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妾身有理!》 第一章清纯小野菊 连下了好多天大雪了,这个冬天似乎特别的寒冷,芽儿手上提着空篮子,脚步非常的急,长长的街道上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耳边伴着自己喳喳的脚步声,昏暗静寂的街道也没有那么让人害怕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着快了,转过一个弯就到家了,呼……此时天还没有黑定,她心下立即就松了口气。芽儿来到韩府的后门上,手下推了推,门立即应声开了,心下就是一片欢喜,待她走进去正关上门时,一声可怜的男音传来,“芽儿姐姐……”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从后院冲了过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你走了就再不回来了,芽儿姐姐……”成熟的声色却是幼稚的语气,男子立即拥住她,就像是抱着她做给他的大抱枕一样,两条非常有力的手臂紧紧扎住她的细腰。 “旭文……快放开一点,嫂嫂快透不过气了。”韩旭文,晋阳城最大药坊“济世堂”,韩府的二少爷,七岁时因感染疾病,愈后却留下后遗症,永远只有七岁的智力。 “哦……我不勒着姐姐了,姐姐怕痛痛对不对?”韩旭文傻傻的点头说道,细眉细眼的他长得非常秀气,伴着他稚气的口吻却一点也不突兀。 芽儿温柔的笑了笑,突然看到他一肩的雪花、满头的湿,便可气的说,“又是谁捉弄了你,告诉芽儿姐姐,我替你教训那些没大没小的奴才。” “哟,我还以为谁这么大口气呢,原来是我们的大少奶奶回来了呀。”长廊上挂着的灯笼下靠着一个二十下出头的女子,模样美丽,语气冷冷带讽,她正有一颗没一颗的往嘴里丢着瓜籽。 芽儿为韩旭文拍掉残留的冰雪,理了理他的长,轻言细语的问他,“冻着了吧,走,跟嫂嫂回屋去,我给你升了火,咱们今晚就吃小火锅。” “好呀,好呀,芽儿姐姐……我最喜欢吃小火锅了……”他就像个大孩子一样蹦跳起来,行为幼稚好笑、傻气逗人。廊口下的女子讥笑了一声,轻蔑的说,“这个府里,也就是你把他当个宝,成天惯着他,他呀就是一废物,哼!” 韩旭文似乎根本听不懂骂他的话,仍然笑嘻嘻的嚷嚷着芽儿,要她快一点回房给他做好吃的。芽儿安抚住心急的韩旭文,看着廊下的女子时明显很生气,“画眉,请你不要作人生攻击,即使旭文再有不妥,他也没有惹到你不是吗!” “哟,为了这么个傻瓜,我不信你还跟我冲上了眼不成!”画眉哼一声,手上狠一把扔掉了瓜籽,美丽的脸上尽是鄙夷,特别是那张樱桃小口,直硬的抿成一条直线,阴霾的让人寒。 韩旭文是知道画眉的厉害,她背着人时可没少掐过他,故而一直不安的叫着芽儿姐姐,并且立即就钻到了她的背后去。芽儿见他如此害怕画眉,会意的哦了一声,“原来他身上的伤是你弄的,难怪他这么怕你……” 画眉却只冷冷得意的一笑,比比拳头吓得韩旭文再也不敢抬头,她恶巴巴的扬出一串阴笑。芽儿安抚着韩旭文,带着他直直走近画眉,满是怒气的小脸绷得很硬,大有要教训一番画眉的气势。 画眉只冷哼了一声,忠告道,“大少奶奶,我画眉虽为奴婢身,但在这韩府里,没有老夫人的允许,我看谁敢动我一根寒毛,哼!” 芽儿绷紧的小脸立即一软,却不退缩,手上立即抓住了画眉的双手,迫使她盯着自己,这才心比心、非常动容的道:“画眉姑娘,你看旭文也够可怜了,本就是个妾生,又得了痴傻的病,婆婆又是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他与二娘的日子都够难熬了,咱们旁边的人若再欺负他,岂不是雪上加霜、害人不浅吗!” “你放开,我不想听你这些长篇大论!”画眉厌恶的道,可双手被娇小的芽儿抓着,竟然一时拔不出来。 芽儿眼里湿了湿,继续道:“画眉姑娘,你人漂亮,又讨婆婆喜欢,你所得到的可比他这个二少爷还要多,咱就不与他计较了成不,他好也罢、坏也罢,咱就当他不存在了成不?” 拔不出手来的画眉有些恼了,本来想给她两下,可一想这人是个硬骨头,你再打再骂,芽儿要说的话若还没讲完,她还得想着方儿的送上来找着你,简直就阴魂不断。“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头那些人,我去警告他们,以后就对二少爷悠着点儿……” “哦,悠着点儿呀,怎么个悠法儿……” “你放手呀,你这学得什么招术,为什么我的手这么疼,你快放开呀……”画眉呼疼大叫受不了,芽儿掐在她手掌上的手式才轻轻作罢,心好的为她揉了揉,不好意思的说,“呃,这个是我与旭文掐着玩的,不想就用在了画眉姑娘的身上,实在是对不住你了,可我也是下意识的,你看我这……” “好了,不必再解释。”画眉退后一大步,蹙拢着细眉冷声说道:“我讨厌你说话,别让我抓住能治你的把柄,不然你休想轻松得了去!” “哦好,随时欢迎画眉姑娘来监督和检查,芽儿一定态度端正的大加欢迎。” 生气的画眉转身便要走,倒是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想到时她却幸灾乐祸的笑了,阴阴的道:“芽儿,我忘了告诉你了,老夫人刚才让我来找你,她说有话跟你和大少爷讲,似乎是关于你的肚子的问题,哈哈……” 芽儿微微淡了淡笑颜,不一会儿便又回复温柔含笑的模样,她先送韩旭文回二娘那里,而她自己则立即回房,卧房和书房都没有一个人,看来相公等不到她,已经先去婆婆那里了。 于是她非常迅的换了干净衣衫,重新梳理了秀,又检查了衣饰和装扮,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对着铜镜勾了朵纯粹的笑花,心中同时对自己说,芽儿你行,困难从不是问题! 再送给自己一抹耀眼的微笑后,她自信的立即转身……却又突然定了定脚,缓缓的回过身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细长的手指轻抚着秀美的小脸,犹如野菊般清纯而坚韧的气质。五官明媚而细腻,虽不是顶美的娇容,但那份清纯中带着妩媚的笑颜,却拥有一股独特的迷人风韵。 “芽儿……”轻轻溢出跟随了自己十六年的名字,她重生在这个叫大禹的古代王朝,在位皇帝登基五年,国号“乾庆”。她的父母早亡,年仅三岁的她被人牙子转卖了很多地方,最后是被韩夫人看中,选了她作韩府大少爷的童养媳。 但“韩大少奶奶”,却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尊称…… 芽儿挥过远久的记忆,又对自己绽放一个美丽的笑颜,这次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韩老夫人呀……这女人就是个变态的后妈! 第二章要她借种 “这么晚才回来?” 韩夫人两鬓花白,身形清瘦精干,五官平凡无奇,才四十几岁,两颊却已布满了老年斑,肤质又灰白,乍一见到她,特别像此时这种阴沉的神色,都不尽心下一抖,让人畏惧、恐慌。 芽儿立于厅中微微含,恭敬的温声回道:“是,我回来晚了,下次会注意。”直觉上座的韩夫人一直盯着她,目光总是像要穿透她般锐利、摄人。 厅中的左面是二姨娘与韩旭文,平时爱闹爱笑的韩旭文此时正被二姨娘抓在手中,唯恐他说什么话惹怒韩夫人。右面是芽儿的丈夫韩宇文、小姑子韩采文,此二人动作相同,埋头静座、不声不响。 而画眉与清美女子琴音立于韩夫人身侧,一左一右与朝夫人相同,一脸的冷都盯着芽儿。 韩夫人勾着脸,微微低头,那双精锐的眸子放光的亮膛,瞪得又直又圆,冷声说了一句,“是去见你的父母。” 芽儿听闻,脸上不期然出现一丝伤痛,抿着唇很委曲的开口回道:“芽儿是去拜祭父母了,如今韩府要搬进京城,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的爹和娘……”泣然的声音听着很让人心疼。 她的身逝在座的人都知道,虽然父母去逝时她才三岁,但小小的她竟然用卖给人牙子的银子请人葬了父母,当时晋阳城里可都当奇闻在传赞,却也是因为如此,韩夫人才卖了她。 韩夫人面上微一软,手上突然抚上了额头,她身边的画眉立即急声问道:“夫人,又头痛了吗?”韩夫人却并未理会,而是朝二姨娘那里去了一眼,很厉。 芽儿看起身的二娘给了个眼色,就立即点了点头,对要跟的韩旭文郑重的摇了摇头。 二姨娘为韩夫人揉着额,手上虽微颤却很熟练,全是长年锻炼的结果。自从曾是皇宫太医院理事的韩老爷病逝,韩府的二姨娘便自动沦为韩夫人的随侍婆子,端茶到水、铺床叠被,凡是下人们做的活计,她一一抢着去做,如此作贱自己……只为养大痴傻的儿子。 韩夫人因头痛的缘由,眉眼渐渐生了怒色,众人一看,全是一副谨慎小心、收敛气息的战战兢兢。 “韩府有韩府的规矩,你越时回府,那便要受罚。” 芽儿立即回道:“是,婆婆,芽儿知道错了。”却又执拗的道:“但若再来一次的话,芽儿还是会去拜祭父母,所以请您……”纯美的小脸微微一柔,有丝撒骄的意味,软糯嗓音柔得似水,“婆婆,您能不能看在芽儿孝心的份上,莫要拿家法打我啊……罚月例银子吧,好不好?” 韩夫人恼怒的钉了她一眼,头痛不减反聚,使她恼怒异常,一把掀了身后的二姨娘,“笨手笨脚,给我滚开!”二姨娘吓得立即跪在地上,颤抖的身子犹如秋风扫落叶,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出,因为在韩夫人面前,做错事之人是多说多错,多错多罚,皮肉之苦,在场的人都是领教过的。 但唯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便是大少奶奶芽儿。别人都不敢碰的,她却一次次的撞过去,虽然开始时她受罚不断,但越到后来,她的存在却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吼了人也消不了怒火,韩夫人手上一挥便掀了身侧的小几,哐啷一声大响,摔出去的小几竟然四分五裂,破成碎片再难成形。芽儿咂了咂舌,有时她会觉得,对于一个几十岁,并且腿有残疾的老妇人,婆婆她这力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就因为韩夫人腿脚有疾,常年卧坐在轮椅上,故而易怒、暴燥。对待下人苛刻、凶狠,所以韩府的人没有不怕她的。 此时,在场的人吓得更不敢言语了,但大家垂着的双眼,都不自觉的放在芽儿身上,他们知道,唯有这个府中的特别存在…才能解这一时之困。 “婆婆,上火伤身,你若心中不快,非要泄出来,芽儿建议你喝几副汤药败败火火,不然一味的拿身边无辜人火,唯恐你最终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芽儿边怪着边走到她的身后,接替了二娘的工作,为要正要火的人按摩着,力气适中、手法同样纯熟,但是少了一分惧意,多了一点随和,故而她手下的韩夫人,冲涌的心火蓦然消停,在正确的穴位按摩下,头痛也减轻了许多,心气儿也平缓了下来。 画眉瞄了眼韩夫人已风平浪静的面色,便对芽儿忌去一眼。这女人就是这样,什么话都敢说,虽然句句都在理,但人人都知在理的话定不好听!却只有天晓得,从来严肃阴沉的老夫人,为什么就吃芽儿这一套,她们不是没有试过,但似乎说的人不同,得到的结果也并不相同。 韩夫人挥了挥手,芽儿会意的走到厅正中,等待还未结果的宣判。 “你与宇文圆房几年了?” 众人一听一惊,惊讶于芽儿晚回府竟然就这么过去了,不罚她!而大家同时又一叹,又说起这一茬,似乎每半年不定时的,韩夫人都会有这么一问。 芽儿怜悯的看了眼绷脸而坐的韩宇文,才小声的回道:“圆房三年零三个多月,婆婆是要问有没有……” “有?哼!”韩夫人阴了一眼,鄙夷的盯向满面煞白的韩宇文,“你有可能会怀上吗,不要再说什么狡辩之词,这次由不得你有意见,自己不行那就借种生子,在回京后你立即与旭文圆房。” “啊?”芽儿惊讶的心下猛颤,不仅是她,二姨娘也不信的望向韩夫人,而芽儿的相公韩宇文,更是失手摔落了一个茶碗,所有人惊讶之际,却没人现韩旭文听闻此消息后,那痴傻的眸中竟然绽出奇异的光芒。 韩夫人厉害的盯上韩宇文,“你是有意见?” “母亲……”韩宇文刚刚讲话,便看到芽儿拼命给他使着眼色,心下就是一股大痛传来,俊美绝伦的面上全是悲愤和痛苦。 “婆婆,有意见的是我,我是旭文的妻子,怎么能与兄弟旭文圆房呢?” “我说能就能,你不与旭文圆房,难道要我们宇文断子绝孙不成?”说着狠话时,韩夫人却意外的紧盯着韩宇文,精锐的目光似乎不放过儿子每一丝“痛”。 芽儿看着痛苦的相公,心里岂能好受!就说这婆婆有些变态吧,她要虐的应该是她这儿媳,或者像二娘这房吧,可为什么时常都会来这么一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心魔之苦呢! 芽儿走到韩宇文身边,却向着厉光越盛的韩夫人跪下,求道:“婆婆,我从不轻易求人,但为了我的相公与兄弟旭文,我不得不求求你,芽儿一女决不侍二夫,这是作为女人的自重,也是为韩府的团结友爱着想,你看吧啊……”刚才乞求的话就沉稳了一半,说着说着,她又来了老毛病,“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第三章真性情 芽儿走到韩宇文身边,却向着厉光越盛的韩夫人跪下,求道:“婆婆,我从不轻易求人,但为了我的相公与兄弟旭文,我不得不求求你,芽儿一女决不侍二夫,这是作为女人的自重,也是为韩府团结友爱着想,你看吧啊……”刚才乞求的话就沉稳了一半,说着说着,她又来了老毛病,“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一听这势头,韩夫人立即厉声止道,“我才是韩府的一家之主,我做的决定,岂有你质疑的道理。” 芽儿口中的大道理微微转了个弯,软了声回道:“是,在府里婆婆说的话就是圣旨,我们不仅不能违背,而且应该努力迎合、尽全力执行您的命令……就算相公心痛难当,也得忍受芽儿与别的男人同房。就算利用无知的弟弟旭文,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就算芽儿以死保全贞洁,也不能对此质疑一分一毫。那么……” 她轻轻的抬起头来,看着韩夫人心痛的道:“那么婆婆一次性毁了我们三个人的幸福,还不如赐我们一杯毒酒,要了所有人的性命来得爽快不是!” “你这是威胁!”韩夫人反手一掌执在扶手上,面上铁青生怒。 所有人都害怕的看着韩夫人,芽儿亦同然,而韩宇文与韩采文兄妹却注视着似并无惧色的芽儿。 芽儿没吭声,应该说的她都说了,手上突然与相公紧握在一起,韩宇文立即点了头,两夫妻一同面对韩夫人,而韩旭文突然挣脱二姨娘的手,跑到芽儿另一边站着,伸手就拉着她另一只手,只顾瞅着她笑嘻嘻的。 韩夫人眼中闪过狠然,“你们两兄弟都听她的?” “那怎么敢!”芽儿哭一声跪了下来,身旁的两个男人也同时跪地,听她泣道:“我们是婆婆的儿子媳妇,只能听您的话、执行您的想法,婆婆你没听到和看到吗,咱们就算是死也要执行你的命令,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人能为您做到这种地步,那不都是因一个‘亲’字吗,您是我们的母亲呀……” 韩夫人面色冷硬不改,但怒火稍稍减去,本来她也没想要他们三人的性命,只是……再说芽儿这一字“亲”提醒了她,他们三人还有更好的安排,虽然她并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但是却不许他们现在就去死!于是韩夫人顺坡下坎,冷声只道:“你们的孝心我都看见,比起外人……的确,自己的人更加让我信任。” 芽儿嘴角微一抿,高兴的与身边两个男人一个对视,心下就得意起来,从小她对韩夫人的观察,似乎这个婆婆很易生疑,服侍她的琴棋书画四婢已然很得她心了,但是她们每每送去的吃的喝的,婆婆都会用银针试探。 画眉看着韩夫人,有些难受的微蹙了眼,而清冷的琴音却面无表情,一丝异样也没有。 韩夫人咳了两声,声音柔了不少,只道:“都起来吧,虽然这次我不再坚持,但是你夫妇二人若仍没有消息,可别怪我这个做娘的顾不得那多!” “是,娘。”韩宇文苦涩的回道,手上轻轻的放掉妻子的小手,芽儿心痛的看着他,想要伸手扶他起来,却又轻轻的放下了。 韩夫人挥了挥手,所有人都一一离开,屋里便只留下琴音和画眉服侍。 这时韩夫人对画眉示意一眼,画眉立即点头向窗口走去,打开窗户时,便听到芽儿的声音传来,“二娘,我答应了旭文给他做小火锅,你也一块儿来好不好?” “芽儿啊,今天就算了吧,你看宇文……你还是先回房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传来,确定所有人都回了房,画眉才关了窗户,走到韩夫人跟前点头道,“夫人,没有人了。” 韩夫人低嗯了一声,似正凝神思索着什么,画眉便忍不住开口,“夫人,为什么对大少奶奶如此纵容?”声音冲出一丝忌妒,使得心细的琴音立即扑捉到,冷盯了她一眼。 “画眉,你只要相信,夫人我最信任的人还是你们姐妹几人,所以质疑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韩夫人沉声说道,灰白的面上竟然透出一丝和气的笑意。 画眉小巧的嘴唇得意的微勾,含笑的朗声回道:“是,夫人。”而在她抬起脸来时,有些轻蔑的盯了眼琴音,她们都是韩夫人身边的侍女,但是由刚才夫人那和气的一句安抚看出,只有她画眉才是夫人心中最信任的人。 韩夫人说起正事,“琴音,小姐入嫁燕王府,你做她的陪嫁,需要做的准备,你事先心里要有数。” 琴冷会意沉声回道:“琴音知道。” “夫人,为什么是琴音去,我呢,为什么不是我?”画眉立即不服的说道,刚才才认定她最受重视,岂能下一刻就变了味儿。 韩夫人面上温和含笑,这是很少在她脸上看到的神情,她手上也拉住了画眉的小手,“你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夫人岂能忘了你。” “真的,是什么事?” 韩夫人从襟里抽出一块绣绢递给她,只冷声的道:“今夜你就出,勿必要完成任务。”这是她送上的第一份礼物,一定会很精采,哼! 画眉细看完绣绢上的内容,立即抱拳自信的道:“请夫人放心,画眉定当完成任务!”话必,她便翻身出了房,竟是瞬间功夫,她的身影便消息在暗夜中。 “夫人支开画眉,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告诉琴音吗?” 韩夫人眼中一赞,面色却冷硬不变,“你的聪慧从没有让你失望过,这次随小姐陪嫁到燕王府,我想你应该是最好的人选,你也知道小姐生性胆小懦弱,恐怕难成大器,您的任务艰巨啊,琴音……你不会辜负我对吗?” 琴音抬头一看,复又深深埋下了头,只道:“琴音的主人是夫人,决不会背叛您!”的确,芽儿猜得一点也不错,夫人易猜忌,对谁也都不会完全的信任。 “你也今夜回京,画眉有勇无谋,你暗中助她一臂之力,另外书秀最近全是报平安的消息,我很怀疑她,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琴音面上一惊,立即心骇的回道:“知道。”韩夫人沉颜点了点头,对她的果断反应似乎很赞赏。“那你也走吧。” 琴音微微一顿,沉声问道:“夫人,晋阳距京城千里之远,中间又隔着常有盗匪出没的阴山,我们姐妹都离开您……” 韩夫人面色一肃,“夫人我会惧于那些小盗匪,哼!”琴音立即一声“是”,便转身要离开,韩夫人却突然叫住她,“琴音,你们四姐妹中,唯有你,我寄于莫大的期望,若不是此次任务艰巨,决不会派你离开我。” 琴音微微含,心细的听出夫人的真诚之意。是她的真性情吗?就像那个芽儿……原来高高在上的人,心里却是最孤寂难熬,所以夫人才会一次又一次纵容芽儿吗?琴音离去时,下意识的望了眼韩宇文与芽儿的房间,房中还有微弱的烛光,今夜怕他们又难以入眠了吧! 第4章他的愧疚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挥洒而下。芽儿关上窗户,嘴中默念着,“今晚的月亮好满呀,又要到十五了吧。”这一离开晋阳,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韩宇文背向她躺卧着,看他绷得直硬的身体,芽儿欲言又止,男人都是要脸面的,而今晚婆婆那一席话,又何止是刺伤他的尊严。 她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就为他盖上了被子,刚要离开的小手,却被他猛得抓住了。 “相公……”她因他轻颤的身体……难受了,听到她温柔的呼唤,他的背脊蓦得一下回软,却控制不住一直轻颤着,芽儿担忧的要翻过他的身体,床上的人却突然呜咽一声,猛得一把抱住了她,“芽儿……你走吧,你走吧,我对不起你……” 她吸着气,难受的苦笑道:“我是你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若有朝一日你嫌弃了我,那我便离开了去,但你是吗,宇文?” 男人身体更抖颤的厉害了,他心痛难当,呜咽溢出了声,沉重的、痛苦的、一不可收拾,他抱着她,久久不愿放手,脸陷进她的怀抱里,无辜的自添伤口,“对不起,我……若连你都背叛了我,我……” “不要说。”她红着眼立即阻止道,纤细的素手捂住他的嘴,她叹息着吸了口气,低声温柔的道:“宇文,相信我,就算你不能好了,芽儿也会陪着你面对现实,大不了以后,我们去抱养一个孩子,若是婆婆在乎血缘的话,就叫旭文过继一个孩子,你是父亲,我是母亲,我们什么都不缺,一样的很美满的对不!” 而怀中的男人使终没有抬头,他渐渐平静下来,似乎是累了,轻轻的再躺了下去,芽儿张嘴欲再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温暖的微微一笑,为他盖好了被子,呢喃道:“相信我,宇文,我陪着你,一直都是。” 这个男人算是她生命里的恩人吧,想当年年仅三岁的她若不是碰到他,她的命运会有多坎坷啊……虽然他们名为夫妻,但由于他身上有疾,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朋友,互相安慰、互添伤口、相互扶持前进的难兄难妹。 韩宇文根本没有睡着,借着温黄的烛光,他灼灼的盯着烛下看书的芽儿,他心里的愧疚像毒蛇一般浸噬着他的心,芽儿陪他十三年,说是妻子更像是母亲……是她完全替代了生为亲母的责任。但她只是他的妻呀……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女人。 “芽儿,你将来有什么愿望?”他突然难受的问起,他想补偿。 芽儿扬了扬手中的医书,“我想成为一名大夫,济世救人、游厉大千世界,这就是我的梦想,呵呵……是不是有点傻。”女子岂能为医,在韩府里,就是韩家小姐也是大字不识一个,更何况她这种可怜的童养媳,不过多亏她遇上了一个好男人,是韩宇文教会她古代的文字。 “不傻。”他心痛的淡笑回道,悠美的嗓音就像他的人一样温文尔雅,她喜欢与他相处,所以就算是柏拉图式的感情,她是真的无所谓,她是喜欢他的,她想。 两夫妻只有两句交谈,他便轻轻背身而睡了,芽儿对医术的性趣他比谁都清楚,但是……蕙质兰心的芽儿学什么便会什么,这种天赋却让他害怕了,所以他自私的只教她习文断字,至于其他……他怕,他怕有一天羽翼丰满的她会嫌弃、并且离开他。 为此,他的心里更觉愧疚了,他这一生只为冷酷的母亲痛过,却只想为温柔的她而流泪。他很想为她做点什么,与其说是补偿,不如说是报答…… ……分割线…… 三月三,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韩府今天便收拾起程回京城定居。 凌辰时分,就有一队兵马穿市而过,直接迎向韩府而来,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韩夫人年青时是三王爷和四王爷的奶妈,这身份尊贵便不言而喻了。 再说这来迎接的兵马是四王爷的亲卫,这一天时间又传说韩府大小姐韩采文,与三王爷早就定亲了,虽然按地位只能做个妾,但那也是皇家儿媳妇儿,地位与身份岂是一般人能够攀附的了。 于是大家都说,这韩府中人定是前途无量呀! 韩夫人带齐家人、十辆马车,随侍在旁的是四王爷身边的亲卫,听说还是个将军,威武的一身军装着身,简直是亮眼之极,韩府中人在众百姓艳羡的目光中,风光无限的起程入京。而身后随着看热闹的百姓一直送他们出了城,这才一一的返回了去。 这光耀的韩府定会被百姓们念叨很久了,哪个不羡慕来着,韩府有这个能干的韩夫人真是太幸运了! 接连十几天的路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阴山脚下,只要翻过这座山,上路就是官道,来接人的领兵将军禀过韩夫人,四王爷早就候在驿站里了,他们进京的住处也安置妥当,不免让众人都松了口气。 在山脚下的客栈里用过午膳,大家都以为要休息一晚才进山,但韩夫人一意决定立即入山,必需在天黑前走过阴山,她的决定谁敢质疑,于是大家的车辆又起程了。 芽儿本来与韩宇文一辆马车,但吃过饭后韩旭文非抓着她不放,于是便与韩采文换了马车,她与二娘他们一辆,而韩宇文兄妹辆坐一辆。韩夫人打头,其后是韩宇文兄妹,再后便是芽儿与二房的人,最后是一家人的穿戴用品及随行的少数下人,那领兵的小将军前前后后的跑,看来此时进阴山也是慎之又慎。 “芽儿姐姐,你要吃果子吗,我有哦!”马车里,韩旭文总是有闹不完的话,二姨娘也有些无奈,只能抱歉一对芽儿念叨,“芽儿,不好意思呀,这小子精力充沛、皮得要命,应付起他很累的对不对?” 芽儿靠着软垫上,懒懒的不想动,含笑的说,“哪有,我呀,就是喜欢旭文弟弟,喜欢他总是说个不停,呵呵……”韩旭文得意的瞟了眼母亲,手上却忙呼个不停,剥满了一碟子干果,便双手递给了芽儿。 “旭文,给二娘,她是你的母亲,你已经长大了,要懂得孝敬她知道吗?”有时她会想,若是宇文与旭文换一换亲娘多好,需要慈爱疼惜的宇文便不会再那么痛苦,而天真无邪旭文也不会再被府里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欺负。 韩旭文立即转了方向,二姨娘拿了颗放进嘴里,欣慰的红了眼,直夸他乖。韩旭文灿烂的笑起来,便又递向芽儿,芽儿也丢了颗干果在嘴里,也夸道:“真甜,谢谢你旭文。”三人都不自觉得喜了眉眼,这种简单的幸福其实更让人动容不是。 这时有护卫的骑兵打马传信,让马夫们再加快度,勿必迅的过了阴山。 芽儿有感而的道:“二娘,你有没有觉得,婆婆她这次显得太心急了,就像前面有人在等她一样……” “有倒是有,不是说过吗,那四王殿下在驿站里候着大姐了,听以前府里老人说过,这位四王爷的母妃是难产而死,从小就由大姐带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呀,比母子还要亲嘞!” 是么?可也比不过亲生儿子来得亲吧!芽儿心中正幽幽的有些难受着,突然前方砰一声巨响,立即传来呼天抢地的人声,“山贼……是山贼啊……” 第5章家破人亡 山贼突然袭击韩府的车队,不时间满山遍野都是人,喊打喊杀一片喧哗。护行的小将立即带兵抵抗,可对方人多势众,见到是穿官府的官兵,早就对这些绞杀过他们的朝廷中人狠得牙痒,于是见人就杀,凶残之极,一点章法也没有。 待芽儿被韩旭文拖着跑出马车时,四周已倒了好多尸,她与二姨娘岂见过这等阵势,惊慌失措不已,若不是韩旭文抓着他们左躲右闪,她们两个柔弱女人岂能活力。 山贼乱劈乱砍的朝韩家人攻上来,似没有了停息,危险正一步步逼近,死神似乎就在眼前……芽儿张望着韩宇文的马车,心骇的看到他正抱着没了声息的韩采文爬出来破碎的马车,适才那声震响,原来是山贼投的炸药,而韩宇文的马车正被打中。 这时有两个土匪头目样的人,已抓住了韩夫人拖了出来,因她腿上有疾,故而被两个人架着走,其中一个短小身材的男子喝一声,“住手,咱们抓到大鱼了,小的们不用杀尽他们,留下人质,咱们好财享福呀,哈哈……” “哦哦哦……”山贼立即传来一片的叫好声,这时韩府一行人,除了几个当家主子,其他的下人及护行的兵队全被杀得干净。 两个山贼推着韩旭文、芽儿及二姨娘上前,这时韩宇文也抱着没声息的韩采文被人推攘过来,他眼中含泪的看着芽儿,妻子没有事,心下就是一片安慰,可是手中抱着的妹妹,却已没有了温度…… 芽儿咬唇无声痛哭,二姨娘也害怕的抓着旭文不放,今日这满山的贼匪,这么残酷冷血的手段,他们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而唯有老夫人面色如常,就是被两个山贼提在手中,她也没有吭一声,其中那个高壮的山贼立即冲声道:“老不死的,老子他们知道你是晋阳韩府药坊的当家主母,今日你有幸载倒老子的手里,要想活命的话,就立即写下字据,让你的人送上万量黄金和白银来赎人,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 话毕立即有手下拿了纸笔过来,这还在道路上就要韩夫人写字据,芽儿心惊的想,这些人肯定得到字剧立即就要撕票,这明摆着是要他们性命呀! “滚开,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匪人,我堂堂韩府的夫人岂能听信你们,我不会写什么字据,你要杀便杀,休想得到我韩府一分一毫。” 那高壮的汉子恶看她一眼,一把就揪着她提起来,似要对韩夫人动粗,另一个短小身材的中年男子立即出计道,“大当家,她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就杀他一两个韩家人,我不相信这老妇还能嘴硬到哪里去。” 那大当家长得高壮如柱,一团的大胡子气得直抖,立即恶一声道:“来人呀,先杀他两个韩府人,小的们可别手软,动作干净一点,也让韩夫人见识一下我们兄弟的手段,哈哈……” 那些手下兴奋的“是”了一声,立即就朝芽儿等几人过来,韩宇文放下手中的韩采文,深看了眼毫无感觉的母亲,心下一痛,眼上一滚,妹妹的死,母亲眼睛都不眨,他再对母亲没有了一丝期望,但是芽儿……他不能让这些恶人欺负她。 “要杀杀我,休要动韩府的小姐。”他走出几人,指着芽儿说,“她可是韩采文,堂堂燕王殿下的未婚妻,你等果真敢动她!” 他这一说,倒是真惊了几人,特别是芽儿心神颤痛了一下,伸手就拉住了韩宇文,韩宇文看着她说,“妹妹,放心,燕王殿下打仗回来了,他是堂堂大将军,拥兵五十多万,这些山贼若有眼睛的话,就应该识实物的放了你,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 山贼们听闻,果然惊骇不小,就是刚才那个高壮的头领人物,也不免听闻“燕王殿下”几字而心神一抖,大禹皇朝没有人不知燕王的声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冷面杀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战场上的无敌索命夜叉…… 越是知道的清楚,山贼间动荡的越起,人人面有惊慌之色,更觉这一趟可是来错了,怎么就惹到这一号人物,可他们也不知道韩府中人与燕王有关系呀。 那身材短小的山贼一看这势头,立即就再递上一点子,“头领,若咱们此时放弃,难道燕王就不追究了吗,他可是有仇必报的杀神,你就算放过这些人,咱们又岂有保命的机会?” “你……”那头领一听果见道理,但一想全是这家伙挑拨的事由,不免生怒,“你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不把韩府的关系禀明清楚,如今让老子惹上这鬼见愁,哼……”他大出一声气,手上的铁斧一握,想象着燕王的报复,狠不能此时把他大卸八块。 那短小的“智囊”立即陪笑道:“老大,虽然小的才入山寨不久,但对你可是忠心不二,打探的消息哪次出过错不是,不过这一次,我也是大意了,谁会曾想韩府还有这一层关系,不过咱们也不怕,听说那燕王正在边关打仗,一时他岂能回得来,所以这一票咱们只要干得不露痕迹,一点问题也不会有!” 那头领听闻也在理,这小子进山寨不久,但劳苦功高,非常得他常识,再说人有失算马有失蹄,便也饶过了他,于是一虎脸,便对手下们喊道:“这死老太婆一刻不写字据,那就一刻钟杀一个人,先从那两个人开始。” 山贼头领也是精明得很,一听韩宇文的话,便认定他与芽儿是韩夫人的儿子女儿,于是先打起了韩旭文与二姨娘的主意,想来个杀鸡骇猴! 韩夫人被他们摔倒在一边,她用力坐了起来,冷漠的低声道:“杀吧,你杀完他们,本夫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那山贼拿大刀过来,二姨娘立即吓得哭了起来,韩旭文抱着母亲,此时痴傻的他却透着一股子冷静和自持。他拥着二姨娘渐渐离开芽儿夫妇身边,芽儿心骇的看着他们,看那贼人拿大刀要劈人了,下意识的惊叫一声,“不要……” 只趁山贼迟疑这功夫,韩旭文突然拔身而起,同时带起二姨娘飞快向山崖飞去,那头领一看,这还了得,提着大刀就砍了过去,“娘娘的,老子还没现这有个深藏不露的小子,吃老子一刀……” 韩旭文没有接招,而是带起惊慌失叫的二姨娘,像似不支的摔下了山崖,“啊……” 山贼见谷中深不见底,口中念叨,“不吃老子的大刀,却要变成烂西瓜,嘿,老子还真是佩服你得很!” 给读者的话: 真的新坑,大家支持一下下哦,有意见尽管提提,真真感激不尽! 第6章为夫报仇 “啊,呜呜……”芽儿看他二落下去了,又听山贼这样说,那定是必死无疑了,忍不住就痛哭了起来。韩宇文全身都抖个不停,他惊讶的看着悬崖,从来没有想过旭文会武功,他们落下去当真是死了吗,为何刚才的旭文一点也不像痴傻的人…… 而韩夫人盯着山崖却冷煞煞的笑起来,她早觉这小子有异,果然不出所料,但想那山谷深不见底,下面又是有名的急流大江,摔不死,他们也活不了! 那头领人物晦气吐了口唾沫,一刀就执向了韩夫人,狠问道:“你是写不写,是要老子杀光你的亲人不成?” 韩夫人冷笑一声,“你杀吧,杀完了咱们,你们也活不了,反正本夫人也活够了,随便你。”她的态度和声调都平平无波,就连山贼头头都不免怀疑她的自信从哪里来的,难道她真不怕死,真不顾自家亲人的安危……他刚转身面对韩宇文夫妻。 韩宇文立即抱紧了芽儿,可这动作再快,却也没有躲过山贼头目灼热的目光,他微眯着猥琐的双眼,粗黑的手指不停的摸着浓密毛的下巴,嘴巴里出啧啧的怪笑,“没想到这小娘子长得这般水灵,送给那冷面杀神不免可惜了一点,嘿嘿……” 其他的山贼一起不怀好意的笑起来,“老大掳了她去,做我们新押寨夫人,嘿嘿……” 韩宇文拼命的挡住芽儿,芽儿心头惊魂不定,抓着丈夫的手,盯着那要命的悬崖,此时真想与他一同跳下去,也不要受这污辱。 那短小的“智囊”立即淫秽的笑道:“老大不如掳了她,偿偿这燕王的女人她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嘿嘿……” 芽儿听闻,狠一眼盯上那“智囊”,这家伙有点问题! 山贼头领本就是个好色之人,当时手下炸死韩采文时,他就好不后悔了一把,此时见韩夫人如此执拗,便也觉出讨不到好了,于便生了淫邪的心思,特别是芽儿那张姣美的小脸,更是不断的勾引着他,心头痒得难受之极,提着大刀就走了过来,他身后的那些小的们一片叫好声,韩宇文故作镇定的喊道:“你敢……” “老子不敢?”那头领吼了一声,在所有人意外之下,一刀就砍了下来……那有一瞬间芽儿呆滞了,刚才还抱着自己的丈夫,此时已倒在了血泊里,鲜红而滚烫的血红溅了她一身,血泊里的男人最后向她伸着人,嘴唇无声的一张一合……对不起! ……分割线…… 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喝酒吃肉的声音,芽儿坐在阴山山贼头目的房间里,四处全是红得乍眼,就像宇文的鲜血那般的刺眼、揪心,芽儿眼里涌出一滚热泪,此时她才一释心中疼痛,嗡声哭起来。 “哟,我的小娘子在哭什么呀,今天可是老子的大日子,老子可不想见到眼泪,呃……”山贼头领喝醉了酒,不停的打着熏臭的酒嗝,满面的红艳,看着梨花带雨的芽儿时,嘿嘿的怪笑了起来,“小娘子哭,哭啊,老子喜欢你这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儿,逗得你男人我心头难耐呀,哈哈……” 芽儿盯着他走近,心下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为宇文报仇,我要杀了你! 他一个扑身过来,芽儿立即闪身险险躲过去,回身就厉道:“你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不自知,想要动我,我倒想看看你有几条命活!” 看她就柔弱可欺的小样儿,此时却厉颜相喝,透出一丝异样的凌厉,到震得他一愣一愣,不由自主的问,“老子有的是手下、金银满库、吃喝不尽,什么死到临头,你胡人八道!” 芽儿心头纷乱,平常她会用言辞教训任何人,可从未想过拿来对付这无恶不作的山贼,这些人哪有讲理的……她,好没自信! 若当时与宇文一同死了,那便一了百了,可她是眼睁睁的看着护她的丈夫死在身边,她的身上都还残留他的热血,这一股子“热”冲进了她的心,要报仇的心促使她不顾一切,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死她也必需拉上这刽子手陪葬。 “亏你还是一山的山大王,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芽儿心下冷静了,便想到一招挑拨离间,她紧接着又道:“你那小个子手下听说上山不久,难道你就不怕是有人派来的卧底,今日打劫上我韩府,难道你不知道这便是引火烧身吗?” 山贼一听便想起了燕王,整个人顿时像被一阵寒风袭来,抖了两抖有些惊吓之色,正待要故作镇静的驳斥时,就被芽儿抢了先,“少听他那胡言乱语,我的夫婿燕王殿下不仅搬师回朝,山下更有四王爷等候着家母,家母可是两位殿下的奶娘,地位尊贵无比,难道你这个大头目不知晓吗” 或许我几句话就把你吓死,那该有多好……芽儿幽幽的想着要怎么弄死这恶人。自已的安危倒不急着放在心上,此时已然把生死看得很淡,上一世的经厉平淡,这一世平平安安的过了十几年,也许她也可以说一声够了,下一世她真不想再存着这一世的记忆,不然她这心总觉得好老,老得好多事都不想动弹。 那山贼一听心下就大动了一下,但他却见芽儿此时冷若冰霜,却有另一番神韵之美,不免被美色所诱,又喝了酒不免把一切都抛倒脑后,扑着身就过来,口中淫秽的道:“小娘子真会说,差一点让老子忘了正事,来吧……老子就是要死,也得享受了你这尤物,哈哈……” 芽儿脚步一转又躲了开,大喝了一声,“你这人可真不要命了,姑娘好意警告你,那是提醒你赶快跑路,山下可早就集结了伏兵,就等着你们酒醉抓人,你却不知感激我,还要欺负我这个可怜好欺的小女子,你还算是男人吗?” 一听这理由,这哪是一个心骇的小姑娘会说的话,说他不是男人虽损了他威风,但是却觉芽儿的不同,她似乎并不怕他,而且言辞软弱可怜,让他心生怜惜,竟一时舍不得伤害了她,于是就盯着她瞧……脑子里昏昏的想着她的话……朝廷难道这次来真的? 芽儿一看屋中有一条长板凳,立即闪身坐在上面,就等他不注意时,她就用这一板凳敲死他……于是手下暗里试了试板凳的重量,是在她能力范围内,芽儿心下就是一松,盯着那又一滞的头领,再道:“但若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好,我给你指条明路,把我交给燕王邀功,而我便在一旁为你说尽好话,只要堂堂的冷面杀神要保你一命,倒是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哼,若你这恶人当真敢这么做,那么见到燕王殿下之时,便是你小子的死期,为夫报仇的信念,让芽儿的心一时冷若冰霜。 第7章神秘“寒冰” 送还芽儿?这山贼头子却是一万个不答应,他立即又扑了过来,正说道:“老子的女人岂能送人去,你放心好了,老子会好生待你,让你跟着老子享……” “享”字刚吐半截,立即被一板凳摔了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芽儿看他额上正流血,杀人的骇然让她心惊胆颤,全抖的身子哪里还能再来一下……可那山贼并没有在预期中倒下,却突然大喝一声,狠恶的冲了过来,“敢打老子,老子撕了你……” “啊……”他一脸的血,眉眼凶恶狰狞,吓得芽儿心都缩在了一起,只能下意识的大叫起来,手中的板凳也同时丢掉了,急切乱着步子就往大门跑,可是房门怎么也打不开,芽儿手抖的厉害……若是选择死,她只想安然、没有感觉的静静死去,若被这样的人污辱至死,想象起来心肝儿都颤了。 不对,身后这人怎么还没追上来,芽儿心下平缓片刻,慢慢的转身,她惊愕的看着最不可能生的一幕,刚才她丢掉的那只长板凳此时就像有生命一样……它阻止了山贼头目的来路,一横一竖总是挡在他的面前。 “妈的,撞邪了不成,老子就不信这邪……谁……谁在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山贼头子正厉颜喝骂出口,那长凳竟像有所觉一板敲在他的头上……“啊……痛死老子了,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 他左扑右扑都抓不到那条像有生命的板凳,可不想那长板凳却突然转而向芽儿飞了来,或者说是走了来,它是竖着的……而且板面也朝着呆若木鸡的芽儿,并好像是向她点了点头,芽儿“我”了一声,那长凳立即急切的碰着她的手,芽儿右手刚刚抓住它,一股很大的劲力突然贯穿她的手臂,正好那山贼叫嚣的迎上来,芽儿控制不住右手,一个反扇……正好敲在他的门面上。 板凳慢慢落下来,芽儿手上酸麻的痛,喘着粗气、紧着眼,看着那被敲扁的山贼,像块木头般华丽丽的笔直倒下。 “啊……”芽儿此时根本不能思考,就盯着这板凳左看右看,她最后嘀咕说道:“虽然我不相信什么鬼神或者是妖,可是刚才真的谢谢你了板凳大仙……”芽儿双合十,非常虔诚的作了作辑,虽觉自己动作有些冒傻气,但是昏死在地上的山贼却让她不得不相信,刚才确实是这板凳救了她…… 突然嘎吱一声门响,一点点的嘎嘎响,随着这阴森森的响声,那怎么也开不了的房门竟慢慢的打开了,最后砰的一声巨响,整个门不是开了,而是突然四分五裂的碎在当场。门外站着一个人,芽儿看到了,那个人也看到了她,好像是个男人。 接着,“哈哈……板凳大仙,哈哈……笑死我了……”本来很诡异的背光身形吧,突然传来一串人类的笑声,立即撞散了芽儿心中突然集起的恐惧。 门口那人哈哈笑得很大声,似乎上气不接下气,他笑得蹲在了一旁。芽儿边用还打颤的双腿站起来,边就想,这山贼咋就没看到他们的老大被人敲扁在房里了?一个劲儿的光顾着去笑,猫尿喝多了不成! “希佑,你闹够了!”突然一声低沉,如冰霜刺骨、寒气逼人的问声传来,芽儿听那大笑的声终于控制了一点,但仍然有些止不住的趋势。 她轻轻的、轻轻的走出房门,疑惑、小心的一望,呃……满山满地的全是火把,黑鸦鸦的一片人影浮动,四周还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 芽儿站在门口,木然的看着这些人,除了刚才大笑的那个人看着她,其外的人像没现她一般,各人忙各人的,他们把喝得醉生梦死的山贼,正用麻绳绑结实了串在一起,而这些人却个个穿着黑衣,并非官府中人的打扮,难道……呃阴山被别的山大王占领了? “喂,你傻了呀……”这时那还蹲在那里的人影叫了一声,芽儿看他是冲着自己来的,光有些暗,她倒看不清楚他,但听他的声音和正站起来的高大身形,她可以断定不认识他。 芽儿看他盯着自己就走来了,不自觉的立即解释说,“拜托大哥,我是被这些山贼掳上山的,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你们占山就占山,我可不属于这里,这样解释你听得懂吗?” “哈哈……我怎么就救了个活宝呢,哈哈……”那人立在台阶下又大笑起来,借着烛光的照射,芽儿看清了他的五官,清秀的娃娃脸,眉眼展开时带给人一抹温暖的感觉,特别是那两颊深深的酒窝很迷人,怎么看也不像打家劫舍的山贼,于是心下一松,便大步跨了出来,她直接问道:“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另一锅山贼吗,似乎不太像,那你们是谁?” 而这大笑的人却饶有兴趣的笑看着她,他没说话,却也是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芽儿疑惑的一个劲儿的自问自答,“绿林好汉吗?那你们是什么帮派?黑衣帮吗?肯定是了,不然你们怎么都穿黑衣服,那就是绿林好汉了吧,那可以不可以放了我……” “哈哈……”这人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瞧着,周围打着火把的黑衣人把山贼们全制住了,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团挺拔的身影,他所到之处,所有人立即敬畏的退后几步。 这人便是这群人的头头了,芽儿正这样想着,她围着那笑呵呵的男人也问不出个什么,便对那黑影中走来的人问道:“你们是好汉,那就放了我可好?” 她软软的问道,这团更高壮的黑影同样没声章回她,芽儿心里毛了一下,站在这一堆不言不语的黑衣人当中……若不是这天上还有个月亮,她当真以为到了那什么间……想起这个,便想起护她而死于非命的相公,小脸微微就低了下来,也许当真到了那什么间,还可以追上宇文,那么她也不至于会那么寂寞…… 那高壮的身影直接就越过芽儿身边,他走过她时,竟让她觉得一股冷风袭来,在这山窝窝里,山风本就冷人刺骨,而这一身的寒气逼来,却觉是身在万年冰川之中,芽儿立即打了个清冷的激灵,只听身前像一座小山一样的男人,沉冷的说道:“毕希佑,你似乎是来玩的。” 冷冽的声音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四周里这些黑衣人在领说话时全部鸦雀无声,若不是那叫毕希佑的男子,立即笑一串声音出来,芽儿只觉这人来自阴冷的地狱,如此冻人,并非是动人的声音,真不讨人喜欢。 芽儿的思虑很容被人打断,上一刻还在为宇文哀伤,想随他而去,下一刻便在脑海里突突的乱想,她活得本就简单,经过两世,却也是看轻了生死,此时她的心底里其实在想,也许宇文的魂魄就像她一样,正在经厉投胎再成*人,这一世的苦难结束了,下一世希望他过得好,生活的幸福…… “把人绑了,他上来,你便把人交给他。”冷声乍起,又冻创了站在他身后的芽儿,她就好奇了,这人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这般的冷,于是一点点的移步去看他。 突见他俊美绝伦,非常熟悉的右颊时,芽儿抑止不住心下狂跳的心,她急一步就站在了那座小山面前,惊愕不已的啊了一声,一把就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相公,你没有事哇,呜呜……太好了,又见到你太好了……” 给读者的话: 非常感谢亲亲们支持哦,真会努力的,有意见尽管提哟,另外老坑会在这个月完,保持更新不变. 第8章他们像她相公 芽儿虽觉手下的触感太壮、太硬了一点,但看到韩宇文时,那股子劫后余生的冲击力,打蒙了她所有思考,她不停的唤着相公,止不住的泪水哗哗的流。 而四周里的人看到这一幕时,人人都张开惊讶的嘴巴,活似看到了什么天下奇观,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一个个都呆若木鸡,似乎周围就更寂静了许多,一阵凉风拂过毕希佑的额头,出飕飕的刮响声,毕希佑看着这座大山和那只巴着人不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麻雀,忍住额上垂下一排黑线。 他提醒道:“活宝,你吓傻了么,他什么时候成你相公了?” 芽儿哭得一抽一抽的立即反驳,“虽然他身子变高了一点,腰上变宽了一点,衣服下的肌肉也硬邦邦的……”她吸着鼻子抬头望着怀中的人,太高的身形,使得她望直了脖子,继续道:“呃……眉也粗一些,脸上冷一些……”不是一些,是很多,特别是那双原来总带笑的眼睛,这会儿那里似乎含了一座冰山,冻人! “但是你就是我的相公,我怎能把你认错,你说对吗相公?”她心里其实觉得不是,但脑子里想他是,可一时受冲击大脑已记起韩宇文是死了,就在她跟前,所以她那双滴溜溜的杏眼再也不转了,她就看着没有一丝动作的他,眼泪一眨就是一颗,一眨又来一颗,小嘴死死的咬着,呜声解释道:“抱歉,我似乎真的认错人了,抱歉,呜呜……” 她却趴进他怀里就哭起来,轰天震地、悲痛欲绝……而她抱着的人果真成黑山了,耸立于此一动未动。 毕希佑特别惊讶于芽儿竟然一直抱着人不放,他奇怪的问向她怀里的黑影,“焱,她似乎不怕你,而且能够受得了你的‘冷’,不可多得!”他郑重的做了个结论。 一听毕希佑这样说,一直没有吭声的黑衣下属们,突然激动莫名的盯住芽儿,他们灼热的目光都透出同样的欣慰,同时紧张的转到那叫焱的领身上。 焱感觉到下属们的燥动,突然狞然转身,当然娇小的芽儿也随着转动,她娇小玲珑的身子一时就挂着他的身上,哭声不断,期期艾艾的惹人心怜。 焱俊美绝伦的面上冷冽不改,但他的手下们却并未不适,因为他们早就习惯这样的焱,这样一个领着他们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大将军王,禹圣焱。 “殿下……”突然所有黑衣人一声似劝似求的呼唤,沉重的声音竟然惊得阴山上一阵的回音,远远的他们听到了猎狗的声响,毕希佑向所有人示意,众人也不多求,立即列队成两竖排,似乎立即就要离开。 毕希佑对禹圣焱道:“焱,若不想见到他们,你便先行一步,剩下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禹圣焱冷寒目中微闪精光,倏得刺骨般凌厉非常,阴沉的低语道:“此时走,迟了。”而他们都是被身上这女人所拖累。 毕希佑运功细听之下,果然听到后山上有人声传来,不免在心底佩服起禹圣焱精深的武学修为,如今是连他这益师益友的师傅也比他不得! “三哥……我找到了奶娘,可是听奶娘说府里的人都被这帮凶残的山贼杀死了,三哥你要为他们报仇呀……”一人从山头上翻过来,他后面跟着一串手拿火把的人影。 同时醒神的芽儿也看到了韩夫人,当时韩宇文死后,她与婆婆都被抓了,婆婆誓死也不写下字据,故而那些山贼说要把她吊死在后山,芽儿一度的以为就剩下了自己,不想她还有亲人没有遇难,此时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哀痛,于是一哭就再也收不住嘴,不是害怕和恐惧,而是对相处那多年的亲人,一种无奈的告慰和悲痛。 禹圣焱低看了眼怀中的女人,凌眼微眯片刻,突然又抬起头来,面色冷然,口中沉冷的道:“希佑你带兵在山下等,我立即跟上你们。” 毕希佑严肃的是了一声,立即一个手势挥来,所有黑衣人在那些人来之前,像一只只大鹏般飞离了山寨,这时那说话的人走出来,他便是大禹皇朝的四王,晋封为寿王殿下的禹圣麟。 他身后是两个护卫抬着韩夫人,她身上披的正是禹圣麟的王服,看寿王对待她的态度,果真孝顺有佳。 “三哥,你看这就是奶娘,咱们也好多年不见她了吧。”禹圣焱感触的说,一见周围全是被绑的山贼,于是立即庆幸的又道:“还好我急时通知三哥来协助我们,不然这些山贼岂能这么快被解决。” 芽儿听到别人的声音,哭声渐渐停下来,一看禹圣麟的面相竟然也与韩宇文更相似,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她蓦得放开手中的冰山,拔步就跑向禹圣麟,而禹圣焱眯眼一冷,直盯着她,听她迟疑的开口问道:“你是……” “采文……”被人抬着的韩夫人此时坐在石头上,她立即开口警告,但她喊的是采文,芽儿一时没有回过神,专门盯着禹圣麟瞧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禹圣麟被一个女子盯着,竟然露出一丝腼腆的神情,“姑娘看什么,我有什么不妥吗?” 芽儿失望的作了一辑,“对不起我又认错人了,实在是抱歉。”禹圣麟正奇怪再要问什么,就听韩夫人斥道:“芽儿,你多没规矩,还不快拜见寿王殿下和燕王殿下。” “见过寿王爷。”又转身拜道:“见过燕王爷。”对他,她多说了一句,也不管人家是一张冷酷的阎王脸,她只想理多人不怪,“不好意思,刚才我是吓过头了,把你认成是我的相公,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用那冷眼一直钉着我。” 韩夫人阴笑了一闪,突然张口道:“芽儿,你没有认错,燕王与你早定过亲,这次回京,你就要嫁进王府了,难道殿下的面相与母亲给你的画相,果真不同吗。你这孩子也是真是,心里唤殿下相公也就罢了,如今嘴上也说出来了,不知道害羞么?” 听闻韩夫人的话,此时受惊最大的是芽儿。 她不信的看着韩夫人,只见婆婆冷钉着她,射来的目光透出一丝狠劣之色,却是与禹圣焱的冷光不同,他只是冻人而已,而韩夫人却如毒蛇般骇人,芽儿一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张嘴结舌的看着韩夫人,转而看着除了冷便毫无表情的禹圣焱。 禹圣麟立即笑道:“这便是采文妹妹吗,多日不见,圣麟哥都快不认得你了,呵呵……” “在山贼窝子里,三弟和四弟竟然认起亲戚来,这场合选得可真让人感动啊,呵呵……”突然一声凉凉的讥笑声传来,后山处又涌来 第9章嫁就嫁 禹圣极带来更多的士兵,站满了整个阴山。韩夫人一见他出现,立即肃声对禹圣焱道:“圣焱,带奶娘走,我不想看到害我全家老小的罪魁祸。” “韩夫人,你话可得讲清楚。”禹圣极阴声说道:“若不是你的好儿子老四,他口快手急的通知老三过来,本王倒以为有多厉害,哼,一时放手让他们玩而已,岂不知他们也是能力有限呀,所以今日你韩府才会死这么多人。” 禹圣极长相阴柔,身长瘦削,目极所处都带起一股子阴风阵阵,他的气场似乎与韩夫人有得一拼。 韩夫人咬牙切齿的反驳,“蜀王殿下明知劫的是我韩府中人,竟然仍旧让你的手下挑拨这起事件,可府里人被山贼屠杀时,你的人却不吭不响,任其我府里之人无辜残死在这阴山岗上,呜…呜呜…” 韩夫人痛哭流涕,此时才表现出一副软弱妇人的神情,她捶打着胸口,“我儿子媳妇都死了,难道他们不够无辜,不是殿下计划不周,而祸及残死的吗,呜呜……儿啊……儿啊,你留下孤寡母亲,我要怎么活呀,啊……” “婆……”芽儿心痛的呼一声,就看韩夫人凌眼过来,立即换口哭道:“娘……”她忍不住同样心痛走到韩夫人跟前,以为韩夫人终归是对韩宇文是有母子情份,此时失去了亲人,她才表露出对儿子的心痛,而婆婆要她在人前做韩采文,一时间她倒没有多想哪里去,只是悲痛不已的一起哭起来。 韩夫人看芽儿走近,立即一把拉住她压在怀里,“呜呜……采文,娘以后只剩下你了,只有你这个女儿了,呜呜……”看似悲痛欲绝的韩夫人,勒着芽儿的力道却异样的沉重,芽儿只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也许婆婆就是丧了子女,连二娘和旭文都死了,所以才会想要把她认做女儿,嫁于韩采文定亲的三王殿下……婆婆是希望以后也有个依靠吧。 可她真的就做韩采文吗? 禹圣麟眼睛都湿润起来,厉颜盯着无所觉的禹圣极,“二哥,我希望回宫后,你能在皇兄面前,当众解释今日之事,韩府一家丧四条人命,故然是山贼所为,但你领皇命歼灭阴山匪患,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禹圣极冷笑一声,面对上冷漠立在一旁的禹圣焱道:“我却有责任,但三弟似乎也脱不了关系,走吧,咱们一起进宫,向皇兄禀明一切,正在边关庐洲剿灭异族叛军的燕王殿下,如今又为何在此时出现在此地呢?”可恨的是,他又一次夺自己的军功,可恨,实属可恨之极。 禹圣焱冷盯着他,沉声道:“等你,就是让你转呈皇上,边关叛军已灭,五年大战结束,本王要整军休兵,大军便留于庐洲,以防患于未然。”话毕,禹圣焱就转身飞离,瞬间即逝,那一身冷然气势,一时竟镇摄住现场所有的人。 禹圣极厉眼蹿出阴气,“敢集兵不回朝,禹圣焱你最好想得清楚,果真要与我们对着干不成!”而禹圣麟从不管朝堂政事,故而也对他们双方长久对立的形式不予多加理会,他只关心韩夫人的安危,感触于她的伤子之痛。 他对韩夫人说,“奶娘,以后你就当我是你的儿子,儿子以后一定会孝顺你,我带你和妹妹一起回家吧?”韩夫人欣慰含泪点头,但被人抬走前,却阴冷的刺了眼沉思的蜀王禹圣极……害她家人丧命于此,她不会轻易放过他,那么好戏便从你开始,哼! ……分割线…… “焱……”毕希佑远远望向山顶上,只看禹圣焱飞身轻盈利落的跃下来,他刚站住,毕希佑便问道:“回将军府还是庐洲?” “进京,将军府。”禹圣焱道。 毕希佑笑道:“好呀,好久没有看到嫂子她们了,还挺想的吧,呵呵……”禹圣焱不吭声,反身望了一眼阴山顶上,他的这一顿,立即引起比希佑的好奇,“焱,她是你的未婚妻,我们何时去迎回新夫人?” 黑衣卫队一听,立即有些情绪波动,他们身下座骑也受到了影响,都有些不安的嘶叫几声。禹圣焱狞然扫眼众人,所有人都安份下来,就是连坐骑都不再燥动不安。 毕希佑便知问也百问,便也不急于一时探知他的意思……也许回将军府后,告诉清风夫人更妥贴一点……那个韩采文不惧于焱周身的寒气,太难得了,相信识大体的大夫人一定会为将军府的将来着想,而早日迎娶这位韩小姐入府,竟快诞下燕王的子示,为将来大业奠定基础。 禹圣焱收回冷然目光立即翻身上马,黑衣卫队一人一骑,早就整队待,百人铁骑全是燕王近身亲卫,武功卓绝不凡,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喝……”禹圣焱喝马飞奔,毕希佑及所有黑衣卫队紧随其后,度之惊人,像一阵凌风刮进京城。 十年军中生涯,成就禹圣焱战无不胜的大军王的威名,有“冷面杀神”之称的他,一入战场就象是来自地狱的阎罗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我者死!但只有他的生死兄弟毕希佑清楚,这十年的坚辛、军中的摸爬滚打、朝堂上的权术之斗,禹圣焱是如何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 而他们此次回京,只为一个字“情”,伤禹圣焱最重的亲情……若不是有那人的牵制,五年前,禹圣焱就不是什么王爷,所以那高高在上的人才会坐得那般不安稳,急于让禹圣极领功受赏,以为如此才能在朝堂上平分禹圣焱胜极一时的风头,却意外波及到韩府一家无辜丧命。 只是毕希佑多一想,难道阴山一役,果真是蜀王无意之失吗! 只是备受迫害的无辜之人,除了当时一阵的痛苦泄,之后仍要坚强的面对所有一切变故,甚至包括如今韩夫人强势的逼迫。 今日是六月初九,三个月的守孝一过,韩夫人便紧锣密鼓的准备起她的婚礼,她只有一乳名的芽儿,今天却以韩采文之名嫁于人人称道、百姓拥戴的燕王府,燕王禹圣焱。 这亲事是燕王的清风夫人亲自来提的亲,据下人讲,燕王府如今还没有正王妃,只有一个大夫人名唤冷清风,一位二夫人名唤郁晓蝶,众人都称她二人,清风夫人和蝶夫人。 芽儿对镜清然而笑,轻轻的盖上红艳的盖头,如今她进将军府,便是三夫人,人称文夫人……而以后,也许还有很多这样的夫人吧。 这样的命运她一弱质女子无力扳抗,于是她便安静的接受一切,亲人的离去她哭过、痛过,又一一释然,生死都能看得开,更何况现实的变更呢! “小姐,花轿来了。”清美的琴音作一身贴身侍女装扮,她比芽儿更加坦然接受一切,从此便认定芽儿是韩采文,而她会奉韩夫人之令,时常提醒芽儿从今天起就是韩采文。 第11章三人的洞房夜 拜堂成亲时,采文只觉这里被人扶一把,那里被人拉一把,别人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按着他们的要求作完了所有,她总算被送进了喜房。 采文只觉全身又痛又酸,第一次拜堂成亲,她就换了身红衣裳直接走进朝宇文的房间,那时她只有五岁,好可笑的年纪和成亲典礼,相比前一次,这一次算是正式一点,但是她的丈夫却太忙了,她只分得他身旁的二分之一……呃不,如今应该算是四分之一的位置。 她幽幽的想着,只望禹圣焱像韩宇文一样善待自己,让她继续平平安安的走完这一生,她便自足会常乐了。 房门吖一声被人推了开,是琴音走进房间,她手上端着食盘,边放到桌上边对她说道:“小姐,这是王爷让送的食物,要小姐您先用一点,以免饿坏了。” “哦……”看来这王爷老公还是有作好丈夫的潜质,她微不安的心幽幽的想着。琴音帮她拿掉凤冠和霞帔,脱了一身的累赘她总算能呼一口气,赶走一身的燥热。 许是天气正炎热的关系,采文只喝了几口清茶,连平日里最喜爱的甜点也没动几口,便说饱了不想吃了。 “琴音,你去看看,王爷今晚要在哪里……歇着,若不是这里,那我想早一点睡下,问问那些门口资深的婆子们,看可不可以。” 琴音领命去打听消息,采文借这时间便随手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她喜欢到处都清洁整齐的样子……门外站着几个穿着喜衣的婆子,恐是因为王府规矩多,时间长久了,却也没有听到她们有交谈的声响,采文在门口贴耳偷听片刻,只能失望而回。 其实王府真的好安静,若不是这一屋的红艳,和身上的吉服,她误以为今日的大婚是在作梦罢了。 “小姐……”琴音推门而入,趁那门开的刹那,采文瞄了眼门口的几尊神,果然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就像一排雕像。 “禀小姐,清风夫人吩咐说王爷还有政事要处理,您若累了便先睡下。” 采文又哦一声,松了口气就说,“那您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就可以。”说完就坐到梳妆台前卸起了装。 琴音却没有走,而是打了清水又进房,她说,“小姐,还是我来服侍你歇息吧,夫人在我们临行前提醒过,你现在是小姐,便以小姐之尊自称,与王爷圆房后,你便是王府夫人,便要有夫人派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事事都亲理亲为。” 这个她自然懂,采文心里想着,我还不是因为是你,所以才不好意思任意使唤吗?平时就冷冰冰的琴音,虽然言辞对人都有礼有节,但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而今,她的相公似乎也很冻人,采文觉得未来的生活突然就没了色彩,全成冰山大川了,这样……让她好不自在,更不舒服! “琴音,要不你今晚陪我睡……”她突然提了个建议,也许拉紧彼此的距离了,才能拉近她们的感情。 琴音奇怪的看她一眼,突然睁大的眼睛,似乎是听到多么不可理解的话。采文立即呃了一声,一拍额头,她小声不好意的说,“我忘了,今天我成亲,洞房花烛夜,怎么能把你留在床上,呵呵……” 琴音突觉凉风透顶,心下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没现她是这么……呃活宝的一个人! “小姐,你先睡吧,我就睡在你的外房,有事叫我。”琴音说完就放下了床帘子,采文急一手抓住了她,最后白白的问道:“你真的不陪我睡?”突然觉得这里好陌生,特别是没有烛光之后,她害怕。 见琴音眉头渐渐打了个死结,欲说俗不说的作难之色,采文干了干笑,拍了拍她手说,“没事了,你去睡吧,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琴音刚要离开,就听她说想,便又回头过来,采文看着远处桌上正流泪的红烛,小声的问道:“可不可以…把那个给我挪近一点,就放在我手勾得着的地方。” 琴音按着她的要求,把两只红烛放在近床边的小几上,这才终于摆脱采文的纠缠,去外房歇息。 采文看着那一跳一跳的红烛,渐渐的眯上了眼睛,只觉得嫁人的第一夜好清冷、有点可怜、有点心酸,还有点害怕这黑鸦鸦的、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 夜里起了风,淅淅沥沥的像是下起了雨,没来由的采文突然惊醒了,以为也快到天明了,却见窗外漆黑一片,哗哗的雨声伴着风呼啦啦的乱刮起来。采文想着可能窗户没有关好,于是起身赤着脚就下了地,却被坐在圆桌边的一团黑影着实吓了好大一跳,“谁……” 她惊吓的喊了一声,反射性的就抓起床边的鞋子握在手里,那黑影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喝着什么,突闻到浓烈的酒味,她才惊醒过来,“你……你是禹圣焱?” “听说你一直唤我相公。”那团黑影冷冷的回道,此时房里没有一点光亮,但采文只一听这冻人的声调,便确定了他确实是她的现任相公。 “呃……相公。”她立即扔掉鞋子,柔顺的唤了一声,心下却想,这时几点了?难到他上半夜是去四夫人那里圆房,呃……他们应该早圆了吧,这个暂时不论,这到了下半夜就到她房里来……圆圆房? 他不累吗? “你累了吧相公,要休息了吗?”她心头乱乱的想,嘴上试探的问。禹圣焱一手执着酒杯,像是偏着头正看着她。 采文已然摸到了打火石,擦了几下也没有点着,因为她慌,一慌就乱,一乱就做什么事都不成,突然手上复上两只冰冻的大手,惊得她一个心颤,立即就丢掉了打火石,而禹圣焱却手势一变便接住了,而且擦然了火花,点亮了被夜风吹灭的烛光。 她看到了他,没有她预期中的酒气满身,可能是在四夫人那里已经处理过了吧,转而现桌子跟前摆了十多个大碗那么大的空坛子,她心下乍舌的想,这人一天娶两个老婆很高兴吧,不然怎么独饮也这么畅快淋漓。 他把红烛递给她拿着,采文借着烛光,抬头看着他,本想问他要不要睡,却看到了与宇文相似的容颜,不自觉有些痴语唤着,“相公……” 深幽的冷潭蓦起微波,她的一声轻唤尽然吹软了一池寒冰,禹圣焱注视着她,像焦住了她的眼睛,让她再也拔不出来,这不是韩宇文的注视,不是……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她却大力的反推拒着他,“对不起,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请你……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第10章“好事成双” “小姐,花轿来了。”清美的琴音作一身贴身侍女装扮,她比芽儿更加坦然接受一切,从此便认定芽儿是韩采文,而她会奉韩夫人之令,时常提醒芽儿从今天起就是韩采文。 芽儿的心突然失律乱鼓动起来,心慌、乱,非常的不安,镜中的美颜也瞬间失血无色,背脊上蹿出一股子冷气,她一百次的问自己,我真的要代替采文下嫁吗? “采文……”这时韩夫人由画眉推进房间,打断了芽儿心头的自问和迟疑,转而看到韩夫人那脸严肃的神色,她心头苦笑一声,由得自己选么,她不嫁也得嫁!芽儿轻轻放下盖头,起身先向韩夫人施了一礼,“母亲,你看女儿这装扮好看么?” 十几年的相处,她觉得就算是冰块也被焐化了,可她本想当作亲娘的韩夫人,是芽儿如何努力,却怎么也拉不近她与她的距离……如今要离开她了,说真的此时心头很复杂,却决不是舍不得的感觉。 韩夫人道:“好看有什么用,你从今天起就是燕王府的三夫人,但光一个夫人头衔岂会是我女儿的最终归宿,燕王妃才是你的目标,采文,你可听清母亲的教诲呢?” 画眉冷眼看着芽儿,手上推着韩夫人近到芽儿跟前,又弯了眼一旁作侍女的琴音,那忌妒的目光,似要刺透她二人般凌厉。 芽儿觉得很有压力,于是直言道:“母亲,请不要给芽儿这么大压力,我怕做不好,让你期望越大,失望会更大。”她刚平声说完,就听韩夫人大怒道:“我养你这么大,此时就是你回报的时候,我也懒得纠正你的自我称呼,以后进了燕王府若仍不小心说话,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母亲翻脸无情!” 盖着红盖头的芽儿无声的微微低了低头,脚也轻轻的向后一退,再没有说话,在外人看来似乎被韩夫人这一通话震摄住了。 “哼……”画眉冷笑一声,活该!她就是不明白,为何夫人会选芽儿替代韩采文,她画眉就不行吗?她可是韩府中最出众的侍女,夫人交待的任务她哪次不是完成的最漂亮妥当,就像这一次……芽儿,你可别高兴太早,你今儿个入燕王府,有好戏可正等着你了,哼! 韩夫人狞然刺了眼画眉,画眉却一丝收敛也没有,仗着韩夫人平时一再的宠爱有加,立即回嘴道:“她没用,倒还不许别人笑她两声不成,哼!”在画眉心里,芽儿从来不是什么主子,就是与她们四姐妹相比,也应低一等才对。 芽儿立于一旁,一声不吭,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也没有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韩夫人是了解这个女子的,平时她最爱说话、讲道理,一套套的非要跟人争个赢家,而此时却哑然无声,倒让她心头不安起来。 于是脸上一和,示意画眉推她近到芽儿身边,她双手揽住芽儿的双手,语气温和的道:“芽儿,母亲这样提醒你,也是为了你着想,王府不比家里,说话做事你都得小心又小心,若真到祸从口出之时,母亲就算想帮你也无能为力。” “母亲,采文知道了,谢谢您的忠告。” 韩夫人盯着大红的盖头眯了眯眼,听到她自称是采文,心下就放心不少,最后她冷然的再提醒一声,“采文,不要忘记宇文、旭文,还有你的二娘是怎么死的,这一切可全是蜀王算计失策之过,他是想通过我韩府而打击燕王府,他要卸的是燕王的面子,所以你进王府后,要对燕王多加提醒,以免再糟不侧,如果……” 她声音阴冷寒,“如果有机会,一定不要错过给宇文报仇雪恨!”采文听闻,不自觉打个冷颤,突觉韩夫人这恨来得突然又猛烈,她果然是为了儿子才如此愤恨的吗? “娘以后都只靠着你,若有事就让琴音传话回来,只要你听话,一切都由母亲替你规划和安排……” 交待所有之后,琴音便扶着芽儿,不,如今应称她为采文,缓步朝房门走去,踏出房门那一刹那,韩采文突然转头,同时轻声说道:“母亲,我想最后去祖宗灵堂看一眼宇文,这样……芽儿才能放心从此作采文,他的妹妹。” “要去就快去,不要磨蹭了,不然燕王到府一时接不到人,可得怪罪我韩府人没有规矩。” 可看来今日不守规矩的却是燕王殿下,来迎亲的并非是燕王禹圣焱,听替代的新郎倌毕希佑解释,今日临时出了状况,燕王暂时不能过来。 韩夫人哪有在乎的意思,笑嘻嘻的送韩采文上了花轿,直到所有接亲的队伍都离开了,她才让画眉推她进府,今日女家却不待客,众人都以为是因韩夫人因府中遭难而无心大办,便跟随花轿到燕王府看热闹去了。 燕王禹圣焱娶过两位夫人,但是二十六岁的燕王至今却无子示,曾有传闻是因为燕王身体所故,众人不免怀疑燕王府将来的展,大将军王创造出的这份功勋和家业,若没有子示继承,岂不成为皇室和天下的笑柄。 但世事总是难料,今日果真是燕王府的大好日子,燕王今日不仅娶三夫人韩采文过门,还同时迎娶江湖第一大门派,“无极门”门主陌南行的掌上明珠陌紫菊入府,做这第四任夫人。而且众人都在小声的惊呼着,听说这第四任夫人是怀上了才奉子成的婚,今日还是燕王长跪于无极门下,亲自求来的亲事。 并且这里还有个说法,这陌紫菊长得是闭月羞花、娇柔美丽,堪称武林第一大美人,故而向他求亲的男子是络绎不绝,其中值得一说的便是那禹圣焱的二皇兄,禹圣极在前一个月的时间,不止一次上门求亲,众人都以为必成好事之时,却不想这陌紫菊早与大将军王暗有私情,已然怀上子示了,这才迫切嫁入王府。 这真是赶呀……王府门前集了上千的人,大家大声嚷嚷这乍听到的趣闻。而韩采文的花轿是迫于无奈候在府门口,因为那四夫人还未到,也就是说新郎倌不在府中,所以没有人敢来替大将军踢轿门、迎新娘拜堂成亲。 采文坐于花轿里早听得明明白白,心下不尽好笑,她倒是什么事都能遇得到……口里突然冒出比黄连还苦的滋味,就连她的心也苦涩难耐起来。 “小姐……”琴音小声的隔帘喊了一声,有丝安慰的意思。 采文淡淡的传出声音,“我没事,他们来了时,你喊我一声,昨夜都没有睡好,现在刚好可以补个眠。” 给读者的话: 抱歉亲们,今天真真有点事,还欠一章,过两天会补上。 第12章认姐妹 采文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与禹圣焱搂着睡了一夜,其实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在冻人的他……他怀里睡得着。可奇怪了,这人个性冷就罢了,为何他的身体也像块寒冰。虽然在夏天挨着透凉透凉的他很舒服,但总觉这体温不正常。 她背着他穿完了衣服,就过来要服侍他,却见他已经自已穿戴好,早就立在她身后,拿一种非常深沉、研究、惊诧的目光注视着她。 “怎么了吗,我……”采文检查着周身,不好意思的说,“我哪里穿得不对么?”这身子衫子是韩夫人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因为她身材娇小,长得又清纯可人,故而剪裁方面,都是按照韩夫人的要求,做得都有些贴身,以达到修身的效果,勾勒出窈窕的身形,这样细致描秀出凹凸有形的身段,也不显得那么的幼稚,而失了王府夫人的威严和气势。 禹圣焱只收回目光,并未说什么,但心下却激烈的动荡起来,她当真不惧他的寒体! “采文夫人……”这时门外传来琴音的声音,恐是昨夜禹圣焱回房后,就把她打了出去,她刚提醒的唤一声,就听一陌生的女音响起,“焱起了吗,宫里刚刚传话,让您立即进宫一趟……” 随着声音的接近,声音主人已然打开房走了进来,是一位单凤眼、瘦长脸型的清秀夫人,她的身形也很细长,纤细的双眼含着笑说道:“焱可从未起得这么晚过,想必昨夜一定睡得很好吧。” 她含笑的说完话,便召乎着身后丫头递上了王冠和朝服,立即亲手为禹圣焱穿戴了起来,采文轻轻的挪了挪脚步,有些难为情的向突然脸一沉的禹圣焱请教,“相公,这便是清风姐姐吗?” 禹圣焱沉思未动一分,而清风夫人却笑了起来,对她说道:“对,我便是清风,大你好几岁了,唤我一声姐姐,姐姐应着就是。” 采文含笑的向她点头,看她温和的模样,心想你可真难得,这可是都服侍到自个儿男人的小老婆房里了,果真好贤惠和……大度。 这时禹圣焱低声道:“和四夫人有关?” 清风立即回归正题,说,“肯定和这有关,昨日你抢了蜀王的意中人,以他那坚刻的性子还不都闹开了,恐是昨晚上就闹到皇上那里去,所以今日你进宫小心一点,人都说宁得罪君子,也莫得罪一小人。” 禹圣焱已穿戴整齐,就嗯了一声,清风夫人又说,“两个妹妹刚进府,很多事都不熟悉,今日我便会一一教待她们注意的事项,你安心办你的正事要紧,府里上下都由我替你担着了。” 禹圣焱便又嗯了一声,也没有多余的话,清风夫人见他如此,脸上的笑意悄然淡了淡,这时毕希佑在门外候着,“焱,我跟你一起进宫。” “对,让希佑跟着,我们也放心一点。” 禹圣焱对清风微一颔,向一旁垂头只听不语的韩采文射去眼,很快的就转身离开,毕希佑立即跟上他,脸上有丝急色,“焱,此事不会给您惹来大麻烦吧,抱歉,您都是为了……” “放心,不会有任何事生,紫菊的人……他们要不走。” 采文陪着清风一同送走了禹圣焱,这时才又一同回了各房,清风只说早上姐妹四人一同用个早膳,认识认识彼此,增加姐妹之间的情谊。 ……分割线…… 采文很注重第一面给人的印象,她以后就是府中的一份子了,虽然永远也做不到清风夫人那样大度和体贴,但想总要与她们相处在一起,都说和气生财,她虽不见得想要财,但却向往平静安乐的生活,所以她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只要顺眼就好。 采文最后选了件温和的淡紫色衣裙,只有边边上绣着小花,裙摆上勾勒着几朵随风摇曳的深紫色野菊,总体看来淡雅不俗,又不太显眼,给人一种纯美温馨的感觉,这便是恰到好处了。 她带着琴音低调早早候在用膳的厅子外,倒也没有故作恭敬之态,只是在厅房外的小径上来来回回的走走,同时向琴音打听着府中的格局。 清风夫人住在正房,其实府里上下的人都早把她当成王妃对待,听说禹圣焱也说过要把她扶正,但她却以身体不适、没有为禹圣焱开枝散叶为由,怎么也不做这正王妃的位置。 而二夫人郁晓蝶,蝶夫人住东院,她却是个热络的性子,而这个热络常常表现在争风吃醋上,有些不被禹圣焱待见,以前听说爱好弹琴唱歌,故而闲来无事时就摆弄着她的琴,常常能听到她唱几曲子。 至于与她同一天入府的四夫人陌紫菊,她住西厢房是王府最偏僻的角落,对她的了解便只有昨日听到的那些,不过她昨晚是猜错了,原来禹圣焱没有去她的房里,这也是琴音听郁晓蝶身边的侍女抱怨出来的。 而采文便从北院过来,那里挨着禹圣焱办公的院落,时常都可以看到府中进进出出的下人们。 “妹妹,你早到了呀……”还是清风夫人先来,她身后跟随着三个清秀的大丫头,这三人立即向采文行了礼,“见过三夫人。”琴音会意也同样还礼,“见过大夫人。” “清风姐姐。”采文含笑的道,清风夫人向她点了点头,看似对采文也挺满意,手上挽着她便亲密的进了厅子里,这时也没有上膳,清风夫人携着她走到茶厅里,一同坐进居的两个座位里,二人正待说话,就听一声重咳声传来,“哟,这是谁呀,怎么不说一声就挤了我,倒是嫌我是个多余的不成。” 清风夫人却压住采文要起的身子,只对那刚进来的明媚女子打笑道:“你个厉嘴的丫头,当着我的面也消磨起新来的姐妹了,果然是个饶不得人的坏东西,呵呵……” 那明媚女子便是二夫人郁晓蝶,她也似没有真怒,立即扬个笑脸说,“哎呀,我的好姐姐,看你压着我这么些年,今儿个终于来了新姐妹,倒也让妹妹我逞逞威风呀,呵呵……” “行行,说不过你,我让你,快坐吧,呵呵……”说着,清风当真是笑着就起了身,采文立即急一声止道:“我本不该坐到这里,岂能让清风姐姐移驾。”她又含笑的对郁晓蝶说,“可也不能亏了晓蝶姐姐,不知妹妹这样唤着,可如您的意?”她大方的站起身来,也不觉得不适,便笑笑的立在旁边。 第13章姐妹不和 采文离了座,郁晓蝶立即笑着说,“那姐姐可就当仁不让了,呵呵……”清风夫人也笑起来,这个韩采文知礼识节、长幼有度,以后倒少了她不少麻烦。 “清风夫人,紫菊夫人到了。”这时,清风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过来回话,跟着就是传说中的陌紫菊轻盈的走进了用膳厅。 削平的细肩,杨柳小腰,真不敢相信那里正怀着孩子,细得只有大碗口大小。一身碧绿色的衫子,随着她一走一扬,轻盈盈像一泉清美的湖水,细细的眉眼、娇柔的气质,果然是个娇俏的美人。 “紫菊见过大夫人,二夫人。”她躬身施礼时,她的丫头立即近身扶着她,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 清风夫人与蝶夫人都盯着她,在听到她的称呼时,心下有些与韩采文对比的意思,想来倒是谁也不欢喜清高孤傲之人,于是二人都淡笑的点了点头。这时就有丫头奉上茶碗,在清风夫人的示意下,丫头立即递于韩采文。 这时紫菊夫人身边的伺候丫头突然一跪,说道:“请教大夫人,我们夫人与采文夫人是同一天进的王府,为何她便是大,我们夫人却是做小呢?” “呵呵……”蝶夫人突然就笑起来,她指着地上的丫头笑得止不住,“这丫头说话可真逗,这府里可还没有大呀小的,咱们都只是夫人之称,只是有个先来后到的排序而已,你这丫头难道不知道王妃之尊,才是这府里除了王爷之外,真正能称得上的大的吗,呵呵……” 地上的丫头立即涨红了脸,本想替主子讨个公道,却不想一来就为陌紫菊丢了脸,此时陌紫菊却只暗责了眼不懂事的丫头,蝶夫人一席讥笑嘲讽,她却像是不放在心上,清傲的立在当场。 采文端上了茶碗走过来,含笑的双手奉上了茶碗,“清风姐姐请喝茶,采文初入王府,有许多不懂之处,还望姐姐你多加提点……”清风夫人满意的点头微笑,但总是充满着客气之意。 又递于蝶夫人,采文又说,“蝶姐姐,请喝茶。”却见她没有客气的后话,郁晓蝶一直含笑的眉眼立即就微微一冷,她哎了一声,“这杯茶我就授下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呀,还得姐姐我奉茶给你呢,嗯……”她喝了一口,冷笑的扫了眼一脸安然的清风夫人。 昨夜禹圣焱留宿于韩采文的北院,今早竟然是清风拿着朝服去找的人,这……郁晓蝶突觉危机感,按燕王的习性是从不逗留她们的房间,更何况是一夜…… 这时陌紫菊也接过茶碗奉茶,她倒是安静得很,不声不响全用眼神示意,清风夫人眯眼深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而蝶夫人却不然,见陌紫菊不吭声,她便也安座不理睬,反而闲闲的对韩采文说。 “采文妹妹,我们王爷可与别人不太一样,昨夜虽留宿于你那里,但姐姐唯恐你不会服侍……”她深意对上清风对过来的眼神,于是话一转,就说,“当然有清风姐姐在,我也没有什么经验可谈,所以呀,姐姐建议你,闲时多向清风姐姐请教一二哟。” 采文看了眼清风,清风夫人只含笑也不吭声,而陌紫菊此时递奉茶的手也收了回来,就站到另一旁去,微颔安静得很。 见蝶夫人怒看了眼陌紫菊,采文立即笑着开口,“蝶姐姐的建议,妹妹记在心里,以后若真有不懂的地方,一定向清风姐姐请教,不过……”她迟疑了一声,有些脸红的说,“母亲曾说女儿家嫁人成亲,洞房花烛夜只听相公的便好,所以我不太明白蝶姐姐所说的服侍是指……” 她脸红的看着郁晓蝶,郁晓蝶红灼了娇媚的俏脸,立即说道:“果真是个能说的人儿,难怪王爷会留宿在你北院一夜,哼,看来是姐姐应向你请教一二才是。” “这如何使得,可说不得请教,你是姐姐我是妹,若真想问采文什么,便直接传采文说话就是,采文肯定随传随到。” 郁晓蝶冷笑了一声,转而对一旁喝茶的清风挑拨道:“哟,大姐,你看看这采文妹妹的小嘴,可真真儿的利得很呀,我一句话,她就能抵十句上来,大姐你可是管着王府,若没时间教导她们府中规矩,妹妹我倒有闲功夫的很。” 清风蹙眉道:“蝶妹妹你少说两句,外人听了还以为你欺负她们两个小的。” 采文立即为自己辩驳,她沉静的说,“蝶姐姐,采文并非顶撞于您,只是听姐姐对妹妹有些误会,又对昨夜相公留宿的事好奇,所以才一一解释给您听,若如此便是不敬的话,姐姐可否告诉我……你再问我什么,我便当作没听到、不吭声就对了是吗?” 听这采文的话果真是激人的很,但看带着微微忧虑的小脸,却又问的那么真,就是清风也觉蝶夫人先前那话太过了一点,让单纯的采文当了真,于是道:“蝶妹,大姐今晚便会安排由你来服侍王爷,此时你就少说两句,两位妹妹刚进府,你可不能马上就给我若出事头来,杀鸡骇猴的事,我可不想出现在燕王府内。” 清风夫人严肃起来,果真有几分威严,可郁晓蝶却并不领情,她冷笑说,“今晚的服侍我看还是留给大姐你吧,反正相公来我屋里,也就是坐上一坐而已,妹妹可不想像有得人那样,非要表现出一副自己多受宠模样给人看……”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蝶夫人冷刺眼了清风,便指使着她的丫头接过陌紫菊手中的的茶碗。 她端在手里,冷看着一直不吭声陌紫菊,低沉的道:“别以为你怀个身子就有多金贵,倒我看来你那肚子里有没有货,或者又是不是我们王爷的,那还得两说,哼!” 陌紫菊听闻,似受了很大的冲击,脸色一白就抬了起来,看三人都盯着她看,她一双纤细不染尘埃的素手立即捂上细小的腰际,微抖的嘴唇坚难的吐出三个字,“我们走……”她转身就离开,她的丫头赶紧跟了上去。 清风一看她是朝府门外去,立即慌了神,赶紧吩咐下人去追人。转而对也有些意外之色的郁晓蝶严肃的道:“你今日可真出风头,王爷回来后,你自己跟他解释。”清风气极,恼看着她凌直了眼。 郁晓蝶立即好颜和笑起来,她起身走到清风跟前,她说,“大姐,我适才不是也说出你心头的疑惑了吗,你与我都清楚王爷……”她深意的对视了眼清风,又小声的说起,“那陌紫菊不声不响就怀上孩子,而且此事还与蜀王有所牵连,今日王爷进宫不也是为了此事,我刚才才一试探,她便是那种神情和动作,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鬼。” 第14章她不介意冰块 陌紫菊的肚子有鬼没鬼,她们是没有机会清楚,因为禹圣焱一回府,便听说陌紫菊受了气,清风拦不住,她当天就回了娘家“无极门”。 而禹圣焱当夜便又接回了她,他们回府的时间拖得晚,半夜的时候却召集王府所有的人,从上到下一一都立在王府的后院里,最前面的便是清风为的府中夫人。 禹圣焱走上台阶,沉冷的气势立即摄得没人敢抬头,一一垂头听训。 “从今日起,四夫人的西院,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能轻易出入。”他顿了一下,凌眼看着蝶夫人,蝶夫人害怕的直打抖……听他声音微一寒再道:“府中有人若不安分,本王不在乎施行军法处置。” 蝶夫人一听,立即吓得身子一软差点摔了下去,她困难的吞咽着快干涸的唾沫……是,他们王爷治军严明是出了名,大军王在战场上的厉害,一听那“冷面杀神”几个字,已然可以令人胆战心惊了,可郁晓蝶所恨的是,从不管府内事的禹圣焱竟为陌紫菊当众训斥她…… 半夜三更集了众人,禹圣焱便只有两句训示,但这两句话却如刀般刻在了众人心里,下人们想着,四夫人这肚子可真见威风,他们可从未见王爷兴师动众的维护哪个女人,即使是府里的大夫人清风,也从未得到过王爷这般重视的对待呀! 清风夫人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打了所有人去休息,一时院中就留下他们一家子人了,这时清风便轻声向禹圣焱问道:“焱,今晚是要留宿在菊妹妹那里吗,那么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 清风刚转身去,就听陌紫菊小声回道:“王爷对不起,紫菊来回奔波一天,身体早有不适,唯恐今日无法服侍于您。” 清风听闻,立即不舒服的看她一眼,正待说她几句太不识相,就听禹圣焱道:“送四夫人回房,以后就由希佑守护在西院里。” 毕希佑立即称是,对陌紫菊一声请,紫菊也不迟疑,施一礼便离开了。 清风蹙起眉,她太明白毕希佑与禹圣焱的兄弟情深,如今是没有想到,一个怀孕的陌紫菊,竟然能让冷漠的禹圣焱如此在乎。 这时清风夫人又说,“蝶妹妹,快回屋准备一下,今夜就由您服侍王爷……”她刚这么说,郁晓蝶一看禹圣焱那冷冽的神色,今日她又犯了事,早吓得魂都蹿上了天,她立即跪下拒道:“晓蝶错了,请大姐你责罚,以晓蝶这带罪之身,岂能服侍得好王爷,所以晓蝶这就回屋面壁思过去,没有大姐你的允许,晓蝶不敢再出院。” 她说完话,立即向禹圣磕了一头,于是也急步带着丫头离了去。 禹圣焱阴沉的站在台阶上,他身后的贴身护卫巫正刚小心的擦了把额上突起的热汗,乖乖的,别的府里夫人一多,大家都急着去争风吃醋,而燕王府里却都是吓着把男人往外推,这是怎么说的……他又小心的看眼周身冷寒的禹圣焱,再扫眼还立在台下的清风夫人和新夫人采文,你们哪位就行行好,快把我们家王爷领回去吧,不然这冷寒的气息快冻死人了他! 燕王府一直是由清风夫人管理,就是禹圣焱贴身内事也由她一手安排,在以前的时候,禹圣焱打完仗歇息时期里,她与郁晓蝶便是轮流伺候,而今多了两位夫人,自然是四人轮换,此时这种情形,清风正想韩采文昨夜才服侍过了,那么今夜她…… “去北院……”禹圣焱突然冷沉的开口,对清风微一点头,便领前一步离开,韩采文像受吓似的抬头看他,人都已去远了,于是她朝清风告了辞,赶紧的就追上前去。 而清风却一时怔在当场,身后的丫头担忧的唤她一声,她才叹气的说,“何时,你才能像维护陌紫菊一般为我一回,何时……你才能亲口说来正房……”心头的苦涩便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她看着走远的高大身影,有些颓然的转身,便看到身后三个丫头都是一脸担忧。 清风道:“你们也跟了十几年了,我们的情份比姐妹还亲,但是如今府里又来了新人,明日夏草和秋水一人去三夫人处服侍,一人去四夫人处,而冬雪便留在我身边。” 三人立即称了是,清风点了点头,脸上的幽怨一丝也没有掩盖,这让与她一起长大的三人都不免为清风抱不平,当年若不是清风夫人,王爷可早就没有了命,如今为了子示……王爷他……他真的有点对不住夫人。 ……分割线…… 清晨传来小鸟啾啾的叫声,采文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手上突然碰到身边人,那冰凉的触感,在这夏日的炎热里,感觉是那清凉舒服,她一巴就贴着人揽了过去,手脚都缠上了身边的大冰块,小嘴迷糊的嘀咕着,“这么凉快,都不想你走了,其实你不睁眼凶人的时候、不那样阴森森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她轻轻抬头看着他,知道他早就醒了,应该说每天在她醒来之前,他就一直睁着眼看着她,从最开始的研究、探索,到如今这种沉敛如冰的不动声响……开始时,她对他也有小心,后来慢慢的知道他不爱说话,那便更不会责她的什么不是,于是她开始试着与他自言自语,他不说,她也只敢说一句两句,然后再有默契的起身着衣,开始她一天的米虫生涯。 不过采文也是乐在其中,喜欢这种平和的日子。从那日禹圣焱大威严之后……又有些奇怪,每天晚上,其外那些夫人总是有各种理由不要服侍禹圣焱,就连清风……听说服侍了他一夜后就病在了床上,这倒引来了采文几日暧昧的探究,莫不是这人……想象起要与这冻人的相公圆房,采文就越来有些紧张。 而姐妹们一推拒,这王爷相公便夜夜留宿她这里,转眼过去一个月了,他倒也没有越界的动作,他……到底在等什么? 其实采文在想,既然都是他的妾了,也没必要死保着身子不给人……再说上世她死得突然,模糊记得是十三四岁时得病过逝,而这世也十六七岁了,对男人和女人……她也会有些好奇,而夜夜与男人同床共枕,难免的有些春心动漾……唔,羞人! 不过……似乎原来与韩宇文同床十几年,到也没有这种感觉……怪怪的,可能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因为韩宇文的不能,所以她就没感觉吗? 禹圣焱一如往昔,三下五除二着好了衣衫,便静静的注视着采文,见她不仅不惧他的寒体,而且一月试探下来,也没见她有异样,心下突生出不一样的感觉,而他也越来越习惯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一个女人,听她叨叨的自言自语,看她含笑、嘟嘴、有时又傻笑,或者再像此时这样脸红娇俏…… 采文穿戴好了衣衫,转而对禹圣焱道:“相公,今日天气很好,我想出府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第15章纯却不蠢 采文穿戴好了衣衫,转而对禹圣焱道:“相公,今日天气很好,我想出府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呢?”其实她都想了一个月了,在韩府里她可没有现在这么规矩,想出去哪里,韩宇文定会欣然同往,二人说说笑笑的游完了晋阳城……那段美好的时光对于如今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处境来说,真是太珍贵和向往。 采文陪着好脸,可怜西西的盯着禹圣焱,却只见冻人他眼一垂,脚一转,走出了房,一声都不吭。 “啊……小气鬼!”采文希望落空,心头不舒服极了,“我的小小希望而已,唉……我难得有向往的、想要去做的事,为什么你就不能答应呢?”她其实对很多事提不起力气,就比如说府中的情形,她没想过与人去争宠上位,不是不能够,而是懒得没心思。 采文没心思,可她的侍女琴音却不然,她进房看采文嘟嘴生气,嘴角动了动却也没有直接说什么,反而去伸手整理床铺,才说,“小姐,各位夫人都敬着王爷,有时你心里不舒坦,却也应该压抑一点声音……”其实她刚进房时,禹圣焱还在院子里没走,当然是听到采文骂他小气。 采文睨了她一眼,无奈的说,“我是觉得日子过太了无生趣,所以想出去逛逛,也许……也许我应该回府一趟,我那些医书全没有带来,所以我才这么无聊。”想着以前,韩宇文也没有天天陪着她,所以她早习惯安静的生活,只是这府里不比韩府,清风夫人规定的府规里,太限止她的脚步,也同时有点禁固她的心。 琴音整理的手势微微一顿,见床上又没有预期的印记,转而便走向采文,她分析着说,“小姐,如今看来清风夫人虽受王爷尊重,但却是个病痨子,身子不醒事便不能有太大作为,而蝶夫人早就不受王爷待见,听说王爷这次回府,她一次也没有服侍过,紫菊夫人却更不用说了,她见了王爷就走……所以您要想留住王爷的心,应该把握住此时机遇,早点像菊夫人那样怀个孩子,您与老夫人将来也得有个依靠。” 采文蹙着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琴音立即微一退步躬身说,“小姐为人单纯良善,琴音是你的丫头,自然要为您筹划将来,小姐请莫要误会琴音。” “没有,我倒没误会你,可是……”她迟疑了一声,说了句实在话,“可是我觉得母亲她就算没有王府帮衬,就凭韩府的声望和地位,还有寿王对母亲的孝顺,不应该说很急着让我怀上孩子,以让她安心享受晚年吧……” 琴音惊讶的看她一眼,以为她猜到了什么,而采文却一眼笑起来,“我就是一想,没别的意思,只是不知怎么的,自从嫁进王府,母亲的态度就有些诡异……”她神秘的突问琴音,“琴音你没有那种感觉?” 琴音如何能答她的话,于是只得把再要规劝她早日圆房的话吞进肚子里,有时她会觉得,这看似柔弱单纯的采文,却一点也不简单。 这时房门被一丫头推开,看她手上端着早膳,采文含笑的起身去接,“夏草姑娘,自从你来了之后,我这嘴呀,可都被你养刁了,呵呵……我看看,今天又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夏草腼腆的笑了笑,清秀的小脸有些受宠若惊,“只要采文夫人喜欢就好,奴婢也不会辜负清风夫人对您的心意。” “那是,清风姐姐是采文见过最好的人了,好高兴她把你赐给我。”她温和含笑的说话,字句都透着温柔,软糯的嗓音也非常和气,让人听了就觉得舒服,故而本是对她有些防备的夏草,便越有些喜欢这个新夫人。 采文自己呈了早膳,她不急不慢的说,“只是姐姐这般待我好,让我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夏草你能否告诉我,姐姐她喜欢什么,我也想聊表心意。” 看夏草一时站着不说话,眉头微蹙,有些欲言又止,于是采文立即又道:“若不好说那便不难为你了,待我想好了再给她个突然惊喜,你说可成?”而立于她身后的琴音却越觉采文不一样,对待这清风夫人送来的夏草,她总是客气尊重,而与她的话头也总是绕着清风夫人打转,原来……原来她早就现清风夫人的心思。 夏草见采文说得肯切,突然就跪下说道:“采文夫人,这都是奴婢心下不忍说的话,希望夫人你莫要误会什么。”说毕,她才进入正题。 “清风夫人与王爷同年生,夫人的父亲是为救王爷而死,而清风夫人的这一身病也是为了当年救王爷……”她机灵的止了话,只说回正题,“但如今王爷正事烦忙,又因子示原由不得不冷落清风夫人,若是采文夫人真当觉得我们夫人好,求你让王爷多去陪陪清风夫人,以免她再为孤情难圆而伤怀,使得病体一直不见好转,呜呜……” 采文了然笑了一下,转而却冷了下小脸,再夏草抬起头时,她又含笑而对,说,“夏草去清风姐姐那里服侍吧,你的心和人都装着姐姐,我岂能如此心狠,硬是拆散你们主仆情宜呢!” 夏草一惊正待说完,琴音就起了身,她冷清的说,“夏草姑娘莫要多想,我们夫人从来就是个忍不住人伤心的性子,她能给你这么大恩惠,你还不快谢她恩典,早早的回清风夫人那里去吧。” 一见采文仍然温和含笑,却不想她仍有几份强硬的心气儿……夏草此时后悔已晚,她们四姐妹中,恐只有她无疾而终,半途被驳回夫人身边,而她却只能干声说:“谢谢采文夫人的恩典,夏草这就离开。” 哪个主子会要不贴心的丫头,夏草终究是聪明之人,若她说强留在此,岂不说明清风夫人果然怀有心机! 清风夫人的正房里。 晚饭过后,清风夫人便躺在卧榻上休息,这时冬雪正在训斥回来的夏草,“你这话也敢说,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夫人是争风吃醋才病着了,夏草呀……你怎么,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夏草立即跪下道:“夫人,对不起,我把你的好心意都给打砸了,没有服侍好采文夫人,反而让她误会了你……对不起夫人,你罚我吧!” 冬雪不饶她的说,“夏草,我们姐妹四人誓要护着夫人,所以才会处处留意着其他夫人,而你……你却半道而后,你气死我了!” “好了,冬雪。”这时清风坐了起来,面上倏得严肃道,“我何时让你们去注意谁,被采文夫人驳回来那是对的,明日把春月和秋水都叫回来,我非得好生训戒你们,再由着你们这样胡想而做,若为此惹来什么人的话柄,你们又有谁能说得清,咳咳……” 第16章身世复杂 “好了,冬雪。”这时清风坐了起来,面上倏得严肃道,“我何时让你们去注意谁,被采文夫人驳回来那是对的,明日把春月和秋水都叫回来,我非得好生训戒你们,再由着你们这样胡想而做,若为此惹来什么人的话柄,你们又有谁能说得清,咳咳……” 两个丫头被清风说的都垂下了头,的确,夫人没有让她们这么做,但看夫人这么想着王爷,而王爷又…… “见过王爷……”这时外间里传来小丫头的声音,清风主仆一听,都来了神儿,清风也不叫起两个跪着的丫头,撑着不停咳嗽的身子就去门口迎人。 “焱,你来了……”她似感叹的问候道,苍白个脸色却是笑颜如花,立即随侍着禹圣炎走进房中。 “她们怎么呢?”他刚坐下,清风立即亲手端了茶奉上,回道:“几个丫头误会了我的意思……本想着妹妹们进府都不熟悉环境,于是派了身边的夏草和秋水去伺候三夫人和四夫人,可不想夏草这丫头竟然会错了意,惹恼了采文妹妹,这不被斥了回来,我这会儿正训斥着她,让她明个儿去给采文妹妹赔个不是去……” 禹圣焱嗯了一声,便示意清风把存在她屋里的吏书拿来,就着烛光便看了起来,清风见此立即让两个丫头离开,于是走回来时,她坐在床榻上,禹圣焱就坐于屋中的小书桌前,一时二人便没有话。 清风半天才道:“焱,您是……是采文妹妹说了什么,所以你今日到我这里来了?”声音透着明显的委曲,却只见禹圣焱顿了下翻书的手,迟疑了一会儿,才沉声回应,“她要说什么?” 没说吗?清风心里计较着是他自己过来的,还是采文当真听了夏草的话意,才让他来……如此的话,清风便觉颜面好无光采,于是立即道:“焱,我身体不是,更惧于你的寒体,所以今夜怕是不能服侍您……” 禹圣焱听闻,缓缓的转头看她,冰雕般的俊脸没有太多表情,只沉声说,“本王知道。”于是又回过身,继续看书,一直又坐了很久,她也依着床柱靠着,有些迷糊睡着时,却感觉一团软棉被包住了她,她睁眼看是禹圣焱隔着被子抱起她放在床上,有那一瞬间,她眼眶都湿润了,禹圣焱看着她,“睡吧。” “呜……焱,是我不中用,若身子有采文一半的好,也不至于……也不至于连接近你都不能。”她低低的泣声出来,哭碎了脸上所有的从容和大度。他隔着棉被揽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的拥抱却是让她如此的踏实。 她笑着幽幽的道:“是谁给你的建议,这样搂着我,就不会把你身上的寒气传到我身上,真是个贴心的人儿会想的法子对不,她能让你上心,我现在完全能理解了。” 这时禹圣焱突然说话,他道:“同床共枕一月,竟然不被天生寒体所害,韩采文能助本王一臂之力。” “什么,她……”清风立即对上他的眼睛,看他沉冰般的眸子里正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清风也不禁欣喜若狂,她说,“我们都在猜测你们是如何相处,因为没有现落红的印记,都以为你喜欢呆在她房里……”就像在她们房中坐坐一样。 她就是与禹圣焱拥着睡一夜,都会让她一连几日起不了床,如此,又岂会有孩子……而今这个韩采文…… “紫菊的事,你猜到了?” 清风听闻,不觉得笑了开,“不说你这异样的身体,就是对你的了解也决不是做出那种事的人,所以紫菊这胎不是没有就是另有缘由,这都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也服从,我会照顾好她。” 清风只觉腰上的大手勒了勒,心里不尽为她与他的心灵想息而高兴了几分,想起燕王急于留下子示一事,于是急声道:“焱,你要了她吧,让她为燕王府尽快诞下子示,稳定人心。” 燕军号称拥军五十万,其实不止,仅凭禹圣焱十多年的作为,拥护他的人已遍布天下,而今众人都期望他振臂一呼,便可成就大事……清风更加清楚,当今皇上与二皇子禹圣极对他们的忌惮已到尖锋时刻,随时都可能引暴这看似和平的表面情势。 而以往,燕王府所忧虑的是,禹圣焱无法拥有子示的问题……只因禹圣焱还在娘胎时已中罕见的“冰魄寒毒”,从他成*人起就受尽寒毒折磨,更受尽皇宫中人的冷眼和欺凌……这一切只因禹圣焱亲母“颜妃娘娘”,是先皇从其弟八王爷手中抢来的姬妾,八王爷死于皇位争斗之中,而颜妃却于当年产下一个不足月的皇子禹圣焱。 禹圣焱的身份立即受到多方势力的质疑,以至于先皇迫于言论,对颜妃母子从此冷漠无视,更因颜妃心系已逝八王,先皇付出的真心不得以回报,最终去逝时也不曾再召见她一次……又因当年八王旗下谋臣,均被先皇一一抄家灭族,维护先皇这派皇室和朝臣,谁会想要留下禹圣焱,这有可能是八王的余孽。 禹圣焱受尽身份所带来的痛苦,皇室与朝廷对他身份的介怀,使得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 当年年仅十岁的他在机缘巧合下参了军,有贵人清风夫已逝的父亲暗助,又与江湖上闻名的“玉笛公子”毕希佑成为生死兄弟,学成今日这身以寒驱寒的“寒冰幻掌”,凭借神功以及他强的军事能力,他屡建奇功。 十年时间为大禹皇朝扫平周边无数作乱小国,他的功绩被大禹所有军民百姓歌颂、赞扬。先皇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以至于在年仅二十岁的年纪已荣为亲王之尊,他比哪一个皇家子示还要有功绩,更是天下民众民心所向! 当今的禹圣焱,完全有能力做这天下之主……当年的遗憾、现今皇上的平庸、燕王府所受的诸多打压……这一战,终究是躲不掉,只是不到最后时机,燕王府绝不愿挑起战祸事端,“生灵涂炭”是禹圣焱、及燕王府众家臣最不愿看到的情势。 清风思及过去种种,心中早下几分定论,她继续道:“只要我燕王府拥有子示,燕军和家臣便不会再有所顾及,而皇上和老二也不敢再那么嚣张。”不是燕王府要反,而是当今皇上肚量狭小,拥护他的这帮朝臣又一直纠缠于禹圣焱的身逝……而二王禹圣极更是狼子野心,他早有图谋皇位之嫌,应该说当今皇上禹圣乾继位以来,真正做主大禹皇朝的人,就是这二王禹圣极。 禹圣焱没有说话,冰冷的吐吸很平缓,并未如清风这般心潮澎湃,片刻之后,他低声道:“明日里你进宫一趟。” 进宫……是为了她!“焱,婆婆她……你回京至今见过她了吗?”很久没有等到他的回应,清风便又很不解的说,“我从来不理解婆婆,她为何一直如此冷淡的对您,而您这寒毒虽清尽,但希佑说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那么婆婆当年……她是?” “明日进宫,把她也带上。”禹圣焱翻身而躺,不对此多做意见。 第17章母子不和 “采文夫人……”清晨时间,采文与琴音刚刚洗漱完毕,夏草便领着四个小丫头来到房里,她笑着说,“采文夫人快准备一下吧,昨夜夫人奉王爷之命,要你与夫人一道去趟宫里。” “哦……”采文看了眼琴音,微微蹙眉,她不太想走进那说要人命就能要人命的地方。小丫头帮着采文重新梳洗打扮,琴音便问起夏草,“不知夏草可知道,这进宫是为何事?” 夏草冷看了她一眼,只说,“主子的事,我们做丫头的岂敢乱打听了去。”她身一歪就不理人,看她这模样,琴音也只勾了勾笑,定是昨夜被她主子责了几句,所以此时才没个好脸色。 盛装打扮的采文,一身淡粉宫装,金钗宝玉环绕,尤似古代大汉时候的装扮,清纯灵动的韩采文竟让所有丫头眼前一亮……她的美,娇俏又不失庄重,玲珑剔透的眉眼闪耀出迷人的光彩。纤细却窈窕的身材、充满活力的清纯美颜,给人一种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妹妹,收拾妥当呢?”这时清风夫人进房来,她的习惯不见人形,便听人声。采文勾着微笑轻然转身,让突然走进房的清风脚下一滞,她惊艳的看着采文,那微微一笑却是倾城之颜,让同为女人的清风都不禁为她一时失神。 “采文妹妹真亮眼,在我们大禹皇宫的绝丽中也属上等美人儿。”她笑着打量着采文,嘴下赞美不断,但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对于采文,她确实有些忌妒了。 采文含笑说,“你们是突见我如此装扮,所以才会觉得诧异,若是看久了,我也不过是平常的人儿,哪及得了清风姐姐一半的娴雅美丽。”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用不着在这里互相比夸了去,走吧,今天姐姐便带你去见我们的婆婆,颜太妃。” 颜太妃独居偏远的雾华宫。只有采文跟着清风进宫,她算见识了皇宫的金碧辉煌、庄严气势。进入皇宫后,她们也是以马车代步,因为雾华宫着实离得太远了,穿过长长高耸的皇墙,绕过一条条一弯弯的小径,本以为宫里定是像那电视里的御花园般,锦花团绕、假山怪石、玉桥碧泉……可不想却是坚硬冰凉的大理石子铺成的路,颓废了无生息的枯树残丫,虽显气派却早蒙了灰尘的座座孤宫。 “姐姐这是哪里?” 清风叹了一气说,“雾华宫就挨着冷宫,一路凄冷吓到你了吧。” 采文有感而,“有点儿,生在这高墙中的人果真幸福吗?”若不幸福,为何人人又想朝这大笼子里钻呢? 雾华宫到了,与之前的宫殿相似无几,只是这里有人打扫,若不看这宽敞的宫殿式建筑,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般的大户后院一般,虽显尽了奢华,却宁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宫殿里没有寻到人,但看清风夫人寻着路直往里面去,采文觉得她可能早已习惯了吧,却是想不到燕王府那般有人气,而禹圣焱的母亲却住在这极其的清冷的地方。 前面的一个厅门口上,刚走出来一个女子,清风夫人立即唤了一声。“阿秀姑娘……” 那叫阿秀的女子看到她们二人走来,立即含笑的微微行礼,“见过清风夫人。”看了眼采文,却立即一失笑,闪了下眼立即垂下了头。 而采文也不免多看她两眼,这阿秀长相极普通,但那双清灵的眉眼却看着如此眼熟。阿秀带着她二人来到殿中,看到一位两鬓花白的妇人正背着她们跪在佛案前,她穿着极为普通,乍一见竟觉得与韩夫人的背影那般的相似。 “媳妇清风见过婆婆。”清风先做了示意,没听到颜太妃的回应,采文也赶紧照着她的方式一行礼,“媳妇韩采文见过婆婆。”这时那颜太妃突然一止手掐佛珠的动作,手一伸,阿秀立即扶着她起身,随她转身那一瞬间,采文越觉着她与婆婆当真好相似。 正面过来却是一张意外有些年青,非常美艳的容颜,若不是这身老妇装扮,如今颜太妃的风韵妩媚定不减当年几分吧! “你是韩夫人之女?”几人刚入座,颜太妃就问道。 “是。”采文有些意外,这个婆婆竟然认识前任婆婆?“婆婆怎么知道家母……” 颜太妃面无表情,透出一抹严厉,与禹圣焱的威严有得一拼,“当年,她便是我的贴身侍女,在宫中陪了我很多年?” “哦,”这她倒没有听说,可这也解释了为何韩采文会与堂堂的燕王定亲的原因……只是韩夫人那身气势莫不是也跟颜太妃学得吧,总觉得她们一言一行都有些惟妙惟肖的感觉。 清风这时笑着说,“这下可好了,采文还真是与燕王府有缘,不仅得王爷的多加疼爱,与婆婆来说又是故人之女,呵呵……” 而此时颜太妃却眉眼一沉,冷光乍现,竟摄得清风不敢再多说一句,有片刻的安静,采文悄悄打量了眼四周,唯有那冒着清烟的案堂让她顿了下眼,案上所供的不是已逝之人,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而是手抱婴孩的送子娘娘…… 颜太妃这时突然冷沉开口,“就是她吗?”吓得采文立即收回注视,颜太妃眼神、说话都太像韩夫人,让采文下意识就收敛了游走的心神,恭敬的坐在当场。 清风这才敢回道:“是,就是采文,她一定能圆满您的愿望,早日为燕王产下子示。”采文听到,意外的惊了一下,今天要她进宫来就是说生孩子的事?用得着这么重视吗?不是已有陌紫菊的那胎了吗? “哼,你们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也告诉他,若要她亲娘好过,就离我远一点,阿秀送客。”韩夫人突然大变脸色,在她们一句回击之力都没有的时候,已然起身走进内厅里。阿秀抱歉的看着她二人,清风叹了一口气,“还是如此,我真不明白婆婆对焱到底恨什么?” 清风边回去时,边在想,她及燕王府其实都有些肯定,禹圣焱定是先皇之子,不然心系八王殿下的颜太妃,如何一直恨着禹圣焱,即使当年年幼的禹圣焱被兄弟们几乎打死,她也心狠得不闻不问。 二人坐在马车里摇晃着朝燕王府去,采文也同时想着刚才的事,她说,“相公与婆婆的关系这么不好吗?可我却觉得一个向佛之人,不应该会对自己的儿子这般冷然厉害……难道婆婆与相公曾经有什么误会么?” 而韩采文这随意的一句自言自语,却惊起清风心头千翻浪,太妃对焱一直像对仇人,但若是她对焱慈爱亲密……,可想而知,当年这对无依无靠的母子,定是被人吃得骨头也不剩了,难道……太妃是以此激励焱上进……难道她对焱的狠,只是为保护他的一种无奈吗?会吗? 一个向佛之人,不应该会对自己儿子冷然、厉害……这句话久久回荡在清风脑海里,回了燕王府,清风立即把她的猜测告诉了禹圣焱,只望他少受心魔的折磨……母亲与孩子是最亲的联系,而最亲这条绳索若反噬的话,会是天底下最凶残的毒药。 第18章好说的小妾 “采文夫人,皇宫里怎么样,好玩吗?”夏草候在采文的屋里,早就伺候好换洗的衣衫、沐浴的热汤,采文询问了眼琴音,琴音淡声说,“夏草姑娘怕是要耐着您了,把我手上的活都抢完了。” 夏草立即就恭敬跪在采文跟前,她这动作来得突然,采文哪能如此对她,立即扶起了人,她和气的说,“有什么说什么,你又没有犯错,何故一直跪着我。” 夏草立即委曲的道:“采文夫人,夏草不能回夫人那里了,冬雪昨儿个晚间说,若是我不能求得采文夫人的原谅,就让我再也别回夫人正房,若采文夫人不收下我,那就让我自己提着包袱离开王府,我……我呜呜……” 采文思着眼想,留就留吧,我责你走,也是不喜你当时说错的一句话而已,于是说道:“你看你光哭作什么,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了,又哪来的什么原谅,只是看你那般的想着清风姐姐,果真是有些不忍,所以是好心办了坏差事,让姐姐如此误会于你……那成,你先留在我房中,待哪日姐姐高兴了,我再去帮你说说好话。” 这一听,还是要她走,夏草心中虽无方,却只得暂时压抑下来,收住了眼泪,立即讨巧的对琴音说道:“琴音姐姐,你莫要与我生气,以后在采文夫人房里,我便全听你的差好不?” 琴音很少笑,于是只淡一眼点了头,于是两个丫头便各忙各的去。 这时采文有感触的说,“虽然去的是皇宫,但总算是出了门,我看明日去向他说说,回韩府去把我的书册拿了来,又有你们两个陪着我,如此,我便不会再寂寞了。”这便是她想象中的美好生活,采文幽幽的想,但长久来她的心里总觉空着一块,以至于让觉得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也正在此时,禹圣焱回了她的房,刚刚听到她这淡淡的叹息,似乎她……很喜欢自言自语……禹圣焱随手就推开了房门,这时琴音与夏草两个丫头立即过来行礼,采文也立了起来笑道:“今儿个姐姐们又不舒服吗?” “我坐一坐就走。”他却来这么一句,采文惊讶他竟然主动回应自己的调侃,亮了下眼睛,就为他奉上了茶,伺候的递上。 这人又说了话,声音很低,“我不喜茶。” “哦,”采文立即收回手,但是嘀咕道:“可是清风姐姐就总给你泡茶,为何就不喜我屋的?”端走时,采文小嘴微嘟,自个儿一口闷了一大口,小脸一皱她也说,“我也不喜茶,好苦。”这时琴音拿来蜜枣给她,就说,“知道你爱甜食,我早就给你备着了。” 采文满意的点头笑着吃了一颗,一手抱罐子,一手又拿一颗给禹圣焱,“你要吗?”以前她也会把点心分给韩宇文,那个从不食甜食的男人,却成为她分亨点心的最佳伙伴。 禹圣焱眉眼微动,轻轻的、轻轻的转开了头,只看他喉头微一滑动,采文就怪道:“想吃就吃,干嘛背着人吞口水,男人总是为了面子,做出许多奇怪的事。”不吃拉倒,一颗一颗,采文硬是把一小罐子蜜枣吃个干净,擦了手漱了口,她就宣布,“我要睡了,要走的人,怎么还不走。” 与冻人的他相处久了,恐是大将军做习惯了,所以他的肚量也挺大,无论她说多过份的话,他也没有表情,于是采文在他跟前便越间显露本性,爱说、好说、并且能说。 禹圣焱缓缓立起了身,面上风平浪静,却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了房,两个机灵的丫头都看得分明,她们家王爷被爱说的采文夫人气着了,走路是峥峥儿的,带起一股子凌风。 夏日炎炎,屋里闷得人快透不过气,采文动两个丫头在她的院子里搭起棚子,可是她只会说出个大概,不想两个丫头也是理想主意者,意见挺多的,但是功底却跟不上节奏,于是她们的工程只能半途而废,三人都仰在屋檐下喘大气。 采文说,“琴音,我原以为你老厉害的,怎么连这个都不会?”琴音一听岂不委曲得很,她是厉害,但却不是体现在这上头。 “夫人,为何为会觉得琴音厉害,我怎么看不出来?”夏草跟了采文几日,也明白只要不触及采文底线,那是有什么说什么,她决不会多加计较。 “倒是谁厉害,我看未必吧,哈哈……你这们这弄的是什么呀?”这时院口上进来两个人,采文歪头打量他,这人的娃娃脸太让她记忆犹新,“毕先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不是我,是他。”毕希佑笑颜相迎的走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腰挂大斧的男子,看起来有三十了,强壮的很,也晒得很黑,只看那双铜铃大的眼睛闪亮的白。 “哦。”采文走下台阶,客气的道:“请问壮仕找我何事?” “哈哈……”采文话一落,毕希佑就忍不住大笑起来,“采文夫人,你莫要叫我毕先生,也别唤他壮士,这称呼简直太好笑了,哈哈。” 一次笑她也就够了,再一次用嘲笑的意味对她,采文也有些恼,她就道:“那么我就叫你老毕,这位你叫什么?也不自我介绍,不知道名字就是让人唤的吗,你不吭声难道是要我给你娶名字吗?” 第19章谁被误会 两人都没料倒这就惹怒了采文,而且还虎着个脸,看来生气不小。 那黑脸男子立即撞了下又大笑起来的毕希佑,这才让他刹住笑声,毕希佑故意说,“若采文夫人看得起,便给我这兄弟取个称呼也不耐,呵呵……只是我那老毕,太不雅,以后便唤小弟希佑就成,采文嫂子。”他躬身大作一礼,而他身边的男子也赶紧开口,“采文夫人,属下叫巫正刚。” 巫正刚很强调自己的名字,似乎担忧采文当真给他取了绰号。引得采文笑眯了眼,两个丫头也勾起了嘴角,夏草就说,“巫正刚,是你找我们夫人,到底是有什么事呀?” 这时她们看到巫正刚解下身后的包袱,他双手奉给采文说,“采文夫人,这是王爷特地让在下去韩府给你取来的,若还少什么,王爷让你再吩咐我去拿。” 采文心头意外,打开了包袱就勾起了笑,“我的医书,太好了。”她抱着包袱就往椅子里座,看来果真是爱惜的很。 “采文夫人,那你便先看着,若有需要……”巫正刚正有离开之意,他是个大老粗,没怎么接触过女眷,一看夏草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直瞧着他,就觉有些脸烧。却不想被采文张口要他留下。 她歪头打量着这两个高大的男人,于是笑着指向那半搭的棚子说,“既然你们进了我院,那就帮我把这个搭上再走。”也想过找家丁来做,但是燕王府丫头倒是多,家丁却没几个,有的、多的都是带刀的士卫,她又不认识谁,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好去打扰禹圣焱和清风。 “巫正刚,没听到采文夫人的话吗,还不快动手。”毕希佑笑嘻嘻的说,他倒是显得很荣幸,手拿的长扇帅气的一合,便随意递给了跟前的夏草,“姑娘帮我拿着,这里全交给我二人就是。” 夏草红着脸就退了开,看着毕希佑时,小脸越间的红。 一段时间过去,太阳都偏西了,采文伸了腰,从书中抬起头,突见院中那用青竹搭起的凉棚,心下就高兴极了,忍不住一再裂开嘴角,她跳下台阶笑着说,“老毕你从哪找的青竹呀,用这个弄的凉棚可真真儿的好看,呵呵。” 毕希佑眉一蹙,立即道:“采文夫人还是叫我希佑吧,这老毕听着真不雅。”老毕说的清楚了还成,可采文故意把毕字一拖,有点与老屁谐音。 “呵呵,随便你,我先看看凉棚去……”她高兴的在十多平的凉棚里咯咯笑起来,兴奋的像只欢快的小鸟。她的快乐也感染了在场的几人,从没有见过哪位贵夫人能像她这么想笑就呵呵的大笑,而且是这么真诚而亮眼。 毕希佑止不住也勾了嘴角,正待擦把额上的汗,夏草立即就递给了她,小脸红晕满生,但注视着采文的毕希佑却并未觉。 递了巾子,夏草又给递上温茶,毕希佑对她明亮的笑了眼,直说谢谢,一边喝着茶,一边朝采文那里去,而夏草却盯着他,清秀的双眼中尽是羞涩,可她身后一直站着的巫正刚,突然就有些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王爷还等着我们,你还不走?” “你先过去,我待会儿就来。”毕希佑随意道,这会儿正与采文商量着在棚子下做一张多大的石桌子好,再配多少个石凳子合适…… 巫正刚觉得他态度随意,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又不光是他们两个,于是觉得有些扫了他的面子,就说,“王爷过来了,你还不走?” 毕希佑瞧了一眼,根本没有人,于是烦道:“我忙着了,你先走吧……难道去见王爷你也面浅,还要我陪着去?” 采文刚听,就咯咯的笑起来,琴音与夏草便也看出巫正刚的腼腆不适,都不尽在心下笑他一笑。 巫正刚的黑脸逐渐变成黑红脸,他僵着口正待要回敬几句,就看院口上当真出现了那高挺、冷肃、沉面的,他们家王爷,禹圣焱。 “见过王爷。” 听到这声儿,毕希佑无奈的笑着转身,“巫正刚,你还在这做戏,我不是说了吗,你先过去,我与采文夫人商量……”没了后话,他见禹圣焱冷冽不变,但似乎此时的焱更冷了点,有些让人毛的冻人。 “焱呀,我带巫正刚过来送东西,于是就顺手帮采文夫人一个小忙……”在禹圣焱忽冷忽厉的目光中,毕希佑是下意识的就解释起来,说了两句,连他自己都觉有几分好笑,以他与焱的了解,岂用说这些。 采文也走近禹圣焱,手里拿着巫正刚给她的东西,含笑说,“相公,感谢你帮我拿回东西,不过……”她看了眼垂头恭敬的巫正刚,还是道:“若是你准我回韩府一趟的话,我会更加感激你。” 禹圣焱立即冷盯住她笑弯的眉睛,冷着声低道:“我不需要你感激。”明眼人一看,便觉禹圣焱有些生气,可这气……却让毕希佑疑惑了,为何倒是? “那是,你是王爷,怎会把别人的感激放在眼里不是!”采文轻轻施了礼,也没多做求情或者为自己解释,便招呼着丫头们说,“王爷来了,你们俩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奉茶去……”刚吐出这一句,又哦一声,她转而认真的问道:“王爷,你说过不喜茶,哪要喝什么?” 他不让她出府,她是有些不高兴,但气儿是来得快也去得快,根本没有上心,此时果真是真诚的问寻禹圣焱的爱好。可毕希佑看来,或者更多人看来,这是采文夫人闹小性子了,定是因为适才没答应她回娘家所故。 而禹圣焱也只冷颜盯着人,不说话也不表态,于是毕希佑笑了笑说道:“王爷,我看不如就让采文夫人回一次娘家吧,上次回门不也因为要护送紫菊夫人回无极门,而忽略了采文夫人么……”岂知禹圣焱寒冰般的目光立即冲他而来,“你很闲……”危险的一眯,又扫了眼那青竹凉棚,目光中突刮起的冰锋,似要把那凉棚子也给冻结、毁灭。 “是多,我这就去。”毕希佑聪明的陪着笑,赶紧一把抓起莫名的巫正刚,二人是逃也是出了院。 毕希佑想呀,他是与禹圣焱兄弟情深吧,这些年了却是第一次因一个女人而破功。 禹圣焱对采文说,“跟我来。”他迈开凌步,朝采文的房里走。 “哦。”她跟着,心下就想,她果真是问他喜好而已,可她这直撇的性子,为何总是招人误会呢? 第20章下次圆房 采文低头立在一旁,像个接受批评的小学生,而禹圣焱面无表情的坐在房中圆桌前,盯着她,似研究、似评估……目光第一次这么复杂又呃……摄人,似乎针对的就是她,“相公,你唤我来,是要问什么呢,还是要吩咐什么呢?” 凌目一眯,他轻抬了抬头,有丝居高临下的意味。“你准备好了?”他冷一眼撇了开,右手随意的靠在小桌上,采文一脸莫名其妙,便问道:“准备什么?” 禹圣焱盯着她,装傻?“圆房。” “啥?”采文眼睛一鼓,脸上立即深起一股燥热,“圆…圆房呀,好……好了呀。”她说过要准备?似乎真有哎……那他这一个月是在等喽,这人原来这么听话的哦…… “那就今天。”他沉冷的开口,有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采文本来没啥的心,一下就被什么扯了起来,有丝难受……怪难受的,她早知他娶她们就是要子示,只是此时有一点儿临危生惧。 她小心的望了眼天,黄昏将近、夜幕降临、男人提这种要求,是要……“是要这会吗?”她下意识的手抓衣襟,第一次盯着他的冷然目光,有些口甘舌燥的冒虚汗。 “先沐浴。” 他一个命令,她一个动作,当然心下忍不住是一个个的冷颤,因为这人真是太冷了,她说的是他这个人……一盆子滚烫的开水下去,他坐在浴桶里哼都不哼一声,采文挽着袖子的手不尽抖了开。这人的身体是怎么构造的,真真儿的与众不同。 烧水、提水,她已出了一身大汗,这时终于装满了整个浴桶,于是低头小声问道:“相公,你是洗完了叫我嘞,还是要……”鸳鸯戏水么……唔,耳根子似乎都红透了,采文没敢正眼瞧一下他**的脊背,小脸红红的一直低着。 一直未等到命令,她抬眼看着他,不尽被他直接的目光惊了下,眼光一阵儿的乱瞟,最后落在他左肩上,细一看,她呀的一声问道:“这是什么,真的伤……”像条丑陋的蜈蚣爬在他的肩头,正面直至心脏,后背……她近了两步,到了后背心上,她咋舌道:“这伤可真深,你可真不要命。” 她这么感慨着,然后现他后背还有好多大小不一的伤口,感慨的心慢慢的纠结了起来,有些微微的涩,她蹲在他面前,这会儿是直视着他,她眼儿红红的说,“相公,你可真不容易,以后要是能避就避避吧,这也不是盾牌不是。” 她在抹泪,有些同情和怜惜,此时也不用他吩咐了,自动就拿了搓澡巾为他洗起来,一边又忍不住说叨,“人们都看到你光鲜耀眼的一面,岂不知脱开一看这身子都快成马蜂窝了,这可得让清风姐姐多伤心不是……以后你也不是一个人,有一家子女人要养,若有个什么意外,她们可怎么办……这个时代也不能改嫁不是,所以呀你就不要拼命了,我的话它总是有道理的……” 采文叨叨正讲得来劲儿,突然哗啦一声,澡盆里的人倏得站了起来,水花被溅得四射,扑了采文一脸的洗澡水,她的小脸被水淋得湿哒哒得,衣衫前襟也湿了一大片,而澡盆中的男人却旁若无人,赤身**的踏出澡盆,胸膛和腹部的肌肉纠结又紧绷,铁臂青筋乍显,冷冷的、一点点的转过身,像是一股寒风带起利箭直接刺向湿了一身水的采文。 “我说,你起来……”采文抹了把脸,正生气着,却见他这种神情,而那**裸的男性身躯,像颗炸弹般轰开了她纯洁无暇的大脑。“啊……”她惊叫着闭上眼,气道:“你这样羞不羞,不知道人家是个淑女么,这样暴露很没有美感的知道不,在我清除所有不雅的影象之前,你赶紧找了衣衫穿上……” “过来。”他冷然依旧,出口便是直硬的命令。 采文听他这口气,无奈的睁开眼睛,脸红害羞道:“你若害我长针眼,我跟你没完……”但男人雄伟**的身躯,真是太刺激纯纯的采文,心下波涛滚滚、又像装了个小兔子在乱蹦腾……她呼了一口热气,边用手扇着风,边说,“你身体失常了吧,怎么突然觉得这么热,呼……” “过来。”似已有不耐烦,语气生生再降了个调。采文盯着他的眼睛,很委曲的说,“你可真难为我,若…若真要圆房的话,咱们是不是应该创造一个温馨点的气啊……”娇小的她突然被他揽住打横抱起,他冷盯了眼大呼小叫的她,几个阔步直朝目的地进攻。 采文以为他会把自己摔进大床,比如像某种影视剧那样,来个霸王硬上弓,可不想他却缓缓的、轻轻的,状似有些温柔的把她安置在床榻上,接着她的身上立覆上**的男体…… “相……相公,我想求你个事儿……” 身上的重量微微轻了一点,采文眯着眼睛,但能感觉他正看着她,于是幽幽的建议他,“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蛮好一点的第一次?”她状似单纯的、冒傻气的睁开眼睛,直视着男人冰冻如一汪寒潭的黑眸时,她立即一个激灵,“原……原来圆房就是这么公事公办的性质,你用这种态度忙活,我看我也不用再期望什么,好吧,你继续!” 她生气的闲上眼睛,四肢一放,随他了。生气,她当然生气,虽然她不是很介意第一次给了谁,只要他每次来她这里都洗洗干净再做,倒也可以忍受几女同侍一夫,毕竟她生在古代了,就只能入乡随俗…… 说真的此时她当真没有传说中的占有欲,但是却很生气,你就算是生理上的需用要而非得接触,那也应该有点热火气儿吧,何故就她一个人害羞红脸,而他还是那个冻人的冰雕呢! 禹圣焱盯着身下,像是奔赴战场的斗士一般的女人,冷然的黑眸微微的闪了闪,蓦得,他翻身在一旁,左臂像块硬铁柱般钳住娇小的她,纳她入怀。 采文意外这种情形,她此时就像个小虾米般圈在他的怀里,虽然与他同床共枕一个月了,除却他没有来的那几天,那也有二十天吧,两人也就肩挨着肩真正的休歇睡觉,而此时的腰上的铁臂却宣告着一种“所有”,她是他的,她完全能感受他的意思。 “相公……”采文轻唤了一声,手手脚脚也趁机一点点的伸展开,禹圣焱闭着眼睛嗯都没有,于是采文又唤了一声,“相公……” “……” “相公……” “……” “相公……” 他终于张开了眼睛,低眼看着她,“说。” “哦。”她看他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道:“叫你,是因为我有些不安,以为……”看他越来疑惑的目光,采文第一次放弃没说完的话,“那算了,等哪天你再要时……我们再说吧。”她轻轻的背过身,刚拉开一点距离,男人的铁臂立即勾着她,娇小她紧紧的贴在强劲有力、微微泛着冰凉的怀抱里。 第21章生子重任 “小姐,昨天晚上怎么样?”正在整理床铺的琴音突然没头没尾的问道。 采文梳好长,奇怪的看她一眼,“琴音,你似乎对我的事非常的在意,这也是母亲的交待吗?”昨夜什么事也没有生,但听丫头似很重要般问起,让采文立即觉得不想说什么。 琴音听她口气与平常不对,便聪明的不吭声,继续整理着床铺。其实何止是她,昨夜禹圣焱留宿在北院,又让采文服侍沐浴,似正向府中宣布要行圆房之礼。故而琴音也奇怪着,为何府里上下的人都在传着这件事,而且大早上她们的院门口就有些人在那里东张西望,似乎在盼望着什么…… “采文妹妹……”这时门外有人突然唤了她一声,一听这招牌式的温和语气,采文便含笑的迎上前去,“清风姐姐,快进来。” 清风温和的笑着,细质的观察着她的眉眼,随手吩咐着丫头们都出去,看那注视她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 “采文,你告诉我,昨夜与王爷仍没有圆房吗?”两人刚坐下,不想清风也问这一茬,采文并未像以往那么直接回她,而是认真的瞧着清风,不解的说,“姐姐,做为女人,我当真对你佩服极了,而你对相公的感情,听下人们也常道是情深似海,曾经还差点为救他而丢了性命……但是对我们姐妹,你却是如此关怀备至,要做到你这么大度,我看世间可再难找到你这般女子。” 清风颜上失了笑,单凤眼里一痛,她道:“你又岂知我的痛,并非是大度,而是无能为力……”她拉着采文的小手细细的看着,声音蓦得变得很低,“若说爱他,清风便是失了性命也再所不辞了,可是就算我给了生命,却也爱不着他,你说,如此我又应该如何是好呢?” “我糊涂,姐姐这话何意?” “采文,你也听过我为救他差点丢了性命吧。” 采文立即点头,便听她叹一气,继续道:“难道你就从未质疑相公的身体,为何像寒冰般刺骨吗?” 寒冰?他的气势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说到身体的温度,到也不自于刺骨,只是挨着他,总觉是躺在不断泛着凉气的空调房里,微微的冰凉触感,一直是一个温度,若挨久了确实有些让人打颤。 清风道出所有,“他还有娘胎里就中了一种叫‘冰魄寒毒’的剧毒,出生后便日夜备受折磨,冻死人的冷气就像是从心里蹿出来的一样,弄不死人却折磨着人的意志力……而每到月中十五,此毒便是最为凶猛的时候,如若没有极大的控制力,焱可能都死上八百回了……” “姐姐,你这是说真的,怎么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虐心的故事。”采文岂能想到他是这种因由,难怪那么不爱说话,对人总是冷漠、严肃。 “对,它就像是一个故事,”清风苦笑难过着,“最让焱难受的却是我们的婆婆,就是上次我领去见的颜太妃娘娘,她年青时是江湖上闻名一时的‘千面毒娘子’,来自一个很神秘、**毒、使毒的隐世家族……” 采文就像是听说书,这么传奇的故事竟然就生在她身边。 “因缘际会下,她与当年的八王爷相恋,成为八王府中的姬妾之一,却不想一场皇位争斗,八王被先皇处死,而颜太妃却被先皇看上纳了妃,她怀孕才七个月便产下焱,当时引起许多人的猜忌,先皇也恐焱是八王余孽,所以至此冷落他们母子……” 清风向采文讲述完禹圣焱悲惨的前半身,两个心柔似水的女子都不免为他而涩了心,抹了抹泪的采文先问道:“可为何我便能近他的身,为何姐姐会受他寒毒所侵,难道相公的毒素仍没有清除完吗?” “是清了,却也是与他溶为了一体,焱自从习了武功后,就再没有毒过,一直为他看病的希佑说,他的毒再不会危害自身,但是若夫妻同房,女方身体不授的话,很有可能会过毒受侵噬……” 采文惊惊的说,“如此说来,姐姐的病就是因此而来?” “是,那年他才开始练以寒制寒的‘寒风掌’,岂想他因急进走火入魔,一时整个人都冻得像块寒冰,当时希佑说只有找人过毒,于是……” “姐姐,你真伟大。”为爱人去死,她想都不敢想,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清风抹了眼泪,收回漂远的心神,她专注在采文生动的小脸上,不禁笑了起来,“早就想你是个心软的孩子,又是这般温和的好性子,肯定会为这样的焱而动容,所以当是姐姐求你也好,为焱而同情也罢……采文,你尽快的为他生个孩子,为燕王府传宗接代好吗?” 不想她会有这种情求,把一切都弄得有些公式化,说得直白而功利,让采文心中有些不适,她的到来,难道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么? 见她不吭声,不出气的,清风心下就急了,她道:“采文,你是燕王府的一份子,也应该明白燕王府与朝廷的对立之势,如今就因燕王不能有子示,而促使皇上与二王爷对咱们王爷有恃无恐,并且卑鄙的为王爷造谣,动摇我燕军的军心……” 采文不知军国大事,这些也不是她有兴趣知道的,但是从清风这里,她便明白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没有燕王府,小小的采文岂有和平的生活去期待?她也更不想自己再生波折……也许生个孩子也不错吧,一个流敞着自己血液的孩子,让采文一时有些热血汹涌。 而清风见她终于点头了,心下自然就是高兴极了,采文看着她,心下不自觉幽幽的想,她的确与禹圣焱同床无事,但却不表明他们结合后,她是否也会如清风这般久病缠身,也许只是她从小吃韩夫人的汤药,而使得她的身体抵抗力强一点罢儿……她果真能够生下燕王府所有人的期待吗,采文有些怀疑。 而更让她不能明白的是,明明有陌紫菊的那胎存在,为何清风、甚至府中的人都把它忽略得干净?但想禹圣焱异样的身体,想那陌紫菊又与二王禹圣极有一说,这期间定是有因由的吧。 这也不关她事,她便安生的过她的小日子,并且重新整理她的人生方向,若非要生禹圣焱的孩子,她却想要个健康漂亮的小宝贝……禹圣焱特殊体制她是无法改变,但她自己却能把身子调得再好一点,为孩子创造一个最强健的母体让他生长。 第22章突来女祸 燕王府,议事房。 “放着你手上的事不做,只看我作何?”禹圣焱头没抬,手上翻动着边关刚送来的情报,那些作乱的异族,似乎又有了新动向…… “你为何不立即要了她?”毕希佑干脆放下手中之事,问起无疾而终的圆房之礼。禹圣焱手上一顿,蓦得沉着脸看向他,“这话你说于多少人听过?”不然他的手下,见到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毕希佑赖皮的扯了下嘴,嘻嘻笑起来,“这可怪不了我,那日在阴山贼子窝里,黑卫队百十来人,个个看得分明,既然她便是那个特殊,众人都不知王爷你还迟疑什么?” 禹圣焱冷刺了他一眼,有点咬牙的动了动如铁的俊颜,“此事不用再意,我自有分寸。” “难不成您还害羞不成,嗤……我看采文夫人到是善解人意的温和性子,既然清风夫人已然与她通过气,您倒是还等什么,早一天与她同房,怀下子示,我呀……唉,燕军和燕王府的家臣们,可都放下一颗心了。”不然追随一个没有子示的燕王,无论王爷又多么强大,这燕王府的将来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而禹圣极那贱胚,也定不敢在大厅广众之下嘲笑燕王,对于一个强大的燕王府来说,若无子示继承会是多么一件可笑的事情。 禹圣炎停顿半刻,思眼沉眉,突然问道:“无极门的事如何?” 一听正事,毕希佑也一改适才懒散之态,面上一振便道:“仍有人不时骚扰无极门下产业,据黑卫所查,此事与蜀王有莫大的关系。”毕希佑思道:“他肯定是为报复您抢夺菊夫人之事,却是太不明智的报复,无极门可是江湖上最大的门派,他难道就不怕被反噬吗?” 禹圣焱冷声道:“他是看准当初本王对无极门的承诺,才会一二再的滋事,以挑拨燕王府与无极门的矛盾。” “确实,若是燕王府不能对现承诺,若无极门门主被迫卷进朝堂争斗之中,他第一个不放过的便是出尔反尔的燕王府。” 当初娶陌紫菊过门时,便与无极门主陌南行签订协议,定保无极门不卷入朝政事非。也因此,陌南行才把掌上明珠给了并无所图的燕王府,而非狼子野心、威胁强娶无极门大小姐的禹圣极,自此蜀王与燕王结下无解之仇。 但禹圣焱做这一切,便都是为了他这个好兄弟,毕希佑眼中突现自责,“焱,你放心,此一役,若蜀王敢再挑衅燕王府,我定当为你解决这缠人的麻烦。” 禹圣焱却淡漠的道:“如今还不是时机,你等均稍安勿燥。”他环了眼似正办公,却全神注意着他二人说话的家臣们,大家也想问出何时燕王府才能拥有子示,只要燕王府有了未来,旗下拥护禹圣焱的人,自是再不能等待,振臂一呼定当拿下那个傀儡皇帝,奉禹圣焱为这天下之主。 但禹圣焱所谓的时机,除了子示一事,便是一个开战的契机,家臣们倒是在心中谋划着,他们其实更想那禹圣极闹得更剧烈一点,逼迫他们王爷不得不反。 可还真是想什么,它便来什么,这时巫正刚进议事房来报,“禀王爷,二王殿下,携二王妃及数名美姬到访。” “美姬?”毕希佑诧异的问道,“他带一帮女人来做什么?”就是,众家臣也想,你倒是开进一支军队过来,也让他们有动动手脚的机会,几月不摸兵器,倒是让他们这些文武将才们,手心里泛起了痒痒。 ……分割线…… 由于有女眷到访,故而清风夫人携众夫人也前来迎接,一阵客套有礼之后,众人便坐于前厅说话,这时禹圣极突然笑着啪啪两声,他的蜀王妃立即带上一串美姬,身着薄纱妖娆的走进大厅。 厅中,禹圣焱居于位,与他临座居的便是禹圣极,而清风夫人等女眷便于禹圣焱下位上一一就座,对面就座的便是燕王府众家臣,个个文武双才,一字排开竟觉人人都相貌堂堂、英武不凡。 禹圣极大笑起来,他说,“三弟,本来为兄早应该来看你,只是你也知道为兄身有皇差,宫里朝堂上是离不得本王,故而一拖便到这个时候,呵呵……” 他笑他的,只看燕王府相貌出众的众家臣们,全一个样,抿嘴含笑,不温不火。