堂应该有的情景,但是这情节若是出现在这里,便有些骇人了! 邪塔三险、虚空古刹之中,本应荒草丛生,荒无人烟的,此刻佛陀雕像却是干净无比,香火鼎盛,这又说明了什么? “难道这里还有活物不成!”杜浚定住心神,举目扫视,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异状,整个佛堂都是静悄悄的一片! 忽而,门扉之外传来一声轰隆,紧接着大力涌来,生生撞开了两扇门扉,狂风立刻便灌了进来,碾碎了佛堂的宁静! 杜浚探手抓住猎天,两人急身后退,狂风呼啸,扫来漫天落叶,两道人影轰然闯入了佛堂之中,二话不说,合力推着门扉,欲要将其关上! 门扉外,黑雾呼啸而来,几欲进入佛堂之中,那疯狂暴虐的姿态,仿若不是冲着杜浚等人,而是佛堂之中的佛陀! 黑雾临近门扉却宛如撞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之上,砰然一声被弹了回去。它凄厉一声,徐徐悬浮在门扉之前,却不敢再次撞击! 透过激荡的黑雾,可以看见一个隐约的人影,其后背之上,生有双翅,宛如苍蝇的翅膀一般。这生物怨恨滔天的直视佛堂!其目光错过杜浚等人,落在了那佛陀雕像之上。 纵然不能看到人形生物的面容,杜浚却能感受到这生物对佛陀无比的怨恨,只是这怨恨之中,却未纳入夹带着一丝难以言表的情愫,好不复杂! “呱!”人形生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传入佛堂之中,便听砰然一声从杜浚几人身后传来,竟然是那佛陀雕像此刻碎了! 这叫声一起,被杜浚封在艮卦之中的怪手登时躁动了起来,若非杜浚奋力镇压,几欲冲破出来。 两扇门扉缓缓合上,狂风被阻挡在了佛堂之外,却在两扇门扉并和的那一刻,恍然之间,杜浚仿若看到了一条黑影从院落中闪入了佛陀,速度极快,一闪便消失在了侧室之中! 四个追袭杜浚之人,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即便如此,这两人也是一身的疲倦,身上血迹斑斑,显然经过了一场惨战,方才从那黑雾中的生物手中逃脱出来! “走!” 杜浚两人立刻闪向一旁的侧室,十步之内,眼前忽而人影一闪,却是那两人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这两人面色泛青,口中竟然有獠牙伸出,泛着点点黑光的双眸冷漠的望着杜浚两人! “陈峤,是我啊,我是猎天啊!”猎天面对这昔日的道友,心中忽而涌现出无限悲痛。 杜浚默不作声的祭出神木握在手中,更是时刻准备祭出锈刀,便在进入古刹的那一刻,他便发现,锈刀自行静默了下来,仿若与那大城下生物的联系,被古刹给切断了! “这已经不是他们了!”杜浚忽而爆吼一声,手中的神木便轰隆横扫向挡在面前的两人。 陈峤蓦然一步上前抬手便生生抓住了神木,另一个修士却是急锐的袭向杜浚。杜浚冷哼一声,探手祭出了锈刀,一刀便要砸过去! 锈刀一出,登时在佛殿掀起漫天魔气,黑雾一般的魔气的充斥了整个佛殿。突然间,道道佛光刺破了佛殿中氤氲的魔气! 佛气入空散开,点点荧荧,其中有异象凝现,轰隆一声,爆发出无尽浩然佛气,在这佛气之下,便是杜浚手中的锈刀都是魔气一敛,仿若十分的敬畏这异象! 只是,手握锈刀,杜浚却分明感受到了长刀之上传来的怨恨之气,这恨怒由佛光异象而生,却又因佛光异象而压抑不发! 佛光照耀了整个殿堂,宛如能够净化一切,好似佛陀亲临,镇压妖邪,普渡众生。佛光之中,陈峤两人如遭重击,身躯轰然砸在了地上,剧烈挣扎,仿若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一般,几欲粉身碎骨! 便是一旁的猎天,出身赤魔宗,被这佛气打在身上,也是面现痛苦,身躯渐渐弯曲,跪倒在了地上! “嘎嘣、噗嗤!” 陈峤两人身上骨骼作响,肌肤出现了撕裂,洒下的竟然是暗黑色的血液。两人表情极度痛苦,面子呆滞,双眸却一霎不霎的怨恨的盯着那佛陀! 那是一种无比纯净的憎恨,很难想象,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产生如此骇人的怨恨! 杜浚身怀莲花,丝毫不惧这佛气,大袖一甩,将猎天托起,退下十丈,凝重的望着这一切。既然陈峤两人被佛气镇压,那便无需再冒险进入侧室中,毕竟方才他分明看到一条人影闪入了侧室中! “呒!”陈峤蓦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身躯一挺,竟然在佛气中站起了身躯,周身黑烟一般的魔气缭绕,宛如魔王临凡! 他怒视着佛陀,双目欲裂,一双死黑的眼眸几欲登出眼眶,眼角留下两行血泪,那怨恨憋在心中,已然并非这副**可以承载的! 他发出一声怪异的嘶吼,含糊,抬手冲天空异象一拍,魔气汹涌,登时让异象波动起伏,几欲崩溃! 杜浚色变,看去,却不禁一愣,方才慌乱之中未曾注意,此刻看去,这佛殿中的异象赫然便是、昔日他与猎天等人在魔谷废墟上看到的! 已然的,佛陀临近,身后血红大地的远方,邪塔耸立,其上站立着一个怪异的身影,在看到站立在邪塔上的身影,杜浚却是心中一动,好似抓到了什么,细想之下,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这时,陈峤再次低吼一声,却还是先前那句话,只是不能让人听清,其手中魔气滚滚逼向异象,不多时,异象已然不支! 杜浚目光一凝,托着猎天毫不迟疑的欲要闪入侧室,却在此刻,突闻陈峤低吼:“你骗我!”话语之中,魔气一催,异象砰然散去! 其目光便落在了杜浚身上,仅这目光便让杜浚感到万顷威压,遁势一慢,几欲从虚空中落下,而一旁,另一个修士却是一跃而起,杀将而来! 杜浚面色凝重,大袖一甩,先行将猎天甩入了侧室中。猎天落入侧室,没有了佛气,他几欲冲杀折返,却被杜浚喝退! “既然逃不掉,那便一战!”杜浚霍然回身,唤来神木轰隆砸向逼来修士,却不想,那陈峤目光一闪,其手臂便是一震,神木撞入了侧室之中! 陈峤面色诡异,望着杜浚徐徐而来,其双眸魔气流转之间,便让杜浚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这又如何为战! 杜浚手中的锈刀忽而嗡然一声,几欲挣脱遁向陈峤,不禁让杜浚色变,他最大的依仗便是这锈刀,若是锈刀一去,他又当如何自救? 谁知就在这一刻,异变突起,一股骇人心魄的诡异魔气由他的身体爆发而出,一下子便定住了锈刀,更是抗拒了源于陈峤的威压! 这诡异魔气一出,陈峤色变,脚下一快,便欲要抓向杜浚! 杜浚却趁此一刻,回身一步迈入,祭出无上阵道,头顶虚空震动,凝现紫色脚印,其身躯更是化作了一道流光,闪入了侧室中,身后陈峤的手掌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抓过! 一入侧室,杜浚好不迟疑,唤来神木,将不肯离去的猎天抓上来,看也不看的撞破墙壁,眼前登时豁然开朗,却是来到后院! 水井、石桌、一排房屋便是整个后院。 杜浚抬眼一扫,顿也不顿的来到了一出房舍前,推门便欲要进入其中,谁知,手还未到,门扉便被从里推开了! 一道人影闪过眼前,杜浚色变之下,急身爆退,回目一扫,登时肝胆欲裂,但见在那石桌之上不知何时被人摆放上了一尊金灿灿的佛陀雕像! 石桌旁,跪着一个人,身穿通体麻布大衣,便是头颅都被衣衫山的帽子盖上了,其后背对着杜浚,让人不能看清真言! “相传,白马寺乃是佛宗至高所在,堪比雷音寺,是天下佛陀心中圣地,据说有佛陀真身居住其中!” “但是此刻,白马寺却出现在了这里,邪塔三险如何能与这佛宗圣地扯上关系,更何况这白马寺与传说中的雄伟当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邪塔三险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圣贤初入血地中便已然存在……其前院却有为之生物存活至今,后院中,却出现了这一个诡异之人,若是万古前的生物……” 杜浚心念急转,冷汗便不禁流了下来,观,这推门而出的人影不穿僧衣,不加袈裟,却无比虔诚的叩拜佛陀! 便在此刻,忽闻一声轰隆,两道人影闪入了后院之中,正是陈峤两人,那陈峤一见石桌上的一尺佛陀,再看跪倒在石桌下的人影,登时色变,尖叫道:“佛陀奴使!” 一尺金灿灿的佛陀蓦然爆发出无穷佛气,遮天蔽日甚是浩荡。佛光之中,那站在了陈峤身旁的修士登时融化了,宛如烈火中的蜡烛一般,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痕迹,死黑! 陈峤的肉身也在渐渐的融化,周身魔气滔天,抗衡着那佛光。只是佛光渐盛,如火投照在了他的身上! “吽!” 一声佛宗六字真言中的一字发音忽而响彻了整个后院,此声一出,那佛像登时拔空而起,一尺身躯爆发万丈佛光,轰隆坐下,生生将陈峤肉身砸碎! 却在那么一刻,一道黑雾脱出了陈峤肉身,一闪便消失在了后院中,不知去向! 佛像落回石桌,其上的佛光渐渐敛去。 整个后院都静默了下来,杜浚两人面色冷汗长流,戒备的望着那跪倒在石桌下的佛陀奴使。半晌,奴使忽而长身而起,探身将佛陀抱入怀中,徐徐转过了身躯! 那麻布大衣中的容颜映入眼帘,杜浚两人身躯登时僵住了,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神情之间满是意外与恐惧! (求收藏啊!!!!) 第十九章 第三险地 古刹后院,落针可闻! 当佛陀奴使容颜落入眼帘的那一刻,猎天再难忍耐,双拳蓦然握紧,痛苦的低吼一声。便是杜浚也不禁心中发凉! 这一张枯朽的骨脸,其头帽之上赫然插着一只发簪形状的道宝! “婉儿啊!”猎天悲鸣震天,仰天长啸,狂发激荡之间,尽显男儿悲凉。 望着婉儿插在头帽上的发簪,杜浚心中不禁也有些悲凉,一时间,宫清、青姬、苍韵一个个名字闪过脑海,一个个名字,一个个女子,一段段故事,到今日,留下的却仅有那份愧疚与悲伤。 婉儿默默的穿过了两人,猎天探手抓去,手臂却轻易的穿过了婉儿的身躯,宛如这骨架只是水中倒影一般。望着婉儿进入房舍,将自己关入那漆黑的房舍中,猎天心中的悲伤再也难以抑制! 他冲到了房舍前,双手拍打着房门,悲声呼唤,呼唤着昔日那个名字……久久,他累了,瘫倒在地上,泪水横流,口中喃喃着一个名字! 忽而,他一把冲到杜浚面前,双手紧紧的抓住杜浚的双肩,悲声道:“佛陀奴使,你听说过么?佛陀怎会如此残忍,人死都不能安息!” 杜浚冷笑一声,探手拨开猎天的双手,道:“谁说佛陀无杀机,君不见,戒刀下亡魂狂绕!” 说话之间,后院仿若震动了一下,但闻砰然一声,石桌忽而四分五裂,碎石迸溅,有一道金光拔天而去,凝现出一个风眼! 杜浚携着猎天进入其中,却来到了一片血红的大地之上,远处,依稀可见邪塔耸立,极为朦胧。杜浚沉声道:“你可知道,这第三险地是如何的存在?” 猎天摇摇头,面色有些失神。 神木破空,两人曲折而行,入目的莫不是血地一片,不见丝毫的建筑等,却是不知这第三险地如何而行。 杜浚心中明白,若非婉儿留有一丝对猎天的情愫,恐怕他们早就死在了古刹中了,眼下,这第三险地定然比魔谷、古刹更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损了性命! 很难想象,这里竟然还有昼夜交替。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半晌之后,天地之间一片漆黑。 天色一暗,杜浚登时感受到这血地中宛如有些诡异,宛如什么事情正在酝酿一般。蓦然,在两人前方的天地之间,出现了一片血红,宛如烟雾升空一般,缭绕在天地之间。 杜浚收了神木,两人徒步悄然而去,临近这一片血雾五里,眼中赫然出现了一条纵横无垠的深渊,那红色的烟雾便从这深渊中喷吐而出的! 见此,杜浚不禁心中一动,这深渊赫然便是他初入血地之时所见到的,其中有白骨爬出,更有什么凶悍生物欲要重归大地,却被邪塔生生镇压了! 现今,却一片悄然,只有那血色烟雾从深渊中挥发出来,涌入上空! “这一险地却要如何闯过?”杜浚不禁眉头一蹙,欲要再靠前些,便在他举步欲前的时候,大地忽而震动了一下! 前方的深渊之中散发出了一股浩天邪煞之气,绞碎了漫天红雾,一声声隐约低垂的吼声由深渊之中传来,大地震动渐渐越发急锐,宛如在深渊下有什么庞然大物欲要顶破大地! 只是这隐约低吼,便让杜浚两人气血翻涌,道心激荡。 深渊前的虚空蓦然一荡,便有数百兵甲押着百余囚徒凝现而出,手起刀落斩落了百余囚徒的头颅,鲜血洒入深渊中! 无数的白骨便涌入了深渊,姿态狰历,爬在山石之间,冲杀向数百兵甲! 一场混战立刻打响,兵甲宛若天神一般,手中的长戈挥动之间,必定砸碎无数白骨。这白骨一碎,登时化作一股血红雾气,飘荡入空! 这是一副骇人的景象,数百兵甲面无表情,只是僵硬的杀戮,周遭被无数的骨架包围,白骨堆砌如山,它们相互攀爬,无畏的冲杀向兵甲! 兵甲长戈如雷,惊入虚空,必定轰隆作响,威势浩荡,竟然让杜浚为之震骇,堪比圣贤----数百圣贤! 忽而,杜浚目光一凝,远方的邪塔一恍,却出现在了深渊彼岸,其意义不言而喻,若要进入邪塔,必然要穿过深渊,但是若想穿过深渊,却想要穿过兵甲白骨的混战! 少顷,杜浚心中一狠,不管如何这邪塔定然要进入,或是找到离开血地之法,或是找到镇压猎魔城下那位的方法,不然他难以活命! 祭出神木,搭上雷天,两人轰隆破空而去,白骨密密麻麻,隐息与否毫无差距。神木声势浩荡,行出千丈,便引起的无数白骨蜂涌而来! 这些白骨好似不能遁空一般,却身躯搭建在一起,宛如人梯一般,袭向半空而过的神木!它们的速度很快,几乎眨眼之间,这一片大地之上,便拔起了十数白骨搭建的高塔,欲要阻拦杜浚! 神木躲闪,从几个骨塔之间闪过,其前方却徒然间拔起了一座骨塔,轰然斜下,撞向神木。 “蚂蚁一样!”杜浚头皮发麻,祭出锈刀,轰轰便是几刀劈下,数道魔气轰过长空,轰隆将那骨塔生生砸散,碎骨迸溅之间,神木轰隆穿了过去! 距离甚远千丈,希望依然看在眼中,谁曾想,深渊轰隆一震,一片宛若云彩的血红雾气升腾而出,其中探出一只千丈手掌,让人心惊的是,这手中居然是暗青色,其上布满鳞甲! 这滔天大手轰隆破空,拍神木,威不可挡。杜浚连出十刀,却不能撼动这手掌半分,唯有驾驭着神木躲到一旁! “轰隆!”大手拍在了大地之上,登时白骨如白雪迸溅而出,漫天,更是拍死了十数兵甲。兵甲一死,登时化作一道黑烟渡入了最近一个兵甲口中! 兵甲在吸纳了黑烟之后,立刻气势暴涨! 让杜浚庆幸的是,那威不可挡的手中速度并不快,不然的话,轰轰及掌拍下来,两人性命难存。只是这庆幸并没有维持很久! 深渊蓦然距离震动,其中飘荡出大片大片的血红云朵,每一片血雾中必然探出一只滔天大手,轰轰拍向神木! “我能骂娘么?”猎天一见十数手中轰天而来,登时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能!”杜浚咬牙舍弃了神木的速度,将其收起,拉着猎天一步踏出,其头顶之上凝现一个百丈紫色脚印,身躯一闪,躲开了数个手掌,遁向深渊! “那老子无话可说!”猎天手段尽出,道宝道术轰天砸地的施展,企图阻挡大手一刻! 千丈的距离,两人端是无比的辛苦,宛如千里一般遥远,几次的差点被大手拍中,便是被那大手掀起的狂风扫过,也是让两人气血翻涌,一口热血憋在喉咙中! 好不容易来到深渊十丈,眼看便能够遁入彼岸,却不显前方虚空一闪,凝现出一团黑烟,杜浚抬眼一看,正是从陈峤肉身逃遁而去的黑烟! “拼了!”杜浚两人几乎同时大吼一声,身后十数大手抡空而来,狂风呼啸宛如洪水一般! 杜浚收起锈刀,掂着神木闷头而上,神木入空轰隆作响,兜头砸向那黑烟。猎天也是怒吼一声,祭出三个尸傀化为百丈,宛如邪魔一般轰杀向黑烟! 轰轰轰! 几个回合下来,杜浚两人灰头土脸的退了回来。而此刻,十数大手依然轰隆拍下,索性的是杜浚两人身体很小,尚能闪躲迂回! “杀!”身后忽而传来一声冰冷的喝声,震天,却是几乎所有的兵甲都被大手给砸碎了,化为黑烟凝聚在了一个尚存的兵甲体内,这兵甲登时涨大千丈,手持千丈长戈,踏步而来,震动大地! 兵甲未到,手中的长戈已然轰隆横扫而来,顿然掀起万丈狂风,几声轰隆,生生将十数大手砸破,随后,其目光便落在了杜浚两人身上! 便是被这兵甲看上一眼,杜浚憋在喉咙中的一口鲜血都忍耐不住,喷涌入空。 “将锈刀给我!”屋漏偏逢连夜雨,那黑雾中传出一声冷淡之声,冲杀而来! 猎天被兵甲看了一眼,连吐数口鲜血,此刻前有黑雾、后有兵甲,好不惨然,忍不住骂道:“我现在能骂娘么?” “不能……真他娘的让人惊喜!”危机间,激发杜浚的凶性,抱出神木化为万丈,劈头盖脸的砸向那兵甲,而后祭出阵道大旗,甩手刺向黑雾! 途中,大旗一展,万丈,虚幻人影一步入空,抬手便要砸向黑雾,却不想便在此刻,这人影却愣住了,不但是他,便是那黑雾也愣在了虚空上! 徒然间,有轰隆之声传来,却是兵甲见神木砸来,抬手便是一戈迎了上去,震破长空,神木宛若大山一般被砸飞了回来,竟然没有损坏! 兵甲轰隆踏步,面无表情,宛如傀儡一般! “娘的!”杜浚一见虚幻人影竟然在这档口愣住了,顿然忍不住骂了一声,一步上前,探手抓来缩小的神木,迎头砸向那黑雾! 猎天也是咆哮一声,祭出大道神通,无尽尸气狂绕滔天,凝现一具尸首,轰砸向黑雾! 便在此刻,虚幻人影却动了,这一动端是天地变色,便是身后的兵甲都停下了脚步! 第二十章 血地崩塌 深渊前,虚幻人影临崖而立,身姿卓越,宛如一尊仙佛一般,一条血红的手臂徐徐抬起! 血光漫天! 一股绝世杀机轰然席卷了整个天地之间,让人色变,碾碎了不知多少白骨,便是那踏步而来的兵甲都轰然顿下了脚步! 兵甲看了虚幻人影一眼,呆滞的吐出一个含糊的音节,旋即身躯砰然支离破碎!竟然丝毫的也不反击! 杀机汹天,天地之间一片血光,唯有那虚幻人影宛若仙人一般,淡然而立。杀机一催,但凡深渊之上的白骨莫不是在一阵‘咔咔’声中被全部碾碎! 宛若,邪魔出,仙帝怒! “你不能杀我!”黑雾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扭头便遁向远方! 忽有一声叹息,宛若来自苍穹之外,随后虚幻人影一掌落下,缭绕漫天血光,杀机如刀砸在了黑雾之上! “不!”黑雾惊呼一声,激荡百丈,却难以抵挡,砰然崩析而去。 于此同时,邪塔之外,猎魔城忽而轰隆剧烈震动,大地高高隆起,仿若其下的生物已然耐不住性子了一般,惊动饿满城修士纷自遁上虚空! 却有那凡人难以逃脱,便是奔出大城,也多半的被突然出现的大地裂痕吞噬! 一时间凡人哀嚎不绝,宛如末日一般! “轰!”一声巨响,整个大城四分五裂,一团遮天蔽日的黑雾升腾而上,弥漫在天地之间。黑雾忽而荡起了无数惊呼,不管修士修士还是凡人,其肉身竟然急速的干瘪下去,化作干尸! “这是什么!?是什么在吸食我的生机!?” “圣贤怎么……不要啊,我不想死啊!” 半晌,这血色大地之上,再无一个活人。漫天黑雾一敛,带着无限生机投入了大地之下,大地高高拱起,其上的大城彻底崩溃! 一束黑雾从废墟之中扶摇而上,入空万丈一敛,化为一团,其中有声音传出:“他、竟然还活着!” 邪塔深渊前,血光渐渐散去,虚幻人影重归大旗中,天地之间一片宁静! 杜浚目光闪动,收了大旗,与猎天一同遁向深渊,却不想两人方才来到深渊之上,这一方天地忽而一震! 一团血雾从深渊之中升腾而上,其中仿若隐藏着一个庞大的生物,这生物探手一只大手,其上不满了血色容貌,百丈大手轰然拍向杜浚两人! 这手掌威势浩荡,宛若盖世邪魔一般,威不可挡,恐怕便是再次祭出大旗,虚幻人影也挡不住!更何况,大手根本没有给杜浚这个机会,眨眼间,撼天威势已然轰来! 生死间,杜浚心头压抑,此刻大手掀起的无尽威势化作狂风呼啸,让两人便让两人难以抗衡,纷自喷入几口鲜血,难以自保!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骂一声:真他娘的一条生路都不给!”面对死亡,猎天出奇的冷静,大笑着狂吼一声,舍身迎向那大手,口中吼道:“小子,我先走一步!” 杜浚名表,猎天这是再向大手给他拖出一丝生机,是在向天给他讨要一丝生机!他看了猎天一眼,扭头便要遁去,面色如此的决然! 忽而,他色变,其双眉之间白芒摇动,一抹流光遁上虚空,化作那怪异手臂,轰然按向那百丈大手,如此强势! 这怪异手臂一出,竟然生生震住了那血雾中的生物,其百丈大手一窒,狂风消散,旋即被诡异大手生生砸入深渊之中! “走!”杜浚轻喝一声,大手一挥,隔空将猎天抓了过来,不敢停滞丝毫,神木轰然破空而去。虽然那庞大生物被大手镇入深渊,但是深渊并没有安分下来,更加的震动,仿若其中有骇人数量的东西欲要破出一般! 而且,那怪异手臂绝镇压那红雾中的生物,绝非了他们二人,反而好似出于本能一般! 历经生死,两人终于踏上了彼岸,遥看邪塔,难以估计出距离,仿若一生也不见得能够走完邪塔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又仿若,并没有那么遥远,只许片刻,便能步入其中! 就在两人沉醉着玄之又玄的感觉之中,其身后深渊对岸的虚空蓦然一震,一条人影踏步而来,声势浩荡,魔气滔天,每一步都能让虚空破碎,却有被一股莫名的气息凝聚在了一起! 杜浚两人霍然回身,但见对岸之人身躯包裹在迷茫的黑雾之中,让人难以看清其体态,只是那狂绕在周身的魔气却让两人触目惊心! “真身!”杜浚色变,与猎天立刻遁向邪塔,只是遁行片刻,他们却发现,自己依然留在深渊旁,尽然未曾靠近邪塔半步! 两人停滞了下来,面色皆是凝重,回望深渊,那人已然踏上了深渊上的虚空,只是临近邪塔! 蓦然,远方的邪塔一震,便有一股浩荡的邪煞之气澎湃而来,万顷,气息之中,那虚空而来的人身躯一震,生生被从虚空中压下数丈! 杜浚两人却没有任何的不适,仿若邪塔万顷威压只为那人影而来。 人影顶着万顷威压步步而来,越前,那源自邪塔的威压便越发的澎湃,到了最后宛如这天地都压在了他的身躯之上,崩裂了他的身躯,却无血留下! “你们逃不掉!”即便如此,这人影依旧步步而来,宛如那身躯便不是他的一般,任由邪塔之力压碎他的身躯! “这么办?现在恐怕你同意我骂娘,都不管用了!”希望失望落差之下,让猎天面色甚为难看! 随着那人影的临近,一股杀机竟然逆着邪塔威压,轰然激荡向杜浚两人,仅这杀机,便让杜浚两人身躯一震,趔趄几步,喷出数道血箭! “为今之计,唯有一试!”杜浚心中暗道一声,祭出骨逆,放出万丈光芒,刺破虚空,其上八卦流转,散发出一股天威一般的浩荡! 深渊之上,那人影一怔,失声道:“你们竟然打开了神庙!” 杜浚面色一喜,他明白,他赌对了!骨逆来自神庙,神庙在小九州,水州之中有那邪杀古庙抗衡天道,若是两座神庙没有关系,杀了杜浚都不相信! 而一条诡异的手臂,却将水州中的邪煞古庙与邪塔牵上关系,所以,杜浚才要以骨逆一试! 远处的邪塔仿若激荡了一下,随后便归于平静,再无一丝的一变。但是却让杜浚两人为之大喜,那邪塔分明的脱出了某种力量,可以靠近! 两人毫不迟疑的破空而去,果然离开了深渊,邪塔渐近。 “把那锈刀给我!我要吃了你们!”那人影见状,脚下登时一快,逆流而上,邪塔威势之下,身躯不断的崩溃,只是不知他用了何种神通,周身魔气暴涨,竟然极快的修复破损,随后再次被邪塔威压破碎,如此周复! 杜浚两人落在邪塔之前,猎天猛然回头,望着那人影,吼道:“你他娘的吃大便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话语之中,两人便要进入邪塔,却不想,邪塔门扉之上蓦然迸溅出一股浩天威势,将两人给砸了回去。这一刻,猎天的脸都绿了! “看我到底吃什么!”那人影一步踏在深渊彼岸之上,见状不见狂笑一声,逆着邪塔狂澜怒吼一般的威压,步步而来! 就在此刻,三道血色光芒从邪塔门扉之上迸射到半空,一恍,化为了三个风眼,充斥着一股邪煞之气! “这……那个是通往邪塔的?”猎天一怔,问道。 杜浚不语。却听身后那人影喝道:“这三个风眼可不能随便进入,其中只有一个通往邪塔,剩余的两个误入,定然粉身碎骨!” 杜浚闻言豁然回头,但见这人影脚步更快,步步而来!其目光一闪,不禁一笑,道:“多谢了!”话语中,他一把拉起了猎天,看都不看三个风眼,随便的进入了左边的那个! “吼!”那人影顿步,见杜浚进入风眼,不禁仰天狂吼一声,周身杀机轰然滔天,砸碎了大地,充满了不甘! 猎天被杜浚一把拉入风眼中,心中一惊,眼前一黑,一股恶心之感登时涌上心头,不禁大为惊骇,欲要说话,却发现周身都被一股强势的威压禁锢! 少顷,其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一片宛如海水一般的空间之中,这空间中颜色不时转变,流光溢彩,端是好看! “这是?”猎天双眸一瞪,道:“难道是混沌?” 杜浚点点头,道:“不错!” 在两人前方,可见一片血红雾气激荡。杜浚抬手一指,道:“那便是血地的苍天!” “想不到,剩余的两个风眼竟然是离开血地的道路!”猎天唏嘘。 杜浚洒然失笑,道:“你以为那人会那么好心警告我们?想来,唯恐我们离开血地,或是进入邪塔,他方才急声警告的!” 随后,杜浚便开始发愁了,这混沌之中漫无目的,没有地图,如何进入其他的碎片?不然便会用困在这混沌中! “快看!”忽闻猎天惊呼一声。杜浚循声看去,便见那血地苍天疯狂的涌动了起来,血雾激荡,轰隆之声不断传出,宛如其中正在经历一场惊天浩劫一般! 少顷,血雾砰然散漫而出,蔓延之下,变的稀薄,透过血雾可见那大地正在崩溃,其上的宛如黑点一般的猎魔城废墟也是陷入了大地之中! “轰隆!”一声巨响由血雾中传出,散漫的血雾蓦然如潮褪去,无尽凝聚,化为一团,大如天地一般,不见其边缘! 这一团血雾入目,登时让杜浚目光一闪,失声道:“这是崩塌!”话语中,他拉着猎天急退千里! 雾团不断崩塌凝缩,搅动了这一方虚无,声势浩荡,震人心魄! 蓦然间,杜浚目光一凝,透过血雾隐约可见,其中竟然有一个庞大的东西欲要破出血雾! (红票啊,来点红票吧!!!) 第二十一章 冥仙再现 血地崩塌,大地撕裂,苍天破碎,万物不断的分解,收拢成一团,不断的向里崩塌着,逐渐的凝缩!杜浚明白,这一团血雾最终化化为混度! 蓦然,血雾一鼓,仿若其中有什么欲要破出一般,下一刻,一声轰隆,一片巨大的土地从血雾中遁出,其上,赫然耸立着邪塔! 邪塔在上,大地遁向虚无深处,从杜浚两人眼前迸射过去。: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可见在邪塔之上,站立着一条人影,与佛陀异象之中所见一般,这人影赫然便是昔日在白马寺前院,那寄生在梧桐树上的生物! 而在邪塔之前的大地上,那欲要抢夺锈刀的人影被死死的禁锢,任他如何挣扎,也不能遁入混沌之中! 他望见杜浚两人,登时形若疯狂,狂呼一声:“我青妖一定会再次重归大地的!” 一闪之间,大地载着邪塔一闪而过,连同青妖一同消失在了混沌深处。 “就这么没了?”猎天眼见家乡破碎,不禁有些失神。 杜浚叹息一声,沉声道:“还是想象如何脱离混沌吧!” 就在此刻,一道人影崩塌的血地中疾奔而来,周身道宝环绕,一众道宝不断的泯灭在血地崩塌威势中,脱出血地,这人身旁已然没有了一件道宝! 两人游荡在混沌数日,倒也遇到了几处碎片,但是其上却毫无生机,更是小的可怜,权当休息尚可。这一日,两人寻了一处百丈大小的碎片,其上竟然依旧的有苍穹,让人有些好笑! 这些时日里,杜浚想了很多。他的家乡小九州恐怕也是古九州的一片碎片,只是不知古九州为何会破碎,而且为何他的家乡小九州的天道是完整的! 血地,以及这些毫无生机的小碎片之上的苍穹莫不是透着一股死气,哪里有丝毫的天道清零? 蓦然,远处的混沌剧烈的激荡了起来,少顷,便有数个至虚修士驾驭着道宝从杜浚两人休息的碎片之上横渡而去! “哎哎哎,别走啊!”任由猎天叫破喉咙,这些人却是停也不停,其中几人更是面色一变,速度暴增几分。 猎天不解,有些郁闷,望着杜浚,道:“下次你喊!” 也就数日的工夫,便有十数拨修士从两人眼前行过,不管是杜浚两人如何叫喊,这些修士却是理也不理,更是有一拨修士中的一个女修不屑的看了杜浚两人一眼,唾道:“放着好好的人不做……” “……,这叫人话么?有种你下来,咱俩聊聊!”猎天气不过,奋力大吼! “叫吧,恐怕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杜浚好笑的看着猎天。 忽而,他面色一变,但见混沌搅动,竟然有阴气搅扰,少顷,在其前方万丈之处,便凝现出了数百兵甲,后有那不知材质的漆黑大车,有婢女,竟然又是冥仙幻象! 只是,这一次的队伍很长,见头不见尾,不知蜿蜒继续,队伍之中但凡数百兵甲,便会有一架大车,细眼看去,不能数清究竟有几架大车,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宛如帝王出巡一般! 杜浚两人悄然随同,不敢到近前,只是远远的吊在后面,片刻,两人的面色越发的难看,这些冥仙竟然是去往血地崩塌之地! 此刻,血球已然崩塌到万丈大小,几欲彻底爆发化为混沌。一众冥仙来到此地,拉出一个长长的队伍,将陆续而来的修士骇住,这些修士停滞在冥仙队伍远处,敛息,竟然不敢再次遁行! 一日的光景,此地已然逗留了数百修士,这些修士一见冥仙,莫不是立刻停滞下来,收敛气息,不敢有丝毫的移动! 杜浚两人成功的混入了人群中,猎天更是四处搭讪:“这位仙子,我看你很面熟啊,不知能否……” “不能!”被搭讪的女修声音冷漠,别过头去,不愿与猎天多说半句! 几日的遭遇,让猎天练就了一副铁打的脸皮,见这女修不理会他,便转向旁人,打个哈哈,道:“这位仙子,我能否……” “不行!” “啊,竟然是你,昔日一别,仙子可否无恙?” “滚!”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不知仙子昔日一别,修为可曾精进?” “滚你娘的,老子是男的!” “许久不见仙子风姿,甚是想念啊,不知可否让在下打个顺风?” “我做不了主,你去问我玄孙吧!” “……” 当猎天灰头土脸的回到杜浚身旁的时候,杜浚忍不住失笑,骂道:“你这厮专门挑选女修,又能怪谁?” 忽闻众人惊呼,有人道:“看,有冥仙兵甲探入了那血球中了!” 杜浚抬眼看去,便见数个兵甲手持长戈破开血球,进入其中,少顷,一个兵甲身躯残破的逃了出来,来到大车前,身躯砰然炸破,化为一团黑雾灌入其中! 接着,一对兵甲便动了,他们徐徐而行,消失在了混沌深处! “不知这血地凶地怎会崩塌,其中是否还有修士?” “这些冥仙到底要干什么?” 众人皆是面色凝重,却忍不住议论几声,纷自离去,也有那追寻冥仙而去的修士。 杜浚目光闪动,这些兵甲所去的方向,正是邪塔遁离之处,其心中暗道:“难道这些冥仙便是来寻邪塔?” 让猎天干瞪眼,骂道:“不就是搭个顺风车么?”骂声之中,却有一个老者驾着一件脸盆状的法宝来到了杜浚两人面前! 老人一笑,道:“道友不知,这混沌之中经常有一些悍匪强徒打劫路人,人心惶惶!” “啊,道友昔日一别,风采不减当年啊!”猎天甚为热情的迎了上去,道:“不知道友可否让我二人搭个顺风车?” “当然!”老人笑呵呵的将杜浚两人迎入脸盘撞的法宝里,遁向混沌深处,道:“两位可是丢失了地图?” “呃,真被前辈猜中了!”猎天笑道:“在这祸匪横向的时代,前辈还能让我二人随行,当真是古道热心!” “呵呵,道友无需挂怀,老朽就是做个的,道友要去哪里?万古凶地路途遥远,你二人需要五块帝王玉,若是去往天虚碎片,三块即可,若是去往……”老者如数家珍的报出一个个地名和价格,仙风道骨,面色端是慈悲啊。 “……”猎天郁闷的蹲到了一旁。 杜浚心中好笑,问道:“这些修士皆是面色焦急,却不知去往何处?” “你居然不知道?”老者诧异的望着杜浚,道:“天虚碎片有传闻,佛宗的西天神殿再次激荡,乃是数个纪元中,最为厉害的一次,据说佛陀要显出真身,立道场,将佛法而镇压西天神殿!” “西天神殿?”猎天心中好奇,忍不住了一声。 老者闻言又是一怔,旋即笑道:“老朽明白了,两位道友想来是才入混沌吧?” 随后,在老者的话语中,杜浚两人恶补了一下混沌的一些传闻。据说混沌中有三险一圣地,这圣地便是天虚碎片! 至于三险,便是血地、万古凶地,让杜浚苦笑的是,最后一处险地竟然是他的家乡小九州。 “混沌中有无数碎片,有些适合修士居住,其上便会有传承留下,但是这些碎片却是如何也不能撼动天虚碎片,哪里是人族的圣地,乃是佛宗、道宗、剑城、赤魔宗、凤仪阁等人族巨擎的道门所在!” 老者道:“至虚三险地,血地自从几个涅槃大能消失在其中,便再无人敢进入其中,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众人并不知晓!还有那小九州,据说里面的天道是完整的,昔日,各大教派纷自挥军而入,到今日却一个都没有出来!” “但是,最让人惧怕的还是万古凶地,若说先前两处险地还在接受范围之内,那么这万古凶地便超出了人族承受的范畴!” 老者面色凝重,周身激荡的气息,竟然让杜浚为之色变,听闻他道:“古有圣贤,曾经说过,万古凶地本不应该存在这是个世间!” “说的玄乎其玄的,那凶地到底是啥地方?”明白老者是要收取帝王玉的,猎天登时毫无顾忌,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老者并不在意,笑道:“据说,万古圣地乃是古九州破碎之时留下的最大一片碎片,在万古之前,古九州还未破碎的时候,就已经是极为凶险之地。有传闻,其中还有万古前的生灵存活!” “还有传闻说,万古凶地乃是万古前的一个庞大的门派,其中有仙籍珍宝无数,更是有莫名的生物守护!” 老者话锋一转,道:“两位要去哪里?” “天虚碎片!”杜浚淡然道。 “去天虚碎片十块帝王玉!”老者仙风道骨的站在脸盘道宝前端,淡然道。 “什么时候涨钱了?”猎天一呆,讷讷问道。 老者徐徐回头,端是仙气渺然,风姿绝代,一笑,道:“在我知道你们是初入混沌的时候!” 猎天闻言大怒,道:“老头,你别欺负人!”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们扔出去!”老者气息大变,强势的说道。 (脸盘中静默了下来,许久,猎天问道:“那个前辈,我能问一下,您的祖上是不是用皮鞋做过胶囊?” 好吧,我能不能问一句:“道友们的红票呢?”新的地方,新的经历,杜浚会遇到什么呢?红票砸的越多,小冷激情越多,必定会越发的精彩!) (最近挖了不少的坑,不过大家放心,以小冷举世无双,天下无敌的人品……好吧,用红票砸死我吧,不过,坑一定都会填上的!!) 第二十二章 初入圣地 混沌浩瀚如海,若是没有地图,恐怕困到死都难以找到方向。所以,当老者言语一出,猎天虽然愤怒,张张嘴却啥都没说,郁闷的蹲了回去! 一路上,猎天不再多言,老者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和杜浚畅聊,让猎天更加的郁闷。 据老者说,佛宗西天神殿源于万古之前,本是佛门圣地,后来被一位不知名的上古佛宗大圣做了道场,最后却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一处凶地! 老者很会做生意,在勾起了杜浚两人的好奇心之后,却闭嘴不言,在杜浚送了一枚帝王玉之后,方才继续说道:“传说中,这西天神殿里镇压着盖天妖邪,甚有可能便是万古前的生物,这一次,传说说,神殿中的那东西几欲破出,几个佛中大能都不能镇压,方才有佛陀显身!” “完了?”猎天忍不住瞪眼道:“一块帝王玉,就换来这么一句?” 老者鄙夷的看了猎天一眼,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这位道友应该明白,一句话可点拨一个大能,一句也能毁去一个天才!” 他话锋一转,道:“有些人出门的时候,把脑子带上行么?想那西天神殿乃是佛宗至高圣地,却变成了一处凶地,其中若当真镇压着什么,定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若是佛宗有办法,早就把他从西天神殿中请出来了!”老者道:“毕竟那是佛宗的圣地,但是眼下的情景却是,这东西时隔几年,便要闹腾一阵子,这一次更是害的佛陀亲临,以无上大道镇压!” 听到这里,便是猎天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问我,老子去问谁?西王神殿中有什么,恐怕就是佛陀都不知!”老者面色复杂的望着猎天,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如何对你表达我心中的‘敬意’了!” 传闻,昔日有佛宗大能欲要探入西天神殿,却连门都没进去,就被砸了出来,出来之后,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袭击了! “娘的,你这个糟老头子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让你知道,这世间有种折磨,比西天神殿还吓人!”当然,这句话,猎天是没有敢说出口的。 几日的光景,杜浚几人便来到了天虚碎片,站在混沌高处看去,此地的苍天入目,却是杂色,有佛宗的金光之气,有道宗的东来紫气,更是魔宗的黑煞邪云。 整个天云一眼看不到尽头,不知纵横几何,比血地大上无数倍! “两位若非必要,还是莫去闻听佛陀了!”老者面色异样,目光却有些深邃,道:“到时候,唯恐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别离了老者,两人祭出道宝遁入了天虚碎片之中,破开天云,但见下方山河秀丽,绿意横生,堪比小九州中以风景闻名于天下的仙州! 两人寻了一处小镇,便欲要购买地图,只是此地乃是天虚碎片边陲,仅有那么几个小门小派的,却没有如愿。 “向西百里,便是佛宗之地了,那里应该有!”杂货店的掌柜毕恭毕敬的回道。 西入百里,乃是佛宗第一大城,乃是佛宗之根本,若再向西,便是人族大城天虚城了,据说天虚城乃是万古遗留,乃是天虚碎片上最大的圣城! 佛宗第一城名为雷音城,城中至深处修建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巨大庙宇,其中楼台无数,宫殿耸立,与城同名,是为雷音寺! 杜浚两人找寻片刻,进入一间专供修士的杂货铺,以百块帝王玉买下了一张混沌地图。这混沌地图分为三品,第一品乃是最为详细的地图,标志人族已知的各处有的凶地、没有名气的凶地、以及各种大小碎片,还有最为安全的路线等! 第二等,便粗略了一些,仅仅标注了一些名地的路线,不见一些小的碎片!至虚第三等,恐怕若非极为熟悉混沌,有了等于没有! 杜浚买下的便是第二品的地图,这第一品的地图便是这地方都没有,据说每天的置换大会上都不见得能出一张,毕竟每一个路线都需要不知多少修士丧生在混沌中,才能探出! 两人出了小店,寻了一家酒馆,一见那菜名不禁再次愣住了。猎天更是死死的盯着菜名,喃喃道:“凤凰肝、妖龙肉角、清炖玄龟、万年人参炖螟鸡……” 再一看那价格,登时便是杜浚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一份菜竟然卖出一块帝王玉的高价。 “客观点些什么?”一旁的小二见两人作态,便心中有数,只是神色之间不见丝毫的不满,可见此地卖的不是菜,而是品味。 杜浚探手一指菜单便要点菜,却被猎天一把抓住了手臂,败坏道:“吃人啊,这个神药拼盘五块帝王玉!” 杜浚索性放下手臂,静静的看着猎天,道:“你点!” “我……我看我们还是换一家吧?”猎天传音道:“这地方比那老头还黑!这酒馆的东家一定开着一家药店!吃死人不偿命啊!” 尽管两人如何的拖延,那小儿依旧站的笔直,丝毫没有半点的不耐。一个小二、一种态度便是一个地方的招牌,谁会自砸招牌? 忽而有两名年轻修士进入了酒店,打眼一扫,却见酒店中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一个空座,不禁眉头一蹙,唤来小二,言语了几声,小二便转回了杜浚两人身旁,面色很是为难,不语。 此刻无声胜有声啊! 杜浚当即便要点上几个菜,不然占着一个桌子,不用人赶,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却不想回过味来的猎天登时抢道:“这一碗面都这么贵?” “客观,这面条是用佛宗圣山上的麦子细细碾磨出的上等白面做的,其中以五色龙兽的五脏做的调料,还有东空山参三两切片调味!”小二毕恭毕敬的答道。 猎天暗自咋舌,沉吟道:“那老汤呢?” “老汤?”小二闻言一呆,道:“老汤没啥,就是普通的汤,若是客观需要,小店可以按照客观要求……” 猎天大手一挥打断了小二的话,道:“一碗面里,汤值几何?” “汤……不要钱。”小二古怪的望着猎天,端是没有遇到过这种客人。 “那好,给我们先上两碗汤!”猎天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噗嗤!”一旁吃饭的客人忍不住将口中的饭菜喷了出来。那小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愣愣地看着猎天,不知如何应对了。 猎天面色一沉,道:“怎么?害怕老子没钱!告诉你,老子不差钱!” “可是……可是汤不要钱啊!”小二口瞪目呆,端是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修士! 猎天却纠缠不休,死咬不放,等在一旁的两个修士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来到近前,看也不看杜浚两人一眼,对那小二道:“给我上几样拿手菜!” “可是没有空座……”话虽然是对两个修士说的,但是小二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杜浚身上,神色难为。 “这不是么?难道你们这家吃不起,也能占着一个桌子?”一人说道:“我陈姓兄弟吃个饭,难道连张桌子也没有么?” 他将‘陈姓’咬的格外重,仿若所有的人都应该知道一般。不出所料,此言一出,整个酒馆都是一静,莫不是敬畏的看着这陈姓两人。 有人面色惑然询问同桌,同伴压低声音道:“别造次,陈姓可是天虚碎片上的大姓,虽然没有开派立宗,但是陈姓本家弟子却是散布在各个大派中,修为莫不是惊人!” “据说,陈姓家有一人拜入剑宗,位列同代大弟子,和剑宗首席关系更是莫逆!” 吵闹惊动了掌柜出面,婉言的劝慰杜浚两人,众人这一番作态下来,端是让那陈姓两人有些飘飘然,看着杜浚两人的神色更加的不屑,仿若不屑同屋一般。 杜浚沉吟了一下,起身,一扫小店。猎天也是站起,面色不善,立在杜浚身后。 “终究是要走,也是,在这天虚碎片上,一般的修士谁敢忤逆陈姓一家?”有人轻叹一声。 便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杜浚要离去的时候,却听杜浚忽道:“你这一家中可有好些的饭菜?”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要知道小二摆在眼前的菜系中,最贵的已然是十五块帝王玉,贵的离谱,非一般的修士不能消受。 陈姓两人却冷笑不语,先前见猎天的作态,便可知晓,这两人并不富裕,此刻杜浚的作态,想来不过是想搬回些颜面而已。 其中一人忍不住讥讽一声:“这道友真是灵智灵敏啊。”转头,对掌柜道:“你这里可有千枚灵玉的饭菜?没有?唉,那可惜了,我拿钱都没地方花!” “是你们店面太小了,可不是我们没钱啊!”另一人忍不住放声大笑,引的众人也是哄然大笑。 “说的不错,何必难为店家,输给陈姓一家,并不辱没你们!” “唉,死要面子活受罪,若是惹怒了陈姓,唯恐你二人难以活命!” 有几人仿若是与这二人较好,躲在众人中叫道。 猎天面色铁青,一双大拳有心砸在陈姓两人脸上,却被杜浚拦住了。杜浚面色淡然,坐回了桌上,手一翻,便多了一块水晶,道:“你们看着做吧!” 静! 酒馆中登时静默了下来,所有的人莫不是盯着被杜浚放到桌面上的水晶,这东西虽然没有蕴含洞虚修士所需的真源之气,但是说蕴含的生机却堪比数千帝王玉,乃是所有大能者窥视的疗伤圣品! 一枚水晶,在这天虚碎片上,恐怕便能置换万枚帝王玉,毕竟,帝王玉事关修为,而这东西在拼杀之时,事关性命! 猎天也豁出去了,到了这档口,也不再小气,抬手便将杜浚昔日送他的一块水晶拍在了桌子上,声如闷雷:“给老子清场,上菜!” (新地方,稍微铺垫一下,情节马上展开!另外,求超越,灭了永生打赏第一,这厮太嚣张了!!谁灭了他,给小冷解气,小冷专门为道友爆发几章!!) 第二十三章 抽的就是你 两块水晶!这东西两块差不多可以买下这家店面了,更别说清场了! 整个酒馆中一片静默,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某不是死死的盯着桌上的两块水晶,有人忍不住道:“见过财大气粗的,没见过一顿饭就要吃掉两条命的!” “竟然是水晶啊,这……堪比两万帝王玉,没钱?我终于明白啥叫守财奴了!”一个修士看着猎天喃喃。 更有那女修望着杜浚两人美目流转,若是能得到一块水晶,端是不惜一切代价。所谓物以稀为贵,水晶乃是浩水结晶,但是古九州破碎之后,君不见,海如小湖,江如溪! 混沌中,对于这种无形灵粹的追捧狂热,便是杜浚都没有想到,小九州有东海浩瀚,他如何能想到,在这混沌中若想找寻一片浩水有多难! “尤其是一些人,一定给我感出去,老子看见他们,就没有吃饭的胃口!”猎天不依不饶,对那掌柜说道:“旁的人就算了!” 酒馆掌柜难为的看着陈姓两人,此刻这二人没桌,没点菜,端是难以在留在这里。 两人面色铁青,杜浚两人此处,当真是**裸的耳光,当众狠狠地抽在了两人脸上,清场,清的便是他们,这让人情何以堪? 不一会,菜系便上来了,那掌柜陪着不是,让猎天收回了一枚水晶。一枚水晶恐怕都要掏空他这小店的底蕴,若是两枚,便是拆了酒馆,也不能抵价。 那陈姓两人此刻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端是尴尬窘迫。 猎天喝酒吃肉,吃的好不痛快,斜眼看了两人一眼,唤来掌柜,道:“我怎么还看到有两只苍蝇在我眼前晃啊!” 掌柜面色为难,有心要劝猎天,却不想猎天听也不听,道:“赶快给我赶出去!” 众人不语,惊若寒蝉,唯恐陈姓两人迁怒他们,看向杜浚两人的目光却也多了几分的敬畏。有那女修暗道:“这两人竟敢招惹陈姓一家的人,想来也大有来头!” 掌柜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却在此刻,那年长的陈姓修士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猎天的后背,怒道:“哪来的土著修士,敢来冒犯你家爷爷!” 这二人修为不过至虚而已,却好似心有依仗,另一人叫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家老祖、剑宗大弟子便在此地留宿,等待佛陀**?” 猎天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抓住那人的抓来的手臂,拉到身旁,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好不清亮! 那修士脸上登时浮现了五个指印,他抚摸着红肿的脸颊,望着杜浚两人,愣愣道:“你敢打我?”他见猎天气势如虹,有几分的冒失,不敢招惹,却将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家师祖是谁么?” 另一人上前,扶住了那挨打的修士,望着杜浚,叫道:“给我们让开桌子,再将他收回的那枚水晶给我们,这事我们便不惊动老祖了!” 众人一见打起来了,登时有多远躲多远,便是那掌柜也是拉着几个小二躲到了一旁,暗语几声,小二撒腿便出了酒馆,陈姓两人叫嚣的工夫,便转回了! 随后,便有一个年轻僧人步入了酒馆,喧了一声佛号,道:“各位施主稍安勿躁,此地乃是我……” 一句还未说完,那挨打的陈姓修士便叫嚣道:“还请这位师兄给我做主,我们乃是剑宗大弟子一姓,这两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下贱修士竟敢打我!” 杜浚闻言目光一凝,身躯一恍,便来到了那说话的陈姓修士近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声音清脆,回荡在酒馆中! 他这一巴掌很重,差点将陈姓修士的头给打爆,纵然有另一人扶着他,却也被打翻在地,许久都难以爬起来。 和尚错开一步,便挡在了杜浚面前,道:“施主……” “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挨打的修士放声大叫。 杜浚冷哼一声,身如鬼魅一般错过了和尚,大袖一甩便将那修士摄于手中,抬手甩出几巴掌,简直将这修士打懵了,他冷声道:“打的就是你!” 甩手将这修士扔出了门外,任由其叫嚣,不再理会,又与那僧人告罪几句,便无事一般的坐下喝酒吃菜。 门外两个修士叫嚣半晌,却不敢再次进入酒馆,怏怏离去。僧人叹息一声,望着杜浚欲言又止,最终离去。整个酒馆都是一片的静默,如避瘟神一般躲开杜浚两人! 半晌之后,杜浚两人离去,来到街道之上,人潮涌动,车水马龙,杜浚却是目光一凝,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一行数个修士直奔城外,其中一女子竟然和东女有几分的相似! 杜浚立刻追上,出了城外,却见这一行女子等候在城门前,仿若是在等候什么人一般。这近前一看,那女子不是东女又是谁! 东女分明也注意到了杜浚,却宛如路人一般,扫了一眼,便别过头去。 少顷,远处的苍穹之下,一行数人遥遥而来,道宝轰隆,却都是女子,其当首的女子端是倾城倾国,宛如天仙一般,透着几分清灵飘逸。 有路人经过,见那奔息而来的女子,不禁惊呼:“是凤仪阁首席!想不到这魔宗凤音阁也来闻听佛陀**了!” “这一次佛陀意在镇压西天神殿方才显出真身,不然千年难见其真身,想来不但这魔宗凤仪阁,便是魔宗其他门派也会有弟子前来!” 东女等人将凤仪阁首席迎入城中,个个姿态婀娜,宛如仙子临凡,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难道只是容貌相似?若有机遇,却还需以汉龙龙吟试探她一下!”杜浚举目看去,但见远方的天际风云再起,一片黑云蒸腾而来,十数年轻修士来到进入,落下遁势,徒步进城! “这是魔宗自然中的首席!据说此人已然步入了洞虚后期,练血大术有神鬼莫测之能!”有路人惊呼一声。 不多大一会的光景,便有魔宗赤魔宗首席,正统剑城首席、道宗首席、五行宗首席等一众风云之人进入了佛宗圣城。 这些人进入城池中,便有那以佛宗首席为首的一众佛宗弟子引入雷音寺中。 忽而,天地之间一暗,有一股浩荡之气滚滚威压而来,让人窒息,远处的天际更是昏天暗地,仿若一头凶兽夹天地之威,奔息而来! 这气息狂绕而来,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席卷了整个城池。以赤魔宗、凤仪阁、自然宗为首的一众魔宗弟子莫不是色变,纷自迎出了城池,仿若来的是一个极大的人物! 众人纷自议论,却不知是何人拥有如此威势,竟然让魔宗三大派的首席都恭敬的迎了上去。剩余的正统弟子也是如临大敌,面色凝重而不语。 不多时,极远的天际之下,一人孤身奔息而来,勾动漫天煞气,眨眼间便来到了佛城之下,面色冷漠,身如蛟龙,发若闪电,带着一股不容冒犯的冰寒! “魔子!竟然是魔子!是了,也就是魔宗魔子有此威势,能让魔宗三大派首席恭敬迎上,能让正统首席如临大敌!”一个站在远处的老者惊呼一声。 “你怎么知道?难道魔宗已经角逐出了魔子不成?出于魔宗三大派那一派?”有人不信,问道。 老者敬畏的望着那魔子,道:“老朽方才从魔宗三部州回来,岂能有错!这魔子据说并非魔宗三大派,出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派,忽然崛起,连战魔宗百派首席,败退魔宗三大派首席,摘得魔子之位!” “唉,不知道我们正统什么时候抉择出道子,不然岂不是会被魔宗压上一头?” “如今正统四道首席皆是天资纵横,一时间想要决出道子,恐怕有些难!” “魔子已出,道子不见,却不知道这圣子这一代中是否能够出现!” “圣子?已经有数代不见了吧?道子战魔子,出圣子,只是各大派都不愿出个圣子,圣子一出,号令天下同辈,便是各教派的掌教见了,都要同辈而论!” 众人纷纷议论,皆是敬畏的望着那魔子,仅那魔子气息便让人触目惊心,却不能看破其修为。 “我闻有佛陀显身,特来闻听!”魔子声音淡然飘渺,与其锐利气势极为不符。 魔子面前,便是那佛宗首席也小心应对,寒酸了几句,将这魔子引入了大城之中。 便在数个风华绝代的首席欲要进城之时,忽有一人从城中奔息而来,身后遥遥跟随两人,赫然便是那陈姓兄弟。 当先之人来到剑城首席身旁行了一礼,目光在众人之上一转,便落在了杜浚身上,沉声向身后两人问道:“可是他们?” 陈姓兄弟连忙作答,几近扭曲的将酒馆中的事情述说一遍,叫道:“还望首席做主,我等步步退让,并且说出了首席威名,这厮却毫不在乎!” 此一刻,所人的目光莫不是聚集在了杜浚两人身上,路人一副惊诧作态,数个首席却是风轻云淡,仿若杜浚并不能入其发言,甚至,那魔子连头没有回。 “各位首席道友好久不见,风姿不减当年啊!”猎天心里发毛,眼前这些首席哪一个都是洞虚的修为,更是有大教传承,想来都可逆境而战。 他打个哈哈,道:“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各位不送,来日再见!” “是你!”剑城首席本漫不经心的望了杜浚一眼,蓦然目光一凝,惊语一声立刻闭嘴,神色闪动的望着杜浚,二话不说,忽而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杜浚! 一掌,狂如烈雷,锐利之气迸溅而出,宛如能摧破天地。 第二十四章 杀生大术 剑城首席宛若天剑转世一般,举手投足之间,便带着一股锐利的金铁之气,仿若可踏碎山岳,顶破苍弯一般。此刻急急出手,立刻粉碎了虚空,那探出的手掌,宛如绝世利剑一般,刺向杜浚! 杜浚色变,探手拉住一旁的猎天,一步阵道,两人身躯一恍,便出现在了百丈之外,立在百丈外的虚空上,他目光闪动,在此之前,他并未见过剑城首席,更无仇怨,端是不明白这剑城首席为何如此? 不但是,他便是几个首席都是诧异的望着剑城首席,也是没有料想到剑城首席居然会如此作态,纷自露出沉思之态,目光闪动的望着杜浚。 剑城首席一抓落空,却是一愣,仿若没有想到杜浚能够闪过一般,诧异一下,冷哼一声,一步入空,宛如神剑一般,周身爆发出万道白芒,宛如刀刃一般。 “拿下这修士,何须首席亲自出手?”剑城大弟子、那陈姓家的老祖忽而一步上前,恭敬的对剑城首席道:“弟子出手已然足以!” 剑城首席停滞下脚步,淡然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活捉了他,留下一口气即可!” 剑城大弟子一愣,道声明悟,侧首冷然看着杜浚,也不多言,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杜浚,姿态好不强势,仿若他以为他便是剑城首席一般! “那下贱修士快快认输,留下千枚水晶,或许我二人还可以在老祖面前为你求情!” “就是,老祖修为洞虚初境,又有剑城大术在心,便是尔等修士高些,也是不能逃脱老祖手心!” 陈姓两兄弟近前千丈,一唱一和,他们压低了声音,仿若不想被旁人听到杜浚有水晶一般! 只是,两句话刚落,众人便是一声惊呼,而陈姓两兄弟端是傻傻的望着虚空,将余下的话语咽了下去,口瞪目呆的望着杜浚! 虚空中,剑城大弟子一掌抓来。杜浚冷笑一声,抬手便迎了上去,引的众人一声惊呼,剑城修士身如大剑,探掌成爪之间,宛若天鹏摄食一般,不可! 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杜浚一掌将剑城大弟子给拍了出去,更是有几声‘嘎嘣’之声传出,随后,剑城首席败退千丈,一条手臂诡异的垂落,一截血森森骨头刺破了肌肤,探了出来! “一掌拍退了剑城大弟子?”一个旁观的修士两眼一瞪,不敢相信的说道。 “这人修为多高?一掌砸退了剑宗大弟子,岂不是说这人有和几个大派首席一决雌雄的修为?”一个女修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 更是有修士仿若是被吓傻了一般,呆滞半晌,方才说道:“怎么会这样,剑城大弟子在这血地年轻一辈,据说除了几个大派首席之外,无人可敌!” “竟然被一掌砸回来了?”陈姓修士双眸一缩,匪夷所思的望着杜浚,方才还在嬉笑杜浚,却不想下一刻,其家老祖便被人一巴掌给拍了回来! 几个首席也是目光一闪,皆是不语,目光落在了剑城首席身上,仿若欲要看笑话一般,即便是正统首席之间来日还要角逐道子,平素都是相互较劲,更不说魔宗一众首席了! 此刻,唯有那魔子依旧的头也不回,仿若沉静在自己的天地中,看也不看杜浚两人。 剑城首席冷哼一声,道:“陈昊,不可大意轻敌!不然定斩不饶!” 这陈昊便是剑城大弟子了,他闻言面色一变,望着杜浚流露出怨恨之色,周身剑气一缭,其手臂便恢复了巅峰。此手臂翻手入空一握,虚空震动,便有一柄青色大剑凝聚在了其手中! 他咬牙切齿,凝望杜浚,手中的长剑徐徐破空斩向杜浚,一剑惊动天地,一股杀机宛如来自远古洪荒一般,缭绕虚空,搅动的苍穹之上一片阴霾! 天地之间弥漫在一股肃杀之中,宛如秋风一般,荡起无数落叶! 杜浚色变,但觉杀机扑面而来,宛若席卷了落叶的秋风,蓦然间,他面色再变,杀机便是杀机,落叶却非落叶,竟然是一柄柄巴掌大小的短剑,激荡而来! “是剑宗攻杀三术中的杀生大术!据说这杀生大术可斩灭天下苍生,大剑一出,神鬼退避,生灵涂炭!” “这一次那陈昊当很是怒了,要动真格的了!” “杀生大术一出,天下谁能抵挡?” 众人皆是惊呼,杀机满空中退避数万丈。几个首席却是纷自撑起一片霞光挡在身前,将身后的随从也笼罩在了其中,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那陈姓兄弟色变之下,便要随着众人离去。不想被猎天一眼,看到,这男子大笑三声,充满了愤怒,一步靠近,抬拳便砸了过去,惊的陈姓兄弟惊呼退避! 漫天杀机化作的短剑的矛头直指杜浚,其散漫出的一丝气机便让众人色变退避,可想杜浚此刻的所承受的杀机了。 蓦然,迸溅乱/射的杀机短剑一敛,拉成长长一道,宛如深海疾奔的鱼群一般,只只跟随,道道想来,其当首的小剑撕破长空,呼啸刺向杜浚! 杜浚轻哼一声,祭出神木,一横,宛如蛟龙在天一般,轰隆先前捣去。神木前端方圆一丈,撞在小剑形成的长长‘鱼群’上,势如破竹一般,短剑破碎,‘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短剑破碎,杀机撩天! “游龙在天!”剑城大弟子轻喝一声,无数短剑蓦然仰天而起,化为九道,纷自从不同的方向撞向杜浚,让人难以提防! “给我碎!”杜浚轻喝一声,抱起十丈大木,轰然横扫而去,震动的虚空轰隆作响,波澜层层,只是,每每神木欲要轰砸在一股短剑之上的时候,这短剑便蓦然一分,闪过神木,旋即再次聚拢在一起! 剑城大弟子冷笑一声,道:“我这游龙在天由杀上大术中推衍而来,岂是你能破除的?” 杜浚冷笑连连,若不是估计一旁的一众首席,不能施展洛书手印和锈刀等惊天之术,一巴掌都能拍死这剑城大弟子! 他祭出阵道,唤来邪阵,青树扎根大石,血雨飘飘,随后一道雷霆直拔长空,与血地不同,这一次竟然引来了一个无比庞大的生物,没入青树之中! 那庞大的生物一出,登时惊的众人惊呼不止,便是一旁风轻云淡的数个首席也是目光狠狠一凝,稍有色变。 一旁的魔子猛然抬头,凝望青树,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青树下,大石上,血泊中探出了五个枯手,此地虚空一握,随后便砰然炸破而去。每一只大手一握之下,便让那剑城大弟子闷哼一声,脚下难以支撑,步步后退! “破!”杜浚轮着神木砸击九道短剑,轻喝一声,青树立刻轰隆炸破,血雾漫天,将他与九道短剑遮掩了。 众人皆是神色大变,但觉血雾一出,立刻有一股莫名的气息钻入了新海之中,一时间幻想丛生!虚空上,剑城大弟子首当其冲,但觉杂念如麻,挥之不去,道心轰隆一声,忍不住便闷哼了一声,一口血箭难以再难按捺,喷涌而出。 “不好!快退,这是心魔!”道宗首席乃是一名年轻道姑,生的倾国倾城,周身环绕着几分引人入胜的飘渺道韵! 众人闻言,皆是色变,便是几个首席也是爆退而去,唯有那魔子目光闪动的盯着血雾。退到远处的道宗首席眼见众人神色痛苦,轻叹一声,小口轻开便有清心诵经传出,安抚众人,祛除心魔。 剑城大弟子耳闻经文,方才好些,面前定住身形,在众人面前接连坠了颜面,心中对杜浚不免生气漫天怨恨,正欲隔着血雾操控杀生大术,却不想异变突起! 血雾蓦然激荡,但闻其中轰轰几声,便有无数短剑宛如落叶一般,被扫了出来,迸射之间再难拢合,其,万柄短剑之间的一丝杀机牵引被杜浚生生砸碎! 杜浚一步迈入血雾,大袖一挥,将漫天血雾抚散,冷漠的望着剑城大弟子,竟然身无丝毫损伤!方才他以血雾遮掩了众人视线神念,再无顾忌,祭出洛书手印,几掌便破碎了剑城大弟子的游龙在天! “竟然打破了,剑城的杀生大术居然被打破了!” “这……这怎么可能?这修士到底是和来历?难道又是一个忽然崛起的魔子不成?” “难以置信!同境之下,出了几位大派首席,何曾有人打破过剑城的杀生大术?” 一时间,众人如见妖魔,举目看去,但见虚空之上,男子长发激荡,面色冷漠,周身散发着一股惊人的杀机,其凶气毕露,宛如盖世魔君临凡一般,不可一世! 此一刻,剑城大弟子脸色铁青,心生悔意,先前有剑城首席欲要镇压杜浚,他却忙不迭的将这个看似病猫,却是下山的猛虎接到了手中! “打的好!”猎天轰轰两掌将陈姓兄弟砸飞出去,忍不住大笑一声。 “我认得那修士,先前在酒馆中,无比强势的当着佛宗弟子的面、甩了陈姓两个修士几巴掌!”有修士宛如显摆一般,大声叫道。 众人哗然,有人喃喃道:“这厮竟然这么生猛!” 这时,先前还漫不经心的几个首席莫不是面色凝重,齐齐望着杜浚,一改方才的风轻云淡! (下章奉上一个小**!!求红票,求红票啊!!日过一百,加更!!) 第二十五章 又涨了 剑城大弟子连连受挫,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步步逼退,脸上毫无光彩,愤然之下,其怒喝一声,手中的大剑轰然横扫,周身剑气拔空,将无数迸溅溃散的短剑收拢而来! “我要把你挫骨扬灰!”剑城大弟子面色阴沉至极,手中的大剑轰然虚空劈下,直指杜浚,引动漫天短剑凝聚,拼凑成一柄宛如鱼鳞游鱼一般的百丈大剑! 轰然一声,在其剑气之下,下方的大地裂出了一条巨大的沟壑,一股惊天杀机轰隆撕破长空,扶摇而上,灌入了剑城大弟子头顶之上的百丈大剑之上。|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杀源于大地的杀机一出,登时撕破了长空,久久不息,待到其消散而去的时候,剑城大弟子头顶之上的长剑宛如凝实了一般! 其上的短剑间的缝隙消失不见,成完整一剑,杀机凝现的百丈大剑。此间一出,天地色变,远方宛如有那神鬼哭泣传来! “灭地大术,这是剑城攻杀三术中的灭地大术!” “有传闻说,昔日有剑城弟子将灭天大术修到巅峰,大剑一出,厚土沦陷,山崩地裂,宛如末日一般,无人可敌!” 众人骇人之下,难以承受大剑之上的盖天杀机,皆是再次退避数里! 剑城大弟子探手一指杜浚,其头顶之上的大剑蓦然扬起,勾动天地杀机,狂风怒气,一剑惊天,轰然斩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这一剑太过于玄奥,恐怕还有后变,若在天外无人之处,却也不畏惧,毕竟剑城大弟子的修为并不甚高,难以发挥这大术的玄奥,但是此刻不同,洛书等绝不能暴漏! 一剑当头斩来,杜浚抱起神木,轰然砸向大剑,同时身躯一闪临近猎天,探手抓住其肩膀,扶摇而上,行处千丈,大剑轰然将神木磕飞出去! 杜浚唤来神木,踏上,遥空而去,速度之快,几息间,便破出了苍穹,却是逃入了混沌之中! 这一下的逆转,端是让众人僵直原地,如同石化一般,见过打不过跑的,没见过占了上风,还跑的如此决然的! “首席稍等,弟子去去便来!”剑城大弟子一见杜浚逃离,神色登时变的不屑,心中舒了一口气,暗道:“任你如何,却也在我这灭地大术之下惊恐逃遁而去!” 他脚踏长剑,抓来陈姓兄弟两人,剑入流星,划破长空,扶摇而上,惊的陈姓两兄弟哇哇大叫,一人道:“我不想去啊!” 另一人毫不客气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呵斥道:“那厮难以抵挡老祖威势,都逃遁而去了,你还有何惧怕的!” 挨打的一人闻言,登时冷静了下来! 雷音城旁,众人皆是腾空而起,纷自追去,欲要看个究竟。几个首席却无人动,魔子不动,他们若是按不住好奇心前去观看,端是有**份! 却不想,不到片刻,苍穹之上,轰隆一声,有血雨洒下,宛如苍天落泪一般那。天际上,密密麻麻的无数修士惊慌的折返回来,有人叫道:“死了,死了,都死了,剑城大弟子被那人一巴掌拍死了!” “太可怕了,剑城大弟子灭地大术幻化神剑,一剑斩下,却被那人一巴掌拍碎了,再一巴掌,就把剑城大弟子生生拍死了!” “可笑剑城大弟子还口口声声要那人受死,据说那人身上有水晶,剑城大弟子说,只要那修士留下千枚水晶,便可饶他不死,却被人一巴掌拍死了!” “更可笑的是那陈姓兄弟,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在一旁叫嚣,到了最后却像条狗一样哀求。” “只是不知那修士先前为何要逃遁而去,让那剑城大弟子误以为不敌而逃,信心满满的追去,谁曾想落个尸骨无存,连个遗言都没留下,只是骇然失声:‘这不可能!’就砰地一声,被拍碎了!” 一众首席皆是色变,剑城首席更是一步上前,探手抓来一个修士,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修士乃是一个老者,刚从天际宛如修罗场一般的情景中逃出,有被剑城首席厉声喝问,端是差点吓死,嗫嚅道:“尸骨横天,血雨满空……那修士宛如一个盖世魔君一般,一巴掌拍死了无数人!” “你可看清了,是一掌拍碎了我剑城的灭地大术?”剑城首席冷哼一声,问道。 这修士连连点头,道:“看清了,起初剑城大弟子自信满满,先是索要水晶,那修士不语,便欲要一剑将其诛杀,却不想,被那修士逆来的一掌拍碎了长剑,接着又是一巴掌,就将剑城首席给打死了!” “剑城首席连逃都没有来得及逃……”修士面色惊恐,慌不择言,唯恐眼前这位迁怒与他。 “我不是让你说这个!”剑城首席怒道,这等有损颜面之事,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怒道:“你可见那修士拍碎灭地大术的一掌是何摸样?” “没……没看到!”修士被剑城首席喝的身躯颤抖,带着哭腔道:“没有啊,我遁入苍弯的时候,已经是尸骨迸溅,鲜血染红了半个天际,众人哄然逃遁,没有看到啊!” 剑城首席冷哼一声,又抓来一个修士相问。这修士却更加的惊恐,道:“没看到,我距离甚远的时候,那修士便已然打开杀戒,将近前的人都杀了,好似魔君一般,杀的血染半边天!” “我们远远的只能看到他挥动手臂,勾动苍穹之威,大手如天,轰轰几声,惨呼一片,近前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剑城首席连问几个修士,最早的一个修士也不过是在刚到苍弯之中,杜浚便已经大开杀戒,却没有临近,只能模糊的看到那是一个手印,具体不知。 “这修士分明是在隐藏着什么,所以才先前才逃遁的!”这修士最后说道。 几个首席此刻也围了上来,唯有魔子目光闪动的望着虚空,一步进入了圣城之中。几个首席皆是面色凝重,此刻已然不是剑城一家的事情了,而是天虚碎片上几大宗的共同构建的威严! 几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纷自祭出法宝,扶摇而上,破入苍弯,举目一看,但见在这一片佛宗见金光云彩之中,横尸十里,血流如雨落下虚空,那鲜血端是染红了半个天际,一片炼狱的景象! 如此景象,可想当时有多么的惨烈了,便是几个首席的面色也变的铁青了,不再耽搁,破开苍天,遁入混沌之中。 千里之外,杜浚两人站在神木之上,猎天一脸躲在一旁,宛如不敢靠近杜浚一般,其目光游走,不时瞄杜浚一眼,竟然不敢直视杜浚! “太可怕了……他居然有如此杀戮之心,杀起人来,宛如切菜一样,毫不手软,一下便是数百人被拍碎,血流成河,他却面不改色,宛如司空见惯一般!” 猎天心中暗道,第一次的他对杜浚昔日的经历有了几分的好奇,暗自揣测:“到底是如何经历,才能造就出这么一个怀有杀戮之心的人?” 先前,他以为他已经足够暴躁的了,一怒而起,便要杀人,但是经过此事,他方才知道,自己身旁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修士、看似平和淡然,只是杀心一起,足以惊骇世人。 杜浚一生,逆流而上,杀戮而行,双手捧血,一路踏尸而来。这无数年的行程,死在其手中的修士已然不知多少,恐怕叠加起来,能有一座大城的人数! 忽而,神木后方遥遥传来几声轰隆,回头看去,但见在极远之处,几道人影速度极快的破开混沌,轰鸣而来,其道宝速度竟然比神木快上几分! 神木胜在镇压,不再速度! “是几大派的首席,看遁势,恐怕不出半个时辰,便能追上我们!”猎天色变。 杜浚也是面色凝重,只是纵然奋力灌入婴气于神木中,却依旧不能摆脱几个首席。正焦急间,忽闻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传来:“两位修士可要打个顺风车?” 猎天循声望去,便见一个十丈大的脸盆道宝不知何处出现在了神木一侧,齐架并驱,其中站立的赫然便是先前将他们载入天虚碎片的老者! “两位可要搭个顺风车?”老者一派仙风道骨,颇有几分成仙的老修士的气派,站在大盆里,宛如闲云野鹤一般。 “我……你个老梆子!”猎天大吼一声:“这个时候,苍天怎么又让我看到了你这个老头!?” 不待老者说话,杜浚便目光一闪,抬手抓住猎天,收了神木,进入了脸盆之中,气的猎天哇哇大叫。 “两位要去往何处?”老者笑呵呵的问道,仿若并没有发现身后追袭而来的一众首席一般。 杜浚面色反而平淡了下来,也是一笑,道:“前辈随便载我们去一个仅有前辈知晓的碎片吧!” “哦,只有我知道的碎片,这可有些难办,但是我知道在距离此地千万里之地,倒有一处,其上没有修士,只有一些凡人居住,本来我是向留下自己传承的!”老者依旧的笑呵呵的,道:“千万里可不是一个短的路程!” 杜浚二话不说,拿出一块水晶送上。老者笑的更加开怀,对杜浚点点头,一派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少顷,一叹,道:“本来一块水晶足以,但是现在要两块!” “什么时候又涨价了?你个黑心的糟老头子!”猎天闻言,噌的一下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老者叹息一声,立在脸盆前方,一副世外高人的摸样,淡然道:“在我知道你们被人追杀的时候!” 杜浚却发现,这老者尽管风轻云淡,但是从他们进入脸盆之后,后方的几个首席便再也没有拉近距离了! “老头,我问你,你家是不是开过药店!?”被宰两次,猎天按耐不住的大吼一声。 “老头?老子这就把你扔出去!”老者大怒,道:“想当年,老子也是天资纵横之辈,受万人敬仰,被称为倾天盖世无敌英雄、仇天是也,岂容你冒犯!” 杜浚见状,立刻探手将一块水晶递到了老者面前,笑道:“前辈英雄,何必跟我等晚辈一般见识?” 仇天老头哈哈大笑,一副心照不宣的摸样将水晶踹到了怀中,不忘鄙夷的望了猎天一眼!收了水晶,脸盆登时遁势暴涨,简直化作了一道流光,轰然撕破虚空,从几个首席神念中消失而去! 三人遁形万里,前方忽有无数修士惊慌而来,宛如身后有什么穷凶极恶的生物追袭一般,看那姿态端是恨不得生出四条腿来! (我是开药店的,黑啊,你们的红票都是我的!!!) 第二十六章 佛陀** 混沌中无数的修士惊慌奔息而来,头也不回,直奔天虚碎片。”www.x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这引起了杜浚三人的注意,仇天目光一闪,顿住了脸盆法宝。 有人注意到这脸盆法宝立刻惊慌奔息上来,立身在脸盆中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仿若只要进入了这脸盆,便是天塌下来,都不用他们操心了! 显然,这是源于对老者的信任。 不多时,脸盆中便充满了修士,有那修士惊慌说道:“仇老快走,前方有冥仙清场!” 一句话说惊了杜浚三人,冥仙兵甲那可是堪比涅槃修士的存在,更不用说大车中的未知存在了。便是仇天也是皱起了眉头,沉声道:“说清楚点!” 话语中,仇天将脸盆扩大万丈,几乎所有的修士都涌入了脸盆中,一副惊魂未定的摸样。 这时,一个洞虚初境的中年修士大步来到近前,抬手便数块帝王玉丢到仇天脚下,冷然道:“你这老头休要啰嗦,待会冥仙追上来,大家都活不了!” “就是,仇老快走吧,您做的不是就是在混沌中帮人横渡么?您的这道宝的速度大家都知道,但是冥仙追上来,我们都不行,更何况你呢?”旁边,一个天道巅峰修士劝慰道。 说话之间,但见前方的混沌蓦然剧烈搅动起来,一个百丈冥仙兵甲手持长戈划破混沌,追袭而来,身后左右,接连有冥仙兵甲破开混沌而来。 眨眼间,脸盆前方便出现了一排兵甲,足足数百,横向而立,袭杀而来。兵甲个个百丈,手持百丈长戈,相距甚远,便有一股澎湃的杀机蜂涌而来,这杀机冰寒刺骨! 众人为之惊骇,脸盆中有那胆小的修士已然架起自己的道宝,轰然破空,先行逃遁而去。 “老头子,快走!”那洞虚初境的修士登时神色大变,抬手便去抓仇天的衣衫,声势浩荡,轰然一股洞虚的气息散布开来,气浪轰鸣,扫倒了不知道多少近处的修士。 杜浚目光一闪,二话不说,一步上前,脑海中的洛书手印轰然震动,抬手一巴掌便将这洞虚修士给砸飞了出去,足足飞出数千丈,差点跌出脸盆! 脸盆中登时一片静默,所有的修士莫不是惊秫的看着杜浚,心中纵然再急,或是自行遁走,却不敢在多说半句,一个洞虚初境的大能都被人一巴掌给扇了出去,他们哪里再敢逼迫仇天。 此刻,数百兵甲已然临近,抬手手中的长戈,扬起漫天杀机,轰然一声,便向脸盆砸来。 众人惊呼,仇天目光一闪,脸盆轰隆一声,在众人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已然后退了百里,端是让众人大为惊喜。 数百兵甲将众人赶出百里之后,纷自顿足与混沌之中,不再追赶,到让众人一愣,忽闻有人惊呼一声:“你们看那些冥仙兵甲在干什么?” 众人纷自看去,杜浚目光绕过立在挡在脸盆前的数百兵甲,看向混沌深处,便见在一块十里大小的碎片周围,围着数千兵甲,手中的长戈纷自高举朝天,并发出一道道惊天杀机。 在碎片上空,有十数大车围成一圈,首尾相连,盘旋在碎片之上,数千道兵甲杀机没入其中,十数大车散发出一股骇人的邪异之气,将下方的碎片笼罩在其中! 仿若,他们欲要将这碎片炼化一般! “这些兵甲并非是想杀人,其意在将我等驱出,只是不知道那碎片之上,有什么吸引了无数的冥仙而来!” “是呀,冥仙千年难得一见,却不想最近频频出现,这一次竟然有了作为,不似从前一般,只是巡游一番,行走在混沌之中!” 众人惊魂稍定,纷自议论而起。少顷,这些修士见兵甲当真不再企图攻击他们,便纷自祭出自己的道宝,相续离去,显然是去通告自家长辈去了! 不多时,脸盆之上只是零星剩下了几个修士,却被猎天毫不客气的挥舞着大拳,赶出了脸盆中,其人叫道:“这脸盆早就被我们包下了,尔等速速离去!” 此一举,端是激起了众人不满,只是眼见猎天流露出洞虚中期的修为,却是有怒不敢言,面色铁青的遁出了道宝。 仇天停滞了半晌,驾着脸盆而去,途中片言不发,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混沌无岁月,不知多久,在三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碎片,其上苍天自成,乃成黑色,阻挡混沌。三人遁入其中,仇天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杜浚两人俯视大地,但见此地山水秀丽,却是个人杰地灵的碎片。他们并未惊动此间凡人,敛息进入一座凡人修建的皇城之中,买下一座府邸,留待日后所有。 房舍之中,杜浚盘膝而坐,仰望苍天,暗道:“距离佛陀**还有一个月,不知此次现身的佛陀是否是达摩!” 随后,他用尽数日光景,依旧不能将锈刀之上的青妖气息完全抹去,只是能暂时将其以阵道镇压,并刻下阵道,勾动天地之气,慢慢的将其磨灭。 一股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息从锈刀裂缝之中飘逸而出,透过裂痕可见一抹血红,管中窥豹终究是不能看清锈刀之中的物件的全貌。 “锈刀已然拥有神鬼退避之威,却只不过是为了封印炼制,其中的物件岂不是……”杜浚倒吸一口凉气,若是他推测的不错的话,这锈刀之中的物件毕竟有让涅槃修士退避之威,甚至更大! 只是锈刀极为坚固,任他如何尝试,也不能损坏半分,其上之所以出现这一道龟裂,缘由便是锈刀在无尽岁月之中,里面的物件由内欲要破出,造成的一丝内伤,所以才能被雷魔打出一丝裂痕。 随后,他又祭出了阵道大旗,望着大旗,他分明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自从遁入混沌之中,这大旗越发的诡异了。 便是那由大旗感悟出的邪阵,在这混沌之中,都是威力暴增,邪阵一出,仿若立刻与什么未知的生物贯通天地联系上了。 “难道是在小九州中有天道镇压的缘故?”杜浚出了房舍,来到后院,便见到猎天坐在假山水潭前的凉亭之中。 他来到近前,道:“我欲折返天虚碎片!” 猎天大惊,回头看着他,失声道:“回去不是找死么?” 杜浚摇摇头,祭出一道符文,正是他自小九州中得来的那隐息神符,笑道:“有这道符,世人还有谁能认出我?” 随后,两人畅聊天下,不多时便聊到了修行之上。杜浚眉头一蹙,问道:“你可修有真元?” 猎天点点头,道:“修有,现在不过六道而已,这真元很难凝聚,每一道都要历经万难,方才能修出!” “这些真元好似与修为无关,只不过增加了一丝生机,却不知修道最后,会有如何的变化!”杜浚叹息一声。 猎天摇摇头,道:“只闻圣贤曾说,真元与涅槃有关!” “涅槃……不知那又是一副如何的存在!”杜浚唏嘘一声,但觉修真路漫漫,一步迈出,抬头,却发现前方还有了无尽头的长远。 “据说涅槃圣人可以身死灵存,万古不化,不生不灭,不死不伤,恒古而存!”猎天叹息一声,道:“只是多有夸张吧。” 几日后,杜浚告别了猎天,步出此地,来到了混沌之中,燃了敛息神符,周身再无一丝修为的气息,仿若凡人,便是其灵魂的波动都被改变了。他又以无上修为,改变而来一下自身的面貌,成一个仙风道骨的年轻游士,方才按照脑中记忆的路线,遁向天虚碎片! 遁行之间,他唯恐被人认出神木,便徒步而行,以阵道为契机,以心中无上雷霆之道作为材质,生生凝聚出了一柄长剑状的虚幻道宝。 他此去,不外乎三个目的,其一,听闻佛陀**,映证心中己道。其二便是弄清为何剑城首席好似认识他一般。其三便是东女到底是否是那个东女! 来到那无名碎片,遥遥便见无数的修士围观,距离碎片百里,相隔万丈便站立着一个冥仙兵甲,阻挡修士,其中,碎片周围,数千兵甲依旧杀机迸射,没入十数大车之中,只是身躯较之之前仿若有些羸弱。 而那碎片中间高高鼓起,四周垂下,仿若有什么东西欲要顶破大地,破出天地之间一般。 蓦然,一声惨呼惊动了众人。杜浚循声看去,便见一个兵甲长戈砸下,轻易的将一个企图靠近的天道修士肉身砸碎。 “第一百三十个一个!” 一个声音蓦然传入杜浚耳中,转身看去,便见仇天不知何时脚踏脸盆,立在了他的身旁,笑呵呵道:“道友可要搭个顺风车?” 杜浚面色淡然,却总是觉得眼前这老者并非那么简单,此刻心中一突,暗道:“难道他认出了我?”当即冷然拒绝了仇天,转身而去。 “佛陀**,未尝是好事,唯恐有不祥的事情发生啊!” 杜浚身后,传来仇天恍若自语之声,他遁势稍顿,续而头也不回的远遁而去。一路不停的来到天虚碎片,破入那佛宗金光天道,尸体早以被人清理,依稀可见昔日留下的血迹。 他按下长剑,落在了佛城之下,徒步进入,此时距离佛陀**还有三日,三日中,他踏遍整个佛城,也没有找见一张上品地图。 混沌之中变数众多,一张详细的地图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便宛如凡人航海之时的大海航道地图! 三日后,佛陀**开始,众人皆可前去闻听。 (红票啊,小冷需要道友们的红票支持!!!!!看杜浚如何步步巅峰,又是如何如何如何如何的……) 第二十七章 贵贱之心 佛城之中,本有一座大山,巍峨通天,相传在万古之前,被佛宗大能拦腰斩断,留下半截被称为西天佛山,遗留至今。|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西天佛山极大,无数庙宇古刹散布其上,一条小径蜿蜒而上,不时分出一道道小径,通往沿山而建的一座座楼台玉宇前。 在山巅临崖之处,有巨大一座寺庙,宛如一座宫殿一般,便是雷音寺了,站在这寺庙之前,一眼看不到其边际,不知纵横几何。 传说中的那西天神殿便在雷音寺之中。在寺庙前有一处演武场,横竖为三的摆放着九尊香炉,烟火渺渺,衬托的此地宛如仙境一般。 这佛陀**,便选在了此地。传说中,佛宗有佛陀三尊,乃是达摩、燃灯、米勒三佛,这三尊佛生于古九州破碎之末,历经无数岁月长河,到此不知存活几尊。 世人已有千万年未曾见到三佛宝相了,所有,这一天来的人格外的多。却多是被挡在了西天佛山脚下,不得而入。 说是世人皆可闻听佛陀真言,实际上,却还是以身份修为来定夺。其中天道以下修士不可上山,除非身份格外显赫,随同自家掌门同来又定当别论了。 杜浚来到山脚下,便被几个僧人挡住了,恰逢一拨十数个修罗道以下的修为被挡回来,这些修士一见杜浚,神念一扫,登时冷声而笑,有人迁怒一般的讥讽道:“一个凡人居然也敢要上佛山,闻听佛陀**呢?” 此话一出,登时引的山脚下数千修士哄然大笑,这些修士能来到此地已然实属不易,君不见更多的低阶修士连靠近佛山都不能。 所以无形之中,这些修士心中便有些高人一等的感觉,却不想,多被挡在了山脚之下,不免不甘,又见杜浚毫无修士灵动之气,乃凡人一个不禁大笑。 杜浚神色不变,望着挡在身前的僧人,道:“佛说,众生平等,为何不让我上山呢?” 几个僧人默然不语。杜浚淡然而笑,探手在几个僧人眼前一挥,举步便向山上而去,几个僧人神色大变,竟然不敢阻挡。 “谁说佛陀无贵贱,我看贵贱之心人人皆有!”杜浚的身影消失在半山之上,话语轻荡而来,让众人色变。 杜浚如此出言不逊,几个僧人纷自脸色铁青,却没有发作,不禁让众人为之揣测,一老者喃喃道:“难道是洞虚大能不成?” “即便是洞虚大能,也不能如此收敛气机吧!”站在一旁的一个老妪目光湛湛,敬畏的望着杜浚消失的背影,道:“难道是……” 她不敢吐出那两个字,涅槃二字太过于惊人了,传说中,三佛也不过是涅槃所在,便在这混沌之中开宗立派,无人敢忤逆半句! 涅槃!那是站在万生之上的存在,宛如神祗一般。 说话的老人也是色变,惊声道:“难道是他!”说到这里,与老妪对视一眼,两人神色震骇,不敢多言半句。 众人皆是好奇,纷自相问。老者挨不住,便小声说道:“涅槃一境相差甚大,上一步为圣,下一步为凡,相传,在未知的岁月之中,有……” 话到此处,忽有一声冷哼传来,宛如闷雷一般,惊的众人身躯一震,老者慌忙闭嘴,循声看去,便见远处的虚空激荡不止,宛如欲要被撕裂一般。 恍然间,众人看到了一柄绝世杀剑徐徐而来,上山而去,足足半晌,遗留的盖世剑气方才散去,让众人长舒一口气,有人惊道:“方才我恍若看到了一柄绝世杀剑上山去了!” “屁!那是剑宗首席!”有人惊魂未定的说道。 杜浚一路来到雷音寺前的演武场,此间已然有不少大能相侯,见他前来,皆是抬头张望,却见他甚是年轻,这些大能不禁多看了几眼。 但凡有资格来到此间的修士,莫不是历经了无数岁月,方才修成大道,步入天道,能入洞虚的修士更是少之又少。 此处已然摆放着众多的蒲团,杜浚随意找寻了一个,坐在其上,抬头看去,香炉渺渺之间,可见前方有数把檀木大椅,不知何人有资格坐在其上。 演武场中一片静默,来的都是身份显赫,威名远扬之人,却没有像一些低阶修士一般哗乱。 杜浚坐定不久,剑宗首席便孤身而来,此子修为洞虚,宛如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剑一般刺眼,引的无数大能纷自看去,不禁赞叹几句。 剑城首席一一行礼,毕竟年轻而能到此的估摸着也就他们几个大派首席,剩下的莫不是上一辈的老修士。 少顷,道宗首席来,此女宛如闲云野鹤一般,道袍随风荡漾,毫无一丝逼人之气,宛如几欲成仙而去。其身姿卓越,容颜倾城,好似临凡的仙子一般。 让杜浚惊错的是,道宗首席来到演武场中,他方才发现! 蓦然,散布在天地之间的五行之气一震,疯狂搅动起来,一人蹬空上山而来,周身环绕着金木水火土五道气息,宛如一个行走在天地之间的神祗一般,正是五行宗首席。 三个正统首席相聚在一块,却不落座,仿若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不大一会的光景,整个佛山之上恍然暗了一下,一股阴沉之气从山脚下滚滚而来,直逼云霄,轻易的碾碎了五行宗首席留在虚空的五行之气,让这佛山有那么一刻,宛如坠入了幽冥一般! 魔宗魔子,步步而来,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宛如九幽之子,让人难以看头,此子一来,便是在场的上一辈大能也是稍有色变。 其身后,魔宗凤仪阁、自然宗、赤魔宗三派首席跟随而来。那凤仪阁首席宛如坠入地狱的仙子,圣洁之中,透着一股妖媚之气,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有仙音响动。 自然宗首席周遭一丈之内,血红一片,气血鼎盛,好似万人齐聚散发出的惊人血气一般,人未到,已然有一股血腥之气弥漫而来。 赤魔宗首席更是带着一股尸煞之气,形如干尸,却无人敢小窥,其周身之中激荡着一股惊天强盛的死气,宛如地狱妖魔出世一般。 这三人皆是不世之才,只是光芒被魔子掩盖,魔子一出,同辈之中,一时间竟寻不到风姿伯仲之人,便是老一辈的大能之中,也是多半的心中震惊。 这时,忽有数道气息轰隆而来,其中剑气震天、道气浩然、尸气如魔、仙音清耳、血气鼎盛、五行如神,六道气息一来,恍如磨盘一般,轻易的碾碎了六个首席散发出的气息,一撞,便将魔子气息撞碎! 前方,六把檀木大椅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七人,这七人一出仿若欲要震破虚空一般,宛如七条在凡之龙一般,惶惶让人难安。 赫然便是七大派的掌教人物。其中,那剑芒逼人的剑城掌教喝道:“在次圣山之上,尔等不可无礼!” “门下弟子尚幼,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慧海大师大师无怪!”六派掌教纷自向佛宗掌教慧海大师赔罪。慧海大师一笑带过,其身侧站立的正是佛宗首席。 “尔等还不过来!”六派掌教纷自将自家首席唤到身旁。 慧海大师礼让,欲要让六派掌教坐于檀木大椅之上,眼下,佛宗为这些掌教滞留准备各自准备了一把檀木大椅,只是六大派掌教哪里敢做,纷自说道:“佛陀宝相之前,哪有我等落座之理。” 他们纷自在靠近大椅的地方,寻了一掌蒲团坐下,其首席坐于身后。慧海却也没有再礼让,此刻强逼谁坐在大椅之上,那便是为难谁。 后方,杜浚蓦然握紧了双手,仿若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呐喊:这便贵贱,寻常修士只可坐在后方,来与不来,恐怕佛宗都不甚在意,而六大派掌门,却有檀木大椅为其准备,这便是身份! 或许,有那么一日,前方也有会有一把更为巨大的檀木大椅摆放,居于六把大椅之前,其上,唯有他可落座,受众人瞩目。 日过中午,佛陀未来,众人依旧的安静相侯,据说吃吃佛陀**时间有三日之久,却不几欲这一时三刻。 “能让无数大能甘心相侯的,恐怕也唯有这佛宗三佛了!”杜浚心中暗叹一声。 傍晚时分,忽有一道佛光由虚空投照而来,散布在半空之中,将整座佛山都笼罩其中,佛光之中,仿若有那大吕洪钟响彻众人心扉,荡去那是非尘华执念。 众人皆是面色凝重,知佛陀将来,山上一片安静。 少许,佛光之中凝现出一座百丈莲花台,其上端坐一个丈许的佛陀,脑后有佛光湛湛,顿显宝相庄严,立刻有一股肃穆之气弥漫虚空。 “弟子拜见我佛!”慧海大师登时率领一众佛宗弟子跪倒在地,口中称呼‘达摩’。 杜浚目光一闪,端是想不到,三佛之中显身而来的竟然便是达摩,昔日他曾有达摩罗盘使用甚久,又闻听过达摩传音,与这佛宗佛陀端是有些纠葛。 他随着众人行礼之后,那达摩便张口便开始**,声如洪钟,浩荡之中透着一股天威,讲的金刚金,洋洋洒洒讲了数日的心得。 第三日中午,众人更是依稀看到,一个个佛宗至高符文‘卍’从佛头口中飘荡而出,可见这和尚的道行。 达摩讲完金刚经,佛目一一扫过众人,端是让众人激动不已,涅槃修士心中依然没有了门派之分,其目光若是定在某人身上,想来便是一场莫大的机缘。 七大派的掌教立刻将自家首席拉上前几步,一个个首席、包裹那魔子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万分,便是那些上一辈的大能也是个个一挺胸膛,以期能让佛陀看重。 只是他们心中明白,纵然他们修为再高,但年岁以高,怎能和七个首席一个魔子相比?若说在场有人能够引起佛陀足以,想来便是这八人之中了。 果然,达摩的目光落定,让众人心中猛然一跳,在场人中当真有引起佛陀注意的修士!只是,当众人循着达摩目光看去,不禁愣住了! “竟然不是六大派首席和魔子!是一个陌生的修士!”纵然在此,也有那修士忍不住失声说道。 魔子八人也是纷自回头看去,连带其掌教都忍不住看去,入目的,乃是一个年轻的修士,风姿丝毫不落于魔子八人,只是不知为何,身上毫无修士的灵动之气,宛如一个凡人一般! 杜浚心中一突,暗道:“这老和尚要干嘛?” (老和尚要干啥,要红票啊,佛宗人说了,不给红票的,晚上派个老和尚和道友去谈谈人生理想。) 第二十八章 念珠 佛陀之尊在众人的心中乃是一个传说,谁也不能说清佛陀从何时修炼,至今存在了多久,甚至有人揣测,佛陀在万古之前便已然存在了! 杜浚改头换面,却被达摩这么一个堪比仙人的存在盯上,心中顿然一惊,暗道:“莫非这老和尚看破了我的来历?” 此时,演武场上众人回首,目光某不是落在了杜浚的身上,眼下能够资格到场的后一辈修士,不出两掌之数,众人愿以为杜浚能够来此,已然是天大的造化,谁能料到,此刻居然引起了佛陀的注意! “这人何德何能,竟能被佛陀注目?”七大派掌教也是皱起了眉头,身侧的七个首席更是望着杜浚表情不一,其剑城首席一脸的错愕,双眸如剑一般,宛如要将杜浚给活剐了! 剩余的几人也是眉头紧蹙的望着杜浚,充满了不甘与嫉妒。”www.x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4∴8065唯有那佛宗、道宗两家首席不闻不动,面无bo澜。 魔子更是头也没有回,仿若佛陀看重与否,其人并不甚热衷。 杜浚并没有料到此变,此刻,他甚至有扭头而去的冲动,幸好的是,此刻,佛陀开口了。佛陀庄严的宝相之上,lu出一丝笑意,大目一扫众人,声如洪钟:“一hua一世界,一沙一佛陀。” 这一句佛偈众人耳熟能详,只是此刻被佛陀此景说出,却惹人mihuo。杜浚却心中一震,差点扭头冲下山去,心中暗道:“难道这佛陀暗指我从另一个天地而来?” 佛陀凝望杜浚,声音浩dang:“你怀有莲hua,为何行那般狠辣之事?”说话之间,一道佛陀凭空而显,投照在了杜浚身上,虚空一dang,竟然在其头顶之上凝聚出了一台莲hua,其hua瓣,却是九只狰狞的神兽! “九煞!龙之九子!他竟然是九煞之体!” 众人顿然大惊失色,有人失声道:“难怪能引起佛陀注目,却是魔宗不世灵根!” “你可愿拜入我佛宗men下?”佛陀问道,声音震dang虚空,滚滚而来。 杜浚一怔,此刻若是拜入佛宗,当真是多了一处靠山,只是这达摩昔日曾经进入小九州,谁能窥破他的心思? 众人哗然,难以想象佛陀居然开头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拜入佛宗,说是佛宗,实际想来,日后少不了从佛陀哪里得来好处,算得上佛陀的半个弟子! 这不但是一个莫大的机缘,更是一种身份,佛陀弟子可谓是位居极品,便是几方掌教见了,也要以礼相待。txt电子书下载** 七大派的掌教闻言,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面色却不太好看了,仿若被人抢去了老婆一般。站在他们身旁的一众首席更是个个双眸能喷出火来,盯着杜浚。 “晚辈何德何能?佛尊开口,乃是晚辈莫大的荣耀,只是晚辈心如野鹤……”杜浚绕来绕去的说了一大通,婉言拒绝了佛陀的建议。 这让众人为之失声惊呼,皆是震惊,佛陀开言已然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机缘,谁曾想居然被人拒绝了! 此刻,无论是掌教还是首席,莫不是错愕的望着杜浚,仿若到此也不能相信,杜浚居然拒绝了佛陀的邀请! 少顷,众人静默,莫不是怪异的看着杜浚,宛如看到了一个傻子一般。 佛陀并未动怒,淡然一笑,探手一道金光打向杜浚,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迫!” 金光入空,一敛,却是一颗佛珠,其上刻有佛宗‘卍’字符号,相距甚远,已然有浩然佛气扑面而来。佛珠飘dang于杜浚面前,被其接在手中! “这佛珠乃是我当年悟道之时所佩戴的念珠,虽无大神通,却可在危机之间,保住你的道心!”佛陀淡然道:“来日,了结了凡尘琐事,持此念珠前来佛山,还可拜入我的men下!” 众人瞬间石化,个个面色呆滞错愕,震惊的爆瞪双眼,当真不知杜浚到底是何来历,居然引的佛陀如此作态。 且,能被佛陀送出的东西岂能是糟糠之辈?那念珠定然有着莫大的神通! 佛陀渐渐消失在半空,却在此刻,魔子蓦然抬头问道:“敢问佛陀,可曾有仙?”声如寒剑,冰寒一片,jidang之间,宛如一个渺小生灵于天地之间的一声呐喊! 众人皆惊,莫不是回头望着佛陀,欲要讨要一个答案。 佛陀不语,终究消失在了半空中,让众人失望,魔子低喃:“难道连佛陀都不知晓么?” “我有闻,在邪天碎片之上,妖庙之中至今还有一具仙人尸体,只是不知传言真实与否!”虚空中,佛陀话语遥遥dang来,宛如远空闷雷一般。 众人皆惊,议论纷纷。佛陀掌教摇头叹道:“此事佛尊未曾说过,谁能想到,妖族妖庙之中居然有一句仙人尸体!” 五行掌教摇头,道:“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佛尊都只是听闻,未曾断言。” 妖庙据说乃是万古之前所遗留,至今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堪比佛宗西天神殿,平素中被一众妖族大能牢牢守住,莫说是人族修士了,便是妖族之人也不能轻易进入! 众人谈话之间,忽有一声轰隆从雷音寺之后传来,声音浩大,宛如天雷一般。声响一出,霎时间天昏地暗,片片魔邪之气宛如黑云一般,遮天蔽日的从雷音寺之后涌来。 恍然之间,天地中宛如有恶鬼凄嚎,仙人哭泣隐隐入耳! 一众大能皆是色变,纷自对视一眼,心中明悟这重头戏来了,想来佛陀显身**,授予天下大能一个莫大机缘,其意便是和众人之力镇压西天神殿! 在七大派掌教的带领之下,一众大能纷自遁空而去,赶向雷音寺之后。 杜浚并未升空,目光闪动,却欲要离去,这佛宗的水太深,还是撇清为好。却不想,眼前人影一闪,却是几个首席纷自而来。 “受了佛尊如此大礼,此刻佛宗有难,居然便想这么离去?”剑城首席开言讥讽,双眸不善的盯着杜浚。 “不错,你这厮端是没有良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旁的大能都赶去了,佛宗送你一场这么大的机缘,你居然向离去?”五行首席附和。 赤魔宗首席也是面色不善,一步上前,斥道:“想那念珠乃佛陀身怀之物,定有神鬼莫测之能,如此大恩,你居然不思回报!” 魔子早已离去,不知所踪。此刻,数个首席义愤填膺,皆是愤慨的望着杜浚,自然首席更是叫道:“真替佛宗不值!” 唯有道宗首席面色淡然,不闻不动,仿若事不关己一般。一旁的凤仪阁首席面色别样的望着杜浚,众人之中,唯有她修为最低,灵根最差,若想上位,还需动些脑筋! 面对数个首席的指责,杜浚淡然一笑,祭出那念珠,先前一松,道:“你们若是想要,便拿去!” 数个首席全是一怔,却没有料到杜浚居然如此作态,这念珠尚不知神通,想来定然惊天动地,此刻他却漫不经心的送出! 念珠是个莫大的吸引,登时让所有的首席都流lu出了贪婪之色,便是佛宗首席也是瞪大的双眼,一旁的道宗首席抬头,一双美目错愕的望着杜浚。 只是,纵然他们心中有万般的想法,此刻,却不敢来接念珠,此珠乃是佛陀亲手送出,纵观天下,何人敢抢?莫说抢夺念珠了,恐怕杜浚手持此物,只要不犯下逆天大祸,七大派便不敢降罪于他! 看着数个首席铁青的面色,杜浚一笑,收了念珠,一步蹬空,遁向雷音寺之后,经此一变,他端是不能再离去了! 雷音寺喝杀之声不绝于耳,更有轰砸之声传来,让杜浚颇为心惊的是,竟有大能惨呼之声。一息之间过了雷音寺,出现在杜浚面前的却是一个深渊! 佛山之后竟然是一条深渊!深渊之中黑雾滔天,其中悬浮着一座巨大的神庙,宛如宫殿一般。神庙入目早以腐朽不堪,几根大柱子早就糜烂不堪,房顶更是坍塌了少半,宛如尘世山野之间荒废的古刹一般。 这神庙升腾而上,几欲破出深渊,挣脱万古枷锁,重临大地,看其邪气滔天,哪里有丝毫的佛气,若是被其冲出深渊,必定是一场滔天大祸! 深渊之上,一众大能手段尽出,道术轰天,照亮了半边天,道宝更是惊入长空,奇形怪状,纷自峥嵘,有那道宝煞气滔天,更有道宝霞光祥瑞。 刀光剑影、瑞光邪煞之中,端是震碎了半边天,若非佛宗事先布下禁锢大阵,恐怕便是那声响,都足以震死满城凡人,那jidang的余威,便能震死城中的下阶修士! 神庙被众多大能死死的镇压在深渊之中,其上煞气滔天,蓦然间,神庙轰隆一震,上方便有数声闷哼之声传来! 有大能血喷虚空! 鲜血散落,瞬间便被漫天的无上神通蒸发了。几个受伤的大能破开妖雾,头也不回的远去了,此刻留在此地也帮不上什么忙,而,重伤而去,足以还报佛陀**! 仅杜浚来此的一瞬之间,便有数个大能受伤而去,更有大能被神庙生生震碎了道宝,rou疼之下,怒吼震天,甩手便是几道让人心惊的道术砸了过去! 让人称奇的是,那看似破旧不堪的神庙,任由这么多的大能如何轰砸,却不损丝毫。 忽有轰隆之声从神庙传出,杜浚举目看去,但见神庙疯狂震动,掀起漫天凶气,jidang之下,宛如洪水滔天,将上方的一众大能掀了出去,旋即在一声轰隆声中,神庙上浮百丈,几欲登临大地! (见有人说我很有毅力不禁有些感慨,说实话,不是没有过切掉的念头,但是每一次都舍不得,写本小说,和养个小孩差不多,看着他从无到有,一步步壮大起来,那种感觉,真的让人舍不得。 毕竟开了,开书的时候,就答应过责编,不管如何,都要写完,正常完本,所以,这一本小冷都是好好写的,从来没有充过字数,不管前期如何,后期,从杜浚离开小九州之后,情节如何?小冷感觉自己进步了,再也就行了。) 第二十九章 西天神殿 若是被神庙冲出,绝对是一场浩劫,杜浚色变之下,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掌砸了过去,周身凶气逼人,化为九子,咆哮破空,轰隆撞在了神庙之上! 尽管他手段无数,但却不敢施展,神木等法宝一出,定然会被人识破身份! 九子撞在神庙之上,轰隆一声,纷自被震碎,掀起漫天凶气,这凶气属于杜浚,漫天凶气一敛,化为一条万丈苍龙,身躯一盘,死死的缠住了神庙,几欲将其拉入深渊之中! 这一息的迟缓,被震翻的大能也是纷自而来,喝喝有声,尽显大能的狂天之气,一时间风起云涌,道术轰隆,道宝轰天! 眨眼见,神庙之上砰然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说清到底是魔气,还是佛宗的浩然之气,气息一出,登时震碎了杜浚幻化的苍龙! 杜浚闷哼一声,踉跄一步,抬眼看去,却见神庙已然轰隆冲出了地面,诡异气息轰隆一声,将所有的大能都震翻而去。 危机间,七条身影轰隆奔息向神庙,正是七大派的掌教! 那五行掌教一步登上神庙上空,探手便是一掌拍了过去,大掌轰隆,惊入虚空搅动天地五行疯狂涌动,凝聚百丈手印,其五根手指赫然乃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凝聚! “是五行宗的至高攻杀之术:裂天手!” “此手大威,修炼到至高之处,可徒手裂天!乃是五行宗至高攻杀大术,凌驾于五行手印之上!” 一众大能见的七大派掌门亲自出手,纷自停滞在半空,一见裂天手登时竟然大呼。 另一个方向,道宗掌教飘渺而来,探手之间,祭出道宗攻杀三术中的饿炼字诀,化为百丈大鼎,火焰滔天,坐向神庙! 凤仪阁掌教风情万种,衣衫飘荡之间,露出几片晶莹的肌肤,只是这肌肤竟然血红一片,女子抬手探入天地之间,手中红光一闪,向神庙迸射而去,途中竟然逐渐涨大,化为一只百丈火凤凰! “凤舞九天!凌驾于凤仪阁杀伐七音之上,乃是不世神通,修炼到至高所在,据说可以唤来真正的凤凰!” “传说凤仪阁开派祖师曾经得到了神兽凤凰的一丝真元之气!” 便在众人惊呼之中,蓦然有滔天尸气澎湃而来,却是赤魔掌教升入虚空,周身轰然一声爆发出万丈尸气,可见有三只一尺尸首狂绕在其周身! 赤魔掌教探手一指神庙,顿然有一只尸首脱飞、轰砸向神庙! “这是!”一个大能双眼一瞪,惊呼道:“是赤魔宗的化尸三术!威力远非傀儡尸首可比!” “传说中,这一门得到过万古之前的赶尸之法!其开派师祖更是在一处万古遗迹中寻到了一个百丈人尸,不知是真是假!” 蓦然之间,有漫天血气轰隆而来,惊的众人皆是退避,抬头看去,但见自然掌教步入虚空,周身爆发出刺眼的血气光芒,宛如一头血气旺盛的洪荒蛮兽一般! 其人凝视神庙,抬手一指,指尖飘飞出一滴鲜红的血液,便是这不起眼的一滴血液,却轻易的崩碎了虚空,向前遁去,化作一道流光,徐徐散发出金光! “天神之血!传说果然是真的,自然宗得到过一滴天人血液!” “自然宗有血滴破天之术,其威力却远远不敌这天神之血,据说修成天神之血,便可步入仙界,万古永存!” “自然掌教一滴血滴破天,已然有了丝丝金光,或许距离天神之血大成之日不甚远了!” 众人议论之中,有人失声叫道:“快看,剑城掌教的姿态仿若欲要施展剑城不世神诀:毁天大术!” 虚空中,剑城掌教宛如一柄仙剑落入凡尘一般,带着滔天剑意,好似化身为剑一般,其手持一柄三尺大剑,轰然斩下! 剑向神庙,一剑破天,捅破苍天,勾动天地,降下雷霆,轰砸虚空,许久一敛,化为大剑,万丈杀机,惊天斩去! 佛宗掌教登上虚空,周身佛光刺破长空,双眸一瞪,有佛光闪现,惊入虚空,一分,竟然化为了一十八个金色肌肤的罗汉! 十八罗汉一出,登上齐同而上,轰然砸向神庙! 却还不止,佛宗掌教轻喝一声,宛如佛陀一般,周身轰然迸射出一股浩然刚阳之气,其天灵之上,竟然渐渐凝现出了尊神王! “是不动明王!”有大能失声叫道:“都说佛宗手段最多,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旁的不说,便是这不动明王、十八罗汉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七大派掌教代表的是七个传承的巅峰所在,此刻登入虚空,上手便是门中最强的道术,更是打出了惊人的道宝辅佐,端是让一众大能直呼开眼! 杜浚面色凝重,死死的盯着虚空中的七大掌教,看大能施展道术,对其自身修有莫大的好处。其左右,数个首席已然到来多时,望着自家掌教各显神通,个个神采飞扬,当真是恨不得拉过众人,吼一嗓子:“这是我师尊!” 七大无上道术轰砸在神庙之上,便是一众大能也不禁色变,余威气浪之下,皆是退避到了雷音寺上空,惊看长空,但见长剑如雷,轰轰斩在神庙之上! 道宗掌教的一手杀机,凝化大鼎轰隆砸在神庙之上,端是生生将神庙砸下十丈。后有凤凰破空而来,洒下漫天热浪,轰然撞在了神庙之上,掀起了漫天火焰,将神庙包裹在了其中! 裂天手轰隆而来,拍入了漫天火焰之中,立刻便有震耳之声传来,五行之气狂澜怒吼,荡起了神庙外的无尽火焰! 那一尺尸骸临近神庙轰然涨大,宛如天尊一般,双臂一展,便将神庙连同一团炽火抱在了怀中,身躯一扭,欲要将神庙扔入深渊之中! 一十八个罗汉丈许的身材,周身金光湛湛,围绕在神庙周遭,不是喷出道道佛气,禁锢神庙! 随后,一滴天神血液迸射而来,砰然炸破,化为漫天血雨,每一滴都宛如山岳一般,轰轰砸下虚空,轰砸神庙。 霎时间,天昏地暗,山崩地裂,仿若末日一般。七个代表了巅峰的存在一同出手,恐怕就是一方天地都要夷为平地! 苍天为之战栗! 七个盖世人物汇拢一起,望着深渊上的一团火焰,皆是蹙眉不语。许久,剑城掌教道:“佛兄,此刻唯有请佛陀出手了!” 众人大惊,有人失声道:“难道以七大掌教联手还不能镇压神庙不成?” 话语之中,深渊之上的火团蓦然爆发出一团刺眼的魔气,宛如骄阳一般,一震,便将周遭的七大道术余威化去,露出神庙,竟然毫无一丝的损伤! 神庙轰隆一震,宛如盖世魔君一般,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意愿,直欲冲入虚空! 佛宗掌教震喝一声,头顶之上的不动明王顿时拔空而去,身躯放大万丈,轰然便坐在了神庙之上,生生将其升空之势压住了! 杜浚骇人,格外了看了佛宗掌教几眼,不动明王一尊、威力骇人! 不想,也仅是一息的功夫,神庙轰隆爆发出万丈魔气,一搅,便破碎镇在其上的不动明王,轰然扶摇而上,再无一丝桎梏,仿若要远遁而去一般! 众人色变,纷自暴喝一声,便欲要蹬空追去,却在此刻,虚空中一片佛光洒下,轰然一震,化为一掌苍天大手,这手如天威,迎头拍向神庙! 一声惊彻天地的响动,差点震碎了大能的肉身,再看虚空,便见那势不可挡的神庙竟然被大手死死的按在掌下! 神庙震荡,其中有让人心寒的诡异气息透达而出,轰然一声,气息临达佛手之上,扭动之间,竟然凝聚了一行字迹,字迹初始极为模糊,渐渐凝实! 众人凝目看去,怎奈字迹被佛手挡住了多半,只可见头和尾。杜浚望着一行字的头尾,喃喃道:“我要……仙!” 三个大字乃是无尽漆黑如墨的诡异气息凝聚而成,显露在半空,透着几分的狰历,只是其中间却被佛手挡住了! 有大能欲要绕过佛手,一窥究竟,却在此刻,天地之间瑞光洒下,佛陀显露真身,一见三个大字,目光便是一凝,抬手便将其打碎,仿若不欲为外人所见! “佛陀在隐藏什么!?”杜浚目光一凝,那神庙不能遁飞,分明欲要传达什么于世人,却被佛陀生生阻挡了! 一众大能也是面色变幻的望着佛陀,却不敢相问,便是七大掌教都是蹙起了眉头,惑然望着佛陀! “敢问佛陀,为何打碎那字?可是欲要独占仙踪?”蓦然,一个淡然却宛如寒冰一般的声音传来,言语之间,多有对佛陀不敬! 众人皆是大骇,七大掌教更是循声望去,但见一子步空而来,带着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这人宛如一个水潭一般,将周围的一切光彩都吸纳一空! “魔子!”杜浚目光闪动,望向佛陀! 佛陀含笑不语,望着魔子,道:“你得到了他的传承?” 魔子色变,望了佛陀一眼,仿若被点破了什么一般,急退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让众人更加惑然。 唯有七大掌教目露沉思,不语。 佛陀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含笑之间,正欲说话,却忽而色变,被其压在手下的神庙轰然震动,一只长满了黑毛的手掌从神庙坍塌房顶之上探出! 这手带着一股魔性一般的骇人气息,五指一伸,无限涨大,化为百丈,翻手便抓住了佛手,一捏,佛手破碎,金光漫天! 众人惊呼,大骇退避,此刻佛陀都难以彻底镇压神庙,世间谁人还上前? 佛手一破,神庙轰然而动,竟然砸向佛陀,其上的黑毛手掌兜头抓向佛陀!这东西居然敢对佛陀不敬! “欲战佛陀!被镇压在神庙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失声大叫。 杜浚看去,但见那黑毛大手一出,佛陀登时神色大变,仿若极为忌讳这黑手一般,竟然急退而下,不敢迎敌! “能让佛陀逼退的存在!”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霍然回身,便要遁去。 (小冷不求如何出彩,只求一个保底的成绩,还有一个多月本书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只求红票能过七千,别的也不敢多想。不管这本小说成绩如何,小冷从未断更一天,一直诚诚恳恳的码字,这就是小冷的人品!!) 第三十章 遮天大手 神庙一手抓碎了佛手,却不逃遁而去,反而轰然镇压向佛陀,在众人眼中,这简直逆天而为,世人不禁佛陀,已然是忤逆,眼下神庙居然想诛了佛陀,端是让人骇破道心! 最让人骇人却是佛陀的退避,仿若十分的忌讳那生满黑毛的大手一般! 纵观混沌之中,硕果仅存的僧人,也唯有佛宗三佛了,尚且不知三佛中尚存几个。[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如今达摩一退,众人皆是大惊失色,不止杜浚,一众大能更是如见妖魔,恨不得爹妈给四条腿一般! 旁人不知佛陀之威,一众大能却是知晓,当年佛陀一怒,真身未现,相隔混沌便灭杀了天幽碎片上、鬼族一位涅槃大能! 杜浚虽然不知佛陀当年之威,逃遁的速度却让一众大能为之膛目结舌,但见一道紫光‘嗖’的一声便是万丈,快的不可思议。 佛陀退避,神庙轰然砸空,其大手却是缭绕其漫天魔煞之气,仿若欲要冲破神庙,挣脱出来一般。魔气滔天破碎了虚空,神庙几声轰然,仿若不堪重负一般! 神庙之中镇压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此刻只是一只手掌,便能让佛陀退避,可想其中之物,此刻,竟然欲要破出,无异于一场滔天大祸的降临! 大手挣扎,佛陀色变,却不敢上前。便在此刻,天地之间蓦然一暗,狂风顿起、万里飞沙,大树折断,或是被连根拔起! 苍穹之上,紫气东来,遮掩了整个天际,紫云搅动,幻化出一掌看不到边际的大手,遮天蔽日,轰然拍下! 这手落下,掩盖了整个佛城,一城之广不足一指,一掌拍下,众人皆是肝胆欲裂,看着一掌之力,仿若要拍碎天地! 杜浚色变,欲要奔逃而去,只是抬眼一望,但见整个苍天都仿若被笼罩了大手之中,此时此刻,又能逃向何处? 佛陀面色微变,仿若叹了一口气,任由遮天大手轰隆拍下,霎时间,紫光滔天而起,蔓延了整个天地之间,仿若天地不在,唯有这紫气留下! 天地寂静,唯有紫气宛如狂澜怒海一般,从此了天地之间,少顷,这紫气宛如退潮一般,收拢向佛山,化为百丈一手,散发着让人惊心动魄的气势! 佛山之上,一众大能错愕,身无半点损伤,唯有衣衫激荡。杜浚抬眼看去,却见天地依旧,未曾损伤半分! 天地之间,唯独不见了神庙,这一掌乃针对神庙而来! 蓦然,悬浮在佛山之上的那百丈紫色大手轰隆而动,落入深渊之中,霎时间魔气溃散,宛如狼烟一般,滔天而去,久久不散! 足足半晌,魔气消散,天地之间恢复了宁静。有那大能耐不住好奇,临上深渊,垂头下看,面色一变,失声道:“神庙被那百丈大手死死按住了!” 众人皆惊,飞临深渊,便见在深渊极深之处,神庙静默悬浮,其上一只百丈的紫色大手死死的镇在其上,封住了其魔气气息! 一众大能议论纷纷,却无人知晓那紫色大手的来历,皆是望向苍天,天际紫云渐渐褪去,却有一个浩荡的声音滚滚传来:“可保百年安宁!” 佛陀颜色变化,仰望长空,叹息了一声,尊体渐渐消弭在了虚空中! “神庙欲出,佛陀逼退,唯有一手天来,镇住神庙百年,不知神手何来!”这一则消息一出,举世大惊,谁能想到,宛如仙人一般的佛陀之上,竟然还有大能存在! “传说中,佛陀站在了涅槃巅峰,都不能奈何那天手,却不知那天来之手,又是怎样的存在?”佛城最好的酒馆之中,凤仪阁首席端坐其上,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佛陀**之后,一众大能各自叫上私交甚好的修士谈论心得,自然而然的,数个首席和魔子便凝成了一股,让人诧异的却是杜浚也在其中! 他望着一桌子清香淡雅的菜系,默然不语,下了佛山,他本欲离去,却不想被凤仪阁和佛宗首席生拉硬扯的来到这里。 席间,佛宗首席、凤仪阁首席对杜浚甚为热切,魔子却一言不发,那道宗首席宛如仙子临凡一般,超脱世外,不闻不动。 而剩余的几个首席莫不是冷眼相看,对杜浚的敌意丝毫不加掩饰。 谈论之间,便说到了当日剑城大弟子身死之事,对于此事杜浚也心有迷惑,怎奈不管几个首席如何相问,那剑城首席却言辞含糊,不肯直言! “我可是听说,你剑城有一洞虚弟子从小九州凶地中折返了回来!”凤仪阁首席忽而笑道。 此话一出,雅间中登时一片肃静,那剑城首席更是呼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盯了凤仪阁首席一眼,面色淡然下来,落座,笑道:“没有的事,不知仙子从何听闻?” 凤仪阁首席仿若心有成竹一般,笑道:“我门下有一个弟子,来历十分的奇怪,仿若便是从小九州中出来的!” 她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话一出,登时让众人呼吸一紧,莫不是仅仅的看着她,便是道宗首席也是为之侧目。 “可惜,却失忆了,难以确定到底是否来自小九州!”凤仪阁首席淡然笑道:“可是,若是她当真来自小九州,便还会有人从小九州中出来,或许有那么一个剑城弟子侥幸得出,也说不定!” 剑城首席目光一闪,笑道:“此事多半都是仙子揣测。” 众人见他不肯说,皆是暗自叹了一口气,只是在场的都是天资纵横之辈,虽面色不动,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了。 “传说中,小九州天道完整,昔日各大派挥兵直入,却无人折返,唯有千万年之前,别天大帝独身而来,却不语其中曲折,唯独传下了至虚之法,让世人皆是好奇。”道宗首席声若天籁,道:“别天大帝与佛陀一会,两人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从那时起,佛陀便传下法旨,任何人不可再次进入小九州!” 酒过三巡,杜浚告别了一众首席,独自离去,出了佛城,便感到身后有人追踪,暗自冷笑一声,凝现雷霆长剑,遁上虚空! 来到混沌之中,其人身形一闪,忽而消失,在身后万丈之地,混沌波动,凝现出几个人来,各自面色迷惑,四处张望。 “怎么忽然消失了?”一名女修忍不住惑然问道。 “不好!”一个佛宗弟子面色大变,急身而退,不过却为时已晚! 一只遮天大手从几人身后探了过来,所到之处,混沌退避,气势逼人!任凭几人祭出道宝,轰出道术,大手却摧腐拉朽一般,轰然一震,溃散了道术,破碎了道宝,兜头拍在了几人的身上。 几人惨呼瞬间戛然而止,肉身在大手之下,砰然破碎,其元婴欲要遁去,却被大手轰然一捞,一抓,全部破碎! 血染混沌! 不远处杜浚显出真身,面色冷淡,这几人多是几大派的弟子,只是不知是其首席指派而来,还是掌教法令。 他祭出脚踏雷霆之剑划破混沌,欲要回到藏身的天羽碎片,天羽二字乃是仇天所取。杜浚一路行来,不时有修士急匆匆的从他的身旁而过,好似娶媳妇一般兴奋。 杜浚心中诧异,跟随几个修士遁行片刻,竟然来到了昔日冥仙清场之地,此刻,冥仙已然离去,其踪迹不为世人所知。而在杜浚的前方,一众数万修士围绕成一圈,布满了混沌上下,皆是在聚精会神的望着什么! “冥仙炼化了那碎片,居然弄出一座古庙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冥仙不惜气力的,回去了数千兵甲,才将这碎片炼化,据说,前几日,有冥仙兵甲进入其中,仿若取来了什么东西,便离去了!” “不对,当日我那些兵甲从古庙中折返回来,我并未看到兵甲取出了什么东西啊。” 杜浚还未临近,众人的议论之声已然入耳,争论着之中充满了对这古庙的好奇,却无一人敢靠近,冥仙费劲气力方才弄出的古庙,谁人敢轻易进入? “谁能想到,那不起眼的碎片之中,竟然隐藏着这么一座古庙?”有人忍不住叹息。 有人面色凝重的接道:“能被冥仙看重,这古庙多半来自于万古之前!” 杜浚来到近前,抬眼看去,不禁一怔,前方一座浩大的古庙被众人围绕在其中,庙宇早就坍塌大半,宛如废墟一般,其上不满了尘土,不知封尘了多久! 让杜浚骇然的却是,眼前这古刹的风格和小九州的神庙竟然一摸一样!昔日,昆仑等几方势力莫不是想要进入九州神庙之中,乃汉龙几位老祖拼命阻拦,再加上神庙莫测,方才没有让昆仑等势力得手! 至于九州神庙中到底尘封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便是几个汉龙先祖也是不知,只是知道,从天地初生,九州神庙已然存在! 此刻想来,先祖口中的天地初生,多半的是古九州破碎之后,而今想来,九州神庙存在的时间可能更长,甚至能追寻到万古之前的岁月! “还有那抗衡天道的坐落在白骨山上的庙宇……看来,寻个时机,我还要回到小九州之中!”