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 第一章 其实你不聪明 夜黑风高在华夏某城市郊外一个废弃的仓库前影影绰绰的围着十几个人在微微的月光照射下脸色都显出一种惨白。被围在中间是一个青年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出头面目也算得上英俊只可惜身高实在是太矮了点大概一米六左右属于人们常说的三等残废范围。青年的身上血迹斑斑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甚至可以隐约看见青年衣服下一道道流淌着鲜血的伤口。青年的鼻子里出粗重的喘息脸色也有点失血过多后的那种苍白看样子似乎随时都可以倒下去但是他却笔直的杵在那里就如同一根标枪。青年冷冷看着对面这些人道:“看来我今天是肯定栽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栽在哪位老大的手上?几位能不能叫我武植死个明白?” 青年叫武植在本市黑道也是一号小有名气的人物下手狠辣行事阴毒。因为个头矮小的缺憾道上他的对头背后挖苦他叫他大郎。后来这个称号传到了武植耳朵里武植嘿嘿一笑也不在意渐渐大郎这个称号也就叫开了人们不止背后这么叫和他熟悉的朋友当面也这么叫他。他也是一笑纳之。 今天武植和往常一样和老大在练歌坊胡混了一下午顺便在床上狠狠教训了几个酒吧女看看时间都十二点多了才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往家赶。武植是个孤儿从小就开始混社会几年前上位后终于有钱买了处三居室的公寓。在本市东南新开的小区算是中档住房吧。一进小区武植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小区门口的保安是两个生面孔看他的眼神儿似乎有些不对。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有什么不对。武植不由得加上了小心看看周围没什么异常不由的自嘲的笑笑自己大概看港片看多了还真把自己当江湖大哥了用的着这么小心吗?自己不过是个混混儿头就算老大的对头那边要对付也是会先拿自己老大开刀而刚才老大还好好在练歌坊呆着呢那里可是自己的地盘要是出了事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电话早打过来了。再说对付自己还用这么小心吗?在小区这里埋伏几十个混混一准儿能把自己砍的自己都认不出来。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朝自己那栋楼走去。小区的绿化搞的还不错道两边都是草坪和花坛。有的地方有小水池水池中间是假山和喷泉。晚上这里也是情侣们相会的好地方。不过现在天太晚了两边楼上只有几家还亮着灯水池旁一个人影也不见。武植张嘴往水池里吐了口唾液心里有点愤愤不平自己长这么大还没真正谈过恋爱呢。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练歌坊啊酒吧啊那些出来卖的想认识点正经家的女孩都很有困难更别说想找个能产生那种传说中很美妙的叫做*爱情感觉的女孩。想到这武植又叹了口气却突然现水池的倒影中似乎有个黑影动了动。武植心中一动猛的转身果然不远处有几个人正慢慢走过来。来人看见被武植现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加快脚步纷纷从背后拿出了家伙快步冲过来手里的斧头刀钢管在月光下微微跳动着一种寒光。 武植眼角已经瞄到身后两边都有人围过来加起来总有几十号人的样子。微一衡量就迎面冲了过去对面几个人手上的家伙纷纷照准武植的要害就砍了下来。武植在被一个钢管重重砸在左胳膊上的时候手里的军刺已经洞穿在自己正对面大汉的咽喉同时躲开了另外几个人的家伙的攻击。而这正是他要的结果看着眼前捂着喉咙出一种奇怪呻吟的大汉武植的心一丝波动都没有产生冷静是他这几年黑道拼杀总是能笑到最后最大的原因。而且越是在危急的时候武植反而会越加冷静。 武植忍着胳膊的巨痛趁对方一愣神的机会冲出了包围向小区门口跑去。虽然他知道那里可能有更多的人在埋伏至少那另个保安肯定是对方的人。 一边跑武植一边在心中狂骂对方今天摆明是要自己命了靠就是对付自己老大也不用这么大阵仗吧看的出今天来的人都不是那种街边的小混混一个个都带着杀气自己不过是个混混头子他们就是想灭自己老大也不至于出动这老多人先对付自己吧! 一眨眼就到了小区门口听着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武植心里也不由得叫声好这些家伙到现在都没大声说过一句话还真***有一套。 看着对面两个保安打扮的家伙提着砍刀不伦不类的样子武植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种很想笑的冲动他大力的张开嘴却没有笑而是突然很大声的喊道:“杀人了!!!!救命啊!!!!”略带点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仿佛是那么有穿透力似乎整个城市都在回荡着回声。远处好象还传来了几声狗叫。 而武植的喊声也起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两个保安微微一怔武植知道这时候再不能多纠缠顺手把手里军刺朝其中一个保安掷了出去在保安往旁边躲的同时掏出了自己自制的火铳对着另一个保安就是一枪然后跳出了大门这一刻说的慢其实也就几秒的时间武植已经冲出了大门。 武植想也没想就向北跑去那是去自己刚出来的练歌坊的路估计练歌坊里怎么也有几十个小弟。没跑几步对面冲出来的十几个人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想。无奈下只好转向东一路上且战且退也不知道被自己弄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下。一直跑到现在而对方也渐渐被自己抛到了后面。这个仓库是自己的组织存放一些违法物品的地方平时总有十几个精干的小弟在看守。本来他看到仓库已经松了一口气可是当看到四周又慢慢围上来的这些人后武植知道今天自己跑不掉了。对方对自己调查的很仔细自己作出的反应都在人家的预料之中既然人家连这个仓库都能调查出来那么人家这个组织比自己的组织强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可是武植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这个组织呢?还是人家想对付自己老大呢?他想不通所以才问出了上面的话。 对面一个头微秃的中年人看来是这些人的头目他微微笑了笑武植心里又是一阵乱骂妈的笑都笑的这么奸诈。中年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挂着自以为睿智的笑容道:“武植就是武植果然有一套在我们的计划里你应该在小区里面就死掉的组织里的人还不相信我的话要不是我特意带人来这里等你你还真的可能会跑掉哦。” 武植斜眼看了他一眼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今天倒是因为你栽的了?” 秃头得意的一笑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吧不过看在你能跑来这里也算替我争了面子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会花这么大力气对付你。我们的组织名字就不用和你说了估计你也看的出来我们组织的规模有多大而我就是组织里的第一号智囊。”看武植侧耳倾听继续道:“你还记得一个月前的非凡酒吧吗?” 武植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那天他喝的有点高就不知道怎么起了英雄气概第一次学人家来了个英雄救美。顺手就把一个调戏良家少女的少年给踢了出去。那少年还挺横带了几个人在外面等自己几个人对自己下手还挺黑混乱中自己下手有点重把那少年的头打了个窟窿也不知道那少年最后怎样了。只知道那几个人抬少年走的时候都是一脸惊惶。 想到这儿武植有点儿明白了对秃头道:“那少年?” 秃头神色黯然道:“那少年是我们少当家他半个月前走了……”不过武植从他眼睛里看不出一丝难过的样子。这时候秃头又抬起了头道:“现在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也该上路了。看你也是条汉子以后我会多给你烧些纸钱保证你在下面过的舒舒服服的。”说着对后面挥了下手武植突然笑了笑道:“其实我很想告诉你一件事?” 秃头“哦?”了一声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突然他的话顿住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插在自己胸前的匕。武植微微一笑轻轻道:“其实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你真的很罗嗦哎而且一点也不聪明。连我最后护身的武器都不知道……”说着拔出他胸前的匕与此同时身后刀光闪烁不知道多少把刀同时砍在了武植的身上武植的眼前慢慢的模糊终于漆黑一团。 第二章 我成了真的武大? 武植慢慢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感觉头一阵眩晕这时候身上传来一阵阵酸痛神智猛的清醒过来。翻身就坐了起来。自己应该已经死了难道是到了阴曹地府了吗?嘿嘿太棒了没想到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鬼那可比死了之后就永远消失强的多了。以前自己没事还老爱琢磨人死了怎么办?匆匆几十年挣扎的生活拼搏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每次想起这些自己都会心情低落。现在真的死了到了地府心里反而塌实下来。 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没有想象中的阴气森森更没有疵牙咧嘴的牛头马面。自己仿佛是在一个狭小的木屋里靠墙角是一张木桌桌子上放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使得自己稍微能看清屋内的简单的摆设。油灯旁边摆着一个似乎镜子一样的东西只是那也太模糊了吧?暗黄的镜面在油灯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种令人极不舒服的光泽。桌子前摆着一张椅子看的出也是有年头的古董级别了恐怕自己要是用力坐下去这张椅子会利马四分五裂。屋子的那头有张简陋的床床上的被褥却是很干净整洁。再看看自己下面却是一块硬木板。上面铺了极薄的一层毯子怪不得自己身子骨就象要散架似的都是木板惹的祸啊。 武植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心里琢磨着自己肯定是刚到阴间也没人给自己烧点纸钱弄的自己这么寒酸。想起来有点后悔临死的时候还非要耍一下酷干吗?如果不弄死那个自作聪明的秃头也许秃头真的会给自己烧大把的纸钱那自己现在肯定是地府的一个小款了也不至于是如此落魄的下场。唉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几天了那些小弟们真是白眼狼枉平时自己对他们那么好怎么自己死了都没人给自己烧点东西呢。 这时候听到脚下传来登登的脚步声武植吓了一跳心说不亏是地府啊互相串门子都是从地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你醒了?”一声娇媚却很冷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武植回头一看马上就和中了电击一样呆住了心里直想死了死了***地府的美女还真是漂亮早知道我他妈早早的自杀算了还在上面人五人六的混日子干吗。一时间武植觉得自己心在砰砰的越跳越快而一种叫做一见钟情的种子似乎也从心里芽破土而出。 面前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粉黛轻施更显绝代姿容粗布裙钗难掩她动人风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般直勾人心魄。大美人的脸色却是很冷淡看到武植呆呆看着自己似乎有点意外愣了一下道:“醒了就好再不醒咱家都没米下锅了晚了早点睡吧。”说着就向那张小床走去。 武植直直的看着大美人看着她莲步轻移间那窈窕的身段直感觉口干舌燥她说的别的话没听清那句“早点睡吧”却如同在他耳边的一声惊雷真他妈要死了难道这是地府给我分配的鬼妻***阎王老头太够意思了回头等我达了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那个死老头子简直***太可爱了。 武植一边想着一边讪讪的向大美人走去心里还真有点忐忑不安心里也骂了句自己没出息想当初自己在上面也是阅女无数的花丛老手怎么今天会感觉到这么拘谨呢?一步步似乎都有千斤重慢慢向美女挪去。 大美人在床边铺好被褥一转身正好和武植对上此时武植和她也就三两步的距离这才现原来自己变了鬼还是这么矮大美人比自己足足高了有半个头心里暗骂声晦气。看着大美人荡人魂魄的眼睛武植又有点迷失。却不防美人突然柳眉一竖满面寒霜的对自己喝道:“武大你莫不是烧糊涂了?还不着紧去你那床上?明日早间再不去卖几笼炊饼咱家真要喝西北风吗?” 武植一时间意乱情迷也没听到美人在说什么只呆呆的道:“是啊早点睡觉吧。” 大美人狠狠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道:“武大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潘金莲这辈子会遇到你你给我滚回你的床上去。难道真要奴家和你撕破面皮么?” “潘金莲”三个字如同醍醐灌顶一下把武植从美梦中惊醒这时候他的感觉倒象突然在山珍海味中吃出了个苍蝇原来她是潘金莲我靠真是背啊***阎王你这是存心整老子不是。 武植虽然没上过几天学平时也爱看几本小说对水浒的故事再清楚不过了潘金莲这个水浒上有名的荡妇自己哪会不知道这个女子也是他极为唾弃的对象之一。看着眼前美貌的女子虽然还是那样楚楚动人给自己的感觉却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哼了一声走回到自己的“床”前道:“阎王怎么把你分给我做老婆了?是不是你和他有一腿特意叫我来伺候你呢?”又一想心里也觉得自己这个说法很牵强。 潘金莲听武植这么一说脸色一下白眼泪也忍不住落下羞愤道:“武大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样一个人以前还看你老实日子虽然清苦奴家也一心和你过下去。虽然一直不和你同床是奴家的不是。可奴家以前就和你说过我希望的夫君要是个盖世豪杰而不是你这样的窝囊废。却没想到你会用这等龌龊言语轻侮奴家。自从奴家嫁给你可是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有过三心二意你今天这般羞辱奴家是想逼死奴家吗?更何况你又扯上阎王真君这等亵渎神仙的言语你也说的出口。“说着就忍不住啼哭起来。 这一哭倒把武植弄了个束手无策心里却隐隐有点明白起来好象自己不是到了阴间好象自己成了传说中的武大郎天啊这话可从何说起啊。又转头看到角落里有阁梯通上来刚才因为灯光太昏暗没看清现在才知道潘金莲倒不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而是从梯子上来的。 看潘金莲哭的伤心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毕竟按水浒书上来说这妇人最爱偷汉不过那毕竟是小说自己糊里糊涂的更是不知道身处哪里。也不见得这个潘金莲就和小说里所写的一样。于是琢磨着古人的语气(水浒上的语气)缓声道:“刚才是我睡的有点迷糊一时间胡言乱语倒是冲撞到娘子……哦是姑娘了。请姑娘勿怪。” 潘金莲只是哭泣个不停武植也不知道该如何哄她好半天哭声才渐渐歇了。武植趁机询问现在自己所处世界的一些情况。看着潘金莲诧异的神情只好道:“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醒了头脑就有几分迷糊很多事好象记不大清楚只好请教下姑娘。” 潘金莲看他的眼神中倒难得的有了一丝怜惜只是一闪即逝不过武植眼光何等毒辣看到了心下也微微松了一下毕竟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冷血。 潘金莲于是慢慢回答起他的问题随着二人一问一答武植也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个模糊的认识毕竟潘金莲是个女子对他问的一些国家大事有哪里晓得。不过武植也知道了自己真的来到了宋朝元符年间当今皇帝正是水浒中那位宋徽宗而自己所在的县城正是阳谷县。至于问到潘金莲水浒中的人物例如宋江啊等等潘金莲只是摇头不知还奇怪的看着自己。当问到自己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武松的时候潘金莲禁不住莞尔一笑看的武植又是一呆。潘金莲笑着道:“别的奴家不知道不过你自幼在阳谷长大还真的未听说你有兄弟姐妹莫非你真的得了那失心之症?” 武植心中一阵失望看来自己这个英雄无敌的弟弟是泡汤了。又转问起这阳谷县的风土人情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道:“这里可有个叫西门庆的无赖?” 潘金莲道:“西城确实有个开药材铺的西门大官人可是人家可不是无赖这几日你高烧不退家里眼看就要断粮。隔壁王婆给我介绍了个针线伙儿酬劳可是不少哦够你卖一个月炊饼的了。听说衣料的施主就是西门大官人。” 武植听了心中一阵无明火起这个西门庆还真的要来撩拨武大郎不是自己的老婆了想着自己的老婆看着潘金莲心中又是一动。心里计议起来。 第三章 七种兵器之板砖篇 武植强压住自己的心头火道:“既然我已经醒了就把这个伙儿推了吧。” 潘金莲道:“那可是一贯钱的伙计奴家自幼就学的一手好针法正好用来贴补一下家用岂不是好?” 武植哼了一声道:“我自会赚钱养家又哪用到你个女子抛头露面?我堂堂男儿要不能养活妻儿那活来何用?明日我自有计较你就听我的吧。”语气甚是坚决。潘金莲看他的眼神不由有点变了虽然样子有些不舍还是点头答应了。 武植看她答应心中畅快又说了一会儿话各自歇了。 武植躺在床上心里就如同开了锅是的想不到自己竟然来到了古代还偏巧附在了这个有名的懦夫武大的身上***那些以前给自己起外号的是不是诸葛亮转世呢?自己还真的成了武大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呢?唉可惜自己向来对历史不感兴趣只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应该是昏君奸臣当道的时候除了有数的那几个人物别的自己是一无所知。要不然找一个没得志但是未来会达的大官笼络一下自己不是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吗?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武植一阵感慨。远处的还是不要想了先琢磨一下眼前的事吧?眼下自己真可以用内忧外患来形容啊内忧家里穷徒四壁眼看就揭不开锅了。外患西门庆那狗贼虎视眈眈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自己该怎么应付这个局面呢?自己除了打架还真没有一技之长幸好刚才自己活动的时候感觉的到这还是自己那个还算强悍的身体要是真把自己换做了武大那小子的身子板儿那干脆自己一头撞死得了。不过说起来自己可是连武大的炊饼都不会做啊。明天靠什么去赚钱呢?总不能和前生那样去收保护费吧?刚刚自嘲的一笑心里却猛的如同一道闪电闪过对啊收保护费!刚才听潘金莲所说现在商业达阳谷又属于一个大县比有的州府也不多让。阳谷城里就有几百户商家每一户按大小不等一个月收上几十到几百文加起来也有百多贯嘿嘿普通中等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如此。不过怎么去收这个保护费倒是要好好思量下。最难的就是开始等打开了局面给官府多点进贡以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这边武植辗转反侧那边潘金莲躺在床上也是难以入睡想着今天武大从清醒后的种种举动仿佛换了个人一般这还是平时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经常一天也憋不出一句话的武大吗?今天的武大开始看自己那色色的眼神真是好讨厌却也叫自己一阵得意总比以前那种木头样子顺眼些。而后来他话语间的果断眼里的神采更是和以前那个整日眼神昏昏噩噩的武大截然不同。虽然个子还是那么矮小却自有一股男子威仪。难道真的有传说中开窍这么一说吗?武大被这一烧难道真的是被烧开了那未开的一窍? 两人各怀心事渐渐进入了梦乡。 武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日头从纸窗的缝隙射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武植伸个懒腰慢慢坐了起来。看对面床上已经没有了美人的踪迹。 武植忽然想到水浒中对武大的描写我不会成了丑八怪吧?说起来武植虽然个子不高对自己相貌还是比较满意的现在想到自己可能成为那种脸皮皱成一团的猥琐人物。心中大急几步来到那张破梳妆桌前铜镜虽然很模糊但还能看清嘴脸轮廓恩?和自己没死亡前倒是一模一样。武植这才放下心来。 顺阁楼慢慢来到楼下潘金莲正急匆匆进了厨房似乎在做早饭。 武植会心一笑封建糟粕害死人啊谁把金莲妹妹写的那么不堪又把武大写的这么猥琐。真是罪过啊。 看旁边凳子上放了半盆水过去洗了把脸又用盐水漱下口。心里在感叹以后没有牙膏的日子就要开始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乱叫声“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 “三寸丁谷树皮有了娘子没人理。” 叫什么的都有乱哄哄吵做一团。武植一皱眉心说这不会就是书上说的那些泼皮无赖来胡闹的吧。 潘金莲从厨房出来面带愠色道:“这些泼皮又来吵闹了真是可恨。” 武植虽然知道书上也是这般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就没人管吗?怎么不去报官?” 潘金莲看着他眼睛带着蔑视道:“人善被人欺武大官人你是认得县太爷呢?还是和县丞、主簿有交情人家自喊人家的又不曾犯了王法。报官又有谁理会?”本来潘金莲对他的印象略有好转但是今天看到他又是一副懵懂样以为还是和以前那样胆小懦弱忍不住讥讽起他来。 武植听的一句“人家又不曾犯了王法”心中却是一亮困扰一晚上的问题迎刃而解忍不住笑道:“好一个不曾犯了王法。” 潘金莲见他开心的样子真觉得他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忍不住又想讥讽他却见武植一边笑着一边顺手从旁边拣起块垫桌的砖头就开门走了出去。潘金莲吃了一惊不知道武大什么疯。急忙偷偷从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 武植走出门后脸色就沉了下来看着对面这十几个泼皮心里一阵恼火这就是每天来骚扰我们的无赖吗?就是这些小流氓也敢看不起我武大吗?又看看四周街邻都门窗紧闭有几个还偷偷从门窗缝隙里看着热闹。心里一阵火大。 泼皮见他出来虽然觉得和平时看到的那个武大有点不一样却也不在意一起哄笑起来;“三寸丁今天怎么出来了?是不是你媳妇儿不要你了?” “武大赶紧进去搂着你媳妇儿热乎去吧……” “三寸丁是不是不行了想叫小爷传你几手啊……” 污言秽语说什么的都有。武植慢慢道:“你们这里谁说了算?”声音冷静的可怕。 众泼皮又是一阵哄笑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泼皮走出来道:“大爷们全都是说了算的怎么着?想叫大爷进去陪你那小美人……”话音未落头上已经挨了重重一击眼前金星乱冒软软倒了下去。 众泼皮一下都呆了看着武植手里还沾着血迹的砖头都有点蒙而屋里的潘金莲更是吃惊的捂住了嘴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武植冷笑道:“还有谁不服?” 其中一个赤膀上纹了一只老虎的泼皮叫了声:“大家并肩子上。”说着就率先扑了上去武植当头又是一下纹身泼皮仰天栽倒接着武植扑入这群人中拳打脚踢没一会儿又打倒几个泼皮见他凶猛身喊就想四散跑开却不想武植跳在道中间手中砖头高举恶狠狠道:“谁敢跑?”说着顺手拍翻一个跑过来的泼皮。 这些泼皮不过是些破落户整日游手好闲欺压良善和后代社会热血沸腾的古惑一代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他们又哪里见过这个阵势纷纷停下来略带畏惧的看着武植。 其中一个白脸泼皮想是怕的极了色厉内荏道:“武大你纵器行凶小心我们去官府告你。” 武植仰天打个哈哈道:“好啊那你就去官府告我吧看官府治不治我的罪。”说着朝前走了一步。白脸泼皮吓的连连后退。 武植看白脸泼皮脓包的样子不屑的撇撇嘴道:“说我持械伤人?不知道大宋的律法里的这个械字包不包括砖头呢?”心里暗暗好笑以几百年后的法律严谨程度黑社会都能找出其中的纰漏拿出应对的办法更别说在法制不严谨的古代了。泼皮们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武植看着他们只是冷笑。 这个时候被砖头拍倒的泼皮也纷纷站了起来原来武植并没下狠手只是把他们暂时打晕毕竟要真用力打死或者打成重伤的话也很麻烦。以他丰富的打架经验拿捏这个分寸就和理师做型一样熟练。 武植目光慢慢从众泼皮身上扫过看的众泼皮心里七上八下。纹身泼皮很有点光棍儿他摸着头上的伤口一边道:“武大以前是我们看走了眼不该老上门欺你今天你打也打了以后我们见到你武大叫声好汉就是。” 武植有点喜欢这个泼皮的豪爽也就不再难为他们道:“好我武大也不要你们见了我叫好汉以后只要都叫我声大哥就成。”看众泼皮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武植道:“简单点说吧我要做你们的头头……”话还没完呢纹身泼皮先叫道:“武大哥你不是疯了吧?我们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你小日子过的好好的?难道好日子不过来和我们胡混?” 旁边最先挨砖头的那个獐头鼠目的泼皮拉了下纹身泼皮道:“武大哥带我们有什么不好?以后有武大哥在谁还敢欺负咱们?去年去聊城观灯反被那儿的鸡鸣狗盗之辈欺辱想想真令人气闷。”其余泼皮也被武植的话弄的晕晕忽忽不知道如何是好。要知道他们虽然看起来威风其实在百姓的眼里不过是无赖而已能正经过日子的谁会瞧的起他们。大多也不过是抱着惹不起躲的起的态度对他们。而这些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都被武植弄的搞不清状况不知道武植到底怎么想的。 第四章 古惑仔之阳谷风云 武植这时候轻轻笑了一下道:“我说做你们的头头不是要和你们这样去厮混而是带你们去赚钱带你们过一种崭新的生活。”泼皮们大眼瞪小眼都觉得这个武大说的话有点匪夷所思。谁都知道这个武大自己的日子都过的甚是艰难还说要带他们这老多人去赚钱都露出了不信的神情。 纹身泼皮忍不住问道:“武大哥虽然我们大家伙儿都没念过几年书可是你那什么新的生活不会是杀官造反吧?” 獐头鼠目在后面给了他个脑崩道:“什么话?武大哥是那种人吗?真是猪脑子!”自从挨了一砖头后獐头鼠目突然感觉面前这个武大很有些高深莫测他本就是欺软怕恶的体性就开始加倍逢迎武植起来。直觉上觉得也许自己以后真的会过上另一种生活。 武植看这里处在大街上说话也不方便道:“这样吧我们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獐头鼠目道:“好啊咱们去城西的瓜铺一边吃一边说。那看瓜的李老头是断不敢说什么的。”武植心里一阵苦笑心说这些人也真不长进。不过眼下也实在没地方可去只有点头答应。 回屋子和潘金莲说了一声潘金莲也不劝阻只是说了句“小心了”。 一行人晃晃悠悠就来到了城西一路上弄的鸡飞狗跳看起来很是威风。 盛夏的天气闷热闷热的坐在阴凉的瓜铺下吃上几个汁多味甜的西瓜也确实是一种享受看瓜的老头畏畏缩缩的走到一旁。看的武植心中不忍叹口气不在看他。 狠狠咬了一口瓜下去武植道:“你们终日游手好闲可曾想过这样的日子能过到几时吗?” 纹身泼皮叫鲁成算是众泼皮里最直爽的一个也是最能打的平时打架斗殴总是冲在最前面。听了武植的话嘴里还含着瓜瓤含糊不清的说道:“能过几时算几时这样的日子多逍遥?” 龙五也就是那个獐头鼠目又给了鲁成一个脑崩鲁成对他怒目而视。龙五也不看他而是恭敬对武植道:“听武大哥的意思莫非有什么门路吗?” 武植道:“你倒也机灵我倒有个法子……”说着含笑看着众泼皮鲁成叫道:“武大哥我这人最直你就不要卖什么关子了?有什么法子就说出来只要不是杀官造反我鲁成第一个上!”其余泼皮也纷纷看着武植龙五神色犹显热切。 武植轻轻吐出嘴里的瓜籽儿道:“我的法子就是去收那些商家的保护费!简单点说吧叫那些商家每月给咱们交钱。” 众泼皮都泻了气龙五眼间的热切也淡了下去。不过也都不好扫了武植的兴。鲁成却是没什么顾及大大咧咧道:“武大哥你的法子也忒儿戏一点人家凭什么要每月交咱们钱呢?要是去白吃一顿或者拿点不值钱的小玩意那还成平时咱们兄弟也是这么干的。但是要按月交钱只怕没商家会答应的。” 武植微微一笑众泼皮的反应也在他预计之中。当下武植就给他们讲起了黑社会收钱的各种办法。直讲了将近一个时辰对各种店铺的捣乱办法什么扔大便恶心法门口威吓法放蛇骚扰法等等。把众泼皮讲的先是目瞪口呆既而恍然大悟最后欣喜若狂。 龙五在旁边喜不自胜叫道:“真是妙啊用这些办法就是被他们告到官府也奈何不了咱们最后还不都要乖乖的给咱们交上那个什么月钱……”武植笑着插嘴:“是保护费”龙五忽然拜倒在武植面前道:“武大哥我龙五今天算是服了你了。咱兄弟以前懵懵懂懂混日子今天遇到武大哥算是拨云见日了。以后我等任凭武大哥差遣。”其余泼皮也尽皆拜倒。 武植把众人扶起道:“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天我把咱们的规矩定一下以后大家务必遵守……”说着把以前自己混社会的一些规矩梢加改良说了出来。最后眼睛盯在了龙五身上看的龙五强笑道:“武大哥小弟有什么不对吗?” 武植道:“今日在东街上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龙五心中一突看武植神色淡然也不知道他突然提起来做什么?不过龙五何等机灵马上知道这是武大要借自己立威看这个武大行事心思慎密行为果决绝对不是自己这些泼皮能望其项背的。也绝不是谷阳的池中之物。今日自己要配合好他以后定会被他倚重。想到这里龙五再无犹豫又重新跪了下去正色道:“龙五知罪龙五今日不该口出调戏嫂嫂之言只盼武大哥看在龙五不知大哥虎威能从轻落。” 武植看他机敏暗暗点点头道:“好调戏兄弟妻女本是犯了重戒看在规矩是今天才立下我就从轻处罚你。”说着从旁边拿起那把西瓜刀抓起龙五的手手起刀落把龙五左手的小指剁了下来。在龙五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武植对呆的众泼皮道:“以后有不从规矩者龙五就是榜样。” 龙五疼的在地上打滚他做梦也没想到武植的从轻落会是这么个“轻”法捂着断指处心中只剩下了惊骇。 武植扫了眼呆若木鸡的众泼皮道:“你们按我说的去吧抬着龙五这就是一个现成的威吓法把他在商铺门口一放保管叫商家头疼。”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众泼皮也跟着干笑。鲁成有点不忍道:“武大哥这……”这时候地上的龙五一边忍痛吸气一边道:“武大……武大哥说的是咱们……咱们这就……去吧。” 武植对他嘉许的一笑道:“我回家等你们过几天龙五和鲁成带着收的钱来见我。”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还算平静的阳谷县今天突然闹翻了天各个商铺都收到了平时横行街里的那些泼皮的通知吩咐众商家中午前会来收什么保护费。一下引起了轩然大波要说这些泼皮在这里拿点普通小玩意那也无所谓。可是要定下每月必交的例钱那断没有给他们的道理。于是众商家都置之不理。没想到了中午这些商家一下都苦了脸色。先是城里的几个茶房酒肆被泼的到处都是那腌臜之物弄的食客纷纷掩鼻跑出。然后就是各个商铺受到了各种骚扰有被放蛇的有被门口站定几个大汉盯着客人不放直看的客人头皮麻逼的客人都不敢再买东西散去的更有平时最是嚣张的那个泼皮龙五捧着手在各个商铺闲逛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他的一只手却是变成了四指断指处血肉模糊的煞是可怖。店里要是有客人这厮就把手伸出来在客人面前一晃还会嘿嘿笑几声。 接连几天这些泼皮都是乐此不疲。于是一些胆小的商家无奈下只好交了钱一些胆大的前去报官捕快们把众泼皮拿去详问之下却都是些恶作剧都不承认敲诈勒索之类。也实在定不了他们什么罪。只好又都放了出来有那桀骜的就打了几板子。 这些泼皮出来后就更是变本加厉又给那报官的加上了几成利息。几天下来大多数商家只好无奈的交上了钱。当然这些泼皮谨记着武植的吩咐没有去骚扰那几家在本县颇有些根基的高门大户。 武植这几天足不出户每日只是在家里活动下筋骨潘金莲看他不去卖炊饼一个劲埋怨。武植只是笑也不理她。弄的潘金莲有气也无处泄。 看着米缸里还剩下的最后一口米潘金莲叹了口气心里真是百般滋味。这个武大自从高烧醒来就变的奇怪起来看他和众泼皮打架下手之狠辣实在让人饶舌。不过多了股子说不出的男人味儿。可是那天他和众泼皮走后再回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连炊饼也不卖了每日就是在家里闲逛。问他也只是笑还叫自己不用担心。能不担心吗?过了今天可是真的没米下锅了。正烦恼间听的外面有人高喊:“武大哥在家吗?”然后就听见武植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听着几个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传来武植的喊声:“金莲有点钱我放桌子上了回头你收一下!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接着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 潘金莲心里一紧难道武大现在要和泼皮借钱过日子了?那天自己听的真儿真儿的武大说要和这些泼皮去厮混当时自己好担心不过还好这几天武大虽然没出去卖炊饼却也没出去胡混每日都呆在家里。自己也渐渐放下心来。可是今天听声音好象正是那些泼皮。想到这里。潘金莲急忙从厨房跑出来却一下愣住了。 第五章 **一刻万万金 潘金莲就见桌子上放着满满几大贯钱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多少年了?就再没在自己家见过整贯的钱了。自己本是一个大户人家夫人的使女以前也曾用过夫人赏赐的那昂贵胭脂水粉如今就是用最廉价的胭脂还要计较一下。自己也曾月月能吃到那鸡鸭鱼肉如今就是粗茶淡饭还不能保证。虽然自己从来不曾后悔拒绝那大户纳自己为妾。可是日子谁不想过的更好呢? 潘金莲默默收起了桌子上的钱却没有着急着出去买那自己羡慕很久的花布也没有急着去隔壁总是说武大坏话的王婆那儿扬眉吐气。而是慢慢回了厨房又做起了往常每天都在吃的白粥。 与此同时武植和众泼皮又来到了城西的瓜铺那老头却在旁边殷勤的伺候着。谁叫武植刚才顺手就塞给老头一把铜钱呢? 武植看着满脸笑容的老头道:“老人家我们有点事要商量你就忙你的去吧。” 老头耳朵有点背把手拢在耳边大声说道:“什么?你说什么?” 龙五大声把武植的话重复了一遍看老头还是有些夹杂不清就把老头连推带拽弄到了一边。然后屁颠跑过来谄笑着道:“武大哥现在您说说以后咱们该怎么办?”这几日众泼皮收上来一百三十多贯钱去了武植的一半剩下的众泼皮也每人分了几贯足够这些泼皮花天酒地的过一个月了一时间对这个武大哥越恭敬起来。 武植思量了一下问道:“城里还有几家没去收保护费?” 龙五如数家珍一口气把没去收钱的十几家从头报到尾看武植看自己的眼里微有赞许之意心中一阵满足感油然而生。 武植道:“那这几家谁的势力最大些呢?” 龙五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城西药材铺的西门大官人他在这阳谷县可是手眼通天听说知县大人都会卖他几分面子。” 武植眯起了眼睛西门庆又是你。看我怎么一步步踩死你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要不玩死你也太对不起替我去阴间的武大了。 龙五看武植面色突然阴沉下来心里又是一阵狂跳看看自己包扎着厚厚棉布的左手又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武大眼皮都不抬一下就砍下自己手指的很劲心里直毛不会是我又说错话了吧老天啊这老大也太难伺候了吧。不过还好武植脸色慢慢缓和下来龙五和众泼皮才同时松了口气。 武植道:“这几天鲁成你们找个位置好点的铺子别的就不用管了。龙五明天早上来我家和我去办点事儿。”说完和上次一样扭头就走。众泼皮也纷纷起身互相找几个相好的就各自散去游乐。龙五却是一边走一边按捺不住欢喜几次险些笑出声来。武大哥看来真的把自己当心腹了哈哈。 武植进了家门就闻到了白粥的清香味儿说起来潘金莲厨艺还真的不错。就算是那清淡的白粥也能熬的有滋有味儿。顺手拉张凳子作下。不一会儿潘金莲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从厨房走出。 轻轻帮武植摆好碗筷就自己慢慢喝起粥来。潘金莲小口喝粥的样子很诱人看着白色的小勺被她的红唇轻轻允吸简直是一种很享受的折磨。 武植和往常一样欣赏着她喝粥的姿态看她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句话不说的闷头喝粥。不觉有些意外道:“金莲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 潘金莲放下小勺抬头看着武植道:“奴家有很多话想问你……”武植打断她的话笑道:“什么你你的听着好不别扭咱们说起来也是夫妻金莲应该叫我相公才对。” 潘金莲脸上微带红晕低下头琢磨了半天才抬头道:“相公说的在理咱们成婚也快一年了妾身虽然这一年来也有些对不起相公可是那也是因为相公……” “因为我象跟木头是吗?就比如这声相公如果我一早要求你叫你多半也会答应的不是?” 潘金莲惊讶的看着武植这些话正是自己想说的看武植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脸上又是一红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早想好的话早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武植轻咳一声柔声道:“金莲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就放心吧那些钱我一不偷二不抢也不是贼赃你就安心用吧以前苦了你了不过你放心我武大向你保证以后咱们的小日子肯定过的红红火火的。”这些日子武植和她相处久了知道这女子最多也就是有点虚荣要说什么偷情杀夫自己绝对不会相信。话说回来谁又没有虚荣心呢?所以武植早已放下了心中对她的成见。再仔细想想一个这么漂亮的美人能和武大过这种糟糠日子将近一年而且还是无性生活要是放到自己那个年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对她倒有些怜惜起来。 潘金莲听完武植的话嫣然一笑如同百花盛开看的武植又是一呆。“相公这个词用的真好‘红红火火’真是贴切妾身就等着看看相公这‘红红火火’的日子了。”看武植呆呆看着自己白了武植一眼道:“相公快些喝粥吧凉了就不好了。” 这一白又把武植搞的魂儿飘荡只傻傻道:“喝粥……喝粥……”潘金莲看他傻傻的样子扑哧一笑转身上楼去了。 晚上武植和往常一样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心里盘算着下午准备的东西应该都准备齐了就等明天好戏上场了。这时候就听见潘金莲好象低声说了句什么。武植也没在意过了一会儿又听她叫了声“相公”这次的声音大了一些武植翻身坐起来道:“怎么了?”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就起来点亮油灯。却见潘金莲躺在床上全身被被子盖的紧紧的小脸上带着别样的嫣红。 看油灯亮起潘金莲神色更显娇羞听武植连声追问好半天才用蚊鸣般的声音道:“相公今天别睡那个木板了。”说完就把头钻进了被里再不出来了。 武植如遭雷击看着在被里蜷曲成一团的妙人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走过去想掀开被子却被潘金莲死死抓住盖着头。武植嘿嘿一笑慢慢把被子从下而上掀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小巧白嫩的玉足脚趾微微跷起更显可爱。武植轻轻抓在手里一种舒服至极的滑腻感觉从手掌传来。潘金莲轻笑一声“好痒”就把脚从他手里挣开。 武植再也忍耐不住翻身就扑了上去感觉着潘金莲那柔软的身子在自己的重压下轻轻颤栗。武植身子都麻了好半天才慢慢把头钻进了被潘金莲死死抓住的被子顺手把被子扔开。昏暗的油灯下潘金莲的勾魂大眼睛害羞的看着武植武植轻轻吻向了那一直叫自己心痒难搔的红唇唇齿间传来的芬芳气息令他如痴如醉令他激烈的允吸起来潘金莲也慢慢的放开羞涩双手慢慢抱在了武植头上。 当武植进入潘金莲身体的时候那种美妙的感觉是他这一辈子从没感受到的令他马上就要疯狂起来。忽然看到她轻轻皱起眉头不由爱怜的压下自己疯狂的冲动又轻轻亲吻起她柔软的唇精致的脸滑腻的脖子高耸的…… 潘金莲轻轻闭上眼睛轻轻道:“相公妾身准备好了……”娇媚的声音立刻点燃了武植那强行压制的烈火一时间满室皆春。 早上武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怀里如同八爪鱼般紧紧缠住自己的曼妙身体不由的满足的笑了笑。慢慢把她从自己身上一点点拉开又见她随手乱抓着什么只好把枕头塞给她看她搂着枕头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孩子气的样子很是可爱和昨晚那个娇媚入骨的丽人似乎两个人般。看看床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铺好的白手绢上的点点落红武植又轻轻在潘金莲脸上亲了一下才开始穿起衣服。 跑到东门大街上买好两份早点回到家中美美的添饱肚子又送楼上一份看看潘金莲还在沉睡心里笑了一下看来昨天晚上真把她累坏了。 在楼下收拾好行头一边回味着昨晚香艳的风光一边等龙五过来不时还自己傻笑几下。过了老半天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回头看去潘金莲慢慢走了下来看见武植脸上又是一红娇羞的抵着头慢慢走下来坐在武植身边。武植轻轻拉起她的手道:“怎么不多休息会儿?昨晚可累坏娘子了吧?” 潘金莲白了他一眼道:“相公现在的疯言疯语越多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龙五的声音“武大哥在吗?龙五到了。”武植站起来对潘金莲道:“我出去做点事情晚点回来。” 潘金莲温顺的点了点头目送武植出门而去。 第六章 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武植和龙五走在西城的大街上一路上武植也不说话龙五当然是问都不敢问的。走了一会儿武植停了下来看看两旁林立的店铺问道:“哪间是西门庆的药铺?” 龙五指了指不远处一间特别高大的二层阁楼道:“西门大官人的铺子是西城最大的武大哥您看看那招牌那气势整个阳谷可找不出第二家……”忽然瞥见武植又眯起了眼睛现在他知道武植的这个动作代表着武大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急忙闭上了嘴。 武植“嘿”的冷笑一声就大步走了过去口中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收你家西门大官人的保护费。” 龙五额头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他倒不是因为武植说要去收西门庆的保护费现在武植就是说去县衙收保护费他也不会太吃惊。他害怕是因为武植的一句“你家西门大官人”现在龙五也看出来了武大哥摆明和西门庆不对盘。听武植话里的口气不对龙五赶紧追过去道:“武大哥等一下!西门小子的保护费哪还用您老人家出马看我去搞定就成了……”他为了表明心迹有点口不择言说完才醒悟过来心虚的看了武植一眼看武植只是笑了笑没有真要自己去的意思才松了口气。偷偷抹了把脸上的冷汗。 武植心里好笑也就没故意捉弄龙五毕竟看最近他的表现对自己还是很忠心的人也算的上伶俐以后有他马前鞍后跑腿也算的上一把好手。武植想了想道:“咱俩一起进去也好免得一会儿他们不知道咱们的意思。”龙五也不明白武植的意思不过既然武植叫自己跟着就是刀山火海……当然不能去这西门药铺吗去去还是没问题的。 西门药铺位于阳谷西街最繁华的地段门前宽阔的青石板大街可容六架马车并驾西门药铺十分气派是一间二层建构宏伟的阁楼木制门窗出古铜色光泽左边靠窗挂着一人高的金字大招牌“西门生药铺”。门前行人络绎不绝看着这块招牌的时候都有羡慕之色。 武植和龙五慢慢踱进药铺买药的人不算多柜台后的掌柜看龙五进来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对旁边伙计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伙计转身跑了出去。掌柜跑出柜台来到龙五面前赔笑道:“官人想买点什么药材?”龙五心里一阵受用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称作“官人”的一天要知道以前大家虽然惧怕他也不过是叫他声龙五哥。想不到这几天闹下来就算是堂堂西门药铺的掌柜也要恭敬的叫自己一声官人。他心里虽然欢喜却还分得清主次偷眼看武植的眼色。武植只是看着刚才伙计跑去的方向冷笑也不搭言。 龙五没得武植吩咐不敢自作主张于是道:“我陪武大哥来逛逛掌柜你先忙。” 掌柜自然也认得武植开始只是以为武大也是过来买药只是恰好和龙五撞在一起而已看龙五一个劲儿去看武植心中已然起疑听龙五这么一说心下惊讶不已这几日他可是听说了龙五这般泼皮的作为虽然不大相信他来这里是为了收钱但是掌柜人比较持重就吩咐伙计去通知东家。现在听到龙五的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搞不清龙五什么意思只好客套几句又回了药柜只是眼睛还不时瞥二人一下。 武植等了良久才见那伙计慢慢走了回来脸色十分难看显然是挨了骂武植心下雪亮西门庆那厮肯定是以为龙五不敢在他药铺闹事觉得小伙计大惊小怪就把他骂了回来。 武植一阵冷笑从腰间猛的拔出一把牛耳尖刀正好那老掌柜看了过来不由的一声惊呼。龙五也搞不清状况心里念了声佛武大哥不会是想在这里杀人吧。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武植狠狠一刀刺入了大腿鲜血顿时狂喷而出。武植眉头也不皱一下慢慢走到窗口供客人休息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旁边众人惊叫声中纷纷跑出老掌柜想过来问问一眼看到武植冰冷的目光心里一寒停下了脚步那些小伙计更是张大眼睛都不敢大口喘气。龙五看武植的眼色里的敬畏又多了一些。 武植微微闭上眼睛心里暗笑虽然自己想当初在帮派也曾经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过那是没办法的事。现在自己不过用了个小把戏把自己那时代拍电影的办法用了出来腿上早厚厚绑上了几层猪皮猪皮间又用绢纸吸满猪血这一刀下去效果还真不错。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武植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个白脸鲜衣男子带着几个小厮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武植知道这就是西门庆了。西门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色阴晦走过来道:“武大你这是做什么?砸我西门庆的招牌么?” 西门庆这几天要多窝火有多窝火前一阵子无意间见到个天仙般的美人儿一打听之下知道是阳谷最没本事的木头武大的老婆立时就起了淫心买通了武大家邻居王婆这几日送王婆那厮的银钱加起来也有几贯了却屁都没闻到一个问起王婆只是叫自己耐心等候今天正抱着新买来的侍女亲热眼看就要得手就被药铺的伙计给搅了好事儿说什么龙五去了自己店铺掌柜怕他闹事叫自己去看看自己随手一个耳光就把伙计打跑了。这老掌柜是老糊涂了龙五他们这几天蹦达的是挺凶不过就是借他们几个胆他们也不敢在自己的地头生事啊。我西门大官人要是怕了这几个泼皮岂不是笑话。 打跑伙计后还没等自己喘口气儿又跑来人回报说武大在自己店铺照自己大腿狠狠来了一刀把客人都吓跑了也没人敢再进去。真是疯了武大?阳谷县最懦弱的那个武大吗?每天被几个泼皮欺负的武大?就这么一号人物会把刀刺入自己大腿眼皮都不眨一下?