而禹圣焱仍是一张千年冰封的俊颜,并不回应。 却只有八面玲珑的毕希佑接话道:“二王殿下客气,我家王爷一直在府修养生心,倒也不急于一时与您相见,不过此时与蜀王殿下同行的全是年青貌美的美姬,这……若是希佑早知晓,那先前就已备下桌椅,也不至于此时轻待了蜀王的朋友,而使得蜀王府的贵客们干立于厅堂之上,唉……真是在下的疏忽所至。” 众美姬们一听,便吓得不敢再张望,她们身份低劣,怎可与蜀王称之为朋友,更不可能是什么蜀王府的贵客……只见蜀王颜面受损,众女个个低眉顺眼,没有一个敢出大气的。 蜀王眯眼冷笑了一声,便只对上禹圣焱道:“焱的手下可真是会说得很,连削带斥,使为兄一时都不能招架了,呵呵……” 他笑,众家臣们也咧了咧嘴,只是冷冷的笑容,受禹圣焱面无表情的影响,都有些僵,极不自然…… 采文坐于众夫人行例,一时无趣,便细细的打量对面这排相貌不俗的家臣们,可真真儿的少见,燕王府里似乎随使挑出一个人,都长得这般俊气,只是他们受禹圣焱影响颇重,都有些面笑肉不笑的功底,便看那禹圣极一人表演,似乎也难能挑动他们一丝丝人气儿。 禹圣极呵呵笑了一串,便朝厅中位的女子招呼了一声,“幻姬,还不快奉上我们的礼物,咱们送得可都是三弟急需之物,本王想一定能博得三弟的欢心,呵呵……” 幻姬清美出尘,眉眼上竟然与采文身边的琴音有几分相似,采文偏头看了眼琴音,她颜面无所觉,一直垂头恭敬立于当前,于是采文打消心头不适,便看那幻姬盈盈一拜,她轻声对禹圣焱道:“燕王殿下,这七位姑娘全是蜀王府送上的见面礼,曾听圣极说过燕王殿下为国效力数年,府中虽有夫人四位,但却一直没有好消息,故而幻姬亲自选来这七位身家清白的姑娘,希望她们能够让燕王殿下的满意,并且为殿下立下头等大功。” 第23章赶鸭子上架 厅堂上突卷而出的冷然气息,幻姬却似无所觉般从容,她恭敬的立于禹圣极身旁,禹圣极哈哈大笑道:“王妃辛苦了,想必你也一番苦心,咱们的三弟一定是感激在心,毕竟……”他转而看着禹圣极冷冽的眉眼,笑得特别的欠扁,“毕竟三弟身有不适,多几位夫人陪伴,相必总有一位能为三弟诞下子示,三弟你说为兄这般为你着想,可是得你心意?” 明显的讽刺,促使在座的燕王府国人个个厉上了眼,特别是这排武艺非凡的家臣们,啪啦传来脆声悦耳的骨骼声响,立即惊得堂上数位美姬人人变脸,小脸灰白一片,她们自是听过燕王禹圣焱的厉害,心下自然是恐惧之极。 毕希佑冷颜回绝,“王府中夫人数位在此,蜀王如此岂不觉太不厚道。”若只以礼物论处,这便是禹圣极一片好心,燕王府拒与不拒那便是都不占理,若论以府中内事,便应由女主人处理,这群女人若被夫人们打了,那在外人听来却只因醋意而拒,却也不会伤了禹圣焱的颜面。 众家臣自然心如明镜,把目光一一对向对面的夫人们,而清风等也不是傻子,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别人都欺负上门了,她们岂有不维护自己男人的道理。 清风道:“那我便代表焱多谢蜀王好意,只是府中刚娶进两位妹妹,焱对他们偏爱娇宠,恐是这几位并不及两位新夫人,所以好意咱们收下了,至于人嘛……我看还是请蜀王收回吧。” 禹圣极只笑不作他意,却忽见一脸冷然垂头的陌紫菊时,稍有一停顿,这一幕却被蝶夫人捕捉到,她哟一声笑道:“看来刚进府的两位妹妹,果真儿是少有的美人儿,不然蜀王殿下如何盯着菊夫人一时就瞧着失态呢了,呵呵……” 众人一听,只觉女人这张嘴果真不是好惹的,不过禹圣极先前逼嫁陌紫菊一事,大家都有耳闻,此时见他为菊夫人失神,虽然个个心下生怒,但却优生几分得意,他们家王爷不仅在战场上得利,就是情场上也要压他蜀王一筹。 这般情势却一点也未激到禹圣极,他只问起左面的禹圣焱,“三弟,看来你府中真是没有人呀,怎么出得厅堂的全是这等妾侍身份,适才没有你的允诺便与本王回话,可真是失礼少节的很,哪像幻姬调教出来的众美姬,定是个个乖巧听话,又是美艳不俗,若三弟你一意相拒,唯恐为兄怀疑你当真身有不适,吃不动她们不是,哈哈……” 嚣张的大笑,使得厅堂上的气息一再突降,采文只觉背脊生冷,而冷源之地便是座上的禹圣焱,禹圣焱冷然的扫着厅上的众美姬,眼里的冷箭正坚利的刺向她们,众女人一阵害怕,个个都有回退之意,但却听禹圣极突然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去给燕王府的四位夫人们行礼。” 清风见禹圣焱被如此羞辱,心下异常恼怒,但听适才禹圣极以身份压人,她却又无身份再拒,而蝶夫人却是直撇的性子,本来在府里已不受宠,可是平时有清风关照,也会轮着服侍禹圣焱,虽与禹圣焱没实质关系,但有男人的眷顾,她却才有几分面子,如今这府里人一多,岂不是要把她排到天外里去,于是她第一个闹起来,“焱,我不依,若她们进府的话,晓蝶便以死相拒。” 清风立即一声住嘴,禹圣极正等着抓燕王府的痛脚,岂能让蝶夫人一再迎头送上去,而后岂不又要传禹圣焱连妾室也管不得,这除了羞辱燕王府,更加扰乱军民百姓对禹圣焱能力的看法,本来为子示各方早有质疑,岂能让蝶夫人再来火上浇油。 蝶夫人才吃过亏,清风一责便知她做错了,岂敢再造次。于是便听禹圣极一串好笑起来,“清风夫人果然有威严,难怪早听焱说过要扶你上位,哈哈……只是比起我的幻姬就差太多了,今年她可又给本王添了个男丁呀,哈哈……” 清风受激在心,立即咳嗽起来,她冷笑一声道:“蜀王笑话,虽然清风没能有幻姬王妃的好福气,但是菊夫人却是个有幸的女子,她腹中所怀的难道不是燕王府的子示么,我怎么就听蜀王之意,一直没有把我这个妹妹算在里头呢,难道……”清风故意暧昧的扫了眼陌紫菊与禹圣极,若她当真是你的女人,却被迫嫁入燕王府,禹圣极,难道你就很有颜面吗? 清风突想,若果真如此,焱强娶陌紫菊进府,难道是治禹圣极的一步暗棋吗,还是说焱与无极门主有别的什么协议,难道是…… 禹圣极果然受激,恼怒的看着禹圣焱,禹圣焱冷然的也盯着他,两人眼光如剑,凌厉非常。这时,一直垂头不语的陌紫菊突然出声道:“王爷,既然那日你能从这卑鄙之徒手上救下妾身,今日为何不当着妾身的面,为妾身报这羞辱之仇呢?” 采文惊讶非常,陌紫菊此时一身的凌然之势,可一点也看不出是一般的柔弱的女子。禹圣焱与毕希佑一个对视,二人心中也意外她此时难,但确实在此刻太不是时机,故而毕希佑立即差了丫头要扶走菊夫人,菊夫人却挣扎起来,她凌眼对上禹圣极,“他不帮我,我也能为自己报仇雪恨,即使你是王爷之尊,也要为你卑劣的过往而负责,禹圣极……我不会饶恕你……” 她被丫头架了出去,采文看得云里雾里,又深注视了眼一脸阴霾的禹圣极,看来他与菊夫人的渊源果真颇深。 “姐姐……”突然这串厅中美妾在禹圣极的示意下一一动身,一个个便朝清风夫人行起了见面礼,称的是姐姐,这可真真儿是赶鸭子上架呀。清风冷眼旁观,根本不授意,而蝶夫人轻笑几声,只道:“你们倒是哪里来的妹妹,什么低劣身份也敢随便进燕王府,找死了不成!” 幻姬突然含笑道:“夫人大可放心,这几位姑娘全是出自没落的大家族,个个儿能文能言,身家定当是清清白白,而且极也要我与她们拜了姐妹,以后蜀王府便是她们的娘家人,若是在燕王府有什么不适,大可回蜀王府,幻姬姐姐给你们做主。” 很明显幻姬是给她们一个保证,果然众女听闻都不禁心下一松,一一拜见起燕王府的夫人们。燕王府家臣个个心焦愤怒,此次他们王爷所受的污辱,他们会一一向禹对极讨要回来,而禹圣焱却冷然而坐,寒烈的气势是最不能让禹圣极忽视的,难怪他有“冷面杀神”之称,果真来得不寻常,此时他这般羞辱于他,竟然不能激起他一丝心绪,禹圣焱,你果真是本王的好对手。 禹圣极正如是衡量的时候,突听到一声温柔女音不慢不快的道:“我是韩采文,燕王府的三夫人,既然是蜀王妃的妹妹们,那么以后你们便叫我采文姐姐就可。” 第24章以理压人 “我是韩采文,燕王府的三夫人,既然是蜀王妃的妹妹们,那么以后你们便叫我采文姐姐就可。”这是众女相聚至今遇到第一个真诚对她们笑的人,不期然的个个都朝和气的采文这里过来,一人抓着她的手感受到一点安心,再一人也握住她,她们渐渐的对含笑的采文露出了笑脸。 采文只说,“果然个个都是美人,从今日起有你们进王府,我便也不会那么寂寞了。”倒不仅是燕王府的人像看异类般看着采文,就是禹圣极与幻姬也是一脸惊诧的盯着她,难道她不知道接受这些人,便是同伙了她们一起污辱了禹圣焱吗,这个冒傻气的夫人可真是没有眼力见。 燕王府家臣们个个愤眼,韩采文那一脸的和笑在他们眼中实是扎眼的很,而清风等也是一脸不赞同,这采文简直太单纯了,适才如何就没有看清形势呢,唉…… 采文也觉厅里的气愤有点儿异常,有些不解的问清风,“姐姐,我是说错什么了吗?”清风一看她单纯的眉眼,就唉一声避过了身去,蝶夫人却讥笑了一声,也回了脸,不想和她一起丢脸。 “这便是三夫人吧,果真是个良善的人,以后幻姬的这些妹妹们,可就有劳你多加照顾了。”幻姬在禹圣极的示意下,立即向采文过来和气的说道。 采文见她立即就一退,保持着两步间的距离,她顿步对她说,“王妃,采文才入王府一月,实不知此地与你说话到也对不对,刚才看清风姐姐被蜀王殿下一顿责备,心下早生恐惧,所以请您莫要再走近,采文在府中才是妾身,而清风姐姐却早是我们心中的王妃之尊,只是不像你先一步被扶正而已。” 这淡淡的纠正立即引起幻姬的警觉,而清风夫人却心下一动,采文是在为她鸣不平,心下岂不就欢喜几分,而禹圣极先前斥清风那几句过击言辞,被采文这一番表明下来,众人倒更觉禹圣极太小人,竟然连燕王府的女眷也施以打压。 幻姬干笑两声说,“采文夫人好生不一样,难怪听清风夫人说你特别受宠爱了,呵呵……”她勾了一眼明显不平的蝶夫人,而受激的蝶夫人立即不屑的射了眼采文,这目光来得刺,想必那几夜与相公的同床共枕,定是早掀起她心下的妒忌。 采文转而盯着幻姬突然怒道:“王妃是尊贵,但采文想你应该是蜀王府的妃子,来燕王府做客而已,岂能挑拨我与蝶姐姐之间的感情呢,你居心何在?” 幻姬不想她这般厉害,直言道出心头不适,反而显得自己卑鄙无耻。但了解好说的采文的人明白,这便只是开始,她心中的道理可是长得很,非说得你无地自容,方可罢休。其中便以禹圣焱感同身受,一个多月下来,他多少明白自己娶了个虽呱燥,却很明“理”、更在乎这个“理”的小妻子。 “居心?采文夫人误会了,我是……”幻姬才要解释,采文突然一退一躬身道:“既然是采文误会,那便为刚才无礼的态度向您道欠,希望王妃莫要往心里去,毕竟您如今可是这些妹妹的拜把子姐姐,两府从此后总是沾着一点亲,莫要因采文而破坏了彼此间的和气才是。” 幻姬眼中生疑,只觉这韩采文说话让人太捉摸不透,要怒便怒,想斥便斥她王妃之尊,果真是因她极受燕王宠爱之因吗? “幻姬还是那句话,只望采文夫人和众位夫人以后善待我这些姐妹,如若你们敢让妹妹人受了欺负,幻姬可是得理不饶人的,呵呵……”她似真似假的威胁着,呵呵娇笑的声音,让清风等都有怒不能。 而采文确实个另类,事关自己岂能就这么糊弄过去,她立即似诧异的问道:“她们要给焱做妾?”这是第一次她用冷恻恻的声音说话,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而禹圣焱却听到那声“焱”时,心下不禁微一动。 “采文夫人,你这是……说了半天,妹妹还没弄明白事由吗,呵呵……”幻姬嘻笑不已,连带着禹圣极也盯着韩采文讥笑起来,“三弟呀,你的夫人果然个个奇异,哈哈……” 采文不解的对禹圣极道:“殿下,采文想问您,既然这些姑娘是你当作礼物送于燕府,那便是有交好之意,何故非要让我们府里为这几位漂亮的姑娘闹了心,她们是这么年青、稚嫩、弃满朝气,若一一全嫁于一心只故国事的焱,那岂不是落得与清风姐姐一般命运,多年之间便只守着这空荡荡的燕王府么,殿下……你于何忍呢?” 没等禹圣极反应,应该说没等所有人反应,采文转而便对幻姬蹙眉道:“你不是说把她们当妹妹的么,何故把她们一个个往火坑里推呢?” 这般说来,竟然捧高了一心为国的禹圣焱,又道尽清风夫人与蝶夫人孤守之苦,更让七位花季般的姑娘们个个心有心有戚戚焉,忍不住几个女儿家就垂泪连连,她们本不想嫁于燕王府,这不是被禹圣极逼的吗? 禹圣极此时正颜对上似单纯、柔弱的韩采文,此女竟使一招釜底抽薪之计,破坏他的好事,岂能由她,他厉声道:“你是何等人物,竟敢阻碍本王三弟纳妾,是要触犯女诫而被夫休弃么?” 采文不明的道:“焱何时说过要纳妾,即使是要纳妾,做为他的女人,难道采文就不能过问一声吗,殿下问我是何人物,我倒想问殿下您是以什么身份非要焱纳这些妹妹,难道你没有看到,这些妹妹们没有一个愿意的,难道你是想要焱落一个强娶民女的骂名吗?” “你……太牙尖嘴利,哼!”禹圣极怒道:“好,你便拒于本王的心意,那本王立即走就是,以后再难踏进你燕王府。” 岂知他这声威胁,却让燕王府的人心中大呼一声好,但是明显得与他结了仇,却是太不智之举,韩采文此时倒是功过参半,并未占到多少便宜。 采文却一声阻道:“殿下是把妹妹们当礼物般送给燕王府的,既然进了燕王府那就是我们的了,怎么能又要回去,殿下有你这样送人礼物的吗,可想我们女人家的小姐妹里,送了心爱之物,那便是给了人,岂能又不舍要回去,如此,可真真儿觉得有些丢脸。” “你……”怎么说都是她有理,禹圣极只觉这女人太不受教,若是他的女人,岂能由着她如此嚣张。 而采文却对这些一脸担忧的姑娘们笑起来,“放心吧,我的相公,我是不想与你们分享的,不过,你们的相公,采文姐姐答应一定帮你寻个又好、又帅,而且是现成的准夫婿。”众女一听,岂不是人人都心下打鼓,现成?哪有? 采文笑眯眯的叫禹圣焱,“焱,你倒是娶了四位夫人服侍着,可是陪你出生入死的这些兄弟们,我可听说还个个都是光杆师令,我看今天就由您与蜀王殿下一起做个大媒,把这七位仙女般的人物,许了现成的人家好不?” 而她第一个看上眼的就是,“老毕,你要先来挑么,这个蛮好的哎……”毕希佑站麻的腿脚是一个打闪儿,立即抓起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家臣们提过来,“采文夫人你的好意我是心领了,不过有好的事,我当然要先与好兄弟们分享,所以你先照顾他们吧……嘿嘿,真巧,这儿刚好也是七个好儿郎……” 而无言以对的禹圣极生生碰了这么个软钉子,此时算是人与计谋都两空,而且还被抓着给七对新人做见证人,他在于颜面自然不能拒,可心里却极怒,这事儿若一传出去,别人当真以为蜀王府故意贴上燕王府,还会有什么企图不成…… 第25章保媒与保已 “采文夫人,毕先生来了。”夏草眉开眼笑的推门进来,她身后同样是一脸喜气的毕希佑,他先对正看药:“采文夫人,属下特来向你道谢的。” 采文偏头不解,“谢?何解?”这时便看到房门口一一跟进好几个男子,这些人便是采文昨日在前厅所见的燕王府家臣。 “老毕,这是……?”采文立即放下书,立了起来,她的声音柔得似水,软得像团棉花,众人只觉这位夫人果真斯文有“理”,而这理字更是维护了他们家王爷的颜面,故而众人都如毕希佑一样大声道谢来着,另外还有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希望她帮着拿个主意。 “有事?是何事?”采文对他们的举动倒有些雾里看花,只听毕希佑先向她一一介绍,“这是马锐……” 那人立即就作辑道:“采文夫人好。” “你好。”采文含笑回礼,是个非常阳刚十足的男子,笑容明亮耀眼。 毕希佑继续道:“这是玉莲笙。” “夫人好。”玉莲笙犹如他的名字,就像一枝出尘的清莲。 采文眉眼勾勒得很开,“果真是个人物,非同凡响呀,你好。” 接下来的是与禹圣焱气息非常相似的斐家兄弟,“斐震,斐嵘。”寒恻恻的气势,立即让房间温度直转急下,采文淡笑回礼,立即看向剩下的三位,这三位年纪三十左右,给人一种沉稳而内敛的感觉,毕希佑立即介绍道:“这几位是清风夫人的两位堂兄和一位表弟,全是焱麾下最勇猛的将干之才。” 三人静着脸,一同向采文作辑,“采文夫人好……” “在下是雷虎……” “在下雷龙……” “在下冷清仁……” 三人气息沉敛中又透着坚利,一看便是刚直不阿、勇谋兼备的人物。听说他们是清风夫人的亲戚,采文立即恭敬几分,她躬身向他们回了个大礼,只说,“采文见过三位将军。”态度端正、神情言谈却并非献媚,使得故作气势的三人都不禁诧异了一下,于是三人便一收疏离的气息,和颜轻抱拳又一回礼。 这时采文才问毕希佑,“要我帮你们何事?可必需在我能力有限之内。”这时琴音与夏草已一一请几位家臣入座,立即奉上茶水招待,然后二人都恭敬的站在采文身后,同时也有些好奇,从不与燕王内眷有所交际的他们,为何会一起来采文夫人房里? 毕希佑眼笑得特别明亮,他刚一放下茶碗,便笑道:“是好事,却也是麻烦的事,哈哈……”看他跟前这帮子人无不一下子严肃起来,毕希佑却笑得非常的欢快,他说,“采文夫人昨日不是提议给我这几位兄弟说亲事吗,当时蜀王也在场作了见证,所以我看这事还是尽快办理的妥当,再不然蜀王不做这个见证人和主婚人,那他们的媳妇儿可是没了着落,哈哈……” 几人一听,全刺了眼毕希佑,心想这小子倒是机灵,当场让他们作了活靶子,却是最好反噬蜀王的利器,故而这七位只听从禹圣焱指挥的家臣,何故心甘情愿让毕希佑摆一道,今日他们前来就是想问分配一事。 “你说什么,咳咳……”采文忍不住一口茶呛进了气管里,咳得有些急,口中更急的问道:“当真要娶那些姑娘,我……各位,昨日我只是为解王爷一时之困,何故你们都当真呢?” 毕希佑含笑的眼睛闪过晶亮的光芒,一次无意便解了当时谁也拒不了的羞辱,这位采文夫人可真是个人物,他先笑着打圆满,“采文夫人既然都提起了,那我这个燕王府的大总管,岂有不为兄弟们上心的道理……”他笑看眼神情各异的几位兄弟,顿了下心头的笑气,这才又道: “昨日清风夫人已安排几位姑娘住在府中,但这打铁还得趁热,清风夫人本说让他们几人随意挑一个,可是奇了,那些姑娘却固执的要采文夫人过去,不然她们今日是谁也不下嫁,更不出房门,这个你看……采文夫人便是好人作到底,为我这些兄弟们配了对,咱王府也趁机沾沾喜气不是。” 采文此时才觉赶鸭子上架是何种滋味,她做人做事都故意显现低调,可不想此次被迫高调了一回……按耐住心头许多念头,采文只得允应去见那七位美丽的小姐。她们入住于燕王府的客院里,待采文到时,清风与郁晓蝶也在院中说话,看采文果真来了,清风先就笑声出来,“采文呀,我就说让他们几个亲自去请你,如此也颇见诚意不是。” 这个大媒她是保定了,采文淡了淡笑,就说。“姐姐你们就等我片刻,我先去问问这些姑娘是何心意。” 采文刚进房门,郁晓蝶伸长脖子瞄了一眼,立即转向清风道:“大姐,虽说她昨日为府立了一大功,但若这些女子都是蜀王府的奸细……那她们纷纷嫁于燕王府的家臣,岂不是引狼入室?” 清风冷了眼她,便道:“那便是人家男人的事情,自己的女人也压摄不住,如何能担当将来的大任。”清风当年也是一员骁勇女将,与家臣们之间的相处,当是君臣之礼。众家臣一听,只觉她便是代表燕王而说,于是各人一一表态,定当忠心于燕王府,其实这根本不用说,即使是所娶之妻,不过是打击和反噬蜀王的一步棋,他们也甘之如饴不是。 郁晓蝶这小人心思,一下展露无余,被清风一个冷瞪,立即压抑住心头不瞒,再不敢多说一句,但心下却更忌韩采文几分,此女不仅得王爷偏爱,而且与清风更是姐妹情深,如今再为燕王府家臣说亲,她这韩采文的名字,恐是立即会流传于京城,一时扬名却只在瞬息之间。 采文问询众女心意,原来她们也是担忧这亲事会为自己带来危险,燕王府定是会怀疑她们是蜀王府的人,但其实她们不过是幻姬临时收集的没落家族后人,每位姑娘都是能文能言,这却也一点不错,但同时也拥有一副玲珑心思,岂有分析不出她们如今所面临的形势。 故而叫采文,她们说,“只请夫人作主,保我姐妹清白无辜之身。” 采文明白原因,已在心下了有计划,于是一一扶起她们,“妹妹们不用这么担忧,嫁于他们也是全宜之计,既然大家明白燕王府的忌讳之意,那么大家便更要表明忠诚之心。” 众女都瞧着采文,心下终有了一丝依靠,她们无助的眼神,无不是在期待着采文为她们解决困难,采文也不吝啬,只说,“不仅是他们,就是采文也对你们不是完全放心,所以要让我们对你们生出信任,那么就要看各位的能力和忠诚度,这不仅是说对燕王府,更是对将要成为你们丈夫的人。” 几人互望一眼,都对这“能力”上了心,于是心思灵透的几人略一细想,便在心头都生了主意,而对采文她们当然是感激不尽,若不是她昨日一席话,她们这些无依之人,恐是会一生飘零受苦。 给读者的话: 希望亲们支持真,给真真书评吧,谢谢! 第26章配对成婚 “起吧,既然大家都想得清楚了,那便跟我出去,去选选你们未来的相公,呵呵……”采文不尽好笑起来,她也有做人媒婆的时候,而且一来便是七对,这事儿可真有趣得很,一时的欢快不免让采文乐得合不弄嘴。 众女一听便各个面红如桃,她们都是没落大家之后,何时见过这等阵仗,不要说是去选夫,就是立在他们中间,她们也是羞涩不敢抬眼的。 于是其中有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子就对采文求道:“夫人……你再帮我们一回吧。”她羞着眼却也忍不住笑颜如花,那几位男子她们昨日都有观察,果然是人上人,比那上座虽然俊美非凡,但是冷寒的燕王殿下,不知在她们心中好上多少倍。 采文乐得笑眯了眼,“他们是很好,但是得看你们与他们是否合适,所以呀这人还是得你们自己选择,不过我会为你们好生安排,定让你们嫁心中属意之人。” “真的吗夫人,夫人你真好……” “是呀夫人,若不是遇着您,咱们这些姐妹可不知会是个什么命运……” “就是,谢谢夫人,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众女七嘴八舌,一一都朝采文跪下磕头,采文也不急于掺起她们,含笑只说,“以后咱们就是姐妹,采文是用心待你们,希望你们明白,这与幻姬夫人与你们姐妹相称是大有不同的。” 采文的提醒,众人岂有不明的道理,于是一位白衣姑娘便先道:“小女子夏落梅向天誓,终身只奉采文夫人为长姐,其余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若敢伤采文姐姐,落梅定当与他势不两立!” 接着六位姑娘纷纷表态,“小女子武兰依……” “小女子陈雯……” “尚佩佩……” “萧婉仪……” “高玉暇……” “蒋雅丽……” 采文此时才含笑扶起她们,莫怪她心计过深,今日初见清风三位兄弟的存在,突然感觉自己在这燕王府,若没有安心的关系网,她对平淡生活的向往,恐是要为此打折。 而对这些新认识的姑娘,她确实是诚心以待,而至于她们是否都是安全的存在,那便不是她所考虑的方面,既然禹圣焱能让毕希佑操持这起婚事,定有安稳的硬件措施进行防患,不过能让她高兴的却是,是她亲手促成这七对新人们互相看对了眼。 想起那日几对男女公开相亲的场面,采文忍不住一再的勾起了嘴角,而今天正是他们成亲的大日子,燕王府一片喜气洋洋,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可比自己那日入王府,更加让采文高兴。 这时王府院中、花厅里满座宾客,禹圣焱高座于厅堂之上,侍在一旁的便是清风,接下来便是郁晓蝶与韩采文。 到于菊夫人,听她的丫头讲身有不适,今日便不过来了。 众人都一一望着府门方向,那七对新人听说禹圣极这个证婚人没有到场,七位家臣立即抬上新娘子,直接去蜀王府请人,却也因为如此原因,本来与燕王府无所交际的众位大臣也纷纷到访。 他们都听说昨夜皇上与蜀王大一顿雷霆,为的肯定是蜀王亲送义妹嫁于燕王府家臣之事,也不知是谁一传,这七们姑娘竟然身份一跃成为了禹圣极的义妹,而且前两日纷纷身着大红喜衣,在京城里是挨家挨户的散喜糖,如今是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燕王府七队新人成亲之事。 而让百姓城民猜测最胜的是,本听说蜀王与燕王不和,而且蜀王心仪的无极门小姐陌紫菊被燕王所抢,让众人意外的是,蜀王不仅不怒,反而送来七个美丽的义妹和亲联婚,这……这是否说明皇上也在怕着燕王府呢,是不敢再与燕王对势而立么?如今是要交好拉拢不成! 于是朝堂众臣,纷纷七早八早来道贺了,燕王府一跃竟成为大禹皇朝最让人急于巴结的地方。 而毕希佑所看中的却是昨夜蜀王与皇上的一场对战,呵呵……你们吵吧,不借机离间你们,还当真以为燕王府好欺负不成! 终于在众人的期望之中,七队新人在一阵吹吹打打之中进了府门,而众新人所捧的便是一身墨绿衣衫的禹圣极,此时禹圣极的颜面便如他身上衣衫之色一般,全绿了。 而他却要迎上所有大臣,一一为燕王府忙进忙外,并且司仪也是他来担任,有一介王爷之尊为七对新人做司仪,可真真儿是颜面有光得很。 七位新娘各个俏美如花,不知羡煞了多少观礼之人,人人都说蜀王果真是有心了,不仅寻来这般美丽的人物,竟然个个出自没落大世家……一便的,几位新娘的族中老人也被请了来,他们是一味的向蜀王道谢,多谢他看得起自家族中的女子,并且为她们寻了这么好一个归宿…… 禹圣极是哑巴吃黄莲,他早应该想到这些女人靠不住,如今不仅倒戈,而且调转矛头专对上他,她们那一身红衣喜糖,果真是绝了,逼着禹圣极不得不在意这人言可畏,把这义妹认到底,把这苦差事扛过身。 此时,七队新人才一一拜见燕王禹圣焱与清风夫人,各位恭敬有礼,清风笑颜相迎,活似一家人般亲密,这时蝶夫人很不是滋味的对韩采文道:“看你一阵忙出忙进,也没见他们给你行一个礼……你看我们王爷对大姐的尊敬之态,你呀,还不是和我一样,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采文只笑不语,而蝶夫人的声音不小不大,刚好被立于最后的夏落梅听闻,她立即担忧的看向采文,早知王府中的争斗肯定不小,采文姐姐身边那位夫人说的话,可真真儿的让人难堪得很。 采文却向她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笑脸,夏落梅才轻轻回过头,采文姐早讲过不要她们在此时向她行礼,定是有她的原因……不过下来后,她们定当好生给她磕个头,如若没有她的帮助,落梅岂能找到这般好的相公。 她身旁一身喜衣的玉莲笙也不禁给新婚妻子一个笑脸,相处之后,她大方向他表白,一颗真心剖于在他面前,让他明白她对燕王府的忠诚,以及对他的……一见钟情!虽然对她仍有疑虑,但若她当真心身如一,那么他会付起做为丈夫的责任。 第27章心境渐变 今夜是七对新人的洞房花烛夜,清风夫人早安排了给他们单独的院落,以后大家犹如一家人般住在一起。 看那男的俊逸、忍不住嘴角含喜,看那女的亮丽、羞颜骄美,一条大红的绣球长带,一头牵着他,一送牵着她,眉眼含笑,一个微笑含情,一个羞涩红脸,她跟随他走,走入他们的红艳喜帐,走进她们的幸福人生…… 这场景不觉得让王府中的女人个个触景……却也伤情,清风夫人湿了一眼,望向身旁的禹圣焱,何时我与你能情意相投,而非这种尊敬有礼、相敬如宾。蝶夫人难受的也看着禹圣焱,为何你不要我,即使是如清风一般终身有疾,至少晓蝶做了一回您的女人…… 禹圣焱沉敛着眉眼,却正与平常特别机灵,此时却喝得大醉完全无所觉的毕希佑二人低声交谈着什么,却不知一屋的女人,可都望着她们的男人,那期盼的眼神,让人同情,更让采文身感同身受,她低了一眼,先带着丫头离去。 恐是见人家美满幸福了,所以她也不禁会做一个幻想中的梦,以前的采文无所求,如今心头似乎也有了期盼,可是采文更加明白这种期盼的不容易,所以她闭眼去忽略……随着一步步的向屋里走,随着夜晚凉风的吹拂,她把这种念头一滴滴的撒落在别人的喜宴上,关上门那一刹那,她便回归一身温和清静的韩采文。 ……他割线…… “采文夫人快睡吧,不要再苦等了,今夜王爷肯定在清风夫人那里。”夏草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采文夫人回了房,便借着烛灯看书,一坐便是一个时辰,一日劳碌她难道就不累么? “谁告诉你我在等?”采文声音很冷,是夏草从未听过的声调,她立即睁开迷糊的眼睛看过去,采文是一脸的严肃、威严尽现。 “夫人,对不起,我说错了……”夏草心头一吓,立即跪了下来。这时琴音走进房,一看这情形,一脸疑惑的盯着采文。 采文静声说道:“平日随便你们做什么,说什么,但却不能随意对我猜测,更不能如你这般胡言乱语张口便说。” “是,采文夫人,我知道了,以后再不敢乱说话,说错话。”夏草立即就乞声回道,一旁的琴音也弯了弯身,听取她的教诲。 采文挥了挥手,夏草会意离开房间,这时琴音铺了床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盯着采文。 却不想,采文却突然咯咯笑一声转回头来,“怎么?你也被我吓着了,刚才我有没有王府夫人的威严?” 琴音微一颔,并未回她,心中便想,适才的威严更像一位当家主母,何止只是一位夫人之位,但也因如此更让琴音疑惑,这当真是以往那个含笑温和的芽儿么? 采文道:“你明白的,我喜读书,若有人打扰便会控制不住生气,所以责她一下,也让夏草从此长个记性。”的确,琴音便是明白这一点,于是也想恐是果真如此,她才下意识的故作严厉吧。 “琴音,我记得韩府里的棋幻与书秀是奉命外出了,可这些日子了,她们到是还没有回韩府么?” 琴音心头一惊,她当真是简单的芽儿么?适才才为她威严之势所找的借口,此时在琴音心中立即土崩瓦解,“老夫人给的任务,琴音岂能过问,两位妹妹至今确实仍未回韩府。” “哦,那就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看完书就休息。” 琴音顿了一下,才向门口走,突然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禹圣焱,琴音立即特别恭敬的退到一边,“见过王爷。” “王爷,你过来了。”采文立即起身相接,用眼神示意琴音离开,禹圣焱盯着她,突然张口道:“什么时候走的?” “累了,就先回来了。”采文只这么说,见他过来坐在桌案前,长手立即拿起她才看的书,他认真翻了两页,也没有问她什么,采文却忍不住解释道:“屋里无聊,便拿来看看,也增长见闻。” 他放下书,看了她一眼,突然拔身起来,背身后对她道:“明日清风会带你们去清风庵,会多住几日,你事先有个准备。” “哦……”采文疑疑的回道,清风庵?这名儿与清风夫人一个字眼,有什么特别的说法么? 禹圣焱似解释的道:“那是清风所捐的善堂,你们过去后,我与属下办完事,随后便到。” 禹圣焱也去?要去干嘛?清风庵又在哪里?采文心头一直问,可是嘴上却闭得紧,因为看禹圣焱正要宽衣解带,也不知怎么的,今日见此,却极觉怪异,她是他的妾呀……这个认知,有些变味了。 这时一串脚步声响起,听来特别的急,“焱,西院出事了。”这是毕希佑的声音,从未听过他这么阴沉的声调,采文又疑惑又好奇,正跟上禹圣焱走出房,立即被他斥了回来,“不准跟。” 她又不是小孩儿,如何用这种口气,她生气,不跟便不跟,她回房倒头就睡。 到了隔日清晨,夏草才又多嘴说起,“夫人你可知,昨夜那菊夫人竟然有意弄掉孩子,还好秋水现的早,不然想不一尸两命都难了。” 采文只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夏草立即闭口不言,小心的服侍着她梳头装扮。采文低眼沉思,看来陌紫菊这胎确实有些诡异。 琴音已整理好衣物,她也打听到清风庵是在离京城的一个小城镇的山里,那里建的安堂常常会下山为穷苦百姓施善,故而清风夫人在民间里,其实是非常得人心的。 琴音问道:“夫人,清风夫人与蝶夫人都收集了旧衣物带着,我看不如咱们也带上不用的物件,到时若空手而去岂不显得太失礼。” 采文却含笑的阻止,“我们哪有不用的物件,即使是有,我也不能带,打包好了就走吧,免得姐姐她等我们。” 第28章暴发内幕 “清风庵”座落于飞云山,山势极缓,山下有一处天然湖泊“仙鹤”湖,湖泊成环形水流,湖岸自成幽静美景,野生林木之中几许红叶野树、团花相间、空气清新爽朗,坐在小船上泛舟游湖,只觉似生在了人间仙境、闯入了世外桃源! 清风夫人所捐的清风庵,便是游船直上,在仙鹤湖的源头。今日除了燕王府泛舟出游,湖上还有好几座精致的小船。 采文问清风,“这里挺热闹的,姐姐的清风庵肯定香火顶盛吧。”清风坐于船正中,听闻,笑着对好奇的采文道:“这里本就属于皇族所有,就因有这天然的仙鹤湖,故而才会引来各家皇族中人在山上建起休闲的别院,平时里炎热的六月至八月,这里人便是最多了去。” 采文含笑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这些人当真都去清风庵上香,原来不是呀……不过别人在这里建别院,清风却捐了座庵堂……却也是用心良苦,就算不是香火顶盛,怕也是人人皆知吧。 “采文夫人,你难道没有从这些船上看出点什么由头?”一旁侍候的夏草突然如此问头,她的眉眼都忍不住欢笑,看来是像有什么好事。 采文四处一顾,湖上除了她们是座大船,其余的全是只供两三人而座的小般,而且看那般上之人,男男女女,低颜含笑……采文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原来这也是一处少男少女相会之所,看来大禹的民风却也是开放得很……” 蝶夫人哼笑了一声,立即接口道:“开放?当然是开放了,就有那不知廉耻之人,在这里做过见不得人之事,哼!”那精致描绘的眉眼立即刮向菊夫人,陌紫菊听闻,似是第一次拿一种愤怒的眼神瞪人,而一直照顾着她的清风夫人,赶紧拍拍她的手,低声道:“你只管当她犬吠,休要与她一般执气!” 陌紫菊似怨似怒的刚一撇开眼,就听蝶夫人冷笑道:“是呀,也确实要这般修为,不然若是我,定当羞死了去!” 陌紫菊突听已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她的丫头立即用身子挡在跟前,伸手紧紧抱着她,陌紫菊整个人都抖擞了起来,细长的手指紧在桌沿上,青筋竟都冒了出来。 蝶夫人刚一声冷笑,就被清风夫人一个冷斥,“你是如何,非要与我对着干是不,若有委曲怨恨,直冲着我来便成,何故伤她一个有身子的人,若出个闪失,你又当付得起这个责任吗,在王爷那里,你是打算用性命交待不是!” 蝶夫人心头冲气,细长的眉眼也忍不住泣上了,她道:“我便看不惯她的骄纵,昨夜耽搁王爷一夜,她难道不是有意而为么!”她也不平的对清风道:“姐姐,她这来厉不明的身子,当真是又是王爷子示?今天这里便只有府中几位夫人,姐姐,你便当着我们的面说清楚,她到底为何会嫁入王府的?” 清风夫人规劝不住,大怒道:“这没有你质问的道理,若再执迷不悟,我定当立即送你回京……” “不用了,要回的应该是我。”这时陌紫菊突然清声扬起,她一脸的冷,却也是一脸的脆弱,“你们把我带在这里来,不是就为羞辱于我么,今日是我来错了,我现在就回,你们别拦着。”她眼中滴泪,攀着船沿就要翻,恰是在采文跟前,她如何能见死不救,伸手便抱住了她,“菊夫人,你何故如此轻生,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用命去偿?” 陌紫菊大哭了一声,抓着采文似抓住了泄的管道,她哭喊出委曲,“命?当那日在这湖泊上被人污辱之际,我便应该立即去死,也免得为我无极门受这如今之困!” “菊夫人,休要胡言乱语,还不快下来!”清风一看四周已有人注意上她们,此次出行,便只有几位夫人,另有两船护卫随行,但那也离得较远,焱把众人交于她照顾,岂能出任何闪失! 陌紫菊眼中疯乱一现,竟掳住救她的采文,双手颤抖的掐住采文的脖子上,她眼中挂泪,失常的狂乱面色,“你去告诉禹圣焱,我要她休弃我,不然……不然我就跳下这湖去!” 采文心下微乱,只道:“菊夫人,我们再不问你什么,你快放开手,若真出现危险,小心的腹中无辜的胎儿呀。” “无辜?哈哈……他死了,我才开心!”她对上要动作的清风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娶我原因吗,是和那恶棍一个心思,要我无极门为你燕王府所用吗……”她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爹他老人家身平最厌恶与官府中人打交道,若不是此次我被你那王爷相救,爹岂能将错就错,舍了我这个独生女儿?” 清风轻轻站起身来,她安抚的道:“紫菊,你听我说,当日你身受**之困,你无所觉之时,便是焱救你脱困,所以你是焱的妻,你腹中的孩子也是燕王府的子示,你千万不要乱想……”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到了此时你还在用慌话诓我,呜呜……”她哭得悲痛欲绝,嗡嗡的哭声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已有人说那不是燕王府的几位夫人吗…… 哎呀,不好,那位夫人是要寻短了么……她们在吵着什么,是关于燕王府王爷什么事…… 清风一听这不得了,今日来此本是为避掩风头,把京城那些天天上门的大臣们,全丢给禹圣极去烦恼,可不想此时却因陌紫菊而突生事端,清风为维护燕王府的生誉,果真是再顾不得其他。 这时小船里的随侍护卫已然向陌紫菊与采文身后游去,而蝶夫人等都渐渐靠在清风夫人跟前,众人既担忧又不惊讶的看着和听着这起内幕,原来当日王爷送清风夫人上山后,回途中是看到菊夫人受辱,所以仗义相救打跑了恶人,却不想为救中了**的菊夫人,故而……那这么说,菊夫人腹中之胎,果真是禹圣焱的么? 可又人说过,菊夫人之前是被蜀王逼婚,其目的便是为拉拢江湖势力与燕王府对抗,再思起那日菊夫人见到禹圣极的情形,难道说……欺负菊夫人的人便是禹圣极吗? 可府中众人如何看都感觉,菊夫人腹中之胎并非是王爷的种,其原因便是昨夜……菊夫人要打了孩子,引起王爷注意,但王爷去时却斥走了她屋里所有的人,并告知陌紫菊要死要活,他绝不拦着她! 府里人是从来没有看过王爷对府中夫人这般心狠,狠得一丝丝在意似乎也没有,更别提那腹中的孩子了。 却也因为此事,陌紫菊更加确定,她腹中之胎定不是禹圣焱的,那当时……她是赴禹圣极的约而来,昏厥前一刻却也只看到禹圣极邪恶的嘴脸,那她的肚子…… 第29章误会说清 陌紫菊什么劝也听不进去,思起父亲的无极门被禹圣极一直打压,近日更听几位堂主叔伯也被他抓了,陌紫菊心中之愧可比天都还要高,全是她当日不懂世事交了这恶魔,却不想他是冲着势力宠大的无极门而来。 而她被禹圣焱救后,**的她为何没有立即去死,也不至于禹圣极通过打压无极门,而对付燕王府……一切都是她之过,她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清风,我活着就是一种罪果,不能为自己报仇不说,还一再的连累无极门……”她清冷漠然的一笑,同时手下也松泄了下来,“请你转告燕王,他和他兄弟之间的战争,我们不想参于,而他想要利用我让无极门与蜀王府两两相斗,再无此可能,哈哈……” 陌紫菊却并未往水里跳,而是闪身竟撞向碗口大小的船柱,瞬息的变故,让所有人惊吓出声,而一直注意着她的采文,手上已在第一时间里勒住了她的腰际,但陌紫菊那股冲力太猛,竟然拖着娇小的采文一并撞向那柱子上。 而远远跟上来的禹圣焱与毕希佑看到这一幕时,二人同时出手,一人是掌风,清寒刺骨,一人是拳风,刚劲十足。 小船受外力相击立即一个摇晃,千钧一之际,打偏了两个女子的冲力,二人身下不稳双双掉进了湖中。 “啊,救命啊……” “来人啊……” 四周的人不禁都惊叫了起来,还好那小船在湖中护卫的扶持下,并没有翻倒在湖中,而刚才落湖的两个女子,他们却无力相救,突然见两抹身影冲向他们而来,“王爷……” 众人是安心了,湖中的两个女了扑腾几下,一点点快沉下去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强大的臂力牵扯,两人身体带起强大的水花立即破水而出。 采文只呛了几口水,也不顾是谁扶着她,抓着人就没敢放,连连的就咳嗽起来……“采文夫人你没有事吧?”这时救她的毕希佑担忧问起,但他却忍不住注视着禹圣焱处,陌紫菊救上来了,可是却昏厥了过去,此时禹圣焱正手掐她人中,却并未有任何反映。 禹圣焱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阴冷的厉色扫向清风夫人等,蝶夫人她是最害怕的,规其原因是她挑出的事,经过上次的“闭门思过”,她岂能再因此受罚,于是抖声回道:“王爷,这是采文妹妹与紫菊妹妹一时玩闹,也不知怎么的两人就争了起来,紫菊妹妹又受不得气,非得撞那柱头以证清白,而采文妹妹受吓就拉着她,所以……就是这样……” 采文突听她的解释,满脸湿水的小脸也未有过多的变化,倒是毕希佑凌厉的看了她一眼,似乎眼中有怀疑之色,采文心下不舒服,一眼盯向向来公正廉明的清风,却不想她此时竟只关注着昏厥的陌紫菊去,似乎根本没有管郁晓蝶说了什么。 采文也不用看各个丫头的脸色,她静静的垂下了头,身上湿水正嗒嗒的流着,不闻不问,她就立在当场。 禹圣焱注视着采文,目光第一次是如此的复杂,而清风一再叫不醒陌紫菊,就惊慌的吓道:“怎么办,紫菊还是不醒,那……希佑你还愣着做什么,这里事情紧急,还在乎这些礼节不成,还不快过来给她看看……” 山上的夜里不是很安静,到处都是虫儿啾啾的鸣声,采文手拿着药书看着,但是她的注意力却早没有在书上面,突见一旁的夏草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采文便打她离开,夏草哦了一声,正要离开,却又转身问道:“小姐,琴音姐姐回了韩府,这里晚间不能没有人伺候,我还是留下来服侍着你吧,反正王……” 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夏草急一声咬在了嘴里,当日陌紫菊落水后,他们急行船,上了清风庵,已有五日了,王爷也消失了五日……夏草在想,王爷定是误会了采文夫人,可是……她知道那只是蝶夫人一番推脱之词,可看清风夫人没有理会,故而她们这些下人就更不好多话生事了不是! 再有,她终是清风夫人的人,如何能吃里爬外帮起了采文夫人……向来王府里虽然安静,但是争风吃醋的戏码她们这些下人也没有少见,只是这么多年了,王爷总是冷冷淡淡的,但对清风夫人却特别的尊敬,那蝶夫人也是大呼小叫一番,根本没什么真正的威胁,但两位新夫人进府后,如今这情势就有些不一样了…… 那里不一样,夏草也说不上来,但看那日蝶夫人一番说词后,王爷对采文夫人那抹着重的注视……清风夫人当时就难受的撇过了脸,恐是……恐是,清风夫人也与他们一样觉得,王爷似乎对采文夫人与别的夫人越显不同。 ……分割线…… “夏草,夫人在屋里么?” “夫人刚起午觉,这会儿肯定又在看书呢,毕先生你找我们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采文放下书,心下一烦,实不喜欢有人此时打扰,这时夏草刚推门进来,采文沉脸微偏了下头,夏草立即会意的退了下去。 毕希佑见采文脸有不愉,便知她心下委曲所故,今日才从陌紫菊口中听到真相,毕希佑便知自己误会了她,却也怪关心则乱,他这个精明的大军师却也有犯错的时候。 “采文夫人,菊夫人身体已然大好,今日特别着我请你去她屋里坐坐。”毕希佑含笑的说,不知怎么的,对他的感觉突然少了往日那股子亲近,采文心想也无事,便过去看看陌紫菊,恐是这些日子,也就她没去看人了。 呵……采文心下一阵苦笑,原来她还是有几分人气的,会委曲、生怒,这还多亏禹圣焱那复杂的一个眼神,若不是他那似不相信的目光,她想……她还是那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女人。 “菊夫人。”采文轻唤一声,这时她屋里就她和丫头,心想这便挺好的,于是便坐于一旁的小几前,离着床榻有几步距离。 陌紫菊诧异的看着采文远远的坐着,只是含笑不说话,心下倒对她生下几分喜欢。 那日一阵疯乱,之后她震定下来,便又恢复如今这种冷淡的神情。就是不管来得是何人,如何的亲近于她,陌紫菊也始终是这般冷冷的不理睬人。 第30章成人之礼 陌紫菊诧异的看着采文远远的坐着,只是含笑不说话,心下倒对她生下几分喜欢。 那日一阵疯乱,之后她震定下来,便又恢复如今这种冷淡的神情。就是不管来得是何人,如何的亲近于她,陌紫菊也始终是这般冷冷的不理睬人。 “抱歉,让你受了委曲,放心,我会跟王爷说清楚。”陌紫菊冷声说起,也没有看人,采文听她道歉不自觉勾了下嘴角,只说,“要救你的人是我,故意让我委曲的却不是你,你却为何来道歉?” 陌紫菊难得一次放下身段,倒不想人家还不领情,于是抬眼注视着采文,“那我便收回歉意。”她冷一声便道,也不管人,自顾自的就躺了下来,干着采文! 这时陌紫菊住的小院中,禹圣焱按时都会来坐坐,便看毕希佑守在门上,只问,“她没事?” 毕希佑却是一脸傻瓜似的笑起来,又摸又抓了半天才说,“焱再谢你一次,她们母子都安然无事了,呵呵……” 禹圣焱却是脸一黑,只说,“屋里有人?” “呃,是采文夫人来了,”他才一说,便看禹圣焱盯他一眼,于是立即又道:“是她叫她来的,刚刚听到似在向采文夫人道歉,不过似乎采文夫人根本没理会……” 他淡了一声,有些愧色的道:“当时是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却让您也误会了采文夫人,事出太急,又关心则乱,您有时间与采文夫人说说,莫要为此而生气可成?” “她不用你管。”禹圣焱脸一冷,眉眼都带上厉色,又道:“我没有误会她。”转而他看了眼关紧的房门,便转身离开。 毕希佑赶紧跟上,不明白道:“你本是要带着夫人们休歇散心的,那为何单单这几日冷着采文夫人,让人看了,倒还真的是像误会了采文夫人……” 禹圣焱脚步一顿,突盯着他看,“禹圣极抓人困在飞云山上,无极门也知晓此事,休闲散心?你?” 毕希佑一听,便摸摸鼻子说声不是,心里却想,明明就是对采文夫人很在意,倒还用正事作拖词么,毕希佑便刁钻的问,“既然开始就没有误会,何故这几天都不去见她,这可不是你前两个月的生活习惯哦,焱你老实招来,是不是很在意她当时就不为自己辩解呀?” 禹圣焱面上微沉,拔步就走,只道:“无极门各门堂主关在大牢里,家属被胁迫在天云山,此事如何解决,你晚饭之间拿出对策。” “怎么这样……”毕希佑悔了一声,但看禹圣焱难得一次变脸,适才是那么的急着摆脱,让毕希佑心下忍不住大笑了一声,他道:“焱,趁着这山好水好风光好,不如就与采文夫人……” 话含了半头,只因前面的黑煞神,一个冷冽的目光,他竟下意识的吞下后半句话,装模作样的看了眼天,只道:“哎呀,刚才还阳光十足,此时咋就乌云密布要下雨呀……” 走过禹圣焱身边时又故意的道:“听说,采文夫人这几日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恐是对这天云山易变的天气太不适吧,哎呀,看来果真的把事情赶紧办完,咱们还是急早回府的好,难怪呀……难怪焱这么着急正事,原来都是为了夫人着想呀,呵呵……” 禹圣焱眼一眯,异常的凌厉,毕希佑正说跳脚丫子逃了,不想刚走出房的采文说道:“毕先生,菊夫人直咳嗽,恐是变天所故,你还是提前给她熬些御寒的汤药。” 毕希佑一听立即点头,看但禹圣焱刚扫开的那冷然的目光,立即陪笑的道:“焱,今个儿晚上看是不能做正事了,嘿嘿……”禹圣焱背手而站,一声也不吭,没来由的他也盯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这场大雨其势之大,但老天又能耐我何! “采文夫人,你刚才叫我什么?”才要进门的毕希佑突然转身问起,见采文笑笑没有回话,他便笑了一声道:“老毕吧,我听惯了。”他进了房,采文便回身要离开,直到禹圣焱身边时,突觉心下急跳两下,奇怪的想要立即回房,于是对禹圣焱一施礼,只说,“王爷,妾身回屋了。” 她从来是用“我”,对他会恭敬但却非一定从命,而此时的韩采文,就如突然叫毕希佑毕先生一般,让人心下不适。 采文走在前,禹圣焱却无声无息的跟在身后,还在半道上,天上就落起了豆大的雨滴,采文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却只听哗啦一声树林山间里似乎是大雨倾盆降至,她本是手抓着裙摆要跑,可想起走身后之人,她立即转头问道:“雨来了。” 他却只干眼看着她,在灰蒙蒙的天色中竟觉晶晶的闪亮,采文心中只觉有什么东西脱了壳,亮澄澄的心思一下竟直冲上脑中,“禹圣焱……” “焱……”他纠正道,并走向她,雨声越近,稀粒的雨水变得密稠,采文脸上都是水,就像那日落水后一样,头衣衫都湿嗒嗒的湿着水……他本是冷恻恻的目光,此时却如一束焰火照摄着她。 她便看着他慢慢走近,大雨滂沱、淅淅哗哗,纤柔的声音却冲过雨帘,“焱……”焱,最多的火焰为名,却有寒恻人心的身逝呵……挺拔如柱的男人猛得覆下了头,以及那冰冷的、却带出火焰般的热情。 他吻了她,就在大雨之中! 他拥抱了她,他吻得有些急,她有些喘的回应,他抱着他有些激动,她被他勒得有些紧,他抱着她拔身飞向她的房间,他一身的水,她也是…… 一地的湿水印记,打湿的衣物轻轻滑落,还有那像瀑布一样的如绸丝,纠缠着他的热情,引领着她步如美得让人心碎的成*人之礼。 给读者的话: 希望亲们能给书评,拜托! 第31章温存露情 她是在一团凉爽中幽幽醒来,弯弯的双眼缓缓张开,触及之处便是男人强健的胸膛,一股燥热立即袭上小脸,心下羞赧的道,我……我竟然与他生了……紧贴在一起的身子,让采文更羞红了整张脸,本是一身的冰凉舒服,此时竟觉燥热难耐。 才刚一动作,身子就像被卡车碾过一般的酸痛,这人……心里羞道,这人明明是冷冻的大冰块,可不想拥抱她时,竟然是如此热情……此时她才后忧起来,昨夜她控制不住的声音……会不会吵得全院都听到了,她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相隔不远,恐是都知道他们…… 采文悔得很,就怕一时难以抑制的漏*点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看天色不早了,采文轻脚轻手的爬下床,被角掀起的刹那,突见身边男人的赤身**,下意识的一把掩住他,又觉用力过猛,惊的一眼看向禹圣焱。 “还好哦,你没醒,若不然这会儿一照面,那得多尴尬……”她边穿上衣衫,边咕嘟道:“我现在明白了电视里那些**男女,为什么早上都会表演消逝……”她叨叨的感叹,穿好了衣衫,便坐在梳妆镜前,理了理长,突对上自己明显含春挑情的双眼,采文面上微热……昨夜点滴就在脑海里回放,嘴角渐渐的微微勾起来,目露春色、含情的目光透出最柔情的暖意。 “你怎么了?”突然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吓得正春心荡漾的采文一个惊吓,“吓……唔,吓我干嘛?”看他光裸的上身完美的肌腱分明,俊美绝伦的容颜、目光虽冷,却冷得让人心魂微动,心下不免心神一荡,更觉羞涩难当,不敢再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床榻走,却被他拦路挡住,“不舒服?” 他的声音有些急和担忧,采文突然明白他所问何事……倒是谁说会过什么寒毒,一夜的亲密体会,她只觉得他皮肤温度是不同于常人,但是拥她**之时……竟是热情似火,想想都只觉汗流浃背、热气从心尖尖上灼灼上升……她极羞,故而娇嗔怪道:“现在才问我如何?岂不显得太没诚心,你……” 她转身看他,两两目光相接,一炷异样的火焰联系住彼此,采文心下动荡突聚,又羞又不安的走回梳妆台前,却突然一股凉爽包容而来,她娇小的身子立即落进他的怀抱,一双铁臂环上小腰,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息喘急,幽兰芬芳的女儿体香入鼻,只觉微凉的体温渐渐回暖,缠绵气息相融,他和她再一次情不自尽…… 采文幽幽转醒已然过午,迷糊四顾之际,只听外厅里有说话的声音,她住的房间是两进间,与府里的格局相似,只听好似禹圣焱与毕希佑的声音,采文一时也好太张扬叫丫头服侍,自己穿了垫衣,快的整理起有些凌乱暖昧的房间。 “焱,我已安排妥当,夫人们明日前往绝对安全无忧……”采文只听毕希佑这么说,心下便疑惑道,什么安全无忧,这里有什么不安全的隐患么? 禹圣焱冷冽的声音响起,“连夜救出人质,以免再生事端。”毕希佑道:“我却担忧无极门突生事端动,他们已派人在山下守候,明知王爷在此,却不上来一起救人,偏偏在那里守什么?” “他们不愿与官府有关系,却又不放心燕王府真能为其解决麻烦吧!”毕希佑又不觉自我分析道。“只是若此次不是燕王府插手,此事定会如禹圣极所愿展,不是让无极门归顺于他,便是挑起了江湖与朝廷的战争,那么焱你这个大将军王可又有得忙活了!” 禹圣焱只道:“通知玉莲生等,今夜救人勿必要突然出击,莫留一丝后患。”想必禹圣极还当真认为把人藏于此处,就可安枕无忧?接连几日他只陪伴府中夫人,想必他的探子回报肯定心下安稳,却不想此时无极门已暗中来到天云山。 毕希佑自然明白,禹圣极早就对江湖人士有所图之心,只想收为已用,却不知这其中隐患不断,再说这无极门既是江湖上第一大派,又岂是轻易动得了,若真能抓几个堂主安些罪名,绑了其家人以作威胁,如此就能让无极门归顺于他,那么这个江湖也太容易混了不是! 两人手下的事商讨到一个段落,这时门外是玉莲笙等从京城赶来,清风领着他们来采文院里找着人,只听清风道:“怎么把议事的地儿安在妹妹的房里,这朝堂正事还是到书房里谈起妥当不是!” 从来灵光的毕希佑此时却犯了糊涂,他一改适才严谨的神态,嘻嘻一笑道:“焱昨夜如何?嘿嘿,小弟等可得恭喜王爷,再等几月下来咱们王府定当能添上新丁呀,哈哈……” “哈哈,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玉莲笙、马锐等燕王府家臣,都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就连清风几位亲信兄长也不免一脸欣慰,他们是等得真急了,燕王身体无事,能诞下子示,可是众人最为期望之事! 可清风虽笑,但心头却极苦,她会意的说道:“原来妹妹还有屋里休歇,难怪焱舍不得离开……”几人刚听她这话泛酸,便个个收敛了笑容,一时静在当场,禹圣焱却像无所觉,只道:“都夜里有任务,此时都去休歇。” “是,王爷!” 众人都离开了,禹圣焱却又坐了下来,见清风也没有离开,便问,“何事?”他平日里冷言少语的她已习惯,此时此地却突觉有丝伤心,但清风的成熟贤惠却不许自己表露出来,于是含笑道:“我见妹妹辛劳一夜,今日肯定还未用点吃食,故而吩咐厨房备了晚膳,想来请她和焱,咱们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却也当作庆贺您与妹妹的圆房之喜。” 禹圣焱虽然言辞颇冷,颜面更是冷冻如霜,但是其心智却是极佳,无论是在战场上领兵大仗,还是在朝堂上计谋群臣,如此能耐,清风此时心头不适,他岂会不明白。 采文在屋里已穿好了衣衫,其实此时她只想沐浴净身,但是听清风不去,她是关心他们而来,自觉不好立即出去。 却突听禹圣焱开口道:“走吧,不是要吃晚膳吗?”只听他这般利落的离开,采文刚觉生出一丝异样之感,就听清风问道:“焱你便先去,我在这里等采文妹妹醒来再来。” “不用。”他只说。 然后便听到清风应了声,那声“好”竟觉冲满了喜意,而采文却觉刺耳之极,一时心火突起,却觉得莫名其妙,几个呼息压抑,她才按下心头突生的不是。 第32章争风吃醋 用膳厅里,夏草突进房中,立即向桌前的清夫人与禹圣焱禀道:“王爷,夫人,采文夫人突觉身有不适,她说不想吃晚饭。” 禹圣焱手中筷子竟然是应声而落,立即引来清风等的注意,郁晓蝶立即口酸的道:“看来真是出不得门,不是这个病了就是那个病了,我怎么就没生什么病!” 陌紫菊听闻,本就对那日船上的口角而心下生怒,此时忍不住就坚刻几句,“蝶姐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用不着服侍王爷,这般清闲的日子若会生病痛,那可就真真儿的奇怪之极了不是!” 竟敢鄙视我受冷落,郁晓蝶精致的脸上刚一生怒,清风厉声喝起,“王爷在此,你们也敢这般争起口角事非,看来果真是我管理不当所至,几日后回府,我便立即重振王府规矩,看谁还敢这般不知礼识节。” 禹圣焱却只拿起筷子吃起饭菜,似乎根本与她们的争吵毫无关系。清风便道:“焱,要不我过去看看妹妹……”才这么说,禹圣焱便截话道,“叫毕希佑去她房里,若有不妥,立即送回京城。” 清风心下一动,怕只怕采文也被禹圣焱的寒毒所侵,此时突生妒忌的心下立即是一空,不免就为朝采文担忧起来,若她也不授,那么……燕王府的子示,果真是堪忧呀! 而郁晓蝶却控制不住嘴角上的幸灾乐祸,她挨着禹圣焱就座都觉寒气袭身,凭什么上天就那般眷顾朝采文不是。却只有陌紫菊事不关已,几口吃过便起了身,她道:“没滋没味,我便回了。”她转身就走,对于禹圣焱似当不存在一般,而禹圣焱对她更是忽略的彻底。 见此情形郁晓蝶更觉陌紫菊那肚子装错了种,不自觉的心下更加平适起来,转而望向一脸焦虑的清风,心下便哼了一声,她冷清风再受尊敬又如何,还不是与她一般生不出孩子,便终身只是王府中的女人,而非女主人! 采文房里,毕希佑来过,不过琴音直接就打了去,当时夏草见时,不免心下奇怪,琴音凭什么为采文作主,这时又听琴音对看:“夫人快睡吧,想必王爷不会回来了。” 采文:“我躺了一天,哪里还有什么瞌睡,你们若累了,便先歇着去。”琴音立即退了出去,夏草细看了眼采文,迎接到采文忽冷的目光,便也急步退了出去,她跟上琴音,似气、似不平的道:“为何上次我让采文夫人莫等王爷,就糟来一顿好骂,可你此时所说,她却好言让你歇着,这……这对夏草岂不太不公平。” 琴音颜面微冷,冷笑的看了眼她,“我提醒夫人歇着,那是诚心诚意告诉她王爷不会过来,因为今夜王爷不在庵里,而你那日提醒夫人,只是为你的清风夫人打击她而已,两者性质大不相同,休怪夫人会责怪于你。” 夏草生气,“你就是与夫人亲一些,我就是离得远了,哼……”她一转身正要走,却被琴音突闪身挡了去路,琴音那瞬间转移的度,让夏草一时惊讶至极,却只听琴音警告道:“知道我们夫人不好惹了吧,我劝你此时莫去多事找清风夫人,不然琴音可让你过不了好日子。” 这般单纯之人,却又对主子忠心到痴的地步,于是她只能用一招威胁逼迫,不然难管这夏草一直冲当看似贤惠,却实际心计颇深的清风夫人耳目。 夏草果然害怕不已,一时惊得眼睛瞪得老大,她太不相信这才是琴音的真面目,于是心里怕怕的急急的离开。琴音看她直接回房,嘴解微一提,“没有你去你主子那里点把火,采文夫人岂不要一直不温不火下去,那琴音的任务便会遥遥无期了!” 她叹口气,心下有丝无奈,经过与韩采文几月相处,她似乎越喜欢这种安静平和的生活……可是,若如此继续下去,琴音明白心下只一软,便会成为自己致命之伤! 琴音再见房里的昏黄烛光,心想道:你既然对他动情,知晓何为吃醋,那便抓紧时间捉住你的男人,而我……也可以早日功成身退! ……分割线…… “采文,身体可好了一些?”早上刚蒙蒙亮,清风便亲自来看她,采文立即着衣起床,走出里屋时,才见毕希佑也沉面坐在当场,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含笑道:“可能一日没有进食,故而腹中生痛,不过休歇一日已没有大碍,我看就不用毕先生再查什么了。” 说话的同时,采文用袖子遮了手腕,不要说让他给纳脉,就是看一眼,她也不要。因为她生气! “希佑。”这时禹圣焱也进了房,一声警告便是对毕希佑的。采文见到他,不知为何突觉,她与他往日的陌生之感已尽数消退,虽然聪明如她,却也下意识的娇嗔起来,“我没病,何故要检查什么?” “既没病,又何故害怕检查?”禹圣焱冷眼对她,没有一丝丝温度。采文只觉他一脸冷酷,太无情,心下受伤,却颜上欢笑道:“好吧,既然相公让检查,那便看去。”她手一伸,便对着毕希佑道:“可查仔细了,看我是不是说谎骗人的。” 毕希佑岂有听不出她话中带刺,边纳着脉,边想起原因,突见采文只含笑而坐,禹圣焱冷颜不为所动,而清风却两人一阵打量,是忧虑,却从她的眼神中还能看出别的什么……毕希佑心下已有几分明白,正觉要打下圆场的时候,便听到采文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昨个儿去了膳厅,就会得了好不成?” 几人便看向她,非常不解。 采文看向禹圣焱,解释道:“我的存在被府里的人抬得高高在上,只有我才是燕王府将来世子的生母,如此说得多了,岂不是遭姐姐们不待见吗,而昨夜再过去,定当会惹得姐妹间不愉快,那么我又为什么要撞过去,恼了别人,疼了自己呢?” “呃……那这么说采文夫人并未觉得身有不适对吗?”毕希佑先是扫了眼安排晚宴的清风夫人,这才朗声问道。 清风却想采文此话不是摆明自己心怀有异,故意挑拨姐妹之间的关系吗?她心下虽觉委曲,但却不能像往日那般为自己申辩出来,因为……因为她心下也有心虚么? 第33章生在危险中 韩采文一见清风面色微变,便怪道,“谁说我无事,我有事,还事大了。”在几人目光中,她明显的嗔怪了眼禹圣焱,脸一低只说,“若说有事,那也得问他。” 这般说来,那就是私话中的私话,毕希佑都不禁面上热,细细探脉的手也缩了回来,只说:“采文夫人身体壮得很,咱们就恭候小世子的降世,为王爷道喜了,呵呵……”几声笑过。正觉这是禹圣焱的家务事,故而要打退场了,却不想采文立即又怪起来。 “我不喜你成天说什么孩子,似把采文看得多娇贵似的,其实却并不然不是吗!”她又怪了眼禹圣焱,“反而绑着采文手脚,以后难能与姐姐们相处了,就是适才所说之话,定也让清风姐姐多疑了,你们说我这身份在府中,以后又当如何事从呢?” 清风怎不知她受府中压力太大,又想几位夫人定是会忌于她,故而有些顾略那也是理所应当,而她竟然就这么直白的讲出来,倒不显得矫情,只觉她还涉世未深不解世事罢了,不然若换成是蝶夫人,岂会干净的把心下所虑明白讲出来不是! 不过旁观者清的毕希佑却有别的看法,他见清风夫人的面色回暖,却对韩采文有些另眼相看……虽然大家都知只有采文能生下王府世子,但几位夫人又岂能完全不妒忌!而当她与禹圣焱圆房后,可能每位夫人心中的妒忌立即会生转成危机感。 故而韩采文才会以身上不是为由,吸引府中两位上位人的注意力,然后似小女儿嗔怪般道出顾虑,这倒是以后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搬弄什么事非……因为她害怕会惹人话柄呀,又岂会是主动去招惹,那么若有事非缠身,八成会让人觉那是对方之过,与单纯的她可毫无相甘呀! 毕希佑瞧了眼深深凝视着她的禹圣焱,不自觉笑了笑,看来焱不仅娶了个爱说理的小妻子,更是个能以“理”保身、很机灵的小妻子! 清风邀她一起去城镇里施粥行善,不仅是她,除了说身体又不好的菊夫人,郁晓蝶似也勉为其难的跟下山,见她们都大包小包,恐是平常不用之物,便心好的捐给这些贫苦之人,采文却两手空空,不禁会招来郁晓蝶及她丫头的讥笑之声。 在这和平时期,不想吃不起饭的人还真是挺多,采文挽袖帮忙倒也勤快,而郁晓蝶却突现其王府夫人的姿态,表现的特别过份的亲切,“婆婆,来……你接好,这是晓蝶曾亲手绣制的衣衫,上好的布料,虽然是旧物,但想你们这里可能是见都没有见过的,呵呵,也不用谢谢我,你拿好呀,呵呵……” 那老婆婆却眼盯着采文舀的米粥眼馋,眼见排队的人越来越多,而她却被郁晓蝶抓着不放,于是就亮了声责怪说,“我一个老婆子,又没有女儿养着,要你花里花俏的衣裳有什么用,放开,快放开我……”那妇人拿着碗就朝采文这里来,“哎呀小夫人,你心肠可真好,生在富贵家的孩子,就应该像你这般懂事。” 采文笑道:“婆婆,你夸错人了,那这位……”她指了身旁正吩咐着熬粥的清风,介绍道:“这是燕王府的清风夫人,这施粥之行全是她主导的,所以婆婆要谢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清风笑眯了眼,立即拉着那老妇又是一阵说话,硬是给老人家多呈了两碗粥带着。 采文便又对接下来的人笑着打招呼,而郁晓蝶却很不是滋味的道:“我还当你多能干嘞,想不到就是拍人马屁的功夫,哼,我看也不咋个地!” “不是我拍马屁,而是说一个事实,这便是清风姐姐场子,我何故费那功夫在这里显摆什么不是!”采文总是微微含笑,一般人只觉她只是为自己解释而已,可郁晓蝶是专针对她的,故而就觉她是在说自己显摆了,适才又被那老婆子一阵的叫嚷,可正觉没有面子的很,于是反击道:“不要觉得你与王爷圆了房,就当真上了一个身面,你是小还是小,永远得排在我之后,如若真想那上位的心思,担心有人早早的就灭了你!” 郁晓蝶那一眼故意厉在清风身上,大有挑拨之意。采文只笑不作回应,而清风听闻,却大为采文抱不平,“采文早知你会这么搬弄事非,已吓得不敢与姐妹亲近相处了,你再在这里恐吓于她,还明眼指着我的不是,郁晓蝶……今日也是在这里,若是在府中,我定当禀了王爷,看怎么整治你这股子歪风!” 郁晓蝶立即抱怨几句,但也没也当真再与清风对上,而采文总是这么含笑的施粥,不过此时她那笑,可真真儿的明亮了不少。 几位夫人几句争嘴闲话,却不知她们几人的身影,早就落到暗中人的眼里。而此时的禹圣焱却坐镇于清风庵,此时是玉莲笙来报,“王爷,无极门人出现在清风夫人的施粥队伍之中,看那形式,果真是要对夫人们不利。” 毕希佑立即怒道:“这帮人果真是不改江湖习气,竟想与卑鄙的蜀王一样,掳了夫人们,以达他们的目的不成?” 禹圣焱道:“昨夜救回来的人质如何?” 毕希佑立即回道:“没有伤亡,全部安排在后院里,就等着这些无极门的人显身,把人给了他们,便能了结此事。” 玉莲笙分析着山下情形,却道:“怕是此事不容易了结,以我对江湖中人的了解,他们定不愿意与官府有关系,当然更不会明显的与官府作对,所以他们是想利用王爷去救蜀王所扣之人。” “而夫人们全是他们相中的会质,作为威胁王爷不成!”毕希佑大怒,“这帮人太不讲理,焱,不能让夫人们涉险,既然引出他们现身,我现在就去把夫人们接回来。” “不。”禹圣焱阻止道,“既然是我的女人,自然要有随时面临危机的准备,不然若有一日没了我,她们难道眼睁睁等那危机临近不成!” “王爷!”二人都不禁动容的唤了一声,以蜀王对燕王府的逼迫,将来定然会有一番争端,但这起事件中,困于深宫的颜太妃却是禹圣焱的制命伤,故而这将来……也只有等待那个能劝得动焱的人出现吧,不然他会一直陷于亲情的伤害中不能自拔呀! 而此时山下,施粥队伍中突然有人叫嚷起来,“哎哟,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呀,啊……这粥,这粥有问题,啊痛死我了……” 一堆人立即围了过去,清风等也查觉有问题,立即走进人圈之中,只见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正痛在地上打滚,不时间便看他口吐白沫,周围的人吓得惊叫纷起,这时一行十几人的江湖中人气势汹汹的找上清风,“妈的,你这也叫施善,这都吃死了,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第34章受困急攻 一堆人立即围了过去,清风等也查觉有问题,立即走进人圈之中,只见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正痛在地上打滚,不时间便看他口吐白沫,周围的人吓得惊叫纷起,这时一行十几人的江湖中人气势汹汹的找上清风,“妈的,你这也叫施善,这都吃死了,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这行人凶神恶煞,一看就像是故意找茬的主.清风也是有过经厉的人,自然看出他们来势不有异,故而先安抚恐慌的百姓,"大家不用惊慌,今日是本夫人代表燕王府施粥,堂堂王府之尊,岂会故意害人性命,若大家适才食用过粥食,真觉身上有异的话,清风立即着人送你们进京找太医诊治,而此事事关人命,我看不如立即报官最妥,如此解决大家还算满意吗?" 众百姓本觉燕王府夫人每年捐粥是做好事,早对她们有感激之心,而且此时喝完粥也并未觉得不适,故而都安定下心来。 可那行凶恶的江湖中人却大吼起来,"原来是王府中的夫人,难怪害死人也不怕见官,哼,但你们惹了不应该惹的人,我们只知江湖中的规矩,弄死人便要偿命,不经过官府,以命抵命,跟我们立即去见帮主!" 这些人听闻是燕王府时,根本没有一点惧意,此时更是动手动脚,要对清风等不利.而藏于暗处观察的马锐等燕王府家臣,早就有些人摩拳擦掌、愤愤不平,这时他们身后奔来一人,此人是玉莲笙,他拉下众人,低声道:“王爷吩咐,无极门主肯定也在此,若他不出现,绝不能动手。” 马锐见百姓们已被这些人吓得暴走,几位夫人更是势单力薄、已有惊吓之态,便怒道:“夫人们有危险,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不成。” “清风夫人岂是一般女子,有她在,定能引出无极门主,若是他一再不出现,待蜀王收到消息赶来,定中无极门主之计,事情恐会一不可收拾。” “住手,”清风大怒道,“此人尚有呼息,何故就说中毒生亡,我看你们这是存心找碴。”那行人也是不好惹得很,个个拔剑而立,其中一领头人只喝道:“请几位夫人云帮中说说清楚,有无过失,那得本帮帮主说了算!” “夫人们请!”其外十几个人立即一涌而上,全把三人围在了当中,郁晓蝶见此吓得颜面雪白,她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燕王府的夫人也敢动的吗?” 敢不把燕王放在眼里的人,这天下到底还能有几个……采文立即想起昨日听到禹圣焱与毕希佑交谈,“……夫人们明日前往绝对安全无忧……”采文四顾望了一遍,却不见任何形迹,但她心里却没来由的踏实下来,她相信禹圣焱的能力,相信! 而这些人二话不说,就是要请几位夫人离开,清风见此,又不知禹圣焱的计划,故而心想得有人回府报信,于是厉颜振声道:“我是府中大夫人,此施粥之行也是我一力担任,若是非要个责任承担,那便抓我一人就是!” 这些人还未动作,便听郁晓蝶急急点头,“对对,是清风的责任,你们不能乱抓无辜的人。”几人一个对视,似有什么意思在传达,采文细看了一眼,总觉这些人抓人也不利索,处处都透着怪异,于是赶在他们之前扬声道:“燕王府上下同心,既然今日果真是毒死人了,现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仅是我们要跟几位兄弟回帮派,适才的那些穷苦百姓,也一个都不能落下。” 这话一听,便让几人觉得太过刁钻,一人道,“粥是你们煮的,出了事当然要找你们的责任……” 才出一句,清风便厉声接话,“我们煮粥分给了这么多人,却单单吃坏了你们这一位兄弟,可真真儿的奇怪的很呐!” 又是另一拿剑之人上前,“少那么多废话,先抓了她们见帮主再说!”于是几人立即执剑抓人,清风猛一挡,“我看今天咱们不允,谁还当真拿刀押咱们不成!”她转而对身后两人道:“两位妹妹不要害怕,有清风在,定保你们安全。” 清风立即摆上防卫的招式,见其动作竟是很见凌厉,一看便是同道中人,清风的武功绝对不弱。围攻的几人却又岂是吓大的,再说他们十几个大男人,岂会惧于她一介妇人之力。 “上!”领头之人扬声喝道,其余十几人立即逼上前来,清风再厉害那也只有一已之力,而她身上有病缠身,突一运功便有所不适,只觉下身虚弱的很,才一动手,已被不及的内力所伤。 采文见她身形不稳,定是难能保她们周全,于是挺身而出,她挡在最前面,非常生气的道:“不是说请吗,这就算贵帮的待人之礼不成!”她气愤一过,便是委曲,“咱们跟你们去了还不成吗,用得着这么明刀明剑的比划么,咱们只是王府中的夫人,又不是有‘冷面杀神’之称的王爷,各位兄弟到是害怕个什么!” 其中领头人受激,立即驳道:“谁害怕,我们岂会害怕燕王府,若真如此,今天也不会找上你们了。”其余人的攻式也不觉一退,只想欺负一堆女人,果真是太丢大男人的脸面,故而抓人的计划又缓冲下来。 “你没怕?那怎么才听王爷威风,就吓得手下抖呢!”采文一脸好奇的问道,别人都看她实是一脸无辜得很,何来话中明显的鄙视、轻蔑之意! 清风看她一点害怕也没有,只觉诧异得很,这些人多半是无极门的人,虽然燕王府与其还算亲戚,但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故而实怕激怒这些人后,果真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她的担忧越聚烈。 “妈的,老子就给你好看,看你还敢胡言乱语!”那受激之人扬刀就要劈,清风快手拉开采文,那一刀落空,实是惊到了采文,一股怒火就冲上了眼,左手往腰上一扎,右手指着人就上去,“你不怕我们家王爷,那你的受个什么激,既然害怕还不敢承认,我从心底鄙视你……” 采文说得义正言辞、口若悬河,噼里啪啦一阵乱攻,那人竟不敌,连连后退……“而你们这一伙人来抓人,难道真以为那装死的家伙偏得了人吗……是个男人大丈夫,你便说出抓咱们的目的,何故非要见你们那什么帮主,要杀要刮明里说出来,咱们就算是女子,那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她总算歇了一声,喘口气,在众人呆若木鸡之际,她一弯眼就对上清风道:“姐姐,咱们就跟他们走,既然人家的大帮主要见咱们,那我们就去得了,也不用通知焱了,这些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肯定转着弯要焱知道呗……” 嘴上微一撇,继续道:“他们目的是焱,焱是王爷之尊,抓我们丢的可是大将军王的脸,既然焱会为我们报仇,做他一世女人这活着死了不都值了,害怕既然不管用,那我们还怕个什么劲!” 第35章快嘴高人 采文回清风庵,是无极门门主特别送她们一行回来的,一路上不管是清风与郁晓蝶,还是被她指着头教训的那些无极门门徒,甚至是无极门主陌南行,都是一脸看怪物的盯着她. 回到清风庵后,禹圣焱早就在接待的花厅里等着无极门主,这时那些一路暗中保护她们的家臣们才一一跳了出来。无极门主陌南天一阵哈哈大笑,禹圣焱请他一人入厅中说话,而清风等都要各自回房,这一天也果真是累得很呀! 清风走到采文跟前,顿了一下,她盯着采文,蹙眉张口欲说什么,最后却只一句道:“采文你临危不惧,我非常的欣赏你。”她感叹一声,有些苦,淡了淡笑便离了去。而她那几个兄弟也跟着下去,不过离开前,都给了韩采文那复杂的一眼。 他们都以为会是清风夫人逼出无极门主,却不想是韩采文,用这种方式激出了无极门主,按当时陌南行的话说,“老夫这小小计谋,连夫人您都看得一清二楚了,我倒是还躲个什么劲,唉……走吧,上山,见那个你甘愿去死,只要他为你的报仇的王爷!” 采文也正想当时的事,她其实没有做什么不是吗,她更没有想到,禹圣焱是为了逼无极门门主出来呀,她只是……只是早知他们护在四周,故而才有那大胆的本钱……这些人可别太高看了她! “我真是小看你了韩采文,哼!”郁晓蝶恼火的道,“无极门主早就打算上山见王爷,你倒以为当真是你的功劳不成,哼!”她走了,带起一股子酸气。采文翻了个白眼,才要转身回去,便看到毕希佑、玉莲笙、马锐以及斐氏兄弟,一看众人都锁眉盯着她,采文痛苦的唉了一声,“拜托,不要用这种研究的眼神盯着我好不好,这很让我误会哎……” 她有些带气的离开,她不想活得太面具,但生活处处都是虚伪……可人总有自己的处事原则,自己的做事方式,唯有这真性情她不想改变。 而留在原地的几人,都不禁一眼木然的送她离开。 毕希佑默念了一句,“采文夫人初一看很单纯,可实际……” “可实际聪明绝顶,她最拿手的就是……”玉莲笙淡淡的接道。 马锐感叹道:“就是抓人的弱点,不然无极门主也不会被激出献身,被她这么一阵儿的……” “炮轰!”斐氏兄弟同时回道。 几人互看一眼,有些诧异,斐氏兄弟竟然主动接他们的话,可想在平时,这二人那可是禹圣焱的翻版呀! “我们也不喜被人研究。”斐氏兄弟又一口同声,二人也不免看一眼,又木木的转开头,一个说,“不知王爷谈的如何?” “无极门主岂是好打的主!”二人便向厅里走去,也不进门,就守在门口,与一脸莫名的巫正刚一样,做了两座黑脸的看门神。 毕希佑干干的奇怪一句,“我说我的,你们接什么话!”明显的生气,玉莲笙与马锐不自觉哈一声,二人笑说着离开,“当时那采文夫人可真够胆大的……” “她的道理也挺多……” “而且还震的那些无极门人,一个个傻眼……” “不用动手就教训了对手,一个字……” “高!” “高!” 毕希佑立在当场,也不尽心头一声,“高!” 而采文此时是血压在极聚的往高涌。她性格如此,在他们看来就这么奇怪不成?干嘛一个个像是看怪物的盯着她! 八月天里,天气闷和人好透不过气,采文坐于屋外,不停拿手扇风解暑气,夏草和琴音都立在当场,显得意外的恭敬许多。 “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夏草见此,也没有别的表情,第一个先行离开,而琴音注意到她离去的方向,便不自觉心头一个冷笑,不走反而对采文道:“夫人,今日你为王府立了头等大功,昨日又与王爷圆房,看来这好事是一件件的找上门。” “少在那里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好事吗,这难道不是我自找苦吃!”她已经尽力低调的在王府里的活着,不想沾染事非,可是……她一书敲在自己嘴上,她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 “夫人你在胆小什么?”琴音问道,目光意外的坚锐。 采文心一动,便执眼向她,脸一和就说,“琴音回韩府没呆多久呀,母亲叫你回去,到底是有什么事呀?” 琴音身一矮便道:“老夫人当然是担忧你在王府里的生活,她说了,若需要什么帮助,直接让我送信回家,她会为你分忧的。” “哦。”采文心想,帮助?不会是让我立即抢这王妃之尊吧,她可是了解韩老夫人,当日上轿时的话,她也记得清楚,而她更清楚的是,韩夫人想要的没有一次会落空,不然韩府也难能成为响当当的医药大家。 但她不想身陷家斗之中,一个字累! ……分割线…… 议事房中,无极门主陌南行,乍一看竟是一位翩翩儒生,一身布衫装扮,竟觉没有一丝江湖气息。 禹圣焱道:“你堂中家属都在后院,没有一丝损伤。” “老夫多谢王爷帮助,不过……”陌南行微一笑道:“只望京中大狱里的几位堂主,也劳王爷出手相救。” 禹圣焱坚锐的道:“你是第一个敢与我燕王府作对之人,打起本王夫人的主意,哼!”没了后话,但那冷冽的寒目中已然说出所有,燕王生怒! 陌南行道:“原来你那小夫人是听令行事,为逼我献身,你也无不用其极。”早接到消息,禹圣极赶往天云山的队伍,被禹圣焱手下人控制,故而在韩采文以话激他之际,便已明白他的一举一动,全被燕王监视! 第36章王府内斗 陌南行道:“原来你那小夫人是听令行事,为逼我献身,你也无不用其极。”早接到消息,禹圣极赶往天云山的队伍,被禹圣焱手下人控制,故而在韩采文以话激他之际,便已明白他的一举一动,全被燕王监视! 他虽不愿与官府作斗,但若太欺于他,无极门所回还的攻击,岂能如此轻松! 而禹圣焱却知他有所误会,虽然他都猜得准确,但韩采文能知他们目的在于自己,那还当真是碰巧而已。便只道:“协议不变,狱中之人,本王有法搭救,但你无极门却要规矩行事,若再出现今日之事……” 冷声的警告拖了一个让人胆颤的长音,即使是老江湖的陌南行,此时也不禁被他气势所摄。 陌南行起身,最后只道:“此事一罢,你我再无任何关系,紫菊跟你,我会与她一刀两断!”他再扬声道:“无极门门规,永不做官府的走狗!” “爹……”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身影,此人便是闻信而来的陌紫菊,她是怀着非常兴奋的心情来见扫她出门的父亲,却不想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陌南行脸一肃,只对禹圣焱一抱拳道:“希望你信守承诺,再会!”他凌步离开,陌紫菊没有武功在身,只能以本能双手拖住父亲的手臂,“爹,我是你女儿呀,你不要我了吗,不要了吗……呜呜……” “你自己不检点,犯下如此丢脸之事,我岂能再认你这种不肖女!”言辞虽厉,但气势却渐软,他只道:“你若不沾惹蜀王,听信他的花言巧语,又岂能落到今天这地步。” “没有,爹……”陌紫菊哭眼求道:“你不要听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女儿洁身自爱,之前虽与他相识,但绝对没有如他所说做出苟且之事呀!” 说起此事,陌南行只觉颜面无光,京城上下早传遍了女儿不检点勾引禹圣极,却不知他这个父亲却是最后才知道,当他知道时已经晚了,那次在仙鹤湖相会……若不是禹圣焱撞破救她,其实在陌南行心中,早知女儿已是人尽可夫,若不是禹圣极逼迫得厉害,禹圣焱又肯认她腹中孩子,作为她的父亲,可能早就当着祖先面前活活打死了她! 可世人却不知陌紫菊果真冤枉,她何时勾引过禹圣极,根本是造谣生事,但是人家却说得有鼻子有眼,根本让她无法反驳,那次仙鹤湖相会,其实不过是想与禹圣极澄清事实,让他不要再纠缠于她,却不想遭了他的道,被下了**不说,竟然连孩子到底是谁的,她都说不清楚。 “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呀……呜呜,你别不要女儿呀,爹……” 陌南行眼见燕王府的家臣齐齐到来,故而颜上一厉,一脚就踹开了陌紫菊,却不想一个身影立即扑了上去,“你身子有没有伤着,孩子可还好?”毕希佑焦声问她,手上已探起她的脉搏,而陌紫菊却一把掀了他,只爬向因失力踹她,正有些后悔心疼的陌南行,“爹,你信我,女儿是清白的,真的是清白的……呜呜……” 陌南行道:“清白?清白你会不知你肚子里是谁的种,任人家拿此威胁你爹。”陌南行一眼厉向禹圣焱,而禹圣焱沉脸无情、亦无觉。 陌紫菊听闻,一下便失了声,眼泪哗哗的流起来,就怔在当场,那双眼中的绝望,却再能激起父亲一丝的怜悯,陌南行一甩袖子,抬脚就走。 “你没事吧,你怎么样……”毕希佑关心着她,一手要扶她起身,却被陌紫菊挡了去,她摇晃着,神情恍然的走出议事房。 “焱……”毕希佑一眼千言万语,极为悔恨……当初他若不情急难控……禹圣焱对他点头道:“如今他父已与她脱离关系,就算知晓其实当日是你救得她,相必也不会再对她处以重罚,你便可安心照顾她去。” 在众家臣惊讶的目光中,毕希佑难受的点头称是,当初确实是他救得陌紫菊,中了**的她以及被打昏的禹圣极都不知道真想,而真想被掩埋的原因,只因陌南行厌恶官场中人,是王爷娶他之女还可用一刀两断解决,若只是他这个小小的家臣所为…… 可能陌紫菊早就香消玉损、不在人世。他对不起她,堂堂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但他却如缩头乌龟一般。如今他仍不敢告诉她真相,只望时间真能治愈一切伤痛…… 家臣们这才明白过来,难怪王爷会对菊夫人如此冷漠,还生生的背负着有所图谋的名声,试问,如王爷这般人物,颇受百姓爱戴、拥军近百万的实力、并且是战无不胜的冷面杀神,倒还用得着耍阴谋手段,逼迫那江湖势力作为已用么! ……分割线…… 当天夜里,清风夫人找到采文,听她那意思是说自己身体不中用,希望王府交由采文管理,采文拒绝过。但清风一意孤行,说完话便离开,还说去禀了禹圣焱,若没有问题,回府就让苏沫走马上任。 入睡前,琴音铺了床,不禁问道:“夫人,不如我去看看王爷在哪里?” 采文只觉琴音回了一趟韩府,在生活细节上,她所干涉的是越来越多,她心里立即不喜欢,但却是温声说道:“你当真认为我喜欢他来不成,又冷又不说话,我还不如一个人待着。” 却不知此时,这个又冰又冷的人就立在门外,虽然听到她这么说,但还是推门进房,琴音见此,立即施礼退出房去。采文看她嘴角含笑,总觉有一种异样之感。 今夜,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二人默默的脱了衣衫上床休歇,她通常睡在里间,于是一个劲儿的往里缩,只要完全不碰着他的身体,她才算安静下来。 不吭声,一时都安静有些诡异。 “清风让你掌管王府。”他突然说话,借着说话,便往他身边挪了挪,挤着她,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采文心里不舒服,明知清风今日对她刮目相看,故而以退为进试探于她,却不想禹圣焱还帮着别人来试探,他们倒是当她一人是外人了么! 不舒服极了,她却迷糊的道:“好呀,我掌管!”只要你舍得让我折腾,我就管你个底朝天! 禹圣焱才要欺近的身形一滞,又缓缓的退了回去…… 知道他听了清风的耳边风,采文却不管不顾了,“其实你来我房、上我床,目的就是行合欢之礼,要的就是早怀子示,如若今日没那兴致,我想,我们都可以放假一天,免得难为了你的,也羞辱了我!” 第37章污陷不遂 今日便要下天云山回京,几日下来,韩采文明显有意激怒禹圣焱,而且总是拖词躲着他,于是琴音有些责怪的问道:“夫人,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难道受王爷宠爱不好吗?” 采文瞅了眼伸长脖子偷听的夏草,心下好笑,只道:“王爷并非我一个人的,当然应该雨露共占,我何故惹怒众人,不知好歹呢!” 琴音只觉韩采文太不济世,如今刚张显实力,并得到燕王府家臣信任,又与燕王圆房,那么就应该趁热打铁,抓紧时间做上王妃之尊才对。 采文含笑看了眼琴音,心下已如明镜似的,只对她说,“事急必返,母亲的心思,我定为她搭成,你放心就是。”琴音低了眼没有说话,夏草立即觉得她二人在说什么不可告之事,脖子便伸得更长了。 采文走近打了她一下耳朵,“你这丫头,也太明目张胆了,我真真儿不相信,姐姐怎么会让你做这偷听的耳朵,呵呵……岂不太不济了一点!”采文笑颜离开,夏草吓得立即叫道:“采文夫人,清风夫人她没有让我听什么,是我不忍清风夫人,她没有子示防老,若再失王府地位,我……我……” 她跑到采文跟前跪着,“我对不起您,采文夫人常时待我极好,而我却……” “你快起来,这模样成何体统。”采文本知她单纯,是个忠心的好丫头。夏草看她如此都没有生气怒,心下便更觉愧疚,她道:“采文夫人,以后夏草再也不听你的事了,这几天我也看得明白,明明采文夫人备受宠爱,但却故意激走王爷,你想的全是清风夫人的面子,所以夏草真的好卑鄙,我……对不起……” 采文扶起她,夏草低着头,却没看到采文瞧琴音那有意的一眼,她就说事急必反,如今府里内外谁不是向着清风,在这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上,她何故心急吃这烫嘴的热豆腐不是。 “采文……”清风夫人带着丫头,亲自来接她,能在这燕王府有这殊荣的怕也只有采文,可这也难免呀,人家韩采文最为懂事不是! 清风满面含春,那日解决陌南行一事后,燕王禹圣焱似乎有意陪她们几日,而采文这里不用禹圣焱陪,根据多年的习惯,禹圣焱便会与她在一起,虽然他们大多是商量正事,不过清风也算知足了。 只要这燕王府的风向标一满足,燕王府内外也就变得正常,不会用那研究般的眼神盯着采文,采文便又拿回属于自己的平静。 她明白,他们除了研究、赞叹之外,更加忌惮有她这么个人物……清风在王府数年,与禹圣焱有生死之约,能得到燕王的尊敬和信任,如今怕这燕王府里只有清风一人。而她韩采文,只想平静安然的过日子,常常体会一下知足常乐的深意,她想她会过得很好。 ……分割线…… 燕王府一行人,刚刚下车回府,还未走进府门,燕王府立即被突来的一队兵队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上燕王府,一个个活得不耐烦了吗!”毕希佑先声夺人,七位燕王府家臣,纷纷立于府门口最前端,各个严振以待。 这时兵队之中走出一人,是一身王服的禹圣极,他冷笑道:“大将军王,皇弟以为你与那帮乌合之众为伍,已有什么企图,不会再回京了呢,哼!” 禹圣焱厉颜相向,严声震道:“你想做什么?”禹圣极高昂着头,斜眼道:“皇上有请,可能是想问问皇弟在天云山的事吧……”突然声音一恶,他道:“我费尽心力抓获作乱的江湖中人,你却不费吹灰之力,破坏朝廷收编江湖中人的行动,这可真让人怀疑,你堂堂王爷之尊,不仅与江湖门派接亲,怕是更出卖了你的良心,对皇上、大禹已有所图吧!” 马锐立即扬声骂道:“这是哪个狗东西乱嚼舌根,竟然污蔑我们王爷,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玉莲笙白面扇子一展,凌声道:“蜀王殿下,人都说抓人抓脏,您岂能在此信口糊言,这不仅污辱了我们王爷,更加显低了你的身份!” 禹圣极大怒,他道:“废话少说,跟我立即进宫。”他手上一挥,立即两队人马攻向禹圣焱,这些人是要强绑人,怎么可能是进宫受审这么单纯,大有一种直接抓人入狱、论罪判刑的之势。清风眼中一重,立即回身于禹圣焱身旁守护,她向围上来的人厉道:“王爷刚刚回京,至少也要等人换身王服再进宫吧。” 禹圣焱冷笑,道:“又不是请您进宫赴宴,用不了这么隆重,还不快动手。”可当他的属下上前抓人时,只见一阵凌风卷过,眨眼之间禹圣焱竟然一手掐住禹极的脖子,听他冷道:“要你命,何偿容易。” 他松过手,并未回身,只说一声,“走。”禹圣极大怒,挥手让已吓得呆傻的下属跟上,而正待此时,就见七位家臣突然难,只觉一阵狂风劲动,百来十人的队伍,顷刻之间,所有人的兵器全被收缴,七人立于禹圣焱身前,同时抱拳道:“王爷,走好。” 身后的毕希佑也道:“王爷,府中有我坐镇,他若敢胡来,我等岂能袖手旁观!”家臣同时瞪向本已吓得面白的禹圣极,禹圣极心下窝火,立即嚷嚷进宫。众人离开,清风问毕希佑,“王爷不会有事吧?” 毕希佑道:“他不敢让王爷出事!” 清风也知禹圣极以及当今皇上不敢轻易动燕王府,而此时抓人,大有可能是禹圣极私自行为,定是为他不得不放的那些无极门人而受恼,故而污陷焱与江湖中人图谋不诡……此人太奸! 清风再吩咐所有夫人回各自院,再看到韩采文望着街那温柔的目光时,清风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采文,燕王府的形势瞬间万变,我只求你不要想太多,竟快为焱怀上子示。”也许再不能多等,燕王府应尽快离京,回庐洲本营以防大事生。 采文便只哦一声,有些木木的感觉,再看家臣们似也是这意思,于是她嘴角勾了勾笑说,“若真这么重要,那采文定当义不容辞,为燕王府两肋插刀,采文甘之如饴!”你们要我做这红颜,可别事后怪我是霸王身边的祸水就成! 第38章重任在身 燕王府,议事厅里。 王府夫人及家臣全集在一起,毕希佑先道:“焱已入宫五日,宫人传下来的消息只说颜太妃身有不适,焱侍奉太妃自愿留于宫中,但是却不准咱们进宫查看,我想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马锐急火一眼,他道:“妈的,他们定当是锁住了王爷,不然怎么可能不让咱们与王爷相见,说不定王爷已遇不测,不行……”他哐声拔身起来,“我们必需立即进宫要人,不然担心后悔莫及!” 清风立即阻道:“不要冲动,若你们冒然行事,唯恐再被蜀王安个谋反之罪,大家细心思虑,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去见王爷。” 那日燕王府张显实力,故而吓唬住禹圣极,但同时估计也让他起了防备之心……如今怕禹圣焱进宫,果真有问题,再说以颜太妃为名留住焱……清风立即有些害怕,颜太妃从来对焱就似仇人,如今被困皇宫,禹圣极岂会放过焱的弱点。 众人沉思,玉莲笙扫了眼众位忧心的夫人,便含笑道:“属下倒是有一计,不知可用否?”立即引来众人的注视,清风急问道:“你快说是什么计策,只要能打探到焱的消息,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去做。” 采文听闻,立即看了眼清风,心里升出一股奇异的感觉,幽幽的、缠缠的,闹心! 玉莲笙道:“属下们前往,其性质便有不同,以蜀王心计……大有可能是故意让我们自乱阵脚,到时王爷就算没有事,也会因咱们的冲动而诸事缠身,但若是夫人们前往,我想宫里再有规矩,却也不能阻止人家夫妻团聚,看望婆婆和丈夫吧!” “这注意好,”毕希佑接话道:“此行必得夫人出力,定能探得王爷处境如何,若他们果真还不让见,那王爷在宫里肯定有异况,咱们也可先做好准备。” 清风喜道:“好,那我便前往,一定探得王爷消息。” “这不妥。”冷清仁突然开口,他分析道:“若真是王爷有异,那禹圣极还不来一个抓一对,何故会与你在口舌上拖辞。” 清风说,“为焱,我做什么都可以,表哥你莫要顾虑,若我与焱真有事,燕王府便由在坐几位主持大局。” 毕希佑立即也接话道:“清风走不得,若你离开,王府便立即少了主心骨,如苦燕王出事,庐洲方面的燕军也离不开夫人呀!” “请夫人三思!”众家臣同起身拜道。清风左右为难,此时她心焦禹圣焱安危,但王府又不能少了主持,再有燕军除了禹圣焱外,便只认她代表禹圣焱,若她冲动,唯恐会生意想不到的大事! 见清风扫向自己,郁晓蝶立即害怕的抖声回道:“我不行的,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进过宫,就更不敢在这个时候进宫要人了,姐姐……”蝶夫人求一声,刚才听冷清仁那句,“……来一个抓一对……”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也不敢接下这要命的任务。 众人都对郁晓蝶摇头失望,余下的便是韩采文与陌紫菊,陌紫菊坐于当场,却似乎神魂都飞上了天际,自从陌南行要与她脱离父女关系之后,她从此就是这等模样。 采文心想,那你们还有得选么,她心下叹了一气,也不要人叫了,自己立了起来,轻轻的道:“那我去吧。” 众人一滞,心想便只有她了,便听冷清仁赞道:“采文夫人的能力,咱们都领教过,再说外传都说采文夫人是王爷的宠爱,相信由她去要人,定能更加信服于人。” 清风难受的道:“采文,你……” “别担心,我去过皇宫,熟门熟路的,找得到地方。” 可清风却想,这哪里是找什么地方,这有可能是送了性命呀!她又一次因采文的选择而感动,心想若是采文能办成这件事,往后待她的话,清风定当亲妹妹对待。 采文却不愿去探众人心思,她怕自己会难受,都不去,却让她前往,果然是她新来好欺负不成……而自己还说做什么红颜祸水,岂不想这祸先临了自个儿门! 禹圣焱,我所受的委屈,你必得赔我! 采文驱车去了皇宫,非常淡淡然的接受了这莫大的任务。在宫门口她等了很久,通传的宫人久久都不出现,采文心下有丝急切,陪她同往的琴音便道:“夫人,此事他们都不敢做,怕这怕那的,你何故非要揽在自身,咱们这就回去,让那帮子家臣前来要人。” 采文怪道:“他们所说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若真中了蜀王之计,追燕王府一个以下犯上、图谋不诡,那还不得世界大乱呀,你难道希望暴战争不成!” 琴音欲言又止,此时她若再挑拨,定会生有嫌疑,于是便聪明的不吭声,只待看这事情展,瞅准机会,她定当迅完成自已的任务。 采文实在等不到人,见那有座告御状的金鼓,也不多想抡起鼓捶就击了起来。一阵砰砰的鼓声震声的响,不时间就见朱红的宫门开启,一路禁军模样的官兵虎脸问道:“是何人击鼓,报上名来。” “妾身韩采文,燕王府禹圣焱的宠妾,只因王爷入宫多日,心下挂念,希望大人们能准我与王爷一见。” 那队禁军厉声道:“无知妇人,此地也是你能乱闯、乱嚷的地方吗,来人啊,把她们给我轰出去!”采文见这情势,也没必要跪了,拔身就往里冲,她快手抓到一个禁卫,辣声问起,“您这将军到底是何道理,我是堂堂燕王府的夫人,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燕王位例人臣,是大禹有名的大将军王,我不相信你这小将真敢阻我……” 那将领听闻,眉眼有些异色,似胆惧,但突一凌目瞪来,“拉下去,若再在此喧哗,休怪本将唯你是问。” “我不走,你大禹皇宫扣了我家王爷,没凭没据是何道理,若今日我没有见到他,那臣妾定当让这天下人来凭凭理。” “谁在些喧哗?”突然一声阴冷的声音从宫里出来,采文见是禹圣极,老远就唤道:“二皇兄,是嫂子我呀……” 第39章救夫 “谁在此喧哗?”突然一声阴冷的声音从宫里出来,采文见是禹圣极,老远就唤道:“二皇兄,是嫂子我呀……”采文乱摸两把泪,丢掉手中的禁卫兵,趁这些人跪下行礼时,三步并两就奔了过去。 “蜀王殿下。”采文躬身施礼,一看禹圣焱已看出她的身份,于是赶快说道:“我是来见焱的,希望皇兄你能通融通融。” 禹圣极笑了一声,只闲闲的说,“本王何时不许人见燕王了,只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一切都照规矩办事,本王也管不了太多呀。” 他一推三二五,采文自知从他这里难行通,但却给她了一个信息,他们没敢动禹圣焱,不然此时的她,恐是如冷清仁所料,早被他们抓了起来。 采文立即回道:“理解,我完全理解蜀王的难为,那么妾身也不难为殿下,便跪守在此,等有了妾身见殿下的规矩,妾身再进皇宫去。” 禹圣极眼一眯,直觉韩采文是在跟他抬杠,他道:“我看你是皇弟的妾室,便给你几分颜色好意让你回去,而你却如此做,难道当真想体会一下京中大牢的滋味不成!” 采文吓得哦一声,“原来候在这里等王爷也破坏了您的规……哦,不对,应该是大禹皇朝的规矩,此时采文知晓了,那么……”她左右一看,便道:“我就向后退去,蜀王看我跪在哪里合适,那我便跪在哪里等着……” 她抑制不住泣声哀求着,声音柔弱可怜,大眼清澈见底,一汪的水包住长长的杏眼,要说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要想跪你就跪个够,本王不奉陪!”禹圣极生怒,突觉与韩采文根本无法沟痛,于是围身回他的蜀王府。而他前脚还没有出前门,就听后面有人哭哭咽咽的说道:“我命可真苦,好不容易攀上燕王殿下,却不想他一离开王府,我这个昔日受宠,今日受忌的小妾就再无立足之地,呜呜……本想着来宫中找夫君,却不想采文无势又无地位,被这一纸宫规限制了脚步……呜呜……” 她哭的小声,真的很小声,不过恰好让守卫宫门的禁军听闻,也能让刚走、又没完全离开的蜀王听闻。禁军看这女子在宫门口哭哭叨叨,可实是大胆得很,但又听蜀王都不管她,任她在这里哭泣,于是他们也不敢多问,怎么说人家可还是燕王妾室不是! 蜀王折回身来,韩采文要哭要闹、大吼大叫,他还能给她治个什么罪,但她就嘤嘤的低泣,可怜的模样已引起一些进出的大臣注意,忽听她所言,无不交头接耳,再看到禹圣极在此,于是又害怕的缩着脖子,应该进的进、应该出的出。 流言蜚语的厉害,禹圣极完全可以想象,于是严声吩咐道:“把她带进颜太妃宫里,亲手交由燕王管教。” “是,王爷!”禹圣极走了,你进的去,可不容易出来,只要那人不动,你们就老死在宫里,那我还省了不少心思。 采文回头给琴音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暗示她回燕王府,把这里的情形告诉清风他们。 还是颜太妃的宫里,一路过来全是高耸的黄墙,仍然没有什么人,前面为她带路的是黑面的两个禁军,来到颜太妃的宫殿时,采文有礼的对两位将军道:“谢谢兵大哥,你们慢慢走。”二人对看一眼,却是一眼摇头,转身就离开。 似乎对她的做法,完全不能理解一般!采文疑惑的看看他们消失的方向,再回望一眼身后静得出奇的宫殿。没有再多疑,立即就走进前院里,她东张西望半天,也没有看到上次带路的那位阿秀宫女,于是便扬声唤了两声,“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在吗?” “没人?”她自问一声,便由着原来的记忆,往宫殿里面走,弯弯转转几道几桥,来到了上次见颜太妃的佛堂前,眼看门上是紧锁着的,于是又扬声问道:“燕王殿下……燕王殿下……” “采文夫人。”这时她身后突然有人问一声,采文着实吓了一跳,回身一看是阿秀,不觉松了口气,温声问道:“阿秀姑娘……” 才问一声,颈上大痛传来,采文嗯都没有嗯出来,就被一掌劈昏了过去…… ……分割线…… 迷糊间只觉什么啪啪带风的响,有声音倏得响起,“滚,我再不想看到你,每见一次你,我就会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可恨,为什么你还要一次次送上来,为什么……滚……” 采文迷糊的醒了过来,她躺在一间空旷的黑屋子里,而声音鞭笞的来源就在屋子的里间,采文听着一声声阴冷的鞭子抽*动的声响,一步步心颤的往里屋里走,手上一推房门,轻易就打开了,里面有烛光溢出来,采文一点点打开房门,却被很大一股力气拖了进去,她没站稳立即摔倒在地上。 “哼,又来一个送死的,阿秀,把她绑起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厉声吼道,采文立即被拖了起来,这时她才看到禹圣焱……他被绑在一根特别大的柱子上,所捆的不是绳子,而是手腕那么粗的铁链……他的衣衫都被打得血破了,一条条狰狞的血口子,入目惊心…… “禹圣焱……”采文不由得唤了他一声,他狞然的冷颜只死死的盯着面前凌厉的老妇,颜太妃。而采文、双手已被阿秀捆了起来,她却无所觉,四处惊看环顾一眼,这里竟然是一间像刑室地方。 颜太妃手拿皮鞭喘着粗气,很像监狱里行刑的狱卒,那么的阴狠、无情,她用长鞭指向禹圣焱,“我早教训过你,你却一再触及我的伤疤,一次次不受教,那好,我能生得你,也可以杀了你。” 而禹圣焱却只冷问一声,“告诉我原因,为什么是你?” “这是你应得的,如若不是你,我也没有今天!”颜太妃冷酷无情,阴狠绝然,“你早就应该离开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送上来,我好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你的毒死,不然如今我也不会一再受这心魔之痛,啊……” “果真是你下的毒,我身上的寒毒来自于你!” 第40章恶毒母亲 “这是你应得的,如若不是你,我也没有今天!”颜太妃冷酷无情,阴狠绝然,“你早就应该离开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送上来,我好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你的毒死,不然如今我也不会一再受这心魔之痛,啊……” “果真是你下的毒,我身上的寒毒来自于你!”禹圣焱目如死潭,声如寒冰,一个字一个字心痛难当的问出,“母亲,你就这般恨父皇,连同亲儿一起怨恨?”这般冷硬之人,竟然让采文看到他一滴滴的掉泪,那泪水滑下俊颜,犹如禹圣焱心口上的血口子……再一次雪上加霜,伤痕累累。 采文的心一时间都揪在一块儿了,看着他痛得直硬的眉眼,那幽冷的黑眸、坚硬痛苦的俊颜,她犹如身同感受,心痛难当,一汪的泪水便涌了出来……只见颜太妃长鞭飞扬,狠狠的一鞭直往他身上打,她一脸阴狠,下手不留情面,早已给禹圣焱最为肯切的答案。 “住手……”采文心下猛痛起来,大吼一声冲了上去,却不想颜太妃眼上一怒,一鞭一子竟然朝她挥来,“啊……”只觉胸前火辣般的烧疼起来,采文躲避不及,生生吃下第一鞭子,“啊……”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来干涉我教训儿子……”颜太妃面色阴狠越盛,特别是对上采文时,更有一种恶毒之色……采文身上大痛,极力隐忍,她哭道:“你算什么母亲,有你这样对自己亲生骨肉的吗,你这根本是家庭暴利,应该处以刑法才对……” “早听过你牙坚嘴利,是个厉害人物,今日一见才知你更是胆大包天,本宫教训自己的儿子,还用得着别人插手不成……”她厉颜瞪向面无所觉的禹圣焱,大吼道:“就算我杀死他,在这个大禹皇宫里也没有人可以管。”她再欺近一步,对采文阴声道:“就算我现在用这条鞭子勒死你,也没有人会过问一声,哈哈……” 采文心下岂有不害怕,但看她这般理所当然,早就愤怒难耐,她坚难的爬起来,一旁的阿秀本有心拉她下来,却被她一手挡了开,采文身上大痛,痛得她直掉眼泪,她却跑到禹圣焱跟前,手上立即扯起那粗大铁链,边哭骂道:“你死人呀,她这么打你,你还承受,你死人吗你,呜呜……” “住手,我还没有泄够了,你敢救他,我连你一起教训……”颜太妃怒眼冲火,挥鞭就打上二人,采文生生再受下他这一鞭子,那种痛是要命般的撕扯,若不是手拉在禹圣焱的铁链上,她早就摔在了地上。 “禹圣焱……走呀,跟我走呀……”采文撑着他的身体站起来,沾满血的双手捧起他死水一般的俊颜,她盯直着他的眼睛,“焱……焱,跟我走好不好,我们走了好不好……焱,我是采文呀,你看看我啊……” 背上又是一鞭子挥了下来,同时是颜太妃暴怒的声音,“你这女人好歹毒,竟然敢挑拨我儿子离开我,我打死你这死女人,打死你……” 接受三鞭,前后都被打伤,采文再不能受下这一鞭子,正在颜太妃大骂之时,她迅转身冲了过去,双手抱住了她再要扬起的双手。 “你这个女人才心狠呀,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儿子呢……呜呜,我们都以为焱被别人害了,才会滞留宫中杳无消息,可没有想到竟然是被亲生母亲绑来泄愤,呜呜……你倒是有什么愤要泄呀,这一鞭鞭下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难道没看到他在痛吗、在流血吗……呜呜……你是他母亲,母亲呀……呜呜……” 禹圣焱似乎突然清明一点,他看到了哭求着母亲的采文,她让他千疮百孔的心渐渐找到呼息的源泉,他同时也看到母亲狠劣的眉眼,那雍容典雅的母亲,此时就像地狱中的恶魔般,让人胆战心惊。 采文的哭求根本没有打动颜太妃,她眉眼生厉,手下残忍,“滚开,你不怕死是吗,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拔出手,双手捏着鞭子利索的绕上采文的脖子,双臂乍一使力,“呃……不要……呃救命……”采文脖子生疼、窒息,双手抓扯着脖子的鞭子,可是鞭子急聚缩紧,渐渐的采文再难叫出一个字…… “太妃不要……”一旁的阿秀看似再不能冷眼旁观,她跪在地上,苦苦求劝,“太妃,请手下留情。”而似乎就这一声肯求,竟让采文获得一丝清新的气息,颜太妃虽然眉眼厉然,但手下鞭条上却有丝丝松动,这只有采文能感受得到。 抓住一丝空隙,采文痛苦呼救,“禹圣焱,难道你就忍心看她勒死我吗,禹圣焱……咳咳……”颜太妃看似注意在采文身上,但余光过处却是放在渐起气势的禹圣焱处。 只觉身处地狱般的禹圣焱,此时突然被人真正唤醒,粗大的铁链在他身上哐啷碎响,双臂运劲冲入内力,只看青筋突冒、筋骨硬结,而那血染的胸膛上,似有一大股力量正在聚集、生华,它似就要冲破胸膛爆出来。 颜太妃睁大眼睛盯着这一幕,此时她面上的表情却不是惊吓害怕,而是一种异样的欣喜,让人没有办法解释的一种欣慰之色。 突然铁链钪铛大响,条条粗链竟然应声碎裂,血染的身体正冒出摄人的寒气,气雾漫漫,围绕着他身体四周,经过血脉涌动,传入七筋八脉,一股子冷然冽气突聚生长,此时禹圣焱就似脱胎换骨一般,前行一步的威力,竟震得屋中所有人不敌后退,颜太妃惊眼看着他,那冷潭黑眸中顿起波涌,一潮潮摄人的冷流直视威逼她而来。 地上正喘粗气的采文,挨过那几鞭子后,此时她再没有一丝力气回身,背后那冷寒的气息聚增,她多想看看他生了什么? 禹圣焱寒恻的盯着颜太妃,“放了她!”太妃不敌他坚利如剑的目光,手下长鞭立即掉落下来,采文终于能大口呼息,她伸手正拔那脖子上的鞭子,却不想身子蓦的腾空,一股寒入心扉的冷气包裹了她,她身上的灼痛感,因他的接触竟觉轻松了许多。 采文昏眼盯着他,见他雕刻般的俊颜僵硬而冷然,犹如来自地狱里的死神……这让她心下好痛,大痛……“我来找你,是找禹圣焱,不是你这副死德性,若早知你这般蠢笨,被人活活打死了,那也活该得很……呜呜……” 口中作恶,可软弱无力的手死掐着他,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哭得轰天动地。 禹圣焱僵硬的脖子渐渐弯下,那硬冷无情的目光从颜太妃身上缓缓低下,他看到了怀里的女人,她哭得就像个孩子,他能感觉她手上有多用力,死掐着他,没放……一直都没放! “跟我回家。”他说。 第41章救夫成功 宫门上围满了人,宫女、太监,路过的大臣,和闻信而来的禹圣极。众人都看着一身破烂血衣的禹圣焱,他怀抱着采文从颜太妃的宫中一步步走出来,刚出得宫门,燕王府留守的家臣,立即迎上前去,一辆马车立即载走伤痕累累的二人。 禹圣焱大怒一声,阴狠的射了眼身后下属,“你不是说把他交给颜太妃,便可高枕无忧的吗,难道就是这样!”那下属名唤李吉,面若黑炭、形瘦如柴,但其伸手却很了得,非常得禹圣极的重视。 李吉回道:“属下失策,往年颜太妃以病为借口唤燕王入宫,便会折磨他十数日方可罢休,本想借此机会,逼得那燕王府的人冲动闹事,再安他们个谋反大罪,方可一解殿下所困,却不想竟然棋差一招,听监视的下属来报,原来是那宠妾之故,促使得禹圣焱次反抗焱太妃。” “废话少说,没有成功之事,我不想听那么多缘由。” 李吉“是”一声退下来,而禹圣极远远的盯着禹圣焱离开的方向,难道你已走出心魔了?颜太妃果真控制不了你了?我倒想再试他一试……不过那个叫韩采文的女人……哼,本王当真是小看了你。 燕王府彻夜忙乱一宿,为他二人清洗上药完毕,经过毕希佑确诊并无大碍,这才让人让众人安心一些。 清风眼看床上的两人,禹圣焱回来便手抓着采文,他们怎么也弄不开他的手,故而只得任两人抓在一起,而这里也是采文的房间。清风久久望着那相握的双手,心下很不是滋味,眼里难爱的淡笑一眼,叹口气安静的走出了房间。 郁晓蝶便在门外候着她,一看清风出来,便急声问道:“大姐,王爷他没有事吧?”清风看她一眼,脸上突冷,“没你什么事,就下去吧,免得让人看着太碍眼。” 郁蝶晓心下突生难受,就因她拒绝去宫中找王爷,已然被王府里上上下下瞧不起,此时再听清风冷言冷语,难受的心突然就扯出火,她冷笑一声道:“是哦,碍眼,如今我郁晓蝶在王府里岂不是碍眼得很,可惜我看不久的将来,在王爷的眼中,清风你也会是那鸡肋所在,碍眼!哼,我看你有朝一日会碍人美事!” 清风看她死性不改的嘴脸,气疼了双眼,郁晓蝶却仰头就离开,却似也不给她一丝面子,冬雪见主子受气,立即抱不平,“夫人,莫跟她一般见识,这种没用的人,迟早是要被燕王府赶出去,哼!” 没用的人?清风心下只记着这一句话,一声不响的她慢慢走回房中。 深夜的时候,毕希佑又来看过受伤的二人,见其并示突高烧症状,这心才真正放下来。又交待了琴音与夏草好生照看着二人,他便朝西院里去。 而夏草见夜深人静,主子们今日都歇得早,心里早对毕希佑有意思,又见难得没有人在场,便静静的跟在他后面,希望能借此机会向他表白一直未能吐出口的心意。 小径清幽,弯弯折折,几次机会,夏草都窘然不敢上前,再看他就要进西院了,立即急几步上前才要唤他,却听毕希佑先出了声,“紫菊……” 他不想陌紫菊竟然候在门口,心下没来由的高兴几分,他干声问道:“紫菊你在这里等人么?”陌紫菊孤身一人立在门上,颜面清冷如霜,实在是恼此人时时对她问东部西,本来只是睡不着随意走走,此时却只得问一声,“听说王爷与采文夫人回来了?” 那个采文又出头了么?她心里不自觉这么想着,就听毕希佑笑道:“原来紫菊还是关心着府里的人事,并没有你表现的那般漠然。” “哼。”陌紫菊突然凌然生怒,她直视毕希佑温然的双眼,“难道你也与府中人一样看我不起吗,别的夫人都可以唤声夫人,而对我却直言称呼为紫菊!” 毕希佑立即解释道:“紫菊你误会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承认你与世人一样,都是觉得我人尽可夫,于是可以任你污辱欺负……” “不是的,只是我对你与别的夫人不同,你对来说不同呀………”他受不了她的误解,本是一副对不起的心思,不知从何时起来,这份一直说不出口的欠意,变成了那一丝丝在乎。 清冷的月光下,照在一男一女身上,反射出一对和谐的俪影,陌紫菊突听闻他急声吐出的话,一时竟然呆滞当场,而毕希佑也似着了魔一般,竟觉在昏柔的月光下,她娇柔美丽的就似天上不食烟火的仙子…… 远远的,夏草惊愕的看着中意的男人轻轻弯下了腰,他吻了她,还抱了她……夏草狠一手折断小径旁的树枝,返身就跑了开,他竟然喜欢王爷的夫人,他竟然不知道我……陌紫菊太卑鄙了,就是人尽可夫的烂女人,呜呜…… ……分割线…… 睡着的时候,她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身上爬来爬去,有时冰凉舒服,有时骚痒难耐……采文突然惊醒过来,双眼才睁开便看到上方的俊美绝伦的男人,那张雕刻棱角分明的俊容,是她再熟悉不过之人. 她唤了他一声,“相公,你在做什么?”她想要起身,却觉全身似没骨头一般,撕裂般的全身都痛,她根本不能动作,此时也现了他是在为她上药,因为她全身光溜溜的…… 这种程度的直接,让她心下羞涩难当,抓了被子盖上来,却被他无言的掀了开,她与他正面对正面,他的身上伤痕条条块块、交错凌乱,每一个印记都深入骨血……她不禁又跑出了眼泪,禹圣焱似奇异的看她一眼,采文涩声解释道:“我管不住它,总是流……” 他的一个轻柔如雨蝶般的吻落在眼睛上,她顿时没有了声音,这突然的温柔触动了两人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就像是一块软暖的棉花糖般,甜甜蜜蜜、一时怎么也化不开。 他退开了身子,因为她的眼泪已经风干,在他无声的安抚中,她的心痛慢慢愈合,但她要的不是他来安慰,她只想问他,“为什么让她那么对你,你们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你能与我说说你的过往吗?” 禹圣焱只用幽冷的目光看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在里面,但他的嘴角却一直坚硬不启。采文淡然笑了笑,手上抓过被子再包裹住自己,淡淡的声音响声,“禹圣焱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自问自答,虽然当时为你的那些行动和求情,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却是采文心底里对你的一种态度……” 她也抬头看着他,目光未如此复杂过,她想证实什么,但是她可以吗……禹圣焱摸上她泛着丝丝心痛的眼睛,从左眼上抚到右眼上,最后完全的盖住了她的眼睛,采文莫名问起,“相公……” “焱……”他纠正道,刚吐出这一字,一个深深的吻便落了下来。 第42章主角地位 燕王府。 清风见采文与禹圣焱身上大好,便提议一家人聚会,庆贺一下冲冲霉气。众家臣及其夫人都应邀到场,女人们都有装扮,于是男人们先集在一起议起事来。 众臣见禹圣焱恢复往昔神色,便个个笑逐颜开起来,毕希佑道:“经此一役,我们可都替你担心了一回,焱,不如再带夫人们到哪里游玩去,趁机离开京城,离开这事非之地。”几位家臣互望一眼,便一一附和起来,“我们离开庐洲也几个月了,说实话,有时候还真是想念那里的兄弟们,呵呵……” “就是,就是,好久没有带兵锻炼,我这手都痒痒了,哈哈……” 禹圣焱看出他们各个神色有异,便问道:“你们有事瞒着我?”玉莲笙与毕希佑对视一眼,他先笑道:“唉,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得,我们就告诉你吧。如今再呆在京城,怕是真要再惹事非……” 马锐亮眼接起话道:“上次因王爷出面救出被蜀王所抓的无极门人,却动摇了本归顺了蜀王的那些江湖人,他们各人来自不同的江湖门派,派中为求自己颜面有光,见其无极门能救回门人,于是各门各派也开始劝说归属朝廷的江湖人,若劝说不成,便由门规处置,京城以外的许多地方,已闹得沸沸扬扬……” 玉莲笙便接话道:“我们就是担忧此事会造成京城也动荡起来,从来都说民不与官斗,但蜀王若处理不好此事,非逼迫这些江湖人留为已用,怕是将来会出大乱子……” 清风见他们议起正事,便吩咐着丫头们不忙上宴,再说七位家臣的夫人和主角韩采文还没来,所以便叫起身边的冬雪,“你快去看一下采文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怎么还没有来?” “哎,人家如今是府里的大功臣,没有人恭恭敬敬的三吹四请,岂不贬低了人家在府中的地位不是,呵呵……”蝶夫人讥笑起来,对面色突然不佳的清风,再火上浇油的道:“大姐,你呀还是亲自去看人家吧,不然我怕你今日是请不起咱府里这座大神喽……” 清风冷声只说,“冬雪还不去。”冬雪应声急急出门。蝶夫人见她还去请人,不自觉心下更不舒服,便对一旁干坐的陌紫菊道:“菊妹妹,采文夫人那里你也去过了吧,去巴结了吧,呵呵……”陌紫菊面上清冷无色,只冷盯了她一眼,便没有回话。 但蝶夫人却见不得她不理不睬的高傲模样,便道:“别那样冷清个眼,不知道的以为你多高贵似的,其实不过是只被人鱼肉的破鞋而已,哼!” 陌紫菊利眼瞪了她一记,突觉余光过处,有一束担忧的目光射在她身上,她转而看过去,那是毕希佑一脸的担忧和心痛……她立即转了回来,只觉心下砰砰的跳,难道说……难道说她当真如此不耻,见到男人就情难自尽! 清风眼见禹圣焱他们的正事谈完,但应该来的采文,还没有来,于是便对禹圣焱道:“焱,不如先用着吧,我这就去看看采文妹妹。” 禹圣焱听闻,自然的抬目四望,最后落在厅门上,一时没有回应她,便看清风颜面失色,干笑两声说道:“这主角都没有来,我这是急什么了,呵呵……” 郁晓蝶回应她非常大一声冷哼,那目光里的幸灾乐祸特别的明亮扎人。一时间膳厅里的人个个都安静了下来,确实,韩采文才是今日的主角,而几月光景,似乎韩采文已成为燕王府众人心中的主角…… “清风夫人,采文夫人到了……”这时冬雪恰巧大声呼着跑进来,厅里本在侍候的丫头,立即一一到厅门上去迎接人。 清风见此,脸色特别的难看,她道:“大呼小叫个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被训的冬雪立即委曲的退到一旁,此时厅里的气氛便更加压抑莫名。 这时便听一串女声说说笑笑的传来,七位家臣的夫人一一走进了膳厅,个个儿都抑制不住嘴角的笑花,似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以至于大家都没有查觉厅中气氛有异。 这时采文在两位夫人拥护中走进大厅,因为她身体不如禹圣焱,所以一直养在床上,也就这两日才能下床行走。 “焱,我要告诉你一件特别喜庆的事,呵呵……”采文高兴得很,手上拉着红着脸的夏落梅,两人眼光相触时,那欢喜的神色更加包掩不住了,而其余的夫人也是一阵咯咯的笑起来,弄得几位男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采文这含半截的话,硬是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清风插开话道:“妹妹,身体还好吗,这么长时间没有过来,我以为你伤势有异,才说要亲自去看你了。”采文看她一眼,见清风面色不好,再注意了下厅里的人神色,便已心下明白,只说,“是有好事耽搁了,一时来辞,请清风姐姐莫要怪罪。” 郁晓蝶哟一声,冷笑道:“我们怎么敢怪罪你呀,如今你可是府中的大功臣,谁敢招惹你一点不快活,难道你没现下人们对待你是越的殷勤了吗?”对于府中这些看风使舵下人巴结的嘴脸,郁晓蝶早就恼火在心,如今府里都在谈论韩采文很有可能成为王府的女主人,让郁晓蝶这心中可都纠结了数些日子。 而郁晓蝶的话却让七位夫人上了心,马锐之妻武兰依,她与夫君都是一副耿直性情,于是便先道:“呵呵,原来蝶夫人是在骂我们几个献殷勤呀,若是我没有仔细听,还当真以为只是在说下人了,哎……姐妹们,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咱们若不照实着做,岂不冤枉得很呀,你们说对吗?” “哪里冤枉了呀,我们就是殷勤得很,只要是对采文姐,巴结就巴结了,我倒害怕人家说我们小没良心的,得了益处就望了恩人嘞,哼!”斐庆的媳妇立即接话说起,也是在采文那里呆惯了。如今她们个个面对冷酷的燕王时,倒都没有当初那么害怕。 眼见两个冲动的姐妹这么说,已把蝶夫人气虎了眼,今天表现比较低调的夏落梅便对一旁的清风夫人,缓缓的解释道:“清风夫人,请您莫要怪采文姐姐她来迟了,只因我这之过才一时耽搁了这么久……” 采文见清风颜面不好看,定是觉得落梅这么向她解释,反而是打她的脸,于是采文含笑对上禹圣焱道:“焱,我早看好你这几位家臣,他们个个都是玉树临风、文武全才,而采文身边这几位姐妹也是知书达礼、能文能言一身的学文,所以求你答应我,将来他们的孩子我都得认下做干儿干女了,呵呵……” 弄糊涂了一干人等,采文这才推推身旁红脸的女人,夏落梅再羞达达的报出一件喜事,“莲笙,你要做爹了。” 第43章小小反击 采文这才推推身旁红脸的女人,夏落梅再羞答答的报出一件喜事,“莲笙,你要做爹了。” 众人都没想到是这么一件喜事,一时间竟然个个定在当场,采文见此咯咯的就带头笑起来,与她同行的七位夫人也忍俊不禁扑哧出声,这时人人都向一时呆傻的玉莲笑着恭喜起来。 “呃……莲笙呀,恭喜恭喜呀,哈哈……” “玉莲笙,你好样的,哈哈……” “哈哈……恭喜你呀兄弟……” 一时间压抑的气氛立即在众人的笑声中冲淡,采文回望所有人一眼,与清风夫人点了点头,清风也含笑了一眼,虽然看起来都挺和乐融融的,那总有那么一股子异样气息溢漫在二人周围。 众人入席,清风拍手让丫头们上宴,一场非常难得、喜气的宴会正式开始了。 这时采文身旁的蝶夫人突然也向夏落梅恭喜道:“玉夫人恭喜呀,这刚一个多月,你就怀上了,可真真儿的有能耐呀,呵呵……恭喜,恭喜!” 夏落梅以茶代酒算是接下她的道贺,这时男人们便说起他们的话题,无疑是军队生涯,清风挨在禹圣焱身边坐着,不时间也会插一两句,看起来她是非常熟悉带兵打战的戎马生涯。 而采文便坐于他们的对面,这是根据各人落坐的习惯,一般禹圣焱身边一面是府中夫人的位置,而另一面便是亲信家臣的位,又是一张大圆桌,其实也没有太讲什么主次规矩。圆桌挺大,边吃喝酒菜,男人们讲男人们的话题,女人们之间却也没有闲置下来。 采文用着菜,每样都吃得不多,这时一直观注她的蝶夫人便笑道:“采文,怎么胃口不好吗,不是也有了吧?”她声音故意压低,没有让人听到的意思,采文见她目中讥讽,于是只淡然接话道:“我没有怀孕,多谢蝶姐姐的关心。”声音也很低,她不想破坏气氛。 “这是怎么回事呀,人家成亲一个多月就有了孩子,你这众人期望的肚子怎么就没有响动呢,唉,不会是你有什么毛病吧?” 一听这响动什么、肚子什么,没来由的让采文想起韩夫人那每隔一年的逼迫……“蝶姐姐这么说,倒是像在难为我了,采文光就这么座着,也没有招惹到你,怎么就惹得你一再的看我不顺眼呢?” 蝶夫人讥笑一声,声音扬起,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她道:“哟,真是的,现在说都不敢说你的一句,果真是个上台面的人儿,像我这般不实在的夫人,确实是不能惹到你了,哎……那大姐呢,您怎么也不关心一下采文妹妹,这已是多少日子了,连玉夫人都怀上了,她怎么就没有个儿声呢?” 男人们听闻,无不咳嗽两声,这毕竟不是拿上台面说的话资,各个便自顾吃喝起来,当是没有听到。而被点名到姓的清风,一时蹙眉不愉,她下意识看了眼禹圣焱,他还是如以往一般,府中内事,他从不插手,若出现这种争风吃醋的情形,他也自当没有看到,此时只冷颜低,倒是像在想别的什么事。 清风笑了一声,接话道:“采文,等下来的时候,我再为你配些补药,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好消息,你也莫要担忧急心,人要平和才能成其好事,也有说好事多磨,相信大姐,一定会有的。” 采文笑一声,像是不好意思,“大姐,我哪里在担忧,只是蝶姐姐这么问,问得似过来人一般坚刻,我不好意思回她两句,这不…反而让她生了气,找你来评理了,你说我这可多怨呀不是!” 什么过来人,你明明就是嘲笑我不能生养……蝶夫人心下恼火,可清风却也对号入座,她们都不能接受禹圣焱的寒体,这最终要怪的还是自己不争气。一看两位夫人面上都不好看,而采文自顾自说,像没事人一般。 毕希佑立即打圆场说,“你们看莲笙他们两个,恩恩爱爱立即就有孩子了,可是咱王爷却冷冷冰冰的,对夫人们都一个样子,难怪了、难怪了,呵呵……”家臣们也附和起笑,但在座女人却各有想法。 “我倒觉得采文姐与王爷情意绵绵、献煞旁人,呵呵……”武兰依笑眯眯的说,转眼瞅了瞅上座的禹圣焱,与下座的韩采文,“你们看,采文姐没来时,王爷可是用期望的目光看着门口,采文姐姐进得房来,两两相对,一个是安心平气,一个是含笑如春,情意深远、绵绵缠缠,岂不是羡煞旁人了么,呵呵……” “呵呵……岂不是这么说吗,有了浓厚的感情、坚定的信任和爱,那定是水到渠成、美满幸福呀,呵呵……”陈雯等也笑眯眯的回应道,接下来便有更多的夫人叽叽喳喳的笑说起来,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桌可是十个女人,一时间说说笑笑,岂不是吵得人耳朵嗡嗡的响。 清风见此自是有再多的话圆满,此时便也不好开口,难道要她也恭维起韩采文与自己的男人有多恩爱不成!而郁晓蝶厉害在于欺软怕恶,怕的就是人多势众,于是也安静下来,不敢吭声。 也是各位家臣实在是看不过眼,这才给自家女人一个厉眼……倒是没看到王爷那越不愉的脸色了不成。 众女压抑下来,各自心头得意……想欺负她们的采文姐,没门儿!韩采文笑颜如花,与各位妹妹说起别的事,一谈起来便没有完,再难管上座之人的脸色如何。 而七位夫人们也是仗着韩采文的声势,她能笑嘻嘻的找她们说说笑笑,那定是知道燕王殿下不会介意了,这府里不就是燕王最大吗,而燕王不是越来越宠着韩采文吗?那她们又哪里有错不是。 采文看清风面色难看之极,郁晓蝶只敢拿眼刺她,都未再追究她什么,此时心底确实有几分胜利的喜悦……她是好言好语、好说话,但是却不好欺负,在她一再退让,也避不开之际,她会给以小小的反击,先申明,这只是很小的回击而已。 只要没人找她麻烦,她会一直这么温和下去,就像在韩府中默默无闻的十几年一般,平静而安乐,她会做到知足常乐! 而此事却延伸祸及到无辜的人,这到让采文始料未及。 第一个到她房中哭哭啼啼的是清风的三位兄长的夫人,萧婉仪、高玉暇与蒋雅丽,三人一起进门,还未说一句话,就先呜呜的哭起来。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又不说话,光这么哭着,我如何能帮得了你们?” 第44章被暗算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又不说话,光这么哭着,我如何能帮得了你们?”采文才问出口,三位夫人便哭倒在她身上,萧婉仪边哭边耸着肩膀告诉她,“采文姐,你要为我们做主呀,呜呜……就因为昨天的事,清仁他说我口碎惹事,他……他不准我再出房一步,不然就要休弃于我,呜呜……” 高玉暇与蒋雅丽也同时哭诉道:“我们就是与他们争了几句,他们就说……就说我们被采文姐收买了,还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不能是一家人,就不要咱们进他们的门,呜呜……” 采文听闻自然明白问题所在,她把她们安坐下来,对几位夫人有些抱歉的说,“你们都是因为我吧,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对你们了。” “那里是全因姐姐。”蒋雅丽接话哭道:“自从我与雷虎成亲后,他何时真正相信过我,不是怀疑我是蜀王府的人,便是说我与采文姐相交过密,参与了王府内事,不是安于室的妇人所为,他……他是从心根儿上就看不起我,呜呜……” 她痛哭失声,采文身同感爱,伸手揽着她,感叹的说,“情之一事何其坚难,若你当真拿真心对他,他仍不领情的话……若时空转移,咱们不是生在这种时代,我会劝你离开,可是咱们生这个时代,女人除了一个忍字,又有别的什么办法呢?” “采文姐……我好心痛,他不当我是自己人,总是在他与我之间分什么彼此,呜呜……” “采文姐……我却不能理解,他做他的正事我管不着,他心中帮着谁,我也不拦着,可是为什么女人就要受他们压制,为人和做事都要被他们限制呀……”萧婉仪与高玉暇也同时不平的问道,那声声的哭,同时触动了采文,她想起那个远久的时代,那个人人平等的时代…… 与这些封建下的男人苛求平等,可能吗?就是她这个堂堂穿越人,也只能随波逐流呀,在一重重困难的变故面前,她始终坚韧的直立起脊背,寻求她心中的一片净土,和……那一丝丝也许能照耀到她的暖阳。 所以,她只能告诉她们,“要得到你们想要的,便先要征服给予你们一切的男人,所以采文姐没有更好的办法,你们要的我可能强制给得了你们,但要让你们得到实质的回报,那只能去爱你们的男人……无私的去爱……等到他们认同了,那你们也功德圆满,得到他们的爱了,那你们就能幸福美满,所以……” 她认真的看着她们,她始终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于是她说,“去寻找你们的幸福,与你们的男人站在一起,不要为姐姐再做傻事,姐姐想要的东西,自然有王爷给予,若……若有朝一日姐姐得不到想要的了,或者被那渐涨的痴心反噬,举时便真要靠各位妹妹援助了。” 三个女人听得真切,都有是一副玲珑心思,立即领会采文的用心,三人一番道别刚离开,另外的几位也来了这里,夏落梅是最伤心的,恐是身怀有孕的关系,很容易多愁善感。玉莲笙说她昨日太过高调,若不是她怀孕在身弄得人近接知,也不至于影起王府三位夫人的争峙什么的…… 而陈雯与武兰依的丈夫就怪他们话多口碎……王府里的内事,难道是她们能够干涉的么?再有就是雷龙的媳妇尚佩佩,她与采文的遭遇很相似,自个儿的丈夫是个大冰块,他们在想什么,她们问不出,便也不知道,常常自言自语,好不焦燥。 采文一一安慰了众人,把一个个的眼泪都止住了,又和气的送她们都离了去,等她终于歇下来时,已然都是傍晚时分,而今天便是在吵吵闹闹中渡过了去,想想真烦心得很。 她才刚坐下,适才人多,琴音便离开了房,这时候她也进房来了,她对疲惫的采文突然禀道:“小姐,你不觉得七位夫人来得太过急切了么?何故昨日那么小闹两下,今日你的这些妹妹便个个被丈夫责怪呢,难道真这么巧合?” “琴音,你是想说什么?”采文认真的问起,也从躺椅上起了身,琴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对采文低声道:“清风夫人有三位兄长助威,一旦有人威胁到她的地位,这三人岂能不动作。” “你有真凭实倨么?”采文心下一惊,急声问道。 琴音道:“适才就是去查找原因,原来昨夜王爷没有来北院,却也没有去清风夫人的正房,而是独自宿在书房里,故而听闻,那三位清风夫人的兄长与王爷谈完事,直接就去了清风夫人的院落,看来因此才会有今天之事,他们是想破坏你与七位夫人们的感情,挑拨离间呀!” 采文突听眼过惊色,她不敢相信,这么着就挑起清风的注意,并且对她打压! 琴音立即安抚道:“当然……如果你让七位夫人与家臣们作对的话,定当立即中了他们的圈套,而夫人明智,刚好脱险。” 采文心下大惊,颜上失色,气愤道:“他们为何这么对我?”凭心而论,她并没有主动挑起纠纷,对于清风虽不至于真如亲姐,但也是一位熟识的朋友般相待,她却如此算计我…… “采文夫人,你应该趁机反攻了呀,趁着王爷与你经厉生死劫难,感情是正浓烈的时候,赶紧夺下这王妃之位,举时你大事已成,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指手画脚不是!” 深夜时分,红帐中传出暖昧的喘息声,久久才平息下来。采文覆在禹圣焱光裸冰凉的胸膛上,小手一点点在他身上攀爬,甜蜜的气氛非常的温馨美满,采文虽知他不会回应,但仍不自觉的嘀咕着,“焱,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像你呢还是像我呢?” “……” “焱……”她柔情的唤着他,同时小脸仰了起来,再见他睁睛凝视着她的冷然目光时,她双眼竟然微微冲出热气,小嘴怪道:“讨厌,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应我一声,难道不知道我一个人说话,真的好寂寞吗?” 一丝丝伤感触动了采文的心,其实一个人遗落真心真的很容易,不自不觉之间,她当他……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虽然不至于爱得死去活来,但至少在这个时代里,已排在她为数不多的珍爱之列。 “焱,都怪今天她们找我哭,哭我的心也乱了起来,一时的伤感,你莫往心里去知道吗?”采文擦了擦了泪,确定用情是打动不了这块寒冰,那么就得换一种方式了。她弱弱的一声,“睡吧,明天我想早起,想亲手为你做顿早饭,好久没有下过厨房了,可能都有些生生疏……” 第45章同盟者 采文擦了擦了泪,确定用情是打动不了这块寒冰,那么就得换一种方式了。她弱弱的一声,“睡吧,明天我想早起,想亲手为你做顿早饭,好久没有下过厨,可能都有些生疏了……” 女人给了他一个柔美的后背,那背影那般的柔弱无依,微微抽搐的肩头似一直都没有停过,禹圣焱终于有了动作,一双微凉的大手从后面绕上前来,交叉于她的胸腹上,紧紧的贴在她光裸的肌肤上。 而在这一刻,她不是哀怨他的冷漠淡然、不是气他不够为她,反而是一丝丝感动,这感觉促使她迅回身,紧紧的再贴在他身上,“焱,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 “焱……回答我好吗?” “……” “你不回应我,我就一直问下去,咱们今晚都甭睡了。”她威胁,其实她真不想。 禹圣焱收紧了怀抱,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说吧.”似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 采文心下立即ye!了一声,“你看呀,有家臣们的协助,才有如今燕王府的团结友爱、万众一心、齐心协力,面对强势的敌人,咱们直迎而上,势力不容小看呀,所以咱们应该为成亲的家臣们再尽一份心力,我在想呀……” 在他听得云里雾里的时候,她终于小声的切入正题,“焱,你陪我去趟韩府吧,我想叫母亲为府中夫人们,人人配上滋补的汤药,顺便也给我们开些有益怀孕的补品呀……”她像哥俩好般撞了下身下的男人,男人嗯哼一声,清了一嗓子,只说,“这些事,清风可以负责,不然巫正刚也能任你差遣。” “意思就是不准我出府?”采文失望之及的嘀咕道,大大的唉了一声,便没了后话。就这么一小小的愿望你都不答应,看来……当真是把我当成生产的工具而已呀……韩采文,你真悲哀。 一汪眼泪又流出来了,还大有一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说,“我现我变了,变得爱胡思乱想、多愁善感,呜呜……” “别哭。”他突然似不忍的说,面对战场的残酷、或者母亲的心狠手辣,他都可以坦然面对,但此时却对女人的眼泪……一种奇异的感受生出心底,禹圣焱下意识就想安慰她,第一次做出安慰女人的举动。 他有一时的怔忡。 采文边哭边怪道:“为什么连哭都不准,呜呜……我到底还有什么自由,在这府里看似人人都尊敬,可你心里难道不知道,我过得有多难受吗,成天面对几位姐姐的忌妒和猜疑、如今已出手教训起你这万般‘宠爱’的小妾了,而你却连让我出去透透气的机会也不给,呜呜……还不准我哭,让我压抑着委曲是吗,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她真的在哭,哭得很伤心,其实只想作作戏而已,可是此时的感觉却是半真半假,连她自己也有些疑惑。 软柔的抱怨充斥在耳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厌恶,禹圣焱再一次莫名的原谅采文的小性子,他大手摸上她的小脸,轻柔的为她拭掉眼泪。 采文心下是一柔,只觉奇怪了,她并不想真要与他怎么样,可是……为什么她的宣泄出这些话后,心下竟然是如此的轻松和适然,竟然在他安抚下,真能感受到被人宠爱的感觉! 但正事要紧,她停了眼泪,再加把劲,“禹圣焱,其实我与你是很相似的,母亲嫁掉我,你也知道那是为了攀龙附凤,母亲向来严苛,我与她并没有多少感情,所以如今在采文心里,就只有你了,只有你对我最重要……可是……” 她拖长了音,显得很无助,他也因那声可是而提高了心,适才说只有他,他心又升上一股子异样的感觉,似乎从来没有人这么依靠过他!禹圣焱特别细耳的听着她的后话,却只听她重重的一串叹息吐出来。 “算了,我不想再计较蝶夫人昨日那些话,其实她说的并没有错,人家玉夫人都怀了孩子,我却没有反应,恐是我真有问题也说不定……” “……” 不说话的男人,真让人火大哦!