杜浚目光一闪,便要离去,佛陀一席话,足以让他印证道心,再行突破! 只是,便在这时,忽闻众人惊呼一声,那古庙轰然一震,登时有一股妖邪之气瞬间席卷而来,但凡有触及者,其肉身莫不是砰然炸破! “难道有什么妖孽欲要出世不成!?” 第三十一章 进入古庙 气息荡来,杜浚前方的几个修士来不及退避,身躯砰然化为漫天黑色的烟气激荡,更是加剧了古庙气息,轰然一声,席卷千里! 一众修士退避而下,死伤小半,却有更多的修士闻讯赶来。”www.x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古庙的气息收拢在千里之内,不是激荡一下,让人心惊肉跳,甚是怀疑有什么妖邪之辈欲要破出。 杜浚瞬间便退避到了千里之外,正欲离去,元海中的锈刀却轰然一震,差点震碎了他的肉身,锈刀自行脱飞而出,化为一道流光,破开无尽邪气,遁入了古庙之中! 此一变引的众人侧目,杜浚神色一变,第一时间中显出真身,一步踏动混沌,轰然追袭向锈刀。敛息神符可有三年的时间,在此之间,可以随意显化真身、收敛气息! 杜浚之所以露出真身,却是不愿意因为锈刀暴漏他的敛息之后的气息,这一个身份,杜浚留待日后还有他用! “竟然是他!这个狠人也来了!”一个老者一见杜浚,登时身躯一震,神色比方才古庙发威还要惧怕,竟然头也不回的遁离而去! 有人惑然相问。便立刻有当日见到杜浚杀戮,胆大留下的修士道:“这可是个狠人,尔等想必也知道,昔日佛城上,有人一巴掌拍死了剑城大弟子!” 众人哗然,虽然不认得杜浚,对于此事却有听闻,皆是缩了缩脖子,有人吞下一口唾液,道:“他竟然还敢露面!” “有何不敢?纵观古今,这人也当上一个狠人之称了,当日一怒,伏尸八千!那可是八千修士啊,据说还有一些洞虚大能,却被他几个呼吸间,生生拍死!” “据说,当时杀人的时候,这狠人连眼都不眨一下!死的人多,狠人杀人时的姿态更是骇人,好似割麦子一般,大手一抡,八千修士便倒下了!” 议论大起,混沌中有七大派坐镇,不知多少年未曾有这血流长空的事情发生了,杜浚一来,便一口气诛了八千修士,却是让人有些畏惧,还有些兴奋! 杜浚听闻众人议论,不禁苦笑一声,前方,锈刀如光,难以扑捉,临近古庙万丈,锈刀一闪,便没入了古庙之中,杜浚叹息一声,不欲追去,毕竟这古庙诡异莫测! 忽而,古庙一震,一股浩大的拉扯之力生出,首当其冲的将杜浚吸入了神庙之中。众人大惊,哄然退避,却依旧有数个退避不及的修士被吸入了古庙之中! 就在杜浚等人消失不久,混沌搅动,声势浩荡,震慑众人,却是几方首席来了! 杜浚进入古庙,首先来到的地方乃是一个大厅,早已颓荒败,摆放着十数把大椅,却是腐朽不堪,杜浚甚至怀疑,阵风吹来,十数把大椅便能化为齑粉! 只是,当他看清椅子的材质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椅子竟然是用天木雕刻而成,这天木乃是炼制道宝的珍惜原材,甚为坚硬,道宝一成,无坚不破,无物可摧! 此刻竟然都腐朽成这般摸样,可见这古庙存在的时间! 两侧的墙壁上摆满了灵位,密密麻麻的不下数千,只是多以腐朽化为了灰烬,只留下轮廓,想来,昔日此地定然香火鼎盛,却被无尽岁月抹去了,端是让人有些唏嘘。 锈刀中留有杜浚的一丝烙印,此刻,杜浚以此为引,出了这大厅,眼前竟然出现而了许多的走廊,这些走廊叠加在一起,宛如重复的大河一般! “空间混乱了!”杜浚目光一凝,这是一个很糟的情况,空间混乱中,一个不小心空间稍微一震,便会将物体轻易的撕碎! 锈刀的气息分明从这些走廊的深处传来。杜浚稍作迟疑,小心而行,尽量的不让身躯处在两个叠加的空间之中,不然这空间稍微一动,仙人都难救他! 这些错乱的走廊好似没有尽头一般,足足半晌,杜浚停滞在了一个门扉之前,锈刀的气息便从中传来。 “此地空间混乱,这房门之后不知道通向何处呢!”杜浚迟疑,少顷,抬手推开了门扉,一步进入其中,抬眼一眼,一愣,一笑。 果不其然,这门哪里是什么房舍,竟然是一片巨大的院落,院落之中耸立着一座十丈大山,一丈三步,神庙之中,竟然有这三十步高的大山! 除了大山,院落之中再无它物,想来即便是有,也随着时间腐朽而去了。 遥遥可见,锈刀便悬浮在大山之上。既然已经到了此地,杜浚便不再此刻,举步上山,一步踏上大山,登时有一股莫名的压力临身,让他脚步一沉。 片刻,他来到山半腰之上,到此,大山之中分明透着几分的悲凉,让人心中不畅,宛如心魔一般。杜浚收敛道心,不理会这缭绕在大山上的哀伤,步步登上顶峰! 山顶之上,光秃秃的一片,修建着一个十丈祭台,祭台之上,可见暗红的血迹,锈刀便悬浮在祭台之上,宛如在缅怀着什么。 “这血迹竟然依旧的存在!”杜浚目光闪动,打量祭台,却见祭台上有着一个清晰的痕迹,仿若不久才留下的,好似在以往的岁月中,祭台上本应摆放着什么! “难道冥仙取走的东西,便被摆放在这祭台上?” 杜浚轻易的收回了锈刀,仿若锈刀只是想到此一看,引他来此一般。手握锈刀,杜浚目光闪动,这锈刀出于邪塔,难不成此地和邪塔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想到冥仙,杜浚释然了。 他眺望四周,但见一片错乱,虚空中甚至可见腐烂的木床、荒野、灵位等等一些毫无关联的东西、因为空间的错乱纠结在一起! 忽而,几道人影闪入了此间,看到杜浚登时神色一变,纷自奔息来到山上,目光阴沉的望着杜浚,一个老妪沉声道:“拿来!” 杜浚一愣,不知老妪所指,不言,便要下山。 老妪闪身挡在了杜浚身前,冷笑道:“道友何必如此,这古庙中珍宝无数,见者有份,更何况道友孤身一人!” 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让杜浚面色一冷,冷笑一声:“道友可是要抢夺在下的道宝,还是一位在下得到了什么?” 老妪哼了一声,不语。剩余的三个年轻修士登时叫道:“何须和他多言,杀了取宝就是了!” “找死!”杜浚寒声道:“趁我还未起杀机之前,滚!” 四人一愣,旋即齐声大笑,一个年轻修士笑道:“你说什么?真是可笑,乙丑婆婆修为洞虚初境,不杀你已然是你天大的造化了,你居然……”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眼前的男子面色冷漠的对他拍出了一掌,虚空震荡,凝现一丈手印,轰然将他拍成一滩肉泥! “尔敢!”老妪双目欲裂,历呼一声,探手出双手,竟然毫无血肉,白森森的白骨爪,震破虚空,抓向杜浚! 剩余的两个修士也是震怒,祭出道宝,轰杀杜浚! 杜浚一步迈出,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原地,显身在一个年轻修士身后,洛书手印拍出,轰隆一声,这年轻修士甚至惨呼都没发出,其肉身带着元婴便化为血泥! “是他!是那个狠人!”剩余的年轻修士一愣,望着手印恍若想起了什么,神色大变,扭头便奔息而去! 百丈之内,这修士前方的虚空一震,凝现出一个丈许的手印,迎面拍来。他神色大变,转头便要逃去,却不想,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杜浚! 杜浚手持锈刀,面色阴沉,宛如杀神一般,一撩长刀,‘噗嗤’一声,便将这修士化为两片,便是其元婴都被从中撕破! 一刀出,天下变! “怎么是这个煞星!”老妪没有赶上杜浚在佛城上大开杀戒,却为有听闻,被那年轻修士一点,不禁神色大变,震骇的望了杜浚一眼,便要逃遁而去! 杜浚一步入空,便拦在了老妪身前,淡然道:“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去么?” “前辈饶命啊,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饶我一命!”老妪步步后退,惊骇的望着杜浚,口中哀求。 凡尘中,有人不怕死,但是却惧怕鬼魂。 杜浚面色不动,一步上前,手起刀落,斩落了老妪的头颅,其元婴遁出,化作一道流光便要逃遁而去,却被杜浚一记手印抓了回来! “饶命啊……”老妪元婴哀求一声,见杜浚杀机不减,不禁咒骂起来。 杜浚冷哼一声,大手一挫,便破碎了老妪的尸体,血洒大山!这血落在迸溅在祭台之上,偌大的祭台蓦然轰隆一声,整座山峰距离震动! 少顷,轰隆一声爆响,山峰坍塌,露出了一个偌大的漆黑空间,一股邪煞之气飘逸而出,正是先前古庙激荡而出的气息! “难道这大山之下,还镇压着什么不成?”杜浚色变,神念一扫大山,正欲离去,却不想神念之中,毫无一丝生机! 杜浚目光闪动,最终一步进入了大山之中。这是一片空当的空间,中间立着一个丈许粗细的柱子,其上有铁链垂下,锁着一具尸体! 只是铁链已然腐朽,尸体却栩栩如生,这是一个女子,貌美倾城,肌肤晶莹透着一抹嫣红,仿若未曾死去,只是睡着了一般。 仿若是不能承受杜浚的生机,这女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腐朽,最终化为一蓬齑粉,随风飞舞。杜浚叹息:“任你倾国倾城,功高盖世,最终却终究免不去黄土一捧!” “只是不知这女尸到底是何来历,居然被镇压在这山峰之中,其阵眼所有的物件,连冥仙都要费劲气力的取走!” 杜浚目光忽而一闪,但见漫天死灰激荡之中,却有一抹光彩闪现,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息,那是一种杜浚从未遇到过的生机,澎湃如海,却又与天下苍生的气息不同! 他一步上前,探手便将亮光抓在手中,看去,却是一截骨头,晶莹闪动,宛如水晶、美玉一般。杜浚一怔,失声道:“难道是仙人!” 第三十二章 洞虚中期 尸体化为灰烬,却留下了数年积累的怨念,虽然先前已然多半的荡出了古庙,但是杜浚依旧不敢在此多做停滞,阴怨极重的地方,不知道会找来什么不祥的东西。[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他出了山腹,直奔小院,其眉间白芒闪动,欲将骨头收入艮卦之中,却发现这好似舍利死的结晶竟然不能被收入骨逆之中,仿若这一块的结晶,堪比一个世间那么大! “那祭台分明就是在祭奠上苍,其上刻有一个‘仙’字,想来便是万古前的修士祭祀仙人所用,若当真如此,山腹中的尸体又怎会是仙人?” 杜浚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吹出一口婴气,凝现几分真源,将这结晶一绑,戴在了手上。他目光闪动,暗道:“仙人怎会镇压仙人?不管如何这结晶定有不凡之处!” 就在此刻,忽闻一声响动,杜浚举头看去,便看到了剑城首席和五行首席两人闪入了这小院中,他们仿若在外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姿态匆忙,神色惊慌,稍一定神,便看到了杜浚,剑城首席两人一愣,便发出一声怒吼。 剑城首席也不多言,祭出一柄三尺长剑,迎头便劈向杜浚,口中怒道:“你这厮当真在此,居然还敢露面!” 杜浚目光一闪,剑城首席修为洞虚大圆满,一战艰难,况且一旁还有五行首席,再,他二人一来,恐怕剩余的几个首席也到了! 转念之间,那大剑已然轰然斩来,杜浚已然从酒馆凤仪阁首席的话语中,推测坤鹏元婴可能逃到了此地,便不再留手,当即便是一掌手印砸了过去! 随着他的修为精进,这手印也凝聚到了肩膀处,此时一出,登时带着几分惊天动地的骇人气势,仿若一掌能将这一方空间给震碎一般! 带着整条手臂的手印,端是奇特,让五行首席忍不住惊呼一声,随后双眼火热,仿若看到了天地至宝一般,显然,从杜浚离开天虚碎片之后,这几日里各方势力都或多或少的从剑城掏出了一些消息! 剑城首席更是表现的十分的迫切,望着杜浚,就宛如天地宝藏放在面前一般,纵然手印威势骇人,却丝毫不退,一剑轰天落在了手印之上! 有那么一刻,天地一肃,随即,手印轰然而起,散发逼人凶气,好似天道一般,不容冒犯,一番,兜头拍向剑城首席! “我来助你!”五行首席唯恐杜浚一身秘密落入剑城首席手中,抬手便是一掌拍向杜浚,撩起漫雷霆,凝现丈许手印,轰然拍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也不闪躲,心中雷霆本源一动,让那雷霆手印蓦然停滞在了半空,旋即一折,逆袭而来,一掌拍向五行首席! “雷霆之道!”五行首席色变,闪身一退,大手一抬,‘轰轰轰’便是数掌拍向杜浚,一掌化为火,一掌化为金,一掌化为土,一掌化为木,再次掌控了雷霆手印,合五行之力,五掌威能盖天,轰响杜浚! 此刻,剑城首席大吼一声,避开手印,长剑惊入长空,凝现杀生大术,万万短剑化为一条长龙,蜿蜒过空,轰隆袭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一步行出,祭出锈刀,刀刀入空,一刀碎五行,再一刀破碎了短剑长龙,一路往前,来到那五行首席近前,一刀便劈了下去! “这厮到底什么修为?”五行首席惊呼一声,爆退百丈,轻喝一声,探手入空,风云再起,化为五色手印,轰隆拍向杜浚! 五行宗攻杀之首,裂天手! 这手印一出,登时震碎了这一方天地,轰隆之中,天塌地陷,大山崩溃,轰然宣泄出一股骇人魔气,尽管是残留仅存的一丝凶气,却让杜浚三人皆是色变! 杜浚不欲在纠缠,一步阵道,散开了五行手印,祭出神木,收了手印。手印消失,剑城首席登时抱剑而来,轰隆劈向杜浚! 杜浚二话不说,身在神木之上,抬手便是一刀劈下,挡住了剑城首席这一剑,神木如龙,直接撞破这一方天地,轰隆消失! “这厮到底是什么修为?”五行首席惊声说道。 剑城首席回身看了一眼不断崩溃的天地,举步便走,声道:“修为不高,只是其手中的锈刀与那手印颇为不凡!” “凭借法宝,只是一时之威,我想,他此刻定然受伤不轻!” 两人出了此地,来到混乱的走廊之中,却不见杜浚踪影,这走廊本就是联通各处的作用,眼下空间一乱,条条走廊更是不知通往何处,杜浚随便进入一个地方,也不是他们此刻能够找到的! 在一处花园般的所在,杜浚一步进入其中,身躯便是一震,面色一白,哼声喷出一道血箭,毕竟他不过洞虚初境,对抗两个首席大能,若非有锈刀等法宝,难以支撑! 这里仿若是一个山谷,四面有山,其中被开辟出了一块块田地,种在其中的花草多是枯萎,仅有残骸留下,便是如此,也让杜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尽岁月中,便是天木那般的存在都腐朽了,而这些花草居然有残骸留下! 此地灵气比灵脉还要氤氲,仿若灵泉一般。杜浚逡巡,不禁骇然失声道:“这竟然是灵田!” 传说中,在上古之时,大地之上滋生有神奇的土地,但凡灵草种入其中,某不是受其滋润,生长快速,只是天地破碎,灵田不复,唯有听闻,道宗还保留一块一丈大小的灵田! 远处有隐约可见有一间茅草屋,杜浚欲要临近,走了半晌,却发现距离毫无靠近!他目光一闪,不再执拗,就地盘膝坐下,几日的光景,便将伤势复原!却未起身,借此间灵气,映证佛陀法道,突破洞虚初境! 洞虚,上为仙,下为凡,初境与中期之间的相差,何止天地。一个洞虚中期修士可以轻易折杀数个寻常的洞虚初境! 只消杜浚步入洞虚中期,再遇到七大派首席,只要不深陷围攻之中,便可彻底一战,甚至可以将其斩杀!毕竟,七大派首席不同昔日的雷魔,其传承雄厚,手段可怕! 渐渐的,杜浚仿若化为了一个无底洞一般,搅动的这一方天地之中的灵气轰然作响,疯涌而来,没入他的体内! 洞虚修的便是真源,据说这真源修到巅峰,有神鬼之变,便是涅槃! 灵气化元气,元气凝成婴气,婴气百倍化作道气,道气无尽凝缩方才可以转变成一丝真源!可以说,万里灵气,所能炼制的真源,不过一丝而已! 三日后,杜浚祭出小山一般的帝王玉,洗劫了坤鹏之后,他现在甚为富足。传说中,玄黄生天地万物,初始之时,两气碰撞,在化为万物的那一刻,其神态被称为真源!帝王玉便是那个时候产生的,所以其中不但灵气氤氲,更是掺杂着一星半点的真源! 元海狂澜怒啸,将无尽的灵气炼化,依稀之间,杜浚仿若坠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仿若天地不在,唯有玄黄二色! 好似天地初开之时的景象一般! 足足数日,杜浚都沉静在这神奇的意境之中,到了第十日,他蓦然睁开双眼,眼前的幻想消失,口中说道:“洞察而忘虚,有虚则不语,大道三千余,道道通天域!” “洞虚这一境界,几欲看破天机,却如此模糊,难以将那意境阐述出来!” 两句话罢,他周身轰然一声爆发出一股天威一般的气势,震动整个天地,天地之间无尽的灵气蜂涌而来,灌入其体内,久久不歇。 足足半日,天地宁静,此间却再无一丝灵气! 杜浚渡步在灵田之中,却见灵药都已枯萎腐朽,化为了凡根,抬眼看,前方那草房依旧耸立,他目光一闪,祭出锈刀一划,虚空一荡,若放划破了什么一般! 再看,那茅草房已然自行来到了近前,距离他不足十丈! 杜浚来到近前,登时有一股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神念一扫,确定其中并无生物之后,方才进入。房舍中的物件大多都腐朽不堪,不能使用! 木桌化为了一滩灰烬,其上放着一盏孤灯,散发着一惊人的热浪。杜浚探手捡起,这一动,孤灯上的神韵登时宛如飞灰一般消失不见! “一股残存的气息便有如此之威,昔日这一盏孤灯又是何等的威势?”杜浚目光闪动,收起孤灯,举目一扫,暗道:“看这孤灯仿若只是普通照明用的,便有如此之威,若是此间真正的法宝又是怎样的存在?” “咦!”他正待出了房舍,其眼角瞄过床铺的木灰,仿若看到了一个口袋! 杜浚当下急步过去,捡起那口袋,其中鼓鼓囊囊的不知放了什么东西,打开,其人登时愣住了,口瞪目呆! 长廊中,剑城首席两人小心而行,他们一行数个首席进入此间,便是因为这长廊空间一动,众人流散。 忽而,走廊空间仿若震动了一下,惊的剑城首席立刻止步,一声冷汗,幸好没有走在两处空间叠加之处,不然定会被分尸! “小心些,尽量走在一处……”剑城首席摸把冷汗,自顾自的说着,忽心有所感,蓦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点滴血迹留下! 五行首席居然消失了! 一处山谷中,虚空一荡,五行首席便出现在了其中,其小拇指如刀削的一般被抹去了一截,他功法一动,小拇指便又长了出来! 他抬头一扫,但见前方竟然修建着一座雄伟的楼阁,宛如通天而去,不知几层,当其目光落在楼阁牌匾之上的时候,不禁愣住了,旋即身躯颤抖,忍不住惊喜的仰天狂吼一声。 (求红票!!!) 第三十三章 老子斩了你 草房中,杜浚口瞪目呆,难以置信的盯着手中的口袋!这口袋中居然放着一个小孩! 这是一个拇指大小的婴儿,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全身粉嘟嘟的很是好看,惹人爱怜,一股股氤氲的让人心惊肉跳的灵气从这小孩身上散发出来! 少顷,杜浚试探的以手触摸这小孩,入手却是一副怪异的触感,好似树木,又仿若肌肤一般,只是不管如何,这小孩能保存至今,绝对有惊天的作用! 杜浚将其收入艮卦之中,举步便出了房舍,祭出神木,欲要离开此间,却不想,此处空间轰然坍塌,宛如山洪海啸一般,难以抵挡,瞬间将杜浚湮灭在其中! “他……娘的,此处空间完全是由灵气支撑的!”杜浚破口大骂之声从坍塌的空间中传出。 楼阁之前,五行首席惊喜若狂,楼阁牌匾之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藏经阁!这代表着什么?昔日上古,甚至万古前的功法、道术足以撼动天下,让无数大能为之疯狂! “想不到啊,想不到!”五行首席简直快要发狂了,他跪倒在地上,喜极而泣:“老子,舅舅不疼,姥姥不亲的……谁他娘的能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机缘摆在了老子面前!” 忽而,‘轰隆’一声从楼阁中传来,就在五行首席口瞪目呆的表情下,一个魁梧的身躯从楼阁中闪了出来,怀中抱着很厚的一叠书册,口中还骂骂咧咧的:“老子不就是取你几本功法么?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的么?” 这人满身尘土,将数本书册收入须弥袋中,一见跪在地上膛目结舌、脸上还挂着激动泪水的无形首席不禁一怔,旋即大步而来,笑道:“道友好久不见,风姿不减当年啊!” 说着,就要开溜,却被回过味来的五行首席闪身挡住了。这首席面色一敛,露出冷漠之色,探手道:“拿来!” 杜浚穿过了混乱的空间,若非那挂在手腕上的结晶挥发出一团白芒将其包裹,恐怕他性命难存。让他震惊的是,在这结晶白芒之中,便是他身躯处在两个空间的叠加之处,任凭空间震动,却不能损伤他丝毫! 少顷,他祭出锈刀,一道花开空间,便来到了一处山谷中,前方,一座巨大的楼阁耸立,上书:藏经阁! 当他看到楼阁前的景致的时候,满腔的杀机再难抑制,手提长刀,一道便欲要劈过去,却不想,他看似在山谷中,却被另一个叠加在山谷上的空间给束缚了! 楼阁前,猎天倒地不起,身躯诡异的扭曲在地上,仿若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打碎了,这魁梧男子也不言语,死咬着牙关,怒目望着五行首席! 五行首席面色愚弄,嘭的一脚将其踹出十丈,不待其落地,便又是一掌将其生生从半空砸在了地上,大地震动,掀起漫天尘土! “你再给老子狂一下试试!老子认得你,你曾经与杜浚同行佛城!”剑城首席讥讽的看着猎天,道:“说,杜浚到底是从何而来?是不是来自小九州?” “说……说你娘的头!”猎天破口大骂,却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水! 五行首席面色一冷,探手便将其摄到了手中,抬手就是几巴掌,怒道:“你这是找死!” 猎天被打的头昏脑胀,双眼圆瞪,含恨不语! “把那几本书册给给我!”五行首席冷道:“不然,我让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一旁,杜浚能看到五行首席,他们却看不到杜浚,任凭杜浚狂吼连连,手中的锈刀抡的宛如狂雷,轰砸在虚空中,却不能引起五行首席的注意! 杜浚所在的空间不知层叠了几层,锈刀破开一层,还有一层,端是让人恼怒,眼见猎天受辱,心中的杀机滔天,怒吼一声,一刀劈下! 这一刀如雷行空,轰隆震耳,仅那声音,便不知震碎了多少层空间,其一丝龟裂中弥漫出了一股诡异的气息,在这气息之下,一刀如魔,轰砸破碎了无数叠加的空间! “老子活劈了你!”杜浚一步行入山谷,凶气逼人,杀机滔天,宛如洪水滔天,威势骇人,怒吼一声,一刀便劈向五行首席! 五行首席但觉身后杀机汹涌而来,不禁色变,一步错开,散开了十丈!他这一闪,杜浚刀登时劈向了猎天! 杜浚手一翻,横刀劈向五行首席,那狂绕的凶气,让五行首席色变之下,错步闪躲!杜浚将其逼退千丈,收刀,将猎天抱了起来! “是你!”五行首席颜色稍变,旋即想起了剑城首席的话语,登时露出一个冷笑,道:“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猎天一见杜浚,神色也是一变,急急的祭出一叠书册,推给杜浚,口中道:“你快走,我替你拦住他,来日修为高绝之后,莫要忘了于我报仇!” “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剑城首席冷笑一声,抬手拍出金木水火土五个手印,从五个不同的方向,轰隆砸向杜浚! 他望着杜浚,神色狂热起来,道:“我看你能用那法宝撑多久!” “你快走!娘的,莫要让老子白死!”猎天狂呼一声,身躯‘嘎嘣’作响,恢复了骨骼,一步迎了上去! 杜浚面色冷淡,探手将猎天拉了回来,临上五个手印,一掌便轰隆拍了过去!手掌入空,凝现洛书手印,稍一动,便震碎了此处的空间,大手一抡,宛如苍天之手一般,轰轰几下,便砸碎了五个手印,旋即轰然拍向五行首席! “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撑多久!”五行首席心中笃定杜浚只是依仗法宝,逞一时之能,修为差距之下,并不能支撑甚久! 他抬起手掌,轰轰几声,拍出漫天五行手印,宛如雨点一般,轰隆隆的砸向杜浚! “杜浚!”猎天悲愤一声,便欲要上前,却被杜浚甩袖送到了远处! 杜浚手提长刀,身如长空,刀如狂雷,身如魔头,刀刀破空,撕破了一个个手印,宛如天神一般,势不可挡! “这……”五行首席稍有色变,抬手拍出更多的五行手印,欲要折杀了杜浚! 杜浚一柄长刀宛如魔王在世一般,刀如蛟龙,横劈立砸,轰碎了无数手印。少顷,他低吼一声,手中的锈刀一敛,徐徐扬起,轰然一刀直劈而下! 这一刀宛如天神一击,惊起狂风呼啸,万里狂风,千里沙,遮天蔽日。刀落,滔天凶气宛如凝实了一般,滚滚碾压而去,摧腐拉朽的碾碎了无数手印! 杜浚一步上前,紧跟在凶气之后,来到五行首席近前,一刀甩劈了过去,惊退五行首席,这首席退出千丈,惊错的望着杜浚,仿若不能相信杜浚居然能坚持这么久一般! “要你命!”五行首席冷哼一声,一手遮天,凝现五色手印,兜头按向杜浚,狂笑道:“我看你到底能撑多久!” “恐怕要你失望了!”杜浚冷哼一声,一刀如魔,斩在了裂天手之上,轰隆一声,其人被震退百丈,只是那手印之上分明可见道道裂痕! 杜浚二话不说,探手便是洛书手印拍了过去,两个手印遮天蔽日,轰隆撞在了一起,霎时间天崩地裂,若非两人都不欲毁去此间,这一方天地早已崩塌! 两个手印撞在一起,登时凶气逼人,五行之色爆天而起,遮掩了天地! “死吧!你死了,那洛书河图却能留下!”五行首席知道的并不少,此刻见状,不禁冷笑一声。 猎天一愣,随后扑杀上,悲声道:“杜浚!” 这一声大呼引起了五行首席的注意,其人一步上前,便欲要斩杀了猎天。就在此刻,虚空震动,一个手印轰然破开五行之色,一掌砸飞了五行首席,紧随其后,杜浚面色冷漠,一步而来!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那手印怎么能破碎了五行手印!”五行首席惊慌失措的望着杜浚,哪能想到杜浚居然能撑到此刻! “天下何等手印能撼动洛书手印?”杜浚讥讽一笑,一刀劈向五行首席。 五行首席顿然大惊失色,竟然不敢御敌,祭出一件罗盘道宝,轰破此地空间,一步逃遁而去。 杜浚提刀来到猎天身侧,询问了几句,猎天回道:“七大派掌门据说还在佛宗商讨西天神殿之事,并未前来!” “如此甚好!”杜浚面色一冷,七大派掌教没来,剩余的几个首席不知流散到了古庙何处,他再无顾忌,一刀破开虚空,祭出神木便追杀而去! “杜浚,这藏经阁我只是进入了前五层,便得到了数本惊人的道术,你……”猎天挽留,并不愿杜浚追杀而去。 “无妨,你先寻个地方躲起来,带我回来!”杜浚身影消失在山谷中,眼前一恍,来到了走廊之中,便见五行首席惊慌遁向古庙之外! 杜浚杀机迸现,直直追去,也不躲闪空间重叠之处,宛如一尊魔神一般,一旦稍有临近五行首席,手中的锈刀便直劈而去! “他竟然不惧空间重叠!”五行首席色变,脚踏罗盘,闪避着空间重叠处,急速而去。 最终,五行首席是被杜浚一刀砸出了古庙的,其甩落出神庙,入混沌,张口便是数道血箭喷出,姿态好不狼狈,头也不敢回,惊慌逃窜! 此刻,古庙之外数万人围观,迟疑是否进入古庙,一见这异动,登时举目望来,但见五行首席血染胸膛,惊慌逃窜,不禁震惊! “那是五行首席!居然如此狼狈,仿若被什么追杀一般!” “何人能将五行首席追杀的如此狼狈?难道古庙之中存在着什么万古之前的生物不成!”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忽而,有人一指神庙,叫道:“快看,又有一个人从古庙中出来了!” 众人举目看去,人还未见,便闻听一声震天怒吼:“五行首席,今日我便斩了你!” (有要杀人了,来点红票,立马让他见红!!) 第三十四章 名传天虚 杜浚一步迈入古庙,宛如天魔一般,狂发激荡,脚踏丈许神木,手提一锈迹斑斑的大刀,直欲取了五行首席的性命! “五行首席,今日我便斩了你!”此声回荡在混沌之中,宛如闷雷滚滚散布而去。|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这话很狂傲,五行首席是谁?那可是同辈巅峰,即便是老一辈都要稍微忌惮的存在,今日,居然有人放言要斩了五行首席。 且,听其话语,仿若斩杀一个大派首席,不过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众人皆惊,望着,瞬间便有人认出了杜浚,失声叫道:“是他!” “是那个在佛城苍天之上,大开杀戒的修士,据说名字叫做杜浚!” “这个煞星也来了?”有人闻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原来是他,怪不得敢口出狂言!” 却也有那不服气的修士叫道:“杜浚又怎么了?敢和五行首席一战,简直是找死!” “你没看到五行首席现在……”一个修士反驳着回头看去,看清说话之人的时候,不禁缩了缩脖子,出言挖苦杜浚的修士,赫然便是一众五行宗弟子! 这些弟子个个面色冷漠,望着古庙,有冷哼一声,道:“以我家首席的修为,怎会不敌那修士,想来,是在古庙中遇到了什么,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一众五行弟子皆是出言附和,倒让围观的修士心中渐渐认定了杜浚不可能斩了五行首席,相反,五行首席甚有可能,逆杀了他! “五行宗,毕竟是一个古老的传承,谁知道五行首席是否有什么保命绝学呢?”一个老人叹息一声。 古庙前,五行首席遁出万丈,一扫众人,端是抹不下颜面继续逃遁了,蓦然回神,怨恨的盯着杜浚,道:“你这是再找死!” 话语之中,他抬手拍出漫天五行手印,轰隆袭向杜浚。周身气势一凝,慎重的抬起手中,手臂一震,混沌中轰隆一声,凝现出一个百丈手印,裂天手! 五行首席却看也不看结果,面色一肃,双手掐出一个个手诀来,这手诀一出,其周遭千丈之内的混沌登时轰隆搅动,掀起了惊天狂浪。 众人屏息,皆是盯着五行首席的双手,宛如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杜浚迎着漫天无形手手印,长刀破魔一般,缭绕出道道惊天魔气,摧腐拉朽的砸碎了漫天手印,抬头,便见一个百丈裂天手印破开混沌,轰隆袭来! 他一步踏在虚空中,但闻轰隆一声,这一脚仿若要踏破混沌一般,震的混沌之中狂澜搅动,其人一掌拍向裂天手! 众人见状登时惊呼一声,有人失声道:“这修士活得不耐烦了么?竟然以掌对裂天手!” “这人死定了!”有五行宗弟子面无表情的望着杜浚,道:“不知死活,我五行宗裂天手号称天下最强手印,这人居然想以手印对手印!” 此刻,数千到场的五行弟子莫不是一脸故作怜悯的望着杜浚,宛如看着一个死人一般,等待这杜浚被拍碎的那一刻! 众人之言传入杜浚耳中,其人露出一丝冷笑,手臂一震,竟然隐隐欲要震破混沌,在其前方,缓缓凝聚出了一个百丈手印,宛如君临大地一般,轰然拍在了裂天手之上。 两掌相撞,顿然惊起万里狂澜激荡,古庙之前四周的混沌宛如洪水一般,轰隆炸开,威势惊人,遮掩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皆退,却不肯离去,十分迫切的欲要看一个结果! 五行中弟子脸上莫不是露出了一丝冷笑,仿若已然看到了杜浚肉身四分五裂的景象。 片刻,激荡的混沌方才稍微平淡下来,众人立马蜂涌到近前,但见古庙前,五行首席还在掐着一个个手印,杜浚却被湮灭在了混沌之中! 众人皆是叹息,一众五行弟子却是讥讽大笑,有人说道:“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 却在此刻,一道光芒从所有的眼中闪过,光芒出现在古庙旁,乃是混沌最为激荡之地,一道光芒划破了搅动的混沌,宛如刀子撕破了破布! 随后,一人走了出来! 这人入目,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轰然砸在了众人天灵之上,更是让一众五行弟子膛目结舌难以说出话来! 杜浚狂发激荡,手中的长刀散发着惊人的凶气,一个手印盘旋在周身!他非但没有死去,便是其手印都未损分毫! “这……”一众五行弟子皆是张张嘴,心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个围观的老者身躯一震,失声道:“他居然打破了裂天手拍绝天下的传说!” 杜浚一扫众人,一步上前,提刀杀向五行首席,一刀撩起,魔气滔天,让混沌中围观的众人,宛如置身魔域一般! “灭了你!”五行首席结出最后一个手印,面色憔悴,不满血丝的双眸怒视杜浚,抬手便是轰然五丈拍向杜浚,口中爆吼一声:“五行手印阵!” 金木水火土五个手印宛如流星一般,撕破混沌,散布在了杜浚周身,五个手掌之上轰隆做作响,纷自迸射出一道光芒拔天而去,汇在一起,凝现出一个巨大的白色手印! 这手印一出,周遭万丈之内的混沌竟然如潮褪去,露出虚无! “这是!”众人大惊,一个女修大能双眸一瞪,失声道:“是五行宗至高攻杀之术,五行开天大阵!” “传说中,不是只有五行宗掌教方才修炼成了么?”众人皆是哗然,无需人提示,便急忙退避,一退再退! 五个手印威能盖天,散发出一股禁锢之气,将这一方的虚无化为了死地,让人难以移动。五行首席望着杜浚,狰狞一笑:“看你死不死!” 白色大手轰隆拍向,宛如苍天之威一般,几欲压破杜浚的肉身。杜浚不语硬抗这大手,举步便要出了五手封印的这一方天地! “没用的!五行开天阵下,便是涅槃修士恐怕都难以移动,你还是好好享受这一掌之力吧!”五行首席厉声道:“杀你,犹不足平我心头之恨!” “是么?”杜浚淡然一笑,祭出神木,凝现画地为牢,便见神木之上凝现出一个巨大的紫色脚印,下一刻,神木轰然前行,毫无一丝滞待! 众人傻眼,皆是震骇的望着杜浚。五行首席更是骇然一声:“便是五行开天大阵都困不住你么?”话语之中,急身后退! 杜浚冷笑一声,他有画地为牢,这世间阵道皆是可随意出入,也是昔日斩道之时,他强然留下阵道的缘由。此刻,神木轰隆撞向五行首席,提刀就斩! 一刀遮天,魔气缭绕! 五行首席惊慌失措,祭出数件道宝阻挡杜浚,却被杜浚连连砸碎。趁此一刻,五行首席唤来那白色大手,欲要灭杀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全身婴气疯狂涌动,灌入手中的锈刀之中。锈刀宛如活了一般,散发出一股可让天地崩塌的魔气,回身一刀,便斩在了手印之上! 一声可震破天地的巨大的声响轰隆隆的传出,惊的众人直欲匍匐在地,唯有几个大能能够直立,却骇然发现,魔刀落在手印之上,手印居然龟裂了! 紧接着,魔刀之上凶气一绕,竟然生生将这手印给炼化了! “这怎么可能!这人到底是和来历,那锈刀看似不起眼,竟有如此神通!太惊人了!”几个大能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严重的震惊,与那一份深埋的贪婪! 杜浚一刀破灭了手印,轰然又是一刀斩向五行首席。五行首席爆退,只是任他退出万丈,杜浚手中的锈刀宛如有魔性一般,依旧的还在他的面前! “救我!”五行首席惊呼一声,生死档口,双膝一软,竟然‘噗通’一声瘫倒在了混沌之中,他望着杜浚,惊骇说道:“你不能杀我!” 杜浚听也不听,一刀便将其砸飞数百丈,探手一拉,凌空将其摄回,又是一刀砸了过去,几声骨骼之声,端是将五行首席全身的骨头都给砸的粉碎! “你欲杀我,抢我法宝,当死!”杜浚一刀落下,斩落五行首席一条臂膀,口中怒道:“后,你欲斩杀猎天,当诛!” 话语中,又是一刀横扫,‘噗嗤’一声,折下五行首席两腿,冷道:“我怎能饶你!” “你杀我了也一定活不下去,五行宗有一片昔日摘取的天道精华,我辈弟子莫不是在其上留下了一道烙印,烙印一碎,便知谁人所为!” 五行首席身躯残破,简直悔青了肠子,怎么就惹了这么一个煞星,其人惊慌叫道:“莫杀我,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如何?我保证五行宗不会追究!” “先前都是我的错!是我被贪婪蒙蔽了双眼,前辈饶命啊!”五行首席口口哀求,丝毫的不顾及脸面。这人一旦打破了某种原则,便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更加的不要脸! 众人简直傻了,个个呆若木鸡,七大派首席那个不是高高再上,平素便是欲要见上一面都难入登天,在众人心中,首席便是仅次于掌教的存在,巅峰之下第一人! 而现在,这一方首席居然在杜浚面前口口哀求,只为逃一命而已,放在平素,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居然就摆在了面前! 一众五行宗弟子虽然欲要冲杀而上,救下自家首席,可是看到杜浚手中的长刀,这些人莫不是迟疑了,此刻上去,便是死! 杜浚目光一凝,道:“五行宗居然有天道灵粹?” 骨逆到此开启了五卦,还有乾卦、兑卦、巽卦未开,兑卦为泽,乃是取大地阴暗之地的灵粹,沼泽!巽卦为风,尚不知是何等结晶,杜浚打算,若是找不到天地生出的风之灵粹,那便去寻找一个风道大能! 其中,以乾卦最为艰难,除非杜浚步入涅槃,回到小九州中,撕下一片天道灵粹,并非天道,而是灵粹,只是却颇为艰难! 却想不到,这机遇居然送上门来了! 第三十五章 藏经阁 五行首席见杜浚思量不语,以为其畏惧了,神色稍缓,道:“对,我一死,留在天道灵粹中的烙印一碎,门中的长老便能知晓是谁杀了我!” 能坐上七大派长老的修士,莫不是年迈的洞虚修士,甚至有洞虚大圆满的修士! “恩,天道灵粹待杜某有空的时候,必然会去取!”杜浚说完,一刀横落,斩落了五行首席的头颅,转身而去,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直待其进入了古庙之中后,众人憋在心中的震骇方才敢化为一口气喷出,这男子表现的简直太骇人了,打的五行首席连声哀求不说,更是在知晓了其天道灵粹之事后,还是一刀取了五行首席的性命! 这简直在逆天而行,是在找死! 杜浚身影彻底消失在古庙中,一众五行宗的弟子方才一拥而上,收起了首席的尸骨,个个义愤填膺,愤然望着古庙,嘶声叫道:“此仇必报!” “早干嘛去了?”有人小声的嘀咕一声,引的数千五行弟子纷自侧目相望。: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杜浚进入走廊,循着猎天的气息一路来到山谷中,刚显出真身,猎天便从一处大山之后转了出来,迎过来,贼兮兮的望着杜浚,道:“麻烦大了!” “什么麻烦?”杜浚一愣,问道。 猎天道:“你刚走,那个老梆子便来了,好像看到了美女一样,一头就钻入进了藏书阁中!” 对于他口中的老梆子,杜浚心领神会,想必便是说仇天。猎天又道:“我本想阻拦,谁知道这老梆子居然将七大派的首席带来了六个,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七大派首席想必已经发现我了,只是不愿和我计较!”猎天盯着杜浚,仿若希望诧异或是嗔怒一下。 杜浚却依旧的面色淡然,风轻云淡,笑道:“你是随我一同进入藏经阁,还是?” 猎天摇头,道:“我还是在古庙外面接应你吧,看到那老梆子,我眼都滴血!” 随后,杜浚将基本书册交还给他,看着他消失山谷中,方才进入了藏经阁。这是一个大厅,在门扉后,放着一把椅子,仿若是昔日看守此处之人所坐! 大厅之中毫无一物,一些装饰早就腐朽在了悠悠岁月之中,前方有一处台阶,伸延到第二层,只是腐朽不堪,不堪重负了。 杜浚渡空而上,来到第二层,抬眼看去,这一层多是木架,却坍塌、化为了灰烬,便是其书籍都变成了齑粉。 这一层脚步凌乱,有翻动的痕迹,想来六个首席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第三层,一般的摸样,直到杜浚来到第七层,方才发现了几本才残存的书籍,字迹模糊,不能入目,只是其上记载的功法必然惊人,不然怎会用如此好的材质? 第八层中,有几只玄铁长剑静静的躺在地上,有划痕,不知是猎天还是后来的几人引动了此地的机关! 上了第九层,更是一片狼藉,仿若经过了一成急烈的搏杀一般。杜浚再次略作思量,收敛气息,化作凡人一般,方才步入了第十层! 一入十层,登时有愤慨的话语从上方传来,却是几个首席,闻听那自然首席嗔道:“这到底是谁啊!真是雁过拔毛,一点不留啊!” “足足十一层了,连根毛都没看到!”赤魔首席愤慨道。 杜浚心中好笑,此地经过了猎天的洗劫,后有仇天,哪里还有留下什么,只是据猎天所说,他只是来到了第十二层,仿若顶层,只是过了十二层,好似还有一个为之的空间存在! 若当真有,其中必然置放着什么不世道术、功法! 杜浚一步上了十一层,便看到了七大派的六个首席,引的六人侧目,佛宗首席一愣,旋即笑道:“想不到道友也来了!” “听闻此地有万古之前的庙宇出现,在下好奇而来!”杜浚笑道。 “娘的,你来晚了,我们都来晚了,不知道那个挨千刀的早一步来了,连根毛都没留下!”赤魔首席愤愤不平。 其他几人也是面色铁青,唯有道宗首席一派超脱,宛如泥污中的莲花一般,出尘而飘然,加其容颜倾城,更是让人见之失神! “魔子没来么?”杜浚问道。 “没有!”剑城首席目光闪动的望着杜浚,忽道:“这点东西他还看不上!” 杜浚心中凛然。凤仪阁首席浅笑盈盈,容颜不比道宗首席,却是带着几分的伏媚,她道:“道友不知,魔子曾有大机缘,据说是得到了某种古老的传承呢!” “哼,若不然……”自然首席话到此处,忽而顿察,一扫众人,连忙闭嘴。 几人闲聊一会,便上了第十二层,一入十二层,登时听闻前方的自然首席怒吼一声:“好哇,这下可被我们逮到了吧!” 剩余的几人纷自走上台阶,举目看去,便见一个老者撅着屁股,在一个雕像前捣鼓着什么。老者被这忽来的言语,吓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扫众人,破口大骂:“那个不知礼数的小子,惊扰了本……” 话还没说完,便见到了几个面色阴霾的首席,骇然愣住,忽而笑道:“误会,误会!” “老头子,将你得到的东西交出来!”赤魔首席一步上前,周身死气氤氲,催人心魄,阴声道。 自然首席紧随其后,为其助威。其他的几个首席皆是迟疑,但觉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夺他人之物不妥。 “误会啊,小老儿来晚了一步,这里的东西早就被人得去了!”这老头委屈的大叫一声。 赤魔首席冷哼一声,便要动手。却不想,被杜浚一步上前,探手便将这老者抓了过来,厉声问道:“你个老梆子快说,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问的是看,并非是得到,因为这老者赫然便是仇天。杜浚一直都觉得仇天并不那么简单,昔日冥仙清场,这老者依旧的面不改色,此刻跑来捣鼓一个雕像,若说没有天大的机缘,打死杜浚,他都不信! “你也……”仇天吐出两只,急忙改口,道:“你也来欺负老子!莫忘了,昔日你丢失混沌地图,若非老子,你现在还不知道游荡在哪里呢!” 说话间,他挣脱杜浚,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杜浚没有良心,却在杜浚的遮掩下,悄然退到了雕像前,捣鼓了一下,雕像登时白芒一闪,将其笼罩在其中,下一刻,仇天凭空消失! “快拦住他!” “别让他跑了!” 几个首席登时色变,便是剑城首席等几个故作清高之人也忍不住急步上前,见仇天消失,不禁埋怨起杜浚。 杜浚面色歉意,心中却是笑翻了天,方才旁人没有看到,他却看到了仇天是如何摆弄的雕像,仿若刻意展示给他看的一般。 这第十二层中,木架材质甚好,少有腐烂,只是上面的书册却早就腐朽了,即便是有几本保存下来的,也多是被猎天取走了! 几人围着雕像用尽手段,却依旧不能开启。剑城首席蹙眉道:“分散找找,或许其他地方能有机关也说不定!” 众人分散,唯有杜浚和道宗首席留在了雕像前,道宗首席留下,是因为其性子淡然,不欲奔劳,如此近距离,杜浚端是感受到了一股恬然的处子幽香。 自然首席见杜浚留下,不禁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暗道:“真是个傻子,那雕像分明是一次性的,哪里还有机缘!” 此刻,众人虽然看似平和,但是谁若是找到了机缘,或是风眼般的所在,又怎会让其他人进入得到?可以说,谁找到的便是谁的! 美人当前,本是赏心悦目,但是少顷,杜浚便皱起了眉头,这道宗首席不离去,不为机缘所动,却让他难以开启雕像! 片刻,几个首席仔细找寻下,或多或少的都找到了一些前人的遗物,说起来名头甚大,却并不实用。眼见几个首席无果之下,欲要折返雕像前商讨! 杜浚一咬牙,佯装查看雕像,引的几个首席侧目,鄙夷相看,却不想,忽闻杜浚惊呼一声,旋即雕像白芒暴涨,将杜浚和道宗首席包裹在了其中,眨眼消失! 几个首席傻眼了。那赤魔首席更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摸样,道:“真是走眼了,千算万算,却被那小子无意间给得去了!” “就是,可笑我们先前还嘲笑他,这真是运气来了,亲娘都挡不住啊!”自然首席捶胸顿足,好不心痛。 “我看未必是运气!”剑城首席面色阴霾,一步来到雕像前,静心感悟,其他几个首席对视一眼,也是纷自上前,围绕着雕像,盘膝坐下,企图感悟雕像之上的玄机! 杜浚两人眼前景致一闪,便来到了一棵苍天古树之下。这树遮天蔽日,竟然支撑起一片天地,大山流水莫不是在树荫之下。 道宗首席甚是诧异,小嘴张开,一双清澈的眸子诧异的望着杜浚。杜浚心里发毛,笑道:“运气,运气!” “机缘到了,当真是亲娘也挡不住呢!”道宗首席静默半晌,忽而吐出这么一句,让杜浚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在地上。 道宗首席回神,也甚为窘迫,小脸嫣红,别过头去,不敢再对视杜浚。少许,她发现杜浚宛如消失而来一般,一丝动静都没有,不禁错愕的回头,便见杜浚仰头看着大树树枝,整个人都仿若傻了。 “你看树枝上的树叶……”杜浚讷讷说道。 第三十六章 仙术残篇 道宗首席仰头看去,便见头顶之上,大树遮天蔽日的树枝中有九根树枝竟然是金黄色的,其中只生一叶,这一叶居然是一本书籍! 这种景致人间罕见,一棵大树怎能生出九本书册?道宗首席一时间简直看痴了,耳旁忽有风声传来,美目一转,却见杜浚一声不响、闷着头窜向了九本书籍! “你……”道宗首席黛眉一皱,望着杜浚猴急的摸样,为之气结,只是,纵然是她淡然的性子,也不禁对九本书籍大为好奇,一步蹬空,步步而去,呼的一下,便将杜浚甩在了身后。|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姑娘,你不是修道的人么?”杜浚口瞪目呆,稍一愣,慌忙一步阵道卖了出去,头顶之上凝现出一个紫色脚印,身如闪电一般,轰然一声撕破长空,便来到了树枝之上,探手便摘向书册! 道宗首席此刻莲足刚落在树枝之上,见状,探手便叼住了杜浚的手腕,身躯一侧,另一只手便抓向书册。杜浚见状,猛的起身,翻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猛的向后退了一步,将道宗首席带了一个趔趄。 “放手!”道宗首席一只素手被杜浚抓在手中,可恨的是杜浚还揉揉捏捏,登时,一片殷红由双颊而生,红到了颈脖! 杜浚轻轻一笑,好似轻佻一般,双鼻一嗅,道:“好香,好一股处子幽香!” 此话一出,登时让道宗首席为之嗔怒,甩开杜浚的手掌,深吸了一口气,抬手便要攻向杜浚,只是眼前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影,倒是身后传来杜浚的一声轻笑。 女子回身,便见杜浚已然趁着她走神的一刻,来到了书籍前,探手摘向书籍,登然让女子狠狠的跺了跺脚,抬眼看了剩余的几个书籍,据此甚远,却也无奈,渡步遁向另一处书籍! 三步之内,忽闻杜浚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女子闻声,回身一看,便见杜浚一只手在书册上来回摆动,竟然轻易的穿过了书册,好似这书册只是幻象一般! 随后两人将九个书籍一一尝试,端是水中望月,可见,不可得。恨的杜浚破口大骂:“那个王八蛋又给捷足先登了?” 道宗首席:“……” “或许这书籍还未成熟!”杜浚回身,干笑一声,话锋一转,道:“仙子好久不见,风姿依旧啊,不敢问仙子名号?” “登徒浪子!”道宗首席白了杜浚一眼,哼声回头。 忽而,大树摇动,一声轰隆由上方传来,惊的两人举头看去,只是这大树颇为茂密,树叶肥大,错落泼洒之间遮掩了视线。 “小尼姑,我们去看看!”杜浚撂下这一句,急窜而去,若在慢上半分,恐怕都要被道宗首席一巴掌拍下出去。 一路之上,两人沿着树叶间的空隙兜兜转转,杜浚一口一个小尼姑,差点把道宗首席活活气死。忽而,两人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了树顶之上! 这树顶上的枝叶平铺,宛如木板一般,边缘隆起,好似山谷,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人正撅着屁股,在这树叶形成的山谷中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你个老梆子!老子就知道!走,小尼姑,我们去劫富济贫!”杜浚一见仇天,登时恨恨说道,惹的道宗首席频频翻白眼,最后气不过,道:“姑娘道号竹韵,你再敢叫我小尼……我就杀了你!” “无量天尊,道友动怒了!”杜浚大笑一声,化为一溜烟迸射而去,还未临近仇天,便大吼一声:“呔,今日本尊就要劫富济贫了!” 一声突兀的大吼,将仇天下的一个激灵,嗷的一嗓子跳起十丈,反身、看也不看,对着杜浚就是一掌! 这一掌好似要将天地翻过来一般,便是杜浚面色都是一凝,虽未有掌印凝现,却堪比昔日紫气东来,镇压西天神殿的那一掌! “老头子,你下死手!”杜浚一步蹬空般,轰然坠到树叶上,却依旧不能躲避这一掌之威,探手便祭出了锈刀,直欲拼命! 随后而来的竹韵也是面色一变,束手一抬,带着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子便脱飞入空,迎风便长,化为百丈,一转,带动虚空,宛如风眼一般,吞噬着仇天一掌扫来的狂风! 这一掌,便是余威掀起的狂风,都让竹韵难以承受一般! 幸好仇天此刻看清了两人,长袖一扫,便散去了汹涌的一掌之威,怒瞪杜浚,骂道:“小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杜浚望着仇天,目光闪动,许久笑道:“这一掌可不是他人可以拍出的!” 仇天一怔,猛然回神,探手就将杜浚摄到了手中,威势不可抵挡,骂道:“你小子试探我!” “前辈是……”竹韵来到近前,望着仇天美目一转,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欲说,却被仇天一掌拍昏了。 “你要杀人灭口?”杜浚一愣,不明所以的望着仇天! 仇天望着杜浚,道:“小子,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一顿,笑道:“在那个木盒中,有半篇仙术,你想不想要?” “你为何笑的这么奸诈?”杜浚望着仇天的笑意,心里发毛。 “那半篇仙术有开天辟地之能!我可以送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仇天放下杜浚,一派仙风道骨,淡然说道。 “说来听听。”杜浚心念急转,他身上除了骨逆,再无一件能被仇天这等大能看上眼的东西了。默不作声的,他退下十丈。 “我若想抢那八卦盘,你早就和阎罗下棋去了!”仇天瞄了杜浚一眼,鄙视道:“别天大帝知道不?那就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吹吧你就!”杜浚心中一动,却如是说道。 “昔日,若非老子阻拦,达摩那老头早就把小九州给踏平了!”仇天冷哼一声,道:“无需废话,我要你以后从邪天碎片、妖族神庙中为我取出一个物件来!答应了,仙术便是你的了!” “妖族神庙。”杜浚苦笑一声,转身就走,道:“我还是不要那半篇仙术了!” 仇天一步上前,拦住杜浚,道:“西天神殿一动,想来不出半年,那妖庙定当发威,届时,你大可趁虚而入……” “老梆子,我怎么觉得你像个人贩子!”杜浚望着仇天,道:“我还要修炼涅槃的法门!” “好!”仇天答应的无比痛快,端是让杜浚心中揣测,是否亏本了,他张口询问仇天到底要妖庙中的什么物件,却被仇天一口回绝了,到时候后,在告诉他。 仇天早已取来了九本书籍真源,将其放入木盒中,木盒徐徐打开,其中放着一块石板,其上刻满了字迹,密密麻麻的,只是文字古朴,让人难以辨认。 后,仇天又将这文字传授给了杜浚,说是万古之前文字,做完这些,仇天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竹韵,扭头便走! “老头就是老头,拍昏了这么绝美的一个女子,居然转头就走!”杜浚叹息一声。引的仇天侧目,道:“要是你,如何?” “我?那当然是……算了,我还是把她扛下去吧!”杜浚大袖一扫,将女子抱在了怀中,端是柔若无骨一般,幽香扑鼻,循着树叶缝隙下了大树,杜浚忽而一把将仇天拉住! 随后,两人仿若商榷什么事情一般,仇天的表情更是无比的猥琐,说到兴处,忍不住露出几声奸笑,最后大手一挥,道:“就这么干!” 楼阁第十二层中,几个首席还在参悟雕像,却在此刻,雕像忽而白芒一涨,让几个首席顿然惊喜的睁开了双眼,以为开启了雕像,却不想,杜浚抱着道宗首席一步走了出来! 杜浚此刻血染长袍,宛如力竭一般,将道宗首席交给凤仪阁首席,不待其说话,自然首席便一步冲来,探手将杜浚提起,厉声道:“说,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交出来,本尊饶你一命!”自然首席贪婪攻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急声问道。 杜浚目光一闪,却不语,面无表情的望着自然首席。佛宗首席见两人僵持,一步上前,拉开自然首席,道:“还是让道友慢慢说!” “敢抢本尊的东西,一会如何吞下去的,如何再给本尊吐出来!”自然首席咄咄逼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瞬间撕破了虚伪的嘴脸。 杜浚眼眸中隐晦的露出了一丝杀机,旋即望着佛宗首席,开始胡扯,道:“里面有一本仙术……” ‘仙术’二字一出,几个首席登时同时爆发出了一股威压,一现,便立刻隐去,足以包露出其心中对仙术的贪婪。 那自然首席更是一步上前,抓起杜浚,怒道:“你刚才居然还敢对本尊露出杀机,信不信本尊这就灭了你?说,本尊的仙术是不是被你夺去了!” “放手!”杜浚此刻面色也不禁阴沉下来,望着自然首席,道。 凤仪阁首席上前,与佛宗首席一同相劝,无果,最终,却是在剑城首席淡然的一句话,便让自然首席放开了手掌,此刻,几个首席间微妙的关系,朦胧可见! “仙术呢?”剑城首席缓步上前,问道。 杜浚冷哼一声,转头就走,居然不再说话,将几个热切的首席晾在身后。此刻,道宗首席忽而醒来,闻言道:“仙术……向来便是被那老者夺取了!” 说话之间,雕像蓦然炸破,四分五裂,仇天一步从中窜了出来,拿着一片树叶,一扫几个首席,大笑一声,道:“爷爷去也!” 一闪,便没了踪影,快的让几个首席呆若木鸡,傻傻的对视一眼,纷自喝骂一声,急步追去。杜浚目送几个首席纷自离去,冷哼一声,看了道宗首席一眼,转身出了楼阁。 楼阁之外的山谷中,几个首席刚到此地,便见仇天从虚空中甩落下来,口中大骂:“杜浚,你竟敢抢我仙术!” (求红票啊,小冷最后有很多事的事情缠身,真的很累,晚上到家,码字到半夜,还要构思新书,求红票支持。) 第三十七章 仙术之威 在几个首席的喝问下,仇天一口咬定,仙术被杜浚抢走了。[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他恨恨的骂道:“那个王八蛋趁我不备,抢我仙术,下次见到,一定一巴掌拍死他!” 杜浚:“……” 他终于明白为何在古树下,和仇天商量如何为他开脱的时候,这老头会发出无比猥琐的笑声了,完全是针对他的! 本来,两人计划中,本无此节,仇天表明仙术在他哪里之后,便逍遥而去,谁能阻拦,却不想,这老头临时变卦,将仙术推倒了他的身上! 最后,几个首席无比憋怒的将整个古庙搜刮了一遍,也未见到找到杜浚。杜浚正在面色淡然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若是被几个首席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道友’便是杜浚,不知会如何作想了。 “抢本尊的仙术,老子见到那杜浚,一定将他薄皮抽筋!”古庙前,自然首席狠狠的说道。 杜浚目光闪动,寒酸了几句,祭出雷霆长剑,渡空而去,行出万里,确定了没有人追袭之后,神念一动,引来猎天,两人直奔天羽碎片! 回到买下的府邸,杜浚立刻闭关,开始参悟仙术,这一坐,便是足足十年,对着仙术残篇方才有所小成。 半篇仙术名为:破晓,可借骄阳之力,推衍无数攻杀之术,此道过处,烤焦大地,燃烧虚空,灭杀天地生灵! 虽然天地已然崩溃,但是日月星辰依旧的出生混沌,归于混沌,遵循着万古不变的法则。 房舍中,杜浚大袖一扫,封闭了房舍,拿出那古尸化灰时的结晶,神念探入,登时引出了无比庞大的生机,宛如浩海一般,其中更是夹带着让杜浚心惊肉跳的残留大道! 他有心此刻将这结晶炼化,无奈眼下的修为不足以承受这结晶蕴含的生机,望着手中的结晶,心中隐隐觉得,这东西日后或许另有他用! 收起结晶,祭出念珠,这珠子毫无出奇之处,让杜浚颇为不解,佛陀给予此物,有何深意。最然他困惑的便是那婴儿一般的古怪东西! 这东西看似活物,却又宛如种子一般,琢磨了半晌,他也没有捋出个头绪,索性不再思量,震入了艮卦之中,举步出了房舍! 刚来到后院,便听见猎天哼哈有声的正在对着一片虚空发力,见他走出了房舍,立刻收功,笑道:“如何?” 杜浚点点头,道:“这半篇仙术甚是古奥,难以在一时间琢磨透,只是小成!”他反手祭出书册,送于猎天,道:“你也修炼一下,日后危机中或可保全一命!” 猎天见状,宛如看到了万古前的生物一般,一退再退,道:“先前我从藏经阁中带出的基本书册已经是让我一个脑袋两个大了,威力也是无穷啊!” 杜浚含笑,收起仙术,道:“什么时候闹大不大了,找我讨厌仙术,你我无需客气!” 猎天打个哈哈,忽道:“你闭关这段时间,天虚碎片可是风起云涌,各方势力都在寻找我们呢!”话锋一转,道:“更是有传闻说,天虚七大派要举行一个置换大会,届时,有惊天动地的珍宝兜售!更有各种天地灵粹出售!” 杜浚目光一闪,开启骨逆所需的便是天地灵粹,到时候,却要去碰碰运气。随后,两人又谈论了一下修炼的心得,正说着,天地之间忽而一暗! 苍穹之上,风起云涌,血云滚滚而来,遮掩了原本的苍弯,惊扰的大地之上的凡人惶惶不安,纷自走出房舍,跪倒祭拜。 “是他!”杜浚面色一寒,冷笑道:“竟然追到此地来了!” 血云搅动,凝现出一张万丈脸庞,赫然便是那自然首席,宛如山岳一般的双眼一扫大地,登时大笑:“想不到混沌中还有这么一处好地方,凡人的血如此纯净!” 他一张血盆大口,一吸,大地之上,顿时惨呼彼此起伏,无数的凡人七窍之中冒出血气,飘荡在半空,汇成一股,大片片的灌入了自然首席口中! 杜浚两人见状,登时大怒,不再掩饰,杀机滔天而去,宛如两道雷霆一般,惊碎了自然首席化血神通,旋即两人步上上空,猎天二话不说,怒吼一声,一拳滔天,轰然砸碎了自然首席幻化的脸庞! 脸庞一碎,无尽血气疯狂收敛,凝现出了自然首席,其人一扫杜浚,猖狂一笑,道:“你若然与他在一起!” 此话入耳,杜浚瞬间明悟,并非他敛息状态暴漏,这自然首席是循着猎天的气息追来的。他也不多言,抬手便是一掌拍向自然首席! 虚空轰隆一声,几欲破碎,一个百丈大小的手印宛如凭空而显,带着滔天杀机,轰然逼向自然首席! “我听闻,你斩杀了五行首席,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何神通。”自然首席不退反上,探手间,一滴娇红欲滴的鲜血从其之间迸射而出,小小一滴鲜血宛如有山岳之威,撕破虚空,狠狠的砸在了手印之上! 一声轰隆,手印被这一滴鲜血贯穿,其威势不减,轰然拍向自然首席。自然首席冷笑一声,便见前方的血滴砰然炸破,化为漫天血雨蜂涌向手印! 这些鲜血宛如有腐蚀之力,落在手印之上,登时冒起了腥臭的烟雾,将手印整个包裹在了其中!手印不停,轰隆拍袭自然首席,只是那却时刻被一团血雾包裹在其中,照此以往,不出片刻,整个手印都要化为血水! “竟有如此神通!”杜浚目光一波,面色淡然,一步上前,祭出锈刀,抬手便斩向自然首席! 自然首席爆退千丈,望着杜浚,冷然道:“不过如此!为何不用你那仙术?难道还未参透?” 他面色忽而发红,红如夕阳一般,少顷,这血红聚集在了其额头之上,一滴鲜血从其肌肤中沁溢而出,环绕在其之间! “天人之血!万物皆可腐蚀!”自然首席望着杜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冷道:“将仙术交出来,我或可饶你不死!” 不待杜浚说话,猎天便受不了了,一步跨了过去,双拳如山,宛如能挥动天威一般,轰轰砸向自然首席,吼道:“老子看你嘴脸就不痛快!” 自然首席眼见猎天修为,露出一丝不屑,抬手打出天人之血,便要轰杀了猎天。却不想猎天接连使出了几个威力甚大的道术,轻易的碾碎了自然首席那超然的心态! 一时间,两人从天上打到地上,破碎无数山岳,再打到山上。一滴天神之血推衍出无数攻杀之道,这一滴血宛如蕴含了无穷尽的力量一般! 猎天更是宛如战魔一般,甩手便是一个个道术轰砸而去,层出不穷,威力骇人,堪堪抵住了那天神之血。自然首席见状,祭出数件道宝,以天人血滴催动,登时血气滔天,映红了天地之间! 两人越战越勇,酣畅淋漓之间,却让此间的天地难以承受,毕竟此刻没有天道。在杜浚的授意下,猎天将渐渐的将战场引入了混沌之中! 这一战,端是战的混沌如洪水汹涌,不知惊扰了多少万里之外的修士,杀气滔天,血气逼人。只是猎天毕竟与自然首席修为相差甚远,几个道术又未曾彻底参透,不多时便落入了下风! “杜浚!交出仙术,我或可饶你们二人一命!”自然首席以天神血滴死死的压制住了猎天,看了一眼杜浚,放声而笑! 杜浚面色冷淡,一步上前,手中锈刀便要劈出,却在此刻,忽闻一个声音说道:“你的对手是我!” 近前的混沌激荡了一下,一道剑光轰然斩来!杜浚抬手一刀迎去,轰然一声,大力压下,连退数步,剑光再次逼来! 杜浚一步踏在混沌中,身躯轰然迎了上去,手中的锈刀轰轰劈下,三刀,方才将这一道剑气斩灭,举目,便见剑城首席自混沌深处徐徐而来! 一旁的自然首席大笑,道:“没有想到吧!今天便是你们二人丧命之时!” 剑城首席面无表情,望着杜浚,道:“将仙术和那件东西留下,你自刎吧!” 此刻,猎天狂吼连连,却始终不能突破自然首席的压制,情况危机。杜浚见状,冷哼一声,一股浩阳之气轰然迸发,狂绕在周身! 一抹刺眼的光亮从其天灵之上徐徐升起,眨眼的光景,竟然化作了一个磨盘大小的太阳,衬托的杜浚宛如天神一般! 太阳一出,激荡的混沌顿时平静了下来,宛如被一双眼不见的大手死死按住了一般! 破晓仙术,借骄阳之力,幻化无数攻杀之法! 杜浚更是直截了当,一拳便砸向了自然首席的面门,其拳头前方,混沌轰然燃烧,宛如火海一般,杜浚置身火海之中,头顶骄阳,好似仙人一怒! 这一拳,风姿惹人嫉妒,威能盖天! “仙术!”自然首席色变,逼开猎天,爆退万丈,神色惊恐的看了杜浚一眼,转身便要逃遁,却不不想,杜浚大拳一震,轰隆一声,百里混沌化为虚无,边缘火焰暴起,四方凝现出九个骄阳,将其围困在其中! 自然首席感受着那骄阳之力,简直可以粉碎天地,不禁心神惶恐,心中一丝战意被这仙术轻易的碾碎,抬头,对着剑城首席叫道:“救我!” 剑城首席早在杜浚破晓刚出之时,便爆退千里,此刻一扫九个骄阳,转头而去,头也不回,唯有话语留下:“杜浚,来日带我修成灭天大术,再来寻你!” “救我!不要留下我!”自然首席大为惊骇,随后闭嘴,因为杜浚两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如此不善! 第三十八章 下流 ∷:∷ 九个巨大的火球,磨盘一般,散发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神威!这便是仙术,仙术一出,一术破万道,只是此刻杜浚尚未将这仙术残篇完全领悟,不然纵然是残篇,也会让涅槃修士为之色变! 根据杜浚的臆测,若是完整的破晓仙术,恐怕能够创造出一个真正的太阳!当然,这太阳存在的时间完全取决于修士的修为。 “不要,不要杀我!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自然首席感受着九个骄阳的炙热,相距甚远,便仿若要将他全身的血气蒸发一般,仙术之威,如何抵挡? 杜浚临近自然首席,天灵之上悬挂着一轮血红的骄阳,宛如暗月一般,这是破晓仙术的本源所在。他冷漠的望着自然首席,冷声道:“那置换大会可有乾之真源、兑之真源等出售?” 自然首席不知,一愣一愣的望着杜浚,许久干声道:“你难道还想去哪个天虚参加置换大会?” “有何不可?”杜浚眉mao一挑,道:“既然你不知,留你也无用了!” 说话之间,长袖一挥,九个骄阳轰然一声收拢万丈,惊吓的自然首席哇哇大叫:“有,我说,据说压轴的便是兑之真源!” “你难道真要去?”自然首席惊慌之下,犹自忍不住狐疑问道。 杜浚大笑一声,气息一敛,道:“你可认得我?” “是你!”自然首席失声道,双目爆瞪的看着杜浚,难以置信的道:“竟然是你,你……”他蓦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面色大变,张口叫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识破杜浚伪装之身,杜浚如何还能留他xing命? 果然,杜浚冷笑一声,显出真身,拉着猎天便退出了九个骄阳笼罩的区域,这这一刻,九个太阳热lang滔天,带着不可抵御的威势轰隆撞向了自然首席! 一声惨呼,以自然首席为中心,爆出万里光芒,刺眼,竟然令虚空为之燃烧,少顷,一股余威化为bolang轰隆隆的席卷了万里hun沌,一层又一层,永不熄灭一般! “此地不能再留了!” 杜浚两人祭出道宝,破空而去,一路之上,专men找些偏僻的hun沌,三日后,两人误打误撞的竟然来到了万古凶地! 此地毫无人烟,其景致与传说中的一般,灰mengmeng的苍天,透着一股死气,凝目看去,透过死气朦胧的苍天,可见那是一片葱郁的大地,山林茂密,生灵游走! 杜浚两人稍作迟疑,便进入万古凶地的边缘,一入这片神秘的大地,杜浚登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将他笼罩其中! 就宛如天道!天道无情,却遵循着万古的法则,不允许有逆天之事发生,保全弱小的生命,便像前几日自然首席在天羽碎片上大开杀戒,如是放在小九州,早被天道给灭了! 而这万古凶地的苍天已然撕破,天道死去,这宛如天道的气息又是从何而来?这气息虽然不是天道,起的作用却是与天道一般! 若是,有人在此犯下逆天罪孽,恐怕这气息便会毁了那修士! “真是怪事!”杜浚蹙眉,举步看去,入目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远处有山脉,围成一圈,宛如河堤一般将万古凶地至深之地圈在里面! 杜浚两人来到这山脉之上的一处山峰上,举目看去,但见无垠的万古凶地中有一圈又一圈的山脉,共九圈,宛如大地上dang起的九层水bo一般,层层围绕着万古凶地中心地带! 在其中心抵挡,隐约可见一座巍峨的大山直cha云霄,在这山峰旁边还有几个巨大的轮廓,只是相距甚远,难以看清。 “那山峰旁边的难道是什么建筑不成?”猎天好奇的说道。 杜浚摇摇头,道:“恐怕没有人知道,据仇天说,自古以来,没有人能够走入九座圆形山脉的中心,便是昔日佛陀一试,也不过是走到了第七座山脉上!” “有人说被九座山脉包裹的大山旁的轮廓乃是仙人万古不朽的尸体,也有人说乃是仙人留下的楼阁,众说纷纭啊!”猎天忽道:“不如我们遁上hun沌,直接从苍天上遁入那大山上如何?” 杜浚摇摇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此地的气息么?若是能行得通,佛陀何必从这第九座山峰开始徒步走去?” 两人在这第九座山峰上开辟了一个dong府,休整数日,杜浚留下猎天,直奔天虚而去。猎天指明了一些丹yao,据说乃是修炼道术所用的,要杜浚回来的时候捎来。 几日后,杜浚来到了天虚碎片,走在街道上,寻找着详细的hun沌地图,只是不多时,佛宗首席闻讯亲至,将杜浚请入了雷音寺! 佛陀颇为看重杜浚,且赐下念珠,端是让佛宗首席不得不礼遇有加。两人来到一处别院中,据说乃是佛宗首席闭关之地。 别院中小桥流水、竹林成荫、凉亭石桌,却是一副淡雅的意境。 佛宗首席将杜浚引入凉亭中,其中却早已立着一个nv子,却是道宗首席,杜浚不禁lu出了一丝龌龊的眼神,暗道:“一个尼姑,一个和尚……” 佛宗首席在后,并未看到,倒是道宗首席转头之间,恰好看到男子眼中的一丝龌龊,一愣,登时俏脸嫣红,咬牙嗔道:“下流!” “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杜浚大咧咧的做到了石桌旁,上下打量到道宗首席,颇有深意的一笑,道:“好久不见仙子,甚为想念啊。” “登徒lang子!”道宗首席被杜浚盯着,不禁想起了在藏经阁中,是杜浚将她抱出来的,每每想到这事,她都是一肚子无奈的愤怒。 “这……”佛宗首席显然拥有僧人的憨厚,一见两人僵持,对于这男nv之事,不禁傻眼了。佛宗不能婚嫁,但是道宗却可以双修的。 幸好,这时其他几个首席纷自前来了。佛宗首席借驴下坡,立刻来小沙弥,端上几杯茶,几人便是开始畅聊。 “昔日有我等七人,此刻却仅剩下我们五人!让人不胜唏嘘,人生无常啊!”凤仪阁首席忽而叹道,其目光闪动,隐晦的望了杜浚一眼。 剑城首席闻言冷哼一声,道:“自然宗、五行宗两派想来还未角逐出首席之位,只能缺席了!” “都他娘的是那个杜浚,先前我们在古庙,出来我才知道,杜浚居然将五行首席给斩了!”赤魔首席愤怒道:“这简直是在打七大派的脸!我还没找他算账,不曾想,自然首席又死在了他的手中!” “这仇不报,难以挽回我七大派的颜面!”剑城首席冷哼一声,‘嘭’的一声,将手中的青欲杯捏了个粉碎! “说起来,这杜浚到底是何来历,竟然连战七大派两个首席,我听说魔子听闻之后,都是出关找寻而来他三日,非要斩了杜浚不可!”凤仪阁首席说话之间,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忽笑,道:“到现在都还不知这道友的名讳呢?” “木坤。”杜浚淡然一笑,啄了一口茶水,望向了道宗首席,笑道:“不知仙子可曾有双修道侣?” 几个首席登时石化,凉亭中落针可闻,首席们莫不是错愕的望着杜浚,僵了半晌,赤魔首席忽大笑,道:“好好好,木坤你太有种了,这话我憋在心里十年了,都没敢问!” 竹韵慌了,嗔怒的望着杜浚,却不知如何应对。却听凤仪阁首席轻笑一声,道:“竹韵妹子心xing高,哪里像我!” 半晌,杜浚起身告辞,婉言拒绝了佛宗首席的挽留,离开了雷音寺。 凉亭中,几个首席对视一眼,剑城首席摇摇头,道:“此人想来不是杜浚!” “为何?”凤仪阁首席淡然笑道。目光闪动中,仿若隐藏着什么。 “杜浚那厮心xing毒辣,昔日在佛城上空掀起无尽杀劫,若非xing情如钢似铁,怎能如此杀伐果断?”剑城首席摇摇头,道:“但是此人却很贪婪美色。” “你不贪么?”赤魔首席瞪眼望着剑城首席,大声道:“昔日,我说我喜欢道宗首席,你他娘的还跟我打了一仗!” 说罢,殷勤的望着道宗首席,述说当年一战他是如何的视死如归,只为了道宗首席,引来众人一阵鄙夷。 杜浚下了佛山,直接入住在一家酒馆中,大袖一挥,封闭了房间,祭出了问道屏风,望着昔日的伊人,痴痴不语。 三日中,他未曾移动半分,便这么痴痴的望着宫清风姿,述说着这些年的经历。他轻声道:“你知道么,我现在修为dong虚,别说玄阴,你就是要整个小九州,我都能给你!” “当年你说:‘你便是将这天空摘下来,又能如何?’……倘若小九州的天空可以换来你xing命,我便是摘下来又如何?” 这一个有些自闭、执拗的nv子将一个永恒的痛深深的刻在了杜浚的心中,那是一条伤疤,永远不能愈合的伤痛。 “三生石,我一定会找到三生石!”杜浚抬袖,宛如一个凡人一般,细心的擦拭着问道屏风,口中喃喃道:“人死归土……此乃天地轮回,只是,只是我亏欠你……便是天要你的xing命,我也要与天争命!” 十日后,置换大会开始。 在佛城东城,有一处演武场般的空地,置换大会期间,所有的修士都可以随意兜售、置换物件,五日后,佛城拍卖开始! 杜浚游逛在演武场中,望着一个个小摊位,他放入回到了千余年前,在玄阴鬼王谷中,他喃喃道:“那些昔日摆摊的玄阴弟子……可还好?” 人潮涌动,这一刻,男子如此显眼,如此的落寞,如此的哀伤与孤单,宛如一具行走在世间的走rou一般。 前方,一条人影缓步而来,垂头看着摊位上稀奇古怪的物件,杜浚一步上前,失神之下,将这人撞了一个趔趄。 人是nv子,眉头一蹙,也不说话,便要离去,却一眼看到了杜浚,登时一愣,失神道:“我们可曾见过?” (求红票啊!!!) 第三十九章 美人恩 ∷:∷ 东3∴35686688 杜浚望着nv子,忽而一笑,充满沧桑,举步便走,声音沙哑:“修仙路,寂寞途,一路行来,多少繁华泯灭……前世不堪回首,若能忘却,当真是幸事。: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他一路走,寻了一家酒馆,买了一壶浊酒,灌入愁肠,恍惚间,他仿若回到了少年,他醉眼惺忪,喃喃道:“金华山上此刻想必已经men可罗雀了吧?” “不会,一定不会,我是谁呢?名动天下呢?多少人对我谄媚。” 一路跌跌撞撞,话到此处,忍不住放声大笑,纵然引的众人侧目,却丝毫不顾,如此的不屑,仿若,世人皆醉,唯我独行! 他一把抓来一个年轻的修士,笑道:“你以为我醉了?” 修士惊慌,扒拉着他,若非看到他身后的跟随着几个佛宗弟子,想来早就动手了。 “愚昧!世人只知修仙好,哪知修仙多寂寥!”杜浚推开这人,大步而去,狂笑不止,行百丈,蓦然回身,望着身后的佛宗弟子,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秃驴为何跟着我?给我滚!” 几个僧人一愣,骂回去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愣在当场。 “这人是谁啊?这么嚣张,在佛城居然指着佛宗弟子鼻子破口大骂?不想活了?”先前被抓的那修士愣愣的望着杜浚,心中庆幸幸好方才没有出手,不然后果很悲惨。 “你居然不知道他?昔日佛陀**,都邀请他进入佛宗呢,被人拒绝了,还赐下念珠!”一个老者羡慕嫉妒恨的望着杜浚,说道。 “那也不能这么嚣张吧?”有人不满。 这时,一条身影急急而来,却是佛宗首席,他来到近前,喝退了几个僧人,望着杜浚笑道:“是我见木坤道友喝醉了,怕……” “怕什么怕?你个大秃驴,给老子滚!”杜浚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便走,灌着酒,一路高歌,阔步而去。 “我……居然连佛宗首席都给骂了!这人太嚣张了,我……”一个佛宗偏宗弟子气不过,大骂道。 “你如何?若是上前,恐怕那人一巴掌都能拍死你!”围观之人中登时有人大笑道。 佛宗首席喝散了众人,举步转入了一间酒馆中,来到雅间,几个首席已然等在那里,他坐下,叹道:“这就是一个酒鬼,喝醉六亲不认!” “连你都给骂了,这家伙还真胆大!”赤魔谷首席哈哈大笑,仿若十分痛快。本章由为您提供] 佛宗首席瞪眼,怒道:“你这恶尸,若再提此事,我斩了你!” 赤魔首席说缩脖子,不语。剑城首席蹙眉道:“难道真的不是他?可是最近忽然出现的大能,也仅有他一人和杜浚出现的时间wen合!” 道宗首席站在窗边,看着杜浚远去的背影,忽而叹道:“我倒觉得他身上的那伤感并非佯装出来的!” “怎么?竹韵妹子对他好奇了?也是,木坤看似疯癫,却很是放dang不羁呢,还有一股沧桑的哀伤,很吸引人呢?”凤仪阁首席浅笑道:“我都忍不住动心了呢。” 竹韵蹙眉,望了她一眼,不语。剑城首席忽而道:“凤仪首席,你那men下nv弟子到底是何来历?” “你难道不回去问坤鹏么?”凤仪首席清脆一笑。 就在此刻,忽闻街道中传来杜浚一声大吼:“老子喝醉了!剑城首席用你那剑给老子割几块rou来,佛宗首席给我把rou腌好!那个谁,道宗首席,服shi我回下榻的酒馆,老子要凤仪阁首席给我长袖一舞!” 这话一出,街道上围观的众人‘嗖嗖嗖’几声便消失了,整个街道登时空旷了下来,引的杜浚一阵大笑,转头而去。 雅间中:“……” “为何没有我的事?”赤魔首席愤愤不平的骂道:“这他娘的就是**luo的鄙视!” 剑城首席面色阴沉至极,砰然砸裂了桌子,怒道:“这厮也太不像话了!” 竹韵眉头紧锁,依旧不语。佛宗首席难为道:“那又如何?有那念珠,便是我师尊都不敢轻易难为他!” “奴家倒是很期用剑城杀生大术割下、佛宗刚阳之气腌的rou呢!”凤仪阁首席笑道:“若是竹韵妹子肯,我起舞一曲有何不可?” 片刻,几个首席相续离去,唯独留下道宗首席,这nv子眺望了一眼窗口,留下一声叹息,飘然而去。“这等狂人还真是少见。” 杜浚醉倒在了一家酒馆中,众人莫不是躲得远远的,敬畏的望着伏在桌子上的男子,议论纷纷。有人忍不住道:“这才是男人,敢喝醉,敢狂言!我要是能活上这么一次,死都愿意了!” 众人叹息。 “纵观天下,能、敢、愿做出这等事情的,也唯有这人了。” 忽而有人撇撇嘴,道:“他算什么!在那杜浚面前不过是尔尔,也就敢说些狂言而已,看杜浚,先斩剑城大弟子,再杀五行首席,而后灭杀了自然首席!” “不错,这人虽然做事骇人,但是和那杜浚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人家二话不说,抬手便杀,覆手就斩,那又是何等的威风?” “那可是一个千年不出一个的狠人!杀伐起来,好似斩草一般,手一抬,就倒下一大片,听说当时血都染红了佛城半边天呢!”一个nv修喃喃道:“想想就让人害怕,可据说当时杜浚连眼皮都没翻一下!” “娘的,这等的人物便是见上一面,都值了!”与nv修同桌的男修忽而大叫一声,神色ji动,道:“想那些大能平素里高高在上,怎曾想过被一人眨眼间拍死了!” “这算什么?当日古庙前,杜浚斩杀五行首席的时候,那个凌厉,打的五行首席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五行首席说出五行宗的天道之术,杜浚都没手软,你们猜,当时杜浚说的什么?”撇嘴之人一扫众人,接道:“他说:昔日杜某去取!” 众人哗然。 一个修士忽而放低声音,说道:“据说杜浚斩杀自然首席的时候,剑城首席就在旁边,却被杜浚一个仙术给吓跑了,头都不敢回!” 众人议论之中,那个让人敬畏的男子却不知何时离开了酒馆,留下一个空dangdang的木桌。 街道上,杜浚举目望天,叹息一声:“纵然站在云霄之上,多么的不可一世,又能如何呢?”经过一场醉酒宣泄,他心情平复了许多。 第五天的时候,他心中一动,欲要在佛宗置换大会中摆个摊位,将那婴儿般的种子摆上,看看能否有人认识,想了想,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东西必然珍贵无比,轻易展lu,唯恐惹来杀身之祸!念珠可骇住七大派,却骇不住其他大能。 第六日,佛城拍卖大会正式开始,位置便在佛山、雷音寺前的演武场上,lu天而行。 杜浚到此之时,此地已然聚集了众多的大能修士,前方,隆起了一个高台,其上有数个沙弥捧着木盘,其上以黄色的绸缎盖上。 少顷,一个老者走上高台,一扫众人,高声道:“天虚碎片百晓men借佛宗贵地,举办此次置换大会,承meng各位捧场。” 百晓men三个字,对于一般修士来说,宛如一个传说。这一men没有山men所在,好像一个流散的集市一般,每百年便会举办一次置换大会! 皆是,整个天虚碎片上的大小men派莫不是争相推荐自己的men派场地,以期百晓men能再次举办一次,提高men派声誉! 在这传统下,哪个men派能举办一次百晓men的置换大会,已然是莫大的荣耀了! 这时,一个沙弥来到老者身前,举起手中的木盘,掀开了其上的绸缎,立刻宝光四射,引人侧目。老者高声道:“神铁半斤,底价一百帝王欲!” 立刻有人喊价,神铁乃是天地灵粹脱胎只是留下的残渣,便是残渣也是珍贵无比,炼制道宝的时候添上一点,运气不太差,便能炼制出上五品的道宝! 最终,神铁被剑城首席买入。 “开场就是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一场拍卖很有看头啊!”一些大能皆是翘首以盼,等待下一个拍卖的物件。 一件件珍宝兜售而出,端是让一众大能开了眼,杜浚更是频频侧目,有些物件,他连听都没听过,当然对也是无用! “诸位,接下来拍卖的乃是本次拍卖大会的压轴之物!”老者亲自端上一个木盘,掀开,登时潮湿阴暗之气弥漫席卷了整个佛山! 老者立刻盖上了绸缎,一扫屏住呼吸的众人,静默半晌,忽然朗声道:“兑之灵粹一块,取自邪天碎片中的荒芜沼泽中!” “为了这块灵粹,我百晓men死伤无数……”老者一顿,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道:“底价六万枚帝王欲!” 这价格一出,登时引来一片倒吸凉气之声,六万枚帝王欲,端是将一众大能骇住了。老者见状,立刻道:“想必,我不说各位前辈也知道,天地灵粹可遇不可求,尤其是这等偏men的灵粹,更何况,这块灵粹已然脱胎九次,算得上神胎了!” 水晶只是勉强算得上最下等的灵粹,一次也没有脱变!但凡灵粹,非万年不能脱变一次,但凡蜕变,甚有可能会产生一丝灵智! 九次脱变的灵粹,堪比大能,据说,灵粹脱变十次,便是仙人般的存在,只是这第十次脱变仅限传说中,纵观古今,没有出现过一次! 而,一块九次脱变的灵粹,足以一次彻底开启兑卦! (兑卦开启,会有什么?杜浚能买得起么?来点红票,让小冷ji动一下,ji发一下灵感吧!!凤仪首席说了,谁投票,就给谁跳钢管舞!!!佛宗首席也说了,不投票,他陪睡……) 第四十章 天虚城 六万帝王玉让杜浚也是变色,加上他多年的积攒和在血地中抢夺坤鹏的帝王玉,本让他有傲视整个混沌的资本,毕竟坤鹏修为放在混沌中虽然不高,但却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中,他统领了富饶的小九州! 只是,抛去杜浚上次步入洞虚中期所费的帝王玉,此刻,他不过是剩余了八万帝王玉,便是加上混沌中罕见的水晶,也不过是十五万万帝王玉! 显然,在一众大能热切的神态中,十五万帝王玉并非这兑之灵粹的极限价值!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兑之灵粹已然被喊到了十多万帝王玉,最后停滞在佛宗首席的十一万帝王玉上! 佛山上一时间落针可闻,所有的大能莫不是垂涎的看看兑之灵粹,再看看佛宗首席,毕竟,这东西甚有可能,让一些大能突破永生的瓶颈! “十一万五千帝王玉!” 那是一个苍老的洞虚后期修士,看其生机凋零,若是十年之内步入洞虚大圆满,恐怕没有百年好活,寿元不多,让他倾尽家财,也要购得这灵粹! “陈老前辈欲要这块灵粹,晚辈本不能抢夺,只是,只是晚辈修士也停滞在洞虚后期甚久了!”佛宗首席挠挠头,歉意的看了老者一眼,随即加上了五千帝王玉! “十二万帝王玉!还有没有喊价的?”高台上,老者扫视众人,高声叫道。: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那苍老大能咬咬牙,却始终没有再次喊价,或许他有那个能力,但是却要倾尽无数年为子孙的积淀,毁了为子孙留下的祖荫庇护! 杜浚叹息一声,有时候修士也是颇多无奈,他淡然一笑,道:“十二万五千帝王玉!” “木兄?”佛宗首席讶然,少顷一笑,道:“冒犯了。”旋即转身,对着高台道:“十三万帝王玉!” “十四万!”杜浚直加一万,表明自己的决心,希望佛宗首席知难而退。 “木兄……”佛宗首席苦笑一声,迟疑一下,咬牙再加五千! 杜浚歉然一笑,道:“十五万!” 佛宗首席楞了一下,望着杜浚摇摇头,失望的坐下了。 众人安静,十五万帝王玉已然不是一般的大能能够支撑的,堪比一些小的传承无数年的积淀。只是兑之灵粹就值这个价,毕竟脱变九次,几欲成圣! 高台上,老者同样的扫视众人,同样的询问,三次之后,正要敲定之时,忽闻一个淡然之声道:“十六万帝王玉!” 这话语一出,杜浚眉头登时一蹙,循声望去,这叫价的正是剑城首席。剑城首席望着杜浚,莫名一笑,道:“得罪了!” 显然,在对前几日,杜浚大醉狂言甚为不满,此刻便欲要打压打压杜浚!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杜浚不禁叹息一声,此地人生地不熟,便是想借,都没地方借,更何况,他也不屑借用。 可是,他冷笑一声,道:“二十万帝王玉!” 这话一出,众人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纷自落在了剑城首席身上!原本,帝王玉都是五千、一万的加,眼下剑城首席喊价之后,杜浚直加四万,摆明了是针对剑城首席的! “这简直就是打脸,你一动,我就直加四万,看你加是不加!”一个大能喃喃道。 “你!”剑城首席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然望着杜浚,此刻端是陷入两难之境!不加,杜浚这抬起的一掌,必然清脆的落在他的脸上;加,纵然可以逆袭,只是二十万帝王玉可不是个小数目! 况且,众人喊价最低五千,剑城首席若是不高于这个价,气势上难免输人一筹! “我不信你能有这么多的帝王玉!”剑城首席试探说道,双眼紧紧盯着杜浚,以期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内茬。 杜浚面色淡然,笑道:“我当真没有!” 这话一出,登时让众人一愣,高台之上的老者也是眉头一蹙,狐疑的望着杜浚。少顷,老者心中定然,对于佛陀赐下念珠,他也是知晓,那一枚念珠,足以置换这灵粹了! “我看你怎么收场!”剑城首席恨恨的坐下,二十万帝王玉,若他在叫价,必然要加上一万,二十一万帝王玉可是一个让七大派掌教动容的数目。 况且,他也不傻,唯恐落入杜浚挖好的坑! 本来,这坑已经挖好了,等着他跳,见他退缩,杜浚不禁露出失望之色,宛如高手寂寞一般,暗自之中,又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本欲踩人,却被人吓的退缩下来,这颜面丢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位道友言明了没有足够的帝王玉,不知如何偿还?我素问道友哪里有佛陀赐下的一个念珠……”高台上,老者望着杜浚,道。 这话一出,登时引的众人皆是望向杜浚,佛宗首席更是心都提了起来,唯恐杜浚拿那念珠抵债。 “佛陀赏赐的东西怎么能易主?”杜浚淡然一笑,道:“木某虽然没有足够的帝王玉,但是却有偿还的办法,道友何必着急?” 众人好奇,不知他所指,只是杜浚却不再言语。 便在众人欲要散去的时候,忽而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二十一万帝王玉!”引的众人看去,不禁诧异了一下,喊价的竟然是凤仪阁首席! 这女子浅笑嫣嫣,望着杜浚,道:“这天地灵粹极为罕见,我觉得不止二十万帝王玉!” 杜浚目光闪动,至始至终对这女子都一种莫名的戒备,此刻也不过眼,一笑,默然坐下,不再喊价。 众人叹息,有人道:“眼看那木坤便能得到这灵粹,谁想半路杀出个凤仪首席来!” 凤仪首席款步来到高台,丢下一个须弥袋,拿起那木盘,掀开,登时有一股阴暗的生机扑面而来,女子笑道:“果然是天地灵粹。” 这般的高调,端是让人心中嫉恨。 女子一扫众人,忽而碎步来到了杜浚面前,木盘向前一送,道:“还望木兄收下奴家的一片心意!” 静默! 众人哑口无言,便是高台上那见识多逛的老者也是惊疑不定的望着凤仪首席,不知其用意,加价一万从杜浚手中以二十一万帝王玉的高价躲过这灵粹,转头却要再次转送回去! 难道她费尽气力,只是想与杜浚结下善缘? “这木坤到底是谁?便是那念珠也没有如此威势吧?”一个大能喃喃道:“竟然让七大派的一个首席如此献媚!” 杜浚目光闪动,本欲拒绝,只是此刻若是不手下,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逐然结果木盘,大袖一扫,收起灵粹,笑道:“承蒙美意,那就多谢道友了!” “只是,如此美人恩,木兄如何还报呢?”凤仪首席幽香阵阵,笑问。 杜浚轻笑一声,探手便欲要勾住了女子的下巴,道:“你说怎么还报,那便怎么还报了!” 凤仪首席脆笑一声,身如蝴蝶一般,躲到了一旁,道:“好个登徒浪子!” “我看是**!”一旁的赤魔首席顺嘴接道,引的一众大能纷自点头,双眼充满了一种狼性,望着杜浚充斥着一种男人的推崇。 “孺子可教也!颇有老夫当年风范!”一个老的驼背的大能捋着胡子,双眸乏着狼光,如是如说道。 “得了吧,老朱你上次偷看东霞仙子入浴,差点被人打到老家!” 登时有人揭短,引的众人哄然大笑,便在笑声中,置换大会落下了帷幕。 杜浚走在街道上,愁眉紧锁,从入佛城开始,他便找寻猎天需要的几种灵草,发现此地竟然甚少,便是寻到那么两种,量也不够! 身后忽闻有人呼喊,转身,却是数个凤仪阁弟子,个个身段姣好,宛如蝴蝶一般翩翩来到近前,说明来意,却是凤仪首席请他一述。 “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杜浚不动声色,举步随同,跟着几个凤仪阁弟子转入了一家上好的酒馆,来到雅间,便见凤仪首席坐在桌旁,浅笑相望。 在其身侧,还有一女,却是东女。 杜浚目光一闪,明悟了这女子的几分用意,颜色不动的坐到了凤仪首席身旁,探手便欲将其抱入怀中,笑道:“仙子青睐,可当万金!” “油嘴滑舌!”凤仪首席起身一转,躲开了杜浚的手臂,笑道:“木兄若是真的需要仙侣,你看我这弟子如何?” 弟子便是指的东女! 东女乃是道玄子之女,是整个汉龙族为数不多的祖先,算起来,乃是杜浚的先祖之辈,所以,凤仪首席此话一出,登时让杜浚目光一凝,旋即一笑,道:“在下只是中意仙子,在仙子面前,旁的女子俗粉庸颜岂能入眼?” 两人各怀鬼胎的说笑应对,其间东女丝毫不语,只是蹙眉望着杜浚,琢磨着什么。少顷,凤仪首席说明了来历,笑道:“奴家想请木兄天虚城一行,不知木兄可愿赏脸?” “能与仙子同往,在下求之不得,只是在下还要找几味灵药。”杜浚笑道。 在凤仪首席相问之下,杜浚说出了几味灵药,却引的凤仪首席嫣然而笑,道:“呆子,你要的那几味灵药本无甚出奇,却是天虚城的特产!” “天虚城距离佛城的路途对于修士来说不远,所以这几味灵药对于药贩子牟利不多,致使在佛城中买不到!”凤仪阁首席如是说道。 次日,杜浚随同凤仪阁一众离开了佛城,不得不说,这一方大派毕竟底蕴十足,一个首席出行,便五车同行,众人拥簇,声势浩大! 大车中,凤仪首席,笑道:“你这呆子为何不说话?” “在下毕竟还是一个男子,只怕引动仙子,按捺不住!”杜浚苦笑一声。 凤仪首席眼眸一转,忽而低声道:“你欲如何?” “孤男寡女,仙子说在下欲要如何?”杜浚一霎不霎的盯着凤仪首席,如是说道。 两人说笑半晌,大车中一片春意,只是凤仪首席说笑还可,却并没有让杜浚讨得半分的便宜。少顷,女子面色一肃,道:“到了天虚城,还望木兄收敛心性!” “那地方,便是我七大派首席到了,也不敢放肆!”凤仪首席沉声道。 (昨天的红票好猛烈!!!道友们再接再厉,继续顶起啊,过了这段时间,小冷摆脱了琐事,一定爆发回报各位道友!!!) 第四十一章 天虚三府邸 若说佛城乃是佛宗圣城,那么天虚城,便是整个天虚碎片上的圣城,凌家于七大派之上,同样,但凡一些上流的传承,莫不是在此开辟分宗! 天虚城中有无庞大的门派,却有三府邸! “天地人三府邸甚是神秘,据说其中的大能乃是万古之前存活至今!”大车中,凤仪首席轻声道:“三府邸轻易不入世,即便是入世,同代之中也仅出一人!” “相传,在悠悠岁月中,三府邸中仅有数人入世,这些人莫不是名震那一个时代,成为一方枭雄!”凤仪首席忽而压低声音,道:“据说,佛宗三佛中达摩便是出自天府中!” 杜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若这传说乃是真的,那么三府邸的底蕴难以想象! 凤仪首席撇撇嘴,道:“魔子几欲进入三府邸,却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连魔子都不能拜入其中?”杜浚惊声道。|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人家瞧不上他!”凤仪首席语不惊人死不休,接道:“千万年来,世人不见三府邸收徒,只是收入一些仆人,你可莫要小看了这些仆人,三府邸中随便出来一个仆人,都是盖世之人,修为堪比我辈!” 杜浚目光闪动,想来以魔子的高傲,乃是想正式拜入三府邸中,不屑做个仆人!他道:“这三府邸中出来之人,都做了些什么?” 凤仪首席摇头,道:“不知道,这些人足以开辟一个堪比七大派的大宗派,只是他们仿若不屑这么做一般,一个个游走在天地之间,宛如再寻找着什么!” “他们宛如一个个孤傲的将军一般,不让世人见白头,纵横万年,莫不是再次归入三府邸中,好似,只是在执行任务任务一般!” 凤仪首席望着杜浚,忽而露出一抹异样的色彩,道:“据我师尊说,她小的时候,曾经无意间进入了一个出自三府邸之人的洞府,看到了潦草的字迹!” “什么?”杜浚问道。 凤仪首席学者她师尊的声音,道:“那些字迹已经腐朽,极难辨认,形态潦草,足以看出留字之人心中的不甘与躁怒!”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还我天地真身!” 这便是凤仪掌教所看到的一行字迹! “还有呢!据说,佛陀曾经说过一句话极为含糊的话语!”凤仪首席充分了展示了一个女人的本性,她仿若极为兴奋,故作神秘道:“佛陀说:如来非如来!” 如来二字,本指佛祖,乃是一个统称,天下修佛之人得道之后,皆可称为如来,达摩可,别的佛也可以! 只是,如来非如来,又是何意? 这二字入耳,杜浚脑海中登时轰隆一声,记得昔日在小九州神庙中,几个汉龙先祖便是说开启神庙之后,看到过‘如来’二字! “九州神庙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杜浚暗自说道。 两人说笑之间,多半日便来到了天虚城,临近万丈,大车收起,众人徒步而行。城门巍峨,峥嵘而立,进入其间,但闻熙攘之声好不繁华! 杜浚两人在一众女子的拥簇下,来到了一家专供修士休息的茶园,租下了一处别院,凤仪首席携着杜浚落坐后院的青竹前! 石桌、清茶、女子嬉笑,若非杜浚与凤仪首席两人各怀鬼胎,却别有一番清淡的意境。 别院拱门前乃是一条走廊,通往个个别院。众人休息了少顷,便见此地掌柜引着三个华服年轻人沿着走廊、从别院拱门前走过! 三个年轻修士神色倨傲,盛气凌人,走路不垂头,双眼稍作仰视,宛如天下不屑入目一般,整人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气息。 “是人府的仆人!”凤仪首席目光一波,悄声说道。 话语中,三个走过别院的修士却又转回,直步进入了杜浚这处别院,那掌柜神色为难,不敢阻拦。三个修士直接坐到了石桌旁,三双眼睛落在凤仪首席身上,直接忽略了杜浚这个人! 随着三人的到来,小院在嬉戏的众女子登时一肃,一整衣冠,垂首站在了凤仪首席左右。 三个修士也不开口,拿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着。 “这不是人府的三位上人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凤仪首席静默了一下,旋即起身,为三人斟满水杯,轻笑道。 “哦!”一个修士这才抬头,望了凤仪首席一眼,道:“想不到仙子到此,能碰上仙子当真是我们的运气呐!” “上人说笑了!”凤仪首席笑道。 她与三个修士说笑半晌,方才将其打发了,至始至终,三个修士都没有看上杜浚一眼,宛如这个人在他们眼中就不存在一般。 待到三个修士离去,杜浚不免眉头一蹙,道:“上人?”很难想象,一个小小的仆人,在外居然被称为上人! “木兄不知,三府邸中的仆人分为三等,身份最差的被称为上人,在自家府邸中,好似小二一般,随叫随来,呼来唤去,这出了门,便是上人!” 凤仪首席笑道:“再上一等,被称为真人,掌管着三府邸的一些杂务,宛如凡尘皇城中的御膳房总管,或是太监总管等等,也算是某个区域的总管了!” “若是,再上一等,便是一众仆人的统领了,被称为天人,在三府邸中,只要是和仆人有关的事情,都要他点头,不管你是掌管膳食的真人,还是掌管采购的真人,莫不是在其面前点头哈腰!”凤仪首席道:“三府邸中,也就三位天人,修为个个不凡,传说已然步入了涅槃大境!” 杜浚摇头,不语,暗叹:“当真是宰相门前三品官!” “三位天人轻易不露面,若想见上一面,比佛陀**还难,一出世,天下皆动!”凤仪首席说到此处,忽而话锋一转,道:“但是,不管是真人、天人,在三府邸曾经出世的门徒前,那就是一个仆人,呼来唤去,随意辱骂!” “据说,这些府邸仆人初入府邸之时,修为并不高,只是稍微可以接近府邸中的真正修士,宛如佛陀悟道的道场中一根普通的草一般,受到佛陀无上真法的熏陶,久而久之也就通灵了,在佛陀面前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入了凡尘,那就是仙人了!” 凤仪首席唤来东女,许了些珍贵的物件,以东女为首,十数女子同时出了别院,却是于三个上人送礼去了。 “难道这三府邸便是仙府么?仆人都下凡为仙!”杜浚忍不住叹息一声,循着仆人这冰山一角,便可稍微推测出这三府邸的可怕底蕴了! “你这想法有很多人叹息过!”凤仪首席笑道:“只是,世间谁人也不能窥探三府邸!” “曾经,有一个几近老死的涅槃大能探入人府中,转眼间便被其天人轰杀而出,在这天虚城上大战天人三日!” 凤仪首席面色别样,仿若很是恐慌,她道:“三日后,三府邸中探出一只漆黑大手,仅仅一扫,便斩灭了那涅槃大能!” 杜浚心入闷鼓,失声问道:“涅槃之上,又是怎样的境界?” 凤仪首席摇摇头,道:“不知!只是有传闻,据说昔日涅槃大能与天人之战不过是惊扰了一个修炼的人府末位修士,这修士心中不畅,随即的挥动了一下大袖……” 余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宛如被吓到了一般。 杜浚灌下一杯茶水,目光闪动,许久叹道:“修真路漫漫,何时能凌驾山巅,一览众山小?” 凤仪首席轻笑道:“山巅……宛如登天!” 忽,一婢女惊慌而来,慌张之下,一步扑到在了石桌前,也不起身,急声道:“不好了,不好了!东女惹怒了三位上人,上人要斩杀了东女!” 这话入耳,杜浚但觉腹胃中一股气息轰然搅动,顶着他欲要站起,只是,毕竟多年的修为,让他心性沉稳不少,面色不动的收敛了怒气,望向了凤仪首席! 凤仪首席一下子便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便出了别院。杜浚目光一闪,跟了上去,转过了走廊,来到了一个别院前,人还没进去,便听到了一声声喝骂! “你这下贱的婢女,竟然敢忤逆我!我今天便斩杀了你,将你头颅送到凤仪阁中,看你家掌教能如何!” 凤仪首席传出:“上位上人息怒,若想要炉鼎,我自当奉上,只是我这门人……” “滚!老子还就看上这丫头了!”那声音怒道:“还跟老子装清高,都入了凤仪阁了,还他娘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几句话儿入耳,让杜浚差点气炸了肺,事情曲折无需多言,已然明了,这三个所谓的上人欲要将东女收做炉鼎,东女不从,才惹怒了三个上人! 一时间,他面色阴沉至极,一股耻辱升上心头,恶性胆边生,三个府邸仆人不过至虚修为,便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侮辱东女,让他杀机顿起! 东女!道玄子之女,汉龙族祖先!祖先之威,岂容宵小亵渎? 他一步进入了别院,拿眼一扫,登时双眼欲裂,但见东女神态凄凉,被一个男子抓在手中,衣衫不整,肌肤乍现! 怒火,一种久别的怒火冲上心头! 他还未说话,却不想一个上人拿眼一扫,对着他喝道:“拿来的杂碎,给老子滚出去!” 本,杜浚还心存一丝顾忌,眼下明显是凤仪首席挖的一坑,以东女试探他,只是此刻,这人一声呵斥,却给足了他理由! 男子一怒,横尸千里! (先来个小**,大**马上就到!!看杜浚如何……如何吧!!红票多多益善,求道友们给力一把!!) 第四十二章 灵位 别院中,杜浚怒火滔天,宛如一轮骄阳一般,引人侧目。: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两个上人面色不改的望着杜浚,纵然面对洞虚大能,这二人跋扈丝毫不改,一人冷哼一声,斥道:“你这下贱修士怒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滚!” 无怪这两人嚣张,若将修真界比作凡尘,那么这二人便是出身皇城,即便只是仆人,出了皇城天下也能跋扈去的! 杜浚冷哼一声,面色阴霾,大手一展,便抓向一个上人,寒声道:“纵观这天下,还真没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 这上人完全没有想到杜浚居然敢对他动手,失神愣在当场,直待杜浚将其提起,方才回神,无惧,冷声道:“抓人府的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凤仪首席,这人可是你与同行,你也脱不了干系!”另一个上人意外了一下,旋即厉声道:“便是你冒犯了我等,也足当灭杀!” 到此,这两人除了错愕,却丝毫不惧,在他们的心中,这天下还没有敢动三府邸之人的修士!眼前这修士恐怕也只是做作面子而已! 凤仪首席目光闪动,看了杜浚一眼,宛如有所明悟一般,随后立刻急急上前,急声对杜浚道:“木兄快放手!” 杜浚冷漠一笑,竟然缓缓放开了这人。 那上人站定之后,立刻愤怒的尖声叫道:“放手?别以为这么就没有事情了!给老子跪下赔罪,或许可以放过你!” 杜浚目光一凝,霍然回头,大袖一挥,轰隆搅动虚空,杀机宛如洪水般汹涌,一袖如山砸在这上人身上,砰然一声,生生将此人砸成了血雨! 这上人元婴化作一道流光,划破长空,欲要逃遁,却被杜浚探手摘在了手中,手指一捏,砰然捏破。男子面色冷峻,道:“还无人敢在我的面前如此得寸进尺!” 他望着剩余的那个上人,冷道:“更何况只是仆人而已!” “你杀了他?你竟然真的敢杀三府邸的人?”上人惊退数步,惶惶的望着杜浚,失神道:“你到底是谁?竟然敢动三府邸中的人?你不想活了么?” 便是凤仪首席也愣住了,她设下计策,事先唯恐杜浚下杀手,为她惹来奇祸,便在途中刻意的将三府邸的势力底蕴说于他,谁曾想,到底这男子还是下了杀手! 若是不知,尚还让人可以理解,但是眼下,杜浚在知晓了三府邸的底蕴之后,居然还敢斩杀人府上人! “他……他便如此狂傲的不要性命么?”凤仪首席被吓坏了,她不能明白杜浚怎敢如此?只是,她却不知,在杜浚心中,先祖的威严,祖先的荣耀足以以性命捍卫! 先祖之威,永远不可冒犯! 小九州中,便是一个山村野夫,也能为了先祖之名悍然一战,哪怕流血,哪怕损命,在所不惜! 别院中一片宁静,地上一滩血肉,所有的人都被吓傻了,一众女子痴痴的望着男子,宛如看到了什么盖世凶魔一般! “若是有个男人肯为我如此,我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一个凤仪弟子望了东女一眼,满是羡慕,喃喃道。 剩余的一个上人真的怕了,他终于明白,在这天下,有些人是他们不能冒犯的,即便是他们身后有三府邸! 他望着面色冷峻的杜浚,步步惊退,惊慌失措之下,蓦然对着凤仪首席叫道:“救我!我若能活,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 不待凤仪首席说话,杜浚冷然一笑,抢身而上,大手一按,大力凝现,宛如天地一般压在了这上人身上! 一时间,‘嘎嘣’之声从这上人身上传出,其肉身宛如顽童手中的泥巴一般,扭曲着,在大力之下,他难以抵挡,唯有粉身碎骨! “不要杀我,不要啊!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这上人恐慌叫道。身躯不断崩碎! 杜浚目光闪动,手上却丝毫不留情面,大手猛然一按,将这修士生生碾碎,化为一团肉泥,在地上留下一个人形血迹,便是其元婴都在第一时间中化为了虚无! “你!”凤仪首席大骇,心中悔恨,本来只是想试试杜浚,谁曾想这人狂的命都不要了,弄巧成拙,让她心中悔恨无比! 杜浚一扫凤仪首席,冷哼一声,探手抓住东女,祭出神木,轰隆砸破虚空,扶摇而去。身后,凤仪首席蹬空而上,追袭而来,口中叫道:“哪里走!” 这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追袭之间,眨眼间便来到了天虚城外,前方,有一行人浩荡而来,死气滔天,为首的正是赤魔首席! 杜浚眉间白芒一闪,将东女收入艮卦中,霍然回身,一袖砸向凤仪首席,口中喝道:“给老子滚!” 大力汹涌,让凤仪首席色变,急身闪躲。杜浚却趁此时机,大步一踏,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凤仪首席狠狠的跺跺脚,正欲追去,却被赤魔首席拦住。赤魔首席愣愣道:“咋了?你为何……”一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道:“我明白了,难道……嘿嘿!木兄真是我辈天人也!” 说话间,他的目光来回在凤仪首席身上扫视,吞下一口唾液,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笑意。 “你!他……”凤仪首席大恨,却不愿旁人知晓杜浚的身份,话锋一转,道:“他抢走了我的门徒东女,想来也要寻找杜浚!” 赤魔首席一愣,闷声道:“这厮真是胆大包天!”逐然随同凤仪首席一同追袭而去。 几个首席都是知道东女来历神秘,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能记得其他,甚有可能与杜浚同出小九州! 杜浚奔出天外,神木划破混沌,直奔万古凶地,出千里,眼前忽而人影一闪,一个声音传入耳中:“道友可要搭个顺风车?” 仇天,这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杜浚身侧,脚踏脸盆,与杜浚齐架并驱,一派仙风道骨! “要!”杜浚一见仇天,登时大喜,只要登上了老头的脸盆,想来便是七大派执教追来,都不用他担心了! 杜浚一步进入脸盆,脸盆登时化作一道流光,轰然破开了混沌,消失而去。 脸盆中,杜浚舒了口气,旋即咬牙切齿的望着仇天,道:“你害的我好苦!” 仇天大笑一声,道:“有压力,才有进步呐!你这小辈就应该多些磨练!”他忽而一整面色,道:“你还真的胆大包天,连三府邸的人都敢杀!” “杀就杀了,又能如何?大不了,老子再回小九州!”杜浚眉毛一挑,放出昏迷的东女,道:“去万古凶地,我要将此女安置好!” “无需!这女子便暂时跟随我吧!”仇天扫了一眼东女,淡然道。 杜浚狐疑,道:“你?” 仇天冷哼一声,气息大变,宛如绝世神剑出鞘一般,锋芒逼人,他哼声道:“这女子在我身旁,这天下还真找不到能动她的人来!” “老头,昔日西天神殿是不是一掌给镇压的!”杜浚蓦然快语问道。 “哼,只怪那秃驴太……”仇天顺口说到这里,蓦然回神,怒道:“小子,你又试探我!” 杜浚望着仇天,目光闪动,道:“老头,你到底是谁?” “老子纵横天下,人称天下无双、盖世……玉面小白龙是也!”仇天气息一敛,打个哈哈,道:“妖庙不久便会有大异动,届时,妖族难以支撑,便会邀请人族大能共同镇压,到时候你便能趁机进入了!” 据仇天说,这妖庙并非属于妖族,乃是邪魔一族的祖庙,无数年前,邪魔忽而出现在了混沌中,无人知晓其来历,因为其体态,便被划入了妖族中,其祖庙神威盖天,在无尽的岁月中,被妖族共尊! “妖庙中据说有一具尸体,乃是仙人,老子不要,但是那尸体的牌位你却要为我取来!”仇天淡然说道。 “老头是不是去过妖庙!”杜浚蓦然问道。 “天下之地,哪里能难道我?若非我有些约束加身,何须用你!”仇天哼声道,旋即探手一划,从杜浚额头中拘出一个小口袋,正是昔日杜浚得知古庙的莫名婴儿! “那是我的!”杜浚登时抢去。 “洛书河图当真是好东西啊!”仇天一掌便将他按住,目光湛湛的望着杜浚,露出几分的垂涎,旋即一笑,道:“莫怕,我还不屑抢夺!” “老子在图谋一件大事,其中,洛书河图便是其中一节!需要你的配合,或许能够找出昔日古九州破碎之谜!”仇天打开口袋,取出婴儿,枯手划拉几下,打出几道紫光没入其中! 立刻,这莫名婴儿血韵强盛,竟然逐渐长大,化为半尺。便在此刻,仇天手疾眼快的抓来杜浚,逼出一滴精血,没入婴儿中。 婴儿一颤,宛如极力抵抗一般,仇天冷哼一声,道:“孽障,如此也算是厚待你了!”他枯手压下,生生将婴儿镇压! 待到婴儿之上血韵散去之后,他交与杜浚,杜浚定睛一看,不禁咋舌,这东西的面容竟然变的与他一摸一样,便是气息都不差分毫! “这是?”他好奇的问道。 仇天望着杜浚手中的东西,莫名叹息一声,道:“这东西也甚是苦命了,本不应该出现在天地之间,此刻却便宜了你!” 随后,他悠悠的说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传说! (哪位道友投的第五千张红票啊?书评留个足迹,让小冷瞻仰一下。不知道第六千张红票会是哪位道友投的!) 第四十三章 兑卦 据说,杜浚手中的东西名为殇,乃是天地间一道的道的灵气,本是无形,却因为爱怜一个人族女子花费万年,凝现出了真身,岁月悠悠,那女子却早就死去多时了! 殇望着白骨,悔恨之下,挖去了自己的双眼,欲要逆天而行,与天夺命,只是世事悲凉,却被上苍剥夺了灵智,镇压在天地之间!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对于殇的来历,谁也说不清楚,便冠以凄迷的故事!”仇天叹息一声,道:“不过,这东西却有大用!” 随后,他详细的于杜浚说明了殇的用途! “当真?”杜浚闻言双眼一瞪,难以置信的望着仇天,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么说来,殇也……” 他面色一般,忽而悔痛的望着仇天,怒道:“老头,你本不应如此,这东西对我有大用!”急躁之下,他渡步不止,甚是不甘! “只是,殇既然融入了你一滴鲜血,便不能为他人所用!”仇天摇摇头,道。|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临别之时,杜浚祭出神木,踏上,转头看了一眼迷惘的东女,片言不留,奔息而去。身后有仇天声音传来:“此女有大造化,想必当日之时逃出了一丝神念,却被混沌再塑肉身,我或许能恢复她的记忆!” “既然忘记,何必再记起?” 话语有些洒脱,杜浚头也不回,直奔万古凶地,见了猎天,告知他需要的几味灵药,并未带回。谁知猎天却丝毫也不失望,大笑的扯着杜浚来到了一出盆地中,一指盆地中的植被,道:“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我需要的灵药,这地方都有呢?” 杜浚甚是无语。 两人回到洞府中,猎天甚是有心,在洞府中,为杜浚专门开辟出了一间石室。 杜浚端坐在石室中,祭出兑之灵粹,祭入骨逆之中,三日后,兑卦彻底开启。在兑卦开启的那一刻,杜浚身躯一震,眼前一暗,但闻轰隆一声,却是凭空消失在了石室中! 他睁开双眼,苍天阴霾,大地泥泞,举目远眺,一片沼泽不见边际,身侧有白骨皑皑,更有无数腐朽的兵刃偶尔探出沼泽! “这里是?”杜浚腾空而行,不多时,他便发现了一团巨大的火焰,熊熊燃烧,再行万里,又见雷霆散漫在天地之间! “这里是骨逆之中!”杜浚面色凝重,望着前方的一座大山,转身,又见一洼浩水由天而来,灌入大地之中,方才形成了沼泽! 一面巨大的八卦罗盘凌空旋转,杜浚来到其下,仰头望去,但见八卦之上,对应着他开启的卦象,坤卦、艮卦、坎卦、震卦、离卦、兑卦分外刺眼,各自散发着属于卦象的本源之光! 剩余的两卦却宛如被封尘了一般,暗淡无光! 在此之前,对应着杜浚开启的七卦,他见到了大地、大地上的沼泽、耸立的大山、天际浩水、漫天雷霆、炽火,围堵不见有风,而此地的苍天更是宛如死去了一般! 数日,他依然走出不出这一方天地,索性再次转回罗盘下,盘膝打坐,或许,他步入洞虚后期的那一刻,能激起天地异动! 洞府中,猎天出关,颇为兴奋,叹息一声:“终于彻底明悟了一个上古道术!”他身躯一闪,竟凭空消失,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杜浚石室之中! 猎天显出真身,暗道:“隐息,破入虚空之中,有了这道术,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他拿眼一扫,却愣住了,困惑道:“杜浚那小子呢?” 地上,有一块宛如骨质的八卦罗盘,猎天弯身捡起,登时色变,失声道:“重宝!” 他盯着手中的骨逆,面色变化,毕竟这乃是一件足以惊动天野的至宝!少顷,他狠狠的拍拍头,怒道:“猎天啊猎天,你怎能如此?你可忘了昔日你曾经发誓,此生不可叛离朋友!” “现在一件宝物,便让你心生贪婪,难道你还要叛离于杜浚不成?”猎天仿若甚为恼怒,道:“昔日,便是那仙术,杜浚都欲要传授于你,你现在若是这么做了,就他娘的不是男人!” 他疯了一般的冲出了洞府,沿着万古凶地第九层山脉,疯狂奔息,挥汗如雨,最终累了,疲倦了,方才回到了洞府中,来到杜浚石室中,将骨逆放到面前! “如此重宝……杜浚绝对有变!”他出了洞府,施展道术破入虚无,打探消息,三日后,他失望的转回,混沌中毫无杜浚消失! 骨逆中的天地,天地灵气颇为氤氲,以杜浚灵根,在灵气充沛下,毫无费力便破入了洞虚后期,一股属于突破那一刻的气息轰然震动了这一方天地! 其头顶之上的罗盘登时急速旋转,其上开启的七卦迸射出七道色彩不一的光芒,投射到乾卦之中,有那么一刻,乾卦仿若震动了一下,其上有流光一转,整个天地登时宛如活了过来一般! 苍弯之上灵气一动,眨眼间,便要死去。却在此刻,杜浚睁开了双眼,一步蹬空,轰然破开了天际,耳旁登时传来了一声惊呼! 石室! 杜浚破开苍弯,便回到了石室中,端是将猎天下的猛然退去,轰然撞破了不知几许石壁,口中喝道:“呔,哪里来的妖孽……娘的,还我兄弟命来!” 话语中,他身躯蓦然消失,随后便出现在了杜浚的身后,抬手便砸向杜浚,双手砸在杜浚后背的那一刻,他愣住了,望着杜浚,讷讷道:“你为何长得这么像我兄弟?” 杜浚好笑的转过身,望着他,道:“你猜猜看!” 猎天讪讪退下,随即怒道:“你小子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害的我白白担忧一场!若不是你突然消失,老子早就去妖庙了!” “妖庙开启了?”杜浚一怔,旋即目光一闪,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玩味的望着猎天,道:“你刚才那个道术很是不凡啊。” “娘的,想学就说,干嘛这么委婉?”猎天当即祭出一本书册,丢给杜浚,转身便出了石室,却是没有相问杜浚为何消失! 这便是猎天,兄弟消失,甚为担忧,但是当杜浚出现,并且突破了洞虚后期,他却不问,他暗道:“兄弟有机缘是好事,为何要刨根问底?” 你可以向他要任何的东西,便是性命,都可以,但是他却不会却询问你任何的机遇,这种性子,端是让杜浚颇为感慨。 杜浚一步拦住了猎天,将那仙术丢给了猎天,道:“兄弟之间,客气就显得矫情了!” 十日后,猎天颇为苦闷的走出了石室,挠着头,骂道:“这是仙术么?当真是了,真他娘不是给人修炼的!” “你可是说我不是人?”空当的大厅中,忽而传出了这么一个声音,吓了猎天一跳,循声望去,便见前方虚空一荡,杜浚破空而出。 “你修成了?”猎天瞪大双眼,怒道:“老子不和你这牲口说话!娘的,老子参悟甚久,耗费了无数灵草,方才渐渐掌控,你……你简直就是……牲口,牲口啊!” 杜浚哼哼有声,少顷,道:“破晓你感悟了多少?” “你看吧!”猎天登时苦闷的伸出手,其指尖爆发出一道璀璨的七彩光芒,热浪/逼人,将洞府整个融化了。 山脉外,虚空激荡了一下,显出了杜浚两人的狼狈的身形,杜浚张口骂道:“你想自杀,也别拉上我!” “我没有想到这仙术居然有此神威,我不过参悟了一丝而已!”猎天干笑一声,嗫嚅道。 两人坐在山峰上,商量一下,不时发出阵阵狼嚎一般的阴笑,惊的飞禽走兽惊慌遁走。少顷,两人遁入混沌,猎天忍不住大笑道:“有这寂灭道术,再加上破晓仙术,我们此去神庙,不想有机缘都难啊!”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贪心,只是为何老天都要站在我这边呢?”猎天仰头叹息,摇摇头,望着杜浚,道:“此去,你我二人不可过于贪心,毕竟……唉,若是妖族那些人阻拦,你我只可将整个妖庙挪来便可,不可太贪心啊!” 