这个世界是不是都疯了? 匆匆来到药铺看到武大那矮小的身材心里就是一阵鄙夷真他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武植也不回他的话慢条斯理对龙五道:“龙五去外面买包糖大哥我需要补补血。”龙五忙答应着去了。 西门庆这时才注意到武大腿上那把颤颤悠悠的刀心里也打了个突宋人安于享乐早已不如汉唐时期民众好勇斗狠虽说也有亡命之徒和江湖草莽可是照自己狠狠来一刀远比狠狠砍别人一刀难上百倍。人人都知道这其中的不同。再看武大神情自若的样子西门庆也暗暗心惊。不过西门庆终究见过些世面一咬牙暗道:“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也不再说话在旁边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龙五跑着把糖买了回来武植慢慢吃着糖开始闭目养神。 两个人这一坐就一直坐到了掌灯时分武植慢慢站了起来对旁边正靠墙打盹儿的龙五道:“走了今天先回了。”龙五急忙过来搀扶武植武植摆摆手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了西门药铺。西门庆冷哼一声也站了起来。回头却现掌柜和伙计都呆呆看着武大那矮小又步履蹒跚的背影眼睛里全是敬畏。他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还是自己败了。 武植走出西门药铺对龙五道:“明天你不需来了想他们也知道我的来意了你明天去帮我寻间四合院雇上几个下人过几日我和你家大嫂搬过去住。” 龙五沉默了一下迟疑道:“大哥你明天还是别来了吧咱们就是不收他们那几户钱也足够开销了。看大哥受这等罪叫兄弟们知道这……” 武植听他把大哥前的武字去了又听他说的恳切心里也是一暖不过脸上还是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你不懂不必多问了照我的话去做吧。”龙五无奈下只好答应。 第七章 自古官匪一家亲 一直陪武植回到家门口龙五才转身离去。武植看左右无人赶紧把刀拔了下来又收拾一番才轻轻敲门。没敲几下门就被打开了。潘金莲一脸欣喜的把他迎了进去一边帮他掸去身上的灰尘一边道:“相公总算回来了妾身帮你去热热饭菜。”说着就进了厨房。 武植慢慢坐下来不一会儿潘金莲端了托盘出来盘里有四碟小菜一碗清汤味色皆是上乘。 潘金莲喜滋滋的看着武植风卷残云般扫荡着饭菜听着武植大声称赞她的手艺一脸的幸福。武植一边吃一边随口道:“金莲要不要再吃点?两人一起吃才有意思吗。” 潘金莲笑笑道:“相公先吃吧妾身一会儿喝碗粥就好。” 武植一下楞住了夹菜的手也停了下来道:“你还没吃饭?” 潘金莲道:“当然啊?晚上当然要等相公先吃完妾身才好去吃。” 看着潘金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武植也知道这是宋朝的规矩了只好道:“那正好我一个人吃的无聊快点和你老公我一起吃。”一下说顺嘴把老公都冒了出来。 潘金莲摇摇头道:“菜做的不多正好够相公吃的妾身喜欢喝粥不用相公操心了。” 武植松口气看来她没注意估计把老公听成了相公但见她坚持不吃不由脸色沉了下来道:“金莲你老实和我说你到底为什么不吃我就不信会有人喜欢天天喝白粥。” 潘金莲看他脸色严峻不敢违拗低声道:“妾身不知道相公在做什么赚钱不过节俭一些总是好的相公给的那几贯钱够咱们花几个月的了。” 武植叹口气轻轻拉起她的手道:“傻丫头我给你的钱只不过是给你买胭脂水粉的过几天咱们就可以去住大房子了到时候再好好购置些东西……”看潘金莲一脸惊讶小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这么奇怪做什么?早和你说了咱们的日子会红红火火的。” 潘金莲使劲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当武植一瘸一拐的进了西门药铺的时候掌柜和伙计眼睛都直了和昨天一样武植再次上演了尖刀刺腿…… 第三天武植刚一进西门药铺两边已经扑上两个皂衣公差不由分说锁了武植就走西门庆冷笑着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了谷阳县衙。 谷阳知县面容威仪坐在大堂之上两旁衙役精神抖擞各个目不斜视。武植跪在堂下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瞅着知县。 知县整整衣襟看看手上的状子道:“武大今有西门生药铺东主西门庆告你敲诈勒索恐吓客人你可知罪?” 武植道:“小人无罪小人只是喜欢自孽也无半分敲诈勒索之言敢问大人他可有人证?” 知县拿眼瞥向西门庆西门庆面色有点尴尬武植这两天在他店里虽然没说话但他的意思傻子都知道可是自己找掌柜和伙计佐证却没人答应都说只愿意实话实说却没人敢上堂编排武植的言语。为这个他还开除了几个伙计。见知县看着自己偷偷和知县眨下眼他一年孝敬这知县也不知道多少钱知道知县定有办法。和知县使眼色的同时嘴里道:“知县大人武大这厮凶狠狡诈恐吓小的药铺伙计现在无人敢为小的作证但是小的为人诚实这阳谷哪个不知?阳谷的乡绅皆可证明小的为人?怎敢在公堂上妄语请大人明查他腿上的刀也是佐证。” 知县点点头心说你小子嘴倒也油滑看你使眼色的样子今天帮你断了这案子好处是免不了的了。当下就拿起案木正想先叫衙役打武大几板子杀杀他的锐气眼睛却猛的现堂下武大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眼里一缕寒芒刺的自己心里一跳这案木再也拍不下去。 知县姓蒋名习。乃是进士出身京里又有些门路才被差遣到这等大县虽说无官不贪这知县却也算一个眼明的人了看武大的样子又想起这些日子隐约听说的他的所作所为马上就知道这是一个亡命徒心思急转要说为了西门的一点好处得罪一个亡命徒却有点得不偿失了除非把这亡命之徒至于死地可是按西门庆的状子就算把罪名全坐实了也不过是收押脊仗判充军都有点勉强。可是要说不治他的罪自己每年拿西门庆不少好处不帮他又实在说不过去。 蒋知县正左右为难就听堂外一阵喧哗。一个衙役跑进来道:“大人外面有阳谷五十七家商号东家联名具保武大正在堂外吵闹。”说着递上一份保书。蒋知县“哦”了一声看了下堂下笃定的武植心中马上有了决定。一拍案木道:“西门庆讼武大一案人证物证不足武大无罪开释退堂!”说着在众衙役的退堂声中转身就进了内堂丢下堂上目瞪口呆的西门庆和微笑的武植。 武植出了衙门就见门外聚集了几十号人龙五眼尖马上跑过来帮武植掸掸身上的土道:“大哥真是神机妙算这些商户一听为大哥具保都忙不迭的赶了过来。” 武植笑笑对四周施个团团稽口里道:“武大在此谢谢众位乡亲了以后众位有用的上武大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众商户客套一番纷纷散去。 武植回头看看阳谷县衙西门庆正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武植对他一笑:“西门大官人明天咱们继续吧回见。”笑着带众泼皮扬长而去。 晚上阳谷最大的酒楼醉仙居的二楼雅间武植微笑着把一份文书递到蒋知县手里道:“今天除了感激知县大人能秉公断案外还有一份小小的礼物。” 蒋知县接过一看面色忍不住一动这是西城一家大商行的委状里面清楚说明以后这家商行的三成收入归委状持有人。蒋知县忍不住道:“这不好吧要是被言官知道会弹颏我的。” 武植微微一笑道:“知县大人过虑了这委状上又不是非要写大人名字可以随便取个名字吗这名字的主人只要你知我知就可。”说着又给他满上一杯酒。蒋知县恍然连连点头笑道:“早就看出你不是凡人做事果然滴水不漏有一套哈哈。”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官员也就是大多吃吃贿赂要说分给干股却是很难一来怕言官弹颏二来商业流通不便大都是做地方生意官员调动频繁给官员干股实在不合算。 龙五在门外守侯着听着里面不时的欢声笑语对自己老大的佩服之情简直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今天当武植吩咐龙五去给蒋知县送去拜贴请他晚上在醉仙居赴宴的时候龙五还以为精明的老大太自大了就算送拜贴也应该是武大自己去啊。没想到自己送去拜贴开始开门的下人还对自己爱理不理的等再出来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叫自己回复武大官人说知县晚上一准儿到。 龙五一边感叹一边憧憬起以后的好日子当然眼里还瞅着不能让闲杂人等接近。 几天后当阳谷最后的十几家大商号包括西门药铺规规矩矩交上了保护费的同时武植和潘金莲搬进了新买的四合院加上四个使唤丫头倒比原来热闹了不少。 又几日武植的“武家当铺”正式开业本来宋朝的解库和当铺性质差不多不过武职有现代经营高利贷和当铺的经验把“武家当铺”的条款弄的相当清楚比解库那种规矩不太严谨的规定要有吸引力的多。渐渐名声传遍附近州县因阳谷靠近大运河交通便利就连大运河北边那几百里外沧州也曾有人为了典当贵重东西专程来跑一趟生意也越红火。 一转眼夏去秋来城外的绿草渐渐枯黄树叶一片片落下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一种萧瑟之意。武植走在大街上感受着阵阵的秋意心中忽然莫名的有了一丝伤感。以前一直被自己深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想起了在大雨中和对方砍杀的漏*点想起了和兄弟一起唱歌的悠闲想起了以前的很多很多。武植很想大声的喊几声泄一场为自己这奇怪的命运也为自己的无奈。最终他却只是叹息了一声默默低头向前走去。 “这不是武大官人吗?啊真是兴会兴会。”一阵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抬起头来却是醉仙居那胖胖的林老板正朝自己拱手。 第八章 唱曲英雄梁红玉 武植收起思绪还了个礼笑道:“是林员外啊林员外这是哪里去?”林员外哈哈一笑道:“今天勾栏中听说来了位东京的红角唱的曲子可好听了。大官人要不要同去?” 武植现在早已经知道宋朝的勾栏和后世的青楼是两码事勾栏只是各种艺人表演的地方听说东京汴梁的勾栏什么表演都有什么小唱、嘌唱、散乐、舞旋、杂剧、傀儡、影戏说书、讲史、文字游戏踢弄、绰刀、相扑、蛮牌、弄虫蚁等等应有尽有。武植也来了兴致这一阵子他只顾着忙生意却是没时间休息一下当下笑道:“好啊林员外不要嫌在下叨饶就成。” 林员外忙道:“哪儿的话能和大官人同去我的面子也长了几分呢。”二人笑着同行。 阳谷的勾栏却是不大进到里面武植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前面搭着一个台子倒和后世舞台有几分相似下面摆着几十张桌椅旁边有大茶壶伺候着。环境倒也整洁。林员外领武植来到最前面一张桌子坐下笑道:“下午人少要是晚上这张桌子可就不好定下了。”旁边的大茶壶小跑着过来给二人沏上茶水又赔笑着退了下去。 林员外看武植四处张望以为他心急解释道:“大官人不要着急这东京来的红角叫梁红玉虽说才十四岁现在可是红遍京城咱们等闲哪听的到人家唱曲听说这勾栏的东家和她有些瓜葛才会来咱阳谷捧捧场只在咱们阳谷呆一天明天就走了。不过这时辰也快到了。”武植听了一呆梁红玉?不会是后来成为韩世忠老婆的那个梁红玉吧?听说她以前也是艺妓。难道离金灭北宋没几年了吗?不会不会自己这几个月也打听过没听说辽国北方冒出什么金国啊。武植却不知道现在是崇宁二年如果按历史正常展大金还有十几年就该建国了而离金灭北宋还有二十多年可是因为他的到来历史的车轮慢慢的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林员外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不去打搅他看杯里的茶水火候差不多了就慢慢品了起来。 没过多久场里渐渐坐满了人一些士绅也看到武植纷纷过来打声招呼看林员外和武植坐在一起也对他比平时礼敬了几分搞的林员外满面红光觉得大有面子。 武植应付完这些士绅富商不由得想起有段日子没看到西门庆这个混混了自己这段日子忙着打根基一直没腾出手对付他现在终于空闲下来要想个办法叫他好好爽爽了收拾了他自己也好安心去东京去洛阳等大城市展老窝在阳谷也没什么意思。正思索间旁边的林员外轻轻敲下桌子道:“大官人梁红玉出场了。” 武植抬眼往台上望去就见台上站着一个小姑娘看年纪也就十三四俏生生的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睛很明亮扫视了台下一圈福了一福就开始唱了起来。说实在的武植根本没听懂她在唱什么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脆声声的似乎敲在人的心头。武植看看四周看他们大都听的有滋有味儿的有的摇头晃脑有的闭起眼睛合着节奏轻敲桌面。武植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就这种曲子有什么好听的还没我唱的好呢。 小姑娘一曲唱罢众人皆喊起好来。林员外喊着好还在那里赞叹武植看的好笑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合上双眼在小姑娘清脆的曲声中慢慢思索起怎么去祸害西门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正在想出的n条毒计中选择哪条更加过瘾的时候感觉被人拉了一下耳边传来林员外的声音“大官人咱们该走了。” 武植伸个懒腰站起来笑道:“这么快就散了?” 林员外道:“是啊真是回味无穷啊看来大官人还沉浸在那曲声之中倒是林某唐突了大官人切勿见怪。”武植肚里好笑脸上却露出遗憾的表情道:“咳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啊。”摇头晃脑的也假装感慨一番和林员外并肩向外走去。 “武大官人等一下……”大茶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武大官人梁姑娘想请大官人去后堂一见。” 武植愣了一下看看林员外他的小胖脸上也有丝迷茫想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武植对大茶壶笑道:“茶博士头前带路吧。”大茶壶诶了一声亦步亦趋的把武植领进了后堂一间大屋子然后告个罪退了出去。 武植倒是没想到后堂会布置的这么漂亮四周墙壁全是红纱罩住对面有一层厚厚的纱幔后面隐约可见有人。武植笑道:“梁姑娘约见在下却不肯露面。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梁红玉清脆的声音从纱幔后传来“孤男寡女为免遭人物议还是这般最好。” 武植扑哧一笑嘴里嘀咕了句“小丫头片子想法还挺多。”一边嘀咕一边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道:“梁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瞒你说最近我挺忙的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也没闲工夫和你在这里闲扯。”武植一直以来都勉强自己文诌诌的说话不过现在面对着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实在提不起兴趣和她拽文。又见她连面都不见话里也就不客气起来。 梁红玉窒了一下好半天才道:“今天见大官人在台下对红玉的曲子似乎颇不以为然红玉才冒昧约见大官人实在是想知道大官人对红玉的曲子有什么看法?” 武植心说原来是找场子啊这小丫头性子倒挺傲别人不爱听她的曲子还不成。真是麻烦还是说几句好话赶紧走人的好。想到这儿武植叹口气:“姑娘的曲子是天籁之音奈何在下就是一俗的不能再俗的俗人实在是无福消受姑娘的曲子啊。”说着站起来道:“如果姑娘没别的事情那在下就告辞了。” 纱幔抖动了一下接着梁红玉慢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却是凶巴巴的还有几许不情愿。武植倒是觉得现在她才象个十三四的小姑娘不象在台上那种故作姿态的表情。 梁红玉瞪了他一眼睛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非逼的人家出来不可么?”话里倒是多了几分童真。 武植假装惊讶:“姑娘这是什么话?在下几时逼过姑娘?” 梁红玉向前走几步准备和武植理论却猛然现自己好象比武植矮不了多少低头看看武植的脚然后忍不住轻笑起来。 武植老脸忍不住一红说起来在谷阳实在没人再取笑武植了毕竟现在武植可以说家大业大在谷阳也是数得着的大户了。再加上他的狠辣更是传遍阳谷谁又不知道他三刀刺腿的传说呢?却不想今天被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取笑偏偏自己又不能作。 武植郁闷的哼了一声道:“姑娘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梁红玉听了他的话笑的更大声起来纱幔后面隐约也传出一声轻笑不过武植却没注意到他恼火的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却也知道自己的成语怕是用的不怎么对劲儿唉想以前自己混社会的时候就被人说成冒牌文化人而面前这个小姑娘就算不是这个时代的大才女想来也比自己那时代的一些蹩脚文化人要强上些的。自己大老粗一个还是别在这里献丑了。 梁红玉好半天才止住笑声道:“你说的没错儿你真是个大俗人呢小女子也没什么请教官人的了官人请便吧。” 武植见她下逐客令一股怒气升起心说你叫我走我还偏不走了。今天非好好对你进行现代化歌迷培训不可叫你见识下我这个金太阳练歌坊的“歌神”是不是吃素的。 武植冷笑一声:“我虽然是个俗人却也做过几曲子今天就请姑娘指教一下。”说着就唱起自己最拿手的几歌儿武植的嗓子略带沙哑唱起现代情歌很有点沧桑感曾经在练歌坊俘虏了无数怀春少女的心。 梁红玉的脸上开始布满轻视到后来渐渐变成了惊讶震惊最后还微有一丝崇拜。 几歌唱罢屋里一片寂静武植看着梁红玉惊讶的表情心里得意一笑要的就是这效果。 纱幔后轻轻传来鼓掌声倒把武植吓了一跳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人就听一个轻柔的声音道:“大官人的曲子真是令人拜服虽然曲调有些怪异却是另辟巧径自成一家听后另人神迷只是这词儿有的稍显唐突了不过市井瓦子中却也无碍。”武植知道自己那时代的歌词情啊爱的在这个时代难登大雅所以特意选了几比较有深度的歌儿没想到人家还是认为太那啥了。就听那声音又道:“红玉现在你该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了还不向大官人道歉。” 第九章 勾栏三结义 梁红玉撅起小嘴对武植道:“算你厉害可是你的曲子却不是阳春白雪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武植微微一笑也不屑和一个小姑娘斗嘴只是对纱幔后的人充满了好奇。 粱红玉见他不理自己眼睛一个劲儿向纱幔那瞟气鼓鼓道:“看什么看?姐姐可是等闲人能见的吗?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就是京城里的高官贵胄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武植实在有点恼了这丫头片子嘴巴也太损了吧你丫不过就是一卖唱的几百年后虽然被叫做歌星但现在你叫什么?妓而已。眼看武植就要彪进入古惑时间纱幔轻轻拉开那轻柔似水的声音响起:“大官人不必着恼红玉就这个体性奴家也管不了她望大官人海涵。”声音如珠落玉盘如一弯清水马上把武职的怒火熄灭。 纱幔后的女子虽说不上倾城绝世但那清清淡淡的脸自有一种难言的风情柔弱的身子如杨柳轻摆另人不自觉生出怜惜之意。 “奴家李师师见过武大官人。” 面对这柔柔弱弱的女子武植不自觉的被她感染也变成了谦谦君子急忙回礼道:“姑娘不必多礼……啊?!你说你叫什么?李师师?是东京城大名鼎鼎的李师师么?”回过神来的武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他吃惊张大嘴巴的样子女子忍不住微笑道:“大官人没有听错奴家就是东京李师师薄命之人又有什么名气了?倒惹得大官人见笑了。”说到后来叹息一声神态说不出的惆怅。 武植看她微笑时神光离合愁苦时楚楚动人。心下早把原来这是宋徽宗的马子之类的想法抛之九霄云外。正色道:“姑娘艺绝京华名动天下。武大早有闻名姑娘也别大官人大官人的叫武大了只管直接称呼在下姓名便是。” 李师师道:“那可不敢当。”又转身吩咐梁红玉:“去端些茶点上来也没见你这样待客的?”梁红玉冲武植做个怪脸转身不情不愿的去了。武植倒是被她的鬼脸逗的一笑心说确实还是个孩子啊自己和她怄气也忒幼稚了。 李师师看梁红玉走出请武植坐下道:“红玉身世凄苦自幼便落入风尘奴家怜她年幼便一直视她为妹对她不免有些娇纵大官人万勿见怪。” 武植被她一再的道歉弄的不好意思起来反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东西和古代版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斤斤计较。急忙进行深刻的反省:“姑娘折杀在下了武大粗人一个也不会说什么转***的话不过以后红玉小妹妹的事情就是武大的事情虽然武大帮不上什么大忙力气还是有一些的有不开眼的要是敢欺负红玉……”忽然醒悟过来人家李师师罩的人用得着自己出头吗?有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前面扛着呢。不由的赫赫的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后面传来清脆的一笑:“有人欺侮我你会怎样呢?”却是梁红玉端着一只托盘笑吟吟站在他背后虽然那笑也说不上是什么好笑眼神倒是柔和了很多。 李师师笑笑吩咐摆上细点白磁碟中盛的是松子糖、小胡桃糕、核桃片、玫瑰糕、糖杏仁、绿豆糕、百合酥、桂花蜜饯杨梅都是苏式点心细巧异常。这等江南点心武大从未吃过细细品尝下果然滋味美妙不由得连连点头。 有点心茶水润喉三人就闲聊起来说是三人不过是武植和李师师闲谈梁红玉只是偶尔抓住武植的语病就从旁嘲讽几句。武植心结已去只把她当个不懂事的孩子也不理会。渐渐她也觉得无趣做用心倾听状心思却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边的武植却是在暗暗叫苦李师师的谈吐幽雅已经够叫自己难受的了偏偏这个才女谈论的曲啊词啊自己可以说一窍不通只能凭借比李师师多的那几百年知识胡侃一通虽说倒也把李师师说的大眼睛异彩连连似乎很受些启自己却是一头冷汗眼看快吃不消了。 李师师听完武植批判本代词作大都多奢华少激昂也不由叹道:“大官人确实高论本朝如今更是文风旎靡少了苏学士那种大江东去的豪情不知道官人可曾有词作能否叫奴家一观?” 武植心说你饶了我吧刚才我不过看你谈论的词曲大都软绵绵的就胡乱来了一句。这你也信啊?是不是故意整我呢?仔细看李师师一脸至诚毫无作伪的样子。却不知李师师见他谈论不俗虽然看似粗俗话语间却别有一种智慧越是深谈越觉得这名武大官人似乎和自己见过的男人都不同怎么个不同却也说不上来。听他批评当朝诗词忍不住出言相问也确实不是在为难他。 武植绞尽脑汁把自己的脑袋翻了个遍也想不出一词来。正彷徨间瞥到窗外堆着一点石灰似乎是为前台准备的。一诗涌上心头这诗在自己那个时代恐怕三岁孩子都会背自己一时喜欢倒也把整诗背下来了。当下道:“在下哪又能做得什么词了既然姑娘抬爱容在下即兴吟小诗吧。”说着慢慢吟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几句诗吟下来武植虽没有要留什么清白名声的念头倒是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李师师也看到他那一瞥见石灰就顺嘴吟出了这诗当然认为他确实是即兴之作不由得佩服他的机敏再看他豪气勃的样子不由的鼓掌道:“好一个要留清白在人间官人似乎志向不小奈何在谷阳隐居何不去京城走上一走?” 武植笑道:“京城是肯定会走上一走的不过在下还有点事情需要料理待料理妥当自然要去京城的倒时候就怕姑娘不认得在下了。” 李师师笑道:“官人说笑了只要官人到了京师奴家定扫塌相迎。”二人又说笑起来武植怕她再谈论诗词急忙抢过话语主动权把话题往一些奇闻逸事上谈去武植把自己那个时代的事情用神话故事的形式讲给李师师听听的李师师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连连赞叹更有武植讲那三藏法师路遇美猴王的故事把李师师听的如痴如醉。 转眼间天渐渐黑了下来这时候梁红玉伸了个了懒腰坐了起来。两人刚才谈的投机浑没觉她什么时候睡着了这时候她睡眼朦胧的看着两人嘴角似乎还有口水的痕迹。李师师无奈的对武植笑笑要知道这个时代小姑娘的表现可太失礼了。武植哪在乎这些看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辞。 梁红玉很惊奇的道:“姐姐你和他谈到现在?” 李师师笑道:“大官人讲的故事可好听了你要听到也会……”说到这儿脸色一红也说不下去了这才醒悟到自己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聊到现在最羞人的是自己听他讲故事还入了迷。自己又不是梁红玉这样的小姑娘怎么听些故事也会着迷呢? 虽然害羞看武植告辞还是露出不舍的神情。武植心下一动自己要在京城展李师师可说是自己认识的第一座靠山。不过若是和她走的太近恐怕会惹得徽宗吃起干醋来反而不美。 梁红玉听了李师师的话见武植要走不依道:“不许走我还没听到你的故事呢?你先讲给我听。” 武植看李师师眼神中也有失望之色灵机一动道:“在下有个提议就怕唐突了姑娘。” 李师师笑道:“大官人有话请讲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武植道:“今日和姑娘一会感觉甚是投缘武大自幼就没了亲人今日想高攀姑娘结为异性兄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师师还未说话梁红玉已经在旁边叫道:“好啊姐姐我也要结拜唐朝有三杰结拜天下闻名今日咱也学学前人风采……” 李师师被她吵的不行加之兰心慧智已经明白了武植的用意看来今日要不结拜以后再见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大官人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说起来自己也没有亲人所以才把梁红玉宠的有些无法无天。对武植又十分欣赏。当下就答应下来。 三人在院中摆好香案对着东方明月下誓言。三人排了下年序武植却比李师师小上一岁反而成了二弟小丫头红玉自然是三妹。 结拜完三人忽然都感觉亲切起来和刚才的感觉已经大不一样了武植没有亲人一下多个温柔似水的姐姐和一个调皮捣蛋的妹妹不由得开心起来三人大姐二弟三妹叫的好不亲热好半天武植又给不依不饶的小三妹讲了好几个故事。并约好明天要来给二人送行。才勉强被二人放行。中间勾栏老板过来一下见三人言谈甚欢也没敢打搅就悄悄退了出去。 第十章 水浒无间道? 细细品位着精心烹制的鲜美鲤鱼浅酌下刚刚烫好的米酒眼前是笑语嫣然的美人解语武植直觉得此生无憾矣。 潘金莲帮他斟上一杯酒看他老呆呆看自己虽然行那周公之礼已然数月还是忍不住一阵害羞低下头轻声道:“相公老看妾身做甚?” 武植呵呵笑道:“古人说四大美女艳绝天下依我说她们四个加起来也未必比的上金莲你呢。”潘金莲轻淬一口:“奴家哪有那么好看相公老爱取笑奴家。”心里却十分欢喜。看了武植一眼又道:“奴家今天没等相公来就做主收了一个侍女相公不要责怪奴家啊。” 武植心说你就是收十个侍女我也不会生气滴面上却假装沉吟起来潘金莲看他不说话一时慌了离座就跪了下去倒把武植吓了一跳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强行把她拉了起来。潘金莲低声道:“奴家知道自己不该自作主张相公是不是以为咱家日子刚刚过好一点金莲就开始奢华起来了?其实不是的实在是因为咱们以前的邻居王婆找到了我说她一个远方亲戚遭了灾无处可去。哀求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收留她说只要给口饭吃就可。奴家看她可怜心一软就答应了。相公既然不愿意奴家这就送她回王婆那里好了。”说着还留下泪来。 武植心说这下玩的不怎么地道了本想做作一把博美人儿一笑反倒把美人儿惹哭了懊悔不已急忙表决心:“金莲快别哭了刚才是相公不好不该惹金莲伤心别说一个侍女金莲就是把大宋的女人全拿来做侍女相公也不怪你!”潘金莲看他大义凛然却说的一通混话不觉好笑撇撇嘴道:“相公老说什么胡话被别人听去徒惹笑话只要相公不怪金莲就满足了明天王婆要过来谢相公奴家知道相公对王婆印象不好可是古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相公看在金莲面上就不要和王婆计较了。” 武植心说你又怎么知道王婆这厮的龌龊嘴脸我可不会轻饶了她。嘴上却道:“当然当然有咱们金莲的小面子就是相公的大仇人来了我也当他是上宾。”潘金莲笑道:“相公又有什么仇人了要说仇人也是那些泼皮说来也好笑那天相公教训完他们怎么他们反而对咱们加倍恭敬呢?那天帮咱们搬家的时候我看他们和咱们下人差不多被你呼来喝去的。”说着轻笑起来。 武植在外面的事情都没和潘金莲讲过只是说借钱开了家当铺生意很是红火。四个丫头得武植吩咐更是什么也不敢说。武植也不是想瞒她只是怕她担心。这时候心里忽有所感自己是不是太不上道了把她当作自己的附属品了吗?虽然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就是这样武植还是觉得有点愧疚想着她每日在家里也不知道有多无聊现在多了几个侍女情况可能会好点但要和自己那个时代的女性比起来就真的太可怜了。 潘金莲看他一副心有所思的样子笑道:“相公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怎么编个故事骗骗金莲呢?金莲以后不问你的事就好了不过相公可不要欺骗金莲哦。” 武植一凛看她一副鬼灵精的样子心里失笑这大美女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想必这些日子肯定听到了什么风声毕竟自己的动静太大了整个阳谷怕是无人不知了。 轻轻拉起她的手柔声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不过有些事情是男人担当的女人呢?就应该在男人这棵大树下幸福的生活大树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看着潘金莲幸福点头的样子武植的男子自尊心极度膨胀还是古代女子好啊这些话要和现代那些高喊独立自主的女人来说只怕会被骂的狗血喷头吧。 在伉俪情深的氛围中吃罢晚饭侍女们进来收拾碗碟。潘金莲叫住其中一个侍女道:“还不过来见过老爷。”转头对武植道:“这就是王婆的远方亲戚叫玉兰相公你看看人还够机灵吧?” 武植看她眉目也算清秀点点头道:“恩还行。”心里琢磨想不到王婆这老妖婆的亲戚倒也周正恩不对啊王婆生活应该不错前阵子撺掇金莲去做那针线活更应该得到西门庆不少好处断没有养不起一个亲戚的道理。莫非?恩十有七八又是西门庆的主意这厮估计是派人来摸我的底了吧。又仔细打量了玉兰几眼也不多说什么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贼笑着拉起羞达达的潘金莲进卧室而去。 第二日早上武植匆匆跑去给“勾栏三杰”中的大杰和三杰送行三人在城外依依不舍难分难离。在武植指天誓对日盟约答应一定尽早去京城看她们后三人才洒泪而别。 武植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里倒真有些不是滋味。 宽敞的软席马车里李师师看着红着眼睛的梁红玉不由的劝慰道:“妹妹别伤心了二弟不是答应尽早来看你的吗?”刚才就是梁红玉率先哭了起来倒惹得二人也跟着伤心落泪。梁红玉忽然扑哧一笑道:“鬼才伤心哩我巴不得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看看目瞪口呆的李师师笑道:“姐姐你不是真的舍不得他吧?要说他讲的故事呢也算好听可惜呀本姑娘就是看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不顺眼等他来了京师就看看他这个乖三妹怎么样好好招待他吧。”说着咯咯笑了起来李师师膛目结舌再说不出话来。 武植正在边走边和龙五问起收买西门家下人的事情忽然一阵风吹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诧异的看看四周木静草止摇摇头又继续和龙五商议起来。 坐在客厅的檀木椅上满面假笑的应付完王婆道谢看着老妖婆转身的时候眼睛里的那抹喜色武植暗暗冷笑既然你自己非掺和进来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潘金莲一直把王婆送出院子一步一跳的进了屋子看她开心的样子武植暗暗叹气也难怪恐怕王婆是她唯一的朋友吧不知道以后她知道王婆接近她的真相后会有多伤心。想到这儿站起来道:“金莲今日正好相公清闲带你去买些胭脂水粉吧。” 潘金莲马上喜上眉梢道:“买不买东西倒无所谓相公这可是第一次陪金莲上街哦等一下奴家换身衣服马上就来。”说着就喜孜孜的跑进后堂了。 武植笑笑女人就是女人以前是这样几百年后还是这样。为什么都喜欢逛街呢?逛街前又为什么要换衣服呢?想是这样想当看到潘金莲出来的时候眼睛却是一亮眼前的玉人美艳不可方物一身翠绿的裙子更显风情万种逼人的艳丽令人窒息。 武植叹口气道:“你这样子打扮我可真不舍得带你出去了。”说着眼睛对卧室眨眨。潘金莲羞的小脸一红瞪他一眼就往外走去身后紧跟着小丫头玉兰。武植急忙跟上倒想不到这个玉兰有几把刷子啊才一天就讨得金莲的欢心倒真有点儿意思了。武植心中冷笑加快脚步走在了潘金莲身边。 三人四处闲逛令潘金莲没想到的是一路上见到的人对自己一行都是笑脸相迎和武植大官人长大官人短打招呼的络绎不绝还有几个一脸谄媚的跟武植说个不停看到武植有些不耐烦起来才又赔笑离去。而这些人对自己的艳丽更是视而不见从不向她多看一眼只是笑着和她打声招呼就绝不把眼睛再转过来。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但看他们的穿着无不是绫罗绸缎服饰华丽想来也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至于进的各种店铺更是招待的殷勤无比简直比他们东家去了还要恭敬。潘金莲心里虽然奇怪一种得意之感也油然而生欢喜的看着身边一脸平淡的武植看他平静的表情里自有一种威仪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好象他天生就应该是俯览众生的人物。潘金莲有些痴了。 阳谷最大的饰店铺是东城马家开的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城市的店铺却也样式颇多是阳谷上流阶层置办饰的必选店铺。 经过了一系列震惊在武植领着她进入这家以前做梦也没想过的店铺的时候潘金莲心里倒也坦然了就好象跟在武植身边就算进了天下间最豪华的场所也是顺理成章的。哪怕是去龙潭虎穴也自有他为自己撑腰。满心幸福的小金莲紧紧跟在大混混武植的身边看着饰店掌柜的必恭必敬的拿出珍藏的玉石饰看着武植一件件仔细欣赏不时在她身上比画一下问问她的意见。虽然很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却只是一个劲甜甜的道:“相公你做主好了。” “相公你说好看就好看。” “相公说的是……” 武植苦笑心说大美人现在很有些奇怪哦。看着眼前的饰倒有些拿不定主意。旁边的山羊胡马掌柜看武植沉吟不语以为这些他都看不上眼眼珠一转道:“既然大官人这些都看不上眼那小的也只有献丑了咱东家有一块珍藏的白玉镂空凤穿花璧本来是非卖品不过既然大官人来了小的这就拿出来给您看看合不合眼。” 第十一章 七种兵器之巴掌篇 武植点头应允。马掌柜屁颠儿跑进了内堂心里还在琢磨东家这块玉虽然说是不卖好象是要送去京城哪个亲戚的。不过武大这凶神可是第一次进咱的店这要不招待好了怕有的苦头吧想必东家也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等马掌柜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包的甚是严密的黄色锦盒武植和小金莲眼前都是一亮就见锦盒内端端正正一块青白色玉壁正面镂雕一展翅飞翔的凤并衬以缠枝牡丹背面平磨内外缘各有纹一周雕琢精美风格华丽。 武植满意的点点头道:“好玉马掌柜这店铺好东西不少哦”马掌柜心下一沉心说不会弄巧成拙了吧他不会要加什么保护费之类的吧。接下去的“看在你这一份心意上下个月的钱不用交了。”又令马掌柜心猛的一松高兴的道:“谢谢大官人!”心说自己总算把事办妥当了。 “金莲姐。”旁边传来略带惊喜的声音。武植和小金莲都不由得回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样子倒也可爱。小金莲却是欢喜的扑了上去口中喊着:“瑾儿妹妹!”两人就抱在了一起又哭又笑的好不亲热。看的武植一阵头晕莫名其妙的看看马掌柜马掌柜看出武植眼里的询问之意。苦笑着摇头心说你自己老婆的事情你看我干吗。 好半天小金莲才抹去眼角泪水把那叫瑾儿的小姑娘拉到武植面前道:“看我都欢喜的晕了快来见见你姐夫。” 瑾儿福了一福乖巧的叫了声:“姐夫。”武植也还一礼又拿眼看金莲金莲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我以前的妹妹瑾儿都曾经是胡家的侍女。”武植想起了根据小说里金莲曾经是一大户人家的侍女因为不肯为妾就被那大户强嫁给武大看来倒是真的了。 瑾儿疑惑的看看二人又看看这店问道:“金莲姐是来买饰么?”金莲笑着点点头道:“瑾儿你不是在半年前和夫人他们一起去外地做生意了吗?我本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武植听的一阵恶寒貌似这话应该是情人间的言语吧。 瑾儿道:“唉老爷的生意赔了没办法前几天才回来了。”下意识的捂住嘴看看四周又小声道:“夫人不叫我说的姐姐姐夫你们可别说出去啊。”武植和金莲看她可爱的小样子都忍不住笑起来。 瑾儿这时候仔细打量二人的服饰惊奇的道:“金莲姐你是不是财了?看姐姐和姐夫的衣服都好漂亮啊。” 金莲又小小得意一把笑道:“什么财你姐夫做小生意赚了点钱。这不带姐姐也来学学人家富贵人家买几件小饰充下门面而已。”她说的谦逊瑾儿也点头信以为真毕竟武植家的这段日子他们都不在谁又会相信那个以前的三寸丁会什么大财?最多也就是有点小钱买点低档饰罢了。不过瑾儿还是为金莲从心里高兴看金莲姐一脸幸福的样子日子过的肯定不错只要活的开心富不富贵又有什么关系呢? “呦这不是金莲吗?越的漂亮了哦?”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从门口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进来了一满头珠钗脂浓粉厚的粗胖妇人一身珠光宝气却显得极为俗气。三人谈的投机竟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来的。 瑾儿啊了一声急忙跑过去惶恐的叫了声“夫人”就站在妇人身后不敢再动。武植心里蔑视一把这胖子就是金莲以前服侍的胡夫人了靠叫我可爱的小金莲去服侍这么一头猪真是暴殄天物啊。 金莲虽然已经离开胡家但毕竟在胡家多年心里对胡夫人的敬畏还是有的也过去见礼:“金莲见过夫人。”又回头对武植使个眼色武植无奈走过来抱了抱拳却不说话。 胡夫人以前对金莲也不算坏可是自从胡大户看中金莲自己一气下强行把金莲嫁给武大后胡大户就对她更加敬而远之使得她把一腔怨气全怪在金莲身上背地狐狸精之类的话也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对自己的侍女就越苛刻起来。胡大户生意失败灰溜溜的回了阳谷她却是极要面子的人吩咐下人谁也不许说出去。本来看今天天气不错就带几个下人出来逛街叫瑾儿先去饰铺知会一声就说胡夫人要到了叫他们小心接待。其实以前胡夫人也没有这般要面子不过人就是这样越在不得意的时候越怕别人看不起自己。 谁知道她进了饰店后现瑾儿正和自己最痛恨的狐狸精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自己这个夫人进来半天愣没人答礼一声心头无明火起心说真是败户出叼奴我这胡家还没败呢下人就对自己的话这般不放心上了。 看看艳丽的金莲心里又是一阵厌恶冷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他们径直奔马掌柜而去眼前一亮却是看到了柜台上还没收起来的白玉镂空凤穿花璧走过去就拿了起来口中赞道:“不错不错马掌柜这个玉佩多少钱?” 马掌柜自也认得她这也是以前的大客户赔笑道:“对不住了胡夫人这玉有人要了要不您再看看别的吧小店最近又进了许多新饰呢。” 武植看这妇人面目可憎又看看旁边略带尴尬的金莲心里虽恼火也不愿和妇人一般见识还是眼不见为妙于是对马掌柜道:“马掌柜把东西包起来回头我叫人给你送钱来。” 马掌柜诶了一声对胡夫人笑道:“夫人您看……”说着就伸手准备去接玉佩。 胡夫人听到二人的话先是一愣又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厚厚的脂粉随着她的笑声从她的脸上扑扑落下她一边笑一边道:“马掌柜你的意思是武大买了这块玉?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还有钱回头给你送来?哎呀你可别笑死我啊。”马掌柜心头这个气啊自己年岁渐高听说东家已经有了换个年轻点掌柜的意思所以他最恨别人说他老了这也是店里伙计都知道的。听胡夫人当面说他老糊涂怒气上升劈手把玉佩就从胡夫人手里夺过来怒道:“我就是老糊涂了怎么了吧。”也不管胡夫人嘎然而止的笑声僵住的表情。转头对旁边想笑不敢笑的伙计喊道:“还不帮武大官人包好?都愣着做什么?” 胡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转脸看到武植脸上讥讽的笑容马上把火撒在了武植头上劈头盖脸就骂起了武植:“贼下人!你笑什么笑?老娘也是你笑的吗?要不是老娘给你娶个狐狸精你现在还打光棍呢?……”倒把武植骂的一愣听她叫金莲为狐狸精脸马上沉了下来一直在旁边看他脸色的金莲急忙拉住他在他耳边道:“相公算了看在金莲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在旁边的掌柜伙计在胡夫人开骂的时候就全呆了马掌柜心里也打起了鼓心里叫着胡夫人诶你这不要了我的老命啊你刚从外地回来哪知道武大现在的威风诶一会儿惹火他动起手来我这店也难保诶。 不说这边马掌柜心里撞天屈也不说武植在金莲的软语温存下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却说一直在金莲身后一言不的侍女玉兰突然走过去照定胡夫人正唾液四溅的胖脸上就是重重一掌“啪”的一声脆响四周一片寂静就连武植看玉兰的眼神都有丝愕然。玉兰冷冷道:“辱骂我家老爷和夫人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胡夫人倒被打的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嘴里喊着:“我和你拼了。”就要往玉兰身上扑她身后的下人急忙上前劝解弄的她在那里大喊:“你们这些贱人还不给我打她眼睁睁看你家夫人受欺负么?”瑾儿一边劝解一边对金莲和武植使眼色示意他们快走。而掌柜伙计也跑上来拉住想动手的胡家下人开玩笑不拉住他们难道等武大彪吗? 就在双方乱成一团的时候从外面又急匆匆走进来一中年华服男子一边走还一边喊着:“夫人夫人怎么了?” 胡夫人看到他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扑进男子的怀里就痛哭起来男子本来就瘦抱着胖胖的胡夫人说不出的滑稽男子脸上也十分尴尬。 马掌柜忍着笑凑过去道:“胡员外这是一场误会说和一下就算了吧。” 正痛哭的胡夫人抬起头喊道:“什么误会?马掌柜你这老糊涂滚一边去官人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今天咱家可吃了天大的亏了……”说着又把大胖头塞进男子怀里哭起来。 马掌柜心里一阵乱骂老子要不是担心店铺遭殃会管你的死活。你们两口子以为武大还是以前的武大啊老子说和是为你们好。也罢也罢你们自己找晦气老子也不管了。心里骂着就退了回去。 搂着老婆的胡大户搞不清状况就想叫下人问一下究竟抬起头来眼前猛的一亮一个靓丽无比的女子身影进入了他的眼帘。 第十二章 七种兵器之板凳篇 胡大户一眼看到金莲眼睛就再也舍不得挪开贪婪的上下扫视着金莲诱人的娇躯忽然脸色一沉一个比小美人儿矮了将近一头的青年挡住了他的视线冷笑看着他。妈的这一定是那个卖炊饼的武大了真他妈晦气好好的一朵花让这厮占了便宜。想着又有些恼恨起怀中自己的胖老婆。 旁边的瑾儿看气氛有点不对虽然有点讨厌胡大户那总是色色的眼神为了姐妹安全还是跑过来道:“老爷奴婢觉得有事情回家说的好。毕竟在这里嘈杂有失老爷身份。老爷你说呢?”胡大户被瑾儿一个小小马屁弄的有些飘飘然正想答应。怀中的母老虎突然挺直身子照瑾儿就是一巴掌过去嘴里骂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算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胡大户急忙拦住心说这小丫头自己也看上很久了可不能叫你打坏了。嘴里道:“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与我说个明白?要出气咱也回去出。” 武植懒得看这场闹剧对马掌柜使个眼色马掌柜心领神会利马把包好的玉佩递了过来。武植拉起金莲就想往外走。 胡夫人看他们要走以为怕了自己一下拦住他们指着潘金莲道:“相公刚才就是这狐狸精打的我你快抓了他们给我出气。”胡大户还没说话玉兰上前一步冷冷扫了胡夫人一眼道:“刚才是我动的手你干吗赖我家夫人?还有你再辱骂我家夫人别怪我不客气。” 旁边马掌柜暗暗咋舌不亏是武大的下人连下人都这么牛气唉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胡大户听了玉兰的话倒是眼睛一亮笑咪咪走上来道:“既然姑娘承认是你打的我家夫人又说是这位潘姑娘打的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不如这样请两位去寒舍一趟咱们好好商议一下事情如何解决二位看可好?”眼睛一个劲儿在潘金莲脸上转悠。 胡夫人大声叫好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吃醋了就想把这狐狸精带回去好好收拾一顿。看着潘金莲的美艳姿容恨的牙跟儿一个劲儿痒痒。 武植慢慢眯起了眼睛忽然一伸手抄起了旁边的长凳冲胡大户头上就狠狠砸下。胡大户又哪里闪的开“当”的一声就差火花四溢了胡大户的细直脑门就和长凳来了个亲密接触胡大户被打的转了个圈儿软软倒地。 这一下马掌柜和众伙计完全没有吃惊这一切都在他们料想之中甚至还觉得武大官人涵养大有进步竟然能忍到现在。 胡夫人吓了一跳胡家的下人更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瑾儿心里却暗暗着急心说不是听说这个姐夫挺老实的吗?怎么这么莽撞现在可闯了大祸了。使劲对金莲和武植使眼色意思是你们快跑啊趁现在大家呆赶紧跑一会就来不及了。就差急得直接喊出来了。 胡夫人这时候回过神来对下人喊道:“快去报官都愣着干什么?快点给老娘去报官!去找大夫你快去找大夫!” 当下就有下人飞奔而去。武植一笑回手把长凳打横一放对金莲道:“来夫人咱们坐下慢慢等。”看金莲一脸担心的样子笑道:“放心吧没事的。”金莲看着武植平和的笑容心中顿时大定依言慢慢坐下。玉兰俏立身后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武植玩味的看她几眼就转头看胡夫人表演。 胡夫人恶狠狠瞪着武植眼里似欲喷出火来嘴里一字字道:“武大你这个刁民看今天我如何收拾你。”武植虽笑她搞不清状况却也有点佩服她勇气这女人倒有股狠劲儿。不是那种只知道家里横的富婆。 过不一会儿郎中先匆匆跑来正在那里又掐又捏又搭脉的时候门外进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官手里铁链叮当烂响嘴里还喳喳呼呼:“是哪个打了胡员外?”正看大夫忙碌的胡夫人“腾”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长凳上正翘着二郎腿悠哉的武植道:“就是他!就是武大这刁民打的!” 差官们顺她指的方向看去本来一张张凶狠的脸顿时全成了苦瓜像。心里纷纷叫苦妈呀怎么是这个大佬啊?本来还以为是趟肥差现在倒成了烫手的山芋。 其中一个黑脸差官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问胡夫人道:“夫人指证武大官人为凶手可有人证?物证?” 胡夫人一怔觉得这班衙役什么时候这般讲究了以前还不是在自己的银子下指哪打哪?这武大又是什么狗屁官人了。不过眼下也没空细想顺口道:“这屋里人都可作证。” 黑脸差官还没说话呢?马掌柜已经喊道:“我说胡夫人你作证可别把我老头算上我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到啊。”旁边伙计也纷纷附和。 武植忽然笑道:“马掌柜谁说你没看到啊。刚才明明是咱俩正在谈买卖这胡大户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你说是不是?” 马掌柜马上点头道:“是是是这点我可以为武大官人作证。”旁边伙计又是一阵附和。 黑脸差官心中欢喜看来这个烫手山芋不会掉自己手里了。