她很少冒火气的,真的! 她心一气,找着适才伤感的感觉又说,“也难怪清风夫人会提醒他们,让他们管着七位夫人莫来与我纠缠,原来呀……唉,清风夫人肯定是怕我触景伤情吧,眼看七位夫人都怀上孩子,而我却没有反应,你说……你这些日日夜的忙碌,是不是太白费了,人家会说我没用,但也会说你能力不济……” 男人突然翻了个身,把叨叨说个不停的女人压在了身下,采文眼光瞟高,当没有看到他冻人的表情,继续道:“所以,清风全是为了我们好呀,我明天就去谢谢她,你说好不好?”她这才看着他,她想他再不明白,她真的要去撞墙了。 “你误会清风。” 没成想他还会为别人说话,采文心下生气,只说,“好,我误会她了,那么不如相公来证明一下可好,只要你明日能陪我去韩府,而清风夫人不会再找我身边人的麻烦,或者直接、间接的表现吃醋的意思,那么,我定当背上荆条上她门上去请罪,告诉她,采文误会她为了打压我,而把我身边的人都挑拨的不得不离我而去!” 好狠呀,清风那么做,她会想,这是要孤立自己,让自己在府里永远就是个生产的工具而已,可是她越来越不愿意,所以她要拉禹圣焱同盟,在燕王府中,那三个家臣算什么,他们比得过禹圣焱这么好的同盟者吗! ……分割线…… 隔日早上,冬雪急步推门而入,清风正在小厨房里做早膳,这是她与禹圣焱两个人的早点,这个习惯,是从他们还没有成亲时就会有,每每停战修整时期,禹圣焱的一切事都会有清风安排,这份操劳已渐渐的变成她的安慰所在,而每天早上一同用膳,成为她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可是冬雪此时进房来却说,“清风夫人,夏草过来传话说,王爷今早就留在北院用膳了。”清风正拿着的汤勺,倏得掉落下来,她转身就说,“韩采文那里,是与她一起。” 她一脸受伤、微起的愤怒,冬雪不忍又担忧,立即低语回道:“北院里,就是采文夫人的住所。” 第46章危险降至 “大姐,我都听说了,那个韩采文太过份,她这拉着王爷回娘家,不是明目张胆和你作对吗?”郁晓蝶收到消息,立即跑来了清风的正房,人还有门外就叨唠上了。 清风手中做着禹圣焱的衣衫,其实早就游神到天外去了。乍看她冷若冰霜的目光,才进门的郁晓蝶立觉心下惊了一下,才要说的话,立即柔和了声音才道:“大姐,我看咱们离间她与七位夫人还不够,应该给她以刻骨铭心的教训,才能以正视听!” “蝶妹妹,我想你是想多了吧,什么咱们?我何时离间过谁?”清风注意力回到衣衫上,淡然的回她一句。 郁晓蝶眼见她推得个干净,立即干笑两声,只说:“哟,大姐,你这是吃了浑还要避腥气儿呀,这也只是对我管用,你没看她可是回敬了你很大个礼了吗?” 清风乍听闻,手上一针就刺在了自己的手上,针洞立即冒出大股的鲜血,清风却顾也没有顾,一脸的冷色,渗满了肃厉。 “唉……不要说我了,就是清风你跟了王爷这么些年,怕也没有亲自陪你去过哪里吧,哎哎……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咱这府里呀早就转风换向了,大姐呀……我看你也只能落得我这个下场,咱就在这王府里养老得了……” “滚……”清风突厉声吼起,对上郁晓蝶的目光,竟然满是阴霾之色,顿时吓得郁晓蝶禁了声,尤不敢再张狂。可郁晓蝶心头也郁结难消,两个新夫人未来时,她便是清风的出气桶,平常王爷也不管王府内事,所以清风对她何偿真正打上眼过,她郁晓蝶就是那个最没有地位的人! “就你敢跟我叫嚣,有本事把她拉下马呀!”郁晓蝶拔身冲到门口才骂道,“她能拉着王爷上位有脸子,让咱燕王府的人都能瞧着她韩采文在王爷心头不一样,那你了……王爷不是最尊重你吗,哼,如今呀,我看也不怎么的……啊……” 清风怒火中烧,随手执上桌上的剪子打了过去,她那劲力是练过武的,这一剪子过去,当真是疾风如利箭般射来,也是郁晓蝶脚下不稳摔了一跤,不然定当小命不保,她吓得摔在门口,见清风不甘还要对付她,从未见过清风这种面色,郁晓蝶大呼救命的往外跑。 清风冲到门口,立即厉言喝起,“来人呀,把蝶夫人抓起来,她患失心疯了,担心伤着府里的人。” “是。”府中侍卫立即听令行事,郁晓蝶还没有叫喊出来,已被人抓住捂上嘴,拖进了她住的南院去。 冬雪见此,小脸乍白,她跟了清风夫人这么长时间,也就在战场上见过她这般厉害的一面,却不想今日竟然用在了蝶夫人身上。 清风道:“冬雪,吩咐下去,若是谁再敢乱嚼舌头,妄加猜测王爷的意思,立即着人拿下,给我打烂她的嘴。” “是,夫人……”冬雪心惊的回道。听令出房时,她的脚步都比平时快了许多。而清风拿郁晓蝶了一通火,却并未真正出气,反而郁晓蝶浇起来的火,更灼着她的心。也不知道是想了什么,看到桌上还未做完的衣衫,拔出钉在门上的剪刀,三两下就撕得粉碎。 ……分割线…… 而另一面正有阴谋在进行之中,禹圣极隐于京城大街的一处当街酒楼之上,这时李吉来报,“王爷,查探清楚了,燕王在府中养病数日,今日终于出府,他是陪最宠信的小妾回娘家韩府。” “最宠信?是那个韩采文!”禹圣极咬牙冷冷的道,手中茶杯竟然“吱”声应声而碎,“安排的人都妥当了吧,我这次要见识一下禹圣焱真正的实力。” “已经布置妥当,反正如今江湖上不太平,时常有帮派火拼,相信就算他当真出事,也不会怀疑到我们。” 禹圣极冷冷的微勾眼角,却不是笑,而是浓烈的狠绝……若不是禹圣焱出面保释无极门中年抓之人,他手下的这些江湖中人,岂能自相打起来,禹圣极……在宫里颜太妃要不了你的命,此次,我当看看你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哼! 简易朴质的马车中,采文要求都换素服,算是微服出门,不想太过招摇。而上了大街,禹圣焱才明白她这不愿招摇,原来是这么回事。 马车中,只坐着两个男子,禹圣焱边与毕希佑谈论着当今局势,边望着外面大包小包忙得不不亦乐乎的韩采文,而巫正刚便成了她采买的私人助理,马车走得慢,一直尾随她身后,东西多了,巫正刚便回来放好,再一次唤了声“王爷……” 见他家王爷面无表情,没有回应,巫正刚又苦着一张脸跟上韩采文。 毕希佑顺着禹圣焱的目光看过去,见采文出府后,那甜软的笑都分外亮眼几分,于是道:“看来那些为搏红颜一笑的典故,还当真是存在过呀,哈哈……只是能在焱的身上看到,果真是天下奇闻呀,呵呵……”想起他们要出府时,府中人听闻禹圣焱要带采文出来,那个个的脸色,是相当的精采呀! 禹圣焱冷颜不变,收回了放在采文身上的目光,突然说起,“太妃身边的人你可都调查清楚了?”这是那日受伤回府后,禹圣焱就下达的命令。毕希佑自然早有准备,探听消息可是他的份内任务。 “太妃身边除了那叫阿秀的宫女,便是采文夫人的母亲韩夫人。”他顿了一下,再看了眼笑得极欢快的韩采文,继续道:“此次韩府般回京城,韩夫人除了去过寿王府上,那便是进宫见过太妃娘娘。” 禹圣焱道:“她每年都会进宫见母妃……似乎母妃特别的倚重她。” “确实,那阿秀便是韩夫人介绍进宫的,当年韩夫人举家搬迁到晋阳,那阿秀就是代替了韩夫人的位置,一直照顾太妃的起居生活,而据我所查得知,阿秀也是身怀武功,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出宫,所去之处就是韩府。” 毕希佑神情蓦得沉重了起来,他说得更深一层,“似乎太妃这些年,一直在筹谋着什么,而韩夫人可能就是她极大的帮手,那么这个采文夫人……” “这就是冷清仁他们与清风在议之事?”禹圣焱突然盯着毕希佑的眼睛,很厉。 毕希佑立即回道:“什么也逃不出你的眼睛,确实是因为如此,大家不得不怀疑采文夫人,再有……为什么偏就采文夫人能靠近你?这当真只是巧合而已吗?” 第47章爱上他 “这就是冷清仁他们与清风在议之事?”禹圣焱突然盯着毕希佑的眼睛,很厉。 毕希佑立即回道:“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确实是因为如此,大家不得不怀疑采文夫人,再有……为什么偏就采文夫人能靠近你?这当真只是巧合而已吗?” 禹圣焱没有说话,目光倏得转得更寒。 毕希佑再看了眼外面的采文,似突然想起什么事,“焱……你不会是想借机摸清韩府的底细,所以才会陪她回娘家吧。” 正在此时采文笑眯眯的走过来了,毕希佑立即转换成笑颜,只说,“看来夫人极喜欢出来走动呀,倒是与别的夫人相当不同,呵呵……”只是这不同,千万莫向他们怀疑的方向展,只想太妃狠禹圣焱的样子,毕希佑非常担心太妃为报复先皇,而再做出什么伤害焱的事。 “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只是来这里这么久,被这个社会的条条款款限制太多了,不然啊……我真难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呵呵……” 看她一脸清纯无害,笑颜如花、单纯似不解世事,只望她当真表里如一就好,不然……毕希佑目光着重的盯着采文,终于引起了采文的注意,“老毕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她站在车旁一脸奇怪,马车就停在路边,看她没有上车的意思,禹圣焱似也不想破坏她的兴致,只对毕希佑道:“你先行一步安排,本王前去不想惊扰府中人”。 毕希佑眼过精光,心里会意,立即“是”一声,便下了马车,转而却对采文与禹圣焱提醒道:“如今江湖上不太平,京城里也偶有群殴生,王爷与夫人还是莫要耽搁太久。”他说完话便转身先行离开,采文看着满大街没啥人,这才原来一声。 禹圣焱也跳下马车,他的出现却让街上希希落落、不太多的过路人都一一侧目,虽穿一身素衣长衫,但却怎么也隐藏不了他浑然天成的威严气势。 采文摇头就说,“失策呀,失策……有你跟在我身边,也没有了逛下去的乐趣,不如就听老毕的话吧,咱们还是回府来的紧要……”采文面向他说话,背街而站,禹圣焱刚下马车就凌眼四顾,在他现不对之前,大街上突然涌来许多人。 两方人马,刀枪棍梆,似三言两语不合,立即就开打。 采文惊讶的看着这帮子人,街上原本几家做生意的小贬,立即收摊子逃命,边逃还边骂起来,“妈的,不说天子脚下最安全的吗,如今这世道是变了不成,这些江湖门派争斗竟然就没有人管了……” 大街上的双方人马,真刀真枪,砍杀声震天的响,又都是帮众门派,武功都不在话下,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街上一片混乱。 采文刚转身对禹圣焱道:“这里好危险……” 确实危险,禹圣焱眼见一把飞刀直射他们而来,内劲猛烈吹动开来,带起采文轻易避开攻势,采文惊叫一声,“这是哪里来的刀……刀……啊……”句未成句,禹圣焱又揽起她的身体,再避开一刀,采文此时再不敢乱说,生怕扰了他的注意力。 刚避开两把飞刀,在两方群殴之外,突飞数个黑衣人,来人二话不说,拔刀相向,立即攻上禹圣焱。禹圣炎怀带起采文,一手主动出击、一手作为防护,把采文安全的护在安全的屏障之中。 巫正刚大叫一声,“王爷小心……”他力拼向禹圣焱靠拢,但这帮黑衣人武功非凡,其中二人缠上他,竟然让他一时脱不开身。 黑衣人眼看一时占了不上风,剑势越的锐利,但却怎么也攻不下他的防护屏障,而正面攻击,更加力不所敌。故而数十个黑衣人全部攻向韩采文,那里是禹圣焱最薄弱之处,由于突然转向,禹圣焱没来得及挡下利剑突袭,立即闪身回挡救采文制命一击,他的手臂硬生接下一剑,深可见骨。 “禹圣焱,你有没有事……”采文惊叫一声,担忧不已的问他,禹圣焱一手吹动寒冰掌法,只见他人神蓦然回冷,随着功力聚增,方圆几里也觉突降寒气、逼人透骨,而于他身边的韩采文早有不抵,冷得满面寒霜、牙齿打颤。 掌风像狂风卷摄而出,这一掌立即震得一组黑衣人十米开外,口吐鲜血不支而亡。其余黑衣人见此,似根本不怕死、拼力攻杀上来,禹圣焱厉吼一声,一掌推送出采文于安全地带,同时双掌集力,全势而。 掌风似海啸汹疾驰,毁灭之势铺天盖地,当场所剩的黑衣人无人可敌,被掌风击出几十米远,同时街道上的两帮人马也受波及,人仰马翻、所向披靡! 禹圣焱面冷如铁,身如泰山之势,目光寒彻心扉!在场众人无不被他的气势所摄,人人抱头鼠蹿,惊叫连连。 采文眼见黑衣人都打死了,立即冲向禹圣焱,抓着他叫道:“焱,快,咱们报官吧,这里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杀我们……”禹圣焱渐渐收住气势,采文突见他手臂上那入骨的一刀,立即呜声哭道,“他们好狠呀,把你砍伤了,怎么办呀,流了好多血,焱……都是我不好,不应该闹着要上街的,我们回府,立即就回府啊……” 女人的眼泪,似乎渐渐揉软了“冷面杀神”的摄人寒光,还未消退的江湖中人,乍觉寒气消散,这才爬起身惊叫逃蹿。 “焱,对不起……对不起……”采文双手握着他流血的手臂,眼泪双颗双颗往下落,当时那一刹那,若不是他以身挡剑,她早就死于利剑之下,“焱……”女人的眼泪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那柔和着感动、流露情素的目光,却灼化了他浑身的寒冰。 禹圣焱伸出另一手,带起她哭得满面泪水的小脸,缓缓的压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重重的心跳声,她的惊骇的心才渐渐缓平、舒展……和渐生的缕缕异样情素,缠满了她整颗不安的心。 “没事了。”冷冻的语调就响在她的耳边,这一刻却不觉他太寒冷、不觉他少言恼人,只有万种的情素纠结着她,揪扯着她的心完全对他敞开。 她双手揽上他的铁腰,动情的说,“不要你出事,永远也不要,答应我……”她泪光盈盈的杏眼直望进他的眼帘,不管那是狂风海啸、还是冰冻寒潭,此时她不顾一切的陷进其中。 禹圣焱被她太过明亮的目光吸引,被她动容的痴情所摄,一时专注于她,只有她的存在……采文杏眼蓦然挑起,一抹坏意跳跃而出,趁他不注意,小手倏得勾下他的脖子,紧紧的一记温热的柔唇迎了上来。 第48章祸水她么? 禹圣焱与韩采文回燕王府时,可想而知立即引起不小的轰动,特别是禹圣焱血流不止的胳膊,清风见此,当众就责起韩采文,“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才出府就遭遇暗杀,哼,祸患!” “大姐……”采文从未见清风如此冷酷无情,一时惊滞在当场,而清风已然扶起禹圣焱,只对家臣们说,“希佑呢,他去了哪里,找不着人,就赶快去请大夫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众人这才动作起来,清风则扶起禹圣焱往正屋里走,禹圣焱回望了眼韩采文,目光温然含有深意。 采文压下心头不舒服立即跟上前去,才来到正房里的时候,却被冬雪挡住的了去路,而那房门是当着她的面关上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采文看着冬雪,目光愤怒冲火。 冬雪脸上静着,只道:“夫人刚才说了,没得她允诺,不许任何人进屋打扰王爷。”这时担忧禹圣焱的家臣及各家夫人也来了,闻信而来的陌紫菊也刚踏进院门。 采文扫了众人一眼,各位家臣看她的目光骤然突转,人人带有责怪之意,更有一种厌恶之色溢出来。而众位各家夫人是一脸担忧和无能为力,个个愧疚的低下头来,只有陌紫菊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般。 采文转而微微一笑,抬脚就上了台阶,冬雪见此立即伸手挡住她,头一昂只道:“没听到夫人的吩咐吗,没有她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打扰王爷。” 采文却直冲房门喊道:“禹圣焱,你受伤回府,大家都担忧不已,难道让大家看一看你,也不能被允许么?” 屋里立即有声回应,禹圣焱似在对清风说,“小伤无碍,你莫忧心,让他们都进来吧。”跟前房门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个房里的小丫头,采文也不管众人何种表情,第一个抬脚走进房。 禹圣焱坐于躺榻之上,此时清风正给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和成。这时,禹圣焱对采文道:“你回去吧。” 虽然他目光很柔和,可能说她也受了惊吓,所以让她回房休歇,可是此时的采文,如何走的了,眼见众人都一脸冷意对上她,她直觉无辜之极。 采文微微一笑,便坐于榻上,而清风却一直站于一旁,眼看她这忤逆之态,清风就怒了眼,“焱让你回房,难道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但我不回去。”她笑着对上禹圣焱,手也自的捂上他包扎好的伤口,杏眼立即就渗上泪,立即又道:“还痛不痛……” “采文妹妹,你既然知道受伤会痛,那便不要再打扰焱休息,还是先回房吧。”清风再似劝的说道。但那脸色可一丝丝松软的际象也没有。 “我说我不走,他是为我受的伤……” 清风立即断了她的话,非常愤怒的道:“你也知道焱是为你受的伤,就是你不安于室,成天挑着要出府、要回娘家,难道不是就为这一天吗,你对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 这话简直是天大的冤枉,采文只觉是听天书了,但看众家臣也一眼同意之色,采文竟觉无语相对,她道:“我做过什么?我倒是真不知道,那不如姐姐你来告诉我呀?” 还在这里装,若是早一点现太妃与韩府的一直有关系,我岂能让你进燕王府……“很多话不必说的太清楚明白,撮破这层窗户纸,大家颜上都不好过,但此次焱会受伏击,那便都是因你之过,若不是你要焱陪你上街逗留,岂会出此大祸!” 采文看着清风,此时只觉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太陌生了、太无法与往日大度贤惠的她重叠。而此时,家臣们也有话说,冷清仁第一个出例,他对禹圣焱道:“王爷,采文夫人是否与此次暗杀有关,臣看应该郑重对待最妥。” 采文刷眼过去,不信的盯着他,早有感觉的,早就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又猛烈。 禹圣焱面色微冷,只道:“此事本王自有主意,你等退下。”但这一次,众家臣却没有听令行事,雷虎与雷龙同时再禀,“请殿下三思,自古就有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臣等请殿下勿必把此事查实清楚!” “什么清不清楚,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采文一脸莫名其妙,他们是说那帮黑衣人与她有关,是她派人杀禹圣焱!天大的笑话不是! 清风冷笑道:“你在宫里见识过太妃娘娘,她是如何对焱狠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而据我所知,你韩府更与太妃相交密切,早有筹谋对付焱,难道我说错了吗,而你此次故意拖焱出府游玩,不就是按太妃之意在行事吗……” 采文愤然,“你不要一口一个我拖他出府,难道他这么大个人永远要呆在王府里不成,难道没有我在,他就不出府了不成,你同生为女人,为什么在事的时候不去查明原由,却对我这般咄咄逼人,我倒想问问姐姐你又是存着什么心思?” 清风意外都此时了她竟敢顶撞,而且韩采文所问的话,她却没有一个能回得上,因为她就是私心而为。但冷清仁却对禹圣焱一拜,“王爷,采文夫人能说会道,那是府里众所周知的事情,此次竟然出了此事,她定当早就想好了脱身之策,所以王爷,此女放在身边太过危险,请你立即休她出府。” 雷龙与雷虎同道:“请王爷休她出府!” 采文没给禹圣焱说话的机会,她苦笑一声,“笑死了,堂堂的‘冷面杀神’原来在众家臣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胆小怕死、为保性命安然无忧,连盛传中最宠信的小妾也吓得只敢去休掉,哈哈……这不是要笑破所有人的肚皮吗?” 众人听闻,立觉颜面无光,再禹圣焱的脸色却淡然无波,似随着韩采文怎么说。 朝采文走向冷清仁等三人,“你们说,你们这一世聪明,怎么就玷污了殿下的名声呢,就是在我这个弱女子眼,都为之不耻,更何况是天下城民!” “殿下,此女果然狡诈,请殿下……”雷龙直觉太受羞辱,立即再扬声禀起,采文眼中大怒,“你不要再说什么殿下请、请什么,我只会觉得你这身为家臣之责,弄这些小把戏帮人排除异已,是否太大材小用了一点呢!” 第49章指鹿为马 “殿下,此女果然狡诈,请殿下……”雷龙直觉太受羞辱,立即再扬声禀起,采文眼中大怒,“你不要再说什么殿下请、请什么,我只会觉得你这身为家臣之责,弄这些小把戏帮人排除异已,是否太大材小用了!” 众家臣气黑了一张脸,雷虎沉不住气,立即问上马锐与玉莲笙,“你们怎么不说话,此女如此狡猾,难道咱们议论的都忘了吗,如今是什么情形,能把这不安定的因素,放在王爷身边吗?” “我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不安定因素……”采文才道,清风立即断道:“你来自韩府,与太妃私交盛密,难道还是我们冤枉了你!” 看着众人谴责的目光,采文从未如此冤枉过,她转而看向各家身同感受的夫人,悲愤的道:“你们所在乎的就是出生吧,就因为我与这些夫人出自你们敌对之方,所以就被你们一再的怀疑,无论我们付出多少努力,你们都看不到对吗,都会一直怀疑对不对?” 家臣们个个看了眼自家妻子,双双静声以对。七位夫人出自蜀王府,虽与韩采文没有多大联系,但这七位若不是韩采文从中周旋,相信也不会进燕王府,而这几月下来,确实也证实她们与蜀王府没有关系,但她们所表现的却并非是忠心于燕王府,而是韩采文……换句话说,众人认定七位夫人是忠于颜太妃,那个生下禹圣焱,却一直折磨儿子的女人。 采文完全能理解他们护主心切,也看过这么冷酷无情的母亲,韩夫人对她的前夫便是如此,所以采文没法再说禹圣焱与颜太妃可能有什么误会,亲生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何来生仇大恨,颜太妃没有理由把上一代的恩怨,对付在亲生儿子身上……这道理大家都懂,但现实却让所有人不得不相信,确实有如此狠若毒蝎的亲娘。 一时都没有人再说话,采文转而望着坐于榻上没有吭声的男人……“你呢,也是这么怀疑我?” “此事,我会找出证据,都下去。”禹圣焱冷声说道,坐于榻上仍没有任何动作,包括那目光也是低垂着,抬都没有抬一下。 采文眼中含泪,怔然的望着他……你也怀疑了,是么?那今日还陪我回娘家,陪我去赎物……帮我挡下那一刀……都是因为要留着我,让你去找证据证明,我是有罪还是被污陷的吗…… 清风道:“如今情势不稳,江湖与朝堂都纷乱动荡,所以采文夫人请你立即回北院安份呆着,莫要再生事端,图增焱的负担!” “我何时变成负担了?”一行没用的眼泪滑落下来,采文看着清风,“当初不是都说我有多么多么重要的吗,怎么现在一下子变成害他的爪牙,一下子又被你们如此嫌弃……”又是一汪眼泪,她走近冷颜漠然的清风。 “清风,你我都是女人,嫁人成亲,只想遇着一个爱护自己的良人,我不是什么红颜祸水,我也没有那心力去祸国殃民……我只想和你一样,在府里安份的过日子而已呀……” “安份?”清风冷眼一怪,“若我才认识你,不了解你是什么人,我也会觉得你很清纯无知,你进王府以后的诸多表现,都在说明你是一个安稳本份的女人,但是结果了……”清风一一数落下来。 “在天云山的时候,你故意表现出单纯和无知,有你的单纯和无知却引出了陌南行,确实,你赌赢了,让众家臣无不对你另眼相看,而你的人气在燕王府中,轻而易举的被人追捧上来,你看你多聪明呀,这是单纯的女人能办到的事吗?” 采文此时才知女人狠起来竟是如此可怕,颠倒黑白、捏造事实,能逼得她无言以对。清风却不退,再进一步,“而你更因身体特殊,是唯一个能亲近焱的人,所以你恃宠而骄,对焱欲迎还拒,既然入了燕王府,却一直高高在上一般,让我一再好说歹说才与王爷圆房,这我可没有冤枉你吧……” “而你圆房之后,更是身价高贵,金贵的让我一再邀请于你,为你成*人之喜所设宴会,你却迟迟不肯出现,来时也只是差小丫头转告一声,故意装病不出,引得我与王爷前往,给你一番保证,你才免免强强的假意迎合于我,这也是事实吧,府中上下谁不知晓,难道我也是在污陷于你吗!” 采文眼泪再也压不住,一涌再涌,一涩再涩,她已泣然悲愤之极,却咬牙不出一点声音。 清风再厉道:“但最过份的就是你一再的施苦肉计,宫里太妃鞭策焱就是最好的证据,若不是你假意接下那三鞭子,焱岂能轻易为你敞开心扉,又岂会再遭你一次暗算……”这是清风最痛的,那般的轻易呀,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她何偿得到过他如此对待。 “够了……”采文大吼了一声,泪水湿了满脸,看着这一个个太熟悉,又太陌生的人啊……她心痛难当,真的心痛……不知不觉之间,她已付出真心了吗,不仅是对禹圣焱,甚至是对这燕王府,这个她潜意识下以为能够当成家的地方。 “你一条条一款款全部证据确凿,难怪今日会如此对我,原来采文早就负罪累累,如此不堪的女人,岂能再留于燕王府呢,不休了岂不污辱了在坐所有人!”她把沉痛、极力压抑的抖颤目光对向禹圣焱,“我要你一个答案,立刻!” 众家臣都望向禹圣焱,七位夫人无不泣语无力,而韩采文直硬的目光再没有移动过,“告诉我,就算我再怎么证明自己无罪,你也会去调查是不是?” 相信我吗?就一次,求你了……刚收掉的眼泪,再面对禹圣焱时,不自觉的又块堤了。 禹圣焱缓缓的站了起来,冷寒的目光微起波澜,对向所有的家臣,面色陡然一冷,众人立即敬畏垂头,其中冷清仁得到清风的眼色,一咬牙上前拜道:“焱,清风夫人所言句句属实,采文夫人不仅出生有异,入府后的表现也相当让人怀疑,如若她当真没有问题,又何故害怕查证。” 雷龙雷虎带起斐氏兄弟,四人当场也道:“请王爷三思!” 第50章回娘家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铺满了大地,灰黄的房间里早就点起了烛火,但是那不安跳动的火苗,就似采文此时的心一般焦虑,她看着禹圣焱,房里所有人都看着他,只等最后的宣判。 禹圣焱扫了眼跪下的五人,目光冷寒如冰湖上的冷雾,那般袅袅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焱……我已等你们许久了,可是怎么听说你们在街上遇袭……”毕希佑赴进房,被一屋的人先惊了一跳,再看个个都面色沉重,诧异的扫着每个人,最后落到陌紫菊的脸上,陌紫菊暗向他摇了下头,却已然来不及了,采文听闻他的话,立即跑到他跟前,眼肿如核桃,涩声问道:“你们去韩府,你们是去……” “不用问了,焱说过要查,自然已经付诸行动。”清风回答采文的问题,不温不火,似乎淡然的犹如是在谈论天气。 可听在韩采文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她再没有看任何人,小脸泣然欲痛,大痛……一步步踏出这个房间,她不想做个笨女人,不应该此时把路断绝了,她也知道韩府有些问题,但是……但是什么,她在乎的,他们这些古人又何偿会懂,离开吧,离开这里…… “采文夫人你这是怎么呢?”毕希佑不安的问道,采文那脸的悲伤,太让人心痛,而此时她转脸看到他时,露出一抹恍惚的笑,她说,“都是它惹得祸,我罪有应得。”她抖擞的指尖,点了点心脏的位置,眼泪与笑容同时绽放在她的小脸上,门外金晖耀眼的霞光,吸引着她一步步走出这间房,一步也不停留。 “在座家臣,全是与本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采文离开后,禹圣焱冷然开口,众将立即振奋以对。 “大家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出路、更好的前程,却甘愿与本王回此地了结心愿,在此本王从心里感激大家。” “王爷……” “王爷……” “……”所有家臣无不动容唤道,他们不仅是与禹圣焱出生出入死过,更是交心的好兄弟,在场的,以及不在场的很多燕军兄弟,诸多受过禹圣焱的恩惠,战场上是铁血的较量,稍有差驰那便是要掉脑袋的事,而禹圣焱却一次次甘愿以性命相待他们,他们岂能授下这“感激”二字! “王爷,属下……”冷清仁不忍的看眼清风,立即抱拳却是欲言又止。禹圣焱抬手阻止,看着他,目光严厉,“没有下一次!” “是,殿下!” “是,殿下!”众臣立即严声回道,韩采文虽然确实身怀嫌疑,但是今日他们确实也有夸大之嫌,一介女子而已,岂能撼动的了堂堂燕王府。而韩采文更说对一句话,燕王府家臣之责,岂是用来为清风排除异已而为。 故而当众人离去时,对清风那抹注视,均别有深意。 “焱,可能是我一时太心急,太过担忧你,又见你与她出府是受伤而回,所以过多苛责了妹妹,待下来我一定向她……” “清风……”冷然的声音响起,清风立即禁声而立,满眼的小心翼翼。禹圣焱对上她的眼睛,淡漠的注视,片刻后微一眯眼,垂下黑眸,只道:“你歇着,我去书房。” “焱……”清风伸手欲拉他,禹圣焱却脚步运功,突然飘离,待清风跟到房门时,只能看到他一个冷然的背影。焱……为什么是韩采文,为什么是她……你若当真对她付以真心,她定会成为你真正的负累,真正的弱点呀! ……分割线…… “本王岂不知禹圣焱的弱点,哈哈……”禹圣极于京城一家酒楼里独自畅饮,此次与禹圣焱交手,他那身武功果真不简单,但是禹圣极自觉并非完全没有收获! 李吉于一旁服侍,他道:“既然如此,属下立即抓来那姓韩的女人,反正她现在回了韩府,非常容易下手。” “笨!”禹圣极计划道:“要是能看燕王府起内讧,你不觉得更有趣么?” “爷是说……” 禹圣极阴声道:“我手中原本控制的江湖中人,全部倒戈,可他们也没有讨得好……自相残杀这戏码,本王突然玩上了瘾,谁叫禹圣焱一再破坏本王的计划!” 李吉点头,阴暗的面上微一闪精光,消逝的极快,他问,“那姓韩的女人……” “此事本王亲自安排,你仍然暗自联络各路皇族大军阀……禹圣焱这身份不明的假皇子,也该轮到本王清理污秽的时机。” 采文当夜回了韩府,她未说什么,韩夫人也没有问,采文相信同行的琴音会与她说明一切,于是便回了专门为她安排的房间。 听说这里是毕希佑来时才安排的……她与禹圣焱的房间。 “呵……”采文倚床而靠,不自觉苦笑出来,她与禹圣焱是夫妻吗?在这个时代,小妾的地位与一些丫头们无二,只是她跟的男人身份不同罢了,所以大家伙高称她一声夫人,而她竟然还当把自个儿当成一回事…… 心头的自嘲,让她一时也走不出受创的悲痛……幻想过好多,与禹圣焱的相识,或者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或者是死……死了以后会如何,还会再次投胎作人吗,她想,她一定要挖掉这世的记忆,一定…… 可是告诉自己什么应该去想、去做,但她的心就揪扯的好难受,她想他,想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控制不住的思念,越是伤心越是想。 而此时的燕王府,却正经厉另一场事端。 禹圣极亲自到燕王府宣读圣旨,原来是确定燕王妃的圣旨,而事先被各位夫人争得激励的尊贵之位,禹圣极点名道姓的是韩采文。 “请王妃接圣旨!”禹圣极面对燕王府一众,一时间呆若木鸡的众人,眼里的冷笑渐渐扩大,特别是看到冷清风那张苍白的脸色、禹圣焱沉敛微怒的神情时,预料中的情形立即娱乐到了他。 毕希佑说明原由,暂时便由禹圣焱接下圣旨,禹圣极离开后还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皇上邀请燕王与燕王妃进宫赴宴赏月,勿必得到,不然就是违抗圣意! 给读者的话: 希望亲们给点评,拜托,拜托,拜托…… 第51章你好吗? “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是做给谁看?”画眉靠在门上,细尖的眉眼带着不善。采文苦笑了一声,“你找我什么事?” “哼,当真是王府夫人呀,回来后架子可大了不少呀!”画眉冷言冷语的找茬,采文心下本就不舒坦,哪想理她,换了个边,又歪在床上。 画眉来气,立即道:“后院满是要晒的药材,你这么大个人难道就回来吃现成的吗,还不敢去做事!”韩府有的是下人,画眉明显是要找她晦气,常常爱说理的采文,此时好没有劲儿,于是应了声,朝后院里去。 这时有下人来上房禀报,说寿王殿下禹圣麟又来韩府看望韩老夫人了,乍一听什么殿下王爷,采文混身一个激灵,却听是别人,便又收敛心情,朝后院里去,而画眉是冷冷的对她讥笑几声,目光突闪妖媚之色,立即迎向主屋的贵客方向。 采文手摸着干燥的草药,轻轻的拨动着它们,一碰自己的兴趣所在,似乎心情好了许多,记得以前,她就最喜欢与韩宇文晒草药,那种悉心制作出来的药品,会给她莫大的成就感,而往往看到宇文为人开方治病,病人康复又是连声道谢时,那抹成就感便会越加的膨胀、欣慰、和自信! “哦,这就是你们晒制药草的地方呀,这里可真宽……”这时后院门口的方向有声音传来,声音爽朗清脆冲,充满阳光的味道。 画眉急一步要阻止禹圣麟进院,可惜晚了,好奇的人已然走了进来,而韩采文也恰好看到他,两人对视,采文静然的眉眼突然微皱,那与禹圣麟非常熟悉的五官,又一次勾起她心底的难受。 “呀,这是采文妹妹呀,我还以是府里的下人,原来是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禹圣麟笑吟吟的走向采文。 采文正待回应他,便又听他问道:“是三哥陪你回来的吗,三哥在哪里呢?”他自顾四望,性子率真直接、冲满阳光的气息,与禹圣焱的冷酷漠然,完全是两码事。 “就我一人回来,他……有事……”采文正解释,就又听他会意的道:“早就知道他了,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待着,长大了又带兵打仗,我也与他少有来往……三哥性子冷,肯定不会是个细心的人,嫂子回门肯定也是派属下送回来的吧……” 这人话真多,采文不自觉嘴角含笑,禹圣麟五官与禹圣焱非常相似,或者说禹圣麟更想她的前夫,一直用这个字眼来称呼韩宇文,不自觉心下总是冲满了愧疚……但禹圣麟的性子却又讨人喜欢的很,很爱说、爱笑,肌肤白皙的像个女孩子,与他相谈,倒是觉得非常舒适自然。 “待哪天见到三哥,我定当提醒他好好照顾采文妹妹,呵呵……” 他倒是没去过燕王府,应该说除了禹圣极,其外的皇族都没有去过燕王府……采文笑道:“殿下又来看母亲吗,您可比我这个女儿孝顺多了。” 他只笑呵呵的亮起白牙,一阵不好意思的样子,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听说唯有寿王不理政事,爱捣腾花花草草,是个最和气的王爷,可能也正因为如此,他始终保持着这份坦然,一切纷绕也不会找上他,他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采文拿了板凳让他坐,而她坐于他的下手位置,她只答一句,禹圣麟倒是就讲个不停,从草药扯到花草树木,不知怎么的又到了他小的时候,“那时候没有母妃照顾的我和三哥,常被其他兄弟欺负,我从小身体较弱,三哥虽然冷冷的,但总会在危机时刻帮助我,记得有一次呀,那是二哥故意……” “殿下……”一旁早就黑脸的画眉唤了声,看他转向自己,画眉立即展颜提醒,“相信老夫人也睡醒了,不如这会过去看看如何?”一个不愉的眼色勾了采文一记,采文微一勾嘴,只当没有看到,手中又拨动起药草。 禹圣麟却道:“画眉姑娘你先去吧,这里有采文妹妹招呼我,你不用担忧什么了。”话完就对上韩采文问东问西……画眉眼中生恼,暗气了一眼,只得转身离开。 采文看她忿忿的背影,苦笑却越加重,一丝伤感的气息缠上她的眼,心细的禹圣麟眼尖的瞧见了,立即轻声问道:“采文妹妹看你一眼愁苦,莫不是有什么忧心事?” 采文突然仰头看他,眼中早就集满了水光,盈盈的哀伤有些倔强,让人心下不尽更加怜悯于她,“采文妹妹,你还好吗?” 你好吗?好久没有人这么问过她了,自从她当作知已的韩宇文离开后,再没有人般轻声细语的问她好吗? 此时她心里的委曲越来扩大,眼中的泪水越来承受不住,一颗颗就往下掉,那豆大的泪珠儿滑落时,正好落进禹圣麟向她伸出的手掌,灼热的触感,竟然莫名的触进了他的心里,一丝丝动容闪过他的眼底,禹圣麟赶紧回神,收回手的同时,笑道:“快莫哭了,不然奶娘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妹妹了,呵呵……” “对不起!”采文两把抹了泪,便到放有清水的水进旁清洗,往脸上浇下清凉的井水,她渐渐稳住了心下的伤感。才一抬头时,禹圣麟已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说不出心下是什么感觉,只是在他身边的人都笑眯眯的讨好他,从来没有人会像她这么无故哭起来,也没有人的眼泪,像她的这般烫手…… “对不起,我……我刚才……”采文强笑的说着,却突看他面色急变,正待问起时,他吼道:“蛇……”采文心下大凉了一下,耳边立即传来吱吱的吐信声儿……这口井挨着林木丛,难道是从井上的树上爬下来的……可是她心里不敢多想,她天生最怕这冰冷的东西…… “怎么办,它在我身上爬……怎么办……呜……”头上的慢慢滑动的触感,让采文吓得话音都打抖,若不是看不到它,采文岂能如此安稳的呆着不动,“啊……禹圣麟快想办法呀……” 禹圣麟嘴上张了又张,眼睛瞪得老大,伸手又不敢碰,可是周围又没有东西可以弄它下来,情急之下,眼睛一闭就伸手打开它,“啊……走呀,走开呀……啊……” “啊……” 采文觉得头上东西在移动,再不能呆着不动,跳着脚就甩起来,两人都大叫大嚷,都快吓死了……而丛木林之后的小径上,一抹影子一闪而过,留下了一记阴狠的冷哼! 采文跳着脚跑开,可那只毒蛇却倏得一声,蹿上禹圣麟的手臂,“啊……它咬了我,啊……” 第52章接她回来 采文跳着脚跑开,可那只毒蛇却倏得一声蹿上禹圣麟的手臂,“啊……它咬了我,啊……”毒蛇蜇了一个乌青鲜红的伤口,倏得就蹿了出去,禹圣麟抱着手臂疼痛难忍,眼看那伤口乌紫的更厉害,采文不多想张嘴就为他吸毒。 “采文妹妹……”禹圣焱额头已冒上虚汗,又是惊吓又是伤口的疼痛,“不要管我,不要吸毒,你会中毒的,不要……” 可已有余毒入体,他全身虚,脸白似纸,若不清理,恐有性命之忧……采文顾不得其他,吸毒时尤其注意了自身防护,她口中没有伤口,只要不吞噬毒液便没有问题,连连数次清毒,他的伤口总算不再青紫,已有鲜血流出,此时采文才安下心,没力气的说,“好了,应该没事了……” 禹圣麟看着她,微柔的目眺冲满了感激,“采文妹妹,谢谢你……”采文满头大汗,两颊粉红,水亮的杏眼一时让人觉得柔美而迷人,“我应该谢谢你,若不是你,那毒蛇要是咬在我的脖子上,肯定这会儿都没有命了.” 合着淡淡的草药与她独特的气息,清纯美丽的女子那微微的一笑,让他一时竟然有些晕眩。 采文笑笑抬眼,恰好对上廊下之人的目光,那冷然的气息与聚然溢出的寒意,让她心中徒然一凉,“王爷!”她下意识恭敬的叫道。 毕希佑先笑了一眼,从冷然的禹圣焱身后走上来,“在下见过寿王殿下。”禹圣麟立即笑道:“这不是四哥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叫我们一声?”他手捂着伤口,在禹圣焱冷酷的注视下,不知为何他的四肢便更加虚,站不住脚。 禹圣焱转而看着采文,冷冷的不言不语。采文心头苦笑一声,他本就是如此,自已又在期望些什么呢? “采文夫人,焱是特地来接你回府的,不如收拾收拾,立即就离开了吧。”毕希佑看二人都不说话,立即先出了声。 “若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想……我想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她看着他,问着。 “府里需要你,现在回去。”禹圣焱语气中有丝强硬,让人听了很不舒服。采文朝他走近,眼里含着弱弱的笑,“我想再呆两天,就两天吧,这里……”她淡下一眼,低声道:“至少能让我透得出气……” 在一旁的人看着她,直觉采文好不委曲,连在娘家多待两天,似乎……禹圣焱立即回身背过她,似要离开,但却再道:“现在回府。” 采文刷一眼凝视住他,倔强的她没有再抬一步。毕希佑见此,立即陪笑道:“采文夫人,快回去吧,焱这几天过得也不好,都是为了你呀。” 我能信么?我又不是孩子……采文低头却只能妥协,“那好吧,我去告诉……” “三哥,不如你与妹妹都留下来吧……”禹圣麟突然建议道,“反正我也在这里,兄弟之间也好久没有见面了,正好在一起说说话不是。”可是他惨白的面色、微微透着关切的目光,以及采文那委曲求全的可怜兮兮……禹圣焱只觉心上被什么扎了一下,尖锐的疼,渐渐漫布全身。 采文却未关心他们的神色,只低头对禹圣麟抱歉的道:“寿王殿下,谢谢你的一番美意,不过我还是先回燕王府了,若是来日有空闲的时候,那你……”来玩么?燕王府是她的家么……心下微涩,采文只笑了笑,很苦,再未说什么,低头就往自己屋子的方向去。 一行人都跟着她,才进屋时,就听禹圣焱道:“希佑。” “是。”采文没管他们,却不想毕希佑突然对她道:“夫人请坐。”采文听闻便坐下来,正疑惑的时候,毕佑便在她的手腕处探上两指,片刻后就说,“夫人出自医药世家,自然懂得如何避免感染蛇毒,所以您的身体很好,并没有事。” 采文低声只说,“谢谢。”便又回身整理起衣物,这几件衣服都是那日她随便收拾带回来的,此时却突然想着,这些衣衫也是清风为她所做,如今不仅这些物件属于燕王府,就连她也…… 几人还未离开,韩夫人便闻声而来,韩夫人与禹圣焱聊了几句,全是非常客套的话,禹圣焱并不像禹圣麟那般对韩夫人,他总是冷冷的,不熟悉他的人,总觉是透着几分傲慢与居高临下。 韩夫人也未有异样,只说,“你们既然要走,那我也不好留下,咳咳……不过若采文再闹什么小性子,你也莫由着她,应该提醒和管教的地方,也莫要因是奶娘的女儿,而对她另加对待,这样对你府中的夫人也不公平,她们既然不舒服了,那奶娘的采文又如何与她们相处不是。” 关心我么?采文疑惑的看着微微含笑、却让人动容不起来的韩夫人,总觉那笑让她心……更加不安起来 禹圣焱点头便要离开,韩夫人也回一礼,这时禹圣麟对采文眨了一下眼睛,呵呵的笑了起来,“刚刚才得知,原来皇兄赐予您王妃之尊,三哥焦急找你回去,定是为你庆贺吧,恭喜呀采文妹妹!” 采文心一惊,立即看向禹圣焱,因为此……所以接我回去? “女儿呀,母亲也要说声恭喜呀,呵呵……”韩夫人亮堂的笑声震醒了采文,那幽幽的伤感立即淹没在干笑的杏眼之中,但那一闪而逝的灰暗,却让禹圣麟扑捉到,“采文妹妹,你虽为三哥的正王妃,但是对于圣麟来说,还是我的妹妹,如若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燕王府看你的,另外,中秋节快到了,皇兄设下家宴,举时我再为你引荐更多的嫂子和弟媳,相信你一定能与她们相处得很好。” 有了朋友,许是……许是就能充淡你眼中的郁愁。 采文含笑的再对他说了一声谢谢,这时韩夫人一阵大咳传来,采文还未动作,禹圣麟已经为韩夫人抚起了背,“奶娘,这里风大,风寒可不是小事,我扶你回房吧。” 韩夫人先向禹圣焱等点头告辞,这才由着他推着轮椅离开,边还道:“就是这身子骨一时不好,中秋的宫宴,却只有半个月了,我这病一拖不知道会不会再难过了,举时怕是无法陪麟儿宫中赏月了……” “那有什么关系,若真如此,孩儿便来韩府与您一起过节,那宫里的宴会天天都办,也没有什么新意不是,我呀早就待得腻味了,何不在府里设下小宴,就与您还有采文妹妹一家人坐坐,岂不是更有趣味……” “走!”禹圣炎冷声突然震道。 第53章回王府 “见过王妃……” “给王妃请安……” 采文一路回北院,路遇的下人们无不一一向她见礼,但见采文与丫头琴音离开后,又都集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哎呀,真看不出来,这么温温和和的采文夫人竟然作了燕王妃,原本我们都挺看好清风夫人的……” “你们知道什么,我听说呀,这采文夫人是在宫里有人,不然岂能几月光景,就坐上王妃宝座不是!” “嘿,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亏得清风夫人原来那么对她,如今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啧啧……” “嘘……嘘……你们说话小声点儿……”小径的另一面,花草林木的背后,一串脚步声响动,恐是有人现采文就在跟前,于是吓得禁声,纷纷压身偷跑。 “王妃,我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琴音似抱不平的道。采文微温的双眼轻勾,“都说我是祸水,难道还要被叫恶妇不成。” 琴音顿了下,才跟她进了房,此时闻信而回的夏草跟了进来,向采文磕了一个大礼,便恭敬的立于一旁没有出声。 采文歇了歇,眼一转,对上夏草,“什么时候宣得旨?”夏草却直着眼,看着地上似没有听见,采文只得再道:“谁来传的旨,什么时候来的?”夏草仍然无所觉般,那目光直直的有些恍惚。 琴音立即推了她一掌,夏草这才清醒,琴音再重复了一次采文的问话,夏草立即禀道:“是蜀王殿下来宣的旨,昨天上午的事。” “你刚才在想什么?”采文件怪一声,脸色不愉。夏草立即惊了下,身子更放得低了一些。也不知为何,总觉得采文夫人被赐为燕王妃后,那一眉一眼竟让夏草突觉非常有威严,于是压抑下心头所想之事,打起精神伺候在一旁。 禹圣极来宣的旨?怎么会有这般好事!“哼,他一来倒是帮我浇了把大火,如今这王府里,恐是都认定韩采文是奸细了吧。” 琴音道:“王妃,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反正现今你已是王妃之尊,在这府里除了王爷,便是属你最尊贵,若再能早为王爷产下子示,相信王妃的将来会羡煞所有的人了。” “琴音,我不是坐惯上位的人,你不用如此恭维我,不然我只觉得你太虚伪了。”琴音突望向她,采文只淡声再道:“虽然你是出自韩府……” 后面的消音,却让屋中的两个丫头各自猜测,夏草眼见琴音也恭敬于一旁站好,心下更觉韩采文越的不一样,让人莫明的觉得不敢在她面前抬头,只敢垂相对。 是夜,画眉突然来找韩老夫人,突见窗台下的轮椅上没有人,她四顾周围,背后突然传来阴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夫人……”画眉惊讶万分,眼睛瞪大,韩夫人此时竟然是双脚站立当场,面色阴霾而森然,她吓得头冒冷汗,立即跪在地,“夫人,恕罪!”平时她们都有召见才来韩老夫人房里,而今日她第一次自己过来,却不想会撞破……以画眉对韩夫人的了解……此时她已骇得心胆惧烈。 韩夫人双眼精光厉闪,干瘦的长指都掐拢在一起了,却突然又松了开,走到窗台下的轮椅上坐下,“此事若你泄露半分……” “夫人,画眉对你最为忠心,绝不会出卖夫人。” 韩夫人眼中考量,看着微颤的画眉片刻,才道:“起来吧,找我有什么事?”声音已转为宁和,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有生过。 而只有画眉心下知道,适才是经厉了生死瞬间。 “刚才‘棋’传来的消息,禹圣极正召集各路皇族大军阀,似乎要先下手为强了。” 韩夫人听闻,漠然的脸色微微透出冷笑,“他这是自寻死路!” 画眉再道:“依属下之见,中秋宫宴定有文章,夫人最好不要参于。” “我还要你提醒吗?”韩老夫人又咳嗽两声,她早有应对之策。 画眉此时才恍然大悟,那么依寿王与老夫人的亲密层度……今日寿王会说陪重病的老夫人过中秋,难道也是在夫人的算计之中!一股冷汗打湿了后背,画眉再不敢乱加往下猜测。 “你来就是说这些没有用的?”一丝怒气乍现,阴冷而狠绝。 画眉大惊,立即禀道:“此次任务,请夫人准画眉也去协助琴音,画眉早做好了为夫人随时效命的准备。”琴、棋、书三人都参于此次任务,岂能让她们独享了领功的机会! “能用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安排,此时无事,你先下去!” 画眉虽未达成心愿,却也不得不照令行事,拔身便要运功离开,韩夫人立即阻道:“在京城不比晋阳,做事小心一点,莫要再在府里施展武功,唯恐引起不必要的怀疑的!” “是夫人!”画眉扬声回道,夫人还是在意她的,比其他三个姐妹更加疼爱她!画眉心中大喜,又想今晚知道了韩老夫人的秘密,此事就她与夫人知晓,更觉日后只有她能成为夫人的心腹,定会有堪当大仁的一天。 一时兴奋,画眉刚离房就忘记了韩老夫人的交待,飞身上檐张扬的离开,而窗台下的韩夫人人却只冷声吐二字,“蠢才!” 画眉刚离去,另一抹黑影立即掠过屋顶,房中的韩夫人只觉有异,正欲查看时,那股异样的风劲已然消失无踪,“但愿我是听差了……”韩夫人自语道,若不然,此人功底之深,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同一时间,夜半三更时刻,清风夫的房间里,禹圣焱找回韩采文后,清风等接完驾,禹圣焱便意外的来到清风房里。 清风压抑心头忌恨,佯装着淡淡的笑容,又是亲自下厨做菜,又是为他捶背按摩……围着禹圣焱,似有做不完的事,都半夜了,二人却没有真正的交谈一句。 “清风,你坐下。”禹圣焱突然说道。 第54章动心的女人 清风放下手中才拿起来的针线,这是她重新为他裁剪的长衫,她想在入冬前为他做好的……“想说什么,我听着了,这不防事。”她又重拾衣衫,飞针走线,似乎很赶。 “颜太妃是本王的母亲,二十多年的时间,本王一直没想过正面面对她,但如今……”他顿了一下,背对着清风,面向窗外寂静的黑夜,黑若深潭的夜色,似乎渐渐笼罩在他身上,又似乎是从身上散而出,只见他已与之溶为一体,黯然、冰凉,一时寒透了整个房间。 “她的事必需调查清楚,本王不愿意再等……”等她回心转意……对不起他的人,他再不会手软!禹圣焱狞然转身,目若寒冰,摄然威严! 清风手上徒然停滞,一丝丝苦涩沾满了心,你是为太妃么?是为韩采文吧,调查太妃所谋之事还在其次,为韩采文洗清嫌疑才是你真正之意吧! “她被赐为燕王妃,此事定有问题,以清风的聪明,相信一定会猜测出其中深意。”禹圣焱走近她,才坐于她身边的椅子上,清风立即就拔起了身,未抬头、声音微抖的道:“焱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糊涂,我在你心中……在府中的地位人人都心里清楚,何故还学平凡的女人那样,争个什么不是,府里会再一次平和下来,请你相信我。”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让我不要找她麻烦,你是担忧她再一次出走吗,是吗?那我呢……焱…… “你总是这么体贴。”禹圣焱心下却道,体贴的让人无法当你是女人,自己的女人!时时他会觉得面对清风,更像是对待那些家臣,彼此恭敬相处的模式,在韩采文到来后,彻底被推翻,原来夫妻还可以有另一种相处方式。 而他似乎越加习惯于自己女人会依靠、撒娇、不瞒、甚至是大声责怪,那样有喜有悲的生活,让他突然感觉自己并非是一个人活着……长久以来,他的心、人,都是孤冷而安静,无色又无味的生活,让很长一段时间的他除了想要活下来之外,就没有更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种漫无目的他,活着与死了似乎无异! 清风只觉一句“体贴”,太过委曲于她,再看他思着什么入了神……这是以往从不会在他脸上看到的情形,只从那女人来了之后才会露出的表情……清风声音力做清亮,“睡了吗?”还是等着与我说完,就要离开呢? 禹圣焱道,“睡吧。” “咚咚……夫人,毕先生等要见王爷。”清风眉眼还未展开,房门上就传来冬雪的声音,禹圣焱起身便道:“你先睡吧。”淡漠的没有一点温度,他走得干脆利落,多一个安慰的目光也没有给她…… “夫人,要休歇了吗?”冬雪乍见她面色苍白失血,立即担忧再道:“夫人……” “闭嘴!”清风直眼不动,声如利刃挥来。惊得冬雪一压身子,躬在跟前再不敢多问一句。 半晌清风突然道:“你去解了蝶夫人的禁,立即去。”冬雪未敢迟疑,心下却不明白为何三更半夜这般急,蝶夫人那失心疯何时又好了的? ……分割线…… “王爷告辞!”众家臣与禹圣焱谈完急事,便纷纷安计划行动,禹圣焱送走所有人,再回清风屋里时,房中早没有了烛光,伸手推门时,竟然紧闭不动,本想要叫醒清风,但看天都蒙蒙亮了,想她昨夜睡得晚,于是便折身离了去。 而房里的清风,却背靠于房门上渐渐滑落下来,那大痛的泪水,滑落的无声无息,你为何不敲门进来,为何要折身离开……焱,难道你看不出我的痛苦么,还是你看到了,只是不愿意付出你的关怀……或是……她苦笑连连,“你的心都给她了吧,又如何给得起别人,焱……我心好痛,好痛……” 禹圣焱再回书房时,脚下却似有自己的意识般,朝北面而去……当他来到采文的房门口时,却见韩采文房里亮着微弱的烛光,凌眉微锁,他推门就开了,刚踏进来时,便见琴音候在外间靠着桌子眯着眼,突听有声音响动,才睁眼看到是他,立即恭敬的垂问安,“王……” “别出声。”禹圣焱出口后,连他自己都吃惊了一下,他对她似乎……微一顿步才要转身离开,琴音立即道:“殿下要离开了么?”声音也压得很低,看禹圣焱锁眉问询过来,琴音立即道:“若是如此,奴婢便可以熄灭烛火,关上房门了。” 看他再不解其意,琴音解释道:“王妃昨夜说,以后每夜都会留着房门和烛光,王爷晚间议事太晚,要是困了也有地儿歇脚。” 禹圣焱望进里间,那微微的烛光,昏黄而温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吸引着他前进,他也确实朝前去了。 琴音微提了提嘴角,闪向出房,关上了房门,心想,韩采文认真对待起来,这府里的几位夫人,又有哪个是她的对手。 采文觉得一团冷气扑来,迷糊间就被人揽进了胸怀里,她未睁眼就说,“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其实她在他进门时就醒了,她一夜也没有睡,她在想这个王妃应该怎么当,这个要了她心的男人,要如何去对待! 禹圣焱意外她似乎不生气了,但又想这么长时间相处,韩采文也就是这个性子,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总是那般温温的待人,虽觉欠差点什么,但与她相处,他越觉舒服安逸。 “查出来了么?关于我的事?”她提醒,他畅顺的呼息缓缓的滞了下来,没有吭声,但却翻身压住她……采文在他身下,他的身体自动因她而变化,坚硬的触感越明显,采文也不再问什么,知道男人的需要,立即献上柔软,没有迟疑,又是一次主动的吻了他。 男人也没有迟缓,第一次这般漏*点的要了她,比他们的洞房之夜还要热情激烈……一场长久之战似永无停息,累瘫的采文只得一次次求饶,非逼着她又求又骂,最后还哭了,他才缴械投降,给了她。 “你要打要骂,何苦这么折腾我,我是女人,难道不应该被你疼爱么,你还是个王爷嘞,其实就是一个活土匪……”采文娇嗔的抱怨,似甜、似涩,连眼泪都流了下来,酸酸的、甜甜的,她一时讲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本王是土匪?”他在上方再沉了下来,带着一点邪恶和故意,他逗她!虽然很冷,但她知道……女人嘴角控制不住上提,手臂揽着他时,眼泪就更多了,“以后他们再欺负我,我就欺负你,十倍、百倍的代价,听到了?” 给读者的话: 昨天更了的,可能手机上没有同步的原因! 第55章甘心帮夫 采文日上三竿才起床,待梳洗完毕,琴音才恭敬的禀道:“王妃,清风夫人与蝶夫人、菊夫人早就过来要给你请安,那么是此时接见她们么?” “你为何此时才说?”采文从铜镜中责问琴音,琴音微一低头只道:“众位夫人来时,琴音已禀过昨夜王爷回房太晚,故而王妃身有疲惫需要休息,但是众位夫人都不介意,一直等到现在,却又不准我们通禀。” 采文一直看着恭敬的琴音站起来,走至她身边时,轻言细语的提醒,“对于她们我自有办法应对,以后没有我的允诺,你休要再为主子自作主张,不然……你就自已回韩府去。” 琴音抬眼看她,目光微闪,立即沉声应“是”。 “哟,采文妹妹呀,你终于起身了,怎么昨夜又累着了吗,现在可好了点呀?”郁晓蝶先声问道,眉眼含笑却更像一把把尖利的飞刀,纷纷扎向采文。 采文笑了一眼,先坐下,其余三人也一一入座,郁晓蝶自觉她不理睬便有些没趣儿,也就没有再敢大放厥词,起咋呼。 “琴音,蝶夫人听闻是患失心痛被清风姐姐关了起来,所以这才出来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么你就好意的告诉蝶夫人,我是皇上赐下的燕王王妃之尊,她应该如何称呼才算贴切,并且不会失礼于人呢?” 郁晓蝶乍闻正觉恼心,却见采文虽然温言含笑,可那笑意都没有搭到眼底……清风夫人与菊夫人都看着她,满屋子的丫头也注视着她,郁晓蝶张了张嘴,似乎还很坚难,却突听陌紫菊先一声“王妃姐姐,紫菊有礼!” 采文含笑点头,这位菊夫人与她一直没有什么交际,她常常为人做事也都让所有人意外的很呀!清风见此,才要也来见礼,采文先一声阻道:“夫人莫要多礼,采文可不敢要你敬我,只要别害我就成!” 清风厉眼射来,目光似刀似电,精亮乍现,采文总是温温含笑,不温不火,完全没有在意一般。 清风突然又微一软身,口中却利道:“王妃之言似乎太过坚刻,这在为人处事上可不太好,我看王妃应当收敛其锋芒,回复单纯温婉更好。” “单纯被人害,我上次被你们围攻时就舍了它,而温婉?却是像清风这样么,那我宁可不要!”采文的坚锐,是在坐所有人第一次见到,三位夫人心中各有想法,唯独那郁晓蝶最识时务为俊杰,立即也乖巧的见起礼,“王妃有礼,请莫要与我适才一般见识。” 而采文理都未理她一眼,只对一脸怒容的清风道:“是金子都会光,是镜子就会反光,我想清风夫人下次再要害我之时,可以思得更加精细一点,莫要再留下太过蹩脚的把柄,当男人在你那里只见识到了阴谋和手段,我相信你才真正到了焦虑的时候,送你一句话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领教了,告辞!”清风听闻大怒在心,眉眼微一冷,起身便甩袖离开。采文微微笑了笑,突然才对郁晓蝶道:“蝶夫人你这失心疯可是收放自如呀,这次再走出南院,你到是应该谢谢清风呢,还是谢谢我呢?” 郁晓蝶完全不解其意,迷糊的只说,“病总是有好的时候,以后时日长,妹妹定是要常来叨扰王妃姐姐,可不要嫌弃妹妹烦才好了。”她只在院里禁避个把月,却不想再见到韩采文时,竟然是如此厉害,她又身居王妃之尊,看来以后要对付她…… 采文看着门口处,清风的身影完全没去了,她才回过眼,其实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到郁晓蝶的话,而陌紫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郁晓蝶那脸尴尬红脸,她嘴角轻轻的提了提。 ……分割线…… 连日来禹圣焱都早出晚归,唯有今日回的早,但听琴音回报说去了清风的正房。 “王妃,你身份高贵,其实早应该与清风夫人换过居所,以彰显你的身份地位。”琴音于她身后给她解,采文好笑一声,“她已然失去最想要的位置,我还把她能回忆的地儿抢来,呵呵……那我当真是祸水了不是!” 琴音眼中精光微过,立即道:“如今王妃正受王爷恩宠,不如趁机彻底绝了三位夫人的想望……燕王府其实只有你一位尊主就足够了!” 采文看着琴音,目光微策渐深……母亲到底是想要什么?采文心头无数次的问自己,而琴音是何等精明的人,为何处处表现得如此急进,她那眼神中的目的时时会让采文心惧……故而她会当场责过清风,就想看看韩夫人其真实目的。 而今她却更加不解,似乎韩夫人当真只是为她这个女儿着想,派来琴音相助,难道只为坐主这燕王妃之位? 她的心总是不安,很不安…… 夜里她都快睡着了,突觉床榻一沉,以为他会在正房休息,没成想他还是来了。 “你又是这么晚过来,难道就不怕清风吃醋么?”采文起身为他宽衣,有意无意的问道。 “清风识大体,不是这种人。”他躺在床上,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采文笑了一下,“你呀是不了解女人,清风就是万般的好,但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心海底针,难道你没有听过?”她也跪着爬上床,平平的睡在里间。 才安稳了,他长臂一揽有些霸道的占着她的小腰,突然问道:“那你的心呢?”采文正笑了,却意外的现他目光中闪着深意,笑容渐渐逝去,采文回过眼只说,“她若不心机深沉,你又岂会如此反问于我,怎么?今天你的小妾们到你那里告状去了不成?” 你是故意而为?“为什么那般针对清风?” 采文翻身趴着,抬头看着她,笑着眼也说,“是呀,为什么呢?难道我也得失心疯不成,无缘无故的找人麻烦,呵呵……” 禹圣焱手掐住呵呵笑着的下腭,手劲有些没控制好,挑高她的小脸,下腭上立即传来疼痛,“你有话便说,我可不喜欢你用这一套对我!”采文笑眼推开他的手,在她预料中他果真放了开,采文心下微微有声叹息。 “便当我是报复吧,谁叫她先污陷于我,后来又找来郁晓蝶这个帮手对付我,我做为燕王府的王妃,若连点威严也没有,岂不是太让你皇兄笑话,毕竟是他保我这王妃之尊不是!” 禹圣焱眉眼蓦得放松,仔细的看她良久,突然覆身压住了她,唇齿斯磨之间,只听他模糊的说,“我知道了。” “我爱你了”,什么时候能换成这句话,采文全身无力,禹圣极想看戏,她岂能辜负这位大恩人不是,可是哦……亲亲的王爷大人,却只说知道了,她可是冒着被人骂、被人算计的危险在帮他哎! 第56章谁送的吊兰? “琴音,我窗台上这盆东西是谁放的?” 采文端起盆栽仔细一看,突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 “小姐,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吊兰么?这是谁放的?”琴音疑惑的道,四处张望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就又道:“你在晋阳倒是栽了不少,可是京城里倒很少见这种盆栽,那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采文先打了她离开,手上才抱着盆栽蓦然震惊坐了下来,记忆渐渐涌出脑海……“吊兰”,上世那个家她也种过它,“家种吊兰,污鬼胆寒”。还记得当时买盆栽时,那个老板就是这么夸它的。 吊兰有非常强大的吸污本领,是交货室内空气最好的植物,又非常好种植……那年采文十二岁的时候,是她与宇文、旭文采药时现这个时代也有吊兰,于是当作宝贝一般栽在了她与宇文的房间,宇文件还特意为它做了烤瓷盆……若她没有记错的话……手下缓缓的抬起花盆,在那底面上明显的也刻着一个“芽”字! “谁放的?宇文?不可能,宇文……那还有谁……”采文双眼蓦一睁,“旭文?会是他么?”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知道她的喜好,而且这个“芽”字…… 采文眼盯着手中植物,长细的叶子,中间生白,细细的花庭已从叶中生长出来,那点点的小白花蕾,突然让她想起了过去,好多事一时都冲进了脑海……那日旭文与二娘落下深涯,她以为他们肯定必死无疑了,可没成想这盆东西会突然出现……但以旭文本身痴傻的状况,也不太可能无声无息把它送进燕王府呀? 这到底是…… “夫人,蝶夫人来了。”琴音推门刚进来,就听采文厉声回道:“不见!” “哎哟,采文妹妹,这是怎么了,在生谁的气呀,呵呵……”郁晓蝶已自的走进了房,采文一时心烦,怒声再道:“谁让你随便进我房间的,出去!” “你……你……”郁晓蝶自觉难堪,描绘精美的脸渐渐涨红,“我好心来给你请安,你却如此态度……” “琴音。”采文已回身想事,琴音立即对蝶夫道:“我们王妃不想见夫人,请夫人你立即离开!” 郁晓蝶大哼了一声,很恼的离开……韩采文你对本夫人的无理对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郁晓本要回南院去,却暗一想便朝清风的正屋方向走,恰好出了南院的时候,忽然听到夏草在斥责打扫的小丫头们。 “小贱蹄子们,休要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清风夫人的事也是你们能够议论的吗……”郁晓蝶缓缓走近,夏草背着她而站,小丫头们都垂着头,她们都没有现身后有人。 “夏草姐姐,我们也是听那些大丫头们在议论呀,都说清风夫人如今肯定是要失势了,王爷正妃成了采文夫人,而菊夫人又怀有孕,想来就清风夫人最悲惨了,我们也是一时为夫人抱不平呀,好姐姐你就饶了我们成么?” 夏草突然就怒道:“少在提那菊夫人,谁都可以与清风夫人般配,唯有这个不检点的女人她没有资格……” “哟,这是谁惹恼了我们的夏草姑娘,快说于夫人听听,我替你抱不平去……”蝶夫人一听便觉有内情,抓着夏草便就不放了,另外两个小丫头,早就施礼逃了去,谁也不愿与最失败的蝶夫人为伍。 夏草被抓个正着,无论她怎么说没有,蝶夫人也不相信,而夏草心下早对陌紫菊与毕希佑的事生恼,数日的压抑此时便一吐为快,方消心头之怨。 蝶夫人边听边阴阴的勾着眼角,一抹算计的光芒微闪,夏草说完事后就有些后悔,但为时已晚,蝶夫人让她附耳过来,眸中全是奸计之色,夏草听闻就说不愿,可是蝶夫人却道:“话是你说,又是你亲眼所见,我是帮你出主意泄愤,何故临时退缩了不是。” 夏草有些迟疑不决,又有些担忧莫名,蝶夫人便又道:“你想呀,这么大的事,纸岂能包得住火,揭露是早晚的事,若是清风夫人知道是你纵容所至,相信也会责怪于你,那夏草姑娘又何不趁机立功表现呢!” ……分割线…… 而给燕王府点着后院的禹圣极又岂能闲适下来,是夜,李吉向禹圣极禀出天大的内幕,“王爷,属下查出那韩采文并非是原来的韩府小姐,而是韩府大少爷娶的童养媳。” “什么?”老谋深算的禹圣极也不免惊讶一声,“哈哈,禹圣焱取了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哈哈……” 一旁静面而立的李吉嘴角微勾,但微低的眸子里精光闪过,快又隐了去,他立即再道:“那王爷打算如何对待此事,相信只要把韩采文这身世一摆出来,韩府岂能再存在于世!” “哈哈……韩采文,现在本王可要等着看好戏了!”禹圣极掩不住欣喜的眉眼,又问,“各路将军何时能到京城?” “在中秋节之前,一定按时集于京城之外,燕王府此次插翅也难逃!” 禹圣极道:“你继续注意燕王府的动向,若有异动立刻回禀本王。” “是,属下告退!”李吉闪身没进暗夜,此时禹圣焱身后又出现一人,只听禹圣焱阴沉道:“你去跟踪他,此人身手了得,投奔于本王仅仅几个月时间,能力却是你等十倍之上,我很怀疑他如此用心为本王办事,是否有其他什么目的。” 李吉飞身出蜀王府,拔身便朝燕王府而去,而身后几束暗影相随,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现。燕王府此时,禹圣焱及众家臣也正召开会议,毕希佑正禀道:“那日射信箭的神秘人一直未查出出处,此人不知是敌还是友,中秋节就要到了,府中必需加强戒备!” 玉莲生等便立即上禀府中明暗哨的安排、巡逻卫队的调整安排、又针对府中地形重新布置防御格局,最后由禹圣焱亲自敲定方案,这时:“毕先生,王妃身边的夏草姑娘要见你。” 毕希佑不疑有它,便立即出房见人,而禹圣焱却多注视了一眼,手边还有诸多事宜要讨论,故而只把心头突生的异样感压下,他刚才在想难道是采文有什么事,可为什么找希佑? 毕希佑再进房时只说突然有事要离开一下,让他们先行议着,然后他就匆忙的离开了,禹圣焱眼中暗思片刻,还是继续与家臣们议事。 第57章风流韵事 采文这一天一直都抱着那盆吊兰,心头是百般念头。 琴音问道:“夫人是想宇文少爷了么?”采文回神,才觉脸上湿湿的,抹了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珠,“是想他,想起他……唉,就觉得他死得好冤枉。” 那般温和的好人,曾经她是真正想过跟他一辈子,安安乐乐、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福分。 琴音对上采文含清的双眼,似稍有顾虑,却仍说道:“宇文少爷遇难时,你再心痛也无能为力,但现今不同了,你是燕王王妃,完全有能力为他报仇呀。” 采文苦笑一声,“那些山贼么,不是早就被抓了,相信寿王殿下早为母亲报了仇吧。”想着他,就不尽心下更痛了。 “夫人难道忘了,当日的罪魁祸是谁了吗?那些山贼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若不是蜀王与燕王相争,韩府又岂能家破人亡?” 采文蓦的看向她,直接就问,“琴音你告诉我,难道母亲送我出燕王府,要的就是为家人报仇的吗?”会吗?那样的母亲,生前都未好生待过儿子,何故儿子死后再来报什么仇呢?而且琴音这话也有语病,什么叫两王相争而导致韩府家破人亡,让她突然有种嫁给仇人似的感觉。 不舒服! 琴音目光微微一闪,最后只说,“老夫人如今的依靠只有你了,她当然更想王妃能得到幸福,所以若是王妃有所顾及,也可当琴音什么话也没有说。” 采文淡淡了眼,柔声泣道:“我何偿没有想过为他报仇,但是蜀王太过狡诈,连燕王府他都敢一再招惹,我一个女人又如何能对付的了他呀?”采文暗暗观察起琴音,见她突然抬眼,采文立即眼一搭,咂了一口清茶装得很自然。 “王妃何必自己去报仇,王爷那般疼爱你,而且早就与蜀王不和,若是是你的愿望,相信王爷定当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这样啊……”采文明眼直盯着她,琴音此时才觉有异,便立即躬身退了下去,这会儿刚好夏草急步进房,才踏进房门就道:“王妃,不好了,菊夫人出事了……” ……分割线…… 燕王府的议事大堂里,禹圣焱沉颜坐于其上,他身边则是韩采文,一身正式的王妃装扮,但让她自嘲的是,第一次穿这王妃正装吉服,竟然是为审风流事之上。 昨夜晚间,府中巡逻的护卫,竟然现毕希佑与陌紫菊暗中于后花园里相会,而蝶夫人正好经过那里,一时吵得全府上下沸沸扬扬,当夜禹圣焱只得先押下二人,等待今日公审。 堂下正带来了二人,两人正要跪下,韩采文便道:“菊夫人都四个多月身子了,不方便就站着吧。” 其实采文更想让人抽把椅子过来让她坐,今天这审问其实多此一举而已,眼见禹圣焱除了千篇一律的沉着脸,其余家臣们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那也就是说这二人真的私会又如何! 只是几位夫人一冷,那是冷清风,二阴,那是郁晓蝶,采文只觉她二人是各怀鬼胎,呃……这有点污辱冷清风,她不过是一脸严肃而已,看来府中生此事她是非常鄙视! 一时间大堂里静悄悄的,按理说应该有哭闹哀求,或者是另一方厉言大喝,可都没有,都就看着她,韩采文。 “嗯,那就审吧。”差一点,她都忘了自己是王妃,府里的内物事都由她掌管,当然包括这种出墙大事。 毕希佑立即跪道:“王妃明鉴,这都是一场误会,我与菊夫人清清白白,没有做任何越举之事。”采文看他急于澄清的样子,不觉得一个呵欠打了来,只道:“那菊夫人你怎么说?” 半晌了,她都没声没响,最后她才盯上毕希佑,那双清冷冷的眸子中似有千言万语,而毕希佑却是当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但采文却看得明白了,在所有人惊讶时断道:“你二人肯定有问题,那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等本王妃动私刑的么?” 她话完,立即引来一片质疑,特别是这群相貌出众的家臣们,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觉得他们不耐呢?而禹圣焱也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怪异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或者叫宠腻么?只是这一束光芒打在韩采文的脸上后,就让所有质疑声消散无踪。 才恢复了安静,都等菊夫人说话的时候,蝶夫人就嚷嚷了开,“王妃,虽然她们一个身怀有孕的府中夫人,一位是王爷身边不可缺少的谋略之仕,但是他二人竟然干出这种败坏门风勾当,那么请你便要公事公办,可千万莫因什么原因而徇私情哦!” 采文双眼微微转弯,对上蝶夫人那好不得意的嘴脸,哦……原来是给我使绊子来了,若是今天我断他二人有问题,那么群忠肝义胆的家臣肯定有一百个怨她,若是断这对明显有什么事的男女相安无事,那她这个王妃岂不威严扫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她! “王爷,你来吧,我对这种事不在行,呵呵……”她退,退安全地带去,这里地雷多,她可不想踩,可是有人总是要来推,特别是这种骑虎难下的时候。 清风道:“王妃,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府内事务都应由你来主持。” “哦,那平常怎么不见那些个大管事来找我议事,难道我们府里没有啥事可议,还是说王妃就专管这门子风流韵事么?” 清风冷声一笑,只说,“若王妃有意,那我下来立即奉上管理府中的所有帐本和库房钥匙,但此时,王妃还是当断得断最妥!” 采文笑一声,“我不怕乱哎,呵呵……”看清风终于变脸,她也不惹了,只给禹圣焱一个调皮的眨眼,突然砰声大响,她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有点痛,但她忍痛,“你二人有什么苟且之事立即召来,具体是何时暗送的秋波,何时又暗生的情素,又是何时有了亲密接触,而最重要的是为何昨夜私会,就给人抓住了呢?”问题有点麻烦,她知道,这是针对她这个人人都不服的王妃来的! 第58章王妃很犀利1 “你二人有什么苟且之事立即召来,具体是何时暗送的秋波,何时又暗生的情素,又是何时有了亲密接触,而最重要的是为何昨夜私会,就给人抓住了呢?”问题有点麻烦,她知道,这是针对她这个人人都不服的王妃来的! 采文瞅了瞅满面春风得意的郁晓蝶,心下已有了主意。 毕希佑立即跪下,“冤枉呀王妃,下臣可以用性命担保菊夫人的清白,请王妃明察秋毫!” “哎哟,老毕呀……”采文笑笑的走到他身边,“你这都要用死来明志了,怎么还说对人家没有意思呢,这情形说给谁去听,那也说你们俩有事不是?” 毕希佑乍一听她这声“老毕”,就觉这韩采文似变了回来,连日来挂在她脸上那抹黑云,轻轻的消失去那眉眼含笑之中,众人也看着韩采文,适才还有一番王妃风范,此时却笑眯眯的、和和气气的,看起来倒不起审案,轻松诙谐的口吻,倒当成一场趣事了不成! “夫人明鉴,我与菊夫人没有事,绝对没……”采文蓦的蹲了下来,直对上他的眼睛,毕希佑口中话立即顿住,只问,“夫人,你在看什么?” “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在看你这窗户里有什么,怎么说起慌来眨都不眨一下呢?”毕希佑忍不住脸上一窘,立即得来采文赞叹似的好笑,“果然高深!” 她那作怪的口吻,立即搏得本是严肃一脸的众人暗笑,禹圣焱沉眼一扫,众人才又端坐的端坐,站端的站端。 毕希佑摸不准她到底是何深意,明明王爷与众家臣都知道的事,没理由韩采文这王妃不会知道,他与陌紫菊是有关系,而且是大关系,但在场的众人怕就陌紫菊一人还蒙在谷里。所以陌紫菊她心中难安呀,与毕希佑相处这一段时间,那晚温柔亲吻,似就昨日才生,她……当真与他清白吗? 还是说他早就忘了…… “你们看蝶妹妹现在还明目张胆的勾着人家,若说他二人没有事,本夫人也不相信。”蝶夫人跳出来煽风点火。采文笑了一声,立即向蝶夫人伸出一手,在她莫名其妙的时候,采文抓着她的手一阵的上下握着,“原来还是有个明白人,蝶夫人我当你是知已呀,那你说光问也问不出个结果,这案子要怎么来判呢?” 蝶夫人被抓奸的激动、得意冲昏了头,忘了初忠之意,于是立即接话道:“那还不简单,把菊夫人身边那小丫头用大刑伺候一翻,不怕她不招出实话,要不然就……” “蝶夫人,这是王妃在审案,何时有你说话的份儿!”清风厉颜喝道,倒是把郁晓蝶震得清醒,立即脸一低只说,“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若是连这都审不清楚,岂不太玷污王妃的威名,我等就拭目以待,等着王妃给咱们审出答案喽,呵呵……” 采文笑眯了眼,扫扫郁晓蝶,又瞄瞄冷清风,突然脸色蓦一正,“当然,本王妃立即给你们答案。”声音低沉严肃、眉眼不怒而威,把在场的人唬得一愣一愣,采文暴喝一声,“来人呀,押下毕希佑,拿出大板子给我死死抽他!” 这结果,惊倒一片,“王妃你怎么能施以私行?”冷清仕第一个跳出来质问她,同时雷龙也低声道:“没成想王妃是如此暴戾之人?” “错,我不是暴戾,而是犀利!”采文向禹圣焱再一问,“请示王爷,本王妃难道不可以动用私刑吗?若真如此,那就请王爷亲审。” 第59章王妃很犀利2 采文向禹圣焱再一问,“请示王爷,本王妃难道不可以动用私刑吗?若真如此,那就请王爷亲审。”禹圣焱目光如冰,刺着韩采文,采文立即语气一软,只说,“放心,有我在,当然最重要有你在,我岂能不顾你颜面,把人真给打死了,不过呢……” 采文转而看向众人,最后落在陌紫菊不安的眼睛上,“不过把腿脚什么的打折了,那可也不能怪本王妃呀,谁让他那么让人怀疑,又为了某人死都不招呢,你说对吗菊夫人?” 菊夫人嘴角微微动了动,紧张、害怕,更多的是担忧,非常的担忧……毕希佑见此立即护上前来,“王妃莫要伤及无辜,要对付只管朝我来就是!” “你这小子可真够演的,我不动了你,还当以为我这王妃是闹着好玩不成,来人呀……”没有人动,她忍,再喊,“来人呀,要本王妃一个个请你们是不是……”门外终于来了两个侍卫,人先看的是王爷的面色,又都低下了头,就杵在采文跟前。 “非常非常威武、又忠诚的侍卫大哥,你家王爷他没有说不准,所以麻烦你们立即听令行事可好?”采文矮了身子对上那两个侍卫的眼睛,其实府中看似平凡侍卫队,其实都是禹圣焱最骁勇善战的黑衣卫队,若采文有记性的话,当初阴山之事,她应该能记起众位非凡的能力。 只是不仅采文,就是与禹圣焱算是青梅竹马的清风,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而此时让众人不明白的是,这韩采文果真是在认真审案么?可此事本有内情,若审得人近接知,对禹圣焱来说可当真不雅,而以后毕希佑与陌紫菊又如何在府中立足?毕竟如今这二人除了燕王府,似乎哪里也去不得。 故而众家臣们看两个侍卫真动起手来了,“毕大人,得罪了!”二人立即押下毕希佑,毕希佑也不反抗,任他们把自己押在地面上……众家臣们一阵咬牙狠狠的瞪上采文,采文却当没有看见,厉道:“给我打,他若不招认,只要莫打死了,一直给我打下去。” 你们说我暴戾,ok,我就暴给你们看,小看我,哼! 第一板子下去,很大一声响声,采文立即高兴的笑道:“打,再响一点,我太喜欢听这声儿了,呵呵,真是悦耳呀……”转而对上蝶夫人那阴的眉眼,“哎呀,看来我与蝶妹妹的喜好果真相似的很呐,你也喜欢这声响吧,那我再让他们用劲儿打,打……哈哈……” 伴随着啪啪大响的板子声,以及韩采文火上浇油的大笑声,有一些人便更不耻采文的作法了,甚至都有些厌恶,有一些人却是满眼的诧异,似不信……但却有一人心痛,她很心痛……泪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在采文一再大叫使劲儿的时候,陌紫菊终于忍不住了了,直接就跑到毕希佑的身边,趴着身护着他,“不要打他了,我认,我都认,呜呜……” 采文大大的吐出一口气,心下就念叨,美女你早点心痛和心动吧,也用不着我做这么久的恶人,也用不着他吃了那多板子不是! 所有人静寂肃脸,纷纷对向韩采文,似在说,审吧,我看你接下来怎么审? 采文缓缓挥了挥手,两个侍卫就退了出去,只是离开时不觉望了眼高坐正堂的禹圣焱,王爷是怎么回事呢,为何任王妃如此胡闹? 第60章王妃很阴险1 采文转而走到禹圣焱身边就坐,对沉着脸的他笑了一眼,也当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深意,立即就淡淡的问道:“时间也拖得够久了,王妃我也喊得好累,那么既然菊妹妹招了认,不如就再说得清楚明白一点吧。” 顿了下,毕希佑与陌紫菊对视一眼,双双站起了身,面对韩采文时带着一股子赴死之心。采文暗笑了一眼,又淡声问道:“你二人有什么苟且之事立即召来,具体是何时暗送的秋波,何时又暗生的情素,又是何时有了亲密接触,而最重要的是为何昨夜私会,就给人抓住了呢?”那有意的一眼是对蝶夫人的。 菊夫人小脸羞辱难当,死咬了咬唇,眼泪环环的在眼眶里转呀转,最后直直的看着韩采文,“是……是紫菊不知廉耻,勾引了毕先生,王妃要罚就罚我一人……”陌紫菊要跪,却被毕希佑捉住了一手,他只道:“不,不是你,不是你的错……”二人眉眼相撞,透出幽幽的、非常耐人寻味的情素。 采文笑道:“哦,原来真是勾引呀,可是你是怎么勾上他的了,你们又做了什么龌龊不耻的事,都一一招来吧。” 毕希佑厉眼道:“王妃,且莫要妄下定论,菊夫人的清白日月可鉴!” “可惜哦,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要本王妃当真做个睁瞎不成?”采文坚刻再道:“陌紫菊我问你的话,为何不回答,难道是做多了,连你自个儿也算不清了吗?” 一旁的郁晓蝶立即扑哧一声讥笑出来,“早就说她不清不楚进了燕王府,如今才见真章,还果真是一个狐狸精,专勾男人的心,连王府的家臣也不放过,陌紫菊你也真够歹毒的,不就是要造成王爷与家臣们失和吗,不过你却失算了,凭我们对毕大人的了解,他岂是沾花惹草之辈,肯定是中了你的奸计不得已而为之吧!” 陌紫菊面红似血,眼上羞愤交加,却无一语可以反驳,她只对采文说,“请王妃赐我死,我无颜再见人了,呜呜……” “既然没脸见人,那你还哭什么,而且声声委曲不已,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吗,既然如此,那就一一全招出来。”采文用手遮嘴,偷偷的打了个呵欠,显的是那种么欠扁的无聊,一旁的向圣焱见此,不期然那冷硬的嘴角竟然提了提,真是天下奇闻不是! “不,王妃,没有了,就是蝶夫人所言,妾身是个狐狸精,不安于室才做出见不得人之事,只求王妃你能立即给紫菊一个痛快,了此残生!” 毕希佑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事,可是护上陌紫菊的动作却相当坚定,岂能让采文真的伤了身边女子。 采文心下气一眼,还不说,是个男人吗你,有什么难言的倒是!“哎呀,蝶妹妹,一般来说做出苟且之事的女人,应当得个什么样的下场呀?” “进猪笼、剐光衣服流街示众,最后在族中老人的见证下沉塘,非要遭尽众人唾骂,方算惩罚完毕,对世人以最严厉的警告,这就是水性扬花的女人最好的下场!” 郁晓蝶每说一个字,陌紫菊身上就是一颤,毕希佑便厉上几分,最后是满眼生狠,直视上位的韩采文,“我不会让她有事,你没有权利动她!” 第61章王妃很阴险2 “我不会让她有事,你没有权利动她!”毕希佑早等不得拥住身边女子,那哀哭的眉眼刺痛了他的心,他按住不安的陌紫菊深深的陷在怀中,一切已不言而喻。 众人都惊了,毕希佑做到这步,以后当真难在府中立足呀,这倒是把王爷的颜面往哪儿搁不是?而郁晓蝶却更加得意了,韩采文呀,你就等着众家臣都反你吧,哈哈…… 清风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朝上位微微躬身道:“事已至此,请王妃决策!”陌紫菊做出这等丑事,岂能再留于她,而毕希佑虽然对燕王府来说很不舍,但事关王爷的尊严,也不能再留了,只有些可惜……不过,相信众位家臣接下来会为他讨回公道的,而韩采文这妃位……怕是也应该到头了吧! 众家臣确实满眼生怒,不是对煽风点火的蝶夫人,也不是不耻毕希佑与菊夫人,而是对上本身很无辜的审判长,韩采文。 可让众人惊讶的是,韩采文却笑了,显得有那么点点奇怪的欣慰! “决策呀,这个好像很难哎……”采文缓缓的歪头作苦想,一时没有想到好法子,反而似单纯的问毕希佑,“老毕,你也真够大胆的,怎么就敢碰王爷的夫人呢,难道不怕王爷一怒之下,”她伸出二指比个剪刀手形,“咔嚓了你吗?” “嗯。”这动作才出,身边的禹圣焱大嗯了一声,重重的、响响的,带着明显显的警告。采文嘿笑两声,正了正颜端端的盯着毕希佑,一手还做了请的姿势。“说吧,你为何会爱上菊夫人,你要说出真实的原因,而我呢才能给你们最佳的审判!” 毕希佑奇怪的看着采文,似不明白她此时为何如此沉静,又透着莫名的诚意。怀中的陌紫菊早哭的稀里哗啦,声声凄凉,“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安于室,是我,呜呜……”毕希佑手上立即压她入怀,不要脆弱的她抬脸面对,同时他的眼睛也红了,为了最无辜的陌紫菊。 他揽着怀中的女人,先看了眼禹圣焱,从那清冷的眉眼中他得到了一丝鼓励,毕希佑手中明显有些激动,重重的抱着怀中的女人,是对众人说,却也是对怀中自责到想死的女人讲述,他与她的奇异缘份。“那日你被蜀王算计,是我救的你,而并非王爷……” 采文大大吐出一口气,听着毕希佑说出的真相,她转而才直视禹圣焱,那无声无息,却充满了太多言语的目光,让禹圣焱早就心领神会,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横过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那冰凉的触感,却是满满的支持,她又知道。眼见上座的二人眉目含情,堂下的清风与郁晓蝶纷纷怒眼横生,只是郁晓蝶只在心头大恨,而清风却并不然,刚听毕希佑剖析所有疑虑,陌紫菊正挣扎的推开他时。 清风厉声斥道:“就算当初希佑为救人心切才与菊夫人有了关系,又因保她性命、以及无极门的安危而请王爷娶她进门,既然是娶进了燕王府,那只能永世只做王爷的夫人,本有内情更可前世不计,但你二人却再做出这等丑事,而且闹得全府皆知,如此又把王爷的颜面放于何处,若不惩处你二人,燕王府又如何在京城立足!” 清风微顿,严肃而庄重,她再向韩采文一躬身道:“请王妃决策!” 第62章王妃很阴险3 “请王妃决策!”清风严肃认真,她维护的是禹圣焱及燕王府的颜面,如此也是情理可缘,所以没有人会责怪她,要怪就怪挑起这件事的韩采文,若不是她一再的逼迫,毕希佑又何苦为了陌紫菊道出众人都知道的真相。 “王妃你一再逼迫他二人,到底是何目的?”冷清仕第一个疑惑说出众人心头所想,马锐也看出明堂,只道:“王妃,你即已贵位正妃之尊,何苦一再逼其他夫人走入绝境,难道就当真容不下别人吗?” 是呀,众人都忆起当晚是夏草唤毕希佑离开的,而此时韩采文一再追问原因,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一一消灭她的对手,燕王府的众位夫人。 众人责备的目光越来越炽,人神共愤呀都! 韩采文勾了勾嘴角,只说,“两位大人可太有才了,我想想啊……原来我是红颜祸水,如今成为人人喊打的妒妇了么?”又看毕希佑身上有伤,笑着说,“啊,还有恶妇,这诸多加起来,韩采文可真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大家泄愤的吧?” 众人眼中微一软,全不想太针对她,那显得他们太没风度。采文轻轻起身,面向禹圣焱盈盈跪下,“王爷,要罚要惩处的怎么会是他二人,应该是我这位王妃才对,是我没有管理后府内院,才使得菊妹妹一步踏错,步步错,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她咎由自取,而是采文失查之过,采文应该以身作则,先受惩办才对。” 再一次让众人个个大惊,韩采文她到底在做什么?采文那一脸的认真,没人会相信她是在作戏,只觉她认真,非常的认真自领其罪。 郁晓蝶自是巴不得采文件当真受罚,早在心头都乐翻天了,而清风则专注于采文身上,她比谁都想知道她到底在作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禹圣焱目光微闪,沉声道:“王妃无错。” 没等大家反应,采文立即接一句,“我怎么没有错呢,明明知道王爷和众家臣有意放逐他二人相亲相爱,而我却为一已之私非要挑拨出事非……明明知道紫菊夫人腹中骨肉是毕先生所有,而我却还是不放过她,非要逼她进猪笼受世人唾骂,从而迫使本就自责的毕先生,再无法顾及王爷颜面,站出来陈清所有事……哎呀,采文是大错特错呀,应该罚,使劲儿的罚!” 清风眼一眯,这个韩采文……心下大气之际,却见在场各人似都明白了什么,清风想要再以理先声夺人,已错过了时机。 “而如今事出了,却逃不出一个理字,他二人受不受罚,王府上下都会不服呀,可我这个王妃又不能轻轻的说……哎,既然你们郎有情妹有意那就一起过吧,对不对?对不对?”她一一问起周围的人,最后结论道:“所以我错,还是我错……” 这话才出,众人来来回回你看我看你,最后那一丝丝期望的目光都落到了禹圣焱身上,而拥抱在一起的男女,更是一脸谨慎、紧张、期盼的目光对着禹圣焱。 采文也看着自个儿男人,老公,你就支持吧,坐着茅坑不拉屎,何苦急坏别人不是! 第63章王妃很阴险4 禹圣焱面对众人那意外晶亮的目光,不免有些闪躲,本是冷然的眉眼微微拉下,更有些不适的“嗯哼”清声嗓子,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众人不免又惊讶一下,意外的目光纷纷投向韩采文。 这女人……难怪王爷会对她不同,太太太犀利,她说的!也够阴了吧,众人感觉到的……绕了一圈原来是为一石二鸟哟。 “一切都由王妃作主!”大势所趋呀,禹圣焱何故难为大家,也难为他自己不是。 “谢王爷,王爷明智之举,定得世人称赞和爱戴!”嘴甜,大家心里都这么想。 采文含笑回身,对毕希佑与陌紫菊时,不仅是他二人,连带着在场其他所有人都一脸兴奋莫名的盯着她,是赞同……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采文知足。 她走到陌紫菊跟前,双手拉住她的手,再看她微微鼓起的腹部,她得意的说,“你碰到本王妃可真是你的三生有幸,以后这胎宝贝出世,我可得第一个做他干妈!”陌紫菊似明白,似害怕明白,有些轻颤的水眸不安的对上毕希佑。 毕希佑大笑两声,向采文诚心而拜,“王妃,不要说是干娘,我们的这个孩子叫你一声亲娘,那也不为过。”他再起,再拜,“谢谢王妃成全。” 陌紫菊震惊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泪汪汪的眼睛在毕希佑脸上一阵的寻找,毕希佑狠狠的给她点头,“王妃要成全你我,还不说谢谢。” 陌紫菊似悲似喜,神情一时复杂激动,毕希佑挽着她又一起拜道:“谢谢王妃。” “哎,可莫谢我哟,这最难的一步可是王爷做出的,而要把他心受的小妾给了你这小子,那啥啥非常合理的借口,我是无能为力呀,也似乎只有王爷想得出哟,所以谢他,快谢他……” 采文手推着二人面向禹圣焱,二人借机真诚谢过禹圣焱,禹圣焱伸手亲自扶起他们,穿过一脸欣慰的二人,他看着的只有采文,微微勾起的嘴角,弧度稍稍大了一点。 采文也回以他最为俏皮的笑,算她有私心吧,把陌紫菊先踢出了局! 不过她更有良心,这是在场所有人感受到的,若不能保证陌紫菊能与毕希佑在一起,恐是她也不会这般冒然的挑出事非,让他们都误会…… 说起误会,众人脸上有一些些不适,一个小女子的计谋,他们都没有看透,难道一个个脑袋都秀逗了不成!特别是冷清仁、雷龙与雷虎三人,自觉颜面有失,立即看看禹圣焱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责怪之意,三人此时重重的在心头下誓,以后当真不会再参与内府诸事,有如此精明非常、狡猾的像狐狸的王妃,他们何故沾惹事非,有这精神,倒如把它全放在正筹谋的正事上。 清风识相的没再吭声,此次她再一次领教韩采文的不凡,可也第一次这么明显的确定,此女再难留下! 只有郁晓蝶一头猛撞了上去,“若成全他们,那以后府里还要怎么管,难道每个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不成?” “当然了,要是蝶妹妹有心仪的对象,那我与王爷也会支持你的选择呀!”采文跳到禹圣焱身边,挽着他的手,“焱,好像有了第一次先例,若后面都不允了,可真真儿会遭人闲话哟,所以你不会有意见的对吧?” 嘿嘿……狐狸,他们都没有想错,她从现在开始就是地地道道的狐狸精! 她的男人,她的地盘,她做主!韩采文说的! 第64章凤族传闻 采文的私心人人都看得到,但却清明的谁也说不了她不好,就拿毕希佑与陌紫菊这事来说,紫菊能正大光明的跟了毕希佑,那可是大家都看好的结果,可若没有韩采文驱逐对手,这二人又岂能成就好事呢! 众人一一收回或责备或厌恶的目光,面对采文时都有那么一点点无法适从。毕希佑心头是千恩万谢,一切尽在无言中,只有渐渐安下心神的陌紫菊,她仍是冷冷的,淡漠的很,采文只对毕希佑说,“莫要再谢我,那……以后紫菊才是你的要关键,要把握住她的人和心,可得打铁趁热,本王妃也帮你到此,你们可要好自为知哦。” 厅中众人一一离开,落于最后的是郁晓蝶,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冷清风经过她跟前时,暗说了声,“还不走吗?”此事是她所为,可没有扳倒韩采文,反而让人在府中落了地生了根,并且轻易的除去一个对手,蝶夫人自觉生怒又脸燥,清风不说,她也没有呆下来的余地。 而当她一步一回头走出房门时,清风早就等着她了,“蝶夫人,看来她的话是说到你的心坎里去了,难道就以你的身份,还想着能离开燕王府吗?” 韩采文最绝的是,她能善意和气的解决对手,而对于有名无实的燕王府夫人们来说,这是想都不敢想、又分外期望拥有真正人生的机会,所以郁晓蝶岂能不心动,但是她的身份…… 郁晓蝶惊讶,“清风话中何意,什么叫我的身份?” “你是皇上赐予燕王府的美妾,难道你以为王府没有对你细仔调查过吗?”清风先行一步,郁晓蝶赶快追上她,“你……你们知道什么?” “边疆擅制毒、使毒的凤族。”清风似知道一切般,自信冷颜回头看着她,“你叫凤晓蝶,而非郁晓蝶,我说的没有错吧,你出自最神秘的家族……凤族!” 凤族是独立的存在,它地处各国边境要地,却又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但要维持这种和平和宁静,所以凤族每三年会向各国进贡族中美女,此事除了各国皇帝谁也不清楚,但她与焱在边关争战这么多年,自是对此了若指掌。 郁晓蝶震惊,“你们都知道?”当初大禹皇帝赐她进燕王府,她一直受到清风的排挤,原以为是燕王府与皇上不睦之故,却不想燕王府早就识破她的身份…… 江湖传闻凤族人制毒使毒天下第一,无人能解的天下第一毒,能让凤族独立永存于世,但凤族中的女子却是命比黄莲还要苦,她们根本不会用毒,这是凤族长老对于安全的考量,唯恐她们不服被合婚的命运,而做出有损族中利益之事,所以她们就是两邦友好关系的绳索,系紧了两邦的同时,也捆绑住了她们自己。 清风看着她震惊的眉眼,只说,“有如此负担的你,难道真能走出燕王府,恐是你脱离大禹皇族的那一天,便是凤族长老要你性命的时候吧。”冷笑了一声,清风切入正题,“所以呀郁晓蝶,你只能老死在燕王府……但如今这种一头独大的情形,难道你当真甘愿吗?若是不想方设法打压于你的对手,恐是就算你再听话,她也会耍尽手段除去你,举时你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你说这些……你是什么意思,你还想针对王妃?”郁晓蝶心骇了一下,今日看王爷那般在乎韩采文,若她再挑拨事非…… “王妃?那只是一个名头而已,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被踢出府的人是她的话……你想她还能是王妃吗,又岂能再干涉你的命运不是?” 第65章浓情蜜意 下了一夜的雨,又是风,又是雷,闪电不断,但采文却睡了一个极安稳的觉,早晨幽幽的醒来时,嘴角上挂上淡淡的笑纹,手下摸了摸,找到了凉凉的他,圈着身子就钻进他的怀里。“今天下雨,你就陪我多睡会儿好不?” 禹圣焱缓缓睁开眼睛,低眼看着她的头顶,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勾起,而采文拿时机蓦的抬头,恰好扑捉到这一幕,“呀,昨天就看你偷偷的笑,在笑什么呀快告诉我,是不是觉得娶了非常聪明、美丽、好爱好爱好爱……不得不动心的王妃,而感到欣喜若狂呢?” 王爷、王妃好相配,她越来喜欢这个称呼! 冷硬的嘴角更加柔化,勾起的弧度刚刚张开,禹圣焱却挡住了她的晶晶亮的眼睛,采文抓下他的大手,笑得好不得意,“我要看,给我看……”禹圣焱嗯哼一声清嗓子,换了一面躺下,采文扳着他强壮的身子,闹道:“看一下你会死呀……我看看嘛,让我看多了就不怪了,快呀……” “别闹了。”他推开她,她却不依不饶,扳不过人,就挠起痒痒,可惜人家根本没有感觉,任她使尽混身解数,禹圣焱也不破功……“得,你就闷骚吧,不看就不看,以为人家多喜欢似的。” 采文起身着衣,给了他一个后背,禹圣焱平复了笑气才回过身,见到气呼呼的背影,此时竟觉心下一片敞亮……他是人并不是真的决块,所以人的七情六欲他都有,只是从前没有这么一个对象让他表现、或者被迫表现而已。 “后天进宫赴皇宴,今日你去做身合适的衣衫。”他明显宠腻的说,目光最最温柔的凝视着她。 采文正穿衣服,还是背着他,“去吧?我就想你陪着我,可是府里又会不得安生,你不陪我去,我又懒得动,再说今天下雨,路好滑又湿嗒嗒的,没逛街的乐趣了,所以我决定不去。” “那唤裁缝进府来给你……你们都添些新衣物。” “你就没有更独特、更诚心诚意的礼物给我吗?”她嘟嘴怨道:“再怎么说是我帮你解决了大麻烦哎,既保全了你的颜面,又安抚了你的家臣,还拯救了命运坎坷的美女,难道就只得几声谢谢就完了吗?” “那你要什么?” “嘿,这要看你给我什么了?”她指着他的心,娇嗔道:“不懂就问它,若它没有我,那就得,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非要。” 小嘴微勾,刚转过去,背后的男人就拥她入怀,一丝丝急道:“有你,它……有你。”低沉冻人的男音,却是如此的悦耳动听,大手握着她的细指,久久纠结、缠绵……好似有一股暖流包围、缠绵悱恻,是只有属于情人之间的感动。 采文抓着他的手放在脸边,用小脸轻轻蹭了蹭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微微勾笑的杏眼机不可见的浮过一抹水光,采文轻轻咬着嘴唇,压抑心中莫大的感动,急跳动的心脏,正有力的撞击着她的胸膛。 正与他的心跳共鸣…… “有你……”长指缓缓抬起她的小脸,晶莹的泪珠儿立即滑下,咬紧的樱唇轻轻开启,却是扬声大骂,“坏人,喜欢人家就直接说嘛,干嘛把人家眼泪逼出来,呜呜……坏人!” “小姐,韩府的画眉姑娘求见?”正值浓情蜜意时,就有那不识想的人打扰好! 第66章临近中秋1 “奴婢叩见燕王妃!”画眉身着下人服饰,恭敬有礼的朝上座的韩采文作礼。采文先眯了一眼,又缓缓歪着头打量她,提醒道:“画眉姑娘无需多礼,我房里除了琴音也没有别人,你用不着这么呃……” 画眉再恭敬道:“王妃说的是,画眉恭敬不如从命。”没等人召呼,她也就站了起来,伸手就朝身后的小丫头手里接过一包东西,上前放在小几上打开,“这是老夫人让人特意为王妃定制的,相信王妃在中秋节的宫宴上一定能用得上。” 伸手抖开,是一件黄金色的凤凰开屏锦裙,领口、袖口与裙处均以珍珠点缀,凤凰展翅栩栩如生,金线作绣富贵吉祥、华丽又过份的尊贵……按韩采文的话说就是,“真是一件很扎眼的衣衫!”光是那金黄的颜色及艳美的凤凰,射得人就睁不开眼睛,更别提这件衣衫另一层深意。 “老夫人一片心意,希望王妃能够明白就好。”细眼微勾的画眉,轻轻的说着生硬压人的话,采文干笑两声,“明白,当然明白,呵呵……”老夫人不会是想……让她再力争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吧? “王妃不穿来试一试吗?”画眉冷眉冷眼,突然没有了刚才的热呼劲儿。 “哦,先放着吧,我回头再试。”采文立即让琴音收下包袄,可是看向琴音时,只见她眯眼注视着画眉,那眼光有些生恼,又有点愤怒之意,不免有一丝丝诧异。 “老夫人让我再提醒王妃,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特别是王府与王爷的安危,望王妃都要记挂在心上。”故意压低的声音,只觉更加阴沉和冷漠。 采文道:“母亲是思虑太多,我与王爷及整个王府都安好无事,相信母亲她老人家见我如今这般美满,也会非常欣慰。” 所以麻烦你这只乌鸦闭嘴! “哼,果真是富贵之极的王府之家,王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足了王妃的体面,可是难道耳朵也至此聋了不成,不然王府就要遭受大祸了,如何你却一点也不知晓呢?” “你把话讲清楚!”采文蓦的扬声责道,也站了起来,非常生气的盯着画眉。这时搬着花盆的夏草刚进房间,本以为王妃在训斥下人没有理会,却不想有人三步作两赶上她,伸手就夺了手中吊兰去。 “你这是……”刚出一声儿,就听画眉冷笑道:“王妃果然长情呀,这东西竟然还在栽种吗,哼,人都死了,你这又是做给谁看。”哐声大响,画眉手中的吊兰立即落在地上,没等采文怒,画眉先做作抱歉道:“哎呀,看我这手滑的,怎么就没有拿住了,哎呀,请王妃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这是你与大少爷,也就是你的……” 画眉故意顿了一下,采文愤怒的盯着她,一旁的琴音也满眼责备,而一头雾水的夏草只觉,这盆栽原来对王妃这般重要,事关王妃之兄,而且看画眉这眼色,似乎还有什么深意,于是也就特别的重视了一眼。 画眉却一拐弯,笑着说,“王妃的兄长呀,都过逝了这般日子,王妃却只去睹物思人,做这没什么用的事,若有此时间,何不如为大少爷报了仇,向燕王爷及蜀王殿下讨回个公道呢?” 第67章临近中秋2 “画眉,注意你的分寸,这是燕王府,不是你随便乱嚎的地方,若无事就退下去!”采文怒,如何不怒,画眉竟然明目张胆的提醒她,韩宇文之死与禹圣焱有关系……哼,她如今可真怀疑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之前琴音也说过类似的话,似乎其中更透着别的什么信息。 琴音立即给画眉使眼色,可是画眉却不依不绕,“我话尽于此,你不听我忠言之辞,那我也没有办法,但老夫人说了,中秋宫宴定是凶险无比,你若不小心谨慎对待,唯恐你再一次披麻戴孝,到时候哭的可不是我们!” 一旁的夏草听得真真儿的,眼过精光,似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琴音在采文怒之前,立即手拉上画眉往门外走,“你少说两句,就这嘴巴不饶人,小心祸从口出!” 采文赶上他们,站于门口直眼对上画眉,“你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何不干脆说出来,遮一半留一点,不吐为快,可不是你画眉的作风,难道对我,你还怕了什么不成!” 画眉甩开琴音的手,细眼冷笑,“说就说,我怕你什么……宫中家宴,蜀王趁机给东南西北各路皇族封地的王爷去信,明面上说是为庆贺中秋团月佳节,而实际上四位王爷都带兵马进京,如今就驻扎于京城城外五百里处,京城上下的百姓之间都吵得沸沸扬扬了,而你这鼎鼎大名的王妃却什么也不知道,哼!那可想而知,你更加不会知道这些王爷带兵进京的目的吧,哼,告诉你也不无访,他们都是针对燕王府来的,你可听明白了?” “你……你是说,有人要对焱不利?” “燕王府与皇族本就不睦,难道这一点你也不明白?韩采文我可真服了你!”画眉鄙视一眼,轻蔑讥笑,“怎么?是吓着了吗,老夫人也是事先知道此事,所以早就给你想好对策,老夫人说只要是你的选择,即使不给大少爷报仇,只要你能美满幸福,她便会全全为你考虑!” 采文缓缓的坐进椅子里,一时心乱纷纷,双手紧握,沉思着眉眼。画眉看她如此神情,自觉没有见过世面的她,肯定是吓得不轻,于是说话时,也不免轻狂许多,“如今情形,看来燕王府是进不得宫了,若当真为燕王着想,你应该劝他立即回边城庐洲去,那里是燕王府的掌控之地,肯定没有人敢轻易对付你们。” 画眉昂着头,又扫了眼琴音,很是轻视。若不是琴音一直没有进展,她何苦非请命来协助于她,要说能干全才,当真得属她画眉不可! 采文静着脸,目光严肃,声音却淡然道:“母亲让我劝王爷离京,此时吗?”明显是一眼不赞同之色,却也是画眉太小看于她,明说城外有大军驻守,此时离京,不是引火烧身,给了对方一个寻罪的理由吗? 画眉笑道:“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法子,若你们当真非进宫不可,老夫人说让多带些帮手,最好是暗伏于皇宫四周……” 采文再也听不下去,画眉所施之计条条漏洞百出,若对方当真早有计谋,如今是弄再多伏兵,恐也会无济于事,“你下去吧,母亲的意思,我已完全明白。” 琴音立即责眼多话的画眉,“快走吧,王爷与王妃自有主张!”这么浅显的计策如何能让如今的韩采文信服,不仅如此,恐是更让她多一层防备,那就太得不偿失! 第68章临近中秋3 “谁让你来的?”琴音寻此机会,刚出燕王府,便抓起画眉几个跳跃,奔进了少有人际的山林之中。 画眉立即摔开她的手,“当然是夫人,她是对你不放心,所以才让我出手帮你,难道你不相信?” 琴音断道:“夫人可能会让你来送衣衫,甚至是提醒采文夫人,但却不可能设计那般幼稚的计策,定是你自作聪明的结果,可知如此激进行事,只会弄巧成拙,难道你要眼看着夫人的计划落空吗?” “那还不是要怪你,若不是你一再无故拖延时间,眼看最佳时机就要到了,夫人岂会不着急,所以我自荐来帮你,当然了……”她阴一眼,冷声道:“也是为了监视你,我想夫人她是越来不相信琴,不然姐姐你的任务,岂能让我来参与,你说对吗琴?” 琴音冷眼微寒,转而飞身离开,似比以前的淡然,多了一丝丝的焦燥,这让与她一起长大的画眉立即看出来,“琴,你越来越有人的味了,这种情绪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可是自命伤!” 远远飞离的琴音,因她的话心下竟然是一抖,这种情绪是打进燕王府便跟着她,她的确有些受韩采文影响,或者应该说离开那个韩府久了,她们都有些浮燥了,在来之前就看出夫人不再信任棋,也许有一天这种不信任当真会对上她,举时…… ……分割线…… 当天夜里,清风在书房里找到禹圣焱,进门就道:“焱,又到了这种时候,我的心就砰砰的焦虑难安,今年……今年他们会不会又对你……”清风欲言又止全是对禹圣焱的关心。他放下手中忙碌之事,与清风一起坐了下来。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孩子,你放心,他们再不能伤我一分。”禹圣焱淡漠的道,思其种种难堪的过往,全身渐渐又沾染上冷然的气息。 临近的清风不禁咳嗽起来,“可是,咳咳……我怕他们再一次为难你,就似前年那场挑衅,明里说是要挑战‘冷面杀神’,可实际上他们弄一头野猪上堂,明显是污辱于你呀,焱,我如何能不担心呀……” 看她一直咳嗽,禹圣焱便道:“夜深了,快去歇着吧,这些事都有家臣们想计,你莫要太过操心。” 清风却再担心道:“那太妃呢,此次若两方当真开战,太妃誓必在宫中两面为难,到时若他们拿太妃牵制你,你又会像每次佳节宫宴那般,为太妃再一次受辱,此次更有可能是受到伤害,焱……” “清风……”禹圣焱突然打断她的话,冷眼微寒,“太妃不会是我的牵制,再也不会?” 这是何意,难道他当真能放弃母亲,当真不再执着? 这是何时生的事,她如何不知道?想起过往,禹圣焱为颜太妃从小到大吃了太多太多的苦痛,长达二十年的亲情债,却在他三言两语中就了结…… 这是谁有这般的能耐改变了他……是她?是她! 清风当夜再难入睡,就算禹圣焱陪着她,她也难以安眠。 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韩采文这个强大的对手,不得不让人越加重视起来,所以清风一扫数日的冷淡,早上竟然第一个来韩采文房里,说要向王妃请安。 “清风夫人早。”采文笑吟吟的走出来,清风风真真儿的看着她,这般清纯秀美之姿,想必在禹圣焱眼里就更加妩媚动人了,难怪了……难怪会是她。 “王妃早。”她躬了躬身,立即递上一重:“这是府里的帐簿和各项记事册,还有库房的钥匙,这都齐了,王妃请点收。” 采文伸手拿起看了看,似乎非常的仔细,翻翻弄弄最后笑道:“嗯,都做得很好,以后清风夫人继续尽心打点王府吧,若有特别重要的事,你再呈上来问过我就成。” “不,这都应由王妃管理,我岂能再越权干涉王府内事,今日就请王妃当面点清,也免日后再有什么闲言闲语,让人误会了我,又使得府中不能安宁,那可是我的罪果。”你若收了,我仍能掌握王府,做王府的女主人可不是什么名声地位就能办事,仅凭她这几年在府中的口碑和生誉,相信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反了她! 帐册等又被推了回来,采文便抱在了手里,看着清风纯净的神色笑了笑……你要以退为进,我何偿不知呢,可是哦,就算我要当这王府的家,那也不代表事事过目,只要王爷的心在我的这里,我的威严便不言而喻!而你能做的也就是得到府中管事的虚名地位,这与管家有何异,我何苦非要夺回来,做那吃里不讨好的事呢? “既然清风夫人不愿意再管,那我就问问蝶夫人的意思,反正我是没那空闲呀,你也知道光伺候着焱,便也够我忙的了,呵呵……”那灿烂的笑颜,是世间最亮眼、最幸福的颜色,这却生生的再在清风心口扎下一刀,疼……无止境的疼痛,她再争也近不了焱的身,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的悲哀下场…… 是吗?会吗?可能看得不是天意,而是人为!清风的痛,再一次逼迫她顽强的站起来,即使是满身残血,她也要为自己而战。 第69章一妻二妾1 “既然清风夫人不愿意再管,那我就问问蝶夫人的意思,反正我是没那空闲呀,你也知道光伺候着焱,便也够我忙的了,呵呵……” 采文与清风坐于小厅里谈话,这时房门推了开,前来的郁晓蝶接话道:“清风姐姐有什么不愿意再管,又要问我什么意思呢?” 清风眼见是她,怒了一眼,郁晓蝶能来北院,肯定还未死心,这个女人也学聪明了不成,哼…… 采文含笑,“蝶妹妹快过来坐,几日都没有看到你,是在忙什么呢?”郁晓蝶先扫了眼脸有不愉的清风,才稍显慌张的说,“呃……没有什么,就是身上懒得很,不想动,没来给王妃请安,王妃可莫要怪罪妹妹。” “呵呵,我又不是老人家,哪有那么多爱计较,以后不来也没有差呀,只要大家都过得好,那便是本王妃之幸,王府之幸,呵呵……”其实我心里真不想看着你们,不来大家都省事不是! 清风深看了眼采文,眼见你越能做到八面玲珑,当真可以胜任王妃之位,我倒不相信你就没有一点短处!她转而问蝶夫人,“妹妹似乎有事要与王妃说,难道是看姐姐在这里就不好开口么?” 蝶夫人瞧她一眼,想着说了也无妨,也许面对昔日的大夫人威胁,韩采文当真能毫无保留的允了她,于是沉淀半刻就道:“王妃,其实我这话真难启口,但是……”她有一点点迟疑,若此话出,定然与清风交恶,但她也不得不拼一拼,“自从清风姐姐看出我有失心之症,这之后晓蝶就再未出过院子,同样再未服侍过王爷,所以请王妃恢复我伺候王爷之责,算是晓蝶求王妃!” 清风心中立即不舒服,这倒是像在告状,而责的是她,捧的是韩采文! 郁晓蝶刚起身下跪,采文便伸手接下她,“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姐妹,我不爱这一套,你们也是知道的。”吼吼吼……要跟她抢男人哦,她好不愿,非常不愿……在采文完美含笑的颜面下,此时是一颗火冲冲的心,而面对清风夫人那看似打量的目光,采文只能把含笑进行到底。 “那王妃可能答应晓蝶呢?”郁晓蝶傻傻的挤出几滴泪,可怜的模样像似受了很多委曲一般。 采文淡淡的、似犹豫迟疑的道:“哦,是这事呀……”拉长了最后一个呀,趁机观察二女人神色,总看郁晓蝶注视清风,此二人肯定有些什么名头。 清风此时心下却极得意,身为女人她何偿不知忌妒是何物,韩采文再八面玲珑,恐也难以干脆的让别的女人伺候焱吧! “王妃,你怎么说?”郁晓蝶语气中透着一丝急,她何偿不急,清风那日的忠告不无道理,但若真对上如今的韩采文,她又有什么乱码能够赢她,所以她想了几日,便思起何不先试探韩采文,若她能答应……那么她何苦与燕王妃为敌对,而禹圣焱对待韩采文已越了清风,这让猛撞的郁晓蝶第一次迟疑不敢前! 采文抿了口清茶,只觉今日这茶可真真的涩苦难喝,仍没有立即回郁晓蝶,这时清风就道:“蝶妹妹,你这话说得可真难为人,王妃与王爷正在如胶似漆之际,就是昨夜在我哪里,也睡得极不安稳,何况是面对你……” 郁晓蝶精致的装容微微一败,我难道比你们差很多吗!她不服,更怨!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中秋节快乐! 第70章一妻二妾 “王爷不愿意去你哪里,应该在自己身上找责任吧,何苦来难为王妃呢,进府这么久了,蝶妹妹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清风正火上浇油,可不想一旁的采文却含笑的说,“嗯,今夜我就让王爷去你那里,你快回房准备着去,一定要给焱留下好印象,从此对你缠缠绵绵,好不美满幸福,呵呵……” 清风乍听,一时就呆滞在当场,还是郁晓蝶兴奋的道谢声惊醒了她。采文件瞅了眼清风那乍白,白灰灰的脸,心里恶道,你倒是吃了郁晓蝶的口水不成,都来一把挑拨离间,今日弄得我不舒服,我也定让你难受了去。 清风心中泛酸,可脸上却含笑的道:“平日都说我大度,可不想王妃才是那大度之人,清风可真真儿的比不得你。”采文装笑以对,俺不招惹你,你就省省吧大姐! “可是……”一旁本以为要走却留的郁晓蝶又难言开口的说,清风眼见如此,立即道:“蝶妹妹还有什么要求,一道说了来,相信王妃定能一一依了你。” “可是……可是我不想再做这有名无实的夫人,请求王妃向王爷说说,让我做他真正的女人吧!”这一跪落下来,采文是一动不动,何为得寸进尺,她算是看明白了。 郁晓蝶跪着,非常诚肯,清风咳嗽了一声,就笑着,也非常诚心,诚心的讥笑。 采文面上一肃,“你起来吧,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希望妹妹你从今天起就记得清楚!”郁晓蝶感受到她的冷淡,面上泛出一抹忧色,缓缓的起身落座,立即迎来清风那脸鄙视冷笑。 郁晓蝶张口欲言,可采文却抢了她的先,“王爷是个人,不是个物体,他的生活可以由我安排,但他的心我却无法操纵,更不能操纵,因为我尊重他,希望在座的两位妹妹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都颔,似乎是听进去了。可郁晓蝶却再软言求道:“这些我都明白,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勉强王爷对我……所以才会请王妃向王爷进言几句,晓蝶也是无可奈何呀。” 以前可以不勉强?如今又有什么无可奈何的?采文立即扫了眼清风,淡淡的道:“我只能答应今夜让王爷去你那里,可若一些别的什么,那就得看你的能耐了!” 郁晓蝶张口再道:“难道王妃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只要你向王爷美言几句,他肯定会愿意接受……” “放肆!”采文震声断道,吓得蝶夫人立即一个趄趔,竟然落空在地上,一时是狼狈之极。采文厉颜道:“琴音,扶蝶夫人起来,如此失礼人前,简直让王爷蒙羞。” “对不起,对不起……”郁晓蝶连连道歉,一旁的清风也微微收敛心神,韩采文威严起来,竟然当真有些震摄人心。 “我讲第二遍,本王妃所说的话一是一二是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若你再这般执着乞求,只会让人看低了你郁晓蝶,我的存在并非为你们不如意的生活而在,各人有各人的人生,若是这片小天地中,你们连自身的事都不能掌握,我看你们也不用再做这个人了,丢人现眼!” 第71章烛光晚餐1 “是是是,王妃说的非常有理,晓蝶为适才的不智,请求王妃息怒。”郁晓蝶颤颤巍巍道,“是晓蝶之过,王妃已对晓蝶过于放纵,并非如以往清风夫人那般不理不睬,是晓蝶太过份,晓蝶知错了知错了……”她吓得很,抓了清风为自己开脱,只愿韩采文莫再动怒。 一旁的清风背脊挺着笔直,可是握在一起的手指尖却轻颤不停。 这时琴音会意走近,对两位夫人道:“二位夫人请回吧,我们王妃也有些乏了。”清风似坚难的盯了眼琴音,连个丫头也敢冷言相对,韩采文呀韩采文,你如今可当真了不得呀! 二女才离开,一直绷着脸的采文立即双肩一搭,双拳握紧,心下燥燥的问候这两个妾!无良妾竟然欺负她,可恶! “王妃,适才好有威严,像这种人就应该这么对她们。”琴音含笑亮眼的说,采文却是一脸木木的看着她,不自觉嘀咕道:“我头壳坏掉,才让出自已的男人……” “那王妃想要怎么做,不如立即去请王爷回房,不管她们怎么样,今夜就留下王爷,气死她们!” 采文阴阴的笑两声,向琴音勾了勾手指,这般这般,那般那般,一阵吩咐完了,就说,“我先去厨房,你赶紧着手去办,记得一定要拿捏好时间,另外我要的东西,勿必全给我准备齐全。” 琴音看着她轻快的离房,心下一阵怀疑,“王妃要给王爷做顿晚膳,这与清风夫人讨王爷欢心的方法,不是如同一则吗?”这能有什么作用,她怀疑! “啊,焱你忙完了吗?”采文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抓着过长的裙摆,笑眯眯的迎进禹圣焱。这里是北院里的小厨房,平常都未有人用到,不过在韩采文的吩咐下,这里却布置非常怪异又透着别致,这是禹圣焱心中的感觉,看着满屋子的鲜花和蜡烛,他有一刻间的失神。 黄昏的时间,屋子里昏昏暗,却又并非没有一点光泽,满屋子里或高或低点着红艳的蜡烛,朦胧柔和的灯光下,屋中满是各种鲜花点缀,无论是地上还是墙上,以及厨房中那张小张长方雕花大桌上,正布置着一大团鲜花,美丽夺目、芬香扑鼻,宁人有些晕眩、迷醉。 “快来呀,我都准备好了。”采文清洗了手,拉着傻掉的冰雕入坐,他与她对面而坐,透过朦胧柔美的烛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采文笑吟吟的拿起特别赶制的刀叉,对禹圣焱比了比,“开动。”禹圣焱面前的食物盛在圆形的盘子里,食物是他看不出明堂的物种,不过边上配着的手工雕花,却是非常的有卖相,不过好不好吃,那可就得偿了再说。 只看左手边的叉子和右手边的小刀,禹圣焱似研究了很久,才有些木木的抬头道:“这是什么?” “你看我用呀,学着点儿。”透过柔美的烛光,秀美的小脸噙着最温暖的笑,似乎有层淡淡的光晕透出来,美丽的让人心醉…神迷。 一时间,冷然的眸子竟有些痴意,从不会作的动作竟然让他无法压制,喉头咕噜一声滑动,采文立即笑吟吟的说,“莫要心急哟,我马上就切给你吃……” 第72章烛光晚餐2 采文微微勾笑,美美的递上叉中食物,她介绍,“这是肉排,我自己煎的,里面红的是胡萝卜,一个个圈圈是洋葱,费了我好大一翻功夫,都是为了给你做,一定要吃完知道吗?” 灵动的杏眼,美眸生辉、耀眼光华,让他再一次沉醉其中,长长的尾角微微勾起,这是采文看过最为柔和的目光,此时目光交缠,似乎还未喝酒他便醉了,她也傻傻的递着叉子痴了…… 他微微动了动,向她跟前倾了倾,俊颜轻轻覆下,采文此时做了一个最傻的动作,杏眼痴醉的缓缓闭上,樱唇悄悄嘟高……温冷却柔的黑眸微微露笑,转而张口含住了她递的叉子,手中的触感立即惊醒了采文。 “呃……”没有?采文小脸一红,以为他会……唔面对他明显含笑的眉眼,她只觉真羞人,赶紧找话说:“好不好吃?” “焦的。”二人几乎是一起说出话,采文微红的小脸闹成大红脸,“焦的?”她怎么忘了自己的杰作,可是此时……真不应该是这种对白的不是吗?唔……太攻于心计都是她的错,以后哪天闲来无事,就他们两个人,她肯定会用心用情的布置一场烛光宴……补偿自己! 采文放下叉子,故意看看天际,“都快黑了,你要知道此时我的心就像它一样,好焦……”虑…… “什么?”他没有听明白. 采文微微一笑,我故意的,你当然听不明白,“那个……”她指着盘中物,“我厨艺不精呀是不,那就别吃了,怎么做也比不过清风的手艺。”她伸手去端盘子,他却用一旁的小刀凌利带风的压住,运用内力的结果是,她端不动,所以她说,“不要可怜我,这么难吃怎么能入得了你的口,不过终究是我一番心血,那就让我自作自受,当罚我不会料理食物也好,我吃光它们。” 可盘子上又加上一只叉子,同样出手迅猛,手上功夫可真谓高! 采文手上不松,笑得有些傻瓜,“我知道焱好爱我,爱我就要吃光它们以表诚心对不对,理解,完全理解,这全是为了讨采文欢心,我岂能傻的去阻止呢?”她乖乖的放掉手,轻轻的推了推盘子,在他蹙眉中,又把自己那份儿递了上来,“能吃就不要浪费了,看着你吃着我的爱心晚餐,采文心里甜得像蜜一般,焱你好好爱我哦!” 禹圣焱脸上一木,为何心里有种上当的感觉,又深深的盯了眼那笑笑的美颜,手上已开始动作,一口是焦,两口也是焦,说真的这味道可真难以下咽。但采文保证,“绝对吃不坏肚子,放心用,放心啦!”闲闲的口气好不故意,禹圣焱又盯了她一眼,这次已有些确定她的故意,冷然的目光有些森冷。 采文眼冒红心,虚虚的好不迷朦,“焱,莫要用这种深情的目光,采文会情不自尽……”女人作戏他看过,可从没见过种可爱挠人的女子,禹圣焱硬着气吞下一大口牛排,只觉腹中好饱满,可心里却空然无依,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痒呀痒,心痒难耐…… 长手突然勾下女人的小脸,掐着白莹莹的小腭缓缓抬起,“你赢了,我要你。”在她预料中,他忍俊不禁波了她,嘻嘻……可是却太热情了,缠绵的亲吻让她当真难以自持,烤焦的牛排味儿弃满了整个口脏,甚至是肚腹,他所过之处,是全方位的占领,不留一丝余地,他狠! 第73章好长的夜1 琴音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只是按着采文交待的时候来唤人,“王妃,蝶夫人的侍女来请王爷了。” “呜……”一声哭音溢出小嘴,禹圣焱立即顿了下来,“怎么了……”采文小嘴红肿,媚眼如丝,身上长长的秀裙不成了形,采文轻轻拉上情不自尽脱掉的衣衫,又含泪为他整理衣装,“说真的我好舍不得你去,可是为了王府中团结友爱、和平相处,我只得牺牲焱你了,对不起,对不起,今天蝶夫人来过……您…您就去看看她吧。” 什么?一抹大怒突生黑眸,森然的目光像把利刃刺向采文。采文转过身,“对不起,我不是个大度的女人,做不到清风那般程度,所以我布置这场晚宴,都是有私心的,你应该心里明白吧,你应该会按照采文的想法去做的对不对,那你会不会整夜想的都会是我?” 转过身时,采文那泣泣的自伤,突然变成厉颜相向,一手指上禹圣焱的心口上,冷然威严的男人气势却一点减缓也没有,采文却似没有看到,只警告道:“记住它有我,我要的是独一无二,不是我自私,是她们逼我太盛,逼出了我这小女人的自私和忌妒,这全都要你来负责,可明白?” 她娇嗔责怪,强势中透着霸道,却让他软了冷寒的目光,轻轻出手拉着她,缓缓的拖到自己的怀里,“不要改变,我哪也不去。” “那怎么行?”她推开他一点,看着他眼睛一老一实,非常诚肯的道:“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而焱只有两个妾室,难道我还不能理解和尊重你的需要吗?”最重要是他不能亲近她们,所以她非常非常愿意去理解,虽然仍是不舒服! 她不淡然了,她知道……越来越知道! 禹圣焱看她光明磊落,心中竟然更体晾起她,轻轻的又拉她入怀,“想着你,它保证。” 好难得他会说这种话,某个女人竟然感动的眼眶泛红,喉头泛酸,她哭哭的抱着他,搂着他的脖子泣道:“我要你知道每夜的每夜,都会为你留着门点着灯,让你的心找到归宿之所,别在外面迷了路,知道吗?” 铁臂勒紧她,这一声归宿,道尽他心底太多过往中,那一幕幕冰冷的难堪,此时竟然变得好遥远……这一刻的动容,是铺天盖地强势,他抱着她久久都不愿放手,似乎归宿就是怀中这个女人了…… 琴音伺候着采文休息,一再的朝门口看,“王妃,王爷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呀?”难道王妃今日的计划失败了吗,果真是一样的小招数挽不回男人的心呀。 采文道:“他来我房才麻烦,那郁晓蝶还不立即与清风抱成一团,光给我使绊子不是!”琴音不解,“那王妃今天……” “那盘焦黑的牛排,相信被清风养得刁钻他,肯定毕身难忘,呵呵……”采文尤为高兴,转而道:“琴音谢谢你,还有画眉的关切,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不过我更加相信王爷的自持力,至少相信他今晚不会做我不喜欢的事情……那么你是我房里的人,当然也得处处表现出这分自信来,明白吗?” 琴音立即低头说是,心中惊骇连连,自打画眉离开后,韩采文时时看她的眼神,都太过深意,总觉得她似什么了解了一般。 这时本以歇下的夏草进房,她急声禀道:“王妃,清风夫人夜里腹中绞痛,请您过去看看吧。” 第74章好长的夜2 “王妃,清风夫人夜里腹中绞痛,请您过去看看吧。” 采文批着头,已着上睡衣,便道:“既然夫人生病,你们还不快去请大夫,问我作何?”夏草哭道:“王妃,清风夫人痛得床上打滚,面上虚汗不停,脸色都白了,大夫已在检查,但下人们不能安心,害怕出大事,所以请王妃你就去看看吧。” 莫怪采文对此怀疑,实是清风的手段也不简单,于是道:“既然是大事,那就不应该找我,而是去找王爷了,我只管府中小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早上清风装模作样的拿了帐册过来,走的时候又悄悄的带走……哼,她当她是瞎子不成! 不愿意放弃权力,却又故意拿给我,这里面的道道,可得好生想想了不是! 夏草再道:“清风夫人说,今夜是王爷与蝶夫人的好日子,且不能故意去破坏了,所以就是再疼也不准我们去请王爷,王妃……你就去看看清风夫人吧,晚了恐怕……恐怕……” “走吧,还等什么?”采文也不再拖,她倒要看看清风又在玩什么手段。 正屋里,采文件进门时,清风刚刚让大夫看诊完,看她确实一脸冷汗、嘴唇的都泛起了白,采文也就相信了,一看是一位陌生的老大夫看诊,立即问冬雪,“毕先生呢,怎么没有请他过来。” 冬雪回道:“毕先生带着菊夫人游玩去还没有回府,今夜事急,只得请刘大夫过来看诊。” 采文件也知道毕希佑很听话,虽还未正式成亲,不过聪明的知道应该先得到女人的心。采文问那刘大夫,“夫人病如何,可严重?” 刘大夫看近五十上下,头胡子有些花白,他先捋了捋长长的胡须,看起来真像个八股老学究,“夫人是腹中作痛,是脾胃受创所故,老夫已开了……”叨叨一串串药名出来,采文断话说,“就是胃病嘛,那到底严不严重?” “这种脾胃上的不适,应该说人人都皆有,只是或重或轻,或急或者缓,只要平常注意饮食烹制……比如夫人晚间所食的核桃,就是众多不益多食食物之一,夫人以后晚间且莫再多加食用,不然很伤身的。” 清风虚弱的起身,冬雪立即扶着她靠在身上,她对老大夫道:“一听就知先生医术不凡,这次多亏先生救我一命,为搭谢于你,请受清风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老夫的本份,夫人且莫多礼。”刘大夫看似很紧张,如何不紧张?这有“冷面杀神”之称的燕王府坻,正常人都会存下百分百的小心。 清风也只动了动嘴,真正施礼的反而是紧张的刘大夫,这时清风又对采文道:“听说王妃这些时间迟了,相必是有了不成,我看这位刘大夫医术精湛,不如也给王妃号一脉?” 采文才要谢绝,因为不知她卖什么关子。可是一旁稍有些激动的刘大夫,却不想失了这攀附权贵的机会,燕王王妃若有喜,还是他刘大夫所号出的脉……刘大夫想想就笑得是胡子都一翘一翘的,“王妃请。”说话间已探上采文的手腕。 第75章好长的夜3 老大夫探了许久的脉,好似有什么不信似的,一再搭脉不放。 “冬雪快去叫王爷,王妃肯定有好消息了,呵呵……”清风精神很好,看起来也特别的高兴,笑眯眯的先下了定论。未等采文吭声,冬雪就领命离开了,而此时那老大夫竟然额上冒汗,对她二人欲言又止。 采文说,“有什么尽管直说。”她认真的注视着老大夫,那明显很紧张的神情,似怕说了什么得罪人一般,而一旁的清风与采文身后的夏草对视了一眼,透着些些深意。采文有所感觉,轻轻撇了眼身后的丫头,便含笑的说,“刘大夫,我是有什么不好吗,你尽管直说,燕王府不会难为你。” 刘大夫似才要断定什么,房门外就有脚步声传来,透着急切,“有了?”禹圣焱用最短的时间来到清风房里,随后跟上来的是郁晓蝶,看二人一身入睡装扮,采文眼过异色,清风嘴含阴沉。 “没听到王爷问你话么,你倒是在害怕个什么劲?”采文已有些不愉。 刘大夫听闻,浑身一抖,“禀王爷,王妃并未怀下子示,而是身上不调所至,适才是……是……”清风立即接话说,“我看大夫一直查脉断诊,心急的以为咳咳……有了,所以叫冬雪咳咳……”禹圣焱心神微微稍歇,见清风面色不佳、咳嗽不断,便问道:“清风你怎么呢?”说话间,大手便放到了清风的额头上,那神情看似有些担忧。 清风拉掉他的手,只虚弱的说,“都是我心急惹得祸,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愧疚又可怜,如此柔弱的女人真让人怜惜……采文微微滞了滞眼,此时大已明白了什么,便微微含笑的起了身,“刘大夫,看来你的医术有待提高了,不然怎么没看出清风夫人还染了风寒呢?” 转而利扫了眼桌上的核桃,采文嘴角策策含冷。“冬雪,清风夫人身体不受那东西,你却粗心给夫人呈上了,看来也是个不尽心的。” 冬雪一听,立即吓得跪下来,直求着清风恕罪。而清风故做咳嗽难耐,并没有回应。 采文斜了眼身后的人,只说,“夏草,以后就回来伺候清风夫人吧,她身子这般柔弱,只有一人服侍,如此怎么能让王爷安心呢?” 夏草听到她淡淡的话,竟然全身惊出一身冷汗,不容反驳的气势,夏草只能颤颤的不能言论语。采文含笑的盯了她一眼,“回话呀,没听到安排么?”能把她“好朋友”迟到的事都透露给清风,自己又有什么会是清风不知道的呢! 禹圣焱看似也明白了点什么,大手也从清风的额头上拿了下来,清风眼见如此,立即又大咳了起来,禹圣焱不觉又问道:“还好点吧?” 清风一咳嗽还收不住嘴,眼泪都泛起了水花,看来特别的难过,禹圣焱立即问刘大夫,“夫人的诊案拿给本王。” 这如何使得,一看不是更加坐实他能力不济,可是他也冤呀……刘大夫赶紧道:“清风夫人确实有风寒之证,只是比较轻微,可能是脾胃痛苦所影响,所以才会越显厉害了……” 是哦,你不帮着她圆满,可能今天还当真是有来无回了……采文件扫了眼禹圣焱那脸冷酷,低笑了一声,却是自嘲得很,待要离开时,便听到随后而来的郁晓蝶道:“既然不是王妃有孕,那么妾身就伺候王爷休息了吧。” 第76章好长的夜4 郁晓蝶说话时明显怪了采文件一眼,明明说要给她机会,可不想竟是韩采文又说什么有了,才把禹圣焱给叫了过来,生生的破坏了她的好事。 采文一时无语,苦笑一声便对禹圣焱道:“王爷,那妾身先告退了。”采文不给他一个眼神,低着眼回身就离了去,当然也没有看到禹圣焱那牵挂和担忧的目光。 韩采文才离了清风正房,不时身后就传来一串脚步声,郁晓蝶跑上前拦住了采文的去路,劈头就道:“韩采文你出尔反尔,答应我的事却又存心来破坏,你太阴了吧你,可惜你也没有得到什么好,我看王爷也没有直接跟着离开,反耐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哼,就你比起清风,可还差得远着呐!” 郁晓蝶来去一阵风,泄一痛,就恼火的带起丫头先离了去,不过离开时看采文那阴阴霾的眼神,恐怕此事不能就此作罢,毕竟郁晓蝶是非常迫切期望做个有名有实的夫人! 晚风习习,拂起采文长长的裙摆,缕缕冷风灌进了衣衫里,此时的采文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她立在当场一时什么动作也没有。 身后的琴音道:“王妃,是清风夫人耍诈,你千万莫要往心里去。”采文微微勾勾嘴,转而盯着琴音说,“你以为我在意她们对我的看法么?”她呵呵一笑,淡淡然没有多少力气的样子,“怎么可能,从走进这燕王府,我本就没有想过与谁争呀斗呀,可是如今却当真应了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看她感慨又叹息,似无奈,又似有了什么想法,于是琴音猜测道:“王妃是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么,要不……要不您也身体难受,相信王爷肯定会更在乎你的。” “若当真这么做,我会觉得自己好可怜。”苦涩的笑一眼,她起了步,边道:“其实是女人的心太小了吧,我明明知道他与她们不会有什么,以前都没有对她们有心,现在又有什么因素促使他改变了,若当真因为我的到来,使得他对别的女人在了意,那果真是采文的失败了。” “可是您就此放过清风夫人么,适才蝶夫人那眼神的意思,恐是以后她们会更加变本加利。” 采文重重叹了口气,仰望着整个黑暗的苍穹,她说着琴音听不懂的话,“你可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又知道我们有多么的眇小么,你、我还有所有的人,岂能只看到眼前的事事非非。” “王妃,你……你是想说什么?”琴音也看着夜空,一时无边迹的黑夜,她的心…竟觉豁然开朗。 “有时走得急了、累了,何不抬头望望天呢。”她转而笑着看琴音,琴音似懂非懂,采文又是一笑,自我打气道:“我要的、爱的、希望的都在我身边,我是个快乐的女人,心境宽阔、坚韧又耐磨。我不用糟践自己去讨人欢心,更不要去伤害别人、认同那种伪装的幸福,这些是没有信心的人,对现实很不安的表现方式……我信奉明天会更好,也会一直坚持不懈的相信下去!” “王妃,你怎么了?”琴音就更加听不懂了,此时正担忧的看着她。采文深意的笑道:“知道吗琴音,很多事我都看得清,也知晓的明白,但人都应该活得糊涂一点,这样迷糊却幸福的生活,我们短暂的人生才会更加快乐!” 看她晶亮清明的双眼,琴音一时哑言以前,难道她……可既然知道老夫人派她跟着她不单纯,她却并未挑明话题,这……这就是她所谓的糊涂和幸福么? 琴音这会儿似乎是懂了一点儿,可幸福呵……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遥远,她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一般,她走不出去,也没有韩采文这般自信自主的面对所有一切的勇气……琴音蓦然沉思,一时真真儿的一时定在当场。 此时采文突然嘿嘿笑一声,“我一时乱感慨,你可别当真了,她今夜算计我,虽然我不会怀疑自己,但是却会抵防着她们,有必要的话也会给以还击!”不过却并非这种阴招,她不屑! 琴音一时傻在当场,韩采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第77章中秋鸿门宴1 天空漂起细细的小雨,空气较前几天降了好几度,琴音为采文打着油伞,两主仆来到府门口时,不想清风夫人早就在了,此时禹圣焱正扶着她上马车,琴音立即问采文,“她怎么也要进宫?” 当然是昨夜那场好戏的结果了……采文临近时,禹圣焱仍没有注意到她,上了车的清风却先看到了,“王妃,昨夜可休息好了么?”禹圣焱听闻,立即回身看她,“你好吗?”怪了的,一股气就冲进了心,采文眼里一横就冲他道:“你你你,我就没有名字吗?”小嘴一嘟就有怪他。清风清风……他都能叫,干嘛就不能叫她采文呢? 