杜浚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回头问道:“过些时日,你要不要将西天神殿也挪走?” 猎天负手而立,面不红心不跳,长叹一声,道:“我只是不忍辜负了上苍对我的垂怜罢了!” 蓦然,几声轰隆之声由前方混沌深处传来,声响之中,一股滔天妖邪之气搅动一方混沌。 杜浚两人对视一眼,纷自融入混沌,向前遁去。寂灭道术取寂灭二字,足以形容这个道术了,施展之下,气息宛如寂灭,足以逃脱天地之外,堪比仙术! 两人前行万里,阵阵拼杀之声便传入了耳中,举目看去,猎天登时缩了缩了脖子,小声道:“乖乖,怎么是这家伙!” 前方,数百冥仙手持长戈,杀机蒸腾,围困一人,搏杀震天!这人正是昔日血地中、后被西塔拘走的青妖! “涅槃!”杜浚目光一闪,前方,青妖力战数百冥仙兵甲,不落下风,举手投足之间,魔气狂绕周身,整个人宛如从九幽中爬出来的邪魔一般! 青妖忽而轻喝一声,探手夺过一个兵甲手中的长戈,一戈震碎了兵甲身躯,双手一抡,逼退数百惊变,身躯拔空而起,欲要逃遁! 却在此刻,远处的大车轰隆扶摇而上,兜头砸向青妖,声势浩荡,宛如苍天拍落,几欲将青妖镇压! “你竟敢对我出手!”青妖怒吼一声,探手入空,周身魔气轰然一震,竟然凝现出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轰隆一刀,震退了大车,一步蹬空,消失在了混沌深处! 大车之中传出指甲刮擦青铜一般的声响,轰隆追袭而去,后方,数百兵甲默然相随! 杜浚两人凝现出真身,猎天皱眉叹息一声,道:“冥仙难道真的寻到了消失的邪塔?” “这天要变了!”杜浚叹息一声,神木轰隆撞破混沌,遁向了邪天碎片。 数日后,两人来到了邪天碎片,立身混沌看去,但见这一方苍天浑浊不堪,宛如以无尽妖气生拉硬扯凝现的一般! 入了其中,已然有无数的人族修士疯涌进入邪天碎片中,其中不时有大能惊鸿一现。 杜浚两人还未见到妖庙,便听到了一个关于西天神殿的惊天消息! (妖庙之后,大**正是开始,看杜浚如何杀人!!求红票刺激!!!) 第四十四章 诡异的妖庙 杜浚两人与多半的人一样,由天邪碎片边缘进入,在从大地上赶往妖庙。: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若是想直接从妖庙之上破开苍天,也不是不可,只是但凡那么做的,都是一方枭雄。 且,在整个妖族面前,便是七大派掌门也不敢过于无礼,也不过是在靠近妖庙万里之地破开了苍弯。 一日后,杜浚两人出现在一个妖族临时构建、专供修士落脚的客栈中,吃食之间,听到了几个由天虚碎片赶来修士带来的惊人消息! 西天神殿大变! 大厅中,几个修士围坐在篝火前,席地而坐,大口喝着酒,妖族中是没有人族那么多的繁文缛节的,多半的与人族灵智未开之时一般,倒也让人感受到一股粗犷之意。 有人便道:“我来的比较晚,来的时候,听说西天神殿大变,受到了一个神秘之人的进攻!” 这话一出,登时让大厅中个忙个事的修士顿时愣住,西天神殿那可是整个佛宗至高所在,有佛山九万弟子,怎容他人亵渎? “居然那人一出,便是佛陀都面色一变,退避不出!”这人乃是一个中年修士,长得贼眉鼠眼,说起话口沫星子乱喷!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忍不住问道:“佛陀退避!这人到底是何来历,难道还真的出自三府邸不成?” “不知道!”贼眉鼠眼的修士摇摇头,道:“甚至众人连那人的真身都没有看到,但见漫天魔气涌来,遮天蔽日,那可是真正的魔气!” “若非有那紫色大手,恐怕这人真的能掀动西天神殿!”贼眉鼠眼的修士说的神采飞扬,大声道:“你们没有见到,当时真是天崩地裂一变,震天魔气化为无数长刀怒战镇压在西天神殿上的紫色大手,声势骇人!” “最终紫色大手占据以无上甚为,急退了漫天魔气,但是当魔气退避的时候……”这修士面色困惑了一下,接道:“一个声音从魔气中传了出来!震天山野!” 有人见他说到此地顿住了,不禁急身催促。这修士想了片刻,道:“魔气中有人怒道:‘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你们这些晚辈竟敢对我出手!带我寻回真身,定当斩灭尔等!’” 这话一出,登时让杜浚两人对视一眼,昔日在血地中,青妖分身也曾这么说。两人出了这客栈,一路南行,猎天忍不住道:“难道那人是青妖?” 杜浚蓦然不语,道:“小心些,我觉得这些妖族如此盛情,没安好心啊!” “就是,自家的妖庙随便异族进入不说,还如此款待,其中定有猫腻!”猎天点点头。 三日后,两人来到了妖庙。这是一座坐落在山峰之上的巨大庙宇,说是庙宇,其实也就是一个巨大无匹的头颅,让杜浚不禁想起了玄阴鬼王谷中的鬼王神殿! 以妖庙为中心,赤壁百里,邪异气息鼎盛,好似欲要化成雾气一般,让人难以进入其中,只能围绕在百里之内观看! 人族数万修士,以一众大能为首,坐落在了妖庙南方。西方有无数妖族修士观望,个个面色凝重,不时望向妖庙,竟流露出骇然之色! 在东方,却是一片十里鬼雾蒸腾,阴气逼人,想来便是鬼族了! “我记得以前这神庙前,乃是一片无垠的山脉,现在怎么化为百里赤壁了?”人族之中,传出一声大喝。 杜浚目光一闪,回身望着猎天,道:“这神庙定然躁动一场,妖族不能镇压,唯恐毁了这一方碎片,方才唤来其他两族作为炮灰!” “即便是如此,我想也会有很多的人涌入神庙中,毕竟妖庙中到底有什么,谁也难以说清!”猎天面色也甚为凝重,道:“不是大机缘,便是杀身之祸!” 说话之间,忽闻众人惊呼,杜浚举目看去,闪动的眸光登时一凝,百里之内的妖庙蓦然轻轻荡了一下,仅此一下,其下方的巨大山峰无声的化为了齑粉! 这一下,众人顿然明白了妖族的用意,有人族大能忍不住破口大骂、妖族居心叵测! “既然没有那个胆量,何必前来?”鬼雾中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声音,旋即有数道黑雾试图涌入妖庙百里之内,却在万丈之间,身躯破碎! “这!”赤魔掌门面色稍变,回身望着远处的一个邪魔道:“渡邪道友,妖庙神威如斯,却让我们如何进……镇压?” “我看妖族还是去请三府邸的人吧!”剑城掌门冷淡说道。 杜浚发现,人族中佛宗前来甚少,其执教都没有来,为首的却是佛宗首席,此刻蓦然不语。 “各位稍安勿躁,神庙神威难测,但是每当夜幕之时,其威力里便会消减,到时候,怕是至虚天道修士都能进入其中!”渡邪邪魔大声道,声如洪钟! 杜浚闻言目光一闪,拉着猎天悄然退出百丈,小声道:“待会若是进入其中,可千万要小心,我总觉得那邪魔大能话中含义,似乎是鼓励我等进入妖庙!” “这老牛头也不是啥好人!”猎天闷声道:“看他头顶那两个犄角,我就烦!” 杜浚无语相对,看人能只看外表么? “要不我们别进妖庙了,到时候机缘没找到,再白白被妖族当了炮灰!”猎天哼声道:“我们完全可以围堵那些从妖庙出来的修士!” 杜浚又是一阵无语,此刻他忽然发现,猎天真的很强悍。 夜幕在无声中降临,无数修士登时试探冲入其中,十里之内,无人身死,只是过了十里,人族和妖族一些修士登时惨呼不绝,身躯干枯,仿若有一张看不见的嘴将其血肉吸纳! 而鬼族的修士当真是尸骨无存了,其一生修炼的鬼气被妖庙吸纳一口! 妖庙屠戮了万余修士,竟然莫名的安静了一夜! 这一夜,没有大能贸然进入,所有的洞虚修士都在张望,试探着。 第二日,夜色中无数的下阶修士也在试探,有人仿若是捕捉到一丝规律,冲入了百里之内,这一次,几个修士冲过了十里,引的更多的修士疯涌进入! 但是,二十里之时,异变再起,无数修士身死! 两日的光景,无数的大能莫不是沉思的望着这百里之内,若无把握,这些大能谁也不愿轻易进入,毕竟他们并非那些下阶修士,若不能抢到一丝先机,什么都捞不到。 当第三个夜色降临的时候,人族中三个大能动了,化为三道流光投入了百里之内,随后鬼族有十数大能涌入百里之内! 杜浚目光闪动,望向妖族,却见妖族只是走出了一个面色绝然的大能,随后有数个至虚修士,一行人宛如死士一般,进入了百里之内! 一旦有大能进入,其他的大能便安奈不住了,下阶修士进入,不管是否有机缘,最终便宜的都是他们,但是同等境界,决不能被他人抢了先机! 在一阵‘嗖嗖嗖’的破空声中,人族再出百余大能涌入了百里之内,几个首席也是面色一变,望了一眼自家掌教,纷自遁去。 鬼族也是涌出了百余大能,在一个身姿伟岸的鬼修带领之下,涌入百里之内! “走!”杜浚轻语一声,一步踏出,追随在众人之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其身后,猎天默然相随。 两人随着一众大能直入五十里,异变突起,一股宛如能撕破五脏六腑的妖魔之气从妖庙之上滚滚碾压而来,宛如洪水滔天一般! 众人色变,纷自祭出道宝抵挡,一些低阶修士道宝入空,登时被这气息碾碎,轰然撞在身上,却是被碾碎了肉身,一声修为化为片光,没入了神庙之中! 这是一次清场,气息过后,洞虚以下,再无一人存活! 仅存的两百多大能纷自望了一眼,皆是顶着道宝,举步前行。杜浚并指如剑,幻化出一柄丈许的雷霆长剑,投下无尽雷霆,将其护在其中! 猎天祭出的乃是一具尺长的尸体,散发出浓郁的尸气,将其周全。 两人来此之前,杜浚便敛去了一声气息,而猎天得的是赤魔宗的传承,所以改变容貌之后,无人可以分辨! 众人再行十里,那气息澎湃如海,压力顿增,宛如苍天威能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的拍打在众人的身上。其中有几个修为尚浅的洞虚大能面色变化几下,欲要退下! “啊!”忽有一声惨呼,引的众人看去,却是一个洞虚初境的女修道宝破碎,身躯被生生碾碎,一声澎湃的修为被妖庙吸入了其中! 此状一出,几个犹豫的洞虚初境修士登时头也不回的遁去,机缘纵然重要,若是没有命在,什么都是云彩啊! 杜浚望着仅存的那妖族大能,但见他目光闪动,不时望向身后,额头之上竟然涌出了冷汗!便在此刻,忽闻一个声音传来:“木兄也来了?” 道宗首席款款而来,望着杜浚,眸光闪动,别有一番风味。 “这小妮子!”杜浚头痛,一扫众人,果见凤仪阁等几个首席立刻扭头看来,神色莫名。 “仙子好久不见,让在下甚为想念,风姿依旧啊!”不待杜浚说话,猎天便迎了上去,甚为熟稔的招呼了一声,横身挡在了杜浚身前! 道宗首席一怔,旋即看了杜浚一眼,面色稍显失神,举步折返了回去! 赤魔首席却在此刻冲杀过来,望着杜浚,怒道:“木兄,别怪兄弟冒犯,只是东女已然被凤仪首席许诺给在下了,你却是要还回来!” 杜浚眼中杀机一现,看了凤仪首席一眼,冷声道:“木某此生,还没有人敢从我这里抢人!” (妖庙中到底有什么,道友们绝对想不到,可以竞猜一下,谁猜对了,奖励纵横币,恩,那个先来点红票刺激一下,小冷就爱见红,一见红,就激动,灵感就多!!) 第四十五章 进入妖庙 这一刻,杜浚当真是对凤仪首席起了杀机,东女乃汉龙先祖,却被这女子宛如奴隶一般,许来许去,对汉龙一族来说,乃是莫大的侮辱! 一旁的几个首席也围了上来,望着杜浚,皆是面色不善,剑城首席更是冷哼一声:“有些事情随意染指,会召来杀身之祸!” 杜浚冷眼一扫几个被一众大能拥簇的首席,面色冷漠,步入了洞虚后期,让他在面对这些首席的时候,有了足够的底气。[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他道:“这个无需剑城首席多虑!” “你!”剑城首席本就看着他不顺眼,此刻一怒,便要发作,却被身侧的几个剑城大能按住,老者对他摇摇头,一扫远处! 远处,鬼族一众大能,以及仅存的妖族邪魔莫不是面色讥讽,望着一众人族! “莫要在此内讧,免得被异族看笑话!”老者沉声道。在七大派执教没有亲身前来的情况下,他们足以节制各个首席! 剑城首席恨恨的看了杜浚一眼,甩袖而去。 “热闹看不上了,我们走!”鬼族中有大能大呼一声,卷起漫天鬼气涌入了妖庙之中。后方,那落单的邪魔迟疑了一下,也是跟了上去! 人族在七大派首席的带领下,也是涌入了妖庙之中。一入妖庙,登时有一股陈旧糜烂之气扑面而来,其中竟然腥臭极为浓重,让人作呕! 这是一间极为广阔的大厅,入目的事物莫不是漆黑一片,宛如被火烧黑了一般。大厅中空荡荡的,毫无一物,显得极为沉闷! 杜浚试着将神念散发出去,却骇然发现,这神庙中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气息,将他的神念死死的封闭在了识海之中! 一到此地,那邪魔面色更加的不然在,仿若十分的恐惧。人、鬼两族的大能皆是目光闪动的看着这邪魔,带头的鬼族大能忽而阴森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妖族安得什么心!想让我们做祭品,也要拿来足够的珍宝!” 剑城首席一步上前,沉声道:“妖庙中到底有什么?事到如今,你还瞒着我们么?” 那邪魔被这么多的大能同时盯着,仿若有些失措,嗫嚅道:“妖庙……并非庙宇!其中有……”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妖庙乃是邪魔祖庙,为何又不是庙宇呢? 话到半句,这邪魔蓦然色变,恐慌的一扫四周,转头便要冲出神庙,却在此刻,一股阴寒的邪异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旋即,众人眼前黑影一闪,便听这邪魔惨呼一声,定睛再看之时,邪魔的胸膛已然被洞穿,前后透亮! “啪”的一声,邪魔仰倒在地上,血洒了一地! 大厅之中一时间静默极了,邪魔身死,一众大能却连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清楚,许久,有人喃喃道:“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无语。 杜浚面色凝重下来,悄然将猎天拉到墙壁处,小心戒备。猎天忍不住闷声骂道:“就知道这些妖族没安好心!” “你说,妖庙并非庙宇,又是什么?”杜浚回头,看了猎天一眼,问道。 猎天一怔,苦笑摇头。杜浚沉声道:“此地危机莫测,你我不求机缘,但求无恙便好!这些妖族摆明了就是坑人鬼两族,两族大能想必也看出了端详,只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也安奈不住!” 忽而,充斥大厅中的邪异气息蓦然一荡,立刻便有一声惊呼传来:“那东西又来了!” 众人皆惊,循声望去,但见从大厅深处,一截断臂呼啸而来,手掌有一尺,端是大的诡异,其上血肉干瘪,呈现绿色,行动之间,黑色的莫名气息狂绕! 首当其冲的几个大能顿然慌了,纷自祭出各自的道宝轰杀过去,道术湛湛,照亮了整个大厅,铺天盖地的砸向大手! 大厅中,道术光亮电光火石般一闪即过,却让杜浚眸光一波,探手拉住猎天,循着记忆,闪身进入了一间侧室中! 侧室中,有一盏油灯,竟然还在挥发着淡淡的光芒,照亮了真个侧室。杜浚抬眼看去,这侧室中摆着一张床,窗墙有一个腐朽的桌子,其上摆着几个物件和一本书册! “祖庙中怎会出现起居室?”猎天不解道。 话语中,杜浚目光一闪,拉着猎天融入了虚空之中,下一刻,便有几个身影闪入了这间石室,正是七个首席。 凤仪首席举目一扫,映入眼帘的乃是空荡荡的侧室,不禁一怔,道:“我分明看到了木坤两人进入了此间了!” “木坤!这两个字很是让人玩味!”剑城首席仿若别有用意的看了凤仪阁首席一眼,淡然道。 隐身在虚空中的杜浚心中一动,木坤二字,取的便是他的姓氏,杜一字拆分开来,便是木、土,土为大地,便是坤了! “此刻几个首席对于我的身份恐怕都有了许些的猜疑,只是心中不能确定,更是不愿说出来,让他人知晓!”杜浚目光闪动,这情况很是微妙,却对他甚为有利! 木桌上的物件吸引了几个首席,七人围了上去,皆是不动声色的抢上一个物件。除了一本书籍被道宗首席抢在手中外,其余的莫不是一块块怪异的骨头! 这些骨头仿若不属于天下任何生灵,透着一股莫名的气息! “难道是仙人的骨头?”赤魔首席色变,惊声说道。 “骨头上充斥了一种别样的邪祟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我从未见过的!”佛宗首席试着以佛宗至阳之气炼化了骨头,却不想这骨头仿若对佛宗气息极为敏感一般,宛如无底洞一般,一闪便将澎湃的慈悲佛气吸纳一空了! “这!”佛宗首席色变,剩余的几个首席也是色变。佛气乃是化慈悲,而此刻竟然对这邪祟的骨头毫无作用,端是让人诧异! “啊!”道宗首席打开了书册,只看一眼,便是面色大变,毫无血色,大惊失色之下,甩手便将书册丢了出去,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为可怕的东西! 书册入空,便‘噗嗤’一声化为了齑粉飘荡。 竹韵身躯颤抖,面色发紫,双眸瞪大,好似凡人见鬼了一般,任由其他几个首席如何相问,却是丝毫不提书册中的记载,是不敢提! “笔迹!”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杜浚心中好奇,暗道:“书册上到底记载了什么?竟然能把道宗首席吓成这般摸样?” 少顷,几个首席皆是退出了房舍。猎天见状,便要凝现真身,闷声道:“几个傻子,那铜灯才是真正的至宝呢!” 杜浚面色凝重,探手拦住了他,望向门扉,果然,一条人影折返了回来,却是凤仪首席,探手便要取铜灯,却在此刻,又一条人影折返了回来,却是剑城首席! 少顷的工夫,几个首席却又都折返了回来,对视一眼,皆是贪婪的望着木桌上的铜灯。 猎天瞪眼,悄声道:“这些首席好生的城府!”回头一看,却发现杜浚已然消失在了原地,举目,便见杜浚渡步来到了木桌上,趁着几个首席对持之时,手疾眼快的将那铜灯收起! 铜灯的突然消失,让几个首席吓了一跳,骇人步步后退,诡异的气氛下,让他们一下子便联想到了这妖庙中的莫名存在! 杜浚收了铜灯,便要离去,临出侧室之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凤仪首席,杀机迸现! “有杀机!”几个首席惊呼一声,‘嗖嗖嗖’几声便消失在了侧室中,速度之快,让猎天口瞪目呆! 杜浚两人隐在虚空中,出了石室,立刻有喊杀之声传来,道术铺天盖地,道宝轰天,前方,有数个怪异的存在于一众大能对持! 这些莫名的存在不是一条断臂,便是一条长腿,杜浚甚至看到了一撮黑发,仿若有生命一般,呼啸着伸延出无数的黑发触角! 大能的血已然染红了此地的地面,汇成血洼,其中更是散漫这被打碎的诡异存在!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猎天长吸一口气,惊声道。 “这不正好么?”杜浚浑不在意,接着道术光芒,小心越过了无数诡异的存在,来到了大厅至深之处,但见前方有一个拱形门户耸立,宛如蛰伏的野兽大口一般! 两人进入其中,心中登时一条,浑身汗毛倒立,猎天更是瞪大了双眼,震骇的望着面前的景致,少顷,他转头便要出了门户,仿若不愿再次多停滞一刻! 杜浚拦住了他。 这是一间广阔的侧室,中心摆着一个两丈长、半丈宽的尸体,其上血迹斑驳,暗红,好似屠夫的肢解台一般。在两侧的墙壁被掏出了一个个格子,其中放着一个个诡异的存在! 这些存在莫不是人类某一个部分,散发着不属于人族的气息,只是,这些手脚头颅虽然看似仿若被从人的身上肢解下来,但是却充满了一种完整感,仿若本就应该如此,反倒是人类是由数个完整的‘存在’拼凑出来的! “这是妖庙?难不成昔日的妖族大圣喜欢吞噬人族?”猎天愣愣道:“此处是他的厨房不成?” 杜浚摇摇头,探手一指,道:“你看!” 深处,格子中更是有无数脱离人族形态的残破的尸体! “若是取自人身,必定有一种残破,可,你有没发现,这些残破的尸体仿若散发着一种完整的感觉!好似这便是他们生命的本态!”杜浚目光如星,沉声道。 (求点红票,昨天朋友父亲出殡,忙活了一天,困死的要死,唉,撇下一家老小的……最近事情很多,媳妇说,不如你断更两天,忙完再写吧。小冷还是坚持下来了,等到忙完这一段时间,一定爆发!!小冷也憋了很久了!) 第五十六章 虫蛹 杜浚话语入耳,在加上此地阴沉诡异的气息,端是让猎天打了一个寒颤,不知为何,再看墙壁格子中的残破的尸体,他忍不住缩了缩了脖子。: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我终于明白那邪魔的话语了,这里哪里是什么神庙,简直就是屠戮场!”猎天拉拉杜浚,将声音压低,道:“此地甚是诡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看我们还是暂时退避,如何?” 杜浚面色也甚是凝重,闻言点点,步步退到了门扉前,阵阵喊啥之声从大厅中传来。听到了震天喊杀之声,端是将猎天惊的一头冷汗,大厅中仅那么几个残破尸体便让无数大能力战到此,再一扫此处无数的残破尸体,心中顿时战栗了一下! 他举步便要出了这房舍,却被杜浚一把拉住了,回头,便见杜浚满头汗水,双眸死死的盯着房舍至深的黑暗! 这一种极为诡异的表情,至少这表情出自杜浚的脸上,让猎天感到无比的诡异恐惧,昔日,眼前这男子生死之间,犹自面不改色,自从猎天认识他以来,也未见过杜浚如此作态! “你别吓我,快快快……娘的,快说看到了什么?”猎天声音颤抖,哭腔问道。 杜浚愣了一会,低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猎天闻言,双眼一瞪,登时一跃而起,抬手‘啪’的一声抽到了杜浚脑袋上,骂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没看到你怕什么?”说罢,抬手还欲再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杜浚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做了个噤声的姿态,小声道:“你说,若是有什么东西躲在这房舍中,我分明知道,却看不到了,会是什么东西?” 猎天一下子便僵住了,瞪大双眼,望着杜浚,一时间竟然不敢回到,少顷,蓦然回神,便要探出神念,猛然想起,在此地神念是不能探出的! “你说会是什么?”猎天道:“我们还是先撤吧,待来日,再收拾旧河山,君君子报仇十年都不晚,我们都是君子!” 话语中,杜浚目光一闪,眼光波动了一下,拉着猎天便融入了虚空之中,躲在十丈上空,垂头看去,少顷,便有一道人影从门扉中闪了进来,正是凤仪首席! “是她?先杀了这贱人!”猎天气急败坏,急身便要破出虚空,此刻他虽然还停滞在洞虚中期,但是掌握了几个上古道术,却也不惧洞虚后期的凤仪首席! 杜浚探手拉住了猎天,低声道:“看看还有别的首席跟来了么!”他修为洞虚后期,又有仙术,完全可以说是洞虚无可匹敌,唯有那洞虚大圆满巅峰、半只脚踏入涅槃的修为尚可一战! 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若是七个洞虚修为、又得到七大派古老传承的首席,杜浚两人定然会有一番苦战,此地明显不适合苦战! “等什么等?心里憋着火,女脱我就脱;肩膀扛着剑,谁战跟谁战!”猎天哼声道,话虽如此,却也暂时按下了性子! 那凤仪首席面色惨白,显然在大厅中受了伤,惊慌的误入此间,打眼一扫,但见无数的残肢,不禁骇然退后三步,转头就要出了此地! 女子来到门扉前,忽而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停滞半晌,未见墙壁上的残肢有任何异动,略作沉思,这女子祭出几件道宝护在周身,竟然举步探入了此地深处! “贪心不足!”杜浚冷笑一声,隐藏在虚空中追了过去。 猎天看了一眼凤仪首席,面色嗜杀,追上杜浚,沉声道:“你怎知这其中有活物?” “一种感觉!”杜浚面色稍显困惑,道:“为何此地的残肢如此安静?” 话语间,凤仪首席已然深入到了那平台前,她望着其上暗红斑驳的血迹,但觉一股诡异的血煞之气扑面而来,宛如临身九幽炼狱一般,有那么一刻,耳旁宛如响起了生生凄厉的惨叫! 女子稍作迟疑,欲要再探入其中。杜浚却是目光一闪,见未有其他首席前来,不再等候,当即便显出真身,祭出神木,丈许如树,由女子身后,轰然撞去! 在这幽静诡异的地方,忽而一声轰隆传来,差点将凤仪首席吓死,头也不会的前行百丈,周身的几个道宝轰隆砸了过来! 杜浚冷哼一声,抱住神木,宛如巨神拔山一般,轰隆抡扫而去,打掉了数个道宝,一步上前,怀中的神木一柱擎天,遁上上空,宛如神怒一般,笔直的兜头砸向凤仪首席! “是你!”凤仪首席显然也看到了杜浚,不再惧怕,冷笑一声,探手入空,荡漾了虚空,有凤鸣传出,眨眼间,一只丈许的火凤凰破碎虚空而来,盘旋,猛然撞向了杜浚! “砸碎你这只大火鸡!”凤凰之上的虚空中传来猎天的一声爆吼,旋即那一方的虚空轰隆一声,魁梧的男子一步迈入,怀中竟然抱着一座虚幻的大山,轰然砸下! 这一击宛如大地之威,轰然碾碎了凤凰! “好一式移山神通!”杜浚趁此时机,一步上前,穿过漫天火雨,抬手一掌拍向凤仪首席,前方虚空震荡,凝现一只丈许手印,碾碎了长空,砸向了凤仪首席! “这便是洛书手印么?”凤仪首席面不改色,淡然一笑,身如柳絮飘荡退后,其额头之上忽而红火一片,宛如火焰! 这火焰聚集扭动,竟然化为了一个怪异的符号,宛如凤凰一般,神威浩荡。凤仪首席蓦然张口,便有一声清啸传出,此声一出,顿时神鬼退避,宛若天音,轻易的急退了手印! “天音之术!”杜浚稍作色变,稍退三丈,唤来神木,以镇天之法怒战凤仪阁的杀伐之音! 两人拼杀之间,道术滔天,照亮了这一方天地。一旁欲要冲杀上去的猎天一眼扫过深处,不禁身躯一震,惊呼一声! 杜浚抽空看去,但见在此地至深之处,竟然耸立着一具巨大的虫蛹,死黑,约有丈许,一股股澎湃的生机从其上宣泄出来! 更是让人震惊的是,虫蛹散发出的无尽生机对此地的残肢仿若有莫大的吸引一般,随着气息的蔓延扩散,但凡触及的残肢莫不是轻轻颤抖,少顷便遁向了虫蛹,在距离虫蛹一丈之地,砰然炸破,其所蕴含的诡异生机被虫蛹吸纳一空! 虫蛹之上已然布满了龟裂,且,这龟裂随着无尽残肢生机涌入虫蛹,还在不断的扩散!仿若有什么东西欲要破出一般! 杜浚见状,心中焦急,猛然退避,当即祭出了锈刀,一刀轰天,砸向凤仪首席! 凤仪首席也是色变,急攻起来,也是向早些结束搏杀。一旁的猎天狂吼一声,便要冲杀而来,却被杜浚一掌送出甚远,道:“逃!我自有脱身之法!” “你先走,我替你杀了这贱人!”猎天稍显恐惧的望了那虫蛹一眼,却一咬牙,再次冲杀而来! “给老子滚!”杜浚见状,一刀砸碎无数蜂涌而来的天音,反身一刀便将猎天劈了出去,口中叫道:“老子的事,不用你管!你留下是我的拖累!” 事到如今,这男子连如此伤人的话语也说了出来。猎天神色焦躁,道:“不如,暂时仿若这贱人……” “滚!”杜浚看也不看他一眼,回身,脚下轰隆一声,冲杀而上,孤身、一刀,如魔如妖,透着一股狂杀之气! 一刀缭绕魔气万重,宛如万里狂沙一般! 猎天张望几眼,深知杜浚性子,跺跺脚,恨恨离去。 杜浚一刀在手,如虎添翼,宛如来自洪荒妖神一般,刀刀盖天,招招入魔,少顷,滔天魔气便死死压制了凤仪首席的攻杀天音! “杜浚!此地诡异莫测,不如你我暂且收手,来日再行了断!”凤仪首席色变,昔日佛城前,杜浚诛杀剑城大弟子所展露的修为,不过尔尔,谁曾想,一别不久的光景,这男子居然拥有如此威势! 即便是听闻了杜浚连斩两个首席,可听闻便是听闻,凤仪首席已然觉得她还有与杜浚一战之威,只是此刻看来,这想法是如此的可笑! 杜浚还有仙术未出! 杜浚闻言,冷笑一声,一刀横劈而去,口中怒道:“你几次三番试探与我,如何饶你?” 一刀入魔,破开漫天天音,滔天魔气澎湃撞向凤仪首席! 女子色变,祭出一件凤凰状的道宝挡在身前,魔气撞来,轰隆一声,道宝虽未破,其人却被狠狠的撞飞了出去,砸在了虫蛹之上! 虫蛹砰然一声,其散发出来的生机一敛,竟然静默了下来,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都是我的错,如何?我可当天下之人为你赔罪!”凤仪首席恐惧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虫蛹,放低首席姿态,说道。 杜浚大笑一声,怒道:“东女乃是我汉龙一族祖先,竟然遭到你如此对待!你贪欲熏心,这亵渎祖先罪过,当杀!” 说罢,一刀劈了过去,登时魔气盖天,定睛看,这哪里是一刀,简直就是一片宛如山岳一般的黑云当头砸了下来! 凤仪首席神色大变,拼命催动天音,其凤凰道宝更是轻鸣一声,扭动几下,竟然活了,化为一只两丈凤凰迎上这一刀! 一刀之下,魔气汹汹,摧腐拉朽一般破碎了那凤凰,更是将无尽天音泯灭其中,旋即轰然将凤仪首席撞了出去! 女子闷哼一声,跌飞之中,张口喷出数道血箭,入空飘洒,宛如秋雨一般凄美。下一刻,这女子砰然一声撞在了壁墙之上,再甩落在地上,挣扎半晌也未曾爬起! “你好狠!”她抬头望着杜浚,楚楚可怜,惨笑道:“我终究不过一名女子而已!” “杜某杀人仅凭一心,不分男女!”杜浚面色冷峻,几步来到近前,大刀抬起,便要斩落! 却在这一刻,那虫蛹却砰然炸破开来,残屑迸溅之间,一条影子破出而来,惊入长空,宛如恶龙一般,散发着一种让人战栗的诡异阴暗气息! 这一刻,宛如君临天下! (心里憋着火,女脱我就脱;肩上扛着剑,谁战跟谁战!!!吼,道友有红票,我要就我要!!) 第五十七章 大杀四方 人影立在虚空,宛如魔君临凡,散发着一股不可冒犯的气息,让人战栗,让人连仰望都不敢!在这气息中,便是杜浚挥落的长刀都是忍不住一滞! 无怪杜浚,只是这气息太浓烈了,宛如滔天洪水一般汹涌! 凤仪首席趁机脱出了杜浚长刀之下,遁入虚空,抬头一扫那人影,面色登时一惊,失声道:“是你!救我!” 身后,杜浚回神,冷哼一声,一步蹬空,长刀盖天,轰然劈杀而来! 虚空中,那人影还在静默,宛如未曾听到凤仪首席的话语一般。[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凤仪首席大为焦躁,性命攸关之下,登时叫道:“救我,木坤便是杜浚,身怀洛书河图!” 这人闻言,登时睁开了双眼,一扫杜浚两人,徐徐深处手臂,便在杜浚一刀欲要斩在凤仪首席背后之时,他屈指一弹,仅一弹之威,便让杜浚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被砸落在了地上! 凤仪首席几步躲入这人背后,舒了口气,恐惧的望了一眼身旁之人,恭敬道:“见过魔子!” “恩!”魔子轻哼一声,一扫杜浚,阴声道:“在我面前,你还妄想杀人?” 对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凤仪首席不敢问,他自己却说了出来,道:“三百年前,我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中的一名低微弟子!” “三百年后,我终于彻底得到了这里的全部的传承!”魔子闭眼少顷,睁开,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道:“三府邸有如何?有了这里的传承,我何须还要进入三府邸?” 据他说,三百年前,他在修为底下,在门派中倍受欺辱,失意中,便流落到了邪天碎片,传说中,此地多遗迹,说不定,便能一飞冲天! 果真被他寻到了,无意间被从一个古人留下的洞府中进入了这妖庙中,得到了少半的传承,恨然回到门派,屠尽了昔日凌辱他的人,更是一扫邪派首席,博得魔子之名! 而对于这妖庙,到现在便是他都不能彻底了悟,众多的房舍中多有珍宝留下,他却不屑,他道:“有这传承,道宝如若无物!” “将洛书河图交给我,你自刎吧!”魔子望着杜浚,淡然说道,浑然没有将杜浚放在眼中! 杜浚冷笑一声,二话不说,大刀一抬,轰然劈向了过去,同一时间,他唤来神木,化为十丈,宛如山岳一般,撞了过去! 凤仪首席忍不住低呼一声,哪里想到杜浚居然敢对魔子出手,端是活得不耐烦了!三百年前,魔子只得此地少许传承,便有横扫邪派诸多首席的神威,眼下得到了全部传承的魔子又有何等的威能? 魔子双眼无波,大袖一挥,‘噼啪’作响,一时间竟然遮天蔽日,抚落了锈刀和神木,两件神物轰隆撞翻了远处的平台! 杜浚却退后百丈,轻喝一声,周身轰然一声爆发出一股烈阳之气,激荡的衣衫‘啪啪’作响,其头顶之上,更是渐渐凝现出一轮磨盘大小的光晕,光芒刺眼! 这便是破晓仙术的本源所在,宛如无尽的浩阳之气滚滚灌入杜浚的天灵之中,一时间,让他看似天人一般。 他也不多言,一拳便砸了过去,神威滔天,一股仿若能荡尽天下妖邪的天火之气激荡迸发,狂绕在其拳头上,凝现出了一个尺长的圆形光晕! “仙术?”魔子目光一闪,定身如深渊,巍峨不动,一指点来,毫无烟火之气,正巧点在了杜浚拳头前光晕的中心! 无声! 大音若希,声大,反而无声了! 只是,一股肉眼可见的余威,化作层层波浪,激荡在此地,轻易的碾碎了虚空,但凡触及的事物,莫不是顷刻间化为了虚无! 让人震惊的是,此地的墙壁不知是何物做出,如此神威,竟然都不能损坏半点! 凤仪首席第一时间中退避百丈,回身,逃遁向了拱门前。 魔子宛如天神一般,巍然不动分毫。杜浚却是闷哼一声,口中鲜血长洒,败退万丈,拳头前的光晕被轻易的打碎,便是其头顶上的破晓本源也是一震摇动,仿若欲要破碎一般! “献出洛书河图!”魔子淡然无波的望着杜浚,轻声说道。 杜浚冷哼一声,猛然抓来锈刀,一刀劈了过去,看也不看结果,一步蹬空,头顶之上凝现出一只十丈紫色脚印,借阵道之气,身躯化作一道流光,轰然撞向了凤仪首席! “在我面前,你杀不了任何人!”魔子冷哼一声,一指破碎了锈刀魔气,周身魔气鼎盛,分出无数道没入了残肢之中! 一时间,一股股诡异的气息由无数残肢上散发出来,顷刻间,这些残肢遁飞而起,轰然袭向杜浚,铺天盖地,宛如疾风暴雨一般! 杜浚一拳砸向凤仪首席,头也不回,祭出阵道大旗,迎风招展,化为千百丈,兜向了漫天袭来的残肢!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要杀我!”凤仪首席尖叫一声,祭出凤凰道宝挡在身前,道:“你自己都性命不保了!” “死也要杀了你!”杜浚冷哼一声,一刀劈了过去,缭绕遮天魔气,澎湃拍向了凤仪首席! 凤仪首席色变,竟然舍弃了凤凰道宝,转身遁出了门扉!那凤凰道宝没有了女子的加持,轻易的被锈刀魔气碾碎,化作漫天碎火迸溅! 杜浚面色冷峻,正要追去,却不想身后异变突起,有血光映照而来,回头望去,但见虚幻人影竟然自行步出了大旗,探手便将大旗握在了手中,一扫无数袭来的残肢,居然冷哼了一声,挥动手中的大旗,血光闪过,此间再无一个残肢! 魔子怔怔的望着虚幻人影,感受着人影散发出来的莫名气息,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虚幻人影扫了魔子一眼,转身,大步走向杜浚,每一步身躯便缩小许些,待他来到杜浚面前,已然与常人无异,身躯缩小,其面容却是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坚毅之人,宛如刀削斧劈的脸庞,双眼深邃如海,其中波澜着一抹血红,其身躯伟岸魁梧,站在眼前,就宛如一座山岳一般,高不可攀! “道旗居然被你用成这般摸样!”这男子蓦然发出了一声怒斥,道:“昔日,大旗一展,遮天蔽日,神鬼退避,无人可敌!” 杜浚汗颜。男子又道:“走吧,我只是一道分神而已,只能震住那人一刻而已!” 当下,杜浚抱旗出了拱门,奔息之间,与男子交谈快速的交谈几句,欲要问出阵道大旗根本,却不想,这男子竟然在无尽岁月中失去了原本的记忆! “真身……仿若是仙人吧!”这男子面色失神,道:“……真身将我封入了大旗中……不明原因,好似要为自己留下一丝生机!” 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若当真如他所说,真身乃是一个仙人,那么在远古之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一个仙人迫不得已、撕碎自己的魂魄,震入大旗中? 说话之间,便来到了大厅,大厅中的搏杀已然接近尾声,一众大能斩落了最后一个残肢,各自喘息着,杜浚一来,登时引的众人侧目! 七大派首席面色一肃,望着杜浚皆是目光闪动。凤仪首席更是叫道:“凤仪六大长老听令,给我活捉……不,斩杀了此人!” 话语一落,登时有六个洞虚大圆满的老妪奔息入空,纷自祭出道宝,轰隆砸向杜浚! 虚幻人影站在大旗之上,见状冷哼一声,一步迈入,融入了杜浚身躯中,声音回荡在杜浚脑海中:“我有帝术两式,一乃破天指,一乃血煞手!今日便让你感受一下破天指的神威,来日若能救下我真身,便传授你血煞手!” 破天指!这一式神通,杜浚再熟悉不过,威力莫测! 杜浚闭上双眼,脑海中出现了一只手臂,演练着一式神威,一指推衍出无数的变化,威力骇人。让杜浚不禁垂涎起那血煞手! 从阵道大旗昔日的表现来看,血煞手的威力乃是破天指的数倍不止! 蓦然,他睁开双眼,一步上前,一指点出,轰隆惊恐,在众人眼中,这一指无尽放大,宛如占据了整个天地一般! 虚空中传来‘砰砰’几声,男子一指,点碎了六个洞虚大能的十数件法宝! 随后,杜浚一步阵道飘忽,来到一个凤仪长老身前,一指点了过去,‘噗嗤’一声,这长老的头颅生生被砸碎,血溅脑白洒了一地! 半空,男子步步游走,身姿淡然,手臂挥动,如舞,散发着一股别样的神韵,近乎大道! 顷刻间,六具尸体从虚空中落了下来,砰然摔在了地上,惊的所人后退数步,皆是惊恐的望着杜浚! 六位大能!转瞬间便被男子斩落,轻易的宛如探囊取物一般,毫无抵挡之力,便是连临终前的惨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那可是六位大能啊!”鬼族为首的洞虚大能惊恐一声,一扫一旁的无数人族,眼中再无一丝轻视之意,喃喃道:“人族中,什么时候出了这般神威之人?” 几个人族首席也被吓住了,本来还蠢蠢欲动,欲要与凤仪阁争抢杜浚,此刻,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贸然而动,不然后果不堪想象! “怎么会如此!?佛城斩杀我门下大弟子之时,他不过是洞虚初境而已,不多的光景,便能够斩杀五行首席,再过几个月,便可当着我的面,抹杀自然首席!”剑城首席蓦然握紧了双拳,望着杜浚,喃喃道:“此刻竟然轻易的诛杀了六个凤仪阁长老!这……他的修为怎么会如此高?” 杜浚狂发激荡,一扫众人,步步逼向凤仪首席,脚步所致,众人退避,无一人敢稍作阻拦。眼下,在场的某不是一方枭雄,却被男子骇住了,见男子临近,便是呼吸都屏住了! “你别过来!”凤仪首席更是吓怕了,望着步步而来的杜浚,一退再退,口中苦涩,心中更是悔青了肠子,以为六个长老便可轻易斩杀杜浚,谁知竟然被杜浚轻易逆杀! 此一刻,杜浚仿若又回到了下九州,那不可一世的狂傲再现! (剧透一下,妖庙还没有完结,还有个灵位不是,恩,还有那个殇,当妖庙结束的时候,这一篇的大**也就到了,故事也要有一个大转折了!) 第五十八章 福祸参半 大厅中,大能数百,哪一个不是一方枭雄,哪一个出了这大厅,跺跺脚,所在的一片大地都要震上三天! 此刻,一片静默! 一双双眼睛莫不是落在杜浚身上,男子一头狂发如剑般激荡,步步而来,所到之处,众人皆退,一退再退! 鬼族为首的大能面色变幻,望着杜浚,果断的率领鬼族一众大能退避到了墙壁旁,事本无关鬼族,更何况上、便是死! 凤仪首席眼见杜浚步步而来,所到之处,无人敢阻拦,莫不是退避而下,登时慌了,她左右一看,却见凤仪阁前来的几个长老大能莫不是损伤殆尽,仅存的六个也在一瞬间死在了杜浚的手中! “救我!”她望着七大派首席身上,此刻在场的唯有鬼族和人族,人族中来的多半的大能都是一些散修或是小传承的掌权人物,与她非亲非故,眼下,唯能唤动也仅有剩余的饿六派首席了! 剩余的被一众本门大能拥簇的六个首席却骇然望着她,步步而退,仿若没有听到她的呼救一般! 凤仪首席大惊,抬头一眼,但见杜浚已然来到了近前,手中的锈刀尚在滴着鲜血,心中一跳,登时闪向了剑城首席,口中叫道:“师兄救我!” “滚!”剑城首席惊骇的望着杜浚一眼,此刻保不齐这男子不会迁怒与他,若是拼杀起来,即便是最终能将杜浚诛杀,一定会死伤大半,更重要的是,男子方才那一指之威,谁能抵挡? 呵斥中,他率领剑城一众大能急身躲避,眼见凤仪首席不依不舍,面色一寒,一剑就砸了过去,将女子逼退百丈。 凤仪首席面色惨然一扫剑城首席,目光落在了赤魔首席身上,只是不待其说话,赤魔首席便长袖一甩,死气蒸腾之间,祭出了三个一尺尸首,他望着女子,略带慌张的说道:“你若敢过来,别怪我无情!” 凤仪首席眼泪都快下来了,一旁的杜浚却脚下不急不快走来,宛如催命阎王一般!那脚步声宛如死亡的号角,死前的挣扎,轻易的碾碎了凤仪首席的一丝高傲! 她此刻宛如一个被休掉的妇人一般,悲惨的一扫几个首席,却见几个首席莫不是缩了缩脖子,佛宗首席更是宣了一声佛号,道:“杜浚与我佛宗有故,恕小僧不敢冒犯佛陀之威!” “好好好!你们这些怕死的东西!昔日,哪一个不是拜倒姑奶奶裙下,现在姑娘有难,便一个个的唯恐惹祸上身!”凤仪首席站在当场,其周身空出了百丈,百丈之内,无人敢靠近! 此刻,这昔日风光无限的女子在众人眼中宛如一个丧门星一般! “剑城首席,昔日你不是说过要将杜浚粉身碎骨么?怎么?现在就怕了?”凤仪首席凄凉大笑,大声道:“赤魔首席,东女是杜浚一族的先祖,你可还要收了当做炉鼎?” “你莫要胡说!”剑城首席色变,隐晦的看了一眼杜浚,呵斥一声。 赤魔首席更是直接,隔空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凤仪首席脸上,沉声道:“我与木兄无冤无仇,所谓不知者无罪,东女乃是木兄先祖,便是我的先祖,我怎敢那么做?” “这话好讽刺!”凤仪首席抚摸着脸颊,望向了佛宗首席,正欲说话,却被和尚一声佛号给堵了回去,眼下的杜浚简直就是杀神,谁敢得罪? 纵然一众大能齐心合力,能将其诛杀,但是必然会有人死,谁做第一个死去的人? “自然宗、五行宗!昔日杜浚诛杀你等首席,今日现身,难道你们便如此静看么?”凤仪首席挑拨道,语调中却带着无尽凄凉落寞。 “住口!”几乎同时,两派新上首席同时开头呵斥,他们本应该诛杀杜浚,但是此刻谁敢?所以,呵斥一声,却也无言相对了! 凤仪首席蓦然发出一声凄凉的笑声,好不讥讽,其眼神一扫一众大能,目光所到众人皆是垂下了头!他们本该救下这女子,但是谁敢呢? 她蓦然回身,望着杜浚,咬牙、凄凉,道:“我知道你不能放过我!” “你可还有他处可以呼救?”杜浚目光冷峻,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女子! 凤仪首席心中震骇,惊慌祭出数件道宝,天音再出,一时间轰隆有声,气势骇人。只是,却无用!男子望着漫天道宝,蓦然一指点出,宛如一柄利剑刺在软木之上,这手臂穿过了漫天道宝,碾碎了天音! 男子一步而来,探手便将女子抓在了手中,身后,一众道宝砰然炸破,化为了粉末洒了一地! “我悔啊!”凤仪首席凄凉一声,望着杜浚,脸上涌现无尽悔恨。 杜浚冷哼一声,毫无一丝怜悯之色,手臂缓缓抬起,落向了女子的天灵!静如死!这一掌若落下,哪里容得女子活下! 大厅中死静一片,一众大能莫不是望着杜浚。那鬼族为首的大能盯着杜浚这一掌,喃喃道:“这一掌落下,必定会惊动天下!” 竹韵目光闪动,面色不忍,欲说,却被身旁的几个道宗长老拦住了。一个中年道人对她暗自摇摇头,低声道:“眼下,杜浚杀机无人可以按下,莫要**上身!” “我……”竹韵叹息一声,却被男子打断:“观这人姿态,其心智定然如钢似铁,下定的决心不可动摇!他杀伐果断,你便是与他有旧,恐怕……” “我悔啊!”凤仪首席又是一声凄凉响彻,望着杜浚的双眸中涌现无尽哀求。男子却宛如没有看到一般,手掌一路落下,势要诛杀她! 却在此刻,一个宛如幽深黑潭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了大厅之中,引的人族大能惊呼:“魔子!” 魔子一扫众人,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冷哼一声,道:“杜浚,我说过,在我面前,你杀不了任何人!” “魔子救我!”凤仪首席双眸中涌现出希望之色,急声叫道。 杜浚手臂一窒,回身望了魔子一眼,冷笑道:“是么?”话毕,手臂再次落向凤仪首席的天灵!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剑城首席一步上前,手中大剑霍霍,厉声道:“当着魔子你这厮还敢杀人不成?” 杜浚手臂不停!众人皆惊,如何也想不到,杜浚居然有如此杀伐之心,当着魔子面前,犹自要诛杀凤仪首席,这一刻,男子的果断与杀伐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魔子目光一闪,一步迈出便凭空消失在了虚空之上,下一刻,他出现在了杜浚身后,仿若原本便立在哪里一般!抬手,一掌印在了杜浚后心之上! 杜浚闷哼一声,身躯一震,生生定住身形,手臂再起,落下! 众人惊呼,如何能想到一个人的杀伐居然能如此果断!鬼族为首大能目光一闪,喃喃道:“此子若是不死,凭其心智,来日定然要站在巅峰之上!” 谁也没有想到魔子居然能穿过虚空,突兀的出现在杜浚的身后,让杜浚措不及防,可是谁又能想到,纵然魔子立在身后,杜浚却丝毫不改心中杀机! 魔子冷哼一声,便在杜浚一掌即将落在凤仪首席天灵之上的时候,抬手又是一掌落在了杜浚后心,快的不可思议! 一掌如山,将杜浚撞飞了出去。男子跌飞之下,手臂依然落在了凤仪首席身上,只是却偏了,砸在了女子肩膀之上,将其砸飞了出去! 同时,其抱在怀中的大旗也是第一时间中跌飞而去,与凤仪首席相背而去! 百丈之遥,杜浚定住了身形,一步蹬空,心中杀机不减,手中的锈刀撩起漫天杀机,轰然砸向凤仪首席! 凤仪首席大骇,惊声道:“魔子救我!”只是,她却失望的发现,魔子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步扶摇,探手便将那大旗接在了手中! “给老子死!”杜浚一刀落下,劈在女子天灵之上,这一刻,宛如永恒,时间仿若停滞,下一刻,以鼻翼二分,女子身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丝! 这血丝逐渐扩大,少顷,但闻‘噗嗤’一声,凤仪首席肉身从中被撕裂,鲜血迸溅,落了男子一身! “终究还是死了!”鬼族为首大能目光一凝,叹道。 杜浚一刀灭杀凤仪首席,大笑一声,霍然回身,面色之上溅满了鲜血,一刀盖天,轰然砸向魔子,口中吼道:“那女子终究还是死了!” 魔子面色不善,杜浚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他一步迎去,抬手一抓,诡异气息一闪而没,竟然死死的抓住了杜浚落下的一刀! 众人忍不住惊呼出口,惊骇的望着魔子,难以置信,他竟然一手抓住了杜浚可以斩灭洞虚大能的一刀! “魔子修为到底到了什么一个地步?”有人喃喃道。 杜浚轻喝一声,松开锈刀,一步贴在长刀上前,一指便点向了魔子!一指入空,宛如山岳数重,轰隆碾碎了虚空,宛如能捅破苍天一般! 大厅中,狂风骤起,怒啸宛如洪水滔天! 魔气冷哼一声,蓦然退后一步,手中的大旗一横,便砸在了杜浚手指上,大旗轻易的破除了破天指,旋即,魔子一步上前,轰然一掌便将杜浚砸飞了出去! 杜浚跌落向众人,众人哄然散开,任由杜浚落在地上,惊疑不定的望着魔子。 “不过是依仗这大旗之威!”魔子哼声,将大旗收起,一步来到杜浚上空,道:“你此刻可还能施展那惊天一指?” 众人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了了悟之色。剑城首席更是一步上前,抬脚就踏在了杜浚脸颊之上,道:“我说这厮修为怎么精进的骇人,原来还是借助了道宝之威!” 杜浚冷哼一声,手臂一条,一掌拍出洛书手印拍向剑城首席。剑城首席措不及防,横剑挡在身前,却依旧被手印轰砸出百丈,其面色不禁铁青下来! “杜某纵然重伤,也不是他人随便可以屈辱的!”杜浚冷漠的望着剑城首席,冷声道:“这一脚,来日杜某人必定加倍奉还!” 第五十九章 古尸 剑城首席面色铁青,他本想辱人,谁曾想,到了最后却被人一巴掌拍了出去,又闻听杜浚奚落,登时怒不可消,提剑便要上前!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神木便迎了上去,即便是此刻被多了大旗,却也不惧这剑城首席,眼见两人便要杀成一团,魔子忽而一步上前,一掌便掀飞了剑城首席! 他冷声道:“你不配杀他!” 剑城首席落在地上,简直恨不得找个裂缝钻进去,被杜浚巴掌拍出百丈不说,想要与其一战,却又被魔子一掌给砸飞了出去,还说没有资格! 他扫视众人别样的目光,一口牙齿简直咬碎,只是心中纵然有滔天怒火,却不敢忤逆魔子之威。|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便在他退也不是,上也不是的两难之时,赤魔首席忽而上前,将其拉回,口中笑道:“道友何必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魔子面色淡然下来,他望着杜浚,宛如此刻大厅中唯有他与杜浚两人,旁人难以入其法眼,许久,他道:“我本不欲杀你!你却不应该诛杀凤仪首席!” “杜某要杀何人,凭心而论便可,何须看旁人的意愿?”杜浚站立如山,冷笑一声,带着满腔的狂傲! 世上有一种人,即便是落入陷阱,即便是将死之时,其本性也是丝毫不改!难以改变,就宛如猎天所说:心里窝着火,女脱我就脱,肩上扛着剑,谁战跟谁战! 这话有些狂傲,有些洒脱,有些玩世不恭,却还隐藏着那么一点的坠落。 “你若能挽回我的颜面,我便放你一命如何?”魔子沉默半晌,道:“我在你的身上看到我昔日的影子!” 杜浚闻言大笑,许久道:“你还不配说这话,老子一生经历,你连仰望都不配!”他闷声吼道:“要战便战,何须废话!” 这终究还是一战,杜浚终究还是落败,被魔子一掌拍碎了肉身,便是其元婴都被碾碎了,众人大能叹息,从此世间无杜浚此人! 一战魔子,惊动了大厅中的所有人,两人所展露的神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汗颜。即便是杜浚最终身死,却无人敢小窥,其表露的疯狂杀机和战意,震惊了所有的人! “看着杜浚方才拼杀的姿态,我仿若看到了凡尘中杀人无数的将军!”一个大能叹息一声,遥遥头,道:“很难想象,一个修士身上居然能有如此残暴的杀机!” “他这一路修来,不知有怎样的经历,方才能练就出这般的一个杀伐之人!” 三日后,一众大能退出了神庙,让等候在外的妖族颇为诧异。而人鬼两族的大能痛恨妖族挖坑给他们跳,皆是可以的摆弄各自在妖庙中得到的珍宝,端是让一众妖族差点以头撞地! 几个首席结伴而行。临行前,道宗首席回望了一眼妖庙,莫名的叹息了一声:“就这么死了?” “能如此死去,是他的幸运!”剑城首席冷笑一声,道:“不过洞虚后期的修为,那大旗又被魔子夺取,纵然他能活着走出妖庙,我也要将其剑剑凌迟!” “骨架给我炼制尸傀!”赤魔首席大笑一声,道:“只是不知那东女现今何处,做个炉鼎当真不错!” “只怕你到底见了那东女,却不敢动其分毫!”竹韵忽而莫名的说了这一句,满是不屑。 众人皆是渐渐离去,妖庙之前再次回归了平静。一条人影方才从远处奔息而来,欲要进入妖庙,却被守护在外的妖族大能挡住! “杜浚!”这人发出一声凄厉之声,响彻天地之间。少顷,他转身望着七大派首席离去的方向,恨恨道:“一个都逃不了,敢杀我兄弟,便是天王老子都逃不掉!” 话语中,这人蹬空而去。 妖庙中,分散在大厅四周的房舍莫不是被一众大能洗劫一空,大厅中一片狼藉,被翻了个底朝天,只是在大厅至深之处,有一个丈许的暗门,却无人发现! 这暗门被修饰成了一个妖异的人形生物,透着一股邪煞之气,让人躲避不及! 暗门前的虚空忽而激荡起来,有七彩霞光照耀而出,伸延到了整个大厅,从遍地尸骨中收拢来一点点的血肉,融合在一起,成一个肉/团! 接着,这霞光仿若刺入了虚无中,拉回了逝去的生机和澎湃的婴气,源源不绝的灌入肉/团中!片刻,霞光闪动了几下,如灯摇曳,熄灭! 唯有肉/团漂浮在虚空中,不知过了多久,肉/团开始扭曲,足足一日,伸延了出了四肢,再一日,生出头颅……白日之后,面貌方才清晰! 杜浚!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神念一动,骨逆还在识海中,除了大旗被魔子夺取,一切都还在。探手翻出殇,却见其上再无一丝灵动之气,化作了一块朽木一般,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顷刻间化为了一蓬齑粉,从杜浚之间流逝而去! 杜浚叹息了一声,望着随风飘荡的殇,心中悲戚戚,少顷,一敛心神,回身看着那妖异的雕刻,依稀可以看到,那是一个被扭曲的邪魔! 据仇天说,邪魔一族的来历甚是诡异,他们不似妖族一般从飞禽走兽修炼而来,天生便是一派妖族摸样,却又好似人族一般! 邪魔好似在某个断代的岁月中,忽然降落在了大地之上!伴随而来的便是这妖庙! 杜浚将神念倾入邪魔雕像之中,少顷,他探手一挥,便打开了这门扉,露出一条深邃的隧道,一步进入其中,却不禁一愣,这门扉之后,竟然是一片无垠的虚无! 他在门扉前留下一丝烙印,留待后路,遁入其中,行三日,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却是一座宛如石碑的木牌,临前观看,但见其上无字迹,却有几个诡异的符号! “灵位?”杜浚眉头一蹙,在没有熟悉此地之前,他并没有贸然收了这木牌,而是千遁而去,再行数日,眼前出现了六盏铜灯,灯光如豆摇曳,却透着一股阴沉的气息,宛如能腐烂万物一般! 六盏铜灯之下,赫然躺着一具十丈大小的尸体,这尸体宛如沉睡一般,浑身漆黑,身有绒毛,头生双角,眼如拳头,指甲尺长! “像邪魔,却又不是!” 杜浚眉头紧蹙,眼前这尸体有邪魔的大体轮廓,却没有那么细致,就宛如没有彻底生长开来一般,透着一股沧桑古老的气息,宛如存在了万万年一般! “难道是邪魔先祖?”杜浚忽而想起了昔日在小九州中,在那乌州的水族先祖和虞山等现今的水族外貌便向相差甚大! 蓦然,他眼角瞄到了这尸体的关节,其双眸狠狠一缩,惊退散布,定住身形,定睛看去,却见这尸体上,但凡关节处莫不是有着缝合的痕迹! 片刻后,杜浚以神念扫过这尸体,所见的尸体内部景致,登时让他的脑袋炸开了一般,胸膛火辣一片,难以呼吸! 他宛如遭到重击一般,呼吸粗浊,双眸瞪的很大,死死的盯着这尸体,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混沌之中,近几日风起云涌,昔日探入妖庙的大能莫不是消声隐迹,不敢有分毫的声张,唯恐引来杀身之祸! 半月的光景,一个神秘之人连斩了三个大能,这三个大能莫不是昔日探入了妖庙中的人物。一时间在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混沌中掀起了滔天巨澜!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以为,这人不出意外,便是与杜浚同行的那个修士。有人以为,杜浚大仇根本乃是魔子和七大派首席,可是这人必定不敢去杀魔子,日后一定会去斩杀七大派首席! 可是,猎天却先行杀了几个小传承的大能,难免打草惊蛇,上七大派首席做好准备。 只是,便在众人都以为,他没有丝毫机会斩杀任何一个大派首席的时候,第二日,便传出赤魔首席身死之事! 混沌中登时静默了,足足一月,没有大能出现,所有的大能都被吓怕了!据说赤魔宗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待猎天上门,其首席却还是被杀,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直到距离妖庙异动的两个月之后,猎天在刺杀剑城首席的手,被其擒获,据说若非剑城首席凑巧在冥想入定,神念无比的灵动,说不定已然身首异处! 剑城首席后怕之下,很是气愤,将剑城前的一颗大树被削落了树枝,只留下了树干。猎天被镇压了修为,悬挂在剑城前的一株十丈大树之上,却被留下了无尽生机,一时间并不能死去,只能苦苦受罪! 据说,剑城首席每一日都要来到大树前,狠狠的从猎天身上割下一块血肉! 不出几日,大树下便围满了好奇的修士,但见大树上的猎天身躯残破不堪,手脚都被斩去了,腹部更是被挖掉了一片血肉,整个人惨不忍睹,若非有那洞虚大境无穷尽的生机支撑,恐怕早就死去了! 果然,少顷之后,一道剑光从剑城中呼啸而来,来到大树前,一敛,正是剑城首席,手中的长剑一闪,便在猎天身上割出了一个小口,探手抓住一拉,‘噗嗤’一声,生生将这块血肉给撕了下来! 剑削永远也比不上撕扯来的痛! “说,那名为东女的女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剑城首席面色阴霾,昔日魔子不由分说的一掌便将杜浚拍碎了,端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其一生的积淀,都随着肉身、元婴破碎,归入了虚无中! 他不愿放弃,只能希望从东女身上找到一丝线索了! 猎天‘呸’的一声吐了剑城首席一脸的鲜血,别过头去,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杜浚这两人到底从何而来?怎么都是这幅德行?”大树下,有人叹息一声。 同一时刻,妖庙虚无中,杜浚爆退百丈,面前异变突起! (大**马上就到!!小冷都激动了一下!!) 第六十章 又见异象 妖庙中,悬浮在古尸之上的六盏铜灯燃烧着莫名的灯油,散发出一股无比阴沉之感。|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便在杜浚神念探入古尸的下一刻,六盏铜灯如豆的火苗忽而跳跃了一下,一股宛如阴火一般的汹汹阴气铺天盖地席卷向杜浚! 仿若,在这虚无中,存在着一个力量不愿旁人看到古尸体内! 杜浚大袖一挥袭来的阴气,阻挡一息,暴退百丈,再退,一路退到那灵位前,那阴气依旧澎湃如海,呼啸而来,却在此刻,灵位上忽而又金光闪了一下,轻易的撕破了六盏铜灯袭来的阴火之气! 阴气一敛,在这虚无中轰然凝现出六道宛如匹练一般的阴火,砰然落在了铜灯之下的古尸上,宛如火炼金一般,瞬间点燃了古尸,无声燃烧! 古尸干瘪的肌肤渐渐融化,化为一具巨大的尸骨,蓦然,其头颅倾泻/出无尽妖气,震动之间,便要拔空而起,欲要逃遁。只是,一蓬更为寒冷的阴火蓦然从六盏铜灯之上倾泻而来,瞬间点燃了这头骨,眨眼间的光景,头骨化为了一蓬骨粉! “这是妖族大能的头骨!”杜浚望着燃烧的一空的头骨,面色凛然,这景象与他先前神念在古尸中所见的一般无二! 这一具巨大的古尸,竟然是用各族的残肢拼凑而成的! 蓦然间,又是一截巨大的骨头拔空而起,欲要逃遁,同样的被六盏铜灯给生生烧尽。杜浚目光一闪,这一截骨头分明就是人族的! 不一会的工夫,杜浚便看到了众多的骨头,有异兽,有佛骨,甚至还有鬼族鬼气凝现的骨头,这些骨头在古尸肌肤融化之后,莫不是想飞遁而去,却被被六盏铜灯一一炼化!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昔日又是做什么用的?”杜浚满头的冷汗,这拼凑各族的骨头,在他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疯子一般的行径! 联想到妖庙中的残肢,更是让这地方显得有些阴森! 不一会的工夫古尸便被彻底炼化,六盏铜灯蓦然齐动,各自散发这撩天的阴气,轰然袭向杜浚!此一刻,便是那灵位也保不住他,六盏铜灯之上的阴气汹涌滔天,生生的破开了灵位上的金光! “杀人灭口么?你又在试图隐藏着什么?”杜浚对着虚无低吼一声,祭出神木便欲要撞了过去,其人便要再退! 却在此刻,蓦然一点阴气从他的身躯中散发出来,旋即,一盏孤灯自行悬浮到了上空,散发出一股凌驾于六盏铜灯的阴气,对持六盏铜灯! 这一盏孤灯一出,登时让其他袭来的六盏铜灯轰然一滞,欲要上前,却骇于这守护在杜浚身旁孤灯的威严! 杜浚眼眸一闪,毫不迟疑的探手抓向了灵位,便要离去。却不想,便在他的手掌刚刚落在灵位之上的时候,六盏定在远方的铜灯轰然砸来,竟然不顾守护在杜浚身旁的孤灯! 孤灯之上传出轰隆一声,其上如豆的火焰轰然滔天而去,遮天蔽日,生生撞偏了六盏铜灯。但闻轰隆一声,六盏铜灯狠狠的撞在了灵位之上! 灵位一震,其上金光暴涨,散漫万丈,其中有异象显现,竟然是一个佛陀,血色袈裟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惊的血煞之气,一条手臂隐藏在袈裟中! 在佛陀身后的血色大地的远处,一座妖异的宝塔耸立,其上站立着一个双翅生物。而,有一只白皙的素手从佛陀伟岸的身躯后伸了出来,宛如在佛陀的身后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存在! 杜浚目光一凝,这异象赫然便是血地邪塔前的异象!他从未见过如此的邪异的佛陀,周身充满了一种让人恐惧的妖邪之气,宛如那魔神化形为佛陀一般。 六盏铜灯仿若十分迫切的欲要毁了这灵位,仿若这灵位中隐藏着什么不愿为世人所知的秘密。就宛如凡人笔记一般,每日写一篇,但是旁人欲要观看的时候,情愿毁去,也不愿被旁人看到! 那孤灯已然被六盏铜灯逼退下来,气势不减,却不在抗拒六盏铜灯,只是护卫在杜浚周身,罔视灵位,甚至,杜浚有种感觉,若非他在此,便是这孤灯要毁了灵位! 灵位之上的异象被六盏孤灯轻易碾碎,其上的金光渐渐敛去。但是杜浚能感受到,灵位中隐藏着莫测的威能,只是却不再抵挡。让杜浚有种感觉,不管是六盏铜灯、孤灯还是这灵位,都在遵循着一个意愿! 六盏铜灯上的阴火落在了灵位之上,顷刻间,这暗绿的火焰便蔓延了灵位! 眼见灵位便要化为灰烬,杜浚猛然闷哼一声,但觉一股浩荡神威从他的手腕之上澎湃而出,垂头,却见那古庙女尸的结晶挣脱入空,宛如一轮明月一般,散发这让人心惊胆战的气息! 初始,这结晶上的气息淡薄如水,少顷,便宛如洪水滔天,轰隆一声,掀翻了围绕在灵位周边的六盏铜灯,铺天盖地的气息中连带着灵位上的阴火也被熄灭了! 它仿若六盏铜灯有这莫大的怨恨,带着滔天怒火轰然狂砸在了六盏孤灯之上,旋即定在虚无中,气息如山岳一般轰隆碾压而去,但闻‘啪啪啪’几声,六盏铜灯龟裂,少顷,砰然炸破! 六盏铜灯一破,登时迸溅出漫天阴火,燃烧在这一方虚无中。无垠的阴火中,护在杜浚身前的孤灯蓦然脱飞而出,其上如豆的暗绿火焰散发出无尽神威,一撞,便将结晶撞飞万丈! 随后,孤灯如豆的火苗一恍,哄然一声拔出一道火龙,化为一条蛟龙,咆哮的冲向了结晶!结晶一震,其上蓦然探出了一只纤手,极为朦胧,一手便拍碎了火龙! 火龙碎去,结晶却宛如费尽了无数年积攒的威能,其上再无一丝灵动,宛如顽石一般落下虚无,被杜浚一步上前,接在手中,垂头一看,但见先前无比精英的结晶此刻已然化为了灰色,只是杜浚隐隐感到这石头并未‘死去’,只是澎湃的生机内敛! 虚空中的铜灯静默了一下,其上的火苗对着杜浚手中的结晶跳跃了几下,好似不能感受到结晶气息一般,甚为一敛,落在了杜浚手中! 杜浚面色凝重,看着手中残破的铜灯,眼下看来,恐怕这盏孤灯方才是正品,破碎的六盏不过是仿品而已! 他沉默了一下,试着将结晶收入艮卦中,这一次却成功,随后他来到灵位近前,探手抓去,果然,手中的孤灯一震躁动,似乎欲要毁了灵位! 最终,杜浚以骨逆之威,生生镇住了这孤灯,方才将灵位抓在手中,灵位一入手,立刻光芒金光一闪,化为一尺,再一闪,竟然化为了一副宛如画卷一般的卷轴! 杜浚目光一闪,试着放开残灯,散开骨逆之威,果然这铜灯火苗跳动了几下,续而归于平静。杜浚双手一展,‘哗啦’一声展开了手中的卷轴,画卷上乃是一副颇为仙风的山水作背景,其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 “通天路!”杜浚失声叫道:“难不成,这画卷乃是仙界的门扉不成?” 杜浚目光湛湛,望着手中的卷轴,暗道:“通天路,若当真是通往仙界,那么仇天要这东西干什么?他欲要窥探古九州破碎之迷,难不成古九州破碎乃是仙界一怒造成的不成?” 蓦然,他眼前人影一闪,手中一轻,卷轴却被人抢了过去,不待看清来人,其胸膛之上如遭山岳撞击一般,其人闷哼一声,便被砸飞了万丈! 万丈之外,杜浚努力顶住了身形,却忍不住闷哼几声,口中溢出鲜血,抬头看去,但见前方一人独立,赫然便是那青妖,此刻手中拿着那卷轴,周身散发出滔天怒火! 仿若遇到了宿敌一般!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得我好苦啊!”青妖望着手中的卷轴,怒火撩天,当真是恨不得将卷轴撕碎! 杜浚目光一波,他记得昔日在血地中,青妖分身那陈峤修士在白马寺中,也是这般说过,而后,据传闻,青妖脱困之后,试图攻入西天神殿,也是如是怒吼。 而今,又闻这一句话,让他心中不禁暗自失声:“难道当年骗他之人乃是佛陀不成?” 这时,青妖手握卷轴,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怒火一敛,露出一个诡异笑容,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一顿,一冷,道:“将锈刀给我!如此神威的宝物居然被你用成这般摸样!” 虽然身处险境,杜浚却还是忍不住苦笑一声,忍不住腹诽:“你们都是大人物,一个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精了,我能和你们比么?” 青妖忽而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杜浚,一掌轰隆震动了虚无,大力凝现,狂风呼啸,将杜浚左右都给死死封住! 杜浚色变,哪曾想青妖一动便是如此凌厉,正欲拼死抵抗,其身侧的孤灯却轰然拔天而起,如豆的火苗轰然散布而出,铺天盖地,一敛,凝现出了一个百丈‘卍’字,好似苍天一般,轰然盖向了青妖! “你怎会有这东西!”青妖色变,急身退避百丈,周身魔气滔天而起,轰然凝现出一只百丈枯手,狠狠的抓在了卍字之上,两者砰然破碎! 杜浚看了一眼孤灯,目光闪动,很明显这东西在未知的岁月中,被佛陀所用,此刻不再迟疑,一步上前,探手抓来孤独,大手一抡,爆发出无尽阴火狂狼,汹涌撞向了青妖! 青妖盯着孤灯,流露出骇人的怨厉,其面色变幻几下,最终狠狠地看了杜浚一眼,转身便离去,却在此刻,虚无中忽有佛光散落,远方有佛家吟唱传来! “孽障,哪里去?”一个浩荡的声音传来,令虚空轰隆震动,随即便有一个十丈佛陀凝现在了虚空,正是那佛陀达摩! 第六十一章 升仙 青妖一见佛头,竟然丝毫不惧,狂笑一声,道:“你这秃驴竟然追到了这里!”话虽如此,他却一步踏破虚无,便要远遁! 佛陀有意无意的看了杜浚手中的孤灯,旋即其目光落在了青妖身上,佛手探出,轰隆一声,这一只血肉之手竟然在转瞬间涨大百丈,宛如山岳一般轰隆盖向青妖! “秃驴找死!”青妖怒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死黑的妖气,哄哄几声,化为一只恶鬼状的生物,咆哮一声,扑向了佛陀! 佛陀宝相庄严,盘膝在莲花上,大手蓦然伸延出万丈,一翻,轰然将恶鬼拍碎,旋即做莲花指,一弹,便将青妖砸退数万丈! “放下你手中的东西,随我回佛山受佛经熏陶,终有修成正果之日!”达摩声音浩荡,宛如闷雷一般,滚滚传遍了整个虚无。 青妖大笑,仿若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许久他一指佛陀,喝道:“老子听佛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达摩叹息一声,大手对杜浚一点,引出昔日赐下的念珠,握在手中,口中以浩荡的声音吟唱出佛宗六字真言,宛如铜钟大吕一般,其手中的念珠轰然拔空而去,金光万丈,刺眼! 少顷,在这金光之中凝现出一座大山,散发出的浩荡神威,让人忍不住虔诚参拜。 “须弥山!此山在万古之前被人一掌拍碎了,你如何得到这一丝山意?”青妖气息凌厉,周身汹涌的魔气轰然散布万丈,其中可见一只只诡异的身影游荡! “机缘而已!”佛陀道了一声,探手一点,念珠之上的须弥山登时轰然撞入了青妖魔气之中! 青妖厉声大叫,急身败退,双手挥舞,缭绕其漫天魔气,少顷爆吼一声,探手入空,漫天魔气一敛,化为一柄锈刀,一刀在手,青妖仿若化身为魔神一般,轰然一刀便斩在了大山之上,竟然生生顶住了大山一息! 也仅一息,大山轰隆一声,破碎了其手中的大刀,将其撞飞出去! “若是有锈刀在手,若是我寻回真身,便是你这小和尚祭出真正的须弥山,又有何惧!?”青妖闷哼一声,口中喷涌数口暗绿的血箭,不甘历叫一声! 佛陀探手夺过了卷轴,眉头一蹙,道:“你这孽障到底是何来历?” “孽障?凭你佛宗也配如此说话?”青妖历啸一声,拔身袭向杜浚,口中道:“将锈刀给我,我便送你一场莫大的机缘!” 杜浚目光一闪,急身后退,几个起落便躲入了佛陀身后。那锈刀历经几场搏杀,其上的龟裂更甚,约莫有一指宽,尺长,其中的诡异气息更加的浓烈! 锈刀之中必然封印着某种惊天动地的物件! 青妖见状,停滞了身形,恨恨的望着杜浚一眼,忽而笑了,好不诡异,道:“躲在佛陀身后……希望你日后莫要后悔!”话语中,他一步破开虚无,消失而去。 杜浚闻言心中一跳,想起那异象,不禁悄然几步遁出百丈,探手将那念珠抓在手中,这可是好东西! 佛陀看着他急躁的摸样,不禁一笑,道:“这念珠的来历便是我都不知,偶然得到,其中竟然有昔日佛宗大圣封入的一丝须弥山的山意!” “你手中的那孤灯可否……”佛陀迟疑一下,望着杜浚手中的孤灯,说道。 这话说到一半,却被忽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你这秃驴赐下如此珍贵的念珠,恐怕没按什么好心吧?” 话语中,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蓦然一步破开虚无而来,却是仇天。他一扫杜浚,点点头,目光落在佛陀身上,道:“那盏铜灯你就甭想了!” 佛陀苦笑一声,身躯渐渐消弭而去,却有话语留下:“昔日,我成默许门下探入小九州,明晓小九州景致之后,心中甚为愧疚,那念珠权当贫僧弥补一下昔日心中的一丝贪欲吧!” “知道就好!”仇天冷哼一声,望着杜浚,一改仙风,目光湛湛的盯着杜浚手中的铜灯,道:“这可是好东西啊!” “老头,想都甭想!”杜浚一把抱住铜灯,忍不住狐疑道:“老头,你到底是谁?竟然连佛陀都惧你几分!” 仇天摇头一笑,道:“走吧,其他的就别问了,三日后,这天下就要大变了!”话语中,一步而去:“去剑城,你那朋友落难了!” 杜浚一愣,旋即色变,急身而去,一路出了神庙,正欲远去,却别几个妖族大能阻挡了去路,喝道:“大胆人族,竟敢闯入我族神庙中,当诛!” 此刻,猎天落难,杜浚哪里有心情与他们纠缠,当即祭出神木,轰隆抡动,逼退几个大能,一步阵道,便是千里,几步便破开了苍天,脚踏神木,轰隆而去。 当杜浚赶到天虚碎片剑城下的时候,已然是三日之后,抬眼看去,但见在这剑城不远处的一座山峰被拦腰截断,形成了一个平台,平台之上正有两个年轻一辈的修士正在拼杀! 山下,围观了无数人族修士,人头涌动,让人一眼看不到尽头,有那话语传来:“三日前,佛陀传下一张卷轴,据说可通往仙界,福泽整个混沌,除却人族可有两人外,其他种族也可选拔出一人前往!” 这话一出,顿时让不明缘由之人恍然,有人接道:“想来魔子无需再战,人族剩下的一个名额必然要在七大派首席之间角逐而出!” 杜浚收敛了气息,在一偏僻之地抓来一个修士,询问几句,抹去其记忆,急身来到了那大树下,可,之间血迹斑驳,不见猎天之人! 这时有修士路过大树,见杜浚孤立,一贼眉鼠眼的修士叫道:“这道友错过了吧?猎天早就被剑城首席带入了剑城中,说是要在升仙大比之时祭天用!” 杜浚闻言眸中杀机一现,一步迈出,便来到了平台之下,远望剑城,杀机一闪,只是剑城毕竟乃是一个庞大的门派,其中不说首席,便是长老都无数,更不用说掌教,和一些作为传承底蕴的太上长老! 贸然杀入其中,恐怕不出万丈,杜浚便要粉身碎骨! 接下来的日子中,杜浚便等候在断山之下,静默的观看平台之上一个个修士的拼杀,这几日七大派首席未来,拼杀的不过是一些年轻一辈的散修或是小传承的首席! 据说,这些人角逐出一个之后,方才可以参与七大派首席之间的拼杀,也即是说,届时最后的一个名额会从这八人中选出! “这便是门派的重要!”杜浚忽而想起了昔日昆仑下一战,不也是如此么? 五日后,星辰门首席一路杀出,拔得头筹。这首席乃是一个年轻女子,姿色寻常,其道术却有神鬼莫测之能,一路斩杀而来,其手段毒辣,端是让人心惊! 第六日,有人在断山一侧构架出一个巨大的楼阁,其上摆着七把大椅,却唯有那星辰首席孤立其上。 不多时,剑城中便迸发出一道璀璨的剑光,几道人影破空而来,其散发出的剑气宛如天威一般,让一些修为低下的修士面色惨白! 来人落在楼阁之上,剑城掌教当首坐在了大椅之上,身后剑城首席等一众门徒静默而立! 杜浚见状双眼不禁滔天杀机一现,惊的周身的修士纷自骇然侧目。眼下不见猎天,他并未贸然而动,而是在等一个时机! 众人等候中,一片霞光从远方的天际飘荡而来,其中有凤鸣阵阵、清香扑鼻,一众女子踏凤而来,这凤乃是一个万丈道宝,奔息间,散发出让人骇人的威严! 凤仪阁一众以执教为首落在楼阁上,与剑城之人寒酸几句,坐定!杜浚却是目光一凝,楼阁之上,在那凤仪执教身后为首站立的竟然还是前一个凤仪首席! “咦,凤仪阁居然没有换首席,这个首席不是说被杜浚斩杀在了妖庙之中了么?”有人诧异问道。 “你不知道,据说杜浚虽然斩灭了凤仪首席的肉身,但是其元婴却被人救了回来,重塑了肉身,但是修为却跌了几个境界,这首席之位再过些时日,多半的也保不住了!” 杜浚目光闪动,不枉此来,不但要救猎天,还要当、天下之人面前,再杀这女子一次! 天际有佛光散布而来,佛唱之中,佛宗一众来;忽有死气席卷天地,赤魔一众脚踏一个万丈大尸,呼啸而来;蓦然,血气漫天,腥臭扑鼻,自然一众驾一方血池而来;再,紫气东来,云朵中几人落下,道宗来;天地五行搅动,大地震动,五行一众脚踏虚空,所到之处虚空震动,土气凝现土龙托住他们,随后破碎! 七大宗派齐聚! 楼阁上,那星辰门首席面色微变,有剑城长老发声,让其遁向了断山之上,静候片刻。楼阁上,七大派首席一步上前,对视一眼,剑城首席笑道:“谁先来?” 话语随意,漫不经心,让远处断山之上的星辰首席蓦然抿紧了嘴唇! “我先来!”五行首席一步来到端上,探手一掌拍向了那星辰首席,上手便是裂天手! 星辰首席色变,轻喝一声,头顶上空凝现星辰无数,以星辰之力,化为流星一颗,企图撼动五行首席!却不想,五行首席面色不改,一掌便碾碎了流星,砸谁了她身后的星辰之力,续而将其拍断山! 一掌结束了搏杀! 众人皆惊,震惊与七大派的恐怖传承,想来星辰首席与五行首席修为相差不多,却不敌其一掌之力!有人叹道:“五行宗这新上首席是要立威啊!” 杜浚冷笑,望着高台。 楼阁上的几个首席对视一眼,自然首席忽而化为一团血雾来到断山之上,口中道:“得罪了!”直接祭出了天人之血,化为漫天血雨砸向五行首席! 两人搏杀又是一翻摸样,甚是急烈,让围观的众人心摇神动,少顷,五行首席被自然首席一掌怕下了断山! 随后,赤魔首席上前,一翻搏杀,三个尸傀将自然首席掀下了断山! 实力相比,层层递上。杜浚不动,他要的是剑城首席! (大**前的必要铺垫,毕竟这个**小冷构思了很久了,求点红票!!) 第六十二章 横盖天野 赤魔首席立在断山之上,一扫做众人,周身死气蒸腾,端是有些春风得意。众人心中也是明悟,这几个首席莫不是新上位的,要的便是立威! 楼阁之上,剩余的几人对视一眼,佛宗首席蓦然一步踏出,横渡虚空,魁梧的身躯落在了断山之上,宣了一声佛号,道:“贫僧前来领教!” 赤魔首席苦笑一声,道:“我认输了!”说罢,一步回到楼阁上。 众人哗然,星辰首席并非没有真材实料,一路拼杀,端是修为骇人,却被最先想要立威的五行首席一掌从断山之上砸落了下来,可想五行首席修为如何了。 却不想,后有自然首席前来,胜的干脆,众人还没回过味来的时候,赤魔首席一步上前,便退败了自然首席,震惊了众人! 而今,这赤魔首席在佛宗首席面前居然不敢应战,直接便认输了,顿然让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佛宗首席身上! “佛宗首席到底修为几何?”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问道。 楼阁上,剑城首席目光一闪,化为一道剑光落在了断山之上,二话不说,大剑轰然砸向佛宗首席。佛宗首席色变,沉喝一声,周身佛光轰然拔空,凝现出一尊不动明王! 此王据说乃是佛宗护法,其身躯宽厚,宛如山岳一般,此刻蓦然睁开双眼,探手抓向了剑城首席劈来的大剑! “承让!”剑城首席宛如稳操胜券一般,轻喝一声,一剑盖天,轰然砸碎了不动明王,这剑再前,砰然落在了佛宗首席身上,将其击退数百丈! “半步涅槃!”楼阁上,几个首席双眼一瞪,失声道。便是七大执教也是‘呼’的一下站起了身,皆是目光闪动,少琼,这目光便落在了剑城执教身上。 “恭喜剑城不出几年便要再添以为涅槃大能!”佛宗执教微笑道。佛宗有佛陀坐镇,别说一个涅槃大能,便是十个也不会放在眼中! 但是剩余的几个执教便没有如此豁达了,皆是面色变幻,蓦然不语!让人意外的是道宗掌教却还是坐在大椅上,双眼垂闭。 断山之上,剑城首席一剑在手,眺望楼阁,喝道:“可还有道友欲要赐教!” 楼阁之上一片静默,少顷,一直闭着双眼的道宗掌教忽道:“竹韵,你去试试!” 此话一出,登时让楼阁上的猛然回身,目光皆是落在了道宗首席身上。眼下剑城首席已然展露出了半步涅槃的修为,道宗掌教却还敢让她上前,这小尼姑又是何等的修为? “难道道宗也要添上一个涅槃大能不成?”赤魔掌教不阴不阳的说道。 道宗掌教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众人,笑道:“我这弟子不才,三年前便有半只脚踏入了涅槃!” 楼阁上的众人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皆是望着那个沉默不语的道宗首席,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恬静的女子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资质! 在楼阁的四周,早就布下了禁锢大阵,众人声可传入楼阁中,楼阁上的话语却不可传出。所以,不但众人不知这些巅峰存在再说什么,便是剑城首席也是不知! 他站在断山之上,久不见楼阁之上有人出,又见个掌教商榷,面色惊诧,误以为乃是夸赞他,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手中的大剑虚空一划,仿若划破了长空一般,一人跌落而出,正是猎天。剑城首席长剑一横,落在猎天颈脖上,朗声道:“昔日他们二人诛杀我门大弟子,那杜浚早就被魔子诛杀在了妖庙中,眼下,我便要拿他祭天!” 他并不急于诛杀猎天,又说了些威胁的话语,手中的长剑动来动去,仿若十分迫切的希望猎天能开口求饶,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猎天一直保持沉默,少顷,这男子露出一丝冷笑,回头,对着他的脸上便吐了一口唾液! “找死!”剑城首席大怒,长剑斩落,便要削落猎天的头颅! 眼见猎天便要血溅当场,危机间,一条人影蓦然拔空而其,人未到,便有一根百丈大木轰然撞向了剑城首席! “尔敢!”这人大木逼退剑城首席,一步落在了断山之上,面色冷峻,狂发激荡,一扫肉身残破的猎天,怒道:“老子今天便诛杀了你!” “是你!”剑城首席抬剑磕飞了神木,拿眼一看,色变,失声道:“你没死!” 楼阁上,众人一惊,凤仪首席一见杜浚,登时厉声叫道:“剑城道友,替我杀了他!留他一口气,我要将他千刀万剐了,一泄心头之恨!” 杜浚暴怒之下,哪里肯多说,暂且将猎天收入艮卦中,大袖一甩,凝现洛书手印,百丈手印轰然拍向剑城首席,其人却一步跟上,双眸之中血光滔天,有雷霆轰隆凝现在空,化为两道雷霆苍龙横渡虚空,砸向剑城首席! “没死也好,今日正好拿你来祭剑!”剑城首席半步不退,周身爆发出无穷尽的杀机,宛如喷泉三万丈,搅动虚空,随后,其手中的长剑轰然斩落! 这一剑,砸碎了他周身的滔天杀机,杀机一碎,登时凝现出无数短剑,宛如暴雨倾盆,铺天盖地的蜂涌向杜浚,途中说过,破碎了手印,续而一凝,化为百丈一剑,轰然斩碎了两道雷霆! 杜浚目光一凝,探手提出锈刀,一刀轰天而去,落在无数短剑拼凑而成的鱼鳞大剑之上,但闻一声轰隆,一刀破长剑,紧跟而上,轰轰几刀掀起漫天魔气,搅动如雾,但闻其中‘砰砰’几声,生生碾碎了无数短剑! “邪阵!”他狂吼一声,一步轰隆,邪阵降落,其大手轰然崩碎,化为青树等,雷霆拔空,引来庞大生物没入青树中,旋即便有一声巨响,青树炸破,血雾漫天! 血雾蔓延了整个断山,遮掩了众人视线,但见血雾激荡不止,有拼杀之声传出,少顷,剑城首席一声沉喝传来,大地轰隆,道道淡黄烟气迸射而出,没入血雾之中! 这是大地杀机! 眨眼间,一柄千丈长剑刺破了血雾,拔空而去,升空万丈,轰然落下,一剑神威,劈散了漫天血雾,血雾两分,激荡几下,蓦然轰隆一声炸破! 在这声响之中,便是断山都出现了道道龟裂,余威滚滚而来,更是让众人急身后退,皆是惊疑骇然的望着断山! 两道人影从逐渐消散的血雾中迸射入空,正是杜浚两人,杜浚此刻衣衫破烂,极为狼狈,口角犹自挂在血迹,却是被剑城首席灭地一剑生生砸上虚空! 远处,剑城首席也甚为狼狈,血雾之中,那诡异的黑影让他到现在依旧心有余悸,最终不得不施展出灭地大术,虽然斩破了血雾,却也受到了血雾崩塌的重击! 他目光冷漠,一步上前,手中的大剑一指杜浚,那落在断山之上的千丈大剑便轰然一声拔空而起,轰隆隆的斩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阴阳,凝现无尽道气,连连拨动十下,沉声道:“给我碎!” 虚空中,十道诡异的气息宛如恶龙一般,蜿蜒而去,横渡虚空,轰然撞在了千丈大剑之上,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动,凭空消失,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被十道气息生生抹去! 楼阁上,七大执教‘呼’的一声上前三步,皆是惊疑的望着杜浚手中的算盘。自然执教失声道:“那是什么?难道是……” 他的话语并未说出,仿若余下的话语太过于惊骇世人! 杜浚面色冷淡,抹去了大剑之后,单手提刀,一步来到首席近前,轰然劈了过去,一刀魔气撩天,宛如魔君在世! “我不相信!”剑城首席怒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再次凝现灭地大术,漫天剑意搅动的大地轰隆,无数大地之气喷涌而上,凝现万丈长剑,遮天蔽日,轰隆斩向杜浚! 杜浚身躯一转,手中的长刀撩天而去,这极为震撼的一幕,男子在万丈大剑之下,如此渺小,宛如蚂蚁撼树一般,只是一股不屈的气息狂绕在周身,宛如能捅破苍天一般! 宛如,魔神! 一刀如魔,狠狠的落在了长剑之上,一声轰隆惊彻天地,时间在这一刻宛如停滞了一下,随后,杜浚大吼一声,手臂一缩,又是一刀落在了长剑之上! 此一次,长剑轰隆一震,出现无数龟裂! “还不破!”杜浚狂吼一声,再一刀,生生将这万丈长剑炸破,漫天杀机迸射之中,他一步迈出,便来到了怔立的剑城首席身前,一刀横盖天野,轰然将剑城首席砸落虚空,甩落在断山之上! 断山轰隆,其周边的禁锢大阵轰隆崩溃,化为无形,山峰难以承受剑城首席的甩落,轰然崩塌,大石滚落,尘土滔天! 楼阁上,众人怔立,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幕,很难想象,一个半步涅槃大能便被这男子一刀给斩落了! “这一刀的气力……”断山远处,一个女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这一刀落下,一般的洞虚大能恐怕都难以承受!” 众人静默了,所有的皆是睁大双眼,匪夷所思的望着轰隆崩塌的断山! 这静默足足有半晌,方才有一个老者忍不住失声道:“星辰首席那是七大派之下、年青一代的翘楚,却被五行首席一掌给掀翻了,五行首席却不敌自然首席一掌之威,可遇到赤魔首席却依旧含恨落败!” 他说到此处,脸颊忍不住开始抽搐,蓦然高声道:“但是赤魔首席在佛宗首席面前,却不敢一战,而佛宗首席却不敌剑城首席一剑之威,但是此刻……” 仿若是太过于惊恐,他闭上了嘴。却有旁的修士失声大叫:“但是此刻剑城首席却被杜浚一刀砸下了虚空!这杜浚……杜浚不过是洞虚后期,却将一个半步涅槃的修士砸下了虚空!” (一个迟来的祝福:永生兄生日快乐,本来早就想祝愿一下的,但是最近事情挺多的,小冷又有些健忘,想着想着就给忘了,别怪小冷,目前为止,我连自己虚岁、周岁多少,都要算一下,甚至女儿的生日都不记得……汗一把。) 第六十三章 残灯 众人经过了开始的惊骇之后,一片哗然。有人叫道:“难以置信!杜浚一剑砸落了剑城首席,岂不是说凌驾在七大派首席之上?” “岂不是说,除了魔子之外,年轻一辈中,无人可与他一战?” 虚空中,杜浚面色冷峻至极,蓦然回身,眺望楼阁,翻手祭出一颗念珠,幻化佛光万丈,让蠢蠢欲动的七大派之人面色一变! “今日!杜某只是来寻个仙机,别无他想!”杜浚淡然之声传清晰的传入了众人耳中,让不少人为之苦笑,喃喃道:“刀落剑城首席,还说只是来寻仙机!” “你懂个屁,他这么说,摆明了是拿话堵住七大派上一辈的人物,毕竟人家是来角逐升仙的,手中更是有佛陀念珠,如此一来,只要他不太过分,七大派上一辈的人物若要出手,便要考虑一下颜面,不然难免落下以大欺小,仗势欺人的罪名!” 一个老者快语说出这一番话语,让众人皆是点头。这老者仰望虚空中的杜浚,叹道:“此子做事滴水不漏,佛城上有杀伐果断,如此心智必非池中之物!” 杜浚冷漠的一扫楼阁之上的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了凤仪首席身上,这女子方才还在叫嚣,此刻却惊若寒蝉,一见他目光扫来,登时别过了头。 断山之中,蓦然一条人影迸射到上空,正是剑城首席,他乱发披散,衣衫破烂,胸前有血迹斑驳,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杜浚,怒道:“你以为你这便胜了么?” 话语中,其面色凝重下来,双手紧握长剑,长剑清鸣一声,蓦然脱手拔空而去,砰然破碎,化为漫天碎屑,同时,剑城首席天灵之上蓦然有一道锐利的剑意拔天而起,一拢漫天长剑碎片! 碎片归入剑意中,碾碎,一震,升天而去! 杜浚目光闪动,不给他施展道术的机会,一步上前,抬刀就斩,却在此刻,苍穹忽有轰隆一声,宛如整个苍天都被捅破了一般,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一道刺眼璀璨的白芒降下,凝现一剑,通天接地,轰然斩来! “能死在剑城毁天大术下,也算是你的福分了!”剑城首席爆退出杜浚一刀的范畴,狂笑着厉吼一声。 巨大长剑斩来,天威浩荡,宛如天怒杀机显一般,让人顿生渺小之感,不敢抵挡。只是,不待杜浚退避,那大剑已然临近! 既然不能躲过,杜浚索性狂吼一声,扭身、面朝天,手中的长刀魔气滔天,遮掩了他的身躯,下一刻,刀剑相交,一声轰隆,长剑爆发漫天杀机,将杜浚湮灭在了其中! 楼阁上,众人对视一眼,皆是舒了一口气,唯有竹韵眼神莫名。凤仪首席冷哼一声,蓦然凄厉大笑,道:“你也有今天,活该,大快人心!” “终究还是死了!”众人中,那老者低叹一声。 众人一片静默,仰望虚空中那轰隆搅动的漫天杀机白芒,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更有人暗骂死得好,人生百态、世事炎凉由此可见一斑。 便在众人都以为杜浚死去的时候,震动虚空的白芒中忽而有一团阴火蔓延而出,阴火所到之处,杀机白芒为之退避! 一人身处在百丈阴火中,手持一盏孤灯,周身阴火狂绕,宛如魔神一般。杜浚俯身一眼剑城首席,淡然道:“你以为你这便胜了么?” “没死!”楼阁上,一众人莫不是双眼一瞪,失声道。 道宗掌教目光闪动,盯着杜浚手中的孤灯,道:“这又是什么道宝?” 众人大惊,不管先前如何想法,此刻莫不是震惊的望着立身在虚空中的杜浚。纵观无尽,同境而战,无人可在剑城毁天大术下逃的生还! 更不说杜浚比剑城首席地上一个小境不止,眼下,他居然毫发无损的从容走出了漫天杀机剑芒中,宛如闲庭信步一般! “你!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剑城首席骇然退后几步,惊恐的望着杜浚,失语几声。复而面色一定,怒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一个半步涅槃大能居然斩杀不了你!” 他探手一抓,便祭出了一柄大剑,摇动天地,唤来苍天杀机,轰然凝现三柄毁天大剑,宛如万丈苍龙一般,轰隆袭向杜浚! 即便以他的修为,同时凝现三柄大剑,苍天逆袭,也是让他闷哼一声,口喷一道血箭,踉跄几步,盯着杜浚,道:“我不信你还不死!” 杜浚冷哼一声,手中的铜灯一震,如豆的灯光熊熊滔天,弥漫百丈,一敛,化为一个巨大的‘卍’字,如磨盘一般转动,轰然几声,将三柄长剑碾碎,一下子便将剑城首席撞飞了出去! “这怎么可能!”剑城首席惊呼一声。 杜浚却一步上前,探手便将其抓了回来,以漫天阴火燃烧其**! 剑城首席但觉周身剧痛袭来,忍不住哀嚎几声,惊恐道:“快住手!” 杜浚甩手将其丢在虚空,以阴火将其禁锢,唤出猎天,冷然道:“磕头赔罪,或是死!” 剑城首席一愣,望着面色阴沉的杜浚,忽而笑道:“你不敢杀我,现在七大派执教苦于没有理由诛杀你,你若杀了我,便是自行送了他们一个借口!” 楼阁上的众人遁上虚空,皆是不善的盯着杜浚,那凤仪首席更是满怀期待,仿若十分迫切的希望杜浚能诛杀了剑城首席,可见此女生性凉薄! 剑城掌教冷哼一声,目光阴沉的望着杜浚,道:“我不信你敢杀他!” “是么?”杜浚轻笑一声,探手将剑城首席摄到手中,一手抓住其手臂,一拉,‘噗嗤’一声,生生将其一条手臂血淋淋的撕下! “莫要杀人!”猎天轻声道。 杜浚目光闪动,不语,眉间白芒一闪,将其收入艮卦中,大手一挥,便将剑城首席的另一条臂膀给扯了下来,口中道:“我虽不敢诛杀他,但是却废除其修为?” “你欲要如何?”剑城执教大怒,却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唯恐杜浚大下狠手! “我欲要和凤仪首席一战,如何?”杜浚大笑一声,抓来锈刀,一刀削落了剑城首席的一条腿,如是说道。 “不要!”凤仪首席闻言登时尖叫一声,步步后退,道:“不要,我不要和他一战!” 剑城掌教目光闪动,附耳对凤仪掌教低语几声,便将凤仪首席一步上前,抓住了凤仪首席,喝道:“去吧,也就是重伤而已,他不敢杀你!” 在场的众人莫不是目光闪动,谁都能看得出来,凤仪首席对于凤仪阁已然没有用处,便是安然转回,不出几日也会被废了首席。 但是,剑城首席就不同了,一个半步涅槃对于剑城来说珍贵无比,端是不忍其多受凌辱损伤,便企图丢出凤仪首席将其换回来! 下方,有人低声问道:“杜浚当真不敢诛杀剑城首席么?” “难说,毕竟眼下七大派掌教都在场,他若杀了剑城首席难免一死!” “那七大派为何还要抛出凤仪首席?”有人不解。 那老者闻言一笑,道:“七大派虽然笃定杜浚不敢诛杀剑城首席,但是却不敢确定杜浚敢不敢将其废了,毕竟废弃修为,还在升仙角逐的范畴中!” 众人恍然,皆是点头。 凤仪首席是被其掌教生生推向杜浚的!女子很是惊慌,惶惶的望着杜浚,面色煞白,嘴唇抖动,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纵观天下,能把一个洞虚大能、还是一方首席吓成这般摸样的人,也唯有杜浚一人了!”有人叹息一声,道:“老子若如此,能活一天也心甘情愿了!” 杜浚一手拖着剑城首席,在虚空中拉出一道血雨,探手之间,阴火汹涌,便将凤仪首席摄到了手中,神念轰隆一动,容不得她反抗,便将其肉身再次撕碎,禁锢了她欲要逃遁的元婴! “救我!”凤仪首席元婴惊慌大叫。 凤仪掌教目光一闪,淡然道:“我不信你真敢杀她!” “是么?”杜浚大笑一声,大袖一扫,漫天阴火汹涌而上,瞬间将凤仪首席的元婴给炼化了! 众人大惊,有人失声道:“真给杀了?一方首席就这么给抹去了?” “这可是当着七大派的掌教,居然就这么给杀了?” “杜浚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就不怕七大派的报复么?” 虚空中,凤仪掌教大怒,望着杜浚极尽阴沉,道:“找死!” 杜浚抬手便将剑城首席提到了身前,道:“你上前一步试试!” “快放了我家首席!已然让你遂愿!”剑城掌教大惊,慌忙呵斥一声。 杜浚冷然大笑,道:“我何时说过要放他了?”话语中,他抬手一刀,将剑城首席仅存的一条腿也给削落了! “大胆狂徒!气煞我也!”剑城掌教哪里想到杜浚居然敢敷衍他,以他的身份,从未考虑过杜浚敢有此一变! 杜浚手中长刀一送,便落在了剑城首席颈脖之上,面色冷然,丝毫不惧。 剑城首席大为惊骇,此时此刻,由不得他不信杜浚敢一刀斩灭了他。他怕了,生死之下,哪里还顾得上颜面,口中叫道:“我愿意……我愿意磕头赔罪!” 这话一出,场面一时间静极了! (先来点开胃菜,**是要慢慢烘托的。) 第六十四章 一战成名(上) 剑城首席话语一出,所有的人都傻了,众人双眼一瞪,皆是错愕震惊的望着虚空。便是虚空中与杜浚对持的七大派之人也是僵在当场! 所有的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摸样,不敢相信的望着被杜浚提在手中的剑城首席,难以置信,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了这等话语! 当着七大派执教的面前,向一个散修求饶,情愿下跪!杜浚居然逼的剑城首席说出这等话语! 这!放在平素,简直想都不想,别说听闻了!纵横混沌数万年中,何曾见到一个首席如此哀求,当着自家执教如此哀求! 此一刻,所有的人都说不出了话,面色骇然,宛如见到了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杜浚闻声大笑,大袖一挥,以无上神通为剑城首席凝现出了双腿,大手一甩,将其丢出了百丈,只不过周身却有阴火包裹! 他唤出猎天,一指剑城首席,狂发激荡间,放声道:“看,看这一方首席如何于你磕头赔罪!” 猎天愣住了,诧异的望着杜浚,随后一扫七大派众人,咽了一口唾液,道:“你是怎么做……真的可以么?” “杜某的朋友,便是七大派掌教于你下跪,又有和不可!” 虚空中,狂风怒啸,激荡的杜浚衣衫噼啪作响,黑发三尺,飘荡,只是不知为何,这狂傲中,却透着少许的沧桑,少许的怀念! 剑城首席怒极,若非剑城首席眼见便能踏入涅槃,他当真恨不得先行一掌将其拍死,只是此刻,一个半步涅槃修士足以让他以少许的颜面换其活命! 猎天怔立了片刻,忽而疯了一般的冲到了剑城首席身旁,探手便将其提起,怒道:“老子不要你赔罪,老子要一刀刀活剐了你!” 话语中,他祭出一柄小刀,一刀便将剑城首席的两腿削落下来,血喷一身,却笑,狂笑!手中的小刀挥动,刀刀在剑城首席身上带下一片血肉!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剑城执教面色阴霾,一步走向猎天! 杜浚闪身拦在其面前,正要说话,却听猎天怒道:“哪个敢上前一步,老子立即就杀了他!” 他高举被阴火禁锢的剑城首席,一扫七大派众人,斥道:“堂堂一代掌教,竟然要亲自出手,难道尔等七大派无人可出了么?” “也是!”他忽而咆哮一声,一指杜浚,道:“我这朋友在此,试问同辈之中,谁人敢上?” “放肆!太狂傲了!”剑城首席恼羞成怒,气的身躯都在颤抖,他贵为一方掌教,被人如此呵斥,却无力反驳,端是憋怒非常! 只是,回身一扫剑城门徒,那个又是杜浚一手之敌? “晚辈愿与杜浚一战!” 忽有一个清淡之声飘荡,道宗首席一步上前,面色淡然的望着杜浚,双眸中却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正是这光芒深深的刺痛了杜浚,他仿若看到了郁香,看到了那个敢爱,却被道宗死死约束的女子!这女子永远都是杜浚心中的一个痛,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那女子却不敢抛弃道宗的束缚,不敢詹越,如此懦弱,将心中的爱意深深的埋在心中! 恍然间,杜浚宛如回到了小九州,昔日那违心的一幕幕,那女子忍痛欲要诛杀的一幕,宛如再次浮现。 他蓦然仰天狂吼,周身之上魔气轰然滔天而去,蒸腾搅动,宛如煌煌天威一般,此一刻,魔君的狂怒再次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你也要与我一战么!”他望着道宗首席,眼眸朦胧,宛如看到了那个名为郁香的女子,悲怒,道:“好,你要战,便一战又如何!” 男子一步前行,拔空百丈,长刀在手,一刀轰隆劈向道宗首席,其双眸爆瞪,长发激荡,宛如魔神降世一般,一刀砸下,撩起漫天魔气! 竹韵诧异的望了他一眼,目光莫名光彩一闪,小口一张喷出一片紫气,抬手接住,化为一尊丹炉,悬飞,迎风便涨,眨眼间化为百丈,轰然迎向杜浚! 杜浚狂笑不止,一刀横盖而去,刀入虚空,轰隆破碎了丹炉,续而再一刀,狠狠的劈向道宗首席! 道宗首席面色稍微一变,急身爆退百丈,怎奈杜浚长刀如蛆附骨,难以摆脱,遵循着她行动的迹象,紧随而来!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众人诧异,不知眼前这男子为何突然暴怒,杀机滔天! 道宗执教根本来不及阻拦竹韵,下一眼,便两人便战到了一块,杜浚仅一刀,便将竹韵逼入下风,端是大惊,一步便要冲杀而去,却被剑城首席拦住! “七大派首席何在?合力诛杀此人!”剑城掌教面色阴沉,这一句密传传给几个首席,随即低声对大众掌教说道:“我等出手难免落天下之人的口舌!” 剩余的几个首席对视一眼,纷自拔空而去,一众道宝漫天祭出,轰隆打向杜浚,疾风骤雨之间,几人纷自祭出了道术! 一众道宝遮掩了视线,杜浚狂吼一声,一刀横天,魔气千丈,滚滚碾碎无数道宝,正欲追杀道宗首席去,却又有数道道术轰杀而来! 赤魔宗的三具尺长傀儡呼啸而来,婴儿一般,狰历无比,贴近杜浚,张口便要啃咬。后有佛宗不动明王率十八罗汉袭杀而来! 杜浚狂笑一声,一刀震天,周身阴火轰然暴起百丈,附在长刀之上,这一刀宛如天神之怒,风情难以形容! 一刀出,‘噗嗤’三声,斩落三尸头颅。 他一步而上,当头一刀斩向了不动明王,轰然一声,将其庞大的身躯生生碾碎,此一刻,却被十八罗汉轰砸在身上,闷哼一声,便是数口鲜血喷洒长空! 血染长身! 却不能掩去男子的悲杀之气! 这宛若魔神一般的男子一步不退,长刀一撩,轰轰几声,漫天魔气夹带着通天阴火,生生将十八罗汉碾碎! 罗汉一碎,登时有佛陀刺眼,漫天飞扬,遮天蔽日。金光之中,五个五色的五行手印凝现而出,但见男子身躯蓦然一沉,脚下一个踉跄,便有一个手印凭空凝现,砰然一声将其砸飞百丈! 男子跌落百丈,口中鲜血喷洒,面色之上却越发的疯狂,怒吼一声,长刀盖天,轰然破碎了袭来的手印,一步上前,虚空破碎! 五行手印轰然一震,死死的禁锢了杜浚,其上凝现出一只百丈手印,轰隆拍下! 杜浚怒吼一声,一步轰隆,牵动大阵,让那五行首席闷声喷出一口鲜血,剩余的几个首席见状色变,惊骇的望了杜浚一眼,随后纷自来到五行首席身旁! “我来助你!”赤魔首席轻喝一声,额头之上无尽尸气澎湃的灌入五行首席天灵之中,这尸气中蕴含无尽生机! 佛宗首席面色复杂,默不作声的来到五行首席身后,张口喷出无尽佛气,灌入五行首席天灵之中,剩余的几个首席也是纷自上前相助! 五行手印阵气势暴涨,死死的禁锢了杜浚,大手徐徐按下,宛如带着天威一般,这一掌若是落实,杜浚焉有命在! 男子的身躯渐渐的弯曲下来,肌肤撕裂,有鲜血留下,只是其面色却丝毫不改,狂吼一声,手中长刀狂轰乱砸,怒道:“给老子破!” 几个首席顿觉压力徒增,面色渐渐苍白。五行首席历呼一声,道:“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杜浚双眸赤红,其眉间白芒一闪,有阴阳两间脱飞而出,化为一柄,吸纳无尽生机,源源不绝的灌入杜浚身躯中! “给老子破!”杜浚一声大吼,手中的长刀轰然劈下,天灵之上的残灯立时宣泄出漫天阴火,随行长刀,魔气、阴气铺天盖地,轰轰碾碎了虚空,宛如砸地的浩水一般,轰然撞在了五个手印之上! 一声巨响,五个手印之上分别出现了道道龟裂! 众人色变,有人失声道:“难道几个首席合力还不能困在他么?” 有自然首席忽而脱离五行首席,步上虚空,周身血气滔天,面色血红,眨眼间,这血红如潮般归入了额头之上,溢出了一滴鲜血打向杜浚! 这血到半空,砰然炸破,化为漫天血雨,滴滴如山,轻易的洞穿了虚空,砸向杜浚! “完了!”众人大惊:“这般情景,杜浚当如何抵挡?” 此一刻,七大派众人方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唯有那竹韵面色莫名,怔立在一旁,众人也权当她顾忌半步涅槃的身份,不愿围攻杜浚。 此一刻,两人的心思,也唯有彼此知晓了! “杜浚!”猎天目眦欲裂,悲声大叫一声,托着剑城首席便要上前,却不想,此刻杜浚受困,困住剑城首席的阴火不禁一颤,被其挣脱而出,生出四肢,探手便猎天抓在了手中! 杜浚眼见猎天遭遇,面色越发的狂怒,手中的长刀轰然脱飞,涨大千丈,横盖天野,更有遮天蔽日的魔气宣泄而出,漫天雨点落在其上,‘噗嗤’作响,化为了白烟! “这可如何是好?杜浚不过是依仗长刀,此刻长刀脱手,他如何抵挡被几个首席合力加持的五行手印阵?”有人惊声道,道出了众人的心思。 “我!一生飘零,幼时父母身亡,流落魔宗,千余的修真,莫不是逆流而上,步步而来,手中不知多少亡魂凄嚎!” 杜浚孤然而立,蓦然狂笑,一指几个首席,狂道:“今,尔等欲要杀我?”他蓦然一步狠狠踏出,这一步拉扯着大阵的禁锢之气,生生扯碎了他腿上的肌肤,鲜血飘洒而来! (下一章字数会多点,求个**圆满,求红票,看的爽不?爽的话,就顺手丢点红票吧,激励小冷一下!!) 第六十五章 一战成名(下) 男子却丝毫不顾,依旧的狂笑不止,再行一步,‘噗嗤’一声,其血肉迸溅。{www.x23us.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他!视若罔闻,直视几个首席,道:“欲杀我者,现今没有一个还能活在这世间!” 再行,五步之内,其双腿之上再无一丝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死到临头,居然还死性不改!”剑城首席历叫一声,一剑便削落了猎天的双腿! 杜浚目光一闪,止步,头顶之上的残灯跳跃几下,凝现一个巨大的卍字,轰然顶住了上方压落而下的大手! 这灯被佛陀垂涎,神威无憾,可惜杜浚修为尚浅,不能完全发挥,与那锈刀一般! “我劝你还是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剑城首席大笑一声,手中的长剑在猎天身上带起片片血花,口中叫道:“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将此人凌迟!” 杜浚蓦然大笑,探手之间,一颗念珠悬飞而上,轰然一声,佛陀浩荡,其中凝现出一个巨大的山峰,威严肃穆,散发着一股至圣的威势! “须弥山!”佛宗执教面色大骇! 这山一出,便是其流露出的山意,便生生撑破了五个手印,‘砰砰’无声,五个手印纷自崩破而去! 男子扭身抱住了大山,向前一松,轰然一声,生生将那手印撞破,续而一步上前,宛如一个洪荒巨神一般,怀抱大山,轰隆砸向五行首席,纵然其逃遁百丈,却被这山扫出的气息荡破了肉身,其元婴尖叫一声,便要逃遁! 杜浚冷哼一声,手臂向身后一探,抓来了锈刀,一刀横斩而去,轰然一声,便破碎了其元婴,其头顶之上的残灯火焰暴涨,化为一条火龙投在了赤魔首席身上,此人惨呼一声,身躯火焰熊熊难以熄灭,转瞬之间,连带元婴,归入了虚无! 随后,男子抱山如神,横盖苍天,轰然一声砸下,将自然首席拍在其下,连同元婴都被生生砸碎,紧接着一刀砍去,刀镶入了佛宗首席的额头之中,却没有要了其性命! 佛宗首席瞪大双眼,看着杜浚,身躯颤抖,任由那血从鼻尖滴落,此刻,他的性命完全在男子一念之差。 “佛陀对我有恩,我本不欲杀你,怎奈……”杜浚叹息一声,大刀拔出,抬手又是一刀,生生将其从中劈开! 男子一步迈出,身躯一闪,便来到了已然吓的身躯颤抖的剑城首席身旁,淡然道:“我能杀一次,便能杀你第二次!” 话语中,他一刀出,没过了剑城首席的颈脖,一颗硕大的头颅迸射长剑,血喷三丈,漫天洒下! 大刀在手,男子临空而立,血雨洒下,身躯血迹滴落,黑发激荡,面色却如此嗜杀,其周身散发出的杀伐暴虐骇人心魄! 场面一时间足足静默了半晌,方才有人咽了一口唾液,嗫嚅道:“杀……全、全灭了?就这眨眼的工夫就全灭了?” “不过……不过是五息,七个首席仅存一个!这……一口气连杀六个首席,这是何等的心性?” 那老者隐在众人之中,此刻也是骇然相望,道:“这简直就是魔神临凡,当着七大派掌教,连杀六个首席,这……这种事情岂是一般之人可以做出?” 他脸颊抽搐了几下,道:“若不经历腥风血雨,如何能磨砺出这般如钢似铁的心性,杀伐起来宛如坎萝卜一般,眼皮都不眨一下!此子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试问天下,也有那前辈大能能够一口气诛杀六个首席,但是,纵观天下,谁敢当着七大派执教的面、在剑城前掀起这一片腥风?” “仅这胆量,便无人可敌,这男子杀伐心性骇人!” 众人哗然一片,皆是匪夷所思的望着这一切,谁能想到,这男子一怒之下,六大派首席横尸虚空! 虚空中,杜浚霍然回身,望着道宗首席,道:“你可还要一战?” 到此,七大派之人方才醒悟,他们的首席全死了,唯有竹韵活了下来,并非是他们心神迟钝,而是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便是到此,他都不敢相信,此情此景下,杜浚居然敢连杀六个首席! 从杜浚第一个斩杀五行首席,七大派之人错愕,到杜浚一刀斩落剑城首席的头颅,七大派之人莫不是在震惊中渡过,这震惊至深,甚至让七大派掌教望了施救! 就宛如凡尘中,一个武夫当着皇帝的面,将其太子给杀了,皇帝不救,并非其迟钝,而是被错愕托住了! 那是一种不敢相信的心态,便是看到其‘太子’身首异处,都还不敢相信! 道宗执教的第一反应便是将竹韵护在了身后,望着杜浚,宛如老鹰护小鸡一般,唯恐杜浚突下杀手。他现在是信了,信了杜浚真敢杀,便是当着他们的面,也敢杀掉首席! 剩下的六个掌教甚为暴怒,暴怒之下身躯瑟瑟发抖,那剑城掌教颤巍巍的抬起手,恨怒的指着杜浚,道:“一个半步涅槃就这么给你杀了?” 似乎到此,他都不敢相信! “杀了便杀了,如何?”杜浚淡然,随后竟然笑了,他道:“我恨不得一刀劈碎了尔等剑城!” 众人哗然,皆是不解此刻杜浚居然还在狂,不知其有何依仗! “竖子受死!” 六个掌教面色铁青,身躯一闪,便将杜浚围困在其中,佛宗掌教悲声道:“你既然知道佛陀对你有恩,居然……可怜我家首席!” 话语说罢,六个掌教便要对杜浚出手,这六人多半都是涅槃修士,一同含恨出手,端是在掀动天地,万里之内风起云涌,苍生惶惶不可终日! 便在此刻,一条人影宛如从天而来,突兀的出现在了杜浚身侧,大袖狂甩,轰轰几下,便六个掌教砸飞了出去,口中叫道:“谁他娘的敢动!” 六个掌教跌飞万丈,方才顶住身形,却也是个个面色大变,惊疑的不定的望着突来之人,这人乃是一个老者,脚踏一个脸盆,正是仇天! 仇天阴沉的望着六个掌教,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六个掌教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纷自遁飞而上,纷自祭出传承道术,破碎虚空,遮天蔽日的轰杀向仇天三人! 仇天冷哼一声,探手抓在脚下的脸盆,无尽涨大,立在身前,将数个道术兜入其中,不显丝毫甚为,随后,这老头抓着脸盆,一步出,速度极快,抬手间‘乒乒乓乓’的打在六个掌教脑袋上,宛如打小孩一般,在六个掌教脑袋上敲出无数疙瘩! 六个掌教痛的惨呼不已,纷自逃出万丈,躲开仇天,立在虚空,摸着自己的脑袋,错愕相望。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把六大执教当小孩打?” 众人错愕,皆是诧异的望着仇天,有人忍不住失笑道:“这老头太欺负人了!” 六个首席不敢上前,皆是面色古怪的望着仇天。这老头一副不愿意的摸样,抓着破烂脸盆,骂骂咧咧。 忽而,远处的剑城轰然一震,一股澎湃如海的剑气轰隆隆的席卷而来,有话语传来:“何人敢欺负我掌教?” “是剑城太上长老!”众人色变,这太上长老在一般修士眼中就宛如神仙一般,仅次佛陀之尊,一双双眼睛皆是看着仇天,看他如何收场! 仇天更是简单,抓起脸盆轰轰几下敲打在席卷而来的剑气上,最后索性扔了脸盆,大手一探,遮天蔽日,伸延万里,将这个剑城都笼罩在其下,口中怒道:“你这老梆子,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烂你这破城!?” 在众人口瞪目呆中,那气势滂沱的剑气如潮退入了剑城中。 西方,佛城方向,有金光照耀而来,散发着一股浩荡佛气,虚空中,万里之内渐渐凝现出达摩宝相,身躯千里! “老子让你出来了么?”仇天看都不看,万里大手一抡,轰然一声,便砸破了佛陀宝相,怒道:“在他娘的随便出来,老子就上你佛山逛上几圈!” 佛光消散,恍然之间,众人仿若看到了佛陀苦笑。 此一刻,众人彻底失语,这老头太强悍了! 便是杜浚都忍不住一阵苦笑,这仇天老头简直强悍的一塌糊涂。 “连佛陀都退避了……” 七大派掌教简直啥了,若说仇天喝退剑城太上,还有情可原,但是此刻居然连佛陀都是苦笑而去…… 便在此刻,虚空震动,有三道光芒由天际远方而来,凝现在空,有异象,分别是:人影、苍天、大地! “是三府邸的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七大派掌教更是在第一时间中见礼,皆是面色变幻,三府邸异象已然有万年未现,不知此次为何凝现在剑城上。 此一刻,剑城掌教心中惶恐,唯恐门下惹到了三府邸,那代表的是灭门之祸! 仇天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望着三个异象,道:“你们来干什么?” “杜浚于天虚城中诛杀人府两个真人,其罪难逃!”异象波动了一下,有声音传出。 众人哗然! “他居然……连三府邸的人都敢杀,怪不得杀起首席来,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惹怒的三府邸,世间谁还能保得下他?” 仇天沉默了一下,猛然抬头,沉声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这话一出,登时让还稍有期盼的七大派之人皆是色变,恐慌的望着仇天! 更让人震骇的是,三个异象居然静默了! 仇天探手抓来脸盆,乒乓几声,便砸碎了三个异象,对着远方喝道:“杜浚乃我门徒,百年之内,谁他娘的敢动他一根毫毛,老子和他没完!”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三府邸说的,如此冒犯三府邸简直吓破了众人的胆子,皆是退避千里,和仇天撇清关系。更让人震惊的是,即便是仇天如此冒犯,三府邸居然息声! “这人到底谁?”一时间众人皆是惊疑不定的望着仇天,只是不管如何,一个事实却摆在众人面前,那便是百年之内,在这片混沌中,无人敢再动杜浚! 杜浚闻言,扭头便走,却被仇天一把抓了回来,问道:“你干啥去?” “老子要去剑城溜达一圈!”杜浚左手刀,右手念珠,闷声说道。 此话一出,剑城掌教色变,连忙上前几步,望着仇天哀求道:“不要前辈!我辈错了!” “知道错就好!”仇天骂骂咧咧的,一盆子就拍在了剑城掌教面门之上,丝毫不留颜面的将其拍飞了出去。 仇天沉吟了一下,补上了一句:“恩,需要给你加点限制,不然你小子定然要掀翻天!”一顿,接道:“百年之内,与杜浚修为境界悬殊太大的修士、不可对其出手!” 说到这里,这老头露出一丝龌龊的笑意,望着七大派掌教道:“你们大可派出涅槃初境修士围杀他嘛!” “老梆子,你太不实在了!”猎天猛然跳了起来,指着仇天鼻子骂道。 (爽不?爽就给点红票吧,小冷满怀激情的写完,写完之后,心都被掏空了,心里很累,写网文,是一种很劳心的活! 解释一下,不是小冷不爆发,不爽快,小冷也不是没有激情过,一天七更不是小冷空说的吧,只是最近要搞新书,两本书同时构思,更劳心,最近有点偏头痛,其实小冷完全可以在九煞灌水,静心构思新书,但是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是?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尤其是在小冷还没有放弃九煞的时候!) 第六十六章 心机 一场杀戮如此尘埃落定,杜浚三人扬长而去,七大派之人无一人敢多言半句,经此一战,七大派除了道宗之外,其他六派需要再选首席! 其中,赤魔等几派更是第三次挑选首席! 如此无奈的结果,却成就了杜浚之名,一战成名,‘杜浚’二字宛如一阵狂风一般,疯了一般的传遍了整个混沌,如雷贯耳! 初入混沌,佛城之上大开杀戒,诛杀剑城大弟子! 古庙前,追杀五行首席,最终伏诛! 天羽碎片前,一式神通骇退剑城首席,仙术之下,生生炼化了自然首席! 而今,剑城一畔,在众人围观、七大派掌教在场的情况下,一刀如魔,连杀六大派首席,最终扬长而去,如此威名,端是勾起了混沌中不知多少人的嫉妒! 杜浚三人出了天虚碎片,仇天面色很是阴霾,目露沉思,便是一旁的猎天都不敢多在言语,默然随行。”www.x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半晌,仇天抬头,道:“三府邸啊……” 他仿若有话要说,最终却化为了一声叹息,望着杜浚,他道:“除非你修为渡过了涅槃,不然千万莫要再招惹三府邸!若是百年之内,你还没有突破涅槃,便……回你家乡吧,在这混沌中再无一人可以报下你了!” 就在此刻,身后忽而有遁行之声轰隆而来,三人转头,便见十数人呼啸而来,也不惧怕仇天,为首之人喝道:“杜浚何在?出来受死!” “人府的真人!”仇天眉头一皱,这十数人中赫然有三个真人,皆是半步涅槃,身后随行而来的乃是十数上人! 三个半步涅槃!再加上十数洞虚修士,不禁让仇天眉头紧锁,只是他有言在先,此刻却不能阻拦,扭头看了杜浚一眼,却见这男子面色冷峻,一步便出了脸盆! 三个真人面色凝重了几分,其中一人喝道:“布阵!”三人乍然而分,将杜浚围困在中间,身后,十数上人亦是分成三股,紧跟其后! 大阵一成,三个真人登时一扫凝重,其中一人轻笑道:“大阵已成,杜浚还不伏诛?” 杜浚冷哼一声,一步上前,临近那说话的修士身旁,也不多言,天灵之上便有一轮磨盘大小的骄阳轰然浮现,一股属于天神的气息轰隆搅动混沌! 这气息一分,化为九道,散布开来,轰然投射到远处,一滞,凝现出了九颗磨盘大小的骄阳,将这十数人反困住! “这!”为首的真人当即色变,大声招呼一声,无道术道宝,身如长剑,轰然迸射向杜浚,身后的几个上人同时而动,一步上前,张口喷涌出无尽灵气灌入其人体内! 剩余的两个真人也是这般,分别迸射向杜浚,身后有上人灌入一生修为的真元之气! 杜浚拿眼一扫,面色稍显诧异,这人府的阵法太过于诡异了,观这三人竟然化身为它物一般,那当先冲来的真人宛如一柄长剑一般,可破开万物,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意愿! 左方的真人周身血气滔天,轰然摇动整个混沌,混沌无垠,唯见这血气滔天,洒洒万里!右方,那真人好似死去一般,周身死气弥漫,恍然间好似化作了一具尸体一般,顿显狰狞! 杜浚目光闪动,若有所思,轰然拔空而起,探手一撩,长刀在手,轰然一刀,劈向了一个真人,几乎同时,他抱出须弥山山意,大山如天,轰隆砸向一个真人! 他却看也不看结果,蓦然回身,一道阴火迸射头顶之上,化为阴火,熊熊燃烧,万古不灭。杜浚探出二指捻在如豆的火苗之上,这手一挥,便从残灯中拔出了万丈火焰,化作火龙一条,轰然吞噬向最后一个真人! 几乎就在同时,长刀倾泻/出的滔天魔气轰然撞在了第一个真人身上,但见这人身躯一震,被震退三步;复而,一声轰隆,大山砸去,生生将第二个真人砸落了混沌三丈;当火龙缭绕在第三个真人身上的时候,杜浚却是色变! 但见第三个真人大吼一声,周身死气轰隆扶摇百里,狠狠的震退了火龙,却被震退了百丈! 三个真人虽然停滞在半空,却毫发无损,倒是三人身后的十数上人皆是身躯一震,在前的几个上人张口喷出了一道血箭,面色惨白! 每一拨人中更是有一个上人身躯砰然崩溃,化为漫天血雨! 这便是让杜浚色变的原因,此刻眼看,三个真人不但可以聚拢十数上人修为,更是可以将受到的攻杀转移到一个上人身上! 如此一来,这三人便好似有了十数条性命一般! “受死吧!”为首的真人狰狞一笑,身如长剑,轰然斩向杜浚,剩余的两个真人也是面色狰历,扑身而上,直欲砍杀了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一步上前,望着三个袭来的真人大袖一扫,登时有一股糜烂之气充斥了整个混沌,让这一方的混沌顿显粘稠,拉扯三个真人,便是其婴气的运作都仿若陷入了沼泽一般,变的极为缓慢! “这是什么神通!”