面上却露出难色对胡夫人道:“胡夫人您看这……只有您的家人证明人家可是有不相干的人作证这……小的实在不好弄啊。” 胡夫人简直快气疯了是不是自己黄历看错了?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情急之下一把拉住郎中道:“大夫你说说看我官人是不是被人打的?你说实话?我会重重酬谢你……”话音未落旁边的黑脸差官脸更加黑了严词道:“胡夫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当众贿赂证人可是重罪!” 胡夫人这才想起自己的话好象是有点贿赂的意思。正想辩白郎中慢悠悠站起来道:“胡员外的头没什么大碍回家静养几天就可。至于外伤么?老夫实在没诊断出来。”看胡夫人指着胡大户那头上明显的一道淤青却气极下都说不出话来。郎中道:“这可能是员外晕倒自己磕碰所至员外的病情是心火上脑和这伤痕却无关系。”说着一拱手就晃悠悠的走了出去。胡夫人被气的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那些下人急忙又跑出去叫那郎中赶紧回来。里面又乱作一团。 武植呵呵一笑道:“看来这里的事情确实是和咱们无关啊咱们还是走吧你说说咱逛个街招谁惹谁了?还差点吃官司?多亏咱日日行善有神明保佑咱们才能逢凶化吉啊。”一边感慨着一边拉着金莲扬长而去金莲虽然有点担心倒在地上的两人还是被他逗的低笑几声。后面的玉兰也忍俊不住微笑起来。 众差官看他走远这才纷纷舒了口长气哥儿几个互相对望一眼都忍不住摇头苦笑。 那边马掌柜却在谢各方神灵谢谢神灵保佑武大官人没在这里彪保得自己的店铺平安周全。同时祈祷东家能不能看在自己立了一功的份儿上能晚点把自己换掉。 瑾儿却是痴痴看着金莲远去的方向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武植三人走出老远看金莲一直看着自己武植忍不住笑道:“小金莲是不是觉得相公越来越帅了?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 没有预料中小金莲那勾魂的白眼潘金莲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道:“我是在看相公是不是学了什么法术?为什么大家都会帮你说话呢?”心下一句话没说出来为什么就连我也会越的喜欢你呢?想到这儿脸有点热低下头去不敢再抬起来。 武植没现她的小女儿态心里琢磨这些差官和掌柜伙计自然是怕了自己又不是什么人命大事谁愿意多事。至于那郎中就更别提了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合伙人呢。当初自己听龙五说起这家伙医术高明又乐善好施结果因为老为穷人免费看病被原来的东家赶了出来。自己就以他的名义开了一家药铺医馆一是为打击西门二也是觉得这人人品不错帮他一把。今天本来还有点担心他正直的过了头会实话实说。想不到他倒也知道变通想来是看那胡大户没甚大碍自然帮自己一把。 想到这儿又开心起来大笑道:“说了咱们有神明保佑以后一定事事化吉什么鬼怪妖魔魑魅魍魉全部荡清抹平!”说着偷偷瞥了玉兰一眼玉兰眼里果然闪过一丝异色。 过了半晌金莲道:“相公我有件事……” 武植手一摆:“瑾儿那小姑娘不错今天胡府肯定乱成一团明天我就找人去把瑾儿赎出来。” 金莲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武植忽然忍不住扑进武植怀里嘴里轻声道:“相公我好幸福……” 武植紧紧拥着金莲嘴角边自有一丝温柔一切尽在不言中。落日的余辉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级大灯泡玉兰看着他俩也陷入沉思中。 第十三章 当地头蛇遇到过江龙 &1t;br/>日上三杆武植睁开朦胧的睡眼轻轻帮金莲掩好大红锦缎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室玉兰早守侯在外面帮他送上温水伺候他洗漱完毕。又有小丫鬟端来早饭武植享受着这种钟鸣鼎食的生活惬意无比。 一身舒爽的晃悠到武家当铺重金聘来的林掌柜急忙跑出来迎接。在内堂一边翻看帐目一边吩咐伙计去武家赌坊把龙五叫来。现在的武植家财千数贯有武家当铺和武家赌坊两大支柱产业还有暗中控股的马万成医铺财源滚滚估计到明年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家财万贯了。而龙五和鲁成又从附近州县和乡下招了一些无赖现在也有百十名手下每日就在赌坊厮混。每月给他们的例钱倒有大半又落入了赌坊。这也只能怪经过武植改良的各种赌法实在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过不片刻龙五喘着粗气跑了进来。武植看着他装模做样的样子就是好笑顺手给他一刮瓢道:“少在这里给本少爷装忠心。” 龙五讪讪一笑道:“大哥叫龙五来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有什么新买卖要开张呢?大哥您放心这次再找铺面就交给我龙五龙五决不会象鲁成那傻大个儿那样找赌坊的铺面找到了衙门对面。” 武植听他又提起鲁成的糗事也忍不住嘿嘿一笑挥手叫林掌柜和下人都退下。整理了下思路吩咐龙五这般这般那样那样。龙五连连点头。吩咐完机密事物最后武植道:“你去带人把胡大户家一个叫瑾儿的丫头赎出来。然后直接送到你嫂嫂那里就好了。”龙五应命而去。 走出武家当铺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和自己那个时代忙碌的人群不同人人脸上都挂着一份悠闲。武植顺着街沿向赌坊走去不时和认识的打声招呼。刚走几步蒋知县家的一个青衣小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跑到武植身边弯着腰喘了半天气才抬起头来看武植含笑看着他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老爷请大官人去饮茶方才小的去大官人家才知道大官人来了当铺怕耽搁了老爷的事情这才一路跑来……” 武植看他也就十一二年纪说话举止也是孩童样这样小就要给人家作下人不由的叹口气示意小童带路。 知县的书房布置的十分古朴充满了书香气息。褐色古木书桌旁的香炉点着檀香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更添几分肃静。 武植懒洋洋靠在宽大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蒋知县道:“大人的意思是由小的出人出钱去搜罗那奇石异花最后却是为大人做那进爵之礼?” 蒋知县听他说的这么直白老脸也不由的红了一下急忙解释道:“大官人也不能这么说这次京里有口信传来如果本官能搜罗到一些珍异花石加上本县近几年治理之政绩东平府的这个肥缺十有**会授与本官。”说到这里面有得色。又看看武植神色道:“而且大官人如果这次能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会向东京的老大人推荐大官人想来大官人的志向也不止于阳谷吧。”说着拿起书桌上的碧绿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武植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不对是中年狐狸。不过蒋知县的话倒也叫他暗暗心动他知道蒋知县京里的靠山是大名鼎鼎的蔡京的某个党羽蔡京刚刚排挤掉宰相韩忠彦、曾布。其党羽正是气焰不可一世之时。听说现在的东平府尹就是曾布的门人听蒋知县的意思估计也在水深火热之中了。自己帮他这一次除了他直接升职可以带来的好处外还可以被他在蔡京的党羽那推荐一把。就是等于在那里挂上号了以后也就算蔡京一党了当然蔡京是绝对不会知道有自己这号人物的。不过自己加入蔡京一党又有什么好处呢?这花石又是那么好找的吗?以前就知道宋徽宗喜欢什么奇花异石这大概就是什么“花石纲”的雏形了。 武植心里左右思量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他知道不管怎样自己也不能一口回绝想了下心里有了计较道:“既然大人错爱小人要不答应也就显得不识抬举了这事儿就包在武大身上吧保证给大人办的利利索索的。”心里却想我只管派人去找至于找得找不到就别怪我了话说回来要真有那好东西价钱又便宜的我自然会为你弄回来的。 蒋知县又怎知道他的想法听他答应立时满面笑容笑道:“我就知道大官人肯定会答应的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大官人又怎会不知道?” 武植也跟着嘿嘿笑了几声两人就开始聊起了家常琐事一直到天近中午蒋知县才端茶送客。 武植走出县衙后门却看见龙五正愁眉苦脸的站在那里呆。心下奇怪问道:“龙五你在这里是等我吗?” 龙五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抬起头来迟疑一下畏缩道:“大哥交代的事情有点麻烦了。” 武植一皱眉道:“难道那胡大户家还敢不依?依大宋律法下人自愿赎身的卖身契约必须作废他还敢挑战王法吗?” 龙五道:“那倒也不是他胡大户胆子再大也不敢胡来啊。本来今天咱兄弟几个已经和胡大户说的差不多了虽然胡大户那胖老婆一直不情愿可也没有办法。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他家忽然来了客人是个年轻相公叫他那胖老婆表姐。那胡夫人一看他来了利马就改了主意说是他那表弟比咱们早一步为瑾儿赎身了咱兄弟却是晚了一步。”一抬头看见武植脸色阴沉的不象样子口里还一字字道:“就这样你就跑回来了?”吓的龙五一哆嗦急忙叫道:“不是不是咱兄弟当然不干了就想和他理论的时候谁知道那胡夫人说起那年轻相公原来却是青州知州的公子……” 武植不用听完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想必龙五他们不敢和知州公子做对就跑来通知自己恰巧自己和蒋知县商议的隐秘之事蒋知县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龙五才会在这里等到现在。 武植心里这个气啊看着畏畏缩缩的龙五一脚就踢了他个筋斗龙五爬起来诚惶诚恐又凑过来他以为老大因为事情没办成只好拿他们撒气。心说我就叫你撒个够好了谁叫咱地头蛇压不过人家这过江龙呢?耳边却听武植冰冷的声音“你马上带人去胡家叫他们交出瑾儿有人阻拦的话就给我打只要别闹出人命什么事情都有我担着!” 龙五心里一哆嗦心说不是吧知州家公子也要打吗?抬眼看武植却见武植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看的他脊梁一阵麻仿佛场景变幻又来到了令他一生难忘的切手指的时刻耳边听着武植一字一字道:“还有龙五我告诉你以后我吩咐的事情就是有天王老子在前面拦着你也给我把他干倒要是你被干倒躺着回来我也就不说什么?但是你要再敢和这次一样灰溜溜回来老子就先干了你!”接着大喝一声“还不快去。”胸口又中一脚一时间摔的七荤八素勉强挣扎起来飞也似的跑了。 武植刚才生气之下把自己以前教训小弟的语气都拿了出来看龙五惶惶张张的跑远心里也有点着急闹了这半天了瑾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又想怪不得胡夫人那泼妇那么硬气倒是有这么一房亲戚看来事情不会善罢甘休。今天要不治的她老老实实以后肯定麻烦不断。武植冷笑几声就向胡大户家而去。至于那什么知州公子他却没怎么放心上混社会这么多年他比谁都了解县官不如现管的潜规则。要是东平府家的公子自己还会有几分顾忌青州吗?可管不到他阳谷地面儿来。况且自己今天和蒋知县刚谈了合作的事宜怎么也算一准字号的小蔡党也正好领教下蒋知县的本事。武植一边盘算着利害关系一边快步走向胡大户的宅子。 &1t;br/> &1t;br/>&1t;br/> 第十四章 地头龙?过江蛇? 瑾儿现在的心冰冷冰冷的看着酒席上谈笑风声的知州公子胡大户胡夫人。心里一片混乱脑海里全是胡夫人刚才的话。 “你以后跟了我这表弟算是乌鸦变凤凰了以后可别忘了夫人我啊。” “哼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呢?我告诉你武大他还翻不了天昨天的事我早晚和他算清楚!” “……” 想起今天早来听说自己被武植姐夫派来的人赎身的时候身边同为胡家侍女的那些羡慕的眼神当时自己也好开心终于可以去自由自在的飞翔了吗?当时觉得自己象是在做一个美妙的梦总有些不敢相信。后来美梦终于被打碎了就是这个人正在席上不时瞥她的锦衣青年他一手把自己的美梦击的粉碎。以后自己真的就是他的人了吗?看他那酒色过度造成的金鱼眼是那么的恶心自己就要这样被他带走吗?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呢?他可是知州家的公子没看在胡大户前耀武扬威的龙五见了他话也不敢多说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吗?自己心里本来还抱着一丝奢望武植姐夫应该会来吧可是现在都中午了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民不如官争这也是应该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一丝失望呢? 交杯错盏间胡夫人看自己这个表弟吴纯一直拿偷眼看瑾儿笑道:“看到眼里可拔不出来了马上就是你的人了老偷看做什么?” 吴纯嘿嘿笑笑收回贼眼对胡夫人道:“前几日得知表姐夫和表姐回了阳谷特意过来探望倒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表姐夫和表姐但请放心我回去一定向父亲大人禀告此事叫他老人家修书给永平府和阳谷县着他们好好治理一下地方象这等刁民早应该法办。咱家哪有被泼皮欺负的道理?这阳谷县也真是个糊涂官!” 胡夫人脸上乐的开了花是的点头笑道:“表弟说的是你表姐被欺负表姨夫他脸上也无光不是。” 胡大户却不时看看窗外似乎有些心绪不宁他可不是胡夫人的妇人见识和吴纯的那种纨绔子弟。做生意做到现在招子还是很亮的昨天他回来就马上派人去打听武植的事情当详细知道武植的家史后也倒吸口冷气知道这样人自己惹不起。所以今天早上他手下来的时候自己也想赶紧打瑾儿了事也算对他示好以后同在阳谷城里为一点小事结下这个大敌实在得不偿失。没想到半路来了个吴纯横生枝节自己夫人又从来跋扈自己也不大管的了她这一来二去就把武大的手下给赶跑了。看看正在那里眉开眼笑的夫人大吹法螺的吴纯。不由得心里又叹口气凭他的直觉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胡大户刚想到这儿自己家那厚厚的红漆铜钉院门被人“砰”一声撞开数十条大汉从门外一涌而入带头的正是早上撞了一鼻子灰的龙五。不过此时的龙五和早上简直换了个人一样看起来杀气腾腾的看着自己这边儿眼睛都有点红。 胡大户心里一颤却见自己的母老虎夫人已经蹿了出去厉声喝道:“你们这些泼皮又来做什么?是不是昏了头了?” 胡大户无奈在也慢慢走了出去心说夫人你就闹吧只怕这次真要闹大了。 吴纯喝的不少晃悠悠走出去手胡乱一指道:“你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要不然别怪你家少爷我不客气……” 瑾儿的心蓬蓬乱跳既希望来人把自己从火坑救出去又怕连累了武植姐夫和金莲姐姐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喜是忧。 龙五此时却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清楚知道自己老大说的话可不是在吓唬自己今天自己要不把这件事情办利索那自己就算能保住小命也会掉一层皮。更何况自己又怕什么呢?出了事情自然有老大顶在前面自己这个小喽罗又有什么怕的。想通这层关节龙五急欲找回早上的面子看胖女人和金鱼眼又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吆喝哼了一声对后面一挥手道:“先打了再说把这里的汉子全放倒。” 身后众泼皮呐喊一声就一起扑了上来胡家连下人全算上才十几个男丁被泼皮几个围住一个就是一阵暴打。胡大户心里是最委屈的心说我怎么了我又怎么又要挨打啊可这也没讲理儿的地方过来几个泼皮按住他就一顿老拳。 金鱼眼公子刚哎了一声就被龙五一脚踹倒又过去几个大汉拳打脚踢起来。龙五心中暗爽叫你害的老子挨老大踹现在我可踹还回来了。 胡夫人一下傻眼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知州表弟在此这些人竟然不管不顾动手打起自己家人来了就是自己的宝贝表弟也被打的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可人家就是不停手。胡夫人又脑筋错乱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龙五笑咪咪走到胡夫人面前看胡夫人吓的连连后退的样子忍不住“呸”了一声道:“放心吧老子从不打女人就算打也不会打你这个猪婆。”说着手一伸“拿来吧。” 看胡夫人一脸茫然估计自己骂她猪婆她都没注意吓傻了吧嘿嘿。“拿瑾儿的卖身契约来再不拿来你看看你的这些什么亲戚呀相公啊还能支持吗?” 胡夫人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转身小跑着去取看她胖胖的身子跑起来倒不慢和一阵风似的就进了内堂。 龙五早上来的时候已经认得瑾儿看她在那里呆笑着招手示意她过来。瑾儿迟疑下还是慢慢走了过来站在了龙五身边。龙五知道她是嫂嫂的好友倒不敢怠慢陪笑道:“瑾儿姑娘捎等咱们拿了卖身契约就送你去嫂嫂那里。”瑾儿轻轻点头。 龙五又看看打的也差不多了别闹出人命不好收场喊了一声众泼皮这才慢慢停了手。不过还不时对躺在地上胡家人踢上一脚什么的想来是打的有些上瘾了毕竟这种只打人不挨打的场面是这些泼皮的最爱。 没一会儿胡夫人风风火火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紫色木匣恨恨的递在了龙五手里龙五翻开看看正是瑾儿的卖身契约也不看数目随手扔下一张十贯的交子(类似银票宋代纸币)挥挥手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胡家。只留下一地呻吟的男子和一众又惧又怕的女子。 武植在门口把这场大片看到结束才笑着走到一旁他对这次龙五的表现还算满意最起码龙五知道派人把胡家前后门都看住免的有人趁乱去报官。又知道怎么逼迫那个母老虎做事情还算会动脑子。 龙五大摇大摆的出了胡家才现武植在墙角站着呢。急忙跑过去必恭必敬把那盛着卖身契约的木匣递给武植。武植打开看看笑着拍拍他的头龙五顿时觉得自己身轻体健身子有些飘飘然似要飞升而去。忙稳稳心神才没高兴的呻吟出来。 武植附到他耳边低声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去按我早上吩咐的行事这件事若是办的漂亮我就给你讨房老婆。” 龙五也不知道大哥是调侃自己还是真话虽然对这个奖赏不太满意也不敢违拗只好连连点头带众泼皮去了。 武植笑着看看一旁拘谨的瑾儿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听到这话瑾儿眼睛一酸泪水差点忍不住落下家?我也有家了吗?是啊从今天开始我就有家了。 武植顺手把那契约交给瑾儿道:“回家就和你金莲姐把它烧掉以后你就是我和金莲的妹妹。”瑾儿默默的接过契约微微颤抖的双手和激动的神色让武植知道她有多么开心。武植心里叹口气以前金莲也是这么渴望自由吗?为了自由宁可嫁给自己这个以前有名的窝囊废吗? 二人各怀心事都不再说话慢慢向武家走去。 胡家大院一阵阵咆哮声听的人头皮麻胡夫人正在大雌威旁边鼻青脸肿的胡大户正在劝解胡夫人看看躺在软榻上正叫唤个不停的宝贝表弟对胡大户喊道:“不行今天一定要去报官咱们都被这些泼皮欺负上门了!要是不狠狠治治他们以后咱们还能在阳谷立足吗?” 胡大户道:“夫人先息怒听我慢慢给你分析。” “分析?老娘看你就是怕了他们!真是天大的笑话了没成想几个月没回来阳谷最牛的成了他武大最窝囊的却成了你这个胡大官人!” 胡大户被她损的狼狈好半天才道:“你就算报了官又有什么用这几日我早打听了武大和知县大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胡夫人一下冒火了打断他的话道:“知县?知县算什么?咱家亲戚可是知州更何况知州公子都被打了老娘就不信阳谷县敢包庇他武大你不用说了既然你不敢去老娘这就自己去。”说着推开胡大户叫上几个下人就气冲冲走了出去。 胡大户看着她的背影只有苦笑你这个妇道人家又知道什么?知县也未必就怕那知州何况就算治罪也治不到武大治了几个泼皮又有何用?反而会和武大结下深仇那才真的在阳谷无立足之地了。叹口气心里开始琢磨怎么补救。 第十五章 千王之王之序曲 阳谷县大堂蒋知县看着堂下哭的一塌糊涂的胡夫人肚子里暗暗好笑心说这个妇人也实在不成体统哪有告状没有讼状还一直哭个不停的。勉强听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蒋知县一脸怒容一拍案木道:“好个刁民龙五竟敢上门欺人左右去与我拿了此人。” 说着对旁边的衙役努努嘴衙役心领神会也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领命而去。 蒋知县又温言道:“胡夫人且莫悲戚待拿了此人本官自会明断。” 胡夫人可算找到了组织只觉得这两天所受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心里激荡下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好不……吓人。蒋知县看的直皱起眉头心里越不耐烦起来要不是胡大户也算本地有头面的人物早把她叉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胡夫人的眼泪渐渐少了心里的怨气却越高了回头看堂外去抓人的衙役还是不见踪影心里焦急起来对蒋知县禀道:“大人龙五这泼皮狡诈听说平日全聚在武家赌坊请大人明察。” 蒋知县点点头道:“夫人请放心今日定会为你做主。” 又等了老半天抓人的衙役步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们一个个满头大汗尽忠职守的样子跑到堂上禀道:“大人小的们找遍阳谷城没现龙五的踪迹。” 蒋知县“哦?”了一声道:“去武家赌坊了吗?”衙役纷纷点头回道全部去过了。 蒋知县为难的看着胡夫人道:“夫人非是本县手下怠慢可找不到龙五也无法定罪不过夫人请放心我这就着他们加紧搜寻等找到龙五本县再传召夫人。” 胡夫人哪里肯依道:“大人龙五这厮肯定是躲在了武大家里他们蛇鼠一窝何况此事也是因为瑾儿而起大人派人去武家抓回瑾儿一切就知。还有请大人下公文捉拿在逃的龙五!” 蒋知县脸一沉:“夫人是在教本县办案吗?龙五本就是疑犯怎能公文拿他在案件大白之前本县怎能枉下断言!至于瑾儿之事你可是告武大强抢你家奴婢?” 胡夫人听着这话怎么越来越不对了?不过告武大强抢瑾儿是不敢的毕竟这事自己理亏在先若是一切弄的清楚自己却也犯了律法。正踌躇间蒋知县又放缓语气道:“胡夫人请放心本县自会加紧寻访龙五早日给夫人一个交代。”说了一使眼色两边衙役高喊“退堂!” 胡夫人被蒋知县软硬兼施弄的晕晕忽忽出了大堂这才回过神来敢情真和自己相公说的一样啊?看来这蒋知县是摆明在包庇武大了什么找不到龙五这分明是官场常用的拖字诀吗。恐怕就算他们和龙五走个对面也会假装认不出他。知道不找到龙五这案子就没办法定案还和老娘说的冠冕堂皇的在衙门的大门口狠狠吐了一口一时间也无法可施只好先带下人回去再做商议。 几日后的阳谷城突然沸沸扬扬起来据说来了驿报江南闹起了瘟疫。有好事的去县衙询问都被以散播谣言挡了回来并满街去抓散播谣言之人。可官府这样一闹这消息倒越传越烈也是要真的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又何必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堵众人之口。只怕是朝廷下的严令以免弄的人心惶惶。过得几日街上就出现了几个江南口音的客人谁知道第二天这几个人就踪迹全无于是乎这是官府驱逐出去的消息传的更是满天飞。茶楼酒肆中人人都好象刚从江南回来的一样说的是唾液横飞眉飞色舞。什么哪个州府已经是人烟皆无啦什么长江南已经是饿殍遍野了。说者舌敝唇焦听者皆点头哀叹。 又几日有去大运河码头的突然现码头处停靠了异常华丽的一艘两层楼船更有人现船头曾有一服饰华贵的六指中年人出现马上就有人联想到了江南瘟疫江南第一富商叶员外可不就是六指吗?这叶员外可不是随便叫叫的那种便宜员外他的的确确曾经是朝廷的吏部员外郎后来辞官归乡做起了生意叶家本就是一庞大的家族上代还出过一个贵妃娘娘也算一外戚至于朝廷里交好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叶员外这生意是做的顺风顺水据说家财已有千万贯实可说是大宋第一巨贾生意遍布江南听说已经做到了海外蛮夷之地。而叶员外最大的生意听说就是药材生意如今江南闹起了瘟疫这六指老人不是叶员外是谁?肯定是江南药材告竭来北方搜集药材来了。这个新闻一时间又传遍了阳谷。 武家四合院武植在院子里把五大婢女集合挨个儿扫视了一阵看得众婢女心里七上八下虽然平时的武植对她们总是和颜悦色和江湖传说中的阳谷第一恶霸的形象相去甚远不过这些婢女的心里要说不怕他那是假的。此时看他一眼不只是打量自己一个个小心肝更是跳的飞快不知道武大官人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要寻自己的晦气。 幸好武植只是冷冷说了句“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武家。”就转身进内堂去了。众婢女虽然不知道武大官人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规定毕竟平日里武家的规矩还是很宽松的。但众女还是都松了口气毕竟不是找自己麻烦至于这个规矩有的大户人家早就有这样的规矩了。只有玉兰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金莲和瑾儿正在那里聊天看武植进来赶忙都站起来。武植笑笑一摆手道:“咱家没那么多规矩你们聊你们的。”二女笑笑瑾儿经过这些天也知道武植的性子最是平和有时候就在想外面传说中这位姐夫可是凶神恶煞听说有的人家吓唬小孩子都用武大来了这种经典台词。也不知道面前这个满面笑容的姐夫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可怕。 二女坐下来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起来旁边听的武植一阵好笑二人的话题和几百年后那些大婶的话题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什么谁家的孩子多淘气了谁家的老母猪听说又生了十几个小猪啊还有什么东街的面铺的面其实特难吃等等。 门帘一挑玉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白色小瓷盘盘里放着三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放在桌子上又施个礼退了出去。 武植听她脚步渐渐远去迟疑了一下对金莲道:“金莲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金莲笑道:“相公有什么话就说和金莲还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旁边瑾儿心中也暗笑看来姐夫对姐姐的疼爱真的没话说做什么还都有商有量的。 武植看看金莲从买来就一直挂在腰间的白凤玉佩考虑了半天终于道:“最近我做生意有点手紧能不能把玉佩先借我一下我抵押给马家饰换点现金过几日就可以赎回来。” 金莲虽然有点不舍还是依言解下玉佩递给武植温言道:“相公拿去吧金莲的东西都是相公的相公不用费神和金莲解释什么金莲一切都听相公的。”旁边的瑾儿问道:“姐夫你做什么生意呢?听说你现在可是腰缠万贯怎么闹到要抵押东西了?” 金莲虽然也面露关心之色不过她还是拉拉瑾儿道:“别问了你姐夫的事情不是咱们女子该问的别惹你姐夫心烦。”瑾儿嘟着嘴不再说话。 武植叹口气想了想道:“最近在忙笔大生意……先等一下”说到这儿站了起来掀开门帘四处看看把门关严后又来到窗边打开窗子向外看去眼角瞥到窗下黑影一闪不由嘴角挂上一丝冷笑也不声张只是慢慢关紧窗子。 金莲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道:“相公的事情既然机密就不要说了吧人多嘴杂泄露出去反而不美。”瑾儿也跟着点头。 武植笑笑道:“无妨咱们都是自己人。只要不被下人听到即可。正好闲来无事我就跟你们说说你们应该知道江南瘟疫的事情吧?”金莲疑惑道:“难道这是真的吗?官府不是在抓造谣的人吗?” 武植嘿嘿一笑:“自然是真的要不然也就没有这天大的机会叫咱达了。”说着笑个不停样子十分得意。 第十六章 千王之王之进行曲 瑾儿看他笑个不停忍不住道:“姐夫你就别吊人家胃口了快点说吗。”就和小妹妹撒娇一样拉住武植衣襟直摇。 武植和金莲都忍不住莞尔武植笑道:“好啦好啦别摇了我说就是了。”说着轻轻拉开瑾儿拽着的衣襟这才正色道:“江南闹瘟疫是千真万确的我和蒋知县的交情你们都知道他怎么会骗我呢而现在的阳谷城外那大运河的码头上江南巨贾叶员外的楼船也是明证。如今江南药材短缺叶员外正是一路北上高价收购药材我说的大买卖就是这个了。” 金莲问道:“怎么相公还做药材生意吗?” 武植嘿嘿一笑道:“就做这一笔就够咱们享受几年了你还不知道吧西城和西门药铺打擂台的马万成医铺其实就是你家相公开的呵呵。奇怪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那个西门庆不顺眼好了不说他了。可惜叶员外需要的数目实在太大昨天我和马郎中忙了一天去四处搜够了大批药材今天再凑几百贯钱的药材应该就差不多了。做成这笔生意咱们就可以去东京游玩去了。”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笑了一会郑重道:“不过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叶员外可是我好不容易搭上的要不是我说明天前一定凑够他需要的药材人家早就北上了哪里还会留在这里。我最怕被西门药铺收到风声他家毕竟做药材这行已久恐怕比咱马郎中那里的药材要多上许多要被他搅和黄了咱家剩一大堆药材可就赔大了。”二女都点头答应。 窗外阴影中玉兰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一咬嘴唇转身离去。 宽敞明亮的书房内西门庆靠坐在太师椅中看着面前一脸小心的小厮张三微笑着问道:“你是说收到消息江南的瘟疫是假的?大运河码头上的叶员外也不是为买药材来的?” 张三点点头道:“回大官人的话这几天大官人叫小的去四处打听经过小的认真求证才知道这些消息。” 西门庆点点头道:“好了没你的事儿了出去吧。” 张三刚刚转身西门庆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等张三出去后西门庆沉思良久才道:“玉兰你出来吧。”墙角屏风处走出一青衣女子正是玉兰。西门庆盯了玉兰一会儿道:“你在武家真的听到武大说购进大量药材是为了卖给那叶员外?”玉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西门庆哈哈一笑:“怎么了?才去这么几天就心软了?觉得对不起他们吗?” 玉兰抬头直视他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西门庆也不生气道:“不错不错还是那个倔强的玉兰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可惜你就是不知道好歹只要你跟了我保管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又何必为一点小钱四处奔波呢?看看看看这次的事情做完后心里不痛快吧?” 玉兰咬了下嘴唇道:“大官人不必多说些用不着的只希望大官人能信守承诺。” 西门庆失望的叹口气道:“你放心吧你母亲的病我自会帮她医好。”说完就闭目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微笑着站起身子道:“武大这次我就叫你赔得打回原形!” 玉兰忍不住问道:“刚才张三的话?” 西门庆嘿嘿一笑道:“张三?估计已经是武大的人了吧?这小子最近和龙五打的火热还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西门大官人眼睛里会有沙子?哼我昨天就是特意安排他去打探消息这奴才的话果然不尽不实武大想在我这里安钉子吗?嘿嘿武大?你想和我斗?还了嫩点吧!”说着又大笑起来。 玉兰犹豫半天道:“既然大官人已经稳操胜券能不能给他们条活路?玉兰心里总有些不安。” 西门庆冷笑一声:“可以!我会给他条活路的!”看看表情木然的玉兰心里暗道我当然会给他留条活路我会慢慢折磨他我要他亲眼看着他老婆怎么投入我的怀抱。想着那苗条的身影心里又火热起来。又暗自琢磨妈的等我这次买卖做成了一定要重新找个靠山蒋知县也太不地道现在明显和武大是一伙儿的老子前几天问他江南瘟疫的事还和老子打官腔说绝无此事真他妈不是东西。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出去召集下人又吩咐了一阵才回书房等候消息。 没多长时间下人的回报一一传来一切一切都和玉兰说的一般无二想不到自己一直被蒙到鼓里对面和自己打擂台的药铺竟然是武大开的真***这小子真是在处处和我做对啊先是在满阳谷人的面前折了我的面子现在还想骑在我头上了啊。听下人说起昨天到现在果然马万成药铺在一直四处收购药材。而且马家饰的伙计在重金之下也说出武大官人确实把刚买不久的玉佩压入了店中好象还和东家见了几面。西门庆冷冷一笑再不犹豫吩咐下人备好车马就急急朝大运河码头而去。 大运河北通大名府南通淮水。是朝廷南粮北运的最主要水道。汴京每年调入的粮食高达6oo万石左右其中大部分是取道汴河的南粮。同时也是商人旅客最南下和北上最快捷的通路。阳谷县城位于大运河的西方五十里处。 在西门庆的死命催促下马车飞快的赶到了运河码头。西门庆一下马车就看到运河里果然停泊着一艘华美异常的楼船。楼船的主桅上一面紫色旗帜上绣两只正在嬉戏的仙鹤栩栩如生精巧异常。西门庆暗道一声没错了这旗帜瞒的了别人却骗不过他这药行老手他也曾和叶家下面的分号打过交道知道叶家车马上都绣有这个标志。 当下他带一个小厮在码头雇了艘小船吩咐艄公向那楼船划去到了近前楼船上早有人吆喝停下西门庆满面堆笑道:“阳谷药材商人西门庆求见员外大人。” 就见马上有人进了船舱想是进去禀告不一会儿有一黑衣小厮出来道:“西门官人请回我家老爷此来并不是做药材生意也不见外人。” 西门庆心说你还在骗我想是也受了朝廷严令要秘密进行采购不能弄的天下皆知。想到这儿西门庆笑容更是恭敬道:“请小哥在回禀员外老爷一声就说小的西门庆货源充足今日就可把老爷所需的东西备好还请员外老爷能见见小的西门庆这里谢过小哥了。” 黑衣小厮磨蹭半天才慢慢进去了过了老半天才出来回话道:“你上来吧。” 西门庆大喜急忙顺着楼船放下的软梯爬了上去又顺手塞给那黑衣小厮一把铜钱小厮这才笑着领他来到船舱。 整个楼船一层是全部打通的里面布置的金碧辉煌各种金银器皿反射的光芒直叫人睁不开眼睛。 一进大厅西门庆就注意到了对面坐的一个甚是威严的中年人偷眼看去左手果然六指不过他怕失礼惹恼人家不敢多看深施一礼道:“小人阳谷西门庆见过员外老爷。” 中年人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旁边有人送上点心茶水西门庆也不去动而是恭敬道:“今天求见员外老爷是知道员外老爷急需大量药材。小人经营药材生意十几年西门药铺更是阳谷最大的药铺员外老爷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小人今天就可以把老爷需要的药材全部备起请员外老爷三思。” 中年人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沉吟起来。船房里一片寂静西门庆的心也砰砰跳动心说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好半天中年人笑了起来道:“西门大官人看不出你倒挺会做生意的吗?好吧药材我就要你的了至于武大官人那里……” 西门庆忙道:“这个小人自会和他说清楚不会令员外老爷为难的。” 中年人点点头道:“也罢南边催的也实在紧老夫也实在没办法幸好对武大官人只是口头承诺要不事情还真不好办了。那就让我家管家陪你去查看你那里的药材吧。” 西门庆连连点头这时候却从后面走过来一个华服老头颤颤悠悠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中年人看到老头急忙站起来道:“父亲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西门庆吓了一跳急忙也站了起来心说原来是老太爷啊。老头含糊的说了几句话西门庆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什么。却见中年人面有难色道:“您老人家想上岸转转?可是咱们晚上就走了啊?”老头又嘟囔了几句中年人叹口气道:“真是拗不过您老人家。”说着对外面喊道:“管家管家!” 第十七章 千王之王之终章 (上了新人周榜了大家砸票支持哦!谢谢了!) 随着叶员外的叫声外面匆匆跑进来一青袍男子看年纪四十左右面容清矍神采奕奕。近来就对叶员外行了个礼叶员外道:“父亲大人要去岸上看看一会儿你和西门官人去取药材的时候带上他老人家吧没办法人越老脾气越执拗……”说着忍不住又叹口气。 管家急忙答应又召集下人总有三四十个的样子。等把楼船靠上岸七手八脚的把老头扶了下来看的西门庆直摇头这老太爷非凑什么热闹这要磕了碰了自己可沾了包儿了。 一行人在码头雇好车马就匆匆往城里赶。 到了西门药铺叶管家真的是雷厉风行马上和西门庆清点库房计算钱目每点完一处就叫下人搬上早雇好的马车。一转眼西门的药材被一扫而空外面满满装满了三大马车药材。 叶管家和西门庆又回到客厅二人又详细核对下帐目所有的药材加一起是一千三百多贯叶管家看帐目无误点点头就从怀里掏出一张交子递给西门庆西门庆笑咪咪接过却一下傻了眼上面大大的“一万贯”三个字刺的西门庆眼睛都有点疼心里叫着妈呀真不亏是叶家啊。出手就是这老大的手笔老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交子呢。好半天才舍得把眼睛移开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叶管家这面额也太大了小的实在是找不出啊。” 叶管家为难的想了想回头看到了正在那里慢条斯理喝茶水的老太爷笑道:“这样吧我把交子放老太爷这里我和下人把药材送上船再和老爷要些零碎钱来和你接清。” 西门庆听的都上火妈的几乎老子全部身家在你们眼里是零碎钱哪有这么说话的。不过脸上却不敢表示出来忙笑着点头说好。叶管家又道:“叫你的下人都去帮忙装下船咱们这里人手不大够。”西门庆能说什么?只能笑着答应下来。叶管家把交子小心奕奕塞进老太爷怀里恭敬道:“老太爷您先歇着小的一会就来接您。” 老太爷也不知道又嘟囔了几句什么话叶管家笑着道:“成成成您放心我们一会就到。”说着对西门庆道:“大官人可要好生款待我家老太爷不要怠慢了他老人家。”西门庆当然拍着胸脯保证把老太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叶管家这才满意的带着一干下人赶着马车飞也似的走了。 西门庆陪着小心想和老太爷套几句近乎可他说了几句话老太爷嘟囔的什么他却实在听不明白。一下也没了兴趣只好在一边干坐着心里琢磨这叶员外和叶管家也真太不容易啦不知道怎么练才能练到能听懂这老爷子的意思。心里感叹着却见老太爷只是一直品茶虽然动作很慢可一杯茶也渐渐干了。急忙亲自又给老太爷斟上茶水。 看着时间慢慢的过去西门庆有点不耐烦起来心说怎么送个药材要这老半天?不会是武大去捣乱了吧?又一想不可能武大这厮现在看起来精明的很断不会招惹象叶家这样他绝对惹不起的势力。再看看这老太爷都不喝茶了估计早喝足了正闭着眼睛养神呢。西门庆虽然无奈也没有办法只好也开始闭目养神。 天渐渐黑了下来西门庆突然间头皮一麻想起了一种可能心里就扑腾扑腾的闹腾起来看老太爷在那里打盹再也忍耐不住把手就慢慢伸进老太爷怀里摸到一张纸就顺手拿了出来一看是张交子心里松了口气当他随手打开想再欣赏那“一万贯”三个大字的时候心口突然间一阵阵抽搐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都突了出来看上去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西门庆却根本就没理会眼睛在疼心口在疼因为那张交子上大大的“一贯”两个字已经叫他如同坠入了极度严寒的冰窖冰冷透底。 与此同时的武家潘金莲四处找不到玉兰不由得皱起眉闷闷不乐的回了房瑾儿看她样子不开心忙问端的。金莲摇摇头没有说话。一直闭目假寐的武植睁开眼睛道:“是不是玉兰不见了?”看着金莲惊奇的目光武植微笑道:“她还会回来的。”又闭目养神起来。看着武大官人高深莫测的样子金莲和瑾儿对视一笑都摇摇头走了出去。 再与此同时龙五看着面前一脸惶恐的张三道:“你是说你按我吩咐的做了西门庆还是跑去大运河码头了?而且带叶家的人把药材都运走了?”声音微微颤张三以为龙五在生气急忙道:“小的真是照您说的做的啊?谁知道西门大官人好象根本不相信小的说的小的也没办法啊。” 龙五摆摆手示意他下去等张三走出去后龙五再也忍不住嘿嘿的低笑起来。大哥真是诸葛亮啊上次吩咐我叫张三想办法阻止西门庆去见那所谓的“叶员外”自己还觉得奇怪呢。花大价钱买通的眼线怎么能这么用呢?真是想不到西门庆却愣是死命往套儿里钻大哥这手儿实在高啊。 西门药铺内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呆了好半天西门庆浑身激灵了一下猛的站了起来喊道:“来人啊!快他妈给我来人!!!!”同时一把抓起还在打盹的老太爷顺手就想给老头一耳光手举到半空却猛的停住看着满脸惊恐的老头被自己抓的气都喘不上来嘴角边渐渐有白沫溢出似乎随时都有仙去的可能这要自己一巴掌下去估计老头会马上玩完儿。顺手把老头狠狠推回椅子上。长出一口气心里念叨着冷静要冷静…… 阳谷县衙突然热闹了起来先是阳谷现在风头最劲的大官人武植和马万成药铺东家马万成联名状告江南富商叶员外不守商德撕毁合约害两人囤积了大量药材一定要求知县大人做主正闹的欢的时候前任大官人西门庆提溜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儿又跑进了县衙状告这老头儿冒充叶员外父亲伙同一群骗子骗了自己并求知县大人火去追查那冒充叶员外的楼船。蒋知县一听这还得了马上分派众衙役去追捕这伙儿骗子并火写好文书往邻近州县请邻近州县官府协同缉拿。武植和马万成也蔫了不再闹腾着让蒋知县往江南文书了。 武植和老马马上就成了配角只有乖乖在旁边看蒋知县勇审诈骗案堂上的老头儿一个劲儿嘟囔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本来怒气冲冲的蒋知县也慢慢被老头折磨的没了脾气说起来这老头儿也实在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好又叫旁边衙役找来人为老头儿绘像往邻近州县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一直到第二天西门庆跟着去送药材的伙计才个个神情委靡的回到了阳谷知县大人问下才知道这些伙计在楼船喝了茶水就人事不知等醒来才现已经在运河下游的郓城附近。又身无分文好说歹说才找到了马车回了阳谷。 又过了几天终于在百里外的大运河沿岸找到了那艘楼船一问下才知道这是江南杭州最有名的青楼的画舫前一阵子被客人包走嘱咐了他们这几日派人来郓城码头取船别的他们是一概不知。至于那伙骗子根本就找不到踪迹附近也根本没人见到过有长着六根手指的人出现。查到这里案子就进入了死角。 马万成医馆这阵子生意却特别好因为附近州县都在清查药材流通希望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似的附近的药材商的货源受到很大影响毕竟谁也不想这时候找麻烦很多供应药材的商家都暂时停下了对这几县的供应于是乎在大家都得知马家药铺因为诈骗案影响囤积了大量药材后纷纷跑来。倒叫马家药铺小小的火暴了一把。 谁也不知道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是武植筹划了好久的一个局知道整个内情的只有冒牌叶员外冒牌管家和龙五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而知道武植参与的更是只有龙五一个人。叶员外和叶管家是龙五从南方找到的两个骗子现在二人拿了重赏早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至于船上的人都是俩骗子从南方临时招募的就算找到他们也查不出什么。从开始让龙五找了几个心腹手下宣传江南疫情华夏人好事的毛病估计上下五千年也没改过果然跟风者数不胜数武植又在蒋知县面前随口问了几句江南疫情的事情蒋知县得知街上传的热闹怕在他升职的风口浪尖被人当了靶子急忙严令辟谣。谁知道这事情越闹越大武植又命龙五安排了几个江南人进了阳谷当夜又紧急把这几人送走。于是一来二去叶员外也就顺利登场。至于把真钱换假钱这种骗子桥段在现代社会屡见不鲜武植不过是牛刀小试。至于那位冒牌老太爷画像出去后他那邻县的儿女自然会来接他这老头儿是在邻县随便挑的老糊涂又给他家扔了点钱估计人家儿女看老人失踪还正着急呢。而蒋知县于情于理也不能难为他们。至于西门的那些药材提前多少天早找好了买主当天夜里就已经卖掉众骗子也自然作鸟兽散。 当各地下榜文设下关卡搜捕六指人的时候武植就算完全的胜利了因为那冒牌员外根本就不是六指第六根手指却是用龙五断指暂时沾上的武植料定西门大官人绝对不敢仔细观察叶员外的手指所有的一切都按他的计划展了下去。 至于马家药铺囤积的药材会被热卖倒不在武植预料之中他却没想到宋朝的商人这么怕麻烦只不过因为严格检查一下来路就会暂时歇下生意。他本来是想这些药材可以慢慢卖掉至于所受的那点损失和骗来的钱财一比就是九牛一毛了。 在当天夜里龙五拿回那张假的一万贯交子的时候武植最后的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那张交子是他吩咐龙五在南方分别找的巧匠做的膜板一共分了三十六处任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做假交子的膜板。虽然成品看起来很粗糙不过就连武植看到那一万贯三个字也忍不住心跳又哪会注意其他。这个时代还没有假币的说法呢。更何况那时候叶管家又故意用话撩拨西门庆也刚好分散他的注意力。武植当夜就把假交子烧掉要知道这个案子虽然闹的沸沸扬扬没多久也会慢慢平息但是要是这张假交子出现那肯定惊动朝廷彻底严查下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题外话:宋朝貌似没有一万的交子此处不过是故事需要请各位客官看后一笑了之) 第十八章 无敌风火轮 半个月后“西门大官人被骗案”渐渐平息了下来阳谷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这案子只不过给人们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而已。而武大官人又开始打起“西门大”仅剩的一座小四合院的主意。要知道西门庆店里的药材很多都是赊帐的宋代这种做生意的办法很常见信誉好的商家很多都是几个月结一次帐。现在西门庆一看是起不来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看看西门庆现在的光景就知道了。为还帐他被迫卖掉了店铺大宅院和家里的贵重物品。现在家里就还剩一个小厮听说还帐后剩了点钱还能维持生计。 在阳谷城郊荒山上一处破败的小院内武植终于找到了玉兰。玉兰正吃力的挑着两桶水从外面进来抬头看到武植在自己面前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武植正想说话玉兰把水扔在一边扑通就跪倒在地头砰砰的磕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老爷玉兰知道错了只求老爷能放过玉兰的母亲玉兰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武植急忙把她拉了起来微笑道:“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放心吧。”看玉兰一脸迷惑也不多解释顺手塞给她一贯钱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有些事不管对错总是要做的……”说着转身向外走去口中道:“我只希望明天能在武家再看到你金莲没什么朋友……”说话间就出院门而去只留下玉兰呆呆的站着眼中两行清泪慢慢落下。] 走在荒山狭窄的山路上看着山路两边的荒草和败木武植一边走一边琢磨自己上辈子做了那老多坏事还能被老天选中来到古代呼风唤雨好象自己自从成了武大也做过很多好事了吧上天是不是又应该给点奖励了呢?一边想一边朝天上看去瓦蓝的天上飘着几丝白云似乎也没什么给自己奖励的征兆。忽然脚下一滑武植一下摔出山路又顺着山坡的荒草向下滚去也幸好这是杂草丛生的山坡身子倒也不觉有多疼只是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头又晕眼又花无敌风火轮也不是那么好玩的啊。索性闭上眼睛任凭石碰草抽胜似闲庭信步。 “啊”一阵女子的尖叫声差点把武植的耳膜震碎在武植还在考虑到底生了什么大事的时候身子已经重重的撞在一柔软的物体上停了下来。 