禹圣焱冷脸,乍听采文当着众家臣的面这般说话,眼下立即生寒……采文似无觉,微嘟的小嘴悄悄平了,伸手就勾住他的手臂软声说,“扶我上去吧,焱。”雨过天晴,这怒气是来去无踪呀。 一旁的众家臣无不多看她一眼,只觉见识到韩采文之后,才觉何谓女人心海底针。而已入座马车中的清风却阴眼生怒了,正待要斥她不懂分寸之过,却见禹圣焱当真扶起她上马车,他机不可见的轻轻叹息一声,便散了一时集聚的冷然。 “清风夫人早呀,怎么你也进宫吗?”她却不问清风,是看着禹圣焱说话,禹圣焱立即道:“清风熟悉宫里事情,有她在我放心。”其实他想说的是放心采文安危,可听在采文耳里就透着不信任她了,但清风却熟知这层意思,于是一时间两人女人都眼含怨念。 清风道:“王妃莫要觉得我去不妥,到了宫里若没我陪伴,小心别的王妃们又欺负燕王府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你去的不妥了,采文双眼望着禹圣焱表明心迹,是用眼神交流着,禹圣焱似也懂了,微闭了下眼睛算是明白,采文立即微勾嘴角,透着幸福的光芒,射的一旁还有下文的清风,再不能言语。 这时马车起步了,同行的是燕王府所有家臣,除了说是远行游玩的毕希佑,燕王府全府出动,此次进宫,燕王府似乎尤其的重视。 马车里,采文移呀移,挪到了禹圣焱的上方靠着他,禹圣焱立即觉得不妥,至少以往还没有人这般在人前亲近他,而采文却不依,枕着他的大腿就眯着眼睛,她说,“昨晚我没有睡好,你就让我歪一会儿,我不一定能睡着,就想挨着你歇歇,习惯了。” 习惯……清风直觉扎耳!而禹圣焱又透出一丝丝叹息,莫名的再一次依了她,并且还亲手为她拂了拂脸上的乱,可是大手却被采文立即抓住,“抓着我,有你在身边,我会好有安全感!” 他的大手就在她的怀里,再也没有拉出来过,禹圣焱注视着眯着眼的采文,久久了才抬起头,乍见清风那不愉的眼神时,诧异了一眼,似非常不相信这种目光会出现在贤惠的清风身上。 清风心下不安,立即向他解释道:“王妃如此单纯不醒世,时时表现出来的言行还是小孩子心性,我是担心她此次进宫受人欺负,所以……” 禹圣焱了然点头,以往年年宫中有节庆宴会,燕王府都会变成众矢之的,由于禹圣焱身份有异的怀疑,皇室兄弟中没有不对燕王府落井下石的,故而这么多年来,燕王府再无势力能匹敌之际,便很少再去赴皇宴。 而此次,就更加充满惊险,故而唤清风前往并非无缘无故。禹圣焱低眼注视着怀里的女人,大手动了动,却仍然抽不出来,而这动作打扰了她,她就像只猫咪般动了动,又抱着它美美的睡了过去。 禹圣焱眼底流动着宠腻,虽然一闪而过,但清风却看得特别分明。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两更下午更哦! 第78章中秋鸿门宴2 燕王府一行人到达皇宫时,其他各路王爷均已抵达,而且比之他们还先行一步,禹圣极充当接待者,一一迎进此次皇宴请的众人,看他对燕王府的态度,似乎总透着那抹奇异的恭敬之色,一时间让家臣们无不一一上心。 此次进宫,与上两次均不同,这里才算真正的皇宫,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美轮美奂的宫廷建筑,处处显示着皇家的风范和光华。 迎众人进的是长庆殿,据说此处是皇帝平日招待外国使节的地方,待一行人到达时,殿中已有歌舞祝幸,大殿两面的长几前,是传闻中的四方位封疆王爷落座的地方,陪行的便是他们各自或美艳、或庄重、或清丽脱俗的王妃们。 这时领路的禹圣极的前面迎来一个小太监,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见他面上变了几变,挥去了小太监,他便对各位王爷及还未入座的燕王府众人道:“各位,今日皇上身有不适,恐是不能参加此宴了,不如由皇弟陪大家一起去看望皇上,以敬咱们做为兄弟与臣子关怀之意,不知各皇兄、皇叔意下如何?” 禹圣极一直背着燕王府的人,虽然言语间或者行动上也有照顾到这一方,但终究燕王府的人都立在当场,比之入坐的那四位王爷明显被忽略不少。几位王爷一一对视一眼,眼过之处纷纷闪过怪异的目光,似诧异、似怀疑,但看到禹圣焱一行时,众位王爷冷着眼就转开了,纷纷暂同起禹圣极的提议。 禹圣极请众位王爷立即离座,几人已行至门口时,禹圣极似才想起禹圣焱一行的存在,一拍额头道:“看皇兄这记性,一时担忧皇上的病情,倒是把皇弟你给忘记了,哈哈……”哈哈大笑的声音,在燕王府众人听来是特别的扎耳。 采文盯着他就不舒服,正待要驳几句,禹圣焱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紧了紧,只对采文道:“我去去就来,自己小心一点。”然后又对清风微微颔,便尾随众位王兄而去。每位王爷生边的都跟着十几位家臣,也纷纷跟上前,保护之意非常明显。 今天这场所宴会恐是不会简单吧,采文一时这么想,同时也想起画眉的话……而她撇眼之际,竟然在侍候的侍女行例中看到了画眉的身影,只是一闪而逝,就没有了她的踪影。 “快坐下来,你这样成何体统。”身旁的清风立即阻止她东张西望,采文蓦一回神,就见各家王妃嘻嘻讥笑起她,甚至还带着指指点,似乎非常不耻她如此行为。 清风脸上不好看,钉了她一个眼钉子,便朝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去,才几步又回望采文,“王妃不坐下么?”似怒,更似轻蔑。 “清风夫人随意,我去那里。”在众女小声的议论中,采文走向左面一行的座的方向,立即引来不仅是清风,是各家“霉”女的不赞同,“那里是幻王妃的座位,您不能坐那里。” “幻妃妹妹刚刚离开,你岂能抢了她的座,果真是出自小家小户,太不知趣了一点……” “可不是,就她那寒酸模样,哪比得我们姐妹身份尊贵,一个奶妈子生的丫头,也能做到王妃之尊,这世道可真要变了。” “……”众美女各说一词,各式各样针对采文的说词,立即激得清风怒眼,瞪着采文似也要她坐到最后一位来,而且是立即! 而采文却笑着说,“我就是看上了那个位置,此时她又不在不是,坐一下下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们这么群起而攻之么?” 在众女不相信的目光中,采文轻轻落座,还动了两动,“呵呵……这位置确实不错,难怪你们都这么紧张哟,呵呵……” 第79章中秋鸿门宴3 几女对视一眼,岂能就此饶了她,再说燕王府哪次不是低调又低调,怎么就出了个这般不识相的女人,让她们一时适应不了,又如何能忍下心头之气! “听说燕王妃的母亲是燕王殿下的奶娘呀,难道你们小时候就见过了吗?”一位明艳非常的女人问起,目及所处都带着敌意,看她的装扮和衣着装饰也是在场最出挑得,相信她丈夫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那一路王爷。 采文作苦想状,想了想才迷糊的说,“想来应该跟他见过吧,可是时间太长了也不记得了,再说往事成忆,人都应该往前看,只要如今他一心一意对我,又在众王爷中脱颖而出,采文便觉嫁于焱当真是三生有幸的很了,呵呵……” 众家王妃突听采文所言,各个心中不平,自家王爷岂会比不过燕王禹圣焱。 一位清秀的王妃接话,先笑了两声,有些嘲讽,她道:“也是呀,燕王妃与燕王爷是从小就分甘同味,能这般臭味机投,果然是他们的三生有幸呀,呵呵……” “北王妃妹妹,你怎么直接就笑人家不会说话呢,毕竟燕王妃出生贫寒之家,难登上这大雅之堂,但其中的能耐和手段,却让咱们众家姐妹另眼相看了不是!”先前那位明艳的王妃一阵冷嘲热讽完毕,就有意的扫了眼角落里沉静而坐的清风。 一位清丽王妃立即笑道:“那不是说吗,你们看看这顶顶有名、文武不凡的清风夫人不就没那能耐吗,如今呀也只能落坐在角落之中,怕只怕她是无颜见人了吧,呵呵……”如此清丽绝色却如此坚刻之人,采文只觉是糟蹋了副好皮囊。 “哼,要换我是她呀,早就折了那有企图心之人,如今岂能轮着自己来做冷板凳不是!”五官略显平凡,却打扮多姿的一位王妃厉颜凶恶,一看便不是个好相处之人,眉眼都带着戾气。 采文暗中观察,她们爱说便说,若此时阻止那才叫不智。清风落坐于角落里,一声未吭,颜面上也无异色,看似到习以为常了一般。 见采文不说话,以为是被她们讽得无言以对了,于是北王妃笑眯眯的说,“东王妃姐姐、西王妃妹妹、南王妃妹妹,我看咱们也不要跟这种人计较吧,你们几句话而已,她们都招架不住了,咱们说下去还有什么乐趣不是!” “呵呵……那可不是,若让咱们说得哭了,担心那冷面王爷对付咱们哟,呵呵……” “怕什么呀,我们的王爷也是堂堂的边疆封王,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何故去怕一个冷什么东西,哈哈……” “哈哈……” 清风乍听此言再也忍受不住,砰声一手执在桌面上,厉眼扫来,“几位王妃应该懂得自重,莫要说些有**份的话,让人轻视、看低了你们。” 明艳的东王王妃立即起身叫器起来,“冷清风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身份与我们说话,能在这里给你块角落也算看得起你了,别那么不识好歹惹人厌烦,哼!”清风一再的压抑,明知道此时不能生怒,但她们说自己什么都好,就是不能伤一丝禹圣焱的颜面,于是清风也拔身起来。 采文眼见情势不好,立即走进二女之中,好言好笑的说,“东王妃是吧,既然这般瞧不上咱们府的清风夫人,何故又这么在意她的话和行为呢?”这不是轻贬身份是什么!采文不用明说,但却让众人都听出话中深意,而东王妃自然怒起,“你敢维护她,就凭这么个什么也不是的妾室,燕王妃,我今日就是要教训她,难道你当真要挡,要与本王妃作对不成!” 第80章中秋鸿门宴4 东王妃的咄咄逼人,情势一时紧张了起来。各王府均有妾室,在众王妃的眼里,妾侍与卑劣下人无二,为保自己地位不受威胁,死于手上的宠妾那也不在少数,当然看似交好的各王妃也会拿对方妾室羞辱、教训。 虽然有些扫自家王爷颜面,但这也是众妃都非常乐于看到的,最好借别人手弄死自家王爷的宠姬,在于两家王爷平势的情形,定不会因为一下作的姬妾起了争端,于是此时众妃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意思。 采文轻轻挡在清风身前,正面对上东王妃,她缓缓开口说,“她是我的人,我维护到底。”面子是一回是,最重要的是东王妃这仗势欺人的架势,太惹恼于她,而口无遮拦骂禹圣焱,更让心静很算平和的采文,愤怒! 东王妃讥笑,“一个小小的姬妾你也这般看在眼里,燕王妃果真有不同凡响的见识,只是这见识来自于最低劣的环境,难怪本王妃责骂她时,燕王妃会这般维护,原来是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呀,哈哈……!” “咯咯……”一串讥笑起都扬了出来,众妃那鄙视的目光越渐涨,“咯咯……东王妃妹妹,咱们都是出自有名望的大族世家,自然与这些小门户的女子不同了,难道还敢奢望她有我们这般素质么,咯咯……” 采文冷笑,右眉微微挑了一下,对东王妃缓缓的道:“东王妃,你骂也骂了,笑也笑了,若仍不放过我府中人,那么就冲采文来吧,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我,”她指着自己,再指她,笑着说,“咱们才是身份地位相等的人,当然这也是你们所看重的不是吗,呵呵……”微微泛冷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怎么这个时候我也觉得身份和地位很重要呢?那么若你再针对清风的话,是否有失东王妃的身份呢?那么采文和众王妃在一旁看你的笑话,不是更对东王妃不敬了不是!” “呵呵……”不自觉的,众王妃又笑话出声,不过这次多半是笑话东王妃生窘的脸色,“东王妃姐姐,我等先申明哟,咱们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只是这么多年次见你吃瘪,连你一个姬妾都教训不了,呵呵……没有取笑的意思,真的没有哟……” 众妃的添油加醋更加激怒了东王妃,“你莫要这般张扬,小心为燕王府引来祸端,到时可哭都来不及!” 祸端?采文早就心生警戒,但看殿中全是侍女服侍,若说有什么不对之处,那便是禹圣焱等一去就再未回过,难道当真会出事?画眉的话一遍遍的掠过脑海,而禹圣焱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定也是收到这种消息,既然全城都知各王压兵到京城,她也就不会傻的去提醒禹圣焱什么,相信他早就知道、也会有布属。 不过她激怒东王妃也看得出,众王妃并不似表面这般和气了,那么…… 采文对清风说,“跟我来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对任何人卑躬屈膝、隐忍退让,一切都有我在。”这是表明她维护清风的决心,更加展露燕王府的一个态度,既然禹圣焱敢把她们送进宫,自然有他的理由存在,在这一刻采文没有一丝顾虑的完全相信自己的男人。 当然为禹圣焱争得颜面,那更是丝毫不能让一点。 给读者的话: 抱歉,今日更得晚了! 第81章中秋鸿门宴5 两人刚刚坐下,其余人也安坐其位,但东王妃心下的难堪,岂能如此轻易消散,而韩采文越表现出淡然无畏,便越激怒于她! “据说燕王的生母颜太妃啊,原是出自因叛逆之罪而灭门的八王府,而咱们这燕王不满月就出生,宫里内外可都在传他的身世有问题,不知燕王妃可知此事内情呢,若是明白不如向大家解释一二,以免众位王妃也误会燕王府,从而对燕王妃和清风夫人也有诸多误解不是?” 这话才出,就见各人都暗压了声音,一时殿中寂静无声,而那群舞娘也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此时殿里只剩还在一旁伺候的侍女数人,众人乍听东王妃此言,无不纷纷收敛了心神,就是正给采文二人倒美酒的侍女,也下意识的看了她们一眼。 采文与清风一个对视,双双对在场这有些过多的侍女留意几分,而东王妃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定不会没有原由,那她所依赖的势力,可能并非仅仅是东王府吧! 今天这场中秋夜宴,果真暗里藏针呀,禹圣焱久去不归,一时间采文与清风都透着一丝丝急燥。东王妃见她二人都不言语,便更加逼迫起来,“燕王妃可有听到呀,我问你的话,难道这般的难,连你们自己人也不确定吗,哎呀……颜太妃可真糊涂,怎么连儿子是谁的难道也不知道吗,呵呵……” “呵呵……”众妃一阵作笑,不免又来几声落井下石,这当真是欺人就欺最好对付的,进京的各位王爷看来都没有安好心吧!采文似单纯的说,“原来几位王妃是这么想的,不会几位封疆王爷也是这种看法吧?” 采文故作惊讶,对清风道:“也就是说众位王爷在京城外集兵,京中百姓众说纷纭,难道那事是真的?”那事?此话自然挑得明了,此时不仅是清风诧异,在场的各位也惊讶不已,如此挑明难道她不怕此时就对付她不成!而采文所想,我就是要你们动手,如此我才能看清你们是什么布局。 采文小脸一皱,似吓到,“清风,我好害怕,焱说让你护着我,可是我现在想要离开了,我们先回府了吧。”单纯的话没有道理可言,大家都落坐于此又如何,韩采文只想让这帮女人出手,最好能这般简单的以女人争峙而破坏中秋夜宴,把燕王府的损失减到最小。 清风明白她话中之意,话都说到这份上,再呆下去的必要也没有了,虽然她也对禹圣焱放心,但长时间没有回来,唯恐禹圣极等出阴招,故而她们这头先闹出事非,让这帮子女人若沉不住气,可能还能帮禹圣焱一把。 “站住,你们怎么能说走就走?”东王妃等果然阻止她们,看来那架势还带着点强硬的意思,四位王妃全挡在采文二人跟前,而本在场侍候的众侍女也纷纷靠拢,那身气势如何看也不像简单的宫中侍女。 采文急中生智,故意骂起清风,“都是你惹出的事,若不是你得罪了东王妃,此时她岂会仗着人多挡我去路,王爷又不在跟前,我不要在这里呆了,现在就要离开,你快说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嘛?” “哈哈,燕王妃原来是这么胆小的女子,哈哈……” 眼儿花花的采文,施以苦肉计,让她们看出她害怕了,她很简单和弱小,待四位王妃一一放松了戒备心下嘲笑她时。 采文再对清风骂道:“东王妃是何等身份的地位之人,东王爷更是众王之,连皇上都忌惮几分,你怎么又敢招惹她,人家不尽敢拦住我的去路,这种架势就是杀了我二人也不在话下。此次东王带兵进京,定是早有安排,东王妃如此威严厉害,你没有看到其余王妃都以她为吗,那也就是说各位封疆王爷已经以东王为了!” 给读者的话: 感谢亲亲们的支持,真真会努力的哟! 第82章中秋鸿门宴6 采文似说出重大密秘般,显得那般谨慎与郑重,同时引得其余王妃也纷纷上了心,正在大家都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东王妃时,禹圣极的王妃幻姬进了殿中,眼见众王妃都围着韩采文二人,直觉不能此时闹将起来。 “众位姐妹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站在这里,都快坐呀……”幻姬到来,暗使眼色,众侍女纷纷上前服侍着几位王妃落座,而此时众王妃都不免收敛心神,自家王爷为何进京,她们自然明白,而自家王爷进京的目的却并非外人所见般单纯。 当京皇帝的权力已被二王禹圣极架空,外面兵力几位封疆大王平摊,其势力各不相让,相互制约、又相安无事,但此形式终不能长久下去,大禹皇朝终有一日会统一平定,只是几位皇族王爷谁又能心服于谁,自然都有上位之意,不过有燕王府这块拦路石挡在自命不凡的正统皇室之前,所以才会听了禹圣极的建议,纷纷带兵来京。 采文虽不了解政事所向,但对此时此地的情形却精明的看个分晓,多多少少也看出些意思。 采文也不落坐,只对幻姬道:“感谢幻王妃的招待,但妹妹一时身有不适,想要现在就离开,相信幻王妃是个明理之人,一定会允我们意愿才对吧?” “不要说你了,今日就算是燕王都有进无出,来人呀,先把此女抓起来!”韩采文挑拨众妃都怀疑东王府,东王果真有什么阴谋要夺其位不成?于是幻姬未来得急开口拖延,东王妃就先怒声起来。 形式急转直下,采文趁大家还惊诧之际,立即对清风道:“你武功好赶快离开,去找焱。”清风有禹圣焱的命令,进宫就是为护她安全,于是一时有些迟疑,但采文厉声敲醒她,“快去找焱,说我出事,她们没有借口定当不敢立即难,燕王府就能多争取时间,快去呀……” 幻姬眼见情势不妙,也就未阻止东王妃难,果然殿中侍女全是有武功之人,清风险险逃脱之后,韩采文的脖子上就搁上一把利刃,明晃晃的泛着冷光。 几位王妃才一涌而上,幻王妃就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事若被你等破坏,各位王妃就好生向各位王爷去解释吧。” 东王妃立即跳出来斥起幻姬,“不要用一种教训的口吻对本王妃,你以为东王府是看在蜀王面子才进京的吗,哼,可笑!”而略显霸道的南王妃立即责起东王妃,“若不是你一时隐忍不下,怎么可能进行一半就出此纰漏,要付全责的应该是你东王府!” 北王妃却对南王妃冷笑道:“南王妃如此生怒,怕是担忧破坏了什么好事吧,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吗,南王此次带的兵可谓是最多,打得什么主意,人人可都看得分明,哼!” 三位封疆王妃一时都耍起了嘴皮子,而西王妃最为沉静,不言不语,一时却看着被押的韩采文,她对身边沉颜生怒的幻姬道:“我早听说她非常得宠,相信此女在手,我们还会省下不少麻烦。” 众女听闻,这时才一一停止争吵,纷纷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全对向韩采文,而在西王妃正说出此话时,幻姬已然出手,看那架势武功还不弱,打下西王妃的侍女后,韩采文就落于她手中。 人质在手,在场所众妃只能干看眼的份儿。 采文一反先前软弱,冷笑道:“几位王妃是否应该通知各位王爷呢,有我在手作为人质,虽然此方稍显卑鄙无耻,未得到你们所谋理由而打击燕王府,但却仍能达到你们的目的,那么就让各家王爷莫要再耍什么阴谋诡计,让焱赶紧来赎人吧!”若不是她的挑衅,相信这掩饰的很好的侍女们,不会那么容易露馅,于是采文就更加担忧禹圣焱的处境。 第83章皇宫遇险1 女人的第六感很灵验,采文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正在采文欣慰破坏他们陷害之计时,就传来禹圣焱刺杀皇帝禹圣乾的消息。 “拿下燕王,是他刺杀皇上,如此凶恶之徒,无需活捉拿审问,立即当场击毙!”禹圣极厉声大吼,身边几位明显迟疑的封疆王爷,也只能装模作样的附和几声。 可城楼上禹圣焱及众位家臣在守,何人能抵过他们,也是他们并未出尽全力,故而才会一时拖延,禹圣焱身边的清风就道:“焱,我们必需立即出宫,不然护城大军和封疆大王的军队赶到,我们再要走就难了。” 众家将纷纷抵抗,也分神注意着禹圣焱。禹圣焱手中凌厉非常,来人岂是他的对手,冷声回起清风,“我的王妃还在他们手里,不能走!”清风正大气之时,就听玉莲笙叫道,“那是王妃,他们胁持了王妃。” 幻姬胁持韩采文,以及众王妃赶到皇城南门时,禹圣焱所领的燕王府众将,力拼围击的禁卫军,纷纷跃上出宫的城门上,禁卫军把城门内外全部围住,死缠硬攻却如何也抓不到几人,而禹圣极诸位王爷都大怒的要为大禹刚逝的皇帝报仇。 这也难怪禹圣极着急,他的计划并非如此……禹圣乾按他的计谋召禹圣焱进殿后不久,殿中侍人就纷纷暴走,扬言禹圣焱杀死了禹圣乾,这本是禹圣极早想好的计谋,让禹圣乾赐赏禹圣焱宝刀以作多年建功奖厉之际,污他要刺杀自己,从而以此作为消灭燕王府、让世人都信服的理由。 可不想为何竟当真要了禹圣的命,一时国中无主,几位边疆大王都领兵在京城外,他手中无兵只有一帮文臣的笔杆子,根本没有到自己起誓时机,此难不向禹圣焱,他岂能消下心中大怨! 于是幻姬抓住韩采文,无疑正中他心中所想,手上长剑凌厉万分,又搁在韩采文的脖子上,禹圣极得意大喊,“禹圣焱,你的王妃在我手上,若不束手就擒,我就要她人头落地。”城门两面攻击的禁兵军也纷纷退了开来,因为禹圣焱竟然没有一丝迟疑,从城楼上飞身下来。 清风与玉莲笙紧跟身后,禹圣焱背对他二人,低声道:“都回去,待势而动。”玉莲笙眼中急一分,“毕希佑这小子在干嘛,为何还没有消息。”清风听闻,这才安稳几分,原来他真的有准备。 玉莲笙听命再飞身上城楼,可清风却不离开,禹圣焱也拿她无方,只得由着她,情势危机,他此时眼中只有韩采文,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已在他冷冽的眸子中碎成千千片! “放了我的王妃。”禹圣焱缓缓临近,满面寒霜、气势逼人,周围的禁军纷纷小心环于四周,而且是越集越多,禹圣焱与清风二人被众兵围困起来,随着他一步步的动作,众人也跟着移动,最后禹圣焱在禹极五步距离的地方站定。 他看着采文,目光微柔,一丝欣赏绽放眼底。采文微微含笑,笑中渗着泪花点点,还好你没有事,还好…… “禹圣焱,好好看看你美丽的王妃吧,救她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立即放下兵器伏罪,我立即放了你的王妃,哈哈……”禹圣极大笑禹圣焱被他所控,更得意于其他王爷被迫靠拢自己,今日若不是事出有异,他也不会这么快对付他们,要怪只怪禹圣乾为什么此时偏偏给死了。 给读者的话: 因为过节,真真玩过头了,今天更得晚,望亲亲们理解,以后尽量早点更新! 第84章宫中遇险2 其余王爷却纷纷不安的看着渐渐缩小的包围圈,这不仅是围困住了禹圣焱,似乎连他们也有意为难……思起宫中龙床上没有声息的皇帝,四位封疆王爷立即大恐,难道此事全是禹圣极所谋,他便以此计引他们入宫,又杀了自己亲兄,再把他们一个个处理掉,那么他就可高枕无忧的成为大禹之主…… 禹圣焱深深注视着采文,突然,手中随意缴来的利剑执地,他身形一缓,再没有适才冷然的气势,而清风虽不安,但也照着做,两人放弃兵器,完全没有一点迟疑,可是禹圣极手下的兵将却无人敢接近二人,这使得禹圣极心下大怒,却也让其他四王心中安然几分,他们已经确定,今日进得来出不去何止禹圣焱,他们怕也难逃一死。除非有奇迹生…… 宫变乍一拉开帷幕,似有人主使这一切,环环相扣暴出来,又似都出自意外,而大禹皇帝之死,却是一个转折点,新皇成功继位还能暂安太平,不然内乱四起,怕大禹再不能安宁。故而禹圣极此时只能狠毒到底,一时间解决所有势力,似乎是此时唯一之选。 “哼,以你的功夫,就算没有武器,也无人能及,除非是自己卸掉右臂,以示甘愿伏法的诚意,不然韩采文的脑袋立即般家!”禹圣极再狠毒的道,周围人听闻,纷纷看着禹圣焱,而禹圣极已经示意人丢了一把长剑过去,长剑坚利的插在禹圣焱的身前,禹圣焱此时却眼睛都未眨一下。 他仍然望着采文,那纤细的脖颈上长剑过处,已染出一根红迹,黑眸蓦然晶亮几分,带起狂风般的冷寒之光直指禹圣极。身旁的清风立即拉住他,“你不能,不能有事,更不能相信他……” “焱,我不会傻的相信你会为我断一只胳膊,更不要你这么做,所以别在这里迟疑不决,赶快走吧,快走呀……”采文痛苦的昂着头,眼里泪水一汪而出,与他过往的种种一一呈现眼前,哭哭笑笑的过往好似就生在昨天一般。 你的不爱说话、闷不吭声却总是为我着想,我想要的、期望着什么,虽然你有你的目的才满足我,可是这都好难得。虽然你的妾室一个个都好讨厌,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有我呵……两世为人,却唯有你这般待过我,就算往事如风,最终幸福只是梦中泡影而已,采文也无怨与你走过这一遭,当真无怨无悔…… 滚烫的泪水轻盈的滑落下来,那滴滴的伤痛却似滴进了他的心里,黑眸过处全是冷然,唯有看着为她哭、为他笑的采文时,缓缓的回暖升温,露出众人都未见过的奇异光芒……他知道她为抓住他的心不被其他夫人抢走,总是在那种时候会耍些小手段,每到这种时候他却奇异的享受她的紧张和怨气。那双杏眼微闪的狡黠光芒,也没有来由的一次又一次捕获住了他的心。 所以他说,他心中有她,为她……此时,他竟然在所有人不相信的目光中,缓缓的从地上拿起长剑,温柔的目光回到长剑上,试了试剑的重量,似乎当真要砍下手臂来救韩采文。 清风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焱,不要相信他,不要……就算你自杀又怎么样,他们不会放人,更不会放过燕王府,难道你要看着燕王府所有跟随你的人都丧命于此吗?” “哈哈,禹圣焱快动手呀,不然你的爱妃就人头落地了,哈哈……”禹圣极眼看此招有用,自是得意非常,而安在采文脖子上的长剑也更近了几分,鲜血正顺着剑刃顺流而下,采文胸前染得一片红,几位封疆王妃都不敢再看,太过触目惊心! 第85章宫中遇险3 鲜血正顺着剑刃流下,采文胸前染得一片红,几位封疆王妃都不敢再看,太过触目惊心!禹圣焱手中长剑已缓缓的扬起,染满内劲的剑柄铮铮作响,凌厉的剑刃散着噬血的光芒……采文的脖子被剑刃挑高,眉眼痛苦难过,在众人惊骇盯着禹圣焱时,她却哈哈作笑起来,“傻瓜,若真想救我的命,你就更不能自杀了,若是你出了事,采文要谁来保护呀?” “韩采文你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禹圣极执剑再逼,又有一股血水淌了出来,脖子上的疼扯得神筋都跳痛了起来,采文极力压抑,她再轻轻的说,“蜀王敢割我舌头吗?若是我少一根寒毛,相信焱便会平了你的蜀王府吧,而你今日所图之事怕只能成为泡影了,呵呵……” “死性不改,你这女人该死!”禹圣极大怒在心,采文所说不是没有道理,此女只能用来威胁禹圣焱,若有损伤,恐怕就不是如此局面。 众人都看出禹圣极的紧张与惊骇,几王便也开始动作了,东王先道:“蜀王,今日就作罢吧,抓了燕王妃,咱们不也怕燕王逃跑。” “确实,如今我们应该做的是立即拥新君上位,国不可一日无君呀……” “对对,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禹圣极岂不明白他们想就此脱身,若放任这些人回京外大营,说不定立即就会围攻他的皇宫,他岂能放逐于他们,此时厉眼乍亮,“来人呀,把几位王爷先请下去,本王还有很多事要与你们商量,相信几位王兄、王叔还会给本王一个面子吧!” 几位王爷燥动起来,围困上来的禁卫将渐渐逼近,其中东王先拔刀相向,“禹圣极你们的私人恩怨咱们管不着,但若想对付本王,哼,你还嫩了点!”于是其他三王也拔刀相向,四王同时背靠背对峙上渐渐围上来的禁卫军。 禹圣极冷笑道“王兄、王叔还在等着京外大军救援吗,哈哈……我劝你们别等了,本王早就送信给他们,几位王兄、王叔会在宫里住上一段时间,咱们可是为对付禹圣焱而来的,相信没有一个结果的话,你们的手下也不会怀疑吧,呵呵……”在禹圣乾遇害后,他就想到了这一层,先决了他们的后路,不然就是他的后路被人阻断。 几位王爷大惊,是他们太轻敌,虽然处处防范,但谁会想到禹圣极所图的是一锅端! 禹对极冷笑一声,再扬声喝起,“他们不识抬举,给我全绑了,让他们一个个看清楚,本王是怎么对付大禹皇族的叛徒!”刷一眼阴狠的就盯上禹圣焱,“要砍你的手臂,还是要留你的女人,还不快做决定,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然即使你逃出皇宫,凭我的势力,定追你到天涯海角,而你的女人……” 他故意淫邪的对采文大吸了一口气邪恶的道:“我相信有很多人都想见识见识,‘冷面杀神’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吧,哈哈……” “啐……无耻!”采文厉眼就瞪上他,心想这人敢把四王都抓了起来,如今怕是没有他不敢做的事,而禹圣焱果真死了,她……一人如何存活于世! 坚定了信念,采文心中的害怕渐渐少去,“你要他死,先杀了我……”大吼了一声,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她竟然双手握紧了剑刃,用力的扳开,情势再急转 禹圣极不想她竟然改反抗,就差那么一点点的劲力,采文已然脱离他的掌控,竟然是被他身旁的幻姬夺去,而禹圣焱因距离较远,生生的失去救采文的机会。 第86章脱险存疑1 众人都盯着幻姬,而禹圣极更加不信的斥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我!”幻姬却冷笑一声,直砰的双眼却一闪伤痛之色,手上短刀同样安在采文脖子上,威胁道:“退下去,快!” 禹圣极万不相信自己的女人有一身好功夫,而且所对付的还是他……保命的人质被她所夺,他更不明白幻姬是什么目的,禹圣极只能暗示禁卫将围困住幻姬,而他自己当真退了下来。 “放了她。”禹圣焱手中的长剑指向幻姬,适才失去救采文的机会,让他万痛在心的同时更加愤怒当场。 幻姬轻然而笑,“救她?容易,只要你自刎当场,我就放了你女人!”采文觉她逼在脖子下的短刀,并未像禹圣极那般凌利,即使是抓着她的手劲也松散很多,她是…… “要我死?目的?”禹圣焱脚下却一点未停过,缓慢的朝她走过来,幻姬尽然不后退,再阴冷的笑扬几声,“你是我的目标,不仅要你死,在场的人谁也逃不掉……”也不知她是如何动作,采文临近她,只觉一阵利风扫过,竟然有无数把短小利刃飞射而出。 而她所射就是在场的所有王爷,众王躲避不极,以为死期降止,突觉一股冷寒劲风袭来,那疾飞的暗器全被打落下来,同时禹圣焱移形换步,似一阵冷风刺过、寒气逼人、摄人心魂……禹圣焱雷霆大怒、所带起的内力迅猛凌厉,无人能敌,采文的身子落进禹圣焱的怀抱同时,幻姬也被震离,她口吐一口鲜血,几欲昏死过去。 “焱……”采文趴进他的怀里,眼泪早就控制不住,禹圣焱伸手点了采文的穴道止血,反手就抱起了她,清风会意的扯掉衣衫要替她包扎,却被禹圣焱夺了过去,是他亲手为她包上脖子上的伤口,那轻柔的动作满是疼惜之色。 采文眼中含泪,呜咽的把小脸揉进他的脖劲处,微闪着寒气的冷眸微微柔软,俊美脸也蹭着女人馨香的肩劲,犹如两只逃离险境的小兽般互添伤口、耳鬓厮磨。一旁的清风真真的看着这一幕,柔情的凤眼微微泛冷,幽幽含利。 这时家将们飞身下来。马锐惊一声叫道:“殿下,你看……”适才幻姬所射暗器,竟然也没有放过禹圣极,四支筷长的细小利箭全插于他的胸口。 “他敢伤本王王妃,该死!”所以他没有救,禹圣极死有应得。 而其他王爷险险射过此劫,这才一一围过来看着禹圣极,他正朝奄奄一息的幻姬爬过去,满是鲜血的手死死的捏上幻姬的下腭,“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若不是她的干涉,他岂能如此轻易失去一切,为什么……猩红的血眸,直直的盯着幻姬,幻姬却只对天长笑,“对不起!”是痛苦之极的低吟出声,她头一低竟咬舌自尽,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但魂飞离身之际,她只想着,解脱,终于解脱了…… 禹圣极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死去,他的女人何时会的武功,又为何要害他,为什么……怕是此问只得到阴朝地府去问幻姬,为何会背叛他,她又是被何人指示…… 第87章脱险存疑2 东王代表四王象征性的向禹圣焱告谢,几王眼里流光一闪,都说要告谢离去,正在此时毕希佑终于出现,眼见生这一切,先问了玉莲笙大概情况,然后就向禹圣焱禀道:“启禀殿下,燕军已临京城,请王爷回军营主持大局。” 四位王爷乍听,各有计较,燕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他们的兵马就算全都带来,相信也不是燕王府的对手,于是众王便纷纷留了下来,其中南王道:“燕王大军在此,相信大禹皇宫这场内乱立即会平息,那么就请燕王也为大禹主持大局,大禹皇朝不可一日无君呀!” 其余三王虽不甘心,但却只有一一附和起来,禹圣乾与禹圣极都死了,如今局势他们不得不放弃一争上位的机会,毕竟禹圣焱的燕军太过骇人,故而众王才不得不推捧他出来做这大禹皇朝之主。 不过他们也并非没有私心,禹圣焱身世存疑,故而皇族中人最难接受他为帝,除非皇族中人肯定他的身份,否则就算禹圣焱正当上皇帝,他们经过养精蓄锐,再图大事便也有充分的理由杀进京城……但此时却是保命要紧,管他是何人做这有名无实的大禹之主不是! 燕王府家将何不知这一条,四位封疆大王谁做皇帝,其他王爷岂能同意,但禹圣焱又身份存疑,一个不被大禹皇族所接受的皇帝,面临内忧外患、并且有刺杀先帝的谣言,如此天下人怎么可能信服,这天下之主如何能做! 而禹圣乾到底死于何人之手、幻姬又是何人指派、最终禹圣极也死于当场,这一系例事件生得太快,快让他们此时才觉得似有人主导这一切…… “太皇太妃驾到……”正在所有人各自评估得失之际,皇城里一队凤驾缓缓而出,颜氏太皇太妃身着太妃吉服坐于皇轿之上,随坐的是禹圣乾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 虽然颜太妃久不闻世事,但是如今大禹除了略显稚嫩的先皇皇后,便只颜太皇太妃最属尊贵。封疆四王齐齐接驾,“见过太皇太妃,太后娘娘……”燕王府的家将也躬身敬礼,禹圣焱则直眼的盯着威仪无限的母妃,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筹谋! 而众人也有所感,莫非是颜太妃与禹圣焱主导这一切,二十年的压抑求生,最终就为赢得这一刻的光华万千、万人之上的荣耀和辉煌! 四王不禁冷汗乍流,若是当真如此,那么他们这么些年打击和欺压燕王府……恐是今日他们难以善终呀…… 雍容华贵的颜太妃临近众人跟前,身后是垂颜相随全身早骇得打颤的太后娘娘。 “众王请平身。” 四位封疆大王恭敬有礼的道是,起身后无不对上禹圣焱卑躬屈膝的抱拳相待。禹圣焱却无一丝喜颜,不仅是他,燕王府的家将,亦无一丝轻松,反而更加紧张几分。颜太皇太妃扫一眼众人,凌厉非常、一点也不压于禹圣焱的气势,“今日宫乱全是蜀王所计,他不死也难以逃脱大禹皇朝的法令!” “是是是……”四王齐声称是,其实心里明镜一般,原来这黄雀是颜太皇太妃和禹圣焱,而禹圣极是被他们当枪使的棋子吧!那他们呢……岂不是全被人摆了一道,如今连性命都堪忧…… “天下不能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即然众王都在此,那么哀家就推举一位贤王继位大统,烦请众王商议后,再最终确定继承人选。” “是是是……”四王再一一拜道,外有燕军驻守,内有颜太妃控制太后意向,他们又何用商议什么,直接奉禹圣焱为大禹皇帝方可呀……只为一保自己性命,众王此时全是一心安全离开皇宫,岂能再有什么意见! 第88章脱险存疑3 “有请寿王禹圣麟!” 乍听太皇太妃所宣之人,在场中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边疆四王一一疑惑不解的扫向禹圣焱,禹圣焱含霜的眸子瞬间结满寒冰,众家臣如何也不相信太妃提议之人竟然是禹圣麟,那个与世无争、毫无一丝功勋的逍遥王爷。 禹圣麟是从宫外走进来,身边跟随的人竟然是韩府夫人,众人的怀疑都焦在禹圣麟稍显不安的俊颜上,他目光有些躲闪,面对众人质疑的打量,几欲生出退却之意,若不是韩夫人满眼支持和鼓励,相信他当真会骇然的转身离开。 采文扫了眼母亲与寿王,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似乎有什么更加疑惑……转而双手握着禹圣焱冰冷的大手,她的目光是在安慰他,更多的是要他相信她……韩夫人的出现,无疑把韩采文执于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燕王府的家臣也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特别是清风,眼中凌厉的目光,似乎正在确定什么。 但禹圣焱却伸手抱住了她,紧紧的给了她一个安全无忧的怀抱。采文嘴角微勾,有他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 禹圣麟就站在太皇太妃身边,韩夫人则站在二人之后,与一起的书秀对视一眼,书秀轻轻点了点头,再抬起头时冷漠的扫了眼早已死去的幻姬,最后落在韩采文脸上,采文一直眼随着韩夫人,这一刻更觉有什么事生,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太皇太妃满面沉静,却在对上韩夫人那阴沉的双眼时,微微闪烁了一下,轻一移看上禹圣麟片刻,她的手指紧紧扎在一起,“哀家与皇后所提议人选便是寿王禹圣麟,诸王之中只有寿王与世无争,相信若是寿王继承大统,定保所有人一个安全无忧,那么在场的四方封王与燕王,你们可有别的什么意见?” 太皇太妃提议,正中诸位封王心意,先不论为何她会提议禹圣麟,单就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逍遥王爷继位,肯定是比有“冷面杀神”之称的禹圣焱,对他们更加有利许多。 诸王一一拜下,带着一丝丝迫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王齐拜早说明了他们之意,而禹圣焱未有动作,故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对上了他。 太皇太妃开口,“燕王你的意思呢?”太妃目光盘直硬、阴冷,似站在她跟前的根本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很不相甘的人。 燕王府家臣心头是百般滋味,太妃捧上这般软弱的皇帝,到底又有何私心?而他们对于禹圣焱的受伤都感同身受,这便就是母亲么?有这般的母亲么? 当然没有,采文真真的看着太妃娘娘,冷然、严肃的神情,偶尔眼光微闪之际,总是会透出一丝丝弱败的光芒,似伤、痛、大怨,还有那奇怪的无耐。这种目光众家臣也不是没有看到,但众人只相信那不过是太妃对于往事的心痛,而并非是对禹圣焱有什么别的感情,她对禹圣焱除了狠、就只剩报复! “燕王?”太妃娘娘突然厉声再问,却见大家看着她正控制不住轻颤手指,眼见众人目光袭来,太妃娘娘立即把双手都藏于衣袖之中。韩夫人注意到这一切,立即朝书秀使了一个眼色,书秀竟然走出颜太妃身后,对韩采文道:“王妃,太皇太后娘娘想请你于宫中相伴两日,不知王妃你意下如何?” 采文惊一眼,明明适才问的是燕王动向,为何此时竟然招来这一个问。采文看了眼禹圣焱,眼中满是疑惑和担忧,禹圣焱拉她到身后,他对颜太妃低沉回道:“随便母亲心意,但我的王妃谁也不能碰。”你也要拿我的王妃作人质,母亲……你还是我的母亲吗? 第89章脱险存疑4 太皇太后终于得到她想要的结果,明媚的大笑两声。禹圣麟似也安心少许,这时才对采文轻轻含笑,当作是旧友相识一般。采文客气笑两眼,再无往日相交那般亲切,回身之际,她只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也许远离纷争,对她与禹圣焱是最后的选择。 就在大家都恭贺新皇之际,颜太妃倏的对上禹圣焱怀中的韩采文,“采文刚晋升为我儿之妃,作为母亲的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为表示庆贺我儿成家之意,哀家再邀采文相伴我两日,不知你可否愿意?” 韩夫人徒然盯上太皇太后的后背,阴冷微闪,却又瞬间消失,她便又安静的立于人前,而身旁的新皇禹圣麟一直并未真正心安……他只想侍弄花草,若不是奶娘鼓励和支持,要他相信她,他如何也不敢接下大禹皇位,只是让他奇怪的是,奶娘为何为有这般能耐,为什么颜太皇太妃又要帮他呢? 在众人意外的目光中,颜太皇太妃缓缓走近韩采文,再要求道:“怎么,不愿意陪我这个老人家么?”这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目光过处全是弱败之意,采文奇怪的看着她,正待要问出口时,禹圣焱蓦的挡身上前,“太妃娘娘,新皇马上登基,诸事烦锁,本王立即带领燕王府回府,若有差遣,本王定当为大禹新皇孝命!” 如此承诺,重若千金,母亲你总算可以安心了吧!禹圣焱冷漠的扫了眼一旁的新皇禹圣麟,回眼之际已然为身边女子放弃所有。他看着她,目光幽幽如水,若今日不作此承诺,他及燕王府唯恐真难走出皇城。 采文眼中含泪,泪中流露出笑意,她上前动容的拥住他,他的后背对着颜太妃,那般的干脆又冷漠,儿子的离弃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颜太妃,太妃立即震声道:“新皇禹圣麟即日登基,边疆四王既然在京,那便朝贺新皇登基大喜之后再返回封地,燕王禹圣焱晋升为大禹开国大将军,誓保大禹千秋万代,终身效命于大禹皇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众人全部跪下接旨,而只有燕王禹圣焱始终用后背对着他们,故而他怀中的采文也未下跪,在众人震声大贺新皇之际,她只用纤细的手臂紧紧的环住身前的男人。 可是突然,手中似塞进了什么东西,采文含泪的眼睛穿过禹圣焱望过去,他们身边只站着满面威严的颜太妃,而当她看过去时,却不见太妃有任何异样,反而身形一败,她唤上书秀,“我太累了,扶我回殿休息。”离开时,她似有意无意的扫了眼韩采文,最后被书秀扶了下去。 新皇登基,事出突然,几位王爷便都被请到议事殿商讨此事,而血染当场的禹圣极与幻姬,全当作逆反罪犯拿下,估计死后也难再安生。 采文握紧了手中之物,随着清风上了燕王府的马车,她才轻轻展开来看,乍一见上面的字眼,采文眉眼震惊之极。 “你在看什么?”清风也上了马车,见她手中是传信息的小条,直觉有异。采文蓦的握住手,眼中稍显慌张,“没有什么……”正在躲藏的时候,清风不信,扬手就夺,采文侧身躲过,却不及她的手劲,又怕引起禹圣焱等的注意,心急之下就喂进了嘴里吞掉。 “韩采文,你吐出来,到底的是什么东西?” 采文脖子好痛,被她一抢一动,就更痛了,刁钻的道:“吐出来?哎呀好脏,我才不要。”她向马车的角落里缩,这时候禹圣焱与众家臣也出了宫门。清风见她当真吞下,又无凭无据便不再作计较,只对采文狠道:“你是什么人,我已一清二楚,从今以后我都会防着你,韩采文你给我小心一点!” 第90章再生怀疑1 “新皇登基仪式完毕,燕王府也应该离开京城,回到庐洲方为上策!”燕王府众家臣书房议事,此次清风也有参加,这时玉莲笙先提出建议。 议事堂中,禹圣焱居于座,其下是各位家臣,左面是毕希佑及玉莲笙、马锐和斐世兄弟。右面是清风为,冷清仁及雷氏兄弟,这便是以往燕王帐下所有谋士,往往在面临特大问题时,众家臣才会一一到齐议事。 玉莲笙提议之后,众人都点头附和,马锐道:“边疆四王已各派世子前往京城学习,其实是新皇恐他们作乱,便把他们的儿子当作人质扣押,才能释放他们而已,但是新皇对燕王府却未有旨意下来,这时日已久唯恐会动乱军心,京城外燕军可还等着王爷回营主持大局,倘若王爷久时不回,燕军必定大乱。” 新皇封赐燕王禹圣焱为开国大将军,没有新皇旨意不能擅离京城,看似嘉奖荣耀,其实在众人看来,新皇是有意扣留燕王,其目的不言而喻。想必新皇也断定,燕王才是诸王当中最为难对付的强敌。 而如若燕军久望不回主帅,私自动作的话,恐会立即被新皇抓住把柄,而有世子控制在京的诸位封疆大王,必会听命于新皇调遣,如此而来燕王府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说来说去,众人都未计过新皇身后高人,如今局势定是在她早就料定之中。”毕希佑尤为难服,“太妃控制新皇在手,到底是何图谋?”众将一一看着禹圣焱,等的就是他一个答复,如今不离京城,怕是再难有时机离开。 禹圣焱面若寒霜,一时静默未语。 清风也道:“太妃安插幻姬于蜀王府,听闻蜀王多有宠爱于她,当年紧凭一介舞姬荣升为王妃之尊,此女能耐可见非凡,想必太妃心计又岂是常人比拟。”清风环顾众将,再道:“大家想想,若不是禹圣极自以为是的引兵要灭燕王府,他与禹圣乾怎么会是如此下场,太妃已用计歼灭大禹皇朝两位最正统的皇示,接下来对付的定当是燕王府。” 众将军点头附和,再看着禹圣焱,其中毕希佑也赞同道:“焱,燕王府决不能在京城久待,咱们必需立即离开。”禹圣焱缓缓的抬起脸,目光如炬、脸若寒冰,“此议暂歇,本王岂是胆小如鼠之辈。”那是他生母,是他的父亲毁其一生,难道母亲当真要控制新皇毁其所有一切,保括他这个亲生儿子吗? 岂能……岂能由她再放肆,大禹皇朝是他的根脉所依,他岂能坐视不理,只顾自身安危! 众将岂有看不出他的心意,但若是直接交战,他们谁也不须人三分,怕就怕太妃耍阴谋诡计,比如那幻姬临时倒戈,怕是禹圣极到死也不知道他错在哪里,红颜祸水当真未错! “焱,我是采文……”正在众人沉敛自思时,门上被扣响,采文推门进来,突见众人满眼冷漠目光,自觉是怪异之极,“我亲手做了一些点心当作消夜,看你们一议事就没有了时间,恐是都饿了吧。”采文指示着小丫头一一呈了上来,摆于各人面前,却未看到他们动作,甚至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 采文微微含笑的双眼淡了淡,缓缓低下了头,“怕是各位都觉我做的不好吃吧,那么我先偿给大家看好不?”明显的不信任她吗?害怕她也会是那个幻姬么?采文拿起甜蜜点入口,却是苦涩难咽,不要说他们怀疑,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 第91章再生嫌疑 “看来大家都未饿,那我就把这些点心撤下了。”采文向每个人都点头含笑,这才缓缓的步出房去,从始至终议事堂中无一人吭声,就是禹圣焱也只是盯着她,采文满满的微笑,在踏出门那一刹那,立即消散无踪。 苦啊……真苦,她要如何再证明自己与韩府无关,与红颜祸水沾不上任何关系…… 议事堂的那门刚刚闭上,禹圣焱蓦的立了起来,其中马锐也起身,他挡在禹圣焱身前,“殿下且听在下一言。” “你说。”微寒的语气满是不愉! “韩夫人竟然会当作陪侍入宫侍候皇上,韩府一人得势鸡犬升天,京城贵族都争相交往,相必这便是太妃给韩府的利益所在,那么这位韩氏王妃她又得到了什么?还是说她就要得到什么,只是还没有达成而已?” 别怪他们怀疑韩采文,当真是韩府太让人质疑,新皇对于韩夫人的依赖,世人自有公论,他们甚至怀疑,太妃就是利用韩夫人奶娘的身份,而控制着软弱胆小的新皇掌管大禹皇朝,那么燕王府的韩采文,难道她们会放弃这么好的棋子吗? “就算韩采文本未想过加害燕王府,单就如今局势,她难道不会被逼迫吗?”清风也劝道:“焱别忘了太妃之狠,韩夫人也呆在宫中,是奉承捧她上位,却也是极好的人质,到了某个特定时间,韩采文的母亲便会是她的死穴,难道焱是要见证,在她心中亲人与爱人是孰轻孰重吗?” 禹圣焱蓦的看向清风,清风不惧,却伤痛的问道:“焱,她真的值吗?”为一个女人,明明知道可能是一条毒蛇,他还要迎上前去,那她呢……自已呢?清风陪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难道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有份量吗? “是呀,殿下,太妃一旦完全控制新皇,必定会进行一系例的报复,禹氏皇示怕都会遭她毒手,我们就算不离开,也应该有万全准备,明显的危机岂能再存于身边。”就连一直非常沉稳的玉莲笙也这般认定,其他家臣,怕是除了毕希佑仍有迟疑外,众人都是如此议见。 禹圣焱沉声道:“她是燕王府王妃,本王的女人,本王相信她,但为燕王府及众位家将安危着想,本王也会防范她,既然要留下韩采文,本王定会掌握全局,把可能生的危机全部扼杀、歼灭。” “你还要留下她,为什么……”清风抓住她,痛苦又悲愤的问道:“难道前日的宫变你还没有看清吗,她在有危险之际,是谁求她的,是幻姬呀……”禹圣焱只道:“清风放开,哭闹不适合你。” “我不放,今日我必得打清你的执迷,那幻姬若当时没有从禹圣极手中夺下韩采文,大家想想呀,不是焱砍掉一只手臂,就是韩采文被杀死,可是结果了,幻姬看似是抓她做人质,但是所抓的劲力却明显轻缓无意,最后还是咬舌自尽,她在怕什么,是怕人问出指使者,怕揭露太妃的阴谋诡计,以及韩采文在其中所充当的角色吗……” 禹圣焱扶起清风,把她推向了毕希佑,“给她煎副安神的汤药,她的情绪不稳定。”清风再伸手拉禹圣焱,却被冷清仁等阻止,“清风……”似警告,更是提醒,众人都能看出禹圣焱对韩采文的在意,在如今这紧要关头,他们如何能自乱阵角。 给读者的话: 每天三到五更。 第92章再生嫌疑3 清风哭道:“清仁你为何不让我打醒他,他已被韩采文迷得失去理智了,好糊涂呀……” “清风……”冷清仁扯着她大吼了一声,提醒她,“别把私人感情放进正事之中,更不要如此无理闹事,这不是你呀清风……”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你们告诉我呀……”清风推开他,又哭又笑、情难自抑的道:“还是那个大度的把自己夫君都可以相让的女人吗,我不能呀……我不能,以往可以相让,那是因为他没有心,或者说他冷情冷爱不会为女人动心,可是如今他不一样了,就因为那韩采文能生下孩子是不是,是不是……”歇斯底里的女人,完全没有一点理智,众家臣能感受到她的痛,却也都无能为力,只能给她一声叹息。 雷龙雷虎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对所有家臣说道:“咱们谁不担忧殿下安危,虽然更加相信殿下能够应付一切,但是人们都说怕的就是这个万一,所以请诸位协助清风清扫这个祸水,咱们不能任王爷再执迷下去!” 二人同时拜到,这不仅是为清风,更多是为燕王着想,众家臣心中自然明亮,以往可以任其韩采文伴在燕王身边,那是因为没有看清局势,如今韩夫人就在皇宫里,这般明显的嫌疑,他们岂能让燕王再执迷不悟。 于是众家臣都表明心迹,在离京前一定要把韩采文扫出燕王府,此时清风也未再大哭下去,她起身一一谢过众家臣,其中唯有毕希佑没有表态,于是所有人都看着他,清风问道:“毕先生,你如何想的何不告诉众位,也许有别得更缓和的办法解决此事也说不定,清风申明一点也不想伤害无辜之人。”但若有人伤害到禹圣焱,她会变成魔鬼反噬。 毕希佑迟疑不决,只说,“也许殿下更了解王妃,也许王妃对殿下的感情更重过亲情,毕竟有太妃在前,不一定母亲就万般的疼爱孩子,所以也不一定孩子就能完全无异意的爱着母亲,说不定王妃也如殿下一样,是一个可怜之人,所以才……” “阻嘴毕希佑!”雷龙责问道:“你不就是因为她成全了你与陌紫菊吗,如今才这么不明智的帮她说话,若你再如此,我们都会怀疑上你,是要帮清风,还是否定答应,你小子给我个痛快。” 众人直眼盯着她,带着相同的坚利,毕希佑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低头、点头,他妥协。 清风微微含笑,她说,“能赶出韩采文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当然是让她犯七出,唯有此,焱很难反驳。” 而采文此时正难过的坐在院中的晾棚里,没有月色,也没有星星,但就在这种黑漆漆的空间里,她才能觉得很安全、和暂时安心。 宫变之后,母亲没有给她什么信息,但她身边的琴音却失踪了两天,这也许能说明什么,也许不能,但是她却再难安稳下来。而那日手中突然出显的那条信签,更让她坐立难安。“燕王有难,离!”这几个字一直在她脑中挥洒不去,她想破了头也只能想到太妃,她给她的?为什么,太妃不是狠心绝情的母亲吗,可是为何会在意儿子的生死? 难道太妃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么操控宫变的真正黑手又是谁?似有答案已要出口,却吓得采文浑身颤抖,不敢再想,也不能想下去。 第93章神秘黑衣人 黑夜里,一条黑影飞身穿过重重宫围,来到命名为“安灵园”,此园座落于皇宫西北角,是离皇廷正宫最远的角落里,而这里正是埋葬皇族中,死后进不了皇家墓园之人,比如获叛逆之罪的蜀王禹圣极,以及他的王妃幻姬。 黑影轻身跃下灭,直接走向两座新坟,她在幻姬墓碑关跪了下来,包袱里是香烛和纸钱,她安静的点然香烛,“棋,安心走吧。”此人正是失踪两日的琴音,她扬手挥洒纸钱,随风飞起的纸钱显尽了凄凉、落寂。 “我愿以为是谁,原来是你。”此时阴暗中又走出一位黑衣人。琴音却未感惊讶,手中不停歇,只说,“书,你来了,也来拜拜她吧。”你死了还有我们记着你,那我们呢……琴音眼中的悲凉,立即让:“别露出这种神情,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琴音手掌砰一声着地,蓦的起身低吼道:“是她,我就知道是她要了棋的命,为什么?”书秀嘴角微冷,硬直的抿着,“因为她有了人的心,她爱上了监视之人,所以该死。”早在韩府搬迁入京前,书秀就得到了命令,宫变那日是她传令给幻姬,若她不杀死禹圣极,完成不了任务,那死的就是她自己,万劫不复! “她好痴,既然完成了任务,为何又要自尽呢?”书秀抓满纸钱轻轻一挥,挥出去的何止是她的祭奠,还有她对棋幻的鄙视和不甘。 琴音冷笑道:“那是情,你岂能知道。” “难道你知道?”书秀狞然转身。琴音微微低下眼帘,“不知,但看过。”韩采文在不被信任的燕王府,那般顽强的走过灭,她看得已太多。 “你危险了琴音,我不想当大功告成之日,姐妹中只剩下我一个人远离尘世。” 琴音苦笑,“你还会相信我们能离开吗?她会准许么?”书秀未语,安定片刻似在思着什么,突然给了琴音一块手帕,琴音惊骇接过。 “别担心,不是给你的,是韩采文,应该到时候了。”书秀话毕,飞身离开,隔空运功传音,“不要让她知道你灭过此地,今日若是画眉,你定当有去无回,保重,琴。” 琴音缓缓展开绣帕,绣帕中包裹着一只小瓶,帕中绣着几字,“寒毒再噬,焱毙!”琴音手指颤抖,差点打落小瓶。紧紧的握住小瓶,琴音把几字再念一遍,重重的字眼,让她心头难以平息,一时愣滞当场。 “啪”一声树枝断裂声传灭,惊醒了琴音,“谁……”寻声追去,在丛林之后果然飞出一抹长身黑影,“那里走……”琴音运功追击,徒手相搏,凭她特训的杀手功力,竟然与来人功力在伯仲之间。 “你是什么你,来此做什么?”交手之际,琴音厉声问道,来人面戴黑巾,却不避她回道:“与姑娘一样,在下来祭奠故主。” “哼,你偷听我们说话,定是尾随我而来,你是谁还不报上名来。”那人蓦得回身旋开,跃上一旁的宫墙,同样运功隔音传声,“姑娘有本事就追上在下,在下定当全部相告。”那人消失于宫墙,琴音拔身相追,一直追击那人出了皇宫。 第94章寒毒再现1 清冷的早晨,采文起床后就侍弄着花草,只说要一个人呆着,伺候她的小丫头见她面上严肃,便不敢多问,轻轻的又撤走了满桌子的膳食。 采文拨弄着盆栽,那日虽然花盆打碎了,但是吊兰却被她救活,抚摸着长细的绿味,采文的思虑一时又漂得很远。 “王妃,听说你不想吃饭,是不舒服吗?”这时多日不见的琴音推门进房,采文突听她的声音,似被惊到,转而问向她,“你去哪里了?” 琴音低眉顺眼的说,“夫人让我回了韩府一趟,走时急了,没有向王妃请辞,琴音该死。”采文面若寒雪,苍白而凌厉,“母亲想要什么,你回去是接受什么新的命令吗?”她再进一步,琴音不觉后退,“她又要如何,如此逼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真当她是女儿,岂能不故人言进宫侍候皇上?可笑,韩夫人是何等冷酷之人,岂会对她一个毫无关系的童养媳真当女儿般看待,她安排自己进燕王府,肯定有目的……“她是什么目的,我现在就要知道,不然我今日不会放过你,琴音!” 琴音一再后退,似惊、似骇,原来韩采文看清了一切……她手中抓紧了小药瓶,这是要给韩采文的毒药,用于对付本就身中寒毒的禹圣焱……“夫人让给你的。”琴音拿出手中小药瓶,药瓶已被她捏的满是冷汗,她不想的……或者说,其实琴音还未想清楚,应该不应该给她,可是不给她,死的就是自己……她没有选择。 采文手打颤的接过小药瓶,墨黑的小瓶子成葫芦形状,瓶口上塞着鲜艳的红巾塞子……“这是什么?”她的眉毛直跳,本是试探,不想当真是母亲,当真是韩夫人……她要干嘛,毒药吗? 毒谁? 琴音躬身回道:“给王爷服用,这是夫人给你的的命令。”阴沉的眉眼瞬间冰冷,琴音再道:“你不是问目的吗?这就是她让你嫁于燕王府的目的。”让禹氏男人全死于自己心爱人之手,琴音心头冷冷的再补充一句。 而采文却似听到了一般,会意之后忍不住身形大败,摇摇欲坠的身子几乎站不稳,她早应该猜到了的,早应该……“这药是什么名字,吃了的人是什么状况?”采文拽紧了小药瓶,扶着椅子落坐下来,此时手脚都不听使唤的轻颤着。 琴音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未再惊起一丝波澜,冷声回道:“此毒名为‘冰魄寒毒’,是当年禹圣焱所中寒毒的精纯,所食人之人中毒未必会死,它会一直存于体内折磨着你,冻死你每一寸肌肤,要生不能生、要死也不能死。” “无药可解?”采文再问,声音更抖的厉害。 “中毒者唯一可破解之方,一是怀孕的女人,毒素会转移寄生于新生婴儿体内,比如燕王练寒冰掌之前就属这种情况,相信你也应该猜到,太妃当年就是以此方破解此毒。”琴音阴声笑了一记,正眼对上采文,与采文恐惧的目光相撞。 采文在她眼里看到了嘲讽。 “太妃并非如此,你我应该都能猜出原因。”采文辩解,传闻中太妃是“千面毒娘子”,若真如此,她又如何会轻易中毒,而此毒如何又会出自于“济世堂”,这一切似乎疑中更疑,采文再问,“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解?” “你不用再问,只要禹圣焱服下此毒,必死无疑,这次所提炼的精纯,可比原来那个毒多了。” “要叫我下毒吗,那就全解释给我听,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它?”而采文虽在问,但心里却正想着如何拿下琴音,如何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又把韩夫人的恶行召告天下。 难道要把她的真实身份说于禹圣焱吗?看昨夜家臣们对她的态度,若知她原来身份,恐是再难留她吧!那要怎么办…… 琴音以为她是了解清楚毒药的性质,以便于下毒还是不下,但夫人下的命令从未失败过,故而琴音也没有什么保留,“二是像燕王一样寻找到以毒制毒、借毒运功的寒冰掌法,借以化解和平息此毒,不过它也有后遗症,比如说燕王一直没有子示……”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其实采文早就想过,也许禹圣焱终不能有子示,当年下毒之人太阴狠,竟然也会算到了今天吗?……她要断其禹氏子示血脉?“她为何这么做,她在图谋什么,天下?” 采文再问琴音,她怎么想不通,一介平凡的宫中奶娘,如何有这般心思,如何这般狠绝,她是在报复么?是什么让她这么阴狠? 琴音微微含,只说,“适才讲于你听的,都是夫人容忍的范围,其余的恕琴音不能相告。” 采文略思一眼,突然似想到了什么,把那小瓶拿出再看,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琴音,我饿了,你去给我拿点粥来,我想喝粥。” 琴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她此时还能吃下东西,不过采文的吩咐她只能照办,待琴音离开之际,采文再一次把自已摔在了椅子里,久久的捏着那小瓶,都未放过,目光投得很远,很远…… 第95章寒毒再现2 “清风姐姐,从宫里回来后,你都还好吧?”郁晓蝶晃悠悠的走进正房,此时正是晚间,清风才陪禹圣焱用过晚膳离开,郁晓蝶也是瞅准了时机才进来的。 “妹妹请坐。”清风淡淡的道,接过丫头奉的茶樽轻轻抿了一口,“找我何事?”郁晓蝶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听说她身份又有问题,与宫中那位有什么关系对吧,所以王爷这两天都未过去,有点冷落她的意思了。” 郁晓蝶坐进清风跟前的椅子里,说话、神色尽显幸灾乐祸。“清风姐,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彻底绝了她后路,让她再翻不起浪来?”清风那日深切的提醒,郁晓蝶可久久都记在心头,时时都放亮了罩子,就是要抓住时机,落进下石,对付一人独享恩宠的韩采文。 “看妹妹这意思是有了好办法?”清风借喝茶之际,冷然的打量了她一眼。郁晓蝶立即道:“妹妹如此笨拙,怎么能想到什么好法子,不过是想来听听清风姐的意思,到底王爷对她是……” 清风微一端脸子,稍有不愉。禹圣焱几日陪着她,却也是为了安抚家臣们的意思,也有可能是他说的防范,但是夜夜相伴,他总难成眠,每每清晨黎明时分,总会早早的离去,看他那神色中的丝丝挂念,清风早猜准他所去之处,故而才恼,很恼! 转而看着郁晓蝶,清风故意淡淡的说,“王爷的意思嘛……” “什么?”郁晓蝶伸长了脖子,就怕示未听清楚重要的信息。清风皮笑肉不笑的道:“王爷的心意,谁又能揣摩了,不过……”她故意顿了一下,“不过那位确实气数已尽,如今对付她,真是轻而易举。” “清风姐请指点一二,晓蝶洗耳恭听。” “历来女人最怕什么?”郁晓蝶一时转不过弯,清风鄙视她一眼,“当然是身犯七出,若王妃犯其中最厉害的一条,相信大罗神仙也挽回不了她的地位。”禹圣焱想要原谅也无法原谅的过失,这才能制韩采文于死地。 但如此计划太卑鄙,岂能由她清风施行……清风转而又给了郁晓蝶一个眼神,郁晓蝶满眼含笑,全是会意、恶毒之色。 突然,门房被人推了开,惊了郁晓蝶好大一跳,有些做贼心虚。清风再轻视了她一眼,这时冬雪低声禀道:“夫人,北院出事了……” ……分割线…… 这就是寒毒的感觉吗……好冷,好冻,铺天盖地的寒气从心底里升起,她的四肢已然没有一点感觉,冻得麻木的感官,似听不到了世间任何声音…… 北院里,禹圣焱把院中大小丫头全集在房中,众人一一垂头恐惧,她们如何知道王妃怎么会中毒,而且中的是与殿下一样的寒毒…… 其中唯有琴音未低头,她真真儿的盯着榻上圈缩着的身形,惊诧、怀疑、不敢相信韩采文件竟然以死名志,难道她想用此法告诉禹圣焱她的无辜吗? 她好傻……惹是她告诉自己,也许……伴着禹圣焱厉吼声,琴音心头百转念头,盯着采文的双眼莫名其妙的红透了,正滴着泪水。 “焱……焱……”待清风与郁晓蝶赶到时,正听到采文唤禹圣焱。 “本王不准你死。”猩红的寒眸全是强势,强壮有利的双臂紧紧的揽她入怀,“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能死,不能!”震动的厉声,是自他内心深处的呐喊。 第96章寒毒再现3 采文欣慰的笑了,双手无力的拥着他,里所有人,“是琴音加害于我,是她奉母亲之命要我死,母亲要看着焱最爱的女人死去,母亲她狠你……她要你生不如死!” 琴音坚利的盯向采文……你竟然为保全他的性命,置自身于危险之中还不够,竟然也学会了阴谋和手段……芽儿,你还是那个温和无害的芽儿吗?琴音不是气愤,更不是怨对,做为杀手的她,早看轻了世间冷暖,对于出卖这种事,她早看得淡了,但是韩采文由一个单纯的女子,演变成如今玩弄阴谋诡计之人,琴音觉得自己的心正在寒…… 禹圣焱怀抱着采文,那伤害采文的痛,比伤他更加痛苦和……愤怒,“拿下她。”众家臣立即拔剑相逼,只见琴音冷笑一声,一把短剑从袖中抽出,回身相抵,身若游龙,瞬间只看到一圈剑影回绕着她,剑气环身,凌厉而迅猛! “影子杀手,她就是江湖传闻中,排居位的影子杀手!”正待众人惊讶之际,琴音以身化作一阵凌风驰去。其中玉莲笙向禹圣焱微一抱拳,禹圣焱沉声道:“本王要知她的底细,顺滕抹瓜,小心打莫惊蛇。” “是。”玉莲笙飞身而出,其后马锐也追随过去,适才也是想看琴音的套路和出处,如今知她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影子杀手,他们也不敢小觑了她。 “妹妹,你怎么会中毒呢?”清风怀疑的走进榻边,郁晓蝶也跟随过来,满眼质疑的盯着床上,眼看韩采文不断抽搐,似已不能抵制寒毒入侵,两女均是一眼惊吓。禹圣焱奔至床榻,“采文……”他立即扶她起身,双脚盘坐在床上,一手运功为她注入内力,如此才能抵制寒毒侵噬。 毕希佑见此,左右环顾房中家臣,“我不能眼见殿下受伤,即使是他的心。”毕希佑一手运功,也向韩采文施以功力,希望她能借助他们的内力,抵制住寒毒。毕希佑是陪着禹圣焱一路过来的,只有他最明白,这寒毒的阴狠,决不是一个女子能承受的住。 其他家臣也不作二想,先救人要紧,纷纷输内力救治韩采文。集九位高手输内力相助,采文身体渐渐回暖,神色也从死白中恢复。清风与郁晓蝶二人一一退出了房间,清风走在前,郁晓蝶阴狠的刮了眼房门,追上清风,恶毒的道:“何苦救她,让她一死白了,岂不干净。” 清风疑惑的道:“此毒怎么会出现在此?”当年他们都是怀疑太妃因报复先皇,故而才会自食寒毒,迫害腹中孩儿,以报先皇霸占她、灭她爱人之仇!如今这毒竟然下在了韩采文身上,而那琴音也是出自韩府,难道…… 清风不顾郁晓蝶还有话说,转身就回了房里,这时采文已恢复元气,但众人都明白,她只是暂压毒性,而采文刚刚的话,更让众人都深思起来,恰好清风进房,她直接厉向韩采文,“焱,你要注意她,这女人很可能是苦肉计。” “清风……”冷清仁第一个阻止她的话,清风却不顾,再道:“焱,你的毒原来出自韩府,韩采文竟然中毒,自是早就知晓解药所在,她这么做就是上演一出苦肉计,借以证明她的清白,并非是韩夫人或者说是太妃的人。” 第97章危险再近1 “清风不要说了……”雷龙也挡清风,可清风却不理,又道:“焱,你千万不能中她心计,不然她肯定会像那个幻姬……” “好了。”禹圣焱低声道:“采文早讲出原由,是韩夫人让琴音拿毒药,逼她向我下毒,她不肯,却被琴音所害,这一切已经非常明白,清风不要再污陷采文,她没有你所想象的那般阴毒。”虽然她也有一个阴毒的母亲……而这一点却让禹圣焱突生怜惜之心,韩采文与他是何偿的相似不是! “此女歹毒,我今日才见!”清风提醒不成,反被禹圣焱责备,心下自然大受其辱,于是更加怨恨狡诈的韩采文。 郁晓蝶说道:“反正她如今不死也是个废人,姐姐何苦再为她生气呢?” “你懂什么!”清风厉一眼,“寒毒只会噬人意志,毒在逼疯中毒者,一时半会岂能让她丧命,而如今又有焱为她注功护命,加上家臣轮班施功,韩采文如今体内功力可相当于一位高手内力,那寒毒就更加要不了她的性命!” “那姐姐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进行布置,以绝后患么?” 清风冷笑道:“你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难道还不忍心对付她不成,我便看看,由妹妹将上演的一场好戏,妹妹可莫要让姐姐失望了。” “那是应当,由我出手,定保她再难祸害燕王府。”两女阴冷而笑,清风眼中突闪一抹精光,韩采文离开,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 是禹圣焱的转变改变了清风,她无法再像以往般淡然处事,特别是对于与禹圣焱有关之上。 ……分割线…… 边疆四王的世子入京之日,便是四王归去之时,但因燕军也驻扎于京城外,故而新皇让四王暗耐于京外各军大营,一时成顶立之势,似乎谁也不相让。 这日新皇禹圣麟早朝回宫,韩夫人早就侍候好一切,候着皇上回来,新皇当韩夫人为亲娘般侍奉,平日陪着他用膳那是常有的事。 两人纷纷用过早膳,韩夫人提及一事,“皇上,如今你已继位,但后宫却空闲已久,应该是迎娶皇后的时候了,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人选,若早有心仪之人,待奶娘为你端祥端祥,若女子尚好,就应极早入住后宫,早日为皇上诞下龙示,安我大禹民心呀。” 禹圣麟淡笑了一眼,只说,“心仪之人?”突然有一幕影象闪过,他神情稍滞了滞,便忽略了过去,才道:“朕没有心仪之人,一切……都由奶娘作主即可。” 韩夫人满意的笑了笑,看着禹圣麟时,偶乐会露出一丝宠腻的神情,这可是在韩府从未见过的表情,不过禹圣麟却是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两人笑了笑,就把立后之事这般定了下来,韩夫人为他递上一樽茶,又问道:“那皇上可有什么要求,比如长相、性子方面?” 禹圣麟只作笑,随意的道:“像是采文妹妹这般即可,呵呵……”韩夫人道一声知道了,头一低时,眉眼微凌,昨日韩采文自导自演那场戏她已听说,而让韩夫人愤怒的是,琴音竟然再未回来,却又未听闻燕王府抓到刺客,难道她敢反! “皇上放心,你的心愿,奶娘定当为你搭成。”一个女人而已,她手到擒来,韩采文也应该对她犯的错,付出相应的代价。 第98章危险再近2 突然,禹圣麟问起,“太皇太妃近日身体不适,朕请过她数次,其侍女都说太妃不愿意离宫,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也许什么时候朕应该去探望一下她。”毕竟是她捧他上位,可这也让禹圣麟难以明白,为什么太妃不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而是他呢? “还没有琴音消息?”韩夫人所住的宫廷中,半夜里,寻查一天的书秀与画眉都回来,二人一起回禀,“燕王府也在找她的下落,属下等失职,没有查出她身在何处。” “是没有呢?还是包庇她,隐瞒我?”韩夫人狞然转身,阴沉的盯着二人,二人一吓全低了头,画眉赶紧道:“属下岂会包庇琴音,不过别的人就说不定了,据我所知,平日就是书秀与琴音相交甚好。” 韩夫人随即一眼厉去,:“属下未见其踪,请夫人明鉴。”画眉阴霾的扫了她一眼,立即又禀,“不过属下在城外探得消息,边疆四王似乎有意挑衅燕王的燕军,恐是想引起内乱,以救他们压在京中的世子。” “他们敢!”韩夫人冷道,“燕王府?也应该给他们一点限制,以免再轻易的领兵入了京城,我却最后一个才知道。”书秀与画眉一一垂头,宫变全在夫人的预料之中,但是唯有这燕军兵临城下,是他们算计之外,故而二人自觉有失查之责。 韩夫人冷眼扫了一记他们,声音微微平缓再道:“但此次琴音失职,待她回来,我岂能轻易饶了她,不过燕王……” “夫人,属下愿意接替琴音的任务,定让燕王死于他所爱的女人之手!”画眉立即请命,眉眼冷冷寒,阴毒之极! “焱,你陪了我好多天了,难道都没有正事可做吗?”采文躺在禹圣焱的怀里,幽幽的问着他。 是我陪着你太少,才让你受我受过的痛苦……禹圣焱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说,“再睡一会儿,我在这里,你别担心。” 采文微微含笑,在他怀里蹭了蹭,控制不住眼睛上又热了起来,她用生命再一次换得他们信任,只要有他的爱作伴,采文觉得付出再多都值了。 只是琴音……莫怪我恨心绝情,若我不把你赶出燕王府,那我的焱岂不是时时生在危险之中,污陷于你,不过都是无奈之举,若不是母亲逼我太甚,我也不会用命相搏……而今她算赌对了吗?此毒恐是针对已中毒的禹圣焱所调制,故而对于初被此毒所噬的她而言,并未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咳咳……” “你又难受了?”话落之时,他已用功护她心脉,以往觉得与焱挨着好冷,如今却觉好温暖,一种**感觉不到的暖意,一直都围绕着自己,采文满心满意的闭上眼睛,因为有他在身边,所以她才觉得好一点,适才不过是自我安慰呵…… 此毒好凶险,连连几日下来,她已在鬼门关来去好多次了,有时候都以为就这么去了……她想,她的时日无多了吧,即使他们天天给她输内力续命,但她的抵抗能力真的好弱,昏厥的次数越来越多,京城里最出名的大夫都连连摇头。 “焱,有事。”这时门外有人传来,采文立即推了推禹圣焱,“快去吧,若我再耽搁你,可真成了红颜祸水。”禹圣焱放平她,为她盖好了被子,这才离开,“什么事……” “皇上听闻王妃中毒,送来了许多解毒圣品,还有一队禁卫军,美其名曰说是要保护燕王府的安危……” 第99章黯然神伤 采文躺在床上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交谈,如今这燕王府与她的处境真是太像了,似乎自身都快难保了,采文苦笑连连,她一介穿越女,如今竟然落到这般下场…… “你还能笑得出来,看来是死不了。”突然有女声响起,采文看她,“菊夫人,是你。”她撑着身子起来,陌紫菊边扶她一把,边道:“叫我紫菊,一听菊夫人三字,会让我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 采文笑了笑,“还有生希佑的气吗,消了吧,毕竟她也是为你着想呀,若当初不是焱娶你过门,而是他的话,你不被无极门主打死,就是被蜀王强迫,他一心为你,你应该感到欣慰满足才对。” “就像你这样?”陌紫菊怪道:“王爷是男人,这些阴谋诡计,毒害暗杀,都应该让他去承担,何苦你自己去当这好汉,害了自己又让爱着你的人自责、心痛。” 采文却痴道:“不这么来一遭,我岂能知道他会为我心痛。”眼一红,采文忍不住呜嗯出来,她苦笑着说,“自众中了这该死的寒毒,磨灭了好多性子,动不动就想哭,好不懦弱!” “女人有痛应该哭,谁要你这么坚强,又是给谁看。”陌紫菊也忍不住为她难过,听毕希佑说过,韩采文这毒连他也拿捏不准,根本找到毒素形成的气息存于何处,有时她晕厥后,连脉搏都探不到,可能……可能她会…… “要死就死,我不要还活着时就看你们哭丧,笑吧好吗,我这屋里好久都没有愉悦的声音了。”采文还有精力打趣,陌紫菊忍不住笑了两声,抬头之际,从窗口撇见刚进院的人,“也好久没有人针对你了吧,今日好了,有人送上门来让你抬精神头,那我也就可以先行离开了。” 说毕。陌紫菊真的就起身要走,“好生歇着,需要什么让小丫头们支我一声,你对我的好,那是欠的人情债,我陌紫菊定当还了你。”采文笑了两声,很是舒坦的感觉,好久没有这开怀了,陌紫菊出门,郁晓蝶刚刚进门,“哟,这不是菊……” “请唤我毕夫人,蝶夫人。”陌紫菊盯着别处纠正她,转而没等人巴结着叫出口,她就出了房,缓缓的离开了。 “去,当她多了不起似的,哼!”转而看到了采文,才一收阴沉的面色,她笑着说,“她也不是全亏了王妃相助吗,不然她和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早死了八百回了。” 采文收了笑,只问,“蝶妹妹来此是何事?” 郁晓蝶眼过流光,嘻嘻一笑,“王妃,是这样的,我呀有一个远房表弟,他一直想在京城谋个出路,但是人生地不熟的,家人都怕他吃了亏,所以就想请我这个表姐能引荐她到王府里谋个差事,那么我就想替他向王妃求这么一个恩典,不知王妃你是何意见?” 采文微微眯着眼,“我身体不适,全由清风打理内府事物,此事不用经过我。” “这怎么成呢?”看采文疑惑的看她一眼,郁晓蝶自觉说的太急了,于是解释道:“我这是为自家人谋事物,若没有王妃你批准,唯恐府中人不服,当着我面待他好,可背着我就难为于他,所以差的就是个明正言顺,于是我想明日有了空闲,我便带他来让王妃瞧瞧,若是觉得合适了,便由王妃金口一开留下他,那么其他人岂能再有别的什么意见不是。” 采文只觉被她绕得头痛,便也就答应了她。 夜里的时候,禹圣焱让人传话说会回来的很晚,采文觉得躺了一天了,便不想再睡,起来又无事可做,便用巾子拭着那吊兰的绿叶,一根一根,她都细细的擦拭过。 啪啪啪,手背上掉落一串水珠,她自语的说,“下雨了么?”可是她在房里,哪来的雨水……左手轻轻的摸上了小脸,全都湿了……原来不是雨水,是泪水……她就站在窗口愣了好久,久久的呆滞当场,没有一点点动作。 突然觉得心里好压抑,连呼息都不顺畅了起来……她走出房门,零零落落的树叶随着晚风飘落了下来,月光如水倾泄而下,洒满一地白亮银光,清冷的光芒却是如此的冷寂……采文走进院子里,来到自己喜欢的凉棚,心神都晃忽着,为着那点点失去的生命而骇然,她以为可以侥幸,可事实证明,她没有想象中那般好运…… “吓……”正失神的时候,突然晾棚中出现一抹黑影,那影子没因她的到来而离去,而是侧身立在她跟前。采文一时心头害怕,竟然一点声音也没出来,那黑影没有正眼瞧她,只怔然立在当场片刻,又似在注视着她……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他警觉的往声源处看一眼,立即拔身飞起,瞬间没有了踪迹。 “我眼花吗?” 第100章危机四伏1 “皇上……”韩夫人来到禹圣麟批阅奏章的殿堂,伺候新皇的宫娥与公公纷纷向她行礼,韩夫人示意他们离开,这才问皇上。“我适才听说皇上有意收编燕王的兵马?”看来边疆四王的挑衅,已然引起各方注意,只是禹圣焱一直未表态的情况下,他们岂能轻易动作。 禹圣麟放下手中事物,扶着她落坐在一旁,又亲手为她奉上茶盏,“京城驻军各为其政,如今时日一长,就生间隙,听说城外边疆四王与燕王军队诸多不合,都是出生入死的热血男儿,朕恐怕再拖下去,会闹出什么事,威胁到京城的治安和百姓安危,那就太得不偿失。” 他也想过,边疆四王压质子在京,心中定有不服,但燕王军队一日不去,他也不能轻易许诺四王离开,唯恐禹圣焱会……这种危机感,禹圣麟岂能感受不到,只是如今还未有安置禹圣焱的办法,怎么说他还是奶娘的女婿、半子,之于亲情与兄弟关系,他确实不应对禹圣焱太过苛刻。 禹圣麟想得太过简单,凡是想以和气收场,却不知奶娘韩夫人早就视禹圣焱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韩夫人所隐藏的原因,时机不对,还不能向他说清楚所有事。于是韩夫人道:“燕军是燕王一手培养出来的势力,如若就此收编进大禹主力军队里,唯恐有人不服,会再生事端,影响到整体军队意向,那就后悔莫及了,所以皇上千万不可草率行事。” “可是……”禹圣麟也想过这一点,但如此而做却是如今最好的解决方法,不然即想留下燕王禹圣焱,以免他再回边疆再起什么波澜,又要担忧燕军驻扎城外生事端……而他自己刚继位,不要说天下百姓和朝中大臣,就是在大禹皇族中间,也有诸多微词,禹圣麟这个皇帝做得很是坚难,上位至今都未有一天安稳日子。 对于他的担忧,韩夫人岂不知晓的,换句话说,她比他还早分析清楚如此局势,于是也早有了安排,“皇上,既然京城外的军队不能久留,那便让四王先回封地,相信有质子在京,他们暂时是不敢妄动,而燕王军队嘛……”她顿了一下,自信的说,“这些人没有迎回燕王,定是不会轻易离开,但也是因为这一点,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么皇上也同样暂耐不动、借机观察,同时劝解燕王让边燕军回防庐洲,是皇上命令,同样是理之所在,相信燕王也不敢违逆皇上圣意。” 燕王府。 禹圣焱为采文所中之毒想尽了办法,可是仍没有人可以解,就是韩府他也派人混进去过,韩夫人入宫侍驾,韩府的济世堂中根本没有人听过此毒的存在。一时阴霾乌云笼罩了燕王府,主子的焦虑和不安,让燕王府中的下人们也谨慎起来。 同时,燕王府的众人也看到了禹圣焱的另一面,他的在意和执着,让他们都感觉得到他的痴情,人人对韩采文中毒之事除了叹息之外,更多的就是羡慕,当然……还有忌妒。 “你每夜都在我房里,清风夫人和蝶夫人也不知道会怎么想?”适才恩爱缠绵过,采文的声音还存留着漏*点的沙哑。禹圣焱平躺下来,手臂揽着她趴进自己的怀中,下意识的吻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缓缓探索到她的腹部,轻柔的抚着它,蹭着……“我想要有个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人人称赞的大将军王,此刻却如此的颓丧,只想要挽留住她性命而已…… 采文眼中冲泪,幽幽的问道:“你是想用孩子救我的性命?”沙哑受伤的声音几乎都说不出来了,用自己亲生骨肉救命,她…… “你不是她,你应该是位很好的母亲,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像我……”禹圣焱缓缓勾起她泪糊的小脸,轻轻的吻,落在樱唇之间,“我想留下你。”第一次这么肯定一件事,他想要她陪他这一生,也许还有下一生,可能的话。 第101章危机四伏2 “殿下,皇上下旨让燕军回防庐洲,却未说让您也离开,此事定有内幕……殿下,千万不能轻易答应他。”燕王府的议事堂中,其中马锐先就此事做了提议,其余家臣也有赞同之意。 玉莲笙道:“如今边疆四王离开,驻扎于大禹的护城军以及宫中几千人的御林军,总共兵马不到二十万,而远在各地边防的军队,也不可能立即回大禹,我燕军骁勇善战,且有三十万大军……可皇上竟然准许这些边疆王离开,难道是对燕军的小视,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呢?” “能有什么目的?”毕希佑冷笑一声,“新皇登位不久根基不稳,他岂敢轻易挑衅,故而施一招计策,控制边疆各王世子以作人质,而我们燕王府呢……他可能还未想到更好的阴招对付,所以先拭探咱们,若燕军离开京城那还好说,若不然……” “若不然,他就有话柄可说,对燕军不利!”冷清仁结语道,众人听来确实很有可能,雷龙气道:“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不成,等着人家想了招数对付咱们?”说出这事,几人都又想劝禹圣焱尽快离京,虽然可能会与皇上正面敌对,但总比陷在此处来得强。 禹圣焱沉眼微思,众家臣之意他又岂能看不出…… 毕希佑看出他的迟疑之因,“据宫中里传闻,听说太妃已有许久没有出过宫殿,似乎是生了什么病,皇上也去看过数次,但是太妃都未见他,反而一直以来,是那韩夫人在宫中越来活跃,似乎……这其中,好似透着什么不寻常?” 众家臣暗下神色,原以为太妃会借新皇进行一系例报复,可不想新皇登基后,太妃就再未出现过,所以禹圣焱本要坚定离开的脚步,又一次停滞下来…… 冷清仁道:“殿下,我们只听到,并未看到,太妃如此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谁都拿不准,但是有一点咱们可以肯定,那就是万要防备着再有人对燕王府施以阴招。” 这不免让众人想起韩采文中毒的事,若不是此女痴情,恐是被再次下毒的就是禹圣焱。 寒毒之阴狠,他们都有幸在禹圣焱身上见到过,弄不死人,却急剧摧残人的意志,一次次寒毒侵噬之中,终是避不了气绝身亡的结局,而身体羸弱的韩采文,虽然有他们用内力为她续命,但近来传进她体内的内力却像石沉大海、无影无踪,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大家心有所想,却没有一个人敢在禹圣焱面前说出来。 毕希佑扫了眼众人忧虑的神色,他先道:“焱,至于采文夫人的毒,我会一直跟进,相信它既然出自韩府,那么制造它的人一定知道解决良方。” “皇宫,万不能轻易进去。”这是禹圣焱的提醒,如今新皇正是要抓燕王府巴柄的时候,处处都要小心谨慎,另外,他肯定竟然韩夫人要给他施毒,岂会再留解药给他…… “燕军先行撤离京城,由斐震与斐嵘带军回防庐洲。”禹圣焱终于决定,比起生母颜太皇太妃,他更多在乎于在场出生入死的兄弟。斐氏兄弟立即抱拳接令,同时问道:“那殿下呢,何时起程回庐洲?” 一时间各个都震奋了精神,无不盼望早一点离开京城,虽然此处繁华,但却危机四伏,他们宁愿回到大漠黄沙的边境庐洲。 “在对手最为松懈的时候,就是我们离开京城最好的时机。”皇上希望看到燕军撤离,他便做给他看,而宫中那位生母……一次次的创伤,已慢慢造成如今这无法愈合的伤口,若不是担忧她会报复大禹皇族子示,他……岂会一直留于京城! 而当采文知晓此事时,立即反对的道:“我们不能扔下太妃就离开,她始终是你的母亲呀……”禹圣焱冷然的盯了她一眼,他与颜太妃的过往,韩采文也算是他们的见证者,此时竟然还用一套母子之论困他脚步……因为是她反对,他心中大怒硬生生跃了一个层次,“此事已有定夺,你不得有异意。” 第102章危机四伏3 “此事已有定夺,你不得有异意。”他冷酷的说。采文正要说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虑,但此时下人们奉午膳来了,于是暗耐住心神,心里则计划着要怎么说这句话才能让他接受……也许太妃并非像他们看到的那般冷漠无情。 “夫人,这是您最喜欢吃的蜜枣,请您慢慢享用。”一位长相颇为平凡的丫头突然于她身边出声,采文乍一听这较为熟悉的嗓音,惊讶的睁大眼睛,盯着她许久,而那丫头却无异样,已躬身离了去。 禹圣焱用着膳食,一时默默无声,不过心里已为适才冷漠的言辞有了一丝后悔,毕竟她也是为自己着想……筷子挑起一块清蒸鱼放进了采文的碗里,被适才那丫头引去思虑的采文,蓦然回神。 “你也吃。”她讨好的也给他夹菜,杏眼带笑,蓦的暖化了一室清冷。他从主位移到左侧,与她挨在一起,左手轻轻的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微蹙了下凌眉,“冷么?”才九月天气,采文已身着棉衣皮袄子,但是仍觉得手脚冷,背心寒。 “一点点,也许我们喝点酒会好一点。”她提意的说,笑颜如花,却遮不住小脸的憔悴、樱唇的紫青。小丫头们奉上美酒,为两位主子到满了酒,两人连连对饮数杯,采文不仅不觉得热,反而未暖的酒水,更让她心腹都冰寒起来,她笑说,“看来酒也起不了作用,也不醉人,呵呵……” 一串串苦笑,涩得人心疼不已,禹圣焱放下筷子,伸手就拥起了她,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好一点了吗?”采文含泪,连连的点头,咬着唇儿回道:“有你在,都不冷了,所以你千万不能离开我哦……”伤感微淡,她又想起适才的话题,于是道:“焱,我是在想,每个人做事都会有她的目的,而明明觉得没有常理可言的事,我们做为当事人,是不是应该把它搞清楚,才不会错过或者误会了什么对吗?” “你想说什么……”他揽紧她,一手为她布食,虽然她吃得不多,但是他就想难为她,想让她多吃一点。 采文吃着他喂的菜,小脸一皱,“你给我吃辣椒,嘶……好辣,我要喝水。”双手才往茶盏那里伸,就被男人阻止了,“再吃一个……”他喜欢听她大叫好辣,这样会让他觉得她很有活力,少了适才那种让他揪心的柔弱。 再吃一口,咬都不敢咬,但辣椒过处,留于一口的幸辣感,“好辣,我要喝水……”她再伸手,却被他再阻了回来,她怒,“我要喝水。”他意外的淡笑一眼,又夹给她一只辣椒,她委曲,“焱,我想喝水,辣椒食多了也很伤身。”她找到了保命符,他果然上当,如今最为担心的就是她的身体。 她满心满意的伸手拿茶盏,可是再被他阻了前进的小手,“喝汤。”他说。 “好,我喝……”她委曲极了,当热汤入品,混合着辣椒的幸味时,双眼不尽冒起了水花,“有点烫……” “我给你吹。”待她等着他吹凉汤时,她口中的辣味早都消失了,而适才一心一意想要劝人的话,也被他给打断,一时全感动在他的温柔里,虽然也很霸道,但此时却是温柔的想让人流眼泪。 第103章危机四伏4 这样的男人,她能不为他着想吗!所以这寒毒,她认了,不就是一死吗,她早就领略过死的滋味,除了冷冷的孤寂让她害怕,其外的,她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我是来见王妃的,快给我通传吧。”这时,门外是郁晓蝶在说话,采文听闻,立即就道:“她说有亲戚想要进王府当差,可能今日就要带人进来,我答应了她,帮她看看那远房的表哥是否合适在府里当差。”解释完毕,她就要滑下他的大腿,可是却又被他阻止,禹圣焱眼睛灼着采文,扬声对要进房的郁晓蝶道:“本王在此,出去。” 采文只听到啊一声,似郁晓蝶受到了惊吓,她才要转头去看,下腭却被他勾了回来,亲蜜的吻立即落下,覆盖了她一切犹豫。 直到下午黄昏,禹圣焱才从采文屋里出来,而他吩咐毕希佑第一件事就是,“你立即到府中下人里暗自调查,那琴音很有可能还混在王府里。” 与此同时,韩夫人也猜测道,“琴音深得我精传,肯定易了容貌就躲在我们附近,你二人勿必尽快找到她的所在。” “是,夫人。”画眉与书秀,二人均一身夜行衣。画眉禀道:“自打燕军离开京城,燕王府的明暗岗哨严密了很多,属下潜伏数日都未有办法混进燕王府。”而她们找遍了京城所有地界,却未现琴音踪迹,很有可能琴音是换化了身份一直躲在燕王府。 韩夫人厉责道,“没用,若是琴音早就已经潜进燕王府,你与她相比,果然相差不是一点两点。”画眉听闻,自然生怨不服,“属下从燕王府做采买的下人处打探得知,韩采文中毒后都由内力续命,燕王对她极其宠爱,故而一直冷落两位现任的夫人,相信凭女人的忌妒,韩采文在燕王府肯定不会好过。” “我要的是立即解决燕王,而不是打击一些不相甘的人,难道你们就没有更好的计策了吗?”恨只恨琴音的背叛,若不是她向韩采文讲明一切,韩夫人自人天衣无缝的计划岂会落空,白白失了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于是韩夫人大怒,瞪着两人的目光着阴冷的寒光。 画眉确实没有更好的计划,禹圣焱武功高强,岂是她们正面能够对付的了的,而燕王府严密的布局,凭她的本事确实也潜不进去,故而在怨恨之际,画眉更不平韩夫人只针对她而怒,于是挑衅起书秀,“我已竭尽全力了,你呢,相信一直沉稳的书,定有更好的妙计吧?” 韩夫人也看向书秀,其中却有期望之色,:“既然对付不了燕王,那只能从他的弱点下手。” 画眉双眼立即一亮,“对呀,夫人,我们可以抓住韩采文,再一次威胁燕王,要他自尽当场,方消夫人心头之气。”韩夫人责了她一眼,“肤浅,”转而看向:“你继续说,我只想听最好的点子。” 书秀淡笑的看了眼生恼羞愤的画眉,立即禀来,“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把韩采文诱出王府,若韩采文被我们所控制,进燕王府岂不是简单之极。” “你是说……”韩夫人笑了一声,很阴毒,“不愧为我的手下,此方甚妙,哈哈……” 第104章危机四伏5 “我是她的母亲,想要女儿回娘家,法子可要多少有多少。”韩夫人仍然很自信,总认为人人都在她的控制之中。 画眉却不服得很,也没有看反驳的是谁,直接就道:“韩采文所中之毒正是出自夫人,她岂能再相信夫人,说不定还会借机对付夫人,所以属下看来,夫人应该一直隐在皇宫,以保全自身安……” “啪……”画眉还未说完,韩夫人已大怒的一掌掴了过去,“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反驳我的话,我堂堂韩夫人又岂怕过什么人,在皇宫入住只为陪伴皇上,什么叫做保全自身安危,哼哼……” 恼怒异常的韩夫人这一巴掌可使了全力,至今为止除了那伤她之深的大仇人,让她恨得想要碎尸万断之外,今夜第一次有大开杀戒的冲动。 画眉极惧,“夫人饶命,是属下之过,夫人请饶命……”砰砰大响的磕头声,也熄了不韩夫人眼中怒火,她突然从轮椅中起身,自从进入皇宫后,韩夫人已很久没有再坐轮椅,此异状,画眉早就知晓,但书秀次看见时也只略惊讶片刻,可见书秀的不简单。也正因为如此明显的对比,韩夫人更对画眉恼火和气愤,当初怎么就收了这么个粗劣的徒弟。 “夫人饶命啊……”韩夫人阴深的走近画眉,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却只有一再苛求的份儿,可见对韩夫人恐惧和敬畏。韩夫人眼中的怒火,因她的求饶散得更加肆无忌惮,右手突现黑气缠绕,似乎正集结着莫大的内力,所对付的就是眼前不识实物的画眉。 “咔嚓”一声突然响起,书秀扬剑飞起,“谁在那里……”一时突变,韩夫人不得不一收气势,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画眉留着还有大用,于是袖口一抖,只严肃道:“愣在这里干嘛,还快去帮书秀追人!” ……分割线…… “什么人……”通往燕王府的街道口上,刚出现一抹黑影,街道转弯的角落里,立即有人警声问起,声音娇脆,似乎是个女人。两抹黑影一高一矮,矮小的身影从角落中走出来,高大的黑影一时未动,也未出声,矮小黑影手上立即传出拔剑的声响,随即二话不说,攻击上突然出现在此的高大黑影。 黑暗夜里只听得到刀剑相击的清脆之声,剑光如火花飞扬,数十招对峙下来,矮小的黑影明显有败退之势,高大的黑影执剑不退,反攻击了上来,只听“铮”声脆响,矮小黑影的长剑被挑起飞落一旁,一把明晃的长剑立即执在她的脖子处,胜负已见分晓。 “你该死。”高大的黑影吐出的声音是男人所有,沙哑的嗓音透着莫大的愤怒和仇恨。二人都面罩黑巾,但两人同时都知晓对方身份,矮小的黑影再起女声,“是你,那日在安灵园让你逃脱,不想今日再能碰到你,你来燕王府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你死了,去问阎王吧。”高大的黑影不给她时间脱困,扬剑就要砍下来。突然,凌空驰来两道劝风之声,高大的黑影凌目远去,手中长剑似乎已出了噬血的低吟,正值他要拔剑相向之际,这边的动作却引起了燕王府暗哨的注意。 “什么人在哪里……”有人声响起,紧急时刻,高大的黑影揽起琴音飞身上房,二人暗压身形,稳当的潜伏在当场,而破空飞来的书秀与画眉刚至,燕王府方向已出动大批护卫奔向这里,二人眼看情势不对,立即回身撤去。 “你是李吉。”琴音趁他盯着下面情势,暗以近身搏斗扯掉他的黑巾。李吉,原来是蜀王禹圣极的人。 第105章韩旭文 “你是李吉。”琴音趁他盯着下面街道,暗以近身搏斗扯掉他的黑巾。李吉,原来是蜀王禹圣极的人。燕王府的护卫四处寻查无果,便鱼贯的回了燕王府。而书秀与画眉二人早不知去向,街道一时又恢复了宁静。 静谧的天地间,压迫气氛越浓烈,房屋顶上,琴音右手锁住李吉的脖子,左手被李吉的右手制止,同时那把利箭再一次安在她的脖颈处。 “你是想试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李吉不愠不火的道。 厉来以杀人为生的琴音,岂会被他吓到,反而问起,“你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她们追杀?”而目及所处,她精明的打量着他,突觉他的鬓角有明显的接痕,惊讶道:“你是易容!你到底是什么人?” “似乎,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岂能留下你的性命!” “要我的命可以,可我也要做个明白鬼,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琴音狡猾的道,“把你的人皮面具拿下来,以真面视人。”李吉暗笑两声,“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么琴音姐姐?”稚气的语气,让琴音心跳失常,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你……你是韩旭文,你没有死。” “对,没有死,你们是不是很失望?”话落之际,手刀起落在她的后颈处,琴音立即昏死过去。韩旭文扛起琴音,飞落下来,转而凝视着燕王府,良久……李吉只是他的一个化名,当时从阴山上与母亲摔下山谷之际,本以为死无葬身之地,却有幸被下游河道上打鱼的渔夫所救。 只是母亲……再无踪影,他知道母亲定难活命,当他整理好丧母之痛来到京城时,正遇到蜀王府招兵买马,当时身无分文的他只有一身武艺,以及从韩夫人处偷学来的易容数,所以他换了容颜做了蜀上的属下。 那时,他才听闻韩采文成为了燕王的妾室,也在那时接受禹圣极的任务时,才现原来韩采文就是芽儿。虽知是故人,但他却再难相见,他可以恢复身份,但是却不能,因为他要报仇,他的大仇人就是韩夫人。 是她害死了他的父亲韩老爷,这是母亲凄楚的与幼小的他每晚都会说的话,他与母亲在韩府受尽奚落、污辱、甚至是打骂,她从来不把他们当人看,所以年仅七岁的他得了一场大病之后,就装傻冲愣,因缘际会与一个叫花子学习一身的本事,那便又是另一则故事。于是自从韩府的二少爷一傻,大娘韩夫人才没有坚刻的针对二房……他苦笑,他是用一种极为笨拙的方式保护着母亲。 “可是最终母亲还是死了,死在那女人的计谋之中。”他冷冷的自语,深深的再注视一眼燕王府,那里还住着对他最重要的人,若不是燕王府防卫太严密,那日岂能让那女人再伤害他的芽儿! “所以琴音你该死,但是一刀解决你……我们这么多人因你们而所受的苦难、伤痛、甚至是骨肉分离,又要如何泄……我要报复,报复……”低沉的嗓音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从心底蹿出的仇恨,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威力…… 李吉扛着琴音离开了,但他仍会守在燕王府,在没有报仇之前,他会设法保护他要保护之人,芽儿……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值得他为她付出。 第106章保护她1 王府后院,清风故意绕到议事厅的院落前,前面迎来的正是躲着她许多日子的各位家臣,众人眼见是清风迎来,各个不自觉的低咳几声,其中毕希佑先说起,“各位,这些日了够咱们忙碌的,不如今日我做东,请几位喝个痛快,也解解乏气怎么样?” 马锐干呵呵笑了两声,“好呀,好久没有喝酒了,我这肚子里的酒虫早就犯瘾了,哈哈……走吧,一起都去……”一嗓子喊起,珏莲笙也跟了上来,几人朝清风微一施礼,便先行一步离开。 冷清仁打头,雷龙雷虎随后,三人缓缓走近清风。 “清风……”冷清仁迟疑的叫了她一声,“你别因他们在意,其实他们只是……” “我明白,他们是觉得我小气,怎么也比不得为殿下付出生命的韩采文是吧?”清风竟然淡淡浅笑,显得温和的同时也透着疏离之意。 “清风……”雷龙才开口,清风就打断他的话,“不要再说,我都明白,你们不仅是清风的兄长,更是王爷的谋臣,本就不应该参于王府内部的事,是清风为难了几位哥哥,所以今日特别过来,就是想告诉三位哥哥,不用再躲着清风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绝不会让三位哥哥为难。” 忠义两难全,清风自然明白他们的难处,都是与焱做大事的人,岂能因她只顾破坏焱与他们的兄弟之情。清风淡淡的施一礼,显得客气不少,缓缓的起身后,就带着冬雪回了正房。 才进门,清风横手便扫掉了几上所有物件,一台崭新的青花瓷茶具啪声碎了一地,吓得一屋子的小丫头个个垂头,清风大怒,“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小丫头们哪敢迟疑,一个个跳起脚跑得比兔子还快,清风自嘲大笑起来,“房顶上的冬瓜两面倒,没有一个例外!” 她呜嗯一声落在椅子里,胸腹急剧的喘息着,连续的深呼息,却怎么也不能让胸下压闷减轻几分,反而思起韩采文这招苦肉计,越的恼火,“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是世上最聪明的骗子,骗子……”我一定要找出你的破绽,韩采文,你休想再一次逃脱我的手心。 “冬雪……冬雪,哪里去了,给我把郁晓蝶叫来,快去……”冬雪连连应着,脚不沾地的跑出房门,夫人越来越暴燥,下人们对她无不恐惧,就是连她这个贴身丫头也害怕与她久待,难怪府中下人在传王爷痴情的同时,更说王妃是多么和气的主子,也难怪王爷会这般宠受着王妃……更难怪,清风夫人会一怒不可收拾。 ……分割线…… “这是什么地方?”待琴音舒醒之际,突现她仰躺着,上望又是黑夜苍穹,转而看向身旁的人,“韩旭文,你对我做过什么?”待她问时,只觉全知都酸软无力,难受的只能一点点挪动着身体翻过身. “你不是杀手吗,都是卖命,替我做事,不也一样,当然报酬肯定少不了你的。”韩旭文趴身于一旁,双眼死死盯着下面,似乎正在监视什么,琴音看他动作,也顾不得一再追问,便朝他所望之处看. “吓……这不是北院里吗,你是怎么进来唔……”话未问完,他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气闷在心里差点把她憋死。 他确实想她死,但不是现在。 二人趴在屋顶上,借着黑暗的夜色作遮挡,竟然一次次躲过了燕王府五班一轮的明暗哨岗。琴音压低声音问,“你想要做什么?”在这里潜伏,难道是要对燕王府不利? “收起你那些猜测,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声音突然压了下来,二人同时看到韩采文院里走进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远远看来就是郁晓蝶和一个下人装扮的男子……琴音适才没有听错的话,似乎小丫头才禀过禹圣焱今夜会暗一点回房,那么这两个人…… 第107章保护她2 “好了,她刚刚睡下,肯定是那迷药起了作用.”郁晓蝶先进了房查看一遍,全按照计划进行着,她对那所谓的远房表哥说道:“还不快进去,药性过了可就麻烦了。”那男子却怔在当场,一时没有动,郁晓蝶奇怪的伸头细看,正看他竟然闭着眼睛,才要呼他,脖颈处就被人一个手劈,身子立即瘫软下来。 “现在要怎么办?”琴音问身边人,这两个恶人全被他们撂倒,按这伤势情形,怕是要明天才能清醒。 “阉了混蛋.”阴冷的声音乍起,摄得琴音一个心颤,以为他当真要这么残忍,却见他起步就进了房,琴音一时担忧采文,于是也跟了上去。 房里没有一点光亮,借着习武之人的特有的触觉,他摸到了采文的房间,房里明显有一股迷药异香散出来,韩旭文找到插香的地点,正是窗台上,他熄掉迷香,才反身走近床榻。 “你在干嘛,禹圣焱随时都可能回来,我们也应该离开了。” 韩旭文正要掀帐帘子的手微微一顿,只觉心头空、慌,一股难言的难受从心底漫延出来,他的芽儿已是别人妻,至始至终她都只当他是个不懂世事的痴人吧。 两人先后出了房,韩旭文的脸色尤其的难看,再看到门口倒下来的两个人影时,“如此肮脏的人,岂能由着你们玷污芽儿的清白,混蛋!” 他一手夹一个,飞身躲过重重哨岗,琴音不知他目的,紧随其后,一股轻凌的风声刮过,府里巡查的护卫还当是变天所至。而能瞒过明暗两处哨岗,却不能躲过禹圣焱的眼睛,应该说燕王府的众位家臣与燕王都看到了适才生的一切,只是韩旭文快他们一步出手而已。 禹圣焱从暗处飞身至采文的门口,而随后赶至而来的众家臣一一垂下了头,他们明显感觉到禹圣焱身上所散的寒气徒然冷肃、让人心生寒意……更有一丝愧色,王妃中毒他们无能为力,今日又差点被暗算,甚至府里来了两个异客,他们这批巡逻的手下竟然都未现…… 这时已有属下闪身进院,一身黑衣作扮,凌空疾驰而来,“禀殿下,他们把蝶夫人与那名男子送进了南院中,并且关进了同一个房间,似乎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旁的毕希佑立即道:“焱,王府不能出这等丑事,我立即去阻止。” “站住。”禹圣焱阻止,“她已碰触本王低限,休想再能安身于燕王府。” “但是蝶夫人出自神秘的凤族,凤族与各国都有交情,而大禹正值多事之秋,若因一个女子与凤族交恶,实不是明智之举。”冷清仁解释道。 禹圣焱微眯凌眸,缓缓执向采文的房间,“本王岂会惧他!”若不是那日琴音与韩旭文的相斗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也不会一直注意此二人,而现郁晓蝶的阴毒计划。相信今夜一心等候考查下人的采文,定会遭他们算计。而本就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采文,又要如何接受这场毒计的残忍! 他怒,“明日让清风赶出郁晓蝶,她所犯七出淫俟之罪。” “是。”众臣再无异意,他们也能体会,如今恐是再多顾及也抵不过一个韩采文了。禹圣焱回身朝房中走,低声吩咐道:“此二人严加监视,若未有伤害采文之意,莫要轻易出手,以免打草惊蛇。” “是。”众将再道。 而此时沉重在床上的采文,实不知她正经厉了一场多大的浩劫。禹圣焱宽衣入睡,轻轻的揽进冰凉的小身子,她就像一只小虾米圈在床上,每到夜深他的到来,她才会舒展腿脚,恨不能全身的睡在他的身上,她觉得好冷,连梦中也是冰天雪地、冷风寒冰。 第108章保护3 “冬雪……”冬雪本是听命上街为清风买些脂粉,刚出了府,就听有人喊她,寻声望去,竟见是提着包袱缩成一团、无比颓废、落破的郁晓蝶。冬雪眼见是这个休出燕王府的人,也不多留拔退就跑,郁晓蝶哪知她会转身跑了,滞了滞才跟随追起人,“冬雪,你站住,站住……” “冬雪,我有重要的事要找清风夫人,你快停下来……” “我是冤枉的,是清风,就是她害我的,故意让我找人害韩采文,结果她却讨好韩采文,把我给出卖了,冬雪若你还在乎你家主子的名声,你就站住……” 追了几街几巷,冬雪终于扶着围墙停了下来,她回身极不相信的道:“夫人岂会做这种事,全是你不检点、不安于室,所以才会被王爷休出府,颜面扫地,还竟敢污陷夫人的清白,你这女人可真毒……” 冬雪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接的说话,郁晓蝶全身都快抽筋了,可仍然坚持的走到她跟前,抓住她说,“你让清风来见我,不然我决不会甘愿一个人背这名声,你去告诉她,莫把我逼急了,我凤族为了族中名声,定会维护我的名誉,所以想就这么摆脱我,门儿都没有,我要一个公平对待,我要回燕王府,让她给我想办法,你还不快去……” 冬雪从小跟着清风行走,自然听过传说中的凤族,眼见郁晓不似作假,于是也上了心,略思了一眼,就道:“你在这里等我,我立即找夫人过来,记住不能跟着我。”若是让燕王府的人现,又传到王爷那里,肯定会为清风惹来麻烦,而冬雪更觉得这郁晓蝶才是麻烦中的麻烦,清风夫人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杀了她。”清风听闻冬雪回报,竟然不思考一下,立即作出决定。 冬雪惊吓低头,结舌道:“杀人,有没有这么严重,毕竟她还是……还是我们熟悉的人……” 哼,更是没用之人,何必留她这个隐患在身边。“凤族之说你也听过,她的族人全是使毒很厉害的人物,燕王府大军再强势却不宜与这类对手为敌,而王爷既然休她出府,更不可能如她所想再进燕王府,她以为燕王府是什么地方!” “那要杀……杀人,谁去杀……杀她。” 清风缓缓注视着冬雪,眼中深意让她背皮麻,“夫人饶命,我万不能拿刀杀人,恐会坏你大事呀。” “谁让你去做,江湖上这类人还少吗,你去这个地方找人,拿上一千两银票,此事不是问题。”冬雪颤悠的接下地址和银票,握在手里,手打颤,看着如此冷酷的清风,全身都冷颤了起来。 ……分割线…… “为什么蝶夫人被你休出了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采文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脸颊都窝了下去,眉中渗着黑气,躺在摇椅中的身子也越削瘦,憔悴又赢弱的她,让人看着就好不忍心。 “别说话了,你不要再说话……”他揽着她入怀,大手抚过细长的黑,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好似珍惜着世上最重要宝贝。 可是这个宝贝却要消失了,要离开他…… 第109章保护她4 采文的手轻轻环上他的腰,点点的痛一滴滴落进心里,这两日下来,她的身体越见不好,他们连连输进内力,也没有一点作用,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内力,对她根本没有一点帮助,毕希佑还打趣的过,采文体内功力恐已有五六十年的功底,在江湖上也算高手中的高手。 可采文除了冷还是冷,根本没有传说中的身轻如燕,自己所中之毒也无丝毫缓解,所以她都放弃了,只是禹圣焱一直坚持,坚持每天给她输送内力,她知道他会很辛苦,她憔悴的同时,他也清瘦了下来,同样让她好不心疼。 可是怎么办,老天好似真不给她时间了,她这会又要晕厥了,好晕、好沉重,无边的黑暗再次吞噬了她。 “采文……”本王不让你死,他反复的再输内力给她,必需让她撑下去。 与此同时,藏于房顶上的韩旭文也同时唤道:“芽儿……”我不会让你死,一有办法救你。 “你要去哪里?”琴音飞身追上他,“不要跟着我。”一抹幻影疾闪过,琴音哪里能让他躲掉,“我中了你施的毒,每月必需服下解药才能续命,我岂能放过你。” “要解药,拿去.”空中立即飞来一物,琴间二指相夹,稳稳的接到那颗药丸。随即服了下去,却又拔身再追,二人飞过几重房顶,正朝琴音最为熟悉的方向前进,“你去韩府做什么?”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韩家有一颗世间罕见的百瓣金莲,那东西若是习武之人食用,一片花瓣就能增加十年内力,百片的话就是一百年的功力……” “你想用那个救她,可是能够吗?” “能不能我不知道,但是如今了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如若她闯不过这一关,第一个为她陪葬的就是你。” ……分割线…… “废物,府里三番四次有人进来,你二人竟然连对方是谁也不知道。”韩夫人听闻金莲被盗,而充忙回府,雷霆大怒的她,狠不能将眼前二人碎尸万断。 :“属下失职,夫人责罚。”画眉也不敢为自己辩解,“求夫人开恩,给我们一点时间,肯定能查出是何人所为。” “等到你们去查?哼,如今我还能寄于你们做事吗?”韩夫人走到二人跟前,那右手上的内力一直在翻滚,威胁之意非常明显。画眉早骇的不能动弹,真真的跪在当场,而书秀尽力为自救思索……“夫人,此人闯进韩府,似来去无阻,看来不是内鬼所为,就是极其了解韩府的人。”琴音,会是你吗?你又在哪里…… 又是夜里,采文刚从议事房送完点心回来。最近,禹圣焱极各位家臣都在商议撤出京城的计划,眼看就要离开了,采文又觉自己时日无多,只想着能为禹圣焱做点什么,不自觉的就想起宫里的太妃娘娘。 采文想今夜无论如何也要与禹圣焱说通此事,怎么都要给他们母子一次机会……突然一个拉扯,采文来不及呼救,已被扯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很奇异……她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即叫出来。 而曲折的小径上早没了随侍的丫头,她此时被人拥在一丛樟树林下,这里是通往北院的必经通道,而另一面就是议事房,此时禹圣焱与家臣们都还在那里,若她叫起来的话…… “别出声。”来人似警告、似提醒的说,采文才一抬头,张嘴欲问他是何人,不料一片什么时候东西入了口腔,不待她吐出来,只觉下腭上被人一掐,东西就滑进了食道。 此时采文才真正的害怕,他给她吃了什么……毒药?好多念头闪过的时候,她已被喂了好多片,一直不能合拢的嘴,僵硬的疼,采文手上、脚上才一动,却似有另一人从身后点了她一下,她不能动作的同时,再一次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你做什么?” “当然是救她,难道你想引来燕王的注意?” 韩旭文不屑道:“别忘了她是因谁中的毒,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错误,总有一天我要你与你的同伙,都拿命来补偿。” “有这说话的时间,何不帮她运功一周天,看能不能解毒……” 第110章又一次失望 “怎么样,她的身子有没有好转的际象?”待韩旭文与琴音把韩采文送回房后,尾随二人身后的禹圣焱才出现。此时毕希佑正在为采文探脉,希望那传说中的“百瓣金莲”真能有用。 毕希佑锁着眉,微眯着眼细细的纳脉,良久之后才睁眼,他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对禹圣焱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王妃食了金莲后身子并无起色,也未有败象,就似我们输进她体内的内力一样,完全没有什么作用……” 禹圣焱微微软下心神,与毕希佑换了位置,他坐到床沿上,轻轻的为她抚了抚头……众家臣无不叹息一声,这传说中能增长内力的金连是百年难见的珍品,通常会生在人杰地灵的山谷中,是集天地之灵气蕴育而生,不仅有此功能,而且对强身健体也非常有益。 可是对于中毒的韩采文却一点用处也没有,让他们,特别是燕王空欢喜一场,还以为那韩旭文当真能救王妃,故而一直没有惊动他,如今看来,唉…… “重新布置府中防卫格局,若再让什么人偷进王府,军法处置!” “是,殿下。”众人惊一跳,请了那么多大夫看王妃的病都没有用,如今连韩家人也救不了,也难免王爷会生怒。 ……分割线…… “禀夫人,按你的意思,属下在燕王府附近潜伏两日果然现琴音的踪迹,不过与她一起的人……”书秀迟疑未说,是画眉接口道:“那人竟然是韩旭文,他没有死,还与琴音勾结,不知道是在计划什么事?” 韩夫人不免也惊诧,“是他……”习惯性的内力再聚集在右掌上,缠绕的内劲透着黑气。画眉精光一闪,“夫人,不如属下把他们抓回来,任你处置。” 韩夫人冷笑一声,转而问起书秀,“你如何看待韩府的叛徒?”书秀被问,心下一抖,“琴音叛变,全由夫人处置,而那韩旭文……他又是为何与夫人你作对?”书秀唯恐会祸及到自己,故而把话题故意扯到韩旭文头上。 “他?”韩夫人一手捂了捂似要头痛作的额头,冷狠的道:“他和他那没用的爹一样,都应该死!”只听咔嚓一声,椅子的扶手竟然应声而碎,韩夫人缓缓起身,不知为何,右手掌竟抓着胸口,作痛苦状。 “夫人?”画眉似担忧着她,刚起声,韩夫人狞笑转身,“你二人若胆敢背叛我,定叫你们受尽折磨,应该知道我手中的毒是怎么个厉害吧,明白就小心行事,要清楚记得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是,夫人。”二人猛得垂下头,心惧更胜。她们都听说过韩老爷是病死的,但是看韩夫人如此神情,大概也猜到这病……怕多半也是被毒所侵。韩夫人手段狠毒,天下绝无仅有。但却因她的救助,琴棋书画这几个孤儿当年才能免去饿死的命运,但是如今成为一个杀人工具,书秀时不时都会想,若早知道如今,当初肯定不会向韩夫人伸出手…… 棋幻因对禹圣极付出真心而枉死,琴音因不甘再被夫人控制而倒戈,如今就剩下她与画眉,恐是只有偏激的画眉才会认为夫人这种控制是“重视”。 韩夫人最后给她们一人一条绣巾,书秀麻木的接过来,如今只要看到这物,她的心不会恐惧,却是木然和凄凉,不知又是谁会死于她们之手,不知又是谁再难躲过夫人的算计。 而另一方,韩旭文与琴音也现连日来有人跟踪,故而暗耐了几日,今日才又出,他们本是要来看韩采文的伤势,却不想今日才近燕王府百米远的地方,已然引起府中护卫注意,二人想方设法许久,终难以再进王府。 “难道他们现了什么,还是说芽儿有事……”韩旭文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正在此时,琴音现清风夫人的侍女冬雪慌张的出府,“想要打探到她的情况,不一定要进王府,跟我来。” 第111章中规中矩 韩夫人以自己想念女儿的名义,说要采文回韩府一趟。禹圣焱本要趁机抓韩夫人索要解药,却被韩采文阻止,“去了也会无功而返,若与她交恶了,她到皇上那儿说些什么,那燕王府岂不又要因我拖累。” “那你也不能回去。”禹圣焱不用想,也感觉得到韩夫人定又是有什么目的,才要采文回去一趟。只是如今韩夫人背靠皇帝作势,燕王府却不好与皇帝正面冲突,如今又正要找借口回庐洲,实在不适合与之交恶。 “焱,我想……我想再见一见太妃……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他一听就脸一沉,采文急声解释说,“我不是拿母子如何如何来难为你,只是有一件事,一直未对你说……”采文头枕着他的肩膀,便幽幽的回忆起那日宫变,她手中突然出现的纸条,以及那一行字迹。 二人坐在采文让搭建的凉棚里,虽然快至冬季了,但盘缠在棚上的常青蔓藤却碧绿喜人,坐于凉棚之下,眸子所及之处全是一眼绿意,似乎寓意着生的迹象,所以自觉时日不多的采文,更喜欢呆在这里。 “我觉和很有可能是太妃给的,她既然说要我们赶快离开,没有道理又是什么计谋吧?”其实她也担心,若是太妃真有什么阴谋,那她岂不是害了禹圣焱,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事跟他挑明了,看他是如何想法。 禹圣焱想都未想,冷声就回,“她是什么……再不重要。” 这是何意?采文能体会他的心在凉,可就是能够体会他曾经因母亲所受的痛苦,而今就更加希望这一切当真只是误会,期望着上天能给他与太妃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在她有生之年能够为她爱的男人做一点事,若是有一天她离开了,她好希望还有什么是能安慰这个冰冷、却又温情脉脉的男人,她只想给他温暖和希望…… 于是有这种心态存在,采文过的每一天都好用心,以前不爱交际的她,如今也喜欢与下人或者是家臣的几位夫人说说笑笑,并不是存在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相处而已,并不是要所有人都记住她,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体会人生而已。 每夜的拥抱缠绵,她都是如此珍惜,如此用心的去爱……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刚才还和禹圣焱在凉棚里说话……难道她又晕厥了过去?采文苦笑一声,又立即深呼息一口,把一切难受、心痛、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极情绪,全部像她手中的药书一样翻过去。 其实如今看着这些药书时……她不禁好笑一声,当年韩宇文只教过她习字,哪里懂得什么药理,上世也是平凡的上班族,生病就只知往医院跑,连药店她都很少过去,那种莫名的坚持一直延续到现在。 所以看到的,能治什么什么病的药材或偏方,她也只当是解闷罢了,绝不允许自己私自动手为人看病,唯恐鲜活的生命因她的失误而有所损失,其实想来,她当真是个中规中矩的人。 “谁……”这时她的房门被人推了开,也没有听到丫头的声音,于是韩采文就问了一声,待她刚走至厅堂时,被进来的几人惊得,一时滞在当场。 第112章当今局势 燕王府议事堂里,禹圣焱今日呈上回庐洲守护边防的奏章,新皇并没有立即批准,用将至年关以作借口,说是希望禹圣焱留于京城,君臣同乐、共庆除夕佳节。 毕希佑道:“焱,他不让咱们名正言顺的离开,那我们就强行离京,凭庐洲八十万燕军驻守,想他也不敢真的阻止上来。”冷清仁也点头称是,“斐嵘与斐震均领大军回到庐洲,传信说正在加紧布防,以防新皇突然变节,对燕王府不利。” 要论当今势力,当属禹圣焱的势力最为宠大,八十万大军驻扎于西北大营,边境确实只是弹丸之地,但是境外近千里大草原的区域,早属于燕王的统治辖区,只是这块地方并未上告朝廷。 应该说边疆四位封王连年都有扩展自己的势力,东王拥军六十万,南王拥军五十几万,西王与北王各拥军三十多万,而上报朝廷的却只是那原有的封地而已。其实各王早就各成一系,大禹皇帝居中执政,论到实质上的权限,与几王只险险相较略胜一筹。 大禹皇朝号称有百万雄师,但因先皇权限被蜀王架空,故而分至各方管辖区的四路将军,也有各行其政的趋势,朝廷下达的命令,他们确实会依令行使,但论到对大禹皇室的忠心程度,怕是更忠于他们自己中饱私囊,这与历史原因脱不了关系,禹圣麟刚继位不久,想要一统大禹天下,肯定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 禹圣焱沉敛眉眼,“今日十月十五,月圆时期一过,初步定在十月底离开京城,而在这之前,先以借口送女眷回庐洲,此事由毕希佑与冷清仁督促办理。” “是,属下领命。”二人立即抱拳领命。 禹圣焱又道:“雷龙、雷虎继续监视皇宫内外,收集消息的任务暂时由你们去做。”二人也领命。禹圣焱转而对马锐道:“你先行一步回庐洲,沿路经过西王与北王管辖区时,与关卡的守城将军通通气,以免我们回去时受阻。” “是,殿下,属下连夜就出。” 最后,禹圣焱对上毕希佑,“在这所剩无几的时间里,我要你翻遍京城每个角落,尽量找到所有能解毒的珍稀药材。”京城药材丰富,但在边境庐洲却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若采文的身子当真有万一…… 正在大家期盼着回庐洲这高兴的时刻,不想十六早上,王府看守大门的门房刚开府门,就现地上躺着什么东西,用写有字迹的白布裹着,两个门房好奇之下伸手揭开. “啊……死人,死人啦,快来人呀,死人啦……” 采文正与几位家臣的夫人学刺绣,本不爱与她们深交的陌紫菊也被她留了下来,如今怀孕四个月的她,全身的都散着母爱的光辉,而夏落梅也有三个月了,两个并不擅言辞的女人,走到了一起,竟然一时间有说不完的话。 就在采文又羡慕又难受的时候,外面的下人来报,“禀王妃,今日早上在府门外现了一俱尸体,经过查看竟然是被赶出府的蝶夫人……此时,清风夫人请您立即去一趟正房……” 第113章闹出人命1 采文听闻下人的禀报,并不像有各位夫人那般表现得很震惊,反而是听闻清风找她过去……双眼倏得露出奇异的光芒。 “你知道什么?”陌紫菊也受惊吓,毕竟那蝶夫人再可恶,那也罪不至死,再说往日大家还有一起过日子,怎么这说死就死了呢? 采文淡淡含笑,“走吧,过去你就知道了。” 郁晓蝶死了,还死在燕王府的大门口,包裹她的白布上是她留下的遗言……她是自杀而死,而自杀的原因是她不仅犯了七出之条,而且还耍尽手段……她自己招供,那从她屋里搜出来的男人,原本是想要陷害韩采文,可不想自食恶果,被韩采文拿来对付自己……事实讲完,就是她的忏悔和不甘。 “……我是忌妒你,非常的忌妒,你的出生比不得府里任何一位夫人,而你浑身都是嫌疑,却备受王爷宠爱。我跟随王爷多年,却是有名无实,我百般哀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却假意迎合,实际想尽龌龊的方法破坏……是我笨,以为可以算计得过你,却没有想到把自己的前途送进了棺材……韩采文,我告诉你,我去死,我去做厉鬼,每日每夜都要纠缠你,是你害了我,是你……” 是冬雪念出白布上的遗书,她的声音哀怨凄惨,在府中上下人听了,还以她是郁晓蝶的鬼魂上了身,惊吓了一众人。 尸体已被下人抬到正房的院子里放着,院门内外全是异常安静的下人,在冬雪念完郁晓蝶的遗书时,现场除了惊骇声起伏,便更加的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清风缓缓走上来,轻手拿起白布再盖上烧焦的女尸,“你是何必呢,竟然去**……”她呜咽一声,似再也受不了,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站起来时颤了两颤,似承受不住郁晓蝶自杀的打击,脸色也死白,冬雪瞧见立即就去扶住了她。 “夫人你节哀呀,蝶夫人在天之临也不想看到你为她而伤心,若是知道死后还有夫人你的哀悼,肯定也会含笑九泉了,呜呜……”一人哭了起来,接着就感染了一片人,他们都觉蝶夫人罪不至死,又想着她除了平日刻薄坚酸一点,其实也还是个不错的主子。 往往人们都会轻易原谅那些不在的人,而留下的人,当然是给他们误解和责备的。采文见众人那不赞同的眼神,又气、又委曲,但人之长情,她也没有必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清风就说,“王妃,妹妹她来自凤族,如今这死得不明不白……呃,也不应该这么说,她是自杀而死,是无颜而活于世上,但是若就用这种借口说于凤族人听,他们岂有不怀疑的,说不定还会对王府不利呀……王妃,我们应该建意王爷早做准备呀。” 众人才听蝶夫人的出处,无不被那阴狠毒辣的凤族传闻所摄,于是更多、更明显的责怪之意全对上了采文……虽然那是王妃,但此时在他们眼里却太没有王妃的气度,若是当初更恰当的处理蝶夫人的事,或者劝解王爷莫要休弃蝶夫人,反正人家也没有对她构成多大的威胁不是,王妃何苦非要逼走蝶夫人,以达到斩草除根的目前的呢! “清风,我想大家都看到她是怎么回事,蝶夫人所犯之事没有一条是我们捏造,相信只要诚心诚意向凤族解释的话,应该能够让他们听得进去。”采文淡淡的说,与陌此紫菊立在一起,还小声的提醒着她,“你怀着孩子了,别挨得这么近,对孩子不好。” 清风心念极转,斟酌着又难受的开口,“可是我更担心王妃你呀,你看她这遗书全是指责王妃,若是被凤族知晓,定会要为她抱不平,小心会对您不利呀……我看,不如就由我陪王妃走一趟,先向他们陪个罪,那么这事说不定有转机,对王妃对燕王府都是最好的结局。” 第114章闹出人命2 采文与陌紫菊退后了好几步,又听清风这么说,陌紫菊就直言快语,冷着脸说,“清风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怎么都在说是王妃之过呢?”别怪她有这种感觉,而是清风就是给人这么一种感觉,故意引导下人们也这么看韩采文。 这时,闻信从朝堂上紧急赶回来的禹圣焱刚至门口,就听清风的侍女冬雪说话,“我们是下人不能说主子的是非,可是如今这府里死了人,心头有几句实话,却也是不吐不快……清风夫人不是都在为王妃和王府着想吗,此时能想到这一层的又有几人,蝶夫人是自杀,但关系到凤族与王府的长久关系,我觉得夫人向王妃的建议一点也没错,毕竟……”冬雪似很坚难的看了眼采文,眉眼一锁干脆的大声说,“毕意不是王妃的话,蝶夫人又岂会被休出府,更不可能自杀,要说这死……王妃才是见接的杀人凶手!” “王……王爷,”冬雪刚说完,嘴巴还未闭上,就看到院口上冷若寒霜的禹圣焱。于是立即跪了下来,看来更像是被惊吓到了,趴在地上的身子都在打颤。 禹圣焱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地奴仆,适才就是他们围着采文寻事!此时他的眉眼跳了几下,冷冷的开口,“下去。” 众人如获大赦一般,全躬着身退出正院。而清风就责起丫头,“你这蹄子几日不教训你,说话就越显得没有分寸,王妃做什么也是你能责备的吗,还不下去自行掌嘴!” “是,夫人。”冬雪声音都在打颤,又朝禹圣焱与韩采文的方向磕了一头,这才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你也是听到府里出事,所以才急着回来的吧,不过你放心,这里我马上让人处理了。”清风迎向禹圣焱说着,禹圣焱挑开了那白布细观察了眼尸体,又对上那白布上的遗书滞了片刻。 清风像似会意的道:“这都是她的不甘心,可死都死了,还找王妃的晦气,死得可真应该得很。”禹圣焱一时观着那尸体未语,于是清风又说,“但是王府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毕竟府里人多口杂,主子们若有了什么差尺,立即会流言满天飞,这在外人听了会怎么看燕王府,不过这事还是早一点解决,不然……”她扫了眼静立一旁的韩采文,“不然还当真任人撮王妃的脊梁骨,说她不够气度,忌妒成灾,逼死小妾么?” 她轻咳一声,立起了身,安静的垂着头,禹圣焱听她这话,也不免多看了她一眼,眼锋闪着精光,很快消失。 而采文身边的陌紫菊再要说话,采文却一把拉住了她,只对禹圣焱说,“焱,若需要我去解释的话,我非常愿意,只要对您和燕王府有益都好,”她也看眼清风,淡笑眼说,“当然最重要的是清风夫人觉得好,那就更好!”莫怪她不够大度,谁让她爱上了呢,就是即将要死的这一刻,她也大度不起来。 禹圣焱对随行的毕希佑说,“找仵作来验尸,我要知道她究竟怎么死的。” “是。”毕希佑离开的时候多看了清风夫人一眼,这让清风夫人心下一惊,难道……一急一燥之下,清风突然扬声说:“王妃,你千万莫把她的遗言留在心上,人死了就像灰尘、飞灰烟灭,何来的鬼魂之说,呵呵……” 清风向禹圣焱缓缓施了礼,便信步而去。而采文走向禹圣焱,笑着说,“走吧,我去给你引荐几个人,相信你此时应该最想弄清这件事吧。”昨日他们来找她,让她想不到的是,原以为清风会如何针对她,不想她也会看情势,只敢让冬雪胡乱嚷几句而已。 而竖日,禹圣焱便下了一个更让府里下人们误会的命令,让清风夫人到清风庵斋戒数日,为府里亡故的蝶夫人渡亡魂。清风面对这般看似很平的对待,竟然无异意的领命当日就出,而接下来,毕希佑借着各种原因,辞去了许多燕王府的下人。 第115章又出状况1 燕王府有什么动静,京城立即就热闹的议论起来,人人都说燕王为了宠妃,驱逐了府中所有的夫人,更为了宠妃的名声,无故解雇府中下人,就为搏宠妃的温婉一笑,人见人怕的“冷面杀神”竟然变成一个女子痴迷疯狂的男人。 于是宠妃之称一变,京城百姓间都开始称韩采文为,妖妃。 妖妃据有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只有这样才有让英雄倾心的本钱。娇妃心狠毒辣,府中夫人一个个被她挖心掏肺,残的残、死的死,唯有那个跟随大将军王最久的夫人,最后也落得个盾入了空门的下场。妖妃侍宠而娇,只因看不顺眼,把府里闹得鸡飞狗跳,奴仆一批批全被她折磨的自愿离去了,而且妖妃极其残忍,所以没有人再敢到燕王府去做帮佣。 仅仅半月时间,燕王府妖妃的传言满天飞,而燕王府的下人也走得七零八落,府里到底还剩下多少人,没有人知道,不过大将军王还会每日按时去早朝,下朝立即就回燕王府,大家都说禹圣焱被妖妃迷惑得痴了,没有韩采文他就活不了。 采文听毕希佑说起有关她的传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天呀,我当真成了红颜祸水了,怎么办,我出去要不要化个妆,免得被京城的人围攻呀,呵呵……”因为大笑,苍白病颜的小脸微微泛着红晕,活气不少。 禹圣焱走进房间,第一个看的是毕希佑,“收拾好了?”有丝责备,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逗得咯咯直笑,冷冻的冰眸渐渐焚起了大火正在然烧。 毕希佑弱一眼,充满调侃的给采文眨了个眼睛,“妖妃娘娘,一切准备就绪,就请您移驾吧。”他还夸张的躬身作请,不意外的又逗笑了采文,“你可真宝,相信紫菊跟了你,定是天天都乐呵呵的吧。” “她呀,总是冷着个脸,才没有妖妃……”一句未了,全被禹圣焱准眼给钉个飞颤。毕希佑搞笑的眉眼一整,立即禀道:“焱,府中下人全部遣散干净,而且有王妃那名垢作为遮掩,相信还不会被人立即怀疑什么,而你交待的事物我也办妥,那些难得的药材全由清仁和清风夫人先行携带,而今就等雷龙与雷虎探信回来,咱们立即就可以启程回庐洲了,呵呵……” 采文也不禁被他的喜悦所感染,今夜他们就计划着回庐洲,一个所爱男人的家,她相信……若是身体允许的话,她会与禹圣焱过得很幸福的。看着她充满期盼的目光,禹圣焱清寒的目光也软了软,幽幽的黑眸清澈无波,只有心爱人美丽的倩影印在上面。 毕希佑本来是想给他二人一个独处的机会,毕竟他们立即要面临另一种未来了,却不想才走出房为他们关上门,就看雷龙与雷虎气喘吁吁的跑了来,“王爷在哪里,宫里出了状况……” 颜太皇太妃突然今夜下旨,关心起被她一直遗忘了般的燕王府,说是燕王府最近常出事,又死了人,而京城里的传闻也盛是不好,大有一种要教导儿媳妇的意思。 本来她的旨意是要韩采文进宫,让宫里的嬷嬷们对采文进行教导,却不想禹圣焱立即就驳了她的面子,于是当夜颜太皇太妃又下一道旨意,既然儿子维护着媳妇,她这个娘亲也不好再过问什么,不过为燕王府祈祈福,那却是王妃应该做的事,于是提议要韩采文陪她去清风庵拜神,顺便也接清风夫人归来,以此来平息京城里这些关于韩采文不好的传言。 当夜太妃就派了近侍书秀守在燕王府,说是太妃又担心韩采文的身体,赐给她的贴身近侍,这会儿书秀就在韩采文的房里了……经过毕希佑的迅恢复,本来打包要离去的屋子,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韩采文暂压了心头的慌乱,好言几句先打了书秀去休息。夜里的时候,她躺在禹圣焱的怀里,这不安的心才稍稍平缓下来。“焱,我一直在劝你与太妃再见一次面,可是你却怎么也不愿意,如今太妃阻了我们离开,我想趁此机会与她实言实语谈一回,若真有什么误会……” 第116章又出状况2 “我不会允许你与她单独相处。” “可是太妃是名正言顺,若我不去……咱们的计划怕会被人识破,其实这都不重要,大不了与皇上一拍两散……但我想的是趁此机会,真正的了解太妃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若有误会,我就想帮你们澄清,若不是……” “她会伤害你。” “可我不是有你吗,你会保护我的对吧。”采文俏皮的向他眨眨眼睛,“有你在,我就是安全的,我相信你。”更爱着你,所以想要为你做些什么,这是我一直的心愿。 禹圣焱轻轻搂着她,她才抬起小脑袋要说话,大手就摁着她再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 “做什么?”才问,他粗糙的手指就摸上她的眼睛,轻轻抚住它们盖了下来,同时他也闭上眼睛,宁静的时候,就是思考最事情佳的时刻。 燕王府要离开京城,这件事不可能会完全保密,今夜之事只能说明一点,他们的计划,已被人窥视。而太妃连夜下两道旨,一是还未有办法阻止他们,用此法困他们一时。二是……如采文件所说太妃果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要采文进宫?……去清风庵?可能是要传递什么信息,毕竟她已借采文件传过一次奇怪的消息。 时至今日,他也明白就算当时他们就走,并不会有什么人能拦住他们,所以对于采文的怀疑,他也放在心上,而如今……要走,只能强行、大动干戈,势必要再寻良机离开。要留,唯恐有变,采文件此行很可能会有危险……然,那是亲生母亲,做儿子总有那一份期盼…… 所以,他处在两难境地,一面是母亲,一面是心爱的女人,他的选择……很坚难。 “焱,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像好了很多……”采文温柔的声音,立即打断了他的沉思,乍听她身体感觉不错,一抹欣喜立即挂在他的唇边,“那就好。” “我有一副好身体,更有一副好心态,而且还有他们在身边帮我,所以……” “不准。”