为首真人惊骇大叫,这糜烂之气不但减缓了他们的速度,更是仿若能禁锢他们体内的婴气一般,如此一来,倒要如何作战? “这是?”一直双眸垂搭的仇天蓦然抬头,死死的盯着杜浚,口中喃喃有声,只是极为含糊,不能听清。 杜浚二话不说,祭出神木,一步上前,丈许的神木轰轰砸在一个真人身上,每一次轰砸,这真人身后便有一个上人难以承受神木大力,身躯砰然炸破! 这真人欲要反击,只是行动之间,宛如半身入土的老人一般,缓慢异常,和凡人无异,每每他还未转过头,杜浚已然再次轰砸在其身上了! 数下,这真人身后再无一个活着的上人,杜浚面色冷漠,大木盖天,轰然敲碎了这真人的肉身,抓来其元婴,封入了艮卦之中,此人乃是半步涅槃大能,其元婴之中必定有少许的涅槃之变! 剩余的两股上人纷自对视一眼,极为惊骇,又见杜浚临近一个真人,恐慌的斩断了与两个真人的联系,哄然四下逃遁而去! 两个真人虽然面色惨然,却没有开口求饶,他们前来诛杀杜浚,杜浚怎会饶过他们? 果然,杜浚二话不说,抬手轰轰两记神木砸了过去,将两人的身躯砸碎,收了其元婴,随后一步阵道,身躯一恍,便出现在了一个上人身后,大木砸下,碾碎了此人的肉身元婴! “一个也逃不了!”杜浚冷哼一声,远处的九个骄阳轰然合拢,迸射出道道宛如雷霆一般的炙热气浪、相互连通,将欲要逃遁的一众上人生生赶了回来! 十数上人登时有人被吓傻了,生死间,失神的瘫倒在了地上,却被九个骄阳无声蒸发,便是冥冥怀中的一丝烙印都被碾碎! 几个骄阳合拢百丈,停滞,到此,十数上人仅存五人,这五人惊恐的看着杜浚,终于名为杜浚为何会在一开始便布下九个骄阳,并非搏杀而用,而是困杀他们! “饶命!”一个上人迟疑一下,随即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剩余的四人见状,登时跪倒在混沌中,口中纷乱叫道:“前辈饶命啊,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仇天忽而叹息一声,道:“杜浚,你就饶……” 杜浚闻言,目光闪动,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一步上前,大木如山,轰隆横扫而去,‘砰砰’五声爆响,大木之下,五个上人已然化作了漫天血雨,便是元婴都被生生撞碎! 仇天一怔,目光一闪,望着杜浚良久,半晌叹息一声,道:“你这厮心智太过毒辣!”他明白,方才杜浚若是让他说完,必不忍驳他的颜面,索性便在他的话语未曾说完的时候,一举杀了五个上人! 杜浚收了九个骄阳,一步迈上脸盆,笑道:“前辈此话何意?” “你明知道我方才欲要求情,便是索性不给我说完的机会!”仇天面色嗔怒,大袖一甩,脸盆轰然前行。 杜浚笑道:“晚辈愚钝,方才并未想到前辈话中的含义!” “你做事倒是滴水不漏!”仇天哼声道,许久叹道:“杀了便杀了,一些仆人罢了,倒也没有什么!” 他忽望向杜浚,道:“让我困惑的是,先前在剑城前,你眼看便要损落,为何不动用仙术和方才的兑卦之力?” 杜浚闻听‘兑卦之力’其目光便是一闪,笑道:“不过是为日后绝境中、为自己留个翻身的机会,再说,当时即便是我不敌,前辈有怎忍心让我损落?” “兑卦之力不说,众人皆知你有仙术半篇,这依仗在明不在暗,留有何用?”仇天目光闪动的望着杜浚,露出几分陌生之色,仿若是方才认识杜浚一般。 杜浚闻言大笑,道:“见过晚辈施展仙术之人,除了猎天和前辈之外,都已死去!谁又知晓这仙术的真正的威力,当日剑城一畔,我遭到六个首席围攻,如此危急下,都没有动用仙术,前辈以为这天下之人会如何作想?” “当然是以为你即便施展出了仙术,也没有任何作用喽,也就是仙术威力还不如那须弥山山意呢!”猎天闷声说道:“你也不是个好人啊!” 仇天眼皮一跳,诧异的望着杜浚,面色别样,许久苦笑道:“真想不到,在那危机间,你居然还能想到如此多!” “杀伐果断,心智如此……我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要把你扼杀了好,还是留下你好了!”仇天静默了半晌,如是说道。 杜浚一笑,道:“一力破天,在绝对的修为面前,一切计谋都是无用!”他话锋一转,道:“我有一事想要问前辈,不知可否?” “你是想问方才的人府三个真人布下的大阵之事吧?”仇天神色悠远,望着远方,淡然说道。 “不错,方才三个真人所用阵法,竟然能凝现出剑城的剑意、自然宗的血气、赤魔宗的死气,却是为何?”杜浚道。 (这个月三更,但是若是小冷坚持不下来,道友们别怪我……记得四月份三更的时候,小冷也是这么说,把丑话说到了前面,但是一个月下来,还是坚持了下来!!这个月小冷也会努力坚持下来的,但是毕竟要弄新书,若是一个坚持不住,大家理解一下,就好!) 第六十七章 小九州之变 仇天怔立了良久,三人静默,杜浚两人目光闪动的盯着这老者,半晌,仇天回神一笑,道“昔日古九州破碎,却有传承留下,你不觉得奇怪么?” “其实,万年之前天虚碎片上的传承更多!百家争鸣也不为过!”仇天叹息道“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太多的传承都已经泯灭在悠悠岁月之中了!” 他望着了一眼杜浚,道“就像幽冥宗,其传承一度鼎盛,却在三万年前被鬼族大能一举斩破!”一顿,接道“众多传承中,唯一不动的,也仅有佛宗、道宗与妖族、鬼族了!” 杜浚诧异,道“既然如此,时至今日,天虚碎片之上,除了道宗佛宗之外,本应没有其他传承了?” “这便要说到三府邸了!”仇天微微沉淫了一下,道“就像魔子,其传承在天虚碎片中毫不起眼,但是出了这一个魔子,你说千年之后,他所在的这传承又会如何?” “无比鼎盛!”猎天抢道。4∴8065 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有人造就了这一个个传承!难道便是三府邸?” “传说中,三府邸曾经有几个大能出世,世人皆是以为他们只是在寻找什么,困huo其修为盖天,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便归入了三府邸!”仇天目光深邃,宛如陷入了一场回忆之中,道“世人错了!” 他叹息一声,道“若是没有三府邸,又岂会有众多传承?他们不过是隐晦的cao控着一个个传承而已!” “三府邸竟有如此底蕴!难道他们真的源于万古之前不成?”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问道。 仇天闻言笑了一下,道“万古之前?三府邸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三府中有几men之分,展lu在世人面前的不过是第一重men的底蕴而已!” “再进一men中到底隐藏了什么,便是第一men中的人也不得而知!若说第一men中的修士大能还算得上修士,那么第二men中的修为就是一个个不死的老妖怪!” 杜浚两人面色诧异,谁能想到世间竟然还存在这般的势力。 仇天摊开手掌,华光一闪,有一尊尺长、破损的小碑浮现在了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岁月的沧桑,其上更是不满了时间的痕迹! “这小碑出土在一个万古之前的废墟中!”仇天淡然说道“你看其上刻的是什么?” 杜浚定睛一看,等等退后了三步,猎天更是双眼一瞪,失声道“佛陀不善,三府为虐!” 仇天翻手收了小碑,轻声道“现在你们可知道三府邸的底蕴?” 杜浚目光闪动,忽而说到“既然如此,三府邸为何坐视一个个传承泯灭在岁月之中?” “因为他们害怕,害怕一个无比鼎盛的传承走出了涅槃之上的道路!”仇天目光湛湛,冷然说道。 “涅槃之上是否还有境界?是否便是仙人之境?”杜浚失声问道。 仇天摇头,叹道“不知,涅槃之上是否还有境界,恐怕也仅有三府邸二men中的老怪物知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猎天蓦然叫道,随后盯着仇天一字一字的说道“老头!你到底是哪路神仙?” 仇天大笑,大袖一挥,脸盆轰然远去,其中传来猎天憋怒的大骂“老梆子,你若是再欺负我,我就……哎哎,快放手!” 几日后,三人来到万古凶地,接上了东nv,再几日,便来到了小九州天道旁。四人望着小九州蓝色的苍天,面色皆是不同! 猎天很是兴奋,毕竟小九州在hun沌中乃是传说般的存在,连至虚大境都是出自其中,有幸前来,还有一个土著带路,到底是让人振奋! 东nv却是面色闪动,稍显mi惘,望着那蔚蓝的苍天,这nv子轻声道“为什么这么熟悉?” 仇天却是面色别样的望着小九州,少顷,叹道“或许一切的谜底都隐藏在此间。”他望了一眼杜浚,道“三年之后,你来天虚升仙!” 说罢,扭身而去。 杜浚默然,望着家乡,一时间心中百味俱全,酸甜苦辣不一而足,时光悠悠,他再次回到这片熟悉的地方,是否还会有人记得他? 三人迟疑了片刻,在杜浚的带领下,由起初他离去的地方进入了小九州中,破开苍天,来到水州上,却见猎天面色惨白,少顷,实在是憋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娘的,这便是天道么?他好像不喜欢我来做客?”猎天苦笑道。 杜浚目光一闪,明悟了为何小九州为何会在hun沌中被称为凶地,此刻天道不容域外之人,想来修为越高,天道便会越发的凌厉! 经历了如此多的变迁,杜浚已然不再排斥天道,天道虽无情,却在遵循着一个法则,徐徐运作,不容有异变生出,宁愿毁一人,而保万人! 三人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水州那悬浮岛屿之上,但见下方万里之内的海水莫不是一片漆黑,小岛之下有漩涡,漩涡中依稀可见一个坐落在如山白骨上的妖异庙宇! 杜浚稍微停滞了一下,却不想,下方的古庙轰然震动,散发出一股让人色变的诡异气息,惊退杜浚三人,杜浚更是色变,其艮卦中的锈刀几欲脱飞遁向古庙! 他轻喝一声,探手抚在了额头之上,以无上修为镇压锈刀,不敢在多留,祭出神木载上三人轰然远去。遁行万里,便闻身后巨澜滔天,古庙几欲破出! 一路行,但见洪水滔天,杜浚带着两人来到了昔日他镇压达摩罗盘的所在海域,唤来罗盘,送于猎天。再行片刻,便来到了昔日鱼人一族居住的地方! “这水族想来便是妖族的后裔!” 杜浚三人降落在了小岛上,却见这小岛一片静默,海风拂来,有淡淡的血腥扑面而来,三人举步前行,刚临近小村庄,便有数百鱼人冲杀而来,杀气腾腾,怨厉的望着杜浚! 猎天一见,登时大怒,便要出手,却被杜浚拦住。杜浚大袖一甩,将数百鱼人掀翻在地上,并未下杀手,淡然问道“这便是水族的迎客之道么?” “对你们这些残忍人族,有什么客气好讲!”一个男子鱼人狰历的说道,若非被杜浚气息死死压住,恐怕早就冲杀而来了! 杜浚目光闪动,探手将这鱼人摄于手中,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人族和水族之间爆发了什么战争不成?” 忽有一个鱼人老者急急冲出了村庄,来到近前,看也不看的便跪倒在地上,泪声具下,悲声道“小族中已没有什么珍宝了,还望上人我小儿一命!” “是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杜浚一扫这老者,怔然了一下,松开鱼人,问道。 老者抬头一看,先是一愣,再看,深深愣住,皱起眉头想了片刻,蓦然抬头,失声道“是你!” 他散开了鱼人,将杜浚请入了房舍中,上了茶水,乃珍珠磨碎做的茶叶,喝的猎天大呼痛快,很想,赞叹“不愧是天道完整的小九州,果然是地大物博!这东西在hun沌中想都甭想!” 鱼人老者闻声诧异,却苦笑一声,对杜浚说道“昔日一别,我以为你死去了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有人族前来抢掠不成?”杜浚面色冷然,道“莫要担忧,你告知与我,我替你们讨个公道!” “你?”鱼人老者诧异,狐疑的望着杜浚。 “他?你难道还不相信他?在这小九州中,若是连他都帮不了你们,恐怕这天下没有一人敢为之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忽而响彻了房舍,却是东nv,这nv子面色复杂的望了一眼杜浚,旋即笑道“回忆不如失忆,这是一种意境!” 杜浚看着东nv,诧异道“你想起来了?” 猎天更是‘呼’的站了起来,望着清淡如水的东nv,闷声道“你悟道了?竟然一举达到了dong虚初境!” 东nv点头,道“一别无数载,见你这般,我也可推测多半了!”她回望那老者,道“说罢,在这小九州中,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的!” “真……真的?”老者稍显惊喜,还是惊疑的问道。 东nv笑道“天道之下,万人之上,立在风口lang尖之上,手握日月轮回!昔日,以一人之力,一统九州,受天下香火,言语之下,无人不从,你可知他是谁了?” “杜杜杜……不,是魔君,魔君!”老者询问的般的望着杜浚,见到杜浚点头,他‘噗通’跪倒在地上,悲声道“魔君做主啊!” 杜浚扶起老者,道“你且说是何事!” 老者喝了口茶,压下的心中滔天巨澜,敬畏的望着眼前这个如天般的男子,惶惶不安,足足半晌,方才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出来! 原来,自从杜浚离去之后,古庙异变引来了无数人族修士,初始尚还好些,但是到了最后,无数的人族大能xing情突变,竟然枪杀起水族! 半日后,杜浚三人离开了水族,遁行间,东nv目光闪动,望着西方,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杜浚不语。猎天却死死的瞪着杜浚,闷声道“你小子居然是小九州中的共主?老子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杀起人来,跟砍萝卜似的!” 以道宝的速度,三人片刻便登上了仙州,行入仙州深处,所见的莫不是荒凉一片,仿若经过了千万年的变迁一般! 途中偶遇一个村庄,竟然发现这村庄中的人在生食血rou,宛如野兽一般,双眸乏着骇人的血红! 三人来到道宗山men前,却见其中充满了血雾,jidang间,并未修士在其中! 出了仙州,一路来到禹州,此地稍好些,人族尚还有繁衍再次,几个大城却略显萧条,一些小的村庄的村民更是变成了野兽一般! 入了大城,却见在城中原本的一个巨大雕像已然被人砸碎,从其废墟来看,赫然便是杜浚,只是此刻,不见昔日的鼎盛香火,唯有破败! 三人稍作休息,便离开了此城,一路行入荒州中,依旧不见一个修士,荒州却更加的荒凉,所有的凡人都是化身野兽,茹mao饮血! 三人路途凶州,此地依旧的一片静默,无修士,仅有凡人野兽般的行径,通过大碑来到天州,三人拿眼一扫,所见景象不禁让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求个红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一切。) 第六十八章 山巅 古刹前耸立了无数根大木,其上以铁钉将一具具尸体钉在了木柱上,三人神念扫过,这些尸体赫然便是一个个修士! 忽而,古刹中伸延出了一根根暗红的根须状的触角,刺入无数修士尸骸中,便见这些尸体上登时有白气冒出,而尸体本身去在急速的干瘪腐烂! 东nv面色冷峻,上前一步,便要打砸古庙,却被杜浚拦住。|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男子摇摇头,道“莫要打草惊蛇!” 神木载着三人轰然破空而去,行出百丈,猎天忍不住说道“那古刹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人先行来到了昆仑,却见其上有无数修士飞遁,个个面色呆滞,双眸赤红!随后来到鬼族,那镇压鬼族的界碑已然被捣毁,无数的鬼族嚣张的忙碌飞遁,摄着无数凡人! 杜浚面色越发的冷漠,东nv两人知晓他动了真怒,不敢多言,便来到了邪魔一族,界碑也被捣毁了,无数的邪魔拖来人族尸体,行入邪山中! 更有那邪魔等不及,大手抓来一具人族尸体大口吞噬,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若是……若是天下都变成了这般mo样……”东nv试探的问道。 “那我便毁了小九州!”杜浚面色冷峻至极,脚下神木轰隆折返,遁向汉龙圣山,片刻到此,一股生机扑面而来! “或许还有转机!”猎天闷声安慰杜浚道“你看这生机如此氤氲!” 杜浚点头,收了神木,三人敛息降落到了圣山之上,一路而行,无数的汉龙修士从身旁走过,虽然静默不语,却乃是正常的修士! 只是显的无比的压抑,各忙各的,竟然没有发现杜浚! 三人来到山半腰,一眼看去,杜浚心中的怒火再难忍耐,但见他的雕像已然被捣毁,荒草丛生,如此倒也罢了,最让杜浚难以忍受的是,那苍龙图腾雕像竟然也被捣毁了! “汉龙四方龙首何在?速速前来见我!”杜浚暴怒之下,一声狂吼,震慑天野。 喝声中,整个圣山都是一震,众人惊诧,皆是望来,皆是面色惶恐,一个个宛如惊弓之鸟! 几道人影从圣山之上慌忙而来,来到近前,便要跪下,但看到杜浚三人的面容,不禁诧异一下,登时站直了身躯,一人怒道“何方修士竟敢在我汉龙圣山大呼小叫的!” “居然还知道这是汉龙圣山!”杜浚冷笑一声,怒道“道玄子呢?四方龙首呢?让他们来见我!” “大胆!”几个修士大怒,便要动手,只是凭他们修为哪里能入杜浚发言,猎天闷不做声的一步上前,砰砰乓乓的一阵响,打的几个修士哀嚎不绝! 他显然也有些动怒,虽然没有下死手,下手却也很黑,专挑些痛感十足的地方下手,痛的几个修士瘫倒在地上,不足呻淫,难以站起! “何妨狂徒!”一条人影倏忽而来,来到近前,看也不看,一记神通便砸向了猎天! 猎天狞笑一声,正要上前,却被杜浚一把拉到身后! 杜浚站在猎天身前,迎着打来的神通,丝毫不动! 眼见神通便打在了他的身上,对面而来的修士却愣了一下,色变下急急收了神通,便傻傻的望着杜浚,片刻,他rou了rou眼睛,呆滞的望着杜浚! “小七玄祖,杀了他们,他们冒犯我四方龙首!”到底的几个汉龙修士见他停滞,不禁哀求一声。txt电子书下载** 小七闻言霍然回身,一步迈出,让几个汉龙修士大喜,却不想,一步之后,这汉龙玄祖‘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身躯颤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玄祖,你看错了吧?他们不是神族之人!”几个修士错愕,忍不住提醒。 说话之间,又有几条人影从山巅呼啸而来,来到近前,个个面色凝重,正是以道玄子为首的汉龙一众掌权人物! “先祖救命啊!”几个到底的修士登时大喜,惊呼道“小七玄祖魔怔了!” 道玄子几人不语,皆是死死的盯着杜浚,少顷,道玄子颤声道“你……你回来了?” 这句废话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复杂的情感。 杜浚讥讽道“你们好本事啊,居然将小九州治理成这般mo样,当真是大慰我心啊,不错啊,不错啊!” 这哪里是夸赞,其中怒然的讥讽,便是几个倒在地上的修士都听了出来,一个修士厉声道“放肆!竟敢如此说话!” 围观的众人以为道玄子定要大怒,却不想,这汉龙先祖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身后几人也是纷自跪拜不起。 “我……无颜再见魔君啊!”道玄子悲声道。 这话一出,整个圣山上静默极了,所有的人都傻傻的望着那居中而立的男子,倒在地上的几个修士更是傻眼了! 他们对视一眼,哆哆嗦嗦道“我我我……我没听错吧!” “魔君……哪个魔君……” “杜杜杜……杜浚先祖!” 这几个人一旦明悟了杜浚的身份,差点吓破了胆,‘嗖嗖嗖’几声、手脚麻利的从地上翻身而起,毫不犹豫的跪在了杜浚面前,砰然有声的磕头,额头上鲜血长流! “我们有眼无珠,先祖莫怪!” “我们冒犯先祖,我们该死,该死!” 猎天望着几个哀求不已的修士,登时愣住了,看的出来,几个修士并非怕死,而是从心底对杜浚的敬畏,这敬畏不容他们冒犯! 如何能想到,一个人离去数载,归来之后,却还有如此威势? 杜浚喝退了几个修士,大步来到破碎的苍龙废墟前,默默的弯下身,宛如凡尘石匠一般,一块一块的将这苍龙拼凑起来! 望着龟裂的苍龙,他叹息一声,大袖一挥,整个苍龙登时复原。 这个过程中,大山静默一片,无一人喧哗,直待杜浚修复了苍龙,方才有人从杜浚忽归的震惊回过神来,口中大叫“魔君归来,先祖回来了,先祖没死,他回来了,九州有救了!” 话语传出,引的无数人齐声附和,万人之声震天而去,唤来无数修士前开,远远的看到杜浚身影,登时ji动莫名,更有那年迈的修士,昔日见证过杜浚十代的修士忍不住隐晦的抹去泪水! “我师尊回来了么?” 一个几乎是爆吼出来的声音震dang圣山,便见一条白龙从山脚下蜿蜒而来,赫然是以欧平为首的三千白袍! 白袍三千人! 这白袍依旧是当年的白袍,其人却不知换几次,只是,但凡穿上了白袍的修士,那便表示他们的一生都将献给身上的白袍! “生不足恋,死有何惧!” 三千白袍蜿蜒上前,口中齐声震吼,来到杜浚身旁,哄然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欧平为首,半跪在地上,大声吼道“恭迎魔君归来!” …… 杜浚负手立在山巅之上,眺望长空,身后有三千白袍拥簇,此一刻,便是猎天都被排斥在外,不能靠近杜浚半步。猎天望着三千面无表情的白袍,纵然他修为盖天,也不禁有些发mao! “娘的,这还是修士么?一个个杀机蒸腾,好像冥仙兵甲一样!”猎天灰溜溜的退到东nv身侧,望着nv子苦笑道“这些修士被训练了多久?散发出的气息凌冽的让人惊心!” “想来,这三千白袍不过是才穿上了白袍!”东nv面色肃穆,淡然道“但是你可以上去一试,纵然你修为高绝,在不屠尽这三千白袍的情况下,你也不能靠近杜浚半步!” “除非从他们尸体上踏过,不然便是有一个白袍还活着,便会拼死捍卫身上的白袍的荣耀!” 猎天咧嘴,道“我不信他们才穿上白袍,不经过百年的训练,哪里能得如此三千人?” 东nv摇头,lu出一些莫名的笑意,道“你不懂,在小九州,便是一个凡人,只要他穿上了这白袍,便会不畏生死!” “你不懂这三千缟素的来历,更不知道它代表的是什么!” 不管信不信,猎天闻言不禁嫉妒的望着杜浚,喃喃道“这厮又在装了!不过,什么时候老子能hun到这一步,也算不枉此生了!” “在此地,容不得某一个人对魔君有半点的不敬!你说话间还是谨慎些,不然,定然要召来杀身之祸!”东nv面色一肃,沉声道“一个人或许杀不了你,但是一万呢?十万呢?百万呢?若是数百万呢?” 猎天闻言缩了缩脖子。东nv道“或许你不信,但是我要告诉你,在此地,这天下的修士绝对会为你放才的冒犯之hua,会为魔君尊严,奋不顾身、浴血而战!” “杜浚……魔君简直太强了,比仇天那老头还强势!”猎天喃喃有声,望着山巅的男子,或许此刻他有少许的明悟,那男子在此地代表了什么! 这时,道玄子徐徐前来,顿足在东nv百丈,见礼,道“汉龙太上道玄子觐见先祖!” “许!”东nv淡然道。 道玄子这才举步在前,来到三千白袍近前,行礼,静默了立在了一旁。 猎天可是早就听说了道玄子和东nv的关系,见到如此规矩竟然如此森严,不禁暗自庆幸汉龙族对他的待遇。 又有人前来,同样的停滞在了东nv百丈外,朗声道“黑龙龙首、秋nv觐见!” “许!” 再有人“血龙龙首、居天觐见!” “许!” “紫龙龙首、天鸿道人觐见!” “许!” “青龙龙首、天音觐见!” “许!” 四方龙首来到白袍外,见礼,静默的站在了一旁。 少顷,再有人前来。 “曲侯觐见!” “弟子小七觐见!” “惠儿来见叔叔!” …… 如此种种,来人莫不是在这一片大地上的枭雄之辈,但是来到此地,莫不是收敛气息,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的异动,立在一旁! 一个百丈身影踏步而来,一头跪倒在东nv百丈之外,闷声道“兴地前来觐见!” “这竟然是个邪魔!”猎天大惊,此刻他明悟了杜浚人族共主的身份,却难以理解,一个邪魔对杜浚居然也如此恭敬! “许……”东nv淡然道。 杜浚霍然回身,冷声道“不许!” (几个月了,小冷的更新时间还是很稳定的,所以无耻的求红票!!) 第六十九章 误会 兴地本极为兴奋,通告一声,便要起身来到三千白袍近前,却被杜浚一句给喝在了原地,怔立在当场,面色惶恐的望着杜浚! 圣山上,一众汉龙风云人物也是一怔,皆是错愕的望着杜浚。|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杜浚面色冷淡,望着兴地,冷声道:“我当年离去之时是如何托付你的?” 兴地闻言,‘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道:“主人让我守护邪魔、鬼族界碑!” “你居然还记得?”杜浚面色越发的冷漠,道:“你做的很好啊,真是大慰我心!” 兴地大惊,不住磕头。 杜浚冷哼一声,一步上前,身躯一恍,便来到了兴地面前,大袖一扫,大力凝现将这巨大身躯的邪魔掀翻了过去,不待其落地,便探手一捞,将兴地抓在了手中! “你该当何罪?”虽是问,男子周身却掀起了漫天杀机,骇动人心。 以道玄子为首一众人惊慌来到杜浚身后,皆是半跪在地上,道玄子道:“还望先祖开恩,这些年兴地为我汉龙一族劳心劳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兴地此刻反而淡然下来,默然不语,双眸闪动的望着杜浚,流露出别样的哀伤! 众人哀求不已,声声数着兴地这些年来的功劳,声音越说越大。到了最后,便是猎天都看不过去了,一步出,指着杜浚破口大骂:“小子,你这是歧视,种族歧视么?老子不见你责罚你族人,专门挑人家一个尽心为汉龙一族的异族,老子,老子看不起你!” 三千白袍呼啦一下,便将猎天围在了中间,三个玄祖丝毫不惧其修为,探手将其抓住,便向后拉扯。猎天并未反抗,只是望着杜浚,怒道:“有种,你连我也给杀了!” 杜浚面色隐脉,久久不语,忽道:“死罪可饶,活罪难逃!”说罢,他一掌拍在了兴地身上,将这邪魔生生从圣山之上拍的滚落到了山半腰,一路之上,鲜血从口中流出,洒了一地! 兴地爬起身,望了站在山巅的杜浚一眼,闭眼深吸一口气,扭头阔步而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气煞我也!人家为你汉龙将本族得罪了一遍,如今一去,天下之大,何处是他容身之地?从今起,你我不再是朋友!”猎天愤怒一声,挣脱白袍,一步蹬空而去。 惠儿困惑的望着这一切,忽而对欲要遁空而去的猎天说道:“叔叔在救那个兴地呢?你们干嘛如此?” 杜浚忽而大笑一声,大袖一甩,下山而去,背影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萧瑟与孤单。他一路穿过了天州,直奔鬼花山,来到那巨大的坟墓前,却见这坟墓依旧的富丽堂皇,不见修士,悄无声息! 来到戴真人墓前,却见坟墓前摆着一簇鲜花,仿若是被才放上不久。 杜浚立在坟墓前,面色越发的孤单,久久不语。 遥望,群山激荡,男子宽厚的背影在和山中,顿显一种渺小与萧瑟。 他默默的为戴真人扫墓,默默的擦拭着墓碑,许久累了,他便是随意的躺在了墓碑前,祭出屏风,痴痴相望。 屏风中,女子仿若身形有些单薄,仿若在怜悯他的伤心一般。 “宫清……若你还活着,一定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对不对?一定不用我去解释对不对?” 他喃喃。 他抚摸着屏风,忽而涩声道:“我好孤独啊!” 这种是一种来自身心深处的孤独,是一种没有人理解的孤独,若,宫清还活着,即便是相隔万万里,男子心中也不会如此孤独。 因为,那时他知道,即便是天下人都瞧不起他,都误解他,在远方,依旧有一个贴心的女子等候! 他骨子里有着自己的孤傲,一切的事情,只可做,但是却不会去解释,哪怕天下之人都误解他,也不屑去解释一句。 但是,若是这种人,却越发的害怕寂寞,却越发的渴望旁人的理解和谅解! 傍晚,惠儿忽来,少女默默的坐在了杜浚身侧,望着天空上的一轮圆月,久久不语,或许此刻杜浚只需要一人无声的陪伴。 同样的圆月下,天州邪山前,兴地默然站立,他明白,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但,他也并不想回去,在体会了男子身上的孤傲之后,他仿若找到了一丝在邪魔一族中永远也感受不到的精神! 一种不屈、韧劲十足的精神。 忽而,他大步向前,这一去,是要去拼命! “何必呢?”夜色中,忽而有一个声音淡然传来,道玄子缓步而来,来到兴地面前,并排而站,望着邪山,道:“何必呢?或许我们都误会了先祖!” 兴地摇摇头,面色稍显凄凉,道:“我懂得,主人怒火不忍迁怒汉龙一族,便只能发在我的身上,我只想最后的再为汉龙一族做些事情!” “你错了,我也错了!其实惠儿说的不错,先祖之所以这么做,却是再救你!”道玄子轻叹一声,道:“先祖乃性情中人,若没有理由,怎能做出这般事情?” 圆月另一边的天际下,猎天恨恨而行,企图甩脱跟在身后的东女,几次下来,无果,不禁霍然回身,怒视东女,道:“你若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东女来到近前,望着猎天,忽而一笑,道:“我想,你只要听我说上一席话,绝对会跑到先祖面前去道歉!” “你说说看,老子不信你还能找到什么理由为他开脱!”猎天眼一瞪,声如闷雷一般。 圣山,山半腰上,四方龙首、曲侯等人皆是焦急而立,许久,欧平怒道:“我师尊若是出一点事情,我要你们都陪葬!” “我本应该明白他怒斥兴地的理由,但是……”曲侯叹息一声。 秋女叹道:“多说无益,先祖必定不会有事,以先祖此刻的修为,这天下谁能伤他?” “莫要忘了神庙中的那位!”天音叹息一声,道:“杜浚性子刚烈,一路而来,若非有那杀父大仇支撑,恐怕难以走到今天!” “而今,戴真人之仇已然得保,其娘亲却……我怕他一时想不开,随戴真人……”天音面色忧愁,说道。 “不要再说了!先祖若是有事,我等都难辞其咎!”天鸿道人道袍一甩,登上长空,道:“我要去找先祖!” “我与你一起去!”几乎同时,曲侯与小七同时跟了过去。 邪山前,兴地双眸瞪的很大,大手抓来道玄子,怒道:“为何不早说?我当真是愚钝,把主人好心,当成了……” 话为说完,他便狠狠的拍打头颅,大步迈入,轰隆而去,声如大钟传来:“我要去找主人!” 天际,猎天同样的瞪大的双眼,恨恨的跺跺脚,道:“这小子隐藏的太深了,我居然误会了他!” 说着,便要远遁而去,却被东女车身拦住。东女问道:“你要去做什么?你不是要离去么?来,我为你引路如何?” “唉,你别在打趣我了!”猎天大声吼道:“我去给那小子道歉还不成么?” 圣山之上,众人皆是面色焦急,居天跺跺脚,道:“曲侯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即便是找不到先祖,也要送个信啊!” “莫要遇到什么不测!”小七色变,道:“那些神庙……若是曲侯碰到他们可如何是好?” “我去找他们!”欧平面色也凝重了下来,一步蹬空,吼道:“白袍三千何在?随我同去!” 夜色中,以欧平为首,三千白袍如白龙一般蜿蜒而去。 次日,别说曲侯,连欧平都没有回来,便是三千白袍也没有一个转回。 天鸿道人登时变色,道:“这下当真是遇到什么不测了,不然欧平定然派人回来报信!” “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师尊呵斥兴地,乃是在救兴地呢?”小七恨恨的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埋怨自己。 曲侯叹息一声,道:“若非惠儿说,谁能想到先祖用意?” “也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只觉得兴地功劳无数,却没有如先祖深思!”天鸿叹息道:“我们能看到兴地的功劳,但是汉龙普通修士却不知道?” “他们只见邪魔一族残杀人族,恐怕早就在心中对兴地不满了!”道人连连叹息。 秋女道:“怪不得黑龙门下,经常有人修士与我说些对兴地愤然的话语!更有一次,兴地闷闷不乐,身躯带伤,想必便是受不了汉龙一族的挤兑,拼杀起来,却又不忍下死手!“ 她越说,面色越冷漠,转身,唤来几个黑龙门下的大能,吩咐了几句,几个大能纷自而去,少顷将几个玄祖捉了回来,丢到她的面前! 秋女询问了几句,果然,一个玄祖不满道:“邪魔一族大肆残杀人族,我族为何还要收留兴地?” 这人刚说完,便被另一个玄祖拉到了身后,道:“前日我听闻圣山上的话语,方才知晓兴地这些年对我汉龙一族的功劳!” 这玄祖将听到的话语,说于了其他几个同来的玄祖,这几个玄祖登时恍然,明悟之后,皆是嗫嚅的看着秋女。 秋女喝退几个玄祖,转头看着天音几人,相对无语,却在此刻,忽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传来,一个白影急急而来,却是一个白袍! 这白袍一见天鸿等人,登时舒了一口气,心中一松,便瘫倒在了地上,只吐一句:“出事了!” 鬼花山上,兴地默不作声的跪倒在山下,道玄子站在其身侧。东女却随着猎天早就上了山。 山上,猎天干笑的看着杜浚,道:“你小子很好啊,我,我很敬佩你啊!” “我这种人不值得做朋友!”杜浚眼皮都不翻一下,淡然道。 “谁说的?让我知道,我非胖揍他一顿不行!”猎天眼一瞪,胸膛一挺,大声道:“这人简直太没良心了,纵观天下,杜浚若都不能做朋友,还有何人能做道友?” 东女与惠儿忍不住莞尔,便是杜浚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回身,一巴掌拍到猎天头上,故作诧异道:“咦,你什么时候转性了?” 猎天干笑。 几人下了山,兴地一见杜浚,头颅垂得更低了,颇为自责。 “起来吧!”杜浚淡然说道。旋即目光落在了道玄子身上,道:“从今日立,圣山上应立功德碑,但凡对汉龙一族有功者,皆可留名其上!” (过渡章节,铺垫一下。为毛只多了一章,感觉累十倍?码字到夜里两点的可怜孩子求红票。) 第七十章 勒索杜浚 杜浚几人回到汉龙圣山的时候,早已等候在山半腰的曲侯立刻迎了上前,面色凝重的将杜浚几人引入了汉龙圣殿中! 圣殿中,四方龙首等一众汉龙掌权之人皆是站立在两侧,居中大椅之上坐着一个年轻修士,相貌普通,仔细看,竟然与杜浚有几分的相似! 杜浚为首,几人进入大厅中,杜浚打眼一扫,目光定格在那居住上首的年轻修士,沉声道:“滚下来!” 道玄子几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年轻修士闻言一愣,望了杜浚几眼,蹙眉,道:“你是……哦,你就是杜浚吧?想不到居然还有命回来!” 他大袖一挥,道:“废话少说,你们汉龙族有三千多修士私自闯入破晓神地中,已经被我擒下了,若是被香儿知晓,肯定都要斩杀!” “但是,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于我奉上十万帝王玉,我便瞒过香儿,将尔等这三千修士放出如何?” 他说的大大咧咧,也不看众人的面色,仿若笃定道玄子一定会给,其目光反而颇为好奇的落在了杜浚身上,道:“有传闻说你离去之时,修为已然通天,如今回来了,想必修为更加高深,不如给我展露一下,博我一个开心,说不定就消减些帝王玉了!” 说着,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杜浚面色铁青,目光一扫皆是静默不语的一众汉龙掌权,目光十分的失望,喝声问道:“尔等便是如此维护我汉龙威严的么?” 道玄子几人皆是面色惭愧的垂下头。 “别说那些没用的,快些给小爷耍上一段神通,让小爷看看!”年轻修士四平八稳的坐在大椅上,几乎是躺下了,火焰十分的嚣张。 杜浚差点气炸了肺,怒瞪着那年轻修士,一时间竟然气得说不出话。 猎天此刻可不愿意了,一步上前,大袖一扫,便将年轻修士砸下了大椅,探手抓来,愚弄道:“就凭你?老子和杜浚在一起,连混沌七大派首席都敢杀?你算个鸡毛?”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如此冒犯我?”年轻修士难以置信的望着猎天,一时间愣住了,少顷,其尖叫道:“你是不想活了!” 猎天闻言,一嘴巴就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将这男子一口牙齿都打落出来,甩手将其丢在地上,面色极为不屑的望着他,道:“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便妄自尊大!” 仿若还不甚痛快一般,他上前一步,一脚将年轻男子踹成了龙虾状,抓起其头发,赖着头发,生生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指杜浚,道:“你知道他是谁不?居然敢在这里敲诈他?” “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是不想活了,还是想找死?”猎天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道:“老子两人纵横混沌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里撅着呢!” 年轻修士简直被打蒙了,宛如一个皇帝被乞丐肆意打骂一般,匪夷所思的望了猎天一眼,挣扎道:“放开我,快放开我,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木坤,此事我一定会让香儿为我讨回公道!” 猎天闻听‘木坤’二字,登时一怔,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木坤身躯一轻,落地趔趄几步,怒然一扫大厅中的众人,甩袖便走,怒道:“汉龙族等着被灭族吧!”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走?”猎天一把,将其抓了过来,被气的忍不住发笑,道:“我是应该夸赞你单纯呢?还是应该骂你个白痴呢?” 木坤色变,厉声道:“你还想留下我不成?”一顿,道:“好!”说罢,挣开猎天的手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冷笑道:“禁锢了我,汉龙一族不想灭族都难!” 杜浚深吸一口气,方才稳住了心神,刚才那一刻,他没有动手,是不敢,他怕一动手便受不住,怒然之下,以他的修为,定然要毁了这一方汉龙之地! 他徐徐走到大椅前,坐定,望着木坤,道:“禁锢?我什么是说要禁锢你了?” “这才对!能审时度势才为枭雄!”木坤闻言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几步来到杜浚面前,拍拍杜浚肩膀,一指猎天,道:“你比那厮聪明多了!” 猎天撇撇嘴,神色怜悯的望着木坤,小声叹道:“人若想找死,你便是想救,都救不下来啊!” 木坤挤了挤了杜浚,与杜浚同坐在了大椅上,道:“既然你如此识趣,我也不过分了,依旧十万帝王玉交换汉龙三人修士,不变,你再加上五万帝王玉作为我受辱的赔偿,如此可好!” 此刻,便是曲侯等了解杜浚性情的人,也不禁流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望着还小咧咧的、以为找到软柿子的木坤,心中叹息不已。 “好!”杜浚面无表情,说道。 木坤大喜,几步便退下,道:“那我便等着了!” “兴地,你还不动手,更待何时?”杜浚声音无波,道。 兴地闻言一怔,旋即大步而动。木坤大喜,道:“对对,十五万帝王玉,一定要去个大个的!” 谁曾想,兴地跨出几步,大手一抓,便将他提了起来,闷声道:“如何处置!” “凌迟千刀!”杜浚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十分的冷酷。 兴地闻言,宛如提小鸡一般,提着木坤,大步出了大厅,闻听那木坤惊慌大叫:“你敢竟敢动我?难道你真的想汉龙一族全灭么?” “没想到,你才是最狠的那个,哇,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 大厅外传来兴地行刑时,木坤的惨呼之声。 杜浚一扫众人,沉稳问道:“到此是怎么回事?” 众人皆是面色嗫嚅,对视一眼,道玄子迟疑上前,道:“昔日先祖离去不久,神庙忽而异变,我等前去探望,却发现……” 片刻,杜浚一步出了大厅,来到山半腰上,但见兴地一手提着木坤,一手操刀,已然将其肢解。兴地一见杜浚,甩手便将手中血淋骨架丢了,道:“没有元婴,只是一具分身!” 杜浚点点头,以他的修为怎能看不出,却在此刻,一道诡异的气息从木坤尸骸中迸射而出,扶摇而上,便欲要逃遁而去。 杜浚目光一闪,举步而上,大手一探,抓了过去。这诡异气息十分的油滑,一闪,反折逃向另一个方向。 这是一道让人心惊胆寒的气息,虽然并不强悍,只有一丝,但是却宛如是从腐烂的魔神尸骸上取下的尸气一般!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阵道大旗,遮天蔽日,将汉龙圣山一方都牢牢包裹在了其中,更是散发出浩荡禁锢之气,死死的禁锢那诡异气息! 这气息一见难以逃遁,竟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呼啸,折返而来,吞噬向杜浚! 杜浚定睛一看,恍然间,宛如看到了一个洪荒魔神扑食而来。他探手抓来神木,轰然一声,便砸了过去,一举敲碎了幻想。 只是,那扑面而来的危机感却丝毫不减,诡异气息凝成一点,如针一般迸射向杜浚,已然临近他三尺! 危机间,杜浚眉间白芒一闪,锈刀躁动自行遁出,横刀便挡在了杜浚的面前,但闻‘叮当’一声,诡异气息迸射在锈刀上,被弹了回去! 这气息仿若十分惧怕锈刀,历呼一声,疯狂游动,冲撞在大旗之上! 锈刀呼啸一声,自行而去,大刀一抬便斩了其上,没有将其破碎,魔气翻涌间,那这气息收入了刀身之中! 杜浚目光一闪,探手将锈刀抓了回来,定睛一看,却见其上的龟裂更加扩大,仿若被镇封在其中的物件吸纳了那诡异气息之后,几欲破出! 他收了大旗,落下,抬眼一扫众人,道:“兴地、猎天随我同去!其他人留守汉龙圣山!” 当下,他唤来神木,化为百丈,载上兴地两人,轰然而去。片刻,便来到了昔日的破晓战场,俯视,此地迷障氤氲,凶气扑人! 行不多时,便有数人扑身而来,厉声呵斥。杜浚大刀在手,轰轰几刀,破碎了这些人的肉身,皆有诡异气息迸射,被锈刀吸纳。 到此,锈刀上的龟裂出现了三道,蜿蜒了整个刀身! “或许九道之后,锈刀便会彻底破碎,其中的物件便能脱飞出来!”杜浚目光闪动,驾驭神木轰然破空,游走在神庙四周。 既然那木坤不愿被人知晓,便绝不会靠近神庙,想来会在距离神庙甚远之地,将曲侯等人禁锢在其中! 果然,不出一日,三人在一个山谷中找到了依旧在拼杀的三千白袍,残存的白袍将重伤的曲侯几人死死的守护在其中,到此,白袍三千仅存千余! 千余人被足足万余修士围困在其中,这万余修士有人族,有邪魔,有鬼族,个个面色呆滞,只是知道杀戮一般。 白袍踏着尸体,个个杀气滔天,面对多出几倍的敌人,丝毫不惧! “杀!”杜浚冷哼一声,一步出了神木,祭出锈刀,轰然斩去!身后,兴地大吼一声,宛如洪荒巨人一般,轰轰几步踏出了神木,一步身躯百丈,两步身躯五百丈,三步之下,身躯如山岳一般! “老子终于知道你小子为啥杀起人来,眼皮都不带翻一下的了!”血气滔天,让猎天激动万分,狂野的大吼一声,周身死气狂绕,扑身而上! 这万余修士修为并不甚高,只是当白袍费力斩杀之后,却还要抵挡那诡异的气息,可以说,这诡异的气息方才是正主! 眼下,整个山谷中,道道诡异气息铺天盖地,呼啸游荡,择人而噬! 三人,杜浚为首,长刀在手,大开大合,一刀斩下,便有修士血喷长空,便其诡异气息都被吸入长刀之中! 身后,兴地如山,大步跨下,轰隆震动大地,一脚之下,不知亡魂多少,许是杀的起兴,大步来到一座山峰前,抱住,大吼一声,但闻轰隆几声,其人将整座山峰生生拔起! 抱山而行,轮砸之间,更是夺取了不知道多少修士的性命! 猎天更是直接,周身死气轰隆一震,凝现出一个百丈冰寒尸体,大步踏去,斩杀无数修士。猎天大笑一声,探手抓来一个修士,双手一捏,嘭的一声,便将其头颅捏爆! 三人直杀的天昏地暗,在山谷中杀了个三进三出,一路之上,横尸无数,堆积如山,血气滔天,腥风激荡,万里可闻! (来点红票吧!!) 第七十一章 再入神庙 杀伐之声,惊动了残存的白袍,有人叫道:“是先祖来了,给我杀!”白袍循声看去,一见宛如杀神一般的杜浚,不禁神情一振,杀伐更见毒辣! 少顷,杜浚三人与残存的白袍汇拢在一起,此刻,每个人身上都染满了鲜血,个个面无表情,周身却有杀机震天! “辱我者!”杜浚当首而立,一举手中的长刀,喝道。: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杀!”残存白袍齐声震喝。 “犯我者!” “杀!杀!” “逆我者!” “杀杀杀!” 杜浚面色残暴,震天怒吼一声:“给我杀,一个不留!”当先而动,刀如魔,人如神,大刀所向,无人可敌!人所致,血雨喷涌! 千余白袍以杜浚为首,宛如一柄尖刀一般,狠狠的刺入了剩余的数千修士之中,一路杀过去,复再折返而回,不多时,再次杀了个三进三出! 兴地抱山,山上粘满了残肢血肉,大山轰砸之间,无人可敌。忽有一个邪魔来,身躯涨大,轰然一拳捣向了兴地! “来的好!”兴地狂笑一声,丢了手中的大山,一步上前,一拳便递了过去,狠狠砸在了那邪魔拳头上,砰然一声,两人纷自败退三步,势均力敌! 眨眼间,两个邪魔便斩成了一团,打拳震天,大步百丈,轰轰拼杀,好不留情,不动道术,只拼肉身,宛如洪荒而来的蛮兽一般! 此刻,猎天也碰到了敌手,那是一个女子,姿色绝美,风姿万种,修为不过至虚天道,其身上的诡异气息却十分的骇人,正是靠着这气息,方才可于猎天战平! “娘的,抢回去做老婆!”猎天大笑一声,轰然迎上,并未动用古道术,只求酣畅一战而已! 千余白袍假杜浚之威,力战数千修士,不多时,数千修士便被斩落的所剩无几,整个山谷中布满了尸体,大地被染成了血红,威风荡来,血腥扑鼻! 兴地越战越疯狂,大拳轰砸,渐入上风,步步逼退那邪魔,又是轰然一拳砸了过去,一条手臂宛如大木横空一般,散发着狂野之气! 那邪魔举拳响应,拳头落在兴地大拳之上,但闻几声骨骼破碎之声,这邪魔闷哼一声,连退数步,其手臂也别垂搭了下来! “再来!”兴地狂笑一声,一步轰隆上前,举拳便砸,此刻,那邪魔哪里还能力敌,步步而退,最终,兴地一声怒吼,一拳横盖天宇,轰隆一声贯穿了这邪魔的胸膛! 此时搏杀已然接近尾声,杜浚一刀如魔,狂怒震天,魔气滔天。 猎天见状,也是狂笑一声,一步上前,身躯忽而消失在了虚空中,转瞬间出现在了女修身后,探手便将女子抓了过来,笑道:“这老婆肯定是做不成了!” 说罢,大手一拍,将这女子的头颅拍碎,丢到了一旁,整个人浑身是血,大呼:“痛快!” 杜浚一步踏在地上,大地轰然一声,龟裂伸延而去,男子却扶摇万丈,手握长刀,一刀斩下,魔气滔天,翻涌在山谷之中! 一刀下,山谷中,再无一道诡异气息游荡,莫不是被吸入了长刀中。锈刀之上,再现半道龟裂! 杜浚立在虚空,周身凶气汹涌,忽而,其目光一凝,一步迈出,便来到了一座山峰前,举刀便劈,轰隆一声,整座山峰被其生生从中劈开! 山峰化为两半,露出其中的一座隐藏的洞府,洞府中,木坤真身惊恐相望,身后有数个天道修士拥簇! 杜浚冷哼一声,一步来到近前,手起刀落,斩灭几个天道修士,探手便将木坤抓在了手中,冷声道:“带我去找她!”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去,我去!”木坤此刻再无一丝嚣张,惊慌的望着杜浚。 杜浚一步而去,留下猎天兴地清场。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神庙之前,杜浚面色恍然,他不语,被他提在手中的木坤更是不敢多言,只是惊恐的望着他。 “木坤、木坤……是她给你起的名字么?”许久,杜浚叹息一声,问道。 木坤连连点头,道:“不管我的事啊,都是她,都是她!” “你根本不配叫这个名字!”杜浚冷哼一声,一刀划破虚空,举步进入,来到虚无中,杜浚横目一扫,便见远方飘荡着一个巨大的山谷! 山谷中,一座神庙耸立! 杜浚提着木坤,由山谷进入神庙,依旧的深渊横在眼前,其上的石路已然不见了踪影,彼岸,可见那平台上有几人盘膝而坐! 这几人形体极为的干枯,宛如死去多时,周身散发着骇人的诡异气息。 “那是香儿的守护者!”木坤嗫嚅道。 杜浚目光一凝,冷哼一声,道:“你若在敢提‘香儿’二字,我便杀了你!”一句话,吓的木坤一个哆嗦! 忽而,杜浚神色忽变,急身爆退百丈,便有一道人影呼啸而来,一掌落在了他原本所处之地,轰隆一声,碎石迸溅! “先祖雕像!”杜浚面色凝重,这雕像在他学到了洛书手印之后,已然碎去,此刻竟然再次拼凑而起,纵然其上布满了龟裂,依旧散发恐怖气息! 雕像丈许,稍微一滞,随即轰然一掌拍来,散发着浩荡的洛书之气! 杜浚抬手丢了木坤,一步上前,一掌手印迎了上去,砸在了雕像手掌之上,轰隆一声,震动山野!大力涌来,杜浚被震退百丈! 石雕半步不退,其上的龟裂却更加的密集了! 眨眼间,杜浚与雕像搏杀一起,手印轰天,洛书气息滔天。杜浚并未动用其他手段,只是引洛书手印相对,也算是对先祖的尊敬! 手印对轰,声势浩荡。 杜浚心中凛然,这雕像不过得先祖一丝容貌之威,却有如此威能,竟能拍出完整手臂的洛书,端是让人惊疑当年先祖又是何等神威? 又是一声轰隆,杜浚再次被震退百丈,而雕像之上已然充满了龟裂,仿若阵风便能让其破碎! 杜浚面色凝重,徐徐抬起手,沉喝一声,一掌入空,虚空震动,凝现出一个丈许的洛书手印,轰然拍先了雕像! 雕像悍然迎上,一掌砸了手印之上,此一刻,岁月仿若停滞了一下,下一刻,一声轰隆传出,雕像砰然炸破,两道气息轰然迸射而去! 一道乃是那诡异气息,另一道赫然便是氤氲的洛书之气! 杜浚目光一闪,祭出长刀,轰然一刀过去,斩在了诡异气息之上,生生将其炼化,随后甩出大旗,将洛书之气死死包裹,不让其消散! 他张口一吸,将氤氲的洛书气息纳入口中,轰然一声,其元海登时翻涌起来,无尽洛书之气涌入其中,经此炼化,渡入识海中! 识海中,洛书手印徐徐悬浮,将一道道气息吸入其中,缓慢生长,半晌,洛书气息告罄,而杜浚识海中的洛书手印竟然生出了半个胸膛! 四肢、头颅、胸膛全部生长出来之后,这手印之威,连杜浚都不敢想象! 他试着一掌拍出,手印还未凝现,虚空已然震破,血光滔天间,一个丈许的血色手印徐徐悬浮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次没有臂膀,只有一个手印,但是其威力却不知翻了多少倍! “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识海中的本源之象凝现,只是凝现出一个手印!”杜浚暗道:“识海中乃是洛书手印的本源,先前一掌拍出,凝现的手印与本源形态一般,眼下,随着本源的提升,手印却化繁为简了!” 他举目一扫,却不见了木坤,冷笑一声,几步横渡了深渊,人还未到平台上,已然一掌拍了过去,虚空破碎,凝现十丈血色手印,兜头拍向六个干瘪的尸体! 六具尸体齐齐抬头,肌肤干瘪如老树皮,深陷的眼眶中闪动着绿色的光芒,齐同起身,乍然一分,躲过手印,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凝目一扫,心中一震,失声道:“先祖!” 这六具尸体赫然便是昔日死在此地的六个汉龙先祖! “你竟敢辱我先祖!”杜浚大怒,祭出大旗,牵动其心,破天指轰然点出,一指盖天,砸在了一个汉龙先祖天灵之上,砰然一声,肉身炸破,宣泄出铺天盖地的诡异气息! “先祖安息!” 杜浚狂吼不止,亲手破碎了先祖肉身,端是让其心中颤抖,只是,眼下这却是最好的结果! 五个汉龙先祖轰然袭来,趁其点碎第一个汉龙先祖肉身之时,无人同时而动,枯瘦的双手轰然砸在了杜浚身上! 杜浚闷哼一声,轰然一声甩落在了平台上,掀起漫天飞尘,尘土飞扬见,男子一步而出,渡上虚空,一手如天,轰轰几声,破碎了五个汉龙先祖的肉身! 霎时间,诡异气息铺天盖地蜂拥而出,六道气息蓦然一敛,拢合在了一起,竟然化为了骨逆摸样,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怒吼一声,大刀一横,轰隆斩去,一刀璀璨,磕飞了诡异气息,续而一步上前,大手威能莫测,凝现洛书手印,轰然拍在了诡异气息上! 诡异气息轰然一震,差点崩溃,疯狂的撞向杜浚! 杜浚一指点去,一声巨响,大力袭来,其人面色一白,闷哼了一声,却半步不退,探手抓来大旗,大旗招展,横抽在了气息之上! 气息一震,败退百丈,杜浚却一步跟上,刀刀劈下,轰轰有声,锈刀横盖天宇,威能骇人,几刀下去,生生砸碎了气息! 这气息一溃散,锈刀上登时涌现大力,将其吸纳一空! 杜浚落在地上,默默的收敛了先祖六具尸体,以刀破开此间岩石,立下坟墓,大手一拍,深陷岩石中,生生裂出一块岩石来! 锈刀出,削平,刻上汉龙先祖几个大字,立在了坟前! 他起身,手持长刀,来到神庙前,面色越发的冷漠,许久,他探手推开了神庙门扉! (神庙啊,来点红票刺激一下,说不定会有啥新奇的东西出现呢。) 第七十二章 古朴祭台 神庙门扉一开,登时有一股骇人心魄的魔煞之气激荡而出,但,却并没有出现上次魔气翻涌的情况。|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杜浚向里看去,深邃漆黑的神庙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气息汹涌而来,宛如择人而噬的邪异生物蛰伏在神庙其中! 在这气息,便是杜浚都为之色变,面色凝重几分,这不过才是神庙的第一重门而已!仅仅站在门扉前,便散发出了让一个洞虚后期大能色变的气息! 他祭出念珠握在手中,举步进入了神庙,一入神庙,其身躯登时一重,宛如忽然进入了粘稠的水中,耳畔有诡异的气息激荡不止,让他面色顿白,闷哼一声,血气为之翻涌! 这里是一处宛如虚无般的浩荡虚空,却又不是虚无,其中黑色迷障激荡,天地无垠,下方乃是青色大石铺地,上不见任何顶棚,与左右皆乃是激荡的魔气! 杜浚略作思量,在门扉前留下一丝气息,如此不会迷失在其中,祭出神庙,遁上虚空,此间岁月无痕,不知日月轮转! 亦不知遁飞了多久,多少万里,在其前方,迷雾阵阵间依稀可见仿若有一个巨大的轮廓! 杜浚遁去,再行百里,距离这轮廓十里之处、凝目看去,却那影子赫然便是一个巨大的祭台! 祭台约莫有百丈方圆,不满了岁月的痕迹,其上仿若是以妖红的鲜血描画出一个个诡异的符号。在中心处,耸立着一个丈许的高台,约莫有一尺粗细! 在高台之上摆放着两只手! 干瘪、毫无血肉、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惊胆寒的澎湃魔性之气! 两只手掌朝天,做托物状,只是手中之中却是空荡荡的,其中的物件不知何时早就被人取走了! 杜浚略作沉吟,便要上前,却忽而目光一凝,前方,一道婉约的影子荡来,落在了祭台之上,白衣飘荡! 这女子来到高台前,痴痴凝望,这一刻宛如恒古一般,宛如从万古之前这女子便已然耸立在此,耸立在祭台上,高台前! 忽而,女子蓦然回身,一双死黑的眸子直视杜浚方向而来! 杜浚心中一惊,迎着女子的视线看去,那容颜入目,脑海中不禁轰隆一声,一片苍白! 两人便这么对视,宛如千万年前如此一般! 女子面容之上激荡着一层魔气,透过魔气,只能让人依稀看到面容,只是,即便如此,男子却在第一眼认出了这女子! 郁香! 那个性子矛盾的女子! 但,眼下,这女子却如此陌生的望着杜浚,少许,妖异的面容之上展现了一丝冷酷的笑意,一笑倾城,带着一股让人失迷的妖艳伏媚! 杜浚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蓦然睁开双眼,面色之上再无一丝表情,提起大刀,阔步走向女子,脚下的神木轰隆折上虚空,狠狠的撞向郁香! 郁香诡异一笑,前方的魔气一荡,忽来一道人影,丈许,血色,这身影一闪而来,探手迎向了神木,一声轰隆,竟然生生的撼住了神木! 神木神威盖天,杜浚不止一次怀疑这被烧焦的神木并非是一件道宝,而是从什么建筑上取下的一个大柱子! 所以,纵然被这身影接在手中,其大力依旧轰然顶着这影子轰然前行百丈! 杜浚冷哼一声,在那影子上他感到了无比骇人的诡异气息,只是有锈刀在手,他又有何惧?人如神,刀如魔,一步百丈,几步便立在了神木之上,看也不看,手臂一抡,大刀魔气滔天,轰然斩向了神木前的影子! 血红影子仿若十分惧怕杜浚手中的锈刀,怪叫一声,轰然远遁百丈,一闪,来到杜浚身后,呼啸袭来! 杜浚露出一丝冷笑,也不回身,便祭出了大旗,大旗入空,轰然一声化为千丈,其上玄幻人影踏出,看了杜浚一眼,轰轰便是两指点向了血色人影! 血色人影呼历一声,砰砰生生挨了虚幻人影两指,一指败退百丈,再一指,身躯已然被砸出千丈之外,周身诡异气息激荡,少许溃散! 此刻,这人影定在原地,方才可见其形态,血色的骨架上毫无一丝的血肉,血淋淋的骨架显得异常魁梧,头骨上,生有独角! 这骨架赫然便是昔日被困在此的邪魔先祖! 骨架抬起一双宛如血火燃烧的眼眶一看,却不见了杜浚踪影,却在此刻,他蓦然呼历一声,霍然转身,杜浚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其身后不住一丈处,此刻一刀劈来! 措不及防之下,骨架难以闪躲,唯有抬起双手一挡,长刀斩在手臂上,一震破碎之声,将其在前的左臂碾成了齑粉,血色崩溃,漫扬于空! 长刀斩在其右臂上,气力稍减,却也生生将骨架砸飞万丈! 骨架轰然一声撞在了祭台上,仿若不知痛疼一般,呼啸一声,化为一道血光轰隆而来,仅存的一条手臂宛如龙爪一般,透着几分渗人的妖异气息,直抓杜浚面门! 杜浚冷哼一声,正要迎上,蓦然色变,横移百丈,不待回身,手中的念珠佛陀大盛,凝现须弥山,轰然撞向他原本立身之地! 一声巨响,须弥山不知撞在了什么之上,霎时间鬼气滔天,搅动了这一方天地! “鬼族先祖!”杜浚目光一凝,来不及收回须弥山,那邪魔先祖已然呼啸袭来,探出的骨爪上诡异气息狂绕,宛如要将他的灵魂撕破一般! 转瞬间,骨爪已然临近他面门一丈,杜浚来不及做他,急身爆退,一掌手印拍了过去,但闻轰然一声,血光滔天,宛如君王降临在这一方世界中一般! 电光火石的血光一敛,凝现出一个丈许手印,轰然一声便拍在了骨架之上,遥遥看去,骨架冲杀而来,宛如自行撞在了手印上的一般! 手印神威难以形容,宛如能一掌砸破这一方天地一般,拍在骨架之上就好似一只巨手拍在一只苍蝇上一般,轰隆一声,生生将邪魔先祖碾碎在了手掌之下! 登时有一股无比澎湃的诡异气息从邪魔先祖破碎的身躯中迸射而出,投入了祭台上郁香的手中。女子一直诡异笑着,不语,只是望着杜浚,宛如看着诱人的食物一般。 这时,一抹鬼气绕过须弥山,呼啸而来,临近杜浚百丈一敛,凝现出一只狰历的鬼气骨架,死黑,散发着惊人的死气,这死气中毫无生机! 杜浚诧异,世间万般气息莫不是蕴含了某种生机,若非如此,怎能凝现在世间,而这鬼族先祖散发出的鬼气竟然没有一丝生机,有的只是绝望一般的死气! 鬼族先祖大口一张,无尽涨大,眨眼间便有十丈,吞天盖地而来,宛如要一口将杜浚吞入腹中! 杜浚一步迎去,祭出阴阳,凝现无上道气,连连拨动十次,十次之下,一股澎湃如海的莫名气息宛如从冥冥而来,汹涌向鬼族先祖! 气息如潮,宛如滔天巨澜一般撞在了鬼族先祖身上,如狂风怒吹沙丘一般,几欲将鬼族先祖的身躯从这世间抹去! 鬼族先祖逆风而上,其一条手臂忽而凭空消失,被阴阳的气息生生抹去,只是,下一刻,他周身爆发狂澜一般的鬼气,无比强盛,其中夹带着浩瀚如海的诡异气息! 这气息竟然生生顶住了阴阳的气息,保全了鬼族先祖! “不能抹去么?”杜浚目光一闪,明白此刻最大的危机并非鬼族先祖和邪魔先祖,而是站在祭台上的郁香,和那澎湃如海的诡异气息! 这气息之氤氲恐怕便是锈刀也不能在一瞬间将其吸纳一空! 他一步迎去,太刀便砸,锈刀掀起漫天魔气,轰轰几声砸在了鬼族先祖身上,宛如大山砸人一变,刀刀砸去,将鬼族先祖逼得步步后退! 只是纵然如此,鬼族先祖身躯却丝毫没有崩溃,每每其上出现龟裂,便有鬼气澎湃,复原了其身躯! “给我碎!”杜浚低吼一声,探手抓来大山,宛如巨神抱山一般,轰然砸在了鬼族先祖身上,一山重万钧,其上闪动的佛宗无上至刚之气更是天下邪祟的克星! 鬼族先祖败退万丈,惊骇的望着杜浚怀中的大山,几欲逃遁! 杜浚立在山下,高举双手,托着十丈大小的须弥山,手臂一震,轰然将大山甩向了鬼族先祖!大山入空一闪,竟然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鬼族先祖头顶丈许处,轰然坐下,无上神威生生碾碎了鬼族先祖! 鬼族先祖身躯一魄,登时鬼气飘逸,其中一道如海澎湃的诡异气息迸射而出,被郁香接在手中,她抬头望了杜浚一眼,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双手一合,两道诡异气息登时融合在了一起! 悄无声息的,这一团诡异气息升腾入空,不断扭曲,少顷化为了一面百丈大小的罗盘,轰隆撞向杜浚!其形态赫然与骨逆一般无二! 杜浚目光闪动,祭出生死两剑、化为一柄百丈阴阳大剑,轰然斩在了罗盘之上,一声轰隆,罗盘上诡异气息一荡,磕飞了阴阳大剑! 阴阳大剑跌飞,只是其上却吸纳了数道诡异气息,化为无尽生机灌入了杜浚天灵之中。 杜浚面色冷漠,一步踏前,抓来阵道大旗,唤出虚幻人影,体内生机澎湃如海的灌入其中,一指罗盘,道:“给我碎了它!” 虚幻人影抬手一挥,登时血气滔天,化为一只千丈大手,探手便将骨逆抓在了手中,五指一缩,欲要将其捏碎,却在此刻,罗盘上八卦疯狂闪动,其上爆发出无尽诡异气息,轰隆一声,便撑破了血色大手! 杜浚目光一闪,举步而上,一指点在了罗盘之上,轰隆一声,生生将这罗盘砸飞百丈,续而跟上,锈刀疯狂的砸在了骨逆之上,让其上出现了数道龟裂! “还不破!”杜浚低吼一声,远处的须弥山登时轰然飞来,狠狠砸在了罗盘之上,一声惊彻天野的巨响,生生将这罗盘给砸碎了! 罗盘一碎,登时诡异魔气疯狂汹涌,化为数道,四处逃遁! 杜浚提刀而上,轰轰几刀,缭绕起澎湃的魔气,瞬间席卷千里,将诡异气息收拢在了其中,少顷一敛,便将诡异气息收入其中! 而,刀身之上赫然出现了五道龟裂! 杜浚面色冷漠,望着郁香,片刻,他举步走向祭台! (今天和老婆吵了几句,心情郁郁,写的不在状态,三章生生写了六个小时,从晚上十点才安下心下笔,断断续续一直写到了夜里四点多,写的也不甚满意。) 第七十三章 魔人 祭台上,郁香面色诡异,目光直直的望着杜浚,便在男子踏上祭台的那一刻,她蓦然抬起了纤手,淡然无波的抓向杜浚! 杜浚却蓦然一震,抬起的脚猛然踏下,难以控制力道,轰然踏碎了祭台的一角,但觉大力压力,四周魔气汹涌,疯狂的挤压他!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其天灵之上凝现出了一轮骄阳,赫然便是破晓仙术之本源所在! “九阳化魔!”杜浚低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一种无奈的痛苦。 随着其声音传出,其天灵之上的骄阳登时光华暴涨,爆发出一团无与伦比的光辉,光辉化为九道,轰隆投照在了四方天野之中,凝现出了九个骄阳! 郁香仿若十分诧异着仙术,九个骄阳一现,登时惊恐起来,双手挥动,凝现出一面起千丈骨逆虚影,轰隆撞向一个骄阳,企图脱困而去! “兑卦之力!” 杜浚嘶吼一声,双眸布满了血丝,面色更是痛苦而矛盾。随着他的一声低吼,其眉间白芒闪动,一股糜烂之气登时弥漫而出,充斥了这一方天地! 虚空仿若变的粘稠,岁月的流转仿若被减缓了,女子的身躯蓦然缓慢了下来,便是那骨逆虚影也在临近骄阳的那一刻,蓦然慢了下来! “炼魔大阵!”杜浚的声音越发的痛苦,低吼已然化作了嘶吼,一声暴喝,其头顶之上的虚空轰隆震动,凝现出一只百丈脚印,这脚印轰隆炸破,化作无数紫光投在了郁香四周! 神木轰然而来,立在了郁香头顶之上,将郁香死死的禁锢在其中! 杜浚举步来到近前,痴痴望着不住挣扎的女子,难免流露出几分的伤感,赤红的双眼的望着郁香,他蓦然嘶吼一声:“你不是她!” 一刀横起,轰然斩在了郁香的身上! 女子身躯一震,口中喷出一道血箭,不再挣扎,楚楚可怜的望着杜浚,眼神中流露出无尽哀求。 “我不能,我不能!”男子失神,喃喃有声,脚下踉跄退后几步,便是抬起的长刀也徐徐放了下去。 却在此刻,郁香双眸魔光一闪,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张口喷出一道鬼气气息,化作一只死黑的枯手,轰然砸在了杜浚身上! 杜浚闷哼一声,被砸飞了千丈,他抹去口角的血迹,凄凉一笑:“你,果真不是她!” 话语中,九个磨盘大小的骄阳轰隆而动,当真宛如磨盘一般,狠狠的碾压向女子。九个骄阳还未曾临近,那可以燃烧大地的热浪已然一层又一层的撞只爱女子身上! 郁香惊慌大叫,奋力挣扎,双手轰砸之间,轰然一声破碎了禁锢大阵,欲要破出,却被兑卦之力死死的禁锢在了其中! 待到九个骄阳了临近她百丈之气,一道道诡异的魔气从其七窍中冒了出来,汇聚在其天灵之上! 骄阳乃是天地间最为刚阳之气,不容半点的邪魔之气,可以燃烧万物,更是对一些阴暗之气有着天生的克制之能! “给我炼!”杜浚悲声狂吼一声,一双眸子上布满血丝,整个人顿显凄凉。 一声轰隆,九个骄阳轰轰旋转了起来,散发出道道至阳之气,没入郁香身躯之中,此一刻,杜浚要以破晓无上神威,生生将郁香体内的诡异气息逼出来! 郁香吃痛,凄厉大叫,一双眸子留下血色泪水,周身戾气环绕,望着杜浚,流露出怨恨神色。 片刻,郁香体内冒出的魔气渐渐减少,几近告罄,其头顶之上的魔气却越发的浓郁了! 杜浚一步上前,一刀横斩而去,落在女子腰间,生生将其从九阳之中砸了出来,男子回身,便将她抱在了怀中! 而那魔气欲要随着女子身躯一起逃遁,却被一刀给砸了回去,受九阳至阳之气,燃烧其魔气本源! 女子躺在杜浚怀中,双眼紧闭,宛如睡去一般,周身之上,毫无一丝生机,仿若早已死去多时! 便在此刻,被九阳围困的魔气蓦然激荡起来,扭曲,少顷,竟然生出了四肢,化作了一个漆黑的人!定睛看去,这人生的竟然与杜浚一摸一样! 他望着杜浚露出一丝诡异残酷的笑意,一扫周身的九阳,蓦然探手一番,搅动了这一方天地,无尽的诡异气息疯狂涌动,灌入了其手中,无尽凝缩,少顷再次凝现出骨逆! 骨逆在手,这人登时魔气暴涨,张口喷出一道没入骨逆虚影之中,罗盘上八卦登时疯狂闪动,其中,坤卦忽而光芒暴涨,一只苍天大手从中深处,探手一捞,便抓住了九阳,五指一挫,生生将九阳给捏碎了! 九阳一破,杜浚顿然身躯一震,口中喷出数道血箭,面色惨白,趔趄几步,怀中的郁香也跌飞了出去! 这人嘴角挂着一丝残酷的笑意,这笑意诡异的不似人类一般,他甩手将骨逆打出,骨逆之上兑卦轰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在这光芒中,杜浚布下的兑卦之力,被其轻易破去! 一见这魔人,杜浚怒火中烧,一切的一切莫不是因为他而起,怒吼一声,抱来须弥山,一步上前,轰然便砸了过去! 魔人仿若学者杜浚一般,也是狂吼一声,声音与杜浚一般无人,探手抓来骨逆,其中艮卦光芒一涨,竟然同样的凝现出了一座大山,轰然撞在了须弥山之上! 念珠中的须弥山乃是上古之时,无上大能取自真正须弥山上的一丝山意,拥有佛宗至上之气,岂能是随意仿制? 骨逆艮卦乃石,虽然可以仿造出须弥山形态,却不能仿造出那一丝山意,此刻两者相撞,须弥山登时轰隆一声,将那大山给撞碎了! 魔人并不惊慌,手中的骨逆艮卦连连闪动,眨眼间,便凝现出了十数大山,轰轰隆隆的次第撞在了须弥山上! 十数大山之威生生顶住了须弥山,魔人登时一步上前,手中的骨逆轰然砸在了须弥山上,大山登时轰隆一声,竟然破碎了! 同时,杜浚手中的念珠也出现了一丝龟裂! 杜浚目光一凝,拎刀而上,一刀宣泄出澎湃如海的魔气,翻涌着撞向了魔人! 魔人尖叫一声,仿若十分惧怕魔刀,急身后退,手中的骨逆兑卦光芒大盛,生生禁锢了漫天而来的魔气,续而身躯一闪,消失在了虚空! 杜浚色变,霍然转身,途中探手抓来了大旗,轰然砸向身后,但闻一声轰隆,魔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此刻以骨逆虚影挡住了骨逆! 魔人历呼一声,手中骨逆震卦轰隆,一道血色闪电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一般后退,目光闪动,眉间白芒闪动,骨逆脱飞,其上震卦同样光芒大涨,一道血色闪电,轰然破碎了袭来的闪电,袭向魔人! 魔人骨逆砸去,轰然拍碎了血色闪电,手中的骨逆离卦光芒一涨,便有漫天火焰袭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骨逆悬浮在了头顶之上,丝毫不惧,一步踏入了火海之中,骨逆登时白芒暴涨,神威盖天,让周身的火焰不能近身!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都不应该动郁香,不应该为祸天下!”杜浚声音冷漠,手中大刀盖天,轰然斩向了魔人! 杜浚拥有真正的骨逆,魔人手中的骨逆虚影已然无用,他索性丢掉,一掌拍向了杜浚!一掌轰隆,竟然凝现出了一个丈许的血色手印,轰隆拍向杜浚! 洛书手印! 杜浚目光一凝,手中的长刀一折,斩在了手印之上,轰隆一声,锈刀魔气蒸腾,破碎了手印,旋即,男子收刀而立,一掌拍向了魔人! 一掌之下,其前方的虚空轰隆震动,血光滔天,一敛,凝现手印一只,砰然砸飞了魔人! 杜浚一步更上,怒吼一声,手中的锈刀轰隆斩在了魔人身上,一刀天威,将魔人从中而分,锈刀之上大力凝现,将魔人溃散的魔气吸纳了一空! 锈刀之上赫然出现了八道龟裂,若杜浚猜测不错的话,仅差一道锈刀便可彻底破碎! 魔气殆尽,却还有一抹黑光闪动,不能被锈刀所破,忽而,这一抹黑光发出一声凄厉,一闪,便投入了远处郁香的体内! 郁香蓦然坐起,身躯上生机大涨,只是女子面色却很迷茫,偶然露出一丝狰狞,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杜浚的身上,流露出怨恨之气! “你终究还是来了?”郁香张口间,发出尖锐的声音。 杜浚面色冷峻,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之前是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我现在是什么?”郁香打量着自己的身躯,发出尖锐的笑声:“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若非你,眼下,我怎么能如此完美的与这副身躯融合?” “你不是她!”杜浚周身杀机迸现。 郁香摇摇头,道:“是与不是你心中最为清楚,我此刻拥有她的记忆,她的一生,她先前不过是一副尸体,若非是我给她生机,早已腐朽了!” 杜浚瞬间明悟,先前那一抹黑光就宛如心魔一般,它占据了郁香的记忆与肉身,不同于心魔的是,它还给了郁香生机! 这时,郁香隐晦的看了一眼祭台,眼下,杜浚距离祭台很近!她悄然挪动,欲要挡在杜浚与祭台之间! “香儿,你在这里啊!”忽而一个声音传来,正是那逃遁而去的木坤,这人一见郁香大喜,来到郁香近前,横眼一扫,但见杜浚登时大怒,抬手一指,怒道:“香儿杀了他!” 郁香忽而诡异一笑,探手便木坤抓了手中,尖声道:“你要我杀谁?” 木坤大惊,失声道:“你居然能说话了?” 郁香面色讥讽,道:“昔日,我并无神智,一切莫不是随着本能,受到这副肉身的影响,方才便宜了你!” “香儿,你要做什么?”木坤惊慌失措,骇然望着郁香。 “你可知昔日我为何赐下你‘木坤’二字作为名字?”郁香面色诡异,望着木坤,问道。 (原来有时候码字是能这么痛苦,简直就是煎熬,烟抽了两包,想挤牙膏一样,很久没有这种不在状态的感觉了,小冷睡一觉之后,决定出门转转,希望回来的时候,能找到状态。) 第七十四章 妖邪鬼虫 木坤惶恐不安,嗫嚅问道:“为何?” “我问你呢!”郁香的声音宛如刀剑刮擦一般,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木坤哆嗦了一下,急声道:“我……我知道,我……我不知道啊。”他望着郁香冷酷的神情,立刻闭嘴,绞尽脑汁的思索,少顷,他身躯一震,面色顿然白了,望着郁香,露出一丝绝望之色。 “你可明白了?”郁香大笑,问道。 “木坤、木坤……不正是个‘杜’字?”木坤失神的喃喃道。 “你不过是他的一个替身而已!如今却想要我杀了他?”郁香一掌拍碎了木坤的头颅,举头望着杜浚,笑道:“你可满意了?” 杜浚一直不语,脚下移动,欲要靠近祭台,以他的心智,如何看不破郁香的忌惮! “我如此对你,你居然还要暗害我!”郁香显然发现了杜浚试图暗中靠近祭台,发出一声脚尖,一抓汹涌便抓向了杜浚! “你不过是一个不容于世的阴暗生物!”杜浚冷哼一声,一步踏出,头顶之上凝现一个紫色脚印,身躯宛若流星一般,轰然向前,眨眼间便踏上祭台,直奔高台而去! 郁香尖叫一声,折身追来,张口喷出一股腥臭的狂风,席卷向杜浚! 杜浚回头就是一张血色手印,看也不看结果,两步来到平台前,翻手拿出骨逆,放在了其上,事到如今,他若再想不到昔日,平台上放的便是骨逆,便不是杜浚了! 骨逆一旦落入平台上的枯手上,顿然散发出璀璨的白芒照耀了这一方天地,万丈白芒之中,此间激荡的魔气瞬间被蒸发一空! 杜浚定睛再看,却见此地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见了无垠的空间,无限缩小,或为一见普通的神庙大厅,约莫有万丈方圆! “不!”郁香尖叫一声,在白芒的照耀之下,痛苦的扭曲着,肌肤上挥发出了股股黑烟,少顷,女子身躯一震,一抹黑光从其口中迸射而出,呼历一声,狠狠的撞向了杜浚! 杜浚定眼一看,这一抹黑光竟然是一只诡异的虫子,宛如毛虫一般,却生有人类的四肢,约莫有巴掌大小,死黑,头顶之上竟然还生着宛如人类一般的眼眸,此刻怨恨的望着杜浚! 这时,郁香竟然并未倒下,身上散发这羸弱的生机,乃是那虫子所残留的,女子痴痴的望着杜浚,流露出无尽眷恋! 杜浚悲愤一声,他明白,这女子定然支撑不多久,待到鬼虫残留的生机消弭殆尽,女子一生也算是走到了尽头,他一步错开撞来的鬼虫,几步来到了女子身前,探手将郁香揽入了怀中! 鬼虫狂厉之下,收势不住,一头撞碎了平台,平台一碎,其上的骨逆登时迸射向杜浚,没入其眉间。祭台上,一团刺眼的光华从平台废墟中升腾而起,升空百丈,竟然化为了一个门扉! 门扉半开,仿若有莫大的吸扯之力,在这一方大厅中掀起了万丈狂风,仿若要将一切事物都吸入其中一般! 杜浚死死的抱着郁香,身躯犹自被拉扯向门扉。郁香大惊,急声道:“不要过去,千万不要被吸入门扉中!” “那是通往神庙第二层的门扉!千万不要进去,其中不知存在了什么,便是那鬼虫都不过是存在于第二层的未知、飘逸出的一丝气息滋生而出!” 郁香望着那门扉,流露出骇然之色,她宛如没有发现自己的生机在不断地消弭,心中只是想着莫要让杜浚坠入险境! 便在这时,那鬼虫轰然撞来,被杜浚抬手一刀砸飞了出去! “你修为……”郁香一愣,旋即痴痴望着杜浚,仿若要将这男子刻入心中一般,她徐徐伸出手,抚摸在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道:“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杜浚悲愤一声,抱着女子霍然回身,抬手轰轰几刀砸了过去,将再次撞来的鬼虫砸飞万丈! “不怪我,真不怪我!”郁香十分的惊慌,急声道:“你走后,我、我找遍了九州,不见你的踪影,便想要到这神庙中来看看,却不想……” “不要再说了!”杜浚蓦然抱紧了女子,悲声道:“我不怪你,一直以来,我都从未怪过你!我只是在怪我自己,怪我自己既然入了魔,为何还放不下正统!” “我是在恨自己的矛盾呐!” 男子望着女子自责道:“我,我只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才……不怪你,一切都是我作茧自缚!一切都怪我,都怪我!” “我恨啊!我恨命运弄人,我恨……恨啊!” 男子仰天咆哮:“为何,为何?为何一切的一切!这一切为何要发生?” 他疯了一般,将一身的生机渡入女子体内,欲要与天争命,夺回女子。 “没用的……”女子强笑,道:“我死后,你能将我葬在鬼花山上么?”她的眼帘忽而变的无比的沉重,话语越发的小:“你知道么?那鬼虫纵然占据了我的肉身,却依旧不能阻止我每天为戴真人送上一朵……” 话到此地嘎然而止! 不待杜浚伤心,那鬼虫再次袭来,呼历之间,其蓦然长大血盆大口吞向杜浚,身还未到,便有一股让人作恶的味道逆风而来! 杜浚不动,没有泪水,只是傻傻的望着女子,任由鬼虫一口咬住他的一条臂膀,口中直直喃喃:“宫清走了,青姬走了,苍韵也走了,居梦走了,如今……如今你也走了,这天下……这天下……” 话到此地,心头汹涌,胸膛窒闷,片言也难以发出! “我好孤单,我好孤单呐!” 男子蓦然狂吼一声,张口便咬在了鬼虫身上,宛如野兽一般,只是撕咬、吞噬! 鲜血飞溅,血肉迸溅! 男子疯狂之下,生生将巴掌大的鬼虫吞入了腹中,口角挂血,发出一阵狂笑,这笑入耳,却让人心生怜悯。 “修真路,寂寞途,多少繁华泯灭?圣人笑,沧桑道,情到今朝悲凉!长剑立,斩情丝,斩不断……斩不断,斩不断那万千情丝,斩不断人间苍凉,斩不断你种下那一片桃花林!” 杜浚癫狂大笑,步履蹒跚,便要远遁,却在此刻,那门扉轰隆一声,大力凝现,可移山倒海,撼动天野!杜浚一时不查,怀中的郁香登时被拉扯而去,跌荡飘向那门扉! 男子大惊,错步回身,探手搭在了女子手臂之上,奋力拉扯,只是大力呼啸,连带着他都被拉向了门扉。 这一刻,他一只手死死抓在女子手臂上! 此一刻,这手一松,女子便是尸体都不会留下! 手渐渐滑脱,唯有一个手镯被杜浚死死的抓在了手中。 …… 破晓寂静,汉龙一族以道玄子为首,数万人静默等候。 虚空忽而激荡了一下,一条人影从中踉跄而出,姿态好不凄凉落幕,他眺望了一眼天际,无语。 “你终究还是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杜浚惨笑一声,一扫众人,蓦然一步上前,探手抓来了道玄子,喝问道:“你告诉我,修真为何?为何要修真?” “我,不知。”道玄子叹息的垂下头。 杜浚一把推开道玄子,蹒跚而去,身后,数万人蓦然跟随,众人徒步来到了邪山前,引来无数邪魔围堵! 兴地轰隆一步上前,面色凝重,周身杀机滔天。 杜浚忽动,一闪而去,入邪山,擒来了邪魔族长,咆哮问道:“你告诉我,为何要修真?” 邪魔族长简直被吓傻了,被杜浚抓在手中,宛如面临天道之怒一般,嗫嚅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也不知道么?”杜浚松开了邪魔族长,落寞而去。 众人轰然相随,一众邪魔顿然散开,没有一个邪魔敢阻拦,唯恐惹怒杜浚,发难邪魔一族! “我虽然不知道修真为何,但是我却知道,从即日起,邪魔一族若是再肆意残杀人族,必定召来灭族大祸!”兴地面无表情,声音轰隆传出,丢下一句,扭头便走! 邪魔族长望着远去的一众人,蓦然急声道:“快,快去取来我族至宝,献给兴地,有他在汉龙一族,可保我邪魔一族千年无恙!” 这一刻,随着杜浚前来,兴地在邪魔一族的身份登时逆转! 男子来到鬼圣山,上山,如入无人之地,擒来鬼族族长,问出了同样的一个问题,只是,那鬼族族长显然也被吓的惶恐不安,只是叫道:“是你,你居然回来了,你居然回来了!” 杜浚仰天大笑,无声,抛开鬼族族长,扭身而去。 道玄子升入虚空,肃声道:“传我先祖法旨,令鬼族一族万千之内,不可踏出鬼族一郡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说罢,转身离去。 “这天下又要再变一次了!”鬼族族长霍然回身,一扫门下,道:“传告分族,杜浚回来了,所有人不可踏出鬼郡半步!” 鬼花山,鬼花笑,万花拥簇,宛如鬼脸朵朵。 杜浚上山,身后有道玄子等人蓦然相随,来到戴真人坟墓前,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手镯,默默的弯下身,深处双手,挖掘着山石! 小七欧平两人蓦然上前,欲要帮忙。 “滚!都给老子滚!”杜浚一声暴吼,让两人顿然一怔,叹息一声,默然退下。 道玄子见状,暗叹一声,示意了一下众人,当先下山而去。 “叔叔,别伤心,惠儿永远都配着叔叔。”惠儿低声说了一句,看了恍若没有听到的杜浚一眼,下山而去。 “小子……我也不知怎么劝你,但是,男儿志在四方,岂能轻易言败?”猎天叹息一声,也是下了山峰。 余下的几人对视一眼,皆是默然下山! 众人走后,杜浚翻身躺在了地上,无声,仰望天际圆月,昔日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本来是想请假一天的,心里不痛快,可是又怕开了头,以后遇到屁点事,就想请假……男子就要对自己狠点,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第七十五章 天劫来 不知什么时候,当众人再次上山的时候,鬼花山上只见群花鬼笑,不见男子身影。: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他离去了……”东女轻叹一声,看了一眼道玄子,道:“他走之前,却将汉龙一族所有的隐患都解决了!” “先祖性情固然孤傲,心底却总是为他人着想,鬼族、邪魔两族有先祖前去喝问,神威之下,千年之内两族绝对不敢再次异动!”道玄子目光落在了东女身上,忽而说道:“或许先祖孤身离去,便是想要留下你在小九州,将你在混沌中的所得,传入小九州!” 神庙。 杜浚孤身前来,步履蹒跚,宛如一个凡尘匹夫一般,不见丝毫大能威严。他一路越过深渊,站在平台上,好久,方才探出了双手,推开了神庙门扉,举步进入! 方圆万丈的大厅中,祭台悬浮在其中心,杜浚登上,来到高台前,望着手掌中的骨逆,他有了片刻的失神。 “你告诉,此地本有骨逆镇压,却因为坤鹏私自开启神庙殿门,骨逆脱飞,其中第二层中的穿在,方才滋生出了那鬼虫……” 男子喃喃,盘膝坐在了祭台上,闭眼入定间,股股诡异的魔气从其鼻翼中喷涌而出,赫然便是那鬼虫气息! “故人已去,生人却还要活着,不管有多么的悲凉与孤单……只是,修真为何?为何修真?只为永生么?踏这亲人尸体一路而行,即便永生……这永生不要也罢!” 这话有些颓废,却也充满了说不清的悲伤,和洒脱。 这一坐不知多久,其周身激荡的诡异魔气越发的淡薄,几欲消失、被其彻底炼化,而其周身一股澎湃如海的生机却激荡不止,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发出了轰隆之声! 洞虚乃道,望道而不语,只修真源! 当强盛的洞虚修士即将步入涅槃之时,便有异象风雷之声传出,传说中,在万古之前,对于这等修士,必有天劫降下! 而今,杜浚三九天劫,却仅仅渡过了两次,最后一次天劫不知为何,迟迟不肯降下,颇为让人迷惑! 片刻之后,杜浚身上的轰隆之声越发的浩荡,当真宛如闷雷行空,同一时刻,在神庙之外,破晓之地的苍天已然风起涌云,狂雷轰砸,宛如天怒! 人若怒了,横尸千万,这天若是怒了,又要如何?毁天灭地! 神庙中,杜浚蓦然睁开了双眼,大袖一挥,便祭出了几个人府真人的元婴,抹去灵智,神念探入其中,少顷,他双眼暴睁,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其神念变化不定,神念轰隆如海,心绪激荡之下,一时不慎,浩荡的神念碾碎了其中一个元婴,可见其心中的狂澜激荡! 他以神念死死的包裹在一个元婴之上,面色越发的苍白,额头之上有汗水滴落,盯着那元婴,喃喃道:“这便是涅槃么?涅槃、涅槃……” 怔立许久,他蓦然起身,大袖一扫,婴气轰隆激荡,便将元婴抹去,一步踏出,大厅轰隆,仿若不能承受他一脚之威! 洞虚大圆满,距离涅槃仅差一步之遥! 男子孤身而去,身后,骨逆静默的放在了枯手之上! 破晓之地苍天异变,引的四方之人前来观看,人越聚越多,到了最后,这一方天地中人满为患! 鬼圣山上,鬼族举族震惊,有心去破晓一看,却碍于杜浚法旨,不敢逾越半步。一众鬼族大能也只能遁飞到万丈高空,遥遥相望。 邪山,闷雷传来,惊其无数邪魔,以其族长为首,祭出一具庞大的邪魔尸首横渡虚空而来,一到破晓,耳畔顿然雷声轰隆,震人心魄! 鬼族族长拿眼一扫,却见整个破晓之地都被无数的人族层层围住,难以计算,他目光闪动了几下,不禁叹息一声,暗叹:“杜浚回来了,人族不再是一盘散沙,邪魔一族复兴……无望!” 他们不敢上前,只能在汉龙一族外围停滞,一众莫不是惊骇的望着天际。片刻,忽有轰隆之声传来,一众邪魔抬头看去,却是千丈身躯的兴地阔步而来! 一般而言,在邪魔一族中,身躯涨大多少,直接代表了其身份,没有其他邪魔的时候,可以随意涨大身躯,但是一旦遇到在邪魔一族中德高望重之人,便需要缩小身躯,以示敬畏! 而此刻,那邪魔族长不过将身躯涨大到了五百丈,兴地却直接开着千丈的身躯而来,其中的强势不言而喻! 若是放在往日,必定有许多的邪魔大能疯涌而上,诛杀兴地了。 但是此刻,没有一个邪魔敢有异动,被说阻拦,甚至不敢抬头正眼看上兴地一眼,更是在兴地临近之时,将本尊身躯无限缩小! 师凭徒贵,仆借主威! 邪魔一族或许并不惧怕兴地,但是那个站在兴地身后的男子,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招惹,眼下汉龙族重振族威,其先祖杜浚的一个仆人立在此地,身份都要比邪魔一族的族长珍贵! 兴地来到近前,硕大的双眼一扫邪魔族长,声如雷动:“主人渡劫,凡有异心、异动者,杀无赦!”说话之间,其周身气势凌厉,强势无比! 撂下这一句,兴地扭头而去,大步行走在这邪魔一族中,如入无人之地! 鬼圣山上空万丈,一众鬼族大能纷自相望,蓦然齐齐色变,眺望远方天际,但见一股遮天蔽日的尸气滚滚碾压虚空而来,声势浩荡,还未到,便有骇人心魄的尸气冲撞而来! 这尸气冲撞的毫无顾忌,丝毫不顾及这乃是鬼族圣山! 漫天尸气临近鬼圣山万丈蓦然一敛,一个百丈巨大头颅从尸气中探出,一扫一众鬼族大能,声如闷雷道:“老子道友渡劫,哪个若是敢异动半分,鬼圣山便会从这个世间被抹去!” 这话说的很强势,让一众鬼族大能白了颜色,猎天却更是为强势,其大手从尸气中探出,虚空一扫,轰隆碾碎了虚空,将一众鬼族大能生生扫落虚空! 破晓战场,以道玄子为首的汉龙一族大能莫不是面色担忧、焦躁,待到猎天和兴地纷自归来,道玄子立刻急声问道:“可办妥了?” “我说你这小子太过小心了!就这小九州的鬼族和邪魔、老子一巴掌都能给灭了!”猎天话虽如此,却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苍天,神情担忧道:“这他娘的就是传说中的天劫么?” 天际轰隆,乌云遮天,漫天狂雷甩下,血光滔天! “不但是天劫,还是天之震怒的三九天劫!”道玄子面色越发的忧愁,望着长空,道:“昔日先祖乃是以逆入道,引动天劫,先前已然渡过两次,而今乃是三九天劫中最为凌厉的一次!” “别担心,杜浚修为洞虚后期,更是拥有手段无数,区区一个天劫岂能奈何他?”猎天强然一笑,此刻天际雷威便是他都忍不住色变! 东女闻言叹息一声,道:“天道震怒,乃天劫,同样一个天劫的威力,会随着修士的修为而数倍增加!”她看了猎天一眼,接道:“也即是说,修为每增加一分,天劫之威便会增加两分!” 猎天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破口骂道:“这三九天劫是他娘的给修士渡的么?” 这时,被众人围在中心的虚空蓦然激荡了一下,旋即便有一道人影破开虚空,一步而出。杜浚一扫众人,任那头顶之上雷霆轰隆、神威倾泻,面色却淡然的很。 “先祖出来了!”道玄子面色一下子便凝重了起来,这一位汉龙大能甚至屏住了呼吸! 天际炸雷一响,‘轰隆’一声,仅这声音仿若便能粉碎天地,这一刻,众人即是色变于煌煌天威! “不行,我要去帮他一把!”猎天面色大变,举步便要上前,却被道玄子探手拦住。 道玄子摇头道:“没用的,即便是你去了,不但帮不了先祖,反而还会引动自身天劫!” 便在此刻,天际忽而一声爆响,一道万丈血色长雷蜿蜒虚空,轰隆甩打向杜浚,看其威势,竟然不留丝毫生机! 此一刻,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面色凝重相望。 万众瞩目! 杜浚渡劫,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他却依旧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摸样,不闻不动,便是那雷霆临近他天灵百丈之时,他却依旧的淡然而立。 “不好!先祖向自绝生机不成?”道玄子见状,不禁失声叫道。 危机间,杜浚身后的虚空忽而激荡了一下,一抹白芒破开虚空,悬飞在了杜浚头顶之上,宛若骄阳一般,散发出万丈光芒,刺破虚空! 白芒中,其中有血光一闪,竟然也化为了一道雷霆,轰然迸射在了天际打下的雷霆之上,一声惊动天野的巨响,两道雷霆齐同炸破! 随后,这白芒一敛,化为一面骨牌落在杜浚手中! “你终究还是来了!”杜浚忽而大笑一声,举步而行,大袖挥动之间,扫碎了道道落下的雷霆,整个人宛如闲庭信步在漫天血色雷霆中的魔神一般! 步步登天,百步之内,已然来到了万丈虚空,他一扫众人,大笑不止,仰望苍天,喝道:“天劫又如何?” 此刻,苍天无雷霆降下,乌云蜂涌,仿若在酝酿一次巨大的天劫! “天要灭我,我便要与天争一次!”杜浚低吼一声,手中的骨逆轰然遁飞而去,迎风便涨,化为千万丈,遮天蔽日,其上艮卦白芒大作,不能让人直视! (两天一夜没睡觉的可怜孩子求红票,困死了!!) 第七十六章 战于域外 骨逆无尽涨大,遮掩了整个破晓之地的天际,其上白芒刺眼,宛如骄阳一般。[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众人皆是惊慌,却也面色惑然,三九天劫顾名思义,乃三次,第一次一劫三道,第二次则是六道,待到这最后一次便是九道,而这九道天劫若不能落在应劫之人身上,便不会作数! 也即是说,即便是杜浚此刻以骨逆挡住了天劫百年,这天劫也不会散去! 蓦然,骨逆之上白芒暴涨,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了一片白芒之中,众人宛如深陷迷雾之中,在白芒之中,一时间目不达一丈! 众人宛若盲人一般,不能看清天际到底发生了什么,耳畔只有轰隆之声不断传来,雷声越发的急锐暴躁,好似天劫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 片刻,在一片震耳的雷声中,漫天白芒渐渐散去,众人皆是揉揉双眼,举目看去,但见天际之上,骨逆已然缩小到了万丈! 其八卦字符脱离骨逆,占据了四方及西南、东南等方位,宛如八只大手一般,死死的抓住了苍天一般,随着骨逆的缩小,苍天雷云竟然也缩小到了万丈! “这!”道玄子见状双眼爆瞪,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切,失声叫道:“先祖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皆惊。 此刻,雷云轰隆,翻涌挣扎,天威浩荡,生生僵持住了骨逆收缩之势,定格在万丈大小! 杜浚衣衫激荡,一步上前,头顶之上轰隆一声爆发出万丈光芒,凝现一轮骄阳,出光芒九道,化为九阳,九阳一合,没入了骨逆之中! 合仙术之威,以骨逆之体,借艮卦之能,杜浚、欲要收了这一方天劫! 他凌空而立,面色苍天,长发激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狂傲之气! 骨逆得此大力,其上八卦轰隆转动,生生扯住了雷云,其上八卦光芒暴涨,汇聚在半空,隐隐浮现出了九个磨盘大小的骄阳,神威盖天! 眨眼间,骨逆缩小到了千丈,再一声轰隆,便有百丈大小,却在此被雷云生生止住。 杜浚见状,一步来到骨逆近前,抬手一掌洛书便拍在了其上,这一刻,岁月狠狠的停滞了一下,旋即一声震碎大山的响声从骨逆之上传出,骨逆喷涌万千白芒,神威可捅破苍天一般! 其上,镇封在雷云四周的八卦轰然震动,一变突起! 东方,坤卦化为一方大地,其上散发出大地的厚重,死死的震住了雷云东方! 西方,乾卦轰隆作响,凝现出一片血色云彩,只是异象极为模糊,不能见彻底展现其神威,想来,便是因为这一卦未曾全开! 南方,震卦血光大涨,化为一道百丈长雷,宛如一条狰狞血龙一般,蜿蜒在虚空! 北方,离卦一震,喷潮一般涌现漫天炽火,将虚空化为了虚无,一方天际成了一片火海! 东南、西北等方向的几卦亦是凝现异象,那艮卦化为了一座千丈大山,宛如来自洪荒远古一般,散发这一股骇人的凶气! 坎卦闪动,浩水冲天而来,声势浩荡,好似能砸破天地一般! 兑卦上空浮现无数漆黑的泥泽,散发出一股让人作恶的恶臭,其中依稀可见白骨森森,迷障荡漾! 巽卦闪动,狂风怒啸,席卷天地之间,吹裂了大地,撞破了苍天。在其上,一道旋转的狂怒风眼凝现! 八卦同出,移山倒海,改天破地! 杜浚依旧的狂笑不止,一掌又落在了骨逆之上,洛书河图本出一脉,交相辉映,此刻洛书手印没入骨逆之中,骨逆登时轰然震动,四方八卦齐动! 一时间,狂风怒啸,闷雷轰隆,火焰滔天……八卦之力,在借以九阳之力,生生拉扯着这一方劫云轰隆缩小,眨眼之间,便化作了一丈大小! 劫云一丈,却化为了一道血色雷霆,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杜浚不再迟疑,大袖一挥,便将骨逆连带劫云收入了大袖一众,回身一扫众人,大笑一声,不世风姿,举步便走,一步万里,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天地苍茫。 众人足足怔愣了半晌,那道玄子方才回身,急声大呼:“谢先祖之恩!”下方,无数汉龙一族轰隆跪倒在地上,齐声震喝:“先祖大仁!” 远方,邪魔族长稍作滞楞,摔八万邪魔修士齐齐跪倒在地,口中肃声道:“谢魔君!” 便是那远在鬼圣山的一众鬼修也是轰然匍匐在地上,望着杜浚离去的方向,高声道:“谢魔君大仁!” 这些人皆是一族大能,观方才天劫神威,心中便明悟,若是杜浚在小九州渡劫,若是那天劫落在了小九州上,小九州定然不复存在! 届时,大地崩塌,苍天老去,苍生难以活命,不知多少万万年方才可以恢复生机! 苍天之外,杜浚一步迈入混沌之中,停滞,面色淡然的望着前方,前方几道人影撕破混沌,轰隆遁来,眨眼间来到近前,赫然便是六个人府真人! 杜浚二话不说,一步上前,祭出神木便是一阵狂砸,杀机滔天,狂态毕露,宛如狂神一般,神木如山,轰隆破碎虚空! 六个真人皆是乃是涅槃初期,对于此刻杜浚的来说,毫无威胁可言,男子杀的起兴,丢了神木,祭出念珠,凝现大山,抱山而行,所到之处,真人皆退! “这短暂的时日中,他居然再进一步,步入了洞虚大圆满!”一个真人祭出一柄长剑,欲要阻挡大山,却被大山轻易粉碎,轰然砸在胸膛,不禁闷哼一声,口喷鲜血,连退万丈! 剩余的几个真人也是大为惊骇,一人躲避之间,失声叫道:“早知道他步入了洞虚大圆满,天人本应该差遣涅槃中期修士前来!” 三人欲要逃遁,却不想,转头之间,杜浚祭出一面大旗,轰然一声化作遮天蔽日,将其退路死死封住了! 杜浚一山砸飞一个真人,一步上前,锈刀祭出,一刀斩落了其头颅,道:“人府不问事情曲折,便欲要诛杀我,便如此护短么?” 话语之中,一山将一名真身生生砸的粉碎,冷声道:“尔等不过稍得了少许残缺的传承,修为再高,又有何用?” 杜浚杀的起兴,刀刀魔气鼎盛,山山如大地砸下,不出几息便将六个真人尽数斩杀!血染红了混沌,血肉迸溅! 男子抱山而立,收了大旗,不动不摇,凝望远方,少顷,便有一人轰隆而来,声势浩荡,魔气翻涌,赫然便是那魔子! 魔子一来,抬眼一扫,也不多言,探手便抓向杜浚,一掌出,搅动了混沌,凝现百丈大手,暗金色,有佛气淡然,却被一股骇人的魔气死死包裹! “这便是你在妖庙中得到的传承么?”杜浚大笑一声,一步来到大手近前,同样的一掌拍了过去,一掌之下,虚空破碎,凝现百丈血色手印,轰隆砸在了魔子百丈大手之上! 一声巨响撕破了这一方的混沌,翻天覆地一般,余威激荡,若非小九州有天道守护,在这余威之下,想来要崩溃而去! 杜浚闷哼一声,连退散布,口角有鲜血滴落,面色却越发的疯狂,望着魔子,狂声问道:“修真为何?为何修真?” 他一步上前,低吼一声,怀中的大山轰隆撞向了魔子! 魔子丝毫不动,不起丝毫波澜,见状,徐徐抬手,一掌印在了大山之上,顿然有一股滔天魔气轰隆宣泄而出,宛如巨澜一般,将大山泯灭其中! “修真便是修真,何来为何之说?”魔子淡然说道,一步踏上佛山,一脚踏下,佛山登时轰隆一声,破碎而去! “当真如此么?”杜浚狂笑一声,大刀在手,一刀劈下,长刀化为万丈,轰隆斩向魔子! 魔子冷声一声,抬手间,手掌前方的混沌破碎,有魔气蒸腾,一敛,凝现出一只百丈血肉魔手,探手欲要将锈刀抓在手中! 杜浚见状大笑,也不看结果,一步上前,抱出阴阳,凝现无上道气,连连拨动,顿然有一股澎湃的气息从阴阳之上蜂涌向魔子! 此刻,魔手抓住了锈刀,竟然生生托住了!只是,仅一瞬间,锈刀上魔气轰然震动,爆发滔天魔气,激荡之间,竟然生生融化了魔手! 一刀从左侧斩向魔子,前方,却有阴阳之气澎湃而来! 魔子丝毫不惧,其天灵之上凝现有暗金佛光投照而出,宛如孔雀开屏一般,其中凝现出一只佛手,探出佛光,散发着骇人戾气探手抓来了锈刀。 锈刀之上魔气轰然暴起,宛如狂天浩水一般,几欲将佛手碾碎,只是,这佛手之上却有少许的佛光加持,竟然顶住了锈刀上的魔气! 佛手一抓,便将锈刀提在了手中,顺着锈刀冲杀之势,轰然一折,便斩在了诡异气息之上! 阴阳之气仿若能窥探天地之道,将某物从这天地之间抹去。只是此刻撞在锈刀之上,却不能撼动锈刀半分! 佛宗以锈刀一刀撕破了魔气,却也仅此而已,锈刀之上魔气轰隆震动,滔天,挣脱了佛手,回刀一斩,生生将佛手砸了出去! 魔子淡然之间,抬手一挥,自行破碎了佛手,其周身魔气却翻涌如海一般,在其身后的虚空中,凝现出无数诡异残肢,随着他的一声轻喝,数不尽的残肢宛如漫天雨点一般,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急身爆退,祭出残灯,灯光如豆,探出二指在灯光之上一捻,残灯之中登时有骇人的阴火滔天而起,化作长龙轰然撞在了漫天残肢之上! 一时间,一股焦糊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残灯神威难以估计,只是残肢毕竟太多,稍有疏忽,便有十数残肢呼啸袭向杜浚,当先而来的乃是一个硕大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仿若要将杜浚吞噬一般! 杜浚手臂一震,残灯中便有熊熊阴火轰然散布在混沌中,宛如火墙一般,将袭来的十数残肢燃烧一空,那头颅却呼啸吞来,其上阴火肆虐,燃烧了其干瘪的肌肤,形态十分狰狞! “给我破!”杜浚抓来大旗,宛如长枪一杆,向前一送,恰好刺入了头颅口中,将其洞穿,手臂一震,砰然一声,头骨炸破! 魔子见状,张口一喷,魔气汹涌,凝现更为多的残肢,呼啸袭向杜浚! 杜浚面色疯狂,拔空而起,张口一道澎湃的生机灌入了残灯之中,霎时间,铜灯之中阴火喷涌,宛如火山一般! 这火喷上虚空千丈,随后散布而下,化为漫天雨点落下,砸击在一个个残肢上,将其化为无形! 杜浚根本不给魔子机会,趁此时机,一步来到魔子近前,探手一指便砸向魔子天灵,破天指,威不可挡! 魔子依旧淡然,飘身后退,张口喷出一柄死黑的长剑,散发出骇人的魔气,刺向杜浚! “这道宝……”杜浚心中一动,一指点在了长剑之上,砰然一声,虽然将长剑砸飞,却并没有将其破碎! 他一指砸飞长剑,一步跟上魔子,祭出锈刀,轰然斩去,同时,另一只手中大旗招展,唤出虚幻人影,轰轰两指点向了魔子! “你欲杀我,我便要你的命!”杜浚如是狂吼一声。 (好久没要红票了,都不记得上次要红票是啥时候了,恩,郑重的要一次红票……上次要票是在什么时候呢?) 第七十七章 当真要战? 魔子修为不过涅槃初期,只是其传承却无比骇人,甚是诡异,本能力压杜浚,只是,杜浚一生杀戮,其积累的搏杀经验岂是旁人可比? 这男子杀戮起来,透着一股不要命的疯狂,一众手段宛如疾风骤雨一般,只要稍占了先机,便不给旁人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看似拼命,只是猎天等人若是在场,便会明白,在男子这疯狂的外表下,对于每一步其实都是推衍好的! 就像在剑城之上,他力战七大派首席,生死危机,不还是将破晓仙术等留到了最后? 此刻,魔子淡然的面色上稍显惊慌,他一声杀戮并不多,躲在修为,这也是混沌中修士的写照,哪像杜浚修为到此,几乎就是一路杀出来的! 魔子惊慌之下,欲要探手抓来长剑,只是杜浚已然将他逼入这一步,哪里还肯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大步一跨,手起刀落,一刀便砸飞了魔子! 不待其落定,虚幻人影惊天两指轰隆砸在了魔子身上,更是让其伤上加伤,忍不住闷哼一声,喷出一道血箭,身躯狠狠的砸入了混沌深处! 杜浚却面色凝重,残灯悬浮在头顶,大旗在身后,右手长刀,左手念珠,步步跟去,他明白,方才的攻势并不足以斩杀魔子,这除草还需灭根! 却在此刻,前方的混沌轰隆激荡,一道人影凶历遁来,轰然撞向杜浚。: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杜浚横刀挡在了身前,魔子撞在其上,但觉大力袭来,轰隆一声,连退数步,其面色也白了几分。 “是我小窥你了!”魔子衣衫破烂,面色惨白,头发蓬松,有些狼狈,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怨厉的望着杜浚,怒吼道:“但是,事情也应该了解了!” 他周身激荡的魔气渐渐敛入了体内,若说先前他像一柄出鞘的长剑,此刻便是入鞘的绝世凶器,一身杀机内敛! 他探手抓来了死黑长剑,死死握住,周身有一道道魔气沿着其手臂上的经脉,没入了长剑中,道道魔气蜿蜒,好似蚯蚓一般,好不诡异! 杜浚面色也凝重下来,欲要上前,却发现魔子周身暗流激荡,仿若千钧一发,稍有触及,便要引动这千钧之力! 魔子面色越发的痛苦,到了最后,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嘶吼,其脸庞也变的扭曲,双眸爆瞪,体内无尽的魔气被手中的长剑吸纳! 片刻,一抹佛光从其天灵上迸射而出,没入了手中的长剑中。长剑登时嗡然一声,自行脱飞了魔子的手掌,定在虚空上,其后方混沌激荡,徐徐浮现出了一个虚幻之人! 随着影子轮廓不断清晰,到了最后杜浚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竟然是一个佛陀!虚幻的佛陀,赤红的双眸流露出不属于佛之慈悲的妖异凶历! 魔子宛如虚脱了一般,望了一眼杜浚,道:“你是第一个逼我施展凶剑之人!” 佛陀忽动,探手抓住了那短剑,大手一挥,便斩向了杜浚,毫无声势可言,却让杜浚色变,所谓大音若希、大象无形,这一剑气息皆是内敛,看似无波,恐怕即便是被其余威扫到,都要毁了肉身! 危机间,杜浚唤来神木,轰然撞向佛陀幻象,同时一步后退千丈,探手抓来大旗,遮天蔽日砸向佛陀,手中念珠佛光闪动,凝现出须弥大山,轰然撞向了佛陀! 佛头幻象手握长剑,宛如那入邪的佛尊一般,一剑撕开混沌,轰然磕飞了神木,长剑一横,一剑将阵道大旗砸飞了出去,几乎同时,他一步上前,横剑挡在了身前,须弥山轰然撞在了长剑之上,一声巨响,竟然被弹了回来! 电光火石间,佛陀一剑挥出,生生将须弥山冲中撕破,续而一剑落向杜浚,气势熊熊,困封了杜浚左右上下的退路! 杜浚色变,大吼一声,抬刀便迎了上去,斩在长剑之上,一声惊人的轰隆之声传出,魔刀无恙,只是大力涌来,杜浚却闷哼一声,手中不稳,锈刀便跌飞了出去! 而,佛陀手中的长剑去依旧斩下! “残灯!”杜浚退无可退,爆吼一声,其头顶之上的残灯登时轰然一声、火苗拔空,凝出一道火龙盘旋在杜浚周身,下一刻,佛陀长剑斩落! 几乎是眨眼间,狂绕在杜浚周身的火龙砰然炸破,却也阻挡了佛陀斩下长剑的几分力道,随后,这一剑便砰然砸在了杜浚身上! 杜浚闷哼一声,张口便是数道血箭,但觉大力涌来,不禁跌飞了出去,整个肉身几欲崩溃,血气翻涌,婴气激荡,这一剑,差点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魔子轻喝一声,佛陀跟上,抬剑再次斩向杜浚,这一剑若是落实,恐怕杜浚再难有一分的生机! 杜浚目光一凝,其眉间白芒闪动,一股糜烂之气弥漫而出,令这一方混沌都为之一滞,仿若陷入了沼泽一般! 兑卦之力!事到如今,不可再隐藏! 骨逆之威可撼天道,此刻兑卦一出,登时让佛陀行动缓慢了几许,手中的长剑依旧斩落,只是却给了杜浚几息的喘息! 杜浚不退,反而一步上前,其头顶之上轰然一声,有万丈光芒刺破了虚无,一敛,凝现出一个磨盘大小的骄阳,散发着一股至上刚阳之气! 骄阳,可焚烧天地,只可惜杜浚得到的只是残篇而已! 有几道光芒从杜浚头顶之上迸射而去,化作九阳,轰然旋转,宛如磨盘一般,碾压向佛陀幻象,声势之大,宛如要毁天灭地一般! “仙术!”魔子动容,道:“你竟然真的修炼成了这仙术!” 杜浚狂笑一声,带着滔天狂傲,一掌凝现血色手印,轰隆落在了佛陀头顶之上,让佛陀虚影稍微一窒,便在此刻,他探手抓来了锈刀,刀刀劈下! 九刀之下,围困而来的九阳已然砸在了佛陀身上,好似磨盘一般,碾压在佛陀身上,几欲将其从天地中抹去! 佛陀奋力挣扎,手中的长剑狂轰乱砸,只是有兑卦之力禁锢,便是他身上的魔气都缓慢了不少! 到此,杜浚也看出,这佛陀一声魔气分明就是来源于那长剑,一切的玄机都在长剑之上! 佛陀虽然不能脱困,但是手中长剑斩落之间,九阳却不能轻易的将其抹去,一时间,便僵持在了当场! 杜浚目光一闪,祭出阴阳,以无上道气波动十下,便有澎湃的诡异气息汹涌向魔子,欲要先行将其从这天地中抹去! 魔子心中一惊,慌忙之间,凝聚全身残存的魔气,化为百余残肢,袭向阴阳之气,只是却于事无补,还未临近阴阳之气,杜浚已然提灯而上,挥灯洒下漫天阴火,灼烧残肢! 下一刻,阴阳之气轰然撞在了魔子身上,魔子当即闷哼一声,身躯恍惚了几下,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若欲要消失在这世间一般! “我不信!”魔子低吼一声,天灵之上蓦然迸射出一抹绿光,竟然是一朵燃烧的莲花,此花一出,登时散发出骇人的气息,将魔子包裹在其中! “破!”杜浚一步上前,抬手便斩了莲花之上,刀落在莲花之上稍作一滞,下一刻,莲花之上轰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势,将他掀飞了出去! 这激荡的气息轰隆隆的搅动了一方混沌,生生撑破了阴阳之气! 杜浚如遭重击一般,落在远方,刚定住脚步,面色便是一白,闷哼一声,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出,周身气息一时间极为羸弱! 魔子目光涌动,面色随着其头顶之上的莲花燃烧、越发的惨白,他一步来到佛陀之前,头顶之上的莲花投照出一抹绿色的火焰投入了佛陀天灵之上! 杜浚欲要阻拦,只是其人却是毫无气力! 随着火焰的没入,佛陀双眸登时绿光暴涨,顿显无比的邪异,此刻看去,哪里是什么佛陀,简直就是一尊邪神! 佛陀气势暴涨,抬手手中的长剑,轰轰几声便斩破了兑卦之力,续而一步上前,横剑一抡,破开九阳,拔身而去,杀向杜浚! 杜浚苦笑一声,但是却丝毫没有畏惧,他还有最大的杀手锏还未出! 谁知,不待他行动,远方忽有一道凶历气息迸射而来,其中一道人影呼啸而来,眨眼间便来到了佛陀身后,抬手便斩在了佛陀后背上! 一掌之威,生生将佛陀砸了一个踉跄,这人见状再其一掌落下,轰然一声破碎了佛陀之身,那柄短剑之上也是出现了一道细细的龟裂,呼啸一声,遁回了魔子手中! 魔子神通被破,面色更加的惨白,其头顶之上的莲花绿火几欲熄灭,看了杜浚一眼,片言不发,转头便走,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青妖!”杜浚看着面前的后来之人,依旧笑道。 青妖凝视杜浚,道:“将那锈刀给我!” 在这混沌中,因为天道不再,所以一旦有修士身死,除非在第一时间中夺取其道宝,不然一身积攒便会消失在混沌中,这才是青妖救下杜浚的原因! 杜浚摇头,道:“除非你能拿等值的东西来换!” “你找死!”青妖大怒,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杜浚,却在此刻,有另一只手掌从混沌中突兀的探出,抓住了青妖的手臂! 青妖一愣,攻势一滞。而那突来的大手一旦抓住青妖手臂,如遭重击一般,颤抖了一下,猛然收回,旋即在远处仇天凝现而出,凝望青妖,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什么,并不重要!能感受我的本源气息,想来你这老头修为也不甚底!”青妖冷笑一声,道:“我只要和他一战而已,老头你莫要依仗此刻修为高于我,强行插手,为自己惹下杀身大祸!” 仇天只是凝望青妖,越看,其面色便越发的惨白,额头之上竟然有冷汗留下,仿若站在他面前并非是青妖,而是一只未知的存在! “杜浚!我看此刻你还有何手段,还有何人能保下你!”青妖步步走向杜浚,冷声道。 杜浚面色古怪,望着青妖,问道:“你真要一战?”一顿,接道:“我是说,你当真要与我一战?” “废话!”青妖自觉杜浚戏弄他,震怒喝道。 “好!如你所愿!”杜浚面色越发的古怪,立身而起,便走向了青妖! (记得、上一次,小冷要红票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吧,对此,我表示很无奈,唉,经常想不起来要红票啊……) 第七十八章 万古凶地 仇天见状登时一惊,失声道:“不可!”他仿若欲要阻拦,只是看了青妖一眼,却没生生止住了脚步。 青妖露出一丝冷笑,凝望杜浚,也不动,仿若等待杜浚自己前来送死! 杜浚步步走去,面色淡然,临近青妖,其眉间忽而有白芒闪动,随着这白芒的刺破,登时有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息激荡在其周身。 再行散布,其周身有血色轰隆,雷霆一般,搅动的他周遭一方的混沌疯狂涌动! “你确认当真要与我一战?”杜浚稍顿足,望了青妖一眼,不待其回答,一步迈出! 这一步宛如要踏破苍天,撕破混沌一般,一步迈出,周身顿然轰隆一声,血红滔天,一道道血色雷霆凭空凝现在其周身,轰隆肆虐在其周身万丈之内! “这!”仇天愣住,瞪大双眼望着杜浚,仿若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随着杜浚的行走,其天灵之上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刺眼的血光,蜿蜒在空,竟然是一道血色雷霆,约莫有一丈大小! “天劫!”青妖色变,骇退半步,惊恐的盯着杜浚头顶上的那一抹雷霆。 杜浚面色一冷,看了青妖一眼,其头顶之上的一道血色雷霆轰然炸破,血光喷涌,无尽黑云从中疯涌而出,瞬间便弥漫了这一方混沌之中! 霎时间,狂雷轰隆,混沌几欲破碎,挑眼观望,所见的莫不是雷霆轰隆,狂甩乱砸! 漫天雷霆轰隆,男子步步走向青妖,宛如雷神临凡一般,神威不可直视! “原来有此依仗!”仇天恍然大笑,望着杜浚流露出几分莫名的神态。 青妖面色大变,怨厉的看了杜浚一眼,扭头便遁行而去。杜浚的天劫并不能伤了他,但是触及天劫,便会引来他自己的天劫,更况且杜浚的天劫乃是三九天劫! “既求一战,为何要逃?”杜浚冷哼一声,举步追上,周身狂雷轰隆,道道血色长雷宛如珠帘一般,密集的甩打在杜浚周身! 一追一逃之间,眨眼间便是万里,途中,但凡有巧遇的修士,莫不是一脸惊恐的退避万丈,眺望那散布十里的血色雷霆,有人是忍不住失声道:“是杜浚!他居然还敢出现!” “天……天劫,是天劫啊,杜浚竟然在渡劫!” “你们看前方那逃遁之人,岂不正是昔日攻入西天神殿的那人?” “是了,竟然被杜浚追的无处可逃!” 众人议论之间,杜浚追着青妖,携漫天狂雷一闪而过,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一日后,青妖面前出现了一块碎片,闪身进入其中,欲要藏身。 杜浚追来,抬眼一看,但见这是一片荒凉的碎片,其上并无生机,露出一丝冷笑,举步进入其中,狂雷轰隆之间,砸烂了此地的苍天,更是让大地龟裂! 没有天道,此间难以承受天劫之威,十息间,大地龟裂,四分五裂,苍天泯灭在了血色狂雷之中!遥遥看去,此地赫然化为了一片血色,激荡在混沌中,如此刺眼! 眼见这一方碎片转瞬间便要在天劫中化为齑粉,一道人影蓦然呼啸逃遁而出,看了一眼身后的无垠血色雷霆,头也不回的远遁而去! 少顷,杜浚一步迈出,身后无尽血色雷霆相随,正要追去,头顶之上忽有乌云凝聚,但闻轰隆一声,便有一道万丈长雷蜿蜒而下,直劈他天灵! 杜浚冷哼一声,翻手祭出长刀,一刀轰去,砸劈了这一道长雷,一步跟上,破天指轰隆点去,一指仙微,令这一道长雷几欲崩溃! “给我碎!”杜浚低吼一声,狂发激荡之间,一掌血色拍去,凝现万丈手印,探手便将这一道雷霆抓在手中,雷霆扭曲,好似长蛇一般,却被大手一挫,轰隆炸破! 第一道天劫! 杜浚面色冷漠,举步追去,祭出骨逆,借天劫之威,少顷,其视线中便出现了青妖! 青妖闻听身后雷霆之声,惊然转身,恨恨的望了杜浚一眼,祭出一件血红色袈裟,袈裟宛如一片暗红色的血云激荡远去,速度极快,青妖一步踏上! 杜浚紧随其后,祭出神木,轰然追去,速度并不慢于青妖! 两人追逃间,杜浚渡劫声势浩荡,不知惊动了多少修士闪避,却又忍不住好奇心,远远跟随在其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口中逃脱不出‘杜浚’二字! 少顷,一片巨大的苍天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赫然便是那万古凶地! “杜浚,我若引动了三九天劫,恐怕真个混沌都要为之遭殃!”青妖蓦然定住身形,回头望着杜浚,厉声道。 “这三九天劫,我不知能否度过……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杜浚面色冷漠,一步追去。 青妖面色闪动,猛然回头,一头撞入了万古凶地之中! 此刻,漫天血色长雷已然遮掩了杜浚的身形,但见血光滔天,雷霆轰隆,不见男子身影,这天劫一滞,轰隆追入了万古凶地之中! 众人止步,面色骇然的望着前方的万古凶地,却不敢进入其中! 万古凶地,传说中乃是万古之间的遗迹,此地在万古之前、古九州还未破碎之前,已然是一处凶险之地,眼下经历无数岁月,端是不知道滋生了什么妖邪! 青妖进入其中,买过第一重山脉,但觉一股神威一般的气息激荡而来,几欲将他压的粉身碎骨,仿若天道压下一般,让其色变,回头望了一眼,续而几步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藏身! 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深入万古凶地中! 杜浚过了第一重山脉,但见其中绿意如海,大树苍天,微风荡来,绿意起荡,便在这山清水秀之间,却有一股绝世凶气扑面而来! 他一步买过了第一重山脉,立刻便觉得气血翻涌不止,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要被挤压出来一般,神念轰然散布而出,却找不到青妖! “第二道天劫此时不来,更待何时?”男子一头黑发激荡,仰望头顶之上的劫云,爆吼一声。 劫云轰隆,疯狂搅动,少顷,一个巨大雷球轰然降下,有百丈大小,血红刺眼,宛如一轮血色骄阳一般,其中雷霆奔息,轰隆作响,不止蕴含了多少杀劫! 杜浚低吼一声,一步蹬空,祭出大旗,唤出虚幻人影,轰轰两指砸在了雷球之上,无上仙威生生将这雷球砸的一震! 雷球一震,立刻散漫出漫天狂雷,顷刻间便席卷了这一方天地! 杜浚抱出阴阳,凝现无上道气,连连拨动,阴阳之气顿时宛如滔天洪水一般,澎湃撞向了雷球,但闻轰然一声,雷球颤动了几下,并未被抹去,只是其上出现了道道龟裂,更多的雷霆疯狂的散布而去,弥漫了第一重山脉与第二重山脉之间! 男子收了阴阳,祭出锈刀,一步蹬空,轰隆一刀便砸在了雷球之上,霎时间,魔气喷涌、翻涌,雷霆轰隆,血色漫天! 再一刀,生生斩破了这雷球,男子立刻急身爆退万丈,来到了第一重山脉之上,挑眼望去! 此刻,整个狭长的山谷都充斥在一片血红之中,雷霆狂甩,多半的砸向杜浚。杜浚探手抓出大旗,狂风吹来,大旗‘噼啪’作响,遮挡了袭来的雷霆! 少许的雷霆却漫无目的的散漫在第一道山谷中,眼下,山谷中每一寸之地,莫不是有雷霆降下! 血色中,青妖呼历遁出,闪躲着漫天雷霆来到了第二重山峰之上,回头怨厉的看了杜浚一眼,扭头消失在了第二座山峰后! 