武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东西都在旋转根本就看不清什么索性又闭上眼睛。不过感觉身子还是蛮舒服的下面的垫子软软的鼻间一阵阵香风飘过武植忍不住深吸口气好不惬意。 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无赖”接着小腹一痛一阵大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头重重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植呻吟一声慢慢醒转过来抬头望去眼前站着一双大美女一个明眸皓齿一身淡黄的裙子正笑吟吟一会儿看自己一会儿看另一个美女。另一个美女却是大红裙子显得个性十分张扬。这在宋人女子打扮中可不多见红衣美女正狠狠看着自己眼睛里全是怒火。 武植一时间搞不清状况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两个大美女不过他却知道刚才自己肯定是从山坡上滚下恰好压在了这红衣美女身上 武植呆呆看着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红衣美女想来是一直在盯着武植看武植睁开眼睛立刻用生硬的汉语道:“你无赖起来我要决斗和你。”说着手中已经拿起一把长剑剑身甚窄好象那种典型的西方贵族用长剑剑柄处镶嵌的红色宝石显出主人的高贵不凡。武植听了一楞莫非这女子竟不是我宋人再仔细一看果然和宋人微有差别似乎是朝鲜女子也多亏自己以前爱看韩剧朝鲜人和汉人他还是能区别开的。 黄衣少女一个劲儿在旁边偷笑武植看的不爽不由得冲她叫道:“喂你别看了就是说你呢!看外国人欺负咱自己人好玩儿是不?还不帮我打一下她!” 第十九章 韩流来袭 黄衣少女听他对自己呼喝脸上笑容不减却对红衣美女道:“玄静姐姐这个人一直坐在地上不站起来和你说话这在我们大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这是对你的挑衅哦。” 武植暗叹声你狠却只好慢慢站起来毕竟自己刚才好象卡了人家的油再激怒她也没什么好处。这个玄静看起来可不怎么安静啊。 红衣美女见他站了起来手中长剑轻轻挑动转头对黄衣少女道:“七巧妹妹给把兵器他。” 黄衣少女狡黠一笑道:“玄静姐姐你忘了我和你说的吗?我们大宋有很多人空手就可以打死老虎你可不要小看面前的这个人以我多年办案的经验来看他很不简单哦。” 武植心里不由得破口大骂这小丫头片子明显报复心极为强烈而且愤青倾向明显要是几百年后就是一特大号儿愤青哪有这么吹嘘的好多人可以空手打死老虎?心里恨恨想着黄衣少女后面的话倒没注意。 红衣美女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看武植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凝重少了几分轻视。口里勉强按礼节说了句:“请多指教。”手中长剑一抖照武植胸口笔直刺出。武植正琢磨怎么乱侃几句把她们的怒火消消却不想人家说动手就动手长剑疾如闪电快如流星武植见势不好一个经典招式“懒驴打滚”就用了出来极其潇洒(委琐)的躲开了红衣美女这一剑逗的旁边黄衣少女咯咯直笑。 武植见红衣美女挺身又要扑过来急忙双手乱摆叫道:“安宁哈塞哟(韩语你好)安宁哈塞哟!” 红衣美女眼睛却是一亮自从她离开泉州码头就很少遇到会说高丽语的宋人这时突然听到武植的朝鲜语以为遇上同胞张嘴就叽里咕噜一阵。 武植看她态度变缓暗里抹把冷汗心说多亏那时候自己多看了几部韩剧啊要不今天小命儿还有危险。装模做样的点头道:“很抱歉小姐请和我说汉语本人不喜欢说蛮夷之语。”正气凛然的说着心里那个爽啊几百年后***自己因为不会说外语被多少人耻笑老大都说自己没文化想不都也会有自己教育别人的一天。却看见红衣少女脸色有点儿黯然心里微觉不忍自己却又真不会几句朝鲜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黄衣少女这时候插嘴道:“公子是阳谷县人么?”看武植点头又问道:“那公子肯定知道阳谷最近出现了冒充江南叶员外的骗子一事吧?” 武植心中一凛不由得问道:“姑娘是?” 黄衣女子得意一笑:“本姑娘就是开封府第一捕头叶七巧特来阳谷追查冒充江南叶员外一案。” 武植听了一愣没听说宋朝还有派捕快跨县查案啊?就是派那也是钦差办案只要阳谷没要求上面派人来协查断没有派人来的道理。不由得问道:“是阳谷县请叶捕头来协查办案?” 黄衣女子摇摇头道:“本姑娘就是喜欢办理这些难度颇高的案子听说阳谷出了这样的案子又事关家……因而来查探一下。” 武植听她说的不明不白正想追问。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红衣女子道:“叶员外是七巧妹妹的父亲我的伯父。所以我们看看一起……” 武植这才恍然感情这是叶家的小姐啊只是怎么她又成了捕头呢?一边想着一边和二人闲聊起来两个小姑娘又哪是他的对手。不一会武植就把她们的来历打听的明白。 七巧是叶家的掌上明珠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七巧自幼就酷爱枪棒叶员外对她疼爱无比一切全依她的性子来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而她在武术上天分也很高所有教她的老师最后都被她打的落花流水终于几年前再没人敢去教她什么了。七巧又缠着父亲非要去做捕快叶员外没有办法只好通过关系给她在开封府挂上了号只是个挂名捕快。七巧却从此以开封府第一捕头自居。在江南屡屡闯祸让叶员外头痛不已这次她听下人说起阳谷出了这么一件案子就偷偷抓上李玄静溜了出来誓要查出谁这么大胆敢冒充她开封第一女捕头的父亲。 红衣女子叫李玄静却是高丽王朝大族李家的小姐李家在高丽影响甚大李玄静爷爷这一系属于这个庞大家族的旁支主要是为李家经商维持家族庞大的开销力气出的最大地位却是最低属于出力不讨好的。毕竟在高丽要获得尊重只有高居庙堂之上商人却是没什么地位。宋朝商人地位虽也不高比高丽却要好上很多。李玄静名字里带静为人却很泼辣从小喜欢剑术拜过很多名师被称为高丽天才剑士因为受不了家族里这种势利关系几年前就跟随父亲往来宋国经商李家和叶家关系密切李玄静认识七巧后更加不愿意回李家常年就和七巧混在一起。 当然这些详情武植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知道了二人的大概来历。心里忖度了一番七巧这小丫头倒是可以利用下给那西门最后的一击想着不由得微笑起来。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李玄静突然道:“公子你去过我们高丽吗?” 武植心说几百年后倒去过嘴上道:“一直心向往之奈何无缘一去啊?”李玄静迷惑的看着他又看看七巧七巧扑哧一笑道:“没去过!” 李玄静疑惑道:“那你说我们的语言?为什么会?”武植微微一笑道:“我有个高丽朋友教了我几句常用的高丽话就这样啦。” 李玄静面露失望之色叹口气道:“可惜我的汉语说不好老是……”武植嘿嘿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这个朋友不教你吗?”说着看了看七巧。七巧这时候过去抱住李玄静笑道:“玄静姐姐以后我好好教你就是了你这样叹气小妹可是罪孽深重了哦。” 李玄静无可奈何的捏了她鼻子一下道:“你老是教我错的……” 武植一听就明白了感情这个七巧肯定是特别调皮的那种教李玄静的时候肯定老是在故意骗人家取乐。武植想了一下对李玄静道:“其实学汉语很简单的如果你有时间我倒是可以教你几天。” 李玄静了大喜雀跃道:“太好了今天终于找到了会用心教我的老师武植公子请你教一下我……”七巧气的一个劲儿拿眼来瞪武植。 武植心里一阵得意嘿嘿这外国妞儿的剑术好象不错哦以后带出去比龙五他们可拉风多了。微笑道:“好吧我就以后会好好教你的不过呢这个宋人拜师可是有规矩的。” 李玄静有点疑惑的看看七巧七巧“哼”了一声道:“难道还要摆香案?选吉日不成?” 武植摇摇头道:“这些仪式不过是世俗之见我可没这么多讲究不过你既然要我教你呢这几日就要听我的要对我恭敬明白吗?就是要称呼我老师!”李玄静听了急忙点头答应自从和七巧混在一起她的汉语水平不但未见增长反而有倒退的迹象。盖因七巧就喜欢听她这种错洞百出的汉语老是和她胡说一通七巧家的下人得七巧吩咐更是不敢教他这时候好不容易有人肯教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十章 再见,西门大官人 武植拱手告辞李玄静道:“老师我们恰好也要去阳谷不如我们一起同行吧。以后玄静还要老师多多指点呢。”七巧轻笑道:“你总不会就这样丢下你的宝贝徒弟吧?本姑娘查案正需要有人帮忙看你也算机灵就勉强跑跑腿吧。” 武植也不计较心说正希望你们跟着来呢。当下就欣然同意和二人同行进了阳谷。 武植带二女快步赶到了武家四合院他可不好意思穿着乞丐装还和平日一样在大街上遛弯儿进了院门自然免不了给金莲她们介绍认识七巧二女也免不了金莲等女看他这身装束后的大惊小怪。看玉兰正在金莲身后感激的看着自己武植微一点头就匆匆进了后宅换衣服。 客厅里金莲和七巧聊的不亦乐乎李玄静毕竟语言不甚熟练在一旁静静聆听偶尔才会插上几句。武植看她们的样子对李玄静的好奇基本已经转淡不再和刚进来的时候一个劲儿盯着打量了。 金莲的样子很开心武植能理解她的心情能多几个闺中密友恐怕是她最高兴的事情吧。 说话间就到了开饭时间七巧从武植进来后就不时冷言挖苦他几句倒把旁边的侍女弄的心里偷笑想不到在阳谷只手遮天的武大官人也有吃瘪的时候。 饭桌上热闹非凡气氛融洽特别是七巧吃到金莲亲手作的糖醋鲤鱼后已经没有闲工夫和武植计较了而是大吃特吃起来。看的武植一个劲儿摇头这就是宋朝千金吗?简直还没有几百年后的古惑女更淑女。 吃罢喝足看着还一个劲儿摸小肚子的七巧武植实在忍不住道:“好吃吗?还想吃吗?”看七巧一个劲儿点头武植叹口气道:“可怜的阳谷人哪恐怕以后几天吃不到鲤鱼了。”七巧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小脸一板正想威李玄静却在一旁问道:“老师为什么阳谷人要吃不到鲤鱼?” 武植无奈的指指七巧的肚子道:“如果七巧小姐挥出她那宰相肚量那阳谷的鲤鱼会被她吃光的。” 众人皆笑七巧低头看看自己微微突起的小肚子也觉不好意思这时金莲拉住她的手道:“妹妹别听他的在这里多玩几天姐姐天天给你烧菜。”七巧冲武植做个鬼脸得意的一笑。 当晚武植和金莲**正浓在武植的强烈要求下金莲羞涩的轻轻转过身半趴在床上武植这个得意啊说起来这种姿势在几百年后是很正常的谁知道金莲死活就是不同意说有伤风化看着现在自己面前微微摇动的香嫩翘臀武植鼻血差点流出正要挺枪上马。突听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武植吓了一跳心里骂着娘本不想去管金莲却已经脸红红的转过身来推武植道:“相公你快出去看看啊。” 武植无奈只好披上衣服板着脸出了卧室院子里天井旁边李玄静正抱着脚皱眉在那里坐着。武植被弄的心情不爽语气自然也好不了道:“李小姐今天拿剑刺我的劲头儿哪里去了?飞来飞去的大侠也会扭了脚?真是好可笑啊。”说着学电视里周星星的语气冷笑了几声笑完才觉不妥这丫头火可不是盖的可能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吧心理上就觉得安全感大增早忘了“懒驴打滚”之类的了把她的剑也当作了烧火棍?现在笑完再后悔已经晚了。 他本来以为李玄静那火暴的脾气肯定会当场作。已经做好了喊救命的准备料想就算她火有温柔贤惠的金莲在旁她也不能把自己怎样。谁知道李玄静却是默不做声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自己房间走去。走了没几步脚下一软又蹲坐下去揉着自己的脚一脸的痛楚。武植看的不忍上去拦腰抱起她李玄静刚“啊”的一声武植已经在低声喝道:“叫什么叫?我送你回房!”说着不管她涨红着小脸挣扎抱着她就向西客房而去。 把她放在客房外厢的椅子上道:“你喊叶小姐扶你进去吧。”说着就走了出去心里却在暗叹这个时代就是好啊要是几百年后遇到这样情况肯定会直接送进房间顺带按摩腿脚如果自己是色狼没准还能闹个一夜情现在抱一下估计人家还认为自己唐突呢! 第二天武植在金莲的恳求目光中无奈的作了七巧的跟班。而为了不引起太多人注意把李玄静留在了家里。 二人在阳谷进行了一天的详细调查走街传巷基本把案子的始末弄了个清楚。看七巧累的气喘吁吁却咬牙坚持的样子武植倒有些不忍但总不能告诉她我就是幕后大黑手吧。又想起自己想好的利用她对付西门庆的办法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东西又一想反正她又不会损失什么自己也是在为民除害。想到这儿又心安理得起来。 当日无话第二天七巧就带上他直扑西门家用七巧的话说“受害者的讲述是最权威的。” 西门庆听到叶家的大小姐又是开封第一捕头亲自到来急忙亲自迎了出来虽然看到武植很不爽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如今家道中落人家是阳谷最红只好也客气的打着招呼把二人迎了进去。 武植暗暗点头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能屈能伸。看来自己的计划是必须实行了。 三人分宾主落座西门庆就开始讲述起来苦大仇深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把自己的悲惨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倒博得叶大小姐一阵唏嘘。 这一说就到了午间西门庆咬着牙拿出钱叫小厮去酒楼买几个好菜回来。虽然七巧极力要求她去酒楼请客。奈何前西门大官人是极要面子的人最后只能顺了他的意。 不多会儿小厮把酒菜呈上三人就吃喝起来。不知道为何七巧和武植都说今天的酒却极为味美二人喝的不亦乐乎。西门庆虽觉得自己的酒似乎也微有甜味儿却也并不强烈不过看二人喝的舒畅也只能陪着多喝了几杯。然后就觉得头晕眼花暗道这酒好大的后劲儿就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门庆慢慢清醒过来从桌上慢慢抬起头心里就是一跳就见客厅到卧室的门口放着一只小巧的淡黄绣花鞋以西门庆如电色目早就认出这是七巧的鞋子虽然七巧没注意不过西门庆可是偷偷把这美女上下打量了个够。西门庆慢慢站起来看看左右无人就慢慢走进了卧室先看到的就是门口躺地上打着呼噜的武植再往里一看可不是吗七巧正躺在卧室的床上酣睡一只脚没有鞋子秀气的小脚上着一只白袜煞是可爱。 西门庆心如电转她肯定是喝多了迷糊进了自己房间自己该怎么做呢?看着七巧睡着的娇憨西门庆牙一咬拼了反正自己翻身已经无望而如果能搭上七巧的关系那自己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看今天七巧对自己好象谈不上厌恶把好事做成她也只有任命跟了自己吧。又看看脚下睡的死猪一样的武植心里一阵冷笑心说今天估计是我运气来了等我时来运转再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边想着一边拉起武植的腿向外拖去把他扔门外别搅了大爷的好事。谁知道武植睡梦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双手乱抓抓住门框死死不松手把西门庆这个气啊心说难道你他妈真是我的克星只要是大爷的好事你都要搅和。想着不由重重踹了武植几脚。武植还是死不放手又去死命拉武植的手拉了个不亦乐乎。 武植现在心里在暗暗叫苦他买通了西门庆的小厮在二人酒杯里放了蒙*汗*药西门庆的酒杯只放了一点本来估计七巧自小习武应该能早点醒转谁知道倒现在还没有反应自己被西门庆拉的手生疼心里一阵乱骂自己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正郁闷中瞥到七巧的眼眉动了一下。武植大喜急忙松开抱住门框的手西门庆用力过猛倒差点自己摔个筋斗。 武植被西门庆狠狠扔出来然后听见西门庆重重关上门一边哼着小曲好象是什么“我的小美人”什么的武植可是死死听着里面的动静七巧可千万要醒过来要不然自己只好冲进去了可不能叫西门庆真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 西门庆的小曲刚哼了没几秒就听里面“扑通”一响然后就是西门庆杀猪般的惨叫声。武植心里一笑用脚指头也知道这是七巧在毒打西门大官人呢。 又一会儿门被重重拉开七巧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穿上门口的鞋子。武植急忙闭眼打酣然后一头冷水浇下武植才假装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七巧拿的茶壶气呼呼的样子武植脸一板道:“你用水泼我做什么?” 七巧恨恨道:“咱们走这种无赖真是该骗!”又回头对屋里喊了一句:“姓西门的你等着挨板子吧”然后拉起武植就走。 路上七巧才慢慢说起事情经过当听到西门庆给二人下了蒙*汗*药多亏七巧练过武术体质硬朗提早醒了过来才没叫他奸计得逞的时候武植义愤填膺指天誓要帮七巧做证去县衙告他**之罪非把他充军边荒不可。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七巧心里一暖倒没来由的对他多了一丝好感。至于七巧知道自己是喝了蒙*汗*药却是因为她听一草莽师傅说过中蒙*汗*药的症状醒来会头疼身子软。更何况那师傅说过蒙*汗*药味甜极易辨别。只可惜自己当时一听而过从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现在想起来心中恨恨不已。 武植本来也就是想弄个酒后乱性的样子不过依叶家的势力西门庆也一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却没想到七巧竟然能后知后觉知道自己是中了蒙*汗*药倒是坐实了西门庆意图**的罪名。心下也自欢喜。 当日“西门庆意图**叶三小姐案”正式开审西门庆刚被拉进大堂就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打了三十杀威棒打的西门庆鬼哭狼嚎的他哪里受过这种皮肉之苦当堂晕了过去。有叶三小姐和阳谷最知名的乡绅武大官人的证词蒋知县大笔一挥判了他个充军沧州并紧急报上东平府。当然如此的雷厉风行和武植在后堂承诺尽快帮他寻到奇石有很大关系。武植看着恹恹一息的西门庆被衙役拉进大牢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失落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每天琢磨的都是怎么样把他踩在脚下。可是今天真的做到了自己为什么却没有预想中的狂喜呢?反而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 武植默然良久甩甩头我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拿下了西门庆以后自己就可以天高海阔振翅高飞。在这里惆怅个什么劲儿自嘲笑下转身去追早已远去的七巧。 第一章 同在异乡为异客 二女又在阳谷盘桓数日每日和金莲逛街游玩倒也乐在其中。每日晚上武植和金莲夫妻二人也会耐心教李玄静汉语。李玄静本就聪明这段日子汉语的水平突飞猛进倒把七巧气的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 这天晚上武植和金莲疯狂缠绵后抱着香喷喷的大美女武植一心琢磨自己一直要去京城到底对不对呢?就这样和金莲平平安安的享受人生不也很好吗?金莲幸福的蜷曲在武植的怀里半天后道:“相公你这几天好象长高了啊。”说完才觉得自己有说相公以前太矮的意思。急忙闭了嘴微有不安的看看武植却见武植若有所思似乎没听到自己的话。 金莲不由得问道:“相公你有心事?”说着轻轻在武植胸口舔了一下。 武植嘿嘿一笑低下头就把她的香嫩柔滑的小舌头吻入口中挑逗起来……好半天金莲才挣脱开来轻轻捶打了武植几下道:“人家问你正经事呢?相公怎么老是这么不三不四的。” 武植抓住她的手坏笑道:“相公做的也是正经事啊怎么能说是不三不四呢?”金莲扭过头去不再理他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转过头道:“相公有什么心事能和金莲讲讲吗?不要老是憋在心里。” 武植叹口气道:“我是在想啊今天能不能再用那天的花样呢……”金莲开始看他叹气急忙聚精会神来听谁知道他来了这么一句金莲一时大羞却被武植转身又拥了过来…… 漏*点过后武植才和金莲谈起了自己的心事。金莲听完咬了咬嘴唇道:“金莲虽然舍不得相公不过金莲却希望相公快快乐乐的。相公觉得怎么样快活就怎么去做金莲都听相公的。” 武植默默点头正色道:“不错我若不去东京走上一遭终会有些不干心不过金莲你放心我定会弄出名堂早日接你风光进京。” 金莲温婉一笑道:“风不风光的金莲却不在乎现在的生活金莲已经很满足了只盼相公平平安安不要叫金莲担心。” 武植重重点头轻轻抚摩着金莲那精致的小手默然无语。 第二天武植七巧李玄静一行三人踏上了进京的征途。随同的还有龙五和精心挑选的四个得力手下。七巧自然是要去东京开开眼界虽然她是挂名开封捕快却从没进过汴梁。至于李玄静当然要跟在老师和七巧身边聆听老师教导。 在运河码头又好生宽慰了金莲一番又嘱咐来送行的鲁成一定要看管好生意不得懈怠。这才上船而去。金莲俏立在码头直到船影在视线里慢慢消失才带众人默默回转。 武植立在船头看着渐渐变成黑点的阳谷码头心里一阵难受也许我是个多情种子?武植自嘲的笑笑却终究不能掩饰失落的心情。 李玄静默默走过来道:“我也很难受在刚刚离开我的国家的时候老师我知道你的感受。”说完又用朝鲜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然后又用汉语道:“这是我家乡的诗是游子对家的眷恋是异乡人对故乡的思念。我在想家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它。”武植自然听不懂她的诗在说什么不过听着那饱含深情的词句看着她渐渐潮湿的眼睛武植倒生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自己可不是也永远回不去几百年后的那个家了吗?深藏心底的那种茫然又涌上心头看着李玄静同样茫然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软轻轻把手搭在李玄静肩头道:“玄静你放心吧以后老师和你就是一家人以后老师会照顾你不会叫你受欺负。” 李玄静看着武植明亮温柔的眼神感受着武植那坚定的自信。只觉得自己好象从此真的有了依靠那种感觉又和在父亲面前那种被关爱的感觉完全不同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刚才那种思乡之情却是淡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呦看不出你骗小姑娘倒有一套啊?怪不得金莲姐那样的大美人也会被你骗到。”一句带着酸溜溜口气的从后面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七巧来了。 武植也不理她看着脚下滚滚腾腾的江水突然豪兴大高歌起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歌曲激昂伴随着轰隆的江水声别有一种豪情。李玄静微笑着看着他合着他的曲调轻轻拍起手来。七巧也被他豪情感染看他的眼神再无讥嘲。 武植一曲歌罢遥望苍天高声喊道:“我武植在这里誓我一定会在这个世界找到我存在的理由!” 看着他顶天立地的豪迈神态二女默默而立甲板上悄无声息。 第二章 红黄双煞 东京汴梁宋代称开封风光旖旎人物荟萃城郭恢弘经济达人口逾百万富丽甲天下。 武植一行均被开封繁华景象吸引七巧和李玄静还好一点毕竟南方杭州也可与开封媲美。武植和他五个小弟却一个个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都砸舌不已。武植却不是被它的繁华所震惊毕竟再繁华却也比不上几百年后的大都市。他是在想要是在这里能收开保护费那就大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个事情现在是不现实的几百年后的京城不是有一块砖头掉下来砸了三个人一个是处长两个是科长的说法吗?估计现在开封情况也差不多随便抓个人都可能引出一堆高官贵胄京城永远是这样的盘根错节京城之水深不可测啊。武植一边感叹一边看看身后五个不知所谓的小弟。心里不由得嘀咕着没文化啊没文化。 一行八人挑了间门面华丽的大酒楼走了进去。小二儿看他们各个衣饰华丽特别是为的男人个头虽然不高却自有一种威仪身边的小姑娘更是衣饰名贵神态俏丽。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凡人急忙加倍小心的把他们迎上二楼阁间。 龙五是多机灵的一个人伺候武植坐好后自带小弟们去隔壁另开了一桌。武植和二女拣那希奇古怪的菜肴点了一些要了些鱼肉下饭又要了酒水顺手赏了小二一把铜钱小二欢天喜地的自去张罗酒菜。 多给小费就是不一样不一会儿小二就连珠介把酒菜送上又解释还有几道菜颇费时间要多等一会儿。 小二退下后七巧马上恢复本色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看得武植和李玄静苦笑不已李玄静去了斗笠也细细品尝起佳肴。武植边吃边琢磨起来。初来乍到找个靠山是一定的了自己答应帮蒋知县找到奇石做进阶之用。也换来他一封书信是写给开封府尹宋乔年的宋就是蒋知县的大靠山也是蔡京的儿女亲家。自己是先去见见大姐呢?还是去见宋乔年呢?说起来武植对蔡京一党也没甚好感。蔡京高俅童贯这三个大佬只要看过水浒的就没有不讨厌的。可惜形式逼人强现在蔡党气焰滔天自己想在京城混好还是要结交一下的。 三人吃罢饭菜龙五去会了帐一行人出了酒楼找路人打听了一下就直奔汴梁最有名的天汉桥到了桥边一望果然不亏东京最繁华的地段桥下汴水奔流桥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两岸店铺酒楼繁荣笙歌连成一片。站在桥头南可望朱雀门北可望皇宫宣德楼中间是天街。天汉桥的石柱皆是青石石梁石榫楯栏近桥两岸皆是石壁雕镌海牙、水兽、飞云之状七分精美三分雄厚。众人不由齐声赞叹。 游兴正浓忽听有人叫道:“大虫来了。”倒把众人吓了一跳武植心说不是吧难道是水浒上那个牛二出现?或者东京真的有老虎? 这时旁边的人群一哄而散天汉桥上只剩下他们八人显得很是扎眼。从桥那边晃悠过来一行人。为的是两个青年都是小白脸年纪也就二十上下都是一身华贵裘服一个紫衣绣花一个锦服挂玉。后面十几个人好象是他俩的跟班。 武植心下了然这一定是哪家纨绔子弟看周围人的反应就知道这绝对是东京一霸只怕比自己在阳谷还要威风几分。自己刚到汴梁无根无底还是少惹事端为好。于是对身边人使个眼色道:“咱们走。”说着带众人转身往回走七巧却不服气狠狠瞪了对面来人几眼才转身跟上。却不想她这一瞪眼被对面紫服小白脸看个清楚小白脸眼睛一亮离老远就叫道:“姑娘留步!”说着就加快脚步身后的跟班也鼓噪起来。 七巧柳眉一竖对武植道:“你要怕事你就先走本姑娘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说着就停下了脚步转头怒视来人。 武植叹口气看来今天又要上演街头火拼了。对龙五和李玄静使个眼色小声道:“不要说话打了就跑。”他可不想多做纠缠就七巧那性子说上几句来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以后东京就不要混了。他说完就四处踅摸看有没有合手的家伙。 这时两个小白脸已经走到近前紫服青年文邹邹行个礼道:“在下汴梁高文不知可否告之姑娘芳名?” 武植怕这丫头儿一激动露了底儿抢上前去微微一笑突然飞起一脚正中紫服青年也对他微笑的脸上这一脚来的突兀一脚就把青年踢倒在地脸上的大鞋印清晰可见。旁边的龙五几人正待一拥而上。却不防一道黄影一道红影如蝴蝶般飞入对方人群只是在翩翩起舞间对方纷纷倒下。正是七巧和李玄静见武植动手那还客气什么二人剑不下鞘专门照准对方肉厚之处敲打打的对方人仰马翻没用几秒钟就躺了一地。 武植心中暗叫声高手就是高手手上却吹声口哨喊了声:“风紧扯呼。”众人马上回身就跑跑出老远才隐约听见对方的叫声“敢打太尉府的……”想是对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打弄呆了现在才报出名号。 七巧这时高兴起来和李玄静唧唧喳喳说了起来。武植心中却是微微一惊不会这么巧吧对方姓高又是什么太尉府莫非就是那水浒上的高俅义子高衙内?撞大板了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遇到花和尚的桥段呢?要真有这家伙儿收他做小弟却是威风的紧了。想着就傻笑起来。毕竟没经历这个时代那种无法无天的衙内手段他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 几人溜过了好几条街这才慢慢放缓脚步开始欣赏起汴梁的风土人情。溜达间就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四周都是高楼阁房建筑宏伟。各个的招牌都是高大巍然气派十足。明显到了汴梁的豪华之地。 七巧见不远处的台阶上围满了一圈人她性子就喜欢热闹马上也挤了过去。武植等人无奈只好跟在她身后。龙五带那四个手下往两边分开人群为武植三人开路。被挤开的人群都气愤回头不过大多数人看见几人的凶狠表情就把到嘴的喝骂咽入了肚中有那不开眼的自有小弟把他抻出去进行“说服教育”。七巧想也是跋扈惯了对此毫不在意。至于李玄静以前又能好到哪儿去虽然到了大宋有所收敛但骨子里的傲气又岂能改变。 第三章 人在江湖飘 三人进了人群却见原来是一乞丐正当街乞讨。武植心说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乞丐也是在这般繁华的地段就敢摆摊儿?汴梁这种都也没有城管之类的差官?却听旁边人们指指点点都叹息着说着什么“世上还有这样的儿子?”“真是狼心狗肺啊?”叹息归叹息却也没几个人去送上几文。 武植顺人们指点看去才看见乞丐的面前放着一页大大的纸是血书写满了满满一篇说他是外地人士特意来东京投奔了财的儿子儿子却不认他把他扫地出门不过他为了儿子声誉不能去官府告他只能在大街上乞讨点盘缠早日归乡。这纸上写的真是情真义切把慈父之情无奈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让人看了无不叹息。武植心说这乞丐倒是好文采啊。仔细打量乞丐几眼见他衣衫褴褛右手拇指有一条长长的口子想是用来写血书的不过看乞丐眼睛却是一愣乞丐的眼睛很是明亮隐隐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不过此时他的眼睛里却是有几丝无奈几丝惧怕。不时朝人群看看。 武植顺他眼睛看过去就见他望的方向有几个面目狰狞的汉子正低声嘀咕什么。武植心下雪亮什么慈父寻子不过是和几百年后那些不入流的混混一样的伎俩抓来流浪的孩子或者老人扮可怜骗人而已。原来这种手段几百年前就被人挥的淋漓尽致啊。 七巧看完血书气愤不已伸手就从锦囊中掏出一张一贯的交子递到乞丐面前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儿子?这个给你不用在这里乞讨了赶紧回家要紧。”旁边众人一片哗然这姑娘出手也太大方了。这可够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花消了。 武植心中苦笑你就上给他一百贯最后还不是落在那些人手里?还开封府第一捕头呢?招子也忒不好使了吧。 乞丐看着七巧递来的交子愣了一下正想说话武植忽然挤了过去口中叫道:“父亲大人您怎么在这里乞讨呢?是儿子不孝儿子这就带你回去。”说着就拉起乞丐的手向外便走。旁观众人都被这变故弄的一阵喧哗。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武植已经拉着乞丐出了人群。七巧等人不知道武植用意只好跟在后面。至于乞丐也是一阵茫然却也不挣开武植的手。顺从的跟着武植出了人群。 武植拉着乞丐专向那僻静之地而去左转右转进了一个胡同武植这才站定回头看看跟来的那几个汉子笑道:“你们跟着做什么?难道还想把我的父亲大人抓去不成?” 那几个汉子互相看看其中一个叫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我劝你最好莫管闲事咱们6家帮的事情你管不着也管不了。”武植懒得和他们废话反正一来东京好象就得罪了一条大鱼加上这些小虾也无所谓。对身边人使个眼色道:“老规矩打。” 七巧和李玄静自然又是开路先锋几个大汉在二女手上如同草人般脆弱。打倒这几人后武植等人才慢慢离开胡同又找了一处酒肆要了雅间打走伙计武植才对乞丐笑道:“好了现在终于没有苍蝇打扰了你也是外地人吧?怎么落到了这些人手上?” 乞丐却是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七巧看的生气叫道:“喂我说你这人怎么是个骗子开始还看你可怜真是气死我了!” 武植摆摆手道:“这也怨不得他是那些无赖的手段狡猾。”心里又加上一句“最主要的要怪你招子不够亮”七巧不服气还要再说李玄静拉了拉她衣襟道:“七巧妹妹老师说的对这事情不能怪这位乞丐的。”她也不知道汉语很多词语是忌讳的不能这么直白。那乞丐听了只有苦笑。 七巧听李玄静也帮武植说话气道:“我的玄静好姐姐你现在怎么老是帮别人说话?”说着鬼笑一声附在李玄静耳边说了句什么李玄静脸上一红啐了七巧一口扭头不再理她。 武植不理她们小儿女打闹只是上下打量乞丐凭他的眼光看的出这乞丐绝对不是凡人。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落到那些混混手里。唉自己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刚到京城闹的还不够乱吗?这个老人还是给他点盘缠送他回家为好。 乞丐目光闪烁就是不开口说话。武植叹口气道:“老人家我知道你肯定是被那些混混弄的怕了你只管放心武某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会欺凌老幼……”正说间乞丐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武植一笑道:“这样吧我给你叫些吃的吃完送你出汴梁你自己回乡就是。”说着喊来小二上酒菜。 乞丐吃起东西的度却是不下于七巧看的武植暗笑心说自己怎么认识的人物都是这等吃相。不过仔细观察下乞丐的度虽快却不显狼狈吃喝间自有一种仪态。显然是自小培养出来的却不是人人可学到的。 武植想起来那几个汉子的事情他们自称是6家帮难道这个时代真的有武侠小说中所说的江湖?那我以后可怎么混了?人家要真是那种一掌下去开碑裂石的角色。那我还是趁早回阳谷做我的武大官人好了。想到这儿问七巧道:“你知道刚才那几个人说的6家帮吗?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高手?” 七巧不屑的笑笑道:“这些混混又有什么高手了象他们这样的帮派我在江南见的多了还不是被我打的落花流水?” 李玄静在旁边笑道:“老师你放心吧七巧妹妹可是打遍江南无敌手的高手我都打不过她呢。” 武植心下嘀咕真的假的不会又是自己吹的吧。脸上也露出怀疑神色。 七巧看的不忿道:“姓武的你要是不服气咱们就去比画比画看本姑娘是不是天才高手?”说完又想起武植那天的古怪来又补充道:“不过可先说好了咱们要比画就要正大光明的来不许耍阴谋诡计。” 武植嘿嘿一笑道:“看哪天本公子心情好就指点你几手”不等七巧继续彪道:“这些帮派是靠什么生活?帮主都是武术高手么?” 七巧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玄静已经接道:“老师我知道他们主要是走私盐什么的获利至于他们的领却不见得会武功这些七巧妹妹都和我说过。” 武植看李玄静的小样子好象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为能回答自己的问题窃喜不已不由一阵好笑刚想再从武侠小说里杜撰几句口诀哄她猛的想起自己今天在船上的话自己可是说过要象一家人那样好好照顾她的而且李玄静对自己也是十分亲近终于狠不下心再欺骗人家。只好笑了几声夸了几句她好聪明之类。 第四章 哪有不挨刀 李玄静自然被他夸的眉开眼笑旁边的七巧却是气嘟嘟的觉得自己的玄静姐姐现在真的成了叛徒小姑娘一阵伤心。李玄静回头看她的样子笑着过去搂住她七巧这才转喜依偎在李玄静的怀里对武植做鬼脸。 那边乞丐终于吃饱喝足又沉默良久终于对武植道:“你能不能把我送到京城北边的龙阳观?” 武植看他说话间微微抖象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由劝慰道:“老人家不用怕我会把你平安送到的。”又一想大姐留的地址也在那龙阳观附近正好可以去看看大姐和三妹也好象大姐请教下京城的状况还有今天惹的事情也要她帮着拿下主意。去大姐那里带七巧他们却是有些不方便。于是对七巧等人道:“真是巧了我有个朋友却也是住在附近我自带这位老人家去就是你们找个客栈安顿下来等我回来再定行止。”众人答应于是一行人先找了家客栈。武植这才带乞丐向城北龙阳观方向行去。 二人沿北郊御路出了封丘门就到了通往龙阳观的大路虽然已经出了开封外城还是青石板的笔直大路过往客商行人络绎不绝又走了有半个时辰拐上了去龙阳观的小路走不几步拐了个小弯远远已经可以看见龙阳观外随风飘荡的垂柳和附近几户人家升起的渺渺炊烟。 乞丐面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快走几步武植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经历了无数次出生入死他对危险的降临渐渐有了种直觉。一把拉住乞丐道:“等一下好象有些不对劲儿。” 果然他话音未落前面的小山坡处慢慢走过来几十条汉子为的大汉十分魁梧脸上从眼睛到下颚有一条深深的刀疤更增添几分桀骜之气。武植盯着对方感觉着这大汉身上散的丝丝杀气心里一阵苦妈的这是怎么了来京城这还不到一天这已经是第三场了吧而且看样子这场架要想赢属于那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这些人又是为什么找茬呢? 刀疤大汉冷冷看着武植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异色。他旁边的一个汉子指着武植咬牙切齿道:“帮主就是他!就是他带人打了我们兄弟!”武植却不记得这汉子不过听口气已经知道是那个什么6家帮的大佬到了。 刀疤大汉微微点头对武植冷笑道:“你这厮胆子倒是不小敢在汴梁动咱们6家帮?想来你是不知道咱6家帮的规矩了?” 武植看看旁边的乞丐心中有了计较双手一摊道:“我自跟你们走放了这位老人家。这是咱们之间的事和他却是无关。”只要乞丐不在自己想逃跑估计他们也抓不住。 刀疤大汉“哼”了一声冷冷道:“此事因他而起怎能说和他没有关系?看你也象条汉子如果你在他身上留个记号再按咱6家帮的规矩给咱兄弟每人赔上几贯药钱磕头赔罪咱今天可以放你俩离开。” 武植听了心中暗怒很久没人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过了。这帮人也忒龌龊一点是自己的人打了他们却要这个可怜的乞丐身上下刀。面色也渐渐冷了下来道:“我也有条规矩就是送佛要送到西这老人我既然答应要送他我就要护得他周全。这位兄弟要是肯卖武植这个面子武植感激不尽!” 刀疤大汉一阵阴笑道:“你的面子?你的规矩?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咱6家帮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今天就让咱看看是咱6家帮的规矩大呢还是你的规矩更强?”说着就一挥手。围过来的大汉就扑了上来。 武植这时候才后悔为什么不带上那两个美女大高手不过后悔也没有用了身边又没有武器在打倒了十几个汉子后终于没了力气被这帮人按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刀疤汉子冷眼看着他们殴打武植这时候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乞丐再看不下去道:“你们这6家帮真的没有王法了吗?”倒疤汉子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王法?在咱6家帮的地头儿它就是一个屁。”极其嚣张的笑了一阵转头道:“倒差点忘了你这老家伙了。”说着指了指地上被打的快半死的武植道:“还以为你是条汉子却是这般不识抬举。今天我就看你怎么送佛送上西?” 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牛耳尖刀狞笑着道:“先给这老家伙做个记号再慢慢折腾你。” 说着就象乞丐逼了过去乞丐终于露出惧色向后退去。刀疤脸一挥手过来两个大汉就把乞丐牢牢抓住。刀疤脸把刀在乞丐的脸上比比划划似乎在找下刀的部位。又想了下道:“把那厮拉过来看看咱的规矩。”几个大汉把鼻青脸肿的武植拖到了乞丐近前。 武植勉力睁开肿成一线的眼睛看着刀疤脸手上刀慢慢向乞丐刺去看着乞丐惊恐的表情看着刀疤脸看着自己戏侮的表情心中那股狠劲猛的升起心里喊了句那就来吧看看是你6家帮的规矩大还是我的规矩强。 刀疤脸终于选准部位一刀落下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刀刃尖刀猛的顿住再也刺不下去一丝鲜血沿着刀锋慢慢滴落在地上。 众人都讶然的看着手的主人刚刚挣脱开那两名大汉禁锢的武植。乞丐也愣愣看着武植一脸震惊。 武植死死盯着刀疤脸却不说话。刀疤脸被他盯的不安大喝声:“给我拉开他!”旁边大汉急忙过来撕拉武植。刀疤脸把刀从武植手里狠狠拉出被武植激起了凶性喊了声:“今天老子就看你怎么护他”说着一刀对乞丐刺去武植热血上涌使劲一挣甩开两个死死拉住他的大汉就扑在乞丐身上刀疤脸的刀一下刺入武植腰间直没至柄。 武植看着身下的乞丐勉强笑了一下道:“我说了要护你周全……”突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乞丐怔怔看着自己身上的武植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刀疤脸看着刀刺的甚深只怕十之**要出人命看了看乞丐道:“今天算你运气好遇上个不要命的汉子那笔利钱就这么算了吧。”说着转身就想走。 老人却是一愣道:“什么利钱我又何时借过你们的钱?” 第五章 贵王千岁千千岁(一) 刀疤脸不由得回头看看向自己报信的手下李五李五一个时辰前跑来和自己哭诉一个借了自己6家帮利钱的商人还不起钱就按规矩带他去做乞丐乞讨还帐谁知道半路被人强行带走还打了他们几个一顿听说这商人会去龙阳观这才带人追了下来。谁知道会遇到个狠角色虽然自己把他弄的生死不知可是在人家躺下前却是在这许多人面前死死捍卫了人家的规矩。刀疤脸本就心里不爽又听乞丐这样一说不由得看向李五。 李五面露不安低声道:“帮主咱们还是快走吧要是出了人命官府来查却是不妥。” 乞丐看出里面有问题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和他们计较还是赶紧救治这个帮自己挡了两刀的年轻人要紧狠狠瞪了对方几眼转身扶起武植向龙阳观慢慢走去不过他显然没做过这种事情倒弄的武植伤口的鲜血流的越快了。 刀疤脸虽然觉得有些蹊跷却也不会后悔伤了人命更不会反去帮着救人只是看了李五一眼恨声道:“回去再和你算帐。”就带众人扬长而去。李五一脸惧色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龙阳观旁边的一座青色小楼内武植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的结结实实额头上搭着**的白毛巾。他的眼睛却是紧紧的合拢脸色通红喘息粗重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乞丐坐在床边默默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关切。不过此时的乞丐却是梳洗的干干净净这才显出他的年纪却不是化成乞丐后的那么老迈而只是个不到四十的中年人。身穿黄色锦服披绣龙披风看上去甚是威严。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外面走进来一名柔弱的清秀女子。“乞丐”回过头看了看女子叹口气道:“师师寡人对不起你害了你的二弟啊!” 女子听他提起二弟眼睛一红轻轻别过头去好半天才一边去帮武植额头的毛巾一边道:“万岁且莫急坏了身子二弟他吉人天相定会无事的。” 这乞丐却正是当今大宋皇帝宋徽宗赵佶说起来这次赵佶可真的说是体验了一把世间的人情冷暖。自从他和李师师交好后就在这为她买了处清净住处作为二人相会之所隔三岔五的就来和她相聚。以前他来和师师相会自有那宦官侍卫相随。不过却经常被朝里一些言官和太后诟病。前几日他想念起师师心血来潮也不带上侍卫扮成侍卫打扮。自己就出了禁宫。在外面才换上书生装扮。 谁知道走在汴梁城内才现自己忘了来龙阳观的道路只好使钱雇人带路却不想被李五那帮人盯住把他骗入僻静地方扒了他的衣服和锦囊。他一时气愤顺口说出自己身份。谁知道这帮家伙本来拿了他东西也就想溜走的听他这么一说立时来了兴致都说要好好耍下这个疯子这才逼他做了乞丐引出了后面的事情。 等他被武植救下却是不敢再随便说自己身份自己那身乞丐装束更是不可能回宫也不可能去官府求助。那可是事关皇家颜面的事情如果自己一身乞丐装被人知道传将出去肯定天下哗然了那些言官肯定又要死谏了。还是先去龙阳观换上衣服再回皇宫的好。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叫他不怕丢面子能赤诚相对的也就是李师师一个了。谁知道在路上就出了这种事情那种情况下他更是不可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别说这些亡命徒不会相信就算真的相信了只怕除了杀自己灭口外再无他路。 赵佶看着忙碌的李师师又叹口气道:“这都昏迷十几天了怎么就还不醒转呢?这些太医到底会不会看病!”后面的话已微带怒气。 他把武植带到了师师住宅才知道原来这个舍命救助自己的年青人却是师师最近和自己屡屡提起的结拜二弟叫做武植。师师又急忙命下人带了赵佶的手谕去传召太医。又派人去武植同伴的客栈知会一声怕他们担心只是说武植会在结拜大姐这里住上几天旁的却没提及。太医匆匆赶到一阵忙碌却又各个束手无策都说武植的体质硬朗要是一般人失血如此之多只怕早就毙命不过现在武植却是邪风入体(破伤风)只有帮他清洗了伤口开了药方又嘱咐好生将养看能不能醒来一句话就是硬挺。 李师师深知这个皇帝看起来柔和但是要真的起火来却是相当可怕的。怕他震怒下牵累无辜急忙劝道:“二弟也是该有这一劫万岁不是也说二弟是上天送万岁的贵人吗?既然上天早有注定。二弟他定然会逢凶化吉的。” 赵佶面色微缓点了点头原来前几日他忽然睡梦中见到了仙人仙人顺手在他怀里塞了一块直直的木头。上面刻满了各种兵器。赵佶本就信奉道教他自己就自号道君皇帝有此怪梦急忙传召来供奉的道士罗道人。罗道人帮他推算半天得出了这梦是吉兆说明上天会派一贵人相助赵家江山此贵人的名字里带个植字。 赵佶自然不知道罗真人恰好有一远亲名字带植正想过几日为他谋个前途罗道人听到徽宗有此一梦哪还有不借杆儿上驴的。 当听李师师说起武植姓名。不但名字里带植所姓的武却是和梦见的又为吻合加上他舍命相救赵佶理所当然的把武植当做了上天送给自己的贵人。想着想着不由的又想起了武植抓住那把刺向自己的刀时顺刀锋流下的鲜血想起他扑在自己身上说“我说过一定护你周全……”赵佶的心里一阵激荡每天高高在上被世人景仰的皇帝一句话可以定千万人生死的皇帝。却忽然有了被人保护的感觉。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看着武植刚毅英俊的面容此时却红的如同火炭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赵佶忽然觉得他那已经逐渐冰冷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猛的站了起来大声道:“朕乃天子万邪不侵师师朕有办法救你这二弟了从现在开始他也是朕的兄弟朕这就叫罗道长启坛施法祷告上天朕与他结为兄弟从此福祸相依朕就不信这小小的阴风就能要了朕的性命!” 李师师呆呆看着眼前慷慨激昂的赵佶头一次现原来这个才子皇帝也有热血沸腾的一面以前自己只不过是被他的才气吸引现在才现这样的他实在更加叫自己神迷。 赵佶说完就起身换衣道:“我这就回宫你好好照顾二弟。”说着就急匆匆走了出去楼下的侍卫们也呼啦声跟了过去。 第六章 贵王千岁千千岁(二) 赵佶回了皇宫直奔自己在宫里建的祭坛。又派人急召罗道士罗道士小跑着赶了过来。施礼完毕。赵佶把刚才已经写好的要和武植同生共死的符诏递给罗道士道:“道长施法祷告上天。” 罗道士接过符诏一看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这个武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平白成了皇帝的兄弟最可气的是看样子贵人之梦也被这小子搅和了。这时候偏偏赵佶又加了句:“道长所说贵人之事果然不错朕已经找到他了还要多谢道长神算了。” 罗道士听了气得心里一阵乱骂面上还要假装出一副高人模样轻抚颚下长髯微笑道:“能为道君万岁解惑贫道所愿也。”得意间却看见赵佶一脸焦急不敢再说废话招呼旁边的小道士摆好香案拿上法器。就开始装模做样的施法…… 第二天的朝堂上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起因自然是赵佶拟了圣旨因他与武植结拜按祖制皇帝的兄弟武植自然要被封王的圣旨里称道君皇帝和武植情同手足结为异性兄弟以后愿福祸与共并加封武植为贵王授开封府尹特此昭告天下。 