禹圣焱断道:“你的身体刚有起色不益再出状况,你对清风的处理,我很满意,毕竟她跟了我这么多年,但那皆因你相信我,而并非心态良好便觉得世间一切美好,邪恶的人、事岂会不影响到你,所以你万不能做傻事,明日之事我自有定压,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可是……” “没有可是,”禹圣焱声音突然一粗,“特别是那韩旭文与琴音,本王已严密监察王府,他们竟然还能易装潜进来,对他们这种偷越行为,我非常不赞同,清风的事已有结果,他们既然离开了,你就莫再去招惹他们。” 让他不愉的是这次韩旭文又快一步解救了采文。当日冬雪请杀手并不知身后跟着人,待杀手找到郁晓蝶时,二人立即联手救了郁晓蝶,并且扮着杀手趁向冬雪索要佣金时,套出了话,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买凶杀人的是清风夫人。 故而再易装潜进王府,把这件事通知给韩采文件知道,故而采文件向禹圣焱引荐二人时,真相已然大白。只是禹圣焱早对二人有成见,没待韩旭文与采文叙旧,就打二人离开,当时韩旭文又因采文的真实身份,一时也没敢直接认芽儿,两人充充见一面,临走时,韩旭文告诉过采文,若她有事,他第一个为她两肋插刀。 而这种承诺更让禹圣焱突生疑惑,这二人当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吗?他们给他的感觉很不像,反而更像是…… 第117章庵堂惊魂1 但韩采文件也是一个执着之人,明白禹圣焱两难的处境,她毅然决然的坚持非上清风庵不可。韩采文是当着书秀面前所说,故而禹圣焱并没反对的余地。只是暗中跟随采文的黑衣卫可不少,而且是毕希佑亲自领队,于此,禹圣焱也稍显安心按时去上早朝。 他与毕希佑已经做出决定,十一月第一天,也就是今天晚上,禹圣焱带领所有余留在燕王府的人全部撤回庐洲。 ……分割线…… “太妃娘娘……”清风庵的庵堂前,案上供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这时韩采文与一身华贵的颜太皇太妃双双跪在当场,房门已被掩上,太妃口中一直念念有词,满以为她会先说些什么,等了片刻也没有异样,于是韩采文便先唤了声她。 四周一望也没见到什么人,以为就是安全的了,这就太小看韩采文……所以太妃一时没有说话,肯定是还有什么顾及。其实此时,韩采文已把韩夫人当作头号大阴谋家,不为别的,这书秀、画眉,还有是琴音全出自韩府,这很难不让人怀疑点什么。 一等再等,一再提示着太妃,但是她就是不理睬采文,这不免让采文心生疑惑,难道当日是她弄错了,那纸条…… “你为什么不叫他走,为什么……”颜太妃突然难,惊得采文回过神。颜太妃依然那般雍容华贵、尽展皇家贵妇的威仪,但是狭长的眸子中却剧烈慌作一团,就连那丰润的嘴唇也抖擞了起来。 “我不是让他离开吗,你为何不劝他走,为什么……”太妃扼制住采文的双臂,急剧疯狂的喊了起来,采文被自己料中的事而兴奋起来,并未看到太妃神情中的异样。 “你还是在乎他的对不对,你是担心他,所以对叫我提醒他离开的对不对……”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同时有一个阴恻的声音响起,“对,你说的很正确,她是在乎着儿子、关心、担心他,二十几年了,她就活着这种有儿子不能相聚的痛苦之中,哈哈……” 进房的是韩夫人,以及她左右的画眉和书秀。采文对韩夫人能自立行走稍稍诧异了一下,已觉她们的到来是来者不善,于是扶着抖得如秋风扫落叶的太妃暗暗的退后。 太妃手上颤动的指向韩夫人,“是你,是你这个魔鬼毁了我的儿子,毁了我的一生,你这魔鬼立即就去死……”苏沫不察之际,太妃突然冲上前去,可人还会到达韩夫人身边,已被画眉凌起一脚蹄昏死在地。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采文立即去扶颜太皇太妃,可是如何呼着她,她也没有要醒的意思。“画眉,你竟敢对太妃不敬!” 画眉却只嗤笑了一声,“芽儿,几日不见,你是认不得你的主子了不成,别忘了没有夫人当年救你,你早就被人牙子卖了,又怎么可能再享受今天的荣华富贵,呵呵……”阴恻恻的冷笑漫延在整个庵堂里,采文只觉背脊一片麻,此时已然确定了什么,眼中闪过恍然大悟。 “夫人,你是想要我做什么?”她是什么儿媳、女儿……呵呵,她不过是与画眉她们无二的工具而已,只是她从未对韩夫人付出过期望,所以在这一刻她很冷静,并不失望。 韩夫人阴寒低沉的声音响起,“识实物为俊杰,相信你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而我对你的恩典你不必记挂在心里,更不用感激我,不过……你对宇文的承诺必需遵守信用,不然我立即送你去见宇文,让你亲自对他道歉,说你不能为他去报仇……” 第118章庵堂惊魂2 “报仇?报什么仇?”阴山上…宇文死了……蜀王故意害他们的,而焱似乎也有点关系,可现在蜀王死了,那么…… 采文大骇了一眼,一步步退了回去,她拔腿就要冲出去,可是守在门口的书秀挡住了去路,张嘴正要喊的时候,却被书秀快一步点了哑穴。 画眉此时说话,绝了韩采文所有希望,“你不用再期望有人能够救你,因为跟着你的那群野狗在听闻他们的主人出事后纷纷离开了,留下几个软脚虾又岂是我的对手……所以了,而你今天必须给夫人一个答案,到底是…报仇还是不?” 画眉逼近韩采文,她眉眼都是冷意,执长剑的手握了又握,似乎随时都会向韩采文拔出来。采文一退再退,心下胆寒,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她退至颜太皇太妃跟前,此时更证明太妃确实有隐情,韩夫人不是太妃的属下,而是被韩夫人控制…… 采文虽然瘦弱,但是仍旧吃力的扶起太妃靠着自己,她眼睛看着别处,为保她二人性命,她斟酌的回话,“报仇……我当然要为宇文报报仇,那你们把我送回燕王府,要怎么做,你们告诉我,我一定依计行事。” 画眉冷笑一声,突然拔剑出来,锋利的剑尖挑起了韩采文一的下腭,“当咱们是孩子吗,你这样子也能取信我们,哈哈……”韩夫人阴冷的目光撇向一边,突然伸手一挥,不仅是画眉拔剑临近,就连书秀也围困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杀了我?”采文恐惧的说,那明晃的剑刃看着好不吓人,她扶着太妃又吃力得很,退无可退,便心一横,眼一闭,“杀吧,你们杀了我吧!” 正在她以为万死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两声正在呼唤她。 “采文……采文……” “芽儿……芽儿我来救你……”一冷一温,两抹最为熟悉的男音,采文正欣慰的笑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画眉那眼中的盛气的阴鸷以及怪易的灼热…… 哐啷一声,庵堂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踢了开,运功冲进庵里是一白一黑两抹身影。 禹圣焱凌厉的盯着颜太皇太妃,拔身先拥住了站立一旁的韩采文,而书秀成保护之姿护在太妃跟前,两方已成对立之势。 “你假传消息,让我的人全部离开,到底是何目的,难道想对采文不利?”禹圣焱铁臂捆着韩采文的腰际,凌眸直刹进颜太皇太妃阴沉的双眼。 颜太妃冷笑,“没想到我儿也有为一介女子痴狂如醉的时候,看来京城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全都属实。”而正说话的时候,颜太妃已与书秀成包围之势对上禹圣焱,同时冲进庵堂的韩旭文已恢复其本来面貌,他选择对上书秀,露出一丝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琴棋书画四婢都是韩夫人的近身,更是她的暗中培养的杀手,怎么会单就是为执行韩夫人的命令而来? “动手!”不待他们怀疑什么,颜太皇太妃已出命令,书秀动手的同时,不想禹圣焱怀中的韩采文也拔出袖中匕,在禹圣焱不信、震惊的怔愣中,那匕没一丝迟疑的插进了他的胸膛。 第119章庵堂惊魂3 “为什么……”禹圣焱胸口中刀,鲜血像开了水笼头般一涌而出,艳红的色彩把他的黑衣王服染得更加幽深暗然,他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口,在韩旭文一与书秀打斗的同时,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采文,那样熟悉的容颜,此时竟然恶毒阴狠。 “我要为我的夫君报仇,你早应该去死!”韩采文声声责难,“当日在阴山顶上,若不是你们几王争势,我韩府岂会家破人亡,而宇文他也不会为救我而死……”韩采文手拿匕,短刃上的整一滴滴流下他的鲜血,可他心中的痛何止是流血,已是血流成河,“夫君?他是你什么夫君……” 也许因为重刨的原因,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竟觉绕在了朦胧的雾色之中,始终不那么清晰,她是谁…… 韩采文冷冷阴恻笑,“难道你不知道么,我不叫韩采文,我是芽儿,宇文是我的夫,我从小与他长大,与他的感情才是夫妻之谊,而对你我只是骗你的傻瓜,哈哈……”冷笑大扬之时,她再拔匕攻上前。 禹圣焱只有嘴角微动了动,死潭般的眸子竟然不起一丝波澜,他似忘记了身在何处,可不明白她是谁,他自己又是什么人……那乍寒的坚刃眼看就要再刺进他的胸膛,突然凌空飞来一支暗器,打伤了韩采文拿匕的手。 “什么人……” 这时,庵堂里突然涌进很多人,是清风第一个扶起禹圣焱,刷一眼利刃般的眸子刺向韩采文,“阴狠的女人,我就没看错的时候,你竟敢伤他,我绝不放过你。”清风把沉冷的禹圣焱交给雷龙雷虎接着,她拔剑直逼韩采文。 “韩采文,你竟然有武功……”清风大惊的同时,突生一抹疑惑,但是她伤禹圣焱在先,这一点疑虑立即被她掩埋,二人对峙之际,双双狠辣的都要对方性命一般。而与书秀痴缠的韩旭文闻言,心中大惊,采文不会武功,他们上当了……于是手上更加凌厉。 一旁的颜太皇太妃以往是那般急切的想要儿子的命,如今却只站当前欣赏着禹圣焱,欣赏他被女人背叛的心痛难当,心如死灰……“哈哈……我的乖儿子,你是不是很痛呢,那一刀下去正是心脏呀,此时你的心一定大痛难耐吧,哈哈……” 毕希佑为禹圣焱封穴治血,但根本不起一点作用,以往如坚冰一般的男人,此时竟然受不住这一击,一阵大呕,吐血不止……毕希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焦急,“焱你不能死,我们还要好多事等着一起去做,就算为了兄弟们你也要活下来,不能死心呀,不能呀……” 可他随身没有带太多止血的丹药,这般流血下去,就是神仙也难救……“清风,我们快走,救焱要紧!”他大喊的时候,正看着招招狠毒的韩采文,眼中大痛、大怒,“王爷宠你爱你,为了救你,集其我们所有人的功力为你续命,原来你当真是欺骗他的,吸了我们内力才练就这样一身武功吧……,哈哈韩采文你够毒,我们都被你骗了……” 雷龙雷虎已扛着禹圣焱起身,此时禹圣焱隐进了昏迷之中,耳边一直余留着毕希佑声讨他付出爱的女人,但是此刻他似乎连斥责她背叛的力气也没有……天底昏暗、日月无光……这一刻,他的归宿似乎只有死亡才能让他安心。 “我不准……焱,你撑下去,撑下去呀……”是谁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是采文吗……采文你骗我的对吗,采文…… 第120惊人真相1 “太妃,我们立刻追杀他们。”。燕王府家臣救走昏死过去的禹圣焱,而那一刀,恐是已夺去禹圣焱半条人命,并且是为情所伤,禹圣焱此次肯定很难活命。 正在三人冷笑得意之际,庵后传来很大的碰撞声,其实适才的打斗之时,一直有异声传来,只是众人被韩采文持刀杀禹圣焱的情形震惊到,以至于没人现异样。 “韩采文”冷笑一记,扬剑走进内堂,把刚才藏进去的两个女人提了出来。让人震惊的一幕生,被抓出的二人竟然也是颜太皇太妃与韩采文,而适才外面的“太妃”与“韩采文”,却是韩夫人与画眉装扮而成。 这是韩夫人早就计划好的阴谋,她等的就是今天,“哈哈……”看到被拉出来的两个女人,全是一副要吃人的痛苦表情,不意外的让韩夫人心情大爽,“哈哈,等了二十年,我终于等到了今天,我报仇了,哈哈……”她双手扬上天,头也望着天,大叹扬声的道:“殿下,我为你报仇了,你在上天之灵有没有看到呀,他的亲生儿子被这两个女人伤的有多重,哈哈……痛的要去死呀,我终于为你报仇了,报仇了,哈哈……” 采文在后面早就听到禹圣焱受伤,而且伤得很重……“告诉我原来……告诉我原因……”歇斯底里嘶喊,也喊不出她心里的痛和恨,焱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不是我……你不要伤心,你要撑住,采文爱你的心没有一点杂质,我不会伤你,永远也不会……“呜呜……焱,焱……” 她倒在地上,那冰凉的触感,漫溢全身,这一刻的冷再无所依,心尖上似有刀在割她,一刀一刀,毫不留情……而一旁的真正的颜太皇太妃,早就呆若木鸡,死海一样的眼帘没有一丝生机。 得意的韩夫人大笑过后,缓缓走向颓败在地上的两个女人,她们此时的痛苦和折磨,就是解除她心中怨恨最好的良药,“想要知道答案吗,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在那之前,我与你也应该各归各位……” 韩夫人伸手在颜太妃的鬓际间,手一用劲,一张堪称完美的人皮面具被她撕了下来,她阴恻的说,“这张脸是我割给你的,你是时候还给我了……”采文惊骇的看着这一幕,韩夫人同时撕下她脸上的面具,露出的是一张坑坑洼洼很惊骇的容颜,此时,她正把从太妃脸上撕下的脸覆在她的脸上,巧妙的抚平之下,与采文历来所见的颜太妃没有一丝改变。 采文倏的看向她身边的颜太妃,长年戴人皮面具的结果,她的脸色死白灰败,原来雍容华贵的面具下,是一张极其婉约秀丽的容貌,没有先前的明艳亮丽,却是风韵犹存,年青时应该也是一位清秀佳人。 “卉芳,抬起头来看看你的主子,看我还是一如当年那般美丽么?”韩夫人突然出声问着,就似好多年前,都快被她忘记是什么时候一样,那么自信自我的问她,“卉芳,小姐我漂亮吗?” “卉芳,我要穿大红色的衫裙,这种明艳的颜色最配我……” “卉芳,我要你今夜扮我去侍寝,我没办法忍受杀害我夫君的男人……” “卉芳,你不要怪我,给你下毒,我要毒的是他的儿子,我要他的儿子生生的体会我所受的所有苦痛……卉芳,我与韩太医所生的女儿,要做你儿子的女人,若你不同意,我便要你儿子现在就死……卉芳,要活你儿子性命,那你就要狠、再狠、最狠,我的命令你必须去执行不然会有比冰魄寒毒更加凶猛的毒药,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第121章惊人真相2 远久的记忆慢慢开启,颜太皇太妃慢慢转醒,浑浊不堪的眉眼也逐渐清明,她突然像韩夫人爬了过去,卑微的抱住她的双腿,痛苦哀求,“他已经被你伤得如此惨了,你的怨恨也应该烟消云散了吧,如今你的儿子正坐在龙位上,八王的儿子继承大统,你们已经拿回了江山……求你放过我无辜的孩儿吧,他出生至今比那被你杀死的禹圣乾、禹圣极,艰难万倍呀,够了……够了,你报复得都够多了,要再不满意就冲着我来吧,来呀……” 真正的柳玉颜,是曾经获叛逆之罪而灭满门的八王府姬妾,就是如今这位韩夫人,一个女人的报复,便从那垂涎她的美貌、而舍不得杀死她的男人开始。柳玉颜的计划从丫头卉芳怀上禹圣焱为开端,禹圣焱是柳玉颜用药催产,故而是真的没有足月就出生。而她当年所怀的八王遗腹子,与宫里同时生产的一位妃子交换,换进韩府中的韩宇文才是先皇之子,而在宫里的四王禹圣麟却是八王之子,柳玉颜亲生亲养的儿子。 采文呆呆的听着卉芳的诉说,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韩夫人从来都对宇文那么冷酷……也是她的逼迫,才让一个母亲生生的折磨着自己的儿子……这一切只源于她的不甘……报复! “你给我滚开,你就算用你的命求我,也难挡我的决定,禹圣焱必死!”柳玉颜阴寒的声音,让采文清冷的打个激灵,不,焱不能死,她要救他……“你不是要报复吗,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了,不是太容易了吗?”采文全身都在抖,只有目光如炬,她凌望着柳玉颜,“禹圣焱已经受创,不死也会去掉半条性命,若再加上皇上一路追杀的话,相信在路上磨也要把他磨死,这样猫捉老鼠一样把他逗弄死,岂不更有意思?” “啪……”采文嘴唇打抖,牙齿打颤,僵僵的说完话。而迎接来的就是一个火辣的巴掌,卉芳打人的手大颤,似乎连抬起的力气也没了,“你狠,你和她流淌着一样的毒血,你们都是蛇蝎……”采文陷隐忍心头的委曲,转而直硬的看着柳玉颜。“要恨绝歹毒,你还真不到位。” “哈哈,卉芳呀,你与我这么些年了,怎么还会中一个小丫头的心计了,哈哈……”柳玉颜早识破采文之计,不过却由着她,“我知道你想给你的男人争取时间,希望能有幸逃脱我们的追杀是吧,哈哈……我就依你之言,此时我正觉就这么完了太无趣了一点,谢谢你呀芽儿,你好聪明,总是给我无尽的乐趣,哈哈……” 看卉芳怀疑,采文才把自己的身世说与她听,原来她们都因为韩夫人而戴着面具在生活,她们都不是自己,采文看着惊诧的卉芳说,“我也不稀罕韩采文这名字,我就叫芽儿,您叫我芽儿呀……”她含泪的盯着卉芳,不准她莫名的想逃,她向她跪下,“婆婆,我是芽儿,是你的儿媳,婆婆……婆婆……” 卉芳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感动,但在生死未明的这一刻,这个叫芽儿的女子,莫名的让她心头软,热…… “哼,为了恭贺你们婆媳团聚,我是不是也应该为你们而庆贺呀?”柳玉阴霜般的容颜,徒然转狠,“砰……”长指夸张的作爆炸的动作,骇得二人一个趄趔。“你们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了,那我还留着你们做什么呢,哈哈……”柳玉颜阴笑的对画眉说,“把清风庵放一把火,帮我送送这两位尊贵的女人。” “是,夫人!”画眉得意冷笑,把韩采文与卉芳两人反绑在一起,嘴也被堵住,此时,手上已然擦燃了打火石,把案上的香烛点得明艳灿亮。而书秀已护着柳玉颜,如今的颜太皇太妃回宫,面对这一切,书秀早就冷颜冷心,但在离开之前,突觉一丝异样,凌目刺向庵堂背后的树林中时,只见一阵疾风扫过,似乎是风吹树动的声音,又似不是…… 书秀只缓缓的回头,安静的护在柳玉颜身后,似刚才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般。但仍被精明的柳玉颜看出异样,她道:“你与画眉在此守着,我要知道她们被烈火烧死时是如何凄惨,哈哈……” 第122章火中得救 庵堂里悬挂的金黄色帐帘瞬间染上耀眼的红,吱吱的火苗蹿上了房顶,肆无忌惮的火焰烧着了整个庵堂,红艳中泛着幽蓝的红苗游走在四周,不消片刻时间,芽儿与卉芳已被火海包围。 “婆婆,快低头,趴在地上……”芽儿带着卉芳往地上倒,但是身后的人却直立着动也不动,芽儿再道:“我们这样会窒息而死,趴在地上会好一点,咳咳……婆婆你怎么了,快趴下呀……”房梁轰隆一声倒塌,灼烤的火焰就在她们脚边,采文因为一直叫嚷,故而此时呼息的很困难,但是她却不放弃劝说卉芳,更不会轻易放弃对生的希望。 “我们就这样死了吗,你会甘心吗,咳咳……是她逼迫你那么狠的对焱,难道要带着悔恨和痛苦离开这个世界……让焱一直误会你,忌恨你一生,咳咳……”浓烟滚滚,昏浊的庵堂里哪还能看得清楚,眼睛被浓烟灼烧的又痛又涩,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就不知是因这大火之故,还是心头的不甘。 卉芳咳嗽出来,带着痛苦和悲愤,却更加无奈,“他的伤那么重还能活吗……他都死了,我为何还要独活,呜呜……咳……儿子,娘的儿子呀,呜呜……” 采文趁机摔倒在地上,用她的背压着卉芳,狠的用力压她,“以咱们对他的了解,真的会这么轻易的死吗,你糊涂呀……再怎么样,我们也要亲眼目睹,若他真的死了,我就守着他的坟墓天荒地老,日日夜夜的告诉他,他误会了我,芽儿没有伤过他,芽儿不要他带着痛苦和遗憾离开,芽儿爱他呀……” 两个女人的哭声,因浓烟和大火的侵噬,她们无力的自救声,卉芳痛苦说,“是,我不能让他误会,就是死也要跟他说清楚,他误会娘了,他误会了……呜呜……”采文背后的手竭力的动,可是除了痛,连一点松动的际象也没有。 卉芳悲哀的说,“柳玉颜是要我们死在这里,以她的手段,怎么可能留下逃生的机会,芽儿咳咳……”她坚难的转着头,“你把手让开一点,我把我手上的绳索用火烧断……”她碰开芽儿的手,就算身边火苗上移。 “不要,我来……”芽儿扯过卉芳,把自己的手立即就架在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上,“啊……”痛,好痛……“啊……” “孩子不要,不要啊……”卉芳才要抢过,就听芽儿吸着气,压抑大痛,嘴唇咬得死死的,“不要婆婆,你若也伤了手,我们两个就真的出不去了,啊啊……”大火已把她的衣袖烧燃,顺着火势蹿上了芽儿整条手臂,皮肤上出焦臭味,吱吱的火焰还在往上蹿,卉芳觉得双手的束缚终于松下来,立即转身过来,而采文已然躺在了熊熊大火中。“芽儿……”她不要命的扑上去,想要把那火扑灭。 而在同一时刻,庵堂的门被人从外面蹿开,看到屋里的情形,也惊恐的大叫。“芽儿……芽儿……”韩旭文与琴音二人的出现给了卉芳希望,韩旭文拔了自己的湿衣服罩上芽儿的身子,火才熄下来,他就抱起她飞身出去,琴音抓起卉芳紧随其后。 “芽儿……芽儿……”被救的卉芳才脚沾地,就奔向昏死过去的芽儿。韩旭文把她放在庵堂后面的山林中,几人才一歇息,就见芽儿已然伤痕累累,左臂被火烧的焦黑泛着血红,而她那双手已皮开肉绽,破裂的肌肤正流着触目惊心的血水。 “芽儿……”韩旭文颤抖的拿出怀中的药,这时琴音用大的树叶包来了清水,韩阳文死咬着牙,眼睛突红而鼓涨,为采文清理了双手和左臂,就把药膏涂在她的破成龟裂的肌肤上,当药膏才接触到她的手,昏死的采文立即痛得啊一声大呼。 “芽儿,你醒了么?”卉芳赶紧把她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能够舒服一点。 给读者的话: 抱歉今天更得晚了,因为临时有事。 第123章惊喜交集1 但芽儿根本没有醒,咬得青紫的嘴中溢出啊啊的痛呼,可是她再痛也要上药,三人含着泪继续为她包扎伤口。书秀与画眉一直没有离开,他们担心会再引起柳玉颜的注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烧燃了庵堂…… “这样包扎能管用吗,为什么他还不醒?”卉芳夫人搂着芽儿,可是搂着她的双手都不知道要往里放才不会弄疼了她,豆大的眼泪落下的时候,卉芳夫人赶紧用手接住,害怕泪水的盐味滴在她的伤口上,引来她更多大的痛……“芽儿,你要撑住,芽儿……” 韩旭文一点点包扎着她的手臂,涩然的回道:“她必需立即送大夫看诊,不然我不能保证她……”身旁的琴音焦了一声,“京城百里之内全是柳玉颜的爪牙,若是现她们还活着,又不知道要引起什么样的风波,再说燕王受伤离开,按我对她的了解,此时京城境内绝没有人敢把药售给没有底细的人。”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她等死吗?”卉芳夫人呜咽一声再难压抑悲痛欲绝的心,若不是芽儿在她跟前,她根本没有自信能再去见禹圣焱,更惶论是向儿子解释这些无法说得清的真相…… 韩旭文肯定琴音话的同时,正思索着如何救芽儿,在他心里从未想过芽儿会死,会死在他的眼前,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嗯嗯……”的呻吟越来明显,昏厥中的芽儿似乎正在承受什么更痛苦的折磨,眉眼死蹙在一起,嘴唇痛苦的紧紧咬住,青紫的唇瓣已被咬破,血从嘴角流出来。突然,一阵剧烈抽搐,瞌得紧紧的双眼突然翻出骇人的白眼,同时嘴中出嗯嗯啊啊的呻吟,双臂乱抓之后就是全抱着自己,在卉芳夫人的怀里圈成了一团,“呜……好冷,好冷……” “孩子,孩子你怎么了,你哪里不好呀,芽儿……我的芽儿呀……”卉芳夫人双手捧着的小脸哭起来,完全无助又无力的喊着芽儿。 “不好,芽儿是寒毒作了……”琴音率先反应过来,话刚出口的时候,韩旭文已手掌触在她身上,向芽儿输送内力。见他如此迫切和担忧的神情,琴音稍有一丝愣神,同时也伸出一掌,不过却悄然的看了韩旭文一眼,他眼里的担忧和异样深重的情素,让她有一刻的失神。 而恰在此时,琴音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徒然冲向自己,延着她接触韩采文的手掌掌心传入她的七筋八脉,“啊……小心……”强大力量的冲击,功力稍弱的琴音先感觉到,她被这股大力冲击的同时,伸手用内劲断了韩旭文的掌风,二人被震倒的时候,琴音出呕出一大口血,而已被琴音所救的韩旭文仍躲不过这股力量的侵噬,嘴解亦然渗出血,他没有停滞的时候,反身就冲到芽儿跟前,“芽儿……” “芽儿……”一直抱着芽儿的卉芳夫人惊叫了一声,“她怎么了,怎么了呀……为什么这时候输内力也没有用了,她会不会死……芽儿……” 韩旭文立即探进芽儿的脉向,虽然他的医术不精,但是从小在韩府济世堂长大,耳目渲染之下,也略懂一点医术,只是他探的时候,眉头越拢越重,“这是……”他似乎受到了惊吓,“她有了生孕……”而且脉动非常强烈,这确实是喜脉没有错,“怎么可能,适才也没有现,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124章惊喜交集2 第124章惊喜交集2 此时的芽儿渐渐安静下来,适才乱动的四肢也在琴音与卉芳夫人的安抚下渐渐放缓,卉芳夫人确定芽儿果真怀了子示时,欣慰的大哭起来,双手合十向天祈祷,希望我的儿子、孙子、媳妇都能脱离苦海,求老爷眷顾我的亲人! 韩旭文被这个消息惊愣片刻,随即立即灰复清明,于是手再探她的脉膊,除了喜脉,他竟然找不到韩采文生命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他以为自己担心所致,于是二指再重按下去,突然,又有一股力量向他驰来,力量之迅猛、势如破竹,他岂敢再探下去,手势带着丝急迫收了回来。 “芽儿怎么样了,她和孩子都还好吗?”卉芳夫人带着欣喜问他,再看韩旭文满额突生冷汗,卉芳夫人立即吓道:“该不会是大人和孩子都不保吧,你说话呀,到底她怎么样……”说来又忍不住湿了双眼,卉芳搂着芽儿的手大抖、狠颤,若芽儿和孩子出了事,她绝对受不了这种打击,更加不能原谅自己。 韩旭文张口欲言,却不知如何作答,芽儿似乎无事,那喜脉跳跃的是那般强烈,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甚至觉得适才那股力量,就是从腹中胎儿反噬而出……虽然这不可理喻,但触不到其他脉向,唯有喜脉的强劲有力……似乎有外力一碰触到它,它便会迅猛的反击,似乎存有很强大的生命力,是芽儿身体中另一股不知名力量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只能这么回答满眼担忧忧的卉芳夫人,以及正思索适才那股力量出处的琴音,正值卉芳夫人伤心欲绝,以为说不知道那是怕她忧心,其实怀中的母子定会不保了……又在韩旭文似乎抓住什么信息的时候,琴音大叫一声,“芽儿怎么了,你们快看她身上那是什么……” 本是灼热的肌肤竟然泛出冰寒之气,一层薄薄透明的水雾包围住了她,她污脏的小脸上沾满了水气,头上温中奇异的冒着白烟,搂着她的卉芳夫人只觉寒气刺骨,一时竟然无法忍受,只能暂时把她放平在地上。 三人震惊了,眼看那薄雾变得越的浓稠,就像是一团寒冷的云雾般把芽儿全部包裹,直至他们完全看不到芽儿的身体。 卉芳夫人虽不知这是什么原因,但芽儿就在她眼前消失了一般,她岂能不担忧和恐惧,正在她伸手云抓时,韩旭文伸手急一步阻止,“危险,别碰她……”在他了然的目光中,卉芳夫人似乎有点安心了,就听韩旭文怔然的说,“这团雾气可能就是寒毒的释放,难道传说中能够增加内力的‘百瓣金莲’果真有作用?”只是迟迟未作而已? 琴音也道:“我听柳玉颜曾经说过,‘百瓣金莲’是凤族之物,凤族不仅盛产天下奇毒,同样也培育圣灵之物,这金莲就是其中之一,看芽儿此时情形,我想金莲的功效肯定不仅是增加内力与强身健体吧!”其实,在很早以前她们姐妹已经怀疑柳如颜的身份,据闻能够拥有金莲者,唯有凤族族长的公主独有这份权利,而且凤族中的女子唯有公主有制毒使毒的特权……难道柳玉颜的身份…… 卉芳夫人也回忆道,“当年我侍候她时,曾经也听说过金莲,当年她是有心以此救治八王,只是先皇手段凌厉,竟然叛八王斩立决,就算这金链作用再大,恐也不能起死回生吧。”不过她希望芽儿在姻缘际会下得到此物,能够挽回她一条性命的同时,也解了身中的寒毒……她实在不忍芽儿再走她走过的路,儿子的出生却是为自己解毒的良药,这带来的何止身体上的催残,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煎熬和肆虐。 第125章惊喜交集3 芽儿只觉全身是浸在冰雪里,冷,摸不着这冷是从何而来,透心刺骨,她的身子都冻麻木了。一片黑暗中,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脚下没有路,手边也没有可以攀扶之物,一片的黑暗空旷中,唯有她的心跳震天动地,咚咚……咚咚……几乎她都以为自己是死了,她甚至有一刻时间不知道她是谁,来自哪里,做过什么…… 突然,黑雾渐渐散去,她以为光明就会来临了,她在奔跑,她是这么认为,但是她的脚却没有触碰到实质的地面,似乎是悬空,似乎她溶进了什么地方,比如是水里,不过幸好的事冰冻的水渐渐回暖,虽然四肢都麻得没有知觉了,但是那团热气似乎是从心底冒出来,她甚至都清楚的看到自己一般,那红艳的似血的经脉成网中包裹住了她,她的身体除了网状的经脉,仍然还是黑…… 但身体渐渐回暖的同时,那网红艳渐渐扩大,渐渐在光,热,直至火一般的燃烧起来……“啊……啊……” “芽儿……”三人震惊的看着芽儿,那团白雾渐渐散去,他们都以为芽儿会没事了,不想一丝红从芽儿的额间生出来,缠绕的红雾渐渐涨得饱满,紧紧的又束缚住了芽儿……就像是一团火焰在烧着她,肌肤红得亮眼,似乎这团红要把她立即烧毁一般。 卉芳夫人就算不懂武功,但看这情形也知好坏参半,她恐惧又小心的问韩旭文,“这是金莲在起作用了吗,芽儿会没有事吧?”先前是冰,此时是火……要怎么样的身体才能经受住此等煎熬,卉芳夫人真不敢去想。 韩旭文道:“金莲又名火莲的原因原来是这样……”他眼中渐渐了然,原来如此……琴音走近芽儿,边道:“难怪江湖中即使有人得到金莲也无作用,想必是平常的身体根本不能接受所至。”那也就是说中了寒毒之人食用此物,正好寒体与属火性的金莲中和,并且相铺相成。 韩旭文同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此时他却惊得一身冷汗,若并非是她先中了寒毒,而给她食了金莲的话,相必此时定会活活烧死…… 卉芳见他二人虽不是信心十足芽儿会渡过这一关,但见芽儿周身的红雾渐渐散去了,心下透出莫大的欣喜,“芽儿,你醒醒,你怎么样,快点睁开眼睛看看,芽儿……” 芽儿似呼听到了卉芳夫人的声音,她此时就像一个长途跋涉的人,急需要停下来休息,乍听到这声声呼唤,她就似找到了应该要休息的地方,火红与黑暗交合之间,似乎有白亮的光芒射出来,她腿脚像有千斤重,但心头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还有什么没有去做,好急,她必需去做,所以她跑,往那明亮之处奔跑…… “芽儿,你终于醒了……”卉芳第一个叫出来,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就陪着她,她心里早就肯定芽儿一定会醒,会在她希望中清醒。 此时已是第二天的半夜,这里是一间破烂的寺庙,芽儿才一睁开眼睛,除了粗重的喘息未歇,她一时迷了脑子,根本弄不清楚这是哪里,甚至跟前这位含泪的女人她也不识得…… 给读者的话: 抱歉昨天更的晚,手机上没有同步,今天会早一点更新的,希望亲亲们理解一下下哦。 第126章惊喜交集4 突然,手上被人握住,她转而一看,是个男人,很熟悉……“旭文……”韩旭文正给她纳脉,琴音猜得没错,柳玉颜为了捉拿禹圣焱,京城方圆百里之外都没有医馆开门,听说沿路已派几路追兵追击朝廷命犯,而给禹圣焱安置的罪名则说是,燕王在清风庵与韩采文为不知名的原因绝裂,更莫名的害死了韩府夫人,故而身为韩夫人的主子颜太皇太妃,必要为韩夫人讨回公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要大义灭亲以正纲法。 颜太皇太妃一直对禹圣焱狠劣绝情,故而皇族中人并未对此存有怀疑之意,而大禹皇上又如此在乎韩夫人这位奶娘,自然也不会放过杀人放火的燕王。 “我怎么了?”芽儿挣扎着要起来,卉芳边含泪告诉生在她身上的奇异怪事,边扶着她再靠在自己的怀里,芽儿再看着卉芳仍有一丝迷糊,半晌了才想起清风庵的事,以及受伤的禹圣焱,“他……他…他受伤了,他……我想去找他,我要去他啊呜……”此时,她就像个与亲人走散的孩子,哭得那么无助和哀痛…… 卉芳抚着她,告诉她自己会陪着她去找禹圣焱,一定会找到他……而韩旭文刚刚缩回手,本是热切的心,因她的哭,为那个人而痛苦哭泣而渐渐淡了下来,但仍然欣慰的说,“金莲又名火莲的原因,可能就是要有以大火烧身,而通过肌肤血脉传递,从而引火莲的功效,”三人都看着他,韩旭文又扶着芽儿的手抬了起来,“你们看芽儿这烧得焦黑的手臂,此时竟然能够迅结疤,而且止血的功能也相当的强大,比之先前救你出来时那种脆弱,这会儿你一定感觉好多了吧?” 芽儿这才感觉一下自己,她立即欣慰又惊讶的说,“的确,我身上原来那股凉意完全没有了,也没有适才那中火烧火燎感觉,只觉全身都通体舒畅、上无比轻松,就像是了一场乍寒乍热的高烧,此时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呵……”她不禁笑了,满以为自己会迷失在黑暗之中的,那么她还怎么去找他,不过现在都好了…… 卉芳夫人搂着她,两人一阵对视欢笑,便说起如何去庐洲,找到禹圣焱以后的种种…… 韩旭文不忍心打断她的快乐,但是,她的安危他不能不顾,于是把现今的情形说了一遍,禹圣焱变成了朝钦犯,同时燕王府的存在也渐渐变了质,似乎大禹皇上有意先拔掉燕王府这颗眼中盯,全国境内已有不少兵马调动的消息,怕是以此作为借口,要先打的就是庐洲的燕王。 而芽儿听闻此事,却极其兴奋的笑道:“那就是说焱他没有事呀,不然柳玉颜怎么会这么穷追不舍,肯定是没有抓住他,太好了……” 琴音说,“莫要高兴的太早,柳玉颜的狠毒,绝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我相信画眉那一刀肯定喂了毒,而此时柳玉颜向燕王兵,真正的意图是要先歼灭西北的燕军,通过那里再向相近的西王与北王起攻击,她要的是天下统一。” 韩旭文眉眼微蹙,下意识的看着芽儿,芽儿笑脸滞了滞,手中安抚性的拍拍卉芳夫人,“我相信他,婆婆你也要相信好不好,焱不会有事,他一定能够等着咱们。”两人互相宽慰的笑了笑,芽儿转而看着琴音,两人虽没有说话,但相触的目光,一个是原谅,一个是释然,两人如释重负,同时在心底舒了一口气息。 芽儿觉得恨一个人好累,她决不允许自己有可能变成像柳玉颜那样,再说她的毒已经解了,再怪她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再说琴音能够倒戈,对她只有益处可言。芽儿转而看着问韩旭文,那笑容灿烂耀眼,冲满了欣慰和欢快,“能够告诉我,你的故事吗?” 韩旭文真真的盯着她,她那温暖的笑颜犹如很久以前,那抹唯一照耀过他的朝阳…… 第127章暗中相助 大禹皇宫。 当禹圣麟知道自己的身逝时,有一度想要逃离这个冷酷无情的皇宫,父亲的身份,已至一直以来他视为亲如手足的兄弟,一夜之间竟变成了他的杀父仇人,而母亲……那毒如蛇蝎的女人啊……竟然是他的母亲。 禹圣麟连续几天都没有上早朝,他回到了原来的寿王府,成天不做正事,管它今昔是何昔,只侍弄他的花花草草,外面的事似乎他再也不想过问。柳玉颜见此情形,心中早思有对策,故而待禹圣麟在他的府中见到凄凄哀哭的韩采时,当然这绝对不是真的芽儿,禹圣麟似乎着魔了,他同意“韩采文”帮她报仇,也答应了再进皇宫,做真正的大禹皇帝。 此时,在柳玉颜的凤锦宫,“韩采文”按时来此禀告禹圣麟一天的作息,甚至连吃食这类生活锁事也禀给了柳玉颜。 “哼,大禹皇室中的男人,全是痴情种,这一点,我从来没有看错过。”她转而看着“韩采文”,被强光打量的人立即低下头,在柳玉颜面前,没有人可以仰头而视的。柳玉颜阴冷笑一声,“若是把你许给皇帝……”她故意淡了一声,满意的看到“韩采文”的头垂的更低了些,柳玉颜哈哈大笔起来,“相信那不死的禹圣焱听闻,定会被活活的愤恨折磨而死,哈哈……” 垂下头的“韩采文”又惊又喜,眼尾上稍有一丝得色,立即就回道:“多谢太皇太妃的栽培,画眉一定做好太妃交待的事,皇上会成为太妃心目中最有能力的君主,一统天下,指日可待!”柳玉颜看了她一眼,很冷,若不是书秀的性子极不适合扮演,岂会轮到你……说人人到,此时书秀一身夜行衣出现在殿堂内。 来时悄无声息,不免让柳玉颜对她大赞了一眼,“清风庵里怎么样?” “庵堂烧尽,里面的人已不成形,不过我已收敛安葬。”书秀回禀之后,就细观着柳玉颜的动静,在看到她果真有一丝怀疑之际,立即再禀起另一件事,“禀太妃,属下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边疆封王压在京城的四位世子,竟然连续几天闹出不小的事,并且涉及人命官司,只因他们的身份背景,故而相关衙门都不敢授理,属下恐怕此种情形若长久下去,会破坏皇上与边疆封王的关系,从而生出异端,唯恐天下大乱。” 柳玉颜果然被吸引,她锁眉冷哼,“若不是如今正在对付燕王,我岂会对他们一丝服软,书秀传令下去,对四位世子要诸多包容,但也要管制他们,想尽办法控制他们再惹事生非,等过了这一段时期,我再好生收拾他们,哼!” 一旁的画眉见此,眼过精光,立即讨好的说,“若是当初把禹圣焱歼灭于清风庵,此时,咱们也不用被他拖着跑,如今追兵已到西王与北王边境之地,若让禹圣焱逃出他们的势力范围,我们就更拿他们没有办法,所以当务之急,应该先灭掉禹圣焱,以绝后患。”以前她全听令行事,那是因为她是暗影杀手见不得光,如今她却可以露在太阳底下,甚至是万人羡慕的皇妃……或者是皇后之尊,画眉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而她没有遮蔽的神色,早就落到柳玉颜的眼中。 我由着你折腾,待时机一到,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你。两人作狠的眼色,均是暗垂着,但是身边的书秀却了若指掌,待得到柳玉颜新一轮命令后,书秀一直垂着头,便飞身离开此地,她会为柳玉颜做完这件事,待一切大定,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而那时,柳玉颜成功做这天下主人,又何故会在乎她这么一粒小小的尘埃。 但是事情展的比柳玉颜料想的迅许多,四王世子像是再无所顾及一般,竟然敢挑衅大禹皇族,已有两名皇族中的子示命丧他们之手,如今京城里闹翻了天,不杀四位世子以命偿命,皇族中人岂能再信服当今这位皇上。 同时,边疆四王也接到消息,各方势力短短几日间都有动静,暗流涌动间,尽显杀机。 第128章暗中相助2 “你们回来了?”芽儿飞快的从破庙中跑出来,这时琴音与韩旭文刚至破庙门口,看着她特别期望的神色,二人没来由的一展多日的愁容,琴音先作声,“你的计策相当有效,边疆四王一动作,柳玉颜岂能再无所顾及的追杀燕王。” 芽儿抚了抚了心口,“这下总能安心了,算算时间已经快半个月了,相信他们的进程也应该到达庐洲了,待通往庐洲的官道上一平息,我们就可以动身了,真好……”她正要跳起脚去告诉卉芳夫人这好消息,手上却被韩旭文给抓住。 “怎么了?”看她明亮的笑颜,他本要开口说的话,竟然莫名的滞了滞,这时琴音淡了一眼,悄悄的先离开了,进了破庙里帮卉芳夫人做午饭。 韩旭文又含笑说,“你又忘记了,还怀着孩子了,走路、动作还有做事的时候,都要小心又小心。”看她点头笑着回,“没关系,我就觉得怀了孩子与没有怀孩子时,感觉都差不多,哪有那么金贵,不过走路的时候我也会注意,只是一时没有习惯。”她不好意思的耸耸鼻头,俏皮可爱得很。 “你知道就好,待你身体完全康复了,咱们就迅离开这里,毕竟天云山上也不安静,越早离开越好……”韩旭文拉着她的小手没有放,二人并肩向破庙里走,此时韩旭文探过两指,悄悄的为她纳了脉,眉上微微蹙起,奇怪,除了喜脉越来越旺盛,仍然纳不到其他脉向…… 说起芽儿身上的奇怪之处,卉芳夫人也说,“你们看她的额上,当初那红雾散开了,我就觉得有点淡淡的红痕,不过当时没有特别注意,现在再看却觉它越来越明显,甚觉怪异得很,活似那淡纹像什么花的形状?” 采文在他们奇怪的目光中,有些不适的伸手摸了摸额头,从清醒后她的身子就好了,如今手臂上也脱了疤,并且迅的长出白嫩的肌肤,这到让她也觉有些怪异,手臂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正在她暗暗思索时,琴音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芽儿这容貌较之前……”她淡出一声,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似乎有什么时候地方不一样,或者说本来就很秀美的五官,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显精致明亮,特别是那肌肤……肤若凝脂、唯有用“晶莹剔透”来形容。 卉芳见他二人都有些诧异,同时更有点担忧,而芽儿在他们的注视中也越显得不能释怀,于是就笑着宽慰大家说,“她呀,这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可能这一胎是个女儿吧,老人都说,若怀的孩子是女孩儿,那便要为娘亲装扮容颜,芽儿越的美丽动人,那就说明这传言也是有根据的对不对,呵呵……” 同时拍着芽儿的双手,芽儿淡淡的笑了笑,手心捂着没有什么变化的腹部,旭文说看脉向她刚怀孕一个多月,算算时间她会生在明年的七月份,到时她肯定也应该找到他了吧,若是此时他知晓要做爹了,会是何等的高兴呀。 十一月的天气是寒得彻骨,山上更是冻人得很,几日来温度开始突降,山稍上已铺得一片雪白,山腰上也落起了细碎的雪米子,于是韩旭文决定今日就下山去,琴音打探到消息,大禹皇帝为了安稳四方,故而才启动的各方兵马全都按兵不动,若是他们攻打庐洲之际,边疆四王起事直进京城,那就太得不偿失。 柳玉颜派人暗中追杀禹圣焱,到此时她才突然现,四方世子越来不安稳,定与禹圣焱逃脱有莫大关系,她甚至怀疑京城里余有燕王府的细作,于是大禹皇朝内部开始一番清理和整顿,当然这之间又不知要冤死多少人,又有多少阴谋老算者借机排除异已,以巩固自己的势力,于是大禹皇朝更加是,君不能君,臣不像臣。 那么在柳玉颜主张的铁血统治下,死的人也就更加无计其数。 第129章误会顿生 同一时间柳玉颜给了书秀一个命令,“看情形,禹圣焱已接近庐洲边境,也就是说他当真还活着,他没有死的话……”顿了顿,她思索着什么,“你亲自去一趟大禹境外凤凰山,那里是风族出没之地,若是我猜测不错的话,禹圣焱挨的那一刀,再加上毒药入体,不死也去了半条命,那么想要安然渡过此劫,唯有天下凤族中的灵药才能救,比如凤族的‘火莲’。” 书秀立即垂下脸,静声称是,才要拔身离开,就听柳玉颜突然问道:“清风庵果真烧毁得干净?”书秀听闻,心下竟控制不住一抖,越是从她口中吐出淡淡然的语气,表示她的怀疑就越甚。“毁了,什么也不留。” 柳玉颜见她力做沉静之色,却也看不出什么异色,但未见到卉芳与芽儿的尸这一点,让她不得不怀疑。于是:“想她们同为女人,与太妃迹遇很是相同,全是为男人所迫,所以才收尸下葬。” “嗯,下去吧。” 书秀安静的转过身,刚回身时才觉背脊都湿透了,眉眼稍稍正了正,才飞身出殿,她想,可能琴音说对了一句话,即使将来太妃完成所有心愿,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因为太妃铁血手段下的冤魂何止百千……而她,始终是太妃永不相信,却一直利用的棋子,直到有那么一天,她没有作用之际,犹如已死的棋幻,与正向死亡迈进的画眉,如今大禹皇上的“文贵妃娘娘”。 “韩采文你好不要脸,竟然另做他人妻,你实在太可误!”奔波近一个月的燕王一行,今日终于躲过重重包围快入庐洲境地,雷龙雷虎以及毕希佑,三人都挂了采,今日他们化妆到临近的镇上买食物,便听说韩采文做了“文贵妃”,大禹皇帝为庆贺得此佳人,竟为了韩采文减负税三年,趁机得到无知百姓的一时爱戴和拥护。 于是清风才听闻此消息,便大骂特骂了一番韩采文,而靠在她身边的禹圣焱却一声也没有吱,因为当日那刀刺得极深,加上又喂过不知名的毒,若不是他有世间最猛的毒药寒毒在身,而其功力绰尔不凡,相信一般人定难能挺到此时,而且还是一路明暗刺杀。 只是突闻韩采文的消息……“咳咳,呕……”禹圣焱虽捡回来一条命,但如柳玉颜所料,他如今这身体破败的连普通人也不如,偶有咳嗽就呕出一口污血。 韩采文……韩采文……在他无风无浪的寒颜下,正隐着一颗燥动难耐、愤恨如火的心。对清风庵上种种的回忆,他直觉有些怀疑,后来安稳下来时,也突然忆起当时有什么异响,似乎是从案桌后面传来…… 但是韩采文就那么明显的站在他的跟前,甚至一个眼神和语调都那么的相似,岂会是别人所扮,于是,他同时也怀疑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何时开始,他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禹圣焱连想了半个月,最终是放弃了…… 毕竟当时的太妃那般的狠,以及从来的狠绝对待……他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韩采文更有可能是太妃报复他的手段,太妃是在他心口上深深刺下一刀,比以往无数次皮鞭的抽打,更加痛入了心扉。 “咳咳……呕……”又是一口污血吐出来,禹圣焱推开清风才伸来的扶持,双脚盘坐,开始运行内力以减轻身上的痛苦,而心中的痛,似乎已麻了,早在听闻韩采文再做他人妇之际。 如此情形,让三位家臣,及清风夫人整日忧心忡忡,担忧他有一天……真的难以支撑下去。 第130章凤族公主1 清风边为他抚着胸口,边就双眼含了泪,禹圣焱脸色苍白如纸、眼下泛出青黑,他见她红了眼,冷清的双眸闪了闪,突然伸手为她抹掉了眼角的泪花,清风却因他亲昵的动作,而再也压抑不住口中呜咽,两手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腰,“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只要能救你一命,清风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辞。” 毕希佑才要说话,立即见禹圣焱冷递了一个眼色,于是暗压心头所想,都说凤族人擅使毒药,但同样也擅制解药,相信凤族中定有灵药救禹圣焱,只是府中蝶夫人之事……若是没有此事,凤族临近庐洲边境的凤凰山,得到良药到也不是不可能。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燕王为王妃而赶出蝶夫人,以至于蝶夫人以“死”的名义离开燕王府,恐怕凤族不找他们麻烦,已然是幸中之幸了吧! “要说错,就是那韩采文,”清风直眼看着禹圣焱,看他才听这女人的名字,眉眼就沉了下去,清风却感觉不到一丝欢喜,反而是更多难过,“难道,经过这么多,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吗,她与太妃有何差别,她们都是世上最狠毒的女人,你在她们身上吃的苦还不够多吗……” 清风每说一句,禹圣焱眉眼就更沉,直到后来变成寒霜,毕希佑见此立即拉开清风,“奔波数日,让焱好生休息一下,趁几方王还未消停,再起程,就必须更加迅趁的回庐洲。” 毕希佑以为是先回庐洲的玉莲笙等策划四王世子闹事,惊动边疆四王而为他们争取时间,按时间算来,庐洲方向肯定已有援兵临近他们,只是一路被追杀,他们走的全是人迹罕见的山道、乱林,又不敢张扬信号,于是错过了也有这个可能。 清风乍听毕希佑避重就轻的话,心下岂能服气,一股大气冲上心腹,是难耐之极,再见禹圣焱多日来不言不语,想他肯定是惦记着韩采文,于是心头的气就更胜了一点,拔身就冲进了树林,她只想一个静一静,为什么韩采文都离开了,他还……若换成是自己,他也会如此念念不忘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知道。 禹圣焱立即示意雷龙与雷虎跟上,柳玉颜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也许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但清风,他确实内疚。 柳玉颜派书秀到凤族却迟了一步,凤族族长已派了凤族公主向京城而来,凤族中人听闻京城有“火莲”踪迹,故而现任凤族公主凤倾城,她作为“火莲”唯一的持有者,有必要把三十年前被族中女子偷去的火莲寻找回来,以告慰为了此事而含怨而死的前任凤族公主,也就是她的亲生姑姑。 而这件事,便是另一则充满了悲伤的故事,应该说凤族中的女子,她们的命运都是悲惨的存在,就算是高高在上,受众人敬仰的凤族公主也不例外,因为她最终还是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需要男人依靠的女人。 所以凤族公主此行,还有另一则目的,虽说公主一般不与外人结亲,但是,如今大禹皇朝已是四分五裂的情形,各拥大军从镇一方成犄角之势,而他们凤族所处的地里位置就与大禹相临最近,所以凤族族长早有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与如今最有势力的大禹皇族军阀联姻。为此,骄傲明艳的凤族公主非常嗤之以鼻,以她的身份和能力,当今世上怕没有让她甘心沉服之人,不过若是他的话…… “公主,你说的是谁?”此时,凤族公主一行十几人正往京城方向而来,人人都骑着骏马飞奔,度极快,凤族公主正与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侍女薇薇说起此行的目的。凤倾城扬手喝了一声,然,身后的十几骑都缓慢了下来,正待她要说话之际,以她高的内功修为,立即现官道一侧的树林里有异动。 给读者的话: 后面的情节,是出乎意料的转折阶段,剧情会有一点点虐,但也有温馨穿插,真不会是后妈的,请各位放心哟…… 第131凤族公主2 仅凭凤倾城的手势动作,十几骑凤族卫队,缓慢的拔出腰上弯刀,众人成扇形包围之势向树林进。而另一面正休息中的禹圣焱也突感异流涌过,立即睁眼看向毕希佑之时,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飞上大树枝叉上,但此时清风与雷龙雷虎还未回,可凭他们感觉,围杀过来的敌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但正在这个关键时刻,禹圣焱身上的毒开始作了,胸上的伤口在连续多少日的奔波下,已经开始溃烂,虽然毕希佑已刮掉化脓的腐肉,但因当日匕上的毒,似乎有腐蚀性,即使是闻风丧胆的寒毒也不能完全平复了它,故而在路上医药都不充足的情况下,根本不能避免伤口继续溃烂,而一旦毒素作时,那股钻心的疼痛,一点也不比当年寒毒作时轻松。 此时禹圣焱脸色死白无色,豆大的汗珠如雨下,他吸了口气,稳了稳晕厥的眼睛,他低声告诉毕希佑,“你先走,不然今日谁也走不成。”远远已看到一队身着青衣的人围杀过来,领头看似个女子,身着长裙,全身包得密不透风,只露眉眼警视四周,只在毕希佑稍微一动,正要说绝不离弃禹圣焱之际,凤倾城已然现他们的藏身地,她手腕迅猛一翻,两枝短箭立即射杀过去。 毕希佑险险避过此击,带起软弱无力的禹圣焱飞落下树,“你们是什么人?”凤倾城先问出声,露在外面精致的眉眼露出疑惑,“你们是什么身份,为何鬼鬼祟祟躲在树上?” 听她这话,毕希佑已经确定这些人并非柳玉颜的人,庐洲境内本就有许多异族安住在此,相信这些人便是其中那一族的族中卫队,路遇此地而现了他们。不过,大禹皇朝一直以来与这些异族人并未有多余交流,甚至,禹圣焱还奉命绞杀过几处作乱的民族,于是这些人也许来者不善,让人不得不防。 “头领勿问,我们只是经过此地,并非对头领有什么企图之心,擦肩而过而已,那我们就先行告辞。”毕希佑极力的挡住身后高壮的禹圣焱,禹圣焱经常出入边境,这里异族鲜少有不识得他之人。 但怎么遮挡,却躲不过本就对禹圣焱留心的凤族公主,她扬刀飞杀过去,故意引开毕希佑,回身已迅的蹿到禹圣焱跟前,她见毕希佑上当,哈哈大笑一声,可笑声未止,脖子上生死大穴已掌握在禹圣焱之手。 “你们想怎么样,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的族人都在此,若是你们敢动本公主一丝汗毛,本公主的父亲岂能轻饶了你啊……” “住嘴。”禹圣焱手中施力,凤倾城啊一声痛叫,保护她的卫队立即难,毕希佑先拔身闪在禹圣焱跟前,双方对战起来,禹圣焱也不屑用凤倾城威胁他们,他一手扼制住她,一手集结最后之力,使一招寒冰掌横扫而去,凤放卫队岂能敌过,除了两个精明非常的男女飞身避过,其余的均纷纷摔倒在地。 凤倾城明媚的眸子突的张大,手上一个灵蛇蹿出,禹圣焱只觉扼制住她的那只手,麻痛难当,只得放下人,此时回眸所及,他的手臂迅的乌黑起来,看似中毒了。 “焱……”毕希佑惊恐一声,同时另一女声响起,“焱……”清风与寻她的雷龙雷虎刚赶回,便看到这种情形,三人飞奔过来,“燕王殿下,保护燕王殿下……”雷龙雷虎的呼喊,意外的让凤倾城微一顿手中之势,她转而盯着禹圣焱,见他果真受不了她的毒,又听他身份,使得凤倾城哈哈又是一串明笑溢出。 在清风等快要赶至时,凤倾城突然难,一手穿在禹圣焱的腰上,带起人又蹿进先前他们藏匿的树叉上。 “焱……你要做什么妖女……” “公主……公主殿下……”两方人马都齐齐追来,只看禹圣焱再经不起又一次中毒,已然昏迷过去,凤倾城明笑朗声,“薇薇,你回族禀报父亲,本公主已找到了要嫁的夫君,请他立即为我主持婚礼,哈哈……” 给读者的话: 这章算前半段的过渡章节,后面情节会更加精采。 第132章绝世容颜 因边疆四王有异动,对于四位质子闹出人命一案,京城诸多皇族也心中难平,柳玉颜及大禹皇帝光平复两方情势已焦头烂额,于是一时间无暇顾及禹圣焱,而当暗中追杀的杀手无疾而回时,柳玉颜开始难,她心头的怨火直接冲向大禹皇室,已然用不少名义砍杀了许多人。 这种铁血狠毒作风,一时间也压制住京城动乱的情势,而面对大禹皇室的回应和狠绝,边疆四王始终还是在乎压在京城的嫡子,于是,一场混乱才渐渐平息下来。不过以柳玉颜为代表的大禹皇权,在这场风暴中表现得太过阴狠、冷酷,手段更是惨忍之极,让大禹臣民渐渐心灰心意冷,对大禹皇帝的统治开始退缩和畏惧。而暗地里各方势力却似乎看到了契机,暗流涌动、各自筹谋,此时的和平犹如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已是三个月以后,韩阳文带着芽儿与卉芳夫人本是直接去庐洲,但是,柳玉颜在京城难,于是就有更多人离开京城,这便也是民心所向,百姓们希望去一个让他们能够平静生活的地方,平平安安,安居乐业的生活。 但是作为最高统治者,岂能让他们自行迁移,于是沿路都有官兵抓人,韩旭文一行,很不幸被关在大牢三个多月,恐是上方安宁了,为了缓和大禹情势,官府奉上头命令,才又放了他们。 此时,才出一个叫“楼安”的城镇,韩旭文与琴音挥扬起马鞭,驾起马车直朝禹圣焱所在的文庐洲而去。 寒风瑟瑟的一月份,此时出行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于是芽儿满眼的愧色,握着卉芳夫人的手,快的撮着,“是芽儿想得不周,不然咱们也不会经过一场牢狱之灾,苦了婆婆也跟我受此折磨,这个时节天也冻得厉害,雪大风寒,长途跋涉肯定更要受苦了,婆婆,要不咱等开春了再去庐洲吧。” 卉芳为她紧了紧身上蓝布小袄,芽儿一身非常普通的农户装扮,可是仍掩不过她越美丽的绝世容颜。生在芽儿身上的变化,是让人无法解释的原因,只是大家都看着她一日赛过一日的绝美,这哪是以往那个秀美的女子,除了眉眼上还有一丝相似的神韵外,根本就像换了一个人。 所以卉芳完全明白她的担忧,就说,“若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担心焱他都快认不出你了,我们还是早一点找着他吧,毕竟连我也……也不是原来的样子。”微微弱了弱了眼睛,卉芳叹息道:“他认不出我,或者不认我,那是母亲罪有应得,可是你与孩子……”芽儿微微闪了闪眼,那是慈爱的母性光辉。 卉芳温和的凝视在芽儿微凸的小腹上,伸手紧了紧她的小手,“就是孩子也不能再等,我也不是天生就是让人伺候的人,我的小芽儿都能不辞辛苦的坚持下去,这点劳累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芽儿点头,两人都红了眼睛,却是笑意难减,这段日子的相互扶持,她们已越了一般的婆媳关系,说是婆媳倒是更像亲生亲养的母女。 “为什么要我们扮作母女呢?”这时,他们在路边稍作歇息,琴音与韩旭文也进了车厢。韩阳文回答芽儿,“虽然皇帝已放了所有的人,但这一路上仍然有不少关卡,而柳玉颜又是极其猜疑的人,若是现我们这一行有什么异样的话,我很担忧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芽儿微微点头,算是赞成。这时琴音也说,“最重要的是当日清风庵一役……”卉芳与芽儿双双闪过忧虑,又互相支持的握紧对方的手。 第133章一点迟疑1 “你们就这么直接的找上燕王,难道就不怕他误会,没让你们有解释的机会就杀了你们吗?”毕竟禹圣焱是伤于“韩采文”之手,而更重要的是如今这二人的面貌……若冒失的去认堂堂“冷面杀神”是丈夫、是儿子,相信大家会当她们疯了。 卉芳夫人说她原姓姚,于是芽儿也趁机改了名字,叫姚菁芽。与卉芳夫人以母女相称,而韩旭文本来是送她们到了庐洲境内,就要返回京城,芽儿自然知道他为报父母之仇的决心,但如今的柳玉颜并非当年的韩夫人,大禹皇宫岂能说进就进,于是劝阻了他留下,若有机会做了燕王手下,相信将来有一天定能为父母报了仇。 韩旭文岂不明白当今形势,大禹皇宫里的那位终究是不能长久下去。于是也就答应了她的提议。同时与琴音双双易容成平凡的男子,当着外人行时,二人唤卉芳夫人为姑母,也就与芽儿是表兄妹的关系。而芽儿身份,若有人问起,只说丈夫经商路经边境之地而失踪了,是为了寻夫而来,而他二人是护送表妹与姑母。 琴音又为芽儿化了妆,隐去绝世容颜之际,也彻底完全的变了一个人,如今只算是清秀的普通农妇。 庐洲与京城大不相同,这里地面宽阔,出境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要很远之外才有环山相连,据闻那有名的凤族就在大禹国与相临的晋国之间。 凤凰山上陡峭险峻,但庐洲境内却是平坦辽阔,同时也是大禹边境最繁华商业之地,进城后听城民们偶尔乐道的也是禹圣焱接管此地后,这里的展其实早就越了物产丰富的南方各地。 于是,当外面纷争不断,百姓哀鸣之际,这里的人们却美满幸福的过着小日子。不过大家除了谈论禹圣焱的功绩之外,如今津津乐道的还有一事。 韩阳文与琴音二人赶着马车进城,暗里已现城门上多加了哨岗,但是城门口却没有进行盘查,于是正疑惑着禹圣焱为什么不对大禹皇室作一些防备的时候,就听城中街道两旁挨接着卖各种实物的小贬谈论起来。 “哎,老哥你怎么还在这里摆摊,还不快去大将军王府看热闹去,听说那凤族公主可是美得似天仙哟,呵呵……”有人正说起他们最敬畏燕王殿下,于是就引来了更多的人,大家都在说凤族公主有多漂亮,但却无人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芽儿直觉有异,便掀帘子朝韩旭文看了一眼,于是当韩旭文问清事情后,芽儿整个人都呆了一呆,从未想过她千辛万苦为找他而来,他却要迎取别的女人为王妃了,而且还是凤族的公主…… “芽儿,我去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有你这个王妃在跟前,你也怀了他的子示,为什么这么绝情的连找也不找你,就要娶别的女人……”芽儿伸手拉住气愤的卉芳夫人,她心头也瞬间极苦、或痛或涩,好不难受,但是面对着卉芳时,她却淡淡含笑的说,“娘,你别着急,我们只是听闻,未必是真的,再说他就算会娶别人,也许是有别的什么内情也说不定,反正待我们见过他了再说好吗?” 她心里极乱,眼神极败,一颗心里就只有禹圣焱,为了找他也吃尽了苦头,卉芳夫人自是心疼着她,“那你想过吗,若他真的误会你,不听你解释就要另取他人,你要怎么办,你不会是……” 第134章一点迟疑2 卉芳夫人也算是芽儿深爱禹圣焱的见证者,从她夜夜难眠,日日思念中,卉芳夫人自是感同身受她的痴情,可就怕这痴意反噬了芽儿,若她再想不开…… “也许……也许我适合先安静一下,”她弱了弱眼,便问向韩旭文,“大表哥,带我出了城,我们不要在城里呆着好吗,就在外面透一会气再说。”她的声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满眼的软弱之色,让人看了无不心怜几分,于是韩旭文二话不说,便把马车调过了头,向城外驶去。 寒冬时节,虽然临近二月了,但西北地区却是白雪皑皑,光溜的树枝上结满了长长的冰韧,偶有鸟儿飞落在盖满脚背的雪地上,就再难飞起来,坚难的扑腾着翅膀,瑟瑟抖的陷进雪地里,似乎只有等待着残酷的命运降临,似乎是那么的孤独无依,期期艾艾…… 芽儿身着厚重的披风,包裹得严实的身子,仍忍不住抖擞了起来,却并非是怕冷,自从食了那火莲之后,她似乎对温度的变化变得很迟疑,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她站在雪地里,脚下不断涌着寒气逼进她的身体,但似乎又有另一股气息往下压,两相相持着,她却只顾感觉它们的存在,竟然忘了自己立在此处已过了个把时辰,而她的初忠,可能是想自怨自艾之类的,却奇怪的丢了适才这软弱的心思。 “芽儿,快进车里吧,出什么事都有我在你身边。”采文听到他的声音,才微惊了下回过神,转头之际已笑意昂然,冰天雪地间,韩旭文与她对立而站,在他的肩头上落了许多雪花,芽儿看着就想笑,“还是和以前一样毛燥,这雪落在身上化了就是水,冷得很,在这里芽儿姐姐可没有小火锅给你取暖了。” 她为他拭了肩头的雪花,又为他紧了紧身上单薄的披风,然后把小手放进他的大掌里,为他撮了撮,用嘴哈着气,“热活了点没,嗯……”他突然拉她进怀,撞进强健的怀抱里时,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说,“刚才好像回到了以前,其实我真想能够回到以前,你还是那个芽儿……” 她安稳的靠着他,淡笑的说,“我是呀,哪里有变?” “有变,你的心变了,你不能坦然面对他有可能的变节对吗?”他推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其实,若怕受伤,我们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带着卉芳夫人,我相……我也可以把她当作娘亲一样孝敬……” “呵……”她喜欢的笑一声,“若是娘知道你的心意,肯定会非常感动的,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当年是单纯中透着好,于是我就喜欢与你在一起玩,可是……那已经成为过去,你知道,我也知道,对于过去,我想应该是用来回忆的,而非紧抓着不放,图增伤感……” 芽儿起步,朝马车里走,嘴角微微溢出淡笑,心中下定决心了,无论将来是怎么样……若是不能勉强了的话,她想她会学着放弃,就似她对韩旭文说的话一样……其实,以往那个爱讲道理的芽儿,所谓坚持的原则,不过是自我保护的屏障而已,而如今这层心里的屏障已被人攻破,那么她只想保存自己这个心的完整。 她想,她已经做好了会生一切突事件的准备,也许个性始然,总是会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当然这并非不自信,只是她的习惯、或者应该叫她的生存法则。 第135章鹊巢鸠占 韩旭文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的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很重……芽儿上了马车,他却一时怔在当场。琴音适才离他二人并不是太远,所以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知为何,此时忽觉得对他有一丝的同情。 于是,并不擅长安慰人的她,对韩旭文道:“命运早就分了叉路,她能执着的来到庐洲,你便明白她的心了,那又何苦再想其他什么,像她所说,徒增伤感不是!” “你不懂……”他似自言自语了一声,转而见琴音怔忡的双眼,目光带着异样之色,他立即眉目一沉,“我的事你少管,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多管闲事,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他才起步,她冷然的声音响起,“是用毒么?原来你与柳玉颜并无差别,始终把人当成棋子对待,难怪芽儿对你……”他阴鸷的目光乍盛,竟让琴音一时摄得开不了口,就这般怔然的盯着他,片刻后才不适的低下头。 有份窝火、委曲钻出心底,琴音暗咬了咬牙,露出恭敬之色,“走吧韩公子,眼看天就黑了,城门若门闭,芽儿与卉芳夫人身体娇弱,又岂能住在荒郊野外。”二人先后来到马车边,此时芽儿与卉芳夫人正说起城里的情况,卉芳夫人竭力的安慰,芽儿淡淡含笑,都说没有事。 此时,燕王府里。 黄昏时分,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清风按照习惯备好一切饭菜,已让丫头们去请禹圣焱过来,却不想冬雪传回的话却是,“清风夫人,王爷……王爷今晚不能过来,听说被那凤族公主请了去,连带着家臣们也被邀请了。”冬雪说完话就缓缓的低下了头,似连粗气也不敢出一声。 清风手里握得死紧,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手心,她却似乎并不知道,直到手掌变得乌青,才似颓力的坐了下来。一旁的冬雪暗观察她的神色……长久以来她为清风夫人做了许多事,渐渐也明白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主子在府里失势,以目前凤族公主对待清风夫人身边人的情形,肯定以后是难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于是,冬雪弱声开口,“夫人,王爷还没有答应这件婚事,但看她如此殷勤,先前又施药救得王爷性命,她贵为公主,是凤族族长的掌上明珠……这重重的压力,难免王爷会松口答应,举时,如凤族公主这般容不得人的性子,燕王府里,又岂还有您的位置!” 凤倾城可并非像韩采文那般温和,此女救得禹圣焱后,便已燕王妃自居,偶听闻韩采文伤过禹圣焱,竟然像凤族中人过誓,此生她必为禹圣焱讨来公道,于是已有一批凤族人向京城而去,目的是要拿回韩采文的头颅,以此向禹圣焱表明爱慕之意。 此翻作为,震惊了燕王府众人,凤倾城有地位、身份,更有靠山和狠辣的手段,她一个命令,凤族中人竟然无条件执行,暗杀宫中贵妃娘娘也不在话下,这无疑是在向燕王府展现凤族的实力,更说明了凤倾城及凤族对禹圣焱的态度。 只是强势且霸道的凤倾城,怕是没有一个男人容易接受,更何况是禹圣焱这种王者之尊。不过他的命确实是她所救,只要没有伤到燕王府的人,禹圣焱一直给所有人一种放纵之态,但其真实的深意,怕只有越冷冽的禹圣焱自己明白。 可这之间,被凤倾城视为眼中钉的清风夫人却吃尽苦头,凤倾城摆着姿态就是要鹊巢鸠占,碍于凤族的威胁,清风岂能处处与她一般见识。三个月下来,除了言辞上的咄咄逼人外,风倾城更竭尽所能的破坏清风与禹圣焱关系,阴谋手段让人应接不暇。于是此时的清风,已在忍耐的边缘,时常会有暴出来的倾向。 “对,我决不能由着她如此再闹下去,她想坐上王妃之位,只能是痴心妄想!” 给读者的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6章易容试探1 芽儿与卉芳夫人商量过后,都觉得冒然相认禹圣焱不是明智之举,再说她也不是那种冲动行事的人,傻乎乎的跑去认人家,人家却不认识你,反而落得可笑的下场,把自己弄得这么悲惨,她不想做那种让人同情的小可怜。 但容貌的改变……她们一时都没更好的办法,要怎么样才能使禹圣焱知道是她们,而且能听下她们的解释,此时此刻来到了这里,才觉这并非像她们想得那般简单,再说,住在城的这几天,听得太多有关于“韩采文”的传说。 芽儿相信,若是此时她承认自己就是韩采文,怕还未到燕王府,仅是城里的百姓也会把她碎尸万段。 这时,落坐于一旁的韩旭文开口,“你们想得很对,这般冒然上去,不能相认还在其次,也许以他们误解的程度,可能更有生命的危险,所以我想,不如让琴音易容成你原先的样子,先看燕王府及禹圣焱的反应再来定夺。”如若当真消解不了误会,他会力劝芽儿极早离开此地……她说的,她不会图增伤感,希望她能说到做到。 芽儿听闻他的话,立即朝琴音看了一眼,咬了下嘴唇才蹙眉道:“我去有危险,难道琴音就没有了吗,我……我不想有无辜的人替我受过,所以……”韩旭文没有看琴音的神色,立即阻止芽儿,“她有武功,就算有事,也能逃得脱,你放心。” 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信任还是无所谓,反正听在几个女人耳朵里,都不是太好受,更何况是当事人琴音。 “没事,我去。”反正是我欠你的,芽儿。不过,转而看向韩旭文时,琴音心中冷笑,这种人骨子里的冷酷,绝不压于柳玉颜,她怎么会对他生出同情之感…… 不过脸上却淡然的道:“这次任务我接受,但是你在我身上下的毒,我希望以此作为交换,给我完全解毒,完成此事后,我就离开。”为他做的事够多,多得她都快不认识自己,琴音从一时的迷茫中走出来,却仍不明白一直不反抗他的控制,到底是为了什么? “旭文,你给她下毒,为什么……” 琴音离开他们房间时,就听芽儿这么问着,她没有迟疑就走出房间,相信韩旭文会给芽儿最适合的解释,让芽儿相信,他还是原来那个傻乎乎、很单纯的韩旭文。 但一个长久被仇恨压抑,又得不到舒解的人,当真还能单纯的了吗,就算为心中最柔软的那份牵挂……琴音重叹一口气,算了吧,她何苦在乎这些,反正与她也无关了不是。 此时,按照几人商量好的计划,琴音装扮成韩采文来到燕王府,她告诉大门的守卫,说要见毕希佑的夫人陌紫菊,说是京城来的手帕交、好姐妹。守卫听闻,对她严加盘问一遍,处处都透着谨慎,最后觉得无疑,便带着她进了燕王府。 琴音离开,芽儿与卉芳在街对岸的马车里,一直观察着燕王府门口,却不想她们还未呼出一口气,进府的琴音很不幸的正碰到出府的禹圣焱。也不知道双方是怎么回事,琴音缓缓的后退出来,以禹圣焱领先的燕王府众人,全黑沉着神色,一步步逼近“韩采文” “不行,琴音有危险,我要去……”芽儿扶着肚子就要下马车,卉芳夫人急一把拉住她,“你是有身子的人,眼看这种架势定有危险,咱们静观其变,等会再说好不好?” 芽儿掠过马车的窗帘,眼睛通红的看着禹圣焱,手中反射性的就推着卉芳夫人,“不要,我想知道他的态度,原来到了此时,我才知道是有多么期望知道他对我的看法,娘……你放开我呀,我……我就想看看他呀……” 给读者的话: 今天早上更了两更,还有三更中午和下午更,先说句抱歉哈!……后面的情节,会比较纠结,不过真真会尽力把握好尺度,希望亲都喜欢 第137章易容试探2 禹圣焱与众臣家商谈完正事,便一起出府,打算到郊外才建起的农田耕种地区巡访。如今阶段,众王都有异动,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而禹圣焱却招集众多百姓,连同部分燕军共同耕种田,众人也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但禹圣焱的决定从来没失策过,于是招人等事宜都由心细如尘的玉莲笙管理,而雷龙与雷虎共同协作他。 一行人边谈着农田上的琐碎之事,随行的几人突见禹圣焱停下脚步,于是众人奇怪的看向前,也不知谁唤了一声,“王妃……”确实是王妃,他们面前站的人就是韩采文,那个传说中已嫁入宫廷、作他人妇的文贵妃娘娘。 “你还有胆敢到这里来,韩采文莫要欺人太盛!”冷清仁愤喝之后,其余才微微清醒过来,几人面面相觑,唯有看着禹圣焱,观察他的神色。 禹圣焱面色阴沉,冰寒的眸子毫无波动,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前的韩采文,韩采文并未回应冷清仁,而是光明正大的盯着禹圣焱,她说,“这件事有内情,请你给我机会解释。”昨夜已与芽儿研究过如何试探,若是禹圣焱有一丝维护之意,芽儿便会立即出来与他相认,把一切事情都讲明白。 禹圣焱迈步向前,直逼韩采文,自有一番非凡的气势,那清寒的目光似乎有穿透一切的锐利,摄得琴音一个胆战,再不敢与他直接对视,一退再退最后,退出了燕王府,而禹圣焱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这周身气息越冷然。他相,若有内情,若当日之事有异,你何故此时才来,又为何会惧于我接近,韩采文……心头重咬一声她的名字,“你还有什么目的,是太妃要你来的?” 明显的不信任,早就断定一切答案,这让本就词穷的琴音如何作答,于是,再一步退后,直到碰到了什么,她回头,惊讶的“芽……”一声未明,芽儿一手已把住了她的手,“姑娘小心,再退下来可就在台阶下,摔着了可不好。” 琴音顿时清醒过来,转而与芽儿并肩而立,抬头看着禹圣焱,“我不是太妃所派,一切都是她的阴谋,若你还会相信我一丁点的话,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给你听……” “逼嘴。”禹圣焱大怒一声,盯着韩采文的目光,似要把她吃了般阴鸷,“在我没有后悔前,你立即离开,否则我会生生的撕了你。” 琴音听闻,心中大骇,他的警告无不说明此言非虚,转而先看了眼身边正抖的芽儿,芽儿一身农妇装扮,琴音高的化妆技巧,完全遮掩了她绝美的容颜,连同那一丝与韩采文相似的神韵也被掩盖,但站在跟前的禹圣焱却觉此女很面善,明明伤他,差点要他的命的女人就站在跟前,他竟然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人事上。 芽儿盯着他怀疑的双眼,突然向前近了一步,又是一步,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她走到禹圣焱跟前,他那种看待陌生人的目光,重重的伤了她,她的心此时正在流血,可嘴唇蠕了蠕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唯有那双非常熟悉的泪眼,让禹圣焱突感沉重的凝视片刻,转而回眼之际,已迈步离开,同时冷漠的说,“希佑赶她走,她若不离开,就杀了她。” 第138章易容试探2 那个杀字吐得好轻松呀,却沉重的敲碎了她的心,芽儿心下难以承受,在所有人诧异之中,她冲到了禹圣焱跟前,“你……”她张口欲言,却突然从众人身后飞来一根长鞭,长鞭如灵蛇飞舞,脆响坚亮的鞭笞声响起,芽儿的左臂硬生生的挨了一记,待她不支往下倒时,另一鞭子又破空飞来。 她满以为那鞭子又要落下时,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却现半晌没有落下,待她睁眼时,只见禹圣焱一手握紧长鞭,反眼如利箭般的目光,直直射在凤倾城脸上,“放肆!”莫大的怒气较之先前更甚,这是凤倾城来到燕王府后,禹圣焱第一次斥责她。 凤倾城虽然娇纵高傲,但在禹圣焱面前还算规矩,恐是小女儿心态缘故,对上心仪之人时,总是会表现出几丝女人的温情,她娇嗔一声怪道:“这哪里来的农妇,竟然敢挡你的道,我也是帮你教训不识好歹的人罢了,干嘛还对我蹬鼻子上脸,你这人好没风度,哼!” 禹圣焱冷然的目光微微下滑,没有回应她的娇,反而回头看着地上的芽儿出神,“你是谁?”转而看向一旁的韩采文,双眸危险的眯起,“你与她是一起的?”众家将听闻,立即就围了上来,其中马锐先道:“殿下,她自动送上门来,我们岂能就此放过她,无论如何也应该了解清楚当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锐说的对,”雷龙也出列道:“这么多看来,我们随殿下参加过大小战役不下数百次,唯有在韩采文跟前失了威严,这口气,您可以歇下,可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却不能放了她!”从人全是一脸愤恨的看着琴章,并且稍有几个已手中拔剑,似乎立即就要拿下琴音。 适才那一鞭子策得芽儿摔倒在地上,半晌了才有力气,咬着牙站了起来,而对禹圣焱的多疑,她理智上清楚他误会是难免的,可当亲眼目睹这一切时……却又是另一番光景。此时,也不用再试探什么了,但看燕王府家臣的动作,琴音与她要就此离开,似乎却并不容易。 琴音眼看芽儿有意与她说什么,立即回眼对上禹圣焱冷声道:“难道你没有听到吧,我说了当日有内情,为什么你连……”一句话未了,一根长鞭又飞了过来,琴音险险躲过,随手把出藏在衣袖里的短剑,扬剑就与飞跃的长鞭相峙。 “她果然早有准备,大家一定要保护好王爷!”马锐一声扬出来,众家将才觉势态严重,由不得禹圣焱再问什么,所有人立即围在禹圣焱跟前。琴音与凤倾城交战中,而芽儿立于一旁只眼看着这计划好的一切全走了样。 禹圣焱推开众人,微冷的目光一扫,众人再不能坚持,全部退了下去,却也是,燕王何时要他们保护了,而先前那场失误,都是因为没有看清韩采文罢了,但是众人对于武功高强的韩采文,除了唏嘘、愤慨之外,心里难免也划过一丝异样。 对面街上的马车里,韩旭文与卉芳夫人已现这里不对劲,韩旭文看到已有两个家臣防备性的站在芽儿身后时,便再也等不下去,飞身下车穿过长街,暗暗的向燕王府门口前进。 凤倾城长鞭挥舞,震起劲风,凌厉非常,一身火红色的精美长裙随风飞扬,身形快得让人看不清她们的动作,好似一阵火焰涨落有致、锐不可当。 “韩采文,你还敢来燕王府,本公主早就想要收拾你了,今日你再难逃,哼!”她右手执鞭,左手突然往腰间上一探,琴音乍见,惊骇飞离数丈,正好是韩旭文迎了上来,韩阳文今日并未易容,几人一看是他,这时,就连家将们也拔剑相逼而上来。 第139章易容试探3 韩旭文眼中只有芽儿,但看这等架势,他只能假意救韩采文,趁机掳回芽儿,不然唯恐燕王府的家臣早对芽儿下手。于是,一手搂紧已受凤倾城毒所所侵的琴音,一手执剑与众人抗衡。除了玉莲笙因有事要晚出来一步,雷龙与雷虎立于芽儿身后,以及毕希佑保护性的立在禹圣焱身边,其余三人加上狠辣非常的凤倾城,不时间,韩旭文已有吃不消之势。 芽儿脚上才一动作,雷龙与雷虎扬剑就执在她的脖子上,“老实点!”心正在狂跳,眼看他们陌生噬人的目光,芽儿已到嘴边的承认,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她非常肯定若再动一步,这二人必取她的性命,而眼前韩旭文与琴音的败势,加上禹圣焱好似的冷漠旁观,这一切让芽儿心中的势立即冰冷。 她怔然之间,双手下意识的捂在四个多月的肚子上,心里却已在想着以后,若没有他……她与自己的孩子又应该何去何处,短暂的时间里幻想了种种,最后紧绷的心,悄悄一点点拭着放软,再软……她问向禹圣焱,“她说有话说,你为何不听?” 到了此时,她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其实她已明白今天就算换成是她,禹圣焱也会冷眼旁观,再难有一丝情谊可在,似乎真的结束了,她想。 禹圣焱听闻她的问话,有一丝诧异一闪而过,这女人长相清秀,二岁上下,普普通通,可是那双不相称的美丽杏眼,总是闪着怜人的光芒,让他有一度的相似之感,疑惑的心微歇,他冷然的说,“把她拿下,此女神色有异,回府严加盘查。” “是。”雷龙推了把芽儿,雷虎黑着脸说,“还不快跟我来。”两人一前一后,似要押着她进燕王府,而此时,韩旭文这边,一再落败之势,再见芽儿被抓后,就更不敢张扬,只能协着琴音一再后退。毕希佑在得了命令后,拔剑也参于对峙,一个受伤加毒的琴音,加上身有负担所累的韩旭文,眼看就要被人拿下。 这时,有一个奴仆飞奔出府,还未行行礼跪下,就听他急声说道:“殿下,清风夫人适才晕倒,听府里的王大夫诊断得知,原来夫人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此时刚刚清醒,请殿下立即过去一趟,清风夫人说很想见到你。” 乍听清风怀孕,众家臣蓦得露出大喜之色,韩旭文抓住时间,趁他们乍一停顿之际,立即扶起琴音消失了去,而卉芳夫人现这里时,已然吹动着马车绕开,于边边角的地方,二人才上了车,此时尾随跟踪的斐庆着斐嵘回府禀报,自己就一直跟随着马车。 而府里面,芽儿突听闻清风怀孕,蓦的就沉住脚,刚一回头时,禹圣焱已急步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来不及说一句话时,后面跟随的凤倾城尤了好大顿脾气,把她手中的长鞭扭成了大麻花,大怒了一声,“死女人,手脚倒还挺快的,若不是我用凤族中的灵药救禹圣焱,你这女人还能怀上吗?” 她的贴身侍女薇薇立即道:“公主,她肯定是想利用子示与你争王妃之位,咱们绝对不能输了他,应该立即请族长让燕王下聘,早一点成就好事,莫要让那有心人抢了先机。” “确实。”凤倾城艳美的小脸一沉,冷笑道:“我现在就回凤族,看你这死女人能够闹出什么风头来!”两主仆才离开,雷龙再撞了下一时滞在当场的芽儿。“快点走,不要东张西望,不然割了你的眼珠子。” 此时的芽儿好不适应如此冷漠的燕王府家臣,以及那冷酷绝然的禹圣焱,她好似来了另一个地方,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人。两人押着芽儿进王府,前面突然出现一人,芽儿认识此人正是玉莲笙. 却也怪了,他看到芽儿时,二话没说就嚷嚷道:“喂,你就是王婆介绍来的厨娘对不对,怎么现在才来,工地上的伙房早就忙翻了,还不快跟我走……”他抓着人就往外拖,采文面临一次次的变故,尤未回神,已被他拖出了王府,而雷龙与雷虎来不及阻止,只认为果真是认错人了,于是双双去了清风院子,把此事禀过禹圣焱,这个女人的身份,恐是还要查证才行。 第140章怀疑抓人1 “摸出底细了?”有人推门进来,禹圣焱并未转身,仅凭脚步的轻重,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毕希佑刚接到斐震所禀的消息,便来到禹圣焱的书房。 “给跑了,这二人竟然擅于易容,果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见他没有吭声,也并未对此事怒,毕希佑想着今天的事,当时韩采文所说的内幕……若不是凤倾城打断的话,也许……再起的心思,又蓦的压下,他实不愿见禹圣焱太儿女情长,毕竟他是做大事的人。 于是另道:“不过还留下一个,是个中年妇人,此时我已派人抓她去了城外别院,与莲笙带去的女子关在一处。”也许两人呆在一起,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毕竟如今大禹的局势,他们必得处处谨慎处事,就算不是太妃所派的人,也大有可能是其他封王暗派的细作。 禹圣焱一直未回过身,此时天刚黑了下来,一月份的天气乍冷犹寒,可却抵不过禹圣焱周身散的冷气,有时毕希佑会怀疑,凤倾城给的那三片火莲花瓣,到底是真是假,为何禹圣焱这周身的冷气没有一点回暖的迹象,反而时日长久下来,更加的冰冷摄人。 不过有一事到值得恭喜,毕希佑说,“幸而有那三片火莲救得您的性命,而且更得意的是,清风夫人也有一个月余的身孕,若是一举得男的话,那么咱们燕王府也就与往常大不相同了,并且振奋了军中士气,就算不暗耐压抑,此时上了战场,定将所向披靡!” 犹听此言,禹圣焱周身的冷气突暖了几分,寒恻的气势微微收敛,此时才缓缓转身,他说,“清风的身子本就弱,以后她的静养全由你来调理。”那是一个月前,他的身体刚好,可是被韩采文伤透的心却再不起波澜,犹记得为了这个女人,他曾有一度的迷惘,女人带给他的除了痛,便是深入骨髓的伤害,如今,他想除了责任和意务,对于女人便再无其他。 毕希佑点头称是,心下不止一次叹息禹圣焱走出情伤,如今的他较之前相比,虽险阴鸷森严,但是却是极好的上位者心态,为将来所谋的大事做足准备,无论是军事势力上,更是做为上位者的心态上,禹圣焱自是当仁不让。 不然一直老谋深算的凤族族长,何故非要把凤倾城嫁给燕王府,肯定也是为了长远考虑所故,只是凤族终是邪门儿的很,这燕王妃之位岂能落到她的身上。思起此事,毕希佑担忧道:“清风夫人刚有身孕,凤倾城便回族施压于燕王府,焱,你对此事可有万全的准备?” 禹圣焱清冷乍寒的黑眸中,暗流微涌,此事心头早有计划,却不愿此时提及,于是回身另道:“也许时间够了,你随我立即去城外别院,我想知道,能从那两个妇人身上套出些什么?”才说着,已起步往外走,毕希佑见他不愿意提及此事,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思虑一下也集中到今日出现的韩采文的事上。 见禹圣焱前行的步子稍稍显得急燥,毕希佑欲言又止,终是开了口,“焱,你也是看出与韩采文同来的那年青妇人有点奇怪吧,我觉得她很有可能也是易容。”就不知这真实身份与目的,会不会给他们更多惊喜呢? 第141章怀疑抓人2 到不是惊喜,却是惊讶。 被玉莲笙关押在一起的芽儿与卉芳夫人,二人乍一见面才知事情败露,原来禹圣焱表面不追究韩采文之事,终究是难以放过她,派人跟踪回了客栈,幸好是韩旭文机敏,与琴音易成老夫妻才能逃得一时。 而卉芳夫人担忧芽儿,便自愿留下,当时韩旭文也说,只要禹圣焱没有抓到他二人,相信不会为难芽儿与卉芳夫人。并提前让卉芳夫人准备好说词,不让人怀疑什么,那么离开此地也非常容易,待她们离开庐洲,韩旭文会设法找到她们。 待禹圣焱他们来到别院时,刚问玉莲笙屋里的女人如何,就听屋里有人声唤起,“来人呀,快来人呀,我的媳妇儿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能被这么捆在这里,若是伤了我的孙儿,我绝对跟你们这群大头兵没完了我,来人啊……” “怀孕?”毕希佑疑问了眼玉莲笙,若是谁派来的细作,会用一个孕妇?玉莲笙只对禹圣焱道:“那老妇都叫了很长时间了,翻来覆去就这些狠话,活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婆妇,这二人也没见有什么奇怪的交谈,也许咱们想错了也说不定。” “先进去。”禹圣焱先行一步,当他推开柴房的门时,里面微弱的灯光照应下,只看两个女人被捆在两根柱头上,其中那个一直叫嚣的妇人,乍一看有人进来,背着光也没有看清是谁,反是扬了更高的声喊道:“你们是活土匪呀,我们一没有杀人、二没放火,就是两个无依无靠的妇人,你们却说抓就抓,难道这世道就这般黑吗,老天爷呀……” “闭嘴!”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让禹圣焱额上青筋突跳,再闻如此相似的音色,不仅让他想起了过往,就是毕希佑也一眼怀疑,他先看玉莲笙,眼中正是怀疑和惊讶,玉莲笙差点失笑,太妃如何能来这里,于是只摇了摇头。 “掌灯!”随着禹圣焱的吩咐,房里立即有人拿进烛灯,同时玉莲笙亲手扶起椅子,为禹圣焱安好坐,他便坐在两个捆绑的女人面前,此时,柴房里烛光充足,一时间太过明亮,射得芽儿与卉芳夫人纷纷闭上眼睛,半晌了才适应,而在她们再睁开眼睛时,对于在这里见到禹圣焱时的震惊,已被拼命的压抑了下来。 卉芳夫人看着儿子,那万千的牵挂和担忧呀……此时已汇成了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那亲情冲激的河水,就涨在心口上,一跃再跃,她都快压抑不住,一直颤抖了起来,心颤、眼颤,一行热泪滚落而出,就盯着他看,满眼的思念和只属于母亲对于儿子的柔情,涓涓而出,缠绕不去。 她张了张嘴,嘴辱诺诺出不成句的单音,最后只在三人面前化成一声悲痛却欣喜的呜咽,一时看傻了三人。 奇怪……毕希佑心中暗道,今日初见那个年青的妇人也是如此复杂的眼神,好似她们认识禹圣焱一般,而且不止是认识那简单,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却是让他们猜也猜不出来。 “姓名、来自哪里?”禹圣焱面无表情的问,似对于卉芳夫人的异样,一丝也没有在意的意思,冷漠的问出他正想知道的答案。 芽儿被捆于当前,双眼有一时间痴迷的看着眼前的丈夫,恰在此时她的腹中咕噜一声,伴着饥饿的同时,一股恶心冲出来,立即干呕起来,此时才想起今日只用过早饭,直到现在也滴水未进。 当她懵懂的随着玉莲笙来到这里,却被他关进柴房后,她震惊之余便是苦涩难耐,一时间似乎什么东西都忘了,而早前想过的一人生活什么的,却变得那般莫名无趣,没有他呀……没有他的话,她的日子原来这般难以渡过,而今日他对韩采文的态度…… 第142章怀疑抓人3 芽儿心头苦笑连连,随着干呕之后,眼泪了呛了出来,却是越流越多,十多年来,没有像此时这般脆弱过。心下正幽幽的感慨之际,突听禹圣焱怒声道:“给我拿水来,洗掉她脸上的东西!”原来随着眼泪流过,那易容粉被打湿了,芽儿脸上的装容立即出现明显的易容痕迹。 两个身着兵服的男子提了一大桶水进来,他们都是看管犯人的卒子,此时也把这两个有嫌疑的女人当成奸细对待,在卉芳夫人惊叫声中,一大桶冰寒刺骨的冷水从芽儿头上泼了下来。 冰冷的水泼在身上,她的身子似被针扎一般的惊骇,冷水刺骨,直往衣服里钻,她全身彻底被淋个透心晾,混身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面对她一个接一个的冷颤,禹圣焱清寒的凌眉突然微微蹙起,扫了眼两个提水桶的士兵。 二人一个战惊,立即在毕希佑的示意下离开,毕希佑走向芽儿,边就说,“劝你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你们与韩采文、韩旭文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们来此又有什么目的……”一句话未了,一旁的卉芳夫人愤怒的一口唾沫腥子吐向他,“卑鄙,你们也算是男人,这样对待一个身怀有孕的弱女子,算得什么好汉,若是那般有能耐,全冲我来呀,要杀要刮全向我来……” 被刚才那一桶水浇出心火的卉芳夫人,一时难以控制心头千万种念头,有对于禹圣焱的万种愧疚,她觉得若不是她的话,也许她的好儿媳就不会受今日这种苦,若是当真要有人承担责任的话,她就应该当仁不让,反而是把禹圣焱他们所问的话抛出九宵云外,表现的这般顽强,适才本有些怀疑的三人,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于是静待禹圣焱再审下去。 “给予细作的惩罚,如此也算是最轻的,若是你们不从实招来,本王有更多办法逼供,莫非二位夫人当真想一一偿试?”禹圣焱回眼在卉芳夫人的面上停顿一刻,对上她复杂的目光时有一时的怔忡,不过瞬间又回了神,又恢复冷然的神态。 芽儿嘴角抖,许是冷得如此,但她心头却知是有口难辩的苦涩,而迫使她如此打抖,不仅是身子,就是心也在悬空漂乎不定,她嘶着声音说,“我们不是细作……”却是才吐出解释的话,就被禹圣焱劫断,“不是?那么易容又是为何?” 芽儿张了张嘴,从未想过面对如此冷漠绝然的他,一时间心绪纷乱,竟然调整不过来,但一旁的卉芳夫子突然清醒了,在听到禹圣焱威胁性的话后,她才觉这个儿子太多像她,恨起来时,绝对什么也做得出,毕竟这些年来那些折磨过他的对手,全一一死在他的手中,当他面对已认定的敌人时,绝不会轻易手软。 于是,卉芳夫人边回想着早就与芽儿秘密商量好的说词,便就说,“我知道了,你这位王爷也是个贪色之徒,故而才会要洗掉我儿媳脸上的易容,还说什么要我们招什么,你有什么目的尽管提出来就是,但若要欺负我的儿媳,我定当不饶过你!” 对于她的叫嚣,不意外的使毕希佑与玉莲笙好笑几声,光看被淋得落汤鸡年青女子,那凌乱的头下,是一张糊得惨不忍睹的容颜,还说什么贪色,简直是贻笑大方! 可却听一直比较沉静的年青女子回话,声音嘶哑的柔,透着熟悉的音调,“我叫姚菁芽,那位是我的婆婆,我们是为寻我的丈夫而来……”她柔弱的双眼透过凌乱湿沾的头,头上与她的口中正冒着白雾,待对上他一成不变冷然又眸时,她幽幽的继续编着瞎话,“我丈夫是小商贬,常来庐洲进皮毛什么的倒卖,可是自从三个月前,京城乱了一阵时间,丈夫就一去就再没有回,故而与母亲才会寻着他来……” 第143章怀疑抓人4 苦涩的柔音幽幽的怜人,那神态与语气处处都透着悲痛之意,若如此还是作假的话,那么这女人的表演也太出神入化了一点。于是毕希佑与玉莲笙对看一眼,玉莲笙轻唤了一声,一直看着芽儿说话而沉思的禹圣焱。 禹圣焱扫了眼身边二人,看他们似都有相信之意,唯有那易容是三人心头所忌,当然昨日与韩采文的那幕……于是毕希佑代他问道:“易容呢,不要告诉我们是为了遮掩什么绝世容颜,怕歹人偷窥,那样的话没有人会相……”正好笑的话未完,便见芽儿蓦得左右甩起湿,遮盖于乱下的是双水凝怜人的杏眼,微微勾长的眼角,此时弱弱垂低,竟突生我见犹怜之态,端是一对美眸生辉的好样貌。 一旁的卉芳夫子故意嘲弄一笑,“我的儿媳本就天香国色,岂是你等可以随意直视的,不过,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你便解了我的绳索,我还儿媳一张绝色之容,也让你们人见识一番!”见毕希佑没有动作,卉芳夫人怒道:“卑鄙的东西,我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难道凭你们三个大男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解开她的绳子。”禹圣焱开口,对于卉芳夫人稍显威严的姿态稍有细究,却见她面上并未有异,便眼一搭弃了再起的疑思。 待卉芳夫人为芽儿净了脸,又稍整了衣衫和头,捆着她的绳索也解了开,卉芳夫人背对着三个人,对芽儿轻启嘴唇轻声说了一句,“委曲你了。”芽儿微微摇头,含在杏眸中的眼泪如何也没有在此时掉落下来。 待卉芳夫人轻轻退开一步,芽儿美丽绝代的容颜乍现于三人面前,果真让人不得不惊艳,晶莹剔透的凝脂肌肤,犹似一块上好的美玉,挺俏秀气的鼻梁,丰盈温润的樱唇,全是恰到好处的细美五官,特别是那幽幽含愁的杏眼,此时正微微虚掩,任其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竟没有露出一丝退意,柔弱中又显露一丝刚毅之色,非常复杂的神色中却更显异样的妩媚风情,犹是一位天姿国色,此言并非作假。 而她微微抬头之下,让禹圣焱现了她额中生莲,一朵火焰一般的莲花形状,他竟下意识问出口,“那是胎记?”语气稍有一丝丝波动,他不知道是在确定什么,但是此时非常想知道那太过相似的眉眼间的红艳,是后来还是天生? 芽儿心中冷笑,还有怀疑么?但面上却恭敬回道:“是胎记,我的母亲也有这样一朵,不过早逝了,王爷若要查询,可能有点坚难。” 明显不愉的语气,立即打破禹圣焱心头的异样情素,眉眼一冷,再道:“韩采文与你们……” “没有关系。”她断话,抬眼,冷声说,“路上偶遇到她,因我的容颜惹来歹人而被她所救,为了感激于她,故而她说今日要涉险,所以尾随她而来,只想还她救命恩情,而你们所怀疑的易容,也是她教我的,话已至此,不知殿下还有什么要问。” 禹圣焱心中更怒,觉得这个卑下的女人蔑视了他的威严,突然拔身起来,向芽儿走了两步,似有教训之意,卉芳夫人担忧他会伤到芽儿,立即挡在芽儿身前,“这位王爷,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点,你想知道的我们都说了,却还要针对我的儿媳,难道当真被我儿媳的容貌所惑,起了歹心不成?” 卉芳怎么不知禹圣焱是什么人,这么问来,她也有两个意图,要么他碍于颜面,会立即转身离开,从而放了她们,要么她当真猜对了,禹圣焱看到与韩采文相似的眉眼时,那会不会…… 第144章心中的天秤 可卉芳夫人却算错了一筹,早先面对真正的韩采文时,禹圣焱也未起多少心思,更何况是只是巧妙神似的姚菁芽,于是,听禹圣焱吩咐道:“此二人先留于别院,火房里不是缺人吗,让她们去那里帮忙。” 芽儿与卉芳夫人被玉莲笙就安排在别院的客房里,这里稍靠近后院的地方,可其怪的很,他竟然给她们单独拨了一处院子,幽静的小院、僻静的处所,让芽儿心下大疑,晚上与卉芳夫人商量着说,“看他这意思是想把我们长久幽禁了,难道今日的说词他还未相信吗?” 为这个问题,芽儿沉下了眉眼思索起来,一旁的卉芳夫人看了她一眼,眉上一蹙,眼里似闪过什么,她突然向坐在床上的芽儿跪下,“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正思考的芽儿乍见她如此动作,岂不惊疑了吗,立即下床来扶起她,“娘,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生说,如今我就剩你这个亲人了,难道我们还要分彼此,你还要把我当外人看吗?” 说来就有些伤心了,也不知是为了今天的事,还是此时的触动,芽儿心头一阵紧缩,涩涩的泛着心疼,却不知是为卉芳夫人,还是在自怜? 卉芳夫人眼眶红红的难过,伸手抚了抚她才干了的长,自责的说,“若不是我,你与圣焱如何会一再误会,都怪我这个做娘的,为你下跪……就算是给你磕头,也不能消了为母的过失,就因是我,才让你与腹中的小孙儿一再的受苦受难,我自责呀……” 可再责,那人还是她的儿子,如今乍一见到了儿子,虽然之间有误会,可是却让卉芳夫人找到了归宿之意,当初在火场里,她也是为了见儿子才能挺了下来,而现下就更离不开此地,但听芽儿却有离开之意,她这个做母亲的…… 上天呀,请允许一个母亲的自私吧,若有责难全冲着我来呀,让我赎罪,让我呀…… 芽儿看出她的苦痛和自责的意思,口中本要劝她几句什么,但是今日的经厉,面对完全陌生,或者应该说禹圣焱的另一面时,她的确有一丝迟疑,若当初他是这么冷酷,她想她不会这么傻的爱上他,可是爱了,毕竟是爱了呀…… 一晚上,她都睡得极不安稳,手抚在微凸的腹部上,感受着孩子的胎动,她的心就像一个天秤,一时偏左一时偏右,虽然明白一时离开不了,但此时却在计较着自己的心的偏向,到底对往日的感情她要不要坚持下去,可若是肯定的话,相信未来的路定是坎坷难行,但若不……能不吗? 于是天都要亮的时候,芽儿才在心头做了决定,她想,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无论她的心,还是现实的残酷。但唯有一点她会坚持,腹中的骨肉,她会好生的保护着,不让他有一点损伤。 其实让她却步的就是今日那桶冷水,也许禹圣焱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不会这么做吧,但是就算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也不应该那么残忍的对待不是吗,当时身冷的同时,她的心有一瞬间的跌入冰窖,心头突起对禹圣焱的愤怒压也压不下来,在整件事情中,她本就无辜透了,可为何却要让她偿尽了这痛的滋味。 临睡前,她迷糊的想着,若再有第二次,我就带着孩子离开你,待孩子长大后,再给你这混蛋好看,把一切事实摆在你眼前时,看你要怎么后悔,举时再来安抚我,哼,天下有那么容易的事吗,今日我受得委曲定要十倍,不,百倍的还给你! 第145章别院苦役 一晚上的思虑千千万万,但接下来忙碌的工作,却让人芽儿顾及不到其他。城外的这座别院,是专门为庐洲正在开垦的百亩良田而设立的后勤保障部门,这是芽儿的认识,别院里专供上万人的一天三顿伙食,还好不管住宿,不然肯定会忙得脚不沾地,难怪禹圣焱会说缺厨娘,这里已经百来十个人了,但似乎仍然不够用。 大伙房里的一天,就像是在打仗,而对于芽儿与卉芳这种新手来说,就是别人呼来喝去的对象。卉芳夫人有许多次想要与禹圣焱说清一切,但都被芽儿阻止了,此事一时不仅说不清楚,更有可能他们还怀疑上她们什么,现在是苦点,总比被最亲近的人怀疑或者当犯人幽禁来得好点吧。 转眼间就是半个月过去,对于劳碌的生活,芽儿与卉芳夫人都开始适应了,两人的工作是洗菜摘菜,外加时不时被伙房里的大厨或者管事之类的安排一些零杂粗活,这也难怪,伙房里全是一帮女人,眼看着来了这么一位天仙似的姑娘,谁不羡慕又忌妒不是。 而最关键的是,伙房里这些“单身”女人心头所看好的大管事,也就是别院里,玉莲笙手下三大管事之一的刘大庆,此人老实巴交,但为人非常友好,年纪二十七八,早年丧妻,无儿无女,人好、前途好、再加上相貌也不错的样子,久而久之,女人们多了,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没有成亲的小姑娘,她老子娘就有意撮合,失了丈夫的巧寡妇,那心头也百转了千回。 只是众人吧明示暗示,那刘大庆不知是看不上呢,还是当真木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反正对于一帮子女人红的眼,那是没一个在意的。可自从身怀快五个月的芽儿来此,那是惊为天人呀。 玉莲笙只交待说是新请的厨娘,他也就真当人家是一般小妇人了,再从卉芳夫人那里打听到芽儿是来寻夫的,刘大庆是颓丧了两天,也不知道乍就想通了,天天的给人献殷勤、也够体贴,也因此,芽儿与卉芳夫人的工作没前十天那么繁杂,但是天天吃尽众女人的刀子眼,那处境也非常的不好受了不是。 但对于众女人的那些个小心眼,相必芽儿又岂会放在心里,但见刘大庆是越来越上心,她是哭笑不得呀。 “芽儿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快放下……”此时正是送饭的时候,中午了,老忙,伙房的大伙头见忙不过来,自然就咂呼的招呼起人抬饭桶,此时,与芽儿搭手的是一位二十几的妇人,眼见刘大庆惊呼呼的过来,立即就忤了人两句,“我怀孩子的时候还下田种地嘞,难道天底下的女人就你娇贵不成,哼!” 叽叽歪歪还说了些什么,芽儿是听不清,也懒得听去,她麻木了她。 刘大庆身材微胖,一串急步跑来都有些上气接不上下气,他就告诉芽儿,语重心长、担忧味十足,“你都五个月的身子了,可得自个注意一点,不然累着哪里,坏了孩子,那可怎么得了,快快跟我到一旁去休歇会儿,相信我啊,给你说的就是有那道理的,毕竟我也算过来人,我早逝的那婆娘就是难产死的,那时候呀……” 其实,众人见刘大庆总找芽儿,都以为两人在一起有点那啥,岂不知,芽儿就是听刘大庆说呀说,如今,她是连同他的祖宗十八代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特别是他与他那难产而死的妻子之间的事,那些他认为挺浪漫难忘的往事吧,一遍遍的说给芽儿听,似乎就他这样,就能把眼前这位天姿国色说到自己怀里去,他也敢想他。 给读者的话: 亲们,偶一般早更新的,中午之前吧,偶下午更新会提前说的,希望亲亲们能理解一下下哦,每天五更,偶的极限了啦! 第146章真假难辨1 但芽儿知道他为人老实,心思也算单纯,有他在,到是帮着自己许多忙,也赶走了老大一堆偷窥者,于是也就当他是一个爱唠叨、有点自以为是的顶头上司。她一贯的含笑听着,刘大庆似乎总是在她跟前充满了谈说欲,两人一来二去,在芽儿心里,倒当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而对于与禹圣焱相认,她一时不敢去想,迷糊的日子一天过一天,与卉芳夫人呢,总是晚间的时候才能相见,在刘大庆的保护下,仍有那一点点的不足了似乎,不然全伙房的人都孤立她不说,连一起的卉芳夫人也给调另一伙房去了。 “看你这腿肿得,红得亮堂堂的,娘看着就心疼死了……”卉芳夫人哑着嗓子说话,跪在床上为她揉着脚脖子,眼眶湿了又湿,伴着昏黄的烛光,是一张非常自责且憔悴的颜色。半躺着的芽儿缓缓起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干嘛哭,看着您哭,我也难受了,所以不要哭好不好?” 卉芳眨掉眼中的泪水,伸手暖暖的抱紧了这个可人儿,“芽儿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与焱相认呢,你说就凭你肚子里这块肉,难道他当真就会不认,还对你像当日对琴音那种态度么?”这是卉芳夫人想了千遍的问题,最终仍是无解。 芽儿只说,“若是以我现在的情况去找他的话,就算是被怜惜了,我也不愿意,宁愿是现在这种简单而忙碌的生活。”话说的坚强,但心底下却涩成了一团,她真觉委曲死了她!至于琴音与韩旭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最终还是因她受累,唉…… 是夜,书房里,毕希佑正说:“我们追踪韩采文与韩旭文半月之久,现他们逃进北王的管辖内就再也没有出来,我们的人也不敢轻易潜进去,唯恐引起北王对我们的怀疑,而京城方面也监视了数日,最后总结下来的情况是,那文贵妃娘娘现下正是得宠的时候,根本没有离开过京城。” 不仅如此,听京城探子所报,禹圣麟极宠韩采文,招摇过市也不在话下,堂堂一国之君全副心思都在女人身上,京城百姓及朝中大臣已对此有诸多意见。只是这话,毕希佑是不能给禹圣焱说。 “综合来看,有两个可能。”玉莲笙来回的在书房里走着,禹圣焱于案前就坐,手上正拿着一本奏章翻看,看似对此事倒没有几分在意。就听玉莲笙继续说,“要么,韩采文一直在京根本没有离开过,那日那个韩采文是别人装扮而成,只是来庐洲嘛,八成是细作之流。第二个可能呢……”他眼四周,众人也沉思着,他说,“也许两个都是假的。” 这声刚说,倒是惊了众人一眼,就听玉莲笙道:“当日清风庵一役,事后京城方面是也是闹得沸扬,殿下因此被大禹皇室追究,只说韩夫人死在当场,但我们都知道,并非是我们动的手,那会是?”他转而看着放下奏章的禹圣焱,“难道是太妃娘娘,那么太妃竟然舍弃了韩夫人这个帮手,又有什么原因非要把有夫之妇的韩采文许给禹圣麟呢?” 马锐立即惊讶插话,“你是说,也许当日韩采文也死在那里了?”说时,看了眼禹圣焱,只见案前人,本是微蹙的眉眼,蓦然紧缩,难怪……当日来燕王府的那个韩采文,他会觉得那么的陌生,难道真正的她,当真……也因为有这层怀疑,所以连夜派手下进京查探消息。 只听案上咔一声脆响,一方上好的砚台竟然被禹圣焱右掌生生的按碎。一时间,书房里静得出奇,眼见众人都未敢言,禹圣焱稍一收气势,只问,“别院里那个女人呢?”这方话刚问出,众人无不又起了疑思,难道那个女人…… 玉莲笙眉眼闪过精光,他道:“也许还有第三种可能……”那便在众人不言而喻的怀疑当中,这也是众家臣最不愿意看到的,只是如今没有人去证实什么是才真,又哪一个才是假。 第147章真假难辨2 玉莲笙把芽儿与卉芳夫人的情况都禀给了禹圣焱,从一切情况所见,这两个女人确实没有可以怀疑的地方,但是却又太值得大家怀疑。 因为……“她眉眼间的神韵很让人怀疑。”故而当初禹圣焱会狠劣的对琴音,与韩采文做夫妻也不是做假的,当时的冷静,事后的分析,一再的让他存疑。 而清风庵里的冲击,让他冷静不了,或者是受伤中毒所故……再有,那时的韩采文没有一丝异样,他本也就怀疑太妃,再听多了众家臣对韩采文的看法,也就…… 毕希佑看出他的疑虑,于是道:“还有第四种可能,当日清风庵那个韩采文,也可能是假的。”但此话却未得到众人支持,恐是大家对韩采文的偏见已过深重,没来由的不能相信禹圣焱被刺当真有内情。 也不知禹圣焱怎么想的,他只问,“她腹中所怀的骨肉可是当真?” “真。”玉莲笙回道,他在芽儿不注意时,曾探过她的脉,而且奇怪的是,“她除了非常强劲的喜脉,似乎难有其他的脉动,于是我就更加怀疑……大家应该还记得,当日韩旭文把整颗火莲喂给了韩采文,而我们又输了近五六十年的内力给她,再加上火莲非一般人能食,就是殿下,那凤倾城也只敢给三片火莲瓣……那这之中又会产生什么效应,也许一时都不会看出来,那么那个所谓的芽儿,我觉得就嫌疑大了。” 众人乍听,犹不敢相信,那有可能是真的韩采文吗?一时书房里又安静的出奇。其实,从韩采文出现之后,燕王府众家臣已自的把城里城外的人都暗查了个遍,当然与韩采文同时出现的芽儿与卉芳更是调查个明明白,甚至追踪到她们与韩旭文还曾经入过狱,但那时,是两男两女,到了庐洲却变成了一男三女,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而在进狱之前,却再找不到一点关于此二人的消息。 于是这个芽儿与卉芳夫人,已是他们着重观察和怀疑的对象,但今夜综合所上的消息来看,似乎芽儿就是真的韩采文,而且那腹中的骨肉……这便是众人一时不能所言的原因了。 正在大家安静得有些压抑的时候,书房外有下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清风夫人,你怎么在这里呀,王爷他们都在书房里议事……”下人的话犹未说完,清风已推门进来,众家臣一一起身见礼,看她满眼生疑,并带着异样之色,她肯定是从头到尾听了个完整。一时间禹圣焱也没有确定的命令下来,那么大家也就一一告辞,书房里一时就剩他二人。 “你怎么过来了,夜里这么冷,你现在的身体应该早点歇着才对。”禹圣焱亲手扶着她入座,虽然面上仍是沉着,但行动上却是透着关心和体贴。清风反拉住他扶着的手,“你告诉我,是不是韩采文来了,她在哪里,你让带到别院里的那个芽儿有问题了吗,她与韩采文又是什么关系。” 本已听了个大概,凭她的机敏也排出了结果,但是,此时她就想听禹圣焱的答案,非常想。 “眼下你就安心养胎,莫要担忧别的事。”他明显一副不想说的意思,反身又落坐到案前,但坐下不久,又陷进沉思之中。 清风觉得,他是在想韩采文,就是那个怀了孩子的芽儿……心里本是刀刮剑刺一般,但她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反而为他所想的说,“若她真是王妃,那么腹中的骨肉就是你的了,就凭这个,也不能对她置之不理,不如我替你去看看她,若能套出她真的是王妃的话,那就寻个由头接她回来,等生下了孩子,你再与她计较先前的事,如此你看如何呢?” 给读者的话: 很不好意思的说一声哦,还有两更下午再更,因为有一点事,今天是国庆最后一天,大家不妨出去玩玩哟,晚上接着看\(^o^)/! 第148章女人心计1 禹圣焱看她一眼,眼中淡淡流波,突然就起身过来,双手扶起她。“清风,那就辛苦你一趟,若是……”后面的话,全逝在了清风尽力含笑的眉眼之中,她的耳朵嗡嗡的响,哪里还听得到后面他说了什么。 今日,冬雪知道清风要去别院,她的怀疑也说给了心腹冬雪听,于是让人不免问起,“夫人,若真是她,我们推开她都来不及,何苦还帮着殿下接回来,你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殿下有这层意思,那就代表着对人余情未了,毕竟那已怀着身子了……后面的话,冬雪没敢再提,因为眼前的清风已满面阴沉,冷刮冬雪一记,见她露出怕意,稍稍一整神色就说,“不用在我跟前存着小心,四姐妹中,我唯有带你过来了,那已是器重之意。” 冬雪听闻,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中透着丝不安,其实冬雪心里早有感觉,那都是因为四姐妹中,只有她一直跟着清风之故。冬雪心头转了几道几弯,而清风似并未现,或者说早吃定她,根本不在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继续说,“至于那个女人,哼,凤倾城不是非当这个燕王妃不可吗……” 充满深意的目光流露出算计的光芒,冬雪乍见已心下明白,夫人这招果真高杆,反正凤倾城已誓要杀了韩采文,如今更有这层关系在里头,倒是少了他们不少事。 两主仆心思统一,一阵忙碌装扮过后,二人先后就去了城外别院。而玉莲笙是早就接到了消息,于是提前候在别院,清风夫人一到,他便引着人直奔芽儿住的偏院。此时正值清辰时分,伙房里的工人已忙碌了起来,但像芽儿与卉芳夫人这种做零散活计的小工,其实用不着这么早上工,但是来到偏院,却不见芽儿二人踪迹,一问之下才知天未亮就到前院伙房里帮忙去了。 “那夫人,不如移到前院去,我……” 冬雪接受到清风夫人的示意,立即断了玉莲笙的话,“夫人身子娇贵,一路行来早就乏了,你就带那人先过来,是真是假不是还没有确定吗,看你们这些人,却早就有了奉承人家的意思不成?” 玉莲笙赶紧陪笑两声,心下却有丝不舒服,他们做事都是公事公办,若真因芽儿的身份不同,而对她有丝宽待,相必此时她应该舒服的待在屋里歇着才对不是!玉莲笙躬身一礼便下去寻人了,而清风则在屋子里缓步打量起来。 屋子是一明两暗式,这与大宅的格局非常相似,这么清幽的小院落竟然早早就拨给了她?怕是焱早就怀疑了那芽儿的身份了吧,后面等等那些查探到的消息,不过是求得心安而已……她转身之时,正看到圆桌上放置之物,那是普通农妇用的针线竹筐子,里面存了各色彩线,看起来质地很一般,但是颜色却多以喜庆为主。 随手翻翻,里面已经绣了近十件小衣,件件虽是简单的棉质布衣,但却每一件都透着那份心思,一点也不比她屋里,禹圣焱赏下来的丝质物实差多少…… “夫人,她这么久还没有过来,不会是胆怯了吧。要不……咱们过去看看,看她到底在别院里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说起这话时,冬雪没来由的有些幸灾乐祸,清风夫人向殿下请得这份差事,自是里外都讨好了人,韩采文先前与殿下有过嫌隙,将来就算怎么着,定也比不得清风的地位,如今她们急着接回她,那只是为即将归来的凤倾城而准备的大礼罢了! 给读者的话: 抱歉更完了,对不住了各位亲亲们, 第149章女人心计2 前院火房,芽儿本是忙碌着生火,一个人要守着十多个灶头,那忙得根本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可与她寸步不离的刘大庆,今天就似撞了邪了一般,缠着她就问一句话,“芽儿姑娘,我真的不介意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你也有意的话,不如就跟了我吧,跟了我好不,你倒是说话呀……” 芽儿眉眼没有变化,闪着焦,那是面对着繁杂的工作,对他,她无语,为什么此人就是听不懂别人拒绝的意思呢。“我的丈夫还未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可能背着有夫之妇的名声,而转嫁他人呢,所以刘大哥你另择别人吧,我真的配不上你,对不起了,我很忙……” 芽儿手中不停,语气颇冷,与先前那种客气式的温柔大不相同,一时间就让本是热心很长的刘大庆很不是滋味,在他心里觉得,明明展的挺好的,今日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于是,也不顾其他什么了,管它有人没有人,他本就是个大老粗,手上一把抓住了她,惊得芽儿老高一跳,之后就是火。 眼见他那老实的眉眼,她的火却无处泄,便压抑着,冷声说,“刘管事,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被她这么一吼,刘大庆果真不敢再乱来,可嘴里却不停歇,是找着法儿的告诉芽儿,他就想娶了她,两个人一起过日子,甚至连他们的未来都设想的非常好了。 而就在芽儿频临崩溃的边缘,这时找人的玉莲笙来了,“芽儿?”他似怀疑的叫了一声,眼看拉扯中的一男一女住了手,背向他的男人转了过来,一见是玉莲笙,连忙就附地跪道:“奴才见过玉大人。”天生的大嗓门儿一喊,满厨房的帮工的人都现玉莲笙来了这里,于是一个个都跪拜了下来。 玉莲笙叫所有人起来,同时间已走到芽儿跟前,芽儿半跪在地上,对于这种见面就双膝着地的行礼方式,她一时当真无法适应。 “你起来,跟我走。”她额中火红妖艳的莲形胎记,让玉莲笙立即肯定了她的身份。此时玉莲笙突然想,她额中的莲花,与凤倾城曾经拿来的火莲外形极为相似,莫非是当初她所食的火莲之故? 玉莲笙前行了两步,周围是一片的静,却没有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响,刚转身就见芽儿立在他身后,他心下大动,嘴上下意识的说,“你怎么走路没有一点声音的?”芽儿无辜的看着他满眼的疑色,微一低头,只低低的问,“玉大人找我何事?”她可没有忘记,当初就是跟他来到这里,便再翻不了身,若不是她们早有准备,想必还不知道要被他们怎么折磨一遍呢? 玉莲笙掩下惊诧,只以为自己走神所故,于是道:“清风夫人要见你,想必有什么好事要落到你的身上,我想先告诉你一声,你也事前有个准备,对你来说会更妥当不是。”三言两语,他便转身离开,芽儿突听到清风二字,心下乱搅了一通,有一丝迟疑,却不得不跟上前去。 而火房里的下人们,却只从头到尾只看见,玉大人亲声细语的喊起了芽儿,并且说府中夫人有好事找,什么好事找她?让人不意外的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于是人们难免会对刘大庆冷言热讽几句,就凭他,怕是吃不到这天鹅肉! 第150章女人心计3 “你就是芽儿?”清风夫人坐在圆桌前,一手随意的抚着剪子,一手拿起竹筐里的小孩儿衣服一直打量着。但余光过处,却仔细的留意着躬在她跟前的芽儿,如此不卑不亢的性子,与那女人何止几分相似! “是。”芽儿轻声回道,心下虽动荡得厉害,但面上却极力的做到风平浪静,她不想现在暴露真实身份,更何况是在清风面前,若是禹圣焱的话…… 见她一副你问我答的假恭敬,一旁的冬雪就开口道:“是?是什么?你当真就是芽儿,来庐洲就是为寻夫来的?” 听她不善的口气,芽儿心头有几分怪异,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禹圣焱手下的厉害,也低估了同床共枕的男人对自己的了解。于是继续坚持的说,“是,我与娘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寻我的丈夫。” 她抬起头,突然对上清风似笑非笑的双眼时,心下微缩了一下,那种看透人心的冷光,让她有一瞬的不适,定了定心,她问,“不知夫人唤我来做什么,难道那日的审问还不够清楚吗,若燕王殿下当真这么怀疑我们,不如放我和婆婆离开不是更好。” 你若放,我便离开,至少是现在,她想。 一时间房里安静了下来,这时,清风手上的剪子咔嚓作响,仍是随意的很,但却给芽儿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她总觉这清风似知道太多事情,不免眼上有一点心虚。清风眼瞧了她一眼,本是要出口的话,却不知为何又顿了下来,连一旁的冬雪都奇怪几分,按理说,把诸多事实摆在芽儿面前,不怕她不招认不是! 转而突然又看到竹筐里的小衣,目光倏的得冷,锐利的盯上芽儿异于往常的娇美容颜,那额中的红莲生辉,让她看起来好似并非凡人,似仙人般的风流之姿,又有什么男人会不被她吸引! 哐啷一声,清风手中剪子落在圆桌上,出非常清脆的声响,芽儿反射性的看着她,见那清风的神情,似下了什么意外的决定,就听她说,“我刚有生孕,身子一直不适的很,所以今日前来,就是想找你陪着我待产,你比我先怀了孩子,相信一定有很多的经验,为此我也不会太寂寞不是。” 芽儿不想她会这么说,这意思是要自己去服侍清风么,那么不是要天天见到禹圣焱,她……“夫人,伙房里的生养过孩子的妇人多的事,她们的经验比芽儿多多了,所以请你把这殊荣给别人吧,芽儿怕做不来,也服侍不好你。” 话才落下,清风就走到她跟前,手上看似友好的牵起她,可是芽儿身上的感觉却觉像被利刺扎了下般心惊,清风的手很凉,一时间竟觉凉透了她的心。清风似笑非笑的说,“我就是看上你这人了,有一副好的相貌不说,人也够机灵,陪着我,我是高兴得很,所以殿下才许意我过来的,相信芽儿姑娘,是不会拒绝燕王殿下的意思的,对吗?” “我……”芽儿看她似掌握所有一切的霸道,心中本是极不舒服,更何况是服侍她,女人之间的忌妒很要人命,这半个月在伙房里的经厉告诉她,跟了清风去燕王府,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她能拒绝吗?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也不要对我先前的问话有负担,那不过是随意问询而已,另外……”清风倏得放下她的手,目光微微一闪,继续道,“你去我那里也不是什么下人,以后就认我做个姐姐吧,你的任务就是伴着我生产,当然,若是屋里有需要你的地方,那么就伸把手之间的事,总比你在这里蓬头垢面的做粗活强吧。”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真真会努力的! 第151章女人心计4 “焱,都这么晚了,还是早一点休歇了吧。”清风推门进来,书房里,禹圣焱与家臣们的谈论的战事暂时停下,清风带着四个丫头拿着食盒过来,这一幕倒是让众人想起了以往韩采文也是这样,在他们每每议论到夜深时,总是会体贴的拿些夜消款待他们。 只是这才说起韩采文的事,于是大家腹中虽然饥饿,可是却有些食不知味,禹圣焱对于韩采文那暖昧的态度,让他们也不免多留意几分,可毕竟这是王府的私事不是。 “嗯,你回来了。”禹圣焱边整理着桌案上的奏章,边淡语招呼了一声,待清风递上吃食后,他就着糕点和茶水充了饥,没有问其他什么,这倒让众家臣们立即安心下来吃东西,也让清风脸上温和的笑颜,更加温柔体贴了不少。 “今天怎么样?”禹圣焱用过夜消,便问起一旁收拾的清风,对于她亲力亲为的服侍,禹圣焱机不可见的蹙了下眉,赶在她回答前又说,“你身子本就弱,这等事,以后只叫下人做就可。” 扫了眼立在清风身后的冬雪,冬雪立即惊了下,但反应极快的扶下清风坐在一旁,她便继续清风未作完的事,口中为清风夫人似解释道:“这些糕点都是夫人亲手做的,连我们打一把手也不要,夫人心里就只存着王爷,这么体贴入微的服侍,换了下人们来做,王爷又岂能感受到如此温情的照顾呢?” 冬雪算大胆的,但为了自个儿主子好,自个儿以后好,她这胆子越练就越大,毕竟现今正是清风夫人最关键的时刻,成败就看这一遭! 于是,吃人嘴短的众家臣也附和几声,夸得清风羞红了面,直说全是自己应该做的。清风眼尖现禹圣焱并未在情况内,于是立即阻止雷龙又要提出的王妃人选什么的,转而才对禹圣焱道:“今日我去问过她了,还是和你们问她时一样,死咬着原话不变,她不承认自己是王妃,但同时又怀着孩子不是,就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深意?” 今日初见那叫芽儿的女人,虽然听闻家臣们讲,她的容颜与韩采文差异很大,但清风却一眼就认出来的,除了她的嗓音与眉眼间的神韵未变外,就属那气质和性子与韩采文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说她不是韩采文,那她清风就太不了解自己的对手了不是! 禹圣焱听闻,眉眼瞬间吐出寒意,若是她明明白白的承认一切,甚至当初杀他也是一时被迫的话……做为她腹中骨肉的父亲,他是不会难为一介女流,但她却弄来一个假的先拭探他,而如今一切都明了,却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禹圣焱就觉,与韩采文有千般的误会也罢,她有这结果那也是自作自受。 清风一直观着他的神情,见其到了无法忍受心火之际,她才又说,“但她毕竟怀着您的孩子,岂能任意让她带着离开,于是,我便以陪我为由,让她过两天准备妥当了就过来,在我院里住着,对外人就说接实了一位小姐妹而已,相信也不会在庐洲引起什么不好的言论。” 快要冒火的眉眼,渐渐的又熄了下去,清风心头一股冷笑冲出来,脸上却掩盖的很好,还是在乎着她呀,我当真猜对了,若是我选择打她离开,恐是在你跟前,我清风又成了什么,害得她可怜巴巴的,却让你心生怜惜,我岂不是倒帮她一把!压着她留自己跟前是最好的结果,又可以对付那已传话要回来了的凤倾城…… “此事,就由你全全作主,以后……”禹圣焱淡一眼,异常冷漠,“她的事,我不想再听。”待孩子生下来,也许,把她送开对他们谁都是个好结果。 清风听闻,笑了,自内心的笑,她赌对了不是吗! 给读者的话: 中午过后就上传剩下三章,明天后就会早一点上传了,大假过后,偶会更加用心填坑坑的吼! 第152章入燕王府前 而芽儿还未被接到燕王府,凤倾城及凤族族长就到了庐洲,由于凤族是一方大族,江湖上对它的传闻比比皆是,而其中便以那制毒使毒最让人胆战心惊,但那凤倾城早以燕王妃自居,想来此次前来是要与燕王结秦晋之好,于是,民众百姓无不出城看热闹,到是因着这一层关系,对凤族有多少的改观一点。 但在燕王府城外别院里,却上演着另一场热闹。也不知是谁撺掇起刘大庆,今个儿一大早他就跑到了芽儿与卉芳夫人的院子里,恰好卉芳昨夜听芽儿说要进燕王府这事,于是早上背着她就去了燕王府,想要与禹圣焱澄清所有的事。 于是,门上打得砰砰作响,芽儿四下看没有人,一手扶着腰,一手就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刘大庆,他一身的湿,惊了芽儿一跳,“刘管事,你这是怎么了,天下雨了吗,好像没有呀?”刘大庆是自己弄了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底,他目光直突突的看着芽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想凭着姣好的样貌去巴结更高位的人,呀……你说呀,我是不是输在这里?” 老实巴交的人吧,一起火来,还真有几分气势,芽儿不知是要哭还是应该笑,按理说,被人误会了她应该非常生气的才对,可此时,看着他这般实在的样子,她倒觉得蛮动容的,“刘管事,那些人的话一天都可以有几个版本,难道你都要相信了不成,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用不着向你甚至任何一个解释什么。” 芽儿用手推门,不愿意与他再做计较,今日就要去燕王府了,这屋里的穿戴的衣物、饰头还没有收拾妥当,再有,娘昨夜那神情……不知道她此时不在屋里,到底又去了哪里? “你休要再故作清高,她们的话虽有水份,但也不无可能,不然为何玉大人找你,现在连清风夫人也找你,你就是他们说的那样,眼看着凤族的公主要嫁进王府了,所以清风夫人找着貌美的小媳妇放在房里,那是为燕王准备着的,哼,你你你……” 刘大庆堵在门口,蹬鼻子上眼,好不过分,而他后面的话,更让芽儿气不打一处出,也许是因为生气的缘故,她腹中一阵翻动,似孩子在翻身,虽然不痛,但却让芽儿清醒了几分,两个人的身子,岂能随意动了气,于是再深出一口气,直让着他赶快离开,虽然她以后也不会呆在这里了,但卉芳夫人却不能离开,于是对于这些小管事什么的,她只得好言相劝着。 刘大庆不走,但留下也没有用,本想给她几句警告什么的,但看她怀着大肚子,就这么的辛苦着,乡下的老实人又实在是忍不下了那个心。恰在这时,无功而返的卉芳夫人气呼呼的回来,眼看刘大庆又来打她儿媳妇的主意,心上瞬间就涨起了怒火。 “你个挨千刀的臭男人,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芽儿是什么身份的人,也是你能随意碰的吗……”卉芳扯着刘大庆就往外拖,估计在外面受了气,这一拖的力道到是不小得很,把刘大庆摔了个狗吃屡。 “滚……再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娘,快进来吧,别嚷嚷了……”芽儿拉进卉芳夫人,又对刘大庆抱歉的笑笑,“对不住了刘管事,我娘的脾气不太好,你没摔着吧,那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又笑了笑才关上门,门一关就听里面的卉芳夫人哭出来,“芽儿呀,你可是尊贵的燕王王妃呀,肚子里还怀着一个,那也是将来的小世子呀,可是却因着娘在这里受尽委曲,还要被这种人欺负,我……呜呜……” 芽儿急劝不住,卉芳夫人已哭喊了出来,最怕这话让别人听闻了,特别是在禹圣焱似又要大婚的之际,她不想,更不愿意与他相认,不要!芽儿拔开门,门上一动,还滞在当场的刘大庆下意识的躲在一边的大树后,芽儿又慌,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人,于是关了门去安慰着卉芳夫人。 给读者的话: 亲们,偶不是给焱解释,但前面他误会,虽然怀疑,但误会不解开,所以有那气愤的想法,我想应该能够理解! 第153章意外揭秘1 “夫人。”冬雪从前院打探回来,急步就到清风的屋里回话,“凤倾城请来凤族族长,说亲的意思已非常明显了,而且还用那火莲作为聘礼,现在就看殿下是什么意思了,若是答应了,那就是王……” “闭嘴。”一声断得急切,竟然呛了自己一口,清风坐在床榻上,今早就觉全身得不舒坦,此时听闻冬雪的话,她的面色黑的就更加彻底,对一般的平常人来说,不论那凤族是什么身份的大族,就说那三瓣火莲就能救禹圣焱垂危的性命,以及彻底治好他的寒毒,仅凭这种稀世奇药作为聘礼,怕不知有多少人会立即答应亲事…… 冬雪看出她的所想,立即就说,“夫人,相信王爷不会是那种人,你如今又有了孩子,一切都顾着自己要紧,千万别思虑过多,苦了身子。”最重要的是保胎要紧,早早产下小世子,才能抓紧殿下呀。 “我不会那么被动,凤倾城想得安逸,我决不能让她得这个便宜。”清风正冷声断言,就听院里有小丫头说话的声音,冬雪瞧见示意,立即躬身出去问话,没有多少功夫,冬雪乱着步子蹿回房,喘气的说,“夫人糟了,别院里有个管事正在前院里闹事,好像说了什么,是与韩采文有关系。” ……分割线…… 芽儿收拾好一切,与卉芳夫人正道别着,却不想她的屋里闯进二人,毕希佑与玉莲笙二人只说是奉禹圣焱之命带她去燕王府,这可与昨日清风所说的陪伴大不相同,看二人脸色有异,总是盯着她深究着什么,芽儿心中就一阵的虚。 卉芳夫人非要跟随芽儿一道过去,两位家臣暗中观察过她,虽不知其真实身份,但二人是一同来的庐洲,那便一起带走,也免得再接外生枝,在凤族以及庐洲百姓面前,再闹出今天早上那出闹剧。 相较于上次,这次来燕王府,芽儿只觉森严阴沉许多,就似多天没有照射过太阳,到处都阴暗森森的感觉。特别是一路过来,遇到的那些低垂着头,看似很恭敬,但却深意打量她二人的下人们,芽儿直觉生了什么事,脑子里正胡乱猜想的时候,就见一座比较严谨的院子门前,跪趴在地上的人是那般的熟悉。 “刘管事……”芽儿下意识的呼了一声,走近了才觉一大股酒味冲了过来,而地上的刘大庆却正在瑟瑟抖,只芽儿的唤声,才惊醒了他一般,一抬头没敢看芽儿,先就盯着正前方,欲哭无泪似的苦着脸,大呼一声,“殿下,奴才错了,请殿下责罚,奴才不应该喝那么多洒,奴才错了,呜呜……” 那声殿下似乎冲破了芽儿的耳膜,扎进了她心底,她下意识的抬眼前看,绕过走在前的玉莲笙与毕希佑,就是禹圣焱阴沉着脸,落坐在院中正中的位置上,而他的身旁两边,便是燕王府一众家臣,人人脸上不太好看,冷突突的目光都盯着稍闪一丝惊讶,又瞬间恢复沉静的芽儿。 毕希佑与玉莲笙禀过带到了人,便一分为二,立于禹圣焱的两边,一大堆人就看着芽儿与卉芳夫人二人。 此时,冷清仁出声道:“还不给王爷见礼,愣着做什么?”对于他们这种森严的架式,会让人忍不住心头怵,但芽儿与卉芳夫人以往都是上位者,长久的居高临下,一般人的冷言斥喝,却没让她们显出几分异色,倒是让一众家臣眼过一丝惊讶,直盯着两个无所动作的二人再研究。 卉芳夫人扫了眼众人,最后落在禹圣焱身上,大家都不是笨蛋,刘大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在这里……但总觉对不住芽儿的卉芳夫人,此时不帮着她,那要待何时,于是她先说话,“我女儿身怀六甲,只能站着身给你施半礼,不知高贵的殿下你是否同意?” 第154章意外揭秘2 这哪是什么恭敬之态,眼看就是一副刁妇的嘴脸,于是让一干等的家臣都脸黑了起来,冷清仁再道:“她怀了孩子,我们燕王殿下仁慈,不与计较,但你呢,你难道也不跪礼吗?”这是不敬,大不敬之罪,于是立于四周的位队,已手拔长剑,似要教训这个无礼之妇。 芽儿心头冷笑一声,要先给我一个下马威呀,我知道了……禹圣焱,原来你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还如此的大男人,以前我怎么就没有现呢? “我能叫她娘,自然是我当她长辈般敬着,冷大人,你当真要她向你及你的王爷跪礼不成?”这层窗户纸没有撮破,但她这王妃的份子还在,谁能拿了去不成,而你一个家臣,胆敢对王妃不敬,我便直瞪瞪的看着你,哼! 芽儿走到卉芳夫人身前,还用自己涨鼓鼓的身子挡着她,眼儿弯刮着坐面前,黑面杀神般的禹圣焱,你的眼神能吃人,却只是被你瞪瞪罢了,我不相信你就真能要我的性命,若是连我的命都不顾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说破一切,就让它掩着,活得糊涂不是更好! 谁也别管谁了我! 芽儿愤怒了,由着太多原因,往事也不再提了,管你一个个怎么想,我就是再能说,也不张嘴,看你们这群大男人,还能瞪死我不成! 禹圣焱目光如炬,火与冰的重合,像利剑般刺着满面无所谓的芽儿,她这种活出去的态度,让他觉得威严扫地,在家臣面前,更觉得要好生收拾这个女人。他起身,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芽儿跟前,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却是非常低柔的嗓音,“我的王妃殿下,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他掐着她的下腭,高高抬起,芽儿瞌着眼,死闭了一下,卉芳夫人一旁听闻,此时都悔死了,若不是她早上一阵乱嚷嚷,也不至于让他们确定了芽儿的身份,过往种种,此时种种,禹圣焱呀,儿子呀,你到底要怎么对待无辜的她呀? 也正是想到早上卉芳夫人的话,让她有一瞬间的清明,卉芳夫人的身份决不能在此时说开,不然……于是立即张开眼睛,杏眼立即温了泪,她不得不软弱下来,若是当着卉芳夫人的面受欺负,肯定会迫得她说出所有,那么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恐是只有天知道。 “女人的泪,我见多了,可是唯有你的眼泪,让我在意过,可是你却背叛了我,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他冷声的道,掐着她的手很用力,似要把她捏碎了一般的狠。 一个人认定一件事,非常的容易,但要改观一个人的看法,却比较难呀……芽儿心中苦笑连连,眼上却滚出双颗双颗的泪珠,她只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来找你了,而京里的那个,相信你们也现是假的了吧,那么我的存在,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除了想要报复我之外,又还剩下什么呢?” 她想知道自己的结果,她不是一个麻烦的人,做事、为人都喜欢一针见血,有了结果,她才有应对的对策,其实说来,她也活得挺被动,但这个时代的女人,又如何主动的起来! 第155章剩下什么1 他眉眼都在跳跃着火焰,那吱吱火苗似猛虎般扑向芽儿,又一次,他被最亲近的人威胁,她与他的母亲有何不同,不仅把皇位给了别人,如今正联络四方各王,集兵对付他……吼,他心头一股怨与恨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阔一步,强壮有力的身体撞着了她,同时手上下滑,扼制住她的脖子,芽儿瞬间完全窒息,涨得通红的小脸,渐渐呈现乌青的颜色,耳边恍惚的听他厉道:“我现在就能拧了它,你说,你的背叛,对于我……还能剩下什么?”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焱……她无声的在心头呐喊,可是嘴上却一个单音也不出来,本是要无所畏生死的心,在腹中孩子胎动的那一刹那,却倏得挽回了她的绝望……“放……” 手指甲抓着他的手,可是却渐渐软弱无力,大概已延续了近五分钟,她快要不行了,天……你真的要杀我……这一瞬间的惧怕像洪水般侵噬了她的心。卉芳夫人本在第一时间向芽儿这里冲来,却被雷龙与雷虎快一步制止,卉芳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惊骇的大叫,“不要啊……你误会芽儿了,他是你的王妃呀……” 而这一声扬来,却并未减少禹圣焱一丝怒气,就因这王妃二字,让他怒烧痛了心,曾经一起的生活历历在目,她以往是千般的温柔、万般的深情,可如今却学着威胁起他,这般的顽固不驯,他当真怀疑,火莲的功效是不是连她的脑子也换掉了。卉芳夫人乱着声大喊救命,禹圣焱只冷漠的道:“让她闭嘴。” 雷龙立即点了卉芳夫人的哑穴,二人又押着她,卉芳夫人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无意义挣扎中的芽儿……若是此时,她知道儿子是把对她的怨恨转移在芽儿身上,估计那心头的自责会先扼死她也说不定。 眼冒金星、全身失力、被死亡的恐惧侵噬的她,这已是她支撑的极限,似已到最后的关头了,她却拼命的睁开眼睛,她想看看这个她曾经用心对过的男人,那温弱的目光,带着痛凝视在他阴鸷的黑眸里,就是到此时她也不敢相信,他是这般冷酷阴狠的男人呵…… 那恍若隔世、看淡人生般的死眸,此时竟然微微的透出一丝的笑,笑?他蓦的心一惊,同时,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不少,本就全身坠在他手上的芽儿,败弱的身体立即往地上摔,他有一瞬间的怔然,似不知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适才的他又似中了魔道一般,竟为了她,在所有人面前失常,第一次未能掌握住自己的心,这份惊讶转换成微恼,他也不顾在场人如何,手上一放,便转身离开,向议事的院落里走。 芽儿颓力摔下来,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立即引起众家臣一丝呃声,她可还怀着孩子了,可是刚才王爷狠的扼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她死,一点点迟疑下,也就没有人管芽儿,但落下的芽儿却未摔在地上,而是被冲过来的刘大庆所救。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又出一声呃,仍没有一丝动作,就因他们没有像往常般跟随禹圣焱,才让他感觉一丝怪异,同时转身过来,才见所有人都盯着远处的地上,而那里,刘大庆正怀抱着芽儿,又为她掐人中、又拍着她的脸,然后惊一声大叫起来,“完了,王妃死了,死了……” 刚死锁眉禹圣焱听闻,竟然没有一点点迟疑,拔身就飞身过来,众家臣见此,也不敢再为难卉芳夫人,才为她解了穴道,卉芳夫人就像疯了般冲了过去,也许禹圣焱心思微浮,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竟被她一掌就推倒在地上。 第156章剩下什么2 “你放……”他才怒,不想卉芳夫人涨起一巴掌就扇了下来,“死小子,你竟敢杀她,我就先要你的命!”硬生生的震得禹圣焱眼上乱闪了几眼,有什么远久的回忆扑进脑海,那是什么……一时究竟着相似的画面,竟就真真的儿再挨了她一巴掌。 这下打回了他的昏神,恼了,“放肆!”正怒之际,就看卉芳夫人抱着芽儿哭喊起来,“呜啊……芽儿呀,你不能死呀,芽儿呀,我的女儿啊呜……”禹圣焱见芽儿果真面上透出紫黑色,心下也大惊了一下,厉眼就瞪上毕希佑,毕希佑立即过来看芽儿怎么样。 毕希佑连指点在她各大穴上,最后一指落在芽儿的胸骨间,只听呃一声吐出气声,芽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卉芳夫人又大哭了一通,搂着人就再也不愿意撒手,一旁的毕希佑说,“不要死勒着她,让开一点,给她一点空气,不然她又要窒息了。” 禹圣焱以眼神问询了毕希佑,毕希佑探着芽儿的脉向,只说了一声,“不好?”才松一点心的禹圣焱又不免紧张起来,“她哪里不好,脖子?我本没有使多大劲……” “没使劲?你当她这是什么呀,扼着她那么久,难道不知道会死人吗……”卉芳喝起,骂断了他似自责而解释的话,禹圣焱再威严厉害,可是面对泼辣厉害的女人时,也不知是对芽儿的自责,还是对女人本就有一种怨恨,而怨恨中又渗着怪异的畏惧,故而就真真儿的让卉芳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众家臣一见,各个都摸了摸鼻子,适才狠向芽儿时,那动作和气势,真是一个噬血的王者,而现在……一个转开了脸,两个转开了脸,这样的王,真可畏有些些丢脸。 “你闭嘴……” “闭嘴?你竟然敢叫我闭嘴,我是你……”卉芳差一点就说错话,还好手上被芽儿来得及揪了一把,醒了过来,就看着芽儿,见她唉唉的吐着气,很是难受着,于是就涩涩的、冲满怨怼的说,“我是你王妃的娘亲,你小子不也要叫我一声娘,就算是王又怎么样,难道还能违备教条礼数不成?” 禹圣焱哑言,直觉是与女人说不清楚,而一压气,便看到还躺在地上的芽儿,本要伸手,却又在心头暗道,她如此不驯,岂能再给她长脸,于是面上一沉立了起来。 “我尊你一声长辈,那是看在你本是长者。但她……”他厉一眼芽儿,冷笑一声,“她从未承认过往,本王也认不出她是谁,什么王妃?本王的王妃早逝在清风庵,既不是宫里的那位冒牌货,也不是现在她。” 芽儿听闻,心中又痛又恼,但适才才经厉过生死,她如何再敢在他面前放肆,他对她说“放肆”,还真像一位王,禹圣焱的另一面,今日她算完全领教了! “既然如此,那么燕王殿下,可否让民女带着母亲离开,今日因刘管事因起的不必要麻烦,相信适才芽儿所受的责罚,足以抵过了,殿下你也不会是小心眼的人,放过我们,就凭你一句话不是!” 芽儿躺在地上看着站在跟前的他,本来是他高高在上,可此时,却让所有人觉得,她才是女王,众人都应该匍匐在她的脚下,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严气势,一丝也不逊色禹圣焱。 已经很是温和无害的话了,可是听在众男耳里,怎么就那般的扎耳! 禹圣焱怒眼很张扬,阴冷的目光吸着芽儿,似要把她吸进那清澈却幽深不见底的寒潭。“玉莲笙,把她送到进别院,”一语未完,就见一旁的刘大庆帮着扶起芽儿,刘大庆突觉遍体生寒,本要解释着什么,但看他眼中的阴鸷,竟然一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并且扶着人的手,也忘了放下。 第157章剩下什么3 咬牙了一回,连他自己的都不敢相信,“她和她的娘,不能再住原来那个地方,传话到别院里,让管事派人收拾好正房,再迎菁芽夫人入住。”这无疑是宣布了芽儿的所有权,她是他的女人,这一点必需明确的让别院里,不止,还有庐洲的所有人知道。 芽儿听闻,微滞了下脚步,惊一眼看向他,眼见他阴鸷的眸子全是冷光,心头冷笑一声,这就是男人,大男人、死沙猪,我倒以为你真能放了我,原来是给我降级呀……心头骂死禹圣焱,可是芽儿面上却极难受的扯出一个笑,却是扎眼的明媚,“谢殿下的安排,那妾身先告退。” 被人控制住了,她还要去道谢,她也够了她……芽儿身子难受着,可是转身离去的步子却凌厉的很。 卉芳夫人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感想,看着禹圣焱欲言又止后,还是未说什么,便急几步扶着芽儿,只听她问,“身子还难受么,会不会肚子有问题,刚才那人不是说有事吗?” 这说的是毕希佑,禹圣焱眼过惊色,摄在毕希佑脸上的目光,针刺般的厉,毕希佑笑嘻嘻两声,就摇头,看他不信,再摇头,还不信,于是说,“就是太少看你这种神情,所以就,嘿嘿……”他一笑,另几个家臣也忍不住裂了裂嘴,特别是马锐那洪亮的哈哈声,震震的响,禹圣焱一个厉光掠去,他才险险的刹住笑气,憋了一脸的大红。 毕希佑正了正脸,想起刘大庆早上那一闹,于是道:“焱,王妃变成菁芽夫人,这招用得忒妙,那咱们也可以给凤族族长一个交待了不是。” 今早刘大庆醉酒大闹,让本就要提亲的凤族族长一时生恼,两方亲事立即作罢,但凤倾城不允,于是凤族族长让了一步,给燕王府一个月时间准备,若是解决好这个原王妃,那么就备好聘礼到凤族迎娶凤倾城。 而早在芽儿与卉芳夫人来之前,凤族一行先一步离开了,不过看凤倾城对禹圣焱的执着,此事绝不会就此作罢,于是,毕希佑才会说如此就有了一个好交待。 当清风夫人打听到这事时,专专多一问了一句,“殿下是怎么回答的,把韩采文换了身份、位置,就是为了给凤倾城腾地儿?”那丝丝的怨恨呀,连一旁的冬雪也瞧得真真儿的。“殿下黑着脸,什么也没有说,不过看家臣们的神色,似乎就是这样,怕就怕,一个月后,凤倾城这位王妃是娶定了。” 目前就不知这菁芽夫人与凤倾城,到底谁才是夫人的燃眉之急,应该先对付谁来着?冬雪眼中的沉重,让清风一眼瞧得清楚,于是立即就斥道:“这种样子也就在我屋里露露,若是在外面让人看到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奴婢错了,奴婢只是为夫人你着急呀。”她跪着说,“一个月后那势大、背景深的凤倾城当真进了府,第一个要对付的肯定是怀了子示的您呀,而菁芽夫人呢,她又住在别院,根本就不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这也鞭长莫及不是,她倒反而躲开事非了,王爷到底是罚人,还是保护着人嘛。” 清风眼过危险,长长的指甲全陷进肌肤里,冬雪说的一点也不错,凤族族长给燕王府一个月的时间,按照凤倾城对禹圣焱的态度,誓必要嫁进王府。但若姚菁芽在王府,就算不是以王妃的名义,那么凤倾城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她,而非自己,专使毒的凤族中人可是危险之极……难道禹圣焱是在演戏,就是为了保护……? 给读者的话: 剩两更,中午过后更。 第158章安身别院 是夜,玉莲笙从别院归来,来到禹圣焱的:“菁芽夫人的正房四面,我都布置妥当,用的全是黑衣卫的人,保护她的安全没有一点问题。”禹圣焱微一点头,“此事,我就交于你,她的安全你必要护得周全,另外……”他看向毕希佑,“京城方面如何,还有太妃的消息吗?” 毕希佑自然领会,“太妃让禹圣麟与四王联络,但东南二王离咱们较远,故而有意坐壁上观,但西北二王就不同,他们早就有心扩充势力,看来会响应禹圣麟的调遣,不过他们都为各自私利图谋,相信之间的信任力是非常的薄弱。” 禹圣焱再点头,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毕希佑,毕希佑心领神会,立即起身道:“焱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一抹冷然噬血的光芒耀出禹圣焱的眼底,燕王府定给太妃送一份大礼! ……分割线…… 一日时间,姚菁芽是禹圣焱妻妾的消息在庐洲已是满天飞,而外城别院里,那些曾经为难过芽儿与卉芳夫人的下人们,挨个排队来给芽儿陪礼道歉,其恭敬卑微的态度,让芽儿觉得又似回到了京城的燕王府。 只是现在他们都叫她菁芽夫人,而非王妃。 当卉芳夫人提其此事时,“芽儿,你会介意吗?他一时不接你回王府,也许有其他的原因也说不定。”做为母亲,自是潜意识为儿子开脱着,但又不想伤着菁芽,故而那份难受,可想而知了都。 芽儿歪在暖热的炕头上,手上正做着卉芳夫人手把手教她的婴孩小衣,面上呈现着母亲特有的温婉慈爱光芒,就连那跳跃在小衣上的细细指尖,也透着轻柔和温情,这倒让本就担忧的卉芳夫人,不自觉的抿了抿嘴笑,“看你这般的温和安然,我也就放心了,但若说着怨他,唉……他这么对你的,也是应该的很。” 卉芳夫人放下手中物实,为芽儿递上杯热烫的羊**,她们到别院正房入住后,禹圣焱在生活上倒是没有亏待她们,但是卉芳夫人仍是忍住叹息在心头,眼瞅着芽儿的肚子都六个月了……“芽儿,乖孩子,若是他来到别院的话……” “咳咳……”那句话未完,菁芽不自觉因此而呛了声,卉芳夫人赶紧着接过青面白底的玉瓷细碗,又急问,“难受么,要不喝口水顺顺气儿……”芽儿笑着摆着手,说,“娘,你不要事事都对我存着小心,我还和以前一样,虽然怀孕身子沉,但是精神和体力都没得说,再说脖子上的伤也好了,你也别再自责了成不?” 被她软软一劝,倒是把卉芳夫人的眼泪给逼了出来,突红的眼睛滚出了泪,芽儿心下一叹,正起了身子,细臂揽在她的肩头,“莫难过,一切都向前看,无论怎么样,现在他对我,至少比原来强多了不是,我们住在这里也清静,少有人打扰岂不是更好一点。” 他不来到妥了,他若来,她心头的气未平,又要如何待他,芽儿不去想那日的事情,就这样揽着卉芳夫人,在这寒恻恻的二月天里,还是觉得暖呼呼的温馨,一切似并没有怎么变。 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这十来天是天天的雨,雨势虽不大,但院子里外到处都潮湿得很,连带着让人心情也郁闷起来,芽儿都想几日了,这老天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晴?而卉芳夫人也想了几日,常常自语的说,“焱儿到底何时才来这里呢?”转而看着无所觉的芽儿,她憋闷的叹口气。“难道就任她们母子自生自灭么,唉……” 芽儿也听了好多次,这次终于忍不住劝劝她什么的,就听房门有人敲响了,卉芳夫人一个来神,下意识的就说,“莫非是焱儿来了,呵呵……”她边急步去房门,边就说,“来了来了……”房外有粗使的婆子回道:“菁芽夫人,清风夫人来看你了……” 第159章来者不善 玉莲笙早给芽儿找来了两个粗使的婆子伺候,因着禹圣麟方面有异动,故而说好要再给拨两个小丫头来,却也给忘了,不想今日天刚放晴,清风夫人就亲自拖下人买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全是干净清秀的模样,随着清风进房后也很拘谨,倒显得挺老实的样子。 清风落坐在芽儿的下手边,先就着房子张望了一圈,最后对芽儿笑道:“这处别院虽然一大半是用来供那些伙计们用食的,但却是焱往常最喜来的别院,就你这屋子也是焱以前住的,一明两暗式的结构,东面是卧房,西面是书房,他呀在这里常常会忙到很晚的时候。” 芽儿“是吗”一声,随手托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便没有了后话。清风的话没有人应承,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于是又说了些客气的话,“你看呀菁芽夫人,这老天是天天的下雨,本来早就想过来看望你,但是就没有遇到一个好的时辰,所以焱一时没有过来,怕也是这个原因了。” 一个手势下,冬雪连同几个仆妇便奉上了礼物,算是清风的见面礼,芽儿心头再不愿,但面上还是笑着说,“你太客气了清风夫人,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这不……”她让卉芳夫人拿来做好的小衣,顺手就包了两件给她,“手艺粗得很,还望清风夫人莫要嫌弃。” “哪里的话,我喜欢极了,呵呵……”笑了几声,似乎屋里的气氛也不那干涩了,这才叫起那两个小丫头,早就说明了是给芽儿的,便也不好拒绝了她的好意,于是就听清风说,“两个丫头,一个叫露儿、一个叫珠儿,全是生人,以后就跟着你伺候着,你住在这外城,不比着王府里方便,事事都要有人替你操心不是。” “那我先谢过清风夫人,您还是和以往一样,是殿下最好的贤内助。”芽儿顺茬儿给了两句好听的,声声的说她住在外城,禹圣焱没有来,又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是人也瞧出清风在张显着什么……芽儿随手又拿起茶盏,心思却百转了千回。 清风听了那句话,倒是显得更加亲切了不少,因为禹圣焱没有正大光明的认姚菁芽,倒只说是妾室,于是二人的谈资也少,以往又有过交恶,清风夫人倒没有坐多久就说要离开,芽儿也不留,但却多说了几句她爱听的恭维话,两人没有称什么姐姐妹妹,但面上却似姐妹般很是融洽许多。 卉芳夫人送走了人,这才回房里,把门就闭得紧紧的,两个刚带来的丫头被她一阵儿的打量,双双有些不适应,而芽儿又歪在热炕头上,任卉芳夫人训练这两个小丫头。小丫头听了卉芳夫人的训话,连连的点头,看她们那样子,倒是个老实本份的人,于是听了令就双双到厨房里,帮那两个粗使嬷嬷打理晚膳去。 “芽儿,我跟你说,刚刚我跟在她身后,就想看她要耍什么花招,不想还真让我看出了些明堂。”卉芳夫人脱了绣鞋,也于芽儿靠在一起,继续又说,“她与那冬雪丫头,就在咱院子里东张西望的,似在找什么东西,难道这院子有什么不妥的!”撇了撇嘴,满面的嘲讽。 本来卉芳夫人还想着清风有别的什么目的,不想芽儿却神秘兮兮的向窗外望了望,暗低了声音说,“娘,若我告诉你,我能听到很多的心跳声,还有像呼吸的声音,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太怪了?” 第160章依夫而活1 “娘,若我告诉你,我能听到很多的心跳声,还有像呼吸的声音,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太怪了?” 卉芳夫人仔细的瞧了瞧她的耳朵,好似要从这上面看出点什么,有些神经兮兮的说,“芽儿,自从你被那火一烧,又冷又热了一回,就渐渐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比之以前更加姣好的容貌,卉芳心里突然就不安起来,“如今你连感官也变得这么灵敏,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来头伤着你,我们却不知道吧?” 芽儿低眼回忆说,“本来中了寒毒后,以为就要死了的,可不想突然生清风庵的事,以前身上败弱的迹象倒也没了,就觉精神力和体力都充沛得很,我……”她看着卉芳夫人,也有点害怕,“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变化好像都没法来解释……”前世看过许多科幻类的电影,什么生化武器、变种人、或者是异形……一下子更让芽儿心沉进了谷底,一阵儿的不安。 看她这般惊恐不安,卉芳夫人下意识就安她心说,“莫要乱想了,若真对你有什么伤害,应该早早就有苗头,但如今来看,除了变得更漂亮了,整个人都像充满了能量,这……肯定是好事也说不定,所以就不要自己吓自己,如今我们要担心的倒是那清风夫人,你说对不?” 今日清风前来,全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一半是在向芽儿张显着实力,一半也是挑衅……“芽儿,虽然他误会你,也那么狠的对过你,但毕竟他是你的夫,不是因为我是他娘才这么说,但毕竟女人都得依着男人而活,你心中有气也好,但应该想着,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肚子里的那块肉想想吧。” 芽儿听闻,沉下了眼,缓缓的又窝到了榻上,卉芳夫人见她真的在思考着,便稍安了心,转身就去了下人房,那两个新来的丫头还得好好调教调教,将来芽儿要用到这二人的地方,恐是还多着嘞。 ……分割线…… 清风又按往常般去禹圣焱的书房送消夜,而每次她都会在门口稍待一会儿,也不知她想听什么,但听来听去,这几日禹圣焱与家臣们谈的都是几方势力间的争斗,也不知从何时起,清风对此再没有了兴致,如今看来,倒是一心扑在了王府里、及她的肚子上。 “清风夫人……”众家臣一阵的恭敬称呼,清风非常享受众人这种态度,但若换另一种称呼的话,她便会更加高兴、乐意许多。思及此事,一连几日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于是趁给禹圣焱递上消之际,便随意的问道:“焱,眼看就剩十天了,那凤族方面,您倒底是怎么想的?” 这话出,书房里吃东西的细响声明显暗了下来,禹圣焱也颇有深意的瞧了清风一眼,清风只淡淡含笑,但心下却惊了一声,难道他看出自己在意非常?那……早知就不问了。 于是又另说,“连下了近半个月的雨,这几天才放了晴,前些日子我去见过菁芽夫人,还代你送了两个丫头去,想您也知道了吧,不过我想说的是,”她看着他的眼睛,笑得颇为真诚,“菁芽夫人也六个多月的身子,眼看就要生了,不如……不如我寻个机会把她接到王府里来,这样我也能替你照顾她不是。” 禹圣焱用过消夜,才吐出一句,“别院的事,有莲笙照管,你身子也渐沉,顾好自己就妥贴,而以后晚间,也不用这般伺候,你手边也应该有得力的人帮称着,用不着事事都亲力亲为。” 给读者的话: 今天本说要早更,但是一写就停不住手,不想断了灵感,所以一次性写完了才一起,五更同时上来了,呼…… 第161章依夫而活2 “是,妾身知道了,那么……”她看眼他,双眼带出水润的温情,细长的凤眼媚如丝,“夜深了,不知您今日歇在哪里?”多少日子了,自从那次与她有了身子,他就再没有来过她房间?为何?这原因常常像毒虫般撕咬着她的心。 禹圣焱又翻起手中卷宗看来,嘴上淡淡的说,“你先歇着,这几日我事忙,闲下来就去看你。”对于清风,不管是看出她有什么,他总是这般尊敬和体晾着她,便也因这种尊敬和体晾,让清风又一次自伤难受了,撕碎了片片真心。 屋里的物实被她摔了一地,碎成片片的珍贵花瓶瓷器,那般讽刺的扬着破裂成坚利的口子,犹如她的心,粉碎之后的坚韧正日夜的扎着她,她的心脏好痛,似都快没有办法再呼息。而突然,她的下身一阵坠涨感袭来,清风这才突觉适才动作起伏太大,竟然没有顾到腹中的孩子,急唤了一声,“冬雪……冬雪……” 屋里的丫头早被她吓得逃出了房间,此时就连冬雪也不知所踪,清风腹中一阵的抽痛,似乎正有东西从下面流出来,她用手一抹,手掌上是鲜红的血,那红的眼亮的血呀,撮紧了她每一根神筋,冬雪……”她惊骇大叫,她的孩子,不……不要…… ……分割线…… 别院里的生活还是那般宁静,又近十天过去,平日里,芽儿空来就学着做些孩子的小衣,卉芳夫人则帮她调教着两个丫头,如今这露儿与珠儿到也有些成样子,确实是两个老实的孩子,而且学得也用心,对芽儿的服侍自是恭敬之极,体贴入微得很。 看着两个有正形儿的俏丫头,卉芳夫感慨的说,“以后有她们陪着你,我也就放心了。”淡淡的笑容却透出让人心惊的伤感之色,芽儿放下手中的针线,正色的道:“娘,你又在想什么,还是出了什么事,为何这一脸的伤痛,我都好久没看到你这种表情。”还是在火场时,卉芳夫人露出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这一时就让芽儿心凉了半截。 卉芳夫人手拍了拍她,安抚的道:“娘有你孝顺着,以后还有小孙子要抱,又怎么会难受着了,只是……只是芽儿……”卉芳夫人旧事重提,“前些日子跟你说过的事,你想得怎么样,对于他,你可否能主动一点,或者退一步,人家都说海阔天空呀!” 说起这个,芽儿小脸微苦,涩声淡语,“他把我扔在这里,呵……指不定就等着我生下孩子罢了,我哪能再想些什么,不是徒增伤感么?”若论值与不值,那就真的太不值了不是! 可今早听闻禹圣焱因着查看城外耕地情况,午膳就会在别院里用,这是难得的机会,卉芳夫人昨夜想了一宿,于是下定了决心,这芽儿再不能由着了,如何也得推她一把。 “那娘就跟你说一声,若是你不主动与他复合感情,那么娘就去告诉他我是谁,他的恨、怨、雷霆大怒都朝着娘来,毕竟你娘儿俩是最无辜的不是。” 说来就似真下定了决心,拔身就要起来,芽儿听到,惊恐了一声,“娘,不能这样,千万不要……”想起那日被他快掐死的情形,芽儿就混身一阵抖,就她这个还算外人的女人,在他心里这般恨着,那么一直对他狠然的母亲,他又将如何对待,在不知道禹圣焱的心思前,她真不敢想。 “那好,你就应着我,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留下他,明白吗?”卉芳夫人看了看房门,满眼的威胁之意,芽儿心头苦笑,眼中自嘲味儿一闪,只得点头应了,她怎么就轻忽了卉芳夫人的魄力呢,毕竟她以前可是太妃娘娘不是!这份儿威胁可堪堪正中她的心事上。 第162章消夜感悟 卉芳夫人给芽儿出了诸多主意,就像迷药这种馊主意也提过,芽儿无语之及,倒是主意多了,她反而无从选择,或者是面对如今这冷酷漠然的禹圣焱时,她真是无所适从得很。 但可能是天公作美呀,连着晴了十天,却在今天下午一场瓢泼大雨下来,就这样留住了人。 伴着大雨哗啦啦的声响,芽儿的心也七上八下,忽忽悠悠的没个踏实。卉芳夫人唤起露儿与珠儿弄了消夜,就示意着芽儿去书房里。书房本就在她的屋子里,进了正堂就能听到禹圣焱与家臣们的谈论声。 想着里面还有那么多人,芽儿脚下就更却步了,卉芳夫人威胁性的撮了她一眼,在这种关键时刻,这个娘呀,可真真儿的太要人命! 芽儿憋了一口气,左右撇了眼两个手拿食盒的丫头,便大步向前,来到房门上,估计里面的人是听到了房外的脚步声响,于是先问了一声,“谁在外面?” 声音刚出,芽儿张嘴才要回,房门就拉开了,毕希佑眼见是她,一滞又一笑,立即让了开身子,就说,“夫人是送消夜来了吧,赶快进来呀。”他一让,屋里淡淡的烛光就射了出来,芽儿故作坦然,把那些些个什么心思全掩在了无风无浪的面皮下,领着两个丫头就进了房间。 七个家臣全在这里,加上禹圣焱的贴身侍卫巫正刚,和亦友亦臣的毕希佑,总共下来就十个大男人,人人都目光如炬,各有深意般的瞧着她,她身后的毕希佑先说了话,“菁芽夫人是来送消夜的,大家还不快谢过夫人,过来领食物。” 谢到是都谢了,但家臣们都未有动作,人人带着怀疑的目光、像一盏盏探照灯般打量着芽儿,又往两个丫头的食盒上瞧上一眼,到最后那抹疑色就更重了一点。芽儿在心头苦笑了一声,面上却沉静着未显现出来,她淡笑的说,“看来,大家都不饿呀,那么我……” “哪里,我代表大家谢谢夫人了,”玉莲笙先开了口,逐,唤了一声巫正刚,就两个人先拿了吃的出来分,这时家臣们才动手又动口起来。不过人人心头还是渗着一丝怪异,这晚间送消夜……没来由的就想起了清风夫人,而清风夫人送来时,让他们又没来由的想起以往的王妃。 反正吧,这消夜确实是让大家吃得心不安得很,就有那一丝丝的背叛感撮着心窝了般。见他们都开始吃了,芽儿心下也安然两分,转而就亲手拿过熬煮好的八宝粥递给了禹圣焱,口中淡淡的说,“以往总给你送点心,现在才知晚上不适合吃那么坚硬的食物,正值寒冬时节,食些软糯的细粥倒也有健胃之效。” 卉芳夫人懂得不少,特别是对于孕妇方面的知识,芽儿看来,她倒是为着自己专门去与那些婆子媳妇们学习过的,之于她这份用心,芽儿也不忍卉芳夫人受了苦。心里边这么想着,边就放下了粥碗,因着某人根本没有接过碗,芽儿抬眼看他,禹圣焱立即收回脸上的探究之色。 “夜深,早点睡,这些事用不着你亲力亲为。”同样的话,同样而说,听在众家臣耳朵里,却就觉那般的怪异,不自觉的各个的看了芽儿一眼,就想着她肯定与清风一样蔫巴巴的离开了吧。 但同时吧,各人又看一眼禹圣焱,他们真是想知道一向清冷的王爷,会不会也觉得有些怪异,光就这夜消来说。 第163章理难再明 可不想芽儿却说,“您也知夜深了,就算您不想歇着,他们呢?难道他们的也不用?据我所知,似乎紫菊也快生了吧,还有落梅……”淡淡的话,似洪钟般震醒了众家臣,毕希就先说,“紫菊就这两天生产,不过有婆子们照顾着,应该不碍事的。” “产婆说落梅生在三月半的时候,这才二月底,倒还有些日子。”穷似解释,却让人听来,更在说明禹圣焱的霸道,自己不沾内府妻妾的事,却连累了别人也顾不得家里,这份指责挺无言、却又直接的很,故而两个家臣才这般多此一举的解释道。 禹圣焱本不应该恼,却就看此时莫不作声、颔作恭敬之态的芽儿时,怎就那般的刺眼。 “大家都下去休息吧,若要回城,拉我的马车去。”大家正如释大赦般待要离开,就听巫正刚好没眼色的问,“殿下,您今日就要宿在这里,不回城了吗?”待要走的家臣们都脚下一滞,然,又对他摇头叹气,个个就甩袖子离开了,看似对他无语之极的样子。 巫正刚正瞎着眼摸不着头脑,突看芽儿那一弯清明的光亮刺来,峥峥的厉害,后知后觉得赶紧的离开了,两个丫头识相的撤走了吃食,把一室的宁静留给早就徘徊数回的一男一女。 他的霸道,她早就领教过,而她的……此时禹圣焱真不知要不要生怒,她倒好一脸无事状,好似先前那几个月的分离,什么事也没有生一般,霸道而坦然的赶走他的家臣,此时却滞在当场,一句话也不说,垂着头盯着地上,难道地上掉了什么宝贝不成。 呼……一声大气似重重的喷了出来,惊扰了垂头沉眼的芽儿,“要歇着了吗,那我去准备一下。” “你站住!”禹圣焱一声执地捶音,震亮的嗓音,正说明着其主人的大不愉。 芽儿心头咚一声响,他此时黑眸中的阴鸷太像那日掐她的情形,于是心头的害怕便不言而喻了,她力做不表现出来,非常恭敬的垂眼轻问,“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一团棉花……他就觉自己那凌厉的一拳头,正中的不是眼前这个不驯的女人,而是被一团棉花包容了,让他再有力也不出来! 也不知拿她怎么办,但就是不愿意看到她这般故作恭敬的疏离之态,于是问起过往,“解释呢?你不是从来没有解释过吗?” 他说的是清风庵的事?芽儿似有些惊诧,她以为他什么都明白的清清楚楚了,原来还执意在此,果真是王呀,太容易猜忌生疑,难道他就不嫌累的么? “那天你在清风庵被‘韩采文’刺了一刀,其实我就在当场……”芽儿用极平淡的语气说起那天的事,可也不知怎么着,说到他受伤后,她的心就乱揪了一把,带着疼痛的嗓音还在继续,而禹圣焱所听的,却似并不在意了,眼中就盯着眼前这个极力压抑着什么的女人。 后来说到自己改变了容颜的心慌,又说琴音扮作她时的无耐,一切一切都是事实,但听着有心人耳朵里便觉得太过推脱责任。于是芽儿说完了,禹圣焱却并未如她想象中释然那些结满误会的过往,而是带着一抹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看。 芽儿心头冷笑一声,一正脸色,便掩了适才弱败之势,反而沉静的说,“若是您还要忙碌着,那么我便先退下了。”久久半弯不伸的站着,她腹部太大,腰上正附涨的疼,但是此话她却不想再说,以防他再觉她又在推脱什么,以为她不敢面对过往不成! 那份坚强他看着在眼里,似正通进了心底,也不知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头唯一的柔软,他才起身要随着她,或者去扶着她一起离开,却听芽儿向外面传道:“巫正刚,你主子还要忙,你便在一旁伺候着人,有什么需要到我屋里找露儿和珠儿取。” 第164章风雨交加 巫正刚真真儿的听着,进到房里就见黑脸的禹圣焱,似正含着莫大的怒火,于是轻轻的问一声,“主子,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出去。”低哑的一声,极聚的压抑,却是震得一向脑子不灵光的巫正刚一个激灵,快了几步就蹿出了房,面对冷寒的雨夜时,才觉安了下心,心头直冒嘀咕,“乖乖的,王妃到底怎么招惹了殿下,适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那般强势的赶走了众家臣,这会儿乍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呢? 而同时间,卉芳夫人也问起这事,芽儿一摸额头,她到把卉芳夫人的这茬给忘了,一时的气愤,却换来她半个钟头的解释,这下才安抚了卉芳夫人,待她睡时,却久没有睡意。 辗转反侧一整晚,本就灵敏的耳朵也控制不住的听着四处,有哗哗的一夜雨声,仍然不去的淡淡呼息吐纳的声响,后来她觉得也许这是暗中保住她的人,毕竟这是禹圣焱的别院不是,再就是隔了正堂的西厢房里,一来一去的脚步声,似乎禹圣焱走了一夜,而芽儿也听了一夜的声音,都快凌辰了,她才迷糊了两眼,不久就听丫头们来伺候着起床了。 隔日并没有天晴,早上的雨热竟然更聚了些,轰隆隆炸耳的响的雷声,风雨交加这中电闪雷鸣,这天暗黑的似要塌下来一般。别院里禹圣焱也少来住,故而年久失修,有几处房屋有些漏雨,所以家仆们搬起梯子冒着大风雨开始修房顶。 芽儿带着睡意,头痛欲裂了般,撑着眼皮与禹圣焱一起用早膳,禹圣焱眼见她眼下那圈乌青,机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而芽儿也早早的细观了眼他含着血丝的眼睛,本想着提醒他休息一下,却又想他若早有离意,那自个儿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吗? 不意外的就想到了清风,还有她那肚子……于是卉芳夫人一旁再示意,芽儿也似没有看见,除了头痛难忍,就是一再的叹着粗气,而跟前的禹圣焱也因此阴郁了面色,安静的吃着早膳就也没有说点什么。 这时露儿撑着油纸伞来到正堂,恭敬的禀道:“王爷,菁芽夫人,刘管事差人来问夫人,正屋里的屋顶可有漏雨什么的,若是有,他立即就来修理。” 芽儿正要回说没有,不想身旁的禹圣焱先就说了话,面色极暗,吓得露儿一点点儿的就低垂下了头,听到冷然的声音响起,“不知规矩的,主子正用早膳,岂是你能够随便打断的,再有,你难道不在这屋子里伺候,没有长眼睛去看一遍吗?” 这串串怒火来得有些莫名,若露儿当真自作主张后,岂不更招人说,于是露儿是委曲的快哭了,一个劲儿的错了错了,请主子处罚。芽儿心里不是滋味,卉芳夫人到是把丫头们调教的奴性十足,右她又是个见不得这种虐待下人的事,于是就好言几句塘塞了禹圣焱心头的不舒服,便打了芽儿下去。 卉芳见此,她也算过来人,又在皇宫里洗礼了那多年,怎不知禹圣焱那眼里包含着什么东西,嘿嘿……她在心里奸笑了两声,就对芽儿看似体贴的道:“今日下这么大雨,满沉的天,看您与殿下昨夜都未休息好,要不就趁着时候睡一会儿,有他在跟前,娘也就放了心,免得你一个人总是闹着冷不是,呵呵……” 她快快乐乐的离开了,顺便让两个婆子收走了桌上的膳食,又剩他二人干坐在一旁,那寝房呀就在跟前,可芽儿就是少了那么一丝丝勇气说,“哎,走吧,我们睡会儿去……”卉芳夫人还说什么她闹冷,苍天可鉴,她何时觉得冷过……这暖昧的,她真真儿有些经不住了都。 “安置下吧。”禹圣焱淡然一声,似非常轻易一句话,便先行到了寝房里,芽儿稍滞了一步,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第165章看似复合1 外面雷雨交加,轰隆隆惊人的响,屋里却极其压抑的气氛,昏暗的房间里,芽儿磨蹭着半晌,点了明亮的烛光才走近他,刚把烛台放到床头的小几上,禹圣焱便如以往般双臂展开着,盯着芽儿,那大爷似的神情,光光的扰人冒火。 可毕竟他才是大爷不是,芽儿稳稳心中的不舒服,走近他颠脚就给宽衣,前世在影视剧里、或者小说里,都有那么一幕给男人宽衣的情景……什么手指打结的,解不下来衣衫,又怎么糟了什么,芽儿心头嘲弄就几颗扣子不是,鼻间一喷粗气,三下五除二的解下了他的衣衫,最后只剩雪白的里衣着身,看似也行了,芽儿才险险罢了手。 而这时,禹圣焱却并未坐上榻,却似带着火般灼着她,芽儿心头微一突,完了,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女主们都会在钮子扣子上磨蹭,原来是早早做些心里准备……她正神游乱想的时候,突然被拉进一副滚烫的胸膛…… 纤细的双手微微有些抗拒的推着他,“别,别这样……”吐出的嗓音却似透着欲迎还拒,她胸腹中乱蹿了一口气,着实是气愤起自个儿,于是清明了嗓子,再道:“芽儿身怀有孕,您不能……”也许吧,在古代里,好似有听说男子不会与怀孕的妻妾进行合欢之礼……也不知为何了,这会儿子她就不想承欢他身下,虽然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本王不能,嗯?”不能碰她是一回事,而她不让他碰却是另一回事,禹圣焱下意识的就伸手掐住了她的下腭,此时,真真儿的想揭开她这层假恭敬,在她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住生怒……气愤! 那指尖的冰凉刚刚触及她的肌肤,芽儿反射性的恐惧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双手使力,似带着巨大的能量一般,双掌硬生生的推开了牵制住她的禹圣焱,而禹圣焱呢,很不雅的被撞进身后的床榻,狼狈的摔进了床铺上。 “焱,你没事吧……”摔开人后,有一刹那的失神,见禹圣焱倒进榻里半天没有吭声,于是芽儿又自个儿给清醒了,赶紧着奔过来看他,“你,你……我,我怎么会……”芽儿不信的看着他嘴角渗出的血迹,以及她那双软弱无力的细手,看着他渐渐坐起身,一脸的阴鸷之色,芽儿下意识的叫道:“我,我没有……它……”可这双手,让她没法解释…… 所以,她怔在当场,盯着自己手,又转到禹圣焱的脸上,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还未压下心头的惊诧,就一个天翻地转,禹圣焱抓起她的手拉进榻间,上面便是覆盖上已近暴怒边缘的男人。 “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对本王,韩采文……不,你是姚菁芽,你再不是以往那个温和无害的女人了,你是谁,告诉我,你这身武功是从哪里来的,你又有什么目的?”女人的转变,是他无法控制,而她却是自己的女人,曾几何时,他竟想用生命维护着的女人。但这份无法掌控的认知,却让他怒寒了心,更有一丝丝他都看不清、分不明的憋火! 看他瞒是责怪、质疑的神情,芽儿实是忍不住冷笑一声,可漂亮的杏眼里却晶亮突现,她苦涩的说,“你忘了吗,我的身体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当初进燕王府里,按照如今我对你的了解,相信早就检查过我了吧,那么这份内力的由来,肯定不是我带进燕王府,而是燕王府带给我的吧?” 他记得,那是她为他中寒毒的时候,他及众家臣一起为她输了内力,若总共加起来,也有五六十年的内劲功底,只是当时消失在她体内……后来韩旭文又给她复用了整个火莲……关于火莲的传闻太多,但真正了解的火莲的却只有凤族中人,凤族……眼下一个月的时候快到了…… 第166章看似复合2 “难道你还不相信吗,清风庵里那个身怀武功的韩采文并非是我。”她冤,她比窦娥都冤,“有内劲并不代表就能够运用,若是我真有二心才巴巴来找你,当日你快要掐死我时,若早知道有这份能耐,我岂能听天由命了去……” 她呜咽一声,打破了禹圣焱正想的事,还未待他作出反应,芽儿已拔身起了来,站在床边,冷笑中渗着泪,“禹圣焱,我对你好失望,真的好失望……” 她捂着嘴,忍不住痛哭失声,拔腿就往外跑的,却听身后震了声,“站住。”她听得出来,此时他的音调虽然威严十足,但并未参有怒意。 于是她顿了脚步,她知道并非只是为卉芳夫人而已,双手下意识就捂上了肚子,她想,恐是自己真的把卉芳夫人的话听进去了,而对于做一个古代的妇人,像王府这种环境中的女人,她这才正开始学着怎么……生存! 情爱呢?她不知道……她看不清与他之间……心里幽痛的想着这些现实,她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极不情愿的心思全压在她面无表情之下,此时,不要怪她还不够明白吧,对于这种改变,她只觉变得好苦,好痛……但她会慢慢适应,她想。 “过来。”他眉眼深黑,不似怒,却是无限的威严。芽儿心头似一块拧得变形的巾子,但是呼出一口气时,却无可耐何的把这块巾子缓缓展开,只到平展无痕,她坐进了他身边,他瞬间起身,再把她拥进了怀里。 搂着她的身子压在胸膛上,瞬时间那心头的空虚,竟然莫名的填满了许多……床头小几上的烛光早就被冷风吹熄了,外面雷雨过后就是阴暗的天空,暗灰的颜色充在房间里,似快到黑夜一般。 他看不到她的脸,但知道如此不驯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大手缓缓的上抚,从她的额上渐渐轻抚下来,最后落到她的眼睛上,那湿湿的触感,让他微微停顿。“好了,一切都过去……”他说,好不云淡风轻呀……似乎,她就是在等着他这句认可,可是此时心头的那份怨又代表着什么呢? 呜咽的声音却重了许多,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哭泣的女人,在她容颜改变之后,似乎这个人也变了不少,还是说这才是本来的她,当初……她和他都爱上了自己眼中的假像吗?可是这个女人……他大手揽得更紧了,“最近府里不平静,您便先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与莲笙说,待一切事平了下来,我就接你回王府,而以后……” 他勾着她的小脸抬起来,看着她仍有些躲避的眼睛说,“你也要有这份认知,我来别院的时间会相对减少很多。”因为凤族的存在,是他无法躲避,那么就只能迎上对手,而这份“迎”,当然是带着莫大利益的结合。 心头气归气,但是已明白今后对他应该怎么样了,她压下太多的苦,淡淡含笑的说,“我知道了,和你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你吗?”她手拉着他的手,轻轻的盖在鼓起的肚子上,说着违背真心的话,“只要你心里有着我跟孩子,那么其他的一切,我都看得淡了……”那声“淡”消失在他的吻里,那急迫落下的亲吻呀……却甜中参着大苦,痛苦…… 他是一个王,一个可能会统一整个国家的王,那么她曾经以为的那份唯一……好可笑,在京城的燕王府里,他早就有妾了,她却曾得意在他的身体之故,便能长久的拥有他呵……而今他的身体好了,清风便怀了孕……之后呢,应该还有很多这样的清风吧……对于这个时代的历史她虽不知,但却清楚的明白,一个王,一个王的后宫,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第167章有儿万事足 禹圣焱在当日晚间便离开了别院,虽然当时仍然风雨交加,但要离开的步伐,却是任何人的也挡不住的。芽儿掩呀掩,虽然蛮辛苦的,不过终于回复平常心看待这一切,眼泪和自怨自艾从来不是她的作风。 不过,卉芳夫人与两个服侍她的小丫头却高兴极了,看着她们的控制不住的欢颜,芽儿的心情更加平适了。 又是两天过去,今日就是三月初一,不怪她怎么记得这日子,只因卉芳夫人天天儿的在她耳边说那凤族的事,也就让她记着了。但对于此事……卉芳夫人想错了,她真的不愿意去想。 那日听毕希佑说落梅快生产了,由于她并没有以韩采文、或者王妃之名回到燕王府,所以也不好与这些内妇们交流往日感情,但思起以后……芽儿也留了一个心思。 于是亲自整理了几套小人儿衣衫包上,又捡了库里上好的补药、以及禹圣焱这两天赏下来的各种手饰小挂件,分成两份礼,便是要送给陌紫菊和夏落梅。后来想想又让卉芳夫人多备了一份,是给清风的,卉芳夫人满意的笑了笑,心里直夸着芽儿越来成熟懂事,她可真没看错这个儿媳妇。 但说起这差人去燕王府,芽儿便也不好让玉莲笙给安排人,于是就找到了刘大庆,这人便是别院中她最熟悉的。 “奴才拜见王妃,王妃大安!”刘大庆恭敬的给了个大礼,口中更称上王妃,看他拘谨和骇意,芽儿忍不住笑道:“刘管事,快起来吧,我叫你过来不是找你的麻烦,而是有事请你帮忙的。” 芽儿虽是主子,但是对待下人们却和气的像个朋友,这便是露儿与珠儿如今心下最欢喜的,她们可是幸运遇上了这么好的一个主子夫人。 “是是是,王妃有事便差小的去办,小的一定为王妃办妥,请王妃放心就是。”刘大庆起身,更加客气有理,芽儿让他落座,他也不敢,于是,也就随着他舒坦,芽儿把三份贺礼拿给了他,并且叮嘱他再传两封信。 刘大庆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就恭敬的道:“王妃您交待完了,那小的就先去办差了,日后若还有什么事差着我,竟管支一声就是,为您……”他一抬眼,眼过一丝异色,闪得极快的光芒,却让芽儿捕捉到了,于是就笑得更加亲和有礼,“好的,以后肯定还有很多事麻烦着你。” 又示意了一眼一旁坐着,满脸不愉的卉芳夫人,卉芳夫人恼归恼这人,但也知做正事要紧,于是从袖袋里拿了五两银子给了他,这可是一般平民百姓两三个月的开资,可想而知对于一个小管事来说,那真真儿的是打上了眼。 刘大庆本想不要,但不要的话,那就更说不清那什么,于是也就接了,无论是什么形式吧,他确实是贴着心儿为芽儿办事。 在他离开后,卉芳夫人就要出房,芽儿问她有什么事,她恼恼的回了一句,“那姓刘的也快三十了吧,伙房里那般多的女人,我随便着怎么样也得给他介绍几个,限他这个月就把亲事给办了。” 芽儿好笑两声,在露儿的掺扶下回到了寝房里,倒不是她娇气,虽然体力什么的都充实很,但是这六个半月的身子一过,就是出奇的大,卉芳夫人都不止一次的说会不会是双生子,不然怎么这般的大。 芽儿放缓了身子躺在热炕,摸着肚子也想着,若真是双胞胎,那生产肯定很坚难,想着,想着,便又叫着两个丫头过来,扶着她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边走边与肚子中的孩子说着话,满脸的慈爱,倒是逗得两个丫头乐呵了起来,一起恭敬的说着吉祥话,芽儿欢喜的全接下,有儿万事足呀,她现今也算知足了……是么? 第168章妖艳红莲 午间的时候,刘大庆带回夏梅落与陌紫菊回礼的同时,还带回了另一则消息,凤倾城当真在期限近时,来到了燕王府,而此次与她同行的,听说是凤族中第一高手,叫史都的一个人,凤凰族族长好似与凤倾城有什么分岐,此次并没有前来。 芽儿淡然的听了些王府里的事,便说累了,谢了刘大庆,便差了人下去。于是拿起陌紫菊与夏梅落的信读起来。其中满是对她的想念和支持,再有就是孩子经,以及快临产时,她们心头的那份焦虑,最后才绕到王府里现今的格局上。 她们说禹圣焱极有可能娶了凤倾城,但是否是王妃尊位,那还得两说,因为府里可还有清风在,若没有自己,清风便是不二的王妃人选。再有就是从家臣间传来的消息,因着现今局势,似当真要开战了,这倒让芽儿有点不能适应,如今这样过着挺好的,不打仗多好! 但就因要开战,燕王府的家臣顾虑种种,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选出燕王王妃,以安定燕王这方领土,如此才能集万民一心,对抗即将来临的大战。其实也是母仪天下这类的意思,这般看来,禹圣焱果真有一争天下的雄心…… 芽儿有一时的失神,卉芳夫人进房的声音,才把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分割线…… 而同一时间里,燕王府。 凤倾城带来的凤族中人,便以那史都为头,他与凤倾城落坐在厅中良久,而燕王府一方却只有毕希佑与玉莲笙作陪,原因是,清风夫人今早突感不适,禹圣焱便分身去照看去了。 中午过后,凤倾城便再没有了耐心,“叫禹圣焱出来,答不答应?都要给我个爽快的答案,若再这般等待下去,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众家臣早就见识过她的飞扬跋扈,只是碍于她的身份,敢怒不敢言,或者叫做好男不跟女斗……于是众人的心神都牵在了那叫史都的人身上,而让众人最为关切的,是史都额中那似曾相似的红艳,莲花般开扬的鲜艳印记,与芽儿额中模糊的红莲是那般的相似。 禹圣焱踏入厅中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史都额中的印记,与他一起同来的清风,同样注意到这一点,二人下意识的对看一眼。便由清风先客气的说,“都是我的身子不中用,让两位远来的客人久等了,实是抱歉万分……” 一句话未了,就被一身鲜艳红衣的凤倾城断了话,她娇声道:“什么客人,燕王府就是我的归宿,看来以后我得天天儿的提醒着清风夫人,免得再口误对本公主失敬,惹怒我的下场,可一点也不好受!” 这是警告,还未过门,她就明显的威胁起清风。而本就失尽血色的清风,显得就更加弱不禁风得很。在于强势的凤倾城面前,以清风如今的地位,唯有一再的退让。 禹圣焱安置好清风,便转而坐于正堂上,冷扫了眼凤倾城,没有在她娇艳的容颜上停留一分,便盯着一旁安坐无声的史都,问道:“阁下是凤族里第一高人,不知在族中是什么排位?” 据说,凤族中族长以下便有四大门主,门主之下便是各门所收的徒弟,都是按照各个弟子的能力排位,前十位者方有排位等极。另有七个长老极的人物,其辈份与地位都高于凤族族长,在族中算是灵魂人物。 第169章上门逼亲1 史都笑一声,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眉毛胡子都挺长,面容却白若美玉一般,五官深遂粗矿,若不是浓密的胡子遮掩,再来收拾一下有些邋遢的灰布衣衫的话,光论想貌来说,倒算得是上层人物。 然,听他道:“老儿没得排名,小老儿史都,你便叫我吏都,哈哈……”他自称小老儿,倒也确实,身长短小精干,站在当场倒是与凤倾城高矮差不了多少。 凤倾城明显得意一眼,她说,“他是我姑父,姑姑过世之后,在族里就他最疼我了,姑父是百年间唯一敢食整颗火莲,而功力突升的之人,虽来自种族特别烦杂的晋国,但父亲对他,可是当着自家人一般,他的排位与族中四大门主不相上下,而这身武功更是天下无敌,若是有人不相信的话,那便可以来试一试,所以再有人敢对我不敬的话,哼,看我不好生收拾了你!” 说着话时,凤倾城是专专的盯着清风夫人,眼见她那涨鼓起来的腹部,凤倾城渐渐阴鸷了双眼。在她的示意下,好似完全在状况外的史都,终于就醒了神,弃了一身懒洋洋的神态,稍显正径的说,“我侄女看上你小子了,虽然她老不死的爹不同意,但我却支持她,只要是她看上的,小老儿必要替她抢了来,所以小子,老儿就问你,你倒是娶不娶我的侄女倾城?” 不想他正颜起来,竟是这般霸道,凭借着武功出众,完全不给对方一点转还的余地,这史都倒是与凤族族长的风格大不相同,此时众人也看出来了,凤倾城这身骄蛮,怕都是从她姑父身上所学。 禹圣焱何时被人威胁过,更何况是这种应该你情我愿的情爱之事。他冷漠的道:“凤族公主救本王,本王感激不尽,但若因此而娶你作妃,本王绝不允许。”这般气势,可非常人能及,史都本就是痴于武学之人,当初也因听说火莲功效,于是才敢用命去搏,这才成就了今天战不无胜的凤族第一勇士的称号。 而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并且气势如此汹涌的,这二十年间却是少见几人,于是想一试伸手的心愿灼着他,便故意火上浇油的说,“哦,那就是说不准备娶人了,”转而对凤倾城说,“凤丫头,如何,要姑父替你动手吗?” 凤倾城焦了眼,特别是看清风那浅浅的讥笑,更加怒不可遏,扬声说,“不用。”说话的同时,她站了起来,并且走向清风,似笑非笑的说,“你是觉得胜了我么?”恐是女人的直觉太过灵敏,此时,倒唯有她现清风的嘲弄,于是众人都看向清风,家臣神色各异,唯有禹圣焱仍是面无表情。 他道:“燕王府本并不愿与凤族结亲,当然以我们的实力,也用不着凤族相助。”这是断了凤倾城所有筹码,她不相信得很,当初她入住燕王府时,禹圣焱也没有这般明确的拒绝她,何故半月下来竟然改变如斯。 清风自嘲的笑在心底,这有什么怪的,当初那是个没心的男人,而今这个男人……自从那夜宿在别院后,虽然禹圣焱再未提及有关姚菁芽什么,但清风却太了解他,以至于光从那一时失神、淡淡含笑清寒的眉眼中,她能现他的改变,这却是凤倾城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所以她讥笑她,却也是自己……而今她……清风手上扶上肚子,那里的空虚呀……像是一把尖刀割着她的一心,一片片的凌迟着她,没有终结的痛,她似永远生在了深渊之中。 凤倾城是如何骄傲的人,她能一再忍受禹圣焱的冷漠,但清风那抹嘲弄却伤了她的自尊,“冷清风……”出乎众人意料,凤倾城竟然突然难,只见一团黑气冲清风疾而来,转眼间黑气全吸进了清风体内…… 第170章上门逼亲2 凤倾城是如何骄傲的人,她能一再忍受禹圣焱的冷漠,但清风那抹嘲弄却伤了她的自尊,“冷清风……”出乎众人意料,凤倾城竟然突然难,只见一团黑气向清风疾而来,转眼间黑气全吸进了清风体内…… 而在同一时间,众家臣等均无能及时救清风,于是愤怒的纷纷攻向凤倾城,变数就在瞬息之间,史都却对此似更乐见其成,也未看他如何动作,只觉手中红光乍线显,所过之处,竟然如利刃袭击、坚韧不可摧、锐不可当。 这边对攻起来,禹圣焱才微一迟疑,清风就中了毒,眼看口吐白沫,面色泛出乌青,此毒竟然凶猛异常。 “都住手!”禹圣怀抱着清风,大声喝道。如此,众愤怒难耐的家臣们才收手,纷纷向清风关心而来。清风徘徊在生死边缘,用不着探脉,便知必死无疑,毕希佑代禹圣焱难,“凤族公主,你何故如此歹毒,今日若不交出解药,你及你凤族中人,便会永世遭到燕王府的诛杀!” 一个个利刺的目光全针对上凤倾城,她本一副无所谓,却见禹圣焱满面黑青的走向她时,才蓦然觉的恐惧,但想史都在跟前,便又壮着胆子提意见,“只……只要你娶我做王妃,我就给解药,不然她嘛,哼,立即吐血身亡!” 一旁的史都,炬目一瞬不瞬的盯着禹圣焱,做好了完全的攻击准备。禹圣焱目光如利箭,直凌凌的怒视凤倾城,于她跟前站住,那一时的停顿,让凤倾城得意的正明笑的时候,他却迅雷不及掩耳的突寒掌,史都同时护防。 不料仍迟疑那一瞬间,在他诧异于禹圣焱的敏捷时,禹圣焱已隔空勒制住凤倾城的脖子,同时警告一旁正要出手的史都,“你想看我的手快,还是你的,不如咱们就来赌一赌!” 那般的威胁,那般大势汹汹,竟然当真制住了史都。并非是他惧于禹圣焱出手比他快,而是从大的方面考虑,一方是凤族,一方是燕王府,即使不能做成亲家,但也最好莫做敌人,不然只会是两败俱伤,对于当今天局势,于哪一方都不利。 “放了我族公主,我便给你解药。”史都全衡利弊,当然明白是凤倾城过激在前,这怪不得别人难。被掐得翻出白眼的凤倾城也好不了哪里去,张嘴欲说什么却只出啊啊的声响。而禹圣焱瞪着史都,好似在审视一般,手中微松,最后道:“希佑。” 史都把两个小瓶子给了毕希佑,并解说了如何使用,毕希佑快的给正抽搐的清风服下,清风喂下药后,就昏迷了过去,毕希佑便为她纳了脉搏。一旁的马锐见毕希佑眼有异色,立即问道:“怎么?没有解?”下意识再厉一眼凤倾城,而掐在凤倾城脖子冰寒的掌风就更加厉害。 史都急道。“此药就是解此毒的,怎么可能没有解?”他正要过来查看,毕希佑缩回手的同时,便说,“是解了,不过清风体内有一股异样气息腾出来,看似很温和无害,可是……那又是什么?”史都明显惊了一眼,直撇向被禹圣焱制住的凤倾城。 “你还下了什么毒?”禹圣焱问的同时,放开了她,凤倾城连咳嗽,边就着道:“我要你娶我,不然休想她能活命,你是答不答应?”她便愤恨了,对圣焱她早就说过誓在必得,如何就此放手! 第171章无耐允婚 “本王早就有王妃,岂能再娶您进府!”禹圣焱这声震来,惊了所有人,但众家臣唯有一瞬的诧异后,便安然下来,也是,别院里的菁芽夫人本就是王妃,此时倒是压制凤倾城最后武器,而今日燕王府所受的耻辱,相信总有一天,殿下必要讨回。 可凤倾城似早就知晓了一般,她退一步,淡笑的说,“既然有位正的,那么我就做侧王妃,相信殿下不会让本公主失望吧?”看众人全是一副愤怒的神情,凤倾城却娇纵的笑道:“若是不同意也罢,就算你燕王府要针对我凤族,但也要有一段时间吧,可你的清风夫人却等不得哦,中了我精心研制的毒,那死得可比刚才更加凄惨哟,呵呵……” “妖女……我们杀了你!”马锐扬剑大喝,同时愤怒的家臣便一一附和,朝凤倾城这里围来,史都看势头不对,立即挡在凤倾城跟前,虽然这孩子够娇纵够坏,但那也是自个儿的侄女,关着门在族中教训可以,但若凤族人被外人欺负了去,哼,他史都岂能睁眼直直看着。 有凤族第一勇士相护,凤倾城就更加安然无所顾及了,她笑呵呵的道:“你们要杀、要打,可也得看看与我姑父相差多少,更不用说凤族中天下第一的毒药了,哼,有本事就上啊,我的时候可多得很喽!” 众家臣因清风才微微一滞,禹圣焱便问道:“你说,清风的毒是解不解?”若不是有清风被她牵制,他定当立即拿了她的性命! 这份认知也是凤倾城明白的,虽然心下微一痛,却有更多的恼意涌出来,她道:“只要你娶我做侧王妃,那么每个月从我这里拿解药给她服用,她与一般正常的人没有异样,当然还可以给你生下白白胖胖的儿子,对她腹中的孩子一点影响也没有,呵呵……禹圣焱你看,我为了你已够退步了,难道你真的要惹怒我,与凤族全族为敌么?” 凤倾城此次来,凤族族长本有意阻挡,就因大禹皇室与西北二王已有朕手之势,当然那对象就是禹圣焱,毕竟他身上还有人命官司,人家要来攻打庐洲借口可是多多了,若是禹圣焱再不识相的与凤族为敌,哼,除非他不想活了差不多! 的确,凤倾城不蠢,她分析的完全正确,只是本就是威胁,当然禹圣焱也只把她当作威胁中的筹码!“三天后你就进府,如此可满意?”这声声咬牙切齿,峥峥的执向凤倾城。对于他的恨然,她有一丝丝的迟疑,史都本要提醒着凤倾城什么,但却被她先一声亮道:“好,一言为定,本公主就回凤族,你便立即筹备大婚!” 她高兴了,笑颜连连的拉走了史都,临走时,反走给禹圣焱执来一颗解药,“给你清风夫人续命的,一个月一颗,以后我进府,会定时给她奉上解药。”而至于这个“侧”?她相信不久的降来她会是正! 禹圣焱呀,禹圣焱……我终于要嫁你了么?那年……那是个大风飞雪的日子,她偷溜下凤凰山,不想竟然遇到禹圣焱正在平定谋反的“蛮族”,因她容貌出众被蛮族中人抓住要趁恶事,当时她哪有现有这身本事,以为就要万劫不复的时候,禹圣焱率领燕军,好似天神般出现在蛮族,那是一场大屠杀啊……可是她心中却自此有了天神一般要敬仰的人,就是他,禹圣焱~! 只是她的威胁……她不想的,她相信只要嫁给他了,他就会知道自己的好,她会像姑姑与姑爷一样,幸福而美满的生活着,以至于姑姑过逝好多年了,姑父还念着姑姑,她也想要这种一对一的幸福,所以她也狠,而将来……哼,为了自己的幸福,她会更恨! 第172迎接回府1 同一时间,别院里,正在用晚膳的芽儿,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卉芳夫人立即就担忧的说,“怎么着,是凉着了吗,哎呀,怀着孩子可不能生病,快快快,露儿去找大夫过来看,哦,要城东那叫姓欧的大夫,听说医术精湛得很呐……” 菁芽好笑的阻了露儿,再对卉芳夫人说,“哪有那么严重,就是刚才鼻子痒痒的,这会好多了都。”卉芳夫人笑着说,“哦,那就是有人挂着你了,正说你什么吧,呵呵……”卉芳夫暖昧未明,两个小丫头也忍不住吃吃笑,芽儿就烧红了小脸,经常被她们这么念叨着,她还真时不时的想起禹圣焱。 不过只是想想,也没有多的什么。 卉芳夫人眼见她有些抑郁不舒之色,正色之后又道:“我知道你最近心头不顺,多有郁结,所以请了大夫看看,也是应当,还是找欧大夫过府一趟如何?”芽儿也想,前世里怀孕的女人也会有定期的产检,于是也就应着了这事。 刘大庆在晚间的时候亲自请了欧大夫到别院里,回来时恰好就碰到了玉莲笙,一番问下来,刘大庆倒把芽儿的身子说得多有不好似的,惊得玉莲笙连忙回了王府,把此事就禀给了禹圣焱。 此时禹圣焱与众家臣议论完有关于凤族诸事,便来到了清风的房里,正陪着,就听外面有人过来。禹圣焱再进房时,清风故意安抚他说,“你快过去看看吧,若真有什么的,你在跟前,相信王妃心头也会舒畅一点的。” 这般温闻关切,显尽了贤惠大度,禹圣焱黑眸微微一闪,只说,“你歇着,不要担忧其他的,先照顾好你自己。”为她压了压被角,露出了男人温情的一面,这却是清风少在他身上看到的,不觉得一时就红了眼,自责的说,“若不是因为我,殿下今日何苦受如此污辱,呜……清风真该死。” 禹圣焱滞了一下手,又抬起了无风无浪、坚硬的俊颜,“清风,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你不要自责,若是当真让你受到了伤,那便是我这个王,不够本事!”那最后一声似坚硬的执出来的,清风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怒,便压了压哭气,又看着他,本要安慰什么,却见他已站起了身,似要离开。 心头揪揪的难受,面上却含笑的说,“快去王妃那里吧,毕竟也就她的身子还好,相必定会给殿下生个健康可爱的小世子……”淡了声,弃满了无力和苦涩,更有一丝悲怨溢出来,这让禹圣焱忍不住蹙了眉。 清风心惊一下,立即又笑着解释,“虽然她说这毒对孩子无事,但是对于她的狠毒,我总有不放心的,不过以后若她当真进了王府,妾必不会与她为敌,因妾心里只有焱,唯有焱的爱……”她看着他,以为有些别的什么,但她却又一次失望,强做精神的说,“我爱着焱,用心、用性命的爱着你,莫要负我,求你……” 这翻自白剖析,却是清风最软弱的情感所依,今日差一点死去,她……才知先前那些坚强,是那般的无用又卑微,而直来直去的姚菁芽,却拥有了那份殊荣……她不服,非常的不服,所以她在改变,为今后燕王府的新格局早做准备。 禹圣焱却看出她眼中极力遮掩的复杂光芒,嘴角微动了动,最后却只道:“快歇着吧,我就在外间守着你,哪里也不去。”刚转身,清风似想通了什么,亮声说,“去别院吧,” 他转身过来,看着有些奇怪的她,清风笑着说,“三日后就是你与凤族公主的大婚,我却这么病艾艾的躺在床上,府里总是有人操持着,所以今夜就把王妃接回来吧,有她在,府中人事上也有更好的安排,免得到了那日,又让凤族公主挑了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173章迎接回府2 凤族公主!禹圣焱心头狠执了一声,清风句句体贴,却像毒蛇般啃咬着他的心,就因这个恶毒的公主,才一次次下了他的颜面,一个王的威严受到侵略,他岂能就此容忍过去。 以至于,禹圣焱来到别院时,也是一副杀人的狠劣,那城东的欧大夫一见王爷脸有不愉,以为是冲着屋里那位夫人来的,于是僵着声把芽儿的情况讲完,除了心头郁结不快之外,芽儿身上到是舒爽得很,腹中胎儿也长得健康。 玉莲笙见禹圣焱听到那声“郁结不快”时,脸就更黑了几分,于是立即招了大夫人出房,吩咐了下人给了诊金,便差人护送了回去。 屋里,玉莲笙早使了眼色让所有人都退下,明知王爷心头不快,这么些人呆在这里,岂不更加看着冒火,不过屋里的菁芽夫人……玉莲笙在门口上稍听了会屋里动静,便也安心的退下了去,相信聪明的女人,必有聪明的应对之策吧,他这个家臣也只管得到这个地步了。 “听说你心有郁结?”禹圣焱沉着步子走进床榻,床头微弱的烛光就照着芽儿晶莹雪白的小脸,虽不够红润,但眉眼见的气色却还不错,适才才看过病中的清风,于是在面对健康的芽儿时,他紧绷闷燥的心没来由的舒展了开,坚硬的面容也柔和了不少。 芽儿挣着起身,禹圣焱却也体贴,拿着枕头为她垫在背后,便听芽儿淡笑的说,“那大夫是没事说事,哪有什么郁结,不过就是身子沉了,困着我的手脚,呆得有些烦燥罢了。”禹圣焱似接受了她这种说法,倒也没有一直究在此事上。 他坐在床沿,眸中思起凤族的事,便意外的先开了口,“三日后,我会娶凤倾城入府,那么你这位燕王王妃势必要先一步回府,打点一切。”这是说事实,也是知会芽儿一声,可乍听这种消息,却让芽儿觉得是在吩咐,那种上司对下属的要求,好不直硬着! 半晌没听到她的回应,本就心火难压的禹圣焱,眼中立即就吐出不耐,“怎么?有困难?”芽儿垂着眼,掩掉眼中许多东西,脖颈上似被他掐住了一般,气都不顺畅了起来,而心头……那揪刺的痛呀……她怨,怨这老天为何要把她丢在这种时代,为何她要对他付出……可是她更加清明自己的处境,于是幽幽的说,“好呀,那明个儿就让下人们收拾收拾,早一点回王府吧。” 至于那人人欣羡的王妃尊位,在她这里却未执起一丝波澜。于是看在禹圣焱眼里就更窝火了,只是这火不出来,他也会想,王妃的位置也给了你,受伤中毒的也不是你,你倒还有什么可郁结又不瞒的! 只是二人心头的话,都未说出来,各有各的想法,均是一夜无眠到天亮。早上芽儿服侍着禹圣焱起床,本来厨房已备着早膳的,可是王府里有人来传,说是清风夫人又难受了,于是禹圣焱等不及吃早饭,带着芽儿就先回了王府。 在马车上,芽儿听玉莲笙说起了昨天的事,也许他也看出二人之间的漠然,于是就打和的说,“就因着这凤族公主太霸道,所以王爷为了护着您,一直安置着您在别院里住着,可不想会出了这事,清风夫人倒挺可惜的,只望有王妃入住王府后,把一切的事都顺顺,后院安生了,王爷才能心无旁贷的做正事呀。” 禹圣焱立即撇了他一眼,心想,女人是他的,何故解释这么多,王妃?她又不是没有做过,自然知道应该怎么调解关系。而芽儿却在心头苦笑,我倒成了管家婆了不成,专门管理自个儿男人的其他女人,让她们和谐的相处,就是她今后几十年的职责么!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有够狗血的,她真想立即跳起来,指着禹圣焱的鼻子大骂一通!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一更下午更! 第174章迎接回府3 姚菁芽是以王妃的身份进入王府,燕王府的人倒也识趣,没有再对过往加以追究,现如今府内人心倒是被凤族公主嫁入燕王府、清风夫人孕间中毒的事吸去注意力。而姚菁芽进王府,前有贤惠大度的清风夫人在,其还为燕王府险些性命不保,如今自然是极受王府中人尊敬和爱戴着。 而后面呢,是势力雄厚的凤族公主,虽是侧妃之尊,但众人皆见连王爷也要给凤族几分面子,可想而知对于风族公主这位侧妃娘娘,他们定是恭敬之极,唯恐惹人家一个不开心的,反糟到像清夫人般对待。 但就说这姚菁芽,好似是最没有实力的,但人家腹中怀有燕王子示,眼下七个月了,就要临盆,又是王妃之尊,说不准儿一举得男,那就是燕王嫡子,久未有子示的燕王若一高兴,更不准儿就是王府的小世子、燕王府的小主子!于是,现今燕王府这格局,可是劳累了一帮子家臣、下人,倒是哪一位女主子都是得罪不得。 而之于尊敬的程度,那当然是随自家王爷的心意而转,不过就目前来看,除了那威逼着非要嫁进来的凤族公主,禹圣焱倒是对姚菁芽与清风好似一视同仁,当天接回王妃之际,晚间他可是宿在清风夫人的院子里。 两天过去,众人都尽去观察府中风向,而菁芽却是累得快瘫下来,时常就听她在自个儿房里叨唠着,“为何事事都要找主子,难道除了我点头同意,他们这些人就没主见不成!”一旁的卉芳夫人笑说道,“你是王妃,自然要过问这些内府中事,他们事事问你,那是尊重你的意思,若是换着别的夫人,恐是高兴还来不及了!” 卉芳夫人如今完全成为菁芽的左右手,为了不惹众人注意,卉芳夫人是以菁芽的干娘身份入燕王府,其实地位也就是个奶娘般,还是属下人行例,可就为此,卉芳夫人却高兴的晚上连觉得睡不着了。 芽儿苦笑说,“娘,还好有你帮着我,不然光说办这婚礼,我就……”有气无力的,打一开始本就不应该接这差事。芽儿抚了抚肚子,安安稳稳的落坐在睡榻上,缓缓的躺了下来,那透着不愉的小脸,苦得好似黄莲。 卉芳夫人会意,安抚的说,“是你辛苦了,娘呀,把所有的都看在眼里,但是芽儿呀……他是王,他能再给你这位置,这可来得有多么不易,你要惜福呀!”她拍拍菁芽的手,满是安慰的意思,如今除了支持、鼓励着身边的她,卉芳夫人也无二法。 菁芽淡淡的笑了笑,稍展满面的不适,往好的方面想,“待大婚之后,我就再不想参于这些事了,到时候就有娘陪着我,咱们一起等着孩子出世,以后就专心教养孩子,娘你说这样好不?” 卉芳夫人眼过异样,心里掠过一丝什么,本要立即提醒出来,但就看她目前的状况,于是就暗压了下来,便含泪的点了点头,满面的欣慰之色。 菁芽虽有现,也明她所计较之处,却不想顾及那许多,又说,“其实想着腹中的孩子,我的心都平静好多了,有些东西即是想得透了,那便不去计较了吧……” 她是从心尖上这般肯定着,为着明日禹圣焱的亲事而忙碌的时候,那有些紧、涩痛的心,又稍稍的舒适平缓,几个深呼吸,她把眼中与心头的酸楚全都压了下来。 第175章雪藏不住1 “今日……你最好遮掩一点,若不然,你就不要过去……”早上的时候,禹圣焱一身刺眼的大红喜衣来到菁芽的房里,久站了一会儿,便盯着同时哑然无语的菁芽,这么说着。也未等菁芽反应过来,就听毕希佑在院里叫道:“殿下,莲笙已接回凤族公主,此时花轿正在大门,所有人都等着你……” 禹圣焱出了房门,门前一空,就见姚菁芽立在当场,也不知怎么的,毕希佑下意识就住了嘴,对上她那张苍白失血的小脸,有一丝怜惜闪过眼底,他怔了怔才对姚菁芽淡淡颔作礼。 “走吧。”禹圣焱冷声说道,毕希佑又向姚菁芽儿施一礼,总觉得此时的她,她似立即要昏厥了般,不过却硬挺的怔在原地。 禹圣焱离去时,她仍记得躬身给礼、送他离开。毕希佑把她的反应全收进了眼底,跟上时,对上前面的禹圣焱问道:“焱,你何不与她说清楚,你是担忧她额中的红莲惹事非,所以才……” “此事……”他突然就顿住了脚,眼中生怒,“休要再提及。”那丝警告,就是对着兄弟情深的毕希佑,也未减一丝气势。 毕希佑重一点头,面上露出郑重之色,那日与凤倾城同行的史都,就因他也额中生莲,故而对此,他们细查三天,最后才得知,那众传纷纷的灵物火莲,原来竟是凤族公主考验夫婿能力的之物,听凤族中人说,只要有人能食得一瓣火莲,其勇气与能力定是上层,如此也才有娶公主的资格。 而自凤族成立以来,能食一瓣火莲者屈指可数,而能整颗食下火莲者就只有先逝的前任公主之夫,来自晋国的史都。史都也算误打误食火莲,也因他的存在,才破了凤族公主不外嫁的成例。 于是就有凤倾城非入燕王府这一说,当初禹圣焱身中异毒,也只有药效凶猛的火莲能解,其实凤倾城当时也不过是实验而为,若是火莲当真烧死了禹圣焱,那也就死了,只不过后来凭她一介公主之尊,禹圣焱却千般不愿意娶她,加上一段他救她的过往,于是就激起凤倾城的心气,非入燕王府不可。 而她早说过要为禹圣焱对付韩采文,经上次禹圣焱说已有正王妃,她却没有一点意外来看,凤倾城肯定早知姚菁芽的身份。故而禹圣焱才想藏住菁芽,可是这么大一个活人,又是燕王王妃,能说藏就能藏得住吗? 毕希佑完全理解禹圣焱的保护姿态,先前已有一个清风了,岂能再因他的失力,而伤害到另一个女人,并且这个女人,还是他……这感情之事,别人无法评价,但以毕希佑对禹圣焱的了解,他却敢断定,王的心有了依托,一个冷酷男人的爱……怕是非一般人难以理解和感受得到吧。 于是姚菁姚误会了,她怔在当场许久了,直到满口不服的卉芳夫人说话,才点醒了她。卉芳夫人骂禹圣焱有了新人忘旧人,似大有为姚菁芽出气的意思。而菁芽半晌找回力气,之后淡淡的笑了,再笑了一声,却泛着冷,她说,“既然不让我去,那我就不去了吧,反正……” 似苦、似痛的闭了下眼睛,一行泪珠儿就滑落了下来。卉芳夫人看着就来气,又心痛着菁芽,“哭什么哭,你可是燕王王妃,他就是娶天上的王母娘娘,那也得尊称你一声姐姐,所以他不让咱去,咱还非去不可!” 菁芽哎一声,想要阻止,可是来气的卉芳夫人哪给她意见,立即就吩咐着露儿与珠儿,今日非得把菁芽打扮得美得扎人眼,才方可罢休。 第176章雪藏不住2 平日里总是简单梳着一条长长马尾,头上装饰也没有半根,先前她说怀着孩子身子太沉,也确实沉,远远看去,就见她那特大号挺鼓的肚子了。所以一切都依着姚菁芽从简。 而今卉芳夫人的坚持,菁芽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在某一方面来说,卉芳夫人真够霸道的,时不时就能展现当年太妃娘娘的威严,倒是唬得两个小丫头有些战战兢兢。 细长柔滑的头被盘了起来,饰全挑着最贵重罕见之物配戴,经过卉芳夫人巧手的装扮下,那种是柔柔弱弱的菁芽,不仅美得耀眼夺目,并且透出庄重的威严之姿,两个小丫头一时怔在当场,太过惊艳于面前,美丽又端庄的菁芽。 雕花铜镜中,那越显成熟妩媚的容颜,似陌生又似熟悉,菁芽好似从一条小虫子,突然展开了美丽的羽翼,就似天人一般。 “娘,这好似都不是我自己了,还是不要了吧。”她先觉得不妥的说,手上捂了捂额中的红莲,眉头就蹙得更紧了一点。此时便在想,禹圣焱让她遮掩……应该就是这容颜吧,可她却……那不是喧宾夺主了吗?何故为一时的娇美,惹得新人一来就恨上不是! 卉芳夫人满眼的不舍,但也是个明白人,适才也就一时的冲动了,她说,“那就拿下两件饰物,这额中的红莲用流海遮住吧,这样看来……”她边说边弄,最后左右看了看,眉锁得很深,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就听身边两个丫头笑说道:“就是这般遮着,我们王妃也是美得让人忘了呼息,那以容颜出众的凤族公主,可是连为我们王妃提鞋都不配。” 这话卉芳夫人极喜欢,才要夸着她两句,就听房外有人笑着说,“哟,那咱们也来看看王妃是何等美丽,看是不是忘了呼吸呀,呵呵……”清风夫人顶着近四个月大的肚子,先就笑着进了房。后面鱼贯而进的是众家臣的夫人,唯有已生产的陌紫菊在坐月子,其余的人也都到了。 众人本是嬉笑的进房,不想菁芽的丫头说的一点也不假,本就是一张天人之貌,如今经过一番装扮,更似仙女儿了一般,一时间屋里尽传来抽气声儿,弄得芽儿倒有几分不好意思,手捂着脸,她可不想因这出众,只说,“娘,快帮我弄弄,姐妹们都来等我了,我们可不能去迟了。” 卉芳夫人知道弄什么,自然是再遮掩遮掩,于是就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数落着菁芽几句,什么本就美呀,还遮着,要换别的女人,指不定要怎么爱着这张美颜了,说这话时,她就刮了眼跟前的清风,可以看得出清风夫人今日也精心的打扮过,但年纪去了,又本就清秀的人物,怎么装扮也没见几分颜色,倒是她那一身降红的衣衫薄裙,有些意外的出彩。 卉芳夫人立即就吩咐起珠儿,“去把殿下赐的花开富贵的大红锦裙给我拿过来,像今天这日子,王妃做为正室,穿大红比王妃吉服更妥!”这一声怪罪的目光,直射向清风,清风心下大怒,面上却僵僵的带笑。 夏落梅看出不对,在丫头的掺扶下,挺着就要临盆的肚子,过来打和道:“卉芳夫人说得确实,今日是那侧妃进门,像是王妃姐姐与清风姐姐,都应该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让她休再飞扬跋扈,对咱燕王府大不敬!” 接着其余的夫人也一阵儿的附和,一场小小的尴尬也就此化解,也许清风也觉得那凤倾城才是关键的对手吧,故而心头不耐,却也并未出来,还对姚菁芽不吝啬的夸赞几句,那般温和的笑起来,菁芽也就附和的与她话说几句。 第177章对峙喜堂 领着新娘子在轰隆隆的鞭炮、与乐鼓声中,一对新人缓缓的走进红艳喜庆的大堂。今日也不知为何,凤族的族人除了那史都,竟然一个也没有到,不过给予凤倾城的陪嫁物什可是不少,而且许多都是鲜少见到的珍贵之物。 礼堂之中,毕希佑充当司仪,几磕几拜之后,新娘子按例要给正妃见礼,就似清风这般的夫人极别,也因给予平礼。一切都挺顺利的大礼可就掐在了此时,已掀了盖头,美艳亮眼的凤倾城,却直撇的说,“我是公主之尊,虽然是燕王侧妃,但是以我的身份和地位,就你们燕王府里,倒是哪个受得了我一礼!” 她不行礼,并且如此傲慢,于是厅中本有些热闹的人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今日凤族公主嫁入燕王府,庐洲各有门面的世族大家,或者地方官员,全是携家带口的来道贺,面对着诧异又极力压抑嘲笑的众人,凤倾城竟无一丝不安,就立在当场,直直的盯着上座的姚菁芽与冷清风。 禹圣焱大怒,此女入燕王府,就是他被迫,如今还这般不受教,若是一再依着她胡闹,他这个燕王以后还要如何服众。“休要胡言乱语,失礼于人前的话,本王会生生的折了你!”那暗压怒火的俊颜上,却风平浪静的很,远远的望去,还以为这对亲人在亲昵细语一般。 冷清风眉间生怒,却微一展,反而对姚菁芽说,“王妃姐姐,看来我们这位妹妹很不听话,今日若连你也不放在眼里,可想而知,以后在庐洲境内,百姓们可都只知有一个侧王妃,却不知你正王妃为何了,呵呵……” 坐山观老斗?可惜哦,她一点也不想变成母老虎,但是……眼看禹圣焱颜面受损,她……菁芽心头一叹,反而大度含笑的对大家说,“贵客们可别嘲笑,我这位妹妹本与大家生长的环境大不相同,这也是她自个儿努力改变生活环境的第一步,所以咱们应该给予她适应的时间,相信日子长了,她便知何为礼节道义,再不会失礼于人前。” “姚菁芽是吧,”凤倾城一步向前,禹圣焱防卫性的随她一步,凤倾城美艳的眉目中生恼,坚利的双眼就刺着姚菁芽,“你可恶,竟然转着弯儿的骂我没有礼数教养,哼,你是想如何,是要与我这凤族公主不对盘是不是!” “够了,退下!”禹圣焱大怒,此时是恨不能撕了凤倾城,女人美则美矣,却是如此娇纵的让人不敢恭维,连带着众燕王府家臣生怒,就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也忍不住对她皱眉,看来还真是没有教养,燕王府是何种地位身份的,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没开化的野蛮之女入府呢! 但大家又回一想,人家是凤族公主,连燕王府也迫于无耐娶了人家,于是这嘲笑就都险险刹住,倒是对凤族公主多有几番恭维。 说来人们呀,还真够虚伪!菁芽眼看凤倾城眸中得意尽显,心下却冷笑起来,果然是个没有头脑的草包,人家表面恭维你,可知背里又是怎么鄙视你一回。 不过呢,她也是普通的人,于是也笑着说,“原来我们这位侧王妃如此单纯直言,适才连我也被表面现象所蒙骗了,呵呵……不过大家也一样吧,在王府大院、世族大家这种地方呀,像侧妃妹妹你这般真性情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如今我识得你了,便更加的喜欢你,希望侧妃妹妹以后万不能改变,一直保持这份纯真才是。” 第178章好累好累 这声声的好言好语、又好和气的话,让一众宾客有些傻眼,还以为这突然冒出来的王妃,要当场给这侧妃一个下马威才对,竟不想三言两语的又把话给说了回来,并且对凤倾城似褒似贬了一番,连他们这些精于事故之人也听得有些迷糊,就不知那“单纯直接”的凤族公主能听出几分“真”来! 凤倾城虽觉她话有异,但眼见姚菁芽笑得和谐,定是有低头之意,于是心下自然就高兴起来,至于那其中的深意,她倒是用不着去理会,管他别人怎么去想、怎么看待她,只要她嫁进了燕王府,没有人敢看低了她,她就是好,非常的好。 她挽着满面冷峻的禹圣焱,半拖着就在毕希佑的醒神中,“新郎新娘进入洞房!”犹送着两人离开了,堂上刚才滞住的气氛才松驰下来,燕王府的家臣立即招呼着众宾客入宴,按道理,王妃是要尽女主人的本份,招呼着这些前来恭贺的贵夫等,但姚菁芽面上那层微笑,随着禹圣焱离开,便已荡然无存。 她对玉莲笙说,“我好累,先回房歇会儿,待有需要了……”扫了眼喜乐中的众宾客,又打了一眼禹圣焱消失的地方,她再笑,“你就再差人来找我吧。”玉莲笙是了一声,看她因大腹便便的起身很困难,于是就伸手扶起她。 “谢谢你。”遮在厚重的流海下,是一双晶晶闪亮的美眸,那真诚又充满失意的目光,让玉莲笙有一时的失常,他说,“王妃你还好吧?”刚问,她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身后冷声过来,“不舒服就下去歇着,何故非要来此。” 听着那么的冷酷,她连转身的勇气也没有了,可是怒气却横生了出来,背着禹圣焱,却对玉莲笙笑道:“看我这肚子累赘的,眼下是没力气再走回房了,可殿下他又要招呼宾客,那么可否请玉大人扶我一把呢?” 玉莲笙稍稍回神,对她这种淡淡的反抗,以及她身后之人的冷硬颜色,不自觉心中好笑,便附和着说,“殿下,臣先扶王妃回房,您招呼着客人吧。”他作势好笑的伸出手时,芽儿覆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却是惊人的扎实,那长长的指尖是刺进了他的肌肤一般。 眉眼中的笑渐渐淡去,此时玉莲笙才真实领略到她所说的“累”的真意。随着二人离开,禹圣焱本就冷硬的俊颜就更坚硬几分,客人们眼见他心不在焉,本来故作乐呵的气氛,又渐渐的消了下去。 看这气氛怪异的,毕希佑解围的说,“王爷不胜酒力,各位自便就是,当成自家里一般,莫要拘束了。”作势要扶着禹圣焱下去,却被他一把甩了开,禹圣焱阔着步子,气势光汹汹的离开厅堂。 “王爷……”毕佑希赶紧一步跟了出来,“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千万莫要因小失大呀。”而眼见他所去的地方是王妃正房,毕希佑就更急了,“王妃今日极力的维护你的尊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她对你……” 他怔住脚,冷然的道:“你加紧时间研制出解清风的丹药,不然真难控制掐死那女人的冲动!” “是,凤倾城是可恶,但那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毕希佑眼过精光,转而几步正面对他说,“还是你的心变了,一个女人而已,为何是那般的愤恨,难道仅仅只是因她的威胁和清风中毒所致吗?” 第179章突然透彻 “你想问什么?”禹圣焱保守的一句,有什么东西是他极力隐藏的,不想让任何人探得。可毕希佑又如何不了解他呢,“因为她,你自责对么?”那份对爱的背叛,对于男人来说很少能识得清楚,但因陌紫菊与他的过往,毕希佑如今完全能解释,“一世一双人”其真实的含义和它对女人的意义。 适才姚菁芽的反抗,毕希佑也看在眼里,故而他才会这般大胆的猜测着,一个冷酷的王不应有软弱的存在,但若那是一直被冰冷包围的禹圣焱……他想,众家臣完全可以理解他。 这翻目光的对视,禹圣焱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个异样的自己,那是为情所困的男人……为了她,他变得越不满足,以往的那些甜蜜,到今日来看,却是这般的薄弱…… 他要的不仅是她的人,他知道!失去她时,他恨痛了心,可是他明白自己心里仍有一块净土是为她而留。而复得时,他的女人啊……在那一刻知道她真实身份,证明自己猜测正确时,他的心里就是这般的呼唤着她…… 那么的噬着他的心,的痛,还有暖……这个女人给他双重的异样感受。 “焱,您怎么呢?”他面上瞬间的神色转变,倒似惊到了跟前的毕希佑。 一抹长久压抑中绽放的笑颜,虽然那么轻,可是却惊讶了身前人,禹圣焱轻松的道:“我知道了……本王要的是什么!”最后那声低沉而有力,自有属于他的那种威严气势。 “我都好久没看他笑了,似乎!”毕希佑摆摆头,含笑的看着禹圣焱离开,虽然还是与新房背道而驰……不过此时,毕希佑倒没有再阻止他,虽然应该阻止,不过他摸摸鼻子,就转身要回厅堂中,却不想转过来竟见到候在路口的冷清风。 毕希佑哑了一声,一时没有向她作礼,先扫了眼她的肚子,稍在上面停顿了片刻,而对于他这种直然透彻的目光,清风面上有一瞬的不适,双手下意识的捂在肚子上,在迎着毕希佑的目光时,清风淡了淡笑,“希佑,我想,你应该有话要问我吧,不如……到我屋里坐坐去。” 冬雪扶着她先行离开,毕希佑眼中生疑,虽有些迟疑不决,但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殿下,大安。”屋外传来小丫头的呼声,本要休歇的菁芽怔得一下,又起了身,迎出房。“殿下,妾身有礼!”她奇大的腹部,让她下蹲的姿势非常的难受,但是却拒绝着丫头们的扶持,在他面前,她自有一番属于自个儿的尊严存在。 “您……”本有千言万语了般,可是出口一个字时,竟然在她冷漠又疏离的目光下讲不出一个字。一字“您”就定在当场。姚菁芽恭敬是恭敬,却如禹圣焱曾说的,那全是故作一般,那么的冷淡有礼,倒是把一时奇异的气氛定在了当场。 卉芳夫人见状,暗在心头乐了一声,禹圣焱此时本是应该去招呼那些宾客、不然也应该回新房陪着新娘子,可他却来了这里,还是那样的一种神情……卉芳夫人满意的笑了,说是满意更多的还是得意之色,于是见二人不吭了声,她便先打破沉默,“两个丫头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请王爷进来坐着,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立在门外这是像什么话?” 禹圣焱对她机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也不知是谁给了她这气势,姚菁芽这位干娘倒是自来熟得很,在他一介王爷面前,是不是也太随便宜无礼许多! 卉芳夫人瞅了眼二人,真没把他的脸色放在眼里,便自顾自的先行离了去,走时也给两个丫头使了眼色,两丫头也会意偷笑,请了禹圣焱进屋里坐着,又奉上了茶,便一个两个接着出了去,露儿还顺手把房门给他关了上,那暧昧的咯咯笑声之后,屋里就再没有任何的声响。 第180章两情相峙1 “姚菁芽抬起头来。”干了半天,禹圣焱眉一锁,先就坐进了上座,而菁芽低垂着头立在跟前,听闻他的命令,乖乖的应了声“哦。” 四目相对,菁芽没有躲闪,真真儿的看着他,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那瞅着禹圣焱的目光透着丝灼热,这份热源,恐是来自怨与恨吧,也有可能是其他…… “过来坐下。”又是一声命令,禹圣焱一个命令,姚菁芽一个动作,那男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阴沉的似要狂凤暴雨了般。 “哦。”芽儿扶着腰,缓缓的碎步走到他相临的座前,倒还没有回身下坐,突然一股大力从后面穿插过来,勒紧着她的胸腹,扯回到一副热滚滚的怀抱中。刚落坐到他腿上,恐是这动作太急了,她没有一点注意,于是就挂半边。本应该推开他的,可是她的身子似自有主张般,由着这半边,蹭进了他的怀里…… 怪的,这气氛怪的……芽儿吞了口唾沫,感受着身后人起伏很大的呼吸时,竟然没有勇气问一声,看一眼。脸红红的快若火球了般,烧着的心焦焦的自责着,她这是怎么了,添着脸往人家怀里钻,这……真够失脸子的她。 后面人除了呼吸重得很,倒也没有吭声,只是那双大手极不规矩,往着那诱惑的源地进攻,她心一烧,活似点燃了什么,腾的一声起来,小手赶紧就捉住胸口,“你……你,殿下……”那声儿殿下呀,叫得有够媚惑,只是焦急中的女人没有现,砰砰的心跳乱得很,此时她只能感受到吐在耳边的呼吸似更灼了些。 好热……她险险的咬住嘴唇,差一点儿就喊了出来。 禹圣焱极高兴她的反应,同时也压抑不住自己,勒着她,霸住它们,他的心从未有此时这般饱满,那份满足让他一消多日眉间的不愉,而此时,他口中呢喃着,“你胖了……”挺暧昧的,让她红烧上脸,怎么也接不了话,就听他用同一种口气说,“娶凤倾城入府,你生气了。” 他肯定的问着,那亲昵的姿态,却因这句话,似有一盆冷水从头灌到了底。女人呀……她也够脆弱无能的,那一次次建立起来保护着自己的屏障,仅因他一个亲昵的动作,而瞬间崩塌…… “王爷娶妾,天经地义,这是礼制所在,我一个妇道人家,岂敢怨怪和生气。”她转而看着他,目光清凌凌的。他不喜这样的她,大手掐着她的下腭,倏得抬起,唇与唇就在咫尺,盈润的红唇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那灼热的温度似乎没有一点减缓的际象。 “是气了,本王知道。”他说,很肯定。他灼着她的眼睛,似说你若不承认,我便还有招数对付你一般。芽儿心头突然委曲极了,何故非要把她拆得七零八落,难道他给她带来的痛,还不够吗! “是气,非常的生气,这下王爷可满意了。”她本想站起来,不喜欢是这种姿态,与他交谈这类事情。可是他不许,不放。小脸冷冷的带着嘲讽,此时的姚菁芽,才是他所熟悉的女人,“气什么,为何来的气?”可因为我…… 那本冷然的目光,此时竟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好似她所在乎的事让他嘲笑着,又好似她的心事,他本就知道,完全了解了般。 第181章两相相峙2 芽儿心里也捌扭着、不舒服,直撇撇的冷笑看着他,“因为芽儿是王爷的女人,夫就是天、是芽儿的依靠,芽儿要想着夫、爱着夫,所以才千辛万苦的来这里找着你,虽然那份不自信让我走了许多弯路,可是最终因想着你、念着你这份执意,还是使我没有在你……又是要做父亲了、又是要做新郎倌的时候,怨恨着离开你不是。” 半真半假的话,本是说得轻轻然的,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呀,那冷峻的淡淡笑颜,很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眼一红,心愤着,你剥吧,把我的心剥得鲜血淋淋,到那时,也许我就真正理解何为坚强,也可以好似你这般冷漠起来! 禹圣焱冷然含笑,只是这笑,意外的充满了温度,“菁芽……”他轻轻的唤了声,又淡笑一声,在她奇异的,好似有什么期盼的目光中,他却放开了她。也不知此时这放手代表着什么,但是她适才坚硬的心,只在眨眼间碎成一片片,她哭了,盯着这个男人,流出的眼泪灼着肌肤,好痛…… 禹圣焱渐渐收拾了脸上的淡笑,冷峻的神情有丝郑重,而在她一颗颗的泪珠滑落之后,一直压抑着、不愿剖析给她看的心意,此时竟然自然的说出口,“你哭,是为我哭,我知道,也明白你的心,更知道你今日喊累,当着我的面要玉莲笙扶你离开的意思。只在那时……” 他顿了一下,属于大男人的自尊禁锢了他,她就真真儿的盯着他,以为他能说点什么,以那那啥。之后又才轻开口,“芽儿,本王再不会让你离开。”这份狠然的语气,是那玉莲笙多事的手,是那叫刘大庆的自以为是,还有韩旭文……那许多的事,一件件竟然全摆在他的心里很久了,而时间越久,就越来的升华、酵。 他这狠然,她却不知是冲谁,但在菁芽期待中的,却好似不是这个,她要的是…… 他也立起来,大手再伸向她时,因他脸上无任何暖意的表情,让她看不透他此时想要做什么,于是下意识的骇得退了步,恰好就撞到了身后的小几上,“唔,好痛……” 腰上被撞得很疼,她呼一声,小手还没有捂上去,一支大手就压在了上面,他蹲在她身前,为她轻轻的揉了起来,“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在我面前你又是在惧在什么?”他不高兴,极不喜欢她害怕他,谁的可以,唯有她不行。 那份责意明显又直接,倒是把陷于情伤中的芽儿弄了个激灵。她心下极不耐烦他的口气,也许没有奢望过他会向自已道歉什么,可此时,他似要缓和他们的关系了,她却恼于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女人虚荣心也罢,她就觉得好不平等!呵……心头苦笑一声,这个时代男与女永远也不平等! 只是这心思,她永远也不会告诉他,小脸柔了柔,“焱,快起来吧,你这样跪在地上,若是让别人看到了,可怎么得好。”禹圣焱抬头看着她,意外的向她微勾了下嘴角,那俊美的容颜露出真心的喜欢,此地就差说出这份欢喜,他喜欢她叫焱,多久了,没有从她这里听到。 芽儿沉静无波的双眼微微闪神,好似又迷失在他幽深的黑眸中,那一时的失神,更让他满心的愉悦着,起身的同时,大手扶起她的腰,缓缓的打横抱起她,芽儿惊了一下,声音却消失在他很是满足的目光之中,她也不知怎么了,就这般的看着他的双眼,似拔不出来了都。 禹圣焱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变来变去。”他俊颜缓缓垂下,倒不是亲着她,而是用他俊挺的鼻尖碰着她的,那亲昵的姿态,好似换了一个人般。 芽儿怔怔的让他磨着小鼻子,久了久了,鼻间痒痒的,一个喷嚏管不住的打了出来,响亮的声音过后,一团唾沫腥子华丽丽的喷了他一脸,她吓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解释的说。 “我不是故意的……”可心下却快笑翻了,呀呀的,她怎么不多喷出一个来!坏透的心思却突然断在了他蓦然覆下的唇齿间,转而又在她脖颈上乱啃了一通,也不知他是在哪一种火哟……他很急迫难耐,只是此时做了坏事的菁芽,唯有让他折腾…… 第182章再难平静 幽静的夜里,菁芽的院子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祥和之气。可是燕王府的却再不能安宁。 “冬雪,你去过新房了吗,我的话可是带到了?” “带到了,当时那新娘子的脸都快绿了,呵呵……” 而另一面,大红的新房庭院中正传出,女人歇斯底里的打骂声,“你们给我找人,快去找,为什么新郎不来新房,他去了哪里?” “禀,禀侧王妃,王爷今日宿在了王妃房里,毕大人吩咐下来,叫人都不能去打扰……” “可恶……姚菁芽……” ……分割线…… 迷迷糊糊之间,好似听到有人说话声响,菁芽幽幽醒来,才一睁开眼睛,就听露儿呼道:“王妃你醒了,奴婢伺候着你起身吧。” 露儿喜着颜打开帐帘子,为菁芽拿来了平常爱穿的素色棉质衣裙,三月间的温度回暖了许多,不过卉芳夫人交待还是要记得给菁芽保暖,露儿边服侍着、边说,“听说正在作月子的毕夫人就受了晾,害苦了自己,也拖累了孩子……” “哦,这样吗,住进王府有些时候,我也应该过去瞧瞧她去。”这时房门呀的一声开了,是珠儿端来了洗漱用品,见菁芽起身了,也就说,“王妃,侧王妃与清风夫人都候着你了,看那情况似还未进食,不知是否也准备她们的早膳。” “她们这么早就过来了?”菁芽迷糊了一声,这会儿怎觉肩膀酸得难受……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都吃吃的笑起来,“哪什么早呀,这会儿都小半早上了,平时您呀可都起一个多时辰了,只是昨夜里王爷宿在这里,所以您今早才醒得晚了。” 菁芽脸就一烧,怪着道:“小丫头家家的,什么都敢说,王爷宿在这里又怎么着,与我起晚了有直接关系么?”脸更好,有丝捌扭,但这是正茬儿,于是正颜道:“以后,在外面少讲这些话。”禹圣焱倒满意的来,得意的离开,却给她惹来一堆麻烦,若丫头们再得势高调起来,她的小日可就更有热闹了不是! 本以为主子昨夜伺候着王爷,今儿早上应该高兴来着,却不想却是一脸不愉,于是两个笑闹中的小丫头也没敢再吭一声,在她们心中,这个王妃和气时倒还好,可一严肃着脸,却自有一番威严在里面,让人不敢小瞧了去。 卉芳夫人进了房,在门外就听着菁芽儿那句提醒,她也知这个理儿,于是就管束了两个丫头两句,在她们收拾好芽儿的装扮时,卉芳夫人亲手去给理了床铺,眼见床上的情形,她自是乐见其成,可就菁芽这大腹便便的……就算她不好意思,卉芳夫人也得提醒着,“往后呀,你们两个得注意一点,眼看就要生了,可不能因着这……这什么的,来了状况。” “娘……”芽儿自个儿插好最后一根钗,听着卉芳夫人这暖昧的话,就恼了,她道:“要行,你去管着他,这人也够坏的,我都提醒着他了,可是……”这房内的话就更说不下去,脸红的快羞死了去。 卉芳夫人了然一笑,安抚的拍拍她,“我就喜着你这样神情,完全是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不过那小子惹来的麻烦你得收拾收拾。”菁芽脸一苦,稍有一丝不喻,卉芳夫人就打断她说, “那小子一大早就被家臣叫了去,好似有什么战事生,看来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这里也快不安稳了,所以你这个王妃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摆平外面那两个女人,燕王府内部,可必需得到一时的安宁。” 第183章大小之战 菁芽极不情愿的哦了一声,但也是个明理的,私与公她还分得清。卉芳夫人扶着她,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房,正堂里的两个女人,一见她出来,都纷纷站了起来,“王妃,大安。” “两位妹妹请坐吧。”菁芽放开了卉芳夫人的扶持,点头含笑、一派庄重威严,卉芳夫人悄悄的离开了正堂,对菁芽的表现她非常的满意,相信就屋里那两个,岂能成为她的对手。不过那凤倾城是个不安常理的女人,卉芳夫人本要去厨房看看的,可此时却脚根一转,去了禹圣焱商议正事的院落。 议事房中,就昨夜接到的消息,大禹皇朝与西北二王已然朕成一气,寻了个由头,当真向庐洲兵,禹圣焱一直采取观望态度,不过要做的战争准备已处处落实,今早众人所议的就是如何对付这三种集合的势力。 “三路大军,各领十万,打前的是迅猛的骑兵,日行两三百里的进度,转眼之间就能临至庐洲三座最外的城郡,梁下、泊宁、尚邑……”禹圣焱一一指在地图上的位置,众家臣全围在四周,他继续道:“这三处城郡的防守是最为薄弱,并且城池不够坚实,本王最为担心此三处地界会最先失守。” 毕希佑也说,“他们倾三家之力,对付我们一家,若是集中火力针对其一城郡,只要打开一个缺口,那对我们庐洲就会是致命之伤。”其余家臣也纷纷点头,事前虽做有防护,并且毕希佑先前一招挑拨离间,让三家差点谈崩,可不想竟然在最短的时间内,这三家势力又抱成了一团。 禹圣焱冷然的说,“城池不够坚固,这已是事实,燕军也不惧与他们交锋,但近十几年来,庐洲经济展迅,这里已成为农业、畜牧业、商业基地,百姓们的生家性命全压在这里,这也是本王不愿主动挑起战端的原因,所以要战可以,但绝一能把战场放放在庐洲……那么各位有什么好的建意?” 几人思一眼,马锐就说,“王爷,请给我一万骑兵,老子摸进北王或者西王的老窝去,先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看他们还怎么兼顾禹圣麟的主军攻势。” “确实,这一招四两拨千斤之计甚好,也莫怪咱们狠劣,是他们挑衅在先,让他们狗咬狗去,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乐哉!”众家臣都有些摸拳擦掌,早就想跟这帮狗东西分个高低。 看军队士气,先讲的就是将帅们的气势,眼看时机也成熟,禹圣焱自是不会放过机会,他接下来便分下军令,马锐帅一万骑兵去北王封地,雷龙则率一万人去西王封地,第一战就要打出燕军的气势,让敌人再不敢对燕王府轻举妄动。 四人领命之后,禹圣焱又下了另一道军令,雷虎、斐氏兄弟亲自领军在外郡三座城池督战,而冷清仁与结希佑的任务是……禹圣焱冷凌的道:“我要掐断敌军的供给,先损他们的士气,清仁与希佑各带领五百黑衣护卫,先寻找到三军运粮队伍,消灭他们,绝不留一颗粮食给敌人。” “是,属下遵命!”家臣们是满颜的举高采烈,哪有一丝因战争带来的阴郁之色,出了议事房就碰到来此的卉芳夫人,双主见了礼,卉芳夫人则由巫正刚领着进了房,“启禀殿下,卉芳夫人求见。” 卉芳夫人抬着头、挺着胸,微笑的走进议事房,适才看那些身着戎甲的将军们,是那般的意气风,就是一介女流的卉芳夫人也有一时的豪情万丈了般,她真想现在就告诉上座威严的儿子,以前她受柳玉颜的欺辱,是有多么的委曲和无耐,若是由儿子为她报仇雪恨,她这一生也不再白活了…… 禹圣焱奇怪的看着她,这妇人进房二话不说,竟然先就红了双眼,若说是因昨夜之事,却也不像得很,总觉那含着泪花、闪着莫名伤痛的双眼有一点点熟悉…… 给读者的话: 传忘了一更呀,这会儿补起,还有一更,过会儿就传。 第184章母亲教儿子 “你见本王有什么事?”他淡一眼,未再注视着卉芳夫人,似刚才的那抹疑惑从未有存在过一般。卉芳夫人见此,心中小小的失落片刻,双手有些不安的不知放在哪里合适,只有面对着自个亲生儿子时,她才会表现的如此局促。 胡乱想一通,差点忘了正事,于是卉芳夫人正了正心思,先这样说,“早上侧王妃与清风夫人都来给王妃请安,我看几位夫人都未用早膳,这又是府中刚进了人,相必也应该邀着王爷过去一趟,一起用个早膳,也免得我们王妃她难做了不是!” 内府里的女人,最大的安慰就是自个儿男人关切,所以府中真正要得到安宁,还得从禹圣焱身上下手,卉芳夫人计划着如何保护菁芽,也就自的多说了几句,“昨夜里也是您做得不地道,不管如何,那也是公主的份子,你就是对她不喜欢,那也过去敷衍一下也行,可是却宿在王妃屋里,这不,早上人家就来兴师问罪了……” 这说着说着,也就越来顺嘴了,手上也下意识的给他整理起议事房,禹圣焱的眉头越拢越深,直到卉芳夫人走到案桌上收拾起来,他实是按耐不住怒意,“这不是你王妃屋里,不是你想动什么就能动什么,本王也不是你一个妇人家想说什么便能说什么……” “不喜欢人家唠叨,就不要做过了事,”卉芳夫人刮他一眼,哪有一丝惧他之意,继续的道:“明明心疼着咱王妃,可是做出来的事儿却让王妃成为众矢之的,我都不知你是聪明呢,还是糊涂,按我说呀,年青人就是管不住自个儿,想着什就是什,一个王爷了,怎就没有一点自制力啥得,毕竟芽儿可还怀着身子,你这做丈夫的也不知轻重了不成……” 禹圣焱僵得一眼执向她,俊颜尤为的难堪许多,门口的巫正刚听到这话,竟被自已的唾沫呛了一声,一阵的乱咳了起来。可卉芳说得正起劲,又觉他是自个儿生的,哪有那么多避讳,一副过来人、老辈儿对小辈儿的教训口吻,着实让禹圣焱呆了许久,最终还是给了她面子,或者是因为姚菁芽,反正就莫名其妙的没再责过她。 禹圣焱被念得受不了,腹中也确实饥饿,于是也就起身朝正院里走,而卉芳夫人也没有停着,尾随之后就出来了,嘴里仍唠叨个没完,其实她不想说太多,但就是看在他哪,哪儿都想管管着,这似乎是没法控制的本能,谁让她生下儿子后,就再未多过问人家呢! 她想弥补,也特别自责,做为母亲,看着不顺眼的又想提醒,于是就一直唠叨着下去,只是口气上还是稍显得缓和不少,倒像是诓哄着他一般,还倒是把人当成小娃娃了似乎!走在最后的巫正刚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抽起嘴角,王爷没有吭声,他这个护卫长当然也没得那权力叫人闭嘴。 在禹圣焱似再忍不下的时候,卉芳夫人话头子一转,就道:“你不要不耐烦,我是过来人了,这么对你说,那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小的好,如今就说那侧王妃吧,是……你是娶得窝火,但若你不安抚住这女人,难道还等着她再伤了芽儿不成!” “没有这种可能,你休要在菁芽耳边胡言乱语。”禹圣焱非常不愉,第一次向她做出回应,她听了,挺高兴了的,但正事归正事,她还是要说,“难道就靠你暗中派的那些人,保护着她?” “你……”他顿住脚,回身凌厉的疑看着她,凭燕王府黑衣卫队的能力,不应该会让人现的才对。卉芳夫人一手挥了两挥,简单的道:“你也知芽儿有点怪,容颜改变了后,也不知怎么的,连感官也灵敏了许多,不知道这日子长了会不会变成顺风耳哦……” 又唉了一声,一点没看禹圣焱满额的黑线,就又正颜道:“与其派人护着她,还不如彻底消灭不安全的存在,比如那侧王妃,也不知她身上藏了多少毒哦,还有一身的武功,既然嫁进了燕王府,这些个是不是也应该管管了?”她瞧了他一眼,眼见他真在思着这种可行性,卉芳夫人心头乐了一下,就道:“我去厨房看看,你先过去吧,几位夫人怕是早就等得急了。” 第185章早膳交火1 看人脸色的日子菁芽到是经厉过,可此时这种有色目光、乱飞横撞,倒也让她这个过来人有些吃不消。 一个清凌凌的波菜飞过去,转过来就给她一记眼刀子,在早膳间,凤倾城边吃着膳,边就玩转目光当飞箭,对姚菁芽那恨得眼睛都快瞪出来,对一旁暗坐不语的清风,那鄙视的冷哼一个接一个。 清风说,“王妃,昨个儿累着了吧,看你早就离开了。”本来今天早上应该是奉茶礼,不过看凤倾城此种神情,倒也没有人来提及,相必对于她这种野蛮人来说,也不会在意了才对,不过让清风恼恨的就是那明显的鄙视。 凤倾城一听清风这话,眼下就不好看,她直问上姚菁芽,“王妃你是怎么回事,明知昨夜是我的好日子,你却占着王爷不放,昨日堂上还表现出一副大度宽容的姿态,哼,我看你们这些虚伪的中原人就想吐!” 姚菁芽低着眉眼,淡淡含笑,似乎这神态都成为她面具了般,她先看了眼清风,两女一个对视,相对点头示意了一番。就又扫了眼上头正座的禹圣焱,他在听到凤倾城抱怨时,也就厉了她一记,好似算警告了。 不过没有用,想都不用想,菁芽就含笑的说,“你看呀妹妹,这正是用饭的时候,什么吐不吐的,听了多恶心,以后这种粗话还是少说的好。”她倒笑着用起早膳,可是正喝汤的禹圣焱却被呛了好大一口,专专的盯了她一眼。 菁芽却当没有看见,吃自己的饭,让你们想去吧,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的日子过得平淡了,添点乐子、话头,似乎也不错得很! 凤倾城就恼,倒不似常人般会隐在心里,立即就暴了出来,“姚菁芽,你个女人不要在口舌上争长短,也是在你们中原,要是换在我们族里的规矩,像你这种只趁口舌之快的女人,又没有一点作用和能力,看是谁能看得上你!” “哦,那芽儿可就太幸运了,多亏没有生在深山老林,不然就会像妹妹你一样格格不入了。”淡淡然的话,说得轻巧,听得人却七窍生烟,凤倾城落坐的椅角嘎吱一声大响,禹圣焱先就凌了一眼去,没有说话,不过此时却镇静住了她。 凤倾城委曲无法泄,那就只能狠,“哼,你就添着有张臭嘴好说,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可本公主却是个听不得人说的主,若你再不存着小心,得罪了本公主……”那抹危险的光芒,从菁芽脸上掠过,直扫到冷清风身上。 “咳咳……”冷清风一阵大咳,好似身子不好,又似受不住她那恶毒的注视。禹圣焱此时才开了口,“你怎么样,身子还不行吗?”危险的目光执向凤倾城,凤倾城脸上一弱,她道:“她作假,我给了解药就绝对没有事,若是再有其他,我的命任你拿去就是!” 禹圣焱的不信任,让她犹为恼怒,于是也就当了真,直撇撇的盯着禹圣焱。那种目光,多么的复杂,菁芽看着凤倾城时,不自觉的闪了闪眼,你委曲吧,那也是自找的,昨日喜堂上,我何时说错过,你便是单纯,蠢了…… 清风打和的说,“一顿早膳好好的,怎么能由着我去破坏,”转而又对禹圣焱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虽然中毒后没有再作了,可身子也就弱了去,又因着孩子……恐是有些受不住了吧。” 第186章早膳交火2 禹圣焱眉头越锁越紧,也不知在冷清风脸上看上什么,就在凤倾城再要作狠的保证什么时,他凌厉的吼道:“闭嘴!”这声震得,芽儿心都跳了八丈高,就看这人没来由脾气,又见冷清风一脸弱败,相必就是为人心疼了吧,菁芽小脸一肃,也不说话,自顾自的用完了早膳。 清风见姚菁芽要起身的样子,立即就对仍在怒意中的禹圣焱说,“我身子本就不好,岂能怪着别人,看王妃姐姐也累了,那若是焱你得空,可否陪着我先回了去?”那份期望,是掩也掩不住,女人弱不禁风、媚眼流转,倒似有几个男人能经受得起。 菁芽心下冷笑一声,她不是正室吗,这些个小得是不是也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于是急一声,赶在了禹圣焱回答之前说道:“露儿快去宣了王府的太医来后院,给清风夫人好生诊诊,莫要留下什么病根,影响到了腹中孩子,可就太值不得了。” 露儿才应一声,清风立即断道:“不用,不用太医。”这声急得,让人听了直想蹙眉,她就透着个怪。清风淡笑一眼,手扶着肚子说道:“孩子挺好的,我身子弱,但怀着他也不成问题,二则一直是毕大人给探的脉,换了人我也不放心了,所以还是不用劳烦太医,也谢过王妃姐姐的关切之意。” “哦,那自然好,不然,我们王爷岂不就为了你担心的什么事也做不成了不是!”这声坚得,太过明显,却也透着酸,倒是把一脸黑的禹圣焱,听得淡淡软了怒,温了俊颜,只就训了几声冬雪,让好生的伺候着清风,有任何需要告王妃一声就是。 凤倾城徒有一张美丽的容颜,却长得一颗不太灵光的脑袋,眼看姚菁芽与清风你来我往,她竟半晌才听个所以然,而这些人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加上昨夜所受的委曲,凤倾城冷狠的目光,先就执在了姚菁芽身上,这裸露的光芒也不知回避,倒让禹圣焱暗看在眼里,心里就思起卉芳夫人的话。 凤倾城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若真放任她不管,可想而知这燕王府,还不给粗鲁的她给掀了房顶不是! 于是接下来,清风再怎么着说着累了,想回了,可禹圣焱就似没有感觉一般,最后还是菁芽看不过去,就让露儿与冬雪一起扶着人先离开,她不想多管闲事,可谁让她是王妃呢,还在她房里,她能不理睬吗她! 早膳都撤了下去,凤倾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凤眼真真儿的灼在禹圣焱身上,人家喝茶她也叫茶,人家躺着,她也说累了,要躺着,反正就是缠定了人,也不知这笨拙的一招是跟谁学得,看在菁芽眼中,果真是不太高明。 姚菁芽用过早膳就习惯性的去散步,为着以后好生养,可是两蹲大神杵在这里,她却哪里也去不了,而凤倾城那一眼一眼的,也焦着她的心在冒火,于是就对禹圣焱不冷不热的几句,“殿下,昨夜我身子不适,你陪我一宿,却没顾上侧妃妹妹面子,这会儿我看……”她故作暧昧的瞧了他二人一眼,“我看殿下不如去凤妹妹屋里坐坐,相信凤妹妹定有好多知心话儿、委曲苦儿相你诉诉。” 禹圣焱听她这么说,立即就给一眼冷盯,此女可恶,明明知道……知道什么,他是王爷!再说……对凤倾城,他应该早做打算才对。于是就涨身起来,故意看着一脸意外的菁芽淡声道:“那你就歇着吧,我先过去。”他一抬步,凤倾城就高兴的差点欢呼一声,尾随着人就离了房。 菁芽瞪圆了眼,怒一声道:“珠儿,王妃我要去散步,你们马上给我去准备!” 第187章保留真实 “露儿妹妹,谢谢你帮我扶夫人回房,你快回去吧,可能王妃正需要妹妹你了。”门外的冬雪客气完,送走了露儿,便推门进了房。 清风怔忡的坐在小圆桌旁,她听到背后有声传来,于是似自语、又似对冬雪说,“早上看出来了吗,如今这燕王府的格局里,再没有我的位置。”僵硬的手指扣在桌沿上,泛白的骨节露出乌青的痕迹,那是中毒后才露出来的,她的肌肤白的吓人,脸色暗哑的好似鬼一般…… “她比凤倾城更该死,凤倾城伤的是我的身,而她却把我的心都割成一片片!” “夫人,你是说要先对付王妃?” “她算什么王妃,她不配!” ……分割线…… 晚间的时候,禹圣焱又来到菁芽的院子,丫头们赶紧着服侍着二人洗漱后,就一一的退下了,恭敬又有礼得很,唯有卉芳夫人一再的用目光提醒菁芽,不要与禹圣焱执气,还有就是今夜还是安稳的妥,毕竟她怀着身子! 菁芽小脸绯红的示意她赶快下去,这就与禹圣焱双双睡了下来。禹圣焱瞧着身边的闭眼就睡的女人,眉目间稍显现一丝柔情,柔美的颜色、凝脂般的玉莹肌肤,似有魔力般吸引着他,诱惑着他…… “娘说不行。” “她不行,我行。” “娘说嗯……”折磨人的动作,让她渐渐消了反抗的声音,可是早上生的事……让菁芽对身上这个男人正做的事,有些反感,她咬着牙不出声响,这算是无声的反抗,她想。 禹圣焱胡乱的在她脖子乱咬了一通,手过之处衣衫尽裂,咔咔作响的暧昧裂声、浓重的呼息之气,让人羞得面色如潮,“我……我不想要。” 禹圣焱顿了顿势头,缓缓的起了身,覆看着她,“你说什么?”这丝不愉,是为了她的反抗,他说过不要她离开自己,那就是这个时候也包含在内!他的热情,她是比谁都清楚,外表看似一块寒冰,可是在床弟之间的欢愉,却是热情似火、像座火山了般! 可她不能因着体贴着他,就难为自个儿,一再坚持的说,“我始终快生了,不应多同房,娘说的话不是没有道路理,再说你这般……”对于他的能力,她从来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可难免也多想些……却不知那两个女人是不是也了解这样的他,怕是了解吧……于是她背着心道:“若是有需要,我不介意你去找她们,我是不会……” “好了,别难为自己说不想说的话,你这种坚持,在我跟前用不着。”他翻身下来,淡然温和的语气,似没有一丝动怒的际象,着实让人菁芽疑了很久。他揽紧了她,一手抚摸着她的肚子,亲柔的告诉她,“芽儿,给我生个儿子吧。” “啊?哦。”他的话打断了她的疑虑,菁芽窝在他怀里,幽幽的说,“要是个女儿呢,你会不爱吗?”好傻的话,她觉得。也不知咋的,丢掉了适才的反感,就与他说起了腹中的宝宝。 “女儿也好,不过我希望你这一胎是个儿子,那么,你就可能少受一点苦。” 这句话,她就听不懂了,什么苦?对她的身子,还是心……还是别的什么!好多疑问,她都问不出口,因为问得白了,她便连心头那点点的依托也给亲手毁了,保留一份真实感吧,至少这一刻她窝在他怀里,而二人的以后,她不要去想了,唉……她就是一古代妇女,这个时代付于女人的地位和责任,她想,她会很快的适应下来! 她的晃动的心,此时好似一切都落实了般……可是今夜,她却因着早上的事,再难成眠。 第188章另一种斗 也不知那日禹圣焱与凤倾城说了些什么,不过下来的这段日子,她倒没有再来找姚菁芽的麻烦。三月的天气,阳光明媚,空气沾染着湿润的气息,透着抹抹春天花草的幽香,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好不舒爽。 卉芳夫人说陌紫菊月子中凉了身子,连着几日也都不见好,而毕希佑领命有任务不在府里,于是菁芽也就对她多了份心思,挺着特大号的肚子走的挺难受,可还是让露儿扶着来到了别院里。 拨了好些个补药什物,两个女人又说了会儿话,按菁芽早先说好的,陌紫菊头胎生的这小子,当真就收成了干儿子,名唤毕骞。便又让人取了早就定好的长命锁来,本是要留给自个儿孩子的,不过此时就先送给了陌紫菊的儿子。 奶妈把孩子抱了下去,两人正说着话儿,这时又说有人来看望陌紫菊。倒让菁芽诧异的,竟然是凤倾城与夏落梅。 客气了一翻,几个女人就落坐了下来,因着有凤倾城的参于,一时这房里倒显得安静不少,夏梅落本想打破这种沉闷,可是看菁芽满面沉静不语、凤倾城明显压抑着什么,欲言又止,却总觉着找不到话头了。 “紫菊,你就先歇着,我也出来有些时候了,再不回去,娘她老人家可得来找我了。”菁芽撑着珠儿的站起来,便说要告辞。陌紫菊扫了眼一旁不悦的凤倾城,便也不留着人,好言几句,就让丫头们送着她离开。 菁芽才走,凤倾城就失理的,起身就追,就是连一句告辞的话也没有。躺在床上的陌紫菊锁眉问夏落梅,“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人家是侧王王妃,来找我过来看你,难道我还能拒绝吗?”落梅回了一句,脸上透着深意,便走近床榻说,“毕大人也接令带兵走了,我们莲笙也是,就不知这大战……”她捂了捂肚子,“也不知怎么的,我就老担心着他。” 紫菊让丫头扶着她起来,“尽想些不必要的,何故担心他们什么,我对他们信心十足,倒是这府内的事……”她看眼落梅,“你有没有觉得今日这凤倾城处处透着个怪?”落梅问她道:“怪?什么怪?” 陌紫菊沉了眼,似自语的道:“这外面在打仗了,那是避免不了,可咱这燕王府怕也难再平静了,落梅呀,你不知道……有一件事我想要说出来,可是希佑有太多顾及,又可怜着那人,但每每见到王妃时,唉……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关于谁的事?” “说给你听也不妨,是关于清风夫人的,她让希佑……”陌紫菊压着声儿,与夏落梅一阵耳语,两人惊得眼都直了,实不相信听闻的消息。 而凤倾城追着人出来,在后院的叉道上截住了菁芽,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却不知她来却说,“姚菁芽,你就安稳了心,少在禹圣焱面前搬弄事非,在你生下孩子之前,我决不会动你。” 这声咬得恨,凤倾城满眼的怒色,好似极压抑着什么,但菁芽想,自个儿又什么让她忌讳的,于是问道:“你什么意思?”这么直撇的警告人,也只有像她这种有背景的骄纵之人才无所顾及吧! 她不问还好,一问就让凤倾城恼火了心,“你还好意思问,到底是你还是谁给禹圣焱提的意见,他竟然取得我姑父的同意,封了我的周身大穴,我的内力再使不出来了,这还不止,他们还毁了我所有毒药,我……你……我就知道是你在作怪!” 第189章另一种斗2 凤倾城火冒三丈的冲进自已房里,侍女微微才一句问都未出口,就被她凌厉的一脚踢了出去。而知她回房的史都也过来,他叹一声扶起微微,让下人扶着昏死过去的侍女下去用药。再就凌着眼,问起凤倾城,“你闹够了没有,再这样骄纵下去,姑父也帮不了你。” 思起父亲因她要嫁燕王府,而把她赶出了凤族,凤倾城的心火就更加旺盛,“好呀,你们都不管我得了,让我自生自灭,再没有什么依靠,就让府里的两个女人弄死我得了,你们现下就满意了是不?” 一说就哭了出来,满心的委曲了。 史都叹一声,宽慰她说,“你父亲不也是看如今的局势不明,只想着明朗些了,再让你嫁进来,也防止着若有什么事生,祸害了凤族不是。再说了,他若真心赶你离开凤族,又岂会给你送来那么多嫁妆,唉……城儿呀,你就知足了吧行吗?” 风倾城身子一扭,实不想听他这老生常谈,但史都却不得不提醒着她,“你既然进了燕王府,又是伤了人进来的,燕王要封了你的大穴,那也是在情里之中,而你那毒药确实也不能再使,若是伤及太多无辜,唯恐你父亲当真就弃了你。” 这理她明白,但是,“但是,我没有功夫,又没有毒药防身,你是没看到府里这两个女人的厉害,侄女又嘴笨的很,我倒是要怎么去与她们斗吗?” “放心,你只要先坐实了这侧妃,王爷他没再反感你了,那么功夫与毒药……姑父答应就全还给了你,不过前提是,你要与另外位两个女人和平着相处,不是让你去杀了她们,而是坐稳自己的位置,学会另一种争斗。” 凤倾城虽不觉这斗比原来那高明多少,但想着武功与毒药都被姑父收了去,也就暗耐住心气儿,好生的应着下来。 却听史都又道:“联络感情不是一句空话,先前你给人的印象极不好,所以你得主动一点,再殷勤一点……眼看这春天来了,百花都开了,你就由个名头办个花宴,凤族里都爱以花入宴,那么由此招待着她们,也不妨是一剂好方子。” “百花宴?”清风问了一声,刚至黄昏,她就躺在床上,因着中毒,虽不会作,但对她早就不妥的身子,果真仍有妨碍。冬雪递上贴子,说起了来由。 “凤倾城改性了,怎么也学会了这一招?” 冬雪四顾探了一眼,眼见没有外人在,就对清风道:“听下人们说,前个儿王妃与侧王妃一起去看了毕夫人,两人还在园子里争了几句什么,下人们没太听真切,但却说听到了什么……废武功什么的,奴婢想,恐是凤倾城自个儿出了问题吧,难道王爷当真开始报复了?” 清风一听,就厉她一眼,冬雪自知失言,赶紧就闭了嘴,仍免不了被清风斥道:“王爷是何等人物,一个小小的女人,岂能让他放在心上,不过若真对付了她,大概也是因着另一个女人的缘故吧。”怕伤着姚菁芽……可为何她清风却食这恶缘,被人控制,反倒是给他人作了嫁衣裳。 冬雪就说,“后个儿就到了日子,夫人你是去吗?”瞅了眼她苍白天的脸色,冬雪问得极是小心。清风冷笑道:“去,怎么不去,凤倾城的宴上若少了我,她不还得想着法儿再折腾,不过她想得倒完美,想拉拢姚菁芽,哼!我便让她先自食恶果!” 第190章血染花宴 “我都不知道王府里还有这样幽静的好地方,百花争艳绽放、一派生机勃勃,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好时节。”菁芽与落梅并肩而行,前面就是喜笑颜开的凤倾城,以及众多家臣的夫人们,男人在外面打仗拼命,她们倒是来得幽闲,奉了侧王妃之命,来王府的后花园里参加花宴。 今早禹圣焱也去了别院,看巫正刚的神情,好似又生了什么事。于是这就是一群女人的聚会了,凤倾城做东,自然是要尽地主之宜。逛完了花园子,说说笑笑间就临到了午时,于是一群女人就入了宴。 宴场开在花园子正中,伴着四周的鲜花绿草,这满桌的精美花宴可真真儿的惹喜了一众女人,免不了要对侧王妃客气恭维一些,凤倾城倒是对她们的客气话,很是授意的得很。在管事的嬷嬷一声宣布下,众女便一一入座了。 因是凤倾城坐东,自然是她坐在长桌的位上,左面与右面的位是冷清风与姚菁芽的坐位。 冷清风先就示意了冬雪扶她到右面的坐位落坐,那么菁芽与落梅一起,自然就走到左面落坐。才坐下来,凤倾城正待要讲几句话,就听左面传来一声惊恐,“啊……”菁芽只觉刚落坐,那椅子似不牢实,一偏就断了一角,啪一声大响,伴着她惊恐的叫声,整个人就要摔落下来。 “王妃姐姐……”她身旁的落梅快走快脚,伸手险险的抓住她的肩膀,可是快要临盆的身子,哪经得起这种折腾,反倒是她就往旁边载下去,而情急的时候,卉芳夫人也是早有准备,揽住了姚菁芽没有摔在地上,而落梅就没有那么幸运,事来的急了,卉芳夫人也没有多余力气稳住她。 “天呀,是血……”卉芳夫人先就惊叫了出来,落梅啊一声大痛起来,她摔在碎裂的椅子里,手掌被坚利的断沿刺破,满手沾了血,可却抵不过她下身汩汩流出的鲜红…… 又惊又骇的丫头们赶紧扶着她起来,可是夏落梅尽弱败的连腰都打不直了,惊骇了一边的人,菁芽怒一声,“都怔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唤大夫过来。”两个丫头急骇的往园子外去跑,边跑还边喊了起来,这声声的呼救声,倒是把一众人给弄个激灵了。 “来人呀……先把玉夫人扶进房里去……”卉芳夫人接下下面的事,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扶起夏落梅回院里,这百花宴也就搞得一团的乱。家臣的夫人们与夏落梅都是姐妹情谊,胆小害怕的早就哭着跟了去,留下几个胆大的,就质问起这花宴的东主,“侧王妃娘娘,你是不是应该对此做一下解释呢?” 一旁呆若木鸡,似不知生什么事的凤倾城完全是傻眼,面对这些夫人的责问时,直觉就委曲了,她怒,“你们这什么意思,难道还认为我使得毒手不成,她也就是个家臣娘子,我用得着这么对她吗?” 卉芳夫人接话道:“是呀,你是根本不是对付玉夫人,因为她是替王妃受过,大家可都看在眼里,适才王妃才坐上那椅子,应声就破裂了,难道侧王妃不应该对此解释吗?” 一个个夫人全质疑上凤倾城,倒是把她就当始作俑者了般。 眼看凤倾城要狠,菁芽快一声道:“这事儿以后再议,目前要关心的当是玉夫人的情况。”成功的阻止凤倾城百口莫变的话。 “禀王妃,我叫龙山,是燕王府的护卫长,生这种事情,请王妃立即示下!”一队士兵整齐有的来到现场,人人腰挎大刀,威风凌凌。 第191章救人要紧 待禹圣焱回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护卫队长龙山向他禀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引着禹圣焱来到办百花宴的园子。 那碎裂的破败椅子和满桌子无人问津的花宴,完好无损的保留在现场,龙山小队长立即解释的说,“这是王妃让属下保留下的,派了人把这里守住,自事情生后,没有任何人过来,另外,当时出入花园的下人,按照王妃的意思全押了下来,全等候着王爷回府落。” 禹圣焱暗暗点头,对姚菁芽应急的方法,露出一丝赞色。待他细查过现场之后,只那破裂的木椅,让他有一时的失神,龙山小队长察颜观色,似看出点什么,但想这是后院里的事,他也不便表意见,便安静的候在一旁。 “其余的人你们看守好了,本王晚上再审,而现在……”他问道:“王妃身体有没有事,此时又在什么地方,受伤的玉夫人情况又如何?” 龙山微一低头,迟疑了下,才道:“王妃当时是被玉夫人所救,又幸好卉芳夫人搭把手,所以只受到惊吓,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倒是玉夫人……王妃也守在玉夫人那里,都一两个时辰了,但听说,情况不是太好……” 这伤的是家臣夫人,若是王爷的夫人那还顺点儿,可对方却是燕王府能臣的夫人,这下来……如何也得给人一个交待。龙山队长稳了稳心思,一时倒不敢再看禹圣焱阴郁的脸色。 禹圣焱也识得这层理,此事绝不作罢,“先拿了此宴的东主,另外各位家臣夫人,你也去归劝不能四处行走,就连清风夫人与王妃也如此,待一切控制妥当,你便到玉夫人的院里来禀本王。” “是,属下遵命!” 随着丫头们进进出出那骇然的脸色,玉夫人院里,甚至是整个燕王府都被一种压抑的气氛所笼罩,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气氛,让所有人都有些透不过气了。 卉芳夫人从屋里走出来,菁芽立即起身问,“她怎么样,孩子……”就看卉芳夫人摇了摇头,菁芽惊呼一声,害怕的捂住了嘴,“你是说……”这声问,把其他夫人也吓得不轻,就是一直未吭声的清风夫人也忍不住惊了下,端在手中的热茶盏也应声落了地。 卉芳夫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房门又开了,那急着跑出来的王产婆苦着脸,恐惧的禀道:“禀王妃,大事不好了,孩子和大人可能两个都不能保了……”菁芽听了,同为母亲,这种结果,她如何接受的了。 泪汪红了眼,打眼就朝王府的专用太医李大夫、和庐洲最出名的欧大夫那急问,“两位先生,你们必需救救大人和孩子,她们绝对不能出事呀……”若没了,这责任下来,可真真儿就要出人命了……菁芽害怕的手指都泛起了白。 李大夫先沉重的道:“王产婆,你快把里面的情况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形?”欧大夫也暗自点头,他们虽是名医,医术精湛,但是却不能轻易进产房纳脉诊治,如是,就算有力也使不出来,他们何偿不知这人命关天、关系颇大呀! 王产婆早被那一床的红血吓颤了心,哪里还能抖出一句完整的话,菁芽急道:“问什么问,救人要紧,管那么多世俗礼节做什么?”王产婆先一个吓得跪在当场,两外大夫也被这气势所摄,但礼数不能废,他们也奈何不得呀! “没听到王妃所言吧,救人要紧,本王命令你们!” 第192章遭人毒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大的压迫感使得每个人都颤了心。禹圣焱在房门外来来回回的走,面色神情极度的森严,扫了眼还守在这里的女人,“你们都下去,各人待在自已房里,哪也不许去。” 家臣夫人们以及伺候在一旁的丫头婆子,就是再担忧着夏落梅,此时也不敢有二言,一一的离了开去。最后便剩下直凌凌盯着房门的姚菁芽、与一旁身子败得只能靠在冬雪身上支撑的冷清风。 “你们两个也下去,归束好自己房里的人,这里有了结果,本王明天一个个的过堂审讯。”清风听闻,好似有一阵冷风袭来,竟忍不住的轻颤了下,冬雪小心的唤了声“夫人……”,就听清风说道:“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守着她。” 也不知为何,她此时就是有那么一种执意,禹圣焱却厉道:“你的身体受不了,立即回去。”清风想要再说什么,却被冬雪暗中示意挡了下来,冬雪又唤了一个丫头过来帮忙,两人半扶半架着她,才能走出房间。 这时,姚菁芽先声说道:“我娘说的没错,她是为我才受的伤,我岂能就不顾她了,没个结果,我怎么也不能离开,我不会走的。”撇了眼禹圣焱,同样是满面的威严、森然,两人的气势,看在卉芳夫人的眼里,却是那般的相似着。 这时,房间的门打了开,没听到预想中的婴孩哭声,却见丫头端着满是鲜红的盆子走出来,菁芽才瞧一眼,就忍不住大呕了起来,卉芳夫人赶紧扶着她,生怕她受不住了,安慰的说,“快别看了,别看了……” 那端着盆子的丫头就向禹圣焱禀道:“王爷,玉夫的孩子不保,还是个儿子,全在这里了……”那鲜红的血液里,圈着一个成熟的小身子,只是为了保住孩子的母亲,已被撕裂成血淋淋的几块,手手脚脚的,触目惊心之极! “拿下去,后葬!”禹圣焱痛声轻颤,大丈夫的他,竟然也忍不住心头忤。这时两个大夫都出来了,一一禀了夏落梅的情况,人倒是保住了,但是可惜的很,以后她怕是再不能有孩子,做不成母亲…… 这种悲痛,让菁芽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她哭,泪水花糊了小脸,卉芳夫人极力的稳住她,菁芽却受不了的说,“她是为我,为我呀……为我去死的,我要怎么还她,怎么还她呀……娘……娘啊……” “芽儿,你不要自责,谁成想会这样,若不是玉夫人替你受过了,屋里躺着的就是你呀,所以别自责,伤了身子,就更让仇者快,亲者痛呀……” 莫大的痛哭充斥在空间里,使得禹圣焱更加暴怒了眼,他质问起来,“你说什么仇者快,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还用我说吗,我早就提醒过你,是你一再纵容那凤族的女人,若不然玉夫人又岂会遭她的毒手……”卉芳夫人本就着心回他话,岂不知这种说词,却在此时此地太不适合。禹圣焱本就对卉芳夫人直言直语、无尊卑的态度有些介怀,此时见她满是责怪的口吻,也就更加怒燃了心,断语道:“住嘴,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来人呀,把她先给本王拿下了!” “不能,你不能抓她!”菁芽哭着维护,“你在想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娘她心直口快说错了话,我代她向你陪罪就成,保管着此话绝不会流传出去,而失了燕王的颜面,那么可否看在本王妃的面子上,饶她一回呢?” 第193章她理解他 禹圣焱满眼生怒,觉得姚菁芽把他的威严是狠狠的踩在了脚下,不过是她身边一个婆子而已,她竟然也为着这种人与自己对抗……“龙山还不动手!”面对姚菁芽的维护,毕竟她是王妃之尊,龙山自是难做,可还是带上两个人上前要押人。 “龙山你敢!”姚菁芽维护定了,挡着人那严肃的神情,好似没她的同意,他们如何能带得走人。菁芽面对着禹圣焱即将要怒起的气势,她又苦又恼的想,家臣夫人遭到如此重创,而人家丈夫还在前线为燕王府卖命,这事定要给人一个心服的交待。 光这一点也不必说了,就是即将要面临大战的庐洲百姓,眼看他们所信奉的燕王府,竟然因着内斗祸及无辜……那信心定将去了大半,所以今日这事对外必得按平顺了,故而口快的卉芳夫人,才成了禹圣焱杀一儆百的对象。 “她是我娘,就算你不尊她,可也得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绝不能拿她当棋子用。我是护定她了,你不能动,绝不能动。” 欧大夫是燕王府的人,自然明白禹圣焱拿人的意思,但看王妃如此维护,于是打和的说,“殿下,这里全是燕王府的人,再没有燕王府给出一个结果,绝不会有人敢向外人乱嚼舌根子。”一旁的欧大夫心惊了下,立即附和的说,“王爷,今日草民所闻所见绝不会多说一个字,请王爷相信草民。” 禹圣焱眉眼阴鸷,扫了众人一眼,更冷沉了气息,冷声突道:“下去。”欧大夫先一步离开,接着李太医也尾随之后,菁芽看未看他一眼,与卉芳夫人掺扶着就往外走。而禹圣焱也不知在想什么,就盯着她们,一直送着二人消失在他眼帘之中。 路上卉芳夫人自责的道:“芽儿,都怪娘,也是在宫中摸滚打爬那么多年的人了,今日怎么就犯了这糊涂。” “这怎么能怪着你呢!唉……像他呀,外面看着是狠,可是我知他本意并不在此,都是这大战给闹得。”菁芽理解的说,先前那对峙的气势稍稍展平了,本就完全会意禹圣焱的意思,又岂不知他的难为,今儿个要说怪,便是那幕后黑手了! 夏落梅失了孩子,以后还再难怀孕,这是多恨的手段呀!菁芽摸在腹上,紧勒着心,也不知要作何感想,此时就想快点回房了,捂着被子睡一觉,真想这只是一场恶梦,那该有多好。 可是阴郁的恶梦还在延续,才五更的时候,突听到一声惊骇的大叫声,菁芽惊醒后以为是作梦,四顾一圈屋子,没有有人,想来禹圣焱昨夜定是连夜审着人了…… 晚上睡得极不安了,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大叫声,芽儿如何能安得下心,蒙蒙亮的时候就自个儿起了来,也不知是昨个儿累着了还是怎么,她腰上酸痛难耐,竟觉坐起来都有些坚难。 听到屋里有声响,露儿与珠儿都先后进来服侍着,看她难受也就劝道:“王妃,你这般难受,就别起身了,还是歇着好不好?” “那怎么能行,落梅也应该醒了,虽然救了不了她的孩子,我也……”哑一声,竟红了眼说不下去。两丫头听来,也感伤于夏落梅这结果,不自觉的都抹了抹泪眼。 菁芽怕再因卉芳夫人惹恼禹圣焱,于是就让她留在院里,而她与两个丫头,三人都穿着素衣裳,要去玉夫人的院里。可才出了院子,门口就两个黑面侍卫守着,禀道:“启禀王妃,王爷连夜下了命令,各房各院的主子夫人都不能随便外出,王妃您也不例外!” “王妃,那要不,我们先回了,相信玉夫人她,也有人照顾着才是。”珠儿知她放不下人,于是就立即就宽起菁芽的心。也确实因着腰上难受着,菁芽暗暗点了头,只问了声那侍卫,“可知王爷审询有了结果吗?” “请王妃恕罪,属下不明。” 第194章结果未明 各房各院都禁在府中,到底事情展成什么样子,还是调查出什么了,又是与谁人有关了,这些个情况,没有一人能知道的,禹圣焱就似消失了般,转眼就十天过去了,各房各院才稍微缓过气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巫正刚奉禹圣焱的命令,来到了姚菁芽的院里,只说是请王妃去议事房里有事,具体什么事情,巫正刚嘴硬的很,菁芽如何也没能问出个什么来。 十来天下来,也不知是因夏落梅的事情受惊了,还是身子当真有承受不住。菁芽的腹部似吹气球般,比原先那特大号的腹部更大了许多,她本就长得纤瘦,如今这负担让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走路尤其的困难,但也就因此,她更要每日坚持着运动。 此时巫正刚护着她前行,露儿、珠儿两个小丫头一人一边掺扶着她,走的极慢,不过脚步却是非常的稳当,有了夏落梅那成形、却无法存活的孩子这打击,如今她做什么事,都存着几分小心,当然在面对可能是危险的因素时,便就更加谨慎了几分。 在议事院的门口,也遇上了清风夫人,两方都见了礼,清风看着她的肚子,温和暖语的说,“王妃,你这身子越见沉了,其实若没得什么重大的事情,最好休息在屋里,若是有个什么差驰,那可怎么得了呀,你说对不对?” 她一边说一边扶上菁芽,可菁芽明显的往后退了退,也正是这下意识的动作,使得清风滞了滞脸上的笑颜,伸出的手也干在当场。菁芽立即回一笑颜,她说,“多谢清风夫人关心,孩子就要临盆了,我是事事都存了小心,看你的身子也不利索,所以还是依着丫头们好些……那要不先进去吧,王爷怕也早等得急了些。” 清风散了脸上的怔然,又笑了一声,伸手邀请着她先进,然后就跟着菁芽进了院子,边还就说,“昨夜焱他跟我说,好似家臣们都一一返回了,前方的战事也暂时平息,咱们燕王府旗开得胜,本也是喜气的事,可落梅的事,唉……” 菁芽回了眼她,淡笑一声,故间压了声量说道,“那孩子是没这福气,不能投胎转世成*人,但是落梅却无辜得很,这事本是冲着我来的,所以,那伤她的罪魁祸,就算殿下依着什么能放了她,可我也不行。”她深意的直了眼清风,杏眼似笑非笑的溢出冷光。 清风夫人立即怔了下眼,立即又似看明了什么。却嫣然一笑的回道:“王妃你可放心了,我听说凤族公主早就被焱下了狱,此次咱们前来,就是听候结果了的。”她似一丝异样也没有,沉静的带着笑,淡然的走过透着疑思的菁芽,先行了一步。 “王妃殿下、清风夫人到……”门口有下人看着两位女主前来,早就扬了声喊起来,清风夫人听闻下人喊的这排序,安稳的立在门口,等姚菁芽缓缓的步进了议事房里,她这才示意冬雪扶着她跟进。 议事房里,禹圣焱示意二人于一面的桌椅前就坐,堂正中是刚起身的玉莲笙,似乎在这之前,禹圣焱正对此次前方战事得胜的众家臣,给予奖赏。待二人落坐下来,家臣里,除了毕希佑与斐氏兄弟没在,其余人全到齐了。 菁芽看了眼禹圣焱,本是想着落梅的事,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直言提问出来,若是又冲撞了禹圣焱的忌讳,那不是吃里不讨好。然,又想起那日与他为卉芳夫人的口舌之争,也都十来天了,这人就再没有去过她房里,从此也可看出,他对她是个什么态度了,于是端坐一旁,没有人吭声,她也当不知道,什么状况都成,全就听着就是。 第195章只是意外1 打姚菁芽一来议事房,禹圣焱便直眼的注视着她,她眼观鼻鼻心,一副置身事外的神色,却让禹圣焱渐渐拢紧了眉头。 这时,冷清仁按照早就与禹圣焱商量好的,说道:“今日王爷请大家前来,一是为前方战事,二便是因之前玉夫人受难之事,对此,已做完了调查。”他走进了堂中,众人都眼看着他,而菁芽反射性的的瞧了眼玉莲笙,见他脸上果然有悲痛之色,菁芽自有一丝不忍,又暗下了眸子。 “王妃。”冷清仁先给菁芽敬了一礼,然后看着她道:“侧王妃当日的百花宴,那本也是一番好意,但却生如此意外,使所有人听闻了,无不为玉夫人感到惋惜和悲痛。”姚菁芽直直的看进冷清仁的眼底,严肃的小脸溢出一丝冷嘲,嘴角虽蠕了蠕,可终究看在禹圣焱的颜面上,把要出口的嘲讽全咽进了肚子里。 而对所有人同情的目光,玉莲笙低颜无语,不过掩在衣袖里的双拳却握得死紧,意外……好一个意外!但他无耐,此时此机,这场事故只能是意外! 他突然的抬起头,直盯着上座的禹圣焱,君臣互视的当口,玉莲笙眼中再次露出沉服的光芒,确实是意外,大府里的内斗何其凶险,只是他的妻与子太过无辜,而他对此也唯有一声叹息而已,对禹圣焱的忠诚之心,就是陪上他的性命,他也甘之如饴! 禹圣焱目光微闪,竟似为他妻子的遭遇,露出感伤之色。但随着冷清仁接下来的话,他又沉下了颜,面无表情的坐在当场,只是扫在众人身上的目光,更加严肃、森然。 “虽然是意外,但是当日有干系的人却难逃责罚。”冷清仁回了眼玉莲笙,面色依然很严肃更严谨,他道:“做为东道主的侧王妃,她对此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经过殿下的盘查之后,已把她及凤族中人幽静起来,而当时伺候在花园里的下人仆妇也给予严重的处罚,专门管理府中物实的管事人员,他们必需为此种严重的后果,付出沉重的代价,行径较轻的打了板子轰出燕王府,而较重的,当场击毙!” 哐啷一声大响,清风手中的茶盏再次落地,因着这声噬人的“毙”字,她本是苍白的脸色,瞬间失尽了血色,白若死灰般的颜色,让众人无不注意上她。菁芽更是厉害的瞪了她一眼,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动作,便极快的隐了去,替死的那些人何其冤枉呀,如此草菅人命,她却只有恐惧的听着,害怕的明哲保身。 但禹圣焱却奇异的看了眼冷清风,冷硬的眉头越蹙越紧了,此种颜色,岂不正向世人说明,她冷清风就是有问题,但是一直还算了解她的禹圣焱,却开始怀疑其真实性,难道聪明如她一般的女子,当真就这么粗劣,把一切做的这般明显,又显而易见的承认! 冷清仁面目忽冷乍寒,最后才道:“玉夫人的身体受创,大夫已诊出不能再有子示,燕王殿下为此非常的痛心,于是已告示天下,广招能人异士,只要能治好玉夫者,必将后赏于他。”这话刚白话出来,玉莲笙立即跪下谢恩,恭敬语气、言辞诚肯,再三道谢,在禹圣焱安抚片刻之后,方才起身站立一旁。 菁芽甚至看到他眼中有了泪花,只是不知这是为着谢恩呢?还是因着悲痛无耐? 这时禹圣焱开口道:“前方战事刚刚平息,此次获得胜利的各位将领功不可没,本王决不会忘记你们。”各位家臣立即臣服再拜,“为殿下效命,属下等心甘情愿、死而后已!”确实,无论府中人事如何,单就对禹圣焱这份忠心,却是没有人、事,能够轻易抹杀得了的。只是燕王府后院格局,却也牵动着他们本身的关系,故而众人此时是最愿意看到燕王府一团和气。 第196章只是意外2 禹圣焱也因着这一点,于是才唤了姚菁芽与冷清风来到议事房,所议的却是之后王府的各项事宜。一番对战前的情况研究之后,就是府内人事上的安置,菁芽都一一听命接令,此时此刻,她倒更像是禹圣焱手下的一个足子,一个管理后方的统领一般。 虽然言辞上有够公事公办,但菁芽也知家国大事的重要性,大战开始,作为众矢之的的燕王府又岂能度身事外,不然,那就只能迎头攻击而上,府内外一切人事的准备,均为这场大战而备置。 禹圣焱见她渐渐消散了适才冷嘲的颜色,心下也宽敞许多,最后仍然冷声道:“府里会出此等事情,作为燕王王妃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此次下来您便自思检讨,而后对于王府内部,应进行一等系列的整顿和规范。” “是,妾身明白。”她可真想如这些家臣般回说,是属下遵命……这种冷酷的嘴脸,活似与她多么冷漠一般,倒让菁芽心头有一刻的不适,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冷清风一旁端坐,之于先前失态的苍白无力,此时倒是沉静得很。 禹圣焱瞅了眼菁芽那淡然温和的颜色,心下便更坦然许多,后又与她,当着众人面谈及府内诸事,事事倒显得关切,二人一言一语配合得很是默契,给众人营造出一种,王府的将来定是朝和谐、和平的方向改进,也对此次议事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待众家臣一一离开后,菁芽见他们也走得够远了,听不到屋里的对话,也没觉冷清风在此,有什么不妥,干声就问,“王爷,妾身早想去看看落梅,不知可否?”一字一眼,非常的正色,活似人人都放在了框格子中说话,倒太显得太有棱有角。 禹圣焱温然的脸色顿起微波,清冷的目光幽幽泛寒,他道:“适才交待你整顿的诸事,必需立即着手去办,先理清手中事情,再说别的什么,另外……”他打去清风那一眼,只说,“若是事情太烦杂,你身子又不适的话,让清风为你分担也可。” “是,臣妾遵命!”姚菁芽心头横生怒意,却极力的压抑,扬声就干声回了他,然后示意着小丫头们扶她起来,轻轻向禹圣焱施了礼,又淡笑了眼,朝清风微一点头,便缓步的离了去。还未出房,就听冷清风说,“焱,您也好些日子没有去王妃那里了,眼看她就要生产,心中自是有些烦躁不安,又因着落梅的事闹了心……” 后面说了什么,她不想再听下去,示意着两个小丫头,快步的离了去。珠儿向后望了一眼,出了议事的院子就忍不住的道:“王妃,原来殿下几日不出现,一直都是陪着清风夫人,可是……有人不是怀疑,玉夫的事就是因着清风夫人才……” “闭嘴,先回房去。”冷了眉眼,立即断了丫头的妄言,主仆三人直接就回到了自个儿的院子里。 待今日的议事一结束,燕王府的禁足令也自动解除了,得知此事的卉芳夫人早就候着菁芽,她一进房,就忍不住问,“今天议的是玉夫人的事吧,那小子可找出罪魁祸了,是谁,是那位吗……” 菁芽没有立即回她,反是由着她扶着,靠躺在了床榻上,这才轻轻呼了一口气,一旁的露儿就说,“说是意外,侧王妃与那日奉侍的下人都给了惩罚,而所有人怀疑的那人,却毫无伤……”说起这事儿,露儿的口气也有丝讽刺之意,清风夫那脸色,她一个丫头都看得清明了,何况是府里这些主子爷们。 给读者的话: 还有的中午和下午再更。 第197备受威胁 “这……”卉芳夫人思着眼,突然双眼乍亮,“听说家臣们回来了,想必是冷清仁及雷氏兄弟吧!” 珠儿笑了一声,“卉芳夫人你可真神了,家臣们是昨夜里才回的,回来就在议事房里说事儿,出都没有出来过,你乍就知道是谁回来了呢?” 说话的同时,珠儿双手奉上了煨好的暖汤,虽是快近四月天气,但卉芳夫人说过,孕妇最重要的就是保暖,所以珠儿与露儿这些日子,都换着法儿的给菁芽调制滋养的暖胃汤盅,她们可都盼望着菁芽能生下健康壮实的小世子,坐稳王府的女主人之位。 菁芽脸上冷笑了一声,冷清风的后台如此坚固,禹圣焱亲近的家臣之中就占了三,以往还是封疆燕王时,倒还能相处着淡然下去。可现今,大战开始,就是群雄争压大位之际,而以燕王府的实力,相必是志在必得。那么以后的大环境,又岂是现今这簸箕大个天……各方势力的交融、盘根错结,个人利益的驱使下,想必争斗再没有停息的一天…… 卉芳夫人也是有过经厉的人,服侍过一届皇帝,自然明白深宫中是何等情形,而深宫贵人的得宠于否,又直接关系到其身后之势……所以大家明着眼都知道的事,作为燕王的禹圣焱,却只能以平衡之术安抚几方势力,其实卉芳夫人看得多了,这人人争夺的上位者,却并非当真能够随心而欲…… 而现今,坏就坏在姚菁芽毫无外戚所依,怕是这往后的日子,会更加坚难许多。“芽儿,要不您借此机会,与玉大人联系联系?” 菁芽峥的一眼亮起来,却又摇头说,“他不让,自有他的道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岂能因着个人私利,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冷清仁与雷氏兄弟本就受到重要,是燕王府不可缺少的能人之臣,战事眼看不会这么容易平息,燕王府的将来,还得由这些人维持下来…… “那,咱们也得早做准备,不要待时候到了,万事临头才手忙脚乱。”卉芳夫人压了声说话,面上神情特别的肃然,“你得为孩着想,这是必需早准备的事,芽儿,千万不要轻视了去呀……” 菁芽自是明白,但若让她弄权耍计,她……竟觉得不能下此决心,一时就盯着卉芳夫人没有言语,卉芳夫人再一声急的说起此事,岂不知此时屋外,正是禹圣焱立在当场,身旁的巫正刚也听闻了屋里人的谈话,哑着嗓子唤了声“殿下……” 禹圣焱给他一个禁声的眼色,目光摄人的严厉,巫正刚立即闭嘴退下,再不敢多说什么。这时就听屋里,菁芽也说,“与外臣联络,这事儿……不妥。”菁芽摇头的说,“难道娘是要我也如清风一般吗,因着外面的势力越涨越剧,而威胁起禹圣焱……我孩子的父亲?” 这惊心的说来,惊得卉芳夫人也是一个激灵,她是看多了大事大非的关口上,如这种情况的话,绝对不是上上之选,她此时不是撺掇着菁芽与儿子对着干吗?卉芳夫人本一心思着清风夫人的威胁,到没有想到深一层来。 而在她正要张口欲说什么时,房门却开了,惊得屋里两个女人,似作了贼般吓了一跳,就是一旁的两个小丫头也怔在当场,见禹圣焱面无表情,都未敢再多出一个字,连施礼也给忘个干净。 菁芽惊得反应过来,立即呼了一声,“殿下,你来了,怎么也不事先给个声儿,吓死我们了。”淡淡的展开笑,极力的做到平静无波,但那故做镇定之色,却是掩不过禹圣焱的探视目光。 禹圣焱走进房,直接朝菁芽的床榻边行来,而冷寒的目光却是盯着卉芳夫人不松。 卉芳倒不是害怕他,只是觉得适才不成熟的计策,怕是会给菁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示意着两个小丫头,三人施了礼,恭敬谨慎的退出了房。 第198章无声的爱 菁芽看这起情形,自是明折禹圣焱听去了所有的话,心下也难掩慌张,特别是禹圣焱看卉芳夫人时,那森寒目光…… 于是,她起身边服侍着他,虽然因着怀孩子很坚难,但却极力的做到最好,为他边放了洗漱的物品,边就说,“听今天这意思,前方战势暂时平息了吧,那么……”她转而看着他的眼睛,虽然太寒恻人心了,但却没有躲开,直问道:“太妃那里……可有什么传闻?” 这似触到了他的神经,厉的一眼、反射着冷光,摄然的吓人。菁芽心里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同床共枕之人,还是我所依附的男人,他是我的天呀……一个古代的女人,只能想着这些,只有这些…… 于是,她淡淡的笑着继续,“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对太妃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人世间总有这样那样的误会,也许你对她也是……” “没有也许。”他淡出一声,消尽了适才的冷然,也不知他凭了什么,而对她淡下冷凌的气势,这是姚菁芽一直琢磨不透的。菁芽哦了一声,扶着腰为他净脸,手上才伸了去,他就反握在她的腰上,眉一锁就问,“身子如何,孩子和你都还好?” 她诧异了一眼,又回道:“就是越来越重,娘说可能是双生子,生产的时候可能要吃很多苦了,其实从现在开始都难受着了,生的时候,我当真有些害怕了……”禹圣焱目光微闪,手上带着她的身子,一手扶着她的肩头,先把她安置在床榻上,“芽儿……”轻柔的嗓音,好不适合他呀,她忍不住微笑的想着。 他矮下身子,继续,“你会平安诞下孩子,这是为夫的保证,你不会有事……”淡淡的声音却似传得很远,他的目光也漂散了开,透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悲伤之色。突然,大手握着她的手,缓缓的执在唇边亲吻,又道:“你信我吗,信吗?”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透着那般的脆弱,让菁芽心都揪了起来,也没再掩饰心头的怜悯,她反握着他的手,与他对视,“别这么说好吗,不管你相不相信,你这样……我不能承受的,真的。”杏眼聚集了泪水,豆大的泪珠,颗颗的掉落下来,她呜咽一声,“焱,我不会为了自身的安危和未知的将来,而置你于不顾,更不会与外臣同盟,做伤害你的事……” 禹圣焱清然的淡笑了出来,由着她的手拉住她的身子,他稍微起身,缓缓的、充满了柔情与暖意的拥住了她……他昵喃的说,“我就知你懂我,我所做的一切,即使不说,你都懂我,今生能得到你,我禹圣焱岂还有怨、有失,芽儿,答应我,不要敢变,不要变……” 轻柔却沙哑的男音,透着莫名的无助,男人脆弱一面完全展现在菁芽面前……虽然他并未说出她最想听的言辞,但禹圣焱把最真实的东西剖析给她看了……她是如何的蕙质兰心,岂会不明白冷酷少言的他,此时正在向她表达着……他笨拙的心意! 芽儿哭了,为他,也为自己,她揽着他,也靠着他,在不知名的未来之路,她需要他,他也无声的、用行动告诉她,他同样很需要现在的她,不要改变呵……也许是爱了,他不明白,或者是说不出口,但她却如他说,即使他不说,她也能懂他呵…… 禹圣焱吻了她,视她如珍宝一般的呵护着。夜里好静,可是她却再不能安眠,坚难的翻了个身,她面向他时,他也醒来了,狭长的冷眸微微泛着柔光,他说,“怎么?睡不着吗?”说话的同时,他习惯性的霸住她的腰上,大手抚摸着她的腹部,带着温暖的大手,传出暖人心扉的热力,使她紧实的腹部非常的安然、舒服。 第199章真相为何 嘴角挂满了笑,“嗯,睡不着了,还有……喜欢你拥着我。”霸道如他,立即就揽紧了她,若不是担忧着她的肚子,他早就抱了她…… 又是一阵的欣慰叹息……拥着她,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心,但思起白天的事,他又一次的说道:“芽儿,为我生个儿子吧,这样,你也少受一点苦。”那般心痛的语气呵……这个少言少语的男人呵…… 这次她明白了,重重的嗯了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想了会儿,终是试探的再近他一点,她说,“你这么多天不过来,都陪着清风吧,她……”他握了她一把,好紧,但她还是说出来,“是她吗?”就因为是她,让所有人怀疑了,所以禹圣焱为消除众人猜忌,才一直陪着清风,以事实证明他信任着清风夫人,那么王府内外也就真当是意外来看待,毕竟大战初捷,人心与军心同等重要。 禹圣焱双手都拥满了她,俊颜也陷进了她的脖劲中,好似突然冷了一般,捆着她良久,才道:“表面上是,但实际……若她当真做得如此明白,那就霸道的太过分了!”如此危险,他岂能再置之不管。 菁芽听出他话中露出的危险之意,心下欢喜他对她吐露真意之际,更心惊于清风如今这势力与态度……“你怀疑什么了,难道花宴上破了的椅子,有可能是别人布置的?”这声是害怕的吐出来的,不是清风就是凤倾城,但凤倾城有这么傻吗,毁了自己的宴会? 可除了她们,又还有谁,谁会对付起她……一个燕王府,完全没有后盾的王妃。 禹圣焱淡淡的笑了声,也松了手脚,大手抚着她奇大的腹部,他道:“芽儿,我只会允你生下我的子示,待您平安产下世子之际,就是我整顿燕王府内部之时,‘攘外必先安内’,这是我对他们最后的容忍。” ……分割线…… 同一时间,不能安眠的又岂止禹圣焱与姚菁芽,清风夫人的屋里,微弱的烛光吱吱的响着,安静得出奇的房间里,一个女声响了起来,“清仁,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有那种神色,完全是故意所为,你难道就看不出来,他紧张我吗,我好想知道,他对我还能留下些什么……”话未完,就是一串串的咳嗽声响起来。 清风落坐于窗台下,窗户是闭着的,但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窗上印着个高大的黑影,冷清仁此时才有时机问出心头所疑,“难道花宴上的事,当真是你所为?清风,你必需诚实的告诉我,如此,兄长才能为您解决现下的大麻烦。” “呵呵……哥哥,你看错了我了呀,就是我再受她们的折磨,也不会……也不会现在就动她,毕竟,她还怀着焱的子示,我不忍,我岂能忍心……”她呜咽一声,让人觉得好不卑微。 而对于清风的话,冷清仁必定是无异意的肯定,因为他太清楚她对禹圣焱的心意,这可能是别的女人永远也不能达到的程度。 “但是你为何要那般表现,当日也有些失常……难道你是故意的?”冷清仁惊讶之极,没听到清风的回答,他又急一声道:“你故意让他误会你,让我与雷龙、雷虎都以为你出了事,顾不得马不停踢、顾不得殿下的命令连夜赶回来,让他更加误会你与我们也……清风呀,你糊涂呀,好糊涂呀,难道你要的就是他惧于你,而用另方式重视你吗!难道你不知如此结果,只会使他把你推得更远吗?” 清风一直没有吭声,从窗外看进来,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好似怔在了当场,冷清仁一拳头执在墙壁上,“你好让我失望,失望之极!” 第200章半夜消息 深更半夜的时候,一道急信传进了王府,禹圣焱在菁芽的屋里接见了信使,这是毕希佑传来的消息,据闻,禹圣麟的粮草被燕王府烧毁之后,因着军备不足,西北两王与禹圣麟所代表的朝廷军队彻底绝裂。 三方生内斗,互不相服,禹圣麟所属将领,竟趁机与西王率先打起来,同一时间也袭击了北王。自此西北二王才知,朝廷早就有削番之意,西王完全是被动之态,率先被禹圣麟的军队所收服,西王一族也因谋返之罪受到诛连。不过北王似乎早有准备,险险的躲过了此劫。 而毕希佑送来的消息说,北王有意与燕王府合作,共同对付朝廷……这是给禹圣焱出了一个难题,合作于否,这需要他深思之后才有结论。 另一面,柳玉颜华妆成禹圣麟的近臣,她带领书秀共同监督朝廷军队,四位大将军全听候她的差遣,经过这些日子,虽然在燕王府上吃了败仗,但柳玉颜却并非没有收获,再一次用她铁血的手段,让其四位大将军归顺了朝廷。 但此时军营中,柳玉颜却忍不住再一次怒火中烧起来,为的就她、以及西北二王的粮草仓库,被燕军烧得干净!她喝起,“竟然不给我留一颗粮食,禹圣焱你够狠的!”军帐之中,四位大将军全部跪于当场,竟然一声也不敢吭! 柳玉颜怒意剧增,“朝廷才收回北王封地,绝不允许北王与燕王府有了什么勾结,被动迎战。兵者言,出其至胜,重在其与度,你等立即下去筹备粮草,若再有闪失,拿人头谢罪。” “是,属下遵命!”四位将军互望一眼,只想燕王与北王根本没有交情,两王都有雄霸天下的野心,就算暂时合作,相信不久的将来,仍会有一场内斗,就如他们先前与西北二王一样,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其心不齐,好似一盘散沙,如此才给人钻了空子,行挑拨之计,再烧粮草,他们的强大的气势就瞬间瓦解! 等四位将军离去之后,以将士装扮的书秀,才禀刚刚接获的飞鸽传书,双手奉给柳玉颜之际,同时说道:“这是宫内细作传来的消息,画眉似乎怀孕了,不过却露出了马脚,皇上已经有些怀疑她。” 柳玉颜扫了眼卷巾,随手狠的一把执在了地上,狠不能踏上几脚,如此才能消她心头之气,“我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儿子竟然如此看重那女人,除了‘韩采文’他尽谁也不要……不,是我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这个女人,红颜祸水、败国妖姬!” 再不能留下画眉了?心下剧颤,声音却极为平缓,:“主子,现今朝廷也急需好的消息振备军心,以此才能与燕王府拼死一搏,所以皇贵妃这胎必得保住才行。” 柳玉颜厉害的直了她一眼,似乎在评判着什么,书秀恭敬的躬身垂,眼观鼻、鼻观心,柳玉颜未再对此说什么,不过眼中却闪过一抹阴霾,转而另道:“燕王府又有王妃了,书秀,你可知她是谁?” 这话,让书秀再不能平静下来,立即精明的禀道:“听说是以前燕王的一个妾室,名唤姚菁芽,是怀了孩子后才去了庐洲。”柳玉颜不置可否的看她一眼,芽?哼还再装蒜,是她太仁慈了吗! :“还有那清风夫人,据闻也有了身子……燕王的身体已全痊愈,有可靠消息传来,是那新进的凤族公主、侧王妃施药救的燕王殿下,所以……”对方是神秘莫测的凤族,所以当日她们所派去的刺客才会全军覆没。 凤族……柳玉颜心中重了一声,脸上神色不定,目光微闪,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他到是幸运的很,可是本宫会生生的折了他所有的运气,书秀你去一趟庐洲,本宫不想再听到燕王府怎么如何好的消息,我要他们所有人偿一偿绝望的滋味,哈哈……” 第201章真相很心痛 趁朝廷军队筹备粮草之际,燕王府大军也能稍振消息,而毕希佑回王府之时,冷清仁与雷龙与雷虎却自动请缨,再赴战场。 议事房里,毕希佑非常不明的问起,“冷大人与两位雷将军,为何如此焦急,昨日才回来,怎么就不多停留一天?”议事房里就他二人,禹圣焱也不隐瞒着他,便说起玉夫人的事,以及冷清风所做的一切,如今清风这架势还当真要联络三位家臣,与他对抗吗? 毕希佑自是万不愿意清风是这种结果,立即就立起身,走近他说,“我当日误打误撞,探得她脉搏空虚,中毒之前就已流掉了孩子,却也因着她失子之痛、为情之苦才怜惜起她,故而没有当场揭露,但却对您没有隐瞒,我这么做,难道您还不能体晾我的良苦用心吗,当时你也没有揭露开来,不也是怜着她,为她而心痛的吗,如今才几日光景,为何变成这种情势?” 禹圣焱对于他的坦诚,非常感激,但对于清风……除了心怜之外,其实早就不耐她的欺骗,若不是那次意外,他也不会让她怀孕,一是因她被寒毒侵噬的败弱身体,毕希佑早断定冷清风不适合生产。若不然,要不就是滑胎,要不就是难产的机率特别的大。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三位家臣将来的前途定是无可限量,做为一个王者,这有可能存在的隐患,他怎么可能不事先防御呢! “确实,王妃腹中的子示,是最好的世子人选,她没有外臣靠山所依,又是你情之所爱……”毕希佑淡淡的又说道,忍不住先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们禹氏的男人,怎么就这么认死理,你是,你的父皇不也是因着太妃之故,留下这一起子祸患,而今呢,皇宫里那位也极宠‘韩采文’,唉……” 他叹的是,这其余付出真心的女人,岂是痛苦、折磨能形容的,不过禹圣焱没有揭露清风夫人,也算人之意尽了都。 禹圣焱对此事早有结论,无论情爱于否,现今最重要的是战事,是夺得禹氏天下!两人又对前方战况议论起来,有了结果和战略方针之后,也到了傍晚时分。这时清风夫人与禁足的侧王妃凤倾城,分别派人来请禹圣焱。 毕希佑笑一声,“您去吧,我也应该回去看看老婆和孩子了,呵呵……”禹圣焱面对两方的侍女,均有不愉,于是急拉一把毕希佑,只说,“去你屋里用,喝两盅,你必需做陪。” 而未请到人的薇薇回房后,刚刚这么禀来,就被凤倾城恼火的一把掀了桌子,桌上早备好的精美菜食,全落了一地,一屋子的丫头侍人,没有一个不害怕的,自从凤倾城被禁在房里,天天儿的都是又闹又哭,哭完就摔东西砸人,就是凤族中人也受不了她,更何况这些燕王府里,本就没有怎么受过主子气的下人们。 下人之间早就把凤倾城的恶行都传得满天飞了,就是庐洲城内也早有这一说,于是众人就都会说,那果真是不开化的野蛮女人,这般霸道骄纵,难怪她一进王府,燕王府就不安生起来。 对此,史都最恼怒的,刚听到屋里的响声,他就进了房,一看这等场景,岂不更加不耐起来,“像你这样,谁还敢接近你,为何我的话,你就是听不进去呢?” 凤倾城落在椅子里坐着,一听这话,岂不就更恼了,“你的话?哼,若真有效的话,那日的花宴,为何会被人摆一道?你又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因那该死的椅子禁了足,那些让我指挥过的下人,不是被驱逐就是被打死,他他……他这燕王府难道就是不讲理吗?” 第202章三子并存 史都如何不知她受委曲,连查几日下来,也都有些眉目了,他缓了气与她说,“可以确定了,就是清风夫人屋里那丫头使得坏,叫什么冬雪的丫头片子,原来与专管物实的一个姓陈的管事有些交情,不过怪就怪在,为什么禹圣焱打死那个管事,姓陈的也没有揭露出真相呢?” 凤倾城乍一听,立即就冷笑道:“还有什么原因,定是那冬雪与人家不清不楚了,所以才有人敢用命去护着她,可是如今证人都死了,我们拿什么去番案,白白让人折腾一场,倒是让人觉得我是那罪魁祸一般!” 说起这个,凤倾城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而眼光流转,就对史都说道:“姑父求你了,你就把我的穴道解开吧,毒药我就不要了,毕竟那挺伤人的,但是有了内力,我不至于去伤人,至少能够保护自己呀!” 史都本有迟疑,但想起那花宴之事,明显的是清风夫人要一石二鸟,当当是害残了自个儿的侄女,于是也就心软了下来,为凤倾城解了大穴的同时,一再的告诫起她,万不能当着人使这功夫,不然禹圣焱若知晓,那就事大了去。 ……分割线…… 禹圣焱与毕希佑来时,巧得很,姚菁芽也在陌紫菊的屋里,陌紫菊也出了月子,两人坐了一会儿本是说着去看夏落梅,不想毕希佑就邀着禹圣焱来了房。几方见了礼,陌紫菊把孩子交给奶妈照顾着,便下去张罗晚膳去。 三人就坐于客厅里,菁芽要生在四月里,眼看就要到日子了,这身子更沉了好多。两丫头扶着她要坐下来都有些困难。几次不三番坐不下来,菁芽可怜兮兮的瞅着禹圣焱,在毕希佑特别意外的目光中,禹圣焱当真起身走过来,仗着人高马大,从后面揽住她的腋下,安稳的把人放置在了椅子里。 菁芽呼了一口气,才笑起来,就看毕希佑那调侃的笑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娘说有可能是双生子,我想也可能是,不然怎么这么大的肚子,今天也趁着毕先生在家里,待用过晚膳后,可否为我纳纳脉,有你的诊断,如此我也安心许多。” 毕希佑笑着答应,不过说,“我到不擅长诊断孕妇脉向,倒是府里的李太医专攻这一项的,晚间时候,就宣他过来为你细细瞧瞧的好,这肚子也确实大了一点,”他好笑一声,看上禹圣焱明显担忧的神色,于是道:“焱呀,您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呀,哈哈……” 这一说,立即就羞红了菁芽的小脸,手抚要肚子上,时常都能感受到孩子在踢她,踢得特有劲儿,常常弄得她腰酸背痛,可有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胎动了,她倒更加疑神疑鬼的,就怕腹中孩子出了什么事,整天心心慌慌的,越是到临产的时候,她这心就越间不安稳。 毕希佑与陌紫菊端坐一旁,两夫妻时不时与菁芽说着话,边吃着晚膳、边聊着天,两夫妻也现了菁芽的不安,陌紫菊是过来人,便更加明白她的担忧了,虽然禹圣焱没有说出来,但也看他如此在乎着菁芽与孩子,陌紫菊倒也为好姐妹安慰许多。 晚饭过后,李太医奉命到屋里来探脉,禹圣焱端坐于当场,心神收敛了起来,面无表情,却眼露在意,李太医当然是小心又小心的查看下来,如今菁芽的脉动越显的齐全了,虽不明为何先前只探得到喜脉,不过这种结果,倒是让太医呼了口气。 脉探完了,他就躬下禀道:“禀陛下,王妃身子非常强壮,腹中胎儿也挺健康,虽然脉中还不敢明确,但是老夫去可以断定,王妃此胎并非双生子,有可能是三子并存。” 第203章鬼声怆怆 “不止双生子,还有可能是三胎?”清风听闻冬雪的回禀,心头剧烈的冒起酸气,半晌后,她自嘲的道:“而我呢,却连一个也不能保住,她却如此幸运,一来就三儿……” 说起孩子,冬雪立即就沉下了头,安稳的站在一边,夫人情绪不稳,才失了孩子,可是夫人却说王爷再不可能给她怀子的机会,于是……此时就看到清风恼怒的扯出腹中棉枕,第一次如此大怒的摔了出去。“可恶,太可恶……” 她剧烈的呼息起来,似乎有什么掐在了脖子,连气都不顺畅,好似每一口呼息是与她的性命相连了一般,那般的扯心入肺、不能自己。而今天早上冷清仁他们纷纷离开后,给她的打击就更大了……他们离去,是放弃了她吧,也是,她已不顾他们的前途,冷家的颜面,他们又如何会兼顾到她,去吧,都去给他表明忠心,与我划清界线吧! 清风半压着身子,靠在睡榻上,急剧呻吟的喘息声,让冬雪胆战了心,“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滚开……”清风推开冬雪,怒颜低吼,“夫人,我不是什么夫人,我又是何人的夫人,他当我是吗,她们又当我是什么,没有孩子了,我还有什么期望可盼,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吧,哈哈……为什么现实把我变得如此悲哀呀,为什么呀,呜呜……” 冬雪跪在地上爬到她身边,心下乱了一团,嘴上下意识就安抚着想了计策,“夫人,你有孩子,怎么没有孩子,你肚里这个不就是了……他还在呀,只要到了十月,冬雪定会给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只待他一出生,冷大人他们还有不高兴支持着的吗,将来若再封成世子小王爷……夫人只要有了他,你的期望和心愿,都会一一实现呀!” 暗夜寂静无声,王府后花园子里,一个缓慢的身影正朝花园正中行着,灰暗的夜色里,远远的就看似一个纤细的女子,但其容颜却如何也看不清晰,不久之后就能听到那声声哀鸣,“去吧,你去吧,去了一个你,留下了一个我,我会来陪你的,我会把他们都带来陪你,你死得冤枉呀……呜呜……为什么要帮她,你为什么要去帮她,不值得,那个女人不值我们这么做呀……呜呜……” 值勤的下人们,偶有碰到过这骇人的一幕,让人忍不住就想着,那些因花宴受累而替死的人,胆战心惊之际,却不敢张扬出来,燕王殿下为了维护清风夫人,而杀人了,他们岂有不怕的。 风夫人那般表演着,让下人们也认定了是她在使计,却也是,除了她,又岂还有别的人。于是众人也不敢再对花宴的事乱嚼舌根,但半夜三更这声声凄怆的女音,又岂能真的就能掩得过去。 珠儿与露儿年纪本就小,爱听些墙根子,一是习性所为,二是卉芳夫人教导所至,如今王妃身子重,正要待产,她们姐妹就是王妃的一双耳朵,府中有了什么事,便立即来禀王妃殿下。 中午过后,菁芽半躺在床上,听完两个小丫头会声会色的说完,便不由自主的笑了声,“哪有鬼呀神的,多也是人们装扮的,若你二人不信,今夜就禀了王爷,派些人把那鬼叫的人捉住,看她是人还是鬼来着。” 这时卉芳夫人刚进房,就听她这么说,便也忍不住插了嘴,“府里确实有些不安生,你现在别乱出点子关心别的事,就好生养着,生产完孩子再说。”菁芽笑眯眯的哦了一声,又听卉芳夫人规劝了两个小丫头一声,以后少听这些个莫须有的消息,污了王妃的耳朵。 第204章生产前事 两丫头一一退下了,菁芽午睡刚醒,哪里还睡得着,卉芳夫人立即就宣了下人奉上了滋补的汤水,监视着她必需一滴不剩的喝完了,这才说道:“我今天差了刘大庆去寻个手艺好的产婆来,先把人养在府里,等要用到时,也免得手忙脚乱起来。” 卉芳夫人边说,边为她整理着要生产的小孩儿衣物、和孕妇所需之物,前日李太医说了,就在半个月内,孩子必是要见天了。 “娘,我好怕,有时候想想生孩子,还是三个,我当真好怕,这心里惶恐不安,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生一般。”菁芽这么说着,便伸手让卉芳夫人过去,她枕在卉芳夫人肩头上,就听卉芳夫人唉了一声,“尽乱想,如今他对你和孩子都好,比起另外两个强多了,这般的福气,除了你,还有谁能承受,现今就是要放宽心,把孩子生了下来,比什么都要强。” 这理她懂,但心中所虑却放不开,不过也不愿意为她而让卉芳夫人担忧了,于是菁芽又淡开了脸上的慌乱,眼上笑了一下,说,“我也知道应该放宽心,我一定会放宽心的……”这会儿子,就听露儿在门外说道,“王妃殿下,刘管事来了,你让他进房来,还是在外面见他。” “我这样子,连身都翻不了,还是不见他了,娘,你替我看看那产婆如何,行的话,就留着吧!” “好好,一切都依着你。”卉芳夫人出了房,也没有过多久,菁芽听着他们对话,好似在说庐洲城内已有些不安心的百姓往城外逃去了,难怪娘说要先养个产婆在府里了,只是百姓逃了开,难道是又要打起来了? 不时间,卉芳夫人就领着一个相貌平平的妇人进房,菁芽懒懒的想着事儿,只要卉芳夫人看得行,那她也就没有什么意见,卉芳夫人满意得很,正说要带那姓苏的妇人下去,外面就听小丫头敬礼的声音,“奴婢见过殿下,殿下大安。” 一声低沉的嗯声,房门就开启了,禹圣焱进了房,颜上神情沉敛着,死锁的眉头,好似再也没有展开过一般。 “这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王妃房里?”禹圣焱冽然的看了眼卉芳夫人,实是对这位妇人,意见非常,若不是菁芽属意她,恭称她一声娘亲,他便早把这种无知儒妇打了出去。 卉芳夫人又解释了一遍,禹圣焱细观了眼那苏嬷嬷,目光如炬,摄人心寒。苏嬷嬷自是害怕起来,连忙的给磕了一个头,禹圣焱似觉得可以了,便挥手让她们都离了去。 步出房门,容颜普通,三十多岁的苏嬷嬷就对卉芳夫人问道:“夫人,那就是燕王殿下吧,好厉害的人,像我这种人,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哦。” 眼色与言辞,完全一副乡下妇人的扮相,这番下来,卉芳夫人也就更加满意了一点,只说,“王爷不喜下人靠近王妃,若是害怕,在没有王妃宣传的话,你就呆在自个儿屋里,有事我便再叫你就是。” “是是是,王府里,哪像我们乡下地方,自然是规矩甚多,我不会乱走乱撞,夫人你就放心吧。”卉芳夫人倒是满意她这么说,此人也算是个通灵的人儿,用不着她多说什么,于是又喜着颜为她讲了许多府里的规矩,再叮嘱着她,把苏嬷嬷就带进了同一个院子的偏房里。 第205章情爱交融1 房里,下人们刚退了出去,禹圣焱面容严肃不减,给了巫正刚一个暗示,巫正刚立即退下去,菁芽见此,忍不住露出好笑,“你就这般担心不成,娘做事非常的细致,那个苏嬷嬷不会有问题的,你就信娘一次不行吗?” 禹圣焱面对她时,颜色稍微平缓,他扶着她靠在了自己身上,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揽着人,再道:“也就是她,我不能放心,此妇平时就多有不妥之处,对你也稍欠恭敬。”菁芽正笑的小脸,微微滞了滞,眼中闪过深思,禹圣焱现她的异色,就问,“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对她一个小细节,他都能如此明白看透,菁芽又忍不住笑了笑,“你是我肚中蛔虫了么,怎知我在想什么,不过此事……”菁芽想怎么也得等他最高兴的时候说,于是想着孩子也快出生了……转而就说,“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了,妾身还要送焱一份大礼的。” 她那神秘娇俏的笑颜,惹得幽冷的目光回暖,慢慢的染得灼热而明亮,他才压下脸来,那般的霸道,她立即就用纤手推开去,故意娇嗔怪道:“我是什么情形,你还如此……专专是个急性火燎之人,却故做一副冷酷、漠然的样子,你这神色倒是唬了多少女子芳心?”虽然习惯了古代的生活,可是面对那两个女人,她一个现代人的观念,想着就不舒服,憋屈的慌。 小脸被倏得勾了起来,也不给她惊呼的时间,生生一个硬挺的吻就落了下来,活似要吃了她一般,就带着那么一种迫切感,似要证明着什么了,良久了……他放开了她,黑眸中还余留着热火的波光,涓涓的好似水波在眼眶里环转着,让她一时就痴在他的目光里……“焱,我喜欢你这样子,你的目光热乎乎的,带着湿润的光芒,好似我的心也湿润了起来,那份心意便有了滋养成长的源泉。” 捉住了她爬在他脸上的细手,执在唇边又一次深深的盖了一吻,薄唇上上蠕了蠕,可终穿没有吐出一个字,不过硬线条的俊颜上,却透出一丝奇异的焦急,活似有口难言一般,或者叫一切尽在不言中,但这只是她的理解呀,再有自信的人也会有怀疑自己的时候不是,她伸手揽住他肩膀,圈着他的脖子抱紧了他,他急了声,“小心孩子……” 她稍稍的松了松,但并没有放开他,幽幽的女音再响起,“也不知怎么了,明知道有些东西是镜花水月而已,但就是执着的很……我知你不屑于把情爱挂在嘴边,也理解你为了王府的前途,做些迫不已的事,自然我也是这般接受和支持着你,但今天……但在今天,我却想知道你对我……你爱我吗?” 眼泪总是控制不住了,双颗双颗的往下滑,她揽着他的脖子,任他动作,她也不放手,禹圣焱也没有再动,低声道:“芽儿,我……”没说出口,后又,“芽儿你先放手,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我也没有不舒服,你先回答我的话。” 怀中的男人滞了滞,她心里一痛,怪得很,眼泪也就多了,用她的小脸,像小兽般蹭着他,呜咽声也控制不住……心里恼恼的自艾自怜着,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俗吧,就俗一回,可是穿越一场,她一个现代人,一直由着古代礼教随波逐流,不思上进、却一直压抑,终也是有头,她没有要轰轰烈烈做什么,只求上世没有得到的真情真、幸福人生,这世能够修成正果。 禹圣焱缓缓的收紧了手臂,她问得话……对于情爱,他确实不屑言它,不过心里这份沉重却是因为有她……有她,他的心便有了一个家,一个温暖如春的地方,这是别于其他人给他的感受。 第206章情爱交融2 他的神经从战争里抽了出来,紧闭上双眸,由着心向的指示作方向,好似有一条光亮的大道出现在眼前,他阔步向前,温暖如春柔情一直随着他,他一直走,到了尽头,那里有一个仙人般的人物正候着他…… 她微笑的容颜,总是那般的温柔而深情,他知道她的心意,很早之前就明白,此时……他也明白自己了,他缓缓的走向她,伸手拥着她,紧紧的勒在怀中……永恒么?永恒吧! 半晌了,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菁芽才松了松酸掉的手臂,刚推了推身上的人,他尽然失力般倒向了睡榻,菁芽定眼一看,虎得一把大火烧上了眼,“你……你尽然给睡着了,禹圣焱你……你……啊……”正气极的菁芽,恼恼的对人是说不出一句贴切的责意,谁知他大手一伸就带着她入了怀,不过蛮缓和的、透着轻巧,睡熟了的人哪会去注意着什么,眼看就装的!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你个骗子!”菁芽大怒,推开人就翻到了一边去,虽然过程坚难,可是此时的她是自带了几分魄力,缩了手脚,一点也不想挨着她。 她想骂人,可却不想失去理智,变成泼妇。生气的就只有她一个,一直很久了,他都没有理会她,得,她自作自受了她,于是眼一闭,恼恼的睡过去,最终便把自己的失常,归终于怀孕所至,其他的,她再也不去想。 待听到均匀的呼息声传来了,清幽的黑眸缓缓睁开,竟然意外的带出暖笑,胸膛一阵鼓动,终是没有透出声音,然后缓缓的挨过去,把圈成一团的大虾米,一只手、一只脚的顺直,再伸手揽住了她,知道她最近常常腰酸背痛、腿脚有时还会抽筋,于是一夜间,他似乎都没有睡,总是带着温情的微笑,为菁芽揉搓、按摩…… 凌晨了,他手中的动作才缓了下来,耐不住睡意袭来,这才迷糊了双眼……这时菁芽幽幽转醒,她醒了有一会儿了,他……杏眼早就湿润红透了,细手捂在腰间的大手上,轻轻的拿下它,借着凌晨的微光,她注视着线条分明的俊颜,久久出神,灼在他额中的皱褶处,心痛了下眼,她伸手为他抚平,再抚平…… 却惊醒了他,还按在大手中的小脚又传来按摩感,他是下意识的,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进了她湿润的杏眼里,清幽的黑眸微微泛出温情的暖波,他就看着柔得似水的女人,竟然也有些出神,半晌了,他拉下她的小手,却只说,“我得起来,今天希佑要去边城,虽然烧光了对方的粮草,但是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一切布局都要细中再细,一点疏忽也不能有……” 菁芽的手被他拿了下来,可是小手却抓住了他,随着强硬的手臂再次爬上了他的脖子,揽着他,故意装迷糊的说,“我好累,想睡觉,若你走了,我就睡不着了,你抱着我,抱抱我好么?” “快要生孩子了,怎么你自己倒还像是个孩子……”他冲满感慨和柔情的叹了声,当真抱她入怀,大手还真像抚着孩子一样,抚着她的背,“睡吧,我就陪着你,待你睡着了,我再走。” “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眼泪在这一刻却再也控制不住了,小脸探进他的怀抱里,蹭了蹭,蹭掉脸上又满溢的湿润,闭上眼睛前,她好想说,“焱,我好爱你……”可是小嘴张了张,终是没有说出来,于是就拥着她,只要他一动,她就叫累不让他乱动,久了,他的神经也松驰了下来,直到他再一次入眠,她才软柔了心,抬着小脸欣慰的告诉他,“我爱你……” 本是睡着的人,竟然好似有知觉一般,手脚都紧了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与她相拥而眠,温馨的气氛、漫溢在室内婉转流动的密密深情,一室的温暖,好似荡漾在春光明媚、百花齐放的欢愉之中…… 第207章情伤几人 而今日也巧得很,解了足禁的凤倾城与清风夫人一起来到正房,本是要给王妃请安,可一等再等也不见人影来,两人都未用早膳,各人心头早有不耐,却听贴身侍女露儿再一次回来禀道:“我们家王妃与王爷都还在休歇,恐是昨夜睡得晚了,所以……不如请两位夫人先回了吧?” 两女与露儿客气了几声,便一一退出了房,走在后面的清风夫人,看着前面缓步而行的凤倾城时,便忍不住的道:“几日不见侧王妃殿下,竟然越见得沉静不少,看来那禁足令还真帮了侧王妃殿下了,也算因祸得福呀妹妹……” 凤倾城一听这妹妹叫她,自是不舒服,但经过了之前的变数,现下果真是沉得住气了许多,于是道:“是呀,是得了福,不过好像我这福气还得多亏了清风夫人赐予,我是不是也应该多谢谢你呢,还有你……”她直了眼冬雪,“你是冬雪姑娘吧,哟……清风夫人屋里的丫头是越的标致俊俏了,不过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她话中有话,而且是冲着她房里来的,清风心头暗怒了一声,却暖了笑,先行一步,边就说,“一个丫头而已,放在身边养着老我也甘愿,至少有人作陪了不是,现下这情形呀,唉……恐是侧妃也就一个空响声儿,有了那位在跟前,你又能算得了什么东西……” “你……”凤倾城实不相信她都依言退了,可是人家还一个劲儿的欺上来,倘若适才不是薇薇拉住,她那带起内力的掌风早就迎了上去。待人都走了,薇薇才道:“公主,莫要与她作计较,再说这里地方也不对,然,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王妃都怀孕如此了,可见殿下却日日陪着她,连你的房一步也没有踏进过,咱们想要在燕王府站住脚,看来是特别的坚难。” 凤倾城也怒,“来了这燕王府,我可是越显窝囊了,早知我就……”薇薇惊了一眼,帮她说出下面的话,“就不进王府,可是如今你已经是……” “那又如何,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若是她们再欺我,我定当与她们来个鱼死网破,凭凤族的威风,我岂能由着人任意践踏,就是要离开,也要报了先前的仇!”凤倾城恼怒的先走,薇薇叹了口大气,“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 也不怪凤倾城心生退意,本来是公主之尊,在凤族里受敬礼遇,再有凤族公主本就有自主的权力,不似中原的女子,一旦嫁了人便是一辈子,她们遵守着“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教条,可是凤族中的公主即使是与夫君合离,仍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到夫婿,而且她们很注重婚姻的幸福与美满,只是这一幸福的条例,只适用于那些没有被安排送来朕姻的个别幸运之人,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已。 于是,薇薇会感叹,便也在情理之中。 经过凤倾城那阴阳怪气的一说,倒是让清风观着冬雪很久,在屋里,冬雪恭敬的伺候着她,虽然还是如以往般沉静,可是清风却觉冬雪沉得有些过了,与之前的她却有些不对……于是就试探的问道:“冬雪,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心仪的人,不如与我说说,到时便给你一个恩典,放了你出去?” 冬雪听闻,手上端茶的动作,稍微怔了那么一下,有些茶水都溅了出来……那是多久的时候,他说,“冬雪,你告诉夫人吧,我想娶你过门,我小陈在这里誓会对你一辈子都好……” “冬雪,夫人的心思我也明白了,她是想坐上王府女主人的位置,那么小陈就帮她一把,待有了功劳,我向她求了你,她肯定会准你跟了我……”她不知道的是,那一次小陈所谓的帮忙,竟然害死了无辜的孩子,他也……可能是王爷查出了实证,故而把小陈当场杖毙了…… 她的异样之色,使清风故作温和的目光,蓦然一厉,这般的摄人光芒,冬雪却只是稍微的走神,便安然了下来,她道:“谢谢夫人的垂爱,可是冬雪早就有了誓言,会一生侍奉夫人,永不离弃……” 第208章战事突变1 菁芽暖着微笑,周到体贴的服伺着禹圣焱起身,两个小丫头看她身子沉,本是有心要搭把手,菁芽却暗里向她们摇了头。禹圣焱大手抓住她的忙碌的小手,“身子沉,歇着吧,我自个儿来。” 他先扶着她落坐,边拿了热巾子拭脸,边就吩咐道:“把膳食都送进房来,本王陪王妃在这里进早膳。” “是,殿下。”两个小丫头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这会儿都是小午上了,哪是什么早膳,眼看着她们王妃受宠,两丫头自是欣喜万分,乐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的。 他也不要丫头们服侍着,挥了人下去,便亲手为菁芽盛了细粥,又递了精面饽饽给她,配着精心调制的爽口小菜,菁芽也吃得特别的香甜,眉眼总是忍不住裂开,惹得故做严肃的禹圣焱清咳了好几声,只道:“用饭仔细点。” 她小嘴一嘟,哦了一声,便细细吃起来,待她细嚼慢咽用完了,他便放下早就食完的碗筷,这才说道:“前方战事不会这么快停歇,此次开战必是要争个高下,如今我也就等着你生产完,待孩子和你都能安顿下来了,就必需去边城坐镇指挥,事先给你提个省儿,你心里也有个主意。” 菁芽怔了怔,幸福的泡泡一个个破了去,一夜的幸福甜蜜,倒是把这茬给遗忘了……待禹圣焱离开,卉芳夫人就进了房,两人擦身而过,禹圣焱面部线条倏得泛起冷,直了眼卉芳夫人,卉芳夫人笑喜了眼给点了个头,就进房里了,禹圣焱倒也没有当场斥责什么,只是这眉眼上的严肃便更厉害了许多。 卉芳夫人推门进房前,先扫了眼身后正离开的禹圣焱,这时巫正刚恰好迎了上来,立即就听他禀道:“殿下,苏嬷嬷的祖宗十八代,属下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卉芳夫人听闻,哼了一声,眉眼带起怨,直撇的就进了房里。 菁芽见她脸有不愉,于是问道:“娘,这是怎么呢?谁惹你生气了倒是?”她笑了一声,便由着两个里是多大块地方,还是去院里走走吧,四月中了,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空气清爽得委有,对你和孩子都不错……” “那好呀,就是累了,想歇时,便麻烦许多。” 卉芳夫人扶起她,便道:“那有什么,让两个小的搬来椅子,再垫上褥子候在一旁,累了你就坐下歇歇,歇够了咱们再走。”犹是做惯了上位之人,这份霸道便显而易见,菁芽倒不想难为丫头们,时常拿她们也当自个儿姐妹般对待的。 撇过丫头们,卉芳夫人早看出她的意思,于是劝道:“知道那小子为何端在你面前又能笑,又能哭,成天在外面却绷着一张脸?那呀,都是一份气势,做王者应如此,也必需如此,单就你这位王妃却也不能太随和了,不然就压不住那些可恶、可恨的有心之人。” 这话透着些指向,于是菁芽便随着她走着,边就问道:“娘,你这倒是指的谁,干嘛和我说话也不明着些,你知道女儿多笨拙,就是听不个明白了。”卉芳夫人招了丫头端上椅子,扶着人缓缓坐下来,才道:“你也是,全是自个儿不留意罢了,何来笨拙之说,要说是谁?哼,当然是早上来的那两个,我刚听闻,清风夫人想把冬雪那丫头给了焱,说是要收做通房丫头,一块儿服侍着,以后便就认做个姐妹。” 第209章战事突变2 卉芳夫人的话,让菁芽满颜的笑,顿时滞了下,却又极快的笑着说,“我偏不去在意着这个,现下就养着身子,生下孩子要紧的,至于其他人……”菁芽反倒是比卉芳夫人看得开,却也有那一点自信,才这么说,“娘,咱就过我们的小日子,只要待孩子生下来后,我就禀了焱,让他明白你的身份,举时咱们一家人就团圆了,这样的生活才是我向往的,争呀、斗呀,使终不适合我。” 卉芳夫人犹不明白她这份自信来自哪里,男人都是一个性子,就算那人是她的儿子,她也这么说,三妻四妾那还是少数的,将来大事一定……她实不愿视为女儿的菁芽走上她的老路,宫中生活的坚苦,却只有她这过来人偿过各中滋味。 待菁芽说累了,要回屋休息,于是送了人回去后,卉芳夫人就对露儿与珠儿交待了几句,最后才道:“如今王府的格局,你们两个也要长个脑子看着,外面有什么事,多为王妃注意一点,明知道那两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再来的话你们就挡挡,莫要让她们接触到王妃。” “夫人,你说这话,怎么像要离开似的?”露儿不明的道。卉芳夫人笑了声,一手指在她额上,“端是个聪明的丫头,算我没有白教导你一场,这份察颜观色的功夫有些火候,以后服侍着主子时,定要多注意着些,我呢,也不是要离开,唉……只是心里没有什么底,她那肚子也大得可以了,找了熟手的产婆也不能让我安心,所以想去庙堂里拜神,求神明保佑咱王妃和王爷,一切都太太平平的,我也就安心了。” ……分割线…… 当天夜里的时候,边城就传来紧急的消息,便说是敌方又开始进攻了,此次攻打,势不可挡,边城苦战未果,已先失去一城,“梁下”。其守城官是雷氏兄弟,传来的信件上只说守城官兵死伤无数,却不知这无数是不是也包括了雷氏兄弟。 清风闻信而来,菁芽屋里的正堂,暂时充当了禹圣焱指挥所,巫正刚展开了庐洲的地形图,清风才一进门率先就问道:“焱,我表哥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想问的话却消失在禹圣焱严肃、阴冷的目光中,好似她的到来干扰到了他一般,转而又钻心于作战的图纸上。 菁芽也由丫头们扶着起身,边见清风这般干干的立在当场,于是缓和的笑道:“想他们是何等威风,定不会有问题的,夜已见深,清风夫人还是先回了吧,若有消息,我定派露儿去通知你一声。” “是……是。”清风有一点不确定,端是看了禹圣焱很久,可是人家根本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这才由着冬雪扶着往回走,只是她这心呀……犹如掉进了冰潭里一般,为何……为何你越见冷漠、又无情,为何……却只能画作一汪清苦的泪水,一声无耐却仍不服气的叹息。 菁芽身同感爱的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露儿见此,担忧的问了声,“王妃,你还好吧?”其实像清风夫人这种人……她之前做的事,王爷都那般维护了,现今一点点责意也受不了,可真是过分了点。却孰不知,花宴上的事,全是冬雪心头人、小陈私自而为,却也是上天有眼,本要害菁芽的,却反倒是帮了她一把。 菁芽见禹圣焱专心在图纸上,手上还不时的写写划划,于是就给了露儿一个眼色,让她闭了声,又扶着她回了房,这会才问着说,“娘呢,怎么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她?” “卉芳夫人说了,要去给您与王爷求福,怕是去的时候晚了,也就在那里歇下,明个儿早上就应该回来了吧。” 第210章连夜离开 夜深人静,边城战事紧迫,已连送十几道消息,全是禀报敌军势大压境、燕军抵挡坚难的信息。禹圣焱统领燕军,此时自是要亲临战场,以此增强燕军的士气。而待消息送来之际,说不定前方战事又有新的变化,故而他必需提前去边城的时间,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后,他便把巫正刚宣进房中。 巫正刚听闻禹圣焱马上要离开,自是要随身护驾,可是禹圣焱却把他留了下来,巫正刚也知是为了姚菁芽,却也因此,他才有些阻止的道:“殿下,您真的现在就要去边城,可是……可是王妃就要临盆了,这府里怎么能少得了您呢?” 禹圣焱岂有看不出他的担忧之色,李太医曾断定菁芽腹中存有三子,这本就是极其危险的情况,再有府里的安全隐患……禹圣焱来到菁芽房间的门口,望进屋里,淡淡的烛光里,她睡得似乎很沉,一直安安静静的在屋里等着他,这是他护得她一方的宁静,他以为再重逢后,会一步不离的护着她,可是…… 巫正刚见此,自觉最难为的还是禹圣焱,于是拍了胸口保证的说,“殿下,那你就先走吧,王妃生产,我巫正刚绝对护她……”禹圣焱见屋里人不安稳的嗯了声,立即给不识相的属下一个禁声的手式。 后退时,盯着巫正刚正颜道:“府里安危,本王全交由你维护,不过我离开的消息,却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样……”禹圣焱示意他拿耳过来,一番吩咐之后,巫正刚明显多了份自信,禹圣焱最后道:“我不动声色连夜出,待王妃醒后,你再告诉他我离开的事。” 巫正刚是了一声,便送禹圣焱出房门,这时,禹圣焱无声的向院落中挥了几个奇异的手式,立即出现一众黑衣卫队,这些人是燕王府暗中的眼睛,有一双如鹰一般锋利的爪牙,精明、灵俐的眼睛,时时注意着燕王府的一举一动,于是,之于禹圣焱而言,燕王府的众人,在他这里,何来一分一毫的秘密可言。 黑衣卫护送禹圣焱离开后,巫正刚以同样的手式命令其余暗中、平常人根本现不了的黑衣卫。此时,他变换了燕王府的防卫格局,大部分的黑衣卫全调进了姚菁芽的院落之中,但明面上的护卫却集中于清风与凤倾城的院里,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着,瞬息时间里,便已按照禹圣焱的吩咐,布置好燕王府的新格局。 ……分割线…… 菁芽在屋里正用午膳,如今她才知什么叫食不知味,无论露儿与珠调制得多美味的菜色,她都食不下咽。而腹中孩子这两天也极不安稳,常常来个大翻身,顶着她腰上疼痛难忍,这会儿她是想出去走走更坚难了,体力和心情双双受损。 吃不多,她刚歪在垫了厚褥子的椅子里,这会儿,露儿就一脸急色的进了房,禀道:“王妃,清风夫人与侧王妃又来了,就是要见王爷,奴婢担心王爷离开这事儿,她们心中肯定有了底,府中人多嘴杂的,就怕挡不了她们乱猜测,非要王妃你给个说法才行。” 菁芽伸手,露儿立即就扶了上来,珠儿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顺便就多了一句,“王爷也奇怪,走就走吧,去边城而已,何故而要隐瞒着她们?”菁芽哎哟一声,又被腹中的孩子踢了一脚,边难受着,边就说,“他呀……哎呀好痛,”终于是立了起来,半身都靠在露儿身上,这才说,“他呀,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这份心思,你个小丫头怎么会明白的。” 第211突发心悸 说到这儿,她便忍不住笑了笑,又一叹,边走、边说,“可这肚子里,天天儿的像孙猴子在大闹天宫,就是没见要生的样子,看来他这护我的心思也挡不了多久了喽,你呀……珠儿,你就去告诉她们,就说王爷没在府里,昨夜里才走的,走的忙了,没功夫告诉她们一声,再有,府里上下应该怎么就怎么,不要因为王爷没有在府里、本王妃又没有精厉过问他们,就都懈怠了下来。”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给她们说。”珠儿笑眯了眼,飞快的行了个礼就出了房,露儿见此,笑话了声说道:“这丫头就喜欢趁个风头,也是王妃太惯着咱们,时日一久,本是老实本份的,都多出了几分皮性来。” 菁芽直呼腰上受不了,就几步路,便再也不能走了,于是露儿便扶她坐下,看她满脸都是汗了,忍不住担忧的说,“王爷的心思,奴婢岂有不胆白的,可是这一说开了,那两位夫人,该不会就此生了事端,趁王妃生产时动什么手脚吧。” 这般想来,就越觉得不对,露儿眉眼一重,便说,“不行,我先支声巫正刚,看能不能限止两位夫人再来这里,再把咱们院里的丫头仆子们训一训,这院里生的事,绝不能让其他人早早就一清二白了去。” 没得菁芽说话,露儿急火的就跟了出去,菁芽忍不住摇头叹息,口中念着,“哎,看来娘的教导真没有白费,两个丫头是真的好呀……”她本想自个儿撑得起来,却手中失衡,往旁边一载,看就要摔了去,幸好有人扶了她一把,同时有声哟道:“王妃殿下,你怎不床上歇着去,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你可得顾好自个儿才好呀……” 这是卉芳夫人寻来的产婆子,苏嬷嬷,长相平平凡凡,平常对下人们就细冷着眼,但对她时,总是爱唠叨着这、那的。想她也都是为了自个儿好,便由着她去了。 苏嬷嬷把人扶进了床上,又找了厚褥子垫在腿脚下面,说是这样可以防止腿上水肿,这到是,从禹圣焱离开了,便再没有人给她捏揉按摩了……忍不住就苦了脸,明明才走两天,怎么就似去了两年一般。 平日里,就是两个丫头、加上产婆苏嬷嬷服侍着,李太医与城中的名医欧大夫,早在禹圣焱的吩咐下,巫正刚安排了欧大夫去了清风夫人的院子,而李太医则在姚菁芽的院子,分了客房住着,一天里,也要看上好几道诊,可真真儿是忙碌了一堆的人。 连接着又安静的过了三天,这天晚上,去祈福的卉芳夫人才回了府,晚膳没有如以往般来菁芽屋里用。珠儿说,卉芳夫人回来时,被王府的护卫进行了非常严密的检查,早在之前就受了一肚子气,于是也就没有心情再用晚饭,支会了声露儿与珠儿给姚菁芽一个信儿,便去休息了去。 菁芽听闻,心里也惦记着是时候把卉芳夫人的身份讲明了。但心头想着这事儿,就思起更多了,一直被她刻意遗忘的战争、禹圣焱的安危,再来就是生产……抚了抚肚子,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这会儿也不知怎么着了,心下一空,好似一脚踩空了般,惊吓的心是没着没落的,心跳也没来由的加快许多。 开始以为这是她想得多、幻觉了,可不知怎么回事,心跳越来越快,连呼息都有些急了起来,这会儿才觉有事,立即就扬声喊起了两个丫头。 珠儿快手快脚的先就请了李太医过来,两个丫头、苏嬷嬷、卉芳夫人,以及站在门外等消息的巫正刚,众人都一脸担心的看着李太医,李太医也是满额生汗,一再的细细纳起脉后,连忙叫露儿,给菁芽垫高了枕头,让她舒服的斜靠在上面,这才道:“王妃刚才的心悸,是由于呼息不畅所引起的,腹中孩子越见大了,对你的内腹便多少有些防碍……” 第212章调虎离山 李太医正说起难受的原因,便听屋外的巫正刚不耐的问道:“李太医,你就说王妃到底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光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你就直接的告诉我们结果就成,我还要把这事儿赶紧传给王爷知道嘞。” 李太医向门口方向“是”了声,又擦把了汗,这才说,“王妃这里今夜是不能离人了,怕就要开始作,苏嬷嬷也候在这里,一切生产的准备都要妥妥当当,王妃与世子的性命可就都在你老和老夫手上,万不能有什么差尺。” 苏嬷嬷听来,也是惊了下,立即就说,“是是是,我这就去准备东西……”苏嬷嬷出门就吩咐起院里的婆子和粗使丫头们忙活起来,这一夜里,姚菁芽的院里是灯火通亮,更让所有人都惶恐了心。 这份等待果真焦急万分,可在另一面,禹圣焱这里却是急不可耐、更怒不可遏。禹圣焱整装一只精良的轻骑队伍,正从刚收回来的梁下,十万火急的向庐洲尚城开进。梁下与尚城有三天的路城,这还算的是行军路程,一刻也不耽搁来算。 禹圣焱是三天前到的,那时,恰巧是雷氏兄弟动反扑的时机,经过一番血腥的厮杀、攻城掠城,梁下的守军终于收回失地,待战事一平之际,禹圣焱也收到其他两郡敌军莫名其妙的全退了的消息。 毕希佑等家臣连夜赶回了梁下,几方面的消息一合计,这时众人才心惊的现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际,边城战事吃紧,攻进梁下的敌军,进城就烧杀抢掠,其过之处不留一丝生机。另外两郡又被敌方掐住势力,根本不能援助梁下,又有雷氏兄弟传来的紧急信件,如此而来,禹圣焱才不得不亲临梁下,可不想他一出现,敌军便全部都退了出去。这不是敌人的计策,那又是什么! 当时禹圣焱沉眼分析起来,“朝廷方面集百万大军于边城,虽然我们断了他们的粮食,迫其西北二王与之分裂,但却忽略快饿死的兔子也会变成狼。敌军集百万大军主力突攻梁下,又分兵力攻击另两郡,以达到防止三郡互援的目的,而这么大的军事动作,你等竟然没有一人现有异,果真是休息的太久了不成!” 以冷清仁为、私自回尚都的三位家臣,立即诚请赐罪,就是万死也不能抵他们之过,梁下的百姓死伤过半,城中物实更是被烧杀抢掠一空,若按照军规处理,此三人必死无疑。毕希佑与玉莲笙也知冷清仁三人是生误回的尚都,于是以战事未平,绝不应杀主帅,待大战结束后再行以责罚为由,用自已的项上人头,担保了冷清仁三人,如此,才让禹圣焱没有一怒之下,斩了三人。 两天两夜,轻军队伍里,每人都是两骑,马歇、人不歇的往尚都里赶,当时梁下受创,被敌军攻破,想必定有细作扮成百姓混进了庐洲城,那么这些人所针对的定是燕王府,这招瞒天过海之计,果然阴狠! 那么,燕王府里呢了,菁芽院里一夜不消停,冷清风与凤倾城两人也没能安稳下来,各人都派了亲信去打探消息,但是晚间之前还能自由出入的院子,此时却有护卫军把守,美其名曰是保护她们,实际却是行监视之实。 当时清风就再难抑制心头怨痛,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昏倒之后便再不醒人事,冬雪扶人躺着,因她腹中之由,也不敢去找欧大夫过来,便一直守着她,面对着清风这张苍白的容颜时,冬雪眼里流淌过太多东西,似有着什么争扎。 第213章危境生产1 冬雪出神的望着昏死过去的清风,此时不禁会想,清风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吧……她的小陈死的冤枉呀……可是,她眸中的冷光又软弱了下来,这是她的主子夫人,是她从小伴到大的主子。 曾几何时也是姐妹般的情谊……只是何时开始,主子夫人变了,变得又狠又厉,连她都不能认识,于是她也变了,小陈死了后,她的心里就像是住了一个魔鬼,此时,她尽想吞噬这怨恨之源……冷清风! 冬雪那抖的双手缓缓的移动,一点点的向清风的脖子那里伸去,都要触到她的脖子时,清风竟然突然醒了,凌光乍现的突问冬雪,“你在做什么?”冬雪的心一下子被瞬间提起,此时清风还没有起身,或是现在按上前去,定也能掐死她……为小陈报仇,大不了就是一死吧…… 正在冬雪出神这么想着的时候,清风微睁的双眼徒然染上惊恐,但对象却不是冬雪,而是在冬雪之后的黑衣人,“啊……有刺……”来人手脚利索,一个手刀解决了犹豫中的冬雪,立即就捂上了冷清风的嘴巴。 清风正骇然的时候,捂在她嘴上的巾子有迷药成份,她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已陷入了昏迷之中。来人四个,人人黑衣着身,身手敏捷利索,但清风适才那声惊叫,便也引起了院中护卫注意,于是有人问起,“冬雪姑娘,夫人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四个黑衣人中的一个,立即手拔开黑巾,黑灯瞎火哪看得清样貌,就看他在脖子上作了什么手脚,吐出的声音竟与冬雪一模一样,“夫人差点滑倒,不过这会儿已没有事了,你等便先退了下去。”院里没有离开的声响,黑衣人机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又学起冷清风的声色说道:“你等都退下,没有听到吗,没有事不要打扰本夫人。” “是,属下遵命!”院中的燕卫队长,龙山便急时回道,但在同时,他脸上神情却极剧的严厉起来,立即无声吩咐了一卫离去,是奉命禀告巫正刚,“清风夫人院里有异”。 巫正刚听闻龙山派人来报,立即凌眼四顾了一遍,暗中的黑衣卫也不敢让他们显身,因为敌人在暗,但有多暗却不是他能够明白的,看来殿下果然料中了!于是巫正刚只加强了明面上的护卫行动,院里院外到处都是燕卫,菁芽的几重几院都立满了卫军,就是本院的丫头婆子们也得经过盘查。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夜静得出奇,似乎连彼此的呼息声都能听见了一般。突然,点亮的寝房里,一声高亮的呼声传来,“啊……好痛……”就听寝房里一团乱声响起来,苏嬷嬷的声音涨得最高,“王妃作了,要生产了,快快快,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珠儿露儿被赶出来,两人如何也不想离开王妃的,可是苏嬷嬷特别的坚持,说是不准姑娘家家看这场面,两人蔫了小脸便与李太医焦急的候在一起,这时卉芳夫人来了,便问了那声叫唤的缘由,两丫头把屋里的情形说明了,这才担忧的说,“夫人你快进去看看王妃吧,这一声声的惨叫,听着乍这么让人惊心呢,我们都…都好怕。” 卉芳夫人冷了一眼,异于平常的厉色,“怕什么,按照苏嬷嬷的吩咐准备好一切,我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苏嬷嬷听说是卉芳夫人来,也许感激于她给自个儿找得这门好差事,于是就让卉芳夫人进了房,屋里就两个女人守着菁芽,卉芳夫人见菁芽痛得大喊,满脸都是冷汗,可苏嬷嬷却安坐一旁,歇在当场,忍不住就问道:“你还不帮忙,这是在等什么?” 苏嬷嬷笑呵了一声,“夫人你就放心吧,凭我的经验,王妃虽是三生子,但是怀得时候都一直由我照料着,在这关键时候绝对是不会出事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有生产过的人,这女人生孩子,除了她自个儿,别人倒是能帮什么忙不是!” 第214章危境生产2 菁芽就听苏嬷嬷这不冷不热的言辞,那心里可就真不是滋味儿,我这可是在生死关头,你吖的死婆子帮不上力,也给个声儿支持、鼓励一翻不是! “啊……”菁芽想着痛,就更加的痛,全身没得力气了,全往下坠胀的疼,活似下半身都不是自个儿的了一样,“啊……” “好了,别喊了,你这样大喊大叫,孩子反而不会出来,要这样,跟着我学着做……”苏嬷嬷拖着椅子坐在了床头方向,菁芽腾出眼来恨了她一眼,就看她鼓着腮帮子,憋了口气,一声儿没出的使力气,做完了动作之后,苏嬷嬷才小心的,一点点儿的吸进新的氧气。 然后笑了眼,好似太简单了般的对菁芽说,“知道了吧,呼吸要缓、平,更要足气儿,使劲儿的时候,别大吼大叫的,稳住气息,不然你乱气儿,本是要出来的孩子又会随着你的呼息缩了回去,这样子久了呀,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菁芽心头满怀疑,这也是腾出气儿来问的话,“我想问你,你倒底接生过多少,像……像我这种的,啊……好痛呀……”她本要伸手去摸肚子,可是双手早就被苏嬷嬷绑住了,她动都动不了,只能把指甲全掐进了手心里……好痛……真的好痛…… 苏嬷嬷看似很粗鲁的探指进她下身,边就说,“嘿,王妃呀,你倒是问着了,我呀,就接生过三位产妇,不过全是你这样儿的,双生、三生、四生子,甚至有一位还是五胎孩子,嘿,那真真儿的是要人命了的……” 菁芽听了,心里的鼓就敲得更响了,总觉得这苏嬷嬷给人的感觉很不靠边儿,特别是她伸进去的手指让她更有些毛,“我想问你,你的手有没有消毒,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伸进去,很可能会感染……” “呀呀呀,就是王妃呀,见识就是不凡,嘿嘿……”虽是这么说吧,可是也没看苏嬷嬷做消毒的准备,伸进去的手指开始还是三根,后面好似一只手了,这会儿她才满意的笑着说,“得,现在才开始生吧,先前那只是练习准备,这会才是要见真功夫的时候!” 菁芽觉得快脱力了,又听她这话,好险没有生生的厥了过去。这会儿就听苏嬷嬷又话了,“哎,卉芳妹子,你怎么杵在床尾上做什么,你进来不是就要给她打气鼓励的吗,快一点吧,有你们亲人的支持,产妇会更有自信和能力,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可是让苏嬷嬷奇怪的是,她唤了又唤,卉芳夫人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尾,连拼命中的菁芽也觉不对劲儿了,“娘……娘,是不是我吓到……”她想说吓到你,可不想却是卉芳夫人吓到了她!菁芽这话没有讲完去,就看卉芳夫人也不知从哪里弄来把刀,明晃晃的闪着冷光,华丽丽的先架在了苏嬷嬷的脖子上。 “哎哟,娘嘞,你这是为了啥呀,我不是答应过你,一定会让她母子平安吗,快快拿下来,拿下来……” 而苏嬷嬷才一动,卉芳夫人的刀子就进了几分,鲜血滑落之际,冷然的声音响起,“不要动!否则我先就要了你的命!”苏嬷嬷这才知事情大条了,真的不敢动了,要哭不哭的含着泪,看着床上比她惨十倍的姚菁芽,那可还等着接生了,这是……这是怎么生的倒是,看来是她这个外人没法明白的因果喽! 给读者的话: 多给一句,其实俺在生我家宝宝时,就碰到这么个接生大夫,太太无良,太太冷漠,好似生孩子当真简单的很! 第215章危境生产3 卉芳夫人的动作非常的轻缓,但却仍然引起了燕王府黑衣卫的注意,这时,她威胁苏嬷嬷刚刚逼了嘴,两抹黑影像风般来到了她的身后,但书秀的身手却也不弱,瞬间移换,竟然扑向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姚菁芽。 姚菁芽是痛得龇牙咧嘴,也不管苏嬷嬷的方法对不对,现要她最巴不得的就是生下孩子,而其他的,暂时不在她的考虑之类。于是,那把放在她脖子上、沾着血际的利刀,对此时的她来说也没多少感觉了,她这会儿反是对那两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卫吼起来,“放肆,这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给我滚出去……” 两个黑衣卫对视一眼,怔忡了半晌,才知姚菁芽腾出空来捌扭着什么,于是二人立即扯下黑巾,原来是两个俏生生的小娘子,菁芽那个惊讶,大痛的下身让她一时也想不了别的,以她如今这灵敏的感官触觉,已经确定了胁迫着自己的这个人,她并不陌生。 她直接就唤出了她的姓名,“书秀,能不能让我生了再说,要死要活,待我过了这个关口再来成不,啊……好痛,妈呀,我不想生了……” 被绑住的双手因着身上的痛,挣扎的就更用力,绑住的地方已被勒得乌青,手指尖上都有些失血……这情景,倒让苏嬷嬷从惊骇中醒了神,“王妃呀,你千万不能再挣扎呀,这样下去恐会伤到了自己,用力的时候也不能想使劲就能使劲儿,来来来……我看看,我叫你用力,你再用力,知道了吗?” 苏嬷嬷满额都是冷汗,不仅因着姚菁芽生产的坚难,更因那个明面上是卉芳夫人,可王妃却叫苏秀的女人,她那把刀子没有移开,就执在王妃的脖子上,恐是再动作大点儿,割上去就会立即就见血,若是失血的话,这对正生产的妇人可是大忌。 而院中的巫正刚等护卫,自然知晓了屋里的情景,但听到姚菁芽那声“滚出去……”这才压制了众人一起冲进去的冲动,所有人都候在产房的门口,无不焦心担忧万分,李大夫代所有人问出口,“苏嬷嬷,王妃到底怎么样,生产没有问题吧?” 其实大伙更想知道姚菁芽的生命是否有保障,这也是卉芳夫人的缘故,就因着昨夜她回来时,在房门口一通脾气,护卫们又知她是王妃的干娘,倒是谁敢多问几句,于是,这就让歹人给钻了空子,易容成她的样子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混进了产房。此时燕王府的护卫、及仍在暗中伺机而动的黑衣卫们,无不自责在心! “没事,王妃很坚韧,她一定能生下世子……”此时的苏嬷嬷活似换了一个人,如此情形还能强做镇定下来,可不像一个平凡的妇人。菁芽也就对她有些另眼相看,在汗水模糊的视野中,菁芽看着苏嬷嬷支持的目光,她淡淡的勾起的微笑,有份自信又回旋了身体,力量……她的力量正在聚集。 有苏嬷嬷这声回应,外面的众人也安了心,露儿与珠儿也压抑住要哭出来的声音,静候着房里的动静。巫正刚立即派了人去侧王妃凤倾城及冷清风的院子里查看,这些歹人定是全面包抄了燕王府,可燕王府的防卫却也不是吃素的! 屋里,也不知苏秀是作何感谢,一时怔忡在当场,但手的架势却没有半分退让,两位俏丽的黑衣卫也怔在当场,活似忘了她们自身的责任了般,就盯着痛苦中的姚菁芽,一动未动。 “对对对,来用力,啊对了,感觉肚子紧绷起来了,非常的痛的时候就用力,一点点的呼息,对……用力……” 第216章危境中生产4 菁芽按照苏嬷嬷的说法,一点也不敢放松自己,一口气憋在心口上,压得内腹都痛苦了起来,活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可是孩子好像仍没有出来……菁芽实是忍不住的吸了口大气,哭喊、担忧的问起,“嬷嬷,我是是不生不下来了,孩子会不会窒息呀……” 这会儿她哭了,也许是痛得麻木了,竟然不觉得痛了,可是长时间生不下来的恐惧却像一张大网包裹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逃。 苏嬷嬷本想安慰着她两句,但看没有一点动静下身,心下就大叫不好,于是先用手按了按她的腹部,面色就更加难看了许多,但她面上却说,“没事的王妃,人家生一个都坚难,更何况你是三个一起来,定是要花费些时间的,若是累了就先歇歇,我让露儿她们弄点吃得给你,有了体力才能把孩子生下来呀。” 菁芽总觉得生孩子应该一气呵成,哪听过半途中停止休歇的事,羊水早破了,那孩子的情况可不乐观呀……她有过上世的经厉,自然对这点认知也是有的……但看苏嬷嬷在她肚子上按摩着,也许吧,她可以相信她,在这个时候除了她,她又能信着谁…… 这会儿她又哭了,很可怜的哭着,若是……若是禹圣焱现在在身边,她也不会这么难过呀,心里呀,好似一只行驶在狂风暴雨中的小木船,到处都破破烂烂了,眼看要到了彼岸,可是不经事的小般却似要马上沉没下去……“呜呜……”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这时好懦弱无能的…… “既然一时生不下来,那么就请王妃殿下,立即着人写封书信去边城,请燕王殿下立即赶回来,太妃娘娘与皇上有圣旨给他。”书秀没敢放松手上的架势,以她的判断,屋里这两个黑衣卫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苏嬷嬷并没受苏秀的影响,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可是她脸上的汗水却抹了又来,好似开了水龙头一般。 菁芽趁这当口的功夫,坚难的转过脸看她,苦声的道:“其实在你进屋来,我就现你的气息不似娘亲,没有揭穿你的原来,就想知道你想做什么?而这会儿看来我是做对了,若是当时揭穿你,难保你们没有达到目的而伤及无辜,这会儿我也就承诺你,一切根源都在那张众人争夺的位置上,屋里这些人好不无辜,被你易容的娘亲她也可怜之极,我只求你,看在你们还未成功的目的上,好生后待燕王府所有人,不然若我一尸四命,你等也难逃燕王的追杀报复!” 她是口齿清明的吐出这串话,也许是这些人的威胁反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她便就这般执拗的一个人。这一刻的菁芽整个人都能量充足了般。而她却突然盯着屋里的屏风之后,她这串话刚落下,屏后就传来响声,跟着两个同样身着黑衣的人走了出来。 燕王府的黑衣卫同时扯下了黑巾,与先前的那俩人站在一起,也是个姑娘家,而她的剑一直对着与书秀同时潜进房的刺客,那刺客对:“姑娘,属下刚接到消息,燕王正迅朝尚都赶来,咱们必需战决!” 听这声也是个女的,菁芽也不知在执着着什么,但单纯如她,上世再开放,这会儿却也没法让自个儿开放着下面,让所有人都来欣赏。 “嬷嬷怎么样了,我现在可以生了,但是她们在这里,我……”苏嬷嬷完全领会她的意思,就对屋里的人道:“一个个都是毛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这等场景也是你们能够看的吗,还不快都出去!” 第217章危境生产5 可是屋里的人都没有动,因为书秀那刀没有挪开一丝一毫,其他人岂敢动作! 菁芽见此,忍不住冷笑出声,“苏秀,你不是要等燕王吗,既然都要赶回来了,你何不早一点去迎接他,再说了,你们就算守在我房门口上,难道还怕我和孩子逃了不成。”再冷眼刺着她,“咱的命就在你手上,你也是在她手下做事的老人了,难道连这点自信也没有吗!” 恰在这时,院外一阵骚动,听到了凤倾城骂骂嚷嚷的声响,看来几院的女主子全被这些人控制在手里。于是心气儿本就高的刺客之一,与苏秀一起潜进产房的这位,她得意的说,“姑娘,另外两位夫人也在我们手里,难道还怕燕王不妥协么……就给她留下空儿生孩子,免得让这燕王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看低了眼去!” 同是女人,自有几分比试计较,她又岂知姚菁芽的过往,但书秀明白这位姚菁芽就是当日的韩采文,说得不好听,她算是看着芽儿长大的,对她……书秀犹不敢轻易放心,但她还算有一点本性存在,眼看苏嬷嬷大呼小叫起来,定是孩子不妥了,于是也就一时放过了心头的疑虑,二人先后出了房,另三位黑衣卫也紧跟其后。 而在同时,露儿与珠儿进了房,两人低着头,手上全端着吃食用品,书秀非常谨慎,立即用长剑挑起露儿的脸来,吓得后面的珠儿砰声就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磕着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千万别杀我们呀……呜……” 一起的刺客立即冷笑一声,对苏秀一个放心的眼色,便先踏步出房。这时院中的情形,被押来的凤倾城与清风,已被另外九个黑衣刺客摁在了当场跪着,而巫正刚所领的燕王府护卫,围满了整个院子,经过他的调查,已确定此次的刺客就十人……相信此等度与进度,定也不能来太多的人,不然燕王府的外防卫队怎会没有现!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们竟敢得罪凤族,不想活了是不是!”凤倾城被摁跪在当场,自是觉得失尽颜面,本来昨夜还在计划怎么弄死姚菁芽,好她自个儿好爬上正座去,却不想与史都为此吵了开,史都才气怒的离开,她便被迷药迷昏了过去,这才让这帮子小毛贼给抓住了机会! 书秀听闻院中声响,对于燕王府的护卫,她更不敢放松……突然,她细心思虑之后才觉今日潜进燕王府竟然是这般的容易……而骂骂嚷嚷的凤倾城却太打扰她思考,于是厉声命令道:“让她闭嘴!” 一个黑衣刺客冷笑了几声,从她的腰上扯下束腰的带子,绑成了团就要往凤倾城的嘴里塞……凤倾城就算被两人压着,仍不服气的很,“滚开,我是凤族的公主,你不能这么对我……”可是这些人却一点也不惧于凤族一般,凤倾城这才觉得手怕了,立即就喊起了救命,“姑父……姑父你在哪里呀,快来救我呀……” 巫正刚一直冷眼注视着这里,面上神色也没有一丝焦迫,即使府中女主子全在敌人手上,而他们的王妃也被刺客围堵在产房里!单就这份冷静很让书秀刮目相看,书秀心头正觉不对时,现场的情形立即突转。 也不知从来里飞来一团黑影,像只大鹰般利害的扫向凤倾城,而那个要塞住凤倾城嘴的刺客,只看一道红光闪过,刺客的身体竟然从正中断裂,生生的上下身分了家,这般利害的手段,让一众人傻眼半分。 第218章孩子落地 而就这半分时候,巫正刚一个手势下来,只见数条黑影纷纷向院中飞来,一对一的与明显惊慌中的刺客对峙上,刀光剑影、血溅庭院。屋里的菁芽痛呼失声,“啊……啊……”更传来了苏嬷嬷急焦的呼唤声,“王妃加油呀,使劲儿呀……看着孩子头了,用力呀王妃……”使得院中的黑衣卫全勒紧了心神,非要以最快的度拿下这帮歹徒不可。 书秀心头那不好的预感加重的同时,她先把落网之鱼,冷清风控制在手中,也用手势招回剩下性命的四个刺客,所有人回收、聚集到产房的房门口。 “不许动!”多余的话没有,她手中的短刀就押在清风的脖子上,而外屋里候在当场的所有人,都被他们赶了出去。书秀五人完全控制住了产房周围,这才望向院子四周,出声道:“燕王殿下,既然回到了王府,为何不立即现身了?若是再不吭气儿出来,你夫人的命可立即就不保!” 空中由远至近,只听到急的衣衫摩擦带起的凌厉风响,片刻功夫,院落四面墙上都站满了手拿大刀的燕军士兵,而禹圣焱果不起然出现在王府,此时正是下午时间,他风尘仆仆由院门外,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进来,凌厉的寒光威摄着产房门口的苏秀。 而在此时,史都成功的先救下凤倾城,待这些刺客对上禹圣焱时,他便有空对凤倾城道:“城儿不好了,朝廷眼见燕军回防,竟然转而攻向了我凤凰山,对我凤族不利,我们必需立即回去救援!” 凤倾城才扯开绳子跳出身来,一听族中有难,岂不是又恼又恨,转而就先迎向禹圣焱,抬手就指上他说,“我族因你燕王府受难,本公主还是你的侧王妃,你却不能不顾,快给我调集十万兵马救我族中人,不然族中若有损的话,本公主跟你没完!” 禹圣焱沉声厉道:“希佑,请她下去。”毕希佑才上前,凤倾城恼着推开了人,专专跳到他跟前再吼道:“禹圣焱,你是不打算救我的族人了吗,你……你……”却是她非要嫁于人家,此时竟是拿不出话来责备禹圣焱。 禹圣焱凌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产房门口,耳边听闻的是菁芽的撕心痛呼,她从昨夜作,到现在已是隔日下午时间,这由不得人不担忧焦虑!脚下的步子是没有一点迟疑的意思,他只对身后尾随的马锐道:“马锐,你点集一万人马随凤放公主救援凤族,待事一完,立即转辗回边城镇守。” “是,属下遵命!”马锐请凤倾城带路,凤倾城本是得了好,却极怨的道:“禹圣焱,你够恨,才给我一万人马,哼,我凤倾城也不屑你施舍!与你这有名无实的夫妻情份,今日是算头了,你就等着我凤族的合离书吧,我要告诉天下人,我凤族与你燕王府再难有一丝关系,我凤倾城用尽一切手段,也必救我族人于水火之中!” 史都劝了她,可凤倾城哪听得进去,本就早生离意不是,此时是与之一刀两断都嫌不够,她更想生剥了他。但那边战事吃紧,于是史都多方归劝,这才拉走了人,而马锐自然率一万精骑援救凤族,这一万人马,全是黑衣卫的精良武士,以一敌十也不为过,却是凤倾城看走了眼! 书秀眼见禹圣焱一步步已近跟前,立即抓紧了冷清风,“你还敢接近,我当真要了她性命!”冷清风本是昏死过一回,此时身上早就失力,完全是被书秀提在手里。禹圣焱直眼冷,“卉芳夫人……你是谁?”他如此问时,屋里突然涨起一声大吼,“啊……” “生了,生了……天呀,终于生了……” 第219章计中生计 院子里却安静的,好似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得到。唯有房中苏嬷嬷欢呼的声一阵高过一阵儿,可是却不闻菁芽的声响,禹圣焱似更仔细的听来,一时便没有动作,其余已清醒过来的人也未敢动作,只听苏嬷嬷欣喜若狂的喊着,“是位小郡主,呀……好乖巧的宝贝哦……” 是位郡主?燕王府的众人不免有点失望,可心还没有放下,就听苏嬷嬷大喊道:“露儿,你这是做什么,还有两个孩子没有出来,这个时候是不能搬动王妃呀……” 而外面,禹圣焱闻声时,便对上疑惑的:“我的女人,岂能由着你们想抓便抓!”书秀立即明白适才进房的两个丫头中,有燕王府的护卫……脸上的血色因这个认知而失尽了,其他四位属下也惊恐莫名起来。 禹圣焱不用手势,只看他的动作行事,周围所有黑衣卫队随行而上,逼得书秀等五人再无所逃,前方有大兵围困,身后的救命稻草也被对方掌控,他们的生路又能在哪里…… 而就在书秀绝望之际,便听屋中冷声乍响,“蠢材,你倒是能学我半层功力,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绝境!”这声音沙哑而低沉,好似来自地狱魔域一般……那奇异的阴冷之势,与众人心头心骇的故人重逢,毕希佑率先喊道:“焱,是太妃!” 同时,房门嘎声作响,却是露儿的后背出现在众人面前,未等众人会意,露儿那毫无声息的身子,随着屋里人的动作,已然向后倒过来,落在地上出一声闷哼,众人这才见,此人并非是露儿,而是禹圣焱手下黑衣卫之一,先前护在产房里的三位女子中的一个。 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怪异冷然的珠儿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她怀抱着苏嬷嬷刚刚包好的小郡主,凌然的走出房的同时,口中所骂的便是优柔寡断的苏秀,苏秀本有很多次机会掌住自己的命运,但都被她的意志不坚所破! 书秀率先认出来人,第一个跪下诚道:“属下失职,请太妃娘娘责罚!”面对众人惊异的表情,柳玉颜哈哈大笑了一声,怀抱中的孩子似受了惊吓,蓦然失声痛哭了起来,哇哇稚嫩的孩子哭声,在这异常压抑的气氛中,尤其的使人骇然又惊悸。 众人都不知太妃娘娘下一步会怎么走,而她怀中孩子的命运,却似乎已很难善了! “禹圣焱,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柳玉颜冷冷的笑道,空出来的那只手在脸上一挥,快的转换成本来面貌,只见禹圣焱果然眼中大痛,以为是自己的亲娘了,柳玉颜面上及心下就更加得意非常。 “你立即召告天下,承认是你自己叛逆谋返,愿意向朝廷束手就擒,让我押你回京,听候圣上的裁决,若不然……哼!”她手上举高了孩子,临空之下就是高高的台阶,只要她一失手……以这般距离,及五位刺客近身相抗,相信很难有人能保证把孩子安然救下。 孩子……那声痛呼在心,禹圣焱眼见着临空哭泣中的女儿,他的骨肉,是菁芽与他的女儿……“住手……”这声阻止似从骨子中透出来的,那愤恨的势头,像洪水般朝柳玉颜汹涌的冲来,“把我的女儿还给我……”禹圣焱脚步动作,似要不顾一切的保护女儿,他心爱的女儿…… 第220章一波几折1 而禹圣焱眉眼中的愤恨、怨怼、和再也遮掩不了的悲痛,却使得柳玉颜再一次哈哈大笑,随着阴冷却张扬的笑声布满整座燕王府,柳玉颜突然就松了一手,仅仅只有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勾着包裹孩子的巾子。 那巾子的一头还正在滑落,这等危险的情形,使得禹圣焱脚下再一次沉重的顿滞,同时右手一举,暗中向前的黑衣卫也怔在原地,却只看柳玉颜再次阴冷笑道:“怎么?你服了吗,你的女儿,还有屋里的昏死过去的女人,我就用她们的命,换你那不切实际的妄想,孰轻孰重?你就自个儿好生悟悟吧我的皇儿……哈哈……” 他的骨血亲人、心爱的女人全被柳玉颜所掌控,这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谁也不会想到太妃会亲自来燕王府!恐就是书秀等杀手事先不知她有这等计划,难怪柳玉颜会说,若书秀有她一半功底,便不至于被逼入绝境。 “啊……”屋里的菁芽又开始作,她完全陷入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似乎查觉到了她周围生的情况,但是却不甚清明,一切只有寄拖于苏嬷嬷的帮助,她才能稳住心神,再一次拼了性命产下临儿,“啊……”随着最痛的一声呼喊,一声洪亮的孩啼声再次响起来,苏嬷嬷大喜过望的喊道:“老二是位世子爷,乖巧的小宝贝呀,活似王爷的翻版哟,呵呵…….” 没等院中众人欣喜振奋,便又听到一声啼哭声响,同样是高昂的嗓音,苏嬷嬷再笑着喊,又是位小世子,洪亮孩子哭声,一时是响彻了云霄。恐是同生子的感应所故,被柳玉颜吊在半空中的孩子,哭声更加哀泣、撕裂,几处要背过气去,无助的小可怜,四肢不停的乱抓着,好想在说,她要亲娘,她害怕,好害怕…… 柳玉颜极其的兴奋起来,她又多了一重保障不是,于是冷笑再起,“禹圣焱,你是认输还是要再与大禹皇上作对?”转而阴狠的注视着手中的哇哇大哭的孩子,她的冷笑更阴毒了许多,“唯有你一句话,你的妻与子,甚至是庐洲百姓便远离战乱之苦,一向以仁德治理一方的燕王殿下,相信应该知道如何选择吧!” 禹圣焱沉重的身形似长在了当场,生生的埋下了痛苦的根脉,他恨……如此逼迫他的人,竟然是生养他的母亲,他痛……自己连心爱的女人与儿女也不能保护!毕希佑与玉莲笙紧眼盯着他,眼见他果真有退却之意。 玉莲笙立即点破道:“殿下,你今日若退了,不仅是王府和燕军,就算是王妃、郡主与小世子若少了你,又岂能安然无忧。”一旦承认谋返,无论此时太妃承诺的多好,怕到时本就心胸狭窄的她,定会连根拔除燕王府,举时大禹皇室必会遭到她血的报复。 禹圣焱险险的从亲情中拔出来,他凌眼直视柳玉颜,“你也是我的母亲,生生的亲娘,却给我了一条不归之路,曾经几次都很想问一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先报复的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声痛苦与奋恨,他以为再也不会问出来了,可是太妃的狠毒,却再一次的逼迫了他。 玉莲笙分析的不错,若没有他,燕王府定不能保全,而若与之对抗,就算今日拿下柳玉颜,却给世人留下一个不仁不义的印记,堂堂的燕王禹圣焱,竟然因上位的争夺,连妻子都不顾及,这等君王岂能服众。 而最重要一点……菁芽与孩子们若出事,他又岂能苟活于天下! 柳玉颜冷笑再张扬起来,似乎禹圣焱问了多么可笑的问题,而未等她回答,另一起女音便响起,“世上哪有食自己亲生孩儿的母亲,她根本不是你的亲娘呀焱儿……”众人惊然望去,那里院门口上,正是卉芳夫人推攘着要进来。而她这般说来,让现场再一次鸦雀无声! 第221章一波几折2 柳玉颜凌的一眼扫向书秀,“果真是个废物,竟然留下祸患!”书秀面色徒然青,垂头不敢言语,她只把卉芳夫人困在庙堂之中,本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岂知她此时竟然出现在这里。 众人却在你看我,我看你,唯有禹圣焱怔在当场,一动未动,也未朝卉芳方向望一眼,一旁的毕希佑低声道:“焱,你不是早就怀疑太妃身份了么,何不把卉芳夫人请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问清楚。” 早在卉芳夫人与姚菁芽出现在庐洲,他们就进行过调查,只是查无所得,但后来姚菁芽的身份明了,却唯有卉芳夫人身份不明。于是,禹圣焱着人一直追查到,那日清风庵的情形。虽仍无所获,可是在他们的心里,却早就注意到卉芳夫人……姚菁芽又唤她母亲,完全的信任她,也许当真就有那可能……也恐是因此,禹圣火炉才会眼见卉芳夫人,处处不顺眼,而直到现在,他也难以立即面对她…… 看他这种神情,毕希佑自是明白一二,于是手一挥,示意守卫放卉芳夫人进来,她头衣衫都凌乱不堪,一双异样峥亮的眼睛,直硬的注视着柳玉颜,她边过来,边道:“柳玉颜,你当年害得我与儿子还不够惨吗,今日你的儿子已坐上了大位,只要你不再从中起事,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永远不说开此事,但你却再一次迫害到我孙儿们头上,那我就再不能姑息于你!” 卉芳夫人凌颜怒色,威然的指着她,对众人道:“她就是当年先皇从八王府救进宫的颜姬,我卉芳却是她的侍女,是她用毒生生的割下自己的脸,把人皮面具戴在我的脸上,一做就二十几年呀,焱儿是我大禹皇示,而今稳坐天下的大禹皇上,却是叛贼八王府的余孽,是她柳玉颜的亲生儿子,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党之后呀……” 犹就是素质再好的燕卫护军,也不禁惊诧大呼出声,嗡嗡的几翻议论之下,却见燕王禹圣焱与柳玉颜均未异样之色,故而众人又才险险的安稳下来。院里屋内,唯有三个孩子哇哇啼哭不止,闻者无不再振心神,如柳玉颜这等叛乱之人,必得除之而后快,方能安四方天下! 这时,就听屋里苏嬷嬷惊呼起来,“哎哟,王妃呀,你不能乱动呀,不然出现血崩就麻烦了呀……” “不要拦我,我的孩子,她在院里哭……嬷嬷,把孩子抱给我呀,孩子……”屋里传来砰声作响,好似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最后是一声闷哼声响,“王妃,你有没有摔着,快起来呀……地上不能坐,快起来,你的孩子们都在床上,两个小世子正哭着找你了……” 禹圣焱口中突然嗯一声作响,似已怒至边缘……出手化作利冰寒风,直朝柳玉颜面上进攻,柳玉颜冷哼作笑,一手抓扯着孩子,一手就接下招式,她哪有一丝故际之意,纯粹把孩子当作攻击的器物,所到之处无不凌厉非常,禹圣焱虽然招招见狠,但却不得不故及女儿性命,于是边躲边进攻,一时二人很难分出上下。 “本宫的乖儿子,你就这点力气吗,哈哈……你不够恨呀,只要先打死你的女儿,我柳玉颜今天自是落于你的掌下做个亡死鬼,可惜哦……你和我那傻徒弟一样,该狠不狠,反受我牵制戏弄,哈哈……” 果然时间一长,禹圣焱是不能占到上风,处处受到限止的他,一次次被柳玉颜阴毒的手风攻击到。在毕希佑与玉莲笙正寻找迫解之策的时候,只听被押着的清风突然喊道:“焱,你杀了她,杀了她,不要管我们,死了,就是死了……只要是为了你,我千刀万刮也心甘情愿。” 可是在场燕军不愿,好坚难才出世的小世子,他们定保到底! 第222章危中救女 “书秀,接住……”柳玉颜眼看燕军燥动作势,全向打斗中的她与禹圣焱涌来,如此而来,她怎么能兼顾周全,于是大喊一声,声起之际,把孩子像扔货物一般扔了出去。孩子浑身是包裹着内劲飞向书秀。 “救下郡主……救郡主……”黑衣卫众人搭人梯,非常有的跃向空中挣抢孩子,而书秀方面,也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几乎两方同一时间扯住了孩子的两端,毕希佑手下就是孩子的小脚,但看书秀突然使力,一丝缓和也没有,岂当这是刚出生的婴儿,于是再不敢争夺,恐会伤到孩子,书秀趁机跃起夺抱回孩子,又返身在产房门前落地站立。 燕军众人气愤自责之际,这方禹圣焱与柳玉颜的打斗就更见激励,双方都用尽全力要治对方于死地,故而强劲的内力作用下,院中房屋竟然一时嘎嘎作响,好似快要经受不住内劲的侵噬,随时都会应声而裂。 毕希佑与玉莲笙对看一眼,非常有默契的连作手势,趁禹圣焱吸引起柳玉颜的内劲之时,暗下令众黑衣卫围攻上书秀等人,唯冷清风率先被他们救了上来,黑衣卫神出鬼没,书秀身前四人,瞬息之间就死伤三人,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也像柳玉颜那般高举婴孩,打算给以威胁。 却不想孩子一腾空,更引来暗中几起黑衣卫的出手相救,她险些抓住失手而落的孩子,一个回旋翻滚,急声叫道:“你等再攻上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书姑娘果真是颜太妃的好徒弟,连损招都这般相同!”毕希佑先怒声说道:“若说争斗玩命,两方势力大可到战场上一见高低,而你等太妃一派,却全是些无能之辈,唯有这等小人作风,方可取胜不成!” 书秀自有生恼,手中抱着的是活生生的孩子,她本存一丝良善,此时更觉怀中小小的她,揪缠住了她的善念,当真难能下此毒手。 这便给了玉莲笙等更好的契机,伺机而动、先与之谈判起来,“吧,你大禹皇宫里那位姐妹,已因小产不治而亡……她不是也一直信奉颜太妃吗,却仍是落得如此下场!” “前车可鉴呀,姑娘应该弃暗投明,作为精明的女子,好似你的另一位好姐妹琴音那般,如今她已是北王王妃之尊,可正盼着与你姐妹团聚了书秀。”玉连笙这话没有作假,奔驰回府途中才接到的北王府消息,至于因由,他们还没有功夫去查探。 他们缓缓接近,书秀眼神晃荡起来,脑子里千翻思虑,而对上怀中那孩子的小脸时,就更加坚难,她苏秀不是这种丧尽天良之人,不是……于是,她一直往后退。 眼看就有希望救回孩子的时候,却听与禹圣焱内力相抗的柳玉颜,大声怒道:“书秀有叛我之心,杀了她!” 而就趁她这一出气之际,禹圣焱再提最后一层功底相抗,果真险胜她一分,柳玉颜狼狈的痛叫了声,生生被冰寒的内劲震了出去,摔倒于对面的墙上反再被弹了过来。而也正是她这声警告,使得剩下的那个杀手,竟下意识的一刀捅进了书秀的后背。 书秀哇一声吐出口鲜血,眉眸都睁得特别大,好似有无数的影片闪过眼底,可终的,手脚渐渐失力,孩子就从手中滑落,而在毕希佑二人跃身相接的同时,摔倒本已无力还击的柳玉颜,竟然使一手阴毒的飞镖暗器,攻向二人身后,二人也是习武之人,反射性的双双躲过,以便宜于最后这名刺客险一把先接住了孩子。 第223章痛苦失女 柳玉颜再胁持孩子在手,与禹圣焱这方一时对峙,她眼观四方,暗究身上情况,几番作计,便已确定,唯有这个孩子是她的救命稻草。 于是,手上撕开了孩子的包裹的巾子,露出了她稚嫩的小胸膛,她手拔头上金钗,拼上余力用钗的尖端抵上孩子的心窝,“你此时大可结果我,只要你有我这般狠辣,哈哈……不过在这之前,你的女儿就是本宫的陪葬小侍,那就让她在阴间替你们夫妇侍候本宫吧,哈哈……” 毕希佑等再难隐忍,拔刀相向之际,果真看她手中的金钗无情,孩子的心窝上立即血红,“哇哇……”那哭声呀,刺红了在场所有人的眼,而众人却再无颜见禹圣焱,刚才是多好的机会,仍是被她先下了手! 而此时房里,突然就传来苏嬷嬷的惊呼声,“王妃,王妃呀,你怎么了,醒醒呀,怎么这多血,天呀是血崩,李大夫快来救命呀……”苏嬷嬷一人安抚着两个宝宝,手忙脚乱的包好两个孩子,却见刚才还好好的姚菁芽,却在听到院中柳玉颜的威胁之后,下体血水像决堤了般来势汹汹。 这方是女儿的性命堪忧,屋里的菁芽恐也是母女连心,而身上受创,禹圣焱岂能再有时间却权衡,咬牙沉痛的道:“放她走……” “殿下……” “走……” 可就在这当口上,柳玉颜欣喜之际,伴着孩子们的哭声,众人却突见孩子的胸口上现显红色花蕊的印记,那晶亮的红光夺人眼目,曾几何时他们在别的什么地方也见识过……对了,是史都,那额中的红莲呀……与之竟是如此相似。 柳玉颜也是有个见识的女人,再则她的来处,对这种奇况更是了若指掌,知其厉害,于是手下快带抱紧了孩子,当真如救命稻草般勒在怀中,也不敢再挑唆禹圣焱,涨着最后一丝力气,提升凌空,飞蹿出墙头,逃之夭夭…… 众人自是为之扼腕可惜,刚刚出世的小郡主,怕是性命再难保全。禹圣焱面对此种情形,堪堪七尺男儿,雄霸天下的王者,此时也不禁泪湿眼帘,沉冷的声吩咐,“跟上去,勿要救回郡主,生死皆然!” 玉莲笙是亲自点将追击,同时下令传信边城,绝不容柳玉颜逃脱庐洲,若是现踪迹,勿不能打草惊蛇,必要先声夺人,救回小郡主! 这方方罢,而房里的惊骇声就更厉了许多,众人才从小郡主周身那红光中才返神,就见产房里也同时笼罩出红艳的光芒,比之刚才还要光彩夺目,那温婉的光芒却似一团祥云般延绵于整座小院,乃至整座燕王府。 于是,这方奇异的祥瑞之光,被庐洲有幸见识的百姓所见,虽然是刹那般的晶光耀眼,却是让众人无不心诚膜拜,人们都在传,庐洲天生异象,燕王府降临的小世子,将会成为天下之主,“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动乱数年的大禹皇朝,正急于迎来一位一统天下的圣王之王! 禹圣焱却知这光芒绝不是什么祥瑞之光,这光芒曾在史都身上见到过,而之前他救凤倾城使的那招奇幻之术,便也是红光一闪……也许菁芽早就身怀异功,只是她不识武功不知晓罢了,但同时又中了毒害腹中胎儿的寒毒……说不定这方毒流牵引作怪,使得腹中所怀的三个孩子也身受火莲的能力,并且生了根…… 第224一天一夜 而当禹圣焱要入产房时,产房里好似有什么别的力量存在,非常张扬且强大,却以他的内劲竟也打不开房门,只待红光消失之后方可进入。在毕希佑检查过母子三人后,便说,菁芽脱力昏睡,不过身体的问题并不大,甚至感觉得到一股内力环顾周身,血脉畅通祥和,只待稍作休养调息,便可恢复元气。 菁芽身无异样,这让禹圣焱稍有安慰,却是一旁的苏嬷嬷听闻而非常不解,适才所见的血红如注不是……又因红光乍现,那所现显的地方,却是王妃与两位小王子的身上,这种来源,如此的莫名其妙,她也只能归结于天人送子,祥瑞之象。 待查过两位小王子的脉向,毕希佑驱走了所有人,与禹圣焱先后来到外堂就坐,方才禀道:“怪,实是怪哉,二位王子均有三四十年的功力,难道是当日我等输给王妃续命的内力?可又怎么会进了他们的体内?” 禹圣火焱也忍不住诧异,这种遗传可是听都未听过,于是他也问,“菁芽呢,她的脉向可都正常?” “正常,很正常,以我的判断她体内没有内力,但却有一股温和有益的气流流动,就像是道家所说的吞呐吐息之气,是一股生命之源,并非刚猛的后天练就的内力……”毕希佑险险忘记一事,想起来才又道:“王妃有我们输进体内的六七十年功力,再加上有翻倍增加的火莲助功,至少也是百八十年的内力,而两位小世子各均有三四十年的内力,那么想必被抓走的小郡主也有这等内功……” 思起无力救还的女儿,禹圣焱一时又冷然环身,毕希佑立即就住了嘴,正打算要说离开,留给他与王妃休歇的独处时间,不想房外的门便先开了,是冷清风走了进来,她脸上惨败失血,由着冬雪扶持着才能缓行。 毕希佑见此,才觉事以来,他们倒是把清风的安危忽略了许多,于是看她进来,也就好意的说,“清风夫人,看你脸色不佳,不如臣下给你纳纳脉如何?”而清风却是冷然的恨了他一眼,也不知这怒意打哪里来的,便冷淡的回道:“我身体我知道,不用劳烦毕大人多此一举,反正现下还死不了。” 适才她是想用性命维护禹圣焱,但是啊……曾经与她出生入死的这些燕军呢,竟然一点顾及也没有,人人都要救姚菁芽母子……,可若当时是她……没禹圣焱的命领,他还还会吗?思及至此,清风转而对禹圣焱恭贺道:“焱,恭喜你了,王妃一胎就得两位小世子,真是咱燕王府的福气。” 禹圣焱却因火莲之事、被抓走的女儿,有些心神不宁,于是看似不耐的道:“嗯,一天一夜,大家都累了,你也受苦了,下去歇着吧……”后面见清风神色不对,好似压抑着难受一般,于是扫了眼她的肚子,多加了一句,“身子要紧……” 清风垂了头,一声是,吐得多么轻冷绝然了……毕希佑直觉不能再待,于是就躬身告辞了,他先行一步,此时已入三更时分,外面一片漆黑宁静,好似适才生的一切,就似作梦了一般……毕希佑摇了摇头,顺了口气,把这些杂事都驱出脑海。 他反而是去了玉莲笙的院子里等人,非常想知道小郡主的下落,另外,王爷现在因王妃失女定是难能脱身,他们这些家臣更要帮衬许多,再不能耽搁的对禹圣麟大起用兵,早下定作战计划,明证言顺的捉拿八王府的叛党余孽,征讨天下。 第225章痛与报复 “焱……”模糊的黑夜里,菁芽突然睡醒了,下意识的就找他。禹圣焱立即回她,“我在这里……”被他拉进怀抱里时,她才从恶梦的惊吓中渐渐回缓,死死的扎进他的怀里后,才蠕蠕的的道:“刚才做了一个梦,我、还有孩子们和你,我们在一片绿荫萌萌的草原上笑闹着,好不快活,突然,又跑来了一只小梅花鹿,它好美的,那双晶亮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我忍不住揽它入怀,让我惊喜的是它竟然又变成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她竟然叫我娘,一直叫着娘啊……娘啊……” 禹圣焱猛得收紧了怀抱,稳住她的哭音的同时,自已心下也大痛了起来,三个月前柳玉颜掳走了他们的女儿,玉莲笙随后追击,可是却无果,边城也没有现抱着孩子的可疑人,这必然让他们胡思乱想了,孩子……也许孩子已不好。 菁芽哭音凄然,继续说,“可是她突然又变成了小梅花鹿,那黑黑的眼珠儿挂满了泪,我再伸手时,它却跑掉了,呜呜……她为什么不回来,不知道娘也好想她吗?”三个多月了,她的身体早就好了,可是她的心从此缺了好大一块儿……痛! “不哭,我答应你好么,一定找到女儿,无论付出何等代价。”撕心裂肺的痛,使他再一次变成战场上的“冷面杀神”,在陪着姚菁芽的这段日子里,无数个命令悄无声息的传达到燕军之中,燕军暂时由毕希佑指挥,因失去小郡主这份痛恨,使得燕军个个如铁得一般,战场上谁不是勇谋无敌,打得对方是溃不成军连连败退,大军渐已压进了大禹皇朝的中心地代。 再因卉芳夫人说出过往,禹圣麟如今已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叛臣贼子,四方皆有申讨之声,或诸候或百姓义军,纷纷集兵进军大禹皇朝,禹圣麟的皇位大坐似再难保。禹圣焱手下才有暗探报来的消息,禹圣麟又因颜太妃毒死了画眉装扮的韩采文,事后才明那是假扮的画眉,他一国之君竟受如此欺骗,一气一痛之下,竟口吐鲜血,似命不久矣…… 禹圣焱怀抱着不断抽泣的菁芽,冷硬的心渐渐软成一泡温水,揽着她,虽然没有多余的言辞,却无声的安抚着她,菁芽何偿不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作为男人,不会像她这般泄出来,他又要兼顾战事,其实说来,他比自己累太多…… “焱,你陪我三个月足够了,我不想你因我而困住了自己的步伐,你应该领着燕军做你应该做的事,我会照顾好尚儿和佑儿,你放心的去打仗,找到我们的女儿,替她报仇雪恨!”他们的大女儿一时还没有娶名字,儿子中老大便取名为禹君尚,小的就叫禹君佑,现下由老夫人,也就是原来的卉芳夫人照顾着,本要请奶妈喂养,但菁芽却坚持母乳喂养,有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多少也冲淡了些她这些日子的失女之痛。 报仇……他不会放过柳玉颜,无论是因为孩子还是自己的过往,当然还有母亲……不过这一切,他会与菁芽一起面对,“好,我们一起上战场。”怀中的她奇异的抬头要看他,却被他的吻占住了要问的话,只听他呢喃的道:“你是本王独一无二的王妃,再难别离!”他连她的泪也吻进了口腔,湿润的盐味泛着酸涩的甘甜,一直流敞进腹中,缠绵入心入肺…… 而暗夜的另一端,一抹黑影快的从燕王府的后院里潜进,他经过守卫时,似乎彼此认识,随意给了守门护卫一包东西,便更快的进入王府,转而走进的是冷清风的院落…… “夫人,我回来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找到合适了的……”屋里燃着温黄的烛光,昏暗中的床榻上,躺着苍白无血色的冷清风,自打三个月来,他再未出过她的院子后,自个儿便也未再踏出屋子一步…… 第226章心伤几何休 冷清风思起禹圣焱对她是越的冷漠无视,心……就好似痛的都快麻木了,正要起来的身子也半上不下的滞在当场,还是冬雪扶着她才坐了起来。 转而拿过千辛万苦提回来的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层灰布巾子,随着冬雪的动作,布巾子打开时,里面竟然装的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冷清风怔了下,似很意外又淡然接受了下来,就听冬雪笑着说,“好难得才找到时候对称的人家,给了孩子的父母足够的银子,他们定不会再找什么事,此事只有天知地知,夫人万莫担心了去。” 一直没有出房,但腹上所绑的厚棉枕子却没有取掉,此时她手摸着上面,是时间是太久了吗,她竟然觉得这当真是她的孩子……眼睛也就红了,心揪的撕裂般疼痛着,可是问出来的话,却生生的冷然,“冬雪,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的事,竟变得如此认真了?” 冬雪一个激灵,一时没能接住这话,冷清风好似随意一问,便瞅向篮子里的孩子,眼看是睡着的,可是却沉的有些怪异,于是又问她,“孩子是怎么呢?”冬雪听闻,立即就沉了一声音调,回道:“早给他服了药,就怕他不是时候的叫嚷出来,不过大夫讲过,这药也就睡一觉的功夫,没有任何问题。” 清风喉头庠,忍不住就咳嗽两声,这时冬雪已抱着孩子递给她,便道:“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了那边,说你作了,待明早孩子醒来后,也就算生产了,这是个儿子,与王妃的那两个没有差别,夫人可得心里早有个数呀。” 冬雪讲完,也没等冷清风作声,便当真出了房,怕是去通知禹圣焱与姚菁芽去……清风却抱着孩子一阵儿的出神,又苦笑连连,后来怒怨冲天的扯过腰上的负累丢得老远,就似怀中的陌生孩子都差点被她心一横摔了去…… 可也不知为何了,当她对上孩子那稚嫩可爱的眉眼时,竟一时忍不住呜咽大哭起来……嗡嗡的声音去了好久,这才又无耐的收住了哭音,打一看怀中的孩子,却仍是睡得极其沉静,清风心头蓦得惊了一下,忍不住探手在他鼻下碰了碰,好微弱的呼吸…… 刚出生的孩子,本就出自贫苦人家,不然也不会被父母狠心卖掉,如此弱不禁风的小身子,出生怕是连一口奶也没有喝过,就给冬雪喂了迷药……这般命运,与她的可怜又有何不相同……一时间,清风心头突生一种同病相连的错觉,他们都是被人遗弃的不是吗! ……分割线…… 然,在同一时间里,本是正休息的禹圣焱突听到屋外有特别的信号声响,于是安抚住菁芽睡沉了才起来,来见他竟是刚才放冬雪进府的后院守卫之一,他先躬身给了礼,然后于禹圣焱耳语几番,一切作罢,禹圣焱才挥手让他离开。而他却立在院中很久,对上满眼漆黑的苍穹,第一次显得如此疲惫。 “这也是你一番心思,本已去掉半条命的人了,我何故再去拆穿你……去折磨你呢!” 因为禹圣焱下过严令,没有他的命令是不许人打扰到姚菁芽,其实也是以防有人再口无遮拦的提起女儿,再惹她伤心了,于是当冬雪来到院里禀报时,即使是清风夫人要生产了,可是守院的士卫,却硬是不给应门唤人。 这却也不能怪下人们势力,他们并非是墙头草,原因只在禹圣焱下达的是军令,他们不敢也不能违抗。当日小郡主被掳,有多少兄弟受到军法处置,虽然是皮肉之苦,可是却在禹圣焱心中大失地位,就如冷大人与两位雷大人一般。 就因他们不听命令私自回府,才给太妃娘娘以可趁之机,使出调虎离山、瞒天过海之计,而潜入燕王府作乱,差点连小世子们都受到致命威胁,故而虽燕王殿下未有说明,但大家都便知道,清风夫人一派怕是再难进殿下法眼。 第227章母子难安 以至于早上传早膳之际,这才听闻清风生产,产下一名男婴,听李太医禀,虽然孩子与大人身子都有些弱败,但幸的是母子平安,燕王府继禹君尚、禹君佑之后,现下又多一位小主子,禹圣焱当时就赐名为禹君初。 李太医报了信,菁芽便与禹圣焱商量着去看清风夫人,虽然心头自是有些疙瘩,但禹圣焱长久来对她的心意体贴,她自是明明白白的,再说清风也是原来府中的老人,她岂会再去计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 而禹圣焱却并无明显喜色,只是沉静了半晌,才在菁芽一再的催促中,陪她来到冷清风的屋里。菁芽贵为王妃,自是仪仗之处尽显风华与威严,又是禹圣焱相陪而来,这情形让本就满心悲痛的清风更难以忍受,不要说高兴,就是淡笑一眼附和什么,却也露不出来。 反是一阵的咳嗽,冬雪手忙脚乱的帮着服侍着,禹圣焱眼中也透出一点担忧,毕竟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菁芽自是明白他的心意,于是便识趣的说,“清风夫人才生完孩子,焱和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所以他这会儿才来看你……” 这话却不知怎么才能圆满了,最后菁芽便干脆的站了起来,对清风才笑着说,“出来有些时候了,想是那哥俩又要我了,那么我就先行一步,清风夫人就静养着,有什么需要派冬雪过来禀一声就是。” “谢王妃关切……”清风本是要起身的,但看她这样子,如何使得,但菁芽还未劝她什么,禹圣焱便已忍不住起身扶起她,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都挺复杂……这一幕却促使着菁芽的脚步更快的离开此地。门开启再合拢那一刹那,菁芽只听到女人深情柔媚的唤着“焱……” “王妃,你为何要先走呢,其实更应该候着王爷……”露儿同为女人,哪有感受不到菁芽心中的在意,菁芽快的脚步因她的话而放缓了下来,她立在当场一会儿,才又起步子,却笑颜明媚的说,“我是想着尚儿与佑儿找我了,所以不得不先走,你个小丫头想到哪去了,尽在这里瞎猜,有那功夫还不如回去多备些香蜡纸钱,咱们也应该去看看珠儿了……” 那日珠儿的尸体是在厨房里找到的,若不是因为她……想珠儿也不会才十四岁就……好年青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菁芽同时又失去了女儿,这几重刺激,却让菁芽越来越感叹世事的多变、生命的珍贵,她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没名头之上,珍惜眼前人,如此才能有幸福可言…… 露儿见她双眼红,定是想起生死不明的里,适才菁芽还在这里时,倒还有人说些话头,可这人一走,屋里的气氛反而是僵硬了许多。清风让禹圣焱扶着靠坐在床头上,她捂着嘴咳嗽的白绢巾子快的收了起来,但禹圣焱还是眼尖的看到了那白绢上的红迹,鲜艳夺目…… “清风,你的身子……”他才说话时,清风又忍不住一串咳起来,这方立即激得他心头冒火,他冷着她是一回事,却不想下人们也这般冷漠对她不成,于是怒道:“冬雪,夫人这样子多久了,为何不找大夫过来看看?” 冬雪眼见他如此的威严,骇得话都抖不直,跪下就道:“自打中了侧王妃的毒后,夫人就病着了,而现下生产后,这病就更重了许多,早上……早上听李达医还讲,就是那小世子也身子娇弱的很,怕是……怕是和夫人都……” 这翻回来,更惹得禹圣焱气愤难当,立即就着人传了李达医过来。而躺下的清风却深看了眼冬雪,昨夜被抱回来的那孩子……原来竟有些先天不足,清风厉害的掠过凌厉的目光,冬雪便显得更加惊骇不已。清风在便看出她有些明堂,此事便稍作罢,待下来再行问训个清楚明白。 第228章母子坚难 李太医的冷汗好似就没有停过,一面说起清风生产身体弱败,一面不停的拭汗,可也真难为他这老人家,本也是赶鸭子上架的事情,任他也不敢想,清风夫人那胎竟然是个假的,可是孩子是在他眼皮底下抱出产房,当时也就这般认定了,于是,现在看禹圣焱没有现,也就一蒙到底,再难换口了。 李太医也说孩子有些先天不足,其实根据他的判断,这个孩子是没有满月就出生的,而且还用了催产药,于是他看冷清风的眼色就多了谋些东西,一时倒是刺得冷清风无所适从得很。 待看完大人和小孩的脉向,又开了药,也就到了下午时候,清风院里的下人们眼见禹圣焱突然想起了清风夫人,处处都透着体贴周到,却想着,清风夫人怎么也给生了三王子禹君初,于是在侍候清风上,个个都显足了心意,那些本来势力的下人也就再巴结了过来。 菁芽听清风身子果然不好,于是晚膳也就命人摆进了清风的堂屋里用,这番下来,就看王妃也好意的待着清风夫人,下人们的风向就转得更加急了点,待禹圣焱用了晚膳,便与菁芽一起离了去。 清风屋里又只剩她与丫头冬雪。 “王妃果然是有些手段的,王爷才来这么一会儿,就变着法儿把人接了回去,她实属是太过份了一点。”冬雪正在气愤不平,清风又一阵大咳道:“冬雪,若不是我对你了若指掌,还当真怀疑你也被人易了容,换了一个人般。” 冬雪听闻,自是吓了一跳,眼神换得很急,也说,“夫人,奴婢不是都替你着想的吗,现下咱们也有小王子了,在这燕王里理当有一方席位才对……” 清风打断她的美好筹谋,冷声问道:“我来问你,孩子的身子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先天不足,生下来就带了要命的病?”禹君初今日就开始热,这时正被奶娘嬷嬷照顾着,就宿在东厢房里,只是那轻柔的好像小猫咪般的哭声,一直都未歇过,这让已与孩子看对眼的清风心头,如何不难受不是,再有李太医那目光,明显的这里面定是有些来头。 冬雪自小与清风一处长大,自然神色上的变化,如何也瞒不了清风,于是老实的回她,“眼下正值战争时期,好多百姓是卖儿卖女才能养家糊口,而这孩子的父母也不知打哪里听说有人高价买刚生的婴孩,于是丧尽天良的去买了催产药,按时把孩子给生了下来,来了信让我直接去抱,也是因为产妇当时就不好,于是我才明白个中原由,当时本就不想要的,可看他们那般的凄惨了,也就不忍起来……” 冬雪也是出自贫苦人家,自是了解个中苦楚,自然说来不免感伤一点,抹了泪就又说,“夫人你罚我吧,都是冬雪之过,没能找个合适的、健康的小王子,呜……”虽然她情真肯切,但清风却对此作一点保留,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冬雪在她眼中慢慢的改变了,变得连她也识不得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清风缓缓的背过身,耳听着东厢房里婴孩的哭声,久不能眠,便对一直跪在当场的冬雪说,“你放心吧,你的心思我明白,当初说要把你收进房的话也不是随便说说,明日就把这说法给了焱,看他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个夫人称谓。” 晚上歇着之前,菁芽习惯性的要到卉芳屋里看看两个儿子,等她的时候,两个宝宝都未睡,三个月大的孩子手脚都灵活了许多,就在那床上手舞足蹈的好不欢快。 卉芳夫人眼见后面没有人跟前,明显是有些失望,却笑着另道:“听说那房生了,也是个儿子?” 第229章母子亲情 菁芽陪着孩子咯咯笑得正欢,便随意的嗯了一声。卉芳夫人又说,“身子骨不好,生的孩子也不足吧,唉……也是作孽哟……”卉芳夫人又拿起针线缝补着小衣物,两个小子的穿着物实,都是由她和菁芽准备的。 菁芽看了眼她手中之物,便奇怪的问她,“娘,你这是多大的衣服,怕是要好几岁了才能穿吧。”手上就拉开来看,至少也是三四岁能穿的小衣,还有小鞋子和棉袄子,菁芽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娘,他们有你这个奶奶疼着可真真儿的幸福,比起我这个娘呀,幸运多了……” 便惹上孩子,“幸运多了,你说是不是呀,我的小尚儿、佑儿……呵呵……”看他们母子笑得欢,卉芳夫人却感伤的抹起泪,菁芽听到这声泣声,立即就温柔安慰道:“娘,给他一点时间吧,虽然有些事不能重来,但是母子始终是母子的,他那人本就冷,其实对你早就敞开了心,就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卉芳夫人滞住了呜咽,现下府里的人都称她一声老夫人,可是没有与儿子真正相认,她这心里可真真儿就不是滋味儿,但菁芽的话又何偿不正确呢,于是就安慰的淡笑道:“始终是有你,才有我的今天,对于你的感激,娘是怎么也还偿不了了,所以呀……” 她笑着对上孩子,逗着他们咯咯笑起来,欣慰的继续,“所以就疼着你们了,小乖乖……奶奶呀,把你们都当成我的焱儿,就希望呀,能用十倍百倍的爱,来弥补你们爹爹一生的遗憾……” 伴着卉芳夫人的笑声,儿子们欢快的咯咯声,菁芽忍住红的眼睛,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屋里那暖热的气氛呀,让她的心都柔成一团温水……而才开了门,就见禹圣焱站在房门后,两人四目相对,菁芽才要出声,却被他摇头先示意,于是菁芽就先回身告了一声离开,再把门关了上。 退出身来就被禹圣焱一把拉进了怀里…… 半晌了,他都未有言语,菁芽渐渐松了突然提起来的心跳,只问他怎么了,但心里想着他肯定是听到她们的说话,此时怕是对卉芳夫人有些……什么?她不是当事人,不能体会这么些年来他恨亲娘是恨到何种地步,也不能体会知道卉芳夫人的身份后,他心里又是个什么滋味…… “菁芽,跟我走吧,带上儿子,我们一家人去找柳玉颜,寻回我们的女儿……”又过了很久,他才哑着声音痛涩的说道。 想着女儿,她自是难受之极了,有什么东西似捏着了心腹,那般的透不过气。“好呀,我们去找她,一切都只为找回我们的女儿,女儿……” 闷热的八月时节,晚风一起仍是灼热难耐,一夜互诉对女儿的想念、对过往的释然,迎来黎明的那一刻,他们几乎是同时醒来。菁芽先着上衣衫,便已习惯为他打理周身事物,无论穿得戴得,这些物实全都出自她的巧手。 注视着低头忙碌中的心爱女人,似乎看她一辈子也嫌不够,曾几何时,他冷王禹圣焱也会这般儿女情长了……实是忍不住幸福欢愉之感,就淡笑了声,听到这声岔气的笑意,菁芽奇怪的看他一眼,“偷笑我什么,这般有趣么?” “有趣,有趣得很……”他裂着嘴笑得更开了许多,伸手就揽着快傻掉的她坐进床榻,俊颜探进了她的颈脖间,温润玉白的肌肤惹得他眼馋,也不知本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就着眼前这块玉莹美肌一通啃咬,活似好久没有沾地腥气儿般猴急…… 第230章可怜之人 今天早上,清风夫人派了东雪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他们商议。当姚菁草正好奇她有什么事的时候,可没成想却听到是这么一说。 “焱,眼看我的身子骨就不行了,就是……就是连初儿也弱不禁风的,呜……”完了之后,她继续,并先看了眼蹙眉的姚菁芽,这才叫了声冬雪走到床榻跟前,拉着她的手,对禹圣焱说道:“这孩子一直跟在我身边,也是情同姐妹一般,现下我的是不行了,如何也得安置好她不是,而侧妃凤族公主呢,一去定是万难返还了,焱身边却不能没有足够的人服侍,不如就收了冬雪,也给王妃添置一个帮手……” 菁芽是下意识的深呼吸一口,眼盯着面前的主仆二人,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反而是淡淡的微笑开来。 这翻神情倒是让禹圣焱蹙眉不愉,但也没有吭声,而清风则假意的咳嗽了两声,暗暗观察了二人的神情,才又继续问道,“殿下、王妃,不知我这提意,你们是个什么意见?”叫出这两声称呼时,她的心就再一次被无情的凌迟着,曾几何时,她当真变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而在同时清风手抓着冬雪,不让她有躲闪。冬雪紧着气儿站在当场,她也是个机灵的人,何尝不知现在是王爷正宠王妃的当口,定是任何人也进了不殿下的法眼的。 但清风的安排她却无能为力,她曾经起过的报复之心,早就在那场变故中烟消云散。如今只是想着陪着主子跟前,伺候着她安然到老,若是主子能够得偿所愿,她的后半身便也可以有依靠,可是冷清风却把她前后不一的表现,诠释成另外一种意思,反倒是先下手利用了她一把,这让冬雪再一次凉透了心,她……只想要一个终老的依靠罢了…… 菁芽含笑的看着清风,倒没有与禹圣焱交换过意思,先就开口,“清风夫人能够这般为殿下着想,实属难能可贵,不过却可惜了你一番心意,我并不准备为焱再纳妾室。”直白的话,也宣誓着她的强势,对于禹圣焱的女人,有些是她可以理解退让,但有些却必需坚持到底。 这话一说死了,清风就再焦,也找不着话来圆满,她本想用冬雪试探禹圣焱对姚菁芽到底到何种层度,若真念在与她的过往之情,而收下冬雪的话,或是……或是如此,她就算死也死得安心了。 可惜,更可恨……姚菁芽你哪来的自信,这般果断的为焱立即作了决定,更否定了我!我还没死了! “焱,你说呢?难道就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吗,若是我过后,冬雪能服侍着你,那么我的初儿,呜……我走了,也能完全的放心了,呜呜……我可怜的初儿……” 她低低泣不成声,尤其的痛苦不堪,这是那般的真实宣泄……她心中的痛,他何尝又不明白,可有一句话却是太贴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难道她就一点没有怀疑过,他会接受禹君初,却难以去亲近,并非仅因孩子身体破败之故吗! 菁芽对于清风夫人一再得寸进尺的举动非常反感,若不是还念在她为禹圣焱产下禹君初,又果真身体不行了,便当真会厉颜给她几句厉害的……但总归自个儿不是个心狠的,也就暂压了怒意,反是笑着问起冬雪。 “你主子这般安排着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感恩于她吗?她能说起这走后怎么怎么着,那便是对生没有了希望,虽说这是心里的毛病,但也是你们这些服侍的人没有进到心,我看留你一直在她身边也却不是一回事了,那我就问你了,你自个儿又是个什么意思?” 第231章可恨之处 姚菁芽说起这话时,颜面上的森然冷色,可一点也不压于禹圣焱的威严,单单就她这凌然的目光,怕是也难以有一个女人,真敢明目张胆的与她抢男人吧。女人这份坚持却让禹圣焱看在眼里,愉悦在心,也就没有吭声了,由着他的王妃去做主便是。 对于女人,他更在乎于有情有意、彼此交心,犹似知已亲人这般,之于其他,便淡得很,从来如此,只是往常并未遇到合适的而已。 冬雪从小为仆,哪里经受得住高高在上的王妃这般威摄,再看姚菁芽果然是要拿她先开刀,她岂能不怕,于是立即就作出了选择,她跪下道:“请王妃命,奴婢感恩于夫人待我如姐妹深情,定不敢再期望其他,万死也是要伺候她一辈子,绝不敢离弃,而去享受本不能受用的福气。” “好,好一个忠心的丫头,我若不重视提拔你,反是会成为遗憾了。”菁芽却突然笑眯眯的站起来,亲密的扶起犹在惊吓中不能自己的冬雪“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燕王府的管家娘子,待我与王爷离开庐洲,王府诸事大小全由你经手办理。”冬雪听闻,吓得立即就又要下跪,不敢接受。却听身后的清风夫人先惊了一声,“焱,你要走,是去哪里?” 禹圣焱才张了张口,菁芽就先声夺人,冷然的对上冷清风,手上却抓住稳了冬雪,果然隔山打牛有些意思,那便也让我玩一把,哼……“既然清风夫人能当你是姐妹,那我与王爷也当你是一个异性妹子,若他日寻得如意之人,我们便以亲妹妹一般给你办一场隆重婚礼,若不然,你愿意这样独身一辈子,王府三位小王子,便都奉你为亲姑母一般,奉你终老便是。” 这是何等的荣耀,打得冬雪原本的心思是七零八落的,什么怨呀、恨呀……以及适才的心凉,通通已不再重要,她就真真儿的看着姚菁芽,眼泪早就控制不住了,因为她听出来了王妃这话的真诚,自从小陈死后,她……那不停流下来的泪水已说明了太多东西,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除了希望终了有人依托外,她还求什么! “王妃……王妃,呜呜……”冬雪哭了,是感伤也是感激,菁芽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场事故,不仅让清风夫人的挑拨之计落空,更收服了一个可能会成为敌人的女人,而对于女人的恨,菁芽已在柳玉颜身上看得太多,所以,眼看这一对主仆才有一点萌芽的意思,她便生生的给掐死,绝不让她们死灰复然。 菁芽顺势手拉着冬雪出来,向她说及府里大小事物怎么处理,又把府中大小管事叫了来,给她寻了可以学习的老管事,又归劝了底下人要尊重于她,强势的给冬雪抬了地位,府中上下没有人敢对此存疑。 清风屋里…… 禹圣焱对于菁芽的做法,并无多余表示,一切显得那般自然,似乎这位王府王妃完全是自主而为,一点也不用介意于王爷本主的存在。这让清风一一看在眼里,适才问了他们要去哪里之后,她没有听到回答,但却也肯定了,她是被留下的那个,遗弃……这是真正的遗弃糟糠之妻! 她不怨,谁怨! “殿下,请回吧,我这里也不是你能待得住的地方。”她已经非常用力的隐藏起坚利,可是出口的话仍然带刺嘲讽,“我这一生似乎就只有你了,以前的那种大度,在她来了之后,却便得这般可笑,原来女人也可以这样,哈哈……她机灵、活泼,又故作单纯良善,若我是个男人,也会对她终情,定不会是我这个病鬼了,哈哈……” 第232章行期已定 禹圣焱眼过伤痛,却又一闪,满眼的冷然,“清风,是本王误了你,以后……你便与初儿好生过日子,待大事稍定,这庐…全做你们依仗之所……” “这就算补偿!”她从床上峥的坚直的脊背,泪水一汪而出,“是吗禹圣焱?我和儿子,那也是你的儿子,你便这般生硬的撇开了我们,都是为了她吧,那个攻于心计的女人……” 禹圣焱怒了一眼,见她满面的泪痕,伤痛入心,便又缓缓的暗了下去,换成清冷的目光,久久注视着冷清风,冷清风大哭了出来,“咳咳……啊啊……呜,是我自作自受呀……我算什么,还想和她一争高下,呜天啊……咳咳……”哭声、咳嗽声,撕心裂肺。可是却再难牵出男人的一丝怜悯,这却让她哭得更加甘肠寸断,好似就要这般背过气去,再难生还! “清风,初儿只是你的儿子,我很清楚……” 禹圣焱走了,似乎那般的绝然无情……可是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凌厉,他确实可以当什么也不知道,但她似乎明白了……太多,以前以及现在,她变得好可笑,可悲…… 歇斯底里的哭声乍滞,久久的,连一声呼息似乎也再未吐出,多想呀,她就这样安静铁去了,那也是好的,可是上天啊,为何会让我变得如此悲惨、可怜更可恨!哈哈…… 天变了,渐渐的起了风,呼啦的风声带着冰凉的雨水,轰然的冲洗着大地……直到一切脏污渐渐洗出原本之色,回归自然、朴实。轰隆隆的雷声坚鸣了一夜,一夜的不安稳之后,黎明到来时,那黑夜渐渐退却,炙热暖和的太阳,万丈辉煌的光芒,穿破了云霄,直射大地…… 菁芽从禹圣焱处听说了清风以及孩子的事,她一时怔忡了下来,完全不能思考,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就没有了,那是什么却没有再去究竟,清风的事,单就像翻书般过了去,也是好的。 不过心底难免有一点自责,为早上的事……可若再重来一次,她并不会因为对方弱势可怜而心生退意,她的丈夫、家庭,她必要尽全力维持着。对于女人来说,幸福应该牢牢的抓紧在手中,但前提是你得明白,面前的一切是否是你的? 她也会教导着孩子们,永远也不要踏上清风这般不归路,到头来却只剩她一人,即使是对手或者她认为的敌人,想给她一点点的安慰,也会让人错觉那是同情、怜惜,却并非真情真义…… 无论再怎么样,生了什么事,却也不能困住禹圣焱与菁芽奔赴战场、亲自找寻女儿的绝心。这又过了四五天,待去凤族支援的马锐回到王府,把一切事宜与禹圣焱禀报、研究过后,终于绝定了行期就在今日。 由于菁芽的坚持,卉芳夫人有幸一道同往,另有露儿与两名小丫头,小绿、小红伺候着,又跟了使用的小厮阿星。这小子十六七,长得干净清秀、圆润逗趣,最逗乐的就是那外八字眉,大若铜玲的眼睛,小嘴能说会道的,一来就逗得两个小王子咯咯笑起来,两个小家伙乐呵极了。听说这人还是刘大庆的远房亲戚,当日冬雪正寻小厮随行时,刘大庆非常诚肯、又热切的推荐自个儿的侄子来。 冬雪本想着刘大庆当初对姚菁芽还存过那心思,本为了避嫌就不愿意要的,可是刘大庆却直接找到了禹圣焱,当面就磕头禀着说,“王爷,当日奴才是有过那不应该的心思,可也是因那啥,窈窕什么女、君子好逑不是。现下只望王爷莫因别个什么的误会了去,折损了奴才那不要紧,可别伤了王妃殿下的体面,王妃可真真是个美丽又良善的好人,奴才真心想把最好的子侄留给她使着用,不都是奴才这点纯粹孝敬主子的心意不是,还请王爷你能作主留下奴才的子侄阿星,他定不会让王爷与王妃失望。”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两更就要晚点了,临时有事呀,这话说多了都,不过真有急事,抱歉了先! 第233章漫漫行程1 行程中。 姚菁芽陪着两个孩子、以及卉芳夫人相伴,一旁有丫头露儿伺候着,另两个小丫头与阿星坐于马车前面,阿星边驾着马车,便向两个丫头说起庐洲的人文地理,听他那口气果真是走过不少地方的人,与两个丫头也有说有笑的,是一个非常亲和的活泼孩子。 卉芳夫人则一直瞅着菁芽笑,菁芽一阵捌扭,便问道:“娘,你为啥专专瞅着我,是女儿哪里不对了,还是脸上有花不成?”她手揽着张牙舞爪的大儿子禹君尚,老二则由露儿逗着玩乐着,淡淡的浅笑始终不离嘴角,满颜的欣慰与自足,也感染了卉芳夫人,她也逗着孩子时,笑着说,“娘呀,是觉得真奇了,你看他就这那冷漠的一个人,却是碰着你了,百般的变化都生出了不是。” 菁芽知道她是在说那个没什么眼色的刘大庆,端是一个直撇的性子,却不知他那举动却是逼着禹圣焱接收了阿星,若不然,外头人听见了,还不都得说禹圣焱小肚鸡肠,当真怀疑姚菁芽与人家有个什么不成! 卉芳夫人也笑在心头了,乐道:“你没看他昨天那是个什么神色,若是在战场上呀,怕是刘大庆当真难留性命了,呵呵……” “娘就知道端端取笑女儿……”菁芽笑了颜,两颊蹿出红晕,勾着嘴儿,心头自是有一点得意,难得看到他为自己吃醋,果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不成!于是,小脸红霞飞,越是春光明媚…… 手中的大儿子一个劲儿的往露儿身边去,菁芽便也由着他了,叮嘱了露儿小心的看候着两个儿子,孩子越大越皮,刚到四个月还能坐的时候,他们偏要用小腿直起身子,一天到晚非要抱着在他们欢蹦乱跳,这才不会哭闹不休…… 这时就听卉芳夫人又问起一事,“菁芽,焱可与你说起过凤族的事?”顺着她的目光,姚菁芽也扫了眼外面马背上的禹圣焱与马锐,自打马锐回府,两人就商量着很久,今日一路行来,也时不时的看他们低语着什么,不时都有兵马前前后后的奔来跑去,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出庐洲后不久,就有传令官大声的道:“原地休息,准备午餐……” 前后一万人马,皆要全通知够了,全队才稍歇下来。伙头军便开始做起午餐,待菁芽等下了马车,只知这是出了庐洲的官道上,上下都显得有些荒芜,一片平坦草原上,不时间就升起了火把,支起的吊锅,训练有素的安营休阵。 一万精兵非常有素的围在四周,当中便是菁芽等女眷们做歇息的临时帐蓬,一行人进了帐蓬里,禹圣焱刚吩咐完马锐什么,马锐给姚菁芽与卉芳夫人行了礼,便急行出了帐蓬。 “倒是出了什么状况?为何总透着不寻常?” 禹圣焱接过菁芽手中的大儿子,只说了声,“没事,你歇歇。”便又伸手抱过卉芳夫人的二儿子,两个宝宝长得非常结实,抱进老爹的怀里就有些不安份,又是一人一面,便有些争来抢去的架势,好似非要独占了老爹这块领地,才方可罢休。 “小鬼,安静一点。”儿子们你扯我,我扯你,后来是看中了禹圣焱的两只耳朵,一人抓了一只,叽叽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口水同时泛滥成灾,滑落了他一身都是水渍。菁芽见此闷笑在心,卉芳夫人本要接过孙子,却被菁芽阻了,反手拉了人一同落坐,这才又问,“马锐是帮凤倾城平乱去了,这刚回来就又走,倒底是个结果?” 第234章漫漫行程2 禹圣焱应付着两个儿子,似乎没有功夫与她说话,菁芽便盯着他,笑得暧昧,“难道你的侧王妃,还非要王爷亲自去接不成,不然,怎么就没与马大人一起回来呢?” 他倒自在,说得也明白,“这次换成她不愿意再回来,可是凤族族人却非要把她送回来……”大儿子抓了耳朵不如意,反是进攻上老爹那黑长的头,捋了一把就抓在了小手中,一听老爹吃痛又瞪了他一眼,反是咯咯的笑个不停。 菁芽哦了一声,一丁点一丁点的挤出回答,她自是有些生气,便没再继续问。便说渴了、饿了,露儿与小红小、小绿早就备好了**,这也是菁芽早吩咐下来的,多饮些羊奶才有助于下奶,这般才能伺候两小子喝饱肚子。卉芳夫人却知她并不喜欢这个味儿,于是就说,“早让你请了奶妈伺候着,却就是不愿意,你看你,这倒是累了谁!” “我的儿子,自然是我来喂养,绝不假他人之手。” 禹圣焱正吃力的应付着两小子,乍一听她这透着强势的语气,不自觉便想起她对清风说的话……直觉有点那什么在酵,于是自的就解释说,“凤族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你大可放心,嘶……”才一正颜说起此事,不想老二也来参和,有样学样的用小手抓呀抓,也不知是小手揪着头不松手,还是头缠住了他,反是对老爹这长长的头来了兴致,两小子一只手不够,便两手同时进攻上来。 禹圣焱眉眼生怒,怒意布满了俊颜,可这是两个小屁孩,哪懂得看人脸色,却是极心疼着是自个儿子的父亲,便又是初人父,骂人不是他所好,打人……这一巴掌下去,还能有个好么,于是一脸作难的看向姚菁芽,此时屋里屋外都是伺候的丫头小厮,他到没好意思让立即抱走两个宝贝,否则倒像是向从人宣布,他向自个儿子投降了不成。 菁芽看见也当没有看到,待自个儿吃喝足了,又用了些士兵们呈上的野味,这才纤臂微伸,“禹君尚、禹君佑,到娘这里来?”两个宝宝玩得正乐呵,手上的头让他们似乎爱不释手,于是禹圣焱怀疑的看了眼姚菁芽,这般叫着孩子,他们难道还能听懂? 不想两个小家伙早就熟悉了母亲的声音,早念着娘亲了,也是到了喝奶的时候,于是一个两个都转了身,并且有些急迫,便也没有顾到老爹的头在还在自个儿手里,缠满了长就把小手伸给了娘亲,小嘴叽哩咕噜的要娘娘,哪管老爹是嘶声作痛,还是哎哟受不了,一心就往娘亲那里扑了去。 “哦,我的乖宝贝、还有小宝贝,呵呵……”菁芽手接着老二,老大自是由露儿接着,小红与小绿早有了默契,立即斥了阿星等男侍下去,双双围在菁芽跟前挡着她,让她安心的喂两个小王子。 卉芳夫人见禹圣焱怔了怔才坐下用膳,可嘴里吃着东西,眼上却不听使唤的往菁芽那里看去,出行近十天,由于是拖儿带母的,当然就走得慢,现下又有凤族事绕心,于是也就多日没有与菁芽亲近了,当然也有儿子。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两个稚嫩的儿子竟然变化这么快,什么时候开始都能听得懂娘亲叫唤了……而菁芽似乎对凤族的事,不对……应该说他的事很上心,但是他却只想护好他们,自然也包括外事烦她生忧,可是看刚才的情形,好似做错了? 口中的野味有些食不知味,有一口没一口的填着肚子,心下却在想,那又要怎么做,她才不这么专专冷着他,却偏偏伺候着两个小的那般的尽心尽力了去! 第235章亲人亲情 卉芳夫人把一切看在眼底,她惊讶于菁芽与禹圣焱相处的模式,可更诧异于禹圣焱也是这么在乎着妻子的感受,做为母亲,她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头有点怪异。 似乎在责怪着菁芽不懂事,毕竟她已是孩子们的母亲,更是一位人妻。可转瞬又在想,也就是有这样真性情的女子,才能把禹圣焱感化,越来越有人情味吧,她却又由衷的感激着姚菁芽。 于是就适时的向儿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并非光顾着感情,当然还有生活中的困难与险阻,她不仅想要与你分享幸福和快乐,更想为你分担忧虑呀,傻小子!”与儿子这么说,反是她也受到了感悟……卉芳夫人正奇异着现,自个是越为姚菁芽着着想的时候,禹圣焱却注视着母亲,直到卉芳夫人现了他的目光。 他却立即撇开,有一丝窘迫透出俊颜,卉芳夫人张了张嘴,终是未能与儿子再进一步。她哑了哑言,不过手上却早切好了野味递给了他,并未看他是什么神色,便就专注在自己的吃食上。 菁芽趁喂宝宝的当口,心下的不舒服也渐渐退了去,一点点的也就理解他保护她和孩子们的心意,想必因为着女儿的事,他的自责、难过,定是更高于她吧…… 马车又启动了,这次禹圣焱先就沉默的步入马车,在菁芽与卉芳夫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倒是弃马不骑,反来坐起了马车。 马车虽然宽敞,但是人一多还是显得狭小,于是露儿便与两个小丫头挤到了马车前,因为禹圣焱在车里,下人们都显得有些拘谨,一时除了长长的队伍前行的响声,再无其他…… 两个宝宝吃足喝饱便乱揉了两把眼睛要睡觉了,禹圣焱看到下意识就要去接菁芽手中的大儿子,可是菁芽却低责了声,“让开。”禹圣焱脸上的热切微微顿住,双手却没有拿开,犹以为是她心里还不痛快,万般的解释本在心头,可此时了,却不知从何说起。 菁芽推开了他的手,显得特别的干净利索,便把孩子放到了早准备好的被褥间,另一个宝贝也同样放在一起,两小子开始不愿意,争了两声,菁芽安抚的拍着他们,不时间就睡沉了,出了均匀的呼息声后,她才斜了他一眼道,“孩子要自个儿睡才好,他们已经在习惯了。” 就三四个月的光景,他一心在战事上,却不想幼稚的儿子们成长的如此迅,禹圣焱惊讶的看着两个宝贝,总是清冷的目光第一次透出无比慈爱的光芒,又有一抹自责充斥其中,他似乎错过了什么……无论他正怒力做着什么,不都是想要给家人创造安然的保障吗!可是在同时,他却忽略了家人的需要…… 其实菁芽知道他并不懂如何与亲人相处,有些时候应该坦诚相待,即使是相亲相爱的爱人也不应该例外。 但若他不会,教导这个责任自是落在为人妻的肩膀上,菁芽勾了勾笑,故意绷着脸把他的手脚都扯顺了,突然就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躺平了,迷糊的说,“好累,终于可以靠着你躺躺……”禹圣焱稍觉不自在,特别是看卉芳夫人瞅着他们暧昧偷笑着的时候,就更加窘迫不适。 菁芽哪管那许多,手上就拍了拍头下枕着的地方,“别乱动,就靠你一会儿怎么着了,你可不知照顾那两个小子有多累了,呵……我睡会儿,他们醒了你照看着,不准吵醒了我。”而禹圣焱似乎越来越适应她的霸道。 端是换了别的夫妻之间,此种情形绝无仅有才对,但一方却做的坦然自若,另一方也暗暗接受,并且一手揽住妻,一手抚着儿子,他是这般的知足。 卉芳夫人笑了,欣慰的闭上双眼的同时,一抹灼热的泪水却湿了眼角…… 第236章战事有变1 后来,禹圣焱向她说起了风族,马锐帮凤族平乱之后,一万精兵当真是以一抵十,故而凤族人再一次对燕王府另眼相看,族中四位长老级别的人物,当时就对族长说,“当今大禹天下,唯燕王禹圣焱堪当大任。” 但就在这关键当口,本是要死活要嫁进燕王府的凤倾城,此时却非要与禹圣焱合离,究竟原因却似乎并非只是受冷落而已,看来权利无限的凤族公主,其心性还并不稳定,又是看上别的什么好儿郎了。 菁芽听到此处,便打趣的说,“你的女人看上别的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遗憾,即便没有遗憾,那应该颜面受损吧!”若是这么说,那与马锐所商量的,定当是如何把凤倾接回王府,思起这种可能,菁芽心头自是百般不是滋味。 禹圣焱却另道:“我是得到另一则消息,据闻凤族中天地玄黄中的黄门门主之妹,竟已成为临国、晋国的太子姬妾,并且非常受宠。”他顿了下,才又沉声再道:“如今大禹境内一时内乱不休,周边列国唯有晋国旗鼓相当,若是因此与凤族产生嫌隙,而引来外兵入侵,绝不是我大禹之幸。” 菁芽虽不懂政治、权谋,但却看过不少历史剧,听闻禹圣焱这般分析,自是也沉下了心……禹圣焱见她蹙眉深思,苦思受累,便又一展俊颜,淡笑的说,“不喜你损神受苦,外面的事自有我来担当,儿子们和你,我会把你们保护得很好。”他抓着她的小手,这般诚肯的看着她说话。 这是夜里了,大帐中唯有他俩在一起,孩子和卉芳夫人住在另一帐中,一时就探触到了**边缘,她能感觉到,他渐渐热起来的身子有多么的渴望她,菁芽也不是做作之人,与爱人享受**之欢,那也是天经地义…… 再说,端是他这份热情,她是如何也不忍心拒绝了,虽然长途跋涉,她确实有些累的……只是一切疲惫随着他强壮的压下来之际,已然消融在春心荡漾的热情之中。 路上一走就是半个月,他们是跟随大军一直来来到了中原地代,听闻毕希佑所带领的燕军就是在前面的城郡中作战,此城命名为“三道口”,是大禹交通最为便利的城市之一,其经济也非常的繁荣,燕军与另十几路盟军虽并未同盟,却是一起攻下“三道口”这道最坚硬高耸的城楼。 还在半路上,就有消息兵传报过来,现下禹圣焱也不会再把军事上的事避着姚菁芽,只听他说,“十几路谋军共进‘三道口’,眼看京城就在眼前,剿灭八王余孽定是手到擒来,却不想众人竟然在城中想要一争高下,选什么盟主,倒不说是选天下之主!” 禹圣焱自然气愤,他的心意,她何尝不明白……菁芽叹了口气,先安排着下人们都出了大帐,他们这是马上要进三道口,就因前方事态不明,故而,毕希佑等家臣便建议禹圣焱暂时安营在此,待有了分晓这才入城。 “我知道你寻女儿、及报仇的迫切……唉,他们自已先乱阵脚,却也是大不妥,更是兵家大忌。”菁芽为他呈上羊**,这东西温软柔和,只想让他先按住怒气,别气坏了身子。 禹圣焱随手就搁在了一旁,菁芽却非要再端给他,两次三番下来,禹圣焱又妥协了,正怒的冷眼,乍看她的执着坚持,两个腮膀子都憋得鼓了起来,红晕满生的秀颜,突然就让他一消气,狭长的眉眼忍不住微勾了起来,一口闷了羊奶之后,这才气势磅礴、洪声言道:“这帮乌合之众,休想图谋我大禹江山!” 第237章受人拥戴 果然没有让禹圣焱料错,未等三道口内的十几路势力较出盟主,与大禹相邻的交际地界,已出现了晋**队的际象。探子来报,且说是晋国大王子褚应调动的地方军队、是晋国所处边界城池柳邑守军。 虽只有十万之众,但这些地方守军非常擅长野地作战,而大禹与晋国相交界的“凤凰山”方圆几百里之外,全是游散的异族居所之处,这些异族以游牧为生,并为周边各国供应马匹、武器,其精良程度无任一国家能及。 几方异族与凤族相似,均有族中女子行联姻之策,故而一时能保一方之平安,但也因其本身势力不能小看,于是,就算几方大国均想统治这边境之地,却也因其各族与各国盘根错结的关系均不得手。所以,只在异族有动敌骚扰到本国利益安全之时,各国才会派兵弹压、当然也会趁机剿灭。而其中蛮族,便是被大禹杀得全族尽灭,而“冷面杀神”禹圣焱之名,早威摄到各大异族。 只不过因前大禹皇帝一贯弹压的方针,促使边境异族心生反念,若是当真有晋国支持,相信就是应负这些异族势力,也会让大禹现今情况吃不消。 由于,大禹国境出现晋**队,虽然没有接到晋国的讨伐宣言,却吓得三道口内十几路势力,立即闻风而逃,拉起自己的势力,便去大禹国土四方为各自政,更有不少目光短浅之徒,竟然立即称王称帝去了。 而三道口内,唯剩下北王势力、东王与南王稍有观察之态,但听探子回报,已见东南二王有家眷先扯退的消息。另外,自不用言明,那就是毕希佑所领的燕军,燕军在第一时间内,布防三道口,其城门上下全打的是燕王的旗号。犹在这个关口,故几方封王似乎也没有再与燕王府一较长短的意思,唯有他们以往非常看不起的燕王禹圣焱,不二之选的做了这领头之主。 今日就是迎接禹圣焱等进城的日子,较于前几日的森然安静,今日来到城门的不仅有三方封王与毕希佑等家臣,更有城中有头有脸的长者、及各大家族出城相迎。两岸长长迎接的百姓,一见燕军大旗扬风而出,也不肖人带头,便一口一个好,掌声雷鸣的欢迎燕王及王妃进入三道口。 后来姚菁芽才从不安份的阿星那里得知,原来十几路军队入城后,唯有燕军作派严谨,不仅未动百姓们一丝一毫,并且在十几路势力汇集于此时,充当了维护百姓生命及财产安全的依仗之势,故,百姓们一个传一个好,非常的拥戴禹圣焱。 当日进城之后,各界有头有脸的人士,共同设宴款待了燕王及王妃,酒宴歌舞之后,一批有名望的人士,便邀禹圣焱入城郡府祥谈政事,而姚菁芽等女眷也被郡守夫人好生款待着,迎进自个府中安置休歇。 她所住的地方就在郡守官衙后院,所处的主院便安排给了燕王府内眷休息,而原来郡守及家人便搬到了西北角的偏院里安生。菁芽有一度的不适应这番恭敬的态度,当时卉芳夫人就说了一句,“他们也是些明白人儿,知道把生家性命往哪边靠,在燕王府还没成大势时巴结着,待而后继承了大位,岂能忘了他们这本就微薄的相助。” 恐是三道口之内的百姓,都会认为禹圣焱必是得大位之人吧……菁芽心里稍惦记着这一茬,却是久未睡着。 这时房门有人在敲,她以为是阿星侍候着禹圣焱归来了,却不想让露儿开门后,所见到的竟是故人。 第238章故人重逢 来人身着一件黑衣斗篷,从头包到了脚,而且是被人背进了屋里,若不是她先出了声,“王妃……”认出来是琴音,菁芽真会如露儿般惊叫出声。 “怎么是你?这几个月你和旭文去了哪里?”菁芽忍不住问出口,这便是她一直惦念着的事情,当时还记得琴音是中了凤倾城的毒,如今只看她黑巾罩了半面,难道是不好…… 一时只注意在琴音身上,倒没有注意背她的人,竟听他先出了声响,“芽儿,你还好吗?”菁芽惊讶转头,不信的问了一声,“旭文?你……你怎么这副模样?”此人面相俊逸,三十岁上下,却是一身下人装扮,难怪会被她忽略。 韩旭文笑了一眼,眼中闪过晶亮之色,虽瞬间即逝,却明如星辰。眼看他们这种装扮,也不知遭遇过什么,菁芽便先让露儿去外面把风,以免官坻中人多口杂,多了事非。 “芽儿,我总算再见到了你。”韩旭文淡笑着说,同时扶着琴音坐在椅子上,好似没有他的扶持,琴音根本不能坐稳一般。他又继续道:“听闻你为燕王产下一位小郡主、两位小王子,如此看来果真是好了,我这里也是瞎担忧了,呵呵……” 虽然是笑,但总透着那淡淡的苦涩,蒙面的琴音扫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什么,消失的很快。菁芽端又是一个明透的性子,从他们这一背一扶中,自是看出点端倪,却也未点破,另道:“你们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我的事竟然能够这般清楚了,为何却没有来找我呢,如今…以我的能力,定能够保你二人安然无忧的。” 琴音含笑的说,“王妃便先听他给你说来,如今这位,早已不是昔日的韩旭文。”菁芽哦一声,便听韩旭文说起过往,原来当日燕王府出事之后,他便带着琴音一逃逃到了北王境内。当时朝廷已有意与西北二王朕手对付禹圣焱。 琴音与韩旭文掩了真实身份,被北王招募入北王府,做了几个月的谋臣,后来因粮食被燕军消毁,生内乱,柳玉颜趁机杀了西王,正派人围杀北王之际,是韩旭文救了他,二人被刺客追杀,九死一生之后,北王不幸旧疾突过逝,含恨而死之际却大抱不平。 韩旭文抓准时机与之谋划,以已身代替他报仇雪恨,北王终究同意,却也是现实所迫,只得托付他来保住北王府的家眷,便交待韩旭文诸多北王府的内幕,咽气之时,便答应把自己的脸皮割给韩旭文,一切只与天来斗,死之前只望他没有信错人,为北王府留下一滴血脉。 菁芽惊讶于他们经过这么一段曲折的过往,而当她听到那割下人的脸皮时,不免心下骇然,恐是做了母亲之故,反到是对这类危险之事,心生太多反感,若换成禹圣焱做这种事,她定当全力阻止,绝对不能允许的。 报仇,有很多种,但她绝不选这伤天害理的一种。 琴音同是女子,当然看出菁芽一时未吭声是何意了,便笑得无所谓又道:“当初他回来时找着我,连我这个老江湖都差点被他骗了,”她看着他,一时就含情脉脉的,但韩旭文却仅是扫了眼她,便把注意力放到一边去。 琴音又继续,“后来我就做了他的王妃,也是为了保住原来北王府的后人,他以北王的名义与他们断裂了关系,再把人都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安置着,这也算是了却了北王殿下的心愿。” 菁芽听她这么解释着,便也淡淡的笑道:“无论如何,能再遇到你们那就好的,既然现在都有了身份,也不用藏着什么,只管过来看我就是。”菁芽听说其他三王也均在城内有住所,想必他们今晚过来,定是与现今这局势有些关联才对。 “芽儿,我曾写信有意与燕王联盟,共同讨伐八王余孽,不知燕王殿下到底是何意?”果不其然!菁芽淡淡含笑,倒没有立即回他,只说自己不知道,先问过禹圣焱才能知晓。 第239冤冤相报 “其实与他合作也是可以,毕竟他与我们的本意相同,都要向柳玉报仇雪恨!” 禹圣焱由着她伺候着上床休息,边就听完了今夜生的事。只想着这院里是什么样的人轻易能来,心下就有些警觉,都睡下了,却又招了阿星来门口,稍对院中四处吩咐了岗哨,这才安下心来。 他也不瞒她,把城中各界人士的意思大概说明了一下。菁芽想,果然是古代社会,对于传统制度相当的重视,本就是禹氏一家之间的事,天下人却听说禹圣麟是叛逆八王爷的遗腹子,也未管对与错,偏是认定非要推翻上座天子,这才能安天下民心。 禹圣焱只说禹圣麟身体渐有不好,听他这口气,仍是有几分涩然……菁芽也不免想起那个爱侍弄花草的大男孩,当初是多么的阳光明媚,而如今却是要不行了…… 柳玉颜此时自是焦虑万分,儿子一天吐几次血,一汪又一汪的鲜红,她全看在眼底,痛在心里。她已手斩数名无能太医,现下正在四处找寻良医,可是打一听这些太医的下场,谁又敢来治病救人。 柳玉颜守着儿子多少日子了,外面生的事,她全部知道,可是却全然不顾,只管看着儿子。皇帝寝宫外,有她的新心腹来禀,柳玉颜让她进来了,这女子十七八岁,比起前头四个徒弟还要冷凌几分,面无表情的回道:“太妃,小郡主仍是哭闹不休,连请了数名奶妈仍不得其法,太医曾说过,若是一直这么哭闹下去,恐是对婴孩嗓子有异,所以请太妃示下,属下应如何应对!” 却不知柳玉颜正是悲愤交加之际,出口岂有好言,更何论这是姚菁芽的女儿,“你光形似她们,却是极没有脑子的一个,我一再留你在身边,当是有何作用?”女子自是惊吓万分,却极力的压抑着恐惧,再说被柳玉颜训练出来的心腹,怕也没有几个胆小鬼,故而很快就安然下来。 只道:“如今燕王兵临三道口,聚集如此多的反叛之势,几路大军渐已围困京城,我们何不先拿她的女儿开刀,控制他呢!” “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徒弟,哎……当初是谁说的,那书秀就有样学样来着,可终究不够心狠,所以主子现下就教你一招,你可看分明了,哈哈……”之后柳玉颜吩咐下来,皇宫上下,若是皇帝有难,过去了,她们所有都得陪葬。 而她手中的小郡主?哼,威胁人的手段用多了,那又有什么乐趣,再说,如今这四分五裂的大禹皇朝,若没有了麟儿,她也没有那心思一争高下,但仇!她终得报,禹圣焱呀,禹圣焱……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一想起我柳玉颜,就如我这般悲痛、怨恨,犹如生在地狱之中呢? 鱼死网破、共赴黄泉!似乎这招绝计堪是用得!哈哈…… 又是几日过去,禹圣焱与边疆四王共同商议作战计划,既要对内、也要防外,但“攘外必先安内”,故,兵京城、便刻不容缓。 燕军攻城掠地,已向皇城靠拢,却正值紧要关头,探子传回了禹圣麟驾崩的消息。 柳玉颜口无虚言,后宫近千口人命全做了禹圣麟的陪葬!她竟然下令烧毁五百年历史的大禹皇宫。大火整整烧燃了两个多月,连带着也烧尽了大禹皇族的信念与威严。 整个皇城都似乎在哭泣,没有了皇宫,他们心中神一般的信念瞬间倒塌,而面对天下世人的讥笑嘲弄之时,禹氏子孙还有什么颜面存于天地之间! 第240章攘外安内 柳玉颜一把大火烧光所有,这是对禹氏子孙毁灭性的报复,可想而知小郡主在她手中又岂能安然。禹圣焱已在事之时,调集黑衣卫由他带领一路追杀,但越往边境追索,禹圣焱越加心惊,而探子来报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柳玉颜竟然带集她所培养的十几万亲兵,越境偷渡到晋国的柳洲。 而同一时间,大禹各方的异性称王称帝者,竟然一夜之间被神秘人诸杀,并且一丝痕迹也未遗留的处理很干净,而四方集结的义兵一失主帅,立即成为无头散兵,其中已有诸多人成群结党做起了杀人掳财的买卖,堪把他们的初忠遗忘个干净。 而大禹皇朝的百姓们一时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国将不国、盗匪横行,身家性命没有一点保障,故而听闻三道口流传出燕王禹圣焱仁德治军、以百姓安危为已任……有那能力、没那能力的百姓们,纷纷从四方逃蹿而来。 单就三道口之内,岂能容纳众多难民,有那能力的当然想着法儿先进了城,而一般穷苦人家,无依无靠的,只能向上天乞怜,背靠城门角下,总以为如此便能安心。他们是多少期望着,燕王果然与传闻相实,能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 岂不知临时充做燕王指挥所的城郡衙门,正就城外百姓一事焦头烂额。雷龙实是忍不住狠敲了马锐的脑袋,“你这一宣传,啊,是好了,咱们殿下成为天下人信奉的天神了,可是来投靠的全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这就一个城池,如何容得下这么些人,开不开城门,落下不是都会是我们殿下!” 重重的一声哼过来,马锐只能再一次直摸鼻子,“这不乍一听这家王如何得了,那家王如何得了,岂不知最了得的还是咱们燕王殿下,你们也不帮着宣传宣传,那我就只好代劳了不是!”其实他也没有宣传错,殿下本是仁德之君,堪当得起让四方朝拜。 虽然众家将也知这茬,却没有说出来,一是因禹圣焱并不喜这一套,二则是现今天下正乱,四方不稳,却也是时势造英雄,可若一来就像那十几位异性称王称帝者,怕是没那个能耐就一夜变成了狗熊! 三则,边境也不平静,若是晋国当真有这企图,相信最先打的就是禹氏诸王,如柳玉颜一般,先灭了禹氏皇族的威严与威信,再来收拾大禹百姓、取而代之,岂不如探囊取物! 而现今是要打,那是肯定的,但问题是打谁?怎么打?如何赶出异已、又能同时安内,这便是此次议事的重点。 毕希佑还是坚持已见。“攘外必先安内,这是殿下一直奉行的实事政策,对于纷乱之世,绝不能轻易更改。”对于内务政事,如斐氏兄弟与雷氏兄弟、及马锐等更擅武之人,便是稍显逊色几分,故而此时几人便一旁只作听取,便没敢擅作意见。 禹圣焱扫了眼安静的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冷清仁身上,“冷大人你是何意?”打冷清仁与雷氏兄弟犯了过失之后,唯有毕希佑与玉莲笙堪为禹圣焱的左膀右臂,岂不想面对巨大问题之际,燕王竟然还会问起他。 冷清仁自然心中激动莫名,暗思了思,便回道:“毕大人所言确实在理,臣与诸位也当没有异意,但是……现今城门外百姓聚集,若燕王府却一味对外用兵,对内不同时安抚的话,恐这流民再成匪患,将是我王最大失策。” 禹圣焱听闻,微微眯眼沉思,百姓是投靠他而来,这便也是民心所向,其实马锐之失并无全过,现下别人恐是不敢收留百姓,视成负担,可他燕王府便非行这不易之势,安内攘外、同时进行。待禹圣焱点头同意,之下就百姓安置问题再一次讨论起来…… 第241章她种善因 正值众人纷纷表意见、实行策略之际,房门却一点儿,嘎吱一声,又一点儿嘎吱……的打开,自然引起了众人注意,几人往那儿一望吧,正常的视线轨道上哪有人,却听下方两声软软的童音突然响起,“爹……爹……要(吃没吃出来)饭…饭……” 禹君尚与禹君佑现下八个多月,虽是胞胎兄弟,但长相却并非完全相同,不过眉眼都挺俏皮秀气,小兄弟比同龄的孩子早一点走路,这不,刚刚能脱了露儿的手了,两个小家伙就一前一后挤在门口,奉了娘亲的命令,他们的爹爹一进议事房就是一天,午饭也没有赶上,他们可都吃得饱饱的了。 正在长乳牙,话没有说清,倒是一串唾沫腥子挂满了嘴。这模样可真逗,众家臣也笑嘻嘻的唤起他们进来,便从堂中让了开,两面都有小几,自行安座,之后王妃便会张罗午膳端上来,他们一连数天都是在议事房中用膳,之后又继续议国家政事。 “谁让你们来的,什么地方也能闯吗?”禹圣焱话中有责意,可是脸上故做的威严,却让两小家伙早就识破了,小兄弟俩才不会傻得去解释,咯咯就笑起来,伸手就嚷嚷着,“爹……抱,抱……” 再清冷的性子,却怎抵得过儿子们的需要,禹圣焱嗯哼了一声,扫了眼众臣,家臣实在还不能从冷硬的大将军王,到现下慈父这一巨大转中适应,忍不住各人就好笑在眼,低撇了脸怕他难堪。 步子迈的挺阔,目光软和而慈爱的走近两个小家伙,待扑进了父亲的怀抱里,小兄弟俩就咯咯笑得更起劲,原来两人早有默契,正比着谁先扑进爹爹的怀里了。 禹圣焱抱走孩子,露儿这才先向各位大人施了礼,差了阿星等仆子拿进食盒,并且向禹圣焱禀道:“殿下,王妃说时至十月,正入干燥的秋季,所以今日煲了胡萝卜老鸭汤呈上,请殿下及各位大人用完主膳后,务必每人都喝一碗。” “那是,那是,王妃煲的汤水不仅味美甘醇,更加营养丰富,嘿嘿,露儿丫头呀……就是你不说,马锐也会喝一大碗的,哈哈……” 其余人也当笑嘻嘻的给了面子,却也并非夸大其词,菁芽在学着烹调宝宝们的辅食时,便爱上了自家厨房,除了陪伴和教育孩子、另加伺候丈夫,她的多余时间便全花在了这里。 毕希佑也笑道:“我们这些人可当真有口福的,虽然各家的媳妇儿没有在跟前,但是有幸蒙王妃体贴入微的照顾,可真是踏实安心又荣幸至极,呵呵……” 姚菁芽完全挥了贤内助的作用,不仅把禹圣焱周身打理得妥贴舒服,连带着他手下的能臣干将,也是照顾有佳。更别提对待下,那更是亲和有理,而且每奉初一十五与卉芳夫人入观音寺祈福,捐粮又捐钱给寺院,通过观音寺的主持做义举,再散给穷苦百姓,做好事也不留下姓名,却不知主持心慈人善,早就把她的功德添做燕王府的圆满,所以马锐那套仁德之言,全就让燕王王妃展现的淋漓尽致。 故而,一夜之间随风而走的善德、天下百姓来朝燕王府的盛况,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因果。 现下燕王府里,谁不对她佩服、称赞。即使是冷清仁等三兄弟,也越来现,唯有姚菁芽堪当这燕王王妃之尊。而他们的妹妹冷清风……三人已从毕希佑处了解到禹君初的身世,他们唯有一声长叹了事,只望她与儿子能好自为之。 第242章飞来一笔 菁芽所做的事,他全看在眼里,暖在心底。他一介铁骨铮铮的男儿,也不能不时常感叹,能取到如此贤德良妻,确实三生有幸。 怀抱着她为自己生的两个宝贝,心下就更加布满了柔情,“尚儿、佑儿,你们的娘可曾用过午膳?” 禹君佑嗯一声,有点儿急的摇头晃脑,软软的手指抓着父亲的下巴,偏是要掰开禹圣焱的嘴,小嘴里说话也不甚清楚,“吐……娘,吐……不吃。”而禹君尚也嗯嗯的直点头,想着娘亲两张小脸不禁都苦了起来,娘亲好怪,直往外吐东西,好难过哦,眼睛都红了…… 一抹喜色耀出眼底,难道是……禹圣焱忍不住揽着孩子们就倏得站起了身,其中激动之色不言而喻。 毕佑也听孩子们这么说,本也往那方面猜测着,先就扫了眼露儿,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露儿见禹圣焱也郑重的看着她,立即就大小事一块禀道:“王妃与老夫人打前个儿从观音寺里回来,就觉没有什么胃口,今天早上是吃什么吐什么,本是要请了大夫过来瞧瞧的,可是王妃不准,只说躺躺就好,奴婢们看王妃中午照样起来做膳,就以为当真是好了,可现下却不想吃东西,怕是……怕是当真有点什么?” 露儿见过自家嫂子怀过孩子,也算有些见识,想起王妃现下与当初的情形还真有点相似,于是看禹圣焱压抑着欣喜,也就下意识往这方面拉拢圆满起来。 而这方卉芳夫人也这么以为,亲自去把李太医请进了屋里号脉,这方人刚进房还未摆好行头、探上脉,那方禹圣焱领着毕希佑,一人抱着一孩子也回了后院里,进房就见李太医在这儿,禹圣焱直了声就问,“怎么样,她是不是……” 眼看菁芽就好笑了他一眼,倒没有果真这么猜出来,嗯哼了两声正坐下,就李达医禀道:“殿下,微臣正要号上,请稍候、请稍候……”大夫让伸出手,菁芽却只顾好笑,见他坐一旁故意严肃着脸子,正要解释一二,却又张了张嘴,懒得说去,由着李太医战战兢兢的号上。 久了,李太医才松了手,经过一再的确认,他才敢回过禹圣焱,姚菁芽因为操劳过度,又上观音寺染了轻微风寒,如此才会忌起油气儿,呕吐难受了去。光把一众人虚了一场,而其中就属禹圣焱焦忧多虑了些,专是表现得有些过度激动了。 卉芳夫人与毕希佑提醒了菁芽多注意休息,便一一掩嘴好笑的离开,卉芳夫人顺手抱走了老大,示意露儿把老二也拉了出来,小红与小绿则领命煎药去,寝房里就留给这对忙碌夫妻,几天几夜了都,各忙各的,难得才有时间聚一聚。 禹圣焱刚坐上床头,菁芽就忍不住笑他,“怎么?你还想当爹不成?”可是当初生产后,李太医曾悄悄告诉过她,若再想怀孕,怕是有些个难……一思这茬,就觉得对禹圣焱不住,古代社会里,像是这等王候之家,自是子示越多、人丁越旺,越是好了的。 “想……”他上了床,大手霸道的搂着菁芽,含笑的看着带愁的她,亮笑的说,“想你了……”他压了下来,刚一亲近,菁芽就推起人,“别……我有风寒,若传了你,可怎么是好?” “我不怕,偏就是想要了你……”如厮亲昵低语,果真惹得她略显苍白的小脸,飞满了红云,虽是生养过了,仍是忍不住羞涩难当,说来,他们确实是有些日子没有…… “不过,看你生病的份上,本王就饶了你,等病一好,本王再要……”这抹羞涩就更浓了,大红的小脸因此气上,假装怒道:“你个坏东西,是故意这般取笑了我,亏得我还事事为你操足了心,果真是个没良心的,哼!” 他霸着她揽入怀,胸中震动起来,忍不住笑出声,胸膛上便全接下她纤手轻捶,体会着怀中小女人不常展显的别样风情…… 晓蝶,娃娃亲,凤倾城妹妹。 给读者的话: 开个小玩笑嘿嘿……逗众美一乐! 第243章不迎来客 这方禹圣焱陪妻养病,那方安内措施顺势而下,先安置的就是城外寻求救助的百姓。毕希佑等本提意在城内为百姓建立收容所,但禹圣焱却驳回这一意见,“治病需先找出症结,用猛药专治这病根儿所在,方可清除恶疾。” 于是,一番命令下来,命三道口郡守及手下官员,趁给百姓放粮食的当口,了解一下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据调查得知均是来自与晋国相邻的凤凰山下,凤族等挨近异族区域的百姓。百姓眼看晋国用兵,又听闻凤族中有女子成为了晋国太子姬妾,并且也生了儿子,想来定是坐稳了尊位。 而凤族公主不愿再入燕王府,据闻也是看上了晋国太子。凤族族长也就是凤倾城的父亲,本对女儿的娇纵莫可耐何,执意要凤倾城回燕王府这事儿,时间一长,也没有看燕王府表什么态度,于是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不愿成为亡国奴的百姓们,听从民间那些智者老人讲出道理,便是明白大禹天下唯有正统皇族,恕有“冷面杀神”的禹圣焱能够救得了他们,边境这些异族之凶狠,一见大禹大乱,就趁机骚扰、烧杀抢掠,比盗匪更加盗匪。若落入这些人之手,岂还有他们的活路,所以边境众郡百姓,纷纷向京师靠拢,希望能得到禹圣焱的帮助。 禹圣焱经过如此了解,立即命马锐与冷清仁各领十万精兵开往边境,专是抗衡以凤族为等异族势力,在声势声上先压对方一筹……他们趁人之危、施入侵之举,天下世人自有公论。另,玉莲笙奉命集结黑衣位千名,潜进凤族为的异族、以及晋国柳洲,深入敌人腹地查证,这些人与柳玉颜是否成势,敢与整个大禹作对! 毕希佑奉命施行安内政策的同时,已着手筹备大禹新皇宫的修造事项。而这提议立即被禹氏族人大加支持,现下外敌正虎视眈眈,禹氏族中内部也未管禹家何人坐这天下,只要能够保全自己身家性命、荣华富贵长存于世,便也足矣……于是出钱出力当不在话下,皇族中的长者更是出面亲自接下此雄伟工程,而三道口外突然集来的百姓,便全充当了修筑大禹皇宫的民工。 当百姓们听闻要修造皇宫,百口相传下来,便成了百姓们为燕王禹圣焱修建宫廷,奉燕王为主、为天下之君!……谁让救济、保护他们的只是燕王,而非其他拥兵自畏的三位封王,故而听闻这一传言,三位封王自有诸多不瞒在心,但看这天下大事,能为大谋者,却只有禹圣焱。 事故圆滑的三王不得不沉服,今日便带家结伴的来到郡守府,名为拜访、看望王妃与两个新生的小王子,其实是提前的来拉拢关系,攀龙附凤。至于韩旭文与琴音同来,与另外二王共同进退……这便是值得禹圣焱深思之处。 姚菁芽身体刚刚休养妥当些,这两日禹圣焱都陪着她,厨房里的事也不要她再插手,却听巫正刚来报这些人来访了,菁芽听闻就笑着说,“难得你叔辈、兄长们来看望两个孩子,我自是要好生招呼着这些稀客,我先去厨房看看……” 说是稀客却也不为过,本就安置在一个城里,却有一段日子不成照面,似乎都各自筹划,持观望之态。韩旭文本有意同盟,但却被禹圣焱无言相拒,也安静了数日,再次前来…… 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职。谁知禹圣焱一动作就是大手笔,大兵压入边境,燕王府护人又护国,这……他们若再不吭点声,以后大禹和平统一了,那便也没有他们什么事了不是! 端就是知道这一点,禹圣焱才听了就生怒,再有这些人也来得不是时候,他的王妃正生病,岂能再为这些人受累,当下就阻止了姚菁芽,专叫了巫正刚进来,“传话下去,本王的命令,王妃身体不适,燕王不招待来客,他们爱来便来,要走便走,本王也没有工夫相伴,任他们自行随便。” 第244章千里思女 “王妃,这里还有数十匹缎子,都是上好的物件,您看这要放在哪里比较妥当?”大堂中,菁芽已把送来的保养食材各自分类存放,却还有这些什么穿得、用得,甚至是小孩子玩的,全是各中上品,三位封王是一老一实的连连送进了燕王府,活似在比较谁的礼更重似的,专专都挑这贵重的下手。 “本来呀,说不接待这些人是为了你身子着想,却不想人家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送你和孩子这么多东西,累着了你了哦,呵呵……常言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还没十年了,就河了西了,呵呵……” 卉芳夫人也帮着搭了把手,王府里的上上下下都称了她一声老夫人,两个小孙子也是奶奶、***甜甜的叫着,如今就别提卉芳夫人这心头是多么的高兴了去。而又因菁芽意外之举,为王府搏来这好名声,百姓们都拥戴着自个儿子,孩子们全孝顺着,如今还真是应了她那句老话,现在呀,就是突然死了,她也值了。 菁芽却不忍听她这么感概,先把手头上的事交给了阿星处理,便扶着她坐下来说,“娘,你老的好日子还长着了,别在我跟前提死不死的,女儿可听不下去,你可得好生养着,尚儿与佑儿可还等着长大孝顺你了。” 卉芳夫人欣慰的叹息,“菁芽,娘也是有了你,这才有了今日的好日子,往后的好盼头呀……”想起不堪回的过往,难免的就红了眼睛,端端就看着面前的女儿,“你呀也是个命苦的丫头,那般坎坷才寻到了他,本是一家团圆美满了,却就少了那大丫头,唉……当日皇宫里的那一把大火过后,也不知大丫头现在还……唉!” 菁芽爱呆在厨房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是唯有卉芳夫人意外下瞧见过,每当她在准备孩子们的铺食时,无论是主食还是点心,全都是备了三份儿,往往等尚儿与佑儿吃过了,她就在厨房里对着另一份完全没有动的餐点呆,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光说她这般辛苦着,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上,这如何不生病不是! 菁芽一时也难受的好像有巨石压顶,气儿都喘不过来,背着禹圣焱时,她的眼泪也快流干了,女儿呀……她的女儿……儿女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孩子一生下来就丢了,她如何不痛,如何不日夜苦思着她呀…… 而门房口,是禹圣焱一时怔在当场,他看到了菁芽的眼泪,想着她一直在他面前故做坚强的模样,他心痛…… “殿下?”巫正刚见屋里两个女主子抹着泪,身边的男主子也涩了眼,一双凌厉的眸子突露凶光,硬是惊得他心下不安,于是轻唤了一声,引去了姚菁芽的注意,见到是他过来了,于是脸一撇,先抹了泪,才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焱,今日回来的早呀,我都还未做晚饭……”不想让他担忧,做为孩子的父亲,他又能比她好多少,再有外面的诸事都要经他手,她岂能忍心让他再来自责、愧疚。 他们过的日子,就是最平凡的夫妻生活,男主外、女主内,他的一切事物,她均不过二人手,上次生病之后,他才下了严令不让她下厨房,可是,却挡不了一个女人体贴、爱护丈夫和儿子的心意。 “菁芽……”他动容的唤着她,一时间没有了下语,可是眼里复杂的柔情目光,却已讲出了太多……太多感动、却也有她所见到的自责。在菁芽正要宽慰他眼中的大痛时,禹圣焱突然脸一肃,一语未明,转身就走,巫正刚赶快向菁芽施了礼,立即跟上前去。 卉芳夫人走到菁芽身旁,忍不住奇怪的问,“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神情怪怪的,难道出了什么事,可怎么也不说个明白。” 第245章“媳妇”生非 要打仗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大禹皇朝,如今虽然还未建起皇宫,但是朝廷上下官员,眼见边疆三王均是上拜禹圣焱,自是个个心头明透,借着种种缘故,让自家女眷趁机拜访燕王王妃,再通过姚菁芽引荐,一大部分原朝中世袭将相王候,现今均成为禹圣焱的铺助大臣,眼下也就是等皇宫建造完工,立位大典便会应接举行。 而郡守官坻反成临时朝堂,每日都会就目前局势举行早朝,有重大事项生,禹圣焱也会把朝议改在官坻后院的偏堂举行,而后院便成了各家贵族夫人趁机巴结交际之所。眼下禹圣焱想姚菁芽舒服的休息,却也有些力不从心,大事在际,他非常需要菁芽这位贤内助。 而另一方面,禹圣焱暗中下令玉莲笙与冷清仁返回,密秘各领兵二十万大军,从凤凰山下向西迂回至晋国柳洲地界,经过连日来侦察得报,晋国国主并未有侵掠及扩充势力的企图,而是庶生大王子褚应,不甘皇储落于嫡出二弟,皇太子褚辕之手。故而趁大禹大乱,又有柳玉颜一厢勾结,甘冒天下之大不韪,雄心勃勃的想取大禹皇族而代之。 之于他的做法,褚皇自是放任由之,他作为一方霸主,自然也有观望之态,若是大禹果真穷途末路,若能被不驯的大儿子所代替,他自当是乐见其成。但经由禹圣焱密使来访,才觉大禹犹如沉睡的猛狮,岂能任意人肖想得之,但此时再召回利欲熏心、一心谋图大位的褚应,却已为时之晚。 故,褚应手中的柳洲十万大军完全脱离了晋国皇上的掌控,禹圣焱曾道,“既然他管束不了自己的儿子,那本王不介意帮他这个忙。”而禹圣焱对付褚应最终原因还是柳玉颜,怪只怪她谁不投靠反去找他,谁不好勾结,他反与柳玉颜同进退。 失女之痛的日夜折磨、心爱女人那酸苦的眼泪,此仇不报,更待何时!而报复……他要掘了柳玉颜所有希望,要她偿尽失去一切、丧尽一世为人尊严,如此莫大痛苦,却也难消他心头雷霆大怒。 眼看已到二月天,连日来寒风、霜降,犹其在晚间更是冻人非常。菁芽每晚都要给两个宝贝洗完澡才睡,这时一行人都伺候着两个小的在偏左的耳房里,这里已被充作临时的淋浴间。 卉芳夫人就忍不住说,“天气这般冷,两小子又皮得很,我看以后晚上少给他们洗澡,其实一天都有下人伺候着,也并不脏不是?” 主要是菁芽这事事亲理亲为的,让她看在眼中就疼在心头。白天了要应付那些个贵夫人、小姐,晚上了还得亲自伺候着这两个皮小子才能休息,旁人到也想打把手,可是菁芽对此非常执意,如何也不愿假他人之力。 “我习惯了,他们也习惯了不是。”两孩子在木盆里玩得特别的欢快,抓了水就往娘亲身上泼,若得菁芽是一阵好又好气,一看这身上可就湿了半截,嗔怪两声,“果真是两个坏小子,待长大了娘就一人一个媳妇娶进门,让她们来治你俩个臭小子,呵呵……” 露儿与小红、小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听正玩得欢的小尚儿高声嚷嚷道,“娘娘,媳妇儿……爹爹娶媳妇儿嘿嘿……”两小家伙较于同龄孩子先知事,十个月大小不仅能随便乱蹦乱跳,因着禹圣焱习惯带着他们兄弟俩上上下下,故而语言及表达能力都越见长,也不知这是不是因为当初她食那火莲之故,但看两个儿子都长得好,倒也没有多想了去。 只看娘亲与露儿他们、还有奶奶都笑起来,只以为是小孩子胡言乱语了去,他爹的媳妇儿不就是王妃嘛,故而几人都忍不住呵呵笑得更欢。小尚儿却不大服气,认为他们小看了自己,又再嚷嚷起来,道:“爹爹……娶,老爷爷……”。 第246章心中泛冷 而小佑儿也同声相应,“娶媳妇儿……爹娶媳妇儿……”两小子也不懂娶媳妇儿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今日在偏堂里听过一个老爷爷与爹爹说过,当时他们两兄弟就在爹爹的怀抱里听着,故而听得非常明白,于是待菁芽说起同样的话题时,他们便献宝似的来咐和,单纯的只想让娘亲明白,他们知道这件事,好多事也都懂得哦。 正开心的小兄弟俩,却不知这话对娘亲是何种打击,她一时就怔在当场,欢快愉悦的笑花可还挂在脸上,渐渐的就凝满了愁云。 卉芳夫人早就听说过此事,现下王府上下,怕也就是姚菁芽及屋里的婢子们不清楚,唉……卉芳夫人也不是故意瞒着她,但是禹圣焱终有一天会登上大位,现目前正是与前朝旧臣相融之际,这联姻固然是最有力的保障。有了大禹世族大家、民望贵族的支持与拥戴,禹圣焱的帝王之路会走的更加平坦,毕竟大禹皇示之中,并非只有禹对焱一人。 “芽儿,水快冷了,把孩子们都抱出来了吧。”听到娘亲的话,菁芽才从怔然中清醒,下意识的哦了一声,才继续手上的忙碌,但此时,她却再难言语。 走在阴暗清寒的小径上,菁芽手中提着夜宵,身旁跟着默默无声的露儿,露儿忍不住一再打量着姚菁芽,便下意识的安慰着,“王妃,还未问过王爷的意思,也许并不会如老夫人所讲……” “我知道,谢谢你露儿,有时候旁边人一句安慰,虽并无帮助,却给了我许多力气往下走。”自从她交出心的那刻,便已经明白了古代女人的地位与职责,把现实认识的很清楚了,可是自打凤倾城离开,她的离开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甚至并没有与之相争过,上天却这般幸运的安排了。而后是清风…… 时常想着她时,菁芽难免心头都会缩一下,若按现代来看,自己才是那个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而自己又从来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在享受着爱情与幸福的时候,她的心底深处,并未像别人看到的那般坦然自若…… 来到了偏堂,远远的就能看到屋里还亮着烛光,菁芽却诧异着巫正刚并没有侍在外面,而是两个陌生的黑衣卫,二人见她来,竟然也有些意外,毕竟这些日子,晚间送夜宵的总是露儿带着来的,王妃鲜少这时出现在这里。 “王妃,大安。” “王爷可否在里面?” “禀王妃,刚才郡守大人亲自来请王爷去了偏院,好似在宴情殿下。”却没有通知王妃殿下,其中缘由,两个黑衣卫自是明白,故而回禀之后,就再无其他,一时躬身施着礼,敬在当场。 菁芽在晚间的时候就听阿星说过,郡守大人的偏院里非常热闹,又歌又舞好似在宴会……当时她便想过,就算他们来请,她也没有心力过去应酬,一天下来面对那些贵夫人们早就吃不消了。 想不到,他们根本没有邀请她的意思,唯有焱去了……只觉一股冷意从背脊掠过,连小脸也顿时清寒了起来。两个黑衣卫及露儿均不敢言,躬身当场,久久连大气也不敢出。王妃之尊,这上位坐久的人,自有一番属于她的气势,再则她本不是凡人,有过上世经厉,自然更与众不同。 第247奢华章夜宴1 片刻后,菁芽才缓缓吐出心头郁结之气,尽力的展开了笑颜,“露儿,我们过去看看殿下。” “是……是王妃。”露儿心头百种念头,只管想象此时偏院是何种情形,王妃过去又会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太多,可是脚下的步子却跟得非常紧迫,生怕自身先有了闪失,惹怒姚菁芽,毕竟此时看她这情形,犹似气愤的快暴炸了一般。 这里果真歌舞升平、热闹非凡。菁芽还在院外就听到里面,很是喧哗的碰杯喝酒的畅快欢笑,丝竹幽扬、女子的歌喉柔媚噬骨,好一派奢华享乐的靡靡之音…… 一鼓作气来到这里,反到是突然间失了力气,一步步前去,步子却太过坚难。 “王妃……”院门上侍候的是郡守大人府里的家丁,菁芽扫了眼露儿,那威严尽显,常伴于菁芽左右,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心如明镜。露儿冷声言明,“你等退下,不用通报。”两个护卫及那个干瘦家丁听闻,自是吓得一抹冷汗横来,姚菁芽这等架势,如何看……它也不会有好事。 但前有王妃之命,他们岂敢不从,再不敢有异。 菁芽走进宴会门口,候在这里的也是郡守大人的两个家丁,两人一见是她,先是一惊,正要扬声喊出来时,露儿肃声乍起,“闭嘴。”二人还要张口,提醒屋里之人,却碰上菁芽凌厉一扫,任谁也不敢再张扬,躬身就退到两旁去。 看他们的神色,自然对屋里会有的情形,更加肯定了……虽然一直很相信禹圣焱,但卉芳夫人的话又岂不值得信任,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君王后宫三千佳丽……现下她要做的,就是推开房门,还是不…… 有一个声音在心痛的问她,用得着吗姚菁芽,男人的奉场作戏哪个时代没有,更何况是现时之下,明证言顺的古代王朝!而正在她犹豫不定,心下大作争斗之时,屋里的作乐声中突然响起一抹苍老却洪亮的男音,“殿下,这便是老夫所提过的小女,适才这歌喉可悠美动听?” 一时间,屋里渐安静了下来,想必这老者的身份也不平凡,就听另一声扬来,“听得,听得哈哈……早就闻武安候家的小姐娇美出尘、才艺双绝,如今看来传闻过真不假呀,哈哈……” 也不知这郡守大人是得了人家什么好处,偏就这般恭维起来,菁芽也识得三道口郡守的嗓音,故而此时她更是要把这嗓音记实了。露儿一直担忧的望着姚菁芽,唯恐屋里殿下回话后,她会受不了……爱幻想的小丫头,此时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只怕王爷与王妃若怎么样,她们下人可都得跟着受苦受难。 而屋里,宴会堪是办得华丽非常,四处是布置的金光闪闪,众多金饰的装饰下,虽显足了俗气,倒也方便了夜宴照明。居于上座的禹圣焱阴沉个脸,好似不愉,又让人觉得他就是冷清的一个人,于是席中众人也就试探的继续。 老者是异性王候里个中翘楚,据闻富可敌国、交际满天下,许多清寒出生的官员,方拜他为继父,从而得到资助才能完成学业,进而应召大考、为朝廷效力。也就是先皇朝中上下的旧臣,一大半是却也是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倒不知这大禹的天下是姓禹还是你武安候的!禹圣焱沉着而坐,心中却自有思虑,此时见武安候殷勤的引荐自家女儿,哼,这副攀龙附凤的嘴脸,果是忍不住使人冷嘲失笑。 武安候见禹圣焱只是冷冷作笑,心下自是忐忑难安,故而支了眼郡守大人,是希望继子为此事再作周旋,保他女儿得权势、全族永保富贵与荣华。 第248章奢华夜宴2 只听郡守大人再道:“殿下,候爷家这闺女相当出众,不仅聪颖而且恕有娴雅、端庄美名,是难能可贵、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呵呵……”顿了下,看禹圣焱仍无别样神色,于是再道:“恕臣下直言,殿下只有两位小王子,堪不是太妥,更应积极充盈后宫,子示延绵、人才济济,才是我大禹之福呀!” 一旁的巫正刚早在他说什么不太妥时,就感觉到身旁人一股冷寒之气尽显,正握于禹圣焱手中的青花瓷杯应声而裂……而下面的人却未有一个知晓。这些人全是前朝旧臣、各大世族的族人,其关系网络盘根错结。今日前来,自是与武安候的目的不径相同,自家的女儿、侄女,反是家族中上得台面的未婚女子,全全到场,并且适才已一一有机会展示过才艺极样貌,当中却属武安候家的小姐特别出众。 郡守之后,便又是其他大臣争相附和,禹圣焱均是冷颜相对,扫视在众人,君临天下之势自不在话下,故众人更加卖力讨好巴结,非要与这位人中之龙牵扯上关系,提前预谋自身利益及仕途。 这时一个黑衣卫突然由左面偏门潜进,巫正刚立即迎上前去,而下面的这些王候贵族们,正对纳妃嫔一事说得天花乱乱坠的好处多多,岂能现燕王有何异样。巫正刚听过来人禀报,却是明显一喜一僵。 他快步的走到禹圣焱身边,耳语几番,由于时间过长,这才引起下面人的注意,此时才一一暗下声来,不禁现上座之人,根本没有对此事表露过一丝意见,甚至是一个眼神…… 众家娇俏小姐为免有些失望,一双双杏花水眸却勾魂媚惑,专只为上座之人这般好相貌,更情愿会是自己拔得头筹。 巫正刚才退下,禹圣焱徒然站了起来,杯中水酒一气饮尽,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郡守大人,“大人既然请了本王王妃,却未何不曾告知本王一声,犹让燕王王妃此时才临宴会,可不知错过了多少小姐的精彩表演,真是太过遗憾。” “啊……哦,臣下,臣下……”他哪里有请过王妃,其实凭郡守这份子是不敢不请王妃,但武安候坚持,曾说恕闻燕王非常宠爱王妃,就恐这女子心性擅忌、吃醋坏事,故才绝定不请王妃。以往还是禹圣乾、禹圣麟当政时,他便有这么嚣张,以为这权限也延伸到燕王府来了,岂不知燕王王妃竟然自己送上门。 随着郡守大人的嗯嗯说不出话,汗颜窘迫之际,菁芽已由巫正刚恭敬相迎,一步步踏进了宴会现场,堂上两侧坐满了各饰男女,谁不是哑声怔忡的盯着姚菁芽,其各人心头所思,怕均是千种念头,但看上座禹圣焱竟然起身相迎,这才突然醒了一般,都立了起来,躬身道:“王妃,大安。” “不用大礼,各位贵客请平身。”菁芽专是立于堂中正央,犹是一副庄重威严之态,轻缓抬手虚扶,从容而尊贵的气质,立即搏得众臣再一次躬身作礼,这才敢缓身坐下,却是一心都牵到了此女身上,传闻之中对姚菁芽的印象不过是一介贤惠妇人而已,却不想她竟是这般绝美颜色,又是天然而成的威严气势,难怪王者之尊的燕王殿下,仅仅只钟情于她! 禹圣焱颜面沉静,并未有改变,但众人又觉和他改变了什么,那俊颜依然清冷,可是却为突然出现的女子,而展露属于王者特有的温柔,“王妃,跟本王上座。”他向她伸出手,那般直视着她,熟悉的温润的目光快闪过一抹了然好笑,堪是让菁芽羞窘难耐,她以为他…… 女人的小心眼呀……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凡、且只想拥有平凡幸福的女人呵…… 第247章初识霸术 月光如水、夜色撩人。 酒过三巡,众人见禹圣焱与姚菁芽均无意再留,便识相的各自带着女儿先行告辞,待众人纷纷离去之后,喝了点酒,粉脸含笑的菁芽,专是唤上了郡守大人,此人听闻王妃唤他,以为是要受她责难,自是从实先责起自己,把未邀请王妃之过,全担在了自己身上,直说,“下臣该死,请王妃责罚。” “你确实该死……”菁芽淡笑出声,也未观禹圣焱是何等颜色,专就瞧着跪趴在地上,正瑟瑟抖的中年男人。有时候也会想,堪当穿越一回,做这人上人的滋味果真美妙,难怪世人均趋之若鹜! “臣下对殿下一片忠心,上天明鉴,此次却粗心、愚笨,未对王妃尊敬有佳,臣下当是死罪!” 此人说磕就磕起来,砰砰作响,一个个全是响头,他怕,怎不害怕,今日这嫔妃一事才出,可众人所见的却是禹圣焱了无性趣,却透出对这位王妃敬爱有佳,且,并非凡人通俗情爱……而他偏就得罪了王爷的心头好,可不是该死大罪么! “呵呵……郡守大人你先起来,死不死、活不活?那不是还得看王爷之意么?”边说话边就笑扫眼了禹圣焱,二人相视含笑,其中笑意犹似作乐一般,他便由着她高兴而为,反是后仰在椅榻上,端是任她处置的意思。 菁芽心头哦一声,便笑得更加明显,看郡守是站了起来。这才清寒道来,“你等关心爱护殿下,今日设宴全是为殿下考虑,其心确实真诚、也忠诚有佳。”郡守听其这话,一汪冷汗更加滑得迅,却躬身在当场,丝毫未敢动作,其实若凭他的事故圆湿,早抬起头瞧上一眼,便明白上座二人,全是嬉戏作乐于他罢了。 堪是百挨这一句吓,活该!“可是你们却绕过我而为,当是把本王妃置于何地?”这声凛然之势,吓得郡守再一次跪在当场,“臣下大错,臣下死罪……” 不光是他,就是露儿与巫正刚都以为姚菁芽果真要拿他开刀,毕竟这些人此次所为,却是对王妃大为不敬,倒是以为姚菁芽毫无后台可依?故,谁都能欺负上了不成!但巫刚却听禹圣焱与毕希佑笑谈过,就因她一清二白,这才能得殿下全心爱怜着,这帮沉浮极深的狗东西,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难道不知道,他们家王妃的后台就是燕王殿下吗! 菁芽含笑的再叫起郡守大人,几番下来,早就吓得他魂不附体,再看禹圣焱毫无异意,这心就更七上八下、没个谱,端端怎就他来掂这虎毛呢! “郡守啊,本王妃不喜动不动就死呀活的,你看世间一切万物,那般美丽繁华,不都是活物吗,我岂能为一已之愤,断送一条鲜活的生命不是!” 愤!果真是惹怒了王妃殿下呀……郡守大人却只听到这条,他突然现这燕王王妃与燕王殿下,均不是凡俗之人,三言两语,竟然收拾得他服服帖帖、唯有任她宰割! 以为死定了的人,却听她这般再道:“说你该死,是说你们既然是为殿下好,又岂能少了我燕王妃参于呢?本王妃也不要你的命,只给你一个命令……明日你就帮我传来今晚参加夜宴的众位小姐,就说燕王妃打算从她们中间挑选几位可人的妹妹,与本王妃共同伺候殿下,为大禹皇族献身、尽职……”菁芽笑得美,真美,美眸柔情似水的注视着诧异的禹圣焱。 “只有延绵不断的子示降临,大禹才能人才济济,而你们这些先朝大臣们,唉……也才会说什么妥当了不是!”冷然目光像把刀子般执向郡守。 郡守那个胆寒……先朝旧臣……此就范,他真要大呼老天,他们愚呀,果真愚不可及! “好,本王妃全依你们。” 禹圣焱仍是温然含笑,毫无别样神情,太过深沉难懂,郡守大人再一次冷汗垂头。同时就听燕王妃突然凌声问道:“你可听明白了吗。每个人都不准缺习,这也是殿下的命令。” 趁着郡守急迫点头称是,菁芽缓缓起身,对禹圣焱轻然一拜,“殿下,夜深了,臣妾伺候你回了吧。”美妙宁静的夜晚多么撩人呀,可是她却把心思放在这里!嗯……真是可惜,今夜也不知两个儿子有没有找她,没有她牵着他们的小手,是否能够安然入睡…… 第250章心计如尘 庄重又不失柔媚、属于她特有的风流气质。众女又忌妒、更心生遥不可及之感……“众美宴”一直从早上进行到下午黄昏,其中不泛对女子闺中趣事说说笑笑,而上座威严的女子未说起选妃之事,下面的众人自不敢多言。 离家时,众美人家中长辈曾有过嘱咐,单看昨夜燕王妃的气势,只觉她定不是好招惹之人。但早已想入非非、跃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驱使着她们使尽浑身解数,中为搏燕王妃一展秀颜,留下好印象。 她们献尽才艺娱乐于她,菁芽自是喜笑颜开。 许多日子来,全是她奉陪诸多贵妇,那般的小心翼翼、唯恐礼数欠妥,今日却难得当一回被人恭捧的主角,果然这心情大不相同。菁芽一直微微含笑,可是越临近夜晚,这心里就越敲鼓,难道是她压错筹码了? 而禹圣焱昨夜接到前方战报,就柳玉颜与晋国大王子褚应兵败逃蹿一事,从早上也商议到下午,成胜追击故然重要,但事关两国关系,却不得不慎之又慎。最终确定了结果,正下达新一轮战略策略时,冷清仁又差人传来消息。 “晋国出面干预,大王子褚应已被晋国太子所擒,正押往晋国都城安阳,柳玉颜十万大军仅剩残兵败将一万不到,此时正在向凤凰山一代逃蹿。” 毕希佑立即道:“殿下,柳主颜是想去她的老窝凤族,借机挑唆以凤族为的众多异族作乱。”对于柳玉颜的身份,他们早就查明,她也是来自凤族。而她歹毒的心性,也不得不让他们如此怀疑。 于是,玉莲笙也道:“殿下,皇宫在十月初就能落成,离现在仅剩半年时间,待前期工程完毕,继任大典务必立即举行。所以此时除却柳玉颜,不仅得报小郡主之仇,更能振奋禹氏皇族威严的最佳时机!” 小郡主之仇,他们都恨在心里。冷清仁等回报,派了数多探子却终无结果,在柳玉颜军中,根本没有这一孩子,这么长时间了……那熊熊燃烧的大火,至今还燃烧在众人心头,以对柳玉颜的了解,她把孩子一起烧死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禹圣焱面若寒潭、目光如炬,周身笼罩着一层冷冽、阴鸷……“我必亲口问她女儿所在……”他的女儿……没有得到她亲口承认,定不敢、也不能确定女儿已然…… “殿下……”他作为父亲的伤痛,他们全看在眼里,忍不住担忧唤了他一声……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小郡主,即使天南地北的探子,传来的全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仍然坚持,作为孩子的父亲,他也必需坚持…… 如此重情的男子,由不得他们不去敬重、爱戴。 禹圣焱由女儿的痛中抽身,就想到了菁芽……“巫正刚,王妃现下何处?”门外人听闻,立即进来回禀,“殿下,王妃今日设宴款待众家小姐,此时还未完毕,相必……想必是在等候王爷前往。” 明摆着的事不是,对于姚菁芽的了解不多,单就这一点,家臣及贴身侍卫巫正刚却心如明镜,姚菁芽岂会真的为殿下招揽妃嫔,怕是扬威正势更妥贴许多吧……想起此事,倒是破坏适才屋中压抑、沉痛的气氛。 毕希佑与玉莲笙也忍不住好笑在眼,一阵咳嗽不适,这笑气忍得果真坚难……他们这王妃呀是既要吃肉、又要避腥气儿的主。今日设宴,宴的不是众家娇俏小姐,而是意在燕王殿下……女人家的心思果真是百转千回,若不是姚菁芽的仕女露儿有意无意与巫正刚说说,他们这些大男人,果真难探不明这根海底针,呵呵…… 第251章王者之爱 菁芽等呀等,终于是盼到了禹圣焱来宴厅,其实此时,她比众美还要紧张难安,直到禹圣焱似笑非笑的走向她,铁臂揽她入怀,同时亲昵道:“我的王妃还要与为夫使性子么?唉……今日也玩够了吧,夜深了,还不把人散了,伺候为夫安置歇息。” 菁芽侧开头,把控制不住的笑脸压在他怀里,躲过了一众美人怔忡、疑惑的目光,打禹圣焱来,她们全是伸长了耳听他说些什么,却是男女间最为亲昵的私语情话,放在她们耳朵里,自是忌妒、又羡慕不过来…… 转而念着许多次其话中深意,却不免有些不信更不甘了去……她们是何等骄美出尘,为何燕王却对她们视若无睹! 禹圣焱瞅见怀中女子欣喜的娇慎赧笑,像极了一只偷吃的小猫咪,忍不住了一亲芳泽的冲动,宽袖微扬,遮住所有人的视线,揽起她的纤腰紧实在怀中,竟是当着众家小姐,探入她的樱唇,肆意蹂躏、惩罚起这坏东西…… 明明是个小醋缸,却偏偏自作大度包容,拢笼这么些个敌人对手在此,不是就要他给撑腰壮势么?芽儿……可恶的小家伙,你可曾明白,我除了你谁也不想要、不愿意沾染,若是只图那大位而已,为夫会通过自己的双手取夺,为我的爱妻、儿女,创造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幸福保障。 一亲作罢,菁芽自是羞答答的再也抬不起头,他就是这般的人,从不用言语,却又比甜言蜜语更加打动她的心,得夫如此……堪足! 禹圣焱当众宣布,将来的大禹皇宫只有一位皇后,姚菁芽是不二人选!他禹圣焱一生隆宠姚菁芽,此誓言于天地间,天地难灭,此誓难消! 事后,各家小姐自是被禹圣焱的威严所摄,可是仍有那不甘愿、妄图取姚菁芽而代之的女子。比如这武安候家的小姐,便是个中高傲之人,自认为美艳无双、才艺群,故而其心之大,堪与天齐。 武安候教女如此,他何偿不是这种心性。于是贵族们都在观望,就看这武安候家的小姐是否能进得了这宫,若是如此,自然他们这些人都会有希望。可禹圣焱接下来的一等系例整改措施,打得这帮倚老持重的旧朝王候一个措手不及。 就以这武安候开头,他有如此富贵可享,自然族中子弟没有一个是消停之人,虽不至于做到烧杀抢掠这般歹毒,但是族中子弟手中的人命官司可也不少。禹圣焱先颁部的是王法律令……玉莲笙接手整顿京城治安秩序,大胆启用年青干臣,施法从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鸡儆猴自不在话下。 最是无情帝王家,而禹圣焱的钢刀所向,全是那不罚之徒,虽然京城有一段时间的腥凤血雨,引起各界人士的议论不休,但这雷霆之举却获得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先朝旧臣不得不沉服于他,又岂能再肖想不切实际的尊位不是! 而手握重兵的边疆三王更是规严自家族人,目前禹圣焱也是没有腾出手来,不然如他们这般拥兵自重的封王,又岂能独善其身! 刚平内势,禹圣焱已悄然带着姚菁芽,及十数个黑衣卫出城。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凤凰山下,柳玉颜被冷清仁与马锐如猫抓耗子般逗弄着追杀,如今就剩她一个孤家寡人,所能投靠的仅只有凤族。 第252章心中得失1 禹圣焱与姚菁芽寻女之心迫切,未做一时耽搁,半个月的时间,日夜兼程赶到庐洲,打算稍作停息就上凤族要人。二人抵达时,正值入夜时分,冷清仁早接了消息候着二人。双方才一见面,禹圣焱先问的就是目前情势,犹未歇息片刻,便与冷清仁及马锐入了书房议事。 菁芽则由大管事冬雪安置歇息,住的仍然是她原来的住所,下人们打听到燕王妃到来,便有安排相迎,院子里集满了众人,无不是笑语昂昂,恭维有礼。却单是不见府中主子,清风夫人。 “王妃恕罪,夫人身体欠安,故而不能亲自来迎接殿下与王妃。”冬雪散了众人,亲自迎了菁芽入房休息,露儿立即自下去准备梳洗物实,院里已然分了一组小丫头恭敬的伺候着,茶水、果子和点心,无一短缺,行动间好似有条不紊。 菁芽故做满意点头,先对冬雪称赞一二,歇了口气这才说,“我与清风自是姐妹情谊,岂会在乎这些面上的礼数,待我歇下片刻,便亲自去看望她。”顿了下,又再问了一声,“她身子到底如何,还有那孩子,可都还好吧?” 虽说是欠安,但看冬雪这面色有异,菁芽心里就咯噔一声,只想是大不好。 冬雪想起主子的情形,自是凄上了眼,“我也不再瞒王妃殿下,夫人她,怕是过不了这个春了……”呜咽一声,再难言了。 晚膳也是送进了书房里用的,菁芽本想等到禹圣焱,一起去看清风,目前看来是等不到他,说不定议事下来,又是深夜了去。于是与露儿备好了礼,便让冬雪领着他们来到了清风的住处。菁芽却在院门口微顿了一下脚,没来由的注视着院中初生的细绿嫩芽,春去春又来,枯黄的旧枝仍有残余,新生的气息却已笼罩了大地…… 可是眼见院中却是太不相融的萧条景象,专是让她心头一酸。 “王妃……”露儿尽责的提醒了她一下,菁芽才从伤感中微微回神,掩过所有人的注视,轻拭了眼角湿泪,才又起步前行…… “夫人……夫人,王妃殿下来看你了……”冬雪开门就唤了上来,屋里有两个丫头迎上来,双双行了礼,便安于一旁恭敬站着。未听到里面什么动静,冬雪唤了声请,菁芽才提步踏入房中,一股刺鼻的药味,伴着烫人肌肤的热风袭来,昏暗的房间里,唯有那不时的咳嗽声,方能知晓屋中却是有人。 “清风……”再进到里间寝房,入鼻就是更加难闻的烟草味,菁芽诧道:“烟草,里面在烧什么?”冬雪正满颜难受的待解释,就听里面一声弱弱的女音回道:“熏到王妃了,实是清风之罪,这里污秽之地,请王妃莫要再进来。” 方是她这么说,可是菁芽去没有迟疑的走了进来,端看那床榻上躺的还是什么人,几月光景瘦的是皮包骨头了般,紫黑肤色、皱褶满布了容颜,岂还是当初那个清然风流的女子。 菁芽忍不住呜咽惊骇,手捂住嘴实不敢相信这就是清风,“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家主子会变这样?” 冬雪立即跪道:“王妃有所不知,虽然殿下仍然从凤族送来了解药,可是却再难镇痛,也有大夫看过了,说毒已入髓,大罗神仙也难救呀……呜呜,可是每月夫人都会周身大痛,实是忍不得了,只能抽几口这要命的东西,大夫也说这治标不治本,明知是火上加霜,却只能如此等死,呜呜……” 如此活着岂不比死了更痛苦,清风何其不幸……“清风,你为何不送信给焱,如此而为,不是要他愧疚一生吗……” “不,不是要他愧疚,我是在赎罪,赎罪呀……呜呜……” 第253章心中得失2 菁芽如何能够承受,即使再想女儿,她也不能这般自私……返身就哭跑了出去,她不能再继续对着那张鬼一般的容颜……清风啊,清风…… 泪水模糊了小脸,她跑得很急,一路上不知撞倒了多少东西和人,后面谁在喊她,她也不能停滞…… 一股作气,她满脸清泪的冲进了书房,禹圣焱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芽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菁芽又哭,又摇头,“清风,是清风不好,焱快去见见她,快去呀,呜呜……” 禹圣焱一时怔忡,反又回过神来,面上倏得冷若寒霜,一抹大痛掠过眼底的同时,更多被他淡忘的回已,也冲进了脑海……不作他想,清风不妥了!是菁芽再一次哭喊,他犹从惊痛中回神,温冷的双眸微红,像一道烈风般冲出书房。 而后的冷清仁自知是何事,也忍不住一把抹了眼清,反是对菁芽躬了身、行了大礼,一声无言的感激,却让菁芽万分自责,无颜接受他的道谢,失神般的由露儿扶着回到了休息的院里。 整夜未眠,想过太多,流了太多眼泪,却弄不明白这是为谁流,仅是同情清风么?黎明悄悄来临,她却早就清醒,亲手准备了许多食物,全是两人份的,由着露儿送去了清风房里。冬雪瞧她并非故做同情,自有些奇怪在心里,本有意试探着什么,却见有一婆子来到厨房,就在外面缩缩脑的。 眼见打扰到了沉思中的菁芽,冬雪立即唤了人进来,那婆子昨日也远远见过菁芽,于是两把抹了手,非常恭敬的行了跪礼,“王妃殿下,小人是三王子的奶妈,从昨个儿到现在,初哥儿又吐又拉,连请了大夫看诊、下了药却仍无作用,眼下人都瘫下了……” 一听起这种禀报,菁芽便气不打一处来,这婆子的口气对她倒是有礼恭敬,却对说的事如此淡漠旁观,果不明白他口中的初哥儿是什么人是吧!一口怨气就集在了心头,立即断了她的话,怒道:“拉下此种劣妇,仗责二十大板,不要打死了人,给我用力的敲打敲打!” 那婆子哎一声,犹不明白是哪里做错了、得罪了王妃,就被立即执行命令的随身黑衣卫拉了下去,不时就传来杀猪般的哭喊声,还大声的喊冤枉……那声声凄惨的声音,着实吓死了自集在厨房候着的一干人等,大小管事、婆子、丫头、小厮,谁还敢张望两眼。 倒是冬雪不安的问了一声,“王妃……” 菁芽一刮子眼刀子甩过来,“谁给你们的权力,府里的主子夫人、王子有异,却偏不上报,她这死婆子如何不该死,硬是拖到这个时候来禀……她也知道人都瘫了,还一副执身事外的样子,倒是作给谁看,又是想添谁的好!” 轰隆一遍,屋里的下人全跪了下来,其中由其以冬雪惊骇恐慌,是了,那奶妈平常就是个欺软怕硬,仗着是小王子的奶妈就耀武扬威,圆滑事故的精灵气儿,全用在了拍人马屁的功夫上,孰不知这次却拍在了马蹄子上,王妃若是不对她大惩小戒一番,当真授了她阴毒的“奉承”! 孰不知,以王妃今时今日的地位,又何故去拖死本就弱败的小王子不是!冬雪第一个吓得满面苍白,也不用菁芽再审,自答道:“那奶妈是冬雪的本家人,王妃请连同冬雪一起责罚!” “小王子身子弱,王府要为他聚积阴德,打你?……哼,你自是明白有过失,便暗自离去,再莫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是算在冬雪服侍清风一场的份上,这种情面她自然给。 三言两语解决完这里的事,菁芽立即派人请欧大夫过府看诊,另亲自去了禹君初的住所,因为清风有病,故而孩子就安例安排到别院养着。 早听闻奶妈与冬雪的结果,现下府里的下人岂不就是人人自危,犹是害怕之极…… 第254章心中得失3 孩子确实不好,腹泄很严重,已经呈脱水症状,端是见过尚儿与佑儿,再看他这小猴子模样,谁不是心中一涩。欧大夫诊过脉,直说只能死当活马医,全看禹君初的造化。 又是下药、又是施针,连续五六天下来,上天怜见,禹君初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菁芽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孩子,当孩子睁开那弱弱的小眼睛,扑闪扑闪看着她时,菁芽鼻子又忍不住酸了起来,虽然她也说不能把孩子养得太骄气,可是却一把抱住禹君初便再也没有撒手。 逗哄了好久,孩子却是呆呆的,犹如自己那两个皮小子三四个月时的样子,问过下人这才知道,孩子到现在连话也不会说。犹记起那不尽职的奶妈,她就火不打一处来,却偏是个慈善的性子,如何也不做不出要人命的举动。 下人们后来才知,也是姚菁芽先给了处罚,若换燕王殿下,奶妈与冬雪怕都会保不了性命。这话又打另一头说,禹圣焱见清风如此,那心头滋味岂有好受,当下就是一串命令吩咐而来,伺候清风的一干人等,不乏有如奶妈这等恶奴,仗责治死也算轻的,有两个情节较重的家奴,是连其家人也逃了不干系。 事后,菁芽感叹,早知冬雪没有那主事的能耐,却偏一气之下用了她,唉……不知道这是上天对清风的报复,还是对她姚菁芽的试炼,她要经历过多少心灵上的得失、磨砺,方可享一世安稳、长乐……只是这些来来去去的事,她以后的人生里,怕是再难坦然相对了吧…… 虽然府中有事拖延,但禹圣焱仍然着手处理起凤族事宜,兵者常道,“先礼后兵”,于是先着冷清仁上凤族要人,同时马锐已着兵暗中包围了凤族,一时谈判定然不会这么快有结果,于是禹圣焱也不急着亲自去凤族,菁芽问他时,他曾说过,“现在是我去找他们,终有一日,是他们来找咱们,那时情势,可就大不同于现在。” 菁芽不懂政治,便不会去打听凤凰山的地理位置,也不了解其凤族的生存基准。凤族以种植草药、自制成药为生。以前是以毒药闻名,经过几代努力展家族产业,渐已有走上正途的意思,刚刚继仁的新凤族族长,似偏重于救人保命的名贵药草,比如那“火莲”,其种植方法,便是凤族中密不外传的技术。 而现下正是春季,这个季节正是各国药商来凤族药山考察的时候,要看这春季的药草长势及种类、数量多寡,这才能对每一种名贵珍品药材事先命价,有这源药商开好价钱,那么各国药市才能在初春上价、售药、做起买卖! 可想而知,这凤族在经济上的展,可是涉及之广阔,与各国商队均有交际,自然通过这些商人,更有许多凤族女子、子弟入各国,嫁人攀关系、或者交流学习。其关系之稳固,这全也说明了,为何凤族敢接受穷途末路的柳玉颜。 当然还有另一则原因,凤族有族规,泛是族中族人无论在外有任何闪失,若得到了凤族三大长老肯,便可得到凤族整族庇佑。这也就是为何凤族中人,愿意每家出一位女儿送去朕姻的缘故。祖传下来的族规是要把凤族中人扭成一条麻绳,粗实坚硬、族人齐心,方是保一世长存的基准要决。 故,凤族中人对于族中人自身得失的法规规定,其中之一便是,如果有朕姻女子偷跑回族,即使会受到至命处罚,却也是凤族中人动手,用不着外人插手。 而燕王府的使者冷清仁,却索要柳玉颜,且按大禹皇朝的法令制罪,两方均不相让,若一方劝服不了另一方,又有燕王先割断了凤族与外界交际的命脉线,看眼下情势是一时不对,便只有一场大战,方能解决这起纷争。 第255章逼上凤族1 经过姚菁芽的整顿,府中秩序再回复以往,但是清风夫人的身体却真是药石无灵,现下唯有以毒攻毒方能延长寿命。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三王子禹君初幸运的捡回一条命,也许是因为从小未得母亲照料的缘故,于是在菁芽亲理亲为照看他这段时间,竟然就此恋上了姚菁芽。 常常能听到孩子试探性的,娘亲,娘亲这般叫着菁芽。通过她的努力,孩子也开始学着说话了,这让失去一女的菁芽,犹添了几分欣慰和满足。 待冷清风的病情稍有稳定,禹圣焱还是与姚菁芽起程向凤凰山进,穿过庐洲境外的广阔草原,除了西面是专伺养牧马的甘夏族所有,这东面这片均是禹圣焱的管辖区。 畅通无阻的来到凤凰山山门口,冷清仁早接到命令,在这里等候他们。而凤族族长也有了灵通的消息,今日就集族人招开堂会,一是迎接燕王与王妃,二是处置凤玉颜,当面给燕王府一个交待。 山门是用巨型大石所堆砌而成,工整之处同时也透着巍峨气势。刚进入山门时,视野突然就被拉得非常宽阔,一片崇山峻岭之间,只有那条山石开创的大道尤其明显,随着起伏曲折的山道而转,两面环山之间,全是高耸的木质阁楼点缀其间。古朴的风貌,与像现代的少数民族地区非常相似。 “燕王殿下,王妃殿下,欢迎欢迎,快请快请……”来人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竟然与中原穿着无二,墨青色的长衫着身,偏是一副儒雅扮相。菁芽从远处的群山峻岭中拉回视线,与沉硬面色的禹圣焱与来人虚应几句,便听冷清仁开口介绍,“殿下,这位是天地玄黄中的,玄门门主,凤驭天。” 禹圣焱阴冷的扫了他一记,驭天?堪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只作微点头便了事。凤驭天稍有怔滞,自觉对方欠妥周到,但以禹圣焱的身份地位,却不是他的身份可以计较,于是圆滑的大笑两声,又再道快请,迎着十几人便直接朝,外山门别庄“迎客堂”而来。 堂楼两层结构,远远的就能听到喧哗的争峙声,别庄外面聚集了许多人,也不知谁唤了声,“大禹的人来了……”正嗡嗡作响的凤族中人,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哗啦一声全转了过来。随着他们的接近,人群当中自的让出一条大道,面对族人这种憨实打量的目光,凤驭天先就抱歉式的笑了笑。 突然迎禹圣焱的脚步很奇怪,是非常快穿过人墙。别院大门一关,别庄里面却是另一番景况。两人高的长板木门,是五开式的,二楼上是极为低矮的阁楼,四面有棱形雕花木窗,似乎是作为通风而用,也许阁楼上是放置物实的地方。 七扇大门上各站了两个开襟露膛的大汗,各拿一把大刀扛在肩上,面上阴鸷凶恶,好似中原刑场的刽子手一般。菁芽虽有紧张,可是随行的众黑衣卫却似司空见惯,不动一丝声色的跟随禹圣焱步如正堂。 “燕王殿下、王妃驾到……”随着凤驭天这声吆喝,两面入座的各大门主,上座的族长大人都纷纷起身相迎。听着众人客气的声音,菁芽暗想,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早来时,冷清仁就已说过,凤族人非常坚持要以族规处置凤玉颜,也就是说绝对不会交出人。 两方上次的谈判,就差点刀兵相见,但却不想,此次前来,他们会如此客气,好颜相待。就是冷清仁也不禁心里嘀咕几分,对此时凤族中的怪异举止,丝毫不敢大意、放松警惕。 几番客气虚应,年青的新任凤族族长,邀请禹圣焱上堂上就座,而且还给菁芽于禹圣焱身旁安置了坐位。一路行来,菁芽也有观察,门外所集的诸多为女性,而堂中却没有一个女子,看来传说凤族注重尊卑分明的传闻,确实绝无虚假。 就不知今日这事情,可有意外的变数? 第256章逼上凤族2 禹圣焱沉颜于座,立即凌声道:“凤族长不需审查问询,今日本王前来,就是带凤玉颜回国按律治罪的……”堂中上下立即就有人声议论而来,似乎凤族人对此议存有很大的意见。禹圣焱冷眼扫了众人,再道:“你们别忘了,凤玉颜除是你凤族人,更是我大禹皇室,先皇后妃,本王代表大禹皇族惩治于她,名正言顺,且不用给任何人交待!” 如此霸气、明断气势,确实有很大的威摄力度。在凤族族长凤九天的示意下,堂中众人才未再起议论,却是一双肃目相向,面对如此强敌,同样不敢有丝毫松懈。 凤九天对禹圣焱含笑道:“殿下来此,我凤凰族非常欢迎,若不单为凤玉颜之事而来,相信我凤族会更加欣喜接纳。不过……”他一正颜色,“凤族数百年下来,早有各方规定,既然凤玉颜得到族中三位长老同意,我凤族自然有责任维护她的性命安全。不过她实是犯罪累累,却不可不顾及大禹皇族的颜面,故而今日本族长奉三位长老的命令,当着全族上下面处置凤玉颜,也给大禹皇族一个合适的交待。” 合适?倒又是什么范围之内?他这套虚词拖词,菁芽自生气愤,“看来族长大人未明白问题关键所在,我们要的是找回女儿,至于你族中之事何故由我们去劳思伤神。”凤九天却没想到严肃的堂会上,竟然有女子敢接声质问。倒是对燕王王妃多看了一眼,不仅是他,堂中上下的男人,无不对菁芽一番深刻的打量。 禹圣焱虽不舒服这些目光中的奇异颜色,但却极其尊重菁芽,便又听她凄痛道:“我刚初生的女儿,还未与父母见上一面就被她挟持夺走,稚儿幼小失母,岂中之痛,唯有生为人父、人母这人能够体会。而我夫妇又多时未寻得女儿踪迹,故而才会一直追索她来到凤族地界,而你凤族却不分青红皂白、百般维护,这却是何道理!” 菁芽一番话说得情理均在,本是凤玉颜之故,燕王府来要人,天经地义、名正言顺,却是凤族这迂腐的族规不通情理!而族中上下男人,自觉被一女子斥呵颜面受损,想那女子之身若在凤族中的话,其地位可是极其低下的!他们还从未糟受过此种待遇。 族中人颇有微词,凤九天自然全看在眼里,而燕王一方又是如此情形,于是就直接扫了眼办理这件事的玄门门主凤驭天。 凤驭天温颜无异,他含笑的朝禹圣焱恭敬道:“燕王殿下,我等身同感受,殿下与王妃的失女之痛,对此在下仅代表凤族先向大禹将来的皇帝陛下,给予诚挚的歉意。”菁芽却脸一转,犹是不愿看他这虚伪的嘴脸。 微一含笑,就又听他道:“凤族族规森严,相信殿下也有耳闻前任族长之女,凤倾城的事吧。”这话成功引得菁芽注意,她疑惑的扫了眼禹圣焱,只看他面色毫无异样,便又听凤驭天继续, “因她嫁于夫家,不守其妇道,竟然心系晋国太子殿下,与族中其他女子争风吃醋,损害我凤族生誉,故而三位长老,及其我等门主决定,罢免其父族长之位,而凤倾城本人也从此在三大长老门下修练心性,永不能踏出凤族山门,更不能再嫁作他人为妻。” 菁芽诧异之极,这件事,她从未听说过,但看禹圣焱毫无变化的凌厉颜色,她想,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才对。禹圣焱面色仍是不愉,阴沉的冷笑问他,“凤门主,本王与王妃是索要女儿而来,你却在此说什么族规条例,风马牛不相及,难道是故做拖延之语,想蒙混过关不成!” “不不不,殿下息怒,我等还邀请了另一位贵人充作和事佬,想必此时就要来了……”由着凤驭天这么恭敬说着,就听门外有人传话,“晋国太子殿下、蝶恋夫人到……”堂中凤族听闻,也不免有一点诧异,看来他们事先也没有被通知。 晋国的太子殿下竟然来到凤族,而他们似乎事情一点也不知晓,菁芽担忧的看着禹圣焱,却听他低语安抚道:“放心,是我们的故人来了。” 谁……? 第257章逼上凤族3 待众人先行过礼,坐于上位的禹圣焱却丝毫未动,只是沉声而道,“晋国太子,蝶恋夫人。”菁芽自持身份,自然也不消动作,打量了人群包围中的男人,只近三十岁的年纪,倒与禹圣焱不相上下,五官堪称俊美出尘,又异于禹圣焱的冷峻漠然,一副好好先生的姿态,难怪倾城成了掰包谷的小猴子。 他示意身边围着的人一一让开,这才轻笑回道:“燕王殿下,王妃殿下……”缓缓点头作礼,那抹温和淡笑始终不离唇角,又退后向右一侧身,伸手扶过怀抱孩子的妇人上前,介绍道:“这是本太子最宠爱的蝶恋夫人,凤族黄门门主的长女,凤晓蝶。”犹是如此说来时,晋国太子难掩怜爱之色,露出一抹打量的目光,在突然惊讶站起来的菁芽身上一阵巡视。 晓蝶……会是她认识的那位?菁芽惊讶的站了起来,才见抱着孩子的妇人,把孩子递给随行的老妇子后,回身过来的美艳女子,不是当年的郁晓蝶,却又是哪一位! “蝶恋见过燕王殿下,王妃殿下。”凤晓蝶轻轻施礼,自作从容中,又添几抹慌张之色,趁人不备时,先给了菁芽一个异样目光,似乎带着乞求和焦急。却听晋国太子笑着问起,“怎么?燕王妃识得本太子的夫人?”看他神色,尤似一点也不知道过往的…… 菁芽便也明白了,凤晓蝶为何见到她时,会这般慌张。“蝶恋夫人与本王妃一位闺中姐妹长得很相象,故而适才有点失态,还请殿下莫要在意。” 晋国太子哈哈大笑几声,这时已有族人伺候着各位再一次入座。菁芽也就座,专是打量了眼禹圣焱,他却只给她一抹安抚的目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凤族族长,自行让座于晋国太了,他则于太子右面空位而坐,那么禹圣焱就在晋国太子的左面。菁芽与凤晓蝶也是相对而坐,那个抱着凤晓蝶孩子的妇人,也不知与凤晓蝶说了什么,便揽着孩子急步先行离去。 “凤族族长……”禹圣焱冷淡的唤了声,“和事姥也请来了,是不是应该把我们主角带上场呢?”禹圣焱凌然相问,比起刚才的冷然,尤是只增不减。以为一个凤族女人的裙带关系,就能保你凤族一时无事么?可当真小看了我大禹! 凤族族长堪是一个怔愣,人是可以带来,但却应该有个说法,不然以后凤族在各国中失去颜面,再送出去联姻的女子,岂不都要为此付出没必要的代价,这对于一心求和、独存的凤族来说,却极不妥当。 于是,晋国太子接笑道:“燕王殿下,若仅只为一介无知妇人,何故因此连累大禹与凤族刀兵相见,实属太不值得了不是。” 禹圣焱面色平常,专是冷笑一声,撇向晋国太子,“那本王问太子,你又打算如何帮他们斡旋脱罪,仅凭你晋国,似乎晋国王上并未有些意向!”不然大王子岂会就此收手,否则若由大禹人代劳,可就不会是一个捆绑作势了事!哼,只要你敢来犯,燕军现下就血洗凤族,大禹皇族又有何事不敢为! 第258章逼上凤族4 “哈哈,脱罪,本太子岂能让她脱罪。”面对众人的疑惑不解,晋国太子眸中精光一闪,又笑道:“凤玉颜之祸,已涉及我晋国,本太子才押回私兵犯疆的王兄,本也奉我父皇的命令,捉拿其罪魁祸归案,但知她对大禹皇族犯下天大罪孽,于是我晋国皇帝早有先见之明,凤玉颜必杀之,本太子绝不为其担保!” 这方正义凌然,端是让凤族中人闹不明白,这不是和事姥么,为何却先帮起大禹的人。 而禹圣焱却未有一丝喜悦。晋国太子一来,就三言两语开脱干系,却不是个糊涂之人,于是只道:“你知道便好。”便对怔然的凤族族长吩咐道:“带凤玉颜上来。”凤族族长目光微闪,轻“是”了一声,犹是盯着凤晓蝶一阵打量。 凤晓蝶其实早知是禹圣焱来要人,私心里绝希望自家殿下与大禹的“冷面杀神”结仇,再者现下正是皇帝要传大位之际,堪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紧张时刻……至于凤族利益得失,她一介女流,犹不能凭一已之力控制,如何去做,只看太子利益的得失而论。 带凤玉颜这时间果然有些久了,这却是晋国太子事先做了的安排,于是趁这点空档,他道:“燕王殿下,凤玉颜确实该死,凤族却也是责无旁贷,今日在审理就此便处置了她,只望燕王殿下事后能撤下凤凰山下的燕兵,也算是给晋国一个面子如何?” 这方话出,底下人又私下里一阵议论,族人均想,还是自己女婿牢靠,终还是向着自家族人。而禹圣焱一时却低眼淡笑未回答,却突然面色一转,凌厉非常,虽并未针对于谁,但因他这种聚变的脸色,让现场的气氛又一次提了起来。 这时,同行的冷清仁淡笑对众人说,“看来凤族是铁了心要留下人处置,即使是我大禹皇帝亲临,却也毫无更改呀。”是啊……凤族为一已私利,保得一时颜面尚存,却与边临大国交恶,更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了不是! 没有禹圣焱的回答,晋国太子自也是心中不定,而没有他的示意,这柳玉颜却也一时提不上来。于是众人均看禹圣焱的意思,随着其神色转换,众人的心神也上下浮动,犹不得安生。 禹圣焱转而盯着晋国太子,淡声问道:“若本王今日非要带走人,你晋国太子当真要干涉!”这是威胁,人人都轻易窥得。晋国太子容颜倏得清凌严肃,转而却又淡淡笑了笑,专看向身旁的凤晓蝶,他道:“凤族是我最宠爱的夫人娘家,若本太子一味自保其安,我晋国太子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更何况是……承接大位!” 这便是他的心结关键,堪只是一个凤玉颜而已,却牵起方方面面的关系网络,却不知是不是柳玉颜事先算计好的,即使马上就能解决了她,竟也这么费功夫。眼看上位互不相让的二位王者,凤族中人无不这般想来。 大禹情势,周围大小列国均有耳闻,身为一国之主自是重视颜面得失,有时这种威严气势,堪比自身性命还要重要,于此,晋国、凤族,以及禹圣焱三方,又如何能让,这关系到国家尊严,绝对让不得! 菁芽也是个中心思细腻之人,岂能看不透堂中上下这些男人计较的是什么,可是……她的到来,却谁也不去代表,她只是一个母亲,渴望找回女儿的母亲…… 作为母亲的软弱,她唯有妥协,可是凄红的双眼却不能让禹圣焱瞧见,因为她无法承担一个国家的责任,更不愿意为可能已逝的女儿……这份作为母亲忍不住的私心,而让心爱的男人放弃王者的尊严。 第259章达成协议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堂上下都微低着头,安静的坐在当场,似乎都在等待…… 对于面前两方势力的自护,禹圣焱何偿没有权衡过利弊。走之前与冷清仁等合算过许多次,早把晋国太子这意外的出现,也计算其中了。 也就是说,如今这情势,早在他的掌握之中,而解决之策……“凤玉颜必杀!”禹圣焱冷吼一声,气势威严之极,惊骇了堂上所有的人,连身边的晋国太子也不免为此动容,他怔了下,好似许久才能平缓心绪、堪堪回神。 禹圣焱突然又徒然起身,强壮威严的他,周身泛着冷寒之气,犹是接近他的人,无不被这王者威严所摄,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出一声,犹是看着他一步一个脚印,耸立于大堂正中。左手使终摸着腰中长剑,那森然的神色,似乎有一个不如意,立即就会变成传说中的“冷面杀神”。 就在众人心都紧起来的当口,却看他威严扫视了四周一遍,“尔等岂能中了她的毒计,当真为一个该死之人,与我大禹相抵抗衡!”这一语而来,好似冲破重重迷雾,露出了太阳的灼热光芒。 大堂上下的凤族人,此时才清明了糊涂的脑袋,明知道凤玉颜的挑拔之计,他们却还要为之,当真是糊涂到家了。但却也因为明知道,而没有解决之策,故而才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不是!转来转去的想,凤族中人仍是没有一条好计策可施行! 却听晋国太子似悟出了个中道理,他亮笑着站起来,“燕王殿下如此道来,那便是有了三方都圆满了的解决之策了!”这条唯一可行之路,他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不敢想而已呀…… 只因大势不在其手,而在堂中冷然男人之手! 禹圣焱转身看着他,双方凌厉的目光里,均闪过什么相同的东西,片刻后却又相视而笑,特别是晋国太子那笑意,犹为的明亮夺目,这两位王者之尊的哑谜,却让堂上一干人等措不着头脑。 不过却也有个中机灵之人,凤族玄门门主凤驭天点破,“凤玉颜死是该死,可若因此而带来,大禹、晋国、凤族三方的颜面损伤,却是得不偿失,故而唯有三方势力趁时休友盟之好,向天下人展示邦国友谊之情,那么凤玉颜,无论在任何地方被处死,又对我们彼此有何损伤不是!” 不仅不会有损伤,对三方现目前的展,更有非常有利的帮助。晋国太子便是看在这一点上,才会日夜兼程带着妻儿来到凤族,目的就是达成此时的交易。若他能得到妻儿娘家帮助,他这个晋国太子自然又多一层保障。 而最重要的是……晋国王上因前期对大王子持观望态度,后来又见禹圣焱的势力锐不可挡,于是也如大禹封疆三王一般想法,就怕禹圣焱腾出手来,对晋国会做出报复举动。 而晋国太子此行,若是能够帮助禹圣焱达成所愿,而且接交到晋国王上很想、却无法接交的大禹将来皇帝,那么晋国太子在王上眼中,将又会是另一番境况。而像大王子褚应这类敌对之势,便再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第260章祝福女儿 那么凤族所得便不言而喻,从来是享保独立、中和之势,与谁交恶都不明智不是!至于禹圣焱呢,内部刚稳,但边疆封王还在京城,为保妻儿不受一点波折之苦,自然越是捷径之路,越是会被他所采纳。 只是凤玉颜这一招毒计,却不知是害了三方势力,还是帮了这些她认为伤害、背叛过她的人! 菁芽淡笑道:“善恶终有报,此话一点没有说错。” 而正值禹圣焱与晋国、凤族签定友好之邦时,大禹京城方面同时得到了消息。边疆三王以东王为却正计划一起惊天大阴谋,应该说他们早生此意,满以为大禹会因柳玉颜与晋国交战,却不想两国、及与居中凤族均达成友好协议。 禹圣焱此行已为大禹平定外忧,现在是腾出手来了,而要安定内患,这忧患就是他们至今天仍留京的三王势力。故而东王自喻封王之,已暗中联系南王成盟友,此时正与一直未表态的北王联系,又暗中派人联络了之前那十几路义军领,现如今已成为一方匪患的不法之徒。 ……分割线…… 押解凤玉颜下凤凰山,早为她准备了铁制的牢笼,凤玉颜是直接从凤族押上囚车。凤族为表示与大禹的友好之谊,并给其承诺,凤玉颜这一支脉族亲均会受到凤族最严重的处罚。 菁芽本意不在此,只问囚车中死水一般的女人,“我的女儿了?我女儿在哪里?”若不是禹圣焱抓得牢,菁芽直接就扑打上去……在凤族别庄大院里,囚车里的凤玉颜似乎已在凤族受过刑罚,蓬蓬乱中,那张贴在面上毫无生息的人皮面具,恐因久未得到整理,边缘都开始起皱掉落,干白的死皮再无任何美感可言。 专是那一双含满仇怨的黑洞眸子,还如当年那般阴霾不减。菁芽与她对视,一直问她女儿所在,但凤玉颜仍不吭一气,反是冷笑嘲弄的看着满面泪水的姚菁芽、和同样因失女之痛而动容的禹圣焱。 凤族族长早言过,在凤玉颜来到凤族之时,只是她一个人,根本没有看到过孩子,对此,凤族族长也代表全族身同感受的同情,却也无能为力!晋国太子也深表痛心,他让凤晓蝶抱上自己的第七个孩子,名唤褚烨。 在凤晓蝶不解其意之时,便听他当众宣布,“今日本太子向大禹皇帝表示最真挚的友好情谊,无论大禹长公主什么时候能够寻到,我七子褚烨王妃之位,永为公主相留!”这份联姻誓言,自是得到凤族大加支持,褚烨有一半凤族血统,若大禹与晋国有这起联姻,那他们凤族自会从中得益颇多。 而正心痛难当,本想着女儿定不好的禹圣焱夫妇,乍听晋国太子这方如此支持,便又给了他们继续找寻女儿的勇气,一日未见到女儿的尸体,他们就无异议的相信,女儿定还有人世。凤族中人迷信的说,希望晋国七王子褚烨这生来的福贵之气,能够通过联姻感染到不知还生在哪里的大禹长公主。 这份来自这么多人的祝福,禹圣焱与菁芽自是不能推拒,故而在他们离开之前,双方均给了两国公主、王子联姻的信物。方是菁芽身上常物,那是早为儿女打造好,其中一副未挂在主人身上的白玉长命锁。而晋国太子直接从半岁大的褚烨身上取下,晋国皇族王孙专属的麒麟玉佩。 第261章重砌希望 两方简单的达成姻亲,凤晓蝶自能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痛,把怀中的儿子抱给菁芽,菁芽抱着褚烨犹如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一阵嗡声大哭。凤晓蝶也难忍酸触,搂着菁芽时唤道:“姐姐,莫哭,当日你给我一条生路,我相信我的儿子会为母亲偿报恩情,他的福泽一定能感染到不知生在何处的大禹长公主……” 当年,清风夫人想要杀她祸害王妃,却幸好韩旭文与琴音意外相救,最后在她一再的肯求下,姚菁芽终是答应,就当燕王府的蝶夫人当真是自杀死了,给郁晓蝶一个重生的机会,希望凤族因燕王府的势力,而不会进行追究,当年的郁晓蝶才能安然的去寻求属于她的天地。 而遇到晋国太子,却是姻缘际会之下生的事,这便又是另一则天命注定的姻缘,如今的凤晓蝶非常珍惜这份缘份。而得到了晋国太子的宠爱,又生下褚烨后,凤晓蝶才敢把过往向凤族坦白,因为她如今的身份,凤族自是不好追究。而这些天来,凤晓蝶也把她与燕王府的这段纠结,与晋国太子说明。 如今得到了丈夫的凉解,又有儿子相伴,凤晓蝶自是心满意足,对于姚菁芽当年那雪中送炭,她当终身难忘。就在家人、爱人的见证下,凤晓蝶与姚菁芽结为异姓姐妹,这双双的祝福和安慰。菁芽渐从悲痛中走出来,回到身后一直守护着她的男子怀抱,两夫妻紧紧相拥……犹如两只互添伤口的小兽,把痛……用爱掩埋,把瞬间坍塌的希望……用爱再重新堆砌! 在禹圣焱一声令下,燕军训练有素的撤离凤族,押解凤玉颜的马车,直接从边境回京城,不敢再在庐洲耽搁,因为禹圣焱已接到毕希佑传来的消息,京城似乎有变。 ……分割线…… “你真的要反?”韩旭文与东王来使刚接过头,正打算回房变装去见东王,不想琴音早就候在了房间里。 韩旭文听她如此问,怔忡了一下昏暗的黑夜里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却见他一声未吭,走进屏风里就开始换衣衫。 琴音心中焦虑,但面上却仍然无波无浪,她走向屏风对面,隔着屏风只能看到他脱衣衫的影子……许多次了,她都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她与他之间好似就是有重什么东西隔着,永远也进不了他的内心。 “那不是芽儿吗,你一直小心暗中保护的女人……”男人仍没有反应,房间里只有换衣衫的悉索声响,“你当真被利益染黑了心,要附和东王的阴谋?” “闭嘴,我的事你少管!” 一串脚步临近,她冲进屏风问,“韩旭文,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凭我们的关系,仍然只是你的手下吗?”若不是当年所中之毒的解药会是……她也不会身不由已,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虽因此解了毒,可是此毒太厉害,竟然一夜间缠噬了她的容颜,她的两颊均已溃烂,虽寻有灵药能医治,但是每到冬季最寒冷的时候,又会毒,上次的烂肉还未脱结,便又开始了化脓…… 韩旭文冷笑了声,冷光视着她,“你不是北王王妃吗,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你还有什么渴求?”琴音虽是冷然的心性,但这一辈子所遇的男人就只有他,那份属于女人天生的执着,驱使着她改变,在与他相对时,再难冷静、安然。 她伸手刚扯着他,他就一股大力,像什么肮脏之物般甩开了她,“滚……”女人的手就滞在当场,听他凌厉痛骂,“贱货,你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么,我对你已算仁之义尽,休要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第262章挥军回朝 边疆三王均趁修建皇宫的这段时间,在京城置办了自己的王府,其动作之大早就引起毕希佑与玉连笙的注意。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监视东王府这么长时间来,今夜竟然现了北王的身影。 虽然他全身裹着夜行衣,但其伸手招式,对他们来说已非常熟悉,也不知是不是韩旭文心虚之故,竟然在他们面前一再露出马脚,故而监视的人禀来时,毕希佑与玉莲笙立即肯定是他。 自打禹圣焱去凤族后,朝堂上下的事均有他们掌理,先前是隐瞒了禹圣焱的行踪,但后来东王一再要见禹圣焱,无方,毕希佑才在临时的朝堂上,讲明禹圣焱去凤族捉拿八王余孽,故而借势安抚了朝堂上下人心,后来又传来大禹与晋国、凤族达成和议的消息,故而现在皇朝上下人心更加安稳。 在他们的预料中,边疆封王却不安生了。玉莲笙刚才又接到禹圣焱的飞鸽传书,于是拿到书房与毕希佑商议。 “王爷为何不与押解凤玉颜的大队回朝,反而是要我们把两位小王子暗中送回庐洲?”玉莲笙是越来越措不透王爷心思。 毕希佑也沉思起来,突然眸中一亮,他暗笑道:“当然是为了我们的皇后,你呀别小看女人的影响力!”女人终是小看不得,不然他们也不会心急的先就接回了自家媳妇儿,安置在了京城里,守着妻儿在身后,方可让他们安心做事不是! 玉莲笙恍然大悟,“王爷是想用大队吸引边疆三王的注意力,趁机铲除异已!”毕希佑给了一个明亮的笑眼,他道:“在上次整顿法律法时,封王大军大队都回了封地,留在京城的只是小股部队,若我没有料错的话,东王等想起誓,定是想在王爷归途中设埋伏。” “听说,最近那匪患越来越嚣张,这些封王也真大胆,竟敢与这些匪类为伍。” 毕希佑道:“蛇虫鼠蚁都出了窝,正合适殿下一起端了,他们动作正中下怀,不动,才会让我们头痛呀,哈哈……” ……分割线…… 几天几夜车马劳顿,菁芽早有些受不了,一直窝在马车里歇着,也不知大队走到了哪里,只知道日初日落好多日子了。于是在感觉到马车又停顿下来后,菁芽便问起巫正刚,“多少天了,什么时候能够回到京城?”想着儿子们,菁芽就更加归心似箭。 “王妃殿下,我们都到了,殿下让属下请您下马车。” “到了?怎么会这么快?”菁芽犹是不敢相信,整了整衣衫物实,这就掀开帘子,巫正刚见她准备好了,便笑嘻嘻的伸手扶着她走出马车,入目所及的是最为熟悉的燕王王府,可却是庐洲的燕王府! “巫正刚,这是怎么回事?”声音透着一线惊诧,她唯恐是出了什么事,以她对禹圣焱的了解,故而也从他这几日的神色中猜到一二,怕是又有什么事生。 正在她有些恍惚的时候,就听到两声久违的童音欢叫起来,“娘亲(娘)……娘亲……”从王府大门里冲出来的两条影子,不是她正心心念念的儿子,又是谁! “尚儿,佑儿……”菁芽惊喜过望,连自己还站在马车上也给忘记了,打马前来的禹圣焱见此,惊一声叫道:“小心……”飞身拔起,刚好够力道接住姚菁芽,“你要吓死我吗,眼睛长在哪里去了!”这声怪,却也是爱,菁芽自是笑逐颜开的任他责骂。 禹圣焱怒眼未消,又冲了眼两个混小子,“叫什么叫,没看到你娘因为你们,差点出事么?” “哦,爹爹我们错了。”两小子乖乖的认罚,垂着的小脸,却仍然偷偷瞧着母亲,见菁芽也偷偷的给他们俩笑着眨眼睛,这才把嘟起的小嘴巴缓缓的悄悄勾开,扯出了一抹可爱的笑花。 第263章两只猴儿 “娘……佑佑吃完完……哥没,哥哥没,咯咯……” “尚尚完了,完了……”小哥俩习惯做什么都比着来,就是吃饭也总是你争我夺的,呆在一起,犹是两只不安分的小猴子。 菁芽唉一气,没见他们哥俩时就想,见了就烦,一个下午专是围着他们兄弟转悠。一岁多的小男孩儿,上蹿下跳、打打闹闹,腿脚别提多利索。终是安置着小哥俩用过晚饭了,菁芽尤能稍作歇息一会儿,不自觉就苦笑感叹道:“再怎么下去,我可真是受不了,这两猴子,谁管得了,谁管去。” 露儿正收拾着满桌子的碗筷,便笑着应她话,“王妃,我听老人讲过,孩子就是要活泼好动才妥,若大王子与二王子,也像三王子那样柔弱的像个姑娘似的,您呀这才应该着焦了去。” “哎,说起初儿,我走这一个多月,他的身体也应该好全了吧?” “好是好了,不过仍有些怕生。”想了想,露儿又道:“那位也可能想通了什么,竟然让人抱了孩子去她院里处着过,不过那位身体不好,也就呆了个把时晨而已,怎么可能与孩子亲近的起来不是。” 菁芽睨了作贼似的露儿一眼,“声音捋捋,我看不惯这偷措的动作。还有……什么那位,就算生病不理事,那也是府里的主子。”露儿跟惯了菁芽,自是明白她真生气与假生气的差别,于是也就哦了一声,俏皮的伸了伸舌头,却也自觉有些失言。 菁芽却不禁想着,禹圣焱回府就去了清风的屋里……这事儿,她虽然是个明理的人,但却……唉,不想了,做女人不能那般自私,何况这人也当真是不好。不过想起禹君初,菁芽却不自觉上了心,也可能是禹君初填补了她失女之痛的空缺,只有几日相处,倒多少有些牵挂着那孩子。 待两兄弟用过晚饭,禹圣焱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怕是会在清风屋里用过晚膳之后才回吧,也可能不…… 菁芽舒了舒蹙紧的眉头,又回颜宽笑释然,便起身唤起小兄弟俩,“吃饱了吧,饱了就和娘去看看你们的小弟弟,顺便走走动动,也消消食,夜里好睡一点。”听娘亲讲要出门,小哥俩那是当真高兴,许久没有见到娘亲,自是非常的想念。 走哪,哪也想跟着娘……于是一路欢笑的两大人两孩子,便朝禹君初偏僻的小院里去。路上遇到的下人们,打看到这两位活泼的小王子,谁不是满意颜欣喜又与有荣焉,健健康康的王子,犹如现今燕王府的地位,犹是一个蓬勃展的趋势。 这方菁芽带着三个孩子玩玩闹闹,累了一身汗。而另一方,却是伤感压抑的气氛,如何也消散不去…… 禹圣焱本就不擅言辞,心意如何,方可见他的态度与动作。单就这般陪着清风,却见清风的泪水就没有停过,由于清风心中太过在意,犹是不愿禹圣焱接进里屋,于是一个睡在里面默默流泪,一个却只能坐在正堂里怔然出神。 只有来去的下人们,会向清风回禀王爷还陪在这里,一直到很晚,夜里都起风了,禹圣焱仍没有离去,清风却也一夜未眠。如此的相处,延续了三天三夜。这天早上,巫正刚接到京中来报,禹圣焱这才转而去了书房。 第264章旭文之疑 清风知道后,立即给伺候她的侍女吩咐道:“去把初儿抱过来,另外也去把王妃殿下请来,咳咳……”话犹未落下,就是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待丫头听命离开,她展开手上的白绢一看,又是一团血渍,已从鲜红到黑红,再到如今的黑红,这说明了她……她的日子…… 丫头去唤禹君佑时,正好菁芽和孩子们还没有离开,于是就抱了佑儿一同过来,那两小子,便由露儿等小丫头照看着,先回了房洗澡休息。 而禹圣焱得到的消息,边疆三王果然动作,押解凤玉颜的冷清仁与马锐,在通往京城必经之道,延路上均有堵截。敌人以山贼匪类自称,但却明显无匪气,偏是训练有素的果断之势……禹圣焱淡淡冷笑,掌中运使内力,聚变的内劲冲击,掌中的飞鸽传书,立即化为灰尽,逝于寂静的暗夜之中。 “巫正刚,传本王命令,毕希佑、玉莲笙二人立即着手法办边疆封王的诸多案件,以严制法,无私情可言。再者,通知冷清仁、马锐,仍然按照原来计划,先出行一小股部队,装做本王大张旗鼓的回京城……而凤玉颜的囚车,让他们给本王看牢了,若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北疆封王对此人可是非常有兴趣。” ……分割线…… 同一时间,琴音也探得韩旭文要离京的消息,但她却不甚明白,也就东王与南王仍在痴心妄想罢了,世人谁不在说,如今大禹天下,除了声势宏大的禹圣焱,倒是谁又能安座大禹上位。可是又一回想,韩旭文却也不是个利欲熏心之人,而东王与南王此行所图谋的,那可是禹圣焱的性命……韩旭文一直保护的女子最心爱的男人。 以琴音长时间以来的观察,韩旭文如何阴鸷凶险,却总会给姚菁芽留一方余地,所以此次韩旭文与东王、南王联手,让她一直存下诸多怀疑。若真是表面所见,他现在出,当真是要去刹杀禹圣焱的话,琴音想,这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她无论如何也得阻止。 所以韩阳文前脚离开,她后脚便跟随其后。同时现,东王与南王也以真身视人,方是扮成匪患头目,变兵成匪,在庐洲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延路设下埋伏,经过琴音的观察,韩旭文好似当真有所图谋,难道他真的会不舍现在的王候尊位? 这也不无可能,琴音暗想,禹圣焱平外之后,便是解决大禹最后的威胁之际,打压边疆诸王势力,是必行之策。那么明知北王的底细的大禹天子,怕是第一个对付的就是韩旭文……毕竟他充作北王真身,并且解散北王府一脉所有亲侄,诸如此等大罪,怕是杀他九族,却也不为过。 天下之在莫非王土,那么韩旭文为保性命,却非常有可能与东南二王联成一气,肖想那遥不可及的梦想。 正在琴音苦思忧虑之际,菁芽从清风屋里回来,心中却也不能安生,先她一步回房的禹圣焱见她有些恍惚,便疑惑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他才回来,露儿就说了清风找她前去,故而禹圣焱打算今夜就不去清风屋里了。 菁芽看他在等自己,心下自是生暖,含笑的轻轻抱住他,“焱,我看清风也就这一两日的事了,她今天是托我,托我在她走之后,就把初儿送回他亲生爹娘处,说是冬雪应该知道是什么人的孩子。” 听出她语气中的难受,禹圣焱动容问道:“你为她不忍?”菁芽眼睛热了起来,何止不忍,为何这么悲惨的人生,要让她亲自目睹,好似……好似还是她一手摧毁了清风的幸福? 双臂抱着他好紧,想了很久了,闭着眼睛涩痛的道:“我们留下初儿吧,清风就是他娘,老了让他为清风送终,往后……往后她若真离开了,也是会有人一直记着她,呜……” 第265章计夺疆王1 菁芽这方为清风安排着,却不想夜里五更的时候,清风院里就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声,菁芽由半梦间惊醒,身边的禹圣焱也知大事不好,随便批了件外衫就出了房,同时对菁芽说,“你别来,顾好孩子。” 清风定是不好了……菁芽一把捂上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泣……事事非非,谁过谁错,情之一字,才是清风最凶猛的毒药啊…… 禹圣焱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本以为会传来准备丧的话,却一直未见有人来。左等右等,已到午后,才见禹圣焱颇为疲惫的出现在院门口,菁芽本想一直没有消息,那指不定就是好消息,可正当她这么期盼时,禹圣焱却是一脸低沉、悲然的对她摇头,“清风走了……” 人走了,却在此时不易丧。菁芽自然明白他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难掩悲痛的问道:“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快哭出来的声音,抑制不住颤抖,清风生前不如意,死后也一时难安生吗? 禹圣焱摇头,脸色尤其的沉重、悲凉,“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你立即着手收拾一番,带上三个孩子,随我先快马回京。”菁芽本想问其原因,但看他如失力般不想再说话,反身就缓步又出了房,于是口中的疑问如何也没有问出来。 稍压抑了心头的悲痛,菁芽抹了眼泪,唤醒一旁呆若木鸡的露儿,露儿哎一声立即差人准备起来,黄昏时候,禹圣焱便下了令,立即策马回京。让菁芽惊讶的是,此次行动竟然不用马车,她与初儿坐在禹圣焱的马背上,尚儿、佑儿分别由随侍黑衣卫带马而行。 菁芽曾疑虑,“孩子都这么小,如何能受得了急马飞奔之苦?”禹圣焱俊颜冷寒,凌厉阴鸷的目光直视前方,“他们若是我的儿子,就能忍受一切磨砺!”菁芽一副慈母心肠,却又如何能忍得孩子们受若。 也感觉得到,清风逝了,才促使他一雷霆之势,必要立即歼灭叛军,为大禹平乱的同时,也告慰清风在天之临,毕竟这么些年,在没有她之前,清风、以及众家臣的心愿,均是期望禹圣焱做这天下之主。 而菁芽不知道的却是,禹圣焱自问对噬杀无解的巨毒无可耐何,但是对不臣之心的敌人,却如他捏在手中小小的蚁虫,轻轻用力就能让他们横尸当场。故而从此之后,他会把一切危险因素,都扼杀在萌芽之中。以保他很不容易才拥有的家人、亲情…… 路上的坚辛,就是菁芽这般大人也有些吃不消,而她却见禹圣焱向孩子们一番振奋的说词后,三个小家伙均未再闹苦闹累,恐是禹君初见两个哥哥这般能干,故而小小的他也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但他终是破败的身子,如何也吃不了这番坚苦,禹圣焱只得让一队燕卫护着他慢慢行走,而他带着菁芽与两个孩子的进程,却丝毫未有减缓。 大队燕军已安原来计划,把三道口城门外暗中围住,冷清仁与马锐所邻的一组先头部队,押着凤玉颜的马队,就快要接近三道口。翻过前面的缓坡丘陵,便能够看到三道口的城门。 以二人多年领兵的经验来看,此处山野林地之中太过安静,连一声鸟鸣、似乎连风声也没有……冷清仁与马锐立即警觉起来,二人均用手势下令,随行的先头小队均是装扮成燕军的黑衣卫,队形较于之前遇到无数山匪时有些不同,似突然显现几分奇幻之势,一般人怕是难以探其暗藏之中的奥秘。 第266章计夺疆王2 藏于暗中的东南二王,对此情形犹存一丝心虚,再思起来,个把月下来,他们手中所派的贼匪,无数次偷袭都是有去无回,禹圣焱这一只先头部队,看似没想象之中容易攻破呀……而过了三道口,就是京城所在地,难道当真在此与禹圣焱撕破脸皮么? 南王迟疑道:“东王叔,咱们若现在收手,禹圣焱却也拿不出证据,证明延路来的匪患是我们派的人,若要收手,此时尚不晚矣……” 趁东王与南王摇摆不定时,韩旭文冷笑一声,他道:“两位王爷当真以为那些只出不回的匪兵,能够完全舍命为咱们效力?”匪兵领命离开时,曾下今让他们每个人杀鸡盟誓,若不能杀死禹圣焱,便自尽其身,不为三位封王留一丝把柄。 东南二王果真也对此不放心,但想若真与禹圣焱正面开战,那若是败了……可就不光光丢掉性命这般简单……南王最为懦弱无能,他再颤声说道:“就算他已经握有我们的把柄,可我们也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若是再与他说清楚我们逼不得已而为的情况,或许……或许他看在一脉同宗的份上,还能保留我们及家人的性命。” 这话听在东王耳里却不是滋味,他想,反势是他所提,以南王此种心态,说不定会把所有责任全推给自己,不行,绝对不能退缩。而另一方面,毕希佑与玉莲笙已召告天下,东南北三王多年来所犯大小数百件案子,已申令天下,朝廷要法办三王。 逼兵进三王府坻时,三王却在没有禹圣焱的命令之时擅自离京,其罪更加一等。毕希佑已着人领命去边疆几方封地抓人……待这一消息传到正与冷清仁等相峙的东南北三王处时,无疑是逼迫三王反,现下之势毫无一点退缩余地可言,什么叫“箭在弦上不得不”,现今情势,三王均已有深刻的领会。 韩旭文却是精明之人,他建议东王一面向朝廷上禹圣焱回朝途中路遇匪患阻截,故而联络南王与北王出京救燕王而来,当时接到情况时间紧迫,所以未能即时通知朝廷。而另一面,着人调集东、南、北四方守军全巢出动,以援救困于三道口的禹圣焱为借口,三方守军没有朝廷准许,已连夜大举兴兵压近三道口。 “兵行险招、胜在神。”东南二王完全听信北王的意见,一面以匪患群势堵截禹圣焱的先头部队,而另一面已着手下干将把三道口,以十倍计划团团围守。而大军内部的情况,除了三位封王与冷清仁本队清楚,对外界传出来的就有诸多版本。 但每一条,都包含了禹圣焱命在旦夕的意思。从凤族回朝的大队燕军由雷龙雷虎,斐氏兄弟所带领。压兵进三道口之际,三王便亲自迎接四人去了他们的大帐,美其名曰是相谈救人事宜,其实是施软禁拖延之计。 燕军大队没有将帅命令,全军上下几十万人马,已听闻禹圣焱被匪患挟持,可是四位将军离去时有军令在前,他们只能原地待命。三王势力,听取北王建议以来,逐渐控制朝廷、回朝援军,两方大势之后。如今这局面,立即扭转乾坤,看目前情势,反是他们尤站优势。 而围堵数日的禹圣焱先头小队,他们当自认为完全掌握在手,随时夺取禹圣焱的性命,取天下而代之……这其中实要属东王最为兴奋,倒也没有立即拿下禹圣焱性命,反是以招待雷氏、斐氏兄弟四将为名,唤来诸多花娘美姬于营中作乐。 待下药使四人限于云里雾里香艳**之中,便以犯军规大罪捆绑四位将军。而雷氏、斐氏兄弟所犯的是砍头大罪,军法如山、罪证确凿,他们岂能翻供自救,当下就着人砍了四人,并且以雷廷之势接管回朝援军。如此以来,封王们自以为免去一切后顾之忧,这才放心的对付禹圣焱等人。 第267章计夺疆王3 “虽然黑衣卫一千人已作困兽之斗,但终究禹圣焱不是好对付的猛狮,若要一举夺取最后的胜利,恐怕并未有想的那么容易。”东王如此分细,却有几分道理。 外界所闻,原来义军充作的山贼挟持了禹圣焱,故而朝廷大军压境,但大禹皇上的性命在对方手上,所以援兵困于三道口,犹不敢一丝动弹。 数日来,三王只行困围之势,还未正面与禹圣焱相对峙。 韩旭文不自觉嘴角露出冷笑,只是一闪而逝,消失的很快。他步上前,对东南二王道:“若是王叔与王兄信任我,取禹圣焱性命之任,全由本王承担。”眼看二王均有疑虑,韩旭文便双手作拳一抱,“此行是北疆封王支持东王陛下,不日隆登大位的贺礼,陛下请相信微臣。” 这番恭敬自是让东王糊了眼,也昏了头,立即哈哈大笑,极其兴奋的全部应承下来。而韩旭文转身之时,那抹冷笑却是寒彻了人心,尔等也敢肖想君王大权,如此优柔寡断之人,堪当王者的阶下之囚罢了。 琴音扮作韩旭文帐中侍卫,一直暗暗监察着他的举动,从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更加疑惑,她越来越是分不清明,韩旭文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待韩旭文露出原来面貌出现在两军对垒之间时,东王疑惑的抓住韩旭文身后一个侍卫便问,“北王呢,这是何人?”琴音冷笑在心,奇异的目光微闪,便道:“陛下难道眼花了么,这不是北王殿下,又是何人?” 而匪军装扮的大阵前,韩旭文凌眼直视的却是冷清仁与马锐二人身后,目光如利箭射向困于囚车之内的人,凤玉颜。 冷清仁与马锐也被困其多日,若不是殿下早有命令,他们岂能忍受如此窝囊。此时见匪军中驾马飞奔出现一人,二人无不一眯眼,韩旭文……此人为何回归本来面目,并且此时,尽全身沾染杀气……杀气针对却是囚车中人,二人犹记得禹圣焱的命令,于是双双手握紧利器,守护在囚车之前。 韩旭文目中所及,只有囚车中的凤玉颜,手中长剑过处凌厉非常,似乎根本就不认识马锐二人,招招狠绝,无一丝退让可言。冷清仁与马锐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虽然其利更擅于领兵作战,但二人相加的功力,与受过特别苦练的韩旭文相对,却也是个旗鼓相当。 恐是也感染到杀气临近,坐于囚笼中数日未动丝毫的凤玉颜,此时才又一次张开布满阴鸷的双眼,凭借天生的灵敏,立即捕捉到这股杀气的来源…… 而东南二王眼见韩旭文正面相击,本以为他是有什么奇势而出,却不想陷于冷清仁与马锐的纠缠尤不能自拔,于是二王均不再候等他的消息,东王一声令下,专是挑选能力最强的杀手,装扮成匪贼,数十道黑影立即扑向囚车之后,那个身着王服的高大身影。 “本王在这里……”正是杀手临近那与禹圣焱相似的黑衣卫时,却不想从丘陵野林之中,冲出一匹骏挺大马,而这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便出自骏马身上的骑士所有。 “殿下……”黑衣卫眼见此人出现,立即兴奋的呼唤起来。黑衣卫等人的轰隆叫喊声,立即震碎东南二王的怀疑,禹圣焱何时藏匿于小队之后,而小队之中的燕王竟然是人假扮的?其中定有乾坤! 但禹圣焱却再也未给他们思索的时间,扬起大刀凌厉驰向涌上来的匪患刺客,每一刀过处,如天下红雨,顿时现场一片喊杀声响,横尸当场、血流成河。黑衣卫等来主帅,立即大开杀戒。东南二王惊骇中忙乱指挥,眼见“冷面杀神”如此凌厉,竟然一时遗忘了周围全是他们的伏兵所在。 第268章计夺疆王4 “禹君尚、禹君佑,儿子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你们的父王是如何惩戒大禹叛徒,以王者之势临敌当前。”禹圣焱挥刀如风,轰隆震天的吼道。 东南二王眼见禹圣焱之后,果然是一座马车,马车上是一位妇人,以及她怀抱中的两个幼儿……南王心骇如麻,“王叔,他……他把妻儿都带进来了,难道……难道我们的包围……” “闭嘴!”东王大骂道,突然手一挥,再下令身后高金聘来的杀手匪军,“全给我上,大家别忘了,周围全是我封王守军的埋伏,禹圣焱已是穷途没路,尔等不用害怕他,谁要是杀了禹圣炎,我东王承诺,将来大禹一半江山,朕便赐予取他级之人!” 重利驱使下,果然有不怕死的冲向“冷面杀神”,而禹圣焱听东王此言,怒吼道:“你愧做我大禹子孙,出卖祖宗基业之人,弑杀之……” “杀……”黑衣卫听令行事,十人为一组,队形变幻莫测,远远只见剑光飞驰,杀得匪军血染当场,溃不成军的东王,苍惶令道:“守军听令,围巢禹圣焱……”他手拿出封王军符,高高举在刀光剑影之中,却一再呼天抢地的命令,却无一人相应。 而此时黑衣卫已全全把他与南王围住,有黑衣卫奇幻凌厉的队形在前,根本不需他亲自动手,禹圣焱长刀划地,出吱吱骇人的声响,一声声全刺着围攻中,东南二王的耳膜,直到身边最后一个匪兵不抵而死时,东王尤还在呼喊下令,“来人啊……快来人啊……” 而丘陵山野之中,一片茫茫山凤刮过,就再无其他……黑衣卫实是忍不住好笑几声,他们若知这一切全是王爷早做的安排,不知又会是何种神情!而待东南二王惶恐无措时,眼见来路上竟然出现四人,明明是被他下令砍杀的雷氏、斐氏兄弟四位将军。 如此,两王才敢相信,他们的大势已去,早就中了禹圣焱的圈套! 黑衣卫让出一条人行道,满身凌厉之势的禹圣焱出现在二王面前,突然,他双臂向天际大振,“啊……”轰隆的吼声震天动地,“啊……”响彻云霄的吼声,来自丘陵之上,在禹圣焱振臂挥动的同时,真正的伏兵才露出痕迹。 这些是东王满以为早就控制在手的燕军大队,却不知禹圣焱日夜兼程飞奔,早就来到三道口数日,在东王有意计杀雷氏、斐氏兄弟时,他便已看出封王们的计谋所在,故而命轻功较好的黑衣卫先突破封王外防,救得四位将军之后,便下令一对一的收拾封疆叛军。 这等阵势,终日享受安乐的东南二王从未见识过。此时是吓得昏飞九天,不能自抑。禹圣焱冷笑道:“我果真是高看了二位,早知如此,何故让芽儿与孩子们受这颠簸之苦……”似是有一丝叹息溢出,禹圣焱回身注视菁芽与两个儿子,看他们眉眼中难掩的疲惫,目光中溢出浓浓的自责之色…… 菁芽见他望向自己,这才知道刚才这场撕杀已停滞……堪从血腥的修罗战场中回神,于是才会表现出难掩疲态的神色。而两个小家伙是早就被刚刚那场血花满天、肢体横断的场景震呆了。 而适才是忘了害怕,现下回神自是后怕,小兄弟俩却死咬着嘴唇不出一点声响,不自觉的想着,爹爹都不害怕,他们也要如爹爹那般勇敢。再说现在才哭,晚了不说,与被嘲笑爱哭的初儿弟弟无异了不是! 他们不做小姑娘,他们是保护娘亲的男子汉!而禹圣焱适才双臂一振,就有震天动地的气势相应,似乎把天和地都要震碎一样……虽然孩子小不能从中领悟什么,但他们这一生中,对这一幕的记忆却永难磨灭,并且对他们今后的人生有非常大的影响。 第269章因果仇恨1 “皇上,皇上饶命呀……”南王好似突然醒悟过来,匍匐的朝禹焱爬来……“这都是东王一人主意,我是受他挑唆呀……皇上,大禹皇上饶命呀……饶命啊……”南王哭喊求饶,在两面燕卫让出的道上,磨出一条长长的爬行印迹…… 东王岂不大怒,扬刀就要砍向南王时,却被禹圣焱提早觉,掌风横扫而去,生生断了他的长刀,如此强悍气势,谁再敢争锋! 东王只能怒骂南王,“你太没良心,诸事之败,全延于你这等跳梁小丑祸害,我东王一身抱负,全毁于此小人之手,上天呀……你大不公啊……” 两王毫无形象的悲痛哭喊,促使禹圣焱怒意更加汹涌,他身一侧躲过南王拉扯,大叹了一声,终想着,他们是禹氏子孙……轻挥了挥手,黑衣卫得令押下东南二王。 此时,冷清仁与马锐仍与韩旭文两方对抗,实力相当的两方,一时难以较出胜负。而东南二王的结果,却早在韩旭文的意料之中,也可以这么说,若没有他一再推波助澜,东南二王也没有这么快被禹圣焱收拾。 故而,禹圣焱注视着满身仇恨、杀气腾腾的韩旭文时,目光尤其的复杂。所以三人对峙之势,一时并未因东南二王伏法而终结。禹圣焱于一旁怔忡而立,似在考虑如何处置这样的韩旭文。而黑衣卫们已开始收拾战场,片刻之后,满野横尸的空地上,唯有斑斑斑血迹遗留当场。 菁芽这才敢带着孩子走进禹圣焱,互不相让的双方之中,却有她的牵挂,故而她在禹圣焱身后恳求道:“放了他吧,也是一个可怜之人……”禹圣焱听闻菁芽的声音响起,这才幽幽回神,拉回注视着韩旭文的目光,回身的同时,已展开双臂,揽住了菁芽和两个孩子,“怕么?” 怕,怎么不怕……菁芽却知含笑带泪的说,“不怕……”她岂能怕他,她爱他呀,无论他是孩子们的父亲,还是战场上的“冷面杀神”,她的爱不会因为外力所变,更何况,这些匪人该死。 “我们不怕,爹……” “爹爹,佑佑不怕……”两个宝贝也小大人似的摇头,再不像往日嘻嘻哈哈作乐,而是非常郑重的表示,他们真的不惧这样强大的父亲,而是以此为荣~ 正在一家人相拥感叹,情谊绵绵之时。就听韩旭文扬声凌来,“禹圣焱,看在我帮你一场,你就把昔日的韩老夫人交给我吧!”他一直的目的就是为父母报仇,从母亲处知道父亲是被大娘毒死的那一刻,他借机装傻十年,所要保护的就是他的母亲,可是阴山之难,他不仅失去誓言相护的母亲,更被凤玉颜毒害逼落山崖,险些就此丧命…… 经过心与身的坚难、痛苦的折磨,他誓杀凤玉颜报仇雪恨,若不然他活着又与死去又何分别!于是想来时,对战中的韩旭文,却深痛入骨的撇向菁芽,他的心里下意识的默默唤着她,芽儿……与她的错过,却在他伤痕累累的心口上,生生再添上致命的一刀。 而这一切,全拜凤玉颜所赐,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千面毒娘子”……年青时的柳玉颜,八王府姬妾、后来的韩老夫人、先皇太妃真身,如今凤族之女凤玉颜! 禹圣焱安抚住因惊骇颤抖不停的妻儿,虽然他们说不怕,但他却明白,面对这一场撕杀的鲜红,初识战场残酷的他们,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消化的时间。所以听闻韩旭文如此要求时,他只是淡漠的命令道:“雷龙、雷虎,帮忙拿下韩旭文。” “是,殿下。” 第270章因果仇恨2 多两人参战,韩旭文一人之势,自然不抵,他被四人压在地上,却无法心悦沉服,“让我杀了她,我要报仇,禹圣焱你若给我这机会,我韩旭文便代她受罚,禹圣焱……禹圣焱……” 怒红的男子,撕裂般的吼叫,在这一时安静空旷的天地里,尤其得醒目和刺耳。 “焱……”菁芽对韩旭文实有些不忍,禹圣焱见她眼中含泪,凄凄楚楚,准是想起了往日的坚难。他知道她本是韩宇文之妻,而韩宇文本来身份,若不是当初被凤玉颜使计与禹圣麟相换,却也是他禹氏子孙,他真正的四皇弟…… 而囚笼中的凤玉颜,四顾环视着现场的每个人,尤其对韩旭文、姚菁芽那一脸的痛苦悲色,变态的取乐了她。“哈哈……哈哈……你们不是都想我死吗,来呀……,把你们的刀剑刺进我的胸膛,当血流出来那一刹那,你们就报仇了哈哈……韩旭文你的爹是被我毒杀的,七孔流血而亡呀,他死得多惨啊……哈哈……” 女人撕哑、嚣张的挑衅,让现场每一个身为人子的男儿,无不怒目而视、恨之入骨,此等无恶不作的凶恶之徒,所有人不免心生杀之而后快之意。 禹圣焱凌然而视,端是直刺着凤玉颜的目光,尤胜刀剑之凌势,“放开他!”冷清仁与马锐互望一眼,双双收手,雷氏兄弟也撤下攻势,韩旭文才得一缓机,扬刀就冲向疯狂作笑中的凤玉颜,“恶徒拿命来……” 而菁芽却摇头哭喊起来,“不要……旭文……”禹圣焱一时不防,便让菁芽先冲了过去,双手拦在囚车当口,眼看那凌厉的刀尖就要没入她的胸膛,禹圣焱却也救之不急,唯有随手拾起石子执过去,恰好打在了菁芽的膝盖上,而韩旭文也见是她,已做缓势,那刀尖是擦着菁芽的手臂边缘刺过,立即伤她一条长长的血口。 “不要,旭文,她还没有说出我女儿的下落,这一辈子,若她一直不肯招出我女儿的去处,我姚菁芽会用百倍千倍的报复,让她体会我的失女之痛!”姚菁芽却不顾及自己臂上伤势,又一次拖着痛腿护在囚车前。 若论逼供的方式方法,她一个现代人,在上世听闻、见闻之中,十大、百大,就算千大酷刑,她也能变着法儿用在凤玉颜身上,一日没有找到她心爱的女儿,她凤玉颜想死脱身,也坚难了! 韩旭文急呼气息,以作平息还未散去的内力,而就这当口上,禹圣焱等人也临近了她,菁芽双目四顾,最后落在禹圣焱担忧一闪而逝的清眸上,“我要女儿,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儿,无论再经受什么……”女人歇斯底里大痛叫喊,让现场的男人无不硬起的心肠又一一回软,在他们看来,凤玉颜与姚菁芽给人的感觉,专专是坚利相反、却又奇异相似的两面性。 双双其势若起,却是不相上下,只不过不同的是,姚菁芽只是男人背后的女人,而凤玉颜早在最初的仇恨中、在权利熏染浸噬之中,已完全改变了初衷。从最初的无辜弱者,变成如今这种罪恶之极之人,那些带给周围人的痛苦与折磨,却好似眨眼之间生的一般,这种危险如此之近,那是每个人身体中最邪恶的存在…… 对于菁芽的要求,禹圣焱又什么时候不赞同过。凤玉颜眼见众人再一次放过了她,不由得冷笑狠毒道:“芽儿,你想知道女儿在哪里吗,好呀,只要你杀了韩旭文,我就告诉你,哈哈……你敢吗,你要为寻找女儿而杀了一直视为兄弟的亲人吗?哈哈……” 菁芽狞然转身,目光晶亮而刺眼,“此话当真,我的女儿她还在人世?”是这意思吗,她终于从她语气中知道,女儿还有可能在人世,女儿没有死吗? “是呀,只要你捡起地上这把刀,把刀插进韩旭文的胸膛,我就告诉你,你的女儿在哪里?”柳玉颜疯狂嘎嘎乱笑,似入疯魔了。 第271章困果仇恨3 此时的菁芽,也犹如盾入魔道,恍然之间,韩旭文适才掉在地上的那把长刀,便已握在她的手掌之中…… “芽儿,放下来……”此次换禹圣焱挡在韩旭文身前,他俊美的容颜第一次如此沉重,“芽儿,醒醒,用你的心去感觉,凤玉颜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芽儿……醒醒?” 有些呆滞的目光从冷寒的刀刃上拉回,却似未注意到禹圣焱一般,专是看着他身后的韩旭文,默念出声,“杀了他,就能找到女儿了……”一直这样重复,好似中了邪。 而她身后,囚笼中的凤玉颜,却是一番特别兴奋的大笑,“对呀,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你的女儿就能回来,你母子可以团聚了……她孤独一个人久了,好害怕呀……娘亲,娘亲你在哪里……” 随着凤玉颜的如魔咒般的催眠,菁芽目光越来涣散,禹圣焱如何叫着她,菁芽也尤不能从魔障中清醒……一把大刀直指韩旭文而来。 这时在从人其后,琴音突然闪身出现,她对禹圣焱道:“殿下,这是异族中少有的魔障幻影之法,专是挑人意志最薄弱时下手,若是受害之人不能凭意志力清醒,怕是终身会存于魔幻之中。”燕军军士们听闻,立即嚷道:“殿下,杀了凤玉颜,现在就杀了她……” 禹圣焱扬手制住现场的噪声,他不停的呼唤着菁芽,绝不希望菁芽的后半身全限在失女之痛中,而也到现在他才用心感受到,这个总是淡淡含笑的温然女子,平日是多么沉静自抑,却因女儿之事,早生心病,陷于如此痛苦之中,尽是这般难以自拔。 琴音则保护性的站在韩旭文之后,却不想听到身边之人突然喊道:“杀了我吧,芽儿,你就杀了我。”韩旭文也似中了魔般,竟在此时甘心赴死,他盯着菁芽,目光从未放得如此柔软,“只要能为你找回女儿,旭文死而无憾~”菁芽见他走近,立即就扬刀去砍,禹圣焱心中大惊,此时才见此障厉害,若不是他快抱起她转开,韩旭文人头已然不保。 这边情势,引得禹君尚与禹君佑的注意,他们只见娘亲一直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却见柔弱的母亲拿刀杀人,小兄弟俩如何不为母亲担忧,“娘……娘……”,好似儿子们的呼唤,对限入魔障中的菁芽有一丝助益,痴迷的她竟然往两个儿子这边转过来,却在所有人惊诧之中,听到凤玉颜一声大吼,“杀了他们……” 菁芽手中大刀,好似被凤玉颜控制一般,扬起刀就劈向两个儿子……却在当前时一怔,似有一丝挣扎,趁此时紧要关头,禹圣焱后怕的驱赶儿子离去,不想两小子躲过父亲的大手,双双扑向了菁芽,一个抱住她的腿,一个抱住她一只手,“娘亲……我是尚儿呀,娘啊……”“娘娘,佑儿不要这样的娘,娘亲,呜呜……” 孩子们的哭声,似让菁芽一个激灵,突然似清醒了一般,她手中刀落的同时,好似对刚才的事一点也不知道一样,“尚儿,佑儿,你们哭什么,娘亲不是在这里吗?” 凤玉颜目中一闪可惜之色,反而怒道:“姚菁芽,可惜你叫我十几年的婆婆,如此妇人之仁,我真替你担心往后的宫中生活,哈哈……说不定呀,待你到我这把岁数时,不要说自己亲儿能下毒手弑杀,就是你相爱的男人,若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怕也不会手下留情,而变成如我一般最毒的妇人吧,哈哈……这就是皇宫给我的教训,多少年来我深深领教……啊……” 她的话犹未讲完,可是凌空一把长刀飞来之际,剩下再多未说完的教导,怕只有留去阴间,向被她害死的三个徒弟言教相传……禹圣焱收住手势,却移形换影,伸手扼住快要咽气的凤玉颜,“我女儿在哪里,在哪里……” 凤玉颜稳住一口气,“……那是一个白雪纷飞的日子,我把她遗弃在虎狼窝里……为你禹氏赎罪呀哈哈……” “你该死……” 第272章结尾 那是一个漫山遍雪的凌晨,年初干了一冬,山上却在年后连日飘起了鹅毛大雪。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她叫凤昭竹,苍月族最著名炼铁场场主的三儿媳。她来自凤族,前年本有幸嫁给本族中,心仪已久的男子,却因她的姑姆是大禹前朝余党,而让她们这一脉连遭迫害……这一脉中的女子因前人之故,而无法在族中立足,这才转而嫁给苍月族出了名的浪荡子秦仲为妻。 她是丈夫第十任妻,就因为前九位没有子示生养而遭弃,却也因她生下女儿,更遭到族中流言蜚语的迫害……昨夜男人喝醉酒回来,非要她抱着才七个月的女儿上山……他叫她丢弃他们的亲生女儿啊……不然今日,她的性命难保…… 老虎岭上野兽众多,一般人绝不敢轻易上来……对于她一介无力柔弱的女子而言,娘家无势可靠的话,在山族中唯有依靠男人才能存活,而至于怀中这还未取名字的女儿……却只能用哭泣和哀痛来宣泄她心中的痛苦和反抗…… 边放下孩子时,她一面安慰着自己,族中有些人家也因养不起多余的孩子,所以丢弃贱命女孩儿又何止一二……“女儿呀,莫怪娘亲心狠,娘亲没有办法呀……呜呜……”这个懦弱无势可依的女人呀,实是没有办法只能向现实低头,丈夫的凶狠是出了名的,就是同族兄弟他也敢动手,更何况是她这个无用的外族妇人…… 她一边抹着泪缓缓的下了山,才走下一个山头时,却听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嗡声哭倒在地上,“女儿啊……啊啊……啊啊……”不要……那是她身上落下来手肉呀,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凤昭竹慌不择路的返回山上,寻着那撕叫凄惨的幼儿又磕又碰,“女儿……女儿……”而待她一爬三摔再回到放孩子的地方时,除了一包血迹颜色哪还有什么孩子……染在雪白刺眼的雪地里的鲜血,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不……不……啊,我女儿,万能的山神啊,还我女儿,我错了,我要我女儿,啊啊……” 悲怆的呼喊漫溢了整座山头,回应那声声撕裂的痛苦,却只有山间里远远无力的圈圈苍白回音…… “咯咯……吖吖……”正在她失魂落魄,哭死的当口,却听这奇怪的声音响起,她恍恍惚惚的爬起来,一手还抓着血淋淋的一只小孩儿袖子,一走一跌的转过了山坳时,眼及之处,不觉让她一时怔在当场…… 两只黑亮晶晶的眼睛对上了她,那是一只,不对,应是两只,也不对,她目及之处有三只梅花鹿……有角的公鹿前大腿下,还卧着一只正在喂养怀中的幼鹿的母鹿…… “那不是梅花鹿的幼仔么,怎么小鹿会长一双婴孩的小手?”她傻傻溢语,为着心头那莫名的希望,她一步步走近…… 越是临近了,她越是惊讶不信,那两只梅花鹿的窝里竟然真有一个长着手脚的婴孩……而此时,见她走近它们,两只梅花鹿正成保护姿态防备着她,怕是孩子还小,这“一家子”还没法四蹄飞奔逃跑…… 其实站在她这位置上,都能听到孩子依依呀呀出的声响,时不时咯咯直笑……昭竹怔忡好久,就这般与两梅花鹿对视着,当她的眼光闪出晶亮光芒时,已然确定那是个孩子,是她的孩子?怎么会……可不是她的,又是谁的…… 她两把抹了泪,对两只梅花鹿泣语道:“我的女儿,那是我的女儿,让我抱回她吧……”她再近一步,公鹿就雄起了美丽的花毛,鼻子喷出一团白气,好似她敢乱动,它就会与他拼命。 而母鹿一双黑亮的眼睛犹是防备的盯着她,活似要生吞活剥了他……没来由的,它们这等保护姿态,让她想起了适才自己有多么心狠,她是人呀,难道连牲畜也不如吗,后悔莫及的凤昭竹,已然完全认定,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而手中这只血淋淋的小袖子?不会……女儿就在跟前,她没有害死她,没有…… “我女儿,我要我女儿……求你们给我?”她没有再进,凄怆的跪在它们跟前,一时哭得不能自抑,其实在她心根深处,已认识到她的女儿已被虎狼食了,若她当时能像这两只鹿儿那般,即使虎狼犹在跟前,也能用身体相护的话,她的女儿岂会……不……不……“还我女儿来,求求你们,还我女儿,呜呜……” 面对女人的悲痛自责、撕裂哭喊,那公鹿抬了抬前蹄,好似相信她不会做伤害它们的事,于是才用嘴含了含母鹿肚子下的孩子,却在凤昭竹极诧异的目光中,公鹿是用嘴把孩子叼了出来,这时她才现那还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婴孩,竟然与自己的女儿不相上天,身上包裹的包布犹是件名贵之物…… 而就在她怔愣注视之时,两只鹿爹与鹿娘也不知达成了什么共识,竟然同时有些伤感的看着她就湿润了眼睛,水光闪闪的好不让人心生怜悯!而那目光中好似还有托付之意……这翻读解下来,就听喳喳脆响声传来,她再睁眼去看,哪还见什么鹿爹与鹿娘,倒是那半大不小的孩子还睡在当场,恐是因为突然失去温暖之故,“哇啦……”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女儿……”凤昭竹扑了上去,抱起孩子也未作停留,立即反身就下山…… ……分割线…… “女儿……” “菁芽,你又做恶梦?”禹圣焱常被菁芽半夜的悲痛哭叫惊醒,若没有他在身旁安慰着,菁芽怕因这夜夜恶梦缠身,身体精神恐早就支撑不下去。 “这一次不是恶梦……”她被禹圣焱压在怀里,同时道:“好,不管是不是恶梦,你这宿疾,我终有一日会让它断根。” 黑夜中,菁芽摇头对他说,“国家大事重要,继承大典不能再延持了,让毕大人他们着手去办吧。”她能得到他唯一的爱怜,已然知足……至于女儿,女儿与小梅儿鹿的梦一直连连续续的做着,希望她适才做的梦境如实,她的小梅花鹿已去了更好的地方,上天怜见,他们终有一日会寻到她。 我的女儿……我的小梅花鹿…… 同年十月,禹圣焱登基大禹第三十位皇帝,年号太平。而后宫尊位,与他誓言相符,大禹皇帝终身痴情,唯有姚菁芽一位皇后相伴。皇后因为三胎生产之凶险,故而大禹皇帝不允她再怀子示,太子禹君尚,二王子禹君佑,三王子禹君初,是大禹新一轮接班人选。 另,追封已逝的清风夫人为仁皇后,从庐洲牵灵入京中皇家园陵下葬。享年二十七岁,只育有三王禹君初一个孩子。四年后,禹君佑与向君初分别封为,平阳王与隆庆王,小小五岁年纪堪当大禹护国王候大任。 很久之后…… “芽儿,现下大禹内外皆固,朕已有足够的时候陪您找寻女儿下落,由你说,我们先去何地最好?” “唉,我知你是要带我四处走走,以此安慰我而已……” “两者兼顾,岂不更好……不如我先去凤族如何,听说我们长公主的夫君,晋国七王子褚烨也与蝶恋夫人回族探亲,举时你也可以见见那孩子,以慰思女之情……” “……” “别哭芽儿,我爱你,我的芽儿……” “焱……呜呜……” 哭声平缓,再消失,只听菁芽淡淡的说道:“那就去凤族吧,也把初儿带上,他身子弱,也许凤族人有办法根治……” “好,一切都依你,不过这会儿,你得依我……”余音消失在唇齿相依间,男人温柔的压了下来…… --------完 (欲知后事如何,请关注颐真新坑,《王,妾身不哭!》小郡主与大禹三皇子禹君初、晋国七王子褚烨的三角恋情。纠结的身世之秘、山族部落争斗、家国利益与个人情感的冲突……新坑微虐,伴着浓浓的温馨,希望喜欢此文的亲亲们,继续给颐真捧场,\(^o^)/~)点击颐真作品集,就能搜到新坑位置,十一月一日正午正式上传,每日至少五更,若与此文成绩不相上下,十天之后,颐真有够存稿,会在十一月十一日起加更!更!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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