杜浚举步相随,进入第二道山谷中,那神威一般的气息澎湃如海,若非有天劫轰隆在周身,恐怕仅这气息,便能将他的肉身破碎! 山谷中绿意更为怡人,却随着杜浚的到来,无数的大树在雷霆下,轰然化为了齑粉,整个山谷宛如遭到天怒一般,大地焦黑,冒着黑烟! 杜浚第一眼便看到了青妖,此刻青妖一见杜浚追来,迟疑了一下,竟然遁入了第三道山谷中! 整个万古凶地共有九道山脉,加上最中心的山谷,共九道山谷,传说中,每三道山谷为一劫,其中,第三道、第六道、以及最中心的第九道山谷最为凶险! 可以说,三六九这三道山谷,凝聚了剩余山谷中的所有凶险,乃是应劫之地! 杜浚却毫不迟疑,一步迈过了第三道山峰,在他踏入第三道山谷之时,立刻有可粉碎苍天的神威轰隆涌来,即便是他有天劫加持,却也忍不住闷哼一声,面色一白,一口鲜血便喷涌了出来! 若非有天劫,恐怕他早就粉身碎骨了,便是元婴都不能存活在这天地之间! 青妖立在第四道山峰之上,遥望杜浚,冷道:“第四道山谷中,你我贸然进入,恐怕难以活命了!” 杜浚却冷哼一声,一步踏了过去,周身狂雷轰隆,立刻有第三道天劫降下,却是一只宛如水牛一般的异兽,全身赤红,皆是雷霆凝聚而成! 这水牛一出,青妖立刻色变,大呼一声,转头便进入了第四道山谷中,仿若这水牛比第四道山谷还好恐怖! “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的苍天降下如此雷劫!”山脉之后,传来青妖惊恐之声:“这哪里是三九天劫,分明就是灭杀大劫!” 那雷霆水牛挡在杜浚身前,叫声如雷,轰然上前,一头便顶在了杜浚胸前! 杜浚如遭重击,甚至来不及哼声,便轰隆一声砸在了身后的山峰之中,霎时间,山石迸溅,尘土漫天,细眼看去,却见这满空的尘土山石中,竟然夹带着莫名的紫气! 仿若此地都是以紫气凝聚而出的! 这紫气大凶,竟然让欲要冲杀而来的水牛骇然了一下,死死的盯着紫气,发出威胁之声,宛如遇到了天敌一般! 这一息的停滞,给了杜浚喘息的机会,他轰然一声破出山脉,胸膛已然被鲜血染红,祭出锈刀,化为万丈,一刀便斩在水牛之上! 一刀神威,生生砸的水牛败退百丈,四肢一软,差点匍匐在地上! “兑卦!”杜浚低吼一声,眉间白芒刺眼,散发出一股糜烂之气,将水牛禁锢在其中,随后一步来到水牛近前,长刀如魔,轰轰斩在水牛身上! 一息百刀,刀刀砸退了水牛! 水牛一声闷吼,周身雷霆大作,轰隆一声,竟然生生撕破了兑卦的禁锢,牛角一低,轰然撞向了杜浚! 兑卦这是第一次被破,杜浚不禁闷哼一声,七窍流血,却越发的疯狂,探手抓来神木,如山一般,轰然砸在了水牛身上! 紧接着,他祭出念珠,凝现大山,一山轰隆入空,将水牛从半空拍了下去! 水牛轰隆一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千丈深坑,却在下一刻,化为一道奔雷,轰隆洞穿了虚空,一闪便出现在了杜浚身前,轰然一声将男子砸飞了出去! 这仿若是日光返照一般,一道雷霆之后,水牛消弭而去! 杜浚却被砸飞万丈,急速甩落向第四道山谷,口中鲜血喷涌,七窍血涌,肉身差点被碾碎!他奋力定住身形,扭头看向第四道山谷,隐约之间,仿若看到了一片人影,每一个最小都有百丈,透着一股大凶之气! 九道山谷,每过三道山谷,景致于凶险都会大变! (娘的,烦死了,有此邻居,小冷要折寿三年!!!) 第七十九章 神庙心魔 眼见杜浚便要落入第四道山谷中的时候,忽闻一震惊慌之声,青妖化作一道流光,惊慌的从第四道山谷中遁飞而来,甚至,甚至都不再顾及充斥在第三道山谷中漫天雷霆! 仿若,他在第四道山谷中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杜浚双眸一瞪,甩手将锈刀插/入第四道山脉之上,锈刀轰隆一声,涨大万丈,下一刻,杜浚撞在其上,身躯一震,气血翻涌,却也生生止住了甩落之势! 定住身形,他探手抓来锈刀,双手一抡,轰然劈向了青妖,其间有漫天雷霆相随! 青妖大骇,一掌拍飞了锈刀,周身散发出漫天魔气,掀起大石迎向袭来的雷霆,雷霆之下,便是他的一丝气息都不能触及到天劫,不然便会引来天劫! 此刻,万古凶地的整个苍天都被劫云包裹在了其中,此地并没有天道,只是不知为何,却能顶着这威势浩荡的雷劫,并未破碎! 忽有轰隆之声,劫云涌动之间,一抹血色从天而来,轰隆一声砸在了大地之上,霎时间,第三道山谷中出现了道道巨大的龟裂,有无尽狂雷喷涌而出,纠结在天空,凝现一道万丈长雷,宛如苍龙一般,狠狠砸向杜浚! 此刻,杜浚重伤,天劫却不过是刚显第四道,想来难以度过了。不知为何,生死之间,男子却发出一阵莫名的大笑,丝毫不惧,提刀而上! 一刀轰砸在长雷之上,长雷无恙,其人却被弹飞万丈,砸落在大地之上,掀起漫天飞尘! 男子却在第一时间中遁飞出,一扫这天下,步步走向长雷,声无情感:“我欲成仙,怎奈天要灭我!天要灭我,我却不能灭天!” “杜浚,将锈刀给我,我帮你渡劫如何?”青妖色变,此刻却也被漫天狂雷围困在了第三重山谷中! 杜浚举目看去,露出一丝冷笑,脚下一折,便遁向了青妖,身后有长雷奔息! “你疯了!”青妖大骇,只是任他有滔天魔力,却不敢触及雷霆! 杜浚大笑一声,临近青妖千丈,蓦然回身,其头顶之上浮现一轮骄阳,轰然便撞在了长雷之上,一声让人失聪的巨响,仿若能震碎天地一般! 声响之后,骄阳破碎,雷霆亦是轰然一声炸破,却化为漫天细小的血色雷霆,这也是日光返照! 杜浚破晓本源被破,脚下踉跄几步,肌肤‘噗嗤’出现了数道撕裂,口中血洒长空,如雨,带着几分的凄凉,男子却一脸的疯狂,霍然回身,一刀斩向了青妖,低吼道:“天欲灭我,我不能灭天,却要灭了你!” 青妖大骇,万丈长雷崩析之后,所化的细小雷霆漫天激荡,密集如雨,难以闪动,杜浚刀还未成斩落,其便触碰到了一道天劫! 这一刻,岁月一滞,苍天凝滞,少顷,一声更为庞大的闷雷之声轰隆隆的传来,其中所包含的震怒,比杜浚更甚! 仿若,青妖的存在触及到了天道最后一丝底线! 苍天劫云一分,化为了两片,一片仅仅跟随在青妖身后,轰隆降下天劫,若说杜浚所渡的天劫乃是介于三九天劫与灭杀大劫直接,那么此刻青妖的天劫赫然便是真真正正的灭杀大劫! 甚至,比灭杀大劫更为恐怖! 地有妖邪,天必诛之! 此一刻,青妖的天劫声势轻易的盖过了杜浚的天劫,天道震怒之下,一丝生机不留,没有第几道天劫之分,直接在天地之间,以血色雷霆凝现无数苍天大手,轰砸青妖! 不死不休! “杜浚,我若不死,定要斩杀你!”青妖被无数苍天大手包裹,发出一声凄厉之声。 杜浚大笑一声,举步便来离开此地,他要渡劫,却也要去天虚碎片渡劫,即便是临死,也要祸害天虚碎片一把! 却不想,便在此刻,在那第九重山谷中,蓦然传来一声轰隆之声,其上的天空中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轮廓,仿若是一个凶历的建筑一般! 一道澎湃的凶气轰然从轮廓迸射而来,眨眼间,便砸入了第三道山谷中,霎时间,宛如天崩地裂一般,无数的古树被拔根而起,大地碎了,透出的凶地足以骇破至虚修士道心! 大地深处传来一声轰隆,仿若有什么绝世妖物要破出一般,此一刻,一股绝世凶气激荡在天地之间! 恰时,杜浚的第五道天劫降下,轰隆之声便碾碎了虚空,甚至杜浚只看到血色一闪,不见其容貌,幸好的是,这一道天劫并非砸向他,而是轰隆没入了大地深处! 一息间,一声莫名的声音从大地深处轰隆传来,杜浚下方万丈之内的大地轰隆拱起一个如山的土包,眨眼间,土包之上龟裂蔓延,一个巨大的轮廓轰隆一声顶破了突破,遁飞入空! 这是一座虚幻的庙宇,凶气逼人,散发着骇人心魄的怨厉之气! “神庙!”杜浚一眼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虚影赫然就是小九州中破晓战场中的神庙!便是其上的气息都是一般! 他望了一眼万古凶地深处,暗道一声:“万古凶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便在此刻,一股诡异的气息从神庙虚影之上席卷而来。杜浚身躯一震,双眸一缩,耳旁仿若响起了凄厉诡异的笑声,他身上传出轰隆一声,一道紫光从其天灵之上拔天而去,凝现邪阵! 这邪阵竟然自行凝现而出! “心魔!”杜浚色变,却在此刻,青树之上轰然有一道雷霆拔天而去,刺破苍天,少顷之后转回,竟然引来数道诡异庞大的黑影! 随即,青树轰然一声炸破而去,化为漫天血雾,其中数道庞大身影游走其中,围绕在神庙周遭,如鱼得水一般! 下一刻,神庙虚影轰隆一声,数道影子蓦然一敛,化为十数拇指大小的光芒,一闪便没入了杜浚双眼之中! “这邪魔唤来的竟然是心魔!” 这是杜浚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随后其双眸变的赤红,面色痛苦,弯下身躯,试图压制心魔,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少顷,他蓦然仰头发出一声凄吼,周身轰然一声散发出诡异妖邪的气息! 一步出,便要离开此间,却再有雷劫降下,化为一掌大手,轰然抓向了他! 杜浚此刻神智模糊,赤手空拳便要硬撼天劫,简直便是找死,眼看他便要损落在天劫之下,却在此刻,其手腕处一道光芒刺破长空,白芒之中,一颗晶莹的珠子遁上虚空! 正是那被镇封在古庙山体中的女尸所化的结晶! 结晶入空,其万丈白芒之中,竟然走出了一名女子,身姿万千,却极为模糊,此一刻,仿若有清淡吟唱从女子身上传出,透着几分的凄凉。 一顿,这女子抬手,宛如掂花一般,如此淡然,一掌如水,毫无威势,只是那长雷落在其纤手之上,却在瞬间化去! 女子蹬空,来到劫云之下,双手挥舞,化解着一道道天劫,并非其神威如何,却仿若能够沟通劫云,好似在劝解天劫自行化去一般! 这是极为骇人的一幕,若是一人以神威化去天劫,也没有如此惊人,纵观这世间,竟然有人能劝解天劫! 劫云渐渐散去,眼看便要完全化去,只剩百丈,便是这百丈,任由女子如何,却也不肯化去,最终轰然一声,投下一道尺长的血色雷霆,袭向杜浚! 这乃是三九天劫最后一劫,也是最为凌厉的一劫,别说砸在杜浚身上,恐怕就是被那气息扫到,男子肉身也难以保全! 女子仿若叹息了一声,一步迈出,探手将那天劫抓在了手中,张口喷出一道莫名气息,宛如混沌一般,将天劫包裹其中! 随后,她双手掐出一个个诡异的气息,生生将这尺长的血色雷霆炼化到一寸,素手一抬拍在了杜浚额头之上,一步倒退,再看杜浚额头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一寸蜿蜒的血色雷霆! 这女子不再理会杜浚,转身凝望万古凶地深处,面色悲戚不快,美目中流露出少许的感怀,整个人都仿若沉静在以往的岁月之中! “杜浚,我要杀了你!” 远方,漫天天劫中传来青妖一声凄厉大叫,其人浑身焦黑,携带漫天雷霆轰然而来,身披袈裟,手持一柄戒刀,作势便要斩杀杜浚! 杜浚此刻怔立在当场,还在与心魔纠缠,哪里有一战之力? 眼见其便要葬送在青妖长刀之下,女子蓦然站起,霍然回头凝视青妖,仿若心中有无尽怒火,这一眼冰寒刺骨! 一眼之下,神威无上,竟让青妖骇人止步,恐慌的望着女子,步步后退,好似看到了天下最为可怕的人一般,退十步,他凄厉一声,扭头便逃,竟然一息都不愿多呆! “竟然是你!你怎么能还活着!”远方,有青妖一声惊恐之声夹带天劫之声传来:“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女子凝望远方,面色淡然中透着几分的凄凉,其长袖一挥,落在了神庙虚影之上,但闻轰隆一声,神庙虚影竟然被一击消弭而去! 这时,杜浚发出了一声极为痛苦之声,其面色扭曲,再难抑制心魔,狂吼不止,几近邪魔,转身便遁出了万古凶地! 女子停滞了一息,随后一步跟上,身躯一闪,化为一道白芒没入珠子中,结晶化为一道流光,落在了杜浚手腕上! (见过十二点剁饺子馅的人么?是深夜十二点,不是中午!!!!极品啊。) 第八十章 斩魔 万古凶地之外,聚集了数万修士围观,一见杜浚奔息而来,登时有人惊道“竟然出来了,进入了第三重山谷中,竟然还有命活着出来!” 杜浚双眸赤红,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惊的残暴之气,一扫众人,二话不说,一步上前,抬手便砸,轰隆有声,一掌不知拍死多少近处的修士! 眨眼间,鲜血喷涌,横尸『hun』沌! “不好,他被心魔缠身,快退!” 众人大惊,不知谁叫了一声,引的众人哄然退避! 杜浚狂然大笑,姿态说不出的狂厉,抬步跟去,还『欲』再杀,却在此刻,眼前人影一闪,却是仇天遁来! 老头面『『色』』凝重,一掌拍退了杜浚,厉声道“还不斩魔!” 杜浚狂笑不止,一步上前,探手便拍向了仇天! 仇天目光一凝,忽而远遁而去,不时惊扰杜浚几下,引动杜浚追去,追袭之间,老头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lu』』出几分龌龊的笑意,喃喃道“秃驴,你日子过的太安逸了,不如……” 两人身后,无数修士远远跟随,不敢再次靠近! 少顷,天虚碎片便出现在了众人眼中,但见仇天引着杜浚轰然破开了苍天,遁入天虚碎片! “这下好了,想来那老头是要将杜浚引导道宗仙山,哪里正有正派首席争夺道子!” 有修士面『『色』』兴奋,大吼一声“抢道子,抢小尼姑,快去看呐!” 众人哄然大笑,纷自跟随而去。 天虚道宗,其山『men』坐落在一片山脉之中,大树苍天,溪水汩汩,可见飞禽走兽出没其中,并不怕人。 登上道山,可见仙雾渺渺,有丈许白鹤清鸣其中,更有无数不知名的瑞兽出没在闲云之中!来到山巅,可见一方巨大的演武场,四周边缘,摆放着四排青铜大鼎,其中仙雾弥漫。 此刻,在演武场前方,三清神殿台阶下摆放着几把大椅,七大派执教端坐其上,亦有魔子坐在一旁。在走遍,有数千修士前来观礼! 场中,道宗、佛宗、剑城、五行宗四大宗首席对持,经过一天之战,正统中小的传承的首席已然被踢出局,此刻,仅需四大宗首席决战,便可角逐出道子! 四个首席先行『chou』签,两两捉对,进行搏杀,得胜的两人再行拼杀,站在最后的人便是道子! 只是,四个首席正『欲』『chou』签的时候,忽闻观礼的数千修士齐声惊呼,皆是望向了天际远处,引的几个首席抬头看去,但见一众数万修士乌压压的从天际远方涌来,遮掩了天地,好似劫云一般! 在其前方,一个巨大的脸盆轰然而来,遁上道山上方,其上有人叫道“七大派执教救命啊!” 这话语一出,让七大派掌教呼的一下便站了起来,而跟随而来的众人登时满头冷汗,这老头在剑城前强势的一塌糊涂,此刻向七大派执教求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想干什么。e^看 仇天迈出脸盆,一扫练武场的众人,道“角逐道子呢?” “不知前辈此来……” 七大派掌教迎上,尽管心中有天大的不愿意,却也不敢冒犯了仇天,唯恐这老头一怒,再将剑城的一幕上演,到此,七大派掌教仿若还能感到头顶很痛。 仇天张口『欲』说,忽而佯装『『色』』变,转身望着天际,道“来了!” 天际,一道血光轰隆而来,宛如一座大山一般,轰隆砸在了演武场中,光芒一敛,显出杜浚真身来,其周身戾气『ji』『『dang』』,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魔神一般! “你竟然还敢来!”五行宗第三个首席双眉一竖,呵斥一声。 魔子双眼一闪,望了杜浚一眼,却不语。 杜浚狂笑一声,一步上前,探手便将五行首席抓在了手中,大手一拍,轰然一声,将其『rou』身拍的四分五裂,其元婴惨厉一声,便要逃遁,却被杜浚张口吸入了口中! “得,五行宗又要换首席了!”跟随而来的众人中有人放声叫道。 众人哄然附和,有人变动着方位,叫道“杜浚快上,抢道子,抢小尼姑!” 剩余的几个首席见杜浚一掌便拍杀了五行首席,不禁骇人退后了一步,却不想,杜浚狂笑之中,一步上前,抬手便砸飞了佛宗首席,续而袭向剑城首席! 剑城首席『『色』』变,祭出一柄长剑挡在身前。 杜浚一掌砸在长剑之上,砰然一声,长剑破碎,随后,这一掌便落在了剑城首席『xiong』膛之上,一声撕破之声,生生『dong』穿了剑城首席的『xiong』膛! 血喷一脸,杜浚却狂笑一声,双手抓起剑城首席,这手一分,便将剑城首席生生撕成了两半,血雨之中,他丢掉剑城首席尸体,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了道宗首席! “心魔!”道宗首席『『色』』变之下,急身后退,谁想杜浚却如蛆附骨,紧随而至。 “大胆!” “放肆!” 几个掌教看不下去,纷自贴身而来,道宗掌教更是一步上前,探手托出一尊丹炉,轰然砸向杜浚,几『欲』取了杜浚『『xing』』命! 七大派掌教几人修为多是涅槃中后期,也不禁持平,此刻齐齐出手,颇有昔日镇封西天神殿的风姿! 杜浚大笑一声,脚下不止,一掌便拍向了身后砸来丹炉,一声巨响,丹炉一滞,杜浚却被砸飞了百丈。他却丝毫也不在意,一步折返,依旧的抓向道宗首席。 七大派掌教『欲』动,却忽而仇天哼声道“你们几个掌教围攻一个晚辈,难道想仗势欺人不成?” 一句话,差点让七大派掌教哭出来,眼巴巴的回望了仇天一眼,腹诽不止,只是看到仇天把玩着手中的脸盆,几个掌教不禁隐晦的『『mo』』了『『mo』』头! “一个可好?你们出一个人,去给杜浚斩心魔如何?”仇天一笑,道。 几个掌教登时明悟过来,仇天这老头将杜浚引来,竟然是要给他寻一个对手,化为心魔,给杜浚斩灭! 修士渡心魔,有两种方法,一,静静冥想,将心魔炼化磨灭,这一种方法多半适合渐渐而来的心魔。而此刻杜浚心魔忽至,第一种方法显然行不通,那便只能以一个和他势均力敌的修士引动他,化为他的心魔,斩去这修士,心魔自然而去! “我来!”自然掌教一步抢上前,迫不及待的攻向杜浚,仿若唯恐被旁人抢去斩杀杜浚的机会! 魔子在后,见此目光一闪,一扫几个晚了一步、悔恨的掌教,最终目光落在了自然掌教身上,『『lu』』出一丝怜悯之『『色』』。 这自然掌教不过是涅槃中期的修为,其传承虽然不差,却也不能与魔子相比,虽然高出魔子一个境界,但是若与魔子一战,想来多半的要平分秋『『色』』! 可,此刻杜浚有心魔缠身,拼杀起来,端是不要命,心魔更是『ji』发了他的潜力,攻杀之力成倍递增!这也是心魔的可怕之处,缠身修士,直到修士潜力透支殆尽而死! 仇天忽而一步上前,探手拍在魔子肩膀上,一副悲天悯人的『『mo』』样,叹道“这人若是向找死,你拦都拦不住!” 魔子闻言,嘴角不禁『chou』搐了几下。 此刻,杜浚纠缠道宗首席,已然将其『『bi』』入了绝境。 竹韵咬着下『chun』,只是闪躲,望一眼男子,叹息一声,却不言语。 杜浚发出诡异笑声,大拳如天,轰然砸向竹韵,威势浩『『dang』』,让『nv』子难以闪躲! 却在此刻,忽有一滴嫣红鲜血轰然砸来,一扫,便破了杜浚一拳之威。自然掌教紧跟而来,拉开道宗首席,看了杜浚一眼,淡然道“你的心魔是我!” 杜浚丝毫不理会自然掌教,抢上一步,探手抓向竹韵。自然掌教冷哼一声,抬手唤来天神血滴,血滴扭动,化为一掌,轰然一掌,便掀飞了杜浚! “这心魔,你迈步过去了!”自然掌教轻喝一声,一掌拍在血手之上,砰然一声,血手炸破,化为漫天血雨袭向杜浚! 杜浚赤红的双眸中浮现一丝挣扎,瞬间湮灭在一阵疯狂之中,任由漫天雨点『dong』穿了身躯,一步轰隆,轰然一掌便砸自然掌教! 自然掌教一愣,错愕杜浚如此不顾『『xing』』命,见其一拳砸来,措不及防下,也仅能抬起双手挡在身前! 杜浚一掌拍在自然掌教身上,将其砸退半步,他却被震退了十丈,只是仿若不知疼痛一般,呼啸一声,再次踏步上前,拳拳砸向自然掌教! 拳拳到『rou』,砰然有声,虽不能伤到自然掌教,却让其丢尽颜面! 自然掌教大怒之下,狂吼一声,周身血气轰然狂『lang』而出,将杜浚掀飞百丈,定住身形,一步上前,轰然一掌落在杜浚身上! 杜浚闷哼一声,不要命一般,轰然几拳砸了过去,丝毫不顾自然掌教的攻势! 自然掌教也是被气昏了头,挥动拳头,轰轰与杜浚对轰,仿若望了道宝和道术,一时间,两人宛如野兽一般,轰隆轰砸成了一团! “应结束了!”自然掌教蓦然大吼一声,探手间,一滴鲜血缠绕在其指尖,狂绕间,竟然隐隐透出一丝金黄『『色』』,登时有一股骇人的危险气息弥漫而出! “几『欲』修成的天神之血!”仇天双眼一瞪,面『『色』』顿然凝重下来,失声道。 众人也是大为骇然,连同平台之上观礼的修士,齐同退后百里,莫不是骇然的望着自然掌教,有那大能喃喃道“怪不得……他竟然窥看到了一丝天神真血!” 剩余的几个掌教也是纷自『『色』』变,提身后退,面『『色』』闪动的望着自然首席指尖的血红中透出一丝金『『色』』的血滴,有着一滴鲜血,自然掌教足以媲美涅槃后期修士! 求红票安慰,小冷快神经衰弱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孤烟冷写的《九煞魔修》 第八十一章 半步涅槃 一滴淡然金色的天神之血一现,登时让整个演武场中仅剩杜浚、道宗首席和自然掌教三人而已! 竹韵面色稍变,看了一眼那鲜血,又望了杜浚一眼,咬着下唇,飘然后退而去。天神之血神威难测,女子、不得不退! 自然掌教手掌一动,狂绕在指尖上的神血登时流光一转,仅这一转,便有一股恐怖绝伦的气息轰隆激荡而出,砰然撞在杜浚胸膛之上,将其甩出了千丈! 跌落间,杜浚狂笑不止,借力一转,蓦然出现在了道宗首席身后,双手一展,将女子抱入怀中,化为一道血色雷霆,轰然破空而去,速度之快,一闪便消失在了天际! 众人错愕。 七大派掌教也是一怔,谁也没有想到杜浚居然说走便走! 忽而,道宗掌教色变,失声道:“不好!他还是将竹韵当做了心魔!” 这话一出,登时让在场的道宗门徒纷自色变,更是有几名道宗男修二话不说,急急追去。 仇天更是楞了半晌,常理来说,一个被心魔缠身的修士,多半的会选择修为差不多的修士作为心魔斩去,当然,有修为高些的更好,所以,怎么推衍,杜浚也不应该在自然掌教和道宗首席之间,选择竹韵作为心魔斩去! 只是,他并不知道杜浚的过去,更不知道,此一次杜浚回到小九州中又遇到了什么! 寻常修士的心魔多半来自修为,在心中会将修为高的修士,当做高不可攀的大山,所以才化为心魔,但是男子一声逆流而上,别说涅槃修士,恐怕就是一个涅槃之上的存在,也不能称为他的心魔! 但是,昔日这男子以情入道,这情却是他心中最为脆弱的一环! 杜浚携着女子一路破开苍天,遁入混沌之中,举步横扫,混沌无垠,他却要去向何处。不知不觉之间,却又来到了万古凶地! 还是昔日猎天开辟的那洞府,杜浚来到此间,大袖一挥,在这洞府废墟之上重新开辟出了一个洞府,举步进入其中,祭出大旗,布下禁锢大阵,将竹韵困在了大厅中! 竹韵不语,只是面色复杂的望着杜浚,许久,不知为何,女子叹息一声,道:“每一个人的背后,都会有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但是,人却不能永远活在记忆中!” 杜浚面色却出奇的淡然,赤红的双眸望了竹韵一眼,扭头进入了侧室中! 竹韵看到他离去的摸样,却是心头一震,奋力挣扎,放声大叫:“人一生莫不是在苦苦挣扎,挣破束缚者便为上人,服输者便为下人!” “莫要放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女子不能挣破禁锢大阵,口中却不曾停歇,看杜浚离去的之时淡然的表情,他仿若是要放弃斩魔。只是任她如何叫喊,侧室中却毫无动静! 最终,女子再无话语可言,索性闭上双眼,口中有道经轻吟,企图荡去杜浚心魔,换他真心! 次日,几个道服加身的年轻修士出现在了此地,神念扫去,无果,其中一个道人困惑道:“我等一路而来,明明打听那杜浚携着师姐到此!怎会不见了呢?” “找!”一个年龄稍大的修士面色凝重,轻喝一声,当先遁入了万古凶地第一道山脉之中! 几人找寻半日,便有人发现了杜浚开辟的洞府,唤来其他人,共五个道人立在洞府前,一人冷笑道:“他竟然敢如此大意!” 面前这洞府极为暴漏,甚为引人注目! “那杜浚被心魔缠身,此刻想来依然透支了潜力,修为跌落,我等无需再惧怕他!” 几个道人对视一眼,纷自进入了洞府,面色稍显兴奋,此行若是能救下竹韵,即便是不能与女子结下善缘,得女子青睐,道宗也绝对会于几人记上一大功! 更况且,若是侥幸斩了杜浚,那当真是一步登天,名垂混沌了! 即便如此,一个道人还是祭出玉简,刻下此地讯息,探手一拍玉简,玉简登时化作一道流光破开了苍天,遁向混沌! 几人进入纷自祭出道宝护在身前,鱼贯进入了洞府,拿眼一扫,便看到了被困在大厅中的竹韵,登时大喜,几步上前,便要破了大阵,释放出女子! 但凡禁锢大阵,其神威在内,不在外,即便是内可困涅槃大能的大阵,若是从外破除,几个洞虚修士便可! 五个道人花费了足足半个时辰,方才破去杜浚布下的大阵,放出了竹韵,几人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杜浚的去往! 竹韵迟疑,少顷,道:“我们走吧!” 五个道人不肯,一人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洞府深处的侧室,举步便要进入其中,却被竹韵闪身挡住。女子面色有些凌厉,道:“走!” “师姐,贼子未诛,我等岂能离去?” “杜浚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眼下他被心魔缠身,正是诛杀的大好时机,怎能放弃?” 五个道人登时面色复杂的望着竹韵,目光闪动,若有所思,少顷,仿若扑捉到了女子的一丝心思,眸子之中更是隐晦的浮现出一丝的嫉妒! 女子不语,只是漠然的挡在无人身前,丝毫不让。 便在几人纠缠不休之时,忽有一股骇人的气息从洞府深处一荡而来,眨眼消失,旋即,一道人一步而来,极为虚幻,仿若幻象一般! 这人影来到众人面前,身形一定,不是杜浚又是谁? 杜浚抬眼一扫几人,对女子躬身一拜,道:“多谢仙子为在下诵经!” “你……当真斩了心魔?”道宗首席迟疑问道,见杜浚含笑点头,不禁暗叹一声,古往今来,众人心魔不同,只是但凡渡过,此生便再不可被同样的心魔所困! 也即是说,一个修士在斩去了情魔之后,此生再不会为情所困! “我为仙子除去后患!”杜浚轻笑一声,不待道宗首席说话,便一步上前,仅这一步,气势轰隆,生生将五个至虚道人肉身破碎了! 道宗首席大惊,欲要阻拦却为时已晚,但见杜浚大袖一扫,砰砰几声,五个道人元婴便破碎了,从此,世间再无这五个道人的一丝气息! “你!”道宗首席大怒,斥道:“他们与你何冤何仇,你竟然下如此毒手!” 杜浚蓦然大笑一声,狂发激荡,尽显狂傲,探手抱住了女子,道:“杜某杀人从不问是非,只凭一心而已!” 说罢,一步迈出,出了洞府,直奔混沌,怀中,女子奋力挣扎,却难以挣脱,不禁失声道:“半步涅槃!” “因祸得福而已!在下侥幸窥探到了一丝涅槃大境!”杜浚抱紧女子,刚入混沌,举目一扫,便见数万修士围观在万古凶地苍天之外! 七大派掌教为首率众而来,恰好与杜浚撞了正着! 杜浚一扫众人,轻笑一声,放下了女子,蓦然一步向前,身躯一恍,便来到了自然掌教身前,也不多言,翻手抓来锈刀,抬刀就劈了过去! 一刀天威,横盖了天宇,魔气滔天,轰然作响! “半步涅槃!”自然掌教色变,一步闪躲万丈,周身血气滔天,低吼一声,鲜血喷涌,入空,化作漫天血雨砸向杜浚! 滴滴鲜血洞穿了混沌,每一滴都重若山岳一般,数不尽的血地宛如骤雨一般,倾盆而下! 杜浚狂笑一声,长发激荡,大刀在手,姿态说不出的洒脱,手臂一震,刀如狂龙呼啸,轰然化为万丈,直劈自然掌教! 同时,其天灵之上浮现破晓真源,以骄阳无上炙热神威,将袭来的暴雨蒸发! “仙术!”自然掌教见状不禁色变,轻喝一声,张口喷出一抹血光,却是一件血滴状的极品道宝,挡了长刀一下,续而一步错开,身躯化为一道血光,轰然袭向杜浚! 杜浚一步上前,一掌迎了过去,同样的血光一片,两者相较,一声巨响惊天传出,声浪轰隆荡开来无尽混沌,霎时间,血光暴涨数万张,让人不能看清其中景致! 少顷,待到这散去,却见杜浚两人轰隆的战成了一团,两团血光宛如两头洪荒野兽一般,搏杀之间,声势浩荡,骇人心魄! 众人皆是凝神相望,有人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杜浚不但斩了心魔,居然还半只脚踏入了涅槃大境!” 道宗掌教唤来了竹韵,询问了几句,闻听竹韵遭遇,不禁眉头一皱,道:“你那几个师弟被杜浚斩了?” 竹韵点头。 道宗掌教沉默了许久,抬头,望着杜浚,叹道:“此子怪才,不斩灭你,居然也斩了心魔!” 忽闻自然掌教怒吼一声,却是一时不查,被杜浚一刀在撩在了胸膛之上,带起一道血花,其人暴怒之下,周身肌肤眨眼间化为血红! 这血红如潮般退入了其额头之上,便有一滴娇艳欲滴的鲜血沁溢而出,流转之间,隐约可见死死金黄色! 天神之血! 杜浚大笑一声,一刀砸去,随后爆退千丈,额头之间白芒闪动,兑卦之力凝现,铺天盖地的涌向了自然掌教! 随着兑卦之力涌现而出,仿若这一方混沌的岁月都被减缓了! 自然掌教冷哼一声,身不动,探手甩出了天神之血,轰隆逼向了杜浚。血地约莫有小拇指大小,轰隆奔息之间,却宛如一个世界在迎面砸来,神威骇人! 杜浚不敢硬撼其锋芒,急身爆退,轰然一刀劈在了血地之上,趁着血地一滞之际,探手抓来了阵道大旗,唤出虚幻人影,轰轰两指便砸在了血地之上! 所谓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 杜浚不直逼其锋芒,却手段尽出,轰砸血滴,更是祭出了九阳之力,欲要炼化了血滴,却不想,这小小的一滴鲜血仿若蕴含了无上神威一般,竟然生生破出了九阳围困,轰然砸向杜浚! 只是,到此这血滴之上的锐利之气,远非方才可比! “破不了你这天神之血,我便直接斩了你!”杜浚低吼一声,踏前一步,身躯忽而消失在了混沌中,正是学于猎天的古道术! 自然掌教一见杜浚消失,不禁色变,正要散开神念,忽觉身后异动,霍然转身,便见杜浚一刀斩来!他惊慌失措之下,祭出数件道宝砸向杜浚,企图阻挡杜浚一息! 杜浚见状,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长刀盖天,轰然砸破了一众道宝,续而手中长刀一横,没过了自然掌教的颈脖! 此一刻,整个混沌数万人一片静默,所有的人都瞪大的了双眼,怔怔的望着杜浚,死寂无声! 远处,折返而来的天神之血砰然炸破,散布出无尽血浪,一重又一重的散布而去!首当其冲的几个掌教色变,纷自祭出神通,阻挡这血浪,方才免去了众人杀身之祸! 片刻之后,自然掌教硕大的头颅呼的一声拔空而起,颈部之中鲜血喷涌三丈,久久不息! “我欲登仙界,还有谁要战?” 血雨倾洒间,男子霍然转身,手中锈刀之上还有几滴鲜血滴落! (今天就这一章了,小冷可能中暑了,不知咋了,脑子浆糊一片,一个小时码了五百多个字……真的码不动了,明天看看状态能好点,尽量还是三更。) 第八十二章 升仙 仙界永远都是一个传说,而今,这传说却近在咫尺! 据说,佛陀从邪魔祖庙中得到了一卷通天之法,在佛山之上打开了通天之路! 这一日,整个佛城被无数修士围了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佛山之上,更是早有无数大能前来观看! 在昔日佛陀讲座的空地上,不知何时耸立起一座浮屠,有十丈高,耸入云霄一般,众人诧异,皆是望着这佛塔,惊疑不定这宝塔是否便是通天之路! 少顷,天际有妖云遮天蔽日而来,一名妖族女子为首破开了妖云,落在了佛塔之前,其背后竟然有九条雪白的尾巴! “竟然九尾妖狐,据说这种生灵太过逆天,不容凝现人形!” 一众围观的人族大能登时色变,望着那九尾妖狐议论纷纷。 妖狐乃一女子,面色姣好,透着一股伏媚,浅笑嫣嫣,丝毫不在意众人的议论,倒是其随同而来的数十妖族大能却个个面色肃穆,蹙眉扫视着人族大能。 片刻,魔子也来了,这男子神情依旧的冷漠,片刻不发的站在了妖族一侧,等待升仙! “魔子来了!气势丝毫不输于那妖狐呢!” “当今天下,天资能和九尾妖狐齐架并驱的也唯有魔子了!” 一众大能一见人族魔子风姿绝世,登时心中平衡了。 这时,天际之上一座巨大而破旧的木船轰隆而来,周遭鬼气散布万丈,来到佛城之上,登时让这一方天地间为之一冷! 阴风习习间,一团鬼雾呼啸落在了佛山之上,阴森之气与这佛山浩然之气格格不入,其当首的乃是一名面容凶历的鬼修! “鬼族天漠!想不到这次升仙连他也心动了!” 一众人族大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便是一旁的魔子也是为之侧目,那九尾妖股更是眉目闪动,望向这鬼族中传中般的人物! 天漠乃是鬼族不世之才,其修为不过数百年,已然步入涅槃,至于达到了涅槃何种境界,无人可知。百年前,曾经一战鬼族族长,竟然平分秋色! 这等人物一来,立刻让吸引了佛山上所有人的目光,此一刻,魔子、妖狐两人皆是黯然了许多! “天漠一出,谁与争锋?”有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却在此刻,一道人影忽而划破了苍天,一闪便来到了佛山之上,其一身黑衣,长发激荡,默然不语,却让近处的大能骇然退后数步! “杜浚!”有人失声叫道。 若说天漠乃是一个传说,那么‘杜浚’二字在这混沌中,便是一个禁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从何而来,一生经历如何,只是隐隐有人猜测,杜浚来自小九州! 佛山之上的大能随着杜浚的到来,登时一片静默,不比方才的喧哗议论,所有的话语都被生生咽了下去! “好大的气派!”鬼族中,传来一声冷哼:“听闻你在人族中掀起了漫天血雨,只是不知真假?” 杜浚不语,默然而立,却宛如绝世利剑一般,只是此刻,这剑是入鞘的! “人族这些年没落如斯!”一个鬼族大能忽而一步上前,甚是不屑的望着杜浚,道:“给我耍几下,让我看看名震人族的杜浚到底有何能耐?” 众人不语,皆是明白这鬼族大能看似鲁莽,却有深意!先前天漠一来,众人惊呼,可是,随着杜浚的到来,生生将所有的话语都掐灭在了腹中,如此一来,鬼族天漠在气势上难免输了杜浚一筹! 更,鬼族、妖族、人族三族一向不合,此刻这鬼族大能便是依仗有天漠再次,欲要为天漠立威,看似挑选杜浚,实为针对整个人族! 那九尾妖狐不语,含笑不变,静默观看。 杜浚还是不语。 “怎么?怕了?我也是年轻一辈的修士,修为涅槃初期,欲要替天漠掂量一下你!”这鬼修大能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愚弄的望着杜浚,说道。 魔子忽而冷哼一声,一步上前,望着这鬼修,冷道:“不如让我来掂量一下你吧!” “你?你能代表杜浚?我欲要与杜浚切磋一下,你突然冒出来算什么?难道那杜浚便如此不济?”鬼族大能讥讽说道。 妖狐闻言一笑,对那鬼族大能道:“我听闻杜浚杀伐果断,不可一世,道友可要小心了!” “这女子分明就是在挑事!”有人族大能低声骂道。 “杜浚,你到底敢不敢上前一步?”鬼族大能被魔子挡在身前,喝声问道。 杜浚不语,凝望雷音寺之后,恍惚之间,他仿若感到那被镇封的西天神殿又有躁动的气息隐隐传来,此刻被鬼修连连挑衅,不禁暗叹一声,一步上前,来到了魔子身前,淡然望着那鬼修! “好!”鬼修大笑一声,一步而来,探手便抓向杜浚,口中道:“你我只是同辈切磋,可重伤……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的!” 杜浚淡然而笑,探手迎去,一掌血色手印凝现在了那鬼修身后,轰隆拍在了鬼修后背之上,这鬼修面色大变,闷哼一声,身不由己的撞向了杜浚! 鬼修欲要折返,却被杜浚探手吸来,不待其落入手中,祭出锈刀,一刀便劈了过去,但闻鬼修一声惨呼,被这一刀活活劈成了两半! 一个漆黑的鬼婴怪叫一声,拔空而去,便要逃遁! 杜浚一步跟上,探手便将这鬼婴抓在了手中。鬼婴大骇,尖声叫道:“你我只是切磋,你已然毁了我鬼身,难不成还要毁我元婴不成!” “住手!”同一时刻,一声冷哼从鬼族一众大能中传出,便有一道鬼影呼啸遁出,抢向杜浚手中的鬼婴! 天漠!他真身再次,若是其眼看一个同族被杜浚毁去,不免颜面尽失! 杜浚却恍然没有看到天漠袭来一般,手掌一震,便破碎了手中的鬼婴,叹道:“可惜杜某从不与人切磋!” 天漠一爪袭来,含恨之下,端是鬼气蒸腾。 杜浚却丝毫不动,宛如没有看到一般,仅这一份心智便不知让多少大能为之赞叹! 眼看天漠这一抓便要落在杜浚天灵之上,这鬼修却忽而身躯一折,退后了百丈,望了杜浚一眼,阴森一笑,道:“这锈刀不错!” 说罢,转身回到了原地! 妖狐却眼眸一转,故作震惊的喝道:“就这么给杀了?杜浚不愧是杜浚,在这佛山之上,当着三族大能和天漠的面,居然也敢斩杀鬼族大能!” “这可是佛陀门前呢!”这女子又加了一句,其话里行间的寓意不言而喻。 天漠闻言,不禁侧目看了妖狐几眼,随后目光落在杜浚身上,眸光闪动,他虽然心中知晓妖狐的用意,但是在这佛山上,当着众人被妖狐挤兑,却事出杜浚,难免对杜浚生出几分不满。 几人勾心斗角,针锋相对,并无老一辈的修士阻拦,逼近入了仙界,不管情况如何,这几个年轻一辈的人杰都免不了一场纷争! 魔子至始至终都站在杜浚身后,便是后来的七大派首席也是默然站在了杜浚的身后,毕竟,自家如何,是自家的事情,到底是不容外族欺辱! 这时,天音寺深处忽起一片佛光,宛如孔雀开屏一般,十分的惹眼,引的众人看去,但见佛光中,达摩百丈身躯渐渐凝聚,宝相庄严,一扫众人,神威之下,让人心中战栗! “仙界,数千万年来未曾开启,便是我也不知其中情况如何,尔等四人可是自愿前去?”佛陀问道。 杜浚四人躬身,齐声道:“自愿!” 佛陀点点头,深处佛手,有一道佛光没入了宝塔中,下一刻,宝塔轰隆一震,其上佛光刺眼,透达万丈,久久不歇! 半晌之后,宝塔之上的佛光一敛,宛如退潮一般收拢到了浮屠塔顶,以无上佛光凝聚出了一个百丈风眼,徐徐转动,风眼走遍有数个诡异的血红字迹不时闪现,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仙人字符?”有人望着风眼上的字符,喃喃道。 杜浚几人对视一眼,那天漠一步上前,蹬空进入了风眼中,一闪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随后,妖狐也去,同样消失在风眼中! 若仙界真有机缘,那么显而易见的,谁一步当前,得到便可能会最多! 魔子看了杜浚一眼,忽道:“仙界一行,不知是福是祸……”言语中,其人也消失在了风眼中。 谁都明白,仙界已然万万年不被四人所知晓,眼下,谁也不能料定仙界中到底是如何一番摸样,或许几人这一去,刚到仙界,便会被仙人斩杀! “竟然如此!此行有趣多了!”杜浚一扫身侧的七大派首席,目光闪动,忽而露出一丝笑意,举步进入了风眼中。 有话语从风眼中传出:“我欲成仙,天不养仙,我欲求真,何处为真?登仙界,何时归?归无期,惹人伤……” 宝塔下,七大派首席对视一眼,纷自急忙离去,好似唯恐被旁人看破什么一般,惹的一众大能纷自侧目! 片刻,宝塔之上的风眼闪动了几下,彻底熄灭! 恍然之间,众人宛如听到了佛陀一声轻叹,抬头,半空中已然没了佛陀身形! (两更吧,真的顶不住了,最近一直有些偏头痛,这两天更是像喝醉了一样,浑浑噩噩的,甚至谁掐我一下,我不会太痛……我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一章 火烧仙府 这一片苍凉的大地,贫瘠之中透着一股大凶之气,仿若其下埋葬着什么绝世妖物一般。 杜浚四人纷自出现在再次,举目看去,但见迷雾激荡,便是以他们的修为也不能看到百丈之外的景象! 在四人前方,有一片焦黑的山林废墟,四人对视一眼,纷自上前,却见这树林好似被大火燃烧过一般,焦黑的树木经过无数岁月,已然有些石质! “没有仙气,没有神兽,更没有仙人,怎么会这样?”妖狐眉头紧蹙,神念一扫,失声道:“却有一股疯狂之气弥漫在此间!” “传说中,仙帝一怒,手撕苍天,难道在无尽岁月中,仙界出现什么不测,导致……难不成古九州的破碎,当真是仙帝造成的不成?”天漠面色透着几分的凶历,说话之间,目光在杜浚身上扫来扫去! 魔子不语,只是立在杜浚身侧,忽冷笑一声,道:“难道仙界便没有凶地么?”他回望杜浚一眼,道:“我们走!或许出了此地,便可见到仙气氤氲的仙境了!” “想走?”天漠凶历一笑,张口之间,一个寸长的小船从其口中遁出,入空化作千丈,散发出阴森鬼气,鬼气中,一个个鬼族大能纷自踏步而出,落在了天漠身后,冷漠的望着杜浚三人! 妖狐见此,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道:“鬼船果然能躲过众人之眼!”说话间,其背后有九根雪白的尾巴耸立而起,宛如九颗大树一般! 九根尾巴无尽涨大,少顷,如山岳一般,一众妖族大能纷自从九尾毛发之中走出,落在了妖狐身后! 鬼族、妖族两族纷自来了百余大能,局面立变! 杜浚不语。魔子只是连连冷笑,望着两族丝毫不惧! “小女子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所以,带些人来,不过是保全自身而已!”妖狐说着率领妖族大能退后万丈,只是观望。 天漠闻言露出一丝冷笑,不再理会妖狐,目光落在了杜浚两人身上,道:“你二人可带人前来?我不信人族什么道宝能躲过佛陀双眼!” 言下之意对他的鬼船极为自得,天下道宝,能躲过佛陀双眼的,想来,也仅有他这鬼船了。妖族若非九尾妖狐天赋惊人,也不可能带来百余大能! 魔子冷哼一声,抬手间,一抹黑光遁上虚空,化为一柄长剑,其上魔气鼎盛,仿若能破碎大地一般,恍然间,在魔气中可见有暗沉佛光闪动! 七条人影纷自从魔气中走出,落在了魔子身后,赫然便是七大派首席的真身! “七人?你这长剑能带七人来此,也算是上品道宝了!”天漠丝毫也不在意七大派首席,事实摆在眼前,他身后有百余妖族大能,对持杜浚九人,情况显而易见! 他一步上前,一扫魔子八人,道:“尔等现在离去,我还可放过你们一条生路!” 七个首席中有人迟疑,此刻若是真的冲突起来,想来他们几人会死的很惨。自然首席与五行首席对视一眼,两人纷自退后了一步! 有人退,其他几个首席也是纷自退后,最后仅剩魔子与道宗首席两人立在杜浚身侧。魔子不屑的望了一眼退后的六个首席,斥道:“毫无大宗气度!” 六个首席面色羞愧,垂头。 “还剩三个?”天漠笑道:“你们二人可知晓,留下便是一死?” 他望了杜浚一眼,道:“今日,你难免一死,只是,你若是将那锈刀给我,我或许能放过他们两人!” 杜浚一直冷笑不语,玩味的望着天漠,忽道:“哦,你想我如何死?” 天漠一见杜浚讥讽的摸样,不禁大怒,喝道:“我要以鬼火炼了你!” “是么!”杜浚面色越发的讽刺,忽而一步后退,其眉间白芒闪动,刺破长空,眨眼间,便有数百人从白芒中遁飞出! “什么?你竟然也由此道宝!”天漠一见数百人立在杜浚身后,登时一惊,惊退三步,抬头看去,却见这数百人多是玄祖的修为,少有几个乃是至虚修为! 他忍不住放声一笑,道:“玄祖?你竟然以如此珍贵道宝带来了数百玄祖?”他一步上前,对杜浚一摊手,道:“将这白芒道宝给我,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杜浚不语,只是冷笑,其眉间白芒闪动,再有数百人遁出,立在他的身后有的人数眼下已然有千余! “这!”天漠鬼眼一瞪,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 便是一旁的魔子八人也是错愕的望着杜浚,少顷,魔子回望一眼七大派首席,喃喃道:“千余人……他是怎么带进来的?” “一下千余人,他还真敢带!”佛宗首席喃喃道。 远处,妖狐怔立半晌,目光闪动,望着杜浚,目露沉思。 “千余人又能如何?不过是千余玄祖而已!”天漠色厉内茬的厉声喝道。 杜浚冷笑一声,道:“三千白袍何在?” 一声暴喝,其眉间白芒大盛,顿然再有千余人遁飞而来,立在其身后,恰好三千,个个白袍,面无表情,肃杀滔天! “三千人!”天漠大惊,再退三步,眼下这三千即便都是玄祖,也能咬死他们百余人! 杜浚大笑一声,一步上前,身后三千白袍轰然相随,他大袖一挥,却见漫天鬼气阴森,再有三千鬼族玄祖凝现而出,出现在了杜浚身后,鬼气蒸腾! “我辈修士!”天漠大惊失色,望着杜浚,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杜浚大笑不止,再挥大袖,登时妖气轰隆,震动虚空,白芒间,兴地一步迈出,身后有三千邪魔跟随,散落在了三千白袍一侧! 眼下,其身后乃三千白袍,如白龙一条,左侧为鬼修三千,右侧乃是三千邪魔,成三个方队,无一人喧哗,凝现出一股震天肃杀之气! 当日,杜浚斩杀了自然掌教之后,便回了一趟小九州,以他的心智,难免对骨逆艮卦打起了主意,回到小九州,唤来三族,说明混沌大局,便有三千白袍相随! 邪魔鬼族两族迟疑了一下,也是纷自指派了三千大能相随,毕竟,他们虽然源于混沌,已然有千万年两不相见了,生疏下,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便是这个道理了! 追其根本,却还是杜浚一句话。他说:“混沌无天道,唯小九州而已,尔等若随我前去,真心归附,来日,我可传下法令,让尔等两族与人族共享小九州的富饶!” 此刻足足九千人,分成三方,宛如三个军团一般,其中修为最低的也是玄祖之流。这股力量放在混沌中或许不甚惊人,但是放在此地,便宛如一股洪流一般! 眼下,只消杜浚大袖一挥,九千大能便能将在场的所有人湮灭! 杜浚轻笑,探手祭出锈刀,望着天漠道:“你尽可拿去!” 天漠面色铁青难看,望着杜浚手中的锈刀,却不敢上前半步,一扫杜浚身后的三千鬼族大能,道:“尔等也乃是我鬼族,为何被一个人类奴役?” “还不归来!”有鬼族大能忍不住厉声喝道。 杜浚身后,三千鬼族大能不语,皆是面无表情,来此之前,杜浚早已在他们体内布下禁锢大阵,一旦生变,第一个死的便是他们! 随即,妖狐也是上前,呵斥邪魔一族,却被兴地一阵冷笑给顶了回去:“我邪魔自成一族,尔等乃是妖族,有何资格呵斥我等?” “要归祖,也是尔等!”杜浚一扫天漠众人,冷道:“有朝一日,尔等必要归入我小九州两族麾下!” 天漠不语,与妖狐对视一眼,两人率领百余人汇聚再一起,缓缓退去。 待到他们退出百里,杜浚大袖一挥,将身后的九千大能收入了艮卦中,回头一扫魔子等人,淡然道:“可要同行?” 不管如何,毕竟同为人族! “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你为何带来几个军团呢?”魔子苦笑一声,当先上前,眼下跟在杜浚身后,无异于最为安全! 几个首席以竹韵为首,跟在了魔子身后,一众人以杜浚为首,遁空而去! 一日后,此地迷雾开始激荡,不出三日,已然宛如洪水咆哮一般,仿若有什么异变正在酝酿一般! 五日后,杜浚几人来到了一片山脉中,却见天漠两百余人也在此地,他们面色凝重,回望了杜浚一眼,也不逃遁,仿若笃定杜浚不会对他们出手一般! 杜浚眉头一蹙,举步登山了大山,横目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在无尽大山围成了一个巨大山谷,山谷中有十数大车轰隆碾压,更是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冥仙兵甲! 一眼望去,好似蚂蚁一般,将整个百里山谷湮灭在其中! 天漠回神,沉吟一下,沉声道:“据我族古籍记载,冥仙大车中乃是仙王之辈!” “这些仙王和兵甲在此做什么?”妖狐惑然问道。 不待众人回答,便听山谷中轰隆一声,有漫天火光喷涌入空,照亮了这一片天际,引的众人看去,却见这火光宛如幻象一般,并无灼热之感! 忽而,火光一闪,其中凝现出无尽宫殿楼阁,片片仙府连绵,彼此起伏,只是,在这些仙府之上,却燃烧着熊熊火焰! 幻象一出,山谷中的冥仙登时静默下来,纷自相望!却在此刻,杜浚忽而色变,但觉其封在艮卦中的神木躁动不安,几欲脱出! 他目光闪动,暗道一声:“难不成这神木竟然是仙府中的一根柱子?” 一念到此,忽闻众人一声惊呼,当即循声望去,山谷中的景致入目,不禁让其双眸一缩,但见,一座焦黑的万丈仙府从山谷中升腾而起! 这并非是幻象,而是真实的仙府! 仙府极为残破,好似从一场巨大的火灾中残留下来,隐约之间,可闻其中有凶历的咆哮之声传来,恍若在仙府中镇封着什么不祥之物! 无数冥仙兵甲开始蜂涌向仙府,只是临近仙府百丈,身躯便砰然炸破,化为道道阴沉的仙气渡入了仙府中,一时间宛如飞蛾投火一般,却依旧的前仆后继! (对不住大家了,但是我现在终于明白,啥叫一个脑袋两个大了!) 第二章 睁开眼 兵甲化为的仙冥之气,仿若能够抑制仙府中的存在,或是,可说成喂饱仙府中的未知。书mi群2随着无数兵甲飞蛾扑火的死去,澎湃如海的仙冥之气灌入仙府中,仙府中的厉吼渐渐低落,几不可闻! “难道仙府中的存在,便是这冥仙都感到恐惧不成?”魔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仙府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便在此刻,忽轰隆一声传来,众人看去,却是那几近平静的仙府蓦然凶气大盛,轰轰拔地而起,扶摇万丈,好似绝世凶物出世一般,悬浮中半空,宛如骄阳一般,散发出的却是大凶之气!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天漠惊呼一声,口中木船轰然祭出,收了百余鬼族大能,踏上,横渡虚空而去! 几乎同时,妖狐也是祭出九条尾巴,将百余妖族大能收入其上,远遁而去。 只是,当两人飞遁万丈的时候,抬头一看,差点没被气死,但见前方,杜浚脚踏神木,大袖如天,将魔子等包裹在其中,早就逃出了三万丈!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杜浚见机如此之快有些忌惮,更是恨他也不做声便逃遁而去,却毫无办法! 便在一众人纷自逃遁的时候,立在山谷上方的仙府蓦然轰隆一震,一股大凶之气宛如凝实一般,澎湃如海,轰隆散布而来! 首当其冲的乃是妖狐,这nv子一旦被凶气泯灭在其中,登时身躯一震,面色大变,脸颊之上生出白mao,几欲被打回原形! “是什么睁开了双眼?”妖狐蓦然凄厉一声,但见两道血泪从其双眸中流下,口中呼历道“不要,不要,我无意冒犯!” 天漠见状神色大变,只是身后袭来的凶气速度骇人,一瞬间便将其蔓延在其内,其人也是身躯一震,双眼流下血泪,惊慌大叫“是什么睁开了双眼!” 远处,杜浚面色凝重,大袖中的几个首席更是面色煞白,看天漠两人的遭遇,不难相处,仙府中定然出了什么不祥的变故! 这时,凶气已然澎湃而来,如潮,眼看便要将杜浚湮灭其中,但闻杜浚爆吼一声,神色狰狞,一步踏出,轰然一声破碎了虚空,其头顶之上有紫色脚印凝现,下一刻,且身躯一闪,便是万丈之外! 画地为牢,借天地之势,化为己用,推其遁势! 平素中,杜浚一人倒也无妨,只是此刻却载着神木和魔子等八人,凶气bi人,又不及将众人收入艮卦中,只能步步而行,苦苦支撑! 万丈之外,其身躯方才凝现,那凶气已然轰隆bi来,惊的几个首席失声大叫,便是魔子也是面色凝重,双眸闪动! 杜浚狂吼不止,大步迈出,头顶之上紫色脚印宛如骄阳一般,轰然一步生生dong穿了虚空,一恍,便出现在了两万丈之外! 凶气jidang,追袭而来! 杜浚神色越发的狰历,额头有青筋爆出,宛如蚯蚓一般,顿显狰狞,大吼之间,第三步迈出,但闻‘噗嗤’几声,其双tui之上的肌肤难以承受大力,被生生撕破,鲜血洒下! 到此,这一步还是迈出了,又是轰隆一声,生生粉碎了这一方虚空,男子身躯一恍,直遁三万张,欲要再起第四步,只是这一步却难以迈下! 身后,凶气轰轰,几欲袭来! 男子一扫大袖中的几人,目光闪动了几下,若是在hun沌中,他早就将几人抛弃了,只是在此地面对的乃是鬼族、妖族,甚至还有仙族的异族,同族之间,顿显亲切! “不要啊,不要丢下我们啊!”五行首席见杜浚神色迟疑,心中一颤,哭声哀求! 剩余的几个首席也是放声哀求,一旦被凶气包裹、会发生什么莫名诡异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竹韵不语,只是淡然的望着杜浚,如此坦然。[本章由为您提供] 魔子却面色凝重,忽而一步踏出杜浚大袖,沉声一句“我来助你!”说罢,探手抚在了杜浚天灵之上,登时有一股浩dang的生机渡入了杜浚体内! 杜浚得此大力,狂笑一声,一步迈出,轰隆一声,虚空破碎,一步十万丈。其身后,那紫色脚印送杜浚几人出十万丈,自身却慢了一步,被无尽凶气湮灭在其中,怦然一声,便破碎了! 十万丈,再加上杜浚方才几次迈出的数万丈,已然有十五万多丈,一丈三步,可推算有多么远了,即便是如此距离,那凶气却还是汹涌而来! 幸好,凶气到此仿若有些鞭长莫及,速度减缓了几分,容得魔子等人纷自逃遁。 杜浚喘息,速度很慢,rou身在方才画地为牢下,收了不小的暗伤,一见他如此,几乎同时,竹韵与魔子一步折返而来,探手抓住其肩膀,轰然而去! 而剩余的几个首席却是纷自逃遁,自顾自,哪里回头看了杜浚一眼? 几人轰然再逃十里,将凶气远远甩脱在了身后,方才停滞下来,却也个个大口喘息,以他们的修为即便是万万里,也不会如此疲倦,只是修为再高,也脱不了人族,方才危机间端是极为损耗心神! 杜浚却面色不改,呼吸平淡,不知从何时,生死之间,已然不能让他心中起bo澜,经历的多了,人便会麻木。 几人稍作休息了一下,就要离去,却不想那五行首席与自然首席对视一眼,纷自减缓了速度,却又折返到了杜浚身旁! 两人皆是面色不善,望着杜浚杀机迸现! 剩余的几人见状也是折返了回来。魔子面色阴沉,道“你们二人要做什么?” “魔子,杜浚这人杀我五行宗数个首席,此仇不报,我这首席如何安心坐下去?”五行首席不亢不卑,冷然说道。 自然首席更是点头,道“昔日,我men掌教一时不查,被他偷袭至死,这仇无论如何,我要还报!” 两人此话一出,剑城首席也是一步上前,祭出长剑在手,不善的望着杜浚,道“眼下,他rou身暗伤,正是诛杀的好时候!” “对,魔子莫要阻拦我等,杀了他,来日魔子登临大道也少了一份阻力!”赤魔首席也是一步上前,大声说道。 魔子面色越发的冷漠,一扫竹韵三人,道“你们三人呢?” 佛宗首席面色变化了几下,闭眼、深吸,宣了一声佛号,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和尚,人若杀我,我便要杀人!佛陀割rou喂鹰的慈悲只会滋生妖邪!”凤仪首席轻笑一声,也是一步上前,将杜浚围困在了其中! 她看了杜浚一眼,目光闪动,道“杜浚,你可莫要妄动,我们知道你道宝中有九千玄祖大能,但是只要稍作异动,都会立刻引来杀身之祸!” 杜浚不语,只是望着竹韵,眼下也只有这nv子未曾表态了! 竹韵忽动,步步上前,让六大首席lu出了一丝笑意,让魔子面色瞬间冷漠了下来,只是nv子来到近前,一扫几个首席,却默默的站在了杜浚身前! “竹韵,你这是欲要做什么?”剑城首席面色一变,厉声喝道。 凤仪首席也是面色一肃,沉声道“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还不快退过来!”赤魔首席面色不善,怒道“难道你要和他一起死去不成?” 竹韵一扫众人,回头看了杜浚一眼,垂下头,低声道“我、我不知道……” “你无需护我!”杜浚蓦然冷哼一声,一步上前,探手便推开了竹韵,神色极为冷漠,只是细眼看,其双眸深处却有一股抹不去的伤痛! 便在方才,他仿若又看了昔日那个为他孤苦一生,一生挣扎在道义和情感之间的nv子,郁香。 “我……”竹韵趔趄几步,抬头,望了杜浚一眼,一字而已,垂头,不语。 “如此甚好!”剑城首席冷笑一声,一步上期,手中的大剑轰然斩向了杜浚! 杜浚未动,只是这剑在临近他一尺之地被人架住了,魔子不知何时立在了杜浚身前,面色极为阴沉冷漠,手臂一震,便将剑城首席震退数步! “魔子!”剑城首席色变之下,惊诧说道。 魔子面色极为不善,道“与尔等同出天虚,我倍感耻辱!” “你!”凤仪首席急声道“魔子,为杜浚与我几人撕破脸,当真值得么?” 魔子闻言大笑,少顷,这笑声一窒,他道“值得么?尔等几人当真不值得让我思量值不值得!”言下之意,他还未将几人放在眼中! 一顿,冷声道“莫说是你们,便是昔日你们之上的几个首席,岂敢如此对我说话?” 剑城首席等人敢怒不敢言。佛宗首席却一步上前,道“贫僧以为,杜浚施主方才奋力救下我等,我等便不能恩将仇报,做些有失颜面的事情!” “你这秃驴说谁呢!” 几个首席不敢对魔子发威,却不忌惮佛宗首席,赤魔首席闻言登时一怒,上前一步,周身死气蒸腾,好似一个不好,便要动手! 佛宗首席瞄了他一眼,蓦然一把扯下身上的袈裟,翻手祭出一把戒刀,一声爆吼给吼了回去“佛爷就说了你怎么着?你若不服,佛爷就让你知道戒刀之下也并非只是慈悲!” 这和尚一声怒吼,端是吓到了众人! (原来不是中暑,是有点发烧,本来想三更的,但是整理了一下,发现九煞已经要开始收尾而来,三更恐怕难以坚持这一个月了,小冷只是一个苦bi的写手,舍不得五百全勤大洋啊!) (更重要的是,小冷对新书寄予厚望,所以现在的闲暇时间,都在nong新书,希望能在九煞结束的当天和大家见面,所以,九煞暂时放缓更新速度,抱歉了,希望能在新书给大家爆回来,呵呵。) 第三章 不找死、能憋死 佛宗弟子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憨厚仁慈,礼节有度,眼下,佛宗首席这么一吼,端是让把众人给震住了,便是杜浚都忍不住lu出了一丝苦笑。3∴35686688 “佛爷几年不出佛山,天虚碎片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佛宗首席探手将袈裟绑在了腰间,手中的大刀霍霍挥动,哪里有半分的佛家之气,好似土匪一般。 他仿若开口的河堤一般,不说还好,越说越怒,一发不可收拾,蓦然一步上前,探手就把赤魔首席抓在了手中,怒道“看清楚佛爷是谁!” “是……是你!”赤魔首席定睛一看,不禁骇然若死,惊声道“怎么会是你?” 佛宗首席探手推开了赤魔首席,大咧咧一笑,道“有佛爷在此,谁也动不得杜浚,就是你家师长来了,怎么来的,也要给佛爷怎么回去!” 剩余的几人分明也认出了佛宗首席,皆是面lu惊然,任这和尚口出狂言,也不敢反驳! “佛宗第一个首席!”魔子目光一凝,望着佛宗首席,道“想不到佛宗竟然再次惊动了你!” 佛宗首席回身一笑,道“眼下hun沌中风起云涌,佛宗那些老家伙不得不用佛爷!”一顿,恨恨道“当年佛爷不过是一怒杀了七大派几个首席,值得削我首席,将我禁锢在佛山之上么?” 杜浚苦笑,忽而一步上前,探手拍拍佛宗首席,道“杀的好!” 佛宗首席闻言大笑,道“你比我强多了,当年佛爷杀人的时候,还偷偷momo的,你更厉害,当着那么多人就给咔嚓了!” 这时,几个首席不言语了,本来一个杜浚就让他们几经犹豫,方才下定狠心,此刻却又来了一个狠人,两个狠人竟然还看对眼了,颇为让人无语。 最终,几人还是一同启程,佛宗首席本不屑和剑城首席等人同行,但是挨不住这几人的哀求,又有魔子默许,也就水到渠成了! 剑城首席几人心中也是明白,在这片未知的大地上,跟在杜浚身后乃是最为安全的,毕竟,他有九千死士!本来,他们欲要斩杀杜浚,夺取骨逆,未曾,也只好委曲求全了! 几人奔息间,不多时便走出了mi雾,扶摇万丈,俯视看去,不禁骇然,佛宗首席双眼一瞪,失声吼道“怎么个情况?仙界也破碎了?” 这是一片支离破碎的大地,荒凉的大地破碎成一片片,这些碎片有丈许,有百丈,有万丈,更有一些巨大宛如大陆的碎片! 碎片飘dang在半空,之间的空隙乃是一片虚无,若是将虚无比做大海,那么一个个碎片便宛如小小的岛屿一般,悬浮在‘大海’之上! 杜浚目光闪动,忽道“世人皆以为古九州破碎乃是仙界之故,谁曾想,这仙界竟然也破碎了!” 他回望,见先前mi雾山脉也不过是一个较大的碎片而已,此刻悬浮在身后,其上mi雾阵阵。4∴8065 杜浚和魔子、佛宗首席三人商量了一下,便欲要探入仙界中,看能否寻到一丝仙踪,也算不枉此行了! 便在几人欲要动身的时候,杜浚忽而色变,急身爆退,身旁的魔子也是面色一肃,探手裹住了几个首席,爆退万丈! “什么妖邪!”佛宗首席却是大吼一声,一刀劈向了虚无,这刀惊入虚无,宛如劈在了什么物件之上,但闻轰隆一声,和尚闷哼一声,败退数步,双眼一瞪,便要再前,却在此刻,眼前的虚无一动,凝现出了一个人形图案! “人府!”佛宗首席一惊,失声道“人府中的人怎么也来了?” 杜浚更是目光一凝,若说人府此来与他无关,端是自欺欺人,当即也不多言,一步上前,绕过了佛宗首席,祭出锈刀,举刀便砸,轰轰几声,将那图案砸破,续而再一步上前,锈刀如魔,魔气滔天,一刀砸下,魔气将这一方天地笼罩其中! 佛宗首席退到魔子几人身侧,看了魔子一眼,道“他比我狠多了,连人府的人都照揍不误!” 魔子几人闻言苦笑。 魔气翻涌,宛如滔天海lang一般,其中有轰隆之声不绝传出,神威jidang而来,仿若能粉碎天地一般! “眼下,杜浚未曾疗伤,应对人府之人,哼,倒也不用我等出手了!”剑城首席几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般的心思! 却在此刻,魔气蓦然一震,一只万丈大手轰然探出了魔气,宛如从土包中伸出的手掌一般,这手一番,手心向下,轰然拍向,狂风呼啸之间,将魔气jidang一空! 魔气溃散之间,一道人影化为一道流光,轰然扶摇万丈,身后,霎时间血rou喷涌,三颗人府dong虚大圆满修士的头颅迸射入空! 众人看去,这人正是杜浚,但见男子步步蹬空,手中锈刀之上鲜血滴落,其手中更是抓着一个涅槃初期修士,大刀一划,便破碎了此人的rou身,元婴被杜浚张口吸入了腹中! “这……”剑城首席几人愣住了,杜浚暗伤未愈,却可斩落数个dong虚修士,还一刀斩杀了一个涅槃初期的修士,如此神威,若是方才他们真的与杜浚动起手来…… 几人不敢再想,纷自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与后怕! “他即便是暗伤甚重,又岂是尔等可以随意欺辱的?若非在这仙界中,杜浚心存一丝人族共荣,尔等早已伏尸!”魔子不屑的一扫几个首席,冷哼道。 佛宗首席更是哇哇大叫,道“看吧,当时若非佛爷拦住你们,你们早就嗝屁了!” 剑城首席心有余悸,不敢多言,纷自悄然退后半步,躲入了魔子身后,此刻看来,若是杜浚要杀他们,当真是探囊取物,而佛宗首席虽然修为颇高,但是行事只凭一心,和疯子一般! 现今,几人也唯有希望魔子能保住他们了! “杜浚若是当真想杀你们,你们焉有命在?”竹韵忽而叹息一声,道“何须躲藏?” “妹妹真是好算计,恐怕早就看出杜浚纵然受伤,神威犹在,所以刚才才奋力周全他吧?这‘位’站的真好!”凤仪首席冷笑道“只是我等才上首席之位,不知杜浚修为究竟!” “对,道宗首席你如此欺我等不知,是何道理?”剑城首席恼羞成怒,道。 话语间,杜浚一刀轰砸在了那大手之上,一声惊天巨响,余威轰隆震动,不知粉碎多少碎片。 男子一刀震退了大手,忽而折身而来,一步便来到了魔子身侧,一扫剑城首席几人,阴声道“你们当真要找死么?” “不找死,不行么?”佛宗首席闻言大笑一声,大刀轰隆挥动,望着剑城首席几人,骂道“若再敢胡言luan语,佛爷就拿你们祭奠佛陀!” 杜浚说罢,看也不看几个首席,一步蹬空,祭出神木,轰然砸在了大手之上,一步站在了大手之上,横目四扫,大吼一声“何不显出真身一战?” 远处,几个首席纷自缩了缩脖子,望着魔子,仿若要魔子为他们讨个公道。 “你们当真是再bi杜浚杀你们!”魔子冷笑一声,一顿,叹道“他若真想杀你们,恐怕便是我也拦不住!” “哼,你们这些土狗瓦ji甚是无知,那杜浚乃是半步涅槃,不知其得了什么传承,手段无数,皆是骇人,连佛爷见了,都要凝重相待,就凭你们?”佛宗首席丝毫不留颜面的斥道“你们给佛爷老实点,若再敢挑衅,不用杜浚,佛爷就一刀一个!” 几人说话之间,忽有一股恐怖的气息弥漫而来,抬眼看去,便见大手不远处的虚无jidang之间,一人一步踏出,立在了杜浚身前。 “杜浚?很好!”这人淡然望着杜浚,道“你杀我人府之人无数,此间也应该有个了断了!” “涅槃中期?”佛宗首席双眼一瞪,颇为诧异这人的底气。 魔子点点头,道“这次人府中恐怕不止这些人,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一bo恐怕只是寻找杜浚的探子而!” “以一个涅槃中期修士为首的探子?”竹韵大惊,急声道“这么说,人府的天人很有可能也来了!” “涅槃大能……即便是人府这等存在,恐怕也不多,其真人多半的都是dong虚后期、或大圆满!”魔子叹息一声,道“这一次人府当真是动怒了!” 远处,人府涅槃大能望着杜浚,道“涅槃初期?你自刎吧!我留你全尸!” 此话一出,莫说魔子几人,便是剑城首席几人都lu出了古怪的神情,望着那人府之人、流lu出一丝怜悯之色。 佛宗首席更是霍然转身,望着魔子道“你能告诉我,为何现今无知之人越发的多了?不找死、能憋死啊!” “人府凌驾各大传承之上,其自大的心xing已然根深蒂固!”魔子叹息一声,道“或许杜浚能给他们当头一bang也说不定!” 此刻,杜浚忽而动了,抬脚一踏,轰然一声,震动了脚下的大手,几欲崩溃!其人笑道“欲要取杜某人的xing命,还需你亲自动手!” 人府涅槃大能冷哼一声,大袖一扫,便要祭动那大手,却不想,杜浚狂笑一声,再次抬脚一踏,无上大力倾泻而下,轰然一声便将大手给踏碎了! 杜浚大笑不止,一步上前,探手便拍向了人府大能,口中道“既然来了,便不要在离去了!” “这……”人府大能色变,急身爆退,张口喷出一道五行之气,化为五个手印,轰然拍向杜浚! 杜浚去势不止,手掌前血色暴涨,凝现一个丈许手印,轰然一声砸碎了五个手印,续而一掌印在了人府大能xiong膛! 人府大能闷哼一声,跌飞百丈,立起身,怒吼一声,天灵之上有五行之气喷涌,凝现五色手印,轰然落在了杜浚周身,布下五行手印大阵! (其实这一章有一个隐晦的小**……新地方,需要铺垫一下,情节马上就会展开,节奏也会变的快了。) 第四章 仙帝传承 不待这五行手印大阵彻底凝现,杜浚周身轰然一声爆发出一股浩然刚阳之气,煌煌宛如天威,烧焦了近处的大地碎片,更是让虚无为之燃烧! “轰!” 火光滔天,刺破了虚空,让这一方虚无化为了一片火海! 火海之中,五行手印大阵还未出现便悄无声息的被燃烧一空,此一刻,天地不复,唯有男子头顶之上,一轮骄阳凝现! 杜浚立身火海之中,步步而行,提刀而去,三步来到那人府大能近处,手起刀落,头颅迸射,血涌飞洒,落入火海中‘噗嗤’作响,瞬间化为了道道腥臭的烟气! 男子宛若火神一般,立身在火海之中,黑发激荡,探手便将那欲要落入火海的头颅抓在了手中,冷哼一声,周身气息激荡,这头颅便汹汹燃烧起来,顷刻间化为了一蓬灰烬! 他虽然不愿再次诛杀同族,但是却也要震慑一下剑城首席几人! 此一刻,剑城首席几人双眸瞪大直直的望着杜浚,惊骇的望着杜浚,张张嘴,却无声,端是被这男子凌厉的手段给震住了! “便这么给杀了?”佛宗首席也是双眼一瞪,失声道:“就这么干脆?” 魔子怔立片刻,面色有些落幕,收回目光,叹道:“这人虽然是人府涅槃大能,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仆人,所得到的剑城传承并不完整,难以发挥涅槃中期的威势!” “话虽如此,你给佛爷去杀个看看?”佛宗首席双眸一瞪,道:“便是两个涅槃中期的大能对持,即便是其中一个传承残缺,却不能如此干脆的被杀吧?” 魔子叹息,低声道:“从佛城大开杀戒,到现今,他已然成长到如此地步!” “杜浚若是步入涅槃,岂不是说,他可以拥与涅槃后期修士一战之力?”佛宗首席喃喃道。|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一旁,竹韵不语,只是面色恍然的望着杜浚,有片刻的失神! 两人一战,让此间的虚无都几欲奔溃,大片的大地碎片破碎,化为虚无,恍然之间,杜浚仿若在虚无深处看到了一片光华,宛如凡尘中的夜灯一般! 他一怔,极目看去,隐约间,宛若有一座巨大的宫殿悬浮在虚无深处,一闪而过,再看之时,便是那灯火都消失不见了! 虚无,乃世间阴面,而这个世间便是阳面,打破了阳面,便可见阴面。若是将这个世间比作是一副画卷,那么虚无便是这画卷的纸张,揉碎了画卷,便可以看其后面的纸张了! “虚无深处到底有什么?当真会有宫殿悬浮?”杜浚喃喃一声,这种情况并非他第一次见到了,第一次是在情冢中,恍然看到了华灯初上的景象! 魔子面色冷漠下来,一扫剑城首席几人,道:“人府要杀杜浚人尽皆知,如今人府有人来,看来并非这一波,若是谁敢暴漏了我们的行踪,莫怪我不客气!” “你们这些不找死就会被憋死的人要知道,人府虽然乃我同族,但是他们在杀了杜浚之后,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佛宗首席挥舞着手中的戒刀,道:“莫要忘了天漠和那狐妖现今都是生死未知!” “杜浚若一死,我等在此地再无与之争锋的势力!” 魔子两人将其中厉害说出,便不再理会剑城首席几人,几人奔息而去。行不多时,前方的杜浚忽而色变,一步错开,折返而来,道:“退!” 一字刚落,其前方无尽悬浮的碎片中、猛然爆出一股澎湃的气息,轰隆而来,气势滂沱,让人色变! “仙气!”杜浚色变,失声道。 魔子等人也是纷自色变,这气息带着一股莫名之气,与那佛宗之气竟然有几分的相似。便在他们爆退之间,一座万丈木船宛如从虚无而来一般,轰隆几声便来到了众人不远处! 杜浚为首,几人皆是停顿了下来,依然被发现,再逃遁也无意义了! 这时,几道人影从木船上轰然奔息而来,周身仙气鼎盛,宛如真仙,却不能看破其修为,只是仅从其散发出来的气息,不难推测,这几个修士堪比洞虚后期! 几人来到近前,皆是面色冷漠,一人喝道:“尔等是那一个碎片遗族?” 杜浚几人一怔,皆是面色困惑,不知眼前这几人为何如此相问。杜浚一步上前,道:“在下几人乃是……”说到这里,他一顿,眼眸一转,胡掐道:“来自天虚碎片!” 他推测,这仙界破碎之后,定然与混沌中相差不多,碎片众多,偶见传承留下,所以这几人方才如此相问。 只是不知这仙界中有传承的碎片之间是否通气,若是如此,那么杜浚几人便免不了一战了! 所幸的是这人不过是随意相问般,闻听杜浚回答,也不在意,冷哼一声道:“天虚碎片?我却没有听说过!尔等碎片为何没有前来我真仙碎片通报、还有传承留下!” 杜浚瞬间想明白了此间曲折,张口便道:“上仙不知,天虚碎片极为狭小,传承也是残缺不堪,我辈先人在上修炼无数年,以为整个仙界只剩下了我们一个传承,所以……” 他话锋一转,道:“现今修炼到我辈,方才有了足够的修为横渡碎片之间,便出来看看是否还有传承留下!” “哼!索性遇到了我们,若是误入仙宫遗迹中,焉有命在?”这修士冷哼一声,闻言不禁有了许些的自傲,道:“真仙碎片乃是仙界破碎之后最大的碎片,仙界无数碎片都要前来朝拜,更有甚者举族迁徙到了真仙碎片上,尔等日后也年年供奉,月月参拜!” “自当遵从上仙法令!”杜浚笑道,从这修士话语中不难推出,这仙界破碎之后景象和混沌相差无几,这真仙碎片便宛如天虚碎片一般,受到无数小碎片上传承的尊崇! 而,让他钻空子的是,破碎的仙界与混沌一般,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碎片,其上是否还有传承! 那修士又呵斥了几声,便将杜浚几人带上大船,大船之上戒备森严,一丈之间便有兵甲守护,手持长戈,面无表情,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来到甲板上,为首的修士将几人随意的安置在了一处角落中,随后,大船轰隆一声,横渡而去。 杜浚隐晦的询问,得知木船竟然是要去仙宫遗迹,据说百年一现的冥仙再次降临仙宫遗迹,仙府再现! 那修士摆出一副上修的姿态,望着杜浚,沉声道:“仙宫碎片据说乃是真仙所留,乃是昔日真仙居住之地,曾经楼台无数,玉宇成群,只不过相传,在未知的岁月中,发生了一场莫名之火,燃烧了整个仙府!” 甲板上,除了这修士几人和兵甲之外,就是杜浚几人了,很明显,这修士在木船上颇有身份,可随意带人出入! 杜浚闻言,眉头不禁一蹙,暗道:“难道这些人并非仙人?” 修士淡然的看了杜浚一眼,忽而一笑,道:“你长辈可曾告诉你,你们便是仙人传承?” 杜浚一怔,旋即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修士闻言而笑,有些鄙夷,道:“仙人?仙人早就消失在天地之间,我们的先祖不过是仙人昔日的仆人而已,我们所得到的传承也不过是昔日仙人传给仆人的功法而已!” 杜浚心中一动,问道:“不知昔日是何人放火烧了仙府?” 修士摇摇头,表示不知,续而说道:“只是传说,据说在无尽岁月之前,仙帝疯了,一把火烧了仙府,从此不知去向!” “仙界破碎可与此有关?”佛宗首席忍不住失声问道。 修士侧目,望了和尚一眼,惑然道:“尔等传承好生奇怪,从未见过!”续而一笑,道:“这个没有人知道,但是有大能推测,仙界破碎并非仙帝造成的!” “在仙帝烧了仙府之后的数百年中,仙界方才破碎!”修士叹息一声,道:“传说中,整个仙族仅有一名仙帝,神威盖世,不可推测,据说相隔万里,其一指点下,便抹去了数万叛变的仙人!” “如此仙帝也抵不过岁月!”杜浚叹息一声,抬头,苍天渺渺,云舒云卷! 魔子叹道:“只是不知仙帝为何发疯!为何要烧掉仙府,亲手毁了自身根基!” “我曾经听闻,据说仙帝在放火的时候,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癫狂大笑:‘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天地虚幻,还我真身!’”修士叹息一声,道:“至于仙帝所指何处,便不得而知了!” 魔子几人皆是面色惑然,稍显惊骇。 杜浚却是心中一动,昔日,青妖不止一次狂厉出此等话语,却不知所指,更是记得往日和凤仪首席通往天虚圣城之时,凤仪首席有言,有一个三府邸入世大能便曾如此呼喝过! 在杜浚几人有意引导之下,这修士说出了不少仙界秘辛,其中最为让杜浚几人上心的便是那关于仙宫遗迹的传说! 言谈之间,杜浚几人也得知了这修士名为:图经,在大船中的身份好似管家一般。 图经颇为满意杜浚几人闻听仙宫遗迹之后惊诧的表情,一笑道:“不错,便是仙帝传承,昔日成片的仙府被仙帝一把火烧的干净,却仅留下了仙谷中的那一栋仙府,据说这仙府便是昔日仙帝居住的地方,甚有可能留有仙帝传承!” 剑城首席几人不禁流露出向往之色,在混沌传说中,仅一个仙人便拥有改天换地之能,更不用说这仙帝了,若是侥幸得到其传承,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这表情被图经看到,惹的他一笑,道:“尔等莫要痴心妄想,仙帝传承留在仙宫遗迹中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古往今来,却无一人得到!” “不过是一个飘渺的传说而已!”魔子叹息一声。 杜浚心中暗笑,若非如此,这图经又怎会如此痛快的说出,不怕便宜了旁人? (这两章需要铺垫一下,**马上就到。另外说个事,一直以来都有道友默默支持,红票,还请投票的道友留个言,让小冷知道是谁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小冷,都在支持!!) 第五章 喝问 大船来到仙宫遗迹之时,那凶气已然消弭而去,大地归于了平静,临近山谷,冥仙已然离去,仙府遁入了大地之中! 杜浚等人和图经立在船头,眺望良久,也不见仙府再现,图经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不用等了,冥仙百年来此一次,其间仙府会躁动三年,这三年是探入仙府最佳时期!” “探入?谁敢?找死!”佛宗首席低语一声。 图经闻言一笑,不语,快步进入了木船上的楼阁中,少顷,以他为首十数人拥簇着一个少女而来,这少女生的极为精致,宛如画卷中的仙子一般,款款而来,竟然与竹韵不分上下! 更,其周身充斥着一股淡淡的仙气,更是让其多出了几分出尘之气。 女子来到船头,一扫杜浚几人,眉头一蹙,道:“这几人是……” “启禀城主,这几人乃是一个名为天虚的小碎片上的修士。”图经恭敬的说道,并且暗示杜浚几人见礼! 杜浚当首,于这女子见了礼,便立在了一侧! 女子不再理会杜浚几人,以她的身份看来,杜浚几人如若凡尘中的庶民一般,无需上眼。她眺望山谷,少顷轻叹一声,道:“回去吧,不出几日那凶洞便要异动了,这一次不管如何,也要抢到凶洞中的物件!” 最终,这女子在图经等人恭送之下,再次回到了楼阁中,随后在图经一声轻喝中,大船轰然折返而去。 途中,杜浚几人皆是不语,那图经却是忍不住,将真仙碎片上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话里行间,宛如发牢骚一般! 原来,这女子名为碧荷,其父乃是真仙碎片之上两城之首,受万人瞻仰,谁曾想,百年之前,因为仙宫遗迹中的仙帝传承,损落了! “先主探入了仙府中,从此了无音讯,可苦了碧荷小主,两城中东城管城欺瞒小主年幼,十年前发兵而起,夺取了东城城主之位,更是每每与小主针锋相对,窥视南城!” 图经叹息,道:“幸好先主本就居住在南城,所以遗留的修士多半的忠心不二,只是、只是小主毕竟年幼,修为不足以震慑南城修士,如果有一天南城修士对先主的忠心一旦被岁月磨尽……” 果然,如同他话语一般,一众人回到了南城之时,并无人迎接,顿显冷清,直到大船落在了大城中心的演武场中,方才有一个老者率领数个修士迎来! 碧荷在图经等人的涌出下,下了大船,一扫站的笔直的老者几人,面色有些不满,却毫无办法,无奈一叹,便要回府。 不曾想,老者一步横在了仙姬去路之上,淡然道:“城主此去仙宫碎片可有收获?” “申文,你竟敢如此冒犯城主!”图经上前一步,厉声呵斥。 申文老者不惧分毫,大笑一声,道:“你不过是一个管家而已,图经啊图经,此一时彼一时,昔日先主尚在,你乃是先主贴身仆人,尚有身份呵斥我等!” 一顿,厉声道:“眼下,你是什么东西?” “你!”图经大怒,探手祭出一柄黑木棍,便要上前,杀机迸现,却被碧荷抬手拦住了。 碧荷望着申文,道:“你要如何?” “我只是想问城主打算何时收复东城!”申文面色阴沉下来,大声道:“眼见东城越发的嚣张,城主却依旧的毫无作为,难免让我等担忧南城的未来!” “想要谋权篡位,你便直说,何须如此?”图经厉声道,其杀机氤氲,若非有碧荷压制,恐怕早就冲杀过去了! 申文闻言大笑,道:“自古以来,能者居上,申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申某居上城主之位,必当在百年之内收服东城!” 杜浚几人一直站立在后方,不语,冷眼看着这逆主一幕。 此刻,这城中的修士已然被申文的大吼大叫引来了数千,数千修士闻听申文要收复东城,登时有多半的修士齐声叫好,剩余少半碍于碧荷沉默,却也露出了激动之色。 “东城自当要收复,这无需申文前辈挂怀了!”碧荷一扫众人,登时压下了众人的喧哗,毕竟她还是城主。 “还请城主给个期限!”申文不屑的看着碧荷,道:“敢问城主如何收复东城?东城城主早已步入了涅槃后期,以城主涅槃初期的修为如何为战?” “城主都不能战,何谈收复山河?”他忽而振臂大吼一声,引的众人议论再起。 杜浚心中一动,暗道:“这些人修的虽然是仙人之法,其境界划分却依旧与混沌一般!” “我先来试试你又是什么修为!” 忽闻图经怒吼一声,按耐不住,一步便冲杀而过,手中的木棍化作一道黑影,带着滔天凶气,轰然砸向了申文! 申文大笑一声,一头白发纠扎而起,宛如一头雄狮一般,轰然一步上前,手一动,众人还未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便听图经闷哼一声,跌飞百丈,木棍也落入了申文手中! “这朽木棍乃是先主所赐,据说是从仙府中取下的一根门闩,我便笑纳了!”申文摆弄着手中的木棍,口中笑道。 “若先主在世,尔等岂敢如此,如今先主一去,尔等便欺凌小主年幼!我和你拼了!”图经身在空中,一步踏下,身躯轰然一声撞向了申文。 “欲振南城,必换城主,今日申某为了整个南城,便做一次逆反之人!”申文震吼一声,手中的木棍轰然轰下,将图经砸飞了出去! 这一下很重,生生将图经砸落万丈,轰然一声撞在了木船之上,跌落下来! 几乎同时,碧荷与杜浚齐齐而动,杜浚先行一步,当先将图经接在了怀中,虽然相识不久,只为图经一腔忠义,杜浚不会任由其落在地上! 碧荷见状,落下,望着杜浚怀中的图经叹息一声,回身,冷漠道:“申文,你难道真要叛变么?” “叛变?”申文大笑,道:“我只是惩戒图经对我不敬!”说罢,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图经。 毕竟逆主会遭到天下之人的唾弃,眼下,申文用意便是要以图经作为突破口,逼碧荷对他出手,到底可加个误杀的名头! 杜浚冷哼一声,一步而去,躲过了申文的攻势,冷漠的望着申文,道:“两城先主死去不久,尔等竟然便要撕破脸忤逆先主遗孀,是何道理?” “你是何人?”申文冷哼一声,道:“若是碧荷能振兴南城,我又何须如此!” “强词夺理!”杜浚怒然而笑,高声道:“难道不做城主,你便不能帮助碧荷收复南城?” “难道碧荷还未怕你功高震主不成?” “即便如此,你若当真忠心,大可在收复了东城之后,逍遥而去,难道以碧荷的修为还能拦住你不成?” 男子说话之间,步步上前,气势逼人,端是将申文问了个哑口无言,下意识的步步而退。 随着杜浚几声喝问,整个演武场一片静默,便是那些先前为申文叫好之人,也是一脸错愕,随意暗自点了点头! 杜浚是何许人也?一路而来,博得小九州共主之位,若是不懂人心所向的道理,怎能走到今日? 当年小九州各方势力雄踞,纷争不断,杜浚经此历练,对于掌控人心之术,岂是申文可比?毕竟,仙界昔日一片安详,暴/乱不过数十年! “你狼子野心,欲要做第二个东城、夺取南城城主之位,尽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掩饰你的恶行?” 杜浚冷哼,道:“逆主,是为不忠;碧瑶乃是先主遗孀,说起来也是你主子,你欲杀,乃不孝;又想夺其位,抹去先主之威,是为不仁;图经乃与你共主,同为先主麾下,你今日竟然要诛杀他,是为不义!” “你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东西,何德何能可坐上南城城主之位?” 静默! 众人足足静默了半晌,猛然哗然,有人恍然道:“如此一说,当真死了,申文说的好听,仿若被逼无奈,才要夺取城主之位,其实却包藏祸心!” “狼子野心啊,分明就是想夺取先祖根基,却说成要振兴南城!”人群中,一个老者悲声道:“我们一心想要收复南城,却不想被申文借机蒙蔽了双眼呐,我愧对先祖呐!” “那修士说的不错,申文若当真要收复东城,重振先主之威,何须登上城主之位?” 这些话语道理,之前众人也并非是不知,只是有些朦胧,再加上申文话语每每勾起众人收复南城的急迫之心,方才导致先前的景象! “这厮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佛宗首席口瞪目呆的望着这一切,喃喃道:“回到混沌,我一定要找掌教那老头唠叨唠叨,一定要防范杜浚这厮,不能让佛宗弟子紧接他,受蛊惑!” “这一张嘴简直可以为祸天下!”魔子也是怔立许久,许久苦笑叹道。 “太不厚道了,申文那老头不知多谋算了多久,才造成了当今的局面,却被他三言两语给毁了!”剑城首席怔怔道。 图经更是傻傻的望着杜浚,简直不敢相信一般,许久他难以抑制的露出一丝激动的笑意,低声道:“娘的,这一趟出去,竟然还给捡到宝了!” 碧荷诧异的抬头凝望杜浚,仿若此刻,才发现杜浚的存在一般,只是,少顷,这女子便皱起了眉头,神色莫名的望着杜浚,杜浚说的话,她岂能不知,只是唯恐说出,惹怒了申文,若当真撕破脸,谁能抵挡涅槃中期巅峰的申文? 而此刻,杜浚说的痛快,震住了所有的人,但是难免让申文恼羞成怒! “你可知道,你这一席话,毁了我多年的谋划!”碧荷望着杜浚,轻声道。 杜浚淡然一笑,低声道:“我岂能不知?” 便在此刻,忽闻申文怒吼一声:“我杀了你,再杀了这丫头,届时南城中,谁敢多言?” (铺垫完毕,不会再有铺垫了。下章有个小**,大家也想到了吧。) 第六章 乱点鸳鸯 申文恼羞成怒,宛如狂狮一般,周身轰隆一声爆发出滔天仙气,透着一股逼人的凶气,其人更是一步逼向了杜浚,看其姿态,仿若要一棍杀了杜浚一般! 杜浚目光一闪,正要迎上,却不想碧荷身躯一闪,挡在了他的身前,一掌拍向了申文。|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这女子口中轻叹一声:“你快逃吧!” 碧荷一掌之下,神威轰隆,天灵之上凝现出一朵紫色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散发出一股宛如仙子般的气息! 申文低吼一声,祭出那木棍,轰然一声砸在了碧荷手掌之上,但见女子头顶之上的莲花一颤,几欲奔溃,其人更是闷哼一声,连退数步,几欲倒地! 杜浚大笑一声,一步上前,探手便将这女子揽入了怀中,其姿态狂傲,更是带着几分的放/荡不羁,仿若他本应该将女子接在怀中一般! 图经见状顿然失了颜色,快步来到杜浚身侧,将碧荷接下,瞪了杜浚一眼,待到女子站稳,一步上前,挡在了碧荷身前,沉声道:“你们快走,我断后!” “杜浚,小主……我就托付给你了!你若是让小主受到半点的损伤……”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申文狂笑一声,一步上前,探手便将其砸飞了出去,丝毫也不吃力。申文一头怒发宛如狮子一般,一扫杜浚几人,道:“谁也逃不了!” “他娘的,还真没敢和老子这么说话!”佛宗首席第一个受不了,欲要上前,却有退下了下来,看着杜浚,低声道:“佛爷不能娶亲,就不毁了你这一场姻缘了!” 言语间,他却仿若别有深意的看了竹韵一眼,自顾自的叹道:“佛爷可是知道,道宗弟子是可以选择双修伴侣的!” “和尚,你也不老实!”魔子淡然一笑,道。 图经从地上爬起,大吼着让杜浚带着碧荷逃遁,两人却丝毫不动,倒是碧荷一步挡在了图经面前,凝神望着申文,淡然对杜浚道:“逃吧,有多远走多远!” “杜某何须要逃?”杜浚面色淡然,笑看这一对主仆。 “杜浚,你不过半步涅槃,申文这老狗却是涅槃后期,你何必苦撑,来日修为高绝之后,大可再来斩杀了他!”图经说话之间,便要上前,却被碧荷死死压住,气的他哇哇大叫:“杜浚,还不快带着小主离去!” 杜浚面色不禁古怪起来,眼下这主仆二人在这般情况之下,竟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即便是让他说,他又能说什么? 难道上去,和碧荷说,仙子别怕,我虽然是半步涅槃,但是……如此等等?岂不是惹人笑话? 申文却停滞了脚步,被佛宗首席话语惊动,他不禁望了魔子几人一眼,这一看,身躯登时颤了一下,死死的盯着佛宗首席,看到佛宗首席退下,方才舒了一口气。 他恭敬的对佛宗首席道:“不知前辈到此,还望前辈莫怪!” 佛宗首席咧嘴一笑,甚为得体的点点,道:“没关系!” 这一幕的出现,端是惊骇了所有的人,便是魔子等人也是忍不住诧异,那碧荷和图经更是侧目,震惊的望着佛宗首席! 申文略作沉思,看了杜浚一眼,道:“在下不知你与前辈乃是同伴,多有冒犯,你走吧,此事我不再追究!”说罢,对佛宗首席,道:“如此,前辈可满意!” “满意,满意,相当满意!”佛宗首席的嘴裂的更大,宛如一尊弥勒佛一般,笑呵呵的说道。 碧荷面色变化几句。图经却是色变,凝神望着杜浚,唯恐他退避。 杜浚一笑,对那申文说道:“你若是肯废了修为,我便离去如何?”说罢,他却对佛宗首席道:“前辈,这般办,你可满意?” “滚,佛爷和你不熟!”佛宗首席双眸一转,破口大骂,道:“你爱怎么就怎么!” 杜浚苦笑。 申文目光一闪,道:“如此甚好,既然这名为杜浚的修为不肯退下,晚辈欲要和他一战,不知前辈可允许?” 佛宗首席大手摆的和荷叶似的,道:“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还望前辈出手相助,碧荷来日必有厚报!”碧荷忽而一步上前,对佛宗首席见礼,道:“还望前辈心存大仁,怜悯我……”话未完,这女子已然落下泪了。 “我……都有人怜悯你了,佛爷不能抢他人之美……咦!”佛宗首席说到此地,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一摆袈裟,仿若世外高人一般,沉声问道:“佛爷若出手了,你如何还报?” 这话一出,便是杜浚都是一愣,也不阻拦,好笑的看着这佛宗首席,心中却暗道:“佛宗第一位首席……第一位首席……” 一念到此,他神色大变,震惊的望着佛宗首席,若是他猜的不错,这玩世不恭的和尚来头大的吓人! 碧荷闻言,也是一怔,少顷,一咬牙,道:“前辈欲要如何,便如何!” “前辈莫要轻信她,若是有什么需求,晚辈自当……”申文一见佛宗首席松口,登时大急,只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佛宗首席打断了! 这和尚呵斥道:“给佛爷滚一边去!”说罢,望着碧荷,嘿嘿一笑,道:“若是要你以身相许呢?” 静默! 这话一出,魔子几人顿觉霎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狼嚎,再看众人,也是满地的下巴落在地上。纵然仙界之人不知佛宗门规,却也觉得堂堂一个让申文称为前辈的人,如此作态,当不妥! 杜浚却宛如想到什么一般,面色一变,一步抢去,口中喝道:“和尚,你莫要……” 佛宗首席大袖一挥,打断的他的话语,大笑一声,悄然望了道宗首席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碧荷身上,道:“你可愿意?” “愿意!”碧荷迟疑半晌,咬牙道:“碧荷可以以身相许,但是还请前辈为我收回南城!” “如此甚好!南城么,那都是小事!”佛宗首席说着一步后退,道:“那就说定了,若果有人为你斩了申文,你可要以身相许!” 碧荷点点头! “不行!”竹韵忽而一步上前,下意识的大喝一声,随后回身,面色潮红,怔在当场。 “小尼姑,你可有什么话要说?”佛宗首席大笑一声,道:“没关系,你说便好!” 竹韵迟疑,以她的性子,此刻哪里还能说出话来?正要退下,却听碧荷低声道:“还望这位姐姐怜悯我等,莫要阻拦前辈出手!” “我什么时候说要出手了!”佛宗首席双眼一瞪,一指杜浚,道:“即便是出手,也要等这厮被杀了再说!” “前辈,你……”碧荷大急,道:“让杜浚出手,不死让他找死么?” “佛爷和他不熟啊!”佛宗首席大笑一声,看着杜浚,道:“小子,佛爷也什么都为你办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你这花和尚!”杜浚大怒,不禁呵斥一声。 “申文,你且与他一战,胜了,佛爷饶你不死,败了,你家城主可就要以身相许了!”佛宗首席笑道。 “当真如此?前辈当真许我与他公平一战?”申文沉声问道:“若是晚辈侥幸胜了,还望前辈莫要动怒!” 他见佛宗首席点头,便一步上前,望着杜浚,道:“你出手吧,看着前辈的面子上,我让你一招!” “噗!”佛宗首席喷出一口,惊错的望着申文,古怪道:“你真的要让他一招?不后悔?”他见申文凝重点头,不禁竖起拇指,道:“好,小子,你真有种!” 杜浚摇摇头,望了竹韵一眼,却见女子面色有些失神,只是望着他,却不语。男子叹息一声,不在多言,一步上前,一掌便拍向了申文!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声声话儿从男子口中淡然而出,一句到此,他大笑一声,带着一股悲伤的狂傲,一掌砸飞了申文,随后一步跟去,姿态如此不羁,只是,世人可见,这不羁之中,有着许些的哀伤? 一步阵道,身躯一闪,探手便将申文抓在了手中,口中轻吟:“别离苦,情殇悲,天大地大,苍茫间,我心归何处?” 一语罢,再起一掌,但闻申文一声惨呼,轰然甩落在了大地之上,霎时间,尘土飞扬,遮掩了天地,却不能遮掩男子身上流露出的淡淡悲伤! 众人惊,无声,唯有男子立在虚空,威风荡来,一头黑方徐徐飘荡,那一幕的风姿,宛如、他是从世间另一端而来,寂寞而来! 此一刻,天地之间,仿若唯有这男子寂寥而狂傲的身姿,姿态之间透出一股倔强的孤傲,这孤傲刻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永远的不能抹去! 即便是千年、万年之后,这些人依旧不能忘怀,在逝去的岁月中,曾经有那么一名男子孤傲的身躯,挺拔、寂寞! 竹韵痴痴的望着虚空之上的男子,痴痴地,这一次回眸,是否千年? “你一怒,横尸千万,你一怒,血流成河,你一怒,惊骇了世人,只是、只是尘世间之中,谁人可见,你这一怒,为情?” 在苍天的尽头,仿若有那清淡的吟唱传来! (有点哀伤了,但是凡情节,若是没有情绪的涌动,在小冷眼中,便顿显干枯。呵呵,下章不会再这么干了。) 第七章 血洗南城 碧荷一双美目瞪得很大,难以置信的望着虚空之上的男子,宛如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一般,足足半晌,她喃喃道:“胜……胜了?” “就这么给砸飞了?”申文更是一脸的震惊,口瞪目呆,前一刻,他简直不敢看,不忍看到杜浚血溅当场的景象,这一刻,局势却逆转了! 逆转的如此彻底,如此让人不敢相信! “可是,他只是半步涅槃呐……怎么,怎么能……这怎么可能?”图经惊慌的望着碧荷,失声道:“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半步涅槃而已,却两掌将申文砸飞了?这简直不可能!” 佛宗首席望着这一切,咧嘴大笑,仿若众人的震惊都源于他一般,回头,看着魔子,道:“其实,当那申文要让杜浚一招的时候,我真佩服了!” “唉,这世间众人有些不找死就能憋死的人!”魔子也是淡然一笑,目光却望着愣在原地的竹韵,少顷,他叹道:“若当真有情,何必估计甚多!天涯海角,彼此一心,何处不能容身?” 言语中,可见竹韵娇柔的背影颤抖了一下! “莫怪佛爷逼你,佛爷最看不惯做事情顾前瞻后的人了!”佛宗首席沉声道。[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忽而,有一声怒吼传出,远处尘土飞扬之间,但见申文轰然扶摇而上,怒视杜浚一眼,二话不说,祭出图经的黑棍,化为漫天掍影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丝毫不退,一步上前,祭出神木,一木如天,轰然捣碎了漫天棍影,狠狠的砸在了申文胸膛之上! “仙殿木柱!”申文色变,慌乱之间,张口喷出一柄长刀,一刀磕飞了神木,轰然一刀斩向杜浚,口中爆吼:“要你命!” 杜浚探手抓出锈刀,一刀扬起漫天魔气,掀天动地的一刀盖了过去,魔气万千,生生将申文从半空砸了下去,轰隆一声没入了大地之中! 众人瞪大了双眼,注视这一切,宛如傻掉了一般! 足足半晌,申文方才从大地中爬出,望着杜浚的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惊恐,不敢攻来,一声大吼:“十方死士还不出现!” 顿然有十道身影呼啸而来,来到申文身前,一敛,凝现十个身材臃肿的女子,面色呆滞,周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竟然是十个涅槃中期的傀儡! “仙法傀儡!”图经失声道:“申文,你竟然得到了此等传承!” 申文大笑一声,面色一狠,道:“想必不用我说,尔等也知道这仙术傀儡的厉害!”一顿,望着佛宗首席,道:“这十人虽然只是涅槃中期,却不畏生死,足以撼动涅槃后期修士!” “何必多言!”杜浚一步上前,手中的锈刀轰然劈下。 “十方同御!”申文大吼一声,一步后退,身前的十个傀儡却是轰然迎上杜浚劈下的大刀,纷自探出一条手臂,何在一处,挡向锈刀! 锈刀斩在十条手臂上,一声轰隆,将十个傀儡震退百丈,却并没有将其手臂破碎! 十个傀儡轰然散开,五个袭向杜浚,五个却是袭向了碧荷! 杜浚目光一凝,一刀轰开了袭来的五个傀儡,一步折返,遁向碧荷,途中,轰轰几刀,将袭向碧荷的五个傀儡的遁势砸偏,续而一步上前,便欲要将女揽入了怀中! 不想,便在此刻,先前袭向他的五个傀儡轰然轰杀而来,无惧生死的袭向碧荷。 杜浚几刀轰砸,虽然将三个傀儡砸飞了出去,却依旧有两个傀儡临近了碧荷,同时,又有五个傀儡轰然而来,狠狠的轰砸向他的身后! 傀儡速度之快,让碧荷难以自救,便是逃遁都不能! “小心!”魔子目光一闪,沉声道。 杜浚冷哼一声,竟然不顾身后袭来的五个傀儡,一步上前,轰轰两刀将袭向碧荷的两个傀儡砸飞,如此一耽搁,身后的五个傀儡已然袭来,欲要回身自救已然不能! 眼看五个相当于涅槃后期的傀儡便要砸在了他的后背之上,忽有一道人影化为一道流光遁到了他的身后,承受了五个傀儡的重击! 但闻砰砰几声,这一人闷哼连连,生生被砸飞出去! “找死!”杜浚大怒,探手接住了竹韵,续而几刀逼退了欲要再次攻来的五个傀儡,垂头望着怀中的女子,却见女子面如惨白,呼吸若游丝。 女子抬手,抚摸在杜浚脸庞,呻吟道:“或许,我真的错了,真的顾忌太多。” “魔子,替我护住碧荷!” 杜浚怒火滔天,爆吼一声,唤来魔子守护在碧荷身旁,续而一步向前,怀抱女子,一刀轰天,漫天魔气死死禁锢住了一个傀儡,刀刀落下,瞬间百刀,生生破碎了这傀儡! 他举目凝视了远处的申文一眼,杀机汹天,其天灵之上轰然一声,强光暴涨,凝现一轮磨盘大小的骄阳。 “仙术!”申文神色大变,转身远遁,口中叫道:“快退!” “想走?和尚,给我禁锢了城池,一个也不能逃出,今天老子要大开杀戒!”杜浚狂吼一声,其头顶之上骄阳一震,投射九道光芒,轰隆投射在了四方,散发着浩阳之气! 佛宗首席面色凝重了几分,此刻一见杜浚动了震怒,二话不说,遁空而起,立在虚空,散布下漫天佛光,将城池死死守住! “他竟然能唤动‘和尚’前辈?” “先前那和尚如此威风,却被他一句唤动!” “如此看来,这一波人竟然以他马首是瞻!” 众人见状,顿然一片哗然,皆是议论纷纷,先前还以为杜浚乃是和尚的晚辈,此刻一见和尚在杜浚的话语中竟然毫不拖沓,端是十分错愕! 杜浚怀抱女子,行在虚空之上,步步而行,其头顶之上有残灯照耀,阴火冰寒,化为漫天火龙,缠绕在虚空之中,瞅准一个傀儡,登时通天而去,霎时间,将这傀儡燃烧殆尽! “杀!” 杜浚狂吼一声,祭出大旗为引,轰轰两指砸碎了一个傀儡,续而一步踏出,神木轰隆折返而来,其上封印的阵道喷涌滔天紫光,得此大力,神木宛如蛟龙一般,横渡虚空,轰隆撞碎了一个傀儡! 傀儡十去三,剩余的七个眼见不能逃遁,在申文的一声呵斥一下,轰然同时袭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闪,远处的九颗骄阳轰然遁来,几乎是光芒一闪,便纷自砸在了七个傀儡身上,轰隆炸破,白芒滔天,天地之间都被笼罩在了刺眼的白芒中! 久久,这光芒方才消弭而去,众人抬头看去,却见虚空中的七个傀儡已然消失不见,带而取之的乃是七个人形灰烬,威风一吹,漫天荡漾! “这仙术竟然有克制傀儡之能!”魔子目光一凝,低语一声。 一旁,碧荷面色失神,望着虚空中,那怒火滔天的男子,简直不能自己。仙术!便是在这仙界,也是传说般的存在! 在仙界中,仙术更是代表着无与伦比的崇高,昔日两城之主探入仙宫,所图的无非便是昔日仙帝留下的仙术而已! 城墙之上,申文几欲逃遁,却被漫天佛光死死禁锢,他惊慌的抬头望着佛宗首席,道:“前辈曾许诺不插手!” 佛宗首席冷笑一声,道:“我是许诺了,但是杜浚那家伙放出话来,让佛爷禁锢了城池,佛爷便要禁锢了这城池!” 这话一出,登时引的众人一片哗然,若说先前还只是猜测杜浚在几人中的身份,那么此刻这佛宗首席话语一出,无异于直接说出,他们这一群人乃是以杜浚为首! 毕竟,杜浚拥有九千人! 申文眼看不能逃遁,历呼一声,张口喷出一个口袋状的道宝,登时掀起漫天狂风,狂风怒啸之中,一个个人影从口袋中走出! 不多时,已然从口袋中走出了六千余人,皆是面色呆滞的傀儡,只是修为并不高,多半的乃是老祖修为,只有少些的玄祖! “我既然要谋反,又怎么会有没有准备?”申文神色凶历,狠狠的望着杜浚,道:“百年,若再给我百年,我便能将这六千傀儡的修为全部提升到玄祖!” “坏了!”图经见状不禁色变,惊声道:“南城老祖之上的修士多半的都去往了凶洞寻求机缘了,这六千老祖却又如何抵挡?” “杜浚,跪地求饶,将满身道宝送我,我饶你一命!”申文大笑,续而望着佛宗首席,道:“还有你这和尚,纵然你修为高绝,难道还能一力斩杀我这六千傀儡不成?” “你个白痴!”佛宗首席面色鄙夷,低声道。 “还不束手就擒?念在尔等修行不易,让我种下傀儡烙印,归降与我,还可活命!”申文立身在六千傀儡之中,颇为扬眉吐气的呵斥道。 “前辈等人还是先行离去,去凶洞中召来我南城修士,再回来救我等!”图经面色焦急,急声道。 杜浚冷哼一声,也不多言,其眉间白芒一闪,照耀了一片天空,光芒散去,便见三千鬼修阴森浮现在半空,顿然让这一方天地阴风遽起! 其眉间白芒再闪,妖气滔天,却有三千邪魔以兴地为首,立在虚空之上! 再有白芒闪动,却是三千白袍修士杀机凌厉的出现在虚空中! 三波修士,三族,分为三片,这九千修士个个不语,面无表情,皆是杀机凌厉,九千道杀机凝聚一切,顿然让天地之间充斥在一股肃杀之中! 兴地一步轰隆,迈出百丈,身躯涨大百丈,声如天雷:“鬼族三千左翼攻杀!妖族三千右翼!尔等两族守住两侧,不可有一人逃遁而出!” “三千白袍随我杀入傀儡之中,血洗此城,捍卫魔君之威!” “杀!”九千修士齐声震天,一字出,杀机滔天,只是,所有的人都望向了杜浚,并不行做! “一个不留!给我杀!” 杜浚淡然一句,九千修士得此一句号令,轰然而动,以兴地布置,折杀六千修士,一触之间,便有腥风吹起,血光迸溅! 第八章 凶洞之行 妖族三千,架起漫天妖云,风云滚滚的从六千傀儡左侧攻杀而去,宛如一股洪流一般,轰然撞入了六千傀儡的左肋! 三千鬼族更是化作鬼气一片,遮天蔽日,阴风狂啸,呼历之间,好似那尖刀一柄,狠狠的从傀儡的左侧刺入了进去! 这六千大能杀伐起来保有余力,死死守住了六千傀儡左右,不让一个傀儡逃出! 三千白袍无声而动,肃杀之气滔天而去,宛如那喷涌的巨泉般,惊扰天地,揉碎了这一方天地的安详! 一众白袍宛如蛟龙一般,蜿蜒而去,轰然撞入了傀儡之中,顿然之间,法宝道术轰砸天空,映红了城池半边天! 血如秋雨、尸横野,人如狂魔、道无情! 顷刻之间,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便充斥了整个城池,甚至有风吹来,这血腥之气随风荡漾百里,一时间,在大成之中,宛如修罗场一般! 不多时,六千傀儡在九千玄祖大能的围杀之下,已然所剩不多,残余的傀儡将申文死死守护在其中,欲要从六千大能中洒出一条血路,只是几次下来,死伤惨重,却无果! 三千妖族、三千鬼族、三千白袍皆是从小九州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昔日小九州动荡,这九千大能那个不是身经百战方才存活下来的! 即便是没有境界上的差距,这九千大能,那个不是一身的血腥,一路而来,能归入杜浚麾下,哪个不是趟起漫天血雨,搏杀经验又岂是这些呆滞的傀儡可比! 几番冲杀,一众傀儡非但没有冲出一条生路来,反而再次死伤大半,六千人到此仅存千余人。{www.x23us.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而六千大能不过是几十人的死伤,千余人的伤残! 这便是磨砺和境界差距的结果! 喊杀之声渐渐稀薄,千余傀儡护送着申文退入了一条小巷之中,九千大能在兴地的带领之下,死死的守护在了小巷口! 申文惊恐的望着这一切,方才甚至忘了搏杀,只是失神的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九千大能! “杜浚!我有话要说!”申文一步来到千余傀儡之前,大吼一声,引来杜浚等人,接道:“我只求你能饶我一命,日后我自当竭力效忠城主!” 杜浚面色冷漠,立在九千大能之前,身后有佛宗首席等人相随,并不言语。 碧荷来到杜浚近前,一扫城池,但见大地之上血流成河,尸横大地,接道之上莫不是布满了残肢。女子面色不忍,劝道:“不如,饶他一命,收复东城之时,也算是一个莫大的助力!” 杜浚冷笑一声,侧目看了碧荷一眼,目光闪动,随后大手一挥,道:“杀!一个不留!” 魔子几人闻听此言,不禁暗叹一声,心知杜浚心性,昔日佛城之上,他一人而已,便斩杀无数修士,其心智坚硬,如钢似铁! 兴地大笑一声,大步百丈,先行而去,身后九千大能轰然跟随,霎时间,哀嚎再起,血喷如雨! “你!”碧荷心中骇然,望着杜浚竟然流露出了少许的惊恐,嗔道:“留下申文和这千余傀儡,为我收复东城之用,岂不更好!” 话语间,千余傀儡尽数伏诛,兴地大步转回,手中提着惊恐骇然的申文,这邪魔来到杜浚近前,也不言语,只等杜浚话语! 杜浚一步上前,祭出锈刀,一刀便斩向了申文。 “我愿意,我愿意为城主收复东城尽心尽力!”申文惊骇大叫,点明自己的价值,企图撼动杜浚杀机。 “收复东城,何须用你?”杜浚一声低吼,手中的锈刀没过了申文颈脖,带起一片血花! 他落在地上,眉间白芒一闪,收了九千大能,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之下,蓦然而行,竟然一路奔向城外。 “你,可是要走?”碧荷迟疑,低声问道。 杜浚顿足,少顷回身,道:“仙子收复东城之时,在下定当前来相助!” “不……我只是问,你可是要走!”碧荷垂下头,声音很低! 佛宗首席忽而一步上前,大声道:“人家就是想问问,刚才说的以身相许,到底算不算数!” 魔子等人闻言,登时莞尔。 碧荷却面色大红,头垂的更低,张张嘴,欲说却无话。 杜浚静默,少顷他道:“先前不过是那和尚胡言乱语,还望仙子莫要认真!”说罢,怀抱竹韵,举步而行。 “你当真要走!”碧荷追出一步,急声问道。 “若无他事,还恕在下先行离去!”杜浚头也不回,缓步而行。 图经望着这一切,哪里不知碧荷的心思,或许像杜浚这等桀骜之辈,更加吸引少女。他忽而一步上前,喊道:“杜浚,还有三日我等便要进入凶洞了,或许有场机缘也说不定!” 据他所说,这凶洞乃是上古遗留,不知是何人洞府,其中留有莫大机缘,即便是得到一个物件,也是一场天大的造化! 更,据说这凶洞中的物件,可以镇辟仙宫遗迹中那仙府的中的凶气,也即是说,若是侥幸在这凶洞中寻到某一个物件,便可进入仙府了! 杜浚到底还是留了下来,三日中,他怀抱竹韵躲入了城主府邸深处的别院中,以一生积淀的生机给女子度命,三日之后,竹韵醒来,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别院中,竹林成片,池塘水清,鱼儿游戏,人却相对无言! 这一日傍晚,碧荷召集众人,架起大船,横空而去,开往凶洞。几日的光景,大船来到了一片山脉之上,进入山脉百里,在杜浚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山峰! 这山峰宛如一柄大剑,直/插云霄,只是,此刻大山被从怀中劈开,宛如在万古之前,不知何人以大刀生生劈开了这山峰,一刀裂痕深入百丈! 百丈裂痕宛如一个缺口一般,其中依稀可见一座巨大的洞府蛰伏,宛如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一般! 山峰方圆百里,已然聚集了不少修士。 大船之上,碧荷立在船头,叹息:“这裂痕乃是昔日家父一刀劈开的,凶洞也是他老人家第一个发现的!” 稍作准备,众人便要探入洞府中,却不想,就在此刻,远方的天际有轰隆之声传来,声响震天,引的众人抬眼看去,入目的乃是一片遮天蔽日的七彩仙气蔓延而来! 在仙气之下,一座万丈大船轰隆而来,其船首之上,立有几人,为首的乃是一个气息阴沉的老妪,身后几人皆是仙界修士,却两人让杜浚几人目光同时一闪! 那两人赫然便是妖狐和天漠! 碧荷叹息一声,道:“这是东城的人!” “杜浚,人府要诛杀你乃是人尽皆知,保险起见,你还是先行躲起来吧!”魔子目光一闪,如是说道。 杜浚稍作沉吟,一步迈出,一恍便进入了缺口中,直径探入了那洞府之中! 碧荷几人也欲要探入凶洞之中,那后来的大船却轰隆一声,挡在了凶洞之前,其上的老妪一扫碧荷等人,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道:“也就这一轮了,若是碧荷姑娘再无机缘,莫怪老妇人要替先主掌管两城了!” 碧荷不语。 老妪得意一笑,不再理会碧荷等人,当先向那凶洞而去,身后修士纷自相随。 天漠两人分明也看到了魔子几人,妖狐恨恨一笑,道:“尔等过的可好?” “哼,希望你们莫要遇到什么不测,不然定然有人相救!”天漠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同妖狐一同而去! 魔子目光一闪,道:“看来,这二人并不知道人府有人来此追杀杜浚!不然怎不相问杜浚去往!” “走吧!”佛宗首席大笑一声,转身跟在碧荷身后,一众人也进入了凶洞中! 杜浚一进入凶洞,便觉一股妖异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是这气息仿若十分的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在何处遇到过了! 他穿过了约莫百丈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看去,前方赫然乃是一处巨大的石室,这石室仿若是被人以利器开辟出来的,岩壁并不规整! 在他正对面,有一个门扉,其上布满了尘土,两侧分别立在一个丈许的雕像,其上尘土能有一寸,不能看清雕像的形态! 地上,一具具白骨阴森,残骸散布在地上,让杜浚想起了昔日在血地中,那数个血地圣人镇压锈刀的宫殿大厅! 正待他要进入石室的时候,忽而眉头一皱,身躯一恍,以猎天得到的上古道术隐入了虚空之中,下一刻,便有人一闪而来,赫然便是那东城老妪几人! 天漠两人跟随在老妪身后。 老妪一扫石室,忽而一笑,转头看向身后,道:“他们也来了!” 话语间,碧荷一众人也纷自来到了此间,亦是停滞在了石室边缘,碧荷仿若十分忌惮石室,默然不语。 “尔等先行!”老妪阴森森的一笑,道。 “你这婢女莫要得寸进尺!”图经自持有佛宗首席几人在身侧,丝毫也不惧怕东城城主,破口大骂。 老妪面色一冷,道:“找死!”说着,探爪便要抓向图经! 魔子目光一凝,一步上前,大袖一挥,砰然一声,挡住了老妪的攻势,却落得个势均力敌! “涅槃初期!”老妪看着魔子,阴森笑道:“简直是找死!” “滚!再多言,佛爷割了你的舌头!”佛宗首席快步上前,怒道。 老妪一见佛宗首席登时一愣,随后面色稍变,目光闪动,少顷冷哼一声,对碧荷道:“老规矩,东城一个,南城一个!” 碧荷点头。 两拨人顿然徐徐探入了石室之中,但凡仙界之人莫不是一脸的凝重! (求红票,只求这个月红票能过六千,如果能靠近七千,小冷也就没啥说的了。) 第九章 凶洞来历 两拨人来到门扉不远处便停滞了下来,不待面色困惑的魔子几人相问,便见异变突起! 两个守护在门扉左右的雕像蓦然暴起,周身仙气鼎盛,轰隆激荡,吹起了身上的尘土,其形态展露在众人面前,竟然是两个男子傀儡! “是仙傀!”图经见佛宗首席几人面色困惑,便道:“这才是真正的仙术炼制的傀儡,不能打破,只能镇压!” 老妪阴森一笑,身后十数人呼啸而上,将那左侧的傀儡围困在其中,轰轰隆隆的打杀起来。[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只是,尽管这十数人皆是涅槃初期大能,一时间竟然也不能彻底镇压仙傀! 碧荷几人对视一眼,佛宗首席一步向前,来到右侧傀儡近前,一刀劈了过去,道:“佛爷来试试这仙傀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仙傀呼啸一声,丝毫不惧的和佛宗首席战成了一团! 这和尚竟然以一己之力生生撼住了一个傀儡之声,轰隆有声,打的好不酣畅! 片刻,不远处的东城十数大能齐声爆吼一声,齐同退后一步,轰隆落地,个个双眸爆瞪,周身迸射出一道光华,汇聚在那傀儡头顶之上,化为一掌大手,生生将其镇在其下! 仙傀奋力挣扎,几欲撑破这大手!却在此刻,老妪张口喷出一道精元没入了大手之中,大手登时光华暴涨,死死的抓住了仙傀! 不多时,仙傀的挣扎便越发的力竭,最终身躯仙气一闪,再次化为了雕像,轰隆两步,立在了门扉一侧! “碧荷小丫头,我等先行一步!”老妪大笑一声,一步来到门扉之前,不知做了什么手脚,探手便推开了门扉,低头进入了其间! 碧荷大急,先一步,步步乃先! “小丫头别着急!”佛宗首席大笑一声,轰然一刀劈了下去,生生将傀儡逼退百丈,一步跟上,手中的大刀轰轰砸下! “当真砸不破么?”他大吼一声,刀如狂魔一般,轰轰砸在仙傀身上,却仅能将这仙傀震退,不能破损其分毫! 无奈之下,他一刀逼退了仙傀,道:“你们谁会封印之法?” 众人摇头。 却在此刻,一道人影呼啸而来,一闪便来到了仙傀之上,大袖一挥,怀抱一根漆黑大木,其上散发着一股焦糊的味道,散发着让人色变的禁锢之气! “杜浚!”佛宗首席双眼一眯,大笑一声,一刀落下,盖在了仙傀头顶之上,以骇人的气力,生生压住了仙傀! 杜浚低吼一声,面色顿显狰狞,双手向下一松,神木轰隆一声砸在了仙傀头顶之上,宛如大山压下,其上紫光暴涨,生生将这仙傀镇封在了原地,化为雕像,却难以回到门扉前! 镇封了仙傀之后,碧荷等人欲要杜浚通往,却不想杜浚一笑,道:“我这神木镇压仙傀不能移动,不然仙傀定然再次异动!” “你们先走吧!我看看能不能收了神木!”杜浚淡然笑道。 碧荷叹息一声,徐徐进入了门扉,身后跟随的图经等人默然不语。魔子对杜浚点点头,带领一众首席也是进入了门扉中。 “佛爷我不相信你!”佛宗首席走过杜浚面前,低声道。 杜浚一笑不语,目光落在了竹韵身上。女子来到杜浚近处稍作停顿,悄声道:“小心!”随后,快步而去,仿若十分羞涩一般! 男子摇头一笑,目送碧荷几人全部消失在了门扉中,他来到那仙傀近前,目光闪动,少顷,其眉间有白芒闪动,照耀了整个仙傀! 他竟然欲要将仙傀收起! 只是,半晌之后,却发现这仙傀难以收起,仿若冥冥中有什么在阻挡他一般! “给我收!”杜浚拼尽修为,其神色顿然狰历,爆吼一声,骨逆脱飞而出,悬浮在了半空,轰然一震,白芒刺眼,生生将这仙傀收入其中! 杜浚稍作休息,如此炮制,将另一个仙傀也收了起来!随后进入了门扉中,一入门扉那莫名熟悉的气息登时更为氤氲! 这是一片虚无,漆黑,在深处,隐约可见有一座建筑悬浮,仿若一座古刹! 古刹走遍有怒吼拼杀之声传来,杜浚心中一动,一敛周身气息,举步而去,来到这建筑不远处,凝目看去,身躯登时一震! 这建筑赫然乃是一座巨大的庙宇,从其风格上看,仿若佛宗寺庙! 此刻,不知道那老妪对寺庙做了什么,引动了寺庙中滋生的妖邪之物,那是一道道妖邪的阴气,一旦靠近修士百丈,便会吸干了修士的生机! 佛宗首席一直怔立在寺庙之前,面色震骇,目露沉思,一双眸子中竟然流露出几分的惊恐,少顷,他狂躁的怒吼一声,袈裟噼啪悬浮而起,化为千万丈,投下漫天佛光! 在这佛光之中,无数妖邪阴气惨厉呼啸着被炼化一空! 佛宗首席收了袈裟,急身遁入了古刹之中,不待众人相随,他便折返了出来,口中狂躁大呼:“怎么会这样,这寺庙怎么会在此地!” 其身后,数道流光迸射而出,散布逃窜向四周的虚无,杜浚定睛看去,数道华光竟然一些生活用具,锅碗瓢盆不一而足! 老妪二话不说,蹬空而上,探手便抓向了一个物件,那物件宛如流星,速度极快,她便直直的追在其后! 碧荷等人也是毫不迟疑,扶摇而上,各自追袭一个物件! 顷刻间,在古刹之前,除了佛宗首席再无一人,和尚稍作沉默,也是遁身追袭向一个物件,口中道:“老子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刹无人,杜浚目光一闪,身躯一恍,便来到了古刹之前,也不停顿,举步进入了古刹! 一入古刹,登时有一股寂寞的气息扑面而来,宛如千年的孤寂一般! 杜浚举目看去,这是一处巨大的庭院,前方有大殿几层,举步进入了第一间大殿,拿眼一扫,登时一愣,这大殿赫然便是一间佛堂! 供奉着一个庞大的佛陀雕像,宝相庄严! 杜浚稍作沉吟,举步出了第一层佛殿,快行几步,来到了第二层佛殿,依旧有佛陀雕像一尊,只是,这一尊佛像却稍微显的有些诡异! 随后,他来到第三层佛殿,同样面容的一个佛像,只是更加的诡异! 第四层的佛像更加诡异,每一层的佛像都会比前一层诡异妖异,好似在演变着一个规律一般! 到了第五层,杜浚却注意到,每一层中,佛陀的一条手臂都会靠近袈裟几分,好似要将手掌隐藏入袈裟一般! 在第八层佛殿中,杜浚愣住了,望着那再无一丝佛家仁慈、尽显妖异的佛像,面色大变,身躯一闪,便进入了第九层佛殿中,举目一看,不禁失声道:“果然!” 第九层佛殿,也是最后一座殿堂,此间的佛像除了身上的袈裟,已然和佛宗没有半点的关系,好似从地狱中爬出的妖邪一般! 百丈佛陀乃是站立的,一条手臂已然探入了袈裟一半,残留在外边的一半却是一只完整的手掌! “一臂两手,难道佛陀也是一臂两手不成!”杜浚失声,怔立在佛像前半晌,他猛然折返回到了第一层佛殿中! 第一层佛殿,佛像宝相庄严,充满出家人的悲苦大仁之态! 第二层佛殿,佛像稍显诡异! 这诡异,一直伸延到第五层佛殿,这一层,佛像那一条手臂赫然有了许些的漆黑! 第六层佛殿中,佛陀手臂更加的漆黑,隐约间,可见其上稀疏的绒毛长出! 第七层佛殿中,佛陀手臂已然化为了死黑色,也几欲藏入袈裟之中! 杜浚再次回到第九层佛殿中,望着那妖异的佛像,他喃喃道:“这分明就是一个演变,关于佛陀变化的演变!” 他凝目看去,佛像一条手臂立在胸前,另一条漆黑的手臂却垂搭在袈裟前,只是,仿若有那么几分的痕迹表明,佛陀垂搭的这一条手臂已然有一半探入了袈裟中! “若当真是一臂两手,那么佛陀当真将多出的那只手掌藏入了袈裟中!” 忽而,杜浚目光一凝,其目光无意间注视到了佛像之后的景象,不禁‘噔噔噔’连退数步,面色瞬间便白了,满头冷汗留下,双眸瞪大,死死的盯着佛陀身后! 