这一下先就激怒了蔡京他的儿女亲家宋乔年本来开封府尹做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了什么昨天徽宗下令把他撤职查办说他治理京城不力弄的汴梁鼠辈横行并任由如6家帮之类的匪徒逍遥。蔡京求了好几次情都不管用只有心里暗骂这个不知道什么6家帮的东东怎么会惊动了皇帝同时正考虑推荐哪个党羽去任开封府尹谁知道徽宗突然来了这么一手他自然不会甘心。 礼部尚书徐铎本是前任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行侍中事(宰相)章惇党羽为人不正见章惇垮台马上又依附上蔡京见了蔡京眼色立知其意出班奏道:“万岁此事怕是不妥依祖制未见有先皇和布衣结拜者更何况此人来历不明祖籍何方?家住哪里?这些在上谕中都未提到臣请万岁三思。” 徐铎是礼部尚书管的正是门当户对挑的毛病也对路。赵佶昨天来的匆忙拟旨的时候却忘了武植的祖籍也懒得再派人去问不想一上朝堂就被礼部大员挑出于礼不合正想出言辩解。旁边又站出了端明殿学士吏部侍郎黄裳这黄裳却不是蔡党其为人清正所写的词也是一时风骚。 黄裳奏道:“万岁开封府尹事关京城安治不可轻忽本朝虽有数次亲王差遣开封府的先例却也都是经中书舍人起草交门下省审覆而定万岁……” 赵佶心急去看武植哪有心思和他们磨牙略一琢磨顺手拿起笔来把授武植开封府尹的一段划去他本来是想等武植好转亲手去剿了6家帮不过听黄裳一提醒倒也在理这开封府确实是个重职也不知道武植才干如何能不能胜任。当下划去了这条又用笔在草拟的圣旨上写下了御笔行事四个大字。 宋朝的皇帝并不能独断专行按照制度政令的形成先由皇帝与宰执大臣“平章”商议再将“词头”即要点交由中书舍人起草再将草稿将由给事中审议给事中有权缴驳;政令经皇帝“画可”即批准公布之后台谏以至有关官员有权论列。所以才会出现上述一幕不过皇帝有个杀手锏就是御笔手诏所谓御笔手诏即不经中书省商议不由中书舍人起草不交门下省审覆由皇帝在宫中决断并亲笔书写或由宫中人代笔直接交付有关机构执行。 众大臣看他写下御笔行事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也只有山呼万岁跪拜退朝。就这样一道简略至极的圣谕下了各个州县各地官员都知道了万岁结交了一个兄弟唤作武植至于此人的身份来历那是一概不知。这也是大宋建国以来最精练的封王上谕历次封王都恨不得把祖宗八代也追封一下这可倒好只是简单提了下名字。 武植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飘啊飘啊不知道身在何方更忘记了自己是谁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被风吹起在空中空荡荡无所依靠。他正迷茫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灰色旋涡那种死气沉沉的灰蒙看起来就极不舒服。正当他仔细打量这突如其来的怪异物事的时候身子猛的一沉就被一股强大的引力疯狂的拽向那充满诡异气息的旋涡。他拼命挣扎起来却根本抵挡不住那无与伦比的力量。眼前的旋涡越来越大眼看他就要被这旋涡吞噬。武植不由得失声大叫起来:“放开我!” 这时候忽然耳边隐隐听到有人在哭着什么好象在叫自己二弟接着身子又被一另一股强大的力量牢牢抓住死死抵抗住了旋涡的吸力不过却是在拼命摇动自己摇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接着旋涡和四周的黑暗就和镜片般碎裂飘散在空中慢慢消失不见。 武植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犁花带雨的清秀女子正抱着自己喊着二弟突然现武植睁开眼睛清秀女子悲伤的眼睛刹那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却似乎受不了这大喜大悲的突然转变一下晕倒在自己身上。 武植这时候才慢慢清醒过来在黑暗中遗忘的记忆潮水般涌了上来急忙坐起来掐住晕倒的大姐人中口中叫道:“大姐大姐!” 好半天李师师才悠悠醒转看着面前微笑的武植喜悦下情不自禁的抱住武植又哭又笑:“吓死大姐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睡就是十几天让人多担心?刚才你又突然没了呼吸我还以为……”说着又垂下泪来。 武植看大姐真情流露本来清秀绝伦的脸庞却显得十分憔悴想来是这些天为自己的事情过度操劳而至。心下一阵感动也有一丝愧疚说起来和大姐相交开始却是有很大的功利心搀杂其中虽然后来从结拜到秉烛夜话自己也确实是诚心实意不过对这个大姐总是有丝利用的心理。可人家明显是真拿自己当弟弟了是真心真意的对待自己。轻轻拥起大姐笑道:“大姐你就放心吧有大姐出马阎罗王也会看大姐的面子放我一马啊!”说着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恐怕自己的命还真是大姐摇回来的。 李师师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后面传来一声干咳扭过头去赵佶正站在二人身后眼巴巴看着他们。 第七章 贵王千岁千千岁(三) 武植看到旁边站定的中年人仪表文雅气势不凡心里隐隐已猜到他的身份。他自然看不出面前这名雍容中年人和昨天那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是同一人。这时候李师师急忙放开武植刚才喜极之下有点忘形。虽说和二弟心如日月但被赵佶看到总是不好心里也有点忐忑。 武植也现了二人的动作有点不妥不过他毕竟是现代人也没怎么放心上。只是想着这就是说一不二的皇帝吗?也就是多了点威严也没什么特别吗。咱老大也不见得比他的气势就低了。 赵佶却是面露喜色笑道:“贤弟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刚才路上遇到师师去传信的下人说你眼看就不成了可把朕吓了一跳啊!”说着开心的大笑起来。 赵佶见武植醒来一心想到了肯定是自己的祷告上天已经收到看来自己的道君皇帝真的是名副其实就是上天也在保佑自己。心中喜悦万分对二人的举止倒没放在心上。 武植听他自称为朕等于是自报家门了只好作势从床上爬起来见礼赵佶按住他道:“你有伤在身还是好生躺着吧。”武植心说这样最好口中却道:“草民不敢。” 赵佶呵呵笑道:“你现在可不是什么草民你是大宋的贵王千岁也是朕的结拜兄弟以后和朕就不必太拘礼了!” 武植听了一阵迷糊茫然看看面前甚是开心的赵佶又看看赵佶身旁对自己微笑的大姐心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这一觉醒来怎么就成了贵王千岁了?我不是还在做梦吧。想着就狠狠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马上疼的疵牙咧嘴起来。 赵佶看他的滑稽样子更是开心又哈哈笑了一阵这才道:“贤弟既然你醒了过来就早点把家里父母妻儿情况给朕说说朕也好补道上谕加封下你的亲人。” 武植晃晃还在迷糊的脑袋张嘴就道:“我无父无母也没子嗣只有一位娇妻在家……” 赵佶以为他说的无父无母是指父母皆已过世叹息一声道:“那你把籍贯和他们的名字书写下来朕也好遣礼部追封一下。” 武植随口道:“这些我也不知道……”说到这才明白过来急忙闭上了嘴。赵佶和李师师都以为他欢喜的傻了相识一笑也就暂时不再追问随便聊了起来。好半天武植才慢慢回过神来这才加入到他们的话题之中。 武植虽然在几百年后属于不学无术的类型不过多了这几百年的见识却也非同小可倒和赵佶侃的头头是道有些观点更是令赵佶深为赞叹不由对李师师笑道:“也怪不得你以前老是夸你这二弟果然有些见识。”李师师含笑不语。 赵佶离去后武植才有机会问起究竟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那乞丐又怎么样了还有自己同来汴梁的伙伴去了哪里等等。 李师师看赵佶没说出真相自然不能多嘴就杜撰了一套谎话只说武植救乞丐的壮举感动了赵佶才下诏和他结拜兄弟才封他为贵王至于他的伙伴明日自会派人去送信来见他。不过李师师也告诉他王爷不过是爵位现在武植没被派遣差事也不过是个挂名王爷虽然位高爵重却实在没什么权力。还好因为他是皇帝兄弟的身份封王却是身份尊贵许多但也要处处小心为好毕竟京城里错综复杂往往是牵一而动全身。就是皇帝也不见得事事得心应手。武植深以为然。他自小生活在社会底层见识了太多的阴谋诡计人情冷暖。对这些事情自然多一番感受。至于朝堂斗争虽没接触过但想来其残酷尤烈。听完大姐的话他对那乞丐的身份也有了大概的估计当然他也只能装糊涂而已。 和大姐又聊了半天有些狐疑道:“怎么不见三妹?” 李师师叹口气道:“三妹又去阳谷了走的时候还说要去听你讲故事呢。这一走却走了半个月了也真叫人有些不放心。前几日派了人去阳谷传信到现在还没回音呢。” 武植知道三妹和阳谷的勾栏老板有些渊源不过这些私事既然人家不提自己也不好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二人又说会儿话李师师看时间不早道:“二弟早些休息吧你身子初愈这几日都是靠参汤度日明日为你煮些稀粥免得上火。” 李师师出去后武植躺在床上才有时间把这千头万绪好好缕一下自己无意中就成了王爷唉真是撞大运撞进了南天门了。自己来汴梁前还左思右量应该怎么在汴梁出头设计了多少方案现在全白瞎了。王爷嘿嘿以前看电影电视真是羡慕人家那种威风八面的生活难道自己以后也要过这种出门前呼后拥锦衣侍卫开路的大佬中的大佬生活?武植美美的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武植很晚才醒了过来自有侍女服饰他慢慢喝了一碗燕窝粥又在侍女搀扶下慢慢下地行走这一躺半个月身子骨自然松懈慢慢走了几圈武植才有些找到以前生龙活虎的感觉。 李师师突然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脸色甚是难看。武植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大姐生气的样子李师师给他的感觉永远是那么温顺可人没想到她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 李师师看武植看着他呆勉强笑笑道:“怎么不多躺躺也没一会安静劲儿醒过来就在地上乱跑……”说着挥手叫侍女下去亲自过来扶住武植。 武植被她扶住半强迫的挪向床边无奈笑笑心里却有丝感动侧过脸看着她微皱的眉头不由得问道:“大姐有什么烦心事儿?” 李师师欲言又止把武植扶床上坐好才道:“是出了点儿事情是你的同伴……”武植面色一变:“出什么事了?6家帮又找他们麻烦?”心里又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七巧和玄静的武艺可不是盖的寻常几十个汉子还不在她们眼里。 李师师看他着急急忙劝慰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万岁了定会把你的伙伴从太尉府救出来二弟不要着急。” 太尉府?武植一下想到了被自己踹倒的那纨绔子弟高衙内? 第八章 初见高大佬(一) 武植也不多说腾一下从床上站起道:“大姐我先去太尉府走上一遭!”说着就要往外走李师师急忙拦住他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还是等皇上来了再做定夺。” 武植此时早已失去冷静那可是有两个小姑娘啊谁知道高衙内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她们有个闪失那自己可是百死莫赎。自己还在船上说要照顾人家这才进京几天啊就闹出这种事情来想着再也按捺不住道:“大姐!快点放手我就是这条命不要也要去找他们……” 李师师只是不依百般劝解。武植一下火起使劲甩开她的手冷然道:“大姐再这个样子莫怪小弟翻脸!”说着就向外艰难的走去。 李师师愣了一下呆呆看他一步步艰难的挪着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又急忙过去搀住他道:“我送你下楼。” 武植不再说话二人下了楼有侍女赶紧过来接住李师师又道:“门外有皇上指派保护你的侍卫你带他们去吧。” 侍女扶武植走到门口武植忍不住回头望去看李师师面色酸楚不禁也一阵难受柔声道:“大姐莫怪事情紧急等回来小弟在向大姐赔罪。”说完就转身出了门口。 李师师的二层精致小楼外有几间厢房再外面就是由一人高的白色围墙圈起了一个小院子。现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却是站满了盔明甲亮的侍卫。一个个虎背熊腰精神抖擞。想来是赵佶经过这次事件留下了后遗症。估计以后他再微服出巡的机会等于零。 几名银色锦袍不着盔甲的汉子正坐在厢房前几张椅子上闲聊应该是这些侍卫的领了。其中一名汉子看武植被侍女扶出和其他人招呼了一声几人急忙跑过来见礼。 为一名汉子四十岁年纪浓眉大眼看起来淳朴忠厚恭声道:“禁中四品侍卫胡得海见过贵王千岁。”另几人也纷纷见礼抱上姓名。 武植也没空和他们多说虽然第一次被人跪拜很不习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吩咐道:“马上召集人手和我出去办事。”心说今天我就是抄了太尉府也要把人救出来。 胡得海狐疑的看了看他道:“王爷万岁口渝由属下暂时负责王爷千岁的安全等王爷的贵王府建成再另行挑选王府侍卫……” 武植心急心说怎么扯到贵王府去了挥手打断他的话道:“既然现在你负责我哦是本王的安全那就赶紧去调派人手本王要去办事!” 胡得海急忙道:“是是属下明白不过王爷听属下把话说完。”说着停下来眼巴巴看着武植意思是看王爷千岁会不会叫自己说完。 武植这个气啊怎么遇到了这号大侠可又有什么办法只好耐着性子道:“那你就快说!”旁边几个侍卫看武植脸色不好看面上诚惶诚恐肚里却好笑说起来这个胡得海为人倒也尽忠负责只可惜性子永远是那么不急不躁因为这个不知道被赵佶骂了多少次可他就是改不过来最后只好听之任之。 胡得海见武植许可又行个礼道:“谢王爷千岁属下这就长话短说王爷不要着急(武植心里骂着“老子能不着急吗?”)万岁的口喻是说由暂时由属下带十名侍卫派遣为贵王侍卫保护王爷周全可是呢这里的侍卫一共有九十五人按品级属下也能调动他们属下是不知道千岁是想叫属下带着十名贵王侍卫呢还是叫属下调集所有侍卫呢?不过属下认为这里的护卫也不能轻乎免得圣上知道后见罪。” 武植心里把这万得海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怪不得赵佶把你塞给我敢情是个级白薯。恨恨道:“调集五十个侍卫包括十名贵王侍卫剩下四十名你随便选!快去。”这话可得交代清楚别又让他夹杂不清。胡得海听着命令清晰明白答应一声赶紧去了。 这时旁边那几个便服侍卫才赶紧过来扶住武植有个机灵的搬过一把椅子又找来两根长木头从椅子下穿过牢牢绑稳弄了一简单小轿子把武植扶上去笑道:“这里没轿子只好这样简单弄一下看王爷事情急先凑合用下吧。”武植满意的点点头心说这才有侍卫的样子哪象那个胡得海整个一木头。笑着又问了这人名字却是叫宋胜。 胡得海办事还算快捷不一会就召集好了人手。有两个侍卫抬起椅子一行人就出了院门。武植心下着急连声催促他们。众侍卫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到了通往官道的那条小路。武植在椅子上坐着看着这条崎岖小路心里百感交集。正感叹间胡得海忽然大叫一声“保护王爷!”众侍卫刷的一声钢刀纷纷出鞘又快的合拢过来把武植围在中间。 胡得海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喝道:“什么人躲在树上?快快出来!” 武植也仔细打量这颗大树枝叶间果然隐隐有一条人影似乎是红色的衣服颜色很熟悉。心里不由一动却见树上枝叶一阵晃动接着一条纤细身影跳了下来火红的衣裙秀丽的面容正是李玄静她眼睛紧紧望着武植里面有喜悦有惊讶有焦急也有愤怒。 胡得海虽然人罗嗦脑子却不笨看这小姑娘的神态十有**认识贵王。赶紧回身请示武植这时候已经赶紧吩咐道:“都让开都让开快把我抬过去。” 李玄静慢慢走过来武植看到她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松是啊想来凭她和七巧的本事想逃走应该是不困难的既然她没被抓去想来七巧自也平安吧。自己出来匆忙也没来得及问下大姐事情的经过。一边想着一边道:“玄静你没事就好!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急死我了!” 第九章 初见高大佬(二) 李玄静走到他身边咬了咬牙突然劈手就是一耳光甩了上去武植身子不便又想不到她会动手。“啪”一声这记耳光打的结结实实武植的脸上马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掌印。旁边侍卫一见这还了得特别是那十名贵王侍卫以后这可就是自己的主子了还不趁这机会表现一下纷纷拔刀呼喝。 武植心中一凉不会是他们出什么事情了吧。被旁边侍卫的呼喝声弄的心烦怒道:“都鬼叫什么?一边儿呆着去!”众侍卫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一下都歇了菜灰溜溜走到一边。 武植脸上火辣心里冰冷特别是看到李玄静眼睛里两颗大大的泪珠慢慢滚落不由的急道:“玄静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七巧和龙五他们怎么样了?你别哭快说啊!” 李玄静伸手把眼泪抹了一下恨恨道:“你还知道着急?你还记得我们?早干什么去了?这半个月你都不见踪影就在半个月前派人给我们传了个话儿我们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和七巧逃亡的时候你在哪?龙五他们被抓走的时候你在哪?是不是在你干姐姐那儿的温柔乡?还说要照顾玄静你是个骗子……”再说不下去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武植心里愧疚看着痛哭的李玄静沉默了一会儿才柔声道:“玄静这些天苦了你了先告诉我到底生什么事情好吗?咱们好从长计议。” 李玄静慢慢止住哭声这才讲述起事情经过原来当日李师师派人传话后众人又在汴梁游玩了几天倒没惹出什么事情来后来七巧等的不耐烦了就强迫龙五去龙阳观给武植送信。谁知道龙五刚到龙阳观附近就被禁中侍卫赶了回来。众人又不知道武植这位干姐姐的具体住址。只好放弃了去找武植的念头。谁知道三天前客栈突然被大批禁军包围原来是这几日高衙内一直派人四处查找他们踪迹终于找到了他们。七巧和李玄静拼力杀出了包围龙五他们五个失手被擒。 七巧二人又夜探太尉府怎奈人家守卫森严二人只好刹羽而归无奈下七巧只好去找叶家在京城的故交。她常年在江南只认得和父亲交情最是深厚的户部侍郎时彦时彦闻听是殿帅府的勾当也只有摇头叹息嘱咐七巧回江南只有请叶员外出面请动一些大员这事情才有可能化解。当下七巧连夜出了汴梁。留下李玄静寻找武植免得他不知情露面的话被禁军捕去。 李玄静进不了龙阳观只好每日在这小路上等候这一等就是三天每天只是吃些干粮晚上就睡在树上。今天终于等到了武植这些天的委屈和彷徨之下忍不住打了武植。 李玄静自不会把自己日夜守侯在这里的详情讲给武植只是把经过大略讲了一下看看四周侍卫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几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好象喊老师王爷?” 武植正琢磨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处理此事听玄静喊他老师知道她的气十有**消了笑笑道:“这些说来话长现在你老师倒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王爷别这么奇怪的看着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我先去趟太尉府看看这个贵王到底值几钱银子。”又想想道:“你就别跟来了。” 李玄静想了下点头答应。武植唤过一名侍卫嘱咐他把玄静送到李师师处。这才起“轿”直奔城门。 武植知道二女无恙心中也轻松起来至于龙五几个人想来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了就当在磨砺他们吧不是听说玉不琢不成器吗?武植恶意的想着。 太尉府坐落朱雀桥西边的太师巷里是一座带有偏院和花园的庞大建筑前头门高耸大门宽阔可供马车出入;。整体建筑规整对称屋脊迭起飞檐凌空彩绘梁栋气派非凡。主宅右侧是一座面积大于主宅与偏院之和的花园园内假山绿水幽径曲折松柏青青显示着建园时日之久远。 府门前两座凶猛的石狮旁边站定了两个青衣小帽的下人说是下人可看其神态倨傲眼目朝天很好的诠释了豪门恶仆的真义。 武植一行人到了门口两个下人马上换了脸色笑着跑了过来他们当然看的出禁中侍卫的服饰而能用禁中侍卫做轿夫的人来头有多大不问便知。胡得海迎上去道:“贵王千岁亲自拜见高太尉你们去通报。” 俩下人虽没听说过京城有贵王这号人物还是飞奔进去报信。留下的下人陪着笑站在一旁眼睛却不住打量武植。 不大一会儿院子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贵王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随着话声府门大开匆匆走出一人武植知道来人肯定是高俅不由得细细打量起这位水浒里臭名昭著的人物却见他眉目疏朗风度儒雅。丝毫看不出半点奸诈之相。武植心里暗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高俅过来拱手道:“下官见过贵王千岁贵王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武植笑笑道:“太尉客气了恕武某有伤在身失礼了。” 二人客气着就进了太尉府高俅把他迎入客厅又非要请武植坐主位自己要去坐在旁侧武植当然不肯二人又谦让半天才不分主次一同坐下。 武植品着香味浓郁的武夷岩茶心里嘀咕我那个时代的茶怎么就没有这般韵味呢?高俅见他连连赞叹笑道:“此茶可是供茶是圣上赐下来的贵王若是爱喝回头在下叫他们给您包上些送去就是不知道贵王的住处。” 武植笑笑道:“无妨等武某的府邸落成后太尉在遣人送过来吧哈哈这里先谢谢太尉了。”心说摸老子底儿吗?那也得老子爱告诉你再说。 第十章 初见高大佬(三) 高俅笑道:“如此也好不过那可要等上一两个月了圣上眷隆为贵王修的府邸可是拨了数万贯啊真是让在下羡慕啊。”说着赞叹不已。 二人就这样唠这些没营养的嗑一直说了有一个时辰武植才起身告辞高俅心里一阵纳闷这个贵王虽说是个闲王却是圣上的结拜兄弟至于圣上为什么和他结拜自己可是打听了好久就连圣上面前最得宠的内廷供奉童贯都是毫不知情。自己刚才用言语套弄一下他回答的却是滴水不漏。说了半天闲话又转身要走。高俅也摸不透他来意心里划着魂儿把武植一直送到门口。 两名侍卫脚夫抬起武植拨步就想走。这时武植叫了声:“等一下。”说着对高俅笑道:“方才险些忘了件事听说太尉公子特别好客前几日还宴请了武某的朋友还请太尉多多担待。武某感激不尽呵呵好了武某告辞了。”笑着带众侍卫离去。 高俅听他没头没脑的这几句话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回头对下人道:“把高文那小畜生给我叫到书房!”说着气乎乎走了进去。 武植回到龙阳观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儿李师师和玄静聊的正投机看到他从外面慢慢挪进来赶紧一起过来扶他。玄静低着头象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不敢看他扶武植坐好后玄静才低声道:“老师对不起。” 武植知道她肯定是听大姐讲了自己的事情笑笑道:“没事的改天我打还你好了。”玄静“恩”了一声就乖乖坐到一旁。 李师师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错了对了?”说着问武植:“高太尉怎么回的话?方才圣上传来消息说他自会处理。” 武植点点头道:“应该问题不大我看高俅为人圆滑想必会卖我个面子吧。” 不出武植所料第二天一早被武植命令守侯在太尉府外的侍卫的就龙五五人接了回来看着龙五五人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惨相龙五见了武植更是抱住他的大腿就哭天呛地武植伸手给他一脑壳骂道:“哭什么哭?没点男人的样子!”一阵怒火却在心头升起高衙内咱们走着瞧。 侍卫看武植脸色不对小心奕奕的双手递过来一封火漆封的厚厚信笺道:“贵王千岁这是高太尉给您的书信……” 武植顺手接过来拆开几张交子从里面飘落侍卫忙帮他拾起来。武植数了下是十张十贯的交子。顺手扔到龙五几人身上道:“这是给你们的都给我精神起来早晚帮你们找回场子。” 书信看样子是高俅亲笔写的清雅秀气就连武植这种不解离骚的人也看的出人家的字写的叫一个棒。书信的大概意思就是教儿无方甚是惶恐送上钱财若干权作些医药费用并择日派犬子登门致歉请贵王大人大量把此事揭过。 武植顺手把信扔在一边他自然知道人家高俅不是怕了他只是如今自己圣眷正隆人家自不会无故得罪自己。现在和他撕破脸也奈何不了他。也罢慢慢再想办法炮制你们。 第二天武植遣人把龙五几人送到城内找大夫好生照看又给他们在城里寻了处落脚。毕竟大姐这里不是常留之所自己和玄静还罢了龙五几个大男人老住这里恐遭人非议赵佶看了心里也会不舒服。李师师又派了下人去阳谷一是帮武植给家里送信二是去看看梁红玉为什么这老多天还是没有消息。 一晃十几天过去武植身上的伤渐渐愈合在地上行走已经不用人搀扶了。这日他正给大姐还有玄静进行故事联播李师师派去阳谷的下人匆匆跑了进来道:“小姐贵王阳谷出事儿了!” 三人都吃了一惊齐声问道:“怎么了?” 下人从怀里掏出封书信递给武植道:“小的也不清楚是王妃叫小的给王爷送来的王爷一看便知。”又递封书信给李师师道:“这是红玉小姐留在阳谷勾栏老板那儿的书信请小姐过目。” 武植拿起书信一看之下火往上涌原来是阳谷蒋知县突然被调任新上任的张知县好象和胡大户有什么关联一上任就重新审理胡家被打的案子虽然没到武家拿人却也把武家赌坊和当铺查抄了一遍更把鲁成等人抓入了大牢。武植知道蒋知县被调任肯定是因为他的靠山开封府尹被拿下的关系想不到大宋官场的风向如此之快开封府尹才倒了几天啊蒋知县这个小蔡党就被迫离开这个油水丰厚的大县想来蒋知县这种蔡党的外围人物失去了顶头靠山日子现在也会十分难过。不过这个张知县针对自己肯定和胡夫人那个亲戚吴知州脱不了干系。 李师师看完信眉头微蹙叹口气道:“这个红玉真是越来越野了。自己就不声不响的跑去江南了信里说的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武植压下自己怒火劝慰道:“大姐不必担心小孩子总是有点野性多给她点自由也不见得是坏事。” 李师师愁容稍展道:“这话倒也在理二弟家里出了什么事?” 武植点点头道:“只是点小麻烦看来要和大姐离别些日子了。”李师师道:“二弟那就快点启程圣上那里我自会为你分说。” 武植带着胡得海和那十名侍卫换上便衣连夜雇了艘檬舟就顺运河直下阳谷玄静要在京城等候七巧并没有随行。 当武植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金莲面前的时候金莲狂喜的的扑入他的怀中泪水却止不住的留了下来软玉温香在怀武植却没丝毫绮念看着她柔弱的肩膀不住抽*动武植知道这些日子有多重的担子压在了她的身上以金莲柔弱的个性想来受了不少的委屈。武植心中暗道既然有人不愿意让阳谷风平浪静那自己就送他们个大大的飓风让他们得偿所愿好了。 第十一章 县太爷和贵王的激情碰撞? 张知县最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他本是真定府张家庄的庄主因为真定府毗邻辽国所以地价甚低张家经过历代采买吞并形成了方圆近万亩的张家庄有千余户佃户和邻近的扈家庄祝家庄并称真定三大庄到了张知县这一代不安心做个提心吊胆的地主毕竟三庄毗邻前线经常被辽人骚扰虽然从佃户中抽出那精壮的组了乡军却也只能抵抗辽人的散骑万一哪天辽人和宋开战大举来犯自己的庄子在战火中难免遭那池鱼之秧。张知县左思右想也不愿再窝在真定这才散尽家财不知道用了多少银钱也不知道托人送上的钱财到底落在哪位大佬的身上终于坐上了阳谷这等一等一的大县县尊宝座。 刚一到任就有青州吴知州送来亲笔书信特意示好下又委婉请他照顾一下本地士绅胡大户张知县在官场没什么根底自然想刻意结交这位知州大人专门去拜访了一下胡大户谁知道没说几句话胡大户的夫人就跑出来哭哭啼啼请他为胡家做主。张大户也算个精细人听了胡夫人的话没敢马上应承等回来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这武大本是本地有名的窝囊废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起了狠聚集了一帮泼皮了家不过是一个暴户最多也就和前任知县有些干系。 张知县这下马上拿定了主意决心整治这个武大示好吴知州当下就派出衙役四处捕拿龙五等人又借故查抄武家当铺和武家赌坊这几日下来武家却没有什么动静看来确实是暴户没什么根底啊。张知县下定决心明天就去武府拿人听说这武大的老婆却是阳谷有名的美女嘿嘿自己倒要看看这个武夫人是不是有传说中那么漂亮。 第二天一早张知县就兴冲冲点齐衙役要带队亲自去武府又派人给胡家送信遣人来指认龙五等一干人犯。等不一会儿胡夫人一脸喜色的带了几个下人赶到。胡夫人心里这个美啊自己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今天定要好好羞辱那个狐狸精。 一行人浩浩荡荡奔武家而去一路上又跟上了老多看热闹的不少对武植崛起不忿的人物也都一脸兴奋满心希望新知县能压下武家的气焰。到武家门前的时候队伍已经壮大到百余人。 张知县看着后面的人群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这和在自己庄子对佃户呼呼喝喝完全是两种感觉。这些就是自己治下的百姓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做官的感觉真是让人食髓知味啊怪不得听说官瘾官瘾真是过瘾啊。 张知县挥挥手两旁自有衙役上去叫门不过武植毕竟余威还在敲门的衙役不免客气许多。张知县看的不耐怒道:“今天早饭没吃么?还是你以为这是王爷府邸?” 衙役无奈只好使劲敲打起来。 “谁啊?一大早的这是……”随着话音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把门来开看到外面的阵势一下把下面的话咽进了肚子。 黑脸差官王五因为在马家饰一役中无形中得罪了胡夫人这时候看胡家得势一直在琢磨怎么能扭转自己在胡夫人眼中的不良印象。现在见有机会利马站出来喝道:“官府办差!知县大人到!还不去叫你家主人出来迎接!” 小丫鬟哪见过这种场面飞也似的跑了进去。 张知县得意的笑笑就等着看看这位传说中的美女到底如何。也不率众衙役入内故意在门口摆下官威好叫这些百姓看看自己是如何整治阳谷一霸武家。 等了半天张知县渐渐不耐烦起来心说这武家好大的架子知道自己堂堂知县亲自到来竟敢如此怠慢难不成还真以为我不敢治你们? 胡夫人却不着急她看张知县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越来越开心恨不得武家人永远不出来好叫这县太爷下雷霆之怒冲进去全抓起来才好。 张知县的怒气越来越浓正要下令冲进去拿人忽听院子里传来声音“张知县来了真是稀客啊。”慢慢悠悠从里面溜达出一人个子不高样子也算英俊紫色宽袍头随意的挽着打扮虽然出尘眼睛里却偶有寒芒闪过多了几分阴狠之意。 张知县根本没注意武植的样子向来人身后望去却不见美女出现心下一阵失望。 胡夫人见了武植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厉声喝道:“武大!原来你这厮在家!快点把龙五交出来!” 武植笑笑:“您是哪位啊?武某可不认得你啊。” 胡夫人咬牙道:“你少在这里作戏!今天不把龙五交出来你就是窝藏人犯是同犯!说不得也要把你带回去拷问!” 武植不理她转向张知县道:“张知县也是这个意思吗?” 张知县见他从出来就没和自己见礼说话间没有半分尊敬的意思一直压住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怒道:“不错!今天你要是不交出龙五就视为同犯!” 武植打个哈哈道:“那就请张知县处置武某吧我倒要看看张知县的官威!” 张知县大怒道:“左右与我拿了这狂徒!” 王五自从看到武植出来就躲在了一边这些衙役毕竟平日也拿了武植不少好处加上武植的威名赫赫。要是他不在家还可以咋呼一下这时候看到他出来都觉有些尴尬。听到县太爷下令拿人互相看了看竟是谁也不上前去。 张知县心中更是恼怒身后围观的人群议论声也渐渐大了“看看看看这就是武大的威风。” “牛气啊比县太爷还牛……” “小声点!县太爷治不了武大还治不了你吗?……” 这些议论声钻入张知县耳中把个张知县气的七窍生烟伸手一指王五道:“你!把武大给我锁了!” 第十二章 爵高n级吓死人(一) 王五听了心里一阵叫苦我这是乱表现个什么劲儿啊!但是县太爷的话却不能不听只好磨蹭了上去。对武植陪笑道:“大官人对不住了。”说着拿出锁链又为难的看看武植。 武植嘿嘿一笑道:“给我自己来吧。”说着把手伸出来王五有点尴尬的把锁链一端递了过去武植接过猛力一拉王五的锁链脱手被他拉去。也不管王五惊讶的表情把锁链一挥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曲线刚好套在张知县的脖子上武植心里一个劲儿得意挺象专业人士的吗。 四周一片哗然胡夫人瞪大眼睛看着武植心说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他在做什么?张知县也一阵迷糊看看脖子上黑亮的镔铁锁链看看对自己微笑的武植思维一阵混乱中。 好半天众衙役先反应过来这可不是讲不讲面子的时候了武植的行为可犯了蔑视官府冒犯官员抢劫公械等一系列罪名。众差官声喊就想围上来武植的身边噌噌的冒出一圈手持明晃晃钢刀的黑衣人恰好把武植和张知县围在当中。 武植哈哈一笑用力一拉锁链向院中走去张知县差点被他拉倒踉踉跄跄就被他拉了进去。黑衣人在门口围成一圈虎视眈眈的看着围观的人群。 胡夫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小子想造反看没人注意自己偷偷溜出人群心说别被他拿来开刀祭旗还是赶紧回家和相公商量一下。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去都怕把自己牵连进去。众差官却走不得只好在那里虚张声势也有人赶紧回去搬兵。 武植把张知县拉入院中对跟进来的胡得海使个眼色自己就坐到一边看戏。万得海走到张知县面前一笑张知县被他笑的毛骨悚然失声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胡得海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的方牌递到张知县手里道:“你自己看看吧。” “禁中侍卫副指挥使……胡?!”张知县象个蚂蚱般跳脚喊了起来万得海又道:“半个月前的圣谕不知道知县大人接到没有?”张知县喃喃道:“半个月前……”好半天才从对方是禁中侍卫身份的震惊情绪中恢复过来半个月前的上谕自己当然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当知县没几天就接到上谕圣上和贵王结拜昭告天下贵王千岁好象是叫做武植也不知道是哪里人。 这是张知县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急忙见礼:“下官见过指挥使大人……”胡得海拦住他道:“不忙见礼就是失礼也不是失的这个礼你还是想想上谕上说的贵王千岁的姓名吧。” 张知县心说怎么又和贵王拉扯上了我当然知道贵王叫武植啊疑惑的看向胡得海:“贵王千岁的名讳下官自然知道指挥使大人的意思是?” 胡得海这个气啊他不知道这并不是张知县糊涂而是因为武大以前太窝囊阳谷人人都唤他武大早把他的真名字忘的一干二净了。 胡得海忍住气道:“那你想想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位贵人的名字。”说着微微对武植恭下身武植微微一笑站起来转身进了房间。 张知县看到这里脑袋“嗡”的响了一下武植武大?武植是武大?武大就是武植?他拼命想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挤出去却又不得不面对对他来说极为残酷的事实。禁中侍卫的腰牌绝对是真的一个四品的侍卫指挥使不敢也不可能撒这种弥天大谎。看人家武大哦是贵王千岁对自己那毫不在意的架势这就是王者之气啊。于是刚才在他眼里还是暴户形象的武植马上成了一身王者风范的贵王千岁。 张知县刚赞叹完又马上想起自己的处境想追进去和贵王赔罪却终究是不敢心里叫道完了完了想不到我把张家历年的积蓄全化出去弄来的官职就这样要没了吗?汗水很快布满全脸用袖子擦着汗水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胡得海看张知县傻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道:“张知县兄弟是粗人说话直你别见怪你这得罪了贵王千岁可是大大的不妙啊。知道当今圣上对贵王千岁有多恩宠么?修个贵王府就用去十万贯啊。想当初圣上还是端王的时候的府邸也没有这般奢华啊还有京城的高太尉你知道吧?无意间得罪了贵王千岁还不是赶紧赔礼……”他还待再说张知县却早已吓的魂飞天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颤抖着道:“大人救我请大人在贵王千岁面前为小的说几句好话小的……小的情愿为大人修长生祠为大人做牛做马…” 胡得海听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头疼自己帮他分析下情况怎么就把他吓这样子了无奈的想扶起他张知县就是赖在地上不起来口里一个劲儿叫着:“大人救救小的。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得了得了吵的我夫人都不得安生。”武植被金莲推出来忿忿道。 张知县看武植出来马上转了方向跪着双腿跄地爬到了武植身前哭诉道:“小的被猪油蒙了眼睛得罪了贵王千岁请贵王千岁大人……” “好了!别哭了!”武植这个气啊怎么这些台词和电视上一模一样就不能有点新意吗?“你得罪我倒不打紧我武植本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你现在得罪我现在可是等于得罪了皇帝的兄弟就是欺君你知道吗?欺君应该怎么办理的?容我想想……”武植一脸思索的样子。 胡得海心说这是哪跟哪啊得罪你怎么就成欺君了呢。想是这么想他可不敢说出来。 张知县差点没晕过去欺君?!杀头的大罪啊!怎么自己才做了几天知县就要上断头台了呢?我怎么会想起来做这个倒霉知县哦!我好好做我的庄主不好么?张知县悔的肠子都青了只知道再那里磕头如捣蒜。 第十三章 爵高n级吓死人(二) 武植看火候儿也差不多了叹口气道:“本王就是心软这样吧你给本王个不治你的理由。”心说你要现在拿出个几百贯来我倒可以放你一马。 张知县茫然的念叨:“不治我的理由……不治我的理由……”突然眼前一亮看了看武植小心翼翼道:“小的在真定有个庄子倒有几亩薄田贵王千岁若是喜欢……” 武植气的一瞪眼睛道:“张知县你是存心拿本王开涮不成?边夷之地的几亩田地?你想让本王去开荒不成?” 张知县吓的连连磕头道:“贵王息怒啊小的那庄子有几千佃农每年也能收入近万石粮食土地尚算肥沃啊!” 武植听了倒愣了一下被他这千和万的数量弄的愣了心中急忙计算一番现在的米价格大概两贯一石真定处于北方想来他说的粮食是谷子那也要一贯左右。那不是每年能落下将近一万贯?武植不知道宋代的粮食产量自然也推算不出他有多少土地不由得问道:“听张知县这么一说你那庄子的土地还算不少了?” 张知县一听有门儿急忙答道:“小的那庄子有数千亩良田剩下的土地虽说不上肥沃却也不算贫瘠加起来也有数千亩一共是一万三千多亩。” 武植被吓了一跳这张知县也太牛了吧简直是土皇帝吗那还大老远的跑这里来做什么知县。没想到自己想诈些他几百贯钱出来倒是开了一个大金矿啊。 武植看张知县跪着一个劲儿小心的看他的脸色心里喜悦下也就不再吓他笑道:“看不出张知县倒挺明白事理起来说话吧。” 张知县起来后一脸喜色看得出他能把庄子送出手心里有多开心。武植一边盘算着这庄子怎么处置一边道:“张知县给我讲讲你这庄子的情况吧。” 张知县赔笑道:“不是小的的庄子是给贵王千岁讲一下您的庄子的情况。”武植看他倒也乖巧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这时候外面的侍卫突然跑了进来单膝跪倒道:“千岁外面有阳谷都头王五聚集捕快似乎要和小的们动手请千岁定夺。” 张知县马上吓的脸都白了他不感激王五率人想冲进来是为了救他反而怨恨起这帮多事的手下贵王好不容易有宽恕之意这些人又闹腾个什么劲儿啊。不等武植说话赶紧道:“贵王千岁勿恼小的这就去把他们驱散。” 武植笑道:“叫他们只管散去就是不可泄露我的身份免得惊扰乡邻。”心说武大这个身份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以后这样多敲下竹缸还开什么当铺赌坊呢? 张知县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连连答应着去了。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王五众人被张知县骂的狗血喷头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心说你怎么成了是来看望朋友了武大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朋友?可又不敢反驳看他的样子也不是被胁迫的只好喏喏的应了几声就散了。王五还要按知县大人吩咐去牢房释放被抓的鲁成等人边走边在心中下毒誓以后只要是和武大官人作对的事情打死自己也不再搀和了省得到头来全是两面不讨好。 当天晚上武植亲自在醉仙居给鲁成众人压惊还好武植平日对那些差官多有照顾鲁成几人也没受什么苦只是在里面吃不到荤腥套句经典台词就是“嘴里淡出个鸟来”。好家伙这一顿猛吃海喝七条汉子足足吃了三桌上等酒席。看得武植一个劲儿笑不自觉就想起七巧来七巧这小丫头看起来能吃但是十个七巧加起来也抵不上他们一个的肚量吧。 结帐的时候醉仙居那胖胖的林老板说什么也不收钱开玩笑武大现在有多生猛全阳谷谁不知道他可是把新任知县锁住脖子象拎野狗一样把县太爷拎进去的人物。事后县太爷还成了他的朋友收他的钱?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武植和林老板一起听过小曲说起来没他自己恐怕还结识不了大姐和三妹自然不好意思白吃他的况且武植现在对这区区一顿饭钱早不放在心上。 看武植执意要付帐林老板差点给武植跪下把武植弄的好不尴尬心说我这成什么人了?典型的恶霸雷老虎吗?却也没有办法只好随林老板的意看林老板开心的样子武植也只有心中苦笑。 当日晚间和金莲的疯狂缠绵自然是少不了的也不必细表。不过当金莲告诉他鲁成和瑾儿好象有了情愫的时候武植倒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当金莲问起他怎么会成为王爷的时候武植只说了一句话金莲就啐他一口不再问了。“换那种……花样我就告诉你……” 第二天一大早张知县就急忙把张家庄的田地契约拿了过来又把写好的买卖文书交给武植。武植看了一眼皱眉道:“这买主怎么成了贵王?明明是阳谷武大买下了你的庄子吗。”张知县马上会意当场又把文书重新写了一遍。武植把买主改成武大可是深思熟虑的自己刚刚成为王爷凡事都要低调要不然这事情传出去别被言官扣个内戚强行圈地的帽子。 武植从头看了一遍文书满意的点点头。二人签字画押后武植哈哈一笑道:“张知县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本王帮忙的就尽管说本王别的本事没有京城里说上几句话还是可以的。”他深知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诀窍既然占了便宜就不能卖乖几句安抚的话还是要讲的。 张知县心里如吃了蜜糖要说起来把这么大一个庄子给出去他能不心疼吗?昨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前思后想后这庄子必须要给反正自己也不想再回真定做个小地主了再说现在这情况自己要是不拿出庄子能不能回真定还是问题呢。而给了庄子虽有赔罪的意思但总也是结交上了贵王自己也算找了一靠山他只要能帮自己一把那前途还不是一片光明以后要是飞黄腾达的话一年区区万贯的庄子又何足挂齿。等下定决心已经到了早上又免不得和夫人费一番口舌。才写好文书匆匆赶了过来。 现在听武植等于应承了做自己的靠山张知县马上觉得这个庄子没白送送的物有所值送的太好了!一脸谦卑道:“以后小的就有劳千岁费心了千岁大人要有什么需要小的的地方小的一定鞍前马后尽心尽力。” 第十四章 村里有个姑娘叫竹儿 张家庄距离宋辽边境只有不到百里整个庄子呈方型布局庄子最中心是座三进三出的院落只是和内地的那种重楼叠阁、飞檐相啄的三进大院比起来未免简朴许多整个院子也不见什么阁楼亭榭不过房屋倒是众多院落中空闲处栽种了许多常青树木倒是添了几分厚重气势。这院子就是张家庄庄主的府邸。 张府的四周分布着百来座小四合院住的都是张府地位比较高的下人和有一些土地的小地主。在这些四合院的外围就是密密麻麻的普通佃户人家总有千数户的样子。这要是在大宋内地的话就是相当大的镇子了不过在辽宋边境这种庄子却不少见。 因为辽宋间不时的爆小冲突而且每到秋收辽兵也好宋军也罢总有散兵游勇进入对方境内抢劫掠夺弄的边境一带人烟渐渐荒芜。有那胆大的宋人(辽人)就在边境大肆买地圈并并从境内招佃农来耕种。这些肯来边境的佃农大都是因为生活困顿也因为这里的庄子所给的粮钱比境内高上几成。历代下来就形成了这样的大庄子。 这些庄子为防御敌人散骑都打造兵器各户抽出那精装的汉子组成乡军农忙时下地农闲时操练。官府自然也乐见其成这等于是间接增加边境军力了。 张家庄地处平原为防御辽人来去如风的骑兵特意在庄子四周修起了足有两人多高的青砖围墙墙后建有台梯可供弓手上围墙射击。当然这些只能防御零散敌人要遇到千名以上的敌军这些简单防御工事只能拖延下时间等待援军。 张家庄的围墙开三道门三条大路延伸出去东西两条是通往几十里外的扈家庄和祝家庄南边这条路连接着通往真定府的官道。 张家庄的围墙外就是大块大块的农田大多数农田自然是属于张家的也有极少数属于庄内那些住在张府四周四合院里的高级仆人或者小地主。这些人的土地都是张家历代庄主赏赐下的虽然不多一般也就有个几亩的样子但是比起只能出卖苦力赚口吃喝的佃农来说就是人上人了。佃农们称呼这些人为“地户”。 对于这些眼睛最远只能望到张家的佃农来说成为“地户”就是他们终身奋斗的目标。因为在张家庄“地户”就意味着成了人上人就有了身份地位就可以对别的佃户大声说话。 大牛是佃农中的一员在他十三岁那年父母相继过世从此他就挑起了抚养只有五岁大的妹妹的重担如今十年过去了他也从瘦弱的小男孩变成了铁塔般的黑大个儿从一个抗一小袋粮食还气喘吁吁的小孩儿变成了抗着两大麻袋粮食也能健步如飞的壮汉。 现在的大牛是张家庄力气最大的汉子也是张家庄租种田地最多的佃户他一个人就种了十几亩田地不为别的只为能攒下钱来在这里买上一亩薄田成为那人上人的“地户”。 大牛靠在庄外大道旁一棵枯树下看着天上飘落的鹅毛大雪叹了口气本以为攒上几年就可以买上一亩田地。谁知道今年张庄主突然加租好象是为了去南方做什么大官耗尽了钱财所以才把田租又加了几成搞的好象比南方的地租也低不了多少了。现在张庄主得偿所愿也不知道明年的田租会不会降下来。如果地租降下来以现在自己攒钱的度每年可以攒下一百多文现在已经攒了三百多文那么六年后就可以买下一亩田地了。 可要是庄主不减租自己每年只能攒下几十文也不知道攒到何时才能买到一亩田地。 “哥回家吃饭了你怎么又跑这里来呆。”一声略带稚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大牛看看不远处正向自己跑来的小小身影心中就是一暖赶紧站起来迎上去道:“告诉你多少次了到时辰吃饭我自己会回去这老大的雪你跑出来干啥!” 竹儿伸手帮哥哥扑打身上的落雪责备道:“都等你老半天了再不来的话就怕哥哥都变成雪人了。”竹儿知道哥哥每天都会来这里呆也知道哥哥为什么呆她虽然年纪不大却是非常懂事在大牛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从十岁就偷偷接针线伙计来做这些年也攒了一百多文钱了她也羡慕那些有田地的人家也在想有一天帮哥哥攒够钱快点买上一亩薄田哥哥就再不用一个人累死累活的操持十几亩田地。 大牛拧了妹妹冻的通红的小鼻子一下笑道:“就会犟嘴看以后在婆家被不被婆婆骂。” 竹儿脸一红道:“竹儿才不嫁呢竹儿要先给哥哥找个大嫂再出嫁。”眼珠一转又道:“哥春花姐很不错的哦上门给你说亲你为什么不答应?” 大牛摇摇头心情一下低落起来眼前又浮现起张家内房下人张全的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耳边又想起了他嚣张的话语“春花被本大爷看上了你一个小小的佃农也想和我争女人?下辈子吧!要是你执迷不悟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张管家的三少爷可是看上你妹妹好久了都是我帮着压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牛看了看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叹口气自己这个妹妹虽然年纪还小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比自己家画儿上的观音娘娘还漂亮。可是看她那一身带了补丁的布衣大牛就是一阵心疼自己真是没用害的妹妹跟自己吃苦。 竹儿“呀”了一声道:“雪怎么越下越大了?哥咱们快点走。” 大牛“啊”了一声四周的雪花果然落下的越急了鹅毛的大雪渐渐变成了细小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两个人急忙加快脚步竹儿喊道:“哥咱俩比比谁跑的快!”说着率先跑了出去大牛看着她欢快的身影笑笑追了上去两人追逐着笑闹着看着庄门近了才慢慢放缓脚步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竹儿突然脸色一变有点畏惧的缩身到了大牛身后低声道:“哥张三少爷在庄门口儿……” 大牛抬头一看可不是张管家的三公子正和几个张家下人在庄门的门楼下说笑不时的还哈哈笑着。 第十五章 恶少 因为张管家从祖上三辈就为张家做管家代代相传。所以庄主对张管家一家一向优待。使得张管家一家有了张家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张三少在张家庄本就是有名的恶少庄主带全家以及张总管去南方赴任后他越跋扈起来根本不把现在负责张家庄一切大小事物的刘副总管放在眼里刘副总管拿他没半点法子每每有人前来告状也只有摇头叹息。 张三少纠缠竹儿不是一次两次了大牛也是听旁人说的每每问起竹儿死活就是不说她怕自己这个哥哥一气下去寻那张三少的麻烦到头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的哥哥。 大牛拉了下妹妹道:“别怕跟我来。”说着大步向门楼走过去竹儿躲在大牛身后慢慢的跟了上去。 张三少看到大牛笑道:“这不是牛哥吗大冷的天这是……”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大牛身后躲躲藏藏的竹儿“竹儿妹妹?见到哥哥怎么躲起来了?是不是和哥哥玩儿捉迷藏啊?”说着笑了起来身后的下人也跟着哄笑。 竹儿小脸蛋儿涨的通红气道:“你是谁哥哥!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张三少哈哈笑道:“不是哥哥是相公……哈哈……” 大牛再也忍耐不住道:“三少爷请你自重!” 张三少看着竹儿如画的眉目虽然一副生气的样子却更添几分可爱心里这个痒痒啊也没听到大牛在说什么只是调笑竹儿道:“竹儿妹妹什么时候跟你家相公去拜堂啊?今晚成不……”话还没说完大牛已经扑了上去照他脸上就是一拳打的张三少向后连退几步一下坐倒在地。 竹儿吓了一跳哥哥怎么就动手了这下可闯祸了急忙过去拉住还要扑上去的大牛道:“哥别打了咱们快去找刘管家。”刘管家为人还不错虽然管不了张三少可是肯定会帮自己和哥哥的。 张三少从地上爬起来怪叫道:“***大牛你是嫌命太长了不是?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去打他。” 张家下人这才醒过味儿来一起涌了上去。大牛“哼”了一声就迎了上去这些下人虽然人数多奈何大牛真的力大如牛打的他们哭爹喊娘的。 竹儿看着哥哥大神威心里又喜又怕。这事情闹的越来越大真不知道以后怎么收场哥哥不会被庄规处置吧。竹儿正在愁却看见张三少偷偷溜到哥哥身后手里举起根木棍竹儿吓的大叫一声:“哥!小心!” 不过已经晚了张三少一棍下去正中大牛后脑大牛被打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张三少往地上吐口唾液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下人们扑上去就照大牛全身上下招呼了下去竹儿在大牛被打倒的时候吓的呆了一下看到哥哥被他们殴打急得就扑了上去:“不要打了放开我哥哥。” 不过她那小小的力气又怎拉的动这帮正打的上瘾的大男人。张三少被大牛打的上了火气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挨过打被大牛这一拳头打的他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用手一摸火辣辣疼也顾不得去调笑竹儿了只在那里乱喊:“给我使劲打打出人命有少爷我顶着!” 竹儿看着哥哥的嘴角慢慢渗出鲜血看着这些人在那里死命的踢着打着看着哥哥在泥泞的雪地中翻滚心里就象刀搅一般哭着跑过去跪在张三少面前:“三少爷求您放过我哥哥吧!竹儿求您了!” 张三少看着面前哭泣的竹儿心里就是一动咽口唾液道:“要是你现在跟本少爷走本少爷就放你哥一马。”说着就伸手过来拉住竹儿就想向庄子里走。 竹儿拼命挣扎哭道:“放开我!放开我!……” 就在这时候远处一阵马嘶声十几骑快马从南边大路上飞驰而来不一会儿就到了庄门前慢慢停了下来这些坐骑个个神俊通体乌黑不带一根杂毛。马上骑客清一色黑皮衣黑皮裤显得异常彪悍只有为穿一身紫色缎袍外罩一件黑色貂皮披风。 为头领年纪看起来不大看到这里的情形不由皱了下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口标准的官话显然不是本地人。 张三少哪把这些外来人看在眼里这样人见的多了不是来找庄主谈生意就是也想来边境展的。早晚也会求到自己帮忙在他的自我感觉里现在在张家庄他就是天就是主宰。瞥了这些马客一眼理也不理。 正吵闹间刘总管匆匆带人从庄里赶了过来看这里乱哄哄一团不由的怒道:“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什么样子?”一抬头看到这些马客吓了一跳仔细打量下没现张管家在里面才放下心来。 前几天张庄主送来了书信说把这庄子卖给了一个叫武大的大官人吩咐自己一定要处理好交接千万不能得罪这名武大官人隐隐的意思这人的来头儿相当大。这位武大官人这几天就要到了庄主的书信里说张总管会陪他回来交接自己本来今天就能够召集佃户们宣布一下这个消息谁知道有人来报信说张三少又在庄门前欺负佃户这才匆匆赶来。 张三少虽然嚣张但刘总管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放开竹儿道:“刘总管你来得正好大牛这莽夫今天了疯你看看他把我打的……”说着把脸凑过去给刘总管看。 刘总管心说你这小子就是欠打面上却装成生气的样子:“大牛呢?大牛在哪?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张家下人看刘总管到了早就住了手听刘总管问起赶紧把大牛架到刘总管面前。刘总管看大牛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样子心里恼火却也不能作。这时候竹儿扑到刘总管面前跪下哭道:“刘总管求您救救我哥哥您看他们把我哥哥打的求您做主放了我哥哥吧。” 刘总管叹口气对张三少道:“贤侄既然你已然把大牛打成这样也算报了仇就消消气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张三少嘿嘿一笑:“刘总管今天可是大牛这莽货先动的手侄儿就是打他狠了点也说的过去。不过既然今天刘总管您出面说情小侄就依了你谁叫您和家父交情深厚呢。” 第十六章 以彼之道 还施彼身 刘总管这才松口气谁知道张三少又接道:“不过刘总管你看看我的衣服这可是南方苏州贵吉祥的绸缎这身缎子加手工可是用去了一贯钱那可是侄儿一个月的零花你看看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了。”说着使劲抖了下身上沾满泥水的衣服。 也不等刘总管再劝张三少转向竹儿道:“本少爷今天也不难为你兄妹了省得叫人家说我欺负你们你只要赔了我这袍子钱咱们的帐就一笔勾销。” 竹儿泪眼婆裟的看着张三少哀求道:“三少爷我们哪有一贯钱赔您?求您放过我们吧我给您洗干净还不成吗?保证和新衣服一样……” 张三少冷冷一笑道:“洗?这种衣服是你能洗的吗?没有钱就给少爷我去做几年丫鬟少爷今天就放了你哥!” 竹儿转头看向刘总管希望刘总管能帮自己说句话刘总管却只是摇头叹息。竹儿心里一片冰冷看着昏迷不醒的哥哥看看张三少冷笑的嘴脸她心里一片酸楚难道老天爷真的就没有眼睛吗?就任由这些无耻的流氓们作威作福哥哥这样的老实人就要任由他们欺负吗?竹儿一下万念俱灰就想点头答应他。 “嗖”的一声一个纸团重重打在张三少的脸上纸团虽然很轻却是用力掷出刚好砸在张三少肿起的那半边脸上张三少疼的“啊”的怪叫一声“谁暗算老子?!” 竹儿抬头看去却见那些黑衣马客的领慢慢下了马个头不高可是眉目间自有一种迫人的威严他看向张三少的冰冷的目光似乎能刺入人的骨髓看得张三少竟然连退几步说不出话来。而他转向自己眼神里偶然露出的柔和却又是那么温暖让人如沐春风。 他看着张三少冷冷道:“是本大爷丢给你这个乞丐的自己拣起来给我滚!”他身后的众马客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却不出半点声息显然久精训练在他身后一字排开肃穆而立更显得他八面威风。 竹儿呆呆看着他盛气逼人的样子心儿跳的好快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似乎开始在心里生根芽。 张三少退了几步后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丢了面子又听人家竟然叫他乞丐心里这个气啊羞恼下大声喊道:“你这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敢羞辱你家少爷!” 竹儿就见那马客的年轻领也不说话似乎是不屑理张三少一样只是用手指指掉在地上的纸团样子甚是傲慢。张三少被他气的七窍生烟可又好奇心起“哼”了一声拣起地上的纸团打开一看脸上表情一下僵住。 年轻领嘿嘿一笑:“十贯钱够买你这种贵吉祥缎子好几匹了象你这种乞丐也就配穿这种衣服!” 张三少脸上阵红阵白不过他知道看样子对方不简单能随便就丢出十贯钱财的主儿不是自己惹的起的再说看样子他也是来张家庄的等慢慢打听清楚他的来历再做打算。想到这儿冷冷哼了一声道:“既然阁下替他们出头那就卖你个面子!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又转头对竹儿道:“今天算你们运气好!哼咱们走!”后面的话却是对那些依附他的张家下人说的。 年轻领突然哈哈一笑:“就这样就想走了吗?你的事情是算清楚了可是我还有事情呢?咱俩有笔帐还需要盘算盘算!” 张三少恼火的转过身子本来今天的服软对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听对方还不依不饶火气也上来了道:“阁下还想怎样?你要搞清楚这里是张家庄!不是阁下耍威风的地头!” 年轻领慢慢伸出手罩在披风里的手十分白皙大拇指上那块找不出一丝瑕疵的碧玉指环刺的张三少眼睛一眯心也慢慢沉了下去他虽然狂妄见识却不算浅薄一眼就可看的出这指环有多金贵就是庄主的指环和他的一比也相去甚远。 年轻领却不是在炫耀自己的指环而是伸手指指自己的披风下摆旁观众人都被他气势所慑一起随他指的方向望去。就见那色泽纯正的披风下摆处溅上了一小小的泥点张三少看了他指环语气越软了:“尊驾这是何意?”旁观众人也都不明所以。 年轻领脸色一下冷下来道:“这你还问我吗?你那件贵吉祥的丝绸被人溅上泥水我十倍赔之我这可是极北苦寒之地的黑貂大衣就是京城贵胄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如今被你弄上了泥水你叫我怎么穿出去见人?” 张三少脸一下就白了想起自己刚才抖弄衣服好象是弄的泥水飞溅估计他这披风上的泥点确实是自己弄的而对方摆明是要找拨回来。 年轻领又继续道:“我也不要你十倍赔还这样吧我也不能欺负你个乞丐多了想你也拿不出来你就照原价的一半赔付即可就拿一千贯给我好了别这么看我啊!我可没讹诈你张知县哦就是你们张庄主说我这披风最起码值三千贯呢!” 一直不出声的刘总管听到这里已经隐隐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更是一副悠哉的看乐子。 竹儿听到这里心里却是一沉人家的一件披风都要三千贯吗? 张三少却是呆住了嘴里喃喃说不出话来:“这……这……” 年轻领道:“别这啊那的了你不会告诉我你回去帮我洗一下吧?这种衣服可不是你能洗的!如果你实在赔不出的话就给我做几十年小厮吧是洗马桶的那种哦以你的身份洗洗马桶也算勉为其难的刚够格儿吧!”说着叹口气似乎觉得找这么一个洗马桶的实在有点掉了面子。 竹儿听到这儿愁容稍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马上又想起哥哥的伤势转头看到还是昏迷不醒的哥哥不由得心情又沉重起来。 第十七章 一个字头的诞生(一) 张三少是二世祖的脾性只因看对方来头实在不小才一直忍气吞声被他如此羞辱火气腾的上来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你这厮也太欺负人!今天少爷和你拼了。”说着就冲上去张家众下人刚想跟上刘总管喊道:“都给我站住!”这帮人毕竟在刘总管手下就算攀附张三少也不能明面儿上得罪顶头上司纷纷停下来只有张三少的两个死党跟了上去。 当十名禁中侍卫高手遭遇三名横行乡里的无赖这种实力的对比比十个洪兴浩南面对一个半死的包皮还要悬殊。张三少三人一眨眼就躺在了地上又一眨眼各个遍体鳞伤。张三少勉力喊道:“快……快去召集……乡兵……” 没凑上去的下人们都看刘总管的眼色毕竟召集乡兵这种大事不是他们能做主的刘总管慢慢来到那年轻领面前抱拳道:“请问您是?” 年轻领当然就是武植他因为着急看看自己的庄子带侍卫快马赶来同行来协助交接的张管家的马车远远落在后面估计要差上一天的路程。至于他身上的披挂全是赵佶所送倒也真都是千金难求的物事。 武植笑笑道:“刘总管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吧?张总管就在后面估计明日会赶过来吧。” 刘总管再不迟疑急忙一稽到地道:“小老儿刘觉见过庄主。”武植哈哈笑着扶起他道:“刘总管不必多礼武某初来乍到还请总管多担待点。”刘总管忙道不敢。 旁边众人听了二人的对话一片哗然竹儿更是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武植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威风八面的年轻人会成了她们的庄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总管喊道:“肃静肃静!这是本庄的新庄主武大官人张老爷已经把庄子卖给武大官人了张全你快去庄里敲议事钟叫大家都在庄们口集合来见过武老爷。” 武植摆摆手道:“不忙今日雪大还是别惊动大伙儿了明日在和大家伙儿见面吧。”又指指大牛和张三少三人“快找大夫来给他看一下别伤了筋骨。那三个人就扔这儿让他们自己爬回去!”刘总管一一凛遵遣人去办理。 武植又看看雪地里呆立的人群道:“雪大大家都回家吧。”对还呆呆看着他的竹儿笑了一下转身上马道:“刘总管带我去庄子看看。” 旁边早有侍卫把刘总管拉上马抱住在刘总管大呼小叫声中飞驰进了庄子。 竹儿急忙跑到哥哥身边众下人看张家庄眼看就换天了谁还去理张三少死活有那眼睛亮的看到了武植离去时对竹儿的笑容在他们想来显是新庄主老爷看上了竹儿这才弄了这一出英雄救美惩治恶少的好戏。看新庄主老爷年纪轻轻不见得有了夫人这竹儿就算混不上夫人弄个小妾还是蛮有希望的。现在再不巴结那还等什么? 这些眼明的人赶紧过来讨好竹儿小心的把大牛背起来有的还帮大牛去擦脸上的泥水有那刚才动过手的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时候都恨不得叫竹儿奶奶了更有的还过去踹了在泥水中呻吟的张三少几脚骂道:“就你这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竹儿小姐是你能得罪的吗?” 有一个带头其余动过手的下人为和这万恶的旧势力划清界限也纷纷上前拳打脚踢有那迟钝的下人不明所以被精明人在耳边说了几句后才回过神来也都一拥而上。可怜的张三少刚喘过口气又被这些人蹂躏的晕了过去。 竹儿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变的这么快看的膛目接舌不过挂念哥哥伤势还是赶紧催着背哥哥的下人奔进了庄子。背大牛的下人也想上去踹几脚的念头这才泡汤。 武植众人进了庄子慢慢放缓马看着四周密密麻麻鸽子笼般的民居武植皱了下眉头道:“这是给人住的?”说完才觉得不妥“这么小怎么住人?” 刘总管愣了一下道:“佃农的生活一向如此啊大官人没见过南方那些长工和短工的房屋吗?咱们这儿佃户的房子算不错的了。” 武植来到大宋所见所识无不是最繁华的景象就算在阳谷穷的快揭不开锅的武大也有一间二层的小木楼还真没见识过生活在乡下最底层那些佃户长工短工的生活。听了刘总管的话一下默然沉吟良久叹口气道:“走吧。” 一行人不一会就到了张府的大门前看看这红砖青瓦的大院和四周齐整的小四合院武植问道:“这些四合院住的也是佃户?” 刘总管已经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这一路颠簸可够他受的老胳膊老腿的哪受的了在地上活动下才道:“大官人里面请老奴给您细说下庄子情况。” 第二天这几天一直阴沉沉的天空变的晴空万里张家庄外一望无垠的雪海在日头的照耀下闪闪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庄门口“张家庄易主大会”正式召开匆匆赶到的张总管还没来得及去看躺在床上的儿子就被武植拉着参加了大会。他一回来就听说了儿子被打的事情不过在阳谷从头到尾见识了武植威风的他可不敢对武植有半分怨言只能怪儿子运气不好犯了太岁被武大官人的第一把火烧到。 在大会上武植果然深得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诀窍继昨天火烧张三少后又继续点起了第二把火就是所有佃农的地租全部减三成把这些佃农激动的差点乐翻了天。不过武植有个附加条件就是必须有男丁参加了乡军的人家才会减租参加乡军的壮丁更要用心操练有不用心的会开除出乡军。武植还声明会找高手训练他们操练会十分辛苦。武植知道这些佃户中组成的乡军才是自己真正的第一股力量和那些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下人不同佃农大都是淳朴的只要自己真心对他们好就会得到真心的回报。 第十八章 一个字头的诞生(二) 第三把火就是强行购买所有“地户”的土地和房产并给这些地户一些盘缠送他们回大宋内地以后只有操练中出色的乡兵和对庄子有贡献的人才会获得土地武植知道这些张家庄的“地户”就好象几百年后的特权阶层不把他们清除出去对自己真正执掌张家庄没半分好处。 这把火烧出举庄哗然佃农们虽然事不关己绝大多数心中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这些“地户”平时各个趾高气昂又有张三少之流更是经常欺负佃户。新庄主把他们赶走是再好不过。那些“地户”们可不干了有几个跋扈的当场就喊了起来武植对张管家微微一笑张管家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跑到那些“地户”中低声嘀咕了起来那些地户开始愤愤不平后来脸色大变再到后来都满头冷汗。再也没人敢喧哗。 张家庄从这天后成为了历史以后威名赫赫的武家庄正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武植站在武家庄的围墙上遥望北方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看上去似乎粉妆玉砌十分漂亮可是武植的心里却十分沉重若干年后金人就会从那边杀过来吗?侵占我半壁江山烧杀抢掠作威作福。再若干年后蒙古铁骑也会从那边杀来吗?在神州大地肆孽屠我华夏百姓毁我华夏文明使我华夏人全部成为亡国之奴吗?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什么人!站住!”侍卫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武植转头望去一个小女孩正站在墙下怯怯的望着他一件打满补丁的棉布衣很是扎眼武植认出了是昨天救下的小女孩笑笑道:“无妨让她上来吧你们不用这般小心我的命没那么金贵。” 竹儿慢慢顺台梯爬上来看她的样子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吹下去武植看的不忍伸出手想拉她上来。他根本没想到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东西。 竹儿脸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手放入了他宽大的手掌中武植用劲一拉把她拉上了围墙。松开她手道:“你的手好冷还穿这么点儿?” 竹儿不答他话上来就扑通跪倒道:“武老爷竹儿是来谢谢老爷的大恩的。竹儿给你磕头了。”说着就要磕头武植吓了一跳这围墙可是由厚厚的青砖垒成这要她磕的实了非头破血流不可。急忙把她拉起来道:“快别我可不讲这些规矩你哥没事了吧?” 竹儿点点头道:“谢老爷关心我哥他一早就醒了只是还下不得地他这还闹着要来给老爷磕头呢。” 武植只有苦笑心说怎么这里的规矩动不动就要磕头。 围墙上风大吹得小女孩瑟瑟抖武植看她小小的身子颤抖不停有些怜惜起她伸手把貂皮披风解下就想帮她披上。谁知道竹儿看到他的动作脸色大变和受惊的兔子一样吓的向后就躲一下踩空差点从墙上摔下去多亏武植眼明手快才一把把她拉住责备道:“你做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吗?你这要是摔下去我不成了杀人凶手么?” 竹儿看他脸色不豫急忙又跪了下去急着道:“竹儿该死竹儿不该惹老爷生气。”说着又想磕头把武植这个郁闷啊心说这小姑娘看起来挺可人估计长大也是一大美人就是这脑子是不是不好用啊怎么就想磕头呢。想是这样想还是伸手把她拉起来道:“我没生气你也不用老在这儿磕头了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家照顾你哥哥吧。” 他刚才本来因为心情沉重想找个人聊天小姑娘看起来倒也伶俐就想随便和她聊聊谁知道这一聊把自己弄了个周身不自在就想赶紧打她走了事。 竹儿听武植这么一说脸色一下苍白又一下跪了下去低声道:“竹儿知道老爷生气了其实竹儿知道老爷心地好给竹儿披风是怜惜竹儿可是竹儿的身子卑微披上老爷这价值连城的披风竹儿会折寿的。求老爷不要生竹儿的气……” 武植这才知道这小姑娘心里的小心思叹息一声把她拉起来道:“人都是平等的又有什么卑微不卑微的……”说完自己突然都对自己的话产生了怀疑人真的平等吗?不管是现在还是几百年后又哪里平等了。 竹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道:“老爷这话就不对……”后面的又咽了回去不敢再说下去。武植知道儒教思想在这些古代人心目中根深蒂固是不可违抗的圣律。再说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几百年后这些人生来平等之类的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武植叹口气觉得一阵迷茫转身看向北方默然不语。竹儿看着他咬着嘴唇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又跪了下去:“老爷竹儿受老爷大恩无以为报只有为老爷为奴为婢竹儿也知道身份卑微做老爷的奴婢实在是高攀了可是竹儿也只能这样报答老爷的恩情请老爷成全!” 武植心说我要收下你不是找不自在吗?现在就动不动磕头要知道我王爷身份后还不成磕头虫啊不成不成! 拉起竹儿柔声道:“小妹妹你年纪还小还是多看点书……”一顺嘴。把调侃那些小小年纪就开始混的小太妹那套嗑顺了出来。说完才后悔我在说什么啊? 竹儿听了他的话脸色一下雪白站起来道:“竹儿知道了竹儿是不认识几个字不该和老爷说这些的竹儿这就走……”说着慢慢转身两行清泪慢慢落下。 武植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个劲儿叫苦从这段时间谈话就知道这小女孩在自己面前是很自卑的她认为给自己做奴婢都是配不上的刚才是为了报恩才鼓起勇气说出做自己奴婢的话。自己倒好整出句叫她回去看书这对这小女孩自尊心的打击恐怕是毁灭性的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第十九章 雪中行 武植没有办法赶紧想和她解释道:“小姑娘你先等下听我解释。” 竹儿摇摇头慢慢向台梯走去武植看她流着泪魂不守舍的样子上去一把拉住她道:“竹儿!现在本老爷命令你马上站住!”看竹儿还是不听只是摇头来掰他的手武植喝道:“怎么?刚做了本老爷的侍女就想抗命?!” 竹儿听了眼睛猛的一亮却又马上黯淡下去回头道:“老爷竹儿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懂不该让老爷为难老爷放心竹儿不会有事的竹儿以后只有为老爷建了长生祠日日为老爷祈祷祝福来报答老爷的恩情。” 武植怒道:“本老爷说了你从现在起就是我的侍女!你想我出尔反尔么?!”说着又劈手把貂皮披风给竹儿牢牢包住不顾竹儿苦苦挣扎道:“再不听话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说着就作势要抱起她。 竹儿小小的身子被大大的披风包裹起来一阵温暖的感觉洋溢全身刚才冰冷的心一下暖了起来看武植装腔作势的样子差点笑出来心中阴霾渐去又认真的道:“不用老爷来丢只要老爷一句话竹儿自己会跳下去。” 武植心里擦把汗松口气的同时也很无奈哪有这样弄来的侍女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求的她呢还是她来在求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多了名侍女。但听她后面这句话说的认真小脸更是一副毅然的表情心下也自有些感动。 竹儿伸手想解开被武植牢牢系住的披风却不想武植全是系的死扣一时间又哪里解的开。她涨红小脸拼命在那里和死扣较劲手上却小心翼翼好象生怕碰掉根披风上的绒毛。武植看的一阵好笑摇头不再理她又望着北方的苍茫大地起呆来。 竹儿弄了半天不得要领无奈的放弃了解开披风的企图。 “老爷您也有不开心的事情?”竹儿看他脸色凝重心下很是奇怪想不明白这位年少多金威风八面的庄主怎么也会有烦恼。 武植叹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若干年后还能不能再来这里观赏北国风光……” “虽然我不知道老爷为什么不开心老爷操心的事只怕都是大事竹儿也帮不上老爷。可是竹儿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在田地里跑上几圈大声的喊几声就自然的开心起来老爷要不要试试竹儿的笨法子?” 武植转头看竹儿一脸期待的样子点头道:“好啊咱们就去这冰天雪地中走上一遭!” 武植和竹儿慢慢在雪地中漫步厚厚的积雪下是麦田踩在上面软软的十分舒服。身后十步外是胡得海和众侍卫紧紧跟随。 走过一块又一块麦田前方渐渐荒芜起来这里已经不是武家庄的田地四处本来干枯的灌木在雪后却很有一番景致就如同洁白的珊瑚星罗棋布在被大雪覆盖的沙丘上。 竹儿开心的看着四周如同仙境的风光转头却现武植还是一脸心事提议道:“老爷想开心就学竹儿这样。”说着就跑了起来谁知道她身上的披风太大虽然努力的拉起下摆还是不小心踩到衣角一下摔倒在雪中。竹儿大急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扑打披风上的雪还好这里积雪甚厚不象庄门口因为老有人行走早变成泥泞一片。虽然披风上只是沾了些白白的雪花竹儿还是急得不行小眼圈红红的随时都有哭出来的样子。 武植看她的小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要我学你这样摔交吗?那我就学学。”武植童性大一下仆倒压在软软的积雪上武植把脸埋在雪里一阵透心清凉从脸上传来精神一振双手撑地跳了起来却见竹儿在那里忙活根本就没注意自己笑道:“竹儿你这法子还真管用别管那披风了再来招儿更管用的。” 竹儿“啊?”了一声看披风上被自己扑打干净了又仔细看了遍才抬起头看到武植一身的雪水赶紧过来想帮他擦干净。武植摆手示意不用笑道:“雪地打滚果然妙啊!接下来怎么做?” 竹儿听他取笑自己脸上一红左右看看吞吞吐吐道:“平时没人的时候竹儿才会喊出来的现在人多竹儿不敢喊……” “有什么不敢喊的!你现在是我的侍女莫说这里没几个人!就是在汴梁大街那万人聚合之地你也可以想喊就喊!” 竹儿小声道:“竹儿是不好意思喊……” “你要是不敢喊出来可没资格做我武家的侍女哦。”武植戏谑的看着她觉得这小姑娘还是蛮有意思的。 竹儿急的涨红了脸张开小嘴好半天才“喊”出来:“今天竹儿好开心……” 就在她旁边的武植都听不清她喊了些什么假装生气道:“大点声!” 竹儿又喊了几声虽然一次比一次声音大却根本就不是在喊。武植看逼的她都快哭出来了笑道:“好了还是我来给你做示范吧。”转头看向北国大地高声喊道:“今天竹儿好开心!”喊完心情果然一畅胸口的闷气似乎随着喊声也宣泄了出去武植哈哈一笑道:“这才是喊嘛!果然畅快!来一起喊!” 竹儿被他感染用力点了点小脑袋。两个人对着北方一起高喊“今天我(竹儿)很开心!”声音远远传出去在漫天冰雪中回荡。 回去的路上武植心情舒畅回头望着无垠的雪海中只有自己等人留下的一行长长足迹不由唱了起来:“寒风潇潇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回望星辰往事如烟云犹记别离时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梦未醒痴情换得一生泪印雪中行雪中行雪中我独行挥尽多少英雄豪情惟有与你同行与你同行才能把梦追寻。”眼中突然浮现出金莲的笑容武植也微笑起来。 竹儿听着他似豪迈又似多情的歌曲望着他眼睛里不经意闪现过的柔情。虽知道他歌中“与你同行”那人必定不是自己但此情此景能伴他身边听他高歌已是满心欢喜只愿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第二十章 血战辽骑(一) “老爷!你看!”胡得海指向北方武植顺他指的方向看去远方白茫茫的大地上隐隐约约飞驰过来一群黑点。 “是辽狗!老爷我们快回庄!”竹儿突然吓的惊叫起来。 武植和众侍卫毕竟没在边境呆过反倒没这小姑娘反应机敏听她这一喊才猛的回过神来这里!是血与火浇铸的边境! 众人急忙加快脚步这里离庄子有十余里跑快点应该能在辽人赶到前跑到庄子附近的鸣钟树下鸣钟示警自然会有乡兵出来接应。 奈何在这雪地中行人显得是那么扎眼辽骑很快现了他们呼哨一声加快度朝他们急驰过来他们跑的急辽人追的更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晰听到对方的马嘶声更隐约可以看见辽人的面目。这是一队披挂整齐的骑兵有百余人的样子手中清一色长矛矛尖在雪地的耀映下隐现寒光最前面的辽人头领还在得意的叫着似乎十分喜欢这种追逐猎物的游戏。 胡得海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伸手把配剑拔了出来叫道:“老爷你和竹儿姑娘先走我和兄弟们去挡一下。”十侍卫也一起拔出配剑十一人一字排开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尖全部斜指地面。冷冷望着越来越近的辽人马队。 武植知道这时候不是婆妈的时候转身带了竹儿就跑跑出去没多远后面传来一阵马嘶人吼声武植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在辽人头领的印象里宋人都是赢弱不堪的看这十来个宋人排成一排用长剑对抗自己冲锋阵型的铁骑虽然有点佩服他们的勇气却也冷笑他们的螳臂当车。在他想来这一轮冲击就足以把对方尽数戳灭。 成锥型排列的辽骑风一般卷来带起了漫天雪花。胡得海大吼一声众侍卫慢慢跑起来手中长剑的剑尖在雪地中划出一道道长痕。他们的脚步也是越来越快在双方的度都达到最快的时候黑色的辽骑洪流和单薄的十来个黑点终于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正是武植转过头来的时候。 辽人头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次冲击竟然被对方硬生生挡了下来锥型阵最前面的十几个骑兵纷纷从马上跌落他们的战马嘶叫着仆倒在地在地上打着滚悲鸣跟在后面还有收势不住的十几骑也被这些倒地的战马拌住和主人一起重重摔倒。后面的骑兵的纷纷从两翼兜了个圈儿把对方包围起来。 武植眼睛却险些滴出血来他看到是被对方的长矛牢牢钉在地上的部下尸看到的是被对方长矛刺的对穿的勇士面容。这一番碰撞众侍卫砍翻了对方十几匹战马却也在一瞬间被夺去了数条生命。 看着这些就在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汉子一个个变成冰冷的尸体武植的心就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这些人是为自己而死的而他们死亡的刹那留下的都是一脸平静为能忠于自己的使命而平静也许还有几丝不甘为没能再多斩杀几个敌人而不甘。这一瞬间武植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后他不再是贵王而是那个曾经热血沸腾的黑道头马和对方厮杀的不再是贵王侍卫而是自己的兄弟! 武植再也忍耐不住转头对竹儿喝道:“回去报信!否则全死!”说完奋力朝混战的人群冲了过去。 竹儿咬了下牙猛的把那几千贯的披风扔在地上转身快的向报警树跑去。 当武植冲到辽人近前时辽人和侍卫们已经混战在一起虽然混战中骑兵失去了冲锋的优势但是马上骑兵长矛和地上步兵长剑的对决是有绝对优势的众侍卫虽然都是高手但在对方这种优势面前还是显得岌岌可危。众侍卫只有接阵围成一圈奋力抵挡着对方刺出的长矛不时反击几下。 看到武植冲过来早有两骑迎上武植没有武器在两杆长矛的左刺右穿下只有连连躲闪被围住的众侍卫看到武植到来都惶急起来特别是胡得海急的叫道:“老爷你快走!”再看到武植被两辽兵逼的甚急。众侍卫猛的呐喊一声就向外冲来。众辽兵都是做慢慢累垮他们的打算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力瘁不及防下倒被他们一口气杀出了包围冲到武植身边会合。 武植接过胡得海递过来的长剑看胡得海一脸埋怨一字一句道:“我有个规矩就是从来不丢下自己的兄弟!”众侍卫的眼睛都是一亮炽热的看着武植。 武植望着又把他们紧紧围住的辽兵笑道:“况且我也是一屠狗高手!不信的话要是今天还有命活下来咱们就比比谁杀的辽狗多!”说着长剑平指众辽人喝道:“来者死!” 众侍卫被他豪气感染一起举剑对着众辽人大声喊道:“来者死!” 豪壮的声音远远传出正奔跑的竹儿听到抹了把眼中的泪水又死命的狂奔起来。 众辽人看着这群狂傲的汉子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喊些什么但看着他们蔑视的眼神都哇哇怪叫起来。 辽人头领却是贵族通晓汉人语言听到他们的叫声脸色一沉呼喝了几句意思是下马抓活的。他要好好羞辱一下这些汉人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狂妄我大辽铁骑是你们能小看的吗? 众辽人纷纷下马拔出佩剑扑了上去。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阴了下来当双方再次厮杀在一起的时候突然狂风大做漫天飞雪随着狂风扑面而来随风飞舞的雪花不时被鲜血溅到化成红色的血水掉落地上。 第二十一章 血战辽骑(二) 武植握紧手中长剑扑入辽人之中乱战!是武植永远的宿命!手中长剑虽然比军刺要长却又有几分砍刀的用处。武植在人群中劈砍刺说到武艺他自然不如那些禁中侍卫可是论起以命相博这个时代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武植身上每添上一道伤口就会有一个辽人被他弄翻他总是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努力避开身上要害手中的长剑却如毒蛇般灵敏总是洞穿敌人的喉咙划过敌人的动脉!没一会儿他自己已经取了七八条辽人性命。 那些侍卫虽然勇猛却没他这般成果这工夫又一个侍卫死于对方乱剑之下只有胡得海和另外两名侍卫身手敏捷各自杀伤数名辽人。 辽人头领看这帮人如此神勇短短工夫自己又损失十数名部下再这样下去就算把他们抓住恐怕自己也剩不了几名手下特别是看到武植出手狠毒出手就中要害长剑下只死不伤。心中骇然连连呼喝意思是留几人缠斗其余人回来上马不留活口杀个干净! 其实不用他呼喝这些辽人也已经杀红了眼睛战场上越惨烈起来。 武植力气渐渐不继当他想刺穿对方咽喉的长剑被对方猛的架开的时候心中苦笑一下知道自己体力消耗甚巨度反应已经不再快捷身上的伤口处阵阵疼痛全身也有了酸软的感觉特别眼光瞥到外围已经有几十辽人在马上准备完毕就等缠斗辽人退下后冲锋的时候武植叹口气看来今天要毕命于此了。金莲不知道下辈子还见不见得到你! 缠斗的辽人没机会脱离战圈武植等人虽然力气逐渐衰竭却也正好把这些辽人缠住虽然杀不死他们想退开却是艰难。恰好使得敌人骑兵无法冲锋。 虽然这样武植等人已经是险象环生每个人全身都是血淋淋的特别是武植身上大大小小也不知道有多少伤口突然武植腿一软却是不小心踩到具尸体一下跌倒一名辽兵一看有便宜跳过来就是一剑胡得海几人战斗中也一直在注意贵王安危见状都急得大喊起来离武植最近的侍卫不管对手扑过来就想为他挡剑。 武植摔在地上眼见辽人恶狠狠一剑刺到双手抱住辽人双足猛的一用力就把辽人掀倒转身扑到辽人身上两人就翻滚厮打起来。 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辽人高大力气也不小却无奈没有这种厮打的经验被武植冲后面牢牢抱住双手勒住脖子双腿盘住腰部自己空有一身力气却用不出来。 武植死死勒住对方眼看对方挣扎渐渐虚弱左臂突然一阵巨痛被一只长矛突兀的刺穿却原来不小心滚到了对方马队附近眼看对方骑兵纷纷竖起长矛显是想将自己刺成个刺猬。武植用力把辽兵翻到自己身上让他成为自己的盾牌手上力气也放缓不能叫他死掉使得对方投鼠忌器不能乱矛而下。 就这样小心的躲闪着对方的长矛努力的控制着身上的辽兵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武植眼前渐渐眩晕手足慢慢的开始不听指挥武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旅途终于要走到尽头使劲的勒住身上辽人的脖子你!就陪我一起走吧! “老爷!老爷!”一句句惶急地叫声传来渐渐昏迷的武植头脑一清慢慢睁开眼睛竹儿清丽的小脸蛋布满惊恐正伸出手来奋力拉自己紧紧勒住辽兵的胳膊。 武植怒道:“你怎么不听话!非要全死这里吗?” 竹儿看他醒来对他对自己的怒喝全不在意开心的叫了起来:“老爷没死太好了!老爷没……”又急忙捂住嘴小心的道:“老爷……竹儿不是在咒您啊……”说着又来拉武植的胳膊。口中道:“老爷您快把这辽狗放开他的样子好吓人哦!” 武植现在就是动一根手指头都费劲身子就仿佛根本不是他的又怎么把手放开。不过他已经看到身边站满拿着刀枪的壮汉知道肯定是竹儿带来的乡兵。又看看被乡兵扶着的几侍卫正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松了口气道:“扶我起来!” 过来几个乡兵把武植僵硬的胳膊慢慢拉开又帮竹儿把武植轻轻扶起来站好。武植看到面前三个全身上下似乎被血雨淋过的侍卫眼睛一热急忙转过头不想在众人面前掉泪。四周是染满鲜血的雪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最前面八具被平平的排列整齐的尸体进入武植的眼帘武植的心猛地颤抖了起来这就是自己连名字都从没问起过的侍卫?就是每日默默跟在自己身边的守护者?自己话都没和他们说过几句而他们却义无返顾的为了自己进刀山入火海! 武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老爷您还是和三位英雄大哥先回庄疗伤吧!看您流了这老多血……”竹儿看到武植呆呆落泪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酸不过小妮子更担心他的身体。 武植点点头默然看了眼北方眼中的那股恨意被一直关切他的竹儿看到心里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武植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辽人领却是有多么的恨他辽人头领叫萧天成属于辽国皇族的外戚为了有借口提拔被家族安排来前线历练就等于后世的镀金。 刚到前线的萧天成自幼崇拜的对象就是曾经灭了西晋的辽太宗如今到了前线自然迫不及待到宋境耀武扬威一番。本来双方互相间散骑的骚扰大多是十几人一队只有秋收时才会出动过百人的劫掠队。毕竟人数太多那就成了挑衅了很容易引起对方反弹爆大规模战争。如今辽国也处于安逸中大多辽人早失去了开疆扩土的野心。都不愿意和宋爆战端。萧天成对这些人嗤之以鼻在他自己的印象中凭自己的弓马本事到前线还不马上成为宋人的噩梦? 萧天成到了前线就不顾部下劝阻带了一百多亲卫就进了宋境满心想烧杀劫掠个够谁知道刚进宋境就撞到了铁板百多铁骑愣被十几个宋人阻住不但没把对方杀光反而折了四五十人这些亲卫可是自己从家族带出来的辽军精锐啊。看到宋人狠毒的出手看到自己的部下血肉横飞的惨状他一下呆了这才知道所谓的战争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看到对方头领一次次把长剑刺入手下的咽喉那种冷静到残酷的表情他心里一阵阵寒只觉得自己以前引以为傲的刀马本事在这种战斗中是那么幼稚的可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的感觉。 等看到远处雪地中密密麻麻的黑点的时候他心胆俱寒再也忍耐不住呼啸一声策马就逃十几个宋人已经这样了雪地中来的总有数百人的样子被他们赶上的话自己还有命么。众亲卫得小将军指令也只好跟了上去只留下几十具尸似乎嘲笑着辽人的胆怯。 第二十二章 八十万禁军教头? 武植慢慢睁开眼睛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都做了王爷了还是这种斗殴命恐怕不管几生几世自已永远是这种命运吧。 “老爷您终于醒了啊!”竹儿惊喜的喊了起来武植那天没走几步就晕了过去一昏迷就是几天这些天可把竹儿急坏了每日守候在武植身边现在武家庄的人都知道竹儿是庄主的侍女了刘管家还帮竹儿做了新衣服不过竹儿没穿用竹儿的话就是这些东西要等庄主老爷给自己才成。 武植这时候才感觉到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想张嘴笑一下却牵扯到伤口不禁疼的呲牙咧嘴。竹儿看他的怪样子想笑却不敢这时候的庄主老爷和那天染满鲜血却杀气腾腾的庄主老爷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武植看了看被包成粽子似的身体皱眉道:“这是谁弄的?成心叫我不能动吗?” “老爷不用动啊好好养伤就好了有什么事就吩咐竹儿去做庄子里有刘总管您也不用担心啊那三位英雄大哥也都没事有人照顾着呢老爷您就安心躺着吧。” 武植还要说竹儿却已经端着一青瓷小碗坐到他身边碗里的汤水还冒着热气。竹儿道:“老爷这是竹儿给您熬的鸡汤也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您尝尝哪不合意告诉竹儿竹儿也好知道老爷的口味。”说着拿起碗里的小勺盛了一勺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就把小勺送到武植嘴边。武植只有张开嘴接住恩味道蛮不错的鲜而不稠香而不腻。武植喝的连连点头竹儿得她赞许心中自有小得意。 “老爷那天您刚回来大夫脱了您衣服看伤口的时候把大家都吓坏了不过大夫检查后却说没什么大碍您身上的三十多处伤口都没伤到要害只有胳膊上两处比较严重还一个劲儿说您福大命大呢。那些乡兵看到老爷您和那些英雄杀死的辽狗又看到您那一身伤口都崇拜您的紧呢!现在庄子里都传说您是关二爷转世呢……”竹儿一边喂他喝汤小嘴一边不停的说着看她眼睛里崇拜的光彩恐怕她也是这个传言的传播者甚至是缔造者。 几天后胡得海和那两名侍卫勉强能下地走动就急着赶过来看望贵王他们身上的伤口没有武植那么多也因此失去了很多崇拜者当然这些他们是不知道的。 武植看着这三名侍卫目光里的激动心里也热乎乎的经过那天的出生入死四人突然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切那是只有一起经过出生入死的人才能体会的感情几百年后那些在街头打杀的古惑把有这种感情的人叫做“兄弟”。 三侍卫自然不敢把贵王当作兄弟不过如果说以前他们跟着贵王保护贵王是为了职责是为了禁中侍卫的荣誉感。那么从那天血战后以后的战斗他们就是为了贵王而战为了这位“永远不丢下兄弟”的人而战。 数日后武植和三侍卫来到了庄北新建的八座高大的坟墓前这是武植要求的本来按规矩这些人的尸骸要运回故乡。可是武植坚持要把他们安葬在这里因为武植誓要让他们看到自己是怎样为他们报仇的! 武植默然良久突然跪了下去三侍卫吃了一惊也急忙跟着跪下却也没来劝贵王身份尊卑什么的因为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个贵王千岁和别人有太多不一样何况对这些死去的同伴他们又何尝不想一跪。 武植眼前挨个浮现出他们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阵阵酸楚默默祷告兄弟们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在生前没能知道你们的名字不管是几辈子以后希望咱们再有缘相聚的时候能亲耳听到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把手中酒缓缓洒在墓碑前众人都陷入沉默中。 良久以后武植慢慢站了起来望着眼中隐现泪花的三人道:“我们该做些事情了走去演武场看看!” 演武场在村子的东门旁不算大的一个广场青砖铺就的地面四周是兵器架上面明晃晃放着各种兵器。正用心操练的百十名乡兵看到武植到来急忙停下来上前见礼。武植示意他们继续。 武植听刘总管说过这个演武场不大乡兵们只能轮换这操练看乡兵们练的认真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看身后的侍卫本来他的打算是由胡得海来操练这些乡军不过前几天知道了幸存的两侍卫的名字一个王进一个林冲开始把武植吓了一跳这不是水浒中俩大佬的名字吗?都曾经做过禁军教头的俩老大。又详细问起二人出身来历却和水浒中的完全不同但是二人武艺高强却是不假胡得海自己都说不是他二人的对手。 武植现在看着他们三个颇有点拿不定主意胡得海看贵王先看看乡兵又看着自己三人若有所思心中已知道贵王的意思抱拳道:“老爷说起训练乡兵不是说把式高就能训练好的林冲以前却是做过南京应天府的禁军教头想来在操练兵士上要比我和王进更有心得。”说道什么禁军教头之类的话却是压低了声音只有四人才听得到。武植来武家庄之前就下令他们只称自己为老爷不许称呼王爷对命令的执行胡得海总是那么认真。 武植沉吟一下缓缓道:“不错那以后林冲就任武家庄乡军教头也不必跟我们回京京城自有我来交代。”三人一起恭声答应。 刘总管这时候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武植把“地户”全部扫地出门其中自然也包括张家父子刘总管虽然也有田地却被破例留了下来只是田地被收了回去。不过刘总管没有怨言现在自己成了武家庄的大总管只要勤勤恳恳做事庄主早晚会再奖赏土地这种御下之道刘总管这个老人精自然明白。这和新皇帝登基一样老皇帝去之前会把一些大臣贬官等新皇启用这样这些大臣就是新皇提拔的会知新皇的恩。自己也就和那被贬的大臣类似况且那些土地还是庄主买回去的自己也不吃亏。 第二十三章 农家乐(一) 自从那天听回来的乡军把武植等人传的神乎其神刘总管心里这个高兴啊新庄主神勇如斯真是全庄之福啊。真定三庄中乡兵人数三庄相差不多不过战斗力却是天上地下。说到骁勇善战先要数扈家庄扈家庄乡兵近两千扈家庄三小姐扈三妹自幼喜好枪棒弓马娴熟又喜穿一身白色盔甲。在河北一地颇有名气曾经带扈家庄乡军打败过一支近千人的辽军正规军就连真定边疆猛将也对她心服口服。号称“真定银凤凰河北枪无双。” 而祝家庄有祝家三虎也都十分了得乡兵有两千多人这还不算祝家庄还从那江湖草莽中招募亡命之徒作为庄客总也聚集了有近千名人多势众是祝家庄最好的写照。 每次遇到数百辽军以前的张家庄都要向两庄求援而另两庄没千名以上的辽人正规军马从来是来者不惧。两庄自然对张家庄极为瞧不起闻听最近两庄又有联姻结盟的意图刘总管一直担心两庄会不会用什么阴招子把张家庄从真定赶出去毕竟张家庄在两庄中间两庄想扩张的话除去张家庄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刘总管终于暂时放下心来新庄主神武无敌以后好好操练乡兵还怕他们使什么绊子。早晚有一天我在那两庄的管家面前也会扬眉吐气一把。 刘管家小跑到武植身前毕恭毕敬道:“大官人老奴带您去巡视庄里的乡兵防务。” 武植跟在刘管家身后听刘总管絮絮叨叨的介绍起乡兵的情况武家庄有乡兵两千左右不过战斗力十分低下平日操练因为没有名师指点也就是打熬气力自己琢磨些招式练练都是些花架子。 此时天色渐黑武家庄家家户户都点起了***一眼望过去就好像夜色中跳动着无数的萤火虫。看着家家的窗户上透出的橘黄色光亮仿佛是那么温暖。武植心中莫名的一酸自己就算是大宋贵王是武家庄主是一掷千金的大财主可是自己就一定比这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佃农们幸福吗? 一路走着听着这些佃户家中传出的孩子笑闹声大人斥责声婴儿的吱呀学语声牛马鸣叫声甚至夫妻吵骂声。都让人感觉是那么亲切那么温馨。武植的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就叫寂寞吗?武植自己问自己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相公您回来了?”金莲娉婷袅娜的走过来轻轻帮自己掸去身上的灰尘…… “相公您尝尝这个……”金莲柔情似水的为自己夹上一筷糖醋鲤鱼…… “金莲……”武植刚刚喊出声面前笑靥如花的金莲就消失不见。看看身周是三个憋着笑的侍卫和一头雾水的刘总管。