在佛陀身后的壁墙之上,雕刻着几个怪异的条纹,极为抽象,只是,若是定睛看,那条纹赫然便是一座塔! 白骨塔! “邪塔!” 杜浚猛然将目光落在佛陀胸膛上,果然,依稀可见一抹白影探出了佛陀身后!凝目看去,这宛如莲花瓣的白影赫然是一条手臂! “佛陀异象!”杜浚心中大为骇然,昔日几次见到这异象,这一次竟然见到了真实的! 再联系到先前八层佛殿,杜浚冷汗不止,心中隐约之间,仿若抓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许久,他长舒一口气,定住心神,举步绕过了佛像,来到了第九层佛殿之后,再无殿门,显然,这第九层佛殿便是古刹的尽头! 忽而,他目光一凝,但见在这佛陀身后的壁墙之上,隐约可见一个淡淡的‘卍’符号! 稍作迟疑,他探手抚在了其上,霎时间,佛光闪动,万丈佛光从符号之上照耀而出,少顷,光芒一敛,卍字已然消失,出现在杜浚面前的竟然是一个丈许的甬道! 在甬道口,一层薄薄的佛光宛如雨帘一般垂下,好似门扉一般阻挡人们的脚步! (红票,红票,红票!!!) 第十章 佛陀遗留 杜浚稍作沉吟,缓缓举步踏入了光幕之中,一步之下,半个身躯也就穿过了光幕,几乎就在同时,一股浩荡的气息从涌动深处轰隆而来,宛如天山撞来,让他闷哼一声,便被砸出了光幕! 幸好他见机的快,不然那探入光幕中的半个身躯定然会被这气息碾的粉碎! 光幕一闪,挡住了气息,不然其有丝毫的泄露! 杜浚目光闪动,忽而,其眉间白芒一闪,却是那残灯自行悬浮出了,化为一道流光,便消失在了甬道中,快的甚至让杜浚来不及阻止! “缘尽于此了么?”杜浚苦笑一声,便要转回,却忽而目光一凝,眼前有流光划过,却是那残灯又自行折返了回来,悬浮在了他的头顶之上,投照下片片阴火,将他包裹在其内! 杜浚心中一动,当即试探着将手臂深入了光幕中,一条手臂被一层淡淡的阴火包裹,果然没有引动其涌动中的气息! 他心中大喜,当即举步进入了这涌动中,一入涌动,登时有股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涌动在周身,却无害,并非方才那么凶历! “这气息……”杜浚眉头一蹙,神念试探着散布出去,却骇然发现,神念一旦离开了肉身,在没有阴火的包裹之下,登时被那诡异的气息碾碎! 这气息杜浚有着几分的熟悉,并非佛陀的妖异气息,也非其他修士气息,只是一时间,却难以想起。 杜浚苦思冥想了片刻,忽而猛然抬头,失声道:“天道!这气息与天道气息何其相似!都是如此的无情,却仿若在遵循着某种法则!” “却不是天道的气息!可是除了天道,这世间还有什么物件能散发出如此冷酷的气息?” 杜浚目光闪动了几下,循着涌动举步而行,不多时,眼前霍然开朗,却是来到了一间石室之中,石室中空荡无物,仅有中间摆放着一个破旧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尺长见方的木盒! 而在木桌之前,赫然立着一条人影! “魔子!”杜浚眉头紧蹙,举步进入了石室,一扫木桌之上那破碎的木盒,淡然道。 魔子不语,久久方才转过身来,望着杜浚,道:“你猜的没错,这里便是他的又一处遗迹!” 杜浚目光一闪,却不多言,只是心中骇然,暗道:“邪塔白马寺、邪魔一族的妖庙,再到眼下这仙界中的洞府,一路行来,这三处地方莫不是与佛宗有关,甚至可以说是昔日佛宗某位至圣起居之地!” “若当真是一人所留……”杜浚心念急转:“从邪塔佛陀异象和此间九重佛殿来看,想来两次定然是一个佛陀所留!” “只是不知那邪魔祖庙是否与这两处有关!” 一念到此,杜浚的目光不禁落在了魔子身上,昔日魔子从祖庙中得到传承,对妖庙定然比他更为熟悉! 果然,魔子点点头,叹道:“昔日居住在此地的佛陀和邪魔祖庙中的乃是一人!” 杜浚虽然早有臆测,闻听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那个佛陀?这佛陀到底要做什么?” 魔子徐徐而回身,望了杜浚一眼,目光落在了木盒上,道:“佛宗有三佛,除了达摩之外,剩余的两佛无人知晓,其宝相从未展露在世人眼中!” “关于达摩之外的两佛恍然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魔子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冷笑,略一顿,接道:“我却知道,佛宗三佛中,除了达摩成佛年代较晚,剩余的两个佛陀却早在万古之前便死去了!” “什么!?”杜浚大惊,失声问道。 魔子面色越发的冷淡,道:“若非达摩乃是后来来着,想来也会死去!”再一顿,面色有些狰狞,道:“因为,佛宗那两个死去的佛陀乃是被人所杀!” 他忽而拔高声音,更显凶历,道:“而杀佛之人,赫然便是佛宗的一个大圣,也即是留下妖庙和此地之人!” 杜浚不语,只是满头大汗,魔子这些话儿入耳,顿然让他觉得胸膛一片火辣! “你若不信,可去询问竹韵,当日妖庙一行,她分明看到了佛陀笔记!”魔子面色恢复淡然,少顷,忍不住面色狐疑的问了一声:“你可知佛陀为何如此?” 杜浚摇头,他所知的远比魔子多,那邪塔分明乃是极为阴暗之地,不知来历,绝非善物,却依旧和这佛陀扯上了关系! 还有那来历甚为神秘的青妖,唯见佛陀,便要历呼:‘你骗我!’想来也是针对这未知佛陀的,当真让人想不到这佛陀到底要干什么! 杜浚更是想到了,昔日在白马寺前院,那颗大树上的双翅生物!这生物仿若也对佛陀有着难以言表的怨厉! 一时间,杜浚满头大汗如雨落下,隐约之间,他仿若抓到了什么,只是细心想来,却又模糊一片! 这细心一想,登时又牵扯到了水州那坐落在骨山之上的妖庙!昔日,他在水州妖庙之上的小岛上捡到那诡异的手掌,若非这手掌,他如何渡过邪塔前的深渊? 更,从此间九重佛陀来看,有一半的可能,此地的佛陀也生出了两手! 一旦牵扯到妖庙,杜浚便忍不住想到了破晓神庙,两座神庙,一正一邪,同在九州,宛如阴阳一般,若说其中没有什么关联,又怎么可能! 到了最后,杜浚甚至怀疑,那万古凶地是否与邪塔等有关! “看来,若有机缘,还需探入那西天神殿中,或许一切的谜团都在其中!”杜浚暗道一声,与魔子一般,两人目光皆是落在了木盒上! 杜浚心中明白,不管在面对异族之时,魔子如何的帮托他,但是此刻,在佛陀遗留前,两人谁都不会留手! 毕竟,两人之间并没有那一份情谊,甚至可以说,在日后,两人乃是一个角逐之势! 石室中一时间静默了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妄动,一人妄动,必定引来另一人的攻杀! 最终,却杜浚头顶之上的残灯打破了这僵局,残灯仿若受到那木盒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引,一震,打出一丝火苗,欲要将这木盒收起一般! 只是,木盒已然在无尽的岁月中,变的极为腐朽,仅这一丝火苗,便砰然击溃了木盒! 木盒一碎,登时一道流光冲天而起,轰然一声撞在了石室顶棚之上,一折,便要从甬道中逃出! 几乎在同一时刻中,杜浚两人同时而动,纷自探手抓向这流光。 杜浚看的明白,这流光不是它物,赫然乃是一个展开的卷轴,其中鼓鼓囊囊,宛如包裹着什么。卷轴之上散发出一股妖异的气息,正是那佛陀异象的气息! 而那宛如天道一般的气息,正是从卷轴中散发出来的! 魔子有那未知佛陀传承,无惧此间激荡的气息,探手之间抓向了卷轴,不似杜浚还需以残灯阴火笼罩全身,不禁慢了半拍,被魔子抢先一步,将卷轴抓在了手中! 杜浚却是低吼一声,一掌拍向魔子,血光遽起,凝现丈许手印,轰然拍向了魔子。同时,他一步抢去,探手夺向魔子手中的卷轴! 魔子冷哼一声,霍然回身,天灵之上凝现一只残肢,也是丈许,轰隆砸在了手印之上,一声巨响,两者纷自破碎! 只是,这震动,却让魔子身躯不稳,手中本就欲要遁飞的卷轴登时有机可乘,呼啸一声,化为一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杜浚面色冷峻,一步迈出,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石室中,再次出现,却在涌动中,再起一步,便消失在了甬道中! 魔子也是丝毫不落于后,身躯轰隆一声,化为一道流光般,消失在了石室,从甬道遁出。他刚到大殿中,便卷轴已然遁到了第一层佛殿中,而杜浚紧随其后! 杜浚神色焦怒,若是被这卷轴逃出了佛殿,被东城城主等人知晓,再想夺来,定然难上加难! 他低吼一声,一步轰隆,其头顶之上凝现丈许紫色脚印,身如奔雷一般,一闪便临近了卷轴,探手欲要将卷轴抓在手中! 却在这一瞬之间,魔子轰然而来,祭出短剑,撕破长空,斩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凝,神色之间透出少许的疯狂之色,竟然不顾斩来的长剑,探手将那卷轴抓在手中,下一刻,长剑轰隆斩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大力涌来,不禁让他闷哼一声,这长剑一剑天威,让人难以承受,若非他有残灯护身,这一剑差点斩破了他的肉身! 即便如此,杜浚也是气血翻涌,一声闷哼,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其神色却狰狞起来,霍然回身,厉声道:“你竟然步入了涅槃中期!” “恕我藏拙!”魔子淡然一声,探手唤来长剑,提剑轰杀杜浚,口中道:“将那卷轴给我,便许诺你,不入涅槃,不再战你!” “无需!”杜浚狂笑一声,一步轰隆迎上,看也不看,抱出大木,抡圆了就轰砸了过去! 魔子冷哼一声,一剑依旧,轰隆斩在了神木之上,但闻一声巨响,一剑震退了杜浚! 杜浚连退百丈,方才稳住身势,怀中的神木也跌飞了出去,只是面色之上的狂厉之色丝毫不减,祭出锈刀,轰然一刀便斩向了魔子! 一刀如天,魔气疯涌,铺天盖地的涌向了魔子! 魔子目光一凝,其天灵之上迸溅一道黑光,展开,宛如孔雀开屏一般,光幕中凝现百余残肢,只听他一声低吼,这百余残肢便宛如暴雨一般,轰砸在魔子之上! 让两人都甚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些残肢一入魔气,立刻如鱼得水一般,非但没有被魔气碾碎,更是几息见,将漫天魔气吸纳一空! 杜浚稍作诧异,锈刀乃是青妖昔日使用的宝物,并不知其来历,眼下景致,那不成这锈刀还和佛陀扯上什么关系不成? 这时,百余残肢洞穿了魔气,轰然袭来,让杜浚没有了细想的时间,男子一声低吼,其天灵之上的残灯轰然一声,火光窜起,入空一折,宛如一条凶龙一般,轰然撞向了倾盆而来的漫天残肢! (红票还能再猛烈点么?) 第十一章 抢卷轴 残灯本就有克制残肢之能,这火龙一出,一头撞在最前方的残肢之上,登时炸破迸溅,化为漫天火雨一般,打在残肢之上,但闻‘噗嗤’之声不绝于耳,更是点燃了百余残肢! 魔子见状,目光望了杜浚头顶之上的残灯一眼,续而一步上前,手中的短剑轰然斩去,直指杜浚头顶之上的残灯! 杜浚一步窜起,祭出大旗,唤来虚幻人影,这人影一出,却是一愣,百丈的身躯转动,一扫四周,仿若十分的错愕一般! 随后,其目光落在了魔子身上,不出破天指,竟然径直抬起了血色手臂,扬起漫天血光,遮掩了杜浚的视线! 血光中可闻魔子几声惨呼,仅眨眼间的工夫,血光便敛去了,但见魔子姿态狼狈,踉跄后退,宛如在血光中遭到了莫大的重击! 虚幻人影一步折返,别有深意的望了杜浚一眼,续而一步转回了大旗之中。 “仙府!” 一声淡然之声传入杜浚耳中,他诧异的看了一眼虚幻人影,却见人影已然融入了大旗中! “我不信,我涅槃中期,还要被你压制!”魔子悲声一句,一步上前,提剑斩来,轰隆有声,几欲凝现出佛陀! 杜浚迎上,两人登时战成一团,拼杀之间,杜浚渐渐落入下风,被魔子处处压制,毕竟,他此刻修为不过是半步涅槃而已! 且,魔子传承和手段,并不比他差多少!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魔子自身自有傲气,迟迟不肯凝现佛陀异象,唯一剑拼杀杜浚! 魔子一步后退,续而轰然一剑斩向了杜浚,一剑斩落到半,有十数残肢凝现,当这一剑彻底落下,但闻砰砰几声,十数残肢尽数炸破,化为漫天诡异气息狂绕在长剑周遭,宛如浩天洪水一般,轰隆隆的撞向杜浚! “阴阳!”杜浚低吼一声,抱出阴阳,以道气连连拨动,诡异气息登时散布而出,生生将漫天而来的诡异气息抹去! 他一步跟上,一掌血色拍向魔子,续而爆吼一声:“九阳!” 轰隆一声,其头顶之上破晓仙术真源凝现,磨盘大小的骄阳投射出几道华光,落在四周,凝现九阳,轰然碾压向魔子! 魔子一剑破了杜浚的洛书手印,面色凝重,一扫四周碾压而来的九阳,不再迟疑,大剑一挥,轰然震动虚空,其上凝现出佛陀虚影! 佛陀探手将长剑抓在手中,横剑四扫,轰轰几声,虽然没有斩破九颗骄阳,却生生将其撞飞了出,续而身躯一折,提剑便斩向杜浚! 杜浚甚至来不及施展兑卦之力,便被这一剑斩在了身上,砰然一声,甩落百丈,其手中的卷轴也呼啸一声,趁机脱飞而去,一闪,便消失在了佛殿中! 魔子色变,破了佛陀虚影,探手抓来长剑,看了杜浚一眼,随后一步追出了佛殿! 杜浚更是低吼一声,一步阵道,身躯一闪,便消失在了佛殿之中。 两人出了佛殿,来到庭院中,却见那卷轴已然遁出了古刹,向虚无外而去。杜浚两人也不停滞,展动身形,轰然出了虚无! 杜浚两人相互牵制,一路追到了那大厅,出了洞口,却是谁也没有抓到卷轴。若是一人在此,以他二人的修为,恐怕早就将这卷轴收起了! 果然,那卷轴一旦遁出凶洞,登时引起了守护在外、众人的一阵惊叫。 杜浚两人对视一眼,纷自出了凶洞,举目一扫,却见两城之人竟然没有一个离去的,仿若他们也是才出了洞穴不久! 眼下,卷轴化作一道流光,轰然破空而去,宛如一轮骄阳升空一般,想不引起众人注意都难! 两船之上的众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后老妪等人轰然蹬空而去,抢向那卷轴。随后,碧荷几人也是纷自动身,向卷轴抢去! 佛宗首席仿若十分的悲愤,有些失神,定身在大船之上,却没有追袭而去! 杜浚此刻哪里还顾得上隐藏,这卷轴既然是佛陀所留,定然有着神鬼莫测之能,更况且,其中还包裹着一个物件! 被包裹的物件更是散发出了宛如天道的气息! 隐约之间,杜浚对这物件仿若了有一丝猜测,正是这一丝猜测,让他对这卷轴势在必得,甚至若当真如他所想,甚是他会不惜代价的抢夺这卷轴! 卷轴升空,逃向哪个方向,那个方向中便会轰然升起数千人围堵。这些修士比碧荷与那老妪来的更早,只是不敢贸然然如凶洞中! 所以,一见卷轴从凶洞中遁出,登时不顾性命的抢夺! “都给我滚开!”老妪极为强势,喝骂之中,稍有那修士来不及为她闪开道路,便会被其砸杀,端是一路血腥而来! 碧荷虽然心中有这少女柔肠,其身后的南城修士却下手也是极为狠辣,护在女子周身,为图经为首,也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临近卷轴,两方势力撞在了一起。 那老妪凶历道:“凭你们也敢与我争抢!”说罢,大袖一扫,将冲杀而来的几个南城修士砸飞出去,续而一步上前,先行将卷轴抓在了手中! 却不离去,反而身躯一折,探手便将碧荷抓在了手中,不屑的撇撇嘴,道:“明哲保身!你竟然不知死活的想要和我抢夺宝物!” 此刻,杜浚、魔子两人犹在远处,佛宗首席愣在木船之上,仅有剑城首席几人跟随在碧荷身后,一见老妪修为涅槃中期巅峰,也是退缩! “你这简直就是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老妪低声,抬手,便要轰杀碧荷! 却在此刻,忽闻一声轻喝:“放开她!” 竹韵扭头看了敢来的杜浚一眼,上前一步,冷声道:“放开她!” “简直是找死!”老妪怒然大笑,道:“不过一个区区半步涅槃,也敢忤逆我了!” 天漠和那妖狐一直不语,此刻忽而一步上前,笑道:“城主无需愤怒,这女子交给我们二人便可!” 不想,话语间,杜浚两人依然赶来。 杜浚更是一步上前,冷声道:“你动她一下,试试!” 天漠一笑,顿足,回头望了一眼东城城主,道:“城主先走一步!” 此话一出,登时让杜浚等人目光一闪,不用想都知道他安的什么心!那东城主虽然涅槃中期,但是想来也不是他的敌手,若是被他们回到东城,那卷轴一定会落在天漠手中! “想走?没那么简单!”魔子一步上前,便拦在了东城城主之前! “走?本尊何时说要走了?今日,不将你们南城一众尽数诛杀,我又如何会走!”老妪历笑一声,如是说道。 东城城主仿若习惯了目空一切,并不试探天漠和杜浚等人的修为,说起来也并不怪她,毕竟,不知多少年了,她跟随先主周身,所见的修为,除了先主,谁又是她的敌手? 追其缘由,这老妪并不知道杜浚等人的来历! 杜浚等人对于整个仙界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变数! 杜浚更是二话不说,一步上前,便要枪向那卷轴,却被天漠横来一步挡在身前。 这鬼修笑道:“你的对手是我!” “佛宗首席,你还活着么?”杜浚横目一扫,他这一方除了佛宗首席,恐怕没有人是天漠的对手! 佛宗首席闻声,深吸了一口气,举目一扫,身躯一闪,便来到了杜浚身侧,面色不善的望着天漠,道:“佛爷最恨你们这些异族了!” “你!”天漠一见佛宗首席登时连退数步,惊声道。 此刻,佛宗首席并未像以往隐藏修为,其气息散发出来,生生压碎了虚空,仅气息而已! “这是涅槃……”东城城主色变,一扫杜浚等人,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杜浚冷笑一声,一步而上,手持锈刀,杀向东城城主! 魔子更是丝毫也不落后,轰杀向东城城主! 天漠色变,唯恐东城城主难以抵挡,欲要相助,却被佛宗首席横身挡住,当下,两人轰隆有声的拼杀在了一起。 几人一动,剩余的两城之人顿然也在一片喊杀之中搏杀起来,其中剑城首席几人却悄然退下,目光闪动,仿若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那妖狐一笑,忽而袭向了碧荷,暗袭之下,一掌砸飞了碧荷,续而,其九尾祭出,搏杀碧荷,幸好有竹韵杀来,她虽然修为只是半步涅槃,但是其传承却是极为骇人! 可是,即便是竹韵两人对妖狐一人,却是不敌! 杜浚一刀虽然被老妪接下,却也震飞了其手中的卷轴,一旁袭来的魔子见状,登时身躯一折,抓向卷轴! “阵法!”杜浚神色登时狰狞起来,一步蹬空,紫光滔天,震碎了不知多少里虚空,身躯一闪,反超了魔子,探手将卷轴抓在了手中! 只是,这手还未抓紧,魔子已然一剑轰来,斩在了卷轴之上,将其砸飞了出去,续而一步跟上,追袭卷轴而去! “你当真要和我抢!”杜浚怒吼一声,那卷轴中的物件不出意外,定然是他所猜想的,便是拼死,也要得到! 当下,两人围绕在卷轴周围轰杀起来。 “都给我滚开!”东城城主一见自己仿若受到了忽视,登时暴怒,以她的身份,在这仙界中,走到哪里,不是倍受关注。 一怒之下,立刻举步上前,左右开弓,欲要将杜浚和魔子同时轰杀,续而抢了那卷轴! (让红票如狂风,飙起来吧!!) 第十二章 出卖 杜浚两人战的酣畅淋漓,纵然魔子能压制住杜浚,但是在不动用那佛陀幻想的情况下,却也要迸发全力,仿若可保持上风,若不然定然会被杜浚逆流而上! “杜浚一生修为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搏杀手段竟然如此老道,让人防不胜防!”魔子忽然挥剑砸开了杜浚,心中暗惊:“仅这经验,便可让他有在半步涅槃之时一战涅槃初期修士之能!加再上他层出不穷的手段、传承,端是有搏杀寻常涅槃中期修士之能!” 两人乍然分开,卷轴却悬浮在了两人中间的上空。 几乎同时,老妪冲杀而来,一声暴喝之后,却见两人遽然分开,心中顿然有些得意,姿态也不再如方才般凶历暴怒,仿若刻意的、她左右看了杜浚两人一眼,露出了一丝冷然的笑意! 其人却毫不迟疑,扶摇而上,探手便抓向那卷轴! 杜浚两人欲动,却又受到彼此的牵制,眼看那老妪将卷轴抓在手中,两人顿时目光一闪,举步上前! 老妪得了卷轴,却不离去,反而看了杜浚两人一眼,笑道:“你二人还算识相,来日到东城找我,本尊定然送你们一场造化!” 杜浚二人面色凝重,也不言语,只是看着彼此,谨慎靠近老妪,唯恐对方蓦然暴起,大下杀手! 老妪一见杜浚两人的作态,登时色变,怒斥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她见杜浚两人面色凝重,甚为谨慎,便以为两人乃是忌惮她,又贪婪那卷轴,欲要放手一搏! 却不知,杜浚两人忌惮的是彼此,频频看向她,也不过是确定那卷轴的方位所在! 这时,受到老妪呵斥之声的引动,一众人都是纷自停滞了搏杀,循声看去。 佛宗首席一掌砸开了天漠,举目一扫,一见老妪作态,登时露出一丝冷笑,也不言语,目光便落在了天漠身上,方才搏杀之中,他死死的将此子压制! 若非,佛宗首席不愿多造杀孽,天漠此刻恐怕早就化为一蓬鬼气了! 天漠拿眼一扫,登时色变,举步便要遁向那老妪,却被佛宗首席横身拦在了身前。 不远处,竹韵两人被妖狐一掌拍跌出去,两名女子皆是面色惨白,踉跄百丈,口角上各自挂着血迹,对视一眼,站在了一起。 “两位妹妹何必呢?”妖狐轻笑一声,道:“不如你二人退后,让姐姐我也好腾出手来,却抢那卷轴如何?” 竹韵两人不语,纷自回望杜浚三人,却见杜浚和魔子已然临近老妪百丈! “城主小心!”天漠不能施救,却也是神色焦急的高声一句。 老妪闻言,回头一笑,道:“尔等无需担心!” 这话一出,登时差点气炸了天漠的肺部,面色阴沉,忍不住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老妪分明没有听到天漠低声的话语,回头一扫杜浚两人,撇撇嘴,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如此忌惮本尊,竟然还忍不住心中的贪婪之心!” 仿若要立威一般,老妪抬手间,大袖‘噼啪’作响,遮天蔽日的砸向杜浚! “先杀了你,再斩了那面色阴沉的小子!”她如此叫嚣! “滚!”杜浚轻喝一声,探手将袭来的大袖抓在了手中,续而手臂一缩,便将老妪拉向了自己! 昔日仙界破碎,这些人的先祖却只是凡人,乃仙人仆人,毕竟得到的传承不全,更是经过变迁,不知到腐朽了多少! 老妪惊呼一声,甚至来不及自救,便被杜浚拉到了面前。 杜浚探手便抓向了老妪手中的卷轴,却在此刻,魔子一步而来,不抢卷轴,却是一剑斩向了杜浚探出的手臂! “怎么……”老妪惊怒,道:“真是大胆!” “你闭嘴!”杜浚无奈收回手臂,顺势一掌,便将老妪砸飞了出去,却在这一刻,魔子手中的长剑一折,斩在卷轴之上,便将卷轴砸飞了出去! 杜浚目光一闪,探手便抓在了卷轴边缘之上,只是卷轴冲势难以止住,虽然将卷轴抓入了手中,其中的物件却呼啸一声,冲出了卷轴,遁飞入空! 这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晶莹透亮,上尖下圆,仿若一座山峰一般。遁飞之中,散发出惊人的天道之气! “三生石!”杜浚目光一凝,一见这石头再无一丝犹豫,果真如他猜想的那般,卷轴中包裹的便是三生石! 魔子目光一凝,登时也冲向了三生石,这东西乃是传说中物件,据说那冥冥中的一丝烙印,便是刻在这上面! 更,据说此石可找回人的三生,谁知道自己前生是什么,万一是什么惊天大圣般的人物,岂不是平白得到了一场莫大的机缘? 即便不是,有了这三生石,将自己的烙印铭刻再其上,纵然肉身崩溃、元婴破碎,只要那留在冥冥中的烙印不碎,便还有重新凝现肉身的时候! “这东西老子要定了,谁和我抢,老子便杀谁!”杜浚稍作一愣,登时神色疯狂起来,一双眸子瞬间变的赤红如血,周身气息激荡之间,荡漾起满头黑发,宛如天魔一般! 他表情凶历,一步正欲迈下,却听身后老妪凄厉一声,猛然扑来,祭出一件山状法宝,便轰杀向他,口中呼历:“你该死!” 杜浚此刻心中焦急,不愿拖延半分,却又不能罔视老妪这一山,毕竟她乃是涅槃中期!但闻男子怒吼一声,霍然转身,手中有锈刀,太刀便劈,一刀寒光闪过,‘卡啦、噗嗤’几声响动,生生将老妪从中间给劈来了! “这怎么可能!”老妪凄厉一声,一道血线从鼻尖上下蔓延而去,少顷,变大,‘噗嗤’一声,其身躯从中分为两半,便是其元婴都被生生破碎了! “城主……死了?” 所有的东城修士莫不是怔立当场,惊骇的望着虚空上的杜浚,惶惶不能安心! 剩余围观的修士也是愣住了,哪曾想过,堂堂东城城主居然被人一刀给劈了,如此简单干脆,仿若探囊取物一般! 碧荷等人却是大为惊喜,仿若是要报答杜浚之恩一般,死死的纠缠住妖狐,让其不能脱身抢夺卷轴! 杜浚斩了老妪,看也不看,立刻回身抢向三生石,眼见魔子临近三生石,登时一刀劈了过去,若是魔子铁心抢三生石,定然会被这一刀从中劈开! 魔子一闪,躲开锈刀,续而抢向了三生石! 杜浚却趁机猛然上前,与魔子齐架并驱,口中怒道:“你当真要与我抢么?这东西对杜某甚为重要!” 魔子不语,依旧探手抓向三生石!杜浚不让,两人登时有大作一团! 天漠看了佛宗首席,忽而一步上前,也是向三生石抢来,奇怪的是,佛宗首席却没有阻拦! 和尚望着三生石,也是一脸的神动,紧跟在天漠身后,抢向了三生石! 杜浚两人见状登时大急,一个天漠还好说,若是佛宗首席来了,试问在场的人谁能是其一手之敌? “和尚,替我牵制住天漠,我便将佛陀赐下的念珠送与你,如何?”杜浚焦急之下,招招拼命,端是将魔子逼的几次差点凝现佛陀幻象! 佛宗首席脚下稍微一滞,仿若对念珠有些动心,只是,不待他说话,便见三生石不远处的虚空一震,眨眼间,几道人影破开虚空而来,为首之人探手便将三生石抓在了手中! 几道人影一来,登时有一个百丈虚幻人影凝现而出,一闪而消失! “人府的人!”佛宗首席惊呼一声,当下顿足,其眸子闪动的望着人府三人。 天漠也停下了身形,面色阴沉的望着人府之人,虽然贪婪那三生石,却不敢冒犯人府之人! 他目光闪动之间,却低声骂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远处,妖狐也停滞下来,面色变化,透着许些的无奈,叹道:“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又能想到,凶洞中竟有如此惊天之物出世!” 佛宗首席闻言,目光闪动了几下,一掌拍向了天漠,怒道:“是你给人府中的通风报信?” 天漠一步退避,一扫退避在远处的剑城首席几人,笑道:“我先前可不知道人府的人在追杀杜浚,还是你们几个首席告诉我的呢!” “竟然又是你们!”佛宗首席霍然回身,望着剑城首席几人怒道。 和尚这一次当真是怒了,若说天漠心思叵测,卖了杜浚,还有情可原,毕竟,杜浚一死,没有了九千修士,在这仙界中,天漠便会占据优势! 可是,剑城首席几人出卖了杜浚,却让他难以忍耐,毕竟他先前和魔子一起放出过话,警示过这几人,却不想,这几人还是做出了这般事情! 剑城首席几人原本畏畏缩缩,眼见事情败露,却不再躲闪,几人对视一眼,同时上前,剑城首席冷道:“是我等又如何?佛宗首席,当真人府的人如此作态,难道不怕为佛宗召来大祸么?” “怕?佛爷怕个毛!人府的人佛爷不招惹,他们也别想招惹佛爷!”佛宗首席一步迈出,遁向剑城首席几人,怒道:“佛爷今天便斩了尔等几人!” “真人救命!”剑城首席一见佛宗首席当真动了杀机,顿然慌张起来,逃遁向人府之人,口中叫道。 只是,几人方才临近人府之人百丈,却被那为首的真人一袖掀飞了出去。这修士冷笑一声,旋即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却连看都不看剑城首席几人! 剑城首席几人愣住了,怎能想到人府之人竟然不顾先前通信的功劳,此刻竟然丝毫也不顾及他们几人! 眼见佛宗首席含怒而来,几人顿然慌了。赤魔首席对天漠叫道:“救我!” “你等死活与我何干?”天漠淡然一笑,却充满了无尽的残酷。 第十三章 此仇必报 剑城首席几人左右环顾,却忽然发现他们如此孤独,先前几方仿若友好的势力,此刻竟然弃他们于不顾! “你们竟然企图人府之人的周全!简直可笑之极!那天漠更是心思叵测,除去杜浚之后,恨不得将我等杀尽,怎会周全尔等?”佛宗首席冷笑一声,来到几人近前,抬手便要斩杀了那剑城首席! 却不想,便在此刻,忽闻杜浚淡然一声:“此仇,杜某定当亲自还报,无需假他人之手!” 佛宗首席一怔,凝望杜浚半晌,叹息一声,退后而去。:www.x23us.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性命活下去!”那为首的人府大能冷笑一声,忽而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杜浚,一只手掌上有无尽剑气迸溅!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锈刀,轰然便斩了过去,刀落下,生生将这人府涅槃中期大能的手臂截断了! 紧接着,杜浚一步上前,探手便将三生石抓在手中,轰轰几刀下去,斩灭了跟随而来的几个上人,冷哼一声,一步阵道,便要远遁而去! 这一波人府修士分明是探子,并非斩杀他的主力,既然他们知道他在此地,定然不会不通告同来的大能! 只是,百丈之内,天漠蓦然升空而起,挡在了他的身前,淡然笑道:“道友何去?何不将那石头留下?” “狼子野心!”杜浚怒然一声,一步轰然上前,深入流星,手中的锈刀轰隆斩向了天漠,更是祭出大旗,唤来虚幻人影,轰然一指砸向了天漠! 天漠淡然之色不变,摇动两步,抬手间有漫天鬼气蒸腾,竟然生生撼住了杜浚斩来的锈刀,只是,紧随锈刀之后,虚幻人影轰隆一指已然砸来! 一指迎面而来,宛如苍天塌陷轰隆撞来,让天漠色变,不敢迎接,便要后退,却不想虚幻人影蓦然一步上前,再加上手臂的伸展之遥,这一指轰隆一声便落在了天漠的胸膛之上! 天漠闷哼一声,胸膛一缩,脚下连退数步,续而爆吼一声,周身鬼气轰然爆发万丈,滔天宛如烟火一般,竟然生生顶住了这一指! 不待他喘息,虚幻人影第二指已然轰隆砸来,神威之下,顿然破碎了虚空,无尽的虚空碎片呼啸在手中周遭,随着手指狠狠的砸向天漠! 自从来到这仙界,虚幻人影之威递增不少! 天漠低吼一声,张口之间喷出一道鬼气,鬼气入空,砰然炸破,漫天鬼气涌动之间、蓦然一敛,便化为了一掌丈许的鬼脸,宛如盾牌一般,挡在了其身前! 便在这鬼脸刚刚凝聚之时,手指已然轰隆砸在了其上,但闻砰然一声,手指点在鬼脸之上稍微一窒,续而一顶,便破碎了鬼脸,其余威不止,手中砰然砸在了天漠身上! 天漠闷哼一声,周身环绕的鬼气稍微溃散,低吼一声,周身鬼气一敛,其人也是轰然一步迈向杜浚,张口喷出漫天鬼气,凝现出一个个丈许鬼脸吞噬向杜浚! 杜浚心中越发的焦急,探手抓来残灯,手指在灯芯之上一捻,灯芯一颤,随着其挥手见,扬起了一道弧形火焰,宛如一个拱门一般,轰然撞在了无数鬼脸之上! 霎时间,阴火漫天,鬼脸凄嚎! 杜浚趁此时机,翻手取出念珠,怀抱大山,轰然向前撞去,以山开路,沿途之中,但凡有那燃烧的鬼脸袭来,皆是被大山撞碎! 他速度极快,待到天漠欲要在此施展神通的时候,他已然在千丈之外了。 眼看杜浚便能逃遁而去,其身后万丈之外的虚空蓦然激荡了一下,续而有一条巨大的阴影破空而出,伸延出来,宛如苍龙横在虚空之上,直接点向杜浚身后! 杜浚目光一闪,暴/行万丈,企图甩头这黑影,却不想,黑影轰隆一声,再次撑破虚空,却伸延出更长,遮天蔽日的袭向杜浚! 到此,众人方才看清,这黑影竟然是一只巨大的手掌,之前不过是只是伸延出了一根手指而已,此刻整个手掌都探出了虚空,遮挡了整个天空一般,轰隆抓向杜浚! 这手一出,仅其散发出的威势,便仿若要压碎这一方天地,霎时间,天昏地暗,狂风怒啸,飞沙走石,端是神威盖天! 杜浚哪里能够抵挡,这手掌的威势,便是佛宗首席见了都要为之退避! 大手轰隆压下,宛如一座大山一般,其阴影遮挡了杜浚整个上空,让其无从躲避! 危机间,杜浚狂吼一声,便要拼命,却在此刻,大手之上的苍天中忽而搅动了万重乌云,乌云中,一道人影呼啸而来,带起万丈魔气! 青妖! “杜浚,将锈刀给我,我帮你斩了此人!”青妖轰隆而来,狠狠的轰砸在了手掌之上,手掌却仅仅是一震而已,续而宛如一座巨大的机械一般,轰隆隆的渐渐收紧,欲要将杜浚抓在手中! 杜浚目光闪动了几下,正欲将锈刀丢给青妖,忽而目光一凝,二话不说,扭头便遁向大手的拇指,就在他距离拇指百丈之时,这手指轰隆一震,砰然炸破了! 仿若,无尽大力从外轰砸一般! 杜浚登时循着破碎拇指的缺口,轰然遁出了这苍天大手,抬眼一扫,便看到了仇天! 仇天仿若极为暴怒,一脸盆便掀飞了青妖,续而一步踏在了这遮天蔽日的大手之上,但闻一声巨响,大手轰轰隆隆的奔溃了! 好似一座大山的崩塌一般! 大手崩溃,续而消失不见,其天际之上,却有一个百丈虚幻人影凝现而出,面容极为模糊,却透着一股凌厉的寒冷! 仇天却丝毫不惧,一步蹬空,指着这人的鼻子骂道:“你这该死的奴才,当真把老子的话语做了耳旁风?” “老子说过,超过杜浚境界太高的修为不能对其出手!”仇天吐沫星子满天飞,怒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是再出现这般情况,别说你这个天人,就是人府中那几个老不死的亲自来了,也不行!”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 这虚幻人影静默了半晌,续而张口,有声音传出:“我并非要诛杀杜浚,而是要他怀中的那块石头,这是前院他老人家的意思!” 仇天登时一愣,随后目光闪动了几下,面色极度阴沉,少顷,他望了杜浚一眼,叹道:“给他吧!” 杜浚神色狰狞,不语,蓦然上前几步,祭出神木,化为百丈,轰轰几下便砸碎了那人影,续而一步后退,扭头便要离去! 遁行百丈,其前方的虚空一荡,人影再次凝现而出,望着杜浚,道:“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杜浚冷然不语,抡圆了神木,轰轰几声,再次敲碎了这虚幻人影,转身要走,还没有出百丈,那影人却再次凝现,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冰寒刺骨! 男子低吼一声,抱出大山,撞碎了人影……如此几次,端是将魔子、天漠等人看傻了,难以想象,这世间除了仇天,居然还有人敢打碎人府幻象! “一切都是为了那三生石么?”和尚瞪大双眼,膛目结舌的望着杜浚再次敲碎一个人影,喃喃道:“杜浚到底要那石头干什么?竟然不惜彻底和人府撕破脸!” “三生石当真对他如此重要么?”魔子叹息一声,心中暗道:“若是再来一次,我却还是要抢夺,哪怕明知抢不到!” 竹韵痴痴的望着杜浚敲碎一个个人府幻象,心中平添了一丝莫名的伤怀,暗道:“为情么?若是只是为了修为,为了长生,他怎会如此?” “你心里到底住着一个什么人儿?”碧荷也是轻叹一声。 虚空中,男子默然不语,却依旧的在坚持,沉默中,他将一个个凝现在身前的人影敲碎,如此执拗,如此坚忍! 却,透出了一股让人难受的无奈的悲凉! “一切为了什么?你到底为了什么?”竹韵再难忍耐,悲愤一声,放声质问。 男子如此作态,无异于找死,打碎人府幻象,简直就是在抽人府的脸面! “为了她!”杜浚一刀砸碎一个人影,霍然转身,望着眼前再次凝现而出的人影,蓦然仰天怒吼:“为了她,为了她……” 他抱起神木,轰然砸碎了人影,怒道:“如是世间之人阻我,我便屠尽天下之人,佛若挡我,我便杀佛,仙若拦我,我便弑仙!” 一句话,让竹韵趔趄了几步,原本脸上的坚忍也化为了一丝迷惘,仿若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 眼见杜浚将一个个人影打碎,仇天一直静默,此刻叹息一声,一步上前,探手便打昏了杜浚,手在男子额头上一抚,取出三生石,甩手丢给了人影,续而携着男子遁空而去。 虚幻人影探手接住石头,续而渐渐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将锈刀留下!”青妖忽而蹬空挡在了仇天身前,面色阴沉,道:“将那锈刀留下!” 仇天凝视青妖,忽而冷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来历,虽然能感受到你的真源之气,但是以你此刻的修为,若是也来逼我……” 他话锋蓦然一转,怒道:“给老子滚!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 青妖不再多言,直接轰杀了过去,却被仇天一扫大袖,掀飞了出去,待他定住身形,仇天却已然携着杜浚消失在了远方的苍天下! (七千红票,还有希望么?求希望,求给力!!!) 第十四章 涅槃 一座山谷,草长莺飞,春意绿了整个山谷。山谷中,有一处洞府,洞府外有一棵苍天大树,仇天静坐在树下! 洞府中,杜浚盘膝而坐,双眸紧闭,面色潮红,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热浪从其身躯中激荡而出,这火热仿若要将他的肉身燃烧成灰烬一般! 若非在他的四周有四个巴掌大小脸盆,里面盛满了紫色浓稠的液体,不是挥发道道清凉之气,没入他的身躯中,这一副肉身当真会被燃烧一空! 即便如此,杜浚身上的热浪也越发的逼人,到了最后,甚至让这一处洞府中的岩壁都有些柔软,几欲化水! “轰!” 蓦然一声巨响从男子身躯中传出,夹带着一股宛如万丈烈火的热浪轰隆扫荡而去,瞬间席卷了整个洞府,岩壁之上登时通红一片,有赤红液体滴落! 这巨响夹带着热浪轰隆一声炸出洞府,看其威势,一瞬间便可席卷了整个山谷! 仇天头也不回,淡然的挥了挥手,便化去了这无尽热浪,举起茶水喝了一口,悠然叹道:“涅槃、涅槃……死而后生!希望你能撑过去!” 此刻的杜浚宛如一柄刚出炉的长剑一般,浑身上下赤红一片,让他整个看来好不吓人。此刻若是有那修为稍低之人在此,即便是抚摸一下男子,都会被燃烧一空! 男子的面色也越发的痛苦,少顷,仿若难以忍耐一般,他低吼一声,宛如野兽咆哮一般。低吼中,其天灵之上血色遽起,照亮了整个洞府! 少顷,从这血光凝现出了一个血色小人,演练着一式莫名的武式,正是昔日杜浚最先得到的一式洛书! 小人在演练中脱出了血光,向洞外而去,只是却在远离杜浚不足一丈之时,小人砰然炸破! 杜浚闷哼一声,张口便是一口血箭喷出,只是其双眼却未曾睁开,且头顶之上的血光却是一震,许而凝现出了洛书手印,也是脱飞而去,不出一丈,砰然炸破! 男子身躯一震,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血光一荡,一片炽火凝现而出,一丈之内,砰然破碎。炽火刚破,便有血色雷霆,破碎,续而有土黄遁出,破碎…… 不多时,昔日杜浚掌控的六道次第而出,一一破碎,每一次,杜浚都是宛如挖心般的剧痛,这痛来自灵魂深处,几声闷哼,到底是没有痛呼出后! 随着六道的破碎,血光平复了少顷,也仅少顷而已,便是一震,其中凝现出一个大字:逆!遁飞而去,也是破碎了! 再接着,其头顶血光中凝现出一个磨盘大小的骄阳,脱离了杜浚头顶,脱飞而去,不出一丈之遥,砰然一声破碎了! …… 一日的光景,昔日杜浚修习的各种法术、道术一一破碎,待到这些功法一一从他的身躯中被斩破出来之后,便是他的一众道宝了! 阴阳、生死剑、大旗、锈刀、神木……等等,不一而足,一一从他的天灵中遁出,呼啸着欲要遁出洞外,却在此刻,杜浚头顶之上有无形火浪蜂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洞府,在洞口处凝现出了一面火墙! 阴阳先至,被这火墙挡住,其上轰隆震动几声,有一颗圆珠自行而动,霎时间,莫名气息从其上怒吼而出,生生在火墙上砸出了一口缺口,续而阴阳遁飞而去! 算盘一去,火墙登时修复如此,便有锈刀而来,一刀轰开了火墙,续而遁飞而去…… 涅槃,不但是对修士的一个考验,更是对其道宝有着莫大的好处,经过了涅槃之火的凝练,能够脱飞而去的道宝,定然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杜浚多半的道宝都是珍贵无比,一一破出,只是,当那生死剑临近火墙的时候,却不能承受其上的威严,砰然一声,两柄长剑相距破碎,碎片在火浪之中瞬间被融化成了阴阳两色的液体,几欲被蒸发! 恰在此刻,神木轰隆而来,引动两剑液体融入了其中,其上焦糊之气暴涨,轰隆一声撞破了火墙,遁飞出了洞府外! 大树下,仇天回头,有阴阳从洞府中遁飞而出,被他探手收了,喃喃道:“这小子身上竟然还有能够保存下来的道宝?” 望着手中的阴阳,他神色变化,古往今来,修士涅槃之时,能够保存下来的道宝,整个混沌中都屈指可数! 谁知一句话刚落,无数流光从洞府中遁出,从向天空,却是一众道宝,撒开欢了遁向虚空,被仇天一一收起! 锈刀、神木、大旗……仇天望着大袖中的道宝,简直傻眼了,探手捏起佛陀赐下的念珠,失声道:“这珠子竟然也保存下来了?” 就在此刻,又是一道流光呼啸着遁出了洞府,速度极快,几乎一闪而过,若非仇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洞府上,不免被这一件道宝跑掉! “竟然还有!”仇天大袖一甩,遮天蔽日,将这流光收入了手中,垂头一看,流光敛去,却凝现出了一个结晶状的东西! 仇天眉头一蹙,目光正要移到别处,却在此刻,他双眸狠狠一凝,续而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结晶,大骇之下,手一颤,结晶便落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仇天面色惊恐,连退数步,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结晶! 地上,结晶朴实无华,充满了一种沧桑之感! 洞府中,杜浚肉身之上竟然也有滴滴赤红的液体滴落,他的肉身在融化!少顷的工夫,其面目便不可见,宛如被水冲刷的泥俑一般! 片刻的光景,他的四肢便彻底融化了,化为了天地的赤红之水。 忽而‘噗嗤’一声,且身躯之上蓦然有通红的火焰窜了出来,蔓延他的整个身躯,在这火焰中,他的肉身慢慢变的干瘪、焦黑! 这火的热气仿若都凝聚在了他的身躯中,洞府中的热浪反而渐渐了冷却了! 炽火从下而烧,沿着小腹到胸膛,所过之处肉身皆是化为了一片灰烬,不多时火焰依然蔓延到了他的头顶! 眼看其整个头颅便要化作灰烬,却在此刻,一道刺眼的白芒从其额头之上照耀而出,闪动了几下,好似欲要抵抗这火焰一般! 只是,这火焰乃是杜浚心火所化,并非世间任何火种,乃是一种无形无质的火焰,任凭骨逆如何努力,甚至不惜凝现八卦之力,也难以抵挡,不一会的光景,便被从杜浚头颅中逼了出来! 骨逆遁出,却不逃遁,而是悬浮在了杜浚天灵之上,洒下漫天白芒,将整个洞府都照耀在了其内! 仇天面色凝重,站在洞府之外,望着刺眼的白芒透出,其眉头越发的紧蹙,少许,叹道:“竟然还有不怕涅槃之火的道宝,想必便是那八卦牌了!” “如此一来,却为他涅槃增加了无数的变数,熬过去,便有惊天巨变,足以让他傲视涅槃修士,若是渡不过……他又有多大的机遇能黯然渡过?” 骨逆一旦脱出杜浚头颅中,火焰登时将蔓延了他的整个头颅,眨眼的工夫,便将其整个头颅化为了一片灰烬,只是却还有拇指大小的一片悬浮在虚空中! 所剩的尽是一片拇指大小的干瘪皮肤,只是,便是如此普通的一片肌肤,任凭碾盘之火如何燃烧,已然不能将其损坏半分! 忽而,肌肤之上传出轰隆一声,有血光暴涨而出,充满了整个洞府中,更是照耀出了洞府! “天劫之力!”仇天猛然色变,眼看那血光袭来,立刻爆退数万张,立在虚空上,一张老脸简直能刮下寒冰来! 他沉声怒吼:“是谁?是谁将天劫之力镇封到他的体内的?是谁?这简直是要将杜浚抹杀!” “让我看看你的本源!”怒吼中,他瞪大双眼,直视洞府,欲要从天劫之力上找到镇封之人残留的真源,却不想,目光一入洞府,便有漫天血色奔雷轰隆扑来,让他惨呼一声,收回了目光,脚下更是踉跄数步! “三九天劫!还是三九天劫中最后一道!”仇天面色有些绝望,呲目欲裂,仰天咆哮几声,怒道:“多少年了?不知到多少年了,我才找到这个苗子,以期他能揭开我心中的迷惑!” “我涅槃之境不可渡过,为何又让杜浚遭遇如此大劫!”仇天怒吼连连:“既有镇封天劫之力,又怎会看不出杜浚即将涅槃!” 此刻的洞府中,充满了血色雷霆,雷霆轰隆,却不冲出洞府,反而聚集在了杜浚化身之地,充满了杀机,虎视眈眈,好似杜浚一旦开始涅槃第三步,便要将其诛杀! 涅槃三步,其一、散尽道宝,斩尽道术功法;其二、便是破灭了肉身,所谓浴火,便是如此;其三、却是要再凝肉身,也是最为危险的一步,稍有不慎,便会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修士肉身化去,再次凝现真身,依仗的便是冥冥中的烙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崩碎了这一丝烙印,烙印一碎,修士在这世间再无一丝残留! 遽然,洞府中的雷霆静默了下来,无尽融合,最终凝现出了一抹巴掌大小的血色雷霆盘旋在这洞府中,伺机而动! 杜浚化身之地的虚空蓦然一荡,仿若冥冥中有一道神秘的气息蜿蜒而来,深入未知之地,将杜浚的一抹血色真源给拉了回来! 这真源有拇指大小,一抹而已,其上却充满了骇人的生机,澎湃如海,让人诧异如此小的一抹血色中又蕴含了不知多少生机! 真源一出,那虎视眈眈的血色雷霆登时轰隆而动,欲要直接抹去杜浚仅存的这一丝真源! 眼看这雷霆便要砸在真源之上,上方的骨逆轰隆一声,其上八卦同时凝现而出,聚集天地之力,化为如剑白芒挡住了雷霆! 一时间,雷霆不断撞击,轰隆不绝,传出了洞府,让绝望的仇天登时一怔,随后疯狂大吼:“没死!八卦盘、一定是八卦盘护住了杜浚!” 话语中,这一块辽阔的碎片之上同时迸发出五道恐怖的气息,宛如骇浪洪水一般,轰隆撞来!且,这气息正在不断靠近! 修士涅槃,在凝现冥冥的烙印勾出迷失在虚无中的真源的这一刻,是修为最为危险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的真源乃是天地之间绝佳的灵药! 甚是可起死回生,更是可以让服下的修士修为暴涨! (忽然发现九煞有好多线索还没有解决……本月看样子是难以完本了,小冷尽量加快节奏吧,不管怎样,本书都会有个圆满的结局的。) 第十五章 卷轴隐藏的秘密 仇天扑捉到了洞府中杜浚真源的生机,登时一扫颓废,放声大小,一步迈出,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万里之外的一片山林中,横目看去,却见一头宛如烈马的妖兽轰隆而来! 老头甚为干脆,大盆子迎面砸了过去,一下子便将这烈马砸出了万里,吼道:“滚,再敢来,老子要你命!” 一声吼,气浪轰隆,不知让多少大树连根拔起! 他一步迈出,却出现在十万里之外的一座大山之上,横眉一扫,便见远方奔息而来的一条蛟龙,同样的一脸盆给砸飞了出去! …… 这碎片乃是一个妖兽横行的碎片,没有一个修士,不多大一会,震慑四方和中间的五头凶兽聚集在了一起,毫无意外的,其额头之上都有一个大包! 五头凶兽无尽委屈的对视了一眼,一头白虎大口一张,忍不住骂道:“脸盆?那可是脸盆?”见到一条蜈蚣点点头,这虎妖虎眼一瞪,讷讷半晌,最终大吼一声:“老子们被脸盆给砸了,说出去谁他娘的信!” 此刻的洞府中,已然到了水深火热的一刻,雷霆轰隆怒吼,几欲冲破骨逆洒下的白芒,诛杀了杜浚!只是骨逆却将杜浚死死的包裹在其中! 眼下,真源扭动间,已然涨大到了常人大小,宛如一个扭动的泥巴般,不一会的工夫,便伸出了双腿! 雷霆见状,更加的暴躁,撞的白芒轰隆作响,仅这声响便震碎了这一方洞府,若非有骨逆守护,便是这些落下的大石都能破碎了杜浚此刻脆弱的真源! 真源生出双脚之后,便开始沿着双腿开始生长塑形,先是双脚,再是臀/部、胸膛、双臂、颈脖,最终是脑袋,只是此刻的杜浚看起来只是一个轮廓而已,仿若一条血色影子般! 雷霆越发的愤怒,撞击中,无上天威让骨逆白芒为之颤动,几欲不支,毕竟雷霆乃是天道之怒,骨逆还有两卦未开,难以抵挡! 这时,杜浚已然生出了脚趾和十指,其面目也清晰了起来,除了身躯极为朦胧,好似一条血色影子,剩余的与常人无二! 他睁开双眼,看向脚下,脚下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在火焰的煅烧下,一双脚渐渐的变成了血肉色,慢慢凝实,这一幕就宛如将泥巴煅烧成陶瓷一般! 浴火重生!火中毁去,便要在火中再次凝现肉身! 火在蔓延,沿着他的双腿蔓延到了小腹,所到之处,肉身再次凝现! 不多时,颈脖以下的身躯再次凝现,火也蔓延到了他的双眼见,眼看便能将其登顶,火到额头那一刻,他便可踏入涅槃了! “轰隆!” 一声巨响响彻洞府,却是那雷霆一下子撞碎了骨逆白芒,狠狠的撞在了杜浚额头之上,立刻,杜浚肉身砰然炸破,在漫天迸溅的血色雷霆中再次毁去! 洞府中霎时间雷霆千万,道道轰隆,白芒刺眼,暴怒闪动,血肉横飞,却是杜浚崩溃的肉身! 洞府外,仇天一步折返回来,脸上笑意盎然,却在这么一刻,笑容僵在脸上,其人也愣在了当场,这一刻,杜浚生机完全消失,再无一丝! “死……死了!没撑过去么?”仇天含恨一声怒吼,震天而去,轰隆传遍了整个碎片,让远方的五头妖兽惊骇的缩了缩脖子,更是不知惊死了多少修为尚低的妖兽! 仇天在洞府外等候了数日,却不见杜浚生机出现,忍耐不住之下,他一步进入了洞府,洞府中静悄一片,举目一扫,入目一片狼藉,宛如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 乱石中,仇天弯身,探手捡起了一块焦黑的骨头,想来便是杜浚遗留,他盯着这骨头良久,忍不住叹道:“当真死了,都已经凝现出属于涅槃修士的骨头……” “最终,还是没有熬过去,半步啊,仅差半步!” 忽然间,老头仿若苍老了很多,面色不见昔日强势和笑意,好不落幕,便是那脊梁都弯曲了下去。[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他一步离开了此地。 东城,城主府邸中有一处楼阁,高耸数十丈,其上有几丈方圆的平台,平台上放着一把大椅,碧荷端坐其上,受到下方万民朝拜! 女子心思却不在此间,她望着长空,低声道:“爹,你看到了么?我把东城收复了……” 话语中,有泪落下,又道:“是他,若非是他,女儿怎能收复南城?” 楼阁下,在东城演武场中,佛宗首席、天漠、魔子、妖狐一众人等蓦然而立,站在众人前方。 碧荷攻打东城,有佛宗首席在,天漠和妖狐两人并未参与,东城城主一死,整个东城对他们来说,变的毫无价值。 这些人毕竟同来混沌,虽然暗中勾心斗角,却还没有彻底撕破脸,因为谁都不知道,在这仙界中还会遇到什么,到时候,人多怎么都比人少好些。 登城仪式举行了半日,傍晚时分,众人正要散去的时候,却不想一道人影轰隆而来,脚踏一个巨大的脸盆。这是一个苍老的老者,他打眼一扫,声音落寞道:“竹韵何在?” 众人皆是大惊,这老者立在上空,宛如有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一般! “是他!”魔子等人对视一眼,皆是面色变幻。 竹韵上前一步,道:“不知前辈找寻晚辈有何事?” 仇天望着竹韵,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我来之时要告诉你一个事情……杜浚、杜浚已死,你无需在等待他了!”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前辈留步!”竹韵身躯一颤,稍作失神,眼见仇天要走,登时一步上前,咬着下唇,道:“还望前辈将话说清楚!” 楼阁之上的碧荷更是一下子战了起来,一步蹬空,便来到了仇天身前,悲声道:“前辈说什么!” 仇天一扫焦急的两名女子,仰天叹道:“我本不欲告知你们二人,却又不忍蹉跎了你们的大好年华!”说罢,他不再逗留,驾着脸盆轰隆而去,遥遥有话传来:“杜浚之死乃我亲眼所见!” 竹韵趔趄几步,口中‘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箭,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碧荷却是怔怔失神良久,面色越发的灰暗,少顷,女子转身走向了城主府,脚步蹒跚,数次欲要跌倒。 “死了?”魔子目光闪动,暗叹一声。 “死了!”佛宗首席双眼一瞪,大吼一声:“这祸害怎会会死呢?” 天漠和妖狐对视一眼,却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天漠道:“死了也好,如此大敌自行死去,端是省去了我们日后不少麻烦!” 剑城首席几人面色大喜,不待其说话,便听佛宗首席一声咆哮:“你这鬼东西,再敢多说,佛爷就一刀劈了你!” “还有你们几个,杜浚已死,我便替他斩杀了尔等!”佛宗首席大怒之下,祭出戒刀,便要上前,吓的剑城首席几人面色如死! 魔子一步横身,挡住了佛宗首席,道:“人都死了,何必再难为活人?” “好算计!”佛宗首席盯着他良久,将竹韵抱起,大步而去。 杜浚化身的洞府中,乱石堆砌,静默的虚空忽而一荡,有一个卷轴脱飞而出,其上光芒一闪,一人从中跌出! 随着此人的出现,洞府中仿若响起了一声炸雷之声! 他抬头,可见其额头之上蜿蜒着一道血色雷霆,充满了天道的无上神威。细眼看,这雷霆有仿若是一个符文一般,与之整个人完美契合! 杜浚面色震骇,痴痴的望着面前的卷轴,喃声道:“怎会这样,佛陀竟然……” 先前,便在那雷霆砸碎他肉身的那一刻,卷轴忽而遁出,将其连同雷霆收入了其中,在这卷轴中存在着一个莫大的空间,杜浚在其中重塑肉身,更是在卷轴的镇封了雷霆的情况下,将雷霆融入了肉身中! 历经多少年,他终于逆道大成,化身天道! 但是,他在那空间中感受到的天地法则,却差点骇破了他的道心! 那空间是一片无垠的虚无,只是这虚无中竟然充满了灵气,有悖天地法则!他凝聚肉身之后,更是游走在这空间中,恍然间,他仿若来到了这空间的边缘,举目看去,灯火阑珊,人声鼎沸! 仿若在他的面前有一片水幕,将对面的世间隔绝了! 随后的日子里,杜浚发现,每隔不久,虚无中的灵气便会彻底消失,一丝不剩,仿若原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而过不多久,灵气便会突兀的出现,无比氤氲! 如此情况,端是让人费解!就好似两个迥然不同的天地法则相互交替一般! “也即是说,在这我所处的这个世间之外,甚有可能还存在着一个其他的世间!而卷轴中的空间便是两个世间的交叉点!” 杜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到此,他终于明白为何三府邸出世大能会有‘天地虚假,还我真身’之说了! “或是,佛陀发现了另外一界,从而欲要制造出通往另一界的‘点’,便是这卷轴了,佛陀在无限模仿另一界的法则,却在某些时候,会被本界的法则替换!” 杜浚目光闪动,沉声道:“本界法则,虚无中不容有灵气出现!” 半晌,他欲要收了卷轴,目光无意间扫过卷轴,却是一愣,但见这卷轴上竟然出现了一副地图,细眼看,赫然便是小九州! 在地图上却有两个大字:青妖! (十分迫切的想要写个完本感言……就像获奖感言……嘿嘿,想到新书,我就又充满了激情,好像又回到了九煞刚开书的时候。当然,九煞的激情还在,并没有减少分毫!) 第十五章卷轴隐藏的秘密 第十五章卷轴隐藏的秘密,到网址 第十六章 仙宫遗迹 杜浚眉头一蹙,轻声喃道:“青妖、青妖……”忽而双眸一亮,失声道:“难道是青妖的尸体隐藏之地!” “是了,青妖一直叫嚣着要找回自己的身体,更是不断指着佛陀,甚有可能便是因为佛陀将其真生镇封在了某处!” 他望着手中的卷轴,目光湛湛,自语道:“青妖到底是和来历?这未知佛陀为何要将其真身镇封?” 少顷,他正欲将卷轴收起,却忽而色变,猛然扭头,便在不远处,不知何处现在了一个女子,身形虚幻,宛如魂魄一般,定睛一看,这女子正是在万古凶地中帮助他将天道镇封到额头中的女子! 女子面色呆滞,望着杜浚手中的卷轴,许久以僵硬的声音说道:“寻回我真源结晶……我送你一场造化!” 话语中,这女子的身躯宛如潭水一般荡漾了一下,续而消失了! “你到底是谁!”杜浚愣了一下,却不能挽回女子消失之态,眼睁睁的望着女子消失,沉吟了片刻,收了卷轴,取出数块帝王玉散布在周身,续而盘膝坐下! 涅槃修士,体内再无元婴,有的乃是一抹真源,也即是说,到了这个境界,修的便是真源,便是天地法则! 修士从灵气到元气,再到婴气,最终却是真源了! 数日后,杜浚破了入定,目光闪动几下,却让这个洞府轰隆彻底坍塌,同时,他一步迈出,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洞府中! 东城外,一座孤山,其上宛如刀削斧劈一般,整座山峰尽显狰狞。 山峰之上光秃秃的,一女子立在其上,怔怔失神,威风拂来,荡起她的衣衫,哀伤弥漫,女子宛如要乘风而去! 女子立在山峰,一站便是一日,傍晚时分,碧荷款款而来,停滞在了女子身侧,静默半晌,叹道:“仙府再次出现了……” 竹韵回头,强然一笑,道:“你去吧,你……你毕竟是两城之主……” “你呢?”碧荷长叹一声。 “我要在此等他,百年我也等得,千年我也等得……直到我不能再等的时候!”小尼姑露出一丝执拗,如是说道。 “他、已经死了,你何须……”碧荷叹道。 “不!”竹韵展现一丝笑意,道:“他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我一定会等他回来!” 不知何时,明月高悬,碧荷已然悄然离去,唯有那一身素衣的女子孤立在山峰之上,劲风如刀,呼啸之中,更显女子娇柔、孤单。 次日,魔子来,极言劝慰,无果! “得此红颜,夫复何求?”魔子大叹一声,转身离去! “只是恐怕便是妹妹你等到情丝白发,人老珠黄,杜浚也不会回来了!” 妖狐不知何时到来,轻笑一声,扭身离去。 女子说:“我欲苍天,以我容颜,换他回转!” 妖狐闻听此言,脚下微微一滞,续而前行。 日沉日出,月落月明,一声叹息,数日已过。 这一日,佛宗首席沉默而来,站在女子身侧足足半日不语,傍晚时分,和尚扭头便走,却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只是临行前,和尚身上涌动的杀机却让竹韵为之一怔! “报仇!”女子沉默半晌,举目望着佛宗首席离去的背影,如此说道。 杜浚到达仙府的时候,仙宫遗迹中不见一个修士,他并不知道仇天误以为他死去了,更是没有去想竹韵若是得知此事又会如何! 此刻,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仙帝遗留上,期待能在仙府中找到破晓仙术的下半篇,虽然这个想法有点牵强。 遁入仙宫碎片,来到那山谷前,杜浚便看到了悬浮在半空的烧焦的仙府,以及围绕在走遍的冥仙兵甲! 兵甲如潮,宛如蚂蚁一般蜂涌向仙府,好似飞蛾扑火,一个个破碎在仙府前,化为一道道冥仙之气渡入了仙府中! 仙府散发出的凶气蔓延了方圆百里之内,便是涅槃修士贸然进入其中,恐怕也会被碾碎肉身! 杜浚稍作沉吟,横眼一扫,却还是不见一个修士,低声道:“难道他们已然进入了仙府?”他以为碧荷和魔子等人一定会来仙府,更重要的是,仇天或许不会去两城,但是一定会来这仙府! 他的一众道宝散尽,在他想来,仇天一定会替他收起的! 他祭出卷轴,试图以卷轴阻挡凶气,却发现,根本不用卷轴发威,残灯已然遁出,洒下漫天阴火,将他包裹在其中! 卷轴乃是佛陀所留,那么这残灯就更是佛陀遗物中的不二物件! 阴火一出,惊动了远处的兵甲,顿然有兵甲冲杀而来,以往,这些兵甲对于杜浚来说乃是不可逾越的存在,但是此刻看来,兵甲的修为不过是涅槃初期而已! 甚至不用他斩杀,一众蜂涌而来的兵甲便骇然在他周身的阴火之威,远远的顿足,不敢上前! “竟然还有如此神威?”杜浚大喜,不再迟疑,身如流星,遁向仙府,途中所到,兵甲莫不是闪向两侧,为他腾出一道道路! 一路无事的来到了仙府巨大的门扉前,略微一顿,当即举步进入了仙府! 一入仙府,神木登时轰隆遁飞了出来,化为一尺,一路过了仙府大厅,向深处而去! 杜浚并未阻拦,这神木分明就是从仙府中取出的一根柱子,此刻转回,势必要回到它之前所在之处。如此这般,杜浚跟随在神木之后,转过无数楼台玉宇,不多时便来到了后院! 后院,神木稍作停滞,续而立在了中间的那石桌之上,石桌一震,登时灰光暴涨,神木一闪,便消失在了其中! 杜浚心中一动,趁着光芒还未消失,一步跟紧,也是消失在了后院中! 就在他消失的后一刻,后院中忽而响起了几声咆哮,续而,有几个衣衫破烂的人从隐蔽之处走了出来,个个双眸赤红,面色透着一股残暴之气! 同样的,在仙府外,碧荷等人相续而来,仇天更是一步出现在了众人身前,先行进入了仙府,不待众人跟紧,眼前却又一闪,却是青妖呼啸一声,进入了仙府中! 魔子、天漠等人对视一眼,纷自祭出在凶洞中得到的佛陀物件,镇封了凶气,进入了仙府中! 随着众人的进入,无数的推开的兵甲在拢合在了仙府周遭,仙府中更是隐隐传出了生生咆哮之声! 这是一个密室般的存在,说是密室,却也宛如凡尘中的皇宫大厅!杜浚跟随在神木之后,便来到这此地! 两侧耸立着一根根巨大的柱子,只是都已残破,朽损的严重,端是不能在被炼制成道宝! 神木到此轰隆一立,便树立在了左侧柱子空缺位置上,想必当年它便是此地的一根珠子。 杜浚目光闪动了几下,暂时不在理会神木,举步上前,前方,对应着门扉有几层台阶,台阶上乃是一个平台,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帝王玉椅子! 鬼使神差的杜浚做到了椅子上,霎时间,他的脑海中轰然一声,眼前一暗,不省人事。 仙府大厅中,魔子等一众人聚集在一起,个个面色凝重,剑城首席几人脸色更是透出许些的惊恐。赤魔首席颤声道:“那到底是什么?” 众人无语,只是凝目四扫。 “难道是残存的仙人?不然怎会有如此的掀起迸发?”天漠吞了一口唾液,若是当真遇到的了仙人,他们必将要面临一场苦战! 魔子目光一闪,道:“若是仙人,怎会如此妖邪?” “昔日仙帝都疯了,一把火烧掉了仙界的根基,更何况……”佛宗首席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妖狐一声惊呼,和尚猛然抬头看去,但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妖狐的一条手臂‘噗嗤’一声被撕了下来! 过了大厅,在一处楼阁中,仇天面色无比的凝重,喃喃道:“昔日仙人怎会疯狂?” “你真想知道么?” 一声冷哼从仇天的身后猛然传来,言语中带着无比的凶历! 仇天面色巨变,但觉身后气势汹涌,宛如一头洪荒野兽蛰伏在身后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杜浚悠然转醒,怔立了一下,神念一扫,不禁再次愣住,讷讷道:“涅槃中期?”难以置信的猛然站起神奇,回头一望,脸上顿然露出了豁然之色。 却见那帝王玉打造的大椅已然没有了灵动之气,宛如顽石一般,不用想,其上的灵气被杜浚在无意之间全部吸纳了! “这还是真实一场天大的造化!” 杜浚淡然一声,一步下了平台,却发现在大椅后的墙壁左侧,却有着一个小门。他目光一闪,举步进入了其中,抬眼一扫,这里赫然乃是一处卧室! 一座帝王玉的床铺靠墙而放,这一次,杜浚不敢轻易靠近,而是大袖一甩,将其收入了起来,续而来到了房间中的石桌前,却见其上放着一个雕像! 雕像前摆放着一个香炉,遥想昔日:仙帝每日供奉…… “能让仙帝祭拜的雕像!”杜浚目光闪动,目光落在了雕像之上,当这眼帘映入眼帘之时,他面色巨变,惊呼一声,连退数步,惊骇的望着石桌上的雕像! 仇天猛然转过身,便见到了青妖。青妖诡异一笑,道:“你每日尽心探寻昔日之事,只是唯恐你知道了真想,却不敢相信!” “你到底是谁?”仇天沉声问道。 “我?”青妖面色一变,厉声道:“我只是一个被佛陀欺骗的人!” (求个红票,还求收藏。) 第十七章 仙族祖先 在这世间,除了仙族祖先之外,还有什么能够让仙帝每日祭拜?杜浚更是在雕像底座上看到了两个字:先祖! 但是,当他看到那雕像的容貌之后,一颗心差点跳出了胸腔,胸膛中更是一片火辣,窒闷的难以呼吸,许久,他低吼一声:“佛陀到底要干什么!?” 仇天冷漠的望着青妖,道:“说来听听?” “欲要知道昔日之事,你大可却询问佛陀!”青妖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道:“只是真相或许会巅峰了你的认知!” 说罢,他身躯一闪,便消失在了此地! 仇天冷哼一声,正欲追去,却猛然色变,阵道大旗轰然一声自行脱飞出来,化为一道流光,一闪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大厅中,众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子,身上个个挂彩,血洒虚空。 魔子几人对视一眼,慢慢的挪向仙府外,此地太过于诡异,不可多留! 忽而,几道人影从大厅的阴暗处走了出来,竟然是一个个魁梧的修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是个个面色疯狂凶历,赤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魔子几人,透着一股骇人的残暴之气! “当真是仙人不成?”魔子失声叫道。 十数忽然出现的老少举步而行,将魔子等人包裹在了其内,眼看一场拼杀便要开始,却有一道身影从仙府之外呼啸而来,临近魔子等人,二话不说,抬手便轰杀向剑城首席! “竹韵!”佛宗首席目光一凝,沉声说道。 密室中,杜浚心绪久久不能平复,他凝望着石桌上的雕像。这一座一尺高的帝王玉雕像,乃是一个人形,却生有双翅,面色被涂染成了黑色,大凶! 其面容异常的凶历,仅仅是面对一个雕像,便让杜浚心中一阵压抑! 看这雕像的形态,赫然与昔日他在邪塔前的白马寺前院遇到的那人性生物一般无二! “仙族的祖先……白马寺……佛陀!”杜浚喃喃几声,目光一凝,一步上前,拾起了石桌上的几根香火,点燃,载入了香炉中! “香火不绝,传承不断!” 他退后几步,目光闪动的望着雕像,果然,不过少顷的光景,雕像的嘴蓦然张开,一道流光打向杜浚! 杜浚探手将这流光抓在了手中,垂头一看,不禁面色一喜,手中的物件赫然便是一个玉简,拇指大小,只是当杜浚神念扫过,其中蕴含的讯息却让人震惊! 竟然是两个仙术! 其一赫然便是破晓仙术,只是让人遗憾的是并未有下半篇,仿若昔日这仙术本就是不完整的! 另一个却是那仙傀之术!这一个仙术让杜浚大喜过望,他本就在凶洞中收了连个仙傀,只是苦于无驾驭之法,不能动用,此刻这仙术当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将玉简收入了怀中,正欲离去,忽有破空之声传来,续而眼前光芒一闪,正是大旗呼啸而来,一滞,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大旗一展,虚幻人影从中走出,面色迷惘,举目一扫,分明叹息了一声,仿若有些失望,凝视那雕像良久,转头,对杜浚道:“万古凶地,我真身便在万古凶地中!” 杜浚目光一闪,正要相问,虚幻人影却一步融入了大旗中。 男子静默了半晌,转身出了石室,来到大厅,收了神木,续而出了这大殿,一步迈出门扉,身躯一闪,便出现在了仙府后院中的石桌之上! 大厅中,魔子等人将天漠、妖狐和剑城首席等人围困在中心,其周边更是有一众发疯的仙人围困!众人纷自祭出了凶洞中得来的物件,却也骇住了一众仙人。 佛宗首席面色不善,盯着天漠忍不住咆哮一声:“你这鬼东西要干什么?再不放了道宗首席,我便一刀劈了你!” “我敢保证,在一刀将我劈开之前,这女子绝对会先死去!”天漠面色冷漠,道:“她欲要杀我,如何让我放过她?” “对,我等本无杀人之心,怎奈她步步相逼!”妖狐拿眼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自然首席,道:“若不将她斩杀,恐怕我们一个不查,就是这般的下场了!” 碧荷忽而一步上前,身后登时有图经数十大能拥簇而上。女子冷道:“若是竹韵少了一根毫毛,我保管你们走不出这仙界半步!” “那就到时候再说!”天漠冷哼一声,鬼手一探,一把撕下了竹韵的一条手臂,放在口中,嘎嘣几下便吞了下去! 竹韵脸颊抽动了一下,瞬间变的惨白,却硬是一声不响,只是有些遗憾,仿若遗憾没有给杜浚报仇一般。 “尔敢!?”佛宗首席惊怒一声,一步上前,一刀便要斩向天漠。却不想,天漠探手便将竹韵抓起来,挡在了身前,他冷哼一声:“你上前试试!” 几人对持半晌,天漠夹持着竹韵欲要离开仙府,却被佛宗首席死死的挡住了出口,这和尚端是怒了,看其姿态,恐怕便是牺牲了竹韵,也不会放过天漠! 便是魔子也死守在了出口处,因为他们都明白,一旦让天漠等人离开了仙府,那么不但保不住竹韵的性命,天漠更是会第一时间中离开仙界,那个时候,再想斩杀他,难上加难! “噗嗤!”天漠探手见,再次撕下竹韵的一条手臂,抬头看去,却见佛宗首席几人虽然大为震怒,却死死的不肯离开出口处! 无奈之下,天漠夹持着竹韵便缓缓的穿过了大厅,来到了仙府深处,无巧不巧的是,他们来到了后院! 杜浚正欲离开,忽闻人声怒吼传来,目光一闪,闪身便隐藏了在了庭院隐蔽处,举目看去,不禁看到了让他呲目欲裂的一幕! 天漠探手抓住竹韵衣衫,将女子拖在地上,女子残臂流下的血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竹韵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却没有一丝的悔意,有的只是遗憾和倔强,仿若没有感受到身上的剧痛一般,莫名的,这女子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有低声:“我来了……黄泉路上,你、等我一步!” 随着天漠几人退入庭院中,佛宗首席手持戒刀,面色阴沉,身后有众人拥簇,步步逼来! “放了她,我答应放你一条生路!”魔子一扫这庭院,道:“你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天漠冷笑一声,并不言语,只是将竹韵提起,挡在身前,步步后退,一双鬼眼四处扫视,仿若想从后院中找到一丝生路! 更巧的是,在天漠的引领下,他们数人竟然靠向了杜浚藏身之地,更是背对着杜浚! “剑城首席,亏得你们几人还是人族,竟然和异族同谋计算杜浚!更是投靠了异族!简直有辱人族祖先的荣耀!”佛宗首席暴怒一声,以他的脾气,若非顾忌竹韵,早就打开杀戒了! 这和尚大怒之下,更是对着魔子咆哮道:“这便是你留下他们的好结果哇!” 魔子目光阴沉至极,冷冷的盯着剑城首席几人,道:“你们如此做,可曾想过,若是杜浚回来的结果?” “杜浚?杜浚早就死透了,现在恐怕早就化为了白骨!”既然撕破了脸,剑城首席也不再惧怕,冷笑一声,讥讽道。 他转身望着竹韵,露出一丝淫邪笑意,道:“对于师姐我可是垂涎很久了,那杜浚有什么好?” “不错,这小尼姑长得不错,杀之可惜,不如让我等先行痛快一下!”赤魔首席阴测测的一笑,如是如说道。 “杜浚不来,我便代他杀了尔等!”佛宗首席忍无可忍,大怒一声。 “无需!”蓦然间,一个冷淡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旁,旋即,便见一条人影猛然暴起,一闪而来,探手便将赤魔首席抓在了手中,双手一分,‘噗嗤’一声,生生将此人从中给撕开了! “杜浚!!”也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皆是大惊,便是魔子也不禁错愕了半晌,难以想象杜浚居然再次出现了! 杜浚冷哼一声,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一步上前,探手便将那剑城首席抓在了手中,寒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剑城首席简直被吓傻了,面色呆滞,惊恐的望着杜浚,久久不能说出话来。他拿眼一扫,正要呼救,却见天漠几人已然退避到了百丈之外! “我……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就是屁,杜浚……不,前辈你放我了吧!”剑城首席眼见赤魔首席死的悲惨,不禁失声大叫。 杜浚冷笑,甩手将其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砰然一声,血肉迸溅,生生被摔成了一滩肉泥! 他举目看向了天漠,缓步走去。 天漠面色闪动,厉声道:“别过来!” 杜浚顿足,双眸血光一闪,但闻轰隆一声,再就是天漠惨呼一声,踉跄数步,趁此时机,杜浚一步上前探手便将女子抱在了怀中! “你真的等着我呢!”竹韵伸手抚摸在了杜浚脸颊上,轻笑嫣嫣,道:“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我无憾了!” 说着,这女子脸上羞涩的浮现两朵嫣红,能看得出来,她已然有些神智模糊! 杜浚面色冷峻至极,抱紧女子,一步轰隆上前,探手一掌,血光滔天,雷霆轰隆,一掌雷霆漫天,将妖狐包裹在了其中,生生化为了飞灰! “天劫之威!”便是佛宗首席,此一刻都色变,失声叫道:“涅槃中期!” 魔子更是猛然抬头,凝目看着杜浚,眼中迸现杀机,只是少顷,他不禁叹了一声,面色也变的有些颓废。 这一刻,他又如何与杜浚争锋? 怀中的人儿颜笑清淡,手臂却垂搭了下去,生机也是一暗,宛如疾风中的孤灯一般,几欲熄灭! “她若有事,我便诛尔等九族!杀尽尔等同族同门!” 男子蓦然仰天怒吼,黑发狂舞,他震天一声怒吼:“她若有事,我便要血洗天下!” 第十八章 刮目相看 天漠一扫佛宗首席,在他的眼中,真正的对手便是这和尚,并非杜浚,只是此刻没有了竹韵作为依仗,若是再被杜浚纠缠,端是难以脱身了! 他目光一闪,一步横身在了剑城首席几人身后,一双鬼爪宛如鬼魅一般,砰砰几声,便将剑城首席砸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向了杜浚! 剑城首席几人登时大为惊怒,破口大骂天漠,却又惊骇的望着杜浚。 天漠却是冷哼一声,一步踏出,周身鬼气暴涨,轰然一声,鬼气炸破,散漫了整个后院! “天鬼遁!”佛宗首席大袖一甩,佛光大涨,便将漫天鬼气驱散,抬眼一扫,哪里还有天漠的身影,便是那妖狐也消失不见! 剑城首席等人却也趁机慌乱的逃窜而去! 杜浚冷哼一声,也不在意剑城首席,在他眼中天漠才是罪魁祸首。他怀抱女子,一步追去,身躯一晃便是百丈。其身后,佛宗首席等人对视一眼,也是纷自追了上去。 杜浚当首,一众人出了后院,刚入仙府楼阁之中,便有那癫疯的仙人围困了上来,密密麻麻的竟然有百余! 这些仙人莫不是一脸的疯狂,赤红的双眸中透着一股凶历的残杀之气。更是有些仙人口中犹自挂着鲜血,破烂的衣衫甚至可以看到人体的残屑! 好似,蠕嚼之时迸溅在身上的一般! 前方千丈,天漠等人纷自祭出了凶洞中的物件,骇住了一众仙人,宛如龟行一般,缓慢向前,三步一顿,六步一停,唯恐仙人会突然发狂! 杜浚横目一扫,目光不禁一闪,暗道:“竟然全都疯了,想来昔日仙帝也疯了,只是这仙人为何会发疯?” 一念到此,他抬手祭出了残灯,残灯一出,无需佛宗首席几人祭出凶洞物件,仅这残灯之威便让围困而来的仙人骇人爆退,宛如遇到了克星一般! 如此情况端是让众人诧异,便是前方的天漠等人也是面色凝重回望了几眼,震惊于残灯之威,眼下,便是他们祭出凶洞物件,也不过是让仙人不敢再次靠近,却不能驱散仙人! 但是,这残灯一出,居然可以让仙人骇然而退! “仙人与佛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杜浚目光闪动,不再此刻,借着残灯之威追向了天漠几人,所到之处、但凡阴火光芒蔓延之地,仙人如潮败退! 天漠几人见状,登时大为失色,也顾不得许多了,急步而行,这猛然一快,却引得周身无数的仙人纷自连连咆哮,几欲将这几人围杀! 凶地物件蕴含的神威明显不足以彻底骇住仙人,缓慢而行还可以,一旦快了,便会引的仙人躁动! 杜浚却无此估计,有残灯在,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前方的仙人刚一散开,他便行了果如,如此之下,不多时便已然来到了天漠几人身后不住百丈! 眼下,后有杜浚追杀,左右有仙人围堵,凶洞中的物件对于仙人的威压眼看便要被仙人心中的急躁摧破,天漠几人不禁神色焦急起来,若是杜浚一来,无需一战,只需将他们几人的凶洞物件打碎便可要了他们的性命! 天漠憋怒的低吼的一声,逃离后院端是将他自己给逼入了绝境,一双鬼眼一扫,却见在不远处有一个门扉,当即大吼一声,探手抓来了凤仪首席头顶之上的凶洞物件,甩手打向了那门扉! 这物件在途中砰然一声炸破了,其威压登时轰隆涌动,驱散了挡在门扉前的仙人! 电光火石间,天漠几人趁此时机快行几步,几乎就是身躯一闪,便进入了门扉中。 凤仪首席此刻方才回过神来,一把便拉住了剑城首席,哀求:“救救我,救我!” “滚开!”剑城首席大袖一甩,将凤仪首席打落,头也不回而去,几步便进入了门扉中。 这几人刚进入门扉不久,便听门扉中传来轰隆一声,旋即便是剑城首席几人的惊呼,却充满了惊喜,仿若发现了什么绝世机缘一般! 杜浚目光一凝,快步向前。凤仪首席绝望之中,一见杜浚而来,登时闪入了阴火范畴中,她不像杜浚哀求,反而一扫走遍的仙人,对魔子道:“还望魔子可怜奴家!” 魔子目光闪动,沉声道:“你可知错了?” 凤仪首席闻言大喜,连连点头,道:“错了,错了,我悔不该与剑城首席那般的下作之人合流,更不该出卖了杜浚前辈!” “奴家再也不敢了!”她长舒了一口气,有了魔子默许,她这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没有下次了!” 忽闻杜浚冷哼一声,一步折返,大袖一扫便将这女子甩出了阴火范畴中,冷道:“若是人人认错便可,天下岂不大乱!” “你!”魔子气结,怒然一声,便要将凤仪首席拉回来,却被杜浚冰寒的一眼生生止住了身势,这一眼的含义很明显,也很残酷! “魔子救我!杜浚你竟敢冒犯魔子!”凤仪首席跌落之间,脸朝下,一扫下方张开血盆大口的仙人,那宛如妖邪般的姿态,让女子肝胆欲裂,若落下,焉有命在! 杜浚不语,转身而去,几步便进入了门扉中。 佛宗首席与碧荷对视一眼,纷自祭出凶洞物件,小心的进入了门扉中。围堵魔子面色变化,静默的看着凤仪首席许久不动! ‘啪’的一声,凤仪首席落入了地面上,登时有仙人蜂涌而来,欲要啃食了她。女子大骇,祭出道宝拼命的驱散着仙人,更是不惜代价的祭出道道凤仪传承道术! 她明白这只是一时之计,不能长久! 女子横目一扫,便看到了魔子,又见杜浚已然离去,不禁喜出望外,张口便叫道:“魔子救我,只要奴家能活下一命,怎么还报魔子大恩都可以!” 魔子静默,此刻,只需他将女子收到身侧,便可救下这女子,只是半晌之后,他变幻的面色忽而一定,叹息一声,转身走向了门扉。 “魔子救我,不要留下……我知道错了,我恨啊,我恨我蒙蔽了双眼和剑城首席、天漠那等人为伍!”凤仪首席口口哀求,企图魔子救下她一命,却不想,魔子脚步虽然稳健,却未曾停滞! 女子绝望之下,不禁破口大骂:“杜浚都走了,你居然还不敢救下我?难道堂堂魔子便如此惧怕杜浚那厮么?” “难道杜浚的一句话,便让你不敢忤逆么?你还是魔子么?”她口口声声的咒骂着,面色越发的惨白,神情却越发的凶历,到底,这女子都没有丝毫的悔恨之心! 魔子脚下忽而一顿,让凤仪首席喜出望外,带着几分的错愕,心中暗自以为魔子吃了她的激将法。却不想,魔子头也不回的叹息了一声:“若是五年前,便是杜浚在场又如何?我默许绕过你,他又能如何?” “只是现在……”他叹息了一声,几步而行,道:“现在,我真的不敢!” 凤仪首席愣住了,如何也不能想到这番贬己褒他人的话语竟然能从魔子口中说出,这一席话无异于承认的魔子心中的折服! 这如何可能! 魔子终于还是进入了门扉中,在他身形消失的那一瞬间,有一声轻叹传来:“魔子还是当年的魔子,只是……杜浚却非当年的杜浚!” 凤仪首席闻言凄厉而笑,大笑之中,她婴气消耗殆尽,道宝落地,道术停滞,仙人一拥而上,将其淹没在了其中,霎时间,便有女子惨呼凄厉之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门扉之后乃是一间漆黑狭小的房舍,仿若面壁用的房舍一般,只是这房间的南墙上却有着一个黑洞,这黑洞赫然便是一个风眼! 杜浚面色凝重,横身挡在了风眼前,在其面前,却是面色惨白的妖狐,却不见了剑城首席和天漠几人! “杜浚,让我杀了这妖狐,快点去追袭天漠!”佛宗首席怒吼一声,便要上前! 魔子闻言,心中了然,想来杜浚还是没有来得及拦下天漠几人,却拦住了妖狐。 “你们数十人围攻我一个女子,难道不觉得可耻么!”妖狐面色虽然惊恐,却犹自强忍着一扫众人讥讽道。 “无需他人,老子一人诛杀你便可!”佛宗首席正要上前,却听妖狐撇嘴道:“你?你乃是佛陀门下第一弟子,和战难道不觉得太欺负人了么?” “我要和杜浚一战,若是侥幸胜了,还需尔等让我离去!”妖狐眼眸转动,她不是佛宗首席和魔子的对手,而那碧荷虽然可以欺负一下,但是佛宗首席怎会会答应! 却只剩下了杜浚,虽然杜浚展现出了无比的神威,但是毕竟不久前,他还是一名半步涅槃,所以妖狐打定主意一拼,这也是一种扭曲的心态,当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尽管亲眼所见,人们心中还是会惊疑一下。 “好!” 不待佛宗首席拒绝,杜浚便满口答应了,续而一步上前,探手如刀,额头上血光一闪,闪电一现,落入其手中,凝现一柄长刀! 这一刀一挥,便将这妖狐的头颅斩了下来,霎时间,鲜血喷涌! 众人心中狠狠一窒,便是那佛宗首席都愣在了当场,即便是他亲自上场,也不可能如此简单干脆的斩了妖狐,毕竟这女子也是一名涅槃修士! 女子那头颅迸射到半空,其上生出了白毛,渐渐的化为了一颗狐狸的头颅,砰然一声落在了地上,惊醒了失神的众人! 众人举目,恰好看到杜浚了冷酷的背影消失在了风眼中。 “这……佛爷……我、我个佛陀、他爹的慈悲……”佛宗首席语无伦次,失神半晌,一步进入了风眼,大吼:“杜浚,你这小子到底有了什么机缘?” 第十九章 第十九间房子 当魔子也消失在了凤眼之后,碧荷欲要追去,却被图经拦住了。[www.x23us.com无弹窗小说阅读!]图经叹道:“城主,莫要忘了仙界的那个传说!” 碧荷一怔,恍若想到了什么一般,神色猛然大变,双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却死死的盯着那风眼,许久,她怒道:“图经,你为何不早说!” “功高震主,一山不容二虎!”图经轻叹一声,道:“留下他们对于仙界来说,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变故!” “若非杜浚斩杀了那忤逆老妪,我们怎能收复东城?你你你……你竟然心怀叵测!”碧荷气极,探手指着图经,手臂在颤抖! “他们这一去,如何能活着回来!”碧荷怒斥一声,道:“你当真该死啊!” 正在此刻,忽而有一条人影呼啸而来,一闪便进入了风眼中,碧荷眼尖,看的真切,这人正是出现在凶洞前,被杜浚等人唤为青妖的修士! 不待碧荷众人做出反应,却又有一人呼啸而来,一闪便来到了图经面前,探手将图经提了起来,厉声道:“这风眼到底有何传说!?” “仇天前辈!”碧荷惊呼一声,唯恐仇天真的伤了图经,当下急声道:“仙界有个古老的传说,说是在仙宫某一处仙府中,有着一条通往诡异存在的风眼,据说,便是仙帝进入其中,都不能折返回来!” “晚辈只是猜想这风眼便是传说中的那风眼!”图经面色镇定,仿若为主一死,死得其所一般。 仇天冷哼一声,推开了图经,道:“杜浚当真回来了?”他只不过是感受到了杜浚的气息,并不敢确定,毕竟,纵观天下,无人可以在涅槃变故下活下来! 图经点点头,道:“前辈还是莫要进入风眼了,毕竟……” “你不用提点老夫!不管如何,这风眼老夫都进定了,若非看在你忠心护主,怎容你活命!”仇天冷哼一声,扭身进入了风眼之中! “仙府中怎会有通往未知妖邪之地的风眼?” 碧荷等人皆是面色困惑,却不敢贸然进入其中一探,毕竟那个传说很是古老,传说在仙界还未破碎之时便流传于世了! 杜浚横渡了风眼,眼前却是黑,还未看清处身的景物,便觉得有一股大凶之气轰隆搅动在周身,恍然间,仿若有什么未知在耳畔窃窃私语,语调怪异,并不能听清说的什么! 这古怪的话语中,却充满了一股能够蛊惑人心的妖邪之气! 头顶之上的残灯到此却是阴火昏暗,宛如被压抑了一般。而骨逆却是躁动不安,仿若遇到了天敌,几欲脱飞而出,斩杀此地存在的未知! 杜浚收敛了一下心绪,借骨逆之力,护住心神,定睛一扫,一片漆黑,这漆黑便是以他的修为都不能透视,只是隐约间,此地仿若乃是一个大厅! 大厅不知广阔几何,漆黑中一片静默,落针可闻! 忽而,杜浚身后的虚空一荡,佛陀与魔子破空出现在此刻,两人还未睁开双眼,便是身躯一震,神色大变,当即盘膝坐下,入定而去,面色扭曲痛苦,仿若在奋力抵御着什么一般! 杜浚心中一动,他有骨逆护身,端是想不到此地竟然如此凶险,便是佛宗首席都要奋力抵御,不可有一丝分心! 却在此刻,那虚空又是一荡,一道人影呼啸而来,第一眼便看到了杜浚,遁势停也不停,便要轰杀向杜浚,却是猛然色变,惊恐大吼一声:“怎会来到了这里!” 他仿若十分的恐慌,不再注意杜浚,立刻盘膝坐下,与佛宗首席两人一般,仿若在奋力抵挡着什么! 见此,杜浚不禁面色变化,心中暗道此地诡异,只是,横目一扫却没有发现天漠,难不成天漠身上有什么法宝能抵御此地诡异的凶气不成? 他稍作沉吟,举步而行,行出百丈,终于确定此地当真乃是一个大厅,一般而言,大厅对应门扉的墙壁乃是上座,是地位超群之人落座的,而在这墙壁的左右都会有门扉留下,通往后室! 果然,当杜浚来到那墙壁左边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个拱形门扉,进入其中,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条走廊! 墙壁左右的门扉都通往了这走廊,宛如一个‘丁’字一般。 在走廊的两侧是一个个房舍,门扉紧闭,却有丝丝暗沉的金光从门扉中洒了出来,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杜浚举步来到走廊之上,立在一个门扉前,却见这门扉上竟然刻有佛宗的一些灵物,有莲花、有菩提树……不一而足!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此妖邪,竟然有佛宗圣物的出现!”杜浚目光一闪,不再迟疑,一把推开了这门扉去! 门扉‘嘎吱’一声被推开,在这一刹那间,有无尽佛气蜂涌而出,却带着一股陈腐之气,就宛如放置了太久的东西一般! 佛气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就好似沉积在棺材中的腐尸味道,也仅开馆的那一刻涌现几下。 杜浚左手天劫血雷,右手凝现九阳,缓步进入了这房舍中,登时有一声凄厉的吼叫响彻在耳旁,让杜浚一颗心登时提了起来,猛然循声望去,所见之物让他‘噔噔噔’连退三步! 仇天过了风眼,来到漆黑的大厅,当先便看到了双眼紧闭的青妖等人,一愣之后,登时神色大变,毫不迟疑的祭出了那脸盆照在了头顶之上! 这破旧的脸盆不知到底是什么道宝,竟然隐隐挡住了那汹涌的凶气! 只是,即便如此,仇天迈出三步,也是神色大变,闷哼一声,立刻盘膝坐下,入定而去。 房间中,杜浚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床铺! 这房间中的布置极为简单朴实,除去这靠墙摆放的木床之外,便是仅有一个木桌,木桌上摆放着一盏孤灯,其形态与他头顶上的残灯一摸一样,丝毫不差! 只是,残灯灯芯之火永不熄灭,木桌上的灯火却不知熄灭了多久,其上布满了尘土! 而在床铺之上,盘膝坐着一个人影,周身映衬着杜浚头顶上的残灯阴火,褶褶生辉,金光湛湛,只是床铺上有蚊帐垂下,不可看清! 杜浚静默了半晌,手中凝现出了一丝雷霆打了过去,‘噼啪’几声便将那蚊帐化为了灰烬,将盘膝坐在床铺上的人展露了出来! 一见这床铺之上的人,杜浚登时再退数步,死死的盯着这人,失声道:“金刚?” 床铺上并非活人,乃是一具干瘪的尸体,金色的肌肤透出了骇人的佛气,眼眶塌陷,纵然如此,却也让见者心生敬畏。 尤其是和尚的天灵却极为饱满,宛如未死一般,其上偶然有佛光闪过,朦胧中仿若凝现出了一个图案。 杜浚心中一动,凝目看了半晌,佛光闪动几次,还当真被他扑捉到了那图案。 一条盘踞的苍龙,尽显狰狞凶历,龙牙如刀,双眼如潭,虽是幻象,却让人心中一震。在这龙身之上赫然盘膝坐着一个和尚,细眼看,这和尚赫然便是床铺上的尸首! “降龙罗汉!”杜浚惊呼一声,登时满头大汗。罗汉在佛宗中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传说中,乃是佛宗真理的守护者! 其身份甚至可以凌驾在佛陀之上,因为佛陀或许会死去、传位,但是至始至终,这十八罗汉都未曾动过一人,他们追随在每一代佛陀左右,守护着佛宗真言。 至于这十八人的来历甚是神秘,据说,当年佛祖**,其口中吟唱出了佛宗第一卷佛经的前十八个字,这乃是天地初始一来,佛经第一次出现在天地之间! 而这十八个字便化作了十八罗汉! 当然,至于佛祖到底存不存在,都还是个未知。就宛如这十八罗汉,在没有到此地之前,打死杜浚,他都不会相信真的有罗汉存在! 但是,此刻这真真切切的罗汉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端是让他有些呼吸窒闷。 少顷,他冲出了房舍,站在走廊之上细数门扉,却诧异的发现,竟然有十九个门扉,随后,他一一推开这些门扉,一一进入! 每一个房舍中都一个和尚尸体,从其天灵上的幻象来看,当真便是十八罗汉了! 最终,杜浚停滞在了第十九个门扉之前,此刻十八罗汉已然全部被他找齐了,这最后一间中又是什么存在? “佛祖?”杜浚目光闪动,暗道:“传说中,十八罗汉不死不灭,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目光落在门扉上,暗道:“或许,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这第十九间房舍中!” 一念到此,他一把推开了门扉,不进,反而一步后退,爆退百丈,静默半晌,这一间房舍中却是一片安静,没有佛气鼎盛,没有凶气涌动,宛如是一间空荡荡的房舍一般! “难道是我太小心了?难不成这最后一间房舍是给预备罗汉居住的?”杜浚自嘲一声,面色上的凝重却丝毫不改,缓步来到了门扉前,向内张望,却见这房舍中极为漆黑! 这漆黑来的格外突兀,别的房舍都是金光湛湛,此地为何如此黑暗? 不知为何,那初到仙界中的仙宫遗迹,那仙府澎湃的凶气将天漠两人包裹在其中的景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是什么睁开了双眼!?”一声凄厉再次莫名的响彻在了杜浚脑海中。 就在此刻,他目光忽而一凝,再这漆黑的房舍中,他恍然看到了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宛如隐藏在黑夜中的妖邪一般! “什么东西?难道还有活物不成!”杜浚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连罗汉都圆寂在了此地,若是还有什么活物,当真让人联想翩翩了! 他咽了一口唾液,定睛看了头顶上的残灯,又看了看左右上上的血雷和破晓仙术,定住心神,方才举步进入了房舍中! (想到明天的情节,小冷有点小期待了,只是小期待,呵呵。) 第二十章 双眼 这是一间带有内室的房舍,厅堂中一片漆黑,对应着门扉的墙壁前摆放着一个长形木桌,其上放着一个灵位般的木牌,前方有一个破旧的香炉! “此地怎么会有灵位?”杜浚一愣,戒备着来到了木桌前,定睛看向木牌,其上两字入目,双眸中不禁爆发出两道精光! 如来! 木牌之上仅此两字,大字仿若不是写上去的,而是烙印……甚至可以给人一种错觉,木牌上的文字乃是天生! 杜浚目光闪动,静默了半晌,转身来到了那内室门前,正欲进入其中,忽闻内室中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呼之声,便有几道影子猛的冲了出来! 杜浚面色一变,急身后退十丈,周身血光暴涨,雷霆轰隆一声将其包裹在了其内,霎时间让这厅堂中充满了天道一般的威压! 几道影子冲到厅堂之中,猛然趔趄了一下,纷自止步,抬头望向了杜浚,面色分外狰狞,透着一股疯狂残暴之气。|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杜浚看清几人面容,不禁眉头一蹙,这几人赫然便是剑城首席数人,此刻周身戾气激荡,就宛如仙府中的癫狂的仙人一般! 这几人望着杜浚,忽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续而几人同时探出了手掌,伸出两指挖入了自己双眼中,竟然在诡异的笑容中,将自己的一双眼睛给扣了出来! 如此景象,便是杜浚都忍不住心中一颤,不待他作态,剑城首席几人猛然将手掌中的双眼抛向了他,续而发出诡异的笑声,身躯颤抖了几下,便扑到在了地上,再无一丝生机! 杜浚怔立半晌,扭头便向房门外走去,这内室中定然有大凶之物,若非必要,何必探入其中?却不想,眼看他便要走出了房舍,其眉间忽而白芒暴涨,照亮了整间房舍,其中骨逆自行脱飞而出,其上八卦轮转,轰然一声冲入了内室中! 杜浚心中一惊,一步上前,欲要将骨逆抓回来,只是骨逆速度太快,这骨牌仿若带着滔天的怒火一般,仿若遇到了克星一般! 男子稍作沉吟,缓步进入了门扉中,横目一扫,却见这竟然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唯有在那中间摆放着一个木桌,木桌上放着两颗珠子! 骨逆便悬浮在两颗珠子前,其上气势轰隆,直欲将两颗珠子摧毁一般! 杜浚一步上前,探手便将骨逆强行收回,续而目光落在木桌上,这一刻,登时让他一颗心砰然一跳,周身的汗毛都好似倒立而起了! 木桌上哪里是什么珠子,分明就是一双眼珠,其上布满了沉入,好似从万古前,珠子便被放在了这里! 忽有一股清风拂来,荡起了眼珠上的灰尘,飞尘一去,两个眼珠上登时有莫名气息一闪而过! 杜浚色变,但觉一股凶恶之极的气息澎湃而来,当下一步后退十丈,转头便要离去,却不显其人闷哼了一声,天灵之上有紫光爆出,竟然自行凝成了邪阵! 邪阵一出,大手轰然一声破碎了,青树续而炸破,有漫天血雾激荡在了房舍中,遮掩了杜浚的视线,在这血雾中可闻声声诡异的笑声隐约传出,行踪不定,忽左忽右。 杜浚不敢滞留,当下循着记忆,一步迈出了内室,转身便出了房舍中,刚出房舍,身后便有鬼啸之声出来,续而两道暗红的流光呼啸遁出,一闪,便消失在了房舍中! 两道暗红正是那一双眼珠,便在这眼珠遁出了此间的那一刻,此地大厅之中,盘膝而坐的青妖等人登时睁开了双眼,莫名的同时舒了一口气,仿若压在心中的大山被移去了。 青妖一起,一扫众人,面色阴霾,仿若一刻也不愿多留,探手划破了虚空,迈步离去! 仇天一怔,目光闪动了几下,猛然追了过去,他心中暗道:“这人定然知晓以往之事!” 大厅中唯独留下了魔子和佛宗首席,两人对视一眼,正要离去的时候,忽有一声怒吼从大厅深处传来,旋即便是轰隆隆的搏杀之声! 少顷,一道人影呼啸着冲了过来,来到佛宗首席两人不远处,诡异一笑,探手划开了虚空,一步迈了出去。 “是天漠!”魔子目光一闪,不再滞留,也是破空而去。 佛宗目光闪动中,却又见一道人影从大厅深处轰然遁来,不是杜浚又是谁? 杜浚横目一扫,道:“可见天漠?” “破空离去了!”佛宗首席说了一声,探手划开了虚空,身躯一闪,也是离去了! 杜浚面色凝重,那一双眼珠不知遁到了何处,在此地再难感受到其气息,而天漠眼下分明有些古怪,不管如何都要捉来! 他划破虚空,出了此间,却是来到了一处佛堂中,望着大殿之上供奉的那巨大的佛像,杜浚不禁一怔,却在此刻,忽闻一声惊怒之声传来,他猛然回身,便见到了大殿出口,天漠一掌将魔子砸飞了出去! 一旁,佛宗怒吼一声,举刀便劈飞了天漠,只是这鬼修跌飞数百丈,便立刻站立而起,竟然毫发无伤,冲着三人诡异一笑,转头便遁出了大厅! 杜浚冷哼一声,一步轰隆,也是追了上去,一出大殿,眼前登时豁然开朗,青天白日,竟然又回到了天虚碎片,举目一扫,他此刻赫然便立在佛山天音寺的虚空之上! 身后,深渊之上,那西天神殿静默悬浮,佛陀驾着莲花,化身万丈,坐在了其上,以其佛身镇住了这神殿! 蓦然一声怒吼,却是佛宗首席一步迈出了西天神殿,打眼一扫,却也愣住了! 佛山之上已然有无数大能围观,一见两人遁出,登时惊呼:“又出来了两个!” 杜浚闻言心中缭绕,拿眼一扫,便见那天漠被十数大能围困在了远处的虚空之上,而此刻,更是有数十大能腾空而起,将佛宗首席和他层层围困住了! “滚,看清楚佛爷是谁!”佛宗首席怒吼一声,一步上前,大袖一甩,便扫开了一众大能,直逼天漠而去,看其姿态,分明是要斩了这鬼修! 杜浚一扫大能,更是冷哼了一声,将一众大能惊退数步,有人惊呼:“是杜浚,竟然是他!他背上的人又是谁?” 从仙府进入了西天神殿中,杜浚便将竹韵背起,此刻这女子悠悠醒来,一扫众人,不禁一愣,旋即大为羞涩,挣扎着欲要从杜浚背上下来! 杜浚冷哼一声,神念死死的禁锢了女子,不然让其下来,他已然错过一次,这一次,便是佛陀阻拦,杀了佛陀,他也不再放任这女子离去了! 这时,道宗掌教面色阴霾,一步前来,冷哼一声,道:“快放了我家首席!” “杜浚,快放我下去!”竹韵伏在杜浚耳旁,低声道:“我师尊生气了!” 杜浚露出一丝笑意,一扫众人,其目光最终落在了道宗掌教身上,忽而冷声道:“此生此世,在这苍天之下,大地之上,谁又能将竹韵从我身上抢去?除非……” “除非你们从杜某人身上踏过去!”他一声震吼,道:“这小尼姑老子要定了!” 一众大能都是一愣,这一句话说的简直太强势了,只是怎么听着有些怪异,小尼姑、小尼姑…… “你胡说什么呢!”竹韵恼羞成怒,嗔道。 杜浚大笑一声,道:“老子说,你这小尼姑老子要定了!你愿不愿意,这一辈子都跟定我了!”他目光落在道宗掌教身上,道:“老子过几日便去道宗下聘礼,尔等届时相侯便可!” 一众大能简直傻眼了,这那是要找双修伴侣,简直就是在抢亲!还光明正大的在一众大能和佛陀面前抢亲! 让人奇怪的是,这个时候,竹韵却没有了动静,整个脸都埋入了杜浚后背上。 “我斩了你这狂妄之徒!”道宗掌教怒极之下,一步上前,抬手便斩向杜浚,一掌凌厉,带起热浪汹涌,仿若能炼化大地一般! 杜浚却丝毫不动,更是将胸膛迎上,仿若寻死一般! 众人大惊,有那大能忍不住骂道:“这厮也太狂傲了吧!简直就是找死!” 眼看这一掌便要落在杜浚胸膛之上,那道宗掌教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反而更加催动炼字诀,便在这危急间,竹韵忽而惊呼一声,身躯一闪,便挡在了杜浚身前! 这一变故又是让人一愣,更是让道宗掌教急急的停滞了手掌,大怒之下,呵斥道:“竹韵难道不成你还要逆师不成!” 竹韵一愣,却是忽而明悟杜浚分明就是在试探她,心中不免嗔怒,只是事到如今,索性也不再隐瞒,当即说道:“弟子欲与杜浚做……” 她面色一红,‘仙侣’二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接道:“还望师尊许允!” “不许!”道宗掌教怒然之下,想也不想的说道。 杜浚一步上前,哼声道:“你不许?又不是你嫁人,你说不许便不行?杜某既然说了这话,便没有考虑过你许不许!” “狂傲,狂傲之徒,我……气煞我也!”道宗掌教心中怒火噌噌的向上窜,恨不得吐血三碗,正要不顾一切的诛杀了杜浚,却不想,这时忽闻佛宗首席一声怒吼传来! “杜浚,你能不能改日再说你那点男女之事?再不来过来和我一并斩了天漠,你给我收尸吧!” 和尚也是怒极了,他已然与天漠轰杀了半晌,却不想非但没有攻杀了天漠,更是被天漠逼入了下风,稳稳的压制住了! 杜浚闻言一笑,不再理会道宗掌教,一步上前,天灵之上光芒暴涨,凝现出一轮骄阳,轰然一分为九,化为九颗磨盘大小的骄阳,轰然碾压向天漠! 第二十一章 三府邸 九阳一出,立刻照亮了佛城之上的整片天空,一时间,就宛如天空中出现了九个太阳一般。|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佛宗之中,洞虚以下、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惶惶不可终日! 天漠神色大变,他乃鬼修,修的便是天地阴暗之气,而这九阳乃是浩然仙术,蕴含烈阳之气,恰好可以克制他 危机间,他厉吼一声,一记鬼爪砸退了佛宗首席,续而身躯轰然拔空,欲要脱出九阳围困,谁想,他不动还好,这一动登时引动了九阳! 几颗磨盘大小的骄阳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轰隆一缩,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霎时间,天地之间被笼罩一片刺眼的光芒之中! 天地轰隆一片,好似要崩溃一般! 便是佛山之上的一众大能也是神色大变,有人失声叫道:“他竟然真的练成了这仙术!” 一句话刚落,忽闻一声凄厉的叫声,九颗骄阳炸破之地漫天强光中,一道黑影呼啸升空而起,带起漫天鬼气阴森,眨眼便是升空万丈! “还没死!”佛宗首席眼一瞪,惊错道:“这等仙术都不能抹杀他?仙界一行,当真是各有机缘啊!为啥佛爷就没有!” 在众人惊骇之中,杜浚一声轻笑,身如一道烟气,一闪便来到了天漠身侧,周身血光暴涨万丈,让人不能看清其中景致,却忽闻轰隆一声,好似闷雷响彻一般,随后便是天漠一声惨呼! 紧接着,众人眼前一闪,却是杜浚提着奄奄一息的天漠遁出了九阳余威,再升空万丈,方才停滞了身形! “方才发生了什么?”众人之中有人忍不住失声问道:“轰隆一声,就差点把天漠给抹杀了?” 佛宗首席目光湛湛,暗道一声:“天劫之威,他怎么能拥有天劫之力?以他涅槃中期的修为,再加上这天劫之力,试问涅槃之境,谁能是他一手之敌!” 高空中,杜浚目光闪动,手提天漠,沉声问道:“那双眼珠到底是什么?” 这天漠曾经和妖狐一同被仙府凶气蔓延在其中,想来便是因此方才能安然出入西天神殿中,或许,在仙府凶气中,他们便有了某种不知的突变! 而在西天神殿中,除了他之外的人都需要入定方才可抵御那凶气,当然,杜浚有骨逆,不算在其内。剑城首席几人更是自行挖去了自己的双眼,更是让杜浚不禁对那一双眼珠十分的好奇! 天漠诡异一笑,其一双鬼眼竟然化作了赤红色的,身躯也开始涨大,这鬼修竟然要自爆!杜浚一惊,当即退后千丈,前方便有一声轰隆传来,旋即是漫天鬼气轰隆散布而去! 鬼气中,有天漠一声低语:“三府邸!”仅此三个字,这鬼修便彻底的从世间消失了! 杜浚目光一闪,事情牵扯越发的广了,先是九州神庙,又是水州妖庙中的那诡异的手臂,而这手臂又和邪塔牵扯上某种未知的关系,且甚有可能,那未知佛陀也生出一臂两手的不祥! 而此刻,竟然有扯上了三府邸! 仿若一个惊天秘辛神秘面纱,在杜浚的眼前一层又一层的被揭开了,不到最后一刻,难以臆测事情的曲折。 杜浚一步折返,便来到了竹韵身侧,正欲说话,那端坐在西天神殿上的佛陀却忽而叹息了一声,续而飘身下了西天神殿,宝相庄严,身躯缩小到一丈,叹道:“妖物已去,还我神殿宝相!” 一声话语,西天神殿轰隆一声,佛光暴涨,待到这佛光散去之后,原本残破的神殿赫然化成了一座佛气氤氲的圣殿! 杜浚凝望佛头,心中却不禁惊错,以他此刻涅槃中期的修为、竟然还是不能看破佛陀的修为,心中难道:“难道涅槃之上还有境界?” 他一步上前,见礼,道:“敢问佛陀,涅槃之上到底是什么境界?” 佛陀沉吟了一下,正欲说话,却忽而面色一般,凝目看向了天际远方,惊声道:“他竟然亲自出手了!” 话语之中,天地猛然一暗,众人抬头看去,便见一片巨大的黑影从天地的远方轰隆而来,眨眼便来到了佛山之上,竟然是一条手臂,其手掌不知广阔几何,投下的阴影将这个佛山都笼罩在了其内! 手掌心有一个人形幻象凝现,赫然便是那人府之象! 人府深处,一座漆黑的房舍中,一个身躯干瘪的老者伸展手臂,手心向下,其手心下方有金光闪动,竟然将佛山的景象凝现而出! 少顷,这修士一掌猛然按下! 同一刻,佛山之上,那遮天大手轰隆拍下,直逼杜浚!这乃是无上神通,万里相隔,一手落下,便能翻天覆地,斩杀想杀之人,却不会伤到它物一丝半点! 竹韵惊呼一声,欲要上前,却被道宗掌教一把拉住,急身后退。一众大能也是面色惊恐,一退再退。便是佛陀都是叹息一声,心中明悟这神通神妙,所以不动不摇! 杜浚面色冷峻,目光闪动几下,低吼一声:“纠缠不休,不问是非!”他一步蹬空,手中凝现九阳,拇指大小,狂绕在手心之中,其另一只手却是有血光暴起,雷霆轰隆,化为一柄长剑,两者纷自向大手轰砸而去! 雷霆长剑入空,轰然一声便砸在了大手之上,砰然破碎,霎时间,漫天惊雷狂轰在手掌之上,更会引动天地之势,有乌云滚滚而来! 乌云瞬息间便遮掩了整个天空,血色雷霆轰轰落下,不断的砸在大手手背之上! 九阳后来,轰然撞在了大手之上,却不能撼动大手分毫,旋即遁飞入空,升入了劫云之中,仿若九颗骄阳高悬一般! 这是极为诡异的一幕,漫天乌云,风雨欲来,却有九颗巨大的骄阳高悬在乌云之中! 九阳入空,融入乌云中,登时让劈下的雷霆中夹带了几分烈阳之气,好似能破碎天地一般!只是,即便如此,短暂时间中,也是不能彻底粉碎了大手! 大手无视苍天雷霆,轰隆隆的抓向杜浚,其五指宛如山岳一般,缓缓合拢,欲要将杜浚攥在手心,碾碎! “兑卦之力!”杜浚低吼一声,其眉间白芒一闪,登时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席卷了整个天地之间,便是那大手都是微微一窒! 人府中,修士惊诧了一下,探出的手掌宛如落入了沼泽中一般,极为粘稠。他露出一丝冷笑,续而一掌按下,轰然一声,便破碎了兑卦之力! 佛山上,杜浚趁着那大手微微停滞的一刻,猛然一步上前便来到了其中指前,怒吼一声,一掌洛书手印拍在了山峰一般的手指上! 轰隆一声,手指被打的残屑飞溅,却无血,乃干枯的宛如树皮一般的残屑。手指上也是出现了一个绝大的缺损! 只是这手指太过于巨大了,如此损伤难以撼动其本源! 大手丝毫不停,轰隆隆的抓向了杜浚!而杜浚到此当真是山穷水尽了,一众道宝都不再身上,当下真是呲目欲裂,狂吼一声,便要收了九阳和天雷拼命,却在此刻,忽闻一声大吼:“杜浚接住!” 杜浚回身,便见一道流光轰隆而来,翻手抓在了手中,却正是他的神木道宝,想也不想,低吼一声,神木化为千丈,宛如苍龙一般,轰隆撞在了中指之上! 如此重击,端是大的那中指轰隆颤抖,迸溅无数残屑! “老子镇死你!”杜浚大笑一声,手中的神木轰隆一震,其上紫光暴涨,有焦糊味散布而出。这紫光凝成一束投照在了中指之上,其中蕴含的镇天之力,生生让中指收拢之势为之一滞! 人府,那修士冷哼一声,手中用力一握,轰隆一声,生生碾碎了神木阵道之力,五指再次向杜浚收拢! 只是,中指虽然碾碎了神木阵道之气,其第一指节却被神木生生镇碎,化为漫天残屑、宛如暴雨一般落下! “锈刀!”杜浚回身,望着仇天大吼一声。 仇天大笑一声,甩手便将锈刀丢了过去。杜浚探手接住,低吼一声,一刀杨天,轰然斩在了中指之上,其上八道裂痕中宣泄出八道凶历的气息! 这气息宛如不属于这个世间一般,一旦出现,登时让人色变,便是佛陀都为之动容! 八道气息好似八条恶龙一般,轰轰隆隆的次第撞在了中指上,生生将其第二指节也给撞的粉碎! “念珠!”杜浚狂吼一声,探手接过仇天丢过来的念珠,抱出大山,一步蹬空,抱山撞在了中指上,又是一声轰隆,残屑飞溅,却并未撞碎中指的第三指节! “阴阳!” 杜浚低吼,回身接过阴阳,扭身拨动百次,百道阴阳之气轰然宣泄而出,凝现出一道骇人的气息,宛如洪水咆哮般,轰隆撞在了中指之上! 中指一颤,其上爆出一团尸气,抵抗着阴阳的气息! 到此,以杜浚的修为不难看出,这阴阳之上的气息正是某一种天地规则,可将世间的事物生生抹去! 他大笑一声,涅槃之境让他元海中充满了真源,抬手伏在阴阳之上,眨眼间拨动了数百次,数百道阴阳之气澎湃而出,凝成一道,惊天动地,撞在中指之上,一闪,便将残存的中指生生从这世间抹去了! 残口入刀切! 杜浚循着中指缺口,一步脱出了手掌手心,大吼一声:“阵道大旗!” 仇天抬手打出了大旗。杜浚翻手接住,以大旗为引,一指破天,轰隆砸在了手掌手背之上,续而仰天而起,吼道:“九阳天劫来!” 苍天之上,漫天劫云轰隆凝聚在了九阳之上,登时在九阳之中增添了几道血红的雷霆,旋即九阳盘旋落下,其上光芒暴涨,强光过后,天空之上仅存两个万丈骄阳! 两颗骄阳上下而合,好似磨盘一般,轰隆一分,一闪,便将大手夹在了其中!。 第二十二章 做个买卖 两个磨盘一转,轰隆一声,生生将遮天大手碾的支离破碎!大手手腕一震,轰隆一声,震飞了两个骄阳,便要缩回苍天之中。|www.x23us.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杜浚面色冷峻,在虚空中怔立片刻,续而一步折回,来到了仇天面前,将他的一众道宝讨回,探手抓住了竹韵的手腕,便要离去! 却不想被道宗掌教横身挡住了去路,这老道面色阴沉,道:“当真佛陀和天下同道的面,你便要抢夺我道宗弟子么?” 他说话之间,分明客气了几分,拉上了佛陀,眼见杜浚方才神威如此,他端是不敢而言相向。 “怎么,我这徒儿难不成还配不你家那小尼姑?”仇天冷哼一声,来到近前,祭出脸盆在手,以脸盆的边缘剔着牙缝。 道宗掌教顿然就变了颜色,惊恐的望了几眼仇天手中的破旧脸盆,下意识的摸了几下脑袋,吃吃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围观的一众大能不禁窃笑不已,眼见道宗掌教如此窘迫,多少让一些散修心中畅快了不少! 眼看道宗掌教难以下台,佛陀苦笑一声,无奈上前,却不看仇天,只是对道宗掌教说道:“今日贫僧欲要保个姻缘,不知道宗掌教意下如何?” 道宗掌教一看连佛陀都说话,暗叹一声,道:“也罢!”目光落在竹韵身上,道:“你的事你自己做主……贫道不敢过问呐!” 竹韵身躯一颤,道宗掌教是话里有话,她迟疑了几许,最终却还是留在了杜浚身侧。 道宗掌教见状冷哼一声,大袖一甩,扭头便走。 仇天瞪了佛陀一眼,也是一步而去。佛陀苦笑一声,身躯渐渐消失在了虚空中! 接下来的几日,杜浚告别了佛宗首席,带着竹韵游离在天虚碎片上。半月后,他将女子带回了小九州,安排下,自己却离去了! 再次回到天虚碎片上,不禁让他有些嘘唏。来到剑城前,他的面色不禁有些冷淡了,此地还有一人却是要杀,便是那坤鹏元婴! 只是,以他此刻的修为,端是难以杀入剑城中,不然以他的性子,定然要在这剑城中杀个三进三出,不但要斩了坤鹏,更是为了当年猎天在此受到的苦难! 一日后,他出现在了五行山前,记得被他斩杀的第一个五行首席曾经说过,此地有一片天道之源!骨逆八卦,到此却还有两卦未开! 杜浚十分期待骨逆八卦全开之后的突变,正要离去,目光却是一凝,但见前方的树林中不知何时有一人静立,面色冷淡的望着他。 青妖! 杜浚面色淡然,眼见青妖向他走来,却也不动不躲,待到那青妖来到近前,他冷笑道:“有个买卖你做不做?” 此刻看来,青妖不过涅槃后期的修为,以他此地的修为,再加上天劫之力,无需惧怕了! 青妖冷哼一声:“说!如何你才能将锈刀交给我!” “你费尽心机欲要抢回锈刀,到底为了什么?”杜浚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声。 青妖抬头,面色有些失神,良久,他道:“为了她!”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叹道:“没有锈刀,我永远都不能靠近邪塔!” 杜浚沉吟,暗叹一声:“又是一个情伤之人!” 青妖忽而一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让这锈刀出现了八道龟裂,只是那最后一道龟裂,若是不入邪塔、这天下再无他处可以让锈刀出现第九道龟裂了!” “邪塔已然遁入了混沌中,不知去向了!”杜浚叹息一声。 青妖目光闪动了几下,忽道:“邪塔并未消失,而是到了一个它应该到的地方!”一顿,接道:“你将锈刀交给我,我带你去寻找邪塔如何?” “邪塔可是到了另一界?”杜浚目光闪动,见青妖点头,他问道:“那一界可是立于古九州之外?”此刻,他忽而想起了卷轴中那一片两界交汇之地! “可以说是!但也不是,就像仙界一眼,不在混沌中,却在古九州中,这天下出了古九州能称为一界之外,其他的像仙界这般的存在,不过是昔日大能开辟出的古九州支脉而已!”青妖摇头笑道:“因为这些小界中的法则端是不能逃脱古九州的法则!” “你可见过不同于古九州的法则?”杜浚沉吟道。 青妖一怔,旋即失声笑道:“若是当真有和古九州不同法则的界位存在,那方才是一个立于古九州之外的界位!” 杜浚心中不禁骇然了一下,先前,他还以为卷轴中的空间连通的那一界大多是与仙界一般,今时听闻青妖如此说,端是暗自揣测不已,暗道:“与古九州法则不同的一界……又是如何一番天地?” 若是将古九州比作一棵大树,那么仙界、小九州等不过是这一棵大树上的较大的树枝而已!而那卷轴中连通的一界恐怕就是立于古九州这棵大树之外的另一颗大树了! “你现在可否将锈刀给我?”青妖不敢将杜浚逼得过于紧,不然此刻实力相当,杜浚一怒而去,端是会让他后悔不及! “我何时说过要给你锈刀?”杜浚轻笑一声,让青妖顿然大怒,却不想杜浚话锋一转,道:“我要将你的真身镇压之地告诉你,你又如何还报我?” 一句话,生生让青妖楞了半晌,少顷,他面色一急,上前一步,探手便抓住了杜浚的双肩,急声道:“你知道我真身被镇压之地?” 杜浚面色冷漠,却不言语,直待青妖悻悻的松开了手掌,他方才说道:“知道,告知你也无妨,但是却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能找回我真身,你我之事一笔勾销!”青妖急不可耐,道:“而且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无论是什么事,哪怕是你要达摩那秃驴的命,我都能送与你!” 杜浚闻言,不禁打量了青妖几眼,心中端是惊错,想不出这青妖真身的修为到底到达了如何一种地步,竟然连佛陀都不放在眼中! 他不禁相问。青妖悠然道:“涅槃之上也可以说有还有境界,也可以没有,那种境界对于你此刻的修为太过于飘渺,告知了你,你也难以体悟!”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那锈刀你如何倒要给我!”他见杜浚冷下了脸,沉吟了一下,接道:“不然,你却要陪我去邪塔一次!我要去见一个人!” 如此,杜浚还可接受,他道:“但是,到时候你连佛陀都能斩杀,却要如何保证你今日的诺言呢?” 最终,青妖被逼无奈,以其三生石上的烙印立下毒誓,若有违背,定然会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这乃是古九州这一届的法则,纵然你修为盖天,只要还在这一届中,便不能逃脱! “那么,我要你答应我,百年之内性命无忧,并且不能受到太大的伤势!还要保证我百年之内的自由!”杜浚一笑,见青妖点头,扭头就走,好不干脆! 青妖错愕问道:“你去哪里?” “我要杀入剑城中!”杜浚一步蹬空,轰然而去。 青妖大急,道:“那些太上修为高绝,你如何能敌?” “不是还有你么?”杜浚停步,回头笑道。 青妖闻听此言,登时咬牙切齿,怒吼一声:“那也要等老子找回真身吧?” “那就去找你真身!”杜浚大笑一声,一步遁去,身后的青妖立刻相随而去。 两人出了天虚碎片,遁入混沌,一路来到了小九州,青妖一怔,道:“我的真身便在此地?你可知道骗我的后果?” 杜浚冷哼一声,神木轰然一声遁入了小九州中,一路而行,按照卷轴上的记载来到了天州,停滞在了那传送石碑前的古刹之前,一指古刹,道:“毁了这古刹!” “小子,你要知道,老子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指派过,便是昔日的佛祖都不能!”青妖狠狠的说道,眼见杜浚不语,只是含笑看着他,最终憋怒一声,周身邪气鼎盛,轰然冲入了古刹之中! 古刹顿然轰隆作响,其中更是有青妖一声声怒吼之声出来,仿若在发泄一般,怒吼中却夹带着声声诡异的嘶叫。 少顷,青妖被砰然一声砸出了古刹,灰头土脸的看了杜浚一眼,吼道:“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说罢,再次坚韧的冲入了古刹中! 谁知,不出十息,却再次被砸了出来,狼狈的站起身,怒吼一声,再次冲了进去……如此三次,青妖鼻青脸肿,怒吼道:“气煞我也!” “古刹中到底是什么?竟然连你都搞的这般狼狈?”杜浚心中不禁凛然,幸好昔日没有贸然探入这古刹中,不然定然性命难保! “古邪!”青妖骂骂咧咧道:“若是老子真身再次,一巴掌就能拍死他!这东西修为不高,只是正好可以克制老子!” 他见杜浚面色困惑,接道:“这他娘的是幽冥界的产物,依靠吞噬魂魄为生,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 杜浚一愣,问道:“幽冥界?你可是出自幽冥界?不然怎么会被古邪克制?这么说那邪塔也是幽冥界的建筑了?” 谁知青妖却怎么也不肯再说,面色也越发的暴怒,好似杜浚的话语捅到了他的痛处一般。他一头冲入了古刹中,轰隆一阵乱响,他再次灰头土脸的冲了出来,却将那古邪给引了出来! 杜浚看的清楚,这生物有丈许,生的好似长蛇一般,身上却长满了细长的触手。