武植脸一红这下糗大了自己这不成了花痴吗?心中那种惆怅却已经烟消云散。是啊我有金莲啊。我也有家了啊我再不是几百年后那个无牵无挂的混混!还老羡慕人家这种合家欢真是有点犯傻了!我是想金莲了!武植终于确定了自己低落情绪的根源。嗯应该回家了! 刘总管看庄主一路心绪不宁的样子脸上神情也是变幻莫测一会儿沮丧一会儿柔和还自言自语叫着什么金子这庄主难道每时每刻都在思索那赚钱之道?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置办下偌大家业看来自己要好好教育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了以后要多学学庄主这才是家的王道啊。 “大官人再走可就要出了庄门了。”刘管家虽然佩服庄主的敬业还是得提醒庄主一声。 武植“啊”了一声可不是再走就出南门儿了突然想起了宋代的规矩笑道:“那咱回吧怕竹儿她们该饿坏了。”这个时代奴婢们都要等主人用过饭后才能就餐。 刘总管笑道:“大官人就是体恤下人不过竹儿姑娘倒是不牢庄主记挂这小丫头可懂事了都是回家和她哥一起吃说是怕哥哥冷不丁一个人吃饭太冷清。” “哦?”武植好奇心起这些天竹儿好像一直在自己身边啊?她又什么时候回家去陪哥哥呢?想起自己命令她穿上新衣服时她那即欣喜又羞涩的样子武植又一阵好笑。 “走去竹儿家看看听说那个大牛是庄子里力气最大的去见识见识!” 竹儿家的房屋和庄子里所有佃户一样土坯垒成。矮矮的屋顶上盖着厚厚的干草据说这种草很有保暖的功效。 刚走近竹儿家的木栅栏就听到大牛憨厚的声音“你慢点吃!别呛着了!” “不成啊今天怕是要晚了都怪我不该和春花姐去看花布……”竹儿自怨自哀的话语后就是大口喝东西的声音。 “怎么能怪你呢?春花那性子我还不知道肯定是她硬拉你去的……唉呀你慢点吧!你不是说庄主老爷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吗?晚回去会儿不打紧吧……” 武植倒想不到有人会说自己是天下少有的好人苦笑着拉开竹儿家那破烂的棉布门帘。 “哥这是侍女的职责你懂不?不是晚不晚回去的问题职责你懂不懂什么意思?……”竹儿一口气把碗中的稀粥喝干正准备用新学到的词儿教育下哥哥后赶紧赶回去。门帘一掀一阵冷风吹进来回头望去年轻的庄主老爷在门口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到半截儿的话一下顿住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老……老爷……” 武植笑道:“怎么?不欢迎吗?也不说叫我进来坐坐?” 一直呆立的大牛缓过神来急忙跑过来见礼:“老爷快请进来门口儿冷别冻着您……” 竹儿家屋子实在太小三侍卫和刘总管只好在栅栏外等候要不然一气都进去站都站不开。 大牛把家里那矮矮的小木凳用水冲了遍用毛巾反复擦拭才搬过来请武植坐下。武植任由他忙活知道自己多说也是枉然多半还会令人误会。 第二十四章 农家乐(二) 竹儿低头看着脚尖儿不好意思说话这几日听庄主老爷说话总是那么有道理自己也用心记下了几个词语想不到今天刚想在哥哥前卖弄一下就被人家抓个正着心里这个羞啊倒把自己晚不晚回去的事情忘光了也忘了揣测庄主老爷怎么会来自己家里。 “老爷是来叫竹儿的?”大牛说完也现问的是废话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吗?就算离不开竹儿派个下人来唤就是怎么会亲自登门。 武植看看低着头的竹儿却没穿做的新衣服还是那满身补丁的布衣摇了摇头笑道:“今日空闲到处走走顺便看看咱庄子的第一力士。” 大牛憨厚笑了几声才觉得不对庄子里别人夸自己自可以和他们吹牛打趣可对方是庄主老爷啊小沙丘一战宰了老多辽狗的英雄啊。急忙道:“老爷您可别这么说大牛就是有把傻力气和老爷比起来大牛……大牛屁都不算……”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憋出句粗口。 武植莞尔倒想起了以前和兄弟们满口粗口的生活可惜现在自己的身份却再也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言语叹口气转向竹儿道:“竹儿是不欢迎你家老爷吗?怎么把老爷晾在这里?” 竹儿急忙道:“不是的竹儿不敢就是……就是……”又看到武植盯着自己的衣服心里一慌老爷不会怪自己没穿武家新作的衣服吧? 这些天竹儿总是在武家大院开饭前抓空跑回家看看哥哥陪哥哥吃饭一些以前的姐妹知道后也喜欢这个时间来找她玩儿个个对她羡慕的不得了竹儿怕这些昔日的姐妹和自己疏远回家前总是会换上以前的衣服等回到武家大院再换回来。 今天庄子里来了卖布的货郎春花姐拉着自己去看热闹自从“地户”们被赶走后春花姐来自己家很勤竹儿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何况哥哥看样子对她也颇有好感。对这个未来的大嫂竹儿也执拗不得却不想那花布价钱甚贵春花和货郎讨价还价间就耽搁了时辰最后花布也没买成自己也回来的迟了。 本来因为误了时辰就有些忐忑又见武植盯自己衣服看个不停竹儿一双手捻着衣角低头不敢说话。武植只是奇怪她为什么有新衣服不穿非穿着这一身补丁的衣服难道这衣服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老爷今天的事情不怪竹儿儿都是我这做哥哥的不好……”大牛看武植一个劲儿盯着妹妹看以为他在怪妹妹回去迟了正待帮竹儿分说。 门外胡得海轻咳了一声:“老爷外面有个叫春花的女子说是来找大牛兄妹的。” 武植应了一声:“快叫人家进来还有告诉刘总管回家吃饭去吧外面太冷别冻坏老人家。” 不一会儿门帘一开进来一名年轻女子长得还算周正见了武植浅浅一礼道:“春花见过庄主老爷。”武植摆摆手佃户家的女孩不像大户人家千金讲究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互相间串门子是常事。武植当然更不在意道:“你们三个都坐下吧咱们随便聊聊我想多知道些庄里的事情。” 三人又怎么敢这般不分上下尊卑大牛抢着道:“老爷有话尽管问便是大牛可不敢坐。” “庄主老爷恕春花无礼竹儿今天是被春花硬拉去看热闹的耽搁了时候老爷要怪就怪春花吧。和竹儿妹妹没有关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春花看到武植突然跑到一个佃户家里又见竹儿脸色古怪。想当然的是以为武植来兴师问罪她最是刚烈直性以前张家下人张全来纠缠就被她狠骂了出去这时候更忍不住仗义执言。心里一阵不忿枉竹儿妹妹把你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这点小事也用得着登门问罪吗?我就说吗?有钱人又哪有什么好人了。既然心中有怨口气未免有点冲。 武植还没说话竹儿却不爱听了道:“春花姐你怎么能这样和老爷说话?老爷又怎么会杀呀剐呀的难听死了!”她和春花最是要好也不避忌什么。 春花气得够呛心说你这妮子真没救了现在倒知道开始护着外人了。气嘟嘟不再说话。就如同竹儿了解她一样她又哪里不知道竹儿的小小心思。 武植被逗的一笑道:“春花姑娘我不是来问罪的你方才说去看热闹。咱们这庄子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春花听她问起瞪了竹儿一眼才道:“咱庄子又能有什么热闹?除了辽狗和货郎谁会来咱们庄子人家扈家庄和祝家庄那才叫热闹闲日里总是请些名角说书唱鼓听说今年过年请的是真定刘大鼓去他二庄轮流助兴咱们庄子……”却也不再说了刚才被竹儿气的有些忘形倒把平日里底下谈论的话一气说出说完才后悔不说这些话在庄主老爷面前说出多么不敬就说武植才接手庄子几天从他接手后做的几件事情那件不是叫佃农们拍手称快先是惩治张三少接着减租减息赶走地户到后来血战辽狗。平心而论也不能怨竹儿帮他说话说起新庄主来佃农们又哪个不竖起大拇指。自己把以前的怨气在新庄主身上却是大大不该了。 竹儿已经变了脸色即生气春花这样顶撞庄主老爷又为春花担心老爷起火的样子竹儿可是见过。大牛更是提心吊胆在后面拉拉春花示意她赶紧跪倒请罪。 武植听了春花霹雳巴拉一顿抱怨先是一愣接着却笑了起来道:“请了真定刘大鼓?我却说这真定刘大鼓今年不会去他两个庄子只会来给咱们助兴!”竹儿在旁边频频点头一脸开心的样子现在武植说的话她没有不相信的听了已经开始在憧憬起过年听到刘大鼓的弹唱的情景。春花和大牛显然不相信却也不敢反驳。要说庄主会请来刘大鼓他们信但要说不叫刘大鼓去那两个庄子庄主恐怕是夸下海口了。 第二十五章 侍女传说(一) 虽然庄主看起来不是一般人物可是扈家庄和祝家庄别说在真定就是在河北一地也威名赫赫真定知府对这两个庄子也是礼敬有加。所谓真定三大庄会加上张家庄一是庄子确实够大了二却是凑数听说朝廷每年拨给边境乡军一些军需重辎本来是三庄的数目却被两庄瓜分只分张家庄很少。这些也是听张家下人传出的听说张庄主气得不行。 而刘大鼓要是只来张家庄就会大大扫了另两庄的面子。刘大鼓不过是个艺人又怎敢得罪扈家和祝家庄主的口气未免大了些。 武植知道二人不信也不多说问起了货郎的事情。这才知道原来乡下没有店铺买卖物品都靠这些走街串巷的货郎很多货郎都是每月定时而来供应日常用品。说起货郎春花早忘了刚才的尴尬叹口气道:“那花布好生漂亮就是价钱贵了。” 武植却是来了兴致问道:“那货郎走了么?” “没有呢这些货郎一般会在庄子里住上几日大家也好拆用些钱。” 布对于这些佃户来说就是大宗物件了就算想买的一时怕也拿不出钱来只好东家西家的凑一下以后慢慢还上。 “咕噜”一声响武植这才现自己饿了。 “老爷咱们快点回府吧。”竹儿急忙提议。 武植笑道:“你就不用跟我走了明天放你一天假去陪你春花姐买上匹花布你也该做件衣服了老穿这件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抠儿门孽待你呢。”说着拿出张交子递给竹儿道:“你这个月的脂粉钱拿着!” 大户人家的侍女都有脂粉钱其实不过是工钱的一个明目只不过这个钱却不是常例没有定额每月家主自定数目。 竹儿不接正色道:“老爷竹儿给你作侍女不是贪慕虚荣是为了报答老爷恩情竹儿只求能日日伺候老爷只要有了吃穿就好这钱竹儿不能收!” 武植不悦道:“你不爱虚荣我却爱我家的侍女能穿你这样子吗?拿着!”武植知道自己就是苦口婆心讲道理也不见得说动竹儿只有用这个办法逼她虽然有点不忍心知道小姑娘肯定伤心但总强过叫她老过这种清苦日子。 竹儿果然眼圈一红慢慢把交子接过低头不说话。武植心里叹口气道:“我回了你们继续聊。” 三人把武植送出栅栏门回到屋里竹儿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桌子上哭起来大牛怒道:“老爷也是的咱家竹儿多漂亮?怎么就给他丢人了?春花你说是不是?” 春花给他个白眼:“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别在这里添乱!”大牛被她一瞪立马软了嘟囔着坐到一旁的木墩上。 春花笑眯眯来到竹儿近前道:“竹儿你哭个什么劲儿?庄主老爷人最好了从来不和下人大声说话!庄主老爷歌儿唱的可好听了比天上神仙唱的还好!”后面却是学的竹儿口吻惟妙惟肖。“怎么?现在你的庄主老爷就不好了吗?” 竹儿抬起头眼睛哭的红肿却坚定的道:“庄主老爷自然是天下最好的人。”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春花姐我就是……就是想哭……”说这伏进春花怀里又哭了起来。 春花轻拥着她叹口气道:“傻丫头你真是个傻丫头!其实你的庄主老爷对你真是好的没话说……”竹儿哭声马上止住抬起小脑袋道:“春花姐你怎么知道的?” 春花看她一脸希翼又可怜巴巴的小样子笑着伸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到:“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只要你知道你的庄主老爷是为你好就成了。” “真的吗?”竹儿有些雀跃起来。 春花笑笑:“你自己想啊要你的庄主老爷不这样做你会收下她给的钱吗?” 竹儿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搂紧春花道:“坏姐姐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害人家这么伤心!” 春花取笑她道:“现在不伤心了?幸福了?”竹儿刚用力点点头才现春花话里的暧昧羞得搔起春花的痒二女笑闹作一团。 大牛看着这两个莫名的女人叹口气女人心海底针啊! “还是让我来看看咱们庄主老爷有多疼你吧。”春花把竹儿手上的交子拿过来却把背面朝上放在桌子上调皮地道:“一百文就是一点点疼五百文就是一般般疼一贯就是很疼很疼两贯就是把你呵在手心里当宝贝那样疼!竹儿你猜庄主老爷是怎么个疼你法?” 竹儿脸上一红呸了她一声:“整日就会疯言疯语竹儿才不在乎呢老爷说过钱不是衡量什么的标准!”说是这么说眼睛还是紧张的盯着交子似乎它会决定自己的命运一般。 春花看的好笑拉着长声道:“既然你不在乎那就进屋去吧我看完告诉你啊。” 竹儿摇摇头道:“不成我要看!” 大牛被她们墨迹的心烦走过来一把掀过交子道:“有什么好争……”话声截然而止三双眼睛都呆呆的看着桌上那小小的纸张。 “十贯???!!!!”春花先喊了起来“竹儿你家老爷也太疼你了?这……这能买多少花布啊??!!” 竹儿小脸通红摇摇头却不说话。 …… 第二十六章 侍女传说(二) “老爷这钱竹儿不能要太多了!”一大早竹儿就把交子递到了武植面前。 武植刚刚喝过银耳莲子粥正叹息比起竹儿熬的手艺要差上好多“竹儿?你怎么没去买花布?唉今天的粥真难喝还以为这个时代女孩子都是熬粥高手谁知道是我运气好啊?”武植顾左右而言他。 “那以后竹儿天天给您熬好了。”竹儿小脸开了一朵花般开心。 “恩还是竹儿知道惦记老爷不枉老爷疼你一场呀!到时辰了今天还要去演武场呢。”武植大惊小怪着说道又急匆匆就想往外走。 竹儿愣了一下老爷今天很反常啊平日总是那么冷静的老爷怎么会咋咋呼呼的。等武植逃也似的出去后竹儿突然明白过来看着手里的交子轻轻一跺足嘴角却忍不住向上钩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老爷!这钱竹儿真的不能要竹儿知道老爷怜惜就满足了!” 中午刚吃过饭竹儿又把交子递到正眯眼品着香茗的武植眼前。武植被她磨的没了脾气只好开始讲道理。 “为什么不能要?这是胭脂钱又不是白送你的?” “可是胭脂钱哪有这么多的?” “老爷自己定的不成吗?” “那庄子里别的姐妹胭脂钱也是这个数目吗?” “这个……你这个是老爷特意批准的就当你熬的粥甚合老爷心意特意奖你的。” “老爷以前说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爷这样做可是坏了庄子里的规矩哦。老爷为竹儿做有损老爷清誉的事情叫竹儿情何以堪?” “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哼这样吧你以后就是老爷的贴身侍女自然和别人不同这就不坏了规矩吧?” “啊?”竹儿听到武植叫自己做他的贴身侍女不由得惊叫一声脸马上红了起来心里跳的厉害!一股抑制不住的欣喜却也冒了出来。抬头看到武植正悠哉看着自己似乎正为说服了自己而得意却也没别的异样。竹儿忍不住一阵失望这才想起老爷似乎对老些规矩都似懂非懂恐怕他也不知道贴身侍女的真正含义。 “怎么了?这下你这钱拿的可以心安了吧?”武植看竹儿一阵忸怩自以为得计洋洋自得的说道。 竹儿咬了咬嘴唇老爷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自己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就是这也太羞人了! “恩……”竹儿蚊鸣般应了一声脸上更热转身飞也似的跑了。 武植一阵错愕这小丫头真是好生奇怪!摇头笑笑不再理会。 “贴身侍女??!!”春花和大牛听到竹儿的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睁大眼睛看着她。 竹儿羞答答的点点头心里却美滋滋的就算自己在一厢情愿又怎么了?起码也有了个盼头儿。 大牛搔着自己的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这贴身侍女地位远不如妻妾说句不好听的要哪天主人家去了这贴身侍女家产都分不到一分。自己自然不愿意妹妹这样没名没分的跟了人。可是看妹妹那含羞带喜的样子显得十分乐意庄主老爷又英雄了得看样子也很疼妹妹做他的贴身侍女也不见得辱没了妹妹。大牛也只有心里叹口气这就是命吧也只有祈祷老爷以后对竹儿会好点。 春花跑到竹儿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竹儿脸更加红了啐了她一口。春花咯咯的笑了起来:“不逗你个小姑娘了走跟姐姐去买花布吧!你现在可是高轿得坐骏马得骑了姐姐沾你的光也去充一下大家小姐!”说这拉起竹儿就走嘴里还叫着:“今天非把那势利货郎好好羞辱一番!” 日子一天天过去武植的心也渐渐焦躁起来本想早点回去看看金莲和金莲度过自己来到这世界后第一个新年谁知道最近事务越繁多。先按规矩庄主过年的时候应该在庄子里和佃户同乐况且武植又是刚接手庄子第一次过年于情于理都不该走。第二就是请刘大鼓一事碰了钉子人家说了来武家庄可以但是不能不去祝家庄和扈家庄就是武家出多少钱也不干。武植本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只好准备哪天抽时间去见见这刘大鼓。第三就是乡军的装备问题这些日子武植也知道了另两庄私分朝廷下的三庄军需之事眼看又要到年后分配军需之日自己必须想法子把该到手的军需拿到手才成。况且听刘管家所说分配军需的日子又有个什么“三庄大会”自己必须到场才好。 武植无奈下只有写了几封书信遣人送回阳谷言明过年后自然回家估计那时候京城贵王府也应该落成直接回家接金莲一起去京城逍遥就可。另两封书信由胡得海送去京城一封是大姐的解释了下不能早点回去的原因并请大姐把另一封书信转交圣上。对赵佶的书信里武植也没隐瞒言道自己在边境置办了处庄子刚刚接手事务繁忙只能年后再回京城。这种事情早晚赵佶也会知道还不如自己告诉他。 庄子里近来欢声笑语多了许多有那手头宽松的人家已经买了宣纸开始糊起了灯笼还有些佃户成群结队去真定府采买过年用品其实也就是买上几尺新布给孩子做件新衣服又或买上斤把猪肉过年的时候包上些猪肉饺子。明年庄主就减息了有些闲钱不在过年用又什么时候用? 喜气洋洋的佃户们见到武植都恭敬的问好看这这些朴实的人群那满足的神情充满尊重信赖的双眼。武植莫名有点心酸。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武家庄展成最富有最快乐的庄子。 看来需要想办法带大家致富了?武植边走边想不过这里地处边疆交通不便怎么致富也真是个难题啊! 第二十七章 宗泽 武植叹着气在庄子里转悠这个时代就这点不好资讯太不达譬如现在阳谷和京城的情形自己一概不知如今也还罢了若是以后自己不小心进入那政治漩涡消息不灵通就是死路一条。看来信息在每个时代都是最重要的啊。恩回京城倒要好好考虑下这个问题。 “老爷!老爷!您快点回府知府大人来看老爷了!”竹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却是一脸的自豪倒好像知府大人是来看她的一样。也难怪她高兴三庄之中武家庄以前是最不起眼的而且听说真定府知府大人最是刚直清廉自一年前这位知府大人到任就把按规矩去行贿的前张庄主赶出了门一点面子都没给。听说他对前张庄主这种靠祖荫起家又不能扬光大的子弟极为瞧不起就是张庄主去见知府大人也经常吃闭门羹更别说知府大人亲自来庄子了。 武植心下奇怪听刘管家说过这位知府大人的为人后他也十分敬佩一直想找机会登门拜访却想不到人家先上门了。却不知道他什么用意。 竹儿一身碎花蓝色棉袄看起来越添了几分俏丽。这可是庄主老爷给的钱等于庄主老爷亲自给自己买的竹儿喜欢的不得了每日都穿在身上。说起来倒也好笑那日和春花去卖布货郎处买布却不想那货郎根本没见过这么大面额交子更别说找零了被春花好一通阴损弄得货郎就差没穿地缝了。这衣服还是后来和春花去真定府办年货时买下的。穿上后被武植夸了一嘴就再舍不得换掉。 武家大院的客厅武植见到了闻名已久的知府大人四十多岁年纪双目有神精神矍铄一身青色便袍正四处打量客厅的摆设。 “呀知府大人驾到武大未能远迎恕罪恕罪!”见面当然就是这些客套话。 二人互相谦逊下分宾主落座。真定知府坐在黑木八仙椅上一边品茶一边仔细打量武植看样子对武植甚为好奇。 武植笑笑道:“知府大人能来武家庄武大真是面目有光啊却不知大人所为何事?总不会是专程来看武大的吧?武大性子直不喜欢兜***大人勿怪。”对什么人说什么话遇到那城府深心机重的人自然要绕来绕去让人摸不清深浅。可要是诚心结交这种秉性刚直之人最好就是长话短说。 知府果然微微一笑眼中微露欣赏之意笑道:“武庄主这话你可真说对了宗某就是专程来看看你的看看这小沙丘一役以几人之力杀退辽骑精锐百人的英雄看看把辽国亲王之子萧天成弄的胆战心惊的豪杰!” 武植吃了一惊怎么消息这般快连辽人那天辽人的底细都知道了恩萧天成倒不用我再去打探他的底细了。只是这真定知府又是如何得知的? 宗知府似乎知道他心中的疑惑道:“庄主不必疑虑辽人中自有咱大宋细作机密事情虽打探不到萧天成逃回辽营的消息却是传的沸沸扬扬想来是萧家政敌故意散出来的想那萧天成自幼熟读兵法爱习刀枪。在辽国贵族子弟中颇有名气往日宗某也多闻他大名却不想今日一见不过纸上谈兵的赵括尔宗某却是白白担了一场心事!”说着宗知府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甚是畅快显得十分开心。 武植陪他笑了一阵却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可能把一个天才给毁了心中也一阵好笑。 宗知府又道:“细作把消息传回大名府留守梁中书处中书下文书令真定府查明挫败辽骑的豪杰宗某才知道近来真定所传的武家庄新庄主小沙丘杀退敌骑一事却是真的非是庄主命佃户传播的流言以壮庄主名气。先前倒是宗某小人之心了武庄主莫怪。”说着拱手致歉态度很是真诚。 大宋有四京东京开封府南京应天府西京河南府北京大名府。置留守司留守司地位高于四京府尹亦可兼府尹大名府地位特殊又是北疆重镇对辽的前线大名留守司总督宋辽边境事宜这梁中书就等于后世的省书记兼军区司令。 武植见宗知府毫不作伪直言已过不以人不知而含糊。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叹口气道:“大人客气了武大可不敢当能杀败辽骑非武大一人之力武大手下有八名儿郎殒命想起来犹自恨恨总有一日叫那辽狗后悔!” 宗知府听了也一叹气吟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可叹我大宋地大物博却不能保得边境平安想那盛唐时四夷臣服那是何等快哉!宗某曾数次上书陈情朝廷沉疴却不得采用最近闻得朝廷有贬宗某为提举鸿庆宫的意向真想在东阳山谷中结庐终老啊。” 武植却是一阵奇怪自己刚刚和他见面怎么和自己谈起朝廷中事说这些似乎有些交浅言深了吧。 宗知府笑笑道:“宗某恐怕在真定时日不多了但能见到我大宋豪杰辈出也算老怀安慰平日也没处可以牢骚武庄主是直率汉子想不会把宗某的话四处传播唐突勿怪啊。” 听他“老怀安慰”武植心里一笑才四十多岁的人就这般老气横秋恐怕也是因为郁郁不得志的缘故后世说的心态老就是指他这种人吧。 “大人不知道上的什么书?武大可以一闻么?”武植倒想听听这位知府大人有什么高见自己虽然不懂这些东西但听个高低的水平还是有的。 宗知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就算英雄了得看样子也不过是草莽豪杰又哪里听得懂这些庙堂策论自己不过是心中郁闷随口几句牢骚你这么大兴趣干嘛。不过自己的治宋策是多年地方任职后的经验所得可以说是自己的心血结晶有人愿意聆听助兴谈谈倒也快意当然是不会指望这位武庄主能听明白更别说会给自己什么启迪了。 “我大宋地大物博商队更是遍布海外各种律法经各代完善渐趋成熟如盐法、酒法、茶法等法令都为一时良法。各种作坊如雨后春笋坑矿、茶盐、造船、造纸、制糖、纺织、制瓷等各行各业展迅猛技术完备。更有那造船、造纸、印刷、织布等几百数千工匠的大型作坊。还有各地的官窑等等河北河南等地每年炼钢更达数十千万斤可说是富甲天下足可比拟大唐盛世!” 听着知府激昂的言语武植却是惊骇莫名在他印象里宋朝是个软弱的朝代受尽欺凌的朝代先是被辽国压的喘不过气来西边西夏也有屡屡犯边后来又被金国占去半壁江山最后更被蒙古铁骑灭国。这大宋整个就是我华夏屈辱史啊!来到宋朝后才现子民生活还算安逸比自己想象的好上一些最起码还没有小说中写得那样民不聊生。但也只是温饱而已。却不想原来大宋的经济竟然如此达听知府的话竟然出现了工厂的雏形! 武植心中震撼不已心里却一个劲儿后悔以前怎么不多读读书这要是自己有点专业知识置办个工厂想不都难啊!恩?不对啊我现在可是堂堂的贵王千岁放几百年后怎么也算进入中央序列吧?怎么还老是想着财之类的低俗想法真是小农意识啊!这要怪自己混社会那会儿的烙印吧那时候最羡慕人家有实业的有钱人那才叫一个牛!可是这时代的商人是什么?士农工商第四等人啊!虽然宋朝比较开放不再抑商商人地位有所提高可千百年的传统思想在那儿摆着呢再有钱的商人也比不上官老爷啊更何况咱可是官老爷中的极品爵位。 宗知府哪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慷慨激昂的说完又叹口气道:“可惜啊!可惜近十几年来奸佞……”说到这儿却住了嘴自己牢骚无所谓谈谈弊政也无妨毕竟大宋言论还算自由。但要是影射当朝重臣传出去只怕不妥虽然自己已有退意就怕权臣见罪连累了家人。这武庄主的底细自己也不清楚从他年纪轻轻就能买下武家庄看多半是什么名门大族之后有些话却不能入他耳。 “奸佞?”武植却听到了饶有趣味的看看宗知府不知道我算不算奸佞呢?唉这也要几十年后的人们评说吧我现在就想做个奸佞还没那个资格呢。 宗知府摇头苦笑避开话题道:“近年来四处吵着变法变法却是曲解王公之法官吏中多有不法之徒以此敛财苦的却是百姓。军备也渐趋荒疏人数虽重战力低下唉!可叹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幽云十六州!” 武植听他说话语焉不详想是避忌自己。自己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就两眼摸黑虽无意中成为皇亲国戚却总是感觉没什么安全感不知道金国和蒙古什么时候会从北方冒出来不说为我华夏苍生就是为了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事情可惜一直搞不清朝廷的状况。如今面前好不容易有一明白人正好仔细打探下不过人家看样子不相信自己说话间诸多模糊。看来想叫他打开话匣子只有自己先骂骂那些“奸佞”了。 武植笑道:“宗知府有话不妨直说早告诉您了武大是个粗人最受不了这半截子话今日之奸佞可是蔡京童贯高俅?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今日你我言不入六耳畅快说话才是正理!” 宗知府愕然半响才笑道:“好好好倒又是宗某小人了。”说着站起对武植一辑到地道:“武庄主莫怪宗泽往日也自命豪杰却无奈身在官场步步为营早已失去以前之锐气。今日才识真豪杰。” 武植脑袋“嗡”的一声宗泽他就是宗泽抗金英雄韩世忠和岳飞的上司?被金人称为“宗爷爷”的名将?前面见到了梁红玉今日又遇到宗泽看来这不是名字上的巧合难道金国崛起的日子真的就在眼前? 这时候武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等宗泽坐好后直接问道:“大人可知辽国北方还有哪些国家?” 宗泽摇摇头道:“辽国北方乃是苦寒之地却不曾听闻有什么国家。” 武植皱皱眉忽地想起以前看过的《鹿鼎记》里说过清朝和金国却是同属女真忙问道:“那大人可知道女真部落?” 宗泽道:“女真部落倒有耳闻在辽国境内听说大都骁勇其它却是不知。” 武植松口气看来还有时间这才慢慢和宗泽问起宋朝的情况才知道自神宗变法后新党和旧党就开始了党争到徽宗立倾向变法新党却不知道自己提拔的蔡京实在是个反复于新旧二党的小人任相后排除异己提拔亲信。虽还说不上权倾朝野也相去不远。至于高俅却不过一受宠的弄臣倒还谈不上奸佞童贯现在不过是内廷供奉官虽然受宠也远谈不上奸佞。武植心说那是你不知道童贯的本事这家伙可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封王的太监。 蔡京到任后号称推行新法却全是走了样的法令给各地官吏中饱私囊提供了极大便利有的州府搞的民怨沸腾。 宋朝虽然经济达军力却很低下有“冗兵”一说就是说军队数目不少战斗力却和数目不成正比。宋朝文人治国各级部队的一把手也都是文人武将只能担任副手。例如朝廷的枢密院就如同后世的国防部军队最高指挥机关。枢密院枢密使就是文人各州府的知州知府也兼任厢军(地方驻军)的一把手。这也给各地官员贪污军费创造了便利。弄的军费屡屡不足便允许军队经商。此风一长军队训练废弛平日多从事“纲运”(即官府长途贩运)杂役士兵织毛缎还成了官员的财源。 第二十八章 河北无双(一) 武植听着宗泽的分析心里也在默默思索看来蔡京当权不久尚没有弄得天下大乱想来这大名府梁中书还没到每年送蔡京十万“生辰纲”的地步更没出现什么花石纲之类的东东害得江南方腊起事动摇大宋根基。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过自己对这些政治搏杀实在没什么兴趣。看宗泽此人后来作为可说文可安邦武能定国。若能把他荐入庙堂倒是栋梁之臣大宋之福。不过自己现在只是闲王没有官位不能议政又不清楚赵佶脾性怎么保荐宗泽只有回京城再说不过先保住他这真定府估计不难。至于宗泽的治国之策想来是那种慷慨猛烈的直言。现在不听也罢。 慢慢整理下思路道:“大人上书陈情屡屡受挫却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想过是哪里的问题?” 宗泽叹口气道:“言路堵塞恐怕是中书省截了下来不能上动天听。再说就算呈到圣上面前怕也无用反遭圣上怪罪。如今蔡相一味伪饰太平圣上又怎知民间疾苦。”说也奇怪宗泽虽然和武植初次见面却谈的投机起来像这种话根本不应该对初次见面人所说不过看着武植默默聆听的神态宗泽就是忍不住想说出来也许是自己憋了太久急于想找人倾诉。也许是退意已生倒也不在乎什么荣辱了吧。宗泽这样想着。 武植点点头这位宗大人倒不迂腐知道所谓圣上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不是什么坏事情都是所谓的“奸臣”所做。不像书上说的那些直臣致死也认为是被权奸所害却不想想自己提的建议进的逆言有没有考虑过圣上的感受都说揣摩上意是佞臣所为却不知道真正能为朝廷办出事情的又有几个不揣摩上意的。就算唐时魏征也不过是和李世民君臣投缘。要是别人也学魏征那样直谏早被这位英明的唐宗砍了八次了。武植是现代人自然对万岁永远是圣明的嗤之以鼻。 抿了口茶武植道:“其实革除弊病并非要一味直言审时度势趋吉避凶步步为营事情要一点点办有这么一句话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大人以为然否?” 宗泽默默点头道:“这道理宗某自然晓得不过要我去做那虚与委蛇之事宗某却做不到。” 武植看他性子耿直也不再劝以后自己在京城站稳脚跟再想办法提拔他就是现在想什么也是无用。当下站起笑道:“说了半天军国之事却是累了大人想不想参观下武家庄听说大人这可是第一次来哦。” 谈了半天朝廷利弊宗泽也觉得气闷听他提议笑道:“好啊有劳武庄主带路了。” …… 送走了宗泽武植默立庄子门口自己慢慢忖度起来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自己先是为了生存而战后来又稀里糊涂成了贵王平白无故得了这庄子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生的自己也从没认真想过自己该做些什么经过和宗泽一番深谈武植对自己的目标渐渐明晰起来。 遥望西南武植一股豪气涌起。京城就等我给你带来惊涛巨变吧! 转过身竹儿正俏生生站在身后。武植现在心情大好笑道:“明日我去真定买些年货你和你哥也该置办下年货吧正好随我同去。” 竹儿摇头道:“陪老爷去自是应该的不过竹儿家已经置办好年货了也不需要再买什么了。” “就那几斤猪肉和两身衣裳?不成这哪有我武家贴身侍女的样子?明天必须再给我多采买一些!”武植近来现只要自己提到贴身侍女一些违背竹儿本意的话她也会答应下来。有了这个杀手锏哪有不常用的道理。于是最近这贴身侍女老挂在武植嘴边。 果然竹儿和往常一样红着脸点点头不再执拗。武植心中大乐只是这小丫头最近怎么老是爱脸红难道这贴身侍女有什么勾当算了等见到金莲问问即可。问别人却显得我这庄主老爷太也无知。 …… 真定府距离边境不过几百里虽为一府人口比之境内各大州府却是远远不如了。但如今新年将至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忙着置办年货人流在各家商铺间穿梭来往好多店铺早早就挂好了红灯笼一派喜庆气息。 武植一行人也随人流进出各种店铺不管是不是有想买的东西只要看到热闹就会进去走上一遭。武植倒找到点儿以前去步行街逛街的感觉乐在其中。 身旁是王进和几个下人跟随大牛春花和竹儿走在一起离的武植稍微远点武植知道几人和自己走一起会拘束既然是来玩的还是自在点好也不说破带王进几人稍微快走几步把距离拉开。 走进家饰铺武植忽地想起过年了却要给金莲买上件礼物虽然赵佶赐下了一大堆珍贵物事给贵王妃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看电影电视里女主角都喜欢老公亲手挑选的东西。想来这个时代的女子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精心挑选了一副翠玉耳环这是金莲的。恩回京城肯定会见到玄静和七巧也顺便给她们买件礼物吧也算朋友的一点心意。随便选了两只玉钗。叫伙计包了起来。竹儿?年纪还小不戴饰才秀气。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武植隐隐听到好像是春花的高嗓门急忙出门外面却是乱成一团不远处围了一圈人仔细一看武植顿时火冒三丈就见十几个人正围着大牛殴打而竹儿和春花旁边有两人正纠缠不清一个粗壮少年穿绫挂缎正在和竹儿说着什么一个下人打扮嬉皮笑脸的缠着春花却是张全! 武植了火神仙也得躲! 王进看到武植脸色铁青二话不说就冲进人群三拳两脚就把殴打大牛的人打的哭爹喊娘的飞出去竹儿和春花急忙跑回武植身边。 武植看着竹儿眼角的泪痕怒气更盛脸色却平静下来冷冷看着张全和那名华服少年。旁边的几个武家下人却都一脸惶恐其中一个小声道:“老爷张全旁边的是扈家庄的二少爷扈成是扈无双的哥哥咱们还是走吧。” 真定人都称呼扈三妹为“扈无双”取她河北枪无双的名号以示尊重。 竹儿也轻轻拉拉武植衣角低声道:“是啊老爷咱们走吧竹儿又没被欺负……”毕竟扈家庄和扈三妹的名声传遍河北竹儿也怕武植会吃亏。 武植眯起眼睛缓缓道:“是吗?扈家庄的人咱们就要躲吗?”如果龙五现在在这里看到武植现在的表情肯定吓的腿肚子转筋祈祷自己的手指多福多寿。 张全在扈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扈成本来盯着王进仔细打量这时才转过头看了武植几眼走过来微一抱拳道:“武庄主你好。”神态很是倨傲。张全跟在扈成身边一脸得意的看着武植几人。 武植理都不理扈成转头对张全道:“张全大哥别来无恙啊?”大哥二字却是加重了语气话说的客气却不知道怎么给人听了一阵毛骨悚然。张全后背一阵凉想起张三少那天的惨状得意的神情僵滞在脸上。 他也属于张家庄的“地户”被赶出庄子后心中不忿就去投奔了扈家庄扈家庄扈员外早就有意吞并张家庄闻听有张家下人来投就见了他一面张全把张家庄的情况和盘托出直恨不得把张家庄里有几棵杂草都说个清楚。扈员外虽不齿他为人却也留了下来做外房下人。 张全很会投机心思乖巧善于溜须拍马没几天就被扈成看中提拔他做了自己的跟班小厮。今日和扈成来真定府游玩不想遇到了春花和竹儿几人他这时倒也不再惦记春花不过想到被赶出张家庄心中就恨恨现在有扈成给自己撑腰料武家也不能把自己怎样于是在扈成耳边煽风点火言道那边两个女子却是武家庄的佃户都未嫁人。果不出所料扈成见到竹儿就眼睛一亮跑过去搭讪这才引出这些事端。 扈成是那种志大才疏的类型和妹妹一样也喜欢耍刀弄剑却只会个花拳绣腿却自我感觉良好得下人吹捧就飘飘然自认妹妹河北第一老子河北第二。再遇到张全这种拍马能拍出花儿的人物这几日更是隐隐觉得自己也许和妹妹也差不了多少了。他也不是好色之徒不过一见到清秀的竹儿一颗心顿时魂飞天外自己英雄无敌正该有如此佳人相伴才对她虽然是一佃户我却绝对不会嫌弃她的。扈成自己都觉得被自己的真情所感动昏沉沉就跑去和竹儿搭话把别的全抛到一边就连张全指挥下人殴打大牛他都不知道。直到竹儿跑开他才注意到自己的下人被人打了那人身手很是不凡。 扈成见武植不理自己却转头和张全说话顿时火大心说你一个小小的外乡人怎么如此无礼要不是看在竹儿姑娘份上我会和你说话?不过为了竹儿我要忍!勉强压下怒火道:“武庄主现在他叫扈全可不是再叫张全了……”正想往下说和竹儿的婚事。武植却笑了起来“两姓家奴?和吕布不远尔全哥你应该叫“赛吕布”才对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三国演义》自不知道《演义》中吕布数次卖主被称三姓家奴的典故不过这“两姓家奴”却是摆明讽刺张全卖主了。别人不敢或是不好意思笑。王进却是不管哈哈笑了起来。 张全脸色阵青阵白扭头看向扈成。 扈成火气越来越大当自己的面侮辱自己最亲信的下人这武大太也目中无人真不把我这河北第二人放眼里吗?不过为了竹儿我再忍忍!老天爷请您看在我这般痴心的份上就成全我们这对有情人吧! 祈祷完忍不住去看竹儿却见小姑娘正专注的看着武大似乎根本没注意自己恩她是在害羞听说女孩子喜欢上一个人后看到那人脸就会红她不敢看我就是怕羞!她喜欢上我了! 扈成心中一阵激动也顾不得帮张全说话对武植道:“武庄主扈某和竹儿姑娘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请武庄主成全我俩感激不尽!”为了竹儿我说话是多么客气多么委婉恩回去还要和爹爹禀明一定要纳竹儿为正房若是爹爹不同意我就绝食一天! 众人听到扈成的话全傻了眼就是武植也目瞪口呆方才的怒火倒被现在的惊讶冲淡许多这个时代也讲究一见钟情吗?竹儿却急得差点没哭出来看老爷一脸不解的样子真怕老爷会相信他的鬼话。竹儿虽性子柔弱此时却顾不得了怒道:“你这个人怎么在那里胡说!谁和你一见什么的了!”又低声道:“老爷您别信他的竹儿不会喜欢别人的……”后面的话却是低的自己都听不清。 扈成心中一阵失望原来人家不喜欢自己吗?不对啊我少年英雄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不可能的是了我想起来了听说女孩子喜欢一个人后还会说反话故意不承认来考验对方竹儿这是在考验我!扈成的心又热乎起来道:“竹儿姑娘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接受你的考验的!咱们的感情会海枯石烂永不变更!”话说的斩钉截铁大义凛然颇有一代情痴的风范! 旁边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变了不是佩服他的情深而是都露出“这人是不是有病”的眼神。 第二十九章 河北无双(二) (今天更新了近七千字!大家砸点票票啊!新人榜期间可没几个像我这样更新的!谢谢了!55555) 竹儿气得真想把这脑袋有病的人嘴给缝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了清喝道:“扈少爷请你自重!竹儿是武家庄庄主老爷的贴身侍女!你再这样说岂不脏了竹儿的清白?竹儿微薄名声也不要紧我家老爷的名声却不容你玷污!” 啊她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就是呼喝的声音也这般好听就仿佛那黄莺在唱歌。等等什么???!!!贴身侍女???!!!扈成眼睛都红了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一转眼成了别人的贴身侍女!搁谁也受不了啊! 武大!你这个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恶霸!肯定是你逼她的!今天我饶不了你!我一定要把竹儿从你的魔掌中解救出来就算做不了正房我也要纳她为妾侍! 扈成义愤填膺挥手道:“给我上把竹儿姑娘救下来!” 旁边下人互相看看抢人没问题不过少爷好像有点花痴啊?这种强抢民女的勾当庄子里做做也无妨这可是真定府啊知府老爷可是有名的铁面扈家庄再有面子光天化日下做这种事情也不成啊。都磨磨蹭蹭不愿上前。 武植心里已经给扈成头上刻上了“弱智”两个大字。懒得和他纠缠回头道:“咱们走不和病人一般见识。” 这时候张全却一咬牙喊了声:“把竹儿留下来!”就扑了上来众下人看有人带头只好跟着一拥而上。 结果自然早已注定王进如虎入羊群迎了上去扈家庄众下人根本近不得武植三步之内就纷纷飞出这次王进多用了些力气这些下人摔出去后躺在那里疼的怪叫一时间爬不起来。张全更是被王进一个重拳轰到脑门当场晕了过去。不一会儿这些下人就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武植却哭笑不得堂堂禁中侍卫的佼佼者却和这些身手连泼皮都不如的下人厮打自己这王爷也真是做的背到家了。 扈成见下人都被王进像沙包一样打的满天横飞。心里冷笑一声在我面前耍把式吗?今天就教训教训你!扈成紧紧衣服恩这家伙本事不错十招内应该能解决吧。 看见扈成走过来武家几个下人可有点慌了新庄主刚到真定恐怕不知道扈无双和扈家庄的厉害虽然庄主老爷神勇但想来也不是那位河北枪无双姑***对手。更何况要是引起两庄争斗武家庄就更不是对手了。 扈成边走边道:“武大!你若是留下竹儿本少爷就放你一马!竹儿是本少爷的!谁也不许抢走她!” 竹儿看他双眼通红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躲到了武植身后。武植本不想和扈成一般见识听到他喊的不成样子皱眉道:“打!” 王进得他命令还等什么?扈家庄也许在真定是老虎屁股但在王进眼里土鸡瓦狗尔!飞身过去一个侧踢既知道这是扈无双哥哥想来武艺也差不了王进这一脚用上了八成力。 扈成见王进一脚踢来心中刚刚琢磨我是用“平沙落雁”还是“鹞子翻身”躲开这一招却不想这一脚来的实在是快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已经被重重踢在胸口眼前黑重重摔了出去。这还是王进后来收了力要不非踢的他吐血不成。 武植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弱愣了一下挥手道:“咱们回了。”旁边几个下人也一阵愣神听说这扈成武艺仅次其妹妹?怎么一招就躺下了? 扈成摔倒在地上身子虽然没事心底的骄傲却仿佛被摔了个粉碎我这么弱吗?人家一招我都接不住?平日里那些庄客怎么会几十个也不够我一人打?为什么?转头看去武植一行人正要离去看着竹儿的背影扈成忽然悲从中来眼泪慢慢落下来…… “哥?你怎么了?”一个声音似乎都带着骄傲的女孩子的话语传来。 “没了……什么都没了……”扈成喃喃自语着。 “三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旁边的张全凑了过去。 …… 武植众人置办了一大车年货兴高采烈的往庄子里赶上午生的那段插曲早已不放在心上竹儿和春花坐车里兴奋的比划着新衣服。武植等人策马慢慢跟在车后。武植准备把她们送回庄子就带王进去找下刘大鼓。 “哗铃铃”一阵马踏孪铃声从后面传来这马来的好快开始孪铃声还只是隐约可闻没一会儿就仿佛到了近前武植忍不住转头望去。 一团白影如电般来到面前刷的停了下来从极动一下到极静竟没有减的过程让人生出时间停止的错觉。 银色马鞍上坐一清丽女将军银盔银甲。外罩雪白披风丈多长一根白灿灿亮银枪提在手中。跨下是雪白的俊马通体的灵气马颈下那轻巧的白银铃铛煞是可爱更凸显此马的秀美不过它双目中偶露的野性暴露出这匹马绝对不像它外表那么可爱。 这一人一马仿佛白玉雕成浑然一体。武植心中不禁喝声彩却也马上知道来人是谁了扈三妹!河北一地风头最劲的扈无双! “你?就是武家庄庄主?”声音平淡却让人感觉高高在上眼睛虽然平视众人却总感觉她在俯览苍生她是那种真正骄傲的人是骨子里也透着骄傲的人。 武植自从猜到她是扈三妹马上恶感大生再看她的神态虽知道人家这种骄傲不是狂妄不是自大是那种天生而来深入骨髓的傲气不过武植就是看不顺眼因为武植觉得这种骄傲在女孩子身上出现总是显得那么别扭。更何况通过扈成这场风波他对扈家庄的印象已经很差再看她来摆明是找场子心中更是恼怒道:“不错我就是武大!你就是扈三妹吧?” 扈三妹微微一怔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过别人这么叫她了就是父母哥哥现在也是唤她无双有多久没听到这名字了呢?好像从十三岁三庄大会中战败了祝家庄请来助拳的边疆猛将索后自己就再没听到谁叫过自己三妹了。 武植看这高傲的凤凰听到自己的话竟然起呆来心中暗暗嘀咕看来这扈家庄的人都不正常还是少惹为妙。回头对众人使个眼色:“我们走!” “等一等。你们可以走把竹儿姑娘留下。”扈三妹回过神来淡淡说道。 武植脸一沉这扈三妹要是来为哥哥报仇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和她放对就是也正好看看这“河北枪无双”是不是货真价实。但她却张嘴就要竹儿这扈家庄岂不成了强盗窝?那扈成还可以说是花痴被迷昏了头脑但这扈三妹也这么蛮横倒真出人意外也令武植马上把她划入敌人行列。 “哼”了一声道:“身为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样子整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至于架梁子找场子更不是你们女子该做的事情!我还是劝你赶紧嫁人以后唤作扈三娘好听些!” 扈三妹却是脸色不变只是沉默半响才缓缓道:“口舌之争非豪杰所为。” 王进策马来到武植身边低声道:“老爷待我去和她较量一番。”武植见他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王进最近肯定是太闲了以前在京城估计每日他还能与人过上几招现在武家庄能和他过招的只有林冲现在林冲每日忙着操练乡军又哪有空陪他放对。 武植微微点头对扈三妹道:“那就手下见真章吧!” 王进双腿一夹马腹策马上前几步抽出佩剑道:“扈姑娘你扈家庄也实在欺人咱家老爷的贴身侍女也是你们能觊觎的吗?闻得姑娘号称无双今日王进倒要领教一下!” 扈三妹点点头把手中亮银枪插入地下也拔出腰间佩剑竟是不占兵器上的便宜。道:“打败你是不是就可以带走竹儿了?” 王进呵呵一笑:“我不过一家丁护院你若能打败我也不算什么本事!” 扈三妹微微皱眉到:“那你们一起来吧一个个太麻烦了。你们胜我从此遇到武家退避三舍你们若负只需交出竹儿姑娘。” 王进哈哈笑道:“打便打了!这么多废话干嘛。”说着催动坐骑挥剑就砍扈三妹举剑来架“当”的一声火花四溢二人战在一处就见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纵横往来盘旋交错马上二人剑光闪烁声似龙鸣王进身为男子臂力见长自然大开大阖招沉力猛。好个扈三妹果然心高气傲竟不是剑走轻灵而是以力降力二人双剑反复撞击数十次王进竟没占到丝毫便宜。心中暗赞果不愧河北无双! 二人正战到酣处扈三妹战马突然一声长嘶前身高高跃起双腿用力一蹬正中王进黑马头颈黑马一下被蹬翻在地王进为躲开扈三妹的横削用出“铁板桥”身子正靠在马鞍之上这一下猝不及防和黑马一起摔倒在地右腿被黑马压的一阵钻心剧痛想来是伤了筋骨。 扈三妹一皱眉轻盈跳下马背拍拍白马的头道:“玉儿玉儿这可是你的不是了对面的不是咱们的仇敌哦。”声音中竟难得有了一丝温柔。白马打个响鼻似乎听懂了她的话。 “再来方才却是胜之不武。”转头对王进说话时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语气。 武植看王进摔倒后一瘸一拐站起来急忙跳下马来看他伤势想不到这扈三妹如此厉害今天的事看来麻烦了。旁边早有下人过来扶好王进王进满脸羞愧低声道:“老爷王进给您丢脸了……” 武植拍拍他肩膀回头对叫阵的扈三妹道:“今日我们认输就是!” 扈三妹眼睛却望向马车道:“那就请放竹儿姑娘出来吧。想来小沙丘大破辽军的武庄主不会失信于一女子。”武植刚才见王进落败就悄声吩咐竹儿不要出来这女子要是趁机抓了竹儿以她马之神骏想追上就难了。 武植看她苦苦相逼本来想打岔蒙混的话再说不出口伸手夺过王进手中剑走上几步道:“那就领教姑娘高招!” 扈三妹点点头:“这还像点样子你若败了还有何话说?” 武植哈哈一笑:“败就败了有什么可说的”说着脸色一正道:“不过你若想带走竹儿除非踏过武某尸体!” 扈三妹听他说的果决仔细打量他几眼微微有点诧异不过也不多说。挽个剑花道:“请!” 武植也不多说上前就是一剑这些日子武植和林冲等相处久了见识自然强了许多这一剑倒也有模有样见扈三妹侧身让开又接连两剑刺出扈三妹一一避开突然冷笑道:“也不过如此!看我的!”手中长剑轻巧刺出武植停剑来架却不防她剑势一变不知怎地绕开武植长剑剑尖指到了武植咽喉。淡淡道:“饶你一命滚开!” 扈三妹平日说话还从没这般不客气过实在是听了张全怂恿听说自己哥哥的恋人被武家庄主霸占自己哥哥虽然有些狂妄自大却不是那种恶少再见哥哥痴痴呆呆的样子哪有不信以为真。加上方才武植说的那些话更让她恼怒是以说话毫不客气。 武植看着她轻蔑的眼神一股火气“腾”的涌上心头竟不顾面前寒光闪烁的剑刃手中长剑就直接对扈三妹刺去。扈三妹吃了一惊急忙闪开。武植状若猛虎一剑剑刺向扈三妹二人再次缠斗在一起这一次武植根本不再防御采取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长剑不离扈三妹要害理都不理扈三妹的招式。扈三妹虽然接连刺中他几剑却都刺的不深就要躲避武植的拼命式打法。 扈三妹第一次脸色变了一边躲闪口中怒道:“你不要命了吗?” 王进和众下人都看呆了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想上前相劝却是根本插不上去。 扈无双被他缠的渐渐烦躁出手不再留情武植身上也不知道中了多少剑鲜血渐渐浸湿衣襟。王进看的大急就想扑上去再战扈三妹。 就在这时候场中快游斗的两人同时刺出一剑武植刺的是扈三妹咽喉扈三妹刺的却是武植胸口。两人都不管对方来剑这一下看来竟然是同归于尽的结果。