眼见青妖被这东西追的狼狈,也不再迟疑,一步上前,祭出锈刀,一刀便将这古邪斩成了两半! 如此简单让杜浚也是愣了一下,面色古怪的望着青妖,弄的青妖大怒,咆哮:“老子都说了,这东西天生便克制老子!” 杜浚露出一个了然的面色,却让青妖越发的暴怒,眼见青妖面色都气的通红,杜浚不再挑衅他的底线,大笑一声,便进入了古刹中。 第二十三章 青妖真身 杜浚两人进入古刹之后,不多时便寻到了隐藏在古刹深处的一个风眼。一见这风眼,青妖登时迫不及待的进入其中,杜浚紧跟随后! 这是一片奇异的天地,天地隐脉,不见日月星辰,唯有乌云滚滚西去,连绵不绝。大地赤壁万里,不见任何的生灵! 纵然杜浚昔日足迹遍布小九州,却也没有来过此地! “不用看了,这是昔日那秃驴开辟的一个空间!”青妖怒然说道。 两人前行,不多时,前方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来都近前,却是一座墓碑,其上有犹自挂着几根断裂的铁链,仿若昔日这石碑上锁着什么人一般! 石碑前方,一座巨大的坟墓,蜿蜒无垠,不知其边际所在! “就是这里了!”青妖身躯有些颤抖,面色复杂,怒吼一声,这声音到了最后,却化为了低喃,他看了杜浚一眼,沉声道:“本尊此生从未欠过旁人什么!今日,你帮我找回真身,此恩不报,青妖便不是青妖了!” 说罢,他抬手遥点杜浚额头,面色霎时间便的灰败,真个身躯都在干瘪,其探出的手指却在不断涨大,仿若一身的生机都凝聚在了手指上! 眨眼的工夫,青妖健壮的身躯便化为了一具枯骨一般,其手指涨大到宛如手臂粗细,其上澎湃着骇人的生机! 这手指一颤,‘噗嗤’一声,其指尖的肌肤破损,一道红光迸射而出,一闪便没入了杜浚的额头中,青妖手指却瞬间干瘪下去,整个人也是砰然一声,化为了漫天灰色的飞灰! 红光没入额头,杜浚面色一变,凝视了青妖一眼,面色有些动容,却不及说话,但觉体内生机澎湃,当即盘膝坐下! 这生机乃是青妖这分身的一生修为,以其涅槃后期的修为,其生机中更是蕴含了氤氲的真源之气,堪比从亿万帝王玉中提炼出的真源! 虚空中,激荡的灰烬中忽而有一道灰色的光彩一闪,凝现出了虚幻的青妖之身,他望了杜浚一眼,扭头遁入了坟墓之中! 他既然寻到了真身,这一具分身便宛如鸡肋,倒不如送于杜浚! 杜浚一坐便是一年之久,初始三月中,万里之外便可感受到他体内澎湃的生机,宛如一片汪洋一般,轰隆隆的震动天地! 再三月,他体内生机渐渐敛去,到了第七个月,整个人宛如一截枯木一般,毫无生机可言!这种情况持续了三个月,也即是第十个月,他体内开始有淡薄的生机时而闪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杜浚身上的生机越发的氤氲,到了年关,他体内再次恢复了头一个月那般的轰隆作响的澎湃生机! 渐渐的生机澎湃的声响从车马奔行之声、变作了江河激涌之声,到了最后更是宛如闷雷一般,轰隆隆的震动这一方天地! 这一日,在其体内生机声响最为澎湃的时候,杜浚忽而站起了身,身躯中登时有一声仿若能震碎大地的轰隆之声传出! 男子长发激荡,衣衫飘飘,仿若欲要乘风而去一般,其大袖一挥,周身气息猛然一敛,生机归于平静,再无一丝声响传出! 他眺望了一眼大地上那巨大的坟墓,一步迈出,轰隆一声,生生踏碎了万丈虚空,便是大地万丈之下的大地都为之轰隆龟裂,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 苍天之上,乌云凝聚,滚滚凝聚成了一片低垂的劫云,其中血色雷霆轰隆甩打在天空上,照亮了这整个天地! 天雷砸下,落在杜浚身上,却再也伤及他半分! 电闪雷鸣之中,万道怒雷缠绕在男子周身,让其看去宛如浴雷而来的天神一般! 忽而,大地震动,大墓轰隆一声,仿若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里面轰砸而出,迸溅出的尘土霎时间遮掩了整个天地! 万里狂沙,飞尘遮天,有一道灰色的光彩闪现其中,凝现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形生物,全身漆黑,生有四条手臂,口中那獠牙宛如山岳一般,面色狰历!依稀却能看出,生物正是青妖! 青妖大口一张,声音轰隆的说道:“你醒了!以你涅槃后期的修为只要避开那几个地方,足以纵横混沌了!” “多谢!”杜浚一笑,道。 青妖摇头,硕大的头颅摇动之间,竟然轰隆作响,他道:“本尊此生从无一个朋友,你勉强算上一个吧!”一顿,接道:“你走吧,本尊还要祭炼一下真身,来日出关之日,定当去找你同去邪塔,再送你一场造化!” “如此,杜某便先走一步了!”杜浚点点头,抬手划破了虚空,一步迈了进去! 青妖目送杜浚离去,目光闪动了几下,虚幻的身躯闪动了几下便消失了,却有低沉的话语传来:“我一定会再见到你的!等着我!” 杜浚出了那一方天地,来到天州中,却没有惊动道玄子等人,而是一路来到了鬼花山,整个山脉静悄悄的,没有一人把手! 当年杜浚埋葬了郁香,离去之时便让道玄子撤去了此间守墓人,还给戴真人和郁香两人以生命换来的一份安静。 道玄子等人也是放心,以杜浚在小九州的神威,恐怕无人敢前来冒犯此间,鬼花山在整个小九州中俨然成了圣地! 但凡清明时分,小九州的修士不管是闭关也好,凡事缠身也好,莫不是在这一天中放下手中的事情,无论这事情有多么的重要,都会自发的来到鬼花山,带上自己最好的酒水,带上亲手做的纸钱,前来祭拜一番。 杜浚上了山,为戴真人两人扫了墓,再将其母与戴真人合葬,续而将青姬、居梦几名女子安葬在了他父母坟墓后。 望着几座土坟,男子不仅洒下几行清泪,历经沧桑,修为涅槃后期,他已然不是昔日那个杜浚,其心境更是宛如要融入天道中! “无力回天……尘归尘土归土……”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望来世,浚儿还做你们的孩子,还报这一世的恩惠!” 他扫视了一眼戴真人夫妇坟墓后方的几座土坟,洒然泪下,颤声道:“最难承受美人恩,你们的情谊,杜浚也只能来世再报了!” 夜幕时分,他祭出了问道屏风,痴痴望着上面的女子,喃喃道:“清儿,我一定会将三生石抢回来的!一定会!” 宫清魂魄被镇封在问道屏风中,不想戴真人一等人于世间毫无遗留,只消找回三生石,便可将这女子的命挣回来! 星寒夜半,一条佝偻的身影缓缓走上了山峰之上,遥遥的便可听闻其一声声的沙哑的咳嗽,此人来到山峰之上,乍一见到山峰上墓殿中平添了几个新坟不禁一怔,随后身躯一直,厉声道:“那个畜生,竟敢冒犯先祖之威!” 他却以为是小九州中的那个大能的家人死了,虚荣之下,便将家人尸体待到这鬼花山上,和杜浚之父埋葬在一起,这可是一个莫大的荣耀! “你怎么还未离去?”杜浚从坟墓后走了出来,淡然看着眼前的老者,说道。 这老者赫然便是当年的战门首席,也是鬼花山上第一个守墓人,此刻看眼,已然没有了当年的威风,有的只是将行就木的老态。 战门首席一见杜浚登时一愣,心中一松,忍不住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挺起的胸膛也弯了下去,声音沙哑道:“老奴壮年便来到了这鬼花山上,为魔君守墓,此刻离去……天地苍茫,老奴又能去哪里?” 杜浚叹息一声,此人在鬼花山上蹉跎一生,却没有一点的抱怨,心中不忍,道:“你去天州吧,传我话,可让你安享晚年!” 守墓人闻言大惊失色,急声道:“不可!”他‘噗通’一声跪倒地上,道:“此事道玄子先祖也曾说过,只是老奴再次一生,此间将行就木,却万般不愿离去!” 杜浚静默半晌,叹了一声,一步迈出,便消失在了墓殿中。 守墓人艰难的站起身,叹息了一声,正要上前为了戴真人扫墓,黑夜中却忽有一道流光迸射而来,稳稳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殿外有杜浚叹息传来:“这须弥袋中的丹药、功法等物件,足以让你再活千年,至于能否步入涅槃,便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守墓人捧着须弥袋的手一颤,再次跪倒在地,口中大呼:“谢魔君赏赐!” 涅槃!对于整个小九州中的修士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即! 杜浚趁着夜色游走了一遍小九州,大地之上一片安详,夜不闭户,来到圣山上,却见在猎天的指引下,道玄子等人的修为多少都有了精进! 他并未打扰任何人,天际破晓之时,便离开了小九州,遁入混沌,直接来到了天虚碎片中,敛息进入了天虚城,小住几日,探明了三府邸的大概方位,准备了一下,趁着夜色悄然来到了天虚城深处! 三府邸坐落在大成深处的一座大山之上,山被削平了,抬眼便可望及山上三个巨大的门扉。这是一座巨大的建筑,若是放在尘世中,堪比皇城! 建筑前,有三个巨大的府门,其上的匾额上分别刻着:人府、天府、神府等。说是三府邸,这般看去,宛如那巨大建筑的三个府门一般! 就宛如皇城中的东门西门一般! 杜浚沉吟片刻,探手捏碎了买来的隐息神符,周身气机激荡了几下,整个人化作了一根朽木一般,不再迟疑,一步迈出,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人府中! 三十四章 佛尸 三个府门上并没有门扉,有的只是三个巨大的拱形门框耸立,门框乃大石雕琢而出,其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站在门框之前,登时有一股沉厚的沧桑之感扑面而来! 这源于岁月的气息宛如能够洞穿人的灵魂一般,让人心中悲戚,为了那流逝的岁月,消失在岁月中的少年冲动与热血! 一入人府,登时有一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陈腐,好似将行就木的老人身上落幕气息一般,只是,这气息却极为的恐怖,若是至虚修士贸然进入,只是是这气息恐怕都会让其肉身崩溃! 门框后的过道很长,宛如一个人的一生般。其尽头,却是通往了一个巨大的别院,这别院构建在宫殿中,却丝毫也不显的沉闷,可见宫殿的巨大! 杜浚在别院南方,北方的墙壁留着一个巨大的拱门,在别院的西方,一座巨大的青铜宫殿依强而建,厚重的青铜门紧闭! 忽有话语之上传来,隐约有几人从北方拱门中走了出来。杜浚目光一闪,身躯一恍便融入了虚空中,少顷便有几名至虚修士从他的身旁走过,想来便是这人府的真人等了! 杜浚沉吟了片刻,但觉那宫殿甚是诡异,不敢贸然进入其中,当下举步进入了北方的门扉中,一扫眼前的景象,却愣住了! 一条东西走向的走廊,宽越十丈,一步三丈,可见这走廊有多么巨大了。在走廊的墙壁除了杜浚所在的拱门,却还有两条拱门,不时有一个个上人从各种走出,衣着不已,面色肃穆,贵重规矩,不敢有丝毫的喧哗! “难道是天府和神府的仆人?”杜浚目光闪动的贴墙而立,暗道:“如此说,三府邸当真不过是这建筑的三个门扉了?” 他快速的走过了另外两个拱门前,向内张望几眼,果然不出所料,透过这两个拱门可以看到一处别院,别院的布局与人府中的一摸一样! “这走廊深处有隐藏着什么?”杜浚抬头望去,但见走廊幽深,无边不及,不知通往何处,只是心中却不禁骇然,连三府邸这般的存在,在这建筑中居然只是门房似的的存在! 他稍作沉吟,若他猜想的不错,那三生石定然被放在了走廊的尽头,因为那里才是这庞大建筑的中心所在! 恰在此刻,三个真人推搡着一个上人拉掉了走廊中,呵斥之中,三个真人同时大袖一甩,将战战兢兢、几乎被吓瘫在地上的上人推入了走廊深处! 上人惊呼大叫,声音撕心裂肺:“三位真人绕我了吧!” “进去,完成任务,或许还能一条活路,不然必死无疑!”一个真人冷哼一声,扭头就便转回了天赋中,身后两人跟随,口中却骂道:“这还没到三个月呢,怎么就轮到我们天府了?” “嘘!小声点,人府那边正在气头上呢!”一个真人劝道,话锋一转,道:“听说派出去的人府天人通过佛山进入了仙界,却无故损落了,连杜浚的脸都没见到!” 说着,三人消失在了天府拱门中。 “天人当真进了仙界?却死了?难道是仇天做的?”杜浚目光一闪,却见前方那上人几经迟疑,最终一咬牙,怀抱几个须弥袋颤抖的走入了走廊深处! 杜浚一步迈出,深入烟气一般,跟随而去,却在万丈之内,忽听前方传来一声惊呼,随后便见到了那上人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身上还有鲜血淋淋,血肉模糊! 这上人跑出百丈,忽而惨呼一声,猛然扑到在地上,紧着宛如被什么东西拖拉一般,一闪便被拖入了走廊深处,且怀中的数个须弥袋却在无意间跌落了出来! 随后,走廊深处传来一声上人的惊呼,便静默了,死一般的寂静! 杜浚静等了片刻,方才上前将那几个须弥袋捡起,神念一扫,不禁骇然若死,几个须弥袋中竟然装满了鲜红的心脏,有些竟然还在跳动! “是童子!”杜浚感受着心脏上的气息,不禁目光一凝,心中失语一声,眼中杀机一现,暗道:“这三府邸当真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回望一眼,见已然深入了走廊甚远,听那三个真人的对话,想来走廊深处对于三府邸的仆人来说乃是一个大凶之地,无人会来此。杜浚便显出了真身,掂了掂手上的几个须弥袋,大步走向了走廊深处! 此刻情况极为明了,这上人的人物想必便是喂食走廊深处的为之存在,只不过太过于惊骇,所以一见那‘未知’惊慌之下,不但没有来得及打开须弥袋,还想逃,方才葬送了性命! 行进百丈,杜浚便明白了那上人为何会如此惊慌了,百丈已过,登时有一股极为阴煞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就宛如一柄青铜长剑被置放在血中万年方才可以凝现的! 气息澎湃宛如洪水滔天一般,其中一团巨大的阴影悄无声息的向杜浚扑来,随着阴影的逼近,这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息越发的浓郁! 眼前这阴影便要将杜浚扑食,杜浚双手一分,‘噗嗤’一声将手中的一个须弥袋给撕破了,大袖一挥,数百心脏宛如暴雨一般蜂涌向了那阴影! 阴影大口一张,腥风激荡,一口吞噬多半的心脏,停滞在了原地,宛如磨盘大小的双眼阴冷的注视着杜浚,半晌,方才退入了走廊深处! 杜浚看的真切,这东西竟然是古邪,只不过身躯比那古刹中的古邪要大无数倍,恍若凡人小孩和一个元婴修士之间的差距! 若非那上人死于非命,没有心脏,在这相对古邪身躯来说极为狭小的走廊中,杜浚端是寸步难行。 他举步前行,一路之上,竟然碰到了数个古邪,且随着他的深处,这些古邪阴沉的气息越发的氤氲,其身躯也越发的涨大! 最后一只古邪趴在走廊中,庞大的身躯塞满了整个走廊,让它难以移动半分,只是身上之上的触手却宛如蜘蛛网一般,蔓延了走廊。 仅有其身躯下方留出了一个半丈的走道,从这走道的痕迹上来看,这走道乃是后来开辟而出的! 杜浚足足用了五个须弥袋中的心脏,方才将这古邪喂饱,进入过道足足走了万丈,方才来到了这古邪的尾部,可见这古邪有多么巨大了! “这需要多少岁月,这只古邪才能长的如此巨大?”杜浚回望身后巨大的古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九州中天州古刹据说从道玄子有记忆之时,便已然存在,其存在的岁月之悠久,让人感叹,而其中的古邪却不过是百丈大小而已! 而现在这只分明就是从小在这里长大,随着身躯的不断生长,方才被自己将自己困在了这里,那万丈的身躯记载了这宫殿存在的岁月! 杜浚惊错半晌,方才续而前行,前方再无一个古邪,不出万丈,他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但觉强光刺眼,双眼不禁一眯。 少顷,他适应了这强光,横目看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其前方乃是一个巨大的院落,已然难以形容这院子到底有多大了,以他的眼光竟然都不能一眼看都尽头! 在院子中,却飘荡着一个巨大的尸体,干瘪,仿若骨架上蒙上了一成黑色的肌肤一般。一面不知纵横几何的巨大丝绸盖在了尸体腰间! 在尸体的下方,却修建着一个巨大的青铜宫殿,和一座山峰差不多,没有窗户和门户,宛如一座棺材一般。 来到此地,杜浚心中顿然生出了一股无比渺小的感觉,仿若来到了大人国一般。猛然间,他的目光狠狠一凝,一双眸子瞪大,死死的盯在尸首一条手臂之上! 这条手臂从其腕部一分,竟然生出了两个手掌,只是那其中一个手掌宛如泥胎一般,还未能完全生长开来,只能从轮廓中隐隐看出,乃是一只手掌! “难道是佛祖?”杜浚心中一震,一步迈出便要遁入虚空,却不想,一股淡然的气息忽而从那宫殿中荡漾而出,在他的身上扫了几下! 这一刻,杜浚如坠冰窟,身躯忍不住的颤抖,道心轰隆作响,好似一个凡人被百丈妖蛇盯上了,这种感觉让杜浚极为不舒服,欲要反抗,这气息却忽而消失了! 这是一种藐视,宫殿中的存在明显发现了杜浚,只是却好似看到了蝼蚁一般,纵然来到了他的闭关之地,而已无需分心理会。 就在此刻,杜浚身后的走廊中忽而有轰隆的破空之声出来,三道宛如洪水一般的气势,带着怒天之气轰隆袭来! 眨眼间,三道人影呼啸而至,出现在了杜浚不远处,去是三个身躯佝偻,散发着一股腐朽味道的修士!三个修士却看也不看杜浚,只是毕恭毕敬的对着宫殿躬身见礼,名色竟然有些惊恐! 杜浚面色凝重起来,这三个修士,他竟然不能看破其修为,想来这三人的修为和佛陀差不多!他心中惊道一声:“天人?还是三府中的真正修士?” 当他闻听三人对着宫殿称呼师祖的时候,他心中忽而明悟了,这三人分明就是三府邸中的真正修士! 宫殿中静默,足足半晌,三个修士方才直起了身躯,三双眼睛霍然望向杜浚,目光阴冷,也不说话,其中一人一步上前,探手便要诛杀了杜浚! 这一掌,让杜浚为之色变,失声道:“出现在佛山上的大手便是你!” 修士目光一波,嘴唇紧闭,手掌续而落下。一掌轰隆,碾碎了一方天地,蕴含无上天威,让杜浚如何抵挡! “这修士绝对和佛陀有一战之力!”杜浚心中一震,面对这等修士,他便是逃的资格都没有! 危机间,这三个修士面色猛然一变,那袭向杜浚的修士更是一步折返,猛然望向了走廊,面色无比凝重,双眸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的惊慌! 第三十五章 扑朔迷离 杜浚见状,正要不顾一切的闯入走廊中,到现在他连三生石在哪里都没有发现,再留下端是不明智,宫殿的存在是他没有意料到的,是一个意外,不然在他考虑周全之前,有六层可以偷走三生石! 只是,正在他要靠近走廊的时候,走廊之中登时澎湃出一股滚滚威压,宛如浩水灌入了走廊中,再喷涌而出。”www.x23us.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这气息让杜浚为之色变,急身爆退,看着威势他便是沾上一点,肉身都难以保存,不止是他,便是一旁的三个修为明显超越了涅槃的修士也是爆退千丈! 几人举目看去,但见澎湃如海的气息中两道流光轰隆遁出了走廊,一出走廊,两道流光顿然扶摇直上,升空千丈,散发出一股骇人的妖邪之气! “眼珠!”杜浚差点喊出来,这两个流光赫然便是消失在西天神殿中的两颗眼珠,这两个眼珠可是让仇天都为之色变的存在,而且还仅仅是气息而已! 三府邸三个修士一见这眼珠登时面色大变,纷自爆吼一声,便要上前,却被眼珠之上的气息一荡,便给扫开了百丈! 续而,眼珠轰然遁去,一闪便来到了那巨大的尸体面门上空,其上气息暴涨,轰然落向尸体脸上!到此杜浚才发现,这庞大的尸体竟然没有双眼,唯有两个巨大漆黑的眼眶! 眼看两颗眼珠便要落入了尸体眼眶中,三府邸的三个修士怒吼着欲要上前,却被双眼上的气息阻挡在外。危机间,尸体下方的宫殿却猛然一震,一道流光不知从宫殿何处遁出,一闪便来到了尸体之上,显出真身,赫然便是三生石! 三生石化作千丈,宛如大山一般,轰隆压在了尸体之上,其上散发出一个神异的气息将整个尸体都笼罩在了其中,让那一双眼珠再难靠近尸体半步! 只是眼珠却不愿放弃,轰轰隆隆的撞击着尸体,破空之声宛如恶鬼凄厉一般! “你到底还是找来了……”宫殿中传出一声叹息,厚重沧桑,宛如穿越了无尽岁月而来的。一声叹息之后,宫殿中归于平静。 三府邸的三个修士眼见眼珠并不能破开三生石神威,不禁舒了口气,目光便落在了杜浚身上,只是不待他们攻杀杜浚,走廊之中却有一道人影呼啸而来! “竟然逃到了这里!”仇天一出走廊,便见到了尸体上的两个眼珠,一扫三府邸的三人,面色悻悻,正要转身离去,却猛然看到了杜浚,差点跳起来,失声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杜浚苦笑一声,道:“此时此刻,我真想自己不在这里!” 仇天目光一闪,一步走向了杜浚,却被三名阴沉的修为横身挡在了身前,其中一人转身攻向了杜浚!仇天大怒:“别以为在这里,老子便不敢动手!” 说着,祭出他那脸盆道宝,轰然一声便砸向了一个修士,续而一步横迈,一拳轰隆,紫气暴涨,狠狠的砸向了另一个修士! 两个修士错愕了一下,仿若没有想到仇天当真会动手,无奈之下,只要反击,一时间,三人轰轰隆隆的战成了一团! 仇天以一敌二竟然丝毫不落于下风,一口破旧脸盆挥舞的轰轰作响,更是祭出了道宗攻杀三术,三术同出,其威撼天动地,震动这一方天地轰隆作响。 杜浚眼见一个修士向他袭来,心中一颤,回头看了一眼三生石,猛然一咬牙,不顾这修士,转身便抢向了三生石。 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这抢一次三生石!成与不成,便要看天意了! 那修士一见杜浚竟然敢冒犯三生石,不禁大怒,一步轰隆,便来到了他的身后,两指一并,仿若长剑轰然斩向了杜浚! 剑气横扫,轰隆一声,虚空中凝现出了一柄百丈长剑,撕裂长空,狠狠的斩向杜浚! 杜浚双眼也红了,低吼一声,祭出念珠,一山在怀猛然转身向大剑撞去,轰隆一声,杜浚宛如破口袋一般,被甩落千丈,怀中的大山也被大的烟消云散,便是其手中的念珠都砰然粉碎了! 修士面无表情,双眸透出阴沉的杀机,其手指一指杜浚,做了个斩落的手势,虚空中的长剑便轰隆一转,破空斩向杜浚! 杜浚一掌血红拍去,凝现洛书手印,却被这修士一剑斩破,随后,他祭出大旗,轰轰两指便砸在了长剑之上,一指落下,他闷哼一声,口中喷出数道鲜血,败退百丈,再一指,更是胸膛起伏,难以呼吸! 他却毫不迟,趁着长剑稍微一滞,猛然一步迈出,便来到了长剑一侧,祭出神木轰隆撞在了长剑之上,看也不看结果,手持大旗一展,旗帜遮天蔽日,轰然裹向了修士! 擒贼先擒王! 修士一掌拍出,剑气轰隆,便破了大旗,续而一步迈出,神威凝现,宛如实质一般撞在了杜浚胸膛之上! 杜浚闷哼一声,胸膛塌陷,整个人被甩落了万丈,刚稳住身形,抬头却见那长剑再次横斩而来! 危机间,他手腕上的结晶蓦然一亮,一条人影从结晶中走了出来,探手便托住了长剑,轰隆隆一震乱响,女子虽然托住了长剑,却也差点被打散了! 便是杜浚手腕上的念珠都出现了龟裂! “九州妖庙!”女子仅来得及对杜浚说出这一句,身躯便化为点点荧光没入了结晶中! 那修士目光闪动,一扫锈刀神木等物件,眼神中分明流露出了震惊之色,猛然一步上前,探手便抓向了杜浚,好似要活捉杜浚一般! 远处,仇天见状,冷哼一声,轰轰几下将与他纠缠的两个修士砸飞,续而一步便来到了那修士身后,探手抓住修士的后背衣衫,甩手便将其丢了出去! “走!”他神色莫名的望了一眼尸体下的宫殿,探手抓住杜浚,扭身便遁向了走廊,去势轰隆好不着急。 便在两人刚刚来到走廊入口前,那宫殿忽而轰隆震荡了一下,仅仅震荡而已,却让仇天生生顿足。仇天神色隐脉,缓缓回身,望着宫殿沉声道:“老不死的!难道你也认不出要出手了?” 三个修士站成一排,面色肃穆,垂头束手的立在了远处。 杜浚分明在仇天的眼中看到了几分的惊恐,恍然间,他仿若看到了仇天额头上有汗水沁溢而出!忽而,他目光一闪,眼前便有一个白衫加身的女子凝现而出,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和仇天! “这!”杜浚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女子的面容赫然与他手腕上结晶中的女子一摸一样,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腕上的结晶,却发现其上灵动之气大减,好似顽石一般,只有那偶尔闪现的一丝丝的生机证明着里面的人并没有消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仇天面色诧异,其震惊丝毫不减杜浚,他方才也见到了那救下杜浚一命的女子,再看看这从宫殿中走出的人,登时愣在当场! 显然,他虽然称呼宫殿中的人为‘老不死’的,却没有见过宫殿中的存在! 远处,那三个修士更是毫不迟疑的跪倒在地上,垂着头,丝毫不看窥视这女子,神态极为的敬畏,甚至是恐慌! 这女子不过是一个神念凝现的虚幻人影而已,立在虚空,并不言语,只是淡然的望着杜浚,少顷,她的目光落在了仇天身上,素手一抬,便拍在了仇天的胸口! 仇天毫无躲闪之力,被这一掌生生拍出了万丈,胸膛之上更是出现了一个血洞,前后透亮,他却丝毫不顾,望着女子放声大笑,道:“你无视我这些年,终于忍不住要杀我了?” “难道是我触到了你的痛楚?还是即将点破什么你不愿意被世人看到的事情?”他神色决然,猛然一指杜浚,道:“难道他便是这个事情的关键?” 女子面色丝毫不变,探手抓来了仇天,面色之上却透出了几分的讥讽和残虐,很难想象,这样的残酷的表情如何出现在女子绝世容颜上! 仇天却丝毫不惧,笑道:“能走到这一步,我也无憾了!”他回身,望着杜浚,厉声道:“老子走后,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将老子没干完的事情做完,还世人一个真相!” 说着,他的身躯竟然在无限涨大,竟然要自爆为杜浚讨一个逃遁的生机! 远处的三个修士不禁色变,一人忍不住失声道:“还望师祖开恩,放师尊一条生路!” 杜浚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端是想不到仇天竟然是三府邸中的人,还拥有如此骇人的身份,只是不知他为何要叛离三府邸! 女子闻言,徐徐转头,看向了那说话的修士,却还是面色不改,不言不语。 这修士一咬牙,不顾身侧两人的拉扯,悲声道:“三府邸中本有数百修士,只是这些年来,随着同门们一个个寿命断绝而去,到此也仅存我们三人和师尊还有佛陀五人了!连道宗无量寿佛都已然老去了!” “师祖开恩啊!”这修士放声说道。 “滚,老子不用你求情!”仇天身躯已然涨大到了丈许,眼看便要崩溃,却不想,女子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仅这一眼,便让他的身躯泄气一般,恢复了正常大小! 杜浚一直不语,此刻在场的几人中皆是超越了涅槃的存在,仅有他的涅槃后期,纵然上前,也是无用,此刻见到仇天身躯恢复,不禁暗自舒了一口气! “老子不用你开恩!”仇天厉声道:“我从小便拜入了三府邸中,那个时候古九州还未崩溃,大地之上一片安详,若非你封闭了三府邸,不许我们出去,或许古九州便不会破碎!” 女子闻言,终于叹息了一声,看向了三生石。而杜浚此刻分明发现,在一对眼珠的撞击下,三生石上的光彩暗淡了少许,若不仔细看,很难看出! 第三十六章 质问达摩 女子望着三生石有些失神,久久不动。看她这幅摸样,远处的三个修士皆是长舒了一口气,并用眼光暗示仇天不要再招惹女子! 却不想,女子猛然回头,双眸之中一道红光一闪,没入了仇天双眼中,便听仇天凄吼一声,其双腿砰然炸破,旋即其腰部炸破,整个身躯从下向上被崩溃! “仇天!”杜浚一见便红了双眼,昔日这与这老头相处的一幕幕瞬间闪过脑海,若非仇天的庇护,他怎能活到今日? 危机间,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步轰隆升空而起,祭出锈刀涨大万丈,由上而下,狠狠的劈向了女子! “给老子滚!这是老子自己的事!”仇天震怒一声,怒然望着杜浚。 “也是老子的事!”杜浚狂怒之下,爆吼一声,一剑轰隆斩在了女子头顶之上,没有巨响,没有任何的威势荡漾,这一刀就这么稳稳的落在了女子头顶之上,却连女子的黑发都未曾斩断一根! 女子抬头望着杜浚,手臂一震,仇天一声闷哼,身躯砰然炸破,便是其真源都消散在了半空中! 杜浚见状登时疯了,祭出一众道宝,轰轰隆隆的砸向了女子,破晓九阳、洛书手印、天劫之力!他竭尽全力,宛如拼命一般,疯狂的轰砸向女子! 远处,三人面色悲怆,望了望女子,迟疑了一下,却退后了一步! 女子面色淡然,蓦然伸出了素手,这手轻易的穿过了漫天狂轰而来的道宝、道术,续而探向了杜浚! 杜浚但觉身躯一紧,狂吼一声,欲要从女子一掌之威中挣脱而出,只是,纵然他将肉身都挣破了,却也难以挣脱女子这徐徐探来的一掌! 眼见这一掌便要落在他的头顶之上,忽闻轰隆一声,天地震动,随后漫天碎石宛如暴雨落下,这庞大建筑的顶棚竟然被人从外掀开了! 阳光登时照射了进来,女子面色一惊,一身后退,仿若十分惧怕阳光一般。阳光刺眼,透过建筑顶棚上的大洞可以看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站在建筑之外! 这是一张狰狞的脸庞,青面獠牙,带着一股凶恶之气,其头颅从破旧的大洞中探了进来,大眼一扫,随后缩了回去,大手探来,挥动之间将杜浚捞在手中,一声轰隆,却是要远去了! 女子目光闪动了一下,身躯蓦然消散,没入了宫殿中,下一刻,尸体下的宫殿轰隆震动,从其中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掌,入空越来越大,无尽涨大,遮天蔽日的从破洞中伸了出去! 天虚城上空,青妖面色凝重,手中紧握着杜浚,一言不发,只是轰隆遁形,扶摇而上,仿若急不可耐的便要破开此地的苍天! 其巨大的身躯宛如漫天乌云一般,投下的阴影将整个天虚城都笼罩在了其中,惊的无数修士纷自张望,却被青妖散发出的凶历之气刺伤了双眼! 几乎一闪之间,青妖携着杜浚便来到苍天之下,他大手一挥,遮天蔽日,轰隆搅动虚空,欲要撕开此地苍天,却蓦然色变,便见苍天之上一震,轰隆之间,狂风骤起,一只堪比青妖身躯的白皙手掌凝现而出,轰隆落下! “你对我竟然也敢出手!”青妖色变,却冷哼一声,抬手将杜浚放在了肩上,一步轰隆迎向了大手,双手怒然抓住了大手两侧,欲要顶住大手,却闷哼一声,生生被大手拍下千丈虚空,方才定住了身形! 他一声低吼,震碎了下方无数建筑,浑身青筋纠扎而起,双手奋力揪扯,直欲将大手撕碎! 大手轻轻一挣,便将青妖震的跌飞出去,续而轰隆拍来,狠狠的拍向青妖,神威浩荡,让人色变! 青妖狂吼一声,大手一伸,生生托住了大手,转头对着杜浚狂吼一声:“锈刀!” 杜浚站在其肩膀上,闻言毫不犹豫的祭出锈刀丢给了青妖。青妖探手接住,一刀在手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恍然一个远古战神一般! 他狂笑一声,抡圆了手中的锈刀,锈刀魔气暴涨,涨大万丈,宛如山峰一般轰隆斩在了大手之上,便是以大手之威,也难以承受锈刀如此魔威,轰隆一震,破碎而去! 青妖大笑不止,一步折返,便来到了三府邸上空,一刀轰隆斩下,轰隆碾碎了三府邸庞大的建筑,轰隆隆的巨响之中,这建筑坍塌大半! 随后,青妖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步折返,探手抓来杜浚,轰隆而去,一闪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那是杜浚,我没看出吧,那个竟然是杜浚?”有人忍不住失声叫道,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惊恐! 更有人面色惨白的张望了一眼坍塌而静默的下来的三府邸,骇然道:“三府邸塌了,竟然被那妖人一刀斩破了!” “三府邸竟然沉默了?那妖人到底是何来历?与杜浚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 青妖带着杜浚遁出万里,身形一个踉跄,闷哼一声,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出,落地宛如浩水一般,顷刻间便将一个山谷填满,形成了一方血潭! 他探手将锈刀递给了杜浚,笑道:“恐怕本尊难以实现和你的誓言了,难以再照看你的安危!” 杜浚默然,青妖此刻散发出了一个落幕之气,忍不住的他叹息一声,愧疚的望着青妖! 青妖却大笑一声,欲要挥散弥漫的悲凉之气,他道:“若非我还没有来得及彻底熔炼的真身,何惧那女子?” 杜浚叹息一声,他心中了然,定然是青妖感他的危机,便半途破关,方才受了重伤,此伤恐怕难以复原了! 青妖忽而叹息一声,看了一眼,道:“你日后的路还很长,莫要为本尊悲伤,你心中若当真愧疚,就陪本尊去邪塔走一遭!” 杜浚点点头,忽而放声大笑:“好,我去!” “男儿在世一生,哭过、笑过、恨过、爱过足以!”青妖也是大笑,道:“你别看本尊长的很丑,昔日却是和一个绝美的女子缠绵过呐!” 他抹了一把嘴,相望的说道:“那个时候,当真是本尊最快乐的时候!” “就你这幅摸样,居然还有女子敢喜欢你?我真佩服那女子的胆量!”杜浚大笑着说道。 青妖一愣,抬手把杜浚扫了出去,狠狠盯着杜浚半晌,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笑声惊天。 天地苍茫,两个狂然的笑声划破了天地间的寂静,震天动地,这便是属于男人的骄傲与悲伤,纵然壮士断臂,纵然心中有万般悲伤,皆可化为一笑,一笑就要震天! 这是男人的担当! 不知何时,笑声停滞了,青妖忽而怒然瞪着杜浚,怒道:“你若是再敢说本尊长得丑,本尊就斩了你!” “好好,你长的很是英俊好吧?比本人还要英俊!”杜浚好笑道。 青妖忽而叹息一声,道:“杜浚,如是来日有机会,一定要给我斩了佛祖,也就是你在三府邸见到的那具尸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杜浚忍不住问道。 青妖目光悠然,沉吟半晌,慢慢摇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本是邪塔门前的一座守护雕像,在无尽的岁月中,修炼出了神智……” 据他的话语说,邪塔中到底有什么,他到底在守护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有那么一日,他在邪塔中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那是他第一个见到的人! 睁眼一世,他便痴痴的望着那女子万年,只是却不能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他本来以为日子会就这一日日的过去! 却不想,忽而有一日,一个身穿暗红衣衫的秃子来到了邪塔,告诉青妖,只要青妖肯帮助他将邪塔移出九幽,便可让他进入邪塔见到那女子! 青妖信了,只是,在将他将邪塔搬出了九幽之后,却被这和尚算计了,真身镇压在了小九州中,端是不知道和尚到底要干什么! 杜浚叹息了一声,拍拍了青妖的肩膀,道:“这一次,你一定能进入邪塔,一定能见到她!” 青妖重重的点点头,双眸闪动着莫名的光彩,轰隆站起身,探手将杜浚放在了肩膀上,一步轰隆迈出,不出百步,便来到了佛山前! “秃驴前来见我!”青妖蓦然狂吼一声,震的佛城中轰隆几声不知坍塌了多少房舍,更是将一众和尚惊出了各自的房舍。 佛宗掌教一见青妖登时色变,心知又是一位堪比佛陀的存在,却也不惧怕,呵斥道:“何妨妖邪,竟然敢来佛宗撒野!” 青妖冷哼一声,探手一掌轰隆落下,便要斩杀了佛宗掌教。却在此刻,佛山上忽而金光暴涨,一个山岳般的身躯凝现而出,盘膝坐在一尊莲花之上,宝相庄严! “道友何须和晚辈计较?”达摩睁开双眼,一见青妖登时目光一凝,面色稍有凝重,道:“道友呼唤小僧不知为何?” 在青妖面前,便是他都不敢失礼。 青妖悻悻收回了手掌,望着佛陀,道:“小和尚,我问你,你佛宗另外三尊佛陀呢?” “圆寂了!”佛陀叹息一声,道。 一众佛宗门徒却是纷自色变,另外两个佛陀久不现身,他们心中便有猜测,也曾有那外门修士问过,但是佛陀却笑而不语! 不管另外两个佛陀是否当真死了,只要达摩不说,便有震慑他人的作用。只是此刻佛陀竟然亲口承认了,却不禁让一众和尚惊恐于青妖身份! 青妖目光一闪,忽而问道:“尸体呢?” 一众和尚见青妖越发的无礼,心中皆是愤怒,却不敢贸然而动! 达摩目光一闪,道:“佛陀尸体不枯,还在小僧闭关之地!” “本尊不信!不然便是尔等佛陀还有第四个佛陀!”青妖冷笑一声,道:“小和尚,若是本尊一怒,抬手之间,便可将佛宗根基从这世间抹去!” 佛陀目光闪动,久久叹息一声,一扫下方的无数门徒,朗声道:“世人皆知佛宗有我三个佛陀,却是无人问道,我们三人又是如何成道?” “昔日,世间本无佛宗,在无数岁月之前,有佛祖降生,领悟大道,修为高绝、不可揣测,收入了两个徒弟,便是我师兄两人!” 达摩叹息道:“只是,小僧入门较晚,却没有见过师尊!” 杜浚冷哼一声,道:“索性你没有见到,不然此刻也死了!” 一句话让佛陀目光一闪,别有深意的望了杜浚一眼,随后说道:“佛祖有名讳,是为:地狱佛!” “如来又是何人?”杜浚忽而沉声问道。 佛陀摇头,道:“不知!只是如来绝非我佛宗之人!” 就在此刻,青妖蓦然色变,抬头看了一眼天际,大手抓过杜浚,一步轰隆,便破开了苍天,遁入了混沌之中! 第三十七章 幽冥界 青妖离去不久,佛山上蓦然一暗,众人抬头看去,便看到了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伸延在了苍天之下,将整个天际彻底遮掩了! 这大手迟疑了一下,仿若得知了青妖的离去,轰隆隆的缩了回去! 大手刚去,便有三府邸的三个天人呼啸而来,面色冷峻的一扫佛山门徒,目光落在了佛陀身上,沉声道:“三府有旨,天下万门都要派出精英,以掌教为首,随同我等诛杀杜浚!” 天道之外,青妖轰隆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万古凶地,看也不看,一头进入了其中,大步轰隆,直接来到了第四重山谷中! 杜浚举目一扫,只见这山谷中毫无生灵,赤壁之上却有怪石无数,各自狰狞,好似被石化的洪荒野兽一般,其中竟然偶尔可见一个个宛如雕像一般的人形怪石! 他们两人刚入此间,无数大石忽而轰隆作响,其上尘土迸溅而下,漫天尘土中,却见一个个石雕居然活了,步履僵硬的走了过来! 青妖冷哼一声,抬脚轰隆一扫,不知踢碎了多少怪石,续而大步阔阔,来到了第五重山谷中。{www.x23us.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此间也是怪石无数,其体积更为庞大,竟然有几个百丈大小的! 不用杜浚出手,青妖迈步之间便踏碎了这些怪石,直接来到了第六重山谷中,刚刚站定脚步,便有轰隆之声传来,一道巨大的阴影投照而来! 杜浚看去,骇然发现,一个身躯和青妖不相上下的巨大石人轰隆而来,探手砸了过来! 青妖一拳迎去,轰隆一声敲碎了石人的大手,续而一脚将石人给踩碎了。 这第六重山谷走动间格外的艰难,一个个身躯不小于青妖的怪石轰隆围杀而来,欲要斩灭了两人。青妖却越战越勇,到了最后狂吼震天,一拳砸碎一个怪石! 杜浚站在青妖肩膀上,目睹这一切,心中震动,恍若回到了万古之前,那个万族林立,怪兽咆哮的年代! 当青妖怒吼震天的一拳砸碎了最后一个、也是好最大的一个怪石之后,一抹黑色的光芒从这怪石坍塌的废墟中遁上了虚空,凝现出了一个风眼! 青妖看了肩膀上的杜浚一眼,流露出几分的热切,急不可耐的进入了风眼中。杜浚身躯一沉,好似来到了水中一般,举目看去,却见四周一片漆黑,却是一处虚无中! 青妖大步轰隆奔息在这虚无中,不多时,杜浚目光中忽而浮现了几点亮光,凝目看去,但见在虚无的至深之处,一片灯火阑珊,恍然间,杜浚仿若看到人潮涌动! “这是?”杜浚忍不住问道:“难道便是幽冥么?” 青妖看了一眼远方的灯火,面色上竟然流露出几分的惊恐,沉声道:“那是个未知的地方,没有人去过,便是昔日那地域佛见了都要退避!” “没有能够去过,当年地域佛曾今指派了他门下的两个弟子前去探望,连个弟子一去再也没有折返回来!”青妖奔息之间,却和那灯火背道而驰,他道:“只是在数年之后,找到了其中一个弟子的道宝,让人震惊的是,原本寻常的一件道宝竟然具有了莫名的神通!” 他看了杜浚一眼,道:“也就是你手中的残灯!”一顿,接道:“当然,那两个弟子并非是佛宗佛陀,而是比三佛还要早的佛祖弟子!” 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祭出卷轴,目光闪动,暗道:“难道佛祖炼制这卷轴,便为了去往那片灯火之处么?” 此刻,青妖忽而身躯一折,来到了一片红雾之前,闷头进入其中,在红雾的深处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祭台,青妖一步迈上去,身躯一闪,便消失在了祭台上! 这里是一片荒凉的天地,苍天完整,却没有天道,唯有隐脉的乌云遮掩了整个天地,没有日月星辰,有的只是一片昏暗! 大地赤红,其上白骨阴森,可见一只只怪异的虫子在这些尸骨中进进出出。无垠的大地上更是有一只只魂修游走,这些游魂一见青妖,无论修为都是骇然退避。 青妖宛如帝王一般奔息在赤红的大地上,不多时,便可遥遥望见邪塔了。 在此地,邪塔宛如一座山峰一般,周边万丈之内皆是一片漆黑,自成一片天地般。 青妖来到近前,相隔万丈便停下了脚步,看了杜浚一眼,道:“你先进去,莫要深入,锈刀出现第九道裂痕,你就折返回来,届时,我便可以依仗锈刀九道龟裂散发的气息进入其中了!” 杜浚相问锈刀的来历。青妖道:“我也不知道,锈刀是当年我搬动邪塔的时候,自行从邪塔中遁出的,其中镇封了什么,我更是不知道。” 杜浚暗叹一声,一步迈下青妖肩膀,手持锈刀进入了进入了邪塔万丈之内,但觉一股狰狞之气扑面而来,挥舞了一下锈刀,那气息便消失不见了!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热切急迫的青妖,加快了脚步,几个起落便来到了邪塔门扉前,却见在邪塔后方竟然有一道巨大的深渊,不知多宽,一眼看不到彼岸! “莫要去望那深渊,深渊中不知有什么东西!”青妖一见杜浚目光落在深渊上,顿然急声道。 杜浚目光一闪,这深渊和邪塔还在血地中的时候,其前方出现的、被冥仙祭奠的深渊一摸一样!他稍作沉吟,抬手便推开了邪塔的门扉! 邪塔门扉一开,登时有一股汹涌的恶煞之气扑面而来,甚至让杜浚好似看到了一头凶恶怪兽迎面扑来! 他小退一步,待到这气息淡然下来之后,方才举步举步进入邪塔中,却忽而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缩了回来,抬头望向邪塔塔顶,却见其上空无一人,哪里有那生着双翅的生物! 杜浚目光一闪,昔日他分明看到那生物随着邪塔遁入了混沌中,此刻却消失了,心中不禁再次谨慎起来,提着锈刀进入了邪塔中! 邪塔第一层中空荡荡的,毫无一物,仿若是一个演武场一般,昏暗的空间中澎湃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让人心惊! 若非杜浚有锈刀在手,恐怕早就被这气息侵蚀了! 蓦然,他面色一变,急身爆退,眼前黑光一闪,一股魔邪之气轰隆而来,抬眼,便见到一个死黑的手爪抓向他抓来! 杜浚目光一凝,这手爪竟然长满了黑色的鳞甲,昔日血地中,他与猎天两人欲要横渡那深渊,从深渊中探出的手爪便和这手爪一摸一样,只不过是大上很多! 他轻喝一声,抬刀便斩在了手爪之上,但觉大力袭来,脚下忍不住便是踉跄几步,那气息却再次澎湃而来,让他甚至来不及抬头,便是一刀斩了过去! “嘭!” 锈刀宛如斩在了手爪之上,竟然有火星爆出,大力之下,竟然将杜浚掀飞了出去!他落在远处,举目看去,却见这手爪是从一团激荡不止的黑雾中伸出的,凝目看去,一息可见在那黑雾中有一个庞大的身躯耸立! “这到底是什么生物?”杜浚心中凌然,一咬牙,先行一刀轰杀了过去,途中祭出大旗,以大旗为引,一指破天,轰然砸了过去! 黑雾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在一阵破空之声,黑雾中居然又探出了五个同样的手爪,齐同先前那一指、六只手爪轰隆拍向了杜浚! 其中三只砰然拍偏了锈刀,另外有两只化解了杜浚的破天指,最后一只轰隆一声将杜浚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 不待杜浚落地,黑雾中传出一声凄厉之声,黑雾一闪,六只手爪在前,轰隆轰砸向杜浚! 杜浚也被逼出了脾气,低吼一声,体内的真源疯狂的灌入锈刀之中,锈刀一震,魔性暴涨,竟然生生骇住了那妖物袭来的身姿,紧接着,八道诡异澎湃的气息从锈刀上的裂痕中澎湃而出,宛如八道蛟龙一般,轰隆隆的轰砸在了妖物身体! 黑雾激荡、溃散而去,妖物一声惨厉的叫声,砰然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见了动静。 杜浚举目看去,不禁骇然,这东西的身躯像极了一个女子,胸有双峰,只是却没有头颅,只有完好的颈脖,无五官,在身躯的两侧却生有六只手掌! 六只手臂肌肤白皙,只是一旦过了腕部,却生出了鳞片,手掌的大小也和手臂极为匹配! 正在杜浚惊诧中,尸体中忽而激荡出一道气息,一闪就要逃遁,男子手中的锈刀却呼历一声,一闪便将这道气息给吸收了! 杜浚目光一闪,一步蹬空,将锈刀抓在了手中,垂头一看,却见锈刀之上出现了第九道裂痕,不过却是半道而已! 即便是半道而已,锈刀之上的气息却递增数倍,可见这最后一道龟裂出现的重要性。杜浚再次扫视了一眼这第一层,却见在远处有一个通往下一层的楼梯。 他略作沉吟,一步出了邪塔,身躯一闪,便来到了等候的青妖面前,甩手将锈刀抛给了青妖! 青妖颤抖的接过锈刀,抬头、闭眼、深吸一口气方才稳住了心神,喃喃道:“好好好!” 他猛然抬头,感激的看了杜浚一眼,随后一马当先的进入了邪塔万丈之内,来到邪塔前,他莫名的叹息了一声,稍作静默,便和杜浚一起进入了邪塔中! 第三十八章 风精 杜浚进入邪塔第一层,直奔那楼梯而去,却忽的心有所感,回头看去,却见青妖愣在门扉前,口中喃喃道:“原来是这般摸样,邪塔中原来是这般摸样!” 青妖见杜浚望来,不禁洒然一笑,身躯缩小到丈许,低头进入了邪塔中,急行几步,来到杜浚身旁,探手抓住了杜浚的手掌,快步来到楼梯前,望着通往第二层的楼台,他的身躯竟然开始了颤抖! “杜浚,你说一会见到她,她会不会嫌弃本尊?”青妖忐忑问道。 杜浚虽然忍不住便笑出了声,道:“她若是敢嫌弃你,我们便把她抢走!” “对,抢走!”青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一定要抢走,待会你帮我!” 杜浚终于禁不住放声大笑几声,道:“走吧,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青妖抬手一巴掌就把杜浚拍了个趔趄,笑骂道:“想本尊生的风流倜傥,虽不说是玉树临风,但也是高大魁梧,怎能是你口中的丑媳妇!” 两人笑骂之间来到了第二层,还未来得及张望看去,便觉得狂风呼啸,刮在脸上,竟然隐隐作痛!风声宛如大山崩溃一般,竟然发出了轰隆之声! 杜浚一愣,眯着双眼一扫这第二层,却见这第二层约莫有万丈方圆,在其中心处却有着一个风眼,转动之间,怒烈的狂风席卷整个第二层! “你若现在离开,我不会怪你!”青妖转头看了杜浚一眼,面色有些凝重,大步走向了中心,因为在那风眼中,透过呼啸的狂风隐约可见一个通往第三层的楼梯! 这风很烈,青妖深处三千丈,便觉得风如刀,宛如要泯灭了天下苍生一般,不敢想象,这到底是何种狂风,连他的超越了涅槃的修为在其中都举步维艰! 再入三千丈,风宛如凝成了实质一般,轰隆震耳,吹动之间,浩荡威压轰隆撞来,便是青妖都为之色变,脚下宛如生根了一般,死死的顶住袭来的狂风! 即便如此,他还是半步半步的向里挪动,如此这般竟然生生被他再行深入了千丈,七千丈的距离,即便青妖都险些被狂风碾碎了肉身! “我一定要见到你!”青妖狂吼一声,浑身肌肉纠扎而起,一步迈出,轰隆一声,震荡了整个第二层,其身躯更是在这一步之中涨大了百丈,宛如一个洪荒巨人一般,仰天大吼,再起一步,轰隆踏下! 两步,生生被他推进了五百丈,到此,狂绕在周身的狂风宛如天怒一般,气势轰隆,生生压弯了青妖的身躯,更是让其肌肤出现了几道龟裂! 他不服,等待了无数年,只为,只为了见那女子一眼,一眼而已,为何如此艰难! 青妖悲愤大吼一声,且身躯之上鲜血洒下,宛如暴雨一般,却在第一时间中被狂风碾碎了。他一步抬起,无比艰难,却如此坚定! 他闭上双眼,低声喃语一声:“我会见到的你的,一定会的!”一语言罢,这一脚猛然落下,只是还未落实,那好似洪荒野兽一般的怒风已然轰隆扑来,狠狠的撞在了其身上! 青妖闷哼一声,踉跄退后一步,却又有狂风撞来,他脚步已然乱了,难以抵挡,大口之中发出一声不甘的狂吼,整个脱离的地面,呼啸被撞飞了出去! “我不甘!”他狂吼一声,欲要定住身形,却难以,在一道道狂风的撞击下,身躯甩落而去。 眼看青妖便要被撞出了万丈之内,忽有一道白芒一闪而来,来到青妖身躯之下,扶摇而上,便托住了青妖,白芒中有一声冷哼传出,续而青妖但觉大力用白芒中涌来,整个人被白芒托着遁向了风眼之中! “你小子为什么没走!”青妖下望了一眼,透过白芒竟然看到了杜浚,不禁郁闷的道:“我修为明明比你还高!” “闭嘴!你难道看不出来,老子也是强撑!”杜浚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让青妖乖乖的闭上了嘴,看来,不管是不是人族,都明白人族老祖宗们说过的一句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杜浚以全身的真源灌入了骨逆中,催动还未开启的巽卦,抵挡了此地的狂风,虽然遁势轰隆,不被狂风左右,其元海中的真源却在急速的消耗! 他一口气托着青妖遁出了九千丈,再难支持,身躯踉跄了一下,不得不停滞在了半空中,面色惨白。青妖张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其双唇却是紧闭! “想说啥?”杜浚见他这幅摸样,又气又好笑,问道。 青妖支支吾吾,双手摆动,却没有话语说出。 “说罢,朕允许你开口了!”杜浚简直被气乐了。 青妖大口一张,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续而问道:“那个,我能不能帮你?看你真源不济,可是我的真源却用不完啊!” 杜浚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咬牙道:“你猜猜!” 青妖干笑一声,身躯化为丈许,抬手便抚在了杜浚头顶之上,轻喝一声,便有澎湃如海的真源灌入了杜浚天灵之中! 这一道真源无穷尽,宛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江河溃堤,一发不可收拾,澎湃灌入杜浚元海之中,差点撑破了杜浚的元海! “好了!够了!再来老子就吃不消了!”杜浚心中一惊,差点跳起来,大吼一声,道:“别忘了老子只是涅槃大境而已!” 青妖吃吃一笑,讪讪收回手掌,复而将胸膛拍的砰砰作响,道:“兄弟,真源没了尽管和我说,要多少有多少!别不好意思!” 杜浚简直被他搞得没脾气了,叹息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当一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之后,也会变成白痴!” 青妖双眼一瞪,只是耳旁风声呼啸,却有怒不敢发,讷讷一笑,道:“这个,可以走了吧?” 杜浚见他急的直搓手,也不再滞留,真源轰隆灌入了骨逆之中,骨逆顿然白芒暴涨百丈,将青妖也笼罩在了其中,续而两人轻快的举步前行而去! 没有了狂风威压,两人不多时便来都了风眼百丈之遥的地方,一到此地,青妖迫不及待的便要进入风眼,却不想,杜浚忽而色变,一把便将其拉了回来! 青妖诧异。杜浚却面色凝重,低吼一声道:“你能不能待会再展示你的花痴加白痴?现在暂时给我恢复一会原来稳重的青妖?” “恩,好!”青妖嘿嘿一笑,续而举步一扫,也是色变,身躯蓦然涨大,大手如山,横扫而去,轰隆几声,宛如砸在了什么硬物之上,其手臂一震,大力逆袭下,整个人也是踉跄退后了几步! 杜浚心中一惊,连忙跟进几步,唯恐青妖跌出了白芒之中,续而沉声问道:“什么东西?” “没看清,但是很强悍!”青妖面色凝重下来,却忽而望着杜浚,沉声道:“你能告诉,为何本尊欲要见一个女人,就这么难?难道是天将大任于斯人也?” “去你的!”杜浚大吼一声,道:“小命都快没了,还在这里拽文?” “你看好了小子!”青妖脊背蓦然一直,大手探入狂风之中,轰隆搅动,其面色却越发的惨白,全身上下的肌肉纠扎而起,口中更是连连低吼,宛如在与人角力一般! 少顷,他低吼一声,脚下踉跄退后三步,一步百丈,眼看便要跌出了白芒中,杜浚心中一急,索性顿空而起,落在了青妖肩膀之上,急声道:“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青妖憋怒的吼了一声,道:“你看好白芒!”续而大步轰隆,再次来到了风眼百丈前,双手握拳,宛如两座大山一般,轰隆隆的砸入狂风之中! 每次砸击,风眼百丈之内的狂风中总是有砰然之声传来。 忽闻青妖大吼一声,手臂一缩,随后一拳轰天轰隆砸入了狂风之中,下一刻,一声凄厉之声便从狂风中才传来! 青妖却也败退了百丈,口中吼道:“碎了一个!”一步再折返到风眼百丈,再次一拳砸去,只是,不待这一拳砸入那可以遮挡目光的狂风之中,便有一个晶莹剔透的丈许手掌从两人眼前的狂风中轰砸了出来! “这是?这是风妖么?”杜浚双眼一瞪,失声道! 精英大手轰隆之间,狠狠的砸在了青妖拳头之上,砰然一声,青妖闷哼一声,手臂无力的垂搭下来,续而那大手一掌便印在了其胸膛之上! 青妖面色狰狞,一步不退,顶住手掌大力,双手猛然抬起,牢牢的抓住了这手掌,奋力撕扯,口中吼道:“给老子碎!” 大手挣扎,却难以逃出,难以承受青妖蛮力,渐渐的,其上出现了道道龟裂,只是青妖却也不能短暂时间中将其撕碎! 谁曾想,这个时候,却又有一只晶莹的手掌从风眼百丈怒风之中轰隆遁出,狠狠的拍向了青妖胸膛。而同一时刻,闻听杜浚几声吼道:“老子真源不够用了!” 这一幕对杜浚两人来说,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青妖对付一个手掌已然有些吃力,虽然稳占了上风,却也需要几息的时间才能破碎了怀中的手印。这个时候却来了另外一只手掌,且,杜浚真源还不够用的了! 若是骨逆白芒一闪,恐怕无需两只大手,便是周遭呼历的狂风便能将两人碾碎! 危机间,杜浚低吼一声,祭出骨逆,催动了兑卦之力,以无上禁锢之气,阻挡了那袭来的大手一息,仅这一息,便让青妖双眼一亮,一声怒吼,双手一分,便将其手中的大手轰隆破碎了,续而猛然转身,将杜浚抱在了怀中! 杜浚白青妖抱在怀中,但觉股股真源轰隆涌入体内,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催动真源灌入了骨逆之中!却在此刻,青妖身上的真源猛然一断,但闻青妖闷哼一声,其背后传来轰隆一声,其整个人抱着杜浚跌飞百丈! (求个红票。) 第三十八章风精 第三十八章风精,到网址 第三十九章 巽卦开 纵然是这般情况,青妖却还是死死抱住了杜浚,不然以那大手之威,恐怕余威都能破碎了杜浚rou身,其背后遭到重击,闷哼一声,一口鲜血铺天盖地的落下,染红了杜浚周身! 不待青妖回身,那大手便轰隆袭来,青妖一声低吼,也不转身,且天灵之上蓦然拔出一道黑光,一闪,凝现出了邪塔虚影,轰然撞碎了那手掌! 两人虚脱的躺在地上,皆是面色惨白,对视一眼,却忍不住放声大笑,好不痛快,许久,青妖大声道“没想到老子竟然和你这个小小涅槃修士共度一场危机!” “涅槃?若非老子在,你早就死了!”杜浚不屑的看了青妖一眼,撇撇嘴,道“你能和本魔君共度危机,那是本君看得起你!” 青妖探手便要去打杜浚,手到一半,却闷哼了一声,不禁苦笑一声,手臂无力的落下,道“老了,不能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比了!” 杜浚看他mo样有些落寞,心中暗叹一声,起身拉起了青妖,拍拍他,道“你刚才那个邪塔神通很强悍,什么jiao给我?” “你真想学?”青妖望着杜浚,道“这一记神通乃是我守护在邪塔千万年中感悟而出,虽然是幻象,却可以稍微借用邪塔之威,你若不嫌弃,我便jiao给你!” “不管怎样,毕竟也是个神通,能流传在世甚好!”青妖叹息一声。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杜浚望着青妖这好似再jiao待后事一般的神情,不禁有些怏怏,道“老子不学了,来日你自己却找个徒弟传下,也无需着急,本尊看你还能活个万把年!” 青妖咧嘴一笑,也不在多言,探手将杜浚抓在了手中,口中自顾自的将这神通法决说了出来,一遍不行,他更是连说了十遍! 杜浚纵然再不愿学,十遍下也难免记在了心中。青妖不再迟疑,举步进入风眼中,横目一扫,却见在这风眼之中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晶莹风精随风飘dang! “这是!”杜浚一见,心中一动,忍不住失声道“这是风精!” 风精乃是风之精华所在,这拳头大的一颗,足以开启巽卦。 青妖见状,探手一捞,便将这风精抓在了手中,递给杜浚,道“你自行再次炼化吧,我先行一步,无需担心,若有危险,我定然会等你一步!” 说罢,他放下杜浚,迫不及的的上了楼台,身形之快,根本没有给杜浚拒绝的理由! 杜浚心中明白,青妖是不愿连累他,不禁暗叹一声,一咬牙,盘膝坐下,先行将这风精祭炼了骨逆,巽卦开启,必然会有新的神通,届时去往第三层,也多了几分保命的本钱! 约莫一日之后,杜浚站起身来,望着手中的骨逆,但见其上八卦除了乾卦尘封之外,剩余的七卦莫不是闪动着澎湃的气息! 此间没有了风精,狂风停滞,变的静悄悄的。4∴8065 杜浚一步迈出,身躯一闪,宛如一道烟气一般,消失在了虚空中,又仿若已然离去一般,在此地毫无气息留下! 蓦然,地面之上传来出一声巨响,碎石迸溅,如遭重击一般出现了一个十丈深坑。深坑上的虚空一dang,杜浚显出了真身! “如风而去,来去之间无迹可寻!这便是巽卦的神通么?”杜浚目光湛湛,昔日猎天曾经得到过一篇古道术,其神通便是融入虚空,只是不能搏杀,不然便忽从虚空中显出真身来! 而这巽卦神通却非如此,其宛如一道清风拂过,和虚空无关,所以即便是如何施展神通,也不会暴lu真身,只是有一点不好,那便是不管杜浚如何演练,在施展了巽卦神通之后,虽然真身被隐去,但是所过之处总是有清风拂过! “有这等神通已然不知让多少修士眼红,做人不能太贪心!”杜浚自嘲一笑,一日的光景,不知青妖如何了,让他甚是挂念,不再逗留,身躯一恍,化为一道清风dang过,消失在了此间。 第三层中一片黑暗,寂静,纵然杜浚神念扫过,却也没有任何的异状,在其前方,却有点点光亮浮现。杜浚心中一动,也不凝现真身,身如清风一般dang漾而去! 来到近前,却见这是一座巨大的祭台,其上以暗红的鲜血画出一个个诡异的符号,透着一股厚重的禁锢之气。 在祭台中心,有两个平台,其上一个平台的上面放着一个刀架,刀架上却空无一物,想来便是放置锈刀所用。第二个平台上却放着一个干瘪的人头! 这人头已然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其上的肌肤变成了宛如树皮一般的存在,骨骼凹凸尽显,透着一股狰狞,便是头发都变的干枯! 却在此刻,忽闻一声悲怆之声遥遥传来,闻听声音正是青妖,只是不知他遇到了什么境遇,口中只是吼叫着一个字‘不’! 杜浚心中一急,卷起一道狂风便装过了平台,却见平台之后乃是一个长形欲台,其上静静躺着一名nv子,白衣姗姗,如此安详! 青妖便跪倒在欲台之前,伸出双手,宛如要抚monv子,却不知为何,半途中,又收了回来,只是悲声哀嚎! 杜浚缓步来到青妖面前,拍拍青妖肩膀,他能明白青妖的此刻的心情,恐怕在被佛陀镇压的无数年中,唯有见到nv子这个心愿支撑着他,可是结果却是这般! 他不知如何宽慰青妖,所有的语言,在此刻仿若都如此苍白无力。暗叹一声,杜浚举目看向了nv子,仅一眼,便让他脑海中轰隆一声,连退数步! 欲台之上,nv子面容绝美,安详的宛如睡着了一般,只是那绝世的容颜却和三府邸中的出现的那nv子一般无二,也即是说,和他手腕所佩戴的结晶中的nv子容颜也是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浚一时间心luan如麻,昔日的一幢幢浮现在脑海中,恍然间,他仿若看到冥冥中有一张无形的巨网死死的束缚在他的身上! 青妖起身,痴痴的望着nv子半晌,方才回头,看了杜浚一眼,道“你走吧,将平台之上的物件也拿走吧!” 杜浚听着奇怪,平台上除了一颗人头之外,再无其他,好奇下,不禁转头看去,这一看,又是一惊,一颗心脏猛然一缩,续而宛如闷鼓一般砰砰作响。 方才,在平台前方,他分明看到了这头颅的狰狞的面容,而此刻,来到了平台之后,他所看到的却还是一张脸! 杜浚端是被吓的轻快,惊吓之下,差点祭出一众道宝就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轰砸过去,只是定睛一看,他却忍不住洒然失笑。 这哪里是什么脸,分明就是一张面皮,只是保存的很好,并未朽灭,被戴在了头颅之上,所以看去才好似一张脸。 杜浚上前,探手将这脸皮抓了过来,恍然间,他仿若看到了这脸皮lu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意,定睛再看,入目的却只是一张腐朽干瘪的脸皮! 将其收起,杜浚目光便落在了青妖身上,叹道“走吧!” “我不走了!我要留下陪她,你走吧!”青妖强然一笑,道“你知道么,或许这种结果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至少我能安心的配着她!” 杜浚叹息一声,扭头便走,转过平台,来到第二层中,脚步却猛然一停,随后一步折返,整个人化作一道清风回到了欲台之前! 这一回来,所见的景象,登时让他呲目欲裂,但见青妖双手猛然狠狠的cha入了自己的xiong膛中,鲜血喷涌见,他的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nv子! 不待杜浚阻止,青妖难以忍耐的低声惨呼一声,双手猛然拉出,带出一道血箭,其手中却抓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一把塞入了nv子口中,再难支撑,脚下踉跄后退几步,砰然坐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的目光却依旧的停留在nv子容颜之上! 杜浚叹息一声,这般情景,他便是现身也不能救下青妖了,倒不如给青妖最后一个和nv子独处的机会,心中暗叹“情为何物?青妖如此做,也不可能救活了这nv子,却依旧如此,图的不过是心中的一个安定而已!” 一念到此,他双眸蓦然一凝,欲台上,随着心脏上的精血流入nv子口中,nv子的手臂竟然动了一下,当杜浚以为看错的时候,这nv子赫然抬起的双手抓住心脏,狠狠地塞入了口中,几口便将整个心脏吞下了! 随后,nv子坐了起身来,姿态僵硬的下了欲台,目光落在了青妖身上。青妖流lu出一丝惊喜,道“你活过来了!” 此刻,nv子周身生机渐渐流转起来,整个人充满了生机,神情也灵动了起来,她一扫青妖,lu出一丝不屑,猛然上前,探手cha入了青妖的腹部,生生将其元海逃了出来,放入了口中! “你做的我都看到了,只是,凭你个守护邪塔的雕像,也配窥欲本尊容颜?”nv子口角挂血,冷笑道。 杜浚看到这一幕,简直肝胆欲裂,青妖为这nv子简直付出了一生,却不想落得如此地步,他当真怀疑这nv子的心乃是磐石做的,在知晓青妖一生所为,竟然还下得了如此狠手! 心中一怒,便要上前,却在此刻,nv子蓦然回头,一扫杜浚所在的范围,话语玩味,道“竟然得到了?” 青妖望着杜浚所在的地方,他虽然看不到杜浚,却也明白了杜浚回来,便宛如盲人一般对着杜浚所在的虚空一笑,随后猛然暴起,一把抱住了nv子,口中吼道“快走,杜浚无需为我不值,不并不后悔!你走吧!” 杜浚望着青妖,狠狠一咬牙,扭头而去。nv子欲要追去,却被青妖纠缠,抬手欲要拍落青妖,却见青妖双眼一闭,lu出一丝淡然满足的笑意! nv子抬手的手一窒,也仅是一窒而已,随后砰然落下,神威浩dang,生生碾碎了青妖rou身,续而一步追去。 (这一章有几段写的小冷mao孔悚然的,求红票防身。) 第四十章 遭遇暗袭 邪塔门扉前忽有狂风怒啸而过,狂卷千丈,飞沙走石间,风中隐约凝现出了杜浚身形,但见他面色悲怆,身躯都在瑟瑟发抖,这是怒极的表象! 他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邪塔,目光湛湛,杀机拔天而起,随后一步迈出,身躯一恍便融入了怒啸的狂风之中,续而这一道狂风席卷了万里之内! 风中,恍然有男子一声怒吼隐隐传来:“此生杜某若不斩了你这心肠歹毒的女子,誓不为人!” 狂风席卷了整个幽冥界,但凡风能所及之处,杜浚可随意往返,也即是说,风到、他便到,风所蔓延之地,便是他真身所蔓延之地!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仿若整个狂风中的天地都在他的脚下----这一刻,他仿若无处不在,却又让人难以捕捉! 在幽冥的出口处,杜浚凝现出了真身,续而一步迈出,他这一去,怒啸幽冥界的狂风登时一熄,散漫溃散了。 便在他刚离开幽冥界,一道震天动地的气息从邪塔之中怒啸而出,几乎一瞬间便来到了出口,气息一敛,凝现出了女子,女子望着出口面色变幻,仿若欲要追杀而去,脚步却久久未动! 少顷,她狠狠折返回了邪塔,邪塔之中便有凄厉一声传出:“待我炼化了这邪塔,破出了昔日他留在我身上的镇封,届时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难以活命!” “他遗留的五行盘,必定是我的!” 虚无中,狂风咋响,杜浚显出真身,怒卷万里狂风呼啸而去,匆匆来到祭台,立在其上,一闪便离开了此地,出现在了万古凶地第六层中! 万古凶地一片死寂,杜浚看了一眼方向,续而向万古凶地外边遁去,不出千丈,其心中忽有所感,便觉数道凌厉的气息由周身个个方向袭来,直取他命门所在! 几道气息速度极快,让杜浚甚至来不及看清,几道气息已然临近身躯。有话语传来:“贼子伏诛吧!”能听的出来,这几人都很是兴奋! 毕竟,在混沌中,若能亲手诛杀了杜浚,端是一份无上荣耀! 下一刻,几人手中的道宝狠狠的轰砸在了杜浚身上,却在一瞬间,几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呼,却是彼此的道宝轰砸在了同伴的身上,而中间的杜浚却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几人诧异之间,中间的虚空中忽而再次凝现出杜浚,男子一声低吼,祭出神木,轰隆几声,便将几人同时砸飞了出去,惨呼哀嚎,血肉模糊! 几人血泥一般跌飞出去,大地之上却立刻迸射出百余道气势,轰隆扶摇而上,化为一个个修士,皆是面无表情的将杜浚围困在中心! 百余修士竟然都是涅槃修士! 杜浚怀抱神木,神色冷峻,狂发激荡之间,他横目一扫,放声冷笑一声,道:“欲斩杜某何必躲躲藏藏!” 下方蓦然有一道金光半空而起,却正是那佛宗首席,他立在众人之外,遥望杜浚,叹息一声,道:“杜浚,你伏诛吧!”说着,他隐晦的看了一下大地! 杜浚心中明白,定然还有未曾露面的大能,只是他又有何惧?一战而已!冷笑一声,不待百余修士攻杀而来,他蓦然一步上前,神木轰隆,砸落而下,登时有血雨洒下虚空! “你也吃我一掌!”杜浚一望佛宗首席,大笑一声,举步而起,探手便是一掌砸了过去,血地漫天,凝现一个丈许的血色手印,轰轰隆隆的拍向了佛宗首席! 佛宗首席一怔,随后大笑一声,遁身迎上,周身金光暴涨,手中戒刀轰隆斩破了血色手印,续而一步上前,便要劈向杜浚! 杜浚低吼一声,抬手间糜烂之气席卷了万丈,以兑卦之力死死的禁锢了佛宗首席,续而一步跟上,祭出大旗,轰然一指将佛宗首席砸飞了出去! “逆我者死!”他看也不看佛宗首席,仰天狂吼一声,其双眸之中有血光拔天而去,搅动此间苍天轰隆,血色漫天,雷霆狂轰,却是以己之力唤来了天劫! 虚空中,百余涅槃修士大境失色,唯恐沾染了天劫之力,纷自躲避。大地之上忽有一声冷哼传入虚空,生生震碎了数道雷霆! 随后,便有三人轰然扶摇而上,将杜浚围困在其中。一人修为涅槃中期,身前凝现出了一个虚幻的人影;一人修为涅槃后期,其身前凝现出了苍天幻象;最后一人也是涅槃后期的修为,其身前凝现出了神之幻象! 三府邸、三天人!昔日仙界一行,人府天人被仇天斩杀在了仙界中,眼前这人府天人想来便是那个时候临死角逐而出的! “凭你们也敢来诛杀杜某?不自量力!”杜浚一声大笑,狂笑之中却有着滔天杀机,身躯一恍,忽而凭空消失,下一刻,便听那人府天人一声惨呼,背后如遭重击一般,踉跄数步,不待其回身,杜浚已然出现在了其身后! 男子不饶,一步跟上,抓来神木,宛如和尚撞钟一般,轰隆一声捣在了这天人背后,砰然一声,生生将其肉身砸成了漫天血肉散落! 神木上、鲜血滴落。 杜浚手持神木,狂放激荡,面无表情,宛如杀神一般,透着一股凌厉之气。他一扫剩余的两个天人,蓦然爆吼一声:“来!” 一声怒吼,声势浩荡,引动苍天雷霆轰隆,端是将两个天人骇退了一步! 杜浚见状大笑一声,无不讥讽,怀抱神木步步逼近两个天人。天人两人面色稍显惊骇,再次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蓦然回神,对视一眼,不禁恼羞成怒,齐声呵斥一声,纷自祭出道术轰杀杜浚! 一乃是剑城毁天大术,一乃是五行手印!两个道术在此二人手中更具天威,只是甚为可惜的这道术却不完整! 长剑万丈,遮天蔽日,宛如蛟龙一条,手印轰天,搅动天地五行之气,两种道术夺尽天地之威,轰隆隆的砸向杜浚而来! 众人惊呼,如此神威让人如何抵挡?有人说道:“若是闪避,或可活命!” 便在众人皆是以为杜浚要躲闪的时候,男子却大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疯狂之意,这疯狂乃是为青妖而狂,他丝毫不退,反而一步迎了上去,唤出阵道大旗中的虚幻人影袭向长剑,其人却是抬手砸向了五行手心! 一掌之下,血光滔天,遮掩了众人视线,同样的洛书手印,其威力却比方才轰杀佛宗首席之时强了不知多少倍! 血光凝现出了一个丈许的血色手印,在那五行手印之前显的如此渺小,引的那天人冷笑一声,宛如说了一句:“不自量力!” 只是,下一刻,他便知道到底是谁不自量力了! 血色手印虽然只有丈许,却神威盖天,轰隆之间,粉碎了虚空,宛如一颗陨石一般,狠狠的撞在了五行手印之上,遁势稍微一窒,其上的血光一闪,便听一声轰隆,这丈许的手印竟然生生洞穿了庞大的五行手印,续而狠狠的印在了那天人胸膛之上! 天人闷哼一声,面色一白,便是一口鲜血都来不及喷出,便被这一掌余威狠狠的砸落虚空,轰隆撞入了一座山峰之上! 不远处,虚幻人影入空先是一怔,面色有些迷惘的望了一眼凶地深处,续而其手臂一抬,扬起漫天血光,遮掩了众人的视线,待到血光过后,却哪里还有那长剑存在,竟然被血光生生炼化了! 众人大惊,骇然退后半步,却在此刻,忽见杜浚回身望向他们,接近着天雷轰轰,轰砸在了他们之间,霎时间百余大能惨呼阵阵,却不能抵挡怒烈的天雷轰砸! 一时间,血洒长空,百余涅槃的精血足足染红了半边天际! 杜浚露出一丝喋血的笑意,目光落在了两个天人身上,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周身上,杀机更是滔天而起,轰隆搅动了这一方天地! 两个天人大惊失色,虽然和杜浚同为涅槃后期,此刻也不禁为男子展露出的诸多手段和那可战天斗地的不屈的意志所惊诧! 很难想象,一个修士身上怎能出现这等天地不可屈的意志! 一个天人惊恐之下,不禁对着下方放声吼道:“尔等还不出来诛杀了杜浚!” 大地上稍微静默,便有七道骇人的气息轰隆震天而来,眨眼间便来到了两个天人身侧,一敛,赫然便是七大派的掌教! 这七人虽然也是涅槃后期上下的修为,但是其传承完整,修炼封顶之下,更是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侵欲在各自的传承上! 所以,这七人在整个混沌中,足以傲视涅槃! “杜某要杀尔等,谁也救不了你!”杜浚冷笑一声,蓦然伸开了双臂,漫天雷霆登时轰隆作响,道道雷霆灌入了他的手中,无尽凝缩,其手掌中渐渐凝现出了一道半尺左右的血色雷霆! 这雷霆跳动着,宛如人的脉搏一般,每一次跳动都会散发出股股骇人心魄的天威之气! “去!”杜浚抬手拍在了雷霆之上,雷霆一震,轰隆一声化作了一道血色流光,夹带铺天盖地的威压,轰隆隆的袭向了七大派掌教! 杜浚遁身而起,紧跟在雷霆之后,轰杀向两个天人! 七大派掌教纷自冷笑一声,对视一眼,齐同出手,顷刻间便有道术盖天,轰隆砸在了雷霆之上,八种道术轰隆奔溃,余威轰轰散布千万丈,遮掩了整个天空! 七大派掌教齐声大喝一声,祭出各自的道宝透过漫天道术余威,狠狠的砸向了杜浚,登时,又是几声轰隆,道宝神威合着道术余威彻底将杜浚湮灭在其中! 残存的人一片静默,皆是仰望漫天激荡的道术余威,便是佛宗首席也是面色闪动了几下,嘴唇紧闭不语。 七大派掌教等了片刻,所见的仅有渐渐消散的道术余威,不禁各自舒了一口气。其身后的两个天人也是深吸一口气,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 杜浚一死,两人不但逃过一劫,回到三府邸中,更是会有莫大的赏赐,甚至是完整的古老传承! (求红票啊啊啊,求红票砸死三府邸!!) 第四十一章 血帝传承(一) 凶地之上的劫云散去,雷霆不复,让残存的几十个涅槃修士长舒了一口气,仰天苍天上渐渐散去的劫云,心有余悸,不知杜浚到底得到了什么传承,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引动如此天劫! 七大派掌教一扫残存的数十修士,不禁有些肉痛,这百余修士都是从七大派中挑选出的,此刻死伤大半,却对门派毫无益处,心中便对三府邸有些不满,只是这不满却不敢出口! 两个天人也是心中明白七大派掌教的心思,正要说话,但觉身后有威风拂来,其中杀机展漏无疑!两人甚是连转身都来不及,色变之下,便要前遁而去! 那风一荡,显出杜浚真身,祭出锈刀在手,一刀便将一个天人从中撕碎了,续而探手一抓,将另个天人抓在了手中,抬手将锈刀压在了此人颈脖之间! 众人闻听天人惊呼,不禁望去,这一看,数十人都愣住了!佛宗首席一见杜浚未死,还将一个天人宛如小鸡一般抓在手中,忍不住便要笑出声,又生生给憋住了! 七大派掌教心中一惊,同时回身,便看到了让他们肝胆欲裂的一幕,但见杜浚一刀刀的割在那天人颈脖之上,宛如要将这天人凌迟一般! 幸好,杜浚下手很轻,只是划来了天人的颈脖,并没有伤及性命,纵然如此,也将这天人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颤声道:“快快住手,不要,不要,你想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杜浚并未一刀将其斩杀,他便猜测杜浚向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方才有这言语相问。 杜浚冷笑一声,道:“杜某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当然,若是有一句隐瞒,杜某一怒,手中的长刀便会颤抖!” 天人闻听此言,心中镇定下来,冷声道:“你想知道什么?三府邸古老功法?古道术?还是什么?”一顿,接道:“既然如此,还不先将本尊放了!” 杜浚忍不住失笑,道:“或许,我应该告诉你现在的局势!”说罢,他手臂一拉,锈刀便在天人颈脖上带出一道血花! “尔等在无尽岁月高高在上,但是别在杜某眼前摆出那盛气凌人的摸样!”杜浚面色一寒,道:“尔等在我眼中不过是区区奴才而已!” 天人面色一怒,却又给憋了回去,方才他闻听杜浚欲要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便起了脱身之念,只是根深蒂固的盛气,却让他说出的话语很不好听,这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此刻,他不禁说道:“本尊回答了你的问题之后,可否绕过本尊一命?” “本尊?”杜浚眉头一蹙,对于这天人无意间流露出的凌人之气神威厌恶,当即说道:“既然如此,杜某不问了!”说着,抬手便要一刀斩下! 这可吓坏了那天人,惊恐之下,失声道:“本尊……不,奴才该死,前辈想问什么,尽管开口问便是了!” 他这话一出,端是吓住了七大派掌教,众人闻听‘奴才’二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更是心中莫名的复杂,要知道,这些三府邸的上人、真人之流最恨的便是旁人称他们作奴才! 天人一旦出了三府邸更是高高在上,便是七大派掌教在他们的面前,都要呼来唤去,宛如他们才是三府邸的主人一般,谁曾想,这高高在上的天人此刻竟然亲口吐出了‘奴才’二字! 杜浚展颜一笑,放下锈刀,道:“如此才对,本君问你,三府邸中那具佛尸可有异样?” “不……小人不知道!”天人面色羞怒,甚至不敢去看众人一眼,只是垂头说道。 杜浚冷笑,道:“你本就是一个奴才,又什么羞愧的?难不成,你觉得你不是奴才?” 天人猛然抬头,狠狠的望着杜浚,只是目光落在男子手中的锈刀上,凌厉的目光不禁软了下来,垂下头,低声道:“小人就是一个奴才,前辈说的是!” 杜浚放声一笑,道:“那么,本君再问一次,那三生石是否还能抵挡眼珠的撞击?” 天人迟疑半晌,无声。 杜浚目光一寒,道:“给你三息!一息……两息……三……”话到此地,抬手便要斩落了锈刀。 天人一惊,失声道:“能,能,据说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但是小人身份卑微,不能进入三府深处!” “恩!”杜浚口中应了一声,手中的锈刀却未曾停滞,‘噗嗤’一声削落了这天人硕大的头颅,续而一扫堵在出处的七大派之人,扭头便遁入了凶地深处! 一个七大派掌教他并不惧怕,但是七人同来,若是拼杀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天人头颅迸射入空,其双眼瞪大,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面色,透出几分的凶历和不甘,仿若临死也不明白他如此的放低了姿态,回答了杜浚的话语,这男子竟然还是毫不留情的斩杀了他! “哪里走!” 七大掌教个个含怒,纷自祭出道宝,轰杀向杜浚,同时遁身追了过去! 杜浚回身,怀中的锈刀一扫,便轰然扫开了一众道宝,续而身躯一闪,消失在了第七重山谷中。 七大派掌教追袭到山脉前,却不敢贸然深入,静默半晌,剑城掌教恨恨道:“留下他始终是个祸根,我等便等在此地,他终究是要出来的!” 当下,几人掌教分别唤起了门徒,各自寻了一处地方安营扎寨,七股势力死死的将真个万古凶地为困住了,不管杜浚从何处突围,都会被那一个方向守护的修士察觉! 佛宗在南方,十数残存的门徒散开,相互之间神念相连,只要有一个发现杜浚的,也就等于了所有的佛宗弟子都知晓了! 佛宗首席立在第七重山谷外围的山脉上,眺望山谷之中,面色流露出了几分的担忧,少顷,他喃喃道:“希望你能安然走出万古凶地!” 这时,忽有一道人影缓步而来,来到佛宗首席身侧,良久方才沉声说道:“想去便去吧。” 佛宗首席诧异的望了这人一眼,讥讽一笑,道:“老头,你说什么?佛爷没听清!” 后来的赫然便是佛宗掌教,佛宗首席却如此说话,若是被旁人听到,端是会震惊不已。 佛宗掌教却不以为许,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便造上一座浮屠又能如何?” 佛宗首席深深的望了老和尚一眼,目光闪动了几下,扭头便遁入了第七重山谷中,其身躯消失在了苍茫山脉中,遥遥有话语传来:“老和尚,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的血性,便当佛爷昔日看错你了!” 第七重山谷中一片血色,大地、山石莫不是一片赤红,便是那偶尔出现的大树也是一片的赤红!在这环形山谷深处,靠近第八重山谷之地有着一棵苍天大树,树下有一块丈许大石,其上竟然盘膝坐着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乃是一个干瘪的尸骸,衣衫的颜色已然暗淡,其上布满了厚厚的尘土,毫无生机荡漾! 杜浚便站在这尸骸不远处,面色凝重地望着这尸骸,略有所思,久久不语。少顷,他忽而一步上前,欲要绕过尸骸、穿过大树! 便在他距离尸骸百丈之时,尸骸蓦然睁开了双眼,眼珠早就腐朽了,有的只是两个空荡荡的眼眶,其中闪动着两朵血红火苗! 杜浚猛然看去,不禁色变,失声道:“竟然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见那尸骸身上轰然一声澎湃出浩海一般的生机,旋即这尸骸便在一阵骨骼撞击中站了起来! 恍然间,尸骸从杜浚目光中消失不见,大树下空荡荡,宛如从未出现过尸骸,让杜浚的面色更加凝重了几分,目光闪动之间,他便要离开此地,却不想大旗忽而自行而出! 狂风遽起,呼啸万里,催动大旗,呼啸展开,伸延百丈,其上光芒一闪,那虚幻人影一步迈出,一扫眼前的景致,猛然垂头望着杜浚,道:“深处!” 说罢,其身躯一恍,砰然破碎,化为数道澎湃的血光遁入了凶地深处,而大旗上再无一丝灵动之气,宛如顽石一般落入了杜浚手中! 杜浚目光闪动,暗道一声:“难道这大旗昔日的主人便在这万古凶地之中不成?”眺望深处,却见在相隔一个山谷的第九重山谷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阴影隐约而显,好似一个利剑,又宛如一根独角! 他收起大旗,祭出神木,轰然远遁而去,一会的工夫,便出现在了千里之外,一扫前方,却骇然停滞在了远处! 但见前方,一棵苍天大树高耸而立,投下的阴影让人一眼看不到边际,大树之下空荡荡的,唯有一块丈许大小的巨石,巨石之上有寸许的尘土,而在这尘土中赫然有着一个痕迹! 这痕迹正是一个人盘膝坐下才能留下的! “这竟然是方才的那一棵大树?”杜浚心中暗道一声,脚下一踏,神木轰然向另一个方向遁去,再行万里,其眼前轰然再次出现了同样一棵大树! 三次相遇,这大树分明就是同一棵,可是三次的出现,其周遭的景致却是三次不同,也即是说,杜浚并未迷途迂回! 杜浚心中凛然,一棵大树绝对不会自行移动,除非这大树成精了,修炼成妖!他神念扫过大树,大树虽然极为古老,却未曾凝现自身的灵智不过是一棵普通的大树而已! “既然如此,这大树为何会自行移动?”杜浚忽而想起方才忽然消失的尸骸,恍惚间,又觉得那尸骸从未出现过! (求红票,求个红票。)。 第四十二章 血帝传承(二) 大树并未形成灵智,却几次三番的挡在了他的去路上,到底是大树动了,还是大地在移动?杜浚一时间联想无数! 他探手点在了额头上,手臂一展,将骨逆带了出来,抬手便是数道真源之气没入骨逆之中。骨逆登时白芒暴涨,声势浩荡,其上的白芒闪动了几下,忽而浮现了一抹血红! 这是一道血色闪电,宛如一条恶龙蜿蜒在白芒中,正是骨逆震卦之威。震卦不同于杜浚心中的天劫之力是,虽然都是雷霆之道,但是震卦雷霆多是震慑之能,可驱散天下妖邪! 杜浚探手抓住了那闪电,甩手扔向了大树,雷霆化作一道流光,轰隆破碎了虚空,狠狠的砸在了大树之上! 雷霆砸向,轰隆隆砸碎了虚空,霎时间,天昏地暗,唯见血色漫天,雷霆轰鸣,余威浩荡,遮掩了整个大树! 大树难以承受这撼天之威,巨大的身躯轰隆摇动,轰轰几声炸破而去,残屑迸溅! 蓦然,杜浚色变的,但觉眼前一黑,天地间恍然了一下,定睛再看,却见大地死黑,其上有阵阵迷障荡漾,遮掩了整个天空,不能见苍天日月! 杜浚横目四扫,便是先前不远处的山脉也不见了,入目的唯有无垠的荒凉大地,以及阵阵飘荡而来的迷雾,仿若苍天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他稍作沉吟,祭出神木,远遁而去,不多时,在其目光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廓,来到近前,定睛一看,杜浚不禁骇然! 这巨大的轮廓赫然便是那一棵大树,同样的大树,树下同样的巨石,同样的飞尘,一切都宛如没有丝毫的变动一般! 唯有周遭的景象变化成了这荒凉死黑的大地! 杜浚心中凌然,探手将脚下的神木拿在了手中,渡入一道真源,神木之上登时紫光暴涨,其上有焦糊味弥漫而出,瞬息间便席卷了以大树为中心的万丈之内。 此刻,杜浚心中明悟,关键不在这大树之上,而是在第七重山谷上,此地想来被什么人布下了幻象大阵。 只是,少顷之后,他却失望了,神木紫光和焦糊味道下,若是当真有什么阵法,一定会显出异状来,但是他等了半晌,一切却还是无比的平静! 杜浚目光闪动了几下,不再逗留,扭头而去,前行万丈,眼前却再次出现了一棵大树,树下还是有同样的一块大石! 他目光一凝,忽而一步上前,祭出锈刀抬手便坎在了大树之上,做了一个特别的痕迹,扭头而去,途中望着手中的锈刀上的第九道龟裂,心中暗道:“锈刀之上虽然出现了第九道龟裂,却不知为何,始终不能完全裂开!” 一念到此,他举头看去,其目光不禁狠狠一凝,但见其前方不远处赫然耸立着一棵大树,树枝婆娑,在这昏暗阴森的抵挡中显得格外的狰狞! 杜浚凝目看去,少顷,长舒了一口气,在大树上并无刀痕,也即是说,他碰到的大树并非是同一棵,如此一来,笼罩在心头的诡异之感登时一松! 扭头,正要离去,心中却忽而一动,猛然转身,双眼死死的盯在了大树树干之上,但见在大石上方的树干上,树皮上赫然有着一个刀疤,不知历经了多久的岁月,刀伤已然好了,树皮都纠结成了一个疙瘩! 只是,细眼看去,这刀疤赫然与杜浚先前刻在树上的符号一摸一样! 杜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看来,他先前所遇到的大树分明就是同一棵,但是其上的刀伤他才刻上不久,为何此刻竟然便做了这好似古老的刀疤? 若是有阵法布在此地,尚有情可原,毕竟阵法之道乃是借天地之力,发生如何诡异的事情也能理解,但是此刻此地明明没有阵法! 杜浚再次祭出神木,灌入真源,试了一下,却还是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阵法异动,抬头再看眼前这大树,不知为何,大树顿显诡异,好似黑夜中的妖魔一般,树枝婆娑的对杜浚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意。 忽而,大树之后一阵响动传来,仿若有人躲在大树之后一般! 杜浚心中一动,多次的见到这大树,他却是没有一次看到大树之后,难不成一切的玄奥都隐藏在大树背后不成? 树后的响动宛如有人在行走一般,杜浚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忽而消失、甚至他不管断定到底是否出现过的尸骸! 正当他欲要绕过大树,去树后一看之时,忽而有一个人影从大树之后转了过来,面色呆滞,徐徐向他走来! “东女?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浚吐口问道,话语一出,他便察觉此事有异,当下小心的退后半步,凝神望着东女,喝道:“莫要过来!” 东女闻声顿足,披头散发的抬头对杜浚展露一个诡异的笑意,徐徐回身望着大树,却见大树之后人影一闪,又是一个人影缓缓走出! 苍韵! 这女子痴痴的望着杜浚,面色惨白、哀伤,越过东女身侧,步履蹒跚的走向了杜浚,她展开了双臂,仿若要将男子拥入怀中一般! 杜浚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猛然睁开双眼,低吼道:“不要过来!”此时此刻,他心中仿若有什么在萌动,有那么一种冲动,让他恨不得立刻冲到女子身前,将女子拥入怀中! 只是,他那磐石一般的心智却在不断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苍韵被他吼的一惊,身躯一颤便停下了脚步,抬头委屈的看着他,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大树后一个个身影转来,居梦、郁香、龙琴、哑女等等,甚至到了最后,曲侯等人也来了,皆是欲要来到他的身旁,一旦被他喝住,莫不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只是,如此众人却没有丝毫的声响发出! 这等的怪异,恐怕便是寻常一个修士都能看出,只是当局者迷,当真遇到这般情况的时候,望着昔日那一个个并肩而行,或是比翼双飞的故人,这心、总是有些哀伤! 甚至,在杜浚心中萌生了一个骇人的念头:“去吧,去吧,管他真假呢?何必违背真心?能和昔日如此多的故人相聚在一起,纵然一死,又能如何?” 这时,树后有两人并肩而来,一男一女,皆是道袍加身,面色慈祥的望着杜浚,步步走来。当杜浚看到这两人的时候,脑海中嗡鸣一声,再能支撑,包头跪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父母亲……” 这后来的两人正是戴真人两人,两人目光从未离开过杜浚,越过众人步步走向杜浚,眼见杜浚未曾喝住,站立在戴真人两人身后的曲侯众人皆是露出了诡异的笑意! 杜浚看到了,曲侯等人并未避讳他,目光讥讽的望着他。男子心中也明白,但是此时此刻,他又要如何,他只是痴痴的望着戴真人两人,望着那久违的父恩母爱! 戴真人两人脸上的慈祥在来到杜浚一步之遥的时候,蓦然消失,两人的面色仿若阴暗了许些,探手成爪,探向了杜浚胸膛! 危机间,杜浚蓦然站起,悲怒交加的怒吼一声,闭双眼,手中的神木轰隆横扫,砰砰两声将戴真人两人生生砸碎了! 这一刻,男子眼角有泪倾洒。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嘭!”一声巨响,杜浚跪倒在了地上,这一跪,跪塌了大地,龟裂厚土!他口中悲凉哀嚎:“父之恩,当杀身以报;母之惠,割肉抛血难以还报!” “父母之恩比天高,比地宽,比海还要无垠……父让儿死,儿不得不死!”杜浚猛然抬头,目光坚定,一扫眼前的众人,声音浑厚:“只是,孩儿还有未曾作完的事情!” 此时此刻,他纵然知晓眼前都是幻想,但是对于亲手斩去了戴真人两人,却还是悲痛万分,这便是男子心中的‘孝’! 大树前,一众故人莫不是面色诧异担忧的望着他,宛如疯的便是他一般! 杜浚抱起神木,仰天狂吼、泪洒虚空,长发激荡了一下,他猛然一步上前,怀中的神木轰隆作响,复来横扫轰砸几次,便将曲侯几人砸的支离破碎! 哀嚎惊呼,血染大地! 杜浚手中的神木一立砰然一声矗在了地上,宛如一柄长剑立在身侧,男子怒吼一声:“还有什么,尽管来!” 大树之后忽起几声呼历之声,便有黑压压的一众人蜂涌而来,个个神态怨厉,凶恶的盯着杜浚,恨不得要啃食杜浚血肉! 杜浚抬眼一扫,却见这些莫不是他昔日斩杀之人,当即悲凉大笑一声,手持神木,一步迎上,霎时间,惨呼再起,血肉迸溅! “杜浚,难不成你心中便没有一丝愧疚么?”五行首席七窍流血,厉声狂呼。 杜浚冷眼一扫,面色不动,神木砸下,砰然将其砸的四分五裂。 “杜浚,你已然斩杀我一次,难不成还要再次斩杀我一次不成?”天青厉声道。 杜浚面色不动分毫,照样抡圆了神木,轰然敲碎了女子的肉身。 “杜浚,我死之后过的好苦啊!”一声凄厉,公孙澜凶历叫道。 杜浚面色越发的冷峻,仿若在这杀戮之中,他再次找回了方才失迷的心神,找回了自己,没有丝毫的手软,一记神木砸去,敲碎了公孙澜的肉身。 “杜浚,我死的好冤,到现在你也明白了,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汉龙一族!”青城丈人忽而出现在了杜浚身后,言语阴森的说道。 杜浚好不手软,一样的敲碎了青城丈人,随后祭出锈刀,大刀轰天斩下,掀起漫天魔气,滚滚压压弥漫万丈,其中可见八道莫名的气息穿梭其中,轰杀着一个个修士! 顷刻间,大树前再无一个可站立的修士,魔气方才渐渐散去,唯有杜浚单手提刀,浑身是血,面色冷峻,铁血而立! “杜某杀人,不问曲折,但凭一心!”杜浚望着大树,声音冰寒:“能杀尔等一次,杜某便可再杀尔等百次!” (冷某要票,不问曲折,单凭一心!能要一次,冷某便能再要一次!) 第四十三章 血帝传承(三) “杜某杀人,不问是非,唯凭一心!” 这话说的好不狂傲,视天下苍生为刍狗,屠戮之间,却唯凭着自己的喜好而已!掌天下苍生生杀大权! 狂风骤起,大树摇摆,树枝婆娑,更显诡异阴森,恍然间,杜浚仿若在大树上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笑脸,随后大树轰然一震,周围有无尽雾障荡来,将其笼罩遮掩在了其中! “想逃?”杜浚遁身而去,一刀破开了万重迷雾,横目一扫,却不见了大树的踪影,大地上一片平整,宛如大树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杜浚眉头一蹙,目露沉思,却在此刻,几声飘渺的呼喊仿若从冥冥中传来一般,入耳、杜浚心中一动,倾耳听去,却骇然发现,那一声声呼喊赫然便是他的名字! “什么人在呼唤我?”杜浚循声而去,行万里,周身却还是迷雾阵阵,大地漆黑,仿若他未曾移动半分! 耳畔的呼喊声还是那么遥远,只是语调中多了几分的焦急! 杜浚再行百里,便再次看到了他大树,登时毫不迟疑的一步轰然来到大树前,身躯一闪,便要绕过大树,去往大树之后! 却不想,便在此刻一条人影呼啸而来,其周身金光湛湛,驱散了周遭的迷雾,更是为这阴沉的天地间带了一分的祥和! 转眼间,这人便来到了杜浚不远处,急急的看了杜浚一眼,沉声道:“快跟我走!”说着,探手便要去抓杜浚的手腕! 杜浚蓦然爆退,冷哼一声:“还来?” 这来人正是佛宗首席,和尚此刻面色焦急的望了一眼大树,吼道:“看清楚,佛爷是谁!” “看你大爷!”杜浚对这幻象简直怒极,当下祭出锈刀便要劈过去,却不想远处的大树恰时轰然一震,一道金光从树后遁出,来到杜浚不远处,金光一敛,赫然又是一个佛宗首席! 先来的佛宗首席一怔,随后怒吼一声:“连佛爷也敢冒充!”翻手祭出戒刀,不由分说的便劈向了后来的和尚! 后来的和尚难以抵挡佛宗首席这一刀,登时被从中撕破,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现在知道佛爷是谁了吧!”佛宗首席对着杜浚暴喝一声,道:“快跟我走,晚了我们谁都别想出去了!” 杜浚苦笑一声,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即便要随着佛宗首席离去,谁曾想,大树一震,其后迸射出无数金光,落在佛宗首席周遭一敛,个个化作了佛宗首席! “这下麻烦了!”杜浚脸上的苦笑更浓了,此刻根本不能分辨出那个是佛宗首席,但见一个佛宗首席面色焦急,剩余的也是面色焦急,一个喊叫,剩余的也是喊价,那神态一摸一样,便是身上的气息都是一摸一样! “让你佛爷,你非要去看我大爷,这下看你怎么办!”几乎同时,百余佛宗首席齐声说道。 杜浚讪讪一笑,道:“不如让你大爷来就我们吧!”话语一落,便见便于佛宗首席横目竖眼,做怒状,杜浚却不待他们说话,面色一狠,道:“杀!” “杀到最后一个,就是真的佛宗首席了!”杜浚嘿嘿一笑,一步窜入了人群中,也不防御、闪躲,只是攻杀,口中道:“真的佛宗首席是不会攻杀我的!” 这话一出,登时让他周遭蠢蠢欲动的十数个佛宗首席停滞了身躯,无奈的束手让他轰杀。 “真的佛宗首席一定会帮助我攻杀假的佛宗首席的!”杜浚轰然一刀劈开了一个佛宗首席,口中高声喊道。 此话一出,百余道宗首席面面相视,随后齐同爆吼一声,就近杀戮起来,转眼间,一场混战便开始了! 杜浚并未等到百余佛宗首席当真死尽、才分辨出真的佛宗首席,在他猛然轰杀一个佛宗首席的时候,却见那个佛宗首席骂了一声,竟然架住了他的轰杀! 当下,杜浚翻手拉住了这佛宗首席的手腕,遁身而去,口中笑道:“再如何,这大树也不能造就出真的涅槃修士吧!” 佛宗首席一愣,也是大笑一声,手一翻便抓住了杜浚的手腕,低吼一声,其天灵之上佛光拔起,轰然绞碎了这一方天地! 杜浚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还在万古凶地第七重山谷中,面前,大树依旧,只是其上却多了几道伤痕,正是他先前用锈刀在树干上做的符号! 身侧,佛宗首席心有余悸,道:“知道不小子,再晚一步,我们谁都出不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浚眉头一蹙,问道。 佛宗首席面色一肃,道:“心魔!” 他拉着杜浚大步来到了树后,杜浚拿眼一扫,不禁惊诧了一下,却见在这大树之后,赫然有着一个泥胎,泥胎人形,其眉目之间竟然和他一摸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泥团,仿若刚刚从土地中升起,其轮廓还未彻底成型,但是依稀还是能看出便是佛宗首席! “等我的泥胎成型的时候,我们俩谁都别想走出来!”佛宗首席翻手拿出了戒刀,抡臂斩在了大树上,大树吃痛竟然发出一声凄厉之声! 佛宗首席却丝毫都不在意,宛如杀猪一般,几刀下去便将大树上的一节给刨开了,大树伤口上竟然流出了暗红色的鲜血,腥臭无比! 直到大树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佛宗首席蓦然将手探了进去,周身冒出金光将整个手掌都笼罩在其中,宛如一个手套一般! 他仿若在大树中摸索着什么,少顷,其双眼一亮,缩手一拉,‘哗啦’一声带出了一滩粘稠的鲜血,去诶手中却多了一根干枯的树枝! 树枝上粘满了鲜血,却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是?”杜浚一愣,道:“这树枝就是心魔?” 佛宗首席冷哼一声,道:“不是,不过是却是心魔的载体!”他手上佛光一闪,枯枝中便有一声凄厉,随后,枯枝啪的一声折断,一道黑烟从断茬中冒出! 黑烟好似有生命一般,扭动了几下,凝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随后在烈阳下烟消云散! 枯枝登时化作了一蓬齑粉,便是那大树都在瞬间干枯下来,其上却冒出了一道精纯的气息,升空而上。杜浚恍然间,看到了这气息对他们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意! 两人先找了一处僻静之地,休整了一下,佛宗首席方才徐徐说出了那大树的玄奥。 大树本应该是一个妖族大能,修为最少涅槃,只是被心魔毁了道心,便显出了真身,欲要以无尽岁月,慢慢将心魔驱出,再重塑道心! 这般情况下,只能有两个结果,一,便是炼化了心魔,重塑道心。二,便是被心魔彻底掌控,一身修为随着岁月而流失! 显然,这个妖族大能的结果是后者,在无尽的岁月中,心魔彻底占据了他的身躯,一生修为付之东流,不但如此,心魔更是根据这妖族大能的体态凝聚了真身,便是那一截枯枝! 若是这一截枯枝有了生机,生出绿意,那么便又是一个妖族大能,可以看成先前那个妖族大能的复活,但是其神智完全一片阴暗,喜好杀戮,最终会游荡在混沌中,称为一个冥仙兵甲! “你是说冥仙兵甲乃是被心魔缠身的修为所化?”杜浚失声问道。 佛宗首席点点头,道:“便是如此了,那除了冥仙大车中的仙君之外,剩余的兵甲莫不是如此而来!” “但是,仙君为何能控制心魔?”杜浚惑然问道。 佛宗首席一瞪眼,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去问你大爷吧!”杜浚悠然说道。 佛宗首席怒道:“你若是再说我大爷,我便说你二大爷!” 杜浚讪讪一笑,道:“即便如此,为何大树后会有我们两人的泥胎?” “心魔也是要繁衍的!”佛宗首席翻翻眼,鄙视道。 杜浚一见自己竟然被鄙视了,登时怒然而起,道:“你就是要说我二大爷,我也要说你大爷的!” 两人笑骂之间,不禁说起了日后的去往。佛宗首席沉声道:“传说中,万古凶地第八重山谷乃是最为凶险的,我看你还是随我离去吧!” “不骗你大爷,我真想离去!”杜浚一笑,道:“只是,那些掌教岂容我出去?不出所料,他们现在恐怕早就把万古凶地为了个水泄不通!” “还真被你二大爷的猜中了!”佛宗一脸不肯吃亏的表情,如是说道。 杜浚嘿嘿一笑,道:“不如,你陪我去第八重看看吧,说不定第九重山谷中真的有什么绝世物件呢!” 佛宗首席一个闪亮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杜浚探手抓住了其手腕,起身便向第九重而去。 “我不去啊,不能去!”佛宗首席口口声声的说道,只是一双脚却没有丝毫的停滞,跟随着杜浚步步走上了第八重山谷外围的山脉走上! 两人向内眺望,但见整个第八重山谷都被笼罩在了一片迷障中,大地一片焦黑,若是进入其中,定然不见天日! “这不是先前的心魔幻象的天地么?”佛宗首席楞然回头望着杜浚,讷讷道。 杜浚面色也凝重下来,点点头,忽而一叹:“你还是走吧!”说着放开了佛宗首席的手腕! “你二大爷!佛爷是那种人么!”佛宗首席闻言大怒,却还不忘损一下杜浚,道:“佛爷和你不是一种人,岂能眼看朋友独身犯险!” 话毕,翻手拉住杜浚,一步进入了第八重山谷中。 (佛宗首席大爷说:“上红票!”杜浚二大爷说:“不给就去找你聊聊人生和理想。”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合家欢乐,儿女成……呃,小冷不要粽子,给几张红票吧。) 第四十四章 血帝传承(四) 第八重山谷中迷雾轻荡,好似沼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的味道。一片阴森中,便是苍天日月都被迷雾遮掩了,宛如自成一般时间一般! 常理来说,这般阴沉潮湿的地方必定会滋生许多的恶虫,只是杜浚两人进入这环形山谷十里,却见这山谷静悄悄的一片,不见一个生灵! 两人都是经历过人,一见这般,顿时不管乱窜了,心中明悟,但凡能造成这等情况的莫不是一个情况:此地存在着什么至阴或至阳的妖邪之物!两人找了一个稍微干燥之地,杜浚布下禁锢大阵,欲要先行休整了数日! 一日后,两人相背而起,约定三日后再次相见,各自前去打探情况去了。在这第八重山谷和第九重山谷之间的山峰格外的高耸,稍一靠近,便会搞到万顷的威压,仿若能将血肉压碎一般! 杜浚两人先前曾经试着直接越过山峰,却发现,以两人的修为来到山半腰便已然难以承受那威压了,不禁心中骇然,当真对那第九重山谷中的事物无比的好奇,竟然能够散发出这等的威压! 三日后,杜浚折返而来,入了大阵,却见佛宗首席还未来到,当下盘膝坐下,祭出锈刀把玩,少顷叹息一声,道:“不知道这锈刀到底如何方才能彻底破碎,此刻已然出现了第九道龟裂,或许我还要再次回到神庙一次,借用其第一层中的气息将这第九道龟裂彻底开启!” “还有这结晶中的女子,为何当时会说出妖庙?难不成水州妖庙中隐藏着什么让她甚为急迫的物件不成?”杜浚心绪急转,望着手腕上的结晶,暗道:“三府邸中的女子、邪塔中的女子、还有这结晶中的女子,为何容颜一摸一样,便是那气息都一样?” “据佛宗首席说,心魔缠身的修士最终若不能炼化了心魔,便会化作冥仙兵甲,难不成仙人与这心魔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还有那三府邸中的佛尸,当年为何要坑骗青妖?”杜浚一时间心乱如麻,恍然间,他又想起了阵道大旗,记得其中的虚幻人影在他力战三府邸天人之时,说出了凶地深处的话语,难不成这第九重山谷中隐藏的便是阵道大旗昔日的主人? 这大旗乃是他得到的最为早的道宝,也是跟随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道宝,昔日在小九州中,鬼将临死之前,曾经说过,要杜浚救出他昔日的主人! 甚至,到了现在,杜浚都没有弄清楚,那虚幻人影到底是大旗的器灵,还是什么别的存在! 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已然半日过去了,却还是不见佛宗首席折返回来,杜浚不禁焦急起来,再等了片刻,还是不见和尚折返而来,心中一急,便要出了大阵,却寻找和尚! 恰在此刻,远放一道金光急急迸射而来,眨眼间便来到大阵前,化为佛宗首席,他脚下踉跄一步,便跌入了大阵中! 杜浚见他神色憔悴,仿若力竭,心中一惊,探手便将其扶住,沉声问道:“怎么了?” “快走!”佛宗首席急声道:“快走,先别管这么,他们追来了!” 杜浚目光一闪,也不再多言,当下祭出了神木,轰隆破空而去,几乎一闪之间,便出现在万丈之外,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两人直接遁出了万里,方才停滞下来,再次布下禁锢大阵,杜浚目光闪动,待到佛宗首席喘息过来,方才问道:“到底怎么了?” 佛宗首席强然一笑,道:“佛爷通道马蜂窝了!”一顿,恨恨道:“佛陀他个大爷,我们都猜错了,这里之所以没有生灵,并非是有什么妖邪,反而有个天大的机缘呢!” 接着,他便将这几日所见所闻着重说了一下。 前两日,他和杜浚一般,毫无收获,第三日,正要折返回来的时候,却在八重和九重两个山谷相隔的一座山峰脚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在第八重山谷中本就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所以出现一个山洞也没什么,但是其中却散发出了撩人的生机,仿若有众多的生灵聚集在其中一般! 好奇之下,佛宗首席便进入了其中,山洞中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深入十丈,他感到了无比澎湃的生机! “那分明就是某种天材地宝的散发出的气息!”佛宗首席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心有余悸的摸样,仿若接下来,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天材地宝,反而看到了什么妖邪一般! 他当下三步并作两步的进入了洞府深处,那气息越发的浓郁,其中竟然带着几分的血腥气息,只是散发出来的生机当真是诱人! 山洞仿若横穿了整个山峰一般,其方向直指第九重山谷中,让佛宗首席当时心中甚为惊喜,若是能这山洞当真通往第九重山谷,且还能得到什么灵药,不缺是一件美事! 深入千丈,他的眼前豁然开朗,横目一扫,却是来到了一个绝大的溶洞中! 佛宗首席说到这里,脸颊抽搐了几下,道:“我看到了一颗心脏,还在跳动的心脏,悬浮在溶洞中,约莫有丈许,下方……下方竟然不满了各种恶虫,十丈大小的蝎子、丈许的蜈蚣,还有蜘蛛,反正你能想到的恶心虫子里面全有!” “这些虫子围绕在那心脏的四周,仿若对月吐纳一般,吸收着心脏蕴含的生机!”佛宗首席稳住了心神,站起身,道:“接下来,你就都知道了!” 杜浚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接下来,你扭头就跑,也管不得什么了!” “你二大爷的!”佛宗首席一瞪眼,怒道:“能怪老子么?那些毒虫好似了某种变化,很是了得,幸好佛爷我修为高绝,人品更是没的说,才能逃出一命!” 他一顿,面色狐疑了一下,道:“只是,我逃……我离开的时候,好像在溶洞对面看到了一个洞穴,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个洞穴定然通往第九重山谷!” 随后一日中,两人做足了准备,入定冥想下,将一身修为都调整到了巅峰,方才根据佛宗首席的记忆来到了那山洞前! 还未进入其中,杜浚便感到了一股阴煞之气扑面而立,恍然间,好似有一个泡的水肿的尸体带着满身的湿气迎面扑来! 这一刻,杜浚忽而又想起了先前在那大树下看到的尸骸,只是此刻想来,还是不能确定那尸骸到底出现了没有! 他稍作沉吟,目光落在了佛宗首席身上,沉声道:“说真的,你现在离去,我真的不怪你!这天下也没有人会嘲笑你的!” 佛宗首席眼一瞪,道:“别说些没用的,想想待会进去之后,如何对付那些毒虫吧!”一顿,嘿嘿一笑,道:“当然,那颗心脏是佛爷我的了!” 杜浚摇摇头,不再多言,闪身进入了洞府中,果然,登时有一股莫名的生机澎湃而来,这生机很有节奏的跳动着,好似一颗心脏一般! 两人快行千丈,来到那溶洞前,杜浚横目一扫,当下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佛宗首席为何要逃了,但见整个巨大的溶洞中聚集的妖虫竟然不下百余! 更重要的是,这些毒虫的身躯竟然呈现透明,可见一条血线从它们的下肢伸延到头颅上,仿若人的脊梁一样,神威骇人! 前方,一颗丈许的心脏砰砰有声的跳动,清晰可见的、其上布满了一个个拇指大小的小洞,恍如是被什么东西钻出的一般! 忽而,百余毒虫仿若是发现到了他的到来,各自回头,一双双诡异的眼眸冷漠的望着他们二人,这眼眸竟然是暗金色的,更是增添了几分的诡异! 百余毒虫一愣之后,登时向两人爬来,奔息之间,发出‘沙沙’之声,让人头皮发麻! 佛宗首席见状,轻喝一声,其天灵上登时拔射出一道金光,入空宛如孔雀开屏般展开,好似一面金色的水幕将两人笼罩在了其中! 佛光本就蕴含至阳之气,对于天下一些妖邪有着天生的克制之能,即便是此刻袭来的百余毒虫有了某种突变,但是却还是被这佛气骇的一退! 不待它们再次蜂涌而来,杜浚目光一闪,抬手之间洒下了漫天帝王玉,宛如疾风骤雨一般袭向了一众毒虫,其上散发出的生机引的百余妖虫不但不躲,更是触头摆尾的凑了上前! 杜浚见状露出了一丝冷笑,其天灵上蓦然凝现出了一轮骄阳,张口之间,一道火龙轰然喷出,照亮了整个溶洞,更是砰然一声化作了漫天火雨洒落而下! 火雨洒下,落在妖虫之上,登时焦糊一片,一股腥臭的烧焦味道弥漫而出。只是这火竟然只能灼伤妖虫,不能伤及根本! 可,火雨落在帝王玉之上,却瞬间点燃了一块块巴掌大小的灵玉,每一块帝王玉上都发出了砰然之声,随后火焰拔空! 这火不同,乃是燃烧了帝王玉上的真源和生机,乃是真源之火,此火,恐怕便是涅槃后期修士也不敢随意沾染! 几乎就在这火燃烧起来的同时,百余妖虫齐声疾呼,声音尖锐,好似长剑刮擦在青铜上。有那妖虫欲要退缩回去,却不想眼前的帝王玉砰然炸破,火焰登时铺天盖地的落在身上! 却还有那比较倒霉的妖虫,在帝王玉未曾燃烧之时,张口便要将帝王玉吞入腹中,下一刻,帝王玉哄然燃烧起来,却来不及手势,一口将这一团真火吞入了腹中,火入腹,登时映红了其透明的身躯,只是,下一刻,砰然一声,帝王玉炸破之威撑破了其身躯,将其甩落入空,尸体还未落地,已然燃烧起来! 顷刻间,百余妖虫皆是被点燃了,不多时,火焰熄灭,地上却留下了一具具焦糊的尸体,还在冒着让人恶心的青烟! 佛宗首席一扫百余尸体,再看看杜浚,甚为郁闷,猛然仰天悲凉道:“想佛爷也是一世风流之人……既生杜、何生爷?” 一句话刚落地,远处那心中忽而砰然一声巨响,狠狠一个跳动,其上的小孔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压了出来! (唉,出现点事故,悲催了,求红票安慰,下章再说是什么事。) 第四十五章 血帝传承(五) 杜浚眼尖,看的真切,这些被心脏喷涌出来的,赫然便是十数只寸长的妖虫,一个个的身躯莫不是赤金色,好似整个身躯都是黄金造就的一般! “好了,苍天听到了你的呐喊,给了你一次表现的机会!”杜浚忽而退后一步,丢下这一句话,扭头就走,很是痛快! 佛宗首席瞪眼,咒骂一声:“鬼才留下呢!”说完,转身也遁行而去。 这和尚遁行起来不比杜浚慢分毫,虽然晚了一步,但是后来居上,几乎比杜浚还要快一步的遁出了山洞。 两人刚出山洞不久,便听噗噗几声,十数金光呼啸遁出了山洞,十数只妖虫一出山洞,瞄准了杜浚两人,呼啸蜂涌而来! 杜浚两人眼看躲不过,索性也不再躲闪,纷自祭出一众道术便要轰杀过去,却不想,十数只妖虫却忽而砰砰炸碎了多半! 两人见状不禁诧异,对视一眼,惑然的望向了剩余的几只妖虫,却见剩余六只妖虫惊骇的呼啸一声,便要归入洞府中,只是在途中依旧有四只的身躯喷然炸破! 剩余的两只,一只遁入了洞府中,一旦触及那心脏散发出的血腥之气,其鼓胀的身躯便立刻缩小回到了常态,其中缘由一眼可见。 最后一只却还是晚了一步,其来到山洞入空出,刚刚触及到那血腥之气,整个身躯已然肿胀的不成样子,眼看便要炸破死去,这妖虫却忽而凄厉一声,其张口一吸,无数血腥之气宛如狂澜一般涌入了它的身躯中! 这妖虫乃是一只百足赤金蜈蚣,此刻吸纳了如此多的心脏生机之后,登时发出一声历呼,周身血气大作,好似洪水滔天。血气中,这条蜈蚣的身躯不断涨大,眨眼间,便有百丈,身躯一摆,宛如一条苍龙一般,横空袭向杜浚两人! “苍天……您老人家还是继续忽视我吧!不用给我机会的!”佛宗首席望着那百丈赤金的蜈蚣身躯轰隆袭来,讷讷的咽了一口唾液,转头对杜浚道:“你说这家伙身体到底是不是真金的?” 话语中,蜈蚣大嘴一张,口左右的两条赤金色的鳌脚宛如剪刀一般拦腰斩向了杜浚两人! “给你点口水,你还真就泛滥了!”佛宗首席身躯一恍,迎上了蜈蚣,手一翻祭出了戒刀,轰然一刀劈向了蜈蚣大口,一声低吼,手中的长刀轰隆涨大百丈,一刀横盖天野! 其天灵之更是金光湛湛,凝现出十八罗汉,个个金身如山,齐上蜈蚣周身,探手之间,便各自扯住了蜈蚣的一条足! 此刻,佛宗首席一刀轰砸而下,轰隆一声,长刀劈在蜈蚣嘴上,却被其两只鳌脚死死的咬住了!即便如此,和尚蛮力之下,这蜈蚣也是惨厉一声,退后数步! “不动明王!”佛宗首席大吼一声,一步踏破了虚空,狠狠的踩在了蜈蚣头顶之上,砰然一声,将踩落一丈,随后,其天灵上的金光中凝现出八臂明王,身后有佛光展现! 不动明王大目一开,身躯轰然拔空,续而狠狠的落在了蜈蚣身上,登时将蜈蚣宛如桥的身躯给压弯了! 蜈蚣剧烈挣扎,却被十八罗汉死死的拉扯住,身上更是坐这不动明王,端是难以动弹! 佛宗首席却宛如泄恨似的,一刀刀轰砸在了蜈蚣身上,端是将其砸的血肉模糊,其口中还赫赫有声:“感谢苍天,感谢给我这一次机会啊,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杜浚立在一旁,闻言顿觉好笑,目光落在蜈蚣上,暗道:“这蜈蚣显然乃是溶洞中那些普通的妖虫修炼而来,方才有资格进入心脏中,只是毕竟只是一个妖物,一只尚不足为虑!” 佛宗首席发狠下,不多时便将整条蜈蚣砸成了肉酱,退后一步,收了十八罗汉和不动明王,望着那一滩血泥,便是他自己都有些愣神,道:“就这么简单就死了?” “你还要怎样?同时祭出佛宗攻杀两术,若还不能诛杀了这一条蜈蚣,我真怀疑这蜈蚣是不是超越涅槃的存在!”杜浚淡然一句,忽而一步上前,身如清风一般消失在了虚空中! 下一刻,但闻那堵在洞口处的赤金蜘蛛一声历叫,显然怒极,金光一闪,身躯涨大一丈,猛然转身,却见其巨大的肚子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便在佛宗首席惑然之时,却见蜘蛛头顶之上的虚空一荡,随后杜浚显出真身,受持锈刀,一刀刺下,噗嗤一声,锈刀宛如钉子狠狠的破入了蜘蛛头颅中! 但闻杜浚一声低吼,手中的锈刀魔气轰然一荡,庞大的魔性生生将蜘蛛的头颅撑爆了! “走吧!”杜浚收了锈刀,站在洞口,淡然的望了佛宗首席一眼,转身进入了山洞中! “既生杜、何生……杜浚,你二大爷!方才佛爷拼生拼死的你都不出手!这会就一刀把这蜘蛛给劈了,你存心打击佛爷是不是?”佛宗首席一声叱喝,大步追去。 溶洞中,心脏砰然跳动几下,忽而一缩,变作有半尺,随后化作一道流光遁入了溶洞深处。杜浚两人一到此地,恰好看到这一幕,佛宗首席登时遁身追了过去! 两人紧跟在心脏之后,不多时,便见心脏一闪遁入了对面的洞穴中,两人稍作迟疑,也是追了进去。 这洞穴静悄一片,其中蔓延着一股死气,那心脏的速度极快,让佛宗首席几次都不能将其擒获,忽而,两人眼前豁然开朗,抬眼一看,竟然出了洞穴! 大山在此地凹进去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呈现扇形,向外便越发的宽广,而洞府连同的便是这缺口的最深处,也是最狭小的。看两侧,悬崖峭壁,巨大的山峰宛如被人挖去了一部分! 在杜浚两人前放,赫然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块大石,石头之上端坐着一个干瘪的尸体,衣衫早已糜烂不堪,其上布满了尘土,不知此人再次静坐多久了! 心脏便遁飞向尸骸! 杜浚注意到,尸骸胸膛被人趟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而尸骸的两只干瘪的手掌便扒拉在这伤口上,好似是他自己将胸膛撕开的。 “那是我的!”佛宗首席一见心脏遁向了尸骸,登时遁身追去,眼都红了,好似被人抢了老婆一般。 杜浚探手抓去,却没有抓住佛宗首席,生怕有变,一步迈出,紧跟在佛宗首席身后。 便在两人靠近尸骸百丈之时,眼看佛宗首席便要将心脏抓入手中,尸骸忽而动了,他嘎嘣的抬起头,干枯深陷的眼眶好似看了杜浚两人一眼,随后探手一抓,心脏猛然一块,躲开了佛宗首席的手掌,落入了尸骸手中! “我的!”佛宗首席落在地上,怒吼吼的望着尸骸,气急败坏的吼道。 杜浚探手拉住了欲要冲杀上去的佛宗首席,目光闪动,这尸骸分明就是他先前在第七重山谷中遇到的那具神秘消失的尸骸! 尸骸望着杜浚两人,周身毫无生机,手中的心脏却忽而没入了其胸膛中,此一刻,其周身生机勃发,双眼中迸射出两道精光!紧着,在一阵骨骼响动中,这尸骸干瘪的肌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了起来。 恍如尸骸的五脏六腑再次生长!便是其胸膛上的伤口都在一阵嘎嘣乱响中愈合了! “这下好了!”佛宗首席见状,扭头就走。杜浚一整,随后甚为可惜的望了尸骸胸膛一眼,也是转身而去! 两人面色皆是十分的可惜,仿若丢失了重金一般,脚下却十分的快,但也不敢太快。他们垂着头,却不足对彼此示意。 眼看两人便要进入山洞,眼前忽而人影一闪,拦在了两人前方的去路,却是一个衣衫破烂、头发蓬松的老者,其双眼赤红,透着一股疯狂之意。 杜浚回头,果然,大石上的尸骸不见了,不用想,便是眼前这中年男子了! 佛宗首席嘿嘿一下,甚为憨厚,对老者拱手,道:“不知老丈拦住我二人有何指教?” 老者不语,双眸却越发的血红,其嘴唇蠕动间竟然流下了一道暗红的血迹,显然,这老者并非什么善物! “啊!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没有给佛像上香!我先走一步了!”佛宗首席做恍然状,拍拍额头,举步前行。 杜浚翻翻白眼,甚为不屑佛宗首席如此作态,看了老者一眼,猛然跳了起来,急声道:“不好!我忘了收衣服了!老丈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着,走向了尸骸另一边,好似要绕过尸骸。 尸骸不动,任由两人从身侧左右走过。却不想,佛宗首席一旦和老者齐肩,登时发难,也不多言,翻手祭出戒刀,手臂扬起,一刀就要落下! 尸骸却在此刻猛然回头,一双赤红的双眼死死的望着佛宗首席的面门,充满了一种妖异凶历。佛宗首席登时僵在当场,许久呵呵一笑,收回长刀,以刀剑剔牙,口中还喃喃道:“中午吃的猪肉太多了,难受啊!” 杜浚闻言,一口气没憋住,差点笑出来,只是机会难得,也不多言,翻手祭出锈刀,一刀就斩在了老者后脑上上了,但闻砰然一声,大力袭来,竟然震的他手臂发麻! 尸骸却毫发无损! “抠出你心脏!”佛宗首席见状,大吼一声,手中的戒刀狠狠的刺向了尸骸的双眼! 老者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探手便抓住了和尚手中的戒刀,续而周身轰然激荡出一股浩天神威,让杜浚两人但觉洪水野兽一般的扑来,皆是闷哼一声,被甩落了出去! (深夜四点半了,鸟叫了,公鸡打鸣了,我终于能睡觉了……我能爆粗么?昨天写新书大纲的升级体系的时候,忽然停电了,本来也觉得没啥,那个小说阅读器据说即时储存,码一个字,他存储一个字,我去,当我再打开电脑的时候,发现,不但我当时写的没有了,连我以前写的也没有了!!!! 字数不多,不到两千,但是却是我这将近一个月来的心血,每一个境界、每一个小境都是我的心血!!这个体系并非我捏造的,其中每一个境界都是有据可查的,牵扯的资料很多,我当时真是一身冷汗,幸好……后来也没有复原!!! 这直接导致,我再次收集资料,从网上,从实体书上,几个小时!!到现在还没有整理出来,只是看到都半夜两点了,就开始码字,一直写到四点半!!! 再问一句,我能爆粗么?ps:小冷都是晚上码字,白天睡觉……估计当道友们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差不多刚醒吧。) 第四十六章 血帝传承(六) 杜浚两人重重的跌落在了大树,挣扎良久,方才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望着那仙人,心中凛然,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简直毫无反手之力! “越过了涅槃的存在!”佛宗首席目光一闪,沉声说道。 杜浚面色冷峻,却不语,目露沉思,许久,他的目光落在了佛宗首席身上。 老者面色无表情的望着两人,蓦然一展双臂,周身之上登时轰然散发出一股浩天邪异的气息,宛如洪水一般滔天涌向了杜浚两人! 佛宗首席但觉气息扑来,宛如狂风怒雷一般,动人心魄,忽而心中一动,失声道:“仙气,这老头难不成是个仙人!” “就是这时!”杜浚心中一动,蓦然探手抓住了佛宗首席的手腕,低吼一声,奋力一轮,便将其甩向了佛宗首席! 佛宗首席愣住,身在半空,却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仿若不敢相信杜浚在危机间竟然会出卖他一般! 老者面色闪过一片阴霾,猛然上前,探手便抓向了佛宗首席。此一刻,佛宗首席闭上了双眼,他根本不能抵挡这老者的攻杀,心中更是对杜浚突然的出卖,感到刹那间的心念具灰,一股无力感蔓延了心田。 他叹息了一声,露出了一丝强然的笑意,望着那老者迎面而来的手爪,低声道:“佛爷我不后悔!宁天下人负我,我终究没有负旁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能以应变,眼看佛宗首席便要丧生在老者手中,电光火石间,杜浚蓦然一步前去,身如流星,一刀便轰在了老者胸膛,其难以撼动老者分毫! 他却丝毫的也不在意,眼看老者的目光落在了他自己身上,忍不住放声大笑,探手抓住了飘过头顶的佛宗首席,面色顿然狰狞,狠狠的将其抛向了山洞! 便在佛宗首席离手的那一刻,老者砰然一掌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杜浚闷哼一声,呼吸狠狠一窒,整个胸膛都塌陷了下去,踉跄几步,却抬眼望着愣在山洞口的佛宗首席,他怒然骂道:“给老子滚!看见你就烦!” “你大爷!”佛宗首席怒道,此刻哪里还不明白杜浚打的什么计算,当下便要冲杀回去,却不想,杜浚一刀横在了颈脖之上,道:“滚!不然老子装死给你看!” 佛宗首席僵在原地,随后凝视了杜浚一眼,扭头便进入了山洞中! 杜浚心中舒了一口气,暗道:“能跑一个是一个吧!”他猛然抬头望向了老者,一刀轰杀过去,怒吼道:“何惧一战!何惜一死!” 老者抬手之间,将其砸的后跌而去,砰然一声撞在了大树之上,将整个大树都撞断了,随后有砰然落在了地上! 杜浚爬起身,身躯上布满了伤痕,口角血迹滴落,脸上却笑意不减,只是这笑意中却充满了疯狂,他一声低吼,头顶之上骄阳浮现,打出九道流光化作九阳,轰隆碾压向老者! 他一步紧跟在了九阳之后,大笑中,天灵之上蓦然拔射出一道阴森的光芒,入空百丈折返回来,落入怀中,一闪,便化作了邪塔! 怀中邪塔,杜浚扶摇百丈,轰然落下,怀中的邪塔狠狠的撞向老者! 几乎在同一刻,九阳和邪塔同时落在了老者身上,轰隆一声巨响,宛如天地欲要奔溃一般,大声震耳欲聋,此一刻,好似万条苍龙齐声怒吼,宛如千万雷霆齐同乍响! 霎时间,九阳轰隆破碎,强光刺眼,宛如尘土一般,轰隆刺破了长空,好似一个巨大的烈日绽放,恐怕便是在苍天之外都能看到这一团光芒! 光芒中,邪塔却宛如一颗阴森的寒冰,狠狠的刺入了光芒深处! 随后,又是一声轰隆,余威在一瞬间席卷了整个万古凶地九重山谷,好似疾风骤雨呼啸而过!只是,这等骇人的气浪,却没有损坏一座山峰! 若是放在别处,这余威一出,恐怕便是百万山峰也要扫成平地,但是在这万古凶地中,便是连一块碎石都没有碾碎! 第八重山谷中,天地震动,刺眼的强光刺破长空而来,竟然发出轰隆之声,引的佛宗首席悲怒回望,但见第九重山谷中宛如升起了一颗烈阳一般,撼动天地! “杜浚!”佛宗首席一声低吼,身躯颤抖,紧握双手,咬进了牙关的望着这一切,少顷,他扭头而去,却悲愤狂吼一声:“杜浚撑住,我去搬救兵!我去找掌教,让他捏碎玉简,请佛陀真身前来!你若是敢死,我就操你二大爷!” 山的另一面,强光下不不可见任何事物,忽而,强光中有一阵清风荡漾而出,来到强光边缘,速度蓦然一块,化为一道厉风呼啸遁向远方! 厉风眨眼间便要遁出第九重山谷中,其后方的一团强光中却忽而有一个人影淡然踏出,罔视周遭激荡的余威,抬眼一扫,疾风入目,这人蓦然一步踏出,身躯一闪便来到了疾风一侧,伸手探出了疾风中,一握、一拉,疾风顿然一窒,随后散布而出,杜浚从中跌落而出! 老者淡然望着杜浚,好似一个迷失者,面色时而狂然,时而迷惘,在两者之间不断的游离,片刻,老者的神态定格在了疯狂,凶历的望着杜浚,蓦然一步上前,探手抓向了杜浚! 这一掌轻易的捏碎了虚空,宛如万道狂雷一般,轰隆抓向杜浚的面门! 佛宗首席一路狂奔,不多时便拉掉了佛宗安营扎寨的地方,却见此地静悄悄的,不见一人,他一愣,神念疯狂的散布而去,伸延千里,却还是没有发现一个佛门弟子! 他不甘心,疯狂的走遍了第六重山谷,不但佛宗弟子不见了,便是其他几个门派的弟子也消失了! “你骗我,你竟敢骗我!”和尚怒然之下,周身佛气轰隆爆发而出,激荡之间充满了难以熄灭的怒火,一声狂吼惊天动地! 第九重山谷中的强光足足半晌方才散去,强光一散,立刻有一众人奔息而来,来到了那大树残骸之前,举目看去,却见杜浚和老者双双躺在了地上! 在老者的胸膛上擦着一干大旗,大旗洞穿了老者的胸膛,将其钉在了地上,老者双眼爆瞪,惊骇的望着大旗,上手死死的握住了大旗! 这时,杜浚忽而动了一下,睁开了双眼,呻吟几声,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半晌,随后便看到了七大派一众人! “竟然还没死!”剑城首席见状一笑,神态好似观赏烟花般轻松,回头对众人说道:“这厮还真是打不死!” 众人大笑。 杜浚面色淡然,望着众人不语。 凤仪掌教忽而上前,手持三尺古筝,作势便要砸向杜浚,口中冷道:“还废话什么,杀了一了百了!” 佛宗掌教却忽而上前拦住在了凤仪掌教身前,望着杜浚一笑,喧了一声佛号,道:“施主难道不奇怪我们为何能找到你么?” 杜浚心智通透,望着佛宗掌教暗自压抑的得意,哪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他性子孤傲,却也忍不住打击道:“很奇怪么?这等强光下,恐怕就是瞎子都能看到!” 佛宗首席面色果然一僵,愣了一下,却摇头,道:“此言差矣,我等本就紧跟在施主身后,能安然来到此地,当真还是要感谢施主!” 此话一出,这和尚的心思当真是呼之欲出,他无非是想让杜浚诧异他们竟然能够紧跟在杜浚身后,然后让杜浚发问,再说出自己的布下的局! 这种心思就宛如有人画了一幅很是满意的水墨,却苦于无人欣赏,便千方百计的让人看到,让人赞赏,你若去骂他无聊,他反而会振振有词的说:“没有看,我画它干嘛?” 杜浚面色困惑了一下,让佛宗掌教心中一喜,一肃面色,等待杜浚相问,却不想杜浚张口说道:“想不到你这和尚的鼻子还真灵敏!” 众人闻言皆是辛苦憋笑。佛宗掌教一愣,面色宛如吞下了一只癞蛤蟆般难看,冷哼一声,道:“任你如何狡诈,也难以逃出我的手掌!” 杜浚不问,他却自顾自的说道:“本来,我们是找不到你的,但是贫僧却……” “你这和尚怎的如此啰嗦?要杀便杀,何须废话,你是如何找到杜某的,杜某并不关心,真正让杜某关心的是,你和尚什么时候能去往西天极乐?” 这和尚要说,杜浚却偏偏不让他说,此等话语端是好似一记耳光抽在了欲要侃侃而谈的佛宗掌教脸上! “贫僧到底是要你知道你是如何死的!”佛宗掌教大怒之下,却还是不肯放弃,高声、急声道:“贫僧知道你和本门首席私交甚笃,便劝他来寻你,你见他绝不会逃,所以,贫僧只要在本门首席身上留下一丝追踪的记号,便可随意的跟在你们二人身后,然后寻个机会,将你堵住,防止你逃去!” 这和尚一口气将这些话语说出,端是让人诧异他的呼吸悠长。 佛宗掌教说完,尽管压抑,却还是露出了得意之色,朗声道:“虽然贫僧的计策看似很简单,但是道友们都是知道杜浚这厮的狡猾,却是如此简单的一个计策,偏偏将他堵住了!” “哦,是么?”杜浚露出不知所云的神态,漠不关心的应了一声,随后蓦然站起,拍动双手,夸张道:“好,好!果真是好计策,天衣无缝,果真是好!不,掌教这计策,岂是一个好字了得,掌教城府简直骇人听闻,大智若愚,好!” 这一席话出口,顿然让佛宗掌教面色越发的铁青,本以为杜浚会悔恨轻信了佛宗首席,却不想得到竟然是这一番宛如赞叹白痴的话语。 第四十七章 血帝传承(七) 佛宗掌教闻听身后传来阵阵憋笑之声,登时怒道:“杜浚,你便不恨么?” “我恨你大爷!”杜浚破口骂道:“你个秃子要杀就快点,废话连篇,可是要将经文么?” 佛宗掌教眼见杜浚几次三番的侮辱他,登时怒不可遏,手一探,其上金光一闪,便有一干禅杖在手,轰隆一轮砸向杜浚! 杜浚此刻连站立都难,欲要闪动却力不从心,眼看这一仗便要落在身上,其眼前忽而刀光闪来,砰然架住了佛宗掌教这一击! 佛宗掌教抬眼一看,却见佛宗首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杜浚身侧,满脸怒容的望着他,手中的戒刀一震,便将其震退数步! “你个秃驴,佛爷就是知道你没安好心!”佛宗首席怒极之下,竟然连‘秃驴’二字也给骂了出来。随后,他一扫众人,探手抓在了杜浚肩膀上,手中的戒刀轰然涨大百丈,一步踏上,携着杜浚远遁而去! 身后,七大派掌门色变,纷自呵斥紧追而来! 追逃间,佛宗首席不时回身以道术轰杀七大派之人,局面一时间僵持不下,不出半晌,便将除了七大派掌教之外的七大派门徒甩的不见了踪影! 七大派掌教唯恐佛宗首席带着杜浚遁出万古凶地,奔息间便死死的守住了佛宗首席向外的去路,如此一来,却将佛宗首席逼的不得不向第九重山谷深处遁去! 不多时,在众人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廓,来到近前,却见这轮廓竟然是一座白骨构建的邪塔,塔身百丈,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 佛宗首席修为和七大派掌教相差无几,只是他却要时刻照顾着杜浚,真源到此几乎耗尽,被七大派掌教借机追赶上上来,刚来到邪塔前,便听剑城掌教一声呵斥,一剑劈在了佛宗首席后背上! 佛宗首席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抱着杜浚便跌下了戒刀,落在了邪塔门扉前,探手抓来戒刀,横眼一扫追袭而来的七大派掌教,面色愤怒,他长刀一指佛宗掌教,怒道:“你这和尚,当年若非佛爷怒杀了别派的几个首席,岂容你坐上佛宗掌教之位!” “佛爷若是侥幸不死,定然要再现当年腥风!”佛宗首席抱着杜浚,扭头进入了邪塔中。 七大派掌教面色一变,对于当年之事,他们可是记忆犹新,当下便也要遁入邪塔中,却不想,一入邪塔,眼前一恍,却是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大地上,抬眼看去,大地无垠,不见杜浚两人! 杜浚二人一入邪塔,却也是恍惚了一下,抬眼看去,泥泞一片,好似沼泽一般。却在此刻,被杜浚死死抓在手中的阵道大旗轰隆震飞而去,其上洒下漫天光辉,震动了天地! 在这光辉中,这好似沼泽的天地竟然宛如水一般荡漾了几下,显的有些恍惚,随后如潮褪去,天地退下之后,露出的却是一间百丈方圆的大厅! “这才是真正的邪塔!”佛宗首席抹了把汗,疲倦的放下了杜浚,瘫倒在了地上。 杜浚也是躺在一旁,两人喘息了半晌,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的狼狈,忍不住便笑了出来,牵动了各自的伤势,这笑声却又变成了一阵哀嚎。 片刻,大厅中方才静默了下来,佛宗首席抬眼打量,却忽而面色一变,惊诧的望着大厅深处,却见在这大厅的中心赫然摆放着一口血色棺材,其上竟然有殷红的鲜血不断流下! “这石棺……”杜浚眉头一蹙,探手拉住了欲要上前的佛宗首席,摇摇头,道:“我二人还是先行恢复了伤势,若有变,也好应对!” 十日之后,两人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便起身来到了石棺前,石棺约莫有两丈长,越约半丈,股股粘稠的鲜血从其棺材盖的缝隙中流下,真个棺材都透着一股诡异妖邪的气息! 蓦然,棺材微微一震,从中竟然传出了刺耳的声响,尖锐,好似指甲刮擦在石板上的声响。 “什么妖邪?”佛宗首席面色也凝重了几分,棺材中声响一出,登时弥漫出了一个淡淡的气息,即便是这薄弱的气息,竟然让他的佛心为之震动! 两人不敢贸然打开棺材,闻听其中传出的声响越发的急锐,对视一眼,颇有默契的缓步回头,不出十步,忽有一道血色流光不知从来而来,遁到棺材上空一敛,凝现出一个虚幻的人形,赫然便是阵道大旗中的虚幻之人! 他在第六重山谷中忽而元遁而去,只留下一句第九重山谷,指引杜浚一路到来这万古凶地深处,若说杜浚不原离去,步步而来,进入这仿造的邪塔中,其中或多或少都有他先前那一句话的缘由。 虚幻人影立在棺材上,目光惘然的望着脚下的石棺,神情中有几分的急迫,却也有几分的不确定,仿佛又怕又喜。 少顷,他抬头,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久久不语。 杜浚迟疑道:“在棺材里?真身?” “好像是,我不敢确定,但是我能感受到,真身便在这邪塔中,只是不知道是否在这棺材中!”虚幻人影声音飘渺,颇为为难的说道:“或许,真身藏在此地某处!” 杜浚闻言,立刻和佛宗首席两人找遍了整个大厅,却也没有找到一丝异状,再次折返石棺前,杜浚不禁犯难了! “打开棺材吧!”虚幻人影淡然说道。 佛宗首席闻言,登时探手拦在了杜浚身前,沉声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棺材中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真身,便必定是什么妖邪,想来,在第九重山谷中的那个老者我们都难以抵挡,很难想象这棺材里会出现什么!” 他顿了一下,接道:“而且,疑冢之说也不为罕见,我看这棺材多半就是个疑冢!想来,那所谓的真身真的就藏在了邪塔某个隐蔽的地方!” 杜浚目露沉思,不语。 佛宗首席一笑,道:“自古以来,但凡宝物都是难以得到的,都是十分隐蔽的,佛爷不相信他就这么干脆的摆在这里!” 虚幻人影不语,任由佛宗首席说完,其目光却落在了杜浚身上,许久,叹息一声:“你若不愿打开棺材,我也不怨你,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 “两条路,走,或是一搏,棺材中若真的是我真身,我必定要送你一场造化!”虚幻人影淡然说道。 正当杜浚迟疑不定的时候,这大厅中忽而传来一声砰然,声音是从两人身后传来的,惊的杜浚两人霍然回身,却见不远处的虚空好似疾风下的水面,起了层层涟漪! 恍然间,可以看到那一片虚空中凝现出了一片虚幻之象,是一片荒凉的大地,其上有七人顿空,正是七大派掌教,他们忽而停滞在了一座山峰前,奋力击打着山峰,每一次轰砸,都让大厅中的虚空为之一荡! “原来他们落入了阵法之中!”佛宗首席面色不善的盯着其掌教,道:“照这样下去,不出片刻,他们就能打破大阵,来到大厅中!” 杜浚面色变化了几下,一咬牙,大步来到了棺材前,探手抓在了棺材盖上,回头对着佛宗首席道:“你先出去,若是棺材中有变,能跑一个是一个!” “去你二大爷的!佛爷对这棺材很是好奇,一定要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什么妖邪!”佛宗首席如临大敌的望着棺材,戒刀在手还觉得不稳妥,更是一口气祭出了十八罗汉、不动明王在身侧! 他瞪眼望着杜浚,道:“开吧,若是真有什么妖邪,佛爷直接一刀下去,再用不动明王坐的他娘都不认识他!” 杜浚回身,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心神,随后大吼一声:“和尚,我对不起你大爷!”双手一用力,便将棺材盖推开了,随后,看也不看棺材里的东西,向后一跃便是百丈,途中更是轰轰隆隆的祭出了一众道宝,还有一众道术! 棺材静默,并没有像想象中忽然有什么妖物暴起,一开棺材,反而连其上的鲜血都消失不见了,恢复了一口灰色的石棺容貌! 杜浚看了佛宗首席一眼,随后小心的靠近棺材,想要看上一看,却不想,悬浮在棺材上的虚幻人影蓦然色变,对杜浚急声道:“不要过来,快走!” 话音刚落,其人便化作了一道血光被吸入了棺材中! 杜浚面色一变,转身冲到了佛宗首席身侧,拉起和尚就要远遁而去,只是任由他如何拉扯,佛宗首席却丝毫不动,只是傻傻的望着棺材! 和尚像丢了魂一般,让杜浚心中诧异,不禁转头看去,这一看,他也愣住了! 但见,一人从棺材中坐了起来,其衣衫华丽,头戴皇冠,其上有金线编织的苍龙数条,各显狰狞,不但如此,此人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醇厚的仙气,带着几分的威严。 “仙帝。”佛宗首席回头望着杜浚,吃吃说道:“你去问问你二大爷,这个是不是仙帝?” 棺材中的人仿若被佛宗首席话语引动,徐徐转过头来,其脸庞笼罩在一层死黑的雾气中,只有一双血红的眸子闪动着莫名的诡异,望着杜浚两人。 “是不是仙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有麻烦了!”杜浚苦笑一声,拉起佛宗首席扭头就窜,身势极快,眨眼间便临近了邪塔出后! 巧的是,此刻七大派掌教竟然砰然砸破了虚空,纷自踏步而来,一见杜浚二人,二话不说,纷自闪身拦住了两人去路! 杜浚两人脸色瞬间就白了,让七大派掌教诧异之间,心中不免凭添几分的得意,毕竟能镇住杜浚,方才混沌中都是一件让人得意的事情了! “首席莫怕,只要你不再阻拦,之前的事情便一笔勾销!”佛宗掌教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沉声说道。 佛宗首席咽了一口唾液,吃吃道:“不、不是,是后面还有个更狠的!” 第四十八章 血帝传承(八) 七大派掌门闻言心中顿然一突,却皆是露出了一个冷笑,死死的守住出口,随后才抬头张望,入目的却是一个空荡荡的石棺,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好狡猾的和尚!”剑城掌教蓦然上前一步,祭出其五行罗盘,面色不善的望着佛宗首席,道:“散开!不然杀无赦!” 佛宗首席闻言大怒,道:“佛爷纵横混沌的时候,你母亲都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 剑城掌教大怒,祭出五行罗盘便砸向了佛宗首席,佛宗首席抬刀正要抵抗,却忽而愣住了,一双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剑城掌教等人的身后,和杜浚一起悄然后退! “又在故弄玄虚!”自然掌教冷哼一声,对佛宗掌教说道:“无需在废话了,既然如此,道友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临死还不悔改,咱们又能如何?” 佛宗掌教点点头。 杜浚两人目光却直直的看着七大派掌教身后,但见那皇袍加身的威严男子不知何处出现在了七人身后,面色有些呆滞,身姿僵硬,好似僵尸一般。 这威严男子忽而看到了一旁的自然掌教,好似十分的好奇,缓缓的探出手去抚摸自然掌教的后脑勺!可笑自然掌教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犹自喝道:“杜浚,死到临头,你可悔改!” 佛宗首席直勾勾的望着威严男子渐渐伸出的手臂,眼见那充满妖异仙气的手臂便要抚摸在自然掌教的脑袋上,大口一张,忍不住便要惊呼一声,却被杜浚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嘴! 在这和尚诧异的目光中,杜浚面色一整,不再去看七大掌教,仿若就没有看到那威严男子一般,煞有其事的对自然掌教道:“杜某何罪之有?” 佛宗首席瞪大双眼,膛目结舌的望着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杜浚,心中忍不住腹诽道:“杜浚这是要坑死七大派掌教啊!” 一念到此,心中却也忍不住激荡起来,眼睛也不再看那威严男子,胸膛一挺,道:“居然被你们识破佛爷的诱敌之计!” 说这话的时候,这和尚心里却笑开了花。 杜浚目光一闪,面色冷峻的看了一眼佛宗首席,双眸中跳动着难以抑制的莞尔,随后,他冷声道:“无妨,并非是你我二人不行,而是七大派掌教心智过人!” 这时,七大派掌教一见两人态度如此转变,不禁心中好奇起来,但是面色上却还是冷漠一片,稍显得意,那自然掌教忽而上前一步,与另外六人齐肩而立,冷道:“知道就好!杜浚,要知道在这世间,任你心智过人,却不能以己之力撼动天下!” 他这忽来的一步,却让威压男子抓住的手臂落空,其间也就是一息的事情,自然掌教若是晚上一息,威严男子的手掌便要落在其头顶之上了! 七人却还是毫无察觉,其原有莫不是因为此刻威严男子身上气息神念不可察觉,但是双眸却可以看到,这是甚为诡异的一幕,就宛如鼻子喂不到味道,但却能听到! 杜浚两人对视一眼,佛宗首席神念说道:“这厮还真命大!”杜浚闻言一笑,神念回道:“无妨,你我再拖延一点时间!” 杜浚话语刚落,却见佛宗掌教好似察觉到了什么,面色狐疑,便要转头,佛宗首席见状,登时一步上前,悲声大吼一声:“掌教呐!” 这忽来的一声大吼,端是将佛宗掌教吓了一个哆嗦,老和尚惊魂未定的转过头,望着佛宗首席,怒道:“瞎叫唤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佛宗首席嘿嘿一笑,隐晦的看了那威严男子一眼,却见其手臂距离自然掌教已然不足半尺! 佛宗掌教甚为恼怒的稳住心神,脸上狐疑又现,便还要转头。佛宗首席登时又是一声咋喝:“掌教啊!” 这一次,佛宗掌教登时恨恨的回头,骂道:“又怎么了!” 这时,七人皆是同时察觉了一丝不妥,方才没有动手,不然恐怕早就动手诛杀杜浚两人。 “掌教,弟子知道错了!”佛宗首席面色悔痛,如是说道。 自然掌教却冷哼一声,道:“晚了,昔日你诛杀我等师兄,今时,是时候清算了!” 他话音刚落,身躯蓦然颤抖了一下,却是那威严男子的手掌落在了其头顶之上,仅眨眼间,威严男子浑浊的双眼登时一亮,好似发现了大补之物一般,张口就啃在了自然掌教的颈脖之上! 牙齿入肉,自然掌教甚是来痛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身躯抖动了几下,瞬间干瘪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为迅速,剩余的六个掌教发现异状转过头,便见到自然掌教已然便做了一具干尸,登时大惊失色,连忙闪躲,那凤仪掌教还是晚了一步,被威严男子探手抓在了手中! “救我!”凤仪掌教被威严男子抓在手中,正要反抗,却发现全身难以动弹半分,当下大惊失色,失声叫道。 却不想威严男子上下打量了凤仪掌教几眼,表情甚为不满,甩手就将此女扔到了一旁。他吸纳了自然掌教一身血气之后,仿若恢复了一些灵动,横眉一扫众人,目光便落在赤魔掌教身上!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赤魔掌教见状,登时进退数步。 “走!”杜浚目光一闪,招呼了佛宗首席一声,举步便遁向了大厅门扉处,却不想威严男子见状,露出一丝冷笑,大手一抬,仙气登时遮天蔽日,轰然一声,便门扉关上了! 杜浚两人越过了威严男子,来到门扉,却不想任他们手段尽出,却难以破开这门扉! 这时,威严男子目光已然落在了赤魔掌教身上,一步迈出,身躯一恍,便来到了赤魔掌教身躯,探手抓去,仙气鼎盛,让人难以抵挡! 佛宗掌教几人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登时围杀而去,人还未到,便个个砸出道宝,更是道术轰天,震动了这一方天地! 杜浚两人立在门扉前,不住观望,却见即便是六个掌教合力,却还是不能压制威严男子,这男子举手投足间,莫不是仙气轰隆,震人心魄! “绝对是一个超越涅槃的存在!”佛宗首席面色凝重,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我们怎么办?” 却在此刻,威严男子仿若十分不耐,蓦然抬手,轰然一指点向了佛宗掌教祭出的不动明王,但闻砰然一声,不动明王丈许的身躯登时炸破,化为漫天金光迸溅! “这是破天指!”杜浚目光一凝,失声说道。 威严男子破天指一出,轰隆几声便几个掌教掀飞了出去,续而探手一抓,将赤魔掌教摄入手中,大口一张,便要将其吞噬! 杜浚却忽而一步迈出,祭出大旗,铺天盖地的裹向了威严男子,旁人知晓唇亡齿寒,他却哪里不知道! 大旗一出,威严男子登时一愣,抓住赤魔掌教的手掌也下意识的松开了,痴痴的望着大旗,任由大旗将其包裹在其中! 大厅静默了下来,六个掌教静默了半晌,见威严男子被大旗裹的向粽子一般,不禁胆大了,皆是围了上去,将杜浚两人阻挡在外! “这难道是一个仙人?或者的仙人?”凤仪掌教甚为可惜的说道:“只可惜已经疯了!据说我等门下的首席在仙界中碰到的便是这般的疯仙人!” 话到此地,她蓦然目光一闪,望着杜浚,厉声道:“杜浚,你几次三番的诛杀我门首席,此仇不报,焉能服众?” 杜浚不语。佛宗首席却喝道:“你们这些人,方才一个个逃的有多快就多快,这会却要独占仙人尸体不成?” 六个掌教面色不改,不见丝毫的惭愧,却有那剑城掌教沉声道:“即便是疯仙人,这个仙人也甚有价值,我看那一指,竟然是完整的仙术!” 众人皆是知道,杜浚身怀破晓仙术,端是眼红的滴血! 佛宗首席愤愤不平,怒道:“那也轮不到你们,这仙人分明就是杜浚擒获的!” 六个掌教冷笑,神情愚弄,佛宗掌教叹息一声,道:“即便是如此,你们二人以为还能走出这代大厅不成?” “这仙人我等就占下了,你二人又要如何?”赤魔掌教冷哼道:“杜浚,若是肯将那破晓仙术交出来,我等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佛宗首席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忽而瞪大了双眼,惊骇的盯着几人身后,端是让几人吓了一跳,嗖的一声便窜出甚远,回头看去,却见大旗依旧,没有丝毫的移动! 几人不禁大怒,皆是回到大旗前,怒视佛宗首席。剑城掌教更是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一剑便要劈向佛宗首席,恰在此刻,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冰寒的叹息声:“这大旗、你是从何得来?” 这一声话语一出,登时将佛宗掌教六人吓的心神激荡,面色瞬间铁青,霍然回身,便威严男子不知何时脱出了大旗,此刻反而将大旗握在了手中! 几个掌教登时爆退百丈。 杜浚目光一闪,却见这威严男子面色上恢复了几分的清明,正要上前,却不想六个掌教也是察觉到了,皆是奔息而来,挡在了杜浚身前。 剑城掌教更是对威严男子恭敬说道:“回禀仙人,那棺材是我们打开的!”以他的心智联想到先前佛宗首席惊恐的话语,不难想出这仙人是从棺材中出来的! (求个红票。) 第四十九章 血帝传承(九) “佛爷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幸亏你还是一方掌教,真是不知羞耻!”佛宗首席大怒之下,不禁破口大骂! 剑城掌教面色却丝毫不变,道:“仙人若是不信,可去询问他们!”说着,他一指身侧的几个掌教。 威严男子面无表情,少顷点点头,道:“你想要什么?” 剑城掌教大喜,急切说道:“仙术,无需其他,只是前辈方才所用的那一指便可!” 杜浚闻言面色一变,他刻意接住阵道大旗为引施展那破天指,甚至这一指的威力,若是威严男子当真将破天指完整的交给了剑城掌教,无异于堵死了他的活路! 正要说话,却见那威严男子点头,道:“好!”说着,面色却变化了几下,仿若被破天指勾起了什么回忆一般! 杜浚见状,登时面色一肃,拉着佛宗首席退后几步。 果然,就在剑城掌教几人大喜过望、欲要倾耳聆听的时候,威严男子面色忽而痛苦起来,一道黑线从其心脏处蔓延上,直逼其天灵! 眨眼间,这黑线便来到了威严男子的脸庞之上,从其脸上的肌肤中登时激荡出了股股黑烟将其面色笼罩其中,整个人也变的僵硬! 几个掌教大骇,纷自后退。威严男子却蓦然探手一抓,便将赤魔掌教抓了手掌,张口便咬在颈脖上,腹胃一缩一鼓一吸,但见赤魔掌教身躯狠狠的抖动了几下,整个人便化作了一具干尸! 威严男子甩手丢了赤魔掌教,横目一扫众人,目光便落在了剑城掌教身上,仿若被其一身剑气所引,面上的黑气激荡了几下,甩手丢了大旗,一步追去! 杜浚抬手间,便将大旗接在了手中,沉思不语。 剑城掌教见状,登时大为惊骇,躲闪几次,也不能甩脱威严男子,忍不住失声道:“杜浚,快快用你大旗裹住他!” 不待杜浚说话,佛宗首席便忍不住的冷笑一声,讥讽道:“既然你能打开棺材,现在大可以将其镇压嘛,何必来求我们!” 剑城掌教面色变化了几下,咬牙道:“杜浚,你若能镇压了此人,我等便可放你离开这大厅!” 杜浚面色讥讽,懒洋洋的伸了懒腰,对佛宗首席道:“有点困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如何?” 佛宗首席闻言大为点头,拍拍杜浚肩膀,兴奋道:“你说的太对了!” 两人一席话,端是让仅存的五个掌教肠子都悔青了,那五行掌教忍不住道:“唇亡齿寒,杜浚,难道你不知道么?” 杜浚两人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勾肩搭背的转头而去,当真来到大厅一角,倚着墙壁坐下,好似晒太阳,那佛宗首席还笑呵呵的问杜浚:“对了,你最近和竹韵发展的如何?” 一句话差点把道宗掌教的肺气炸,蓦然心中一动,躲开了威严男子一击,张口叫道:“杜浚,竹韵毕竟乃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按辈分,我还算上你的半个长辈,你岂能见死不救?” “哦,是么?”杜浚挖挖耳朵,没事人一般,目光佛宗首席身上,道:“听说天虚城中有一家酒楼的酒水不错,有空我们去尝尝?” 佛宗首席咧嘴大笑,道:“好,佛爷也好久没喝过酒了!” 这一席话,端是将五个掌教气的不轻快,个个身躯颤抖,他们在这拼死拼活,杜浚两人却惬意的聊起了天。 这时,威严男子轰轰几指将几个掌教掀飞出去,退后一步,脸上的魔气激荡不知,其垂搭的左臂徐徐抬起,其上血光闪动,越发急锐,登时有一股血腥之气弥漫了整个大厅! 几个掌教但觉那血腥之气蜂涌而来,仅这气息便难以抵挡,当真是心神欲裂,佛宗掌教首当其冲,惊骇下再难忍耐,叫道:“首席救我!” “啊?你说什么?”佛宗首席抬头,狐疑道:“你说什么?” 眼看杜浚两人的作态,几个掌教当真是绝望了,正要奋不顾身的冲杀向威严男子,却不想,忽闻佛宗首席一声惊呼,引的几人皆是看去! 是杜浚,其额头之间白芒刺眼照耀而出,如剑,竟然刺入了石壁之中,让一旁的佛宗首席惊恐闪避,这时,杜浚却蓦然站起了身,面色冷峻,充满了威严,宛如一头苏醒的怒龙一般! 他冷眼一扫,目光便落在了威严男子身上,冷哼一声,仅此一声冷哼便让威严男子身躯一颤,抬到一半的手臂也放下了,回头望着杜浚! 杜浚一步蹬空,便来到了威严男子上空,居高临下的望着男子,再次冷哼一声,此一声,端是让威严男子身躯颤抖,宛如遇到了天敌,瑟瑟发抖,惊恐的望着杜浚! 此刻,杜浚神智清醒,却被封闭在了识海中,手腕上的结晶再次出现了几道龟裂,那女子浮现在他识海中,面色惨白,虚弱的望着杜浚,道:“我支撑不多久了,妖庙,快去妖庙!” “我只能暂时骇住血帝,却不能压抑住他心中的心魔,待会,你祭出骨逆,齐动八卦,便可暂时镇压其心魔!”女子说完,身躯砰然散布而去! 杜浚再次掌握的肉身,周身上的气息却蓦然消失,威严男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发现再无那让他本能惊恐的气息,登时呼啸一声,探手抓向杜浚! “镇!”杜浚一声轻喝,其眉间白芒暴涨,骨逆遁出,悬浮在空。杜浚抬手便是数道真源渡入其中,骨逆白芒闪动了几下,八卦登时同时亮了起来,齐齐转动,威压轰隆散布而出! 血帝大骇,其胸膛中竟然传出了几声宛如老鼠一般的惊叫! 骨逆蓦然一闪,迎风一涨,化为丈许,横在了血帝头顶之上,投照下漫天白芒,将其笼罩了其中。白芒中的血帝登时僵在了原地,脸上的黑雾激荡几下,仿若要抵抗白芒,最终却还是渐渐褪下,被逼入了心脏中! 血帝神情恢复了清明,抬眼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骨逆,面色上竟然露出了几分的忌惮,随后,其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淡然问道:“你终究还是来了!” “仙人!”剑城掌教等人见状,登时冲了上去,恭敬道:“仙人莫要误会,他们二人图谋仙术,方才如此,若非我等几次阻挠,先前一次仙人被大旗裹住之时,他们便要废了仙人的元海!” 这话一出,不说佛宗首席咬牙切齿,便是杜浚都心中怒火中烧,这个剑城掌教简直和泼皮无赖无异,便是佛宗掌教几人也是面色微红。 血帝目光蓦然凌厉,望着杜浚,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杜浚一愣,这笑话一般的谎言端是一点即破,还需发问?随后,他便发现,虽然骨逆镇压了血帝心中的心魔,但是血帝却还是难免被心魔影响,性情有些不稳定。 他正要说话,却不想剑城掌教抢道:“仙人若是不信,大可去问他们几人?”说完一指佛宗掌教几人。 而这几人虽然面色羞愧,却还是无比坚定的点点头,在仙术面前,任何的手段都是值得的。 血帝面色登时变的凶历,周身闪过一道戾气,不善的望着杜浚,其手臂抬起,一指缓缓点向杜浚! 杜浚心中一惊,这破天一指谁能抵挡? 剑城掌教几人却是心中大喜,皆是希望血帝一指抹去了杜浚,到时候,再怎么说,都任凭他们一张嘴了,看这仙人神智有些模糊混沌,哄骗下,仙术还不是手到擒来! 眼看这一指便要砸来,杜浚心中一狠,抬手渡入了骨逆几道真源,骨逆一震,其上八卦轰隆震动,一道如剑的白芒从骨逆中心投照而下,狠狠的刺入了血帝天灵之中! 血帝闷哼一声,口角中流下了一道暗红的血迹,但见其体内白芒闪动,蜿蜒而下,砰然撞在了其心脏上,又是一声闷哼,血帝的胸膛一鼓,差点被撑破! 杜浚却也是轻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剑城掌教登时大喜,道:“现在仙人知道小人没有欺骗你吧!” “你竟然能控制这八卦盘!”血帝望着杜浚,面色越发的凶历,其左手抬起,血光湛湛,看姿态却是要一举覆灭了杜浚! “要死,就一起死!”杜浚也被逼出了凶气,大吼一声,正要控制骨逆拼命,却不想血帝天灵中蓦然迸射出一道霞光! 这霞光遁上虚空,如扇打开,其中凝现出了那虚幻人影,面色哀伤的望着血帝,道:“这些年来,你终究还是没有将心魔炼化!” 说罢,他身躯宛如火中的蜡烛开始融化,少顷化为了一抹流光溢彩的光点没入了血帝额头中。血帝身躯一震,闭眼半晌,少顷睁开双眼,望向杜浚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的亲切。 他探手一抓,杜浚怀中的大旗便迸射到了其手中,望着手中的大旗,血帝叹道:“我虽然终究难以逃脱心魔,但是你一路寻来,对我也算有恩,我便传你一式神通!” (跪求红票啊。) 第五十章 大旗用法 血帝说完,望着剑城掌教几人,道:“尔等欺瞒于我,该当何罪?” 剑城掌教几人骇然,端是想不到,这仙帝居然知晓了全部的事情,若是其一怒出手,端是难以抵挡! “当然是死罪,仙人,你一掌拍死他们算了!”佛宗首席放声叫道,引来几个掌教杀人的目光,他也丝毫不以为意。 血帝却摇摇头,叹道:“我不能,方才八卦盘已然让我受了重伤,心魔虽然被天剑击破了本源,却临死一战,祸害我的身躯,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的修为正在消散么?” 众人愣了。少顷,剑城掌教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喜。佛宗首席一拍额头,道:“有话就说,没话别说,你说你瞎建议什么,这下好了!” 血帝却丝毫不以为许,看了杜浚一眼,道:“你过来了吧!” 杜浚正要上前,剑城掌教几人对视一眼,皆是默不作声的袭向了杜浚,欲要先诛杀了他! 血帝目光一闪,冷哼一声,抬手间,仙气轰隆,将几人砸飞了出去,随后大袖一甩,卷起了杜浚两人遁身来到了石棺上,将杜浚两人丢入了其中,盘膝便坐在了棺材上的虚空,头顶之上骨逆盘旋。 “我虽然不能诛杀尔等,但是三天中,尔等若想逾越却也难如登天!”血帝冷哼说道。 佛宗首席闻言,简直快哭了,忍不住道:“仙人呐,你难道就不能故弄玄虚,吓唬他们一下?” 血帝一愣,道:“可是,三天后,他们还是会明白过来啊!” 佛宗首席简直快要无语了,他捂着心脏,道:“我快受不了!”一顿,道:“但是,我们可以逃啊!” 血帝一笑,摇摇头,道:“逃?完整的仙术,谁也打不开那门扉了,但是我现在的状态,却难以完整的施展仙术了!” 远处,剑城掌教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盘膝坐下,道宗掌教冷哼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行等上三日再说!” 血帝不再理会他们,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我有仙术三种,一种便是破天指,一种乃是血煞手,还有一种便是阵法之道,你可要学那一种?” “不能全学么?”杜浚愣愣道。 血帝一笑,道:“我看一身修为甚为驳杂,杂而不精,所以,你还是挑选一个吧!” “那个,我可以学一个么?”佛宗首席忍不住问道:“佛爷……不,我也出了不少气力呢!” 血帝点点头,道:“可以,你要学那一个?” “破天指,就那个破天指就好了!”佛宗首席盘算了一下,道:“那个血煞手太凶历了,不适合我佛宗弟子。” 血帝抬指点在了和尚的额头上,其上血光一闪,没入了佛宗首席额头中。佛宗首席身躯一颤,睁大双眼,喃喃道:“果然是仙术!”当下便入定参悟。 “你只有三日,三日后,若不能感悟破天指,便要丧生了!”血帝淡然道。 此话一出,杜浚登时明悟了血帝先前将自身修为跌落说出的缘由,便是要给他们压力,也是对他们的一个考验,血帝毕竟是仙族的统治者,自有心中的骄傲,其传承也并非随意一个人便可传授的! 远处,剑城掌教几人望着佛宗首席皆是面色嫉妒,简直要发狂了。佛宗掌教冷哼一声,道:“各位,现在就是赌,赌他二人三日后不能参悟,毕竟以仙术的玄奥,便是天纵之才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对,若是他们不能感悟仙术,那么三日后,仙术便是我等的,否则,就只能怪我们倒霉了!”剑城掌教面色冷酷,道:“况且,即便是他们二人感悟了仙术,真的搏杀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莫要忘了,杜浚已然身怀一个仙术,却还是被我等合力追的抱头逃窜!” 几人皆是点点头,纷自暂时入定恢复。 “你呢?你要学哪种仙术?”血帝望着杜浚,淡然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杜浚面色变化了几下,忽而问道:“阵道仙术可是关乎大旗?” “血旗?”血帝摇摇头,道:“这血旗乃是无意中在一处虚无中获得的,无关阵法之事!” 杜浚心中一动,忽而想起了之前在邪魔祖庙中,虚幻人影曾经对他说过:“大旗竟然被你用成这般摸样了!”这样的话语,想来,血旗定然还有他不知晓的神通。 他不知具体用法,就已然能发挥如此神通,若是掌握了真正的神通,又是如何一番摸样?想到此地,他不再迟疑,道:“我要学血旗的具体用法!” 血帝一愣,许久沉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血旗的神通并没有仙术威力大,可是不小的损失!” “晚辈想清楚了!”杜浚坚定说道。 血帝沉默了半晌,又洒然一笑,悠然道:“对于这血旗的来历,我也不甚知晓,却发现它竟然又融合天下道术的神通,便试着将我的三种仙法凝练进入,却不想,刚刚凝现出阵法之灵,便……” 他叹息了一声,露出一个缅怀的笑意,随后探手点在了杜浚额头上,血光一闪没入其额头中,随后将手中的大旗交给了杜浚,道:“大旗中的阵法之灵虽然破碎,但是其上的阵法之道却没有消散!” “如此,我却还要交你阵道仙法,你端是赚了不少,不过,有了这大旗,你学的再杂乱也无妨了!”血帝叹息一声,深深看了杜浚一眼,忽而哀伤道:“你知道么?仙族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世间!” 说罢,便不再言语。 杜浚一怔,却来不及揣摩血帝这一句话,当下将血旗祭起,以血帝传给他的方法祭炼血旗,几个手诀捏出,脑海中登时轰隆一声,眼前一黑,但觉神念脱离身躯,没入了大旗中! 大旗一闪,遁上虚空,无风展开,旗帜百丈,其上有一个血红祭台若隐若现!大旗中,杜浚出现在一处极为狭小的空间中,死黑的空间中却悬浮着一个血色祭台! 可见祭台上有阵纹弥补,却有了一处缺口,想来便是昔日鬼将破碎所致,欲要修补,却忽而想起血帝还未将阵法之道传授给他! 正要出了大旗,找血帝索要,却不想蓦然有一道血光闪入了这空间中,没入了他的天灵中,其中充满了玄奥的讯息,正是阵道之法! 杜浚不再迟疑,盘膝坐下,用心祭炼祭台,手中一个个烙印没入了祭台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缺失的阵纹补齐。阵纹完整,登时一闪,再次凝现出了鬼将,只是此鬼将非彼鬼将,乃是真正属于杜浚自己的! 随后,他开始将自身的一众道术融入祭台上,待到道术融入祭台后,他又将破晓仙术、天劫之力融入了其中,最终,当他欲要将洛书手印也融入其中的时候,却不想那手印差点破碎了祭台! 杜浚登时散了手印,惊魂未定的扫了祭台几眼,见并未损害,方才舒了一口气,暗道:“难道和骨逆有关的术法都不能融入其中?” 他试着将兑卦之力融入其中,也是遭到了排次,想来判断是正确的! “阵道大旗若只是能够承载数个仙术道术,绝对不会让血帝如此看重,想来融合之后,必有什么变化!”杜浚目光一闪,一步便出了大旗! 大厅中,在约莫第三日傍晚,佛宗首席醒来,看了已然很是虚弱的血帝一眼,失望的摇摇头,叹道:“破天虽然就一指,但是晚辈若想参悟,还需一年!” 血帝点点头,不以为许,目光却落在了杜浚身上! 远处,剑城掌教几人已然站起身,靠近几步,望着佛宗首席冷笑连连,又等了半个时辰,见杜浚久久不肯醒来,心中不禁一定,又见血帝已然虚弱的难以抵挡他们,当下便纷自攻杀而来! 血帝叹息一声,大袖甩出几道血光,堪堪抵挡住了剑城掌教几人的一番攻势,却被剑城掌教再一剑给轰出了百丈! “你们当佛爷是吃素的?”佛宗首席大怒,拔身而起,祭出不动明王便轰向了剑城掌教,却被佛宗掌教一掌拍下了虚空! 佛宗掌教冷哼道:“纵然你修为涅槃后期,却也难以抵挡我们五人!” 血帝再次来到了棺材前,面色淡然,头顶之上骨逆盘旋,只是,这一次,他却只有承受五个掌教轰杀的份,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 这般的情景,让这曾经是一方天尊的血帝面色有些哀伤,想昔日,这些修士在他面前,恐怕就是他一声冷哼都难以承受! “砰!” 剑城首席一剑劈在了血帝胸膛上,将其砸飞百丈,却难以让其倒下。血帝依旧站的笔直,纵然身躯上多处受伤,那脊背依旧的宛如一杆枪! “将那几种仙术交出来,我等或许能饶你一命!”剑城掌教冷哼,面色不善的望着血帝,见血帝不语,当下横剑放在了血帝颈脖上,怒斥道:“交是不交!” “莫要杀了他们!”佛宗掌教探手将佛宗首席摄到手中,道:“留下他们一条命,纵然他们不肯说,来日我等也可布下搜魂大阵!” 道宗掌教当下上前,探手便将杜浚提在了手中,杀意氤氲道:“待到得到仙术,我要一刀刀割了他!” “你们终究是一群跳梁小丑!”血帝目光落在杜浚身上,淡然说道。 剑城掌教面色一狠,手中的长剑一动,便在血帝颈脖上带出了一丝血迹,当下大笑,道:“看你的身份,在仙族地位不低吧?那有如何,在我等手中,也不过尔尔!” 血帝面色一痛,却无言反驳。 “谁说的?对付你们这些流氓,还需我师尊出手?”忽而一声淡然传来,引的众人回头看去,却见杜浚不知何时醒来,此刻竟然将道宗掌教反制在手中! (今天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红票啊。) 第五十一章 大旗一荡、天下我有 杜浚面色淡然,一手握着在道宗掌教颈脖,一手祭出锈刀,翻手一刀,便将其头颅斩下。道宗掌教真源遁出,却被杜浚一把抓在了手中! 道宗掌教凝现出了真源之身,厉声道:“你当真要杀我不成?若是竹韵知晓此事,你又当如何?” 杜浚一笑,一刀斩去,撕碎了其真源,续而一步迈出便来到了到剑城掌掌教身侧。剑城掌教见状登时骇然,先前杜浚便可以斩杀他们中的任何单独一个,此刻悟道醒来,端是不知深浅!他当先便闪身和佛宗掌教等人聚合在了一起! 杜浚对血帝一拜,道:“人世无常,师尊莫要伤怀,看弟子为师尊一振昔日之威!” 血帝闻言大笑,道:“好好好,本尊当真要看看我这三日徒儿能耐到底如何!” 杜浚目光一闪,回身望着道宗掌教等人,祭出大旗,迎空一挥,大旗噼啪作响,其上蓦然血光滔天,劫云漫天,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让大厅中为之昏暗! 劫云中,有雷霆轰隆,在中间可见一颗骄阳浮现,无比的完美,少顷,劫云轰隆散开,化为一道道竟然布下了禁锢大阵! 化云为阵,以雷为引,把骄阳当做阵眼,气势滂沱,竟然自成一方天地,跳出世间法则之外,而在这一方天地中,杜浚便是天道,便是天劫! 大阵之中,佛宗掌教眼前蓦然一闪,却见杜浚竟然出现在了面前,不但如此,在剑城掌教面前、在五行掌教等人的面前皆是出现了一个杜浚! 这并非是幻象,而是真正的杜浚真身,而同时,在血帝面前依旧有一个杜浚面色冷峻的望着众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便是超越涅槃的力量么?”佛宗掌教大骇,简直被这种超越了常识的神通骇破了道心,恐惧中,他身躯一颤,蓦然提起手中的佛宗首席,厉声道:“别过来,不然我……” 一句话还未说完,忽闻一声惨呼,他扭头看去,却见五行掌教被一个杜浚探手斩灭了,雷霆、炽火轰隆间,竟然连半分的痕迹都未曾留下,便被从这时间彻底抹去! “拿来!”杜浚探手对佛宗掌教说道。 佛宗掌教身躯一颤,再难支撑,颤巍巍的将手中的佛宗首席递了过去,颤声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杜浚抬手甩出一道血色没入了佛宗首席天灵中,随后转身便走,口中道:“你来决定!” 这时诛杀五行掌教的分身回来,两人撞在一起,瞬间合二为一,来到了剑城掌教面前,身躯一恍,再次融合在了一起!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剑城掌教身躯颤抖,惊骇说道,此刻已然不是生死之事,而是杜浚此刻展现出来的根本不是修士说能掌控的力量,纵然不死,此刻的经历,也会永远的称为他心中的一个魔障! 忽而一声惨呼传来,却是佛宗首席一掌唤来万顷雷霆轰杀了佛宗掌教。杜浚见状,几个身躯登时统和在了一起,探手抓来佛宗首席,急身退后! 两人来到血帝身侧,杜浚大袖一挥,整个大阵轰隆搜索,宛如天塌地陷一般,任由残存的几个掌教惊骇呼喊,道术轰砸,却也不能脱出,最终泯灭在了崩塌的大阵中! 大阵最终凝现出了一颗血红的珠子落入了杜浚手中,杜浚随手丢给了佛宗首席,道:“有此珠可撼动佛陀!” 佛宗首席接过红珠,登时有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从珠子上澎湃而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 杜浚一笑,道:“涅槃后期!” 佛宗首席望着杜浚的眸子中浮现出一丝惊恐,喃喃道:“涅槃后期,涅槃后期,你若是超越了涅槃大境,又是如何一番摸样?” 血帝忽而叹息一声,道:“超越涅槃……我以千万年的岁月,方才越过了涅槃,涅槃对于一般修士来说,已然是不可逾越的巅峰了!” 他甚为欣慰的拍拍杜浚肩膀,随后一步迈出,洒脱而去,一出骨逆,登时有心魔蔓延,不出百丈,脸上已然笼罩在了黑气中,蓦然回身,戾气十足的望这杜浚,厉声道:“你知道么?仙族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间!” 随后在一声大笑中,身躯砰然砸破,有一道黑光迸射而出,欲要没入佛宗首席体内。杜浚冷哼一声,探手抓来骨逆,真源一动,八卦转动,凝现白芒长剑,轰然斩破了这心魔! “天剑!这便是天剑么?”杜浚目光闪动,心中想起了血帝对骨逆白芒长剑的称呼。 半响,两人出了万古凶地,不禁唏嘘几声。而杜浚欲要回到小九州探寻水州妖庙,佛宗首席却想要回到天虚碎片,去找佛陀询问涅槃之上境界的事。 两人分道扬镳,一日后,杜浚回到了小九州,破开天道,先是来到了圣山一看,但见猎天等人很是惬意,优哉游哉的修炼。让人诧异的是,猎天居然和东女称为了双修仙侣,不禁让杜浚苦笑不已。 他并未打扰任何人,来到鬼花山一看,却骇然发现,守墓人竟然修为到了元婴第六重天!他略作迟疑,甩手打出一道血光没入了守墓人额头上,随后飘然而去! 入定中的守墓人蓦然睁开双眼,但闻一个飘渺的声音传来:“别入元婴第七重,入至虚方才是正道!” “先祖魔君!”守墓人失声。 水州,海面之上怒浪狂澜不歇,震动人心,小岛上,那坐落在白骨上的妖庙依旧和天道抗争着,只是天道无情,遵循着万古法则,不容这等妖物出世。 杜浚闪身来到了小岛上的大洞前,记得先前,他便是再次捡到的那一臂两手的残肢,稍作回忆,他猛然一步踏入大洞中,落入了下方的妖庙上! 妖庙上弥漫着一股可以撕碎人的邪祟气息,便是杜浚到此也不禁面色一变,祭出大旗,凝现一方天地封住了自己,不然以他的修为也难以承受! 随后,杜浚落下妖庙,来到在如山的白骨之上,举目看去,却见妖庙门扉紧闭,匾额上有‘阴庙’两字,让杜浚眉头一蹙,不知其含义,探手便推开了门扉! 门扉一开,登时一股汹涌的恶煞之气澎湃而出,幸好杜浚身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虽然在门扉前,却不再这个世间法则中! 能凝现自己的天地法则,恐怕便是佛陀见到,都会为之骇然,若非杜浚早年逆修,后又得到天劫之力和破晓仙术,再有阵道大旗,也是不可能凝现自身天道的,其中没一个环节,缺一不可! 杜浚举步进入了妖庙中,但觉周身恶煞之气呼啸着从妖庙中喷涌而出,如狂风怒吼一般。 这是一个深邃的甬道,蜿蜒不知所踪,杜浚行入其中,不多时,眼前的甬道忽而分出了九道,他正要随意的进入一条,却不想手腕上的结晶一闪,凝现出了女子几乎透明的身躯。 “走第三条!除此之外,剩余的八道各有凶险!”这一句话竟然让女子的身躯再次透明了几分。杜浚心中一动,双眼中迸射出两道血红没入了结晶中。 结晶登时复原,女子身躯凝实了几分,她诧异的望了杜浚一眼,失声道:“化道为天!你未曾越过涅槃,竟然可以化道为天!” “化道为天?我可以理解是涅槃之后的境界么?”杜浚淡笑一声,举步进入了第三条甬道。身后女子相随,却摇摇头,道:“不可以,这化道为天不过是……哎呀,我也说不清楚!” 不多时,杜浚便来到了甬道的尽头,却是一个小小的门扉,前方,却有一个狰狞的雕像堵在了门扉前,这雕像极为逼真,身躯漆黑,有长长的容貌,三眼,左手六指,右臂到手腕处一分,赫然生出了两只手掌! 便在此刻,这雕像忽而动了,三只眼睛同时张开,下方的一双眼珠竟然被人挖去了,唯有额头上的眼睛可见事物! 杜浚顿然色变,这那是什么雕像,分明就是一个看似雕像的活物,其上的气息仅仅激荡而来半息,便让杜浚心神摇动! “你不是他的对手,妖庙乃是镇压幽冥所用,这双手尸便是守护妖庙的!恐怕便是佛陀都能一巴掌拍死!”女子急声,道:“你去邪塔,可曾将那面具拿来?” 这时,女子口中的双手尸已然轰隆走向了杜浚,每一步踏下,都让杜浚周身的天地为之震动,几欲崩溃。杜浚不敢耽搁,当即将那面具祭出,面具入空一闪,便裹在了双手尸的脸上! 这面皮仅有鼻孔和双眼四个窟窿,恰好将双手尸额头上的独眼给遮挡住了。而双手尸却也轰隆停滞下来,僵在原地,宛如雕像。 女子长舒了一口气,痴痴望着双手尸,道:“这东西本是他当年的坐骑,这世间又有谁能抵挡呢?” “他是谁?这妖庙为何又被称为阴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浚来到门扉前,沉声问道。 女子沉默半晌,道:“你能看的出来,我只是一个分身,真身已毁,许多的记忆都只是一个个残缺的画面而已,只是我知道这妖庙本应该在幽冥深处,也就是邪塔深渊彼岸,它本是镇压幽冥之用,但是昔日因为邪塔被青妖私自移走,方才遁出幽冥,欲要镇压邪塔!” 第五十二章 木盒 杜浚蹙眉不语,血帝很明显是在心魔入侵之下,方才一把火烧了仙府,但是据碧荷说,血帝说:你们都骗我!又是谁骗了他?在万古凶地中,他说:先祖本不属于这个世间。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三府邸的佛尸等等一切都浮现在了杜浚脑海中。 “进去吧,或许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女子柔声道。 杜浚却苦笑一声,道:“你说我能轰开这门扉么?” “想什么呢?你不是有锈刀么!那就是妖庙的钥匙啊!”女子脆生道:“真笨。” 杜浚苦笑,祭出锈刀,霎时间,便有几道气息从双手尸体内迸溅而出,没入了锈刀之中,锈刀‘咔咔’几声,其上的第九道龟裂立刻伸延而去。 一声砰然,锈刀彻底崩溃,残屑迸溅,其中浮现出一抹亮光,却是一根手指! 杜浚诧异,探手接过这手指,骇然道:“这手指……”仅这手指上的气息,便让他感到无比的威压! “是他的!”女子望着手指,叹息一声。 杜浚细眼一看,果然,在门扉左下角有一个凶洞,当即将手指放入了其中,门扉一声轰隆,便缩到了上方的甬道壁岩中! 女子当先进去中。杜浚却忽而色变,但觉骨逆忽而变的极为躁动不安,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仿若迫不及待的便要进入其中。 杜浚面色诧异,举步进入了门扉中,却见这是一见极为狭小的房间,约莫有两丈方圆,在靠墙之地有一个石桌,其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 墙壁却刻着连个黄金大字:如来! 杜浚张口想问,却又闷闷的看了无辜的女子一眼,当下抱起了木盒,此刻,骨逆更加的躁动,让杜浚确定,这木盒中定然有骨逆十分迫切的事物。 “应该不是天道,不然骨逆绝对没有如此急迫!”杜浚暗道一声,正要打开木盒,却被女子制止了。女子道:“不要在此打开,不然难以说出会有什么异变!” 杜浚只好抱着木盒出了妖庙,登上小岛,望着下方气势汹汹的妖庙,目光一闪,蓦然一掌拍下,周身登时狂雷轰隆,凝现万丈一掌轰隆落在了妖庙之上! 这一掌生生将妖庙拍入了大海深处,不待其冲回虚空,杜浚祭出大旗,双臂摇动,登时凝现出一个独立与天地之外的世间,轰隆落在了妖庙之上,将其镇封! 小岛登时轰隆崩溃,杜浚升空而起,但见苍天上劫云散去,恢复了一片晴朗,便是海面上的狂澜也是消散而去,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而在妖庙被封印的那千里海域却燃烧起来汹汹之火,火在水上,水中有雷霆轰隆,端是违背了小九州天道法则,但却是杜浚自身的法则。 杜浚逍遥而去,身后水火交融、雷霆轰隆,却不知为后人留下了多少谜团。或许在千年之后,后人会将此地当做一处莫大的凶地探索。 杜浚回到圣山上,登时引的众人惊喜莫名,蜂涌的围了上来。道玄子等人恭敬道:“恭迎先祖!” 猎天扒开众人,一拳砸在了杜浚身上,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忽而像见鬼似的望着杜浚,惊呼道:“你竟然步入了涅槃后期!” 杜浚一笑,正要说完,却见众人一闪,就一个一身道袍的女子垂头而来,来到近前,委屈的望着,只是眸子中那份思念却难以抹去! “是谁欺负小尼姑了?”杜浚探手刮了一下竹韵的小巧的鼻尖,打趣道。 众人大笑,将杜浚引入了汉龙大厅中。杜浚在此修正了数日,数日之后,告别了众人,一路而去,来到了破晓神庙,破开虚空,进入了神庙第一层。 狂风依旧,却难以撼动杜浚半分,他却忍不住叹息一声,有些失神:“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便永远也不能挽回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让郁香入土为安!”杜浚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道:“‘他’可真在神庙中?” 女子点点头。杜浚不再迟疑,一步进入了第二层中,但觉肉身一痛,仿若有什么在耳旁狂吼一般,紧接着身躯又是一轻,举目看去,却是来到了一处山谷! 整个山谷中一片荒凉,穷山恶水,随处可见一滩滩死黑粘稠的液体流动,散发出一股让人作恶的恶臭,而在山谷的中心,却有一个洞口! 杜浚稍作迟疑,便进入了洞口,下坠万丈,眼前忽而一黑,却是来到了一出死寂的虚空中,在其不远处的虚空中飘荡着一具丈许的棺材! 杜浚来到近前,细眼打量,竟然不能分辨出这棺材到底是何材质! “千万莫要打开棺材,棺材中东西一出,必当生灵涂炭!”女子警告杜浚,其面色却变幻了几下,流露出几分的痛苦。 棺材中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若是先前的杜浚到此,必定会被这气息腐蚀了肉身,只是此刻,却无妨。 他神念一扫,却骇然发现,在棺材的另一边竟然有一个缺口,好似被什么从中打破一般,当下来到那破口前,神念钻入其中,却见棺材中空荡荡,毫无一物! 他大袖一甩,便将棺材打开了,引的女子一声惊骇的历叫,下一刻,她却僵在了当场,傻傻的望着空荡荡的棺材,面色越发的痛苦,忽而抱头痛苦道:“不对啊,明明就应该在这里啊!”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东西?”杜浚望着充满粘液的棺材,不禁想起了昔日的郁香,和邪魔、鬼族两个先祖的异变,听闻郁香说,这一切不过是第二层中的存在气息滋生而出! 能滋生那般的异变,端是让人骇然这棺材中原本镇封的东西! 女子越发的痛苦,面色忽而凶历,忽而痛苦,口中厉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杜浚叹息一声,探手打出一道血光没入女子天灵,女子登时平静下来,深深的喘息半晌,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出去吧,这不过是第二层,神庙还有应该还有第三层,他便在第三层中!” 杜浚当下举步而去,来到山谷中,举目看去,果然,在山谷上空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风眼,只是,在这风眼前却有一头怪兽雕像,宛如飞禽,却生着雄狮般的四肢,其口大张,做吞噬状! 这当真是雕像了,杜浚神念扫过,也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一步来到这雕像前,却见其天灵之上有一个缺口,仿若钥匙孔。 杜浚试着进入风眼,雕像大口中登时狂风呼啸,几欲将杜浚吞噬,若非杜浚生成天地护身,必定葬身于此,退后百丈,看着女子,道:“需要什么打开风眼?” “八卦盘!全开的八卦盘!”女子面色一肃,道:“八卦全开,毁天灭地!” 杜浚心中一动,如今骨逆已然开启了七卦,仅有那乾卦未开,逐然点点头,神念轰隆一扫,便在山谷一处发现了一具尸骸! 这尸骸已然被侵蚀的几乎消融,其上不满了死黑的粘稠物,但是杜浚还是在第一刻认出这尸骸,他面色悲痛的将尸骸收起,随后便离开了神庙,一路狂奔,来到鬼花山上,祭出郁香的尸骸,仔细的将上面的粘稠物清理干净,续而亲手将其葬入了昔日的衣冠冢里! 其间,女子静默观看,目光闪动,见杜浚失神的坐在坟墓前,不禁叹息了一声。 天空中的圆月落下,日出东方之时,守墓人蹒跚而来,只是其周身上的生机却无比的澎湃。杜浚徐徐站起身,蹬空而去,只留下一声叹息回荡在鬼花山上! 守墓人眼见郁香坟墓又添新土,怔立了片刻,也是叹息一声,蓦然的扫去了一个个墓碑上的尘土,喃喃道:“一步修真,一步进、却又失去了多少!” 杜浚遁出天道,一路遁向天虚碎片,几经迟疑,他还是决定去抢夺五行宗的天道残片,虽然以他此刻的修为足以从小九州天道上撕下一片,但是那般必定会毁了小九州! 还未来到天虚碎片,杜浚便觉得有狂澜般的气息从远方澎湃而来,横扫了整个混沌,搅动的混沌几欲坍塌,心中好奇下,立刻遁身而去! 相距甚远,他便听到了佛宗首席的咆哮声,遥遥看去,但见在一股澎湃千里的尸气中,佛宗首席撑起百丈金光苦苦支撑! “人府修士!”杜浚目光一闪,神念一扫,便察觉了躲入混沌中的人府修士,他一步迈出,身躯登时化作一道威风荡起! 千里之内,尸气澎湃如海,任由佛宗首席苦苦支撑,却也不能保全自己,周身的金光无时无刻不被漫天尸气侵蚀着。 “有种就现身出来和佛爷痛快的打上一场!”佛宗首席连连怒吼。 混沌之中,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我真身未现,你便已然支撑不足,何谈与我一战……呃!”话到最后,忽而闷哼一声,仿若受到了重击! 佛宗首席举目看去,便见一个老者身姿踉跄的从尸气上空的混沌中跌出,捂着胸膛,目露凶狠,一扫混沌,朗声道:“何妨道友,何不现身一见?” “我真身未现,你便已然支撑不足,何谈与我一见?”混沌中传来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这话说的与这修士之前的话语一般,端是差点气炸了这老者的肺! 第五十三章 又见佛尸 老者端是被气的瑟瑟发抖,他修为越过了涅槃,足以傲视混沌,却不想被人偷袭,心中不禁凛然,本不欲为敌,却不想遭到如此讥讽! “出来,与我一战!”老者大怒,他伤势并不严重,这也是他不愿和杜浚为敌的原因,他以为杜浚能悄无声息的偷袭他,修为定然不凡,一定是手下留情,若非如此,一击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但是他却不知,杜浚哪里是手下留情,拼尽全力一击,也不过让他受了轻伤,之所以能无声临近他,多是依仗巽卦之力! 杜浚身化清风,一闪便来到了佛宗首席身侧,探手将其抓起,便要远遁而去,佛宗首席大笑道:“佛爷就知道是你小子!不然还真找不到能像你这般说话气死活人的人!” 杜浚不能隐藏佛宗首席,无奈下,便显出了真身,看也不看老者,轰隆而去。老者一见杜浚,登时大怒,心中上当,祭出一具百丈漆黑的尸体,便追杀而去! 恰在此刻,一股浩天之力蓦然从天虚碎片中滚滚而来,瞬间将三人笼罩在了其中,在这气息之中,以三人的修为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好似被什么洪荒凶兽盯上了一般! 三人居然骇然停滞了下来,不敢有丝毫的异动,唯恐引动这气息、碾碎了他们的肉身!尤其是那老者更是面色骇然若死,这气息分明就是一种妖异的佛气,想来是某个佛宗大圣! “难道是佛陀?他何时有了这等修为?”老者心绪震动,若当真是佛陀,不再天虚中,在这混沌中,他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了! 少顷,这气息蓦然一敛,仿若察觉到了佛宗首席重伤,凝成一股宛如长鞭一般扬起,轰隆甩打在了老者身上,生生将其老者的肉身破碎! 不待其真源逃遁,气息一散,随后凝现出一只百丈大手,探手便将老者真源摄于手中。老者惊恐,却闻听一个浩荡的声音激荡而来:“我佛宗子弟你也敢欺辱?纵然是人府又能如何?” “绝对不是佛陀!达摩那老头没这么强势,见到三府邸的人绝对扭头就跑,只留给世人一个能反光的后脑勺!”佛宗首席面色凝重,却说出了让人喷饭的话语。 杜浚心中忽而一动,失声道:“难道是他!”这里的‘他’恐怕就是指的三府邸深处的那具尸体了! 老者惊恐若死,厉声道:“你怎么跑出来的,你不能杀我,不然师祖定然会要了你的性命!” 再无话语传来,金色大手轰隆一捏,便破碎了老者真源。随后天虚碎片金光大作,几乎将这个无垠的碎片都笼罩在了其中,金光中,一个万丈身躯的和尚一步迈出了苍天,立身在混沌中,横扫八方,端是不可一世! “佛佛佛佛……”佛宗首席吃吃半晌,也没说出下文,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大吼:“佛祖!” 佛祖万丈身躯魁梧,肩膀宽厚,身上仅有一片血红的丝绸被他当做袈裟斜披在身上,更是为其平添了几分的浑厚之力。 他望了佛宗首席一眼,甩手迸射出了两道流光,一金色、一紫色,恰好落入了佛宗首席手掌中,赫然便是两本书册! “尔等时间不多了!”佛祖沉声道:“她就要破出镇压了!” 便在此刻,忽见笼罩了天虚碎片的金光破碎,一只千丈大手轰隆探出,搅动了整个天虚碎片,揉碎了漫天金光,随后死死的抓住了佛祖的脚腕,欲要将其拉入天虚碎片! 佛宗竟然难以抵挡,忽而发出一声凄厉的大手,佛手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霎时间,有金色的血液迸溅而出,随后,佛祖手臂向外一拉,手中竟然多了一颗死黑的心脏,甩手将这心脏甩入了天虚碎片中。 “还给你!”佛祖周身生机迅速流逝,却怒然大笑:“我成道与天地洪荒,本佛号:阿弥陀佛,却因为你改佛号为:地狱佛!” “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三清被本尊斩灭了,鬼族根祖也死了,妖族的勾陈大帝也死在了本尊手中,你还要本尊如何?” 佛祖越发的虚软,蓦然仰天怒道:“我悔啊,久经力战,本尊一路踏血而来,为了斩灭三清,本尊甚至不惜破碎了古九州,震碎了幽冥界和须弥界……所谓的仙族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不过是一群居住在破碎的须弥界中的……” 他喘息了一下,怒意不减,吼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永远也比不上他,更不能带我去界外界,更不能给我永生!” 说道此刻,其脚腕上的素手越发的用力,让他难以抵挡,他大笑一声,怒吼一声:“如今,谁也不能掌控我!”说完,身躯砰然炸破,顿然有金光迸溅! “佛祖!”佛宗首席大惊失色,欲要冲杀过去,却被杜浚拖着远遁而去,身后的天虚碎片中,那素手一顿,直逼杜浚二人而来,只是刚出苍天,其白皙的手掌蓦然变的焦黑,仿若被燃烧了一般,瞬间便缩回了苍天之中! 于此同时,在幽冥深渊前的邪塔中,一个白衣女子蓦然睁开了双眼,阴声道:“不要着急,快了,快了!” 杜浚携着悲愤交加的佛宗首席一路遁行回到了小九州,来到圣山上,着急了众人,杜浚有话传出:“传我法令,召集至虚以及至虚以上所有汉龙族,以四方龙首为将,以道玄子为帅,猎天辅佐,布兵九州!” “令,唤来邪魔和鬼族族长前来,我有事商讨!” 道玄子等人见杜浚面色凝重,当下纷自领命而去,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汉龙族至虚和至虚以上的修士足足有三万之多,其中至虚两万,洞虚九千,涅槃初期一千! 佛宗首席沉默许久,忽而涩声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别说屁话了,还是想想如何抵挡三府邸的进攻吧!他们必定会召集天虚上的修士,势力非我区区一个小九州可以抵挡的!”杜浚目光湛湛,如是说道。 不多时的工夫,道玄子便引着鬼修两族族长前来,两个族长见礼之后,便噤声的立在一旁,等待杜浚发话。 “哎呀,佛爷还真没看出来,你在此地居然还是一方枭雄,掌握无数人的生死大权呢!”佛宗首席忽而咧嘴一笑,道。 杜浚一巴掌把他拍出了大厅,喝道:“去给**练四方龙子!”随后,杜浚目光落在了鬼族两个族长身上,将其当今的局势说于两人听,又将佛祖斩灭了勾陈和鬼族根祖的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了,尔等是愿意与我共同捍卫小九州,还是如何,说句话吧!”杜浚淡然问道。 鬼族族长两人对视一眼,足足沉默了半晌,这等事关全族的事情,端是要细细琢磨。一个时辰之后,鬼族族长忽而上前,道:“我等愿意共同捍卫小九州!” “不错,我听闻兴地说,在混沌中邪魔一族遭受妖族欺压,不如留在小九州,至少魔君实现了诺言,划分于我两族各自的领土,不再限制我等的自由!”邪魔族长朗朗有声道。 鬼族族长望着杜浚,沉声道:“最重要的是,小九州中天道完整,是别的地方不能比拟的!” 杜浚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并非我不信任尔等,但是此事事关我万万人族,所以,待会还请两位族长把召集来的大能交给道玄子,留下本命之气!” 本命之气一碎,也就表示修士从这个世间被抹去了! “你二人也要留下本命之气!”杜浚看了一眼面色微变的两个族长,起身便向外而去,来到殿门前,忽而回身,道:“经此一战,知晓小九州保全下来,我必定不再猜疑两族!” 说罢,一步踏出便消失在了殿门之外。 道玄子来到两族族长身前,叹道:“此等大事先祖不得不防,还请两位莫要介怀!先祖也说,经此一事后,必定对三族一视同仁!” 随后,他引着两族族长出了大殿。 三日后,圣山下四方龙首纷自率领门徒而来,南方八千大能;北方八千六百大能;西方七千大能;东方六千四百名大能! 杜浚立在圣山之巅,身后有三千洞虚白袍涌出,他一扫众人,朗声道:“尔等可有捍卫家乡之心?” “有!”三万修士震天大吼一声。 “尔等可有一死之心?” “有!” 杜浚点点头,道:“好!” 这时,一团鬼气遮天蔽日的从远方的天际而来,落下,赫然是一万三千鬼族大能;下一刻,一团妖气滚滚而来,却是邪魔一族的一万八千邪魔大能! 此刻,加上两族修士,杜浚手下共有大能五万上下,如此站立,让杜浚心中稍定,目光却落在了猎天身上,若非他这些年留在小九州传下洞虚,甚至是涅槃大境的心得,恐怕此刻杜浚手下能战之人少之又少。 蓦然,他面色一肃,仰望苍天,其目光洞穿了天道,但见混沌中一个个大能充满杀机的到来,为首的两个三府邸的修士更是周身散发出了滔天杀机,来到苍天之外,百丈的身躯在小九州看去,若隐若现,好似天神一般! 第五十四章 涅槃之上 杜浚收回目光,冷眼一扫战意昂然的五万大能,大吼一声:“五万死士,随我御敌!”说罢,扶摇万里,遁向了天道,身后白袍三千蓦然相随,再后便是五万大能! 一众出了天道,分成了六个方队,其中四方龙首各一个方队,鬼族、邪魔两族两个方队,皆是杀机逼人,冷漠的望着从远处呼啸而来的大能! 远方的混沌中,以天府、神府两个修士为首,一众将近二十万大能轰隆而来,气势滂沱,粉碎了混沌,杀气腾腾。 来到距离杜浚等人五里之地,天府修士手一挥,让众人停滞下来,望着杜浚,道:“已成死局,何必再拉上如此多的人给你陪葬?” 杜浚冷哼一声,还未说话,身后的三千白袍便轰然震喝:“生不可弃,死不足惧!” “生不可弃,死不足惧!”五万大能接近着同声怒吼,有道玄子升空而起,怒吼道:“欲杀我先祖,便要从我等尸体上踏过去!” “好好!当真是不怕死!”天府修士面色一冷,道:“给我杀!” 他身后的二十万大能轰然冲杀而上,有人叫道:“杀啊,小九州无比富饶,更有天道,谁抢到便是谁的!” 此话一出,顿然激起了众人的战意,只是冲杀之间,却无比的杂乱。 “不过是乌合之众!”猎天冷哼一声,大吼道:“西方、南方汉龙左翼,东方、北方汉龙右翼,鬼族邪魔两族随我杀入这些炸碎之中!” “南方和西方汉龙与鬼族邪魔置换一下,鬼族邪魔两族左翼,南方和西方给我杀!”杜浚冷声道。其话语中的含义却谁都明白,杀入敌群是最为凶险的事情,所以杜浚要才要置换! “给老子换!快杀!”猎天一愣,随后怒吼一声,旗下的五万修士顿然分成了三个大队,两对从左右包抄而上,以蚕食的方式搏杀修士。 剩余的西南方的汉龙宛如一柄尖刀一般,狠狠的插/入了迎来的天虚一众。小九州的修士久经搏杀,众人合作经验丰富,往往五个洞虚、一个涅槃便能抵挡住对方最少四个涅槃! 且,小九州划分森严,在六个方队下乃是门,一个方队拥有九个战门,战门下便是横队,横队下便是小队,一个小队中最差也有正副两个涅槃队长! 每一个战门和横队与小队都是拥有番号的,所以在猎天统领全局下,往往一个命令下去,便会在最多五息间得到完成。对于每个大队、每个战门、甚至是每个小队都能叫出番号,下达具体的拼杀命令! 反观天虚一众,虽然人数远远是小九州人数的数倍,但是拼杀起来多半的各自为战,偶见几个朋友逐成小队拼杀,但是配合之间,颇为生疏!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没有统领全局之人,在缺少全局观的情况下,难以发挥战力,不多时便被小九州的修士按照自己的意愿圈分成了几片,竟然不能聚集在一起! 只是,一力降十会,天虚之众人多势众下,一时间踏着同伴的尸体,却也和小九州一众杀了旗鼓相当。 两人三府邸的修士见状端是震惊了半晌,难以置信的望着战场,望着三个洞虚中期的修士合力诛杀了一个天虚的涅槃中期修士,端是口瞪目呆。 那神府修士冷哼一声,蓦然欺身而来,唤出漫天佛光,凝现出一掌大手,轰然拍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祭出大旗,大旗一展,毁天灭地,炽火、雷霆以阵法为引凝聚成一方天地,将那神府修士笼罩了其中!杜浚大袖一挥,乌云密布的苍天在上便是轰隆一声雷霆,狠狠的砸碎了那佛光大手! “心道成天!”神府修士惊呼一声,周身杀机却越发的浓郁,佛气轰隆暴涨,在其天灵在上,竟然凝现出了一个万丈的‘卍’字,蓦然转动,神威浩荡,竟然隐隐有破碎了这一方天地之势! 远处,佛宗首席一刀劈死一个涅槃大能,回望一样,登时色变,失声道:“杜浚小心,那是佛宗至高之术:万法归宗!” 只是,却为时已晚,神府修士狰狞一笑,卍字猛然拔空而起,轰隆碾碎了这一方天地,随后一掌落在了杜浚身上,一掌之威,竟将杜浚轰入了小九州天道中! 猎天见状,双眸登时红了,怒道:“给我杀,一个不能放过!” “都给我撤回来!”天道中,传来杜浚一声大吼,让猎天错愕了一下,随后无奈将众人撤回了天道中,一路上在混沌中留下了无数尸体! 天虚一众却不敢追杀,皆是心有余悸的望着撤人小九州中的猎天等人,有人忍不住骂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明明修为洞虚,几人连在一起,却能诛杀涅槃修士!” 此一战,天虚死伤两万,而小九州不过两千,足足十倍的差距!本来,双方不死伤不应该差距这么多,但是九州有修士受伤,便会被同伴送到后方,而天虚修士一旦受重伤,便意味着死亡,那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冒险去救人! 天府修士欲要率领众人追杀而去,只是他刚触及到小九州天道,其天道蓦然大怒,雷霆外放,惊入混沌,要将这些人全部诛杀! 杜浚率领众人回到小九州,猎天追问,杜浚却道:“纵然我五万修士可绞杀天虚一众修士,但是有那两个三府邸修士在,谁能抵挡?” “他们只消将你和道玄子等人诛杀,到时候无人统领全局,我小九州优势尽失!”杜浚说完,便一步离去,消失在了天际远方,有他淡然的声音传来:“我要闭关一次,尔等不可妄动,以我影响小九州天道还能阻挡他们一阵!” 仙州,一座属于凡人的城池中,夜色降临,杜浚游走在街道上,望着万家灯火,听闻尘世间的喜怒哀愁,心中忽而无比的宁静。 就这么走着,无意间却来到了一处大院前,其上写着租赁的字样,幸好此时也不算太晚,杜浚举步进入其中,丢下几块草玉租下了此地。 大院无人了,他便在院子中坐了一夜,清晨,微风荡来,有些寒意,鸟儿开始鸣叫,叽叽喳喳的叫了半晌,天空中便可以看到有飞鸟低空扑食。 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杜浚身侧,望着天空中的飞禽,忽而叹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那你说为何虫子要起这么早?”杜浚一句话问住了女子,望着女子错愕的表情,他大笑一声,举步走出了大院,随意寻了一个摊位,坐定之后,道:“老板可有酒水?” “年轻人,早晨喝酒可不是个好习惯!”摆摊的老头笑道:“不如吃些包子,祭奠一下五脏六腑。” 杜浚摇摇头,道:“无妨,破晓寒意逼人,喝些酒水暖身。” 老者见他坚持,叹息中拿出了一坛浊酒递了过来。杜浚接过,取出一枚草玉放在了面前。老者一愣,惊道:“可用不了这么多!”抬头,却哪里还有杜浚的影子! 如此这般,杜浚在这城池中住了半年,随后飘然离开,游历在山水之间,心境越发的宁静,多年杀戮而沉淀的躁动得到了清除,整个人多了一份飘凌。 这一日,杜浚独坐在一座山峰上,他衣衫破烂,胡子拉碴,一双眸子却越发的明亮,再无杀机,再无仇恨,有的只是欲要乘风而去的淡然。 “世人都说仙人好,却何似在人间?”杜浚淡然笑道,抬起修士随意的摸了一把口角的酒水,又小心的将爬到身上的一只蚂蚁放到了地上。 “你这人真是奇怪,杀起人来好似侩子手,眼都不眨一下,残暴的让人心生畏惧,此刻,却有静若处子,便是一只蚂蚁都不忍杀生!”女子叹息一声,忽而道:“我觉得以你此刻的心境,可以聆听涅槃之上修为的玄奥了!” “何须聆听?”杜浚轻笑一声,抬头将酒坛中的浊酒一口饮下,起身入空而去。女子惊错的望了男子背影一眼,许久不能平复心中的激荡,半晌喃喃道:“怪人?奇人?在这一方下界中,他居然自己扑捉到了涅槃之上的玄奥!” 话毕一笑,举步跟上。 杜浚一路扶摇而上,直逼天道,不禁让女子心中一惊,道:“那些人还守天道外,你这又是要何去?” “去五行宗,夺天道,开骨逆,进神庙!”杜浚大笑一声,一步之间,其身躯蓦然消失在了虚空中,却是连丝毫的微风都没有激起,整个人好似不存在这一方天地中。 幸好杜浚手腕上还佩戴着女子结晶,若不然,便是女子都难以找到杜浚,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扑捉到杜浚,只是化身钻入了结晶中,却还是不知道杜浚再何方! 杜浚出了天道,天虚众人果然还在,祭出各自的道宝休息、修炼,看来要长久的僵持下去了,在距离众人不远处,一座宫殿悬浮,宫殿开三门,正是三府邸的门匾。 杜浚斟酌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偷袭三府邸修士的念头,一旦有变,将是万劫不复,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开启骨逆,进入神庙,或许又是一场机缘,助他真正的越过涅槃! 第五十五章 八卦全开 杜浚此刻虽然扑捉了一丝涅槃上天地的玄奥,但是终究并非踏过了涅槃,对于涅槃之上宛如雾里看花一样,很是模糊。所以,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修为到底如何! 或可一掌斩了三府邸的修士,或可还是在三府邸修士手中毫无还手之力! 他越过蜿蜒数里的天虚众人,奔息半晌,便来到了天虚碎片上,心中暗道:“恐怕用不了多久,那被镇封在三府邸中的女子便要脱困了!” 一念到此,他立刻遁入了天虚碎片中,绝对要趁着没有破开封印之前,夺取五行宗的天道,进入神庙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那女子一旦脱困,以其修为,便是杜浚真正的越过涅槃,也难以抵挡。 思索之间,已然来到了五行宗,五行宗坐落在一座山谷中,山谷周遭群山起荡,却有五座山峰最为高耸,正是金木水火土五座山峰! 五行宗分为五个支脉,五个支脉以散主为首各自占据了相应的一座山峰,而在山谷修建着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到顶却又伸延出了一座七层黑塔,好似利剑直插云霄! 杜浚收敛气息,一闪便进入了宫殿中,神念散开,却见留守在此地的五行宗门徒皆是至虚以下,不足为虑。他以神念探路,不多时便来到了宫殿最顶层,此地开有一个门户通往黑塔。 到此,黑塔第七层的事物出现在了杜浚脑海中,正是巴掌大小的一片天道,与昔日他在凶州偶获的那片鬼族大能撕下的天道不同,这一片天道竟然还活着! 天道活与死之间的区分,唯见其中蕴含的法则是否流逝,和其生机等无关。 登上第一层,登时有恶风袭来,却一只洞虚修为的傀儡异兽,杜浚也不伤它,闪身便进入了第二层,第二层也有守护,其实力比第一层的异兽高些。 如此杜浚一路而上,未曾伤及前六层中的守护者,便来到了第七层,在第七层中却遇到的了一些麻烦,此地的守护者竟然是三个涅槃后期的修士! 只是,这些修士都不知死去多少年了,只是尸体被炼制成了五行傀儡,也杜浚拼杀几个来回,不出五息便被杜浚斩落了。 第七层中间有一个祭台,其上悬浮着那一片天道,不待杜浚收起,骨逆已然自行而出,将其收入了其中,其上登时白芒暴涨,竟然轰隆一声震碎了整个黑塔,便是下方的宫殿都坍塌大半! 骨逆虚空悬浮,声势浩大,威势席卷了千里,不知惊动了多少修士,五座山峰中更是奔息而来无数五行宗的门徒,皆是惊怒的望着杜浚,只是还未临近,便被杜浚一袖甩飞出去! 杜浚面色凝重,来不及细眼骨逆惊变,探手将其抓手中,轰然扶摇入空,直直的遁向了苍天之外,三府邸中的那女子虽然不能遁出此地苍天,其神威却可以波及整个天虚碎片,而骨逆如此大的动静,若是说没有惊动你女子,杜浚自己都不信。 果然,便在他临近苍天之时,上方的苍天轰隆搅动,眨眼间凝现出了一只看不到边际的大手,轰然拍向杜浚! “还真瞧的起我!”杜浚苦笑一声,这一掌比昔日拦截青妖那一掌更具威力!眼见大手袭来,他低吼一声,祭出大旗,迎风挥舞,大旗轰隆一展,凝现一方天地将杜浚笼罩其中! “你也吃我一掌!”杜浚抬手一掌拍向了砸来的大手,一掌轰隆震动虚空,血气鼎盛,一掌凝现,宛如鲜血凝出的一般,此掌一出杜浚自成的天地,登时粉碎了万里之内的虚空! 紧接着,杜浚自成的天地中,乌云轰隆乍响,一道血色雷霆轰隆没入了血手之中,随后一轮骄阳灌入了大手中! 血手上火和雷轰鸣着,其五指上更是凝现出道道阵纹,唯一何止暴涨十倍,气势轰隆之下,生生将下方千里之内的大地震碎了,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口,透出混沌! 只是,即便是如此一掌,却只能抵挡巨手一息而已,不能损伤大手分毫,一息之后,便破碎在了大手之下!续而大手一掌拍在了杜浚天地之上,轰轰隆隆一阵巨响,天坍地陷! 杜浚笼罩万丈的劫云厚土登时坍塌粉碎,最终凝现出一颗血红的珠子,被杜浚抬手甩向了大手,轰隆炸破,余威激荡,再次粉碎了千里大地,将天虚两千里之地彻底打穿了! 大手却仅是微微一震而已,却也给杜浚一息的喘息,按住体内的伤势,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如一道流星一般,欲要绕过大手! 大手不饶,依旧轰隆砸来。杜浚能上台面的手段尽出,此刻哪里还有什么手段能抵挡大手,眼见便要丧生在大手之下,其眉间猛然白芒轰隆震动,仅这白芒便生生骇住了大手,让其不敢袭来! 骨逆脱飞而出,整个骨牌砰然炸破,唯有八卦闪动在虚空之上,色彩不一,宛如八颗骄阳一般,下一刻,八卦轰隆撞在了一切! 八卦之力汇聚一起,登时重现混沌,席卷了千万里,不知夺取了多少生灵性命,随后,混沌之力蓦然一缩,凝现成一点落在了杜浚的手中! “混沌之灵!”杜浚身躯都在颤抖,这简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谁能想到八卦之力通往的竟然是混沌之灵! 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的一想必便是混沌!混沌!代表了世间最原始的力量,也是威力最大的力量! 若是杜浚能彻底掌控这一抹混沌之灵,无论其修为如何,举手投足间足以毁天灭地!可惜的是,他欲要掌控混沌之灵,混沌之灵却奋力抗争! 即便如此,杜浚手持混沌之灵还是安然的走出了天虚碎片,一入混沌,周遭的混沌某不是闪躲开来,露出其中的虚无! 杜浚忽而心中一动,祭出那木盒,探手打开,立刻便有一抹白芒遁出,却是一个白色的石头,朴实无华,不知其作用!杜浚收了石头,正要离去,眼前却金光一闪,却是达摩真身前来! “或许此刻,我应该称呼你一声道友!”达摩面色复杂的望着杜浚,道:“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昔日佛山上毫不起眼的一个散修,居然会是今日的半步真仙!” 话语中,他天灵之上凝现一尊不动明王,望着杜浚苦笑一声:“我想,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杜浚点点头,蓦然探指点向了佛陀天灵上的不动明王,周遭的混沌登时蜂涌而止,几欲要凝现出一指,只是杜浚最终未曾彻底掌控混沌之中,几次不成,只要如浪一般,砰然撞在了不动明王之上! 混沌之力,无可抵挡,仅此一击,便破碎了不动明王。 “便让我直接见识一下佛宗至高之术!”杜浚目光闪动,先前被三府邸的修士以万法归宗破碎了他的天地,此刻便起了一试的心思! 达摩闻言叹息一声,探手一挥,登时金光刺眼,混沌中凝现出了一个百丈卍字,轰隆袭向杜浚,好似一个旋转的磨盘一般! 杜浚不动,直到这卍字临身的那一刻,他蓦然抬手,血气暴涨,手掌边缘更是有混沌激荡,这一抓竟然将卍字死死的抓在了手中! 达摩骇然,看了杜浚一眼,扭头便走,只留给杜浚一个反光的后脑勺。 杜浚手一挫,便破碎了这卍字,望着达摩的背影,却是一笑,喃声道:“这和尚终究是不愿与我为敌!” 言罢,遁形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小九州中,恰好遇到了神府修士独自出游,好似要回天虚。四下无人,杜浚当下显出了真身,一掌轰隆搅动混沌,在混沌中掀起了万重巨澜! 神府修士心中还在思索如何向其师祖回报,却忽然原本平静的混沌轰隆掀起了漫天狂澜,一重又一重的向他撞来,登时面色大变,骇然这混沌之力,当下转身便要逃遁而去。 却不想,其身后混沌也是怒澜狂天,轰隆拍来! “是谁?”这修士凄厉一声,当下祭出卍字轰砸袭来的混沌,其修为比佛陀高出许些,竟然支撑过了三重混沌巨澜。 眼看便要损落在第四重狂澜中,混沌远远方却忽然轰隆袭伸来了一只万丈大手,生生将这狂躁的混沌按了下去! “竟然脱困了!”杜浚色变,也不管那修士了,遁身回到了小九州中。大手欲要追袭,杜浚却在身后掀起无数狂澜。 “恭贺师祖脱困!”神府修士面色敬畏,毕恭毕敬的说道。 大手轰隆缩回了混沌深处,一个声音遥遥传来:“尔等可拿下了小九州?” 神府修士面色一苦,正要说话,却忽而色变,其周遭百丈之内的混沌轰隆搅动而起,好似一张布匹,被人揪住四角提起一般,眨眼间便将其包裹在了其中,狠狠一荡,一声惨呼传出,随后混沌静默下来,却不见了神府修士! 一道白影呼啸而来,面色铁青,眺望远方,阴森道:“杜浚!你竟敢在我眼前杀人!” 第五十六章 神庙深处 杜浚回到小九州,和谁也没见面,直接便遁入了神庙中,来到第二层的风眼前,取出混沌之灵放入雕像天灵缺口中。 女子也凝现出身躯,紧张的望着那雕像,好似十分迫切的希望这雕像开启风眼。只是结果让两人十分的失望,雕像没有分毫的异动! “难道错了了?”女子比杜浚还失望,道:“不应该啊!” 杜浚正欲说话,忽而心中一动,翻手拿出那枚白色的石头,轻轻放入了雕像中。雕像轰隆一震,令两人大喜,却在此地,万道刺眼的白芒从雕像口中喷出,差点刺瞎了杜浚两人的双眼! 两人捂着双眼一下子就窜出了便长,待到白芒散去,两人才敢睁开双眼,女子却委屈道:“这是干嘛这是,差点就看不到这个世界了!” 杜浚一笑,看向风眼,却见那雕像已然消失,唯有风眼凝聚在半空,只是让他无比心痛的是,那混沌真源和小石头也不见了。 他叹息一声,随后进入了风眼中,过了风眼,却来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谷中,花香鸟语,飞禽翱翔,走兽无惧人。 茂密的山林遮挡了视线,杜浚神念一扫,面色稍显诧异,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女子一言,闷声不响的举步走入了山林! “你最后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呀?”女子紧跟几步,脆生问道:“什么意思呀?” 杜浚不语,只是闷头前行,神情却越发的凝重,行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中有水潭一方,水潭边修建着一个凉亭,而在凉亭中放着一个石桌,周围有几个石墩。 一白衣女子背对着杜浚静坐在石墩上,单看背影,便能看出,这女子的神韵和邪塔、三府邸还有现在在杜浚身侧女子十分的相似! “活人?是……是他么?”杜浚身侧的女子有些迷惘。杜浚却强然一笑,干巴巴道:“我能问一下你的芳名么?” 女子一愣,随后面色潮红,低声道:“忽然问这个干嘛?” “呵,我是怕待会我会分不清你们两个!”杜浚讪讪一直凉亭中的女子,道。 女子闻言,面色一愣,气呼呼道:“不记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杜浚摸摸鼻子,直接忽略了女子的嗔怒,道:“那我就叫你芳芳吧!” 芳芳眉头一蹙,道:“能不能换个?这名字好俗气。” 杜浚嘿嘿一笑,颇有几分恶趣,顺口叫了几声‘芳芳’,随后大笑一声,看得出来,他是在努力放松自己,深吸一口气,举步走向了凉亭中。 其心中却在打鼓,若是这女子也像三府邸、邪塔中的女子,那他当真是上天无门,下地无法了。 刚到女子身后,女子忽而动了,抬手一指对面的石墩,道:“坐。” 杜浚见她并没有恶意,当下,便坐在了女子对面,这才发现,石桌上摆放着一盘棋,略微一扫,却见这残局中的黑棋已然落入了死局,便是苦苦挣扎,也支撑不下十步。 “这盘棋本来是黑棋占上风,数万年前黑棋便将白棋逼入了绝境!”女子忽而说道。 杜浚抬头看去,女脸庞入目,心中登时狠狠一窒,便是心脏都停滞了五息!眼前,这拥有绝代风华背影的女子的脸上竟然是横肉一片! 或许,横肉已然不能形容这女子的面容了,因为杜浚发现,女子脸上竟然没有脸皮,脸上竟然还在渗着滴滴血滴。 他忽而心中一动,不禁想起了在邪塔中得到的那张脸皮。他身侧的芳芳早就吓呆了,面色莫名的望着女子,沉思不语。 “你知道为何在这短暂的数千年里,白棋便逆转了局势么?”女子烂肉一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掂起一枚旗帜,道:“就是因为白棋中忽而出现了这一枚棋子!” 杜浚看向女子手中的白棋,眼前忽而恍然了一下,仿若从白棋中看到了他自己,当下苦笑一声,道:“原来在下不过是姑娘手中的一颗棋子!” 女子摇摇头,道:“在这一界中,能做我棋子之人不多!” 这话很是妄自尊大,只是从这女子口中吞出,却如此的自然。 “因为,这一界就是你创造的,或许可以说是我们创造的!”芳芳忽而说道,引的杜浚回头看去,却见这女子面无表情,唯有目光中偶尔露出一丝挣扎。 “你记起了?你们几人不过是我的分身而已!”女子声音充满了冷漠。 杜浚蓦然问道:“你便是如来!” 女子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不错!” “你到底从何而来?”杜浚沉声问道。 女子沉默了少许,道:“如来之意,乃是如是来者的含义,世间本无这一叶界,唯有一花界,这一叶界本不过是一花界的倒影而已!” “若非本尊被自身滋生的心魔缠身,来到此间,此间不可能有生灵出现!”女子道:“尔等皆可算是我的后裔!” 终于,这女子叹息了一声,道:“只是可惜,纵然在这不真切的世间中,本尊也难以炼化心魔,便建立了阴阳两座庙宇,阳庙立于大地之上,阴庙镇压在九幽!” “本尊不惜自残,将心魔镇封在阳庙第二层的棺材中!随后,又分出了三道分身守护这个世间,只是世事难料,以本尊超越真仙的修为,也不能看破!”女子话语惊骇世人,超越真仙,又是如何的存在。 她一顿,接道:“可惜心魔逃出,掌控了我的两个分身,可笑的是她们居然想要超越我?心魔怎么能超越主人呢?可是她们还是做了,心魔欲要制造出世间上可以最好承载心魔的种族,便后后来的仙族了!” “可惜的是,我还有一具分身,便是你口中的芳芳了。”女子一句话,让杜浚十分窘迫,干巴巴一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僵立在身后的芳芳眼中的挣扎和失望。 女子忽而冷笑一声,道:“芳芳生生将我另外两具分身分别镇压了,只是也受了重伤,后来心魔向佛陀许下大愿,说要带他脱离这虚幻的世间,去往一花界。可笑的是,佛祖居然相信了,他寻到重伤的芳芳,却难以杀死,将其禁锢在一座古庙山峰中,欲要生生熬死她。” “后来,佛祖便要制造出心魔的最好的承载的种族,他失败的无数次,制造出无数诡异的生物,邪魔一族便是其中一个。最终他将心思打到了幽冥中,之后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了,佛祖最终借用邪塔中的生物制造出了仙人一族!” 女子讥讽道:“仙族?不过是心魔的傀儡而已。” 一切事情都清楚了,但是,杜浚心中却还是有几个问题,当下便问了出来:“骨逆到底是什么?大旗又是什么?一花界的法则和一叶界不同么?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不出手呢?” “我不能出阳庙,不然定然会被凶魔再次临身,以我的修为,到时候不但是一叶界会消失,恐怕对于一花界都是一场浩劫!”女子声音淡然道:“你那杆大旗不过是一花界中一个中流门派的镇山之物,偶然落入了两界之间的虚无中,被仙帝获得。” 杜浚心中大惊,如此大旗在一花界竟然不过是一个中流门派的镇山至宝而已!这一花界又是如何一番天地! “终于骨逆,我也不知道,只是侥幸获得,仿若关乎到一花界天地的起源!”女子抬手虚空一划,便有混沌之灵和白石迸射入空,两者入空碰撞,弥漫出的气息简直能将真个一叶界夷为平地! 如此骇人的力量,却被女子抬手间镇压了。混沌之灵和白石之间不知碰撞了多少次,蓦然轰隆一声,两者居然融合在了一起,混沌之灵没入了白石中,白石登时砰然一声炸破而去! 白石齑粉激荡,却不散,缓缓凝聚出了一个阴阳图,散发出阵阵震人气息。 杜浚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道:“我明白了,一花界乃阳,一叶界乃阴!” “这个万万年前,就有人说过了!”女子淡然道:“你走吧,将这阴阳图带去,黑白棋子谁能胜,到现在已然不再我的掌控中了!” 杜浚探手一抓,阴阳图登时凝缩一寸大小,落入了他的手心中,仿若烙入了肌肤中一般。他对女子告别,举步便要离去。 “你还望了一件事!”女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杜浚一愣,回头道:“还有何指教?” 女子抬手一指芳芳,道:“你忘了将她带走了!” 杜浚愣住了,许久干笑道:“前辈说笑了,她乃是前辈的一个分身,晚辈岂敢詹越!” 女子不语,抬手一点芳芳,芳芳身躯一震,其额头上飘荡出一抹七彩光芒没入了女子之间。女子道:“你走吧!” 芳芳对女子一拜,直径而去,路过杜浚身侧,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杜浚。 杜浚傻傻的看着这一切。闻听女子道:“还不快去追?她虽然是我的分身,但是经历生死打劫,已然有了自己的人格,此刻我收回了我的真源,她与我之间除了容貌相似之外,再无一丝关联!” “芳芳!芳芳你等等我哇!”杜浚闻言扭头就走,几步追向了赌气而去的芳芳。 山谷再次静默下来,女子捡起一个棋子,忽而叹息一声,喃喃道:“棋子?这世间谁又不是棋子?或许,在某个地方,有人正在以我为棋子,甚至以天道为棋子!” 九煞完本、不得不说的话。 九煞完本了,无烂尾,无断更,从去年十二月初二到现在,七个月,两百一十多个昼夜,五千个小时,此刻回头一看,当真是无比的漫长。 蓦然回首,真不知自己已经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了。 一百七十万字,每一个字都需要小冷敲打几次键盘,七个月下来,小冷的手指终于减肥成功。 说实话,这本小说小冷写的很痛苦,开始的时候,满怀激情和自信,以及后来的煎熬。记得在九煞三十万左右的时候,我每天晚上码完字,和老婆说的最多的一段话,就是:“我那一段如何如何不好,这一段有着怎样怎样的缺点。” 不管成绩如何,都没有抱怨过读者如何,因为小冷知道,天下没有挑食的食客,只有做不出好菜的厨师,和写小说一样,小冷一直试图从自己身上找毛病,找不足。 我以为九煞结束的那一天,我会有种解脱的感觉,但是我错了,心中忽然空荡荡,好像烟瘾犯了,却发现手头有烟没火。毕竟,不管如何,九煞都像我的一个小孩,我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从零字数到一百七十余万字。 且不管这个孩子长的再难看,他终究是我的一手打造出来。 九煞让我学会了很多,很多,写完九煞忽然发现自己要学习的太多太多了,或许,能看到自己的不足,也算是一种进步,这也是迄今为止,最让我欣慰的事情了。 九煞的结尾小冷并没有写出杜浚到底是死了,还是去了某个地方,并非是小冷偷懒,写出来,也就几句话的事情,但是小冷只不过想为道友们留下一份属于道友们的幻想。 那么多的坑,小冷都一一填上了,岂会在这几百个之上偷懒。只是不想局限了道友们的想象,道友们可以想象、杜浚死去了,和竹韵一起死去了。 或许,杜浚没死,去了一花界,去寻找芳芳了。这个本人认为比较贴切。 再或许,杜浚只是隐居了,不然守墓人为何忽然来的那么高的修为。 其实,各个可能的结果,小冷都已经留下了伏笔,就看道友喜欢什么。 至于仙族和碧荷,小冷本来想的是在小九州决战中,让碧荷率众前来,但是犹豫了两天,觉得还是算了,毕竟人生中是有着各种遗憾,当然,道友们也可想着杜浚带着竹韵,找到了芳芳去了仙界。 九煞最后一卷没有‘第几卷’的字样,因为小冷把它作为了终结的一卷。 最后,感谢打赏榜的兄弟们,若不是你们,九煞不会写到一百七十万多万字;感谢投票的兄弟,若是没有你们,九煞很有可能就割掉了;感谢收藏的兄弟,若是没有你们,九煞可能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要感谢的道友太多了,小冷就不一一举出了,以免遗漏了就不好了。 还有我的责编苍山雪,若是没有她,小冷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从小冷去年踏入网文,责编就是小雪,到现在,小冷的每一个脚印里都可以说有她的影子和鼓励! 能碰到这么一个编辑,我十分庆幸。 当然,还有我老婆,小冷现实中脾气暴躁,尤其码字的时候,更是极为的躁动,这娘们都是默默忍受,挺好的。 然后,我要感谢一下gong电局、某个网络提供公司、还有某些码字软件,若不是你们隔三差五的打击我一下,我很难练就一副丢失万把字、还稳如泰山的心态。 我感谢你们八辈祖宗!!在此给你们三鞠躬了! 最后的最后,新书已然准备的差不多了,希望能早日和道友们见面,拍拍胸膛,新书里的世界观绝对是崭新的、升级体系绝对是崭新的、爽点绝对是不重复的、美女绝对是多的、宝贝绝对都是主角的、绝对不会秀智力下限的、绝对有看点的!!! 希望大家不要下架九煞,新书连载的时候,会有车位。 孤烟冷 2012.06.30. 第五十七章 传说 杜浚一追出了神庙,芳芳却还是赌气的远遁而去,最终,杜浚强势的封闭了万里天地,方才将其留下。芳芳嗔道:“放我走!” 杜浚二话不说,横抱起芳芳,抬手噼啪的拍在了女子翘臀上,口中道:“再敢使小性子,我不把你屁股打烂!” 忽问女子嘤咛的哭了起来,登时让杜浚懵了,他下手也并未太狠啊,连忙放下女子,逗道:“手感还不错!” 女子狠狠的挖了杜浚一眼,扭头便走,杜浚不敢在阻拦,只好任由其消失在了目光中。少顷,杜浚摸摸鼻子,道:“没关系,你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现在,还是先去给青妖报仇,抢三生石,宫清!” 他一路狂奔而去,抬头,却见天道已然破碎,大地一片荒凉,不用想,定然是天虚众人攻杀进入了此间,心中登时大怒,神念一扫,瞬间席卷了整个小九州! “鬼州!”杜浚目光一闪,此刻小九州之人竟然被逼入了鬼州死守。 鬼州,厮杀震天,腥风荡去,血腥之味飘出百里,大地上已然被鲜血染红,汇聚成一个个水洼,流入一道道被道术轰砸出来的龟裂中! 此一刻,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猎天几人重伤,却依旧统领大局,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三千白袍仅存数百,捍卫在猎天几人周身。 虚空上,轰隆有声,却是佛宗首席和竹韵围攻那白衣女子。现在,佛宗首席得到佛祖赐下的两本书册,一本乃是佛宗至高密法,一本乃是道宗天道之术。 杜浚显然不知在神庙中呆了多久,佛宗首席连那破天指都运用的极为娴熟了,可想时间有多久。 佛宗首席蓦然爆吼一声,一指轰然碾碎了虚空,轰隆隆的点向了白衣女子,在一侧,竹韵也是蓦然扶摇而上,周身紫光大涨,忽而凝现出一柄万丈长剑,撕破长空斩向女子! 两人这一发威,差点震碎了此间的天道,只是却不敌女子一手之敌,女子一掌,便拍碎了袭来的长剑,续而身躯一转,便来到了佛宗首席腰间,一掌砸下,砰然一声,将和尚砸入了大地之中! 女子抬头,蓦然一掌拍向竹韵,任由竹韵手段齐出,也难以抵挡,眼看这竹韵即将损命,一声怒吼忽而遥遥传来,几乎就在这一声甚为遥远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一道人影已然挡在竹韵身前! 杜浚狂发怒张,一掌落下,轰隆一声,凝现出了阴阳图,此图一出,天地间登时一惊,随后阴阳图轰隆落下,打在女子身上! 女子闷哼一声,败退万丈,望着那阴阳图,仿若十分惊恐,竟然不敢上前。这时,还有一道白影从天外而来,赫然便是那邪塔中的女子! 她来到受伤女子身侧,身躯一恍,两人便融为一体,轰隆一声,魔气暴涨万丈,女子面色狰狞,生出指甲,历呼一声,身躯化为一道流光,轰然袭向了杜浚! 杜浚祭出大旗,凝现天地,挡在身前,却不想那女子临近之时,抬手一划,便撕破了杜浚的这一方天地,续而杀向杜浚! 男子爆退,轻喝一声,手心中的阴阳图真生浮现而出,化为百丈一面,轰然袭向女子,宛如大布一般,将女子包裹在其了其中! 女子剧烈挣扎,却难以挣脱出阴阳图,只是,杜浚的面色却越发的惨白,少顷闷哼一声,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出,登时被女子挣脱而出! 这女子神态中充满了狂躁,祭出三生石,轰轰砸击阴阳图,却不能损坏此图半分,她见状凄厉一声,不再理会阴阳图,欺身而来,举起三生石便砸向了杜浚! 这一刻,神庙山谷中,女子望着棋盘蓦然一怔,喃喃道:“还是不能破局么?我不惜折损寿命从一花界中移来戴真人真源,让其生出杜浚,竟然还不能破局!” 此一刻,鬼州中一片静默,所有的修士都停滞的搏杀,仰头望天,天地之间,唯有女子凄厉之声传来,和三生石粉碎虚空的轰隆声。 便在三生石砸在杜浚身上的那一刻,整个小九州的苍天轰隆搅动,其上浮现出了宛如蜘蛛网一般的血丝,眨眼间,这些血丝便从小九州各处缩到了鬼州之上,凝聚成一团,轰然遁出了苍天,狠狠的砸在了女子身上! “天道真身!”佛宗首席惊呼一声。 “轰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天道血光滔天而起,遮掩了整个天地,此一刻,小九州中的一切生灵皆是失明! 足足三日,这骇人的血光方才散去,众人回神,皆是望向虚空,天地之间唯有苍茫一片,不见杜浚和竹韵,更不见了女子。 “找,就是把混沌翻个底朝天,也给我找到先祖!”道玄子升空而起,放声大吼。此刻搏杀已然毫无意义了,没有了白衣女子,再有佛宗首席等人坐镇小九州,天虚一众已然放弃了抵抗。 三年之后,道玄子一众人聚集在汉龙大殿中,皆是面色惆怅。曲侯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三年前一战,先祖魔君到底是生是死?” “叔叔是不会死的!”惠儿忍不住反驳道。 小七道:“师尊若是未死,此刻又在何处?” 此言一出,引的众人一阵叹息,三年前一战,天道化身一击之后,整个混沌中再不见杜浚踪迹,便是竹韵也不见了踪影。 …… 转眼千年,剑城至深之处,在一处被人遗忘的房舍中,一双眸子忽而睁开了双眼,续而一股宛如洪水的威压滔天而去! 佛山上,达摩蓦然睁开了双眼,惊道:“千年前的一战,三府邸之人尽数伏诛,杜浚消失,这世间还有谁能达到半步真仙之境?” 整座剑城中的门徒在这气息下莫不是如遇天敌,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蓦然,一道剑光轰然撕破了剑城中的大地,遁上虚空! 这剑光一敛,凝现出一人,长发百丈,胡须十丈,此人大笑一声,宣泄一般的吼道:“我又回来了!杜浚,你没有想到吧,我坤鹏不但没死,经过这无数年的生死关,我更是半只脚踏入了真仙之境!” 随后,他摄来一个门徒,厉声询问杜浚去想,得到的消失,却让他惊出一声冷汗,放开门徒,喃喃道:“杜浚竟然在千年前,便步入了真仙……不过,又能如何,现在也不知去向,多半的朽灭了!” 他大笑一声,仰天怒吼道:“杜浚,你既然已经死了,我便拿你的后裔泄恨!” “给我召集剑城子弟,待到一年后,我稳固了修为,随我攻入小九州!”他丢下此一句,转身消失在了剑城深处。 岁月穿梭,转眼一年。 天虚城中人头涌动,一个将行就木的老者步履蹒跚在城池中,仿若一阵风都能将其吹走。远处的街道旁,一个六七岁的女童正拉着着一个老人的,不依不饶的询问着。 “太爷爷,你告诉我嘛,魔君最后到底怎么了?”女孩脆生生道:“他到底有没有抢到三生石?他到底有没有把宫清复活啊!” “还有,竹韵是不是和魔君先祖在一起啊?”女孩说话很快,急声问道。话语传出,引的路人顿足,皆是伸长耳朵闻听这精神抖擞的太爷爷回答。 太爷爷本就被女孩问的不耐,又见如此多的人围观,登时气急败坏道:“我那知道,魔君不知道为我们这些后人留下多少谜团,这世间除了达摩佛陀可能知晓外,谁又能知晓?” “我看未必!”一个年轻人道:“佛陀虽然成道早于魔君,但是魔君纵横混沌之时,神威无人可敌,翻手覆天,抬手弄云,佛陀虽然和魔君同一个时代,但是也未必知晓魔君的事迹!” 这时,女孩还要问,那太爷爷一急,生怕再出丑,当下将女孩推开了几步。女孩蹒跚后退,恰好撞在了那正巧走过这里的将行就木的老者。 “爷爷,我看你一定很长寿,你一定知道!”女孩一见老者的老态,登时双眼一亮,急声问道。 老者浑浊的眼睛望着女孩,缓缓蹲下身体,叹道:“魔君之威终究不是世人能揣摩的!”一顿,他将女孩抱在怀中,道:“你真想知道?” 女孩点点头,众人也跟着点点头,这千年的传说,当真是无比诱人,皆是希望老者能说点秘辛出来! “好,我带你去看!”老者一声话语飘入众人中,众人大喜,正要洗耳恭听,却都愣住,眼前哪还有老者,便是那小孩都消失了。 “大能!”众人色变。 于此同时,剑城外密密麻麻的沾满了万余大能,皆是面色恭敬,足足半晌,一声狂笑从剑城中传出,竟然震碎了虚空,旋即,便有一道人影轰然扶摇万丈,正是坤鹏。 “苍天不负我!我坤鹏终于步入真仙之间,试问此间天下谁人是我一手之敌!”坤鹏大笑,周身剑气恢弘闪动,气势如山。 众人苦苦支撑,面色痛苦。 忽而,一道人影宛如威风般闪过了众人眼前,来到坤鹏之前一敛,却是一个老者,这老者很是苍老,宛如阵风便能吹走一般,其怀中还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 “忤逆魔君!”老者目光一闪,一指点在了坤鹏额头之上,‘噗嗤’一声,一道血箭从坤鹏脑后迸溅而出,其人脸上却还在狂笑,在临死的那一刻,他都沉静在抢夺小九州的美梦中。 带着这美梦,坤鹏身躯躺倒虚空,落下了高空! 众人惊恐,望着那老者难以说出来。老者怀中的女孩非但不怕,反而大为惊喜道:“你是魔君先祖,你是魔君先祖!” 老者抬头,浑浊的目光眺望长空,许久,他悠悠道:“我?我不过是魔君座下的一个守墓人而已!” (全书完) 九煞完本、不得不说的话。 九煞完本了,无烂尾,无断更,从去年十二月初二到现在,七个月,两百一十多个昼夜,五千个小时,此刻回头一看,当真是无比的漫长。 蓦然回首,真不知自己已经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了。 一百七十万字,每一个字都需要小冷敲打几次键盘,七个月下来,小冷的手指终于减肥成功。 说实话,这本小说小冷写的很痛苦,开始的时候,满怀激情和自信,以及后来的煎熬。记得在九煞三十万左右的时候,我每天晚上码完字,和老婆说的最多的一段话,就是:“我那一段如何如何不好,这一段有着怎样怎样的缺点。” 不管成绩如何,都没有抱怨过读者如何,因为小冷知道,天下没有挑食的食客,只有做不出好菜的厨师,和写小说一样,小冷一直试图从自己身上找毛病,找不足。 我以为九煞结束的那一天,我会有种解脱的感觉,但是我错了,心中忽然空荡荡,好像烟瘾犯了,却发现手头有烟没火。毕竟,不管如何,九煞都像我的一个小孩,我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从零字数到一百七十余万字。 且不管这个孩子长的再难看,他终究是我的一手打造出来。 九煞让我学会了很多,很多,写完九煞忽然发现自己要学习的太多太多了,或许,能看到自己的不足,也算是一种进步,这也是迄今为止,最让我欣慰的事情了。 九煞的结尾小冷并没有写出杜浚到底是死了,还是去了某个地方,并非是小冷偷懒,写出来,也就几句话的事情,但是小冷只不过想为道友们留下一份属于道友们的幻想。 那么多的坑,小冷都一一填上了,岂会在这几百个之上偷懒。只是不想局限了道友们的想象,道友们可以想象、杜浚死去了,和竹韵一起死去了。 或许,杜浚没死,去了一花界,去寻找芳芳了。这个本人认为比较贴切。 再或许,杜浚只是隐居了,不然守墓人为何忽然来的那么高的修为。 其实,各个可能的结果,小冷都已经留下了伏笔,就看道友喜欢什么。 至于仙族和碧荷,小冷本来想的是在小九州决战中,让碧荷率众前来,但是犹豫了两天,觉得还是算了,毕竟人生中是有着各种遗憾,当然,道友们也可想着杜浚带着竹韵,找到了芳芳去了仙界。 九煞最后一卷没有‘第几卷’的字样,因为小冷把它作为了终结的一卷。 最后,感谢打赏榜的兄弟们,若不是你们,九煞不会写到一百七十万多万字;感谢投票的兄弟,若是没有你们,九煞很有可能就割掉了;感谢收藏的兄弟,若是没有你们,九煞可能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要感谢的道友太多了,小冷就不一一举出了,以免遗漏了就不好了。 还有我的责编苍山雪,若是没有她,小冷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从小冷去年踏入网文,责编就是小雪,到现在,小冷的每一个脚印里都可以说有她的影子和鼓励! 能碰到这么一个编辑,我十分庆幸。 当然,还有我老婆,小冷现实中脾气暴躁,尤其码字的时候,更是极为的躁动,这娘们都是默默忍受,挺好的。 然后,我要感谢一下gong电局、某个网络提供公司、还有某些码字软件,若不是你们隔三差五的打击我一下,我很难练就一副丢失万把字、还稳如泰山的心态。 我感谢你们八辈祖宗!!在此给你们三鞠躬了! 最后的最后,新书已然准备的差不多了,希望能早日和道友们见面,拍拍胸膛,新书里的世界观绝对是崭新的、升级体系绝对是崭新的、爽点绝对是不重复的、美女绝对是多的、宝贝绝对都是主角的、绝对不会秀智力下限的、绝对有看点的!!! 希望大家不要下架九煞,新书连载的时候,会有车位。 孤烟冷 2012.0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