旁边众人还来不及惊叫双方长剑已经攻到扈三妹的长剑穿过武植胸口剑尖竟从背后透出。不过扈三妹却是呆呆看着咽喉前的长剑。她作战经验丰富本来以她预想自己长剑刺中武植胸口他疼痛下剑势必然会微微停滞自己刚好趁机躲开他这一剑。却不想武植对胸口中剑竟没感觉一般剑势不但没有停滞为了刺中自己他身子反而又向前进了几分这才使得自己这一剑透胸而过。 “我也饶你一命!滚开!”武植声音极低但却冰冷无比的话语把扈三妹惊醒。看着武植嘴角的鲜血微微抖动却笔直挺立的身子。扈三妹轻轻松开手中剑她知道若是自己拔出剑来这名倔强的男子必定性命不保。 转身上马又回头凝视了武植一眼策马绝尘而去。 第三十章 步人甲和神臂弩 (今日更新了七千字!大家砸点票吧!谢谢了!) 武植很想问问自己为什么晕倒的总是我!?这次又昏迷了几天又在床上将养了半月。这还是自己经验够丰富避开了要害。 在竹儿的搀扶下慢慢在庄子里走着庄里的佃农和下人看武植的眼神又不一样了谁能在河北扈无双前冷冷说出“饶你一命!滚!”?数遍河北的人人物物花花草草也就咱庄主老爷能说出来啊! 离过年眼看没几天了想起自己夸的海口要让刘大鼓只在武家庄助兴唉这一受伤倒把这件事耽误了难道自己要食言了?唉如果龙五那班泼皮在用些阴招子把刘大鼓弄来就好现在身边却没有能办这样事情的人总不能叫禁中侍卫去做流氓吧。 “走!快点!”一阵吵闹声从武家大院门口那十几株大柳树旁传来。武植皱皱眉道:“过去看看。” 竹儿却不动武植奇怪的看她一眼。竹儿却一脸紧张的样子好半天才低声道:“老爷以后您不要再看热闹了吧。竹儿好怕……” 武植一想可不是自己看热闹总会看出些麻烦也哑然失笑。不过这是自己庄子想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不去看也罢。笑道:“好听你的咱们去庄子门口看看。”竹儿开心的点点小脑袋扶着武植朝庄门而去。 “老爷!”身后王进跑了过来样子却有些忸怩。 “怎么了?”他这幅样子武植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奇怪起来。 王进搓着手好半天才道:“老爷这……”说着看看竹儿。 武植会意肯定是京城的事情竹儿甚是机伶道:“王大哥你来扶着老爷我回院子看看。” 竹儿走后王进突然单膝跪倒道:“王爷千岁属下王进请罪!” 武植看他这般郑重心里越奇怪道:“你请的什么罪?莫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王进点点头道:“王进有三罪第一罪守护王爷无方致使王爷受了重伤!第二罪不遵上谕假传王命!第三罪身为朝廷官员绑架人口!” 武植吃了一惊这第一罪自然没什么不过这后面假传王命和绑架人口是怎么回事啊?不过这王进也不是大胆胡闹之人武植急忙追问详情。 原来这次武植受伤却把王进和林冲急的够呛二人商议了一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边疆险地人命如草芥亡命之徒也是多如牛毛特别看样子扈家庄和武家庄渐渐演变的势如水火。祝家庄也肯定是扈家庄的盟友。再这样下去自己二人根本照顾不好王爷安危。于是王进偷偷去了趟大名府见到了梁中书假传贵王口谕武家庄防务空虚需要调用步人甲(重步兵盔甲)步兵长矛神臂弩弩兵铠甲各三百件梁中书倒不搪塞没有用什么要上书枢密院之类的官话打他也没问武家庄和贵王的关系只是询问贵王的行踪想拜见一下。被王进婉言谢绝梁中书也就不再追问一个时辰就把事情办好客气的送王进出了府。 武植微微点头这梁中书果然八面玲珑说起来王进不过一小小六品侍卫他这堂堂大名留守能这般客气显然给足了自己面子。以他的精明自也不难猜出这武家庄是自己的。不过想他也不会对第二人说。也算拿了自己一个小辫子啊。 想来想去武植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就问起王进绑架人口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倒把武植逗的哈哈大笑原来王进知道王爷承诺的请刘大鼓一事昨天从大名把兵器盔甲运回来后今天早上又直接带人去真定把刘大鼓绑了回来。武植刚才听的吵闹声就是在喝骂刘大鼓呢。 王进被武植笑的面红耳赤自从那日贵王被刺王进心里就拧了个大疙瘩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什么忙也帮不上贵王这才有了大名府调军备和绑架刘大鼓一事。调用军需还罢了这绑架一个江湖艺人实在有损禁中侍卫的名声。 武植笑了一会儿道:“好!两件事办的都好!走!咱们先去看看咱大宋的重甲强弩再去会会这刘大鼓!”王进见武植是真的很开心立时把刚才的尴尬感觉一扫而空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总算没有白费。 看着操练场上走路有些东倒西歪的乡兵武植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林冲急忙拿过一件步人甲道:“老爷此甲重约六十斤乡军刚刚接受训练自然有些不适。” 武植伸手一拎好家伙是够沉的。这家伙是千多片铁质甲叶用甲钉连缀而成防护范围包括全身武植咂舌不已想不到大宋重步兵装备如此强悍。 等武植再看到可射几百步远的神臂弩时心里更是惊骇这威力比清朝时期八国联军的火器也不逊色吧?只可惜操作繁复再看看苦练臂力的乡兵是啊不经过训练又有多少人拉的动它呢?何况这种弩箭的生产补给也是大问题。 武植点点头:“不错不错走吧!去见识下刘大鼓。”王进掺着武植慢慢离开操练场。 正练臂力的乡兵甲看着武植的背影呵呵笑道:“庄主老爷就是牛啊以前张庄主哪里弄的到这些东西能从三庄大会拿回几十件破铜烂铁就不错了!” 旁边的乡兵乙嘿的一声冷笑:“你又知道什么?别说以前的张庄主就是扈家庄和祝家庄每年的军需也不过百多件普通铠甲和刀枪。你知道咱老爷弄来的这些兵器是什么吗?这可是只有禁军才能装备的步人甲!神臂弩!就是地方厢军都没资格装备!更别说咱们这些民间的乡兵了!咱老爷可不是一般牛啊!咱们武家庄以后肯定会成为三庄第一!” “大牛你知道咱老爷的来历吗?我觉得咱老爷一定来头很大!”乡兵丙听到二人的谈话捅捅身边的大牛问道。 “啪!啪!啪”三人一人背上挨了一鞭子回头看去林冲正站在他们身后道:“每人做一百次拉弩!”甲乙丙三人立马蔫了。 第三十一章 刘大鼓的梦想 看到武植进入客厅竹儿欢快的过来扶武植做下道:“老爷刘大叔真的来咱们庄子了我以前就和哥哥听他谈唱过一次竹儿可爱听了。” 武植看了看正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刘大鼓五十多岁年纪面目尚算慈和。此时正一脸苦笑看着自己。 武植笑笑道:“武某手下莽撞累先生受惊在此谢罪了!”说着站起来就想赔礼却不想牵动伤口微微皱眉竹儿急忙掺住武植她不知道刘大鼓是被绑来的方才回来在客厅见到刘大鼓开心下就和刘大鼓聊了起来刘大鼓自也不会把一肚子火气到这可爱的小姑娘身上二人聊的到也投机。 刘大鼓本来心中极不舒服正想见到这武家庄庄主要好好和他分说不想人家进来就赔礼道歉态度也很诚挚。刘大鼓也不好作道:“庄主客气了刘三不过一戏子得罪不得罪的倒谈不上请庄主放刘三回去就可刘三感激不尽!” 竹儿瞪大眼睛听着二人谈话越听越听不明白。她怎么也想不到心目中的大英雄庄主老爷会做出这种绑架人口的事情自然听不明白二人说话。 武植笑道:“先生太自谦了谁不知道先生名满真定就算东京勾栏也不见得有比先生唱功出色的。”武植这却是摆明在拍马屁了心说今天非把你拿下不可。 刘大鼓听武植前面的话微有得色等听到“东京勾栏”却是脸色一黯叹口气:“东京勾栏……东京勾栏……”似乎想起什么唏嘘不已。 武植何等人物马上知道其中有文章笑道:“莫非先生去过那东京勾栏?” 刘大鼓也不隐瞒道:“刘三别无所好只喜欢唱鼓数年前却也去过东京却不想那东京勾栏别有玄机刘三这外地人却终究不能落足唉……” 武植心中一动这刘大鼓看来却是后世的艺术家类型吧?不安心偏于一隅不过去东京闯荡看来是受挫了自己正好从这方面下手。 “东京勾栏武某倒认识几个朋友先生若是有意去东京武某可为先生筹划!” 刘大鼓眼睛一亮他自幼的梦想就是能把唱鼓传遍天下所以在真定成名后才会去东京勾栏要知道东京勾栏才是全天下艺人心中的圣地能在东京勾栏表演并得到大家的认可那才可说的上是天下闻名。说知道那东京勾栏哪是那么容易趟的里面也是派系林立更有一强大势力6家帮背后操纵。刘大鼓虽然唱功不错却不会做人最后终于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被赶出了勾栏这也是他一大憾事。 闻听武植可以帮上自己刘大鼓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武植见他微笑看着自己眉宇间自有一种自信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武植趁热打铁又劝道:“先生只管安心在武家庄歇息等过完年武某就带先生去往东京若不能帮先生名扬东京勾栏武某也无面目再回真定!” 刘大鼓心中计较了下一咬牙拼了!想来这武庄主也不会为了留自己唱几天鼓就胡吹大气坏了自己名声!要知道那时候可是讲究一诺千金特别是地位越高之人说出的话越要守信。当下道:“既然如此刘三这次就把自己交给庄主了。”心说还好扈家庄和祝家庄都是自己唱完鼓才会给钱不曾收过什么定金。以后自己去了东京少回真定就是那两庄再强横手也伸不到东京吧! 武植哈哈大笑道:“如此就谢过先生了!” 腊月二十八祝家庄。 “什么?你说什么?刘大鼓在武家庄已经弹唱几天了?”祝家庄庄子门口一英气勃勃的少年正喝骂庄客。这少年生得甚为英俊只是目中不时闪现阴桀之色。正是祝家三虎中的祝家二少爷祝虎。 今年祝家庄和往常一样派下人去刘大鼓处打了个招呼谁知道到了腊月十五刘大鼓并没有像往年一样跑来为祝家庄助兴开始还以为他先去了扈家庄也就没在意。后来才知道扈家庄也不见他踪迹。刘大鼓又没有家人无从打听他的行踪。这些日子别人倒没什么自有娱乐。祝虎却是最喜欢听鼓憋得他派出下人四处打探。今天闻听刘大鼓在武家庄出现而且还唱了好几天了祝虎这个气啊怎么换了庄主这武家庄就想翻天不成? “扈家那边知道吗?他们怎么说?”祝虎急急问道。 “好像不知道吧要不然怎么会没一点儿动静。”庄客小心的回道。自己家这位二少爷武艺是很高了脾气却也大的不得了。和他说话每个字都要想清楚才好。正觉得自己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时候祝虎已经一脚踹了过来“什么叫好像?要不然?打探消息有你这般打听的吗?”庄客被一脚踹翻心里骂娘嘴上却赔笑谢罪。扈三妹和武植一战武植已经严令佃户不许传播。外人自不晓得。 祝虎心中暗道无双也喜欢听鼓想来这消息她还不晓得不然怎么会没有动静自己正好去武家庄抢了刘大鼓送去扈家也好博无双一笑。说起来祝虎恋上无双已经多年了最近父亲祝朝奉又亲自去提亲倒现在也没有答复。祝虎心中这个急啊自己经常借故去扈家庄却和她见面的机会极少就是见面对自己也很是冷淡不过无双对谁都是那个样子。祝虎倒也没有气馁。只要两人婚事定下来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打动无双心扉。眼前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更何况这武家庄摆明是在挑衅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恐怕他就敢翻天了。 祝虎想到这里喝道:“马上集结庄客!今日定要武家庄好看!”又补充道:“都给我披挂整齐!让武家庄见识下咱祝家庄的威风!” 第三十二章 老子就是兄弟多 不大时间庄子门口集结了几百庄客全部清一色的步兵软甲明晃晃的朴刀。祝虎看着心中一阵得意这可是地方厢军的正规装备祝家打通各种门路才弄到这几百件只用来装备庄客精锐。至于每年给三庄的军需祝家和扈家谁又真指望了只有张家才会指望那点东西。不过蚊子多了也是肉每年军需就算少点也不能便宜了张家不是。 祝朝奉在客厅闻听二儿子要去武家庄飙微微一笑不再理会。 后花园祝龙和祝彪正在切磋听了下人来报祝龙叹口气:“二弟越不长进了和那小小的张家庄有什么好斗的!”二弟最近越得父亲喜爱竟然为了他亲自去扈家提亲这要是亲事成了以后祝家庄的庄主继承人十九要落入弟弟手中。祝龙想起来就不舒服。 祝彪是个直率人哪知道大哥心中的门道道:“现在可是叫武家庄了听说新庄主却是不凡在小沙丘杀退过百余辽骑大哥莫要小看了人家。” 祝龙“哼”了一声:“胡吹大气罢了!这你也信!”和三弟话不投机也没了继续切磋的兴趣一甩衣袖转身走了。留下祝彪傻呆呆站着不明白大哥为什么生气。 …… 几百庄客在武家庄前摆开阵势祝虎就开始叫骂众庄客各个抬头挺胸精神抖索这可是难得的威风时刻。平时不遇到大队辽军又哪会穿得这般整齐。今日正好叫这些武家庄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冒们见识下什么叫精兵!听说武家庄佃户家的女孩倒很有几个漂亮的没准就看上了自己!能嫁到扈家庄也是她们的运气! 祝虎骂的口干舌燥武家庄还是动静全无。祝虎虽然扫兴也暗自得意谅你看到我祝家精兵也怕了。恩自己进去带了刘大鼓一走便是。正准备叫手下砸开武家庄门。突然“吱扭”一声武家庄门慢慢打开。祝虎心说算你们识趣就准备策马而入。武家庄大门后突然涌出一团黑云般人潮祝虎吓了一跳跨下战马也连退几步。仔细一看祝虎吃惊的张大嘴巴下巴险些没掉下去。 就见武家庄们处涌出的数百黑色甲人跑出来后整整齐齐排成方阵手中黑色的长矛全部笔直朝天刚刚跑出的时候有整齐的号子声列队又是一阵有节奏的金属脆响到现在站好后再无一点声息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祝虎身后的庄客也全然摸不着头脑看看人家那只露出面目的重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软皮甲刚刚还精神气十足的汉子们都耷拉了脑袋。忽然有人惊叫一声:“看墙上!” 武家庄围墙上数百架黑色重弩对准了祝家庄众人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弩箭似乎散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祝家庄的庄客们现在可是全慌了神只盼望少庄主赶紧来句风紧!扯乎!然后好撒丫子走人。 祝虎正在惊疑不定武家庄中却慢悠悠走出两个人一个脸色苍白似乎病后初愈的黑袍年轻人旁边是一明眸皓齿的小丫头紧紧扶住那青年。 两个人似乎逛街般优哉游哉的走到阵前青年还不时和那小丫头说笑浑不把这种仗势看在眼里。 祝虎握紧手中枪指向黑袍青年喝道:“来者何人可是武家庄主?!” 黑袍青年这才望向他笑道:“你又是哪颗葱?在我的地头大呼小叫的?” 祝虎虽然生气但看对方架势却不能作哼了一声道:“我是祝家庄祝虎……” “好了好了你是谁我也不关心就说你想干什么吧?”黑袍青年漫不经心的打断了他的话。 祝虎一口气上不来曾几何时会有人这么嚣张的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虽然眼前摆明是人家占了上风多年养成的傲气又岂能忍得住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如此嚣张?!” 黑袍青年哈哈一笑:“凭什么?就凭我的人马多!兵器强!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后面一句话提高了声音。 方阵甲兵手中长矛突然全部一动就见那几百件长矛如同一个人操纵般整齐从笔直转动到水平平平对准了祝家庄众人。然后就听甲兵和城墙上的弩兵一起高喝:“是!是!是!” 声音整齐高昂不远处树上几只鸟儿被惊的簌簌飞起往远方而去。祝家庄众庄客却都脸色苍白有那胆小的吓得接连退了几步。 黑袍青年掏掏耳朵笑道:“你看看!你看看!吵得我耳朵都听不清了!”心里却在好笑这大飞的桥段用上就是过瘾自己可比大飞威风了百倍。不用说这青年就是武植。早在祝家庄众人离庄子还有很远就被放哨的细作看到飞马报入了庄子。如今的武家庄方圆几十里内都布下了细作背有快马。主要是为了防备辽人却不想第一次使用却是用到了祝家庄头上。武植过年就要离开庄子决心离开前威慑住扈家庄和祝家庄。免得自己走了后这两个庄子起什么歪心。是以才显得这般狂妄。至于辽兵现在还不打紧离明年秋收还有段时间想来这段时间辽军也不至于大举进犯。 祝虎冷冷看着武植突然道:“看来你就是武大了?早闻听你的大名可敢与我一战?!”他见对方装备精良料想今日也占不道便宜。何况要真是两庄厮杀必然惊动朝廷麻烦却是不小本来带这些庄客就是做做样子摆摆威风而已。如今倒被人家来了个下马威只有退而求其次想来他也不是自己对手只要他敢应战定好好羞辱与他若是他不应战自己这方也算找回了面子。 武植却又慢条斯理的整整衣襟慢慢道:“这比武吗也要分上下尊卑的如果祝朝奉在此他是庄主武某也是庄主自然有资格与武某一战至于你吗?”斜眼角打量了祝虎一眼摇摇头道:“什么时候等你做了庄主再来与武某说话!”说着又在竹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逗的竹儿笑了起来。其实竹儿在这千人战场上心里又怎不紧张不过站在武植身边心中却充满了勇气。特别是看道武植谈笑风生视对方如无物的神态。竹儿暗暗誓自己一定要多锻炼任何情况下不能丢了老爷的脸。 祝虎被武植噎的好一阵说不出话良久才冷笑一声:“既然你不敢应战祝某无话可说就此别过!”说着就准备打马退去他性子阴沉即知今日落不了好就不再提刘大鼓之事以免自取其辱。 武植却不放他走笑道:“你这话可错了今日既然来了我武家庄门前自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说着大喝一声:“王进林冲何在!” 喝声方落庄子里扑啦啦跑出两匹骏马马上二将顶盔贯甲手中都拿一根朝天棍正是王进和林冲。二人一直躲在庄门后就等王爷耍完威风召唤自己。 王进败给扈三妹虽说非战之过却一直郁闷不已。今日战阵自不愿旁观和林冲对望一眼林冲知道这位老伙计心思点了点头。王进大喜拍马出阵喝道:“祝虎!我家老爷身高位尊你这一介草莽岂能望其项背萤火之光也敢和日月争辉?今日王进代我家老爷教训于你!” 王进这话说的倒是心里话却把祝虎气得够呛。心说这武家庄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狂妄这庄主说自己不够资格和他交手也还罢了。这儿又出来一个摇旗呐喊的自己和他的差距都到了天壤之别了? 祝虎阴着脸也不说话轮枪就刺他动了真怒下手就是狠招王进哈哈一笑:“娃娃!看我的本事。”朝天棍施展开来就如同水中游龙横披竖砸开始祝虎还能勉力抵抗可到后来王进的朝天棍舞的就和风车一般朝祝虎一次次卷去。祝虎越战越慌拼命抵挡几招回马就走。刚刚拨转马头后背已经“砰”一声被重重砸了一棍。祝虎嗓子一甜张嘴喷出口鲜血。落荒而逃。众庄客急忙跟在祝虎马后乱哄哄就往回跑。 武植哈哈一笑喊了声:“鸣金收兵!”颇找到点将军气概!其实武家庄乡兵刚得到装备不久又哪有摆出来的这么唬人。也幸亏这些天重甲步兵操练的全是队列阵容这才看起来整齐划一要真的混战起来却会马上露了怯。至于城墙上的重弩就更别说了现在能拉开这神臂弩的不过寥寥几十人这些弩全是这几十人拉开上满弩箭。然后三百乡兵才拿着上了城墙虚张声势。 “什么?!”祝朝奉听到儿子落败的消息差点把茶水喝到鼻子里。急忙快步走出。而这时候外面已经有庄客把祝虎抬了进来旁边跟着闻讯赶来的郎中下人乱成一团。 祝龙面目沉痛喊道:“我要去为二弟报仇!”说这就作势要冲出去旁边的祝彪急忙拉住道:“大哥从长计议啊!” 祝朝奉正心烦被祝龙吵的更是头疼怒骂道:“嚎什么?!你二弟还没死呢!给我老实呆着去!” 祝龙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低头道:“是孩儿遵命。”转身就奔后院而去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扈家庄。 扈员外冷冷看这面前的张全道:“你真的不知道这武大的来历?” 张全哭丧着脸道:“是啊老爷只听说他和以前张庄主认识不久小的实在不知道他的来历啊!” 扈员外叹口气挥手道:“你下去吧。”等张全走后低声自言自语道:“能弄到禁军武装又岂能是等闲之辈?这下麻烦了!唉……” 后花园扈三妹身着浅绿绸衫子坐在水池边的小石凳上呆呆看着天上的白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贴身丫鬟翠儿过来看了几次叹口气慢慢退了出去。 第三十三章 回家 阳谷。夜晚明月如水。 已经是新年后第十四天了金莲痴痴看着天上圆圆的明月不自觉叹了口气他还好吧!数数日子再过几天就应该回来了吧。 “金莲姐!你怎么又唉声叹气的?是不是又想那负心汉了?”七巧从背后冒了出来鹅黄色长裙头扎了好多小辫子显得甚是可爱。最近七巧觉得自己终于抓住武植的小辫子了那就是“负心”!哼大过年的也不回来陪金莲姐不是负心是什么于是最近负心汉成了七巧对武植的新称谓。 “七巧你怎么老这样说老师老师现在做的是大事又怎么能老待在家里陪金莲姐!”李玄静跟在七巧身后不满的说道。过年了她换上了朝鲜服装天蓝的色彩使她失去了往日的张扬却多了几分温婉。头恩?怎么也全是细碎的小辫子。也不知道是七巧学她还是她学七巧。 七巧撇撇嘴:“你就知道护着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连家都不顾又哪里做的成什么大事?” 金莲微笑看着吵闹的二人她现在才体会到为什么都说相思最苦这些日子也多亏了她们陪着自己日子才没有那么难熬。 “金莲!”一声熟悉的叫声从背后传来金莲摇摇头最近怎么老是出现幻觉。却看见七巧和玄静都看着自己身后七巧“哼”了一声把头转了开去。 金莲欣喜的回过头他可不正站在自己眼前嘴角那一丝温柔马上让金莲的心极的融化根本再没注意到旁人此时的她眼里只有一个他。 武植微笑着拥紧扑到自己怀里的金莲眼睛也有点湿润。此时的他眼里也只有一个她。 “大夫人好!二夫人好!三夫人好!”竹儿怯怯的声音把两人惊醒。对面的七巧和李玄静却全部弄了个大红脸。 既然有了禁军武装武植对这三庄大会也就没什么兴趣了过完年就急急带了王进刘大鼓和竹儿往阳谷赶武家庄有林冲坐镇加上自己的震慑想来也没什么麻烦。 竹儿这才知道原来庄主老爷已经有了夫人了而且庄主老爷一路上精神恍惚的样子竹儿问他什么往往答非所问。竹儿小心思里也十分害怕。不知道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会喜欢自己还有还有最最重要的她会不会叫老爷把自己贴身侍女的名号拿走呢?一路上竹儿真的是担惊受怕柔肠百结。 等见到金莲等三个大美女竹儿的眼睛都有些花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儿尤其是和武植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看来是大夫人了。她好漂亮啊也只有她才配的上老爷这样的英雄吧。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漂亮死了她们的小辫子好可爱。在竹儿的小心思里这两位漂亮的姐姐自然是老爷的夫人。因为老爷没有兄弟姐妹她是知道的这大过年的深夜不是老爷的夫人怎么会在老爷家里出现。 金莲这才注意到旁边这个清秀的小姑娘轻轻挣开武植怀抱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刚才一时忘形现在才想起旁边还有眼睛看着呢。 轻轻拉过竹儿笑道:“好漂亮的小姑娘啊叫什么名字?” 武植笑道:“叫竹儿是相公我收的贴身侍女很机伶哦……”话还没说完本来就一直盯着竹儿的七巧阴阳怪气道:“玄静姐姐你还说你老师不是负心汉?看看贴身侍女都有了!亏金莲姐那么想他!”说着气乎乎转身走了李玄静无奈笑笑也跟了过去。 武植一阵愕然我怎么就负心了?竹儿脸色通红磕磕巴巴的对微笑打量自己的金莲解释:“大夫人不不是的老爷他……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贴身侍女的……他一直拿我当妹妹看……竹儿知道的……” 金莲好笑的看了武植一眼对竹儿道:“原来你叫竹儿真是乖巧咱家老爷心粗有你做他的贴身侍女姐姐也就放心了。” 竹儿小脸涨的通红低声道:“竹儿不敢竹儿……”看看武植欲言又止。 金莲笑着把她拉到一旁道:“当着你家老爷还不好意思说吗?” 武植也知道可能这个“贴身侍女”很有些讲究了微觉尴尬看人家去一边说悄悄话想了想还是回房等金莲吧。 竹儿抵着头轻声道:“大夫人竹儿真的没什么非份之想只求能每日照顾老爷竹儿就满足了请大夫人在二夫人和三夫人面前帮竹儿解释一下……” 金莲看她乖巧可人儿心下喜欢笑道:“那可不是二夫人和三夫人是咱家老爷的朋友她们就是那性子倒也不是怪你。” 竹儿听了有点惊讶老爷这般人物既然有了正妻怎么会没有妾侍又抬头看看艳丽逼人的大夫人是了有大夫人这样的人儿陪伴又哪里需要绿叶陪衬。想来老爷和夫人感情一定很好了老爷雪中高歌时那缕柔情想也是系在了夫人身上。 金莲不知道她小脑袋在想什么想起自己经常一人在家的无聊七巧和玄静虽好毕竟不能常伴身边瑾儿和玉兰终究要嫁人的。况且有些话也不能和外人倾诉。看竹儿和自己性子倒差不多相公现在贵为王爵以后侧妃妾侍自然是免不了的。能多个竹儿这样柔顺可爱的姐妹自然最好。每日有她相伴也不寂寞。想到这里金莲拉起竹儿的手柔声道:“竹儿你喜欢咱家老爷吗?” 竹儿下意识的就想点头又一想不对却也不愿意摇头一时间左右为难。金莲看她神态心中已经明了笑道:“那你愿不愿意做姐姐的妹妹?一辈子伺候咱家老爷。” 竹儿的心一下被幸福塞的满满的这是真的吗?不是在做梦吧夫人她的意思是要接纳我?给我名分?可是…… 竹儿的眼睛湿湿的突然对金莲跪了下来道:“夫人竹儿谢谢您了您和老爷一样都是好人可是竹儿知道自己不配也不该有什么妄想。竹儿知道老爷心里只有夫人一个人竹儿只想跟在老爷身边做好老爷的侍女请夫人成全竹儿。” 金莲叹口气心里却甜甜的相公真的心里只有自己吗?看样子竹儿说的也是真心话。恩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别叫自己弄巧成拙。伸手拉起竹儿道:“好妹妹不管你同不同意姐姐都是把你当一家人看了。” 竹儿强行压抑住扑进金莲姐姐怀里痛哭的念头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半响后才道:“夫人竹儿求您件事不要告诉老爷贴身侍女的事情竹儿怕老爷生气赶竹儿走。” 金莲看她恳切的样子笑道:“好吧不过咱家老爷会舍得赶走你吗?嘻嘻怕他舍不得吧。” 竹儿羞喜交织低头不敢说话。金莲看她腼腆也不再逗弄她笑道:“走姐姐去给你安排房间。” 第三十四章 赏灯 武植轻轻拍着在怀里痛哭的金莲柔声道:“别哭了相公我可是有九条命没事的……”金莲自从看到自己这一身伤疤眼泪就流了下来自己不劝还好一劝之下金莲的泪水就如同决堤一样越哭越是伤心看她样子若是再不停下来恐怕会哭的背过气去。 武植急得不行眼珠一转伸手就在金莲那高耸嫩滑之处抓了一把笑道:“还哭看相公怎么收拾你!” 金莲脸上一红哭声却是不止武植无奈“唉呀”一声皱起眉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金莲急忙抬起头胸口的新伤似乎是被自己压到了金莲吓的面色大变急急的问道:“相公你怎么了?是金莲压痛你了吗?” 武植好半天才摇摇头:“不是是心痛看到你哭相公心痛啊!”说着叹了口气。金莲听他说的肉麻轻轻“捶”他胸口怕弄痛他倒和抚摸一样。 武植被她弄的心痒痒的伸手揽过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漏*点过后金莲瘫软在武植怀里喃喃道:“相公以后不要再置身险地了金莲好害怕……” 武植点点头把她搂紧一些道:“过几天咱们就去京城了以后相公会天天陪着我的宝贝小金莲不会再叫金莲担惊受怕。” 金莲迷离的大眼睛马上充满了喜悦道:“相公可要说话算话!” 武植笑道:“要不要相公个毒誓……”马上被金莲的小手掩住了嘴巴。 …… 元宵节在古代隐约有情人节的意味缺乏交往的男女们赏灯时往往会诞生爱的火花。南宋词人就做过“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透。”这种描写元宵灯会的词句。 阳谷作为大宋一等一的大县元宵灯会自然是群灯荟萃家家店铺前都悬挂起各式各样的灯笼阳谷南北东西两条贯穿县城的青石大路上花灯把街衢扮成星的河流。男男女女老老幼幼若村若俏或行或止纷纷嚷嚷挨挨挤挤都出来步月观灯。 武植带着四大美女观赏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武植和金莲走在前面七巧和玄静一左一右拉着竹儿的手跟在后面经过短短一天相处两人就喜欢竹儿的不得了。鲁成带十几个泼皮分布左右分开人流。免得有那不开眼的来搅了武大官人雅兴。这种活自然不能叫王进来做。 前面一处店铺前密密麻麻围了老多人七巧笑道:“有热闹看喽!”拉着竹儿就想过去竹儿急忙道:“七巧姐别去看了竹儿不爱看热闹的。” 武植已经拉着金莲走了过去嘴里笑道:“竹儿你七巧姐和玄静姐可是大高手放心吧没危险的……” 七巧用手点点竹儿的小鼻子:“你啊你啊就知道担心那负心汉再这样七巧姐可不疼你了哦。” 玄静偷笑道:“竹儿妹妹有老师疼就够了你这七巧姐可排不上字号哦。” 竹儿被她们逗弄的小脸绯红道:“不是的你们别乱说……”七巧嘻嘻一笑白了玄静一眼拉着七巧跟在了武植身后。 这店铺是家新开张的酒楼店门两侧的开业大吉的喜联还未撤去。不过吸引人潮的却是门前高挂的三盏跑马灯分别是八仙上寿、王母幡桃百鸟朝凤。这三盏灯灯笼面各有十几副图画组成绕着灯心缓缓旋转因对着人潮的只有一面一圈下来就是如同看到一个故事。那灯笼面又画得十分精美看上去栩栩如生。旁边众人不住介叫好。 这种东西武植自然觉得没什么看道旁边几女指指点点十分新奇的样子心里叹口气不知道要是你们看到电影电视这种高科技产品又会怎么样。唉要是能叫金莲体会下后世的生活多好。可惜啊这也只能是我的幻想了。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不觉有些黯然这个时代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后世那丰富多彩的娱乐生活这都来了半年了每到了晚上自己还是忍不住想念那科幻大片的精彩画面。唉真是难熬啊!武植不自觉叹口气可是当他看到金莲正专注看灯的绝世颜容心头一暖我还真是得便宜卖乖了现在的我可是贵王千岁又有如此佳妻这可是以前自己做白日梦也想不到的啊!还在这里什么牢骚鄙视了自己一下后恩从今天起我要做好古人做一个古人应该做的事情!当下也开始聚精会神看起灯来努力欣赏半天后终于还是叹口气晕啊这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啊! “各位乡亲父老各位街坊邻居谢谢大家捧场!” 武植正百无聊赖的时候从酒楼里走出一华服老头对看灯的大伙儿施个团团揖又大声道:“小老儿这三盏灯每盏灯上都带一个灯谜若是有谁答对这灯就送与他也算节日的一个喜庆!” 旁边众人传来震天叫好声都跃跃欲试。特别是那和情妹妹在一起的情郎们一个个吃了兴奋剂一样。都想在心上人前卖弄一下。 金莲轻轻附到武植耳边道:“相公我要那盏百鸟朝凤灯。”武植听了心里直翻白眼你真把我当什么都会了别说我本来就是不学无术那种类型就算你老公我是博士生转世对这种古代灯谜也束手无策啊。心里叫苦面子当然是不能丢的点点头道:“金莲你就瞧好吧!”心里又开始祈祷最好这三个灯谜极难没人能猜中那自己也不算特没面子了。 老翁又道:“想猜灯谜的朋友请上前来小老儿给各位纸笔这个却是看谁打的更快些了。不过事先说明小老儿出的这些灯谜和寻常却是不同前两灯却是考验各位的机敏后一灯才是考验诸位的文采!” 武植无奈走上前去七巧在竹儿耳边轻声道:“看你七巧姐姐怎么落他面子!别以为你家老爷多了不起!”鬼笑一声也跑了上去。竹儿扑闪着大眼睛就是搞不明白鬼灵精的七巧姐姐怎么和大英雄庄主老爷处处作对。 人群中6续走出了有二三十人。老翁请众人来到店前早摆好的桌子上自有人送上笔墨纸砚。 那老翁拍拍手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三盏灯头同时垂下一张红联。武植抬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八仙上寿灯垂下的红联是“胖小姐生病最怕别人探病时说什么”。 王母幡桃灯的那张红联是“吃桃子时吃出一条虫子感觉很恶心那么吃出几只虫子感觉最恶心” 百鸟朝凤的红联却是一个上联“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第三十五章 “智”取花石纲(一) (四章合了一章八千多字从明天起改为四千一章每日一章因为下周进三江要多存些底稿了。后天有个同学结婚更新不知道能不能及时如果后天12:oo更不了就改为早上七点) 武植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这老头想标新立异正好撞我枪口上如果不出这些二十一世纪人人都会的脑筋急转弯和《射雕》里的经典对联今天老子可就露怯了! 再看看四周众人都一副冥思苦想的架势想来这些古人是很少见到过这种问题了。小七巧更是在那里咬着嘴唇皱紧眉头。 “唰唰唰”把答案写好叫道:“老先生武某答完了。”周围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等老翁看过武植答案高声宣布三灯都归武植所有后旁边人一下炸了锅想不到这武大官人文采也如此出众也不怪人家短短半年就成为阳谷富啊。那些想在心上人面前露脸的情郎们一个个灰溜溜回了人群再看四周大姑娘小媳妇看武植的眼神都变了原来武大官人不但有钱更加有才啊! 武植把三盏灯拿回来金莲和竹儿都一脸自豪七巧却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百鸟朝凤自然给了金莲剩下两盏灯给谁却有点犯愁突然想起自己给七巧和玄静买的玉钗倒忘了给她们了。 就在这时候东边人群一阵骚动接着传来一阵喝骂声最后人群一分挤进来一伙儿人为两个公子哥儿打扮锦衣玉带其中一个正是武植的老相识胡夫人的表弟吴纯另一人风度翩翩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样子。 吴纯自从在阳谷被打后无时无刻不想治一治这个武大阳谷换新知县没把吴纯乐翻天撺掇着父亲给张知县去了信开始听得表姐传来消息言道张知县正整治武大一伙儿吴纯就想去阳谷看看武大的热闹也出口恶气谁知道几天后风向突变。表姐来信说武大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把张知县弄的服服帖帖的还去胡家申斥了胡夫人一顿警告她再无中生有挑拨是非的话就要重重治她的罪。吴纯这个郁闷啊又央求父亲给张知县写信谁知道送信的人连张知县面都没见到就被赶了出去。吴纯当时可是把张知县也恨的不行只是一直没机会也没什么契机再去阳谷报复。 不想刚过完年机会就来了原来吴纯父亲有个同窗叫做朱冲本是江南的一个知县谁知道年前从江南搜罗了一批奇花异石打通了蔡京门路又进献给圣上。圣上龙颜大悦已经升朱冲为吏部侍郎差遣知苏州就连朱冲的儿子朱勔也弄了个奉礼郎的名号。 朱冲到任不久就寻觅到三株造型奇异雅致的黄杨树黄杨木生长缓慢据传每年只长一寸闰年则不长。因其难长宋代木雕又常常用到故无大料。也不知道朱冲才到任月余怎么找到的。恐怕这位朱知州现在的正经差事成了四处寻访古木奇石了知州成了他老人家的副业。 朱勔奉父命带百名军士运送黄杨三本去东京大运河正经青州按礼节去拜会世伯吴知州结识了吴纯。吴纯念念不忘的就是怎么去整治张知县和武大朱冲现在可是蔡党里有头面的人物又正得圣眷苏州虽也是州人口却过二十万是大宋最好的州府之一。苏州知州的位子也是非同小可。一般都是差遣京官。朱勔这个侍郎公子比自己的地位可高上太多了而且他这个奉礼郎虽是闲职却也和知县同阶。跟他去阳谷借机生事那是再好不过。 就这样他借口去阳谷探望表姐搭上了朱勔的纲运官舟又热情相邀朱勔同去阳谷观灯盛情之下朱勔只好同行。胡夫人闻听侍郎公子到来那个亲热就别提了把朱勔简直快当祖宗供奉上了。胡大户却是麻木了看夫人和吴纯的意思肯定是又要生事了。真不知道这次我胡家又会遭到什么池鱼之殃啊! …… 吴纯和朱勔挤进人群就看到了武植等人二人的眼睛马上蓝了就是吴纯也忘了和武植的深仇大恨而是直勾勾看着武植身边四名或娇艳或清纯或秀丽的大美人。心里暗骂不怪表姐说武大老婆是狐狸精这这真是四个狐狸精啊!怎么想法子弄到我手里呢?看见旁边朱勔也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妈的看样子只能弄到两个了这朱勔看上去人模人样怎么跟个色鬼似的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这些可是老子先看上的。 朱勔突然侧脸对吴纯道:“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吴兄可知道否?” 吴纯一下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朱勔又道:“吴兄常来阳谷可知对面几人来历?想不道这小小阳谷却有这许多佳丽今日正好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吴纯心里骂着他狗屁才子嘴上却道:“对面那男子就是本地乡绅武大一个土财主罢了那几名女子想来不是他的夫人就是他的侍女了。” 朱勔点点头道:“吴兄既然认识那就请为兄弟引见一下吧。” 吴纯和朱勔施施然向武植一行走去跟着他们出来的胡家下人却一个个腿肚子转筋心说天爷啊你们两个小祖宗怎么又去撩虎须啊。这些下人可不管什么侍郎公子知州公子。现在在阳谷武植可就是天自从怒锁张知县后鲁成等泼皮现在在阳谷都不是横着走了一个个都飞着走了。什么叫飞着走?眼睛一直看着天走也。当然他们也不敢随意欺负人毕竟武植的规矩还是很严的。但谁若主动招惹他们那看看城西的二棍子就知道了。 二棍子住乡下平时爱招惹下大姑娘小媳妇的开开荤玩笑。谁知道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到阳谷第一不能招惹的女人进城卖菜看到了武夫人利令智昏就上前调笑起来这还罢了昏了头竟想去摸武夫人的手。结果呢现在的二棍子真的成了二棍子了每天拄着两个棍子才能行走。 吴纯和朱勔走到武植面前吴纯抱拳道:“大官人一向可好?吴某有礼了。” 武植斜眼看着他俩心说这世道是怎么了?难道我以后真不能凑热闹了?怎么一凑热闹就会有事端? (朱勔:北宋六贼之一为献媚所弄出的花石纲弄的南方民不聊生方腊起事即以诛杀朱勔为号召。) 眼看七巧的脸色不对武植冲金莲使个眼色金莲会意拉上七巧几人转身去了。而暗中跟随的王进也悄然离去。 看对面两人眼睛还盯着远去的四女武植心中冷笑一声咳嗽几声吴纯和朱勔这才醒过神来。吴纯笑道:“大官人这是吏部侍郎朱大人的公子太常寺奉礼郎朱勔朱公子。” “哦原来是朱公子幸会了。”武植水浒是知道的却不知道正史中这赫赫有名的六贼之一但看朱勔俊美的样子心里就一肚子火这小白脸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面上不动声色侍郎公子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你们想玩儿什么把戏。 朱勔左右看看笑道:“大官人可有空闲?咱们找一闲静之地叙话。” 三人自然又到了醉仙居胖子林老板见了武植这个亲热就别提了。旁边的吴纯几次插话特意提到朱勔身份意思是我们三人是以朱公子为主你巴结错人了。谁知道这林老板心不在焉的应了几声又不停奉承起武植来。 朱勔也不在意他虽然贪图钱财美色却不是那种浮夸子弟虽然被金莲等女艳色弄的好一阵眩晕。现在却已经静下心来开始盘算怎么能把那些美女从这土财主手里弄出来。对这些小节却不在乎。不过看到酒铺掌柜对自己这个侍郎公子七品奉礼郎都不放在心上。对武植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不管人家是不是土财主就看他在阳谷这声势就不是一般人物儿能做到的。 林老板下去后三人吃喝起来朱勔使出手段刻意结交。妙语如珠下频频劝酒一时之间酒桌上气氛热烈在朱勔的推动下三人喝的热火朝天。就连吴纯也和武植称兄道弟起来朱勔的交际能力可见一斑。 武植一连干了三大杯脸涨的通红嘴里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闻听南方女子最是水灵不知道是否属实?” 朱勔正愁找不到话题往这上面引笑道:“江南女子却是找不到美过大官人身边人的。” 武植一副醉眼迷离状道:“哦?公子说的是竹儿她们几个吧这也是我生平最得意之事啊!娶了一个大美女做老婆又有三个俏丽的妾侍呵呵公子也觉得她们可以入眼?” 朱勔道:“何止入眼?简直羡煞旁人啊!来!为大官人的艳福我们干了此杯!” 酒过数巡朱勔看武植醉意已经有了**成又劝了武植一杯后道:“昔年东坡学士已爱妾易名马那是何等豪情?却不知大官人可否学东坡先生割爱?朱某愿以千金相易。” 宋代女子地位低下特别是妾侍就等于男人的私有物品经常被任意交换赠送。就是文才如苏轼亦不能免俗。苏轼一生妾侍无数那年他因乌台诗案惹恼朝廷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临行蒋运使为他饯行苏轼命春娘劝酒。蒋见春娘眉清目秀行止温柔遂生怜爱之心问苏:“我以一匹白马换春娘可以吗?”苏曰:“好啊。”美女易寻良马难求呀!谁知这春娘乃一烈女虽寄人篱下却不低眉。当她得知主人将她换马便敛衽向前口占一绝:“为人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今日始知人贱畜此身苟活怨谁嗔。”诗罢辞谢苏公走下台阶头撞槐树壮烈而死。 武植自不知道苏轼这个典故但朱勔的意思他也明白了就是要用一千贯买下自己的侍女。一股邪火“腾”一下冒了出来。宋代的米酒又哪里真能令他醉酒他本想见识下这个口齿伶俐风度翩翩的朱公子怎么道出他的龌龊心思。这就如同看一个道貌岸然的学究去嫖娼一样有趣。谁知道他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把话挑明说的如同买件小物事一样轻松。在武植心里虽然也有男尊女卑的大男人主义却绝不会把女人看成什么物品。他也不知道朱勔所言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毕竟妾侍买卖在这个时代很是寻常。武植正想作雅间外传来林老板的声音“武大官人您家的伙计有要事禀告。” 武植压下怒火又摆出那种粗鲁的土财主样子大声道:“谁啊?没见我喝的正高兴吗?”说着站起来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朱勔急忙上前扶住笑道:“大官人怕是醉了叫下人进来就是何必劳动大官人出去。” 武植伸手拨开朱勔道:“我哪里醉了?这点酒又怎在武某眼里。这里都是贵客叫下人进来鼓噪凭地坏了咱的兴致待我出去骂走他便是。”说着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吴纯看武植走出急忙问道:“朱兄你真的要用千贯买他的侍女?” 朱勔冷笑一声:“他那侍女倒也值得千贯不过这钱就怕他无福消受!”看吴纯一脸不解笑道:“这钱就算暂时借他一用以后我还会常来阳谷的早晚连本带利拿回来何况……”朱勔又想起了武植身边那位千娇百媚的丽人你迟早也是我的! 吴纯却不知道朱勔在想些什么但是听到朱勔的意思以后会再回来阳谷对付武大心里如同喝了甘泉一样畅快。嘿嘿武大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和侍郎公子争斗!得意之下又想到武植身边四个美人。可惜了看样子自己是连口汤也喝不到了。心中的喜悦一下淡了看着朱勔嘴角的冷笑心里又骂了声娘。 武植摇摇晃晃在林老板搀扶下进了另一雅间等林老板出去后武植的一脸醉态马上消散轻笑道:“打探到他的底细了吗?” 雅间内王进一身小厮打扮脸上还抹了烟灰从一个英气勃勃的大汉变成一背驼下人倒也扮的有模有样。 “千岁属下已经买通胡家下人打听清楚朱勔确实是吏部侍郎苏州知州朱冲的公子从张知县处的驿报看朱冲上任不到两个月以前不过是一知县升迁之快叹为观止属下觉得……” 武植马上明白王进认为朱冲肯定是蔡京一系这才有火箭般的窜升度。但这些话却不能放在桌面上说。毕竟王进是朝廷侍卫在王爷面前谈论朝廷重臣不妥。武植点点头示意自己明了“接着说。” “属下又夜探运河码头从纲运军士闲谈中得知朱勔这次是押运三棵古木进京受吴纯之约来阳谷游玩具体内情就不知晓了。” 武植一皱眉押送古木苏州江南?这莫非就是导致方腊起事的花石纲之雏形?朱勔?如果没有自己的到来这厮又会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呢?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自己绝不能任由花石纲展下去恩要想个什么办法摆他们一道呢?不过武植知道朱勔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这古木纲运估计牵连到整个蔡党的利益。自己一个无官无职的王爷如果现在直面蔡京十有**会输到直接仆街。 怎么才能即不用现在就直接和蔡京过招又搅了他们的好事呢?武植皱眉苦思起来可是我又不是什么智多星吴用更不是诸葛亮转世。这般高难度的工作似乎不是我这个混混能胜任的吧?想那蔡京能任相二十余载老谋深算都是贬低他啊?靠以后难道我真要和他斗?就算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在这种庙堂的争斗中又能起什么用?等等见识?武植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起来怎么说我也看了百多部历史连续剧电影。虽说很多都幼稚可笑但也有相当一部分还是有些奇思妙想的…… 王进看贵王陷入沉思悄悄退了出去。 有了!以前书上有这么一个桥段只要我运用一下倒可以叫他破笔小财。顺便把他拖在阳谷再叫王进找机会截了花石纲!就这么办了! …… 朱勔和吴纯见武植出去好久也不见回转。正想出去询问林老板已经搀扶着睡眼朦胧的武植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还笑着:“大官人怎么就睡了呢?要不是小的去看怕您这二位朋友要急死了。” 武植使劲摇摇头似乎才有点清醒对朱勔和吴纯二人拱拱手道:“真是失礼了武某好困今日先告辞了改日咱们再聊。”说着还打个哈欠。 朱勔哪里肯依急急道:“大官人请留步朱某还有事情呢。”说着把武植拉进来赔笑道:“大官人请坐耽搁不了多久的。” 武植无精打采坐下耷拉着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朱勔笑道:“不知道刚才和大官人所说之事大官人肯依否?” 武植哼哈两声就闭上了双眼似乎随时要睡着的样子。朱勔这个急啊大声道:“大官人!大官人!” “啊?”武植被他喊的一激灵睁开迷蒙的双眼。 “不知道刚才和大官人所说之事大官人肯依否?”朱勔陪着笑又说了一遍心里直恨不得把武植掐死在这里心说我早晚要你好看。 武植呆了一会儿好半天才恍然道:“你是说买下武某侍女的事情?”朱勔赶紧笑着点头。 武植头摇得拨浪鼓是的“不成不成那三个小丫头刚买来不久我还没弄上手呢不成!” 朱勔听了眼睛却睁的老大心里这个激动啊这三个侍女竟然还是处子?是了看她们三女的神态姿势确实是处子之姿啊!简直是苍天保佑啊这鲜花还没被牛粪糟蹋啊! “大官人!既然如此朱勔愿出重金绝不令大官人吃亏!” 武植就是不依朱勔却不放他走一直在哪里夹杂。最后武植怒道:“你这厮怎么这般难缠莫非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即执意要买?那一口价万贯钱财你可拿的出来?!” 朱勔还未说话旁边的吴纯已经不干了喝道:“武大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一万贯?一万贯可以买几千个女子了!” 武植看都不看他冷笑道:“那二位去买好了武某告辞!” 朱勔赶忙劝道:“大官人不必动怒吴兄就是那个脾气此事兄弟还需考虑一下明日再给大官人答复可好?” 武植愕然半响笑道:“想不到朱公子竟是一掷千金的风流之士既如此那武某等公子佳音就是今日实在是倦了告辞了!”说完再不管二人转身就走。 吴纯怒道:“这武大分明就是狮子大张嘴朱兄又何必对他客气咱们直接抢人就是难道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土财主了?” 朱勔心中暗骂他草包“吴兄却把事情想的太也简单了家父升迁不知令多少人眼红那御史台恐怕十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家父值此风口浪尖小弟又怎敢妄为咱们办事情务必要圆圆满满不能出了差池不是。” “那总不能真给他一万贯吧?” 朱勔不说话陷入沉思之中。半响后朱勔问道:“这武大却是靠什么起家?你把他的详情仔细与我说一遍!” 听完武植的迹史朱勔叹口气“这人却不简单哪?恐怕今日他喝醉却是故意做作难道是不想得罪我们故意装醉想蒙混过去?”在朱勔想来以武植的迹史看他头脑很不简单绝不是今天这种土财主的样子。想来是不舍得割让妾侍又不想得罪自己这个侍郎公子才故意做出喝多的样子信口雌黄说什么要自己出一万贯想是以为这样可以不伤自己脸面的拒绝吧。朱勔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极大心中冷笑好你个武大在本公子面前也敢这般耍花腔。他虽然猜中武植是装醉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武植压根就没怕了他而是另有所图。 朱勔嘿嘿一笑。道:“明日我就真的答应他看他敢不敢接这一万贯!” 吴纯一阵呆他虽是知府公子但吴知府这十几年下来也就千多贯家产而人家话里却好像浑不把万贯钱财当做钱是的。真不知道这朱家父子是怎么捞钱的按理说朱冲一直都是小官怎么会有如此多积蓄? “唉这次进京家父却是只给了兄弟五千贯剩下五千贯还要烦劳吴兄想办法了我就不信他武大敢接这钱!” 朱冲这次派儿子上京却是把历年积蓄都拿了出来又和江南富商借了利钱这才凑了五千贯。朱冲这也是孤注一掷自己找到的黄杨三本必定甚得圣上喜爱再用这些钱打通各种门路自己在苏州设置应奉局的章程十有**会实现。只要设下应奉局把这“花石纲”的名目确定下来自己以后自然财源滚滚如今投的这点小钱很快就可以捞回来。朱勔自然不会把此中详情告诉吴纯。 吴纯听了一阵晕脱口道:“五千贯?这叫兄弟去哪里给你挪用就说我表姐家也算阳谷大户可也不过千贯家财就算把饰家当全典当了怕也凑不出两千贯吧!?” 朱勔“啊?”了一声甚是失望可是转念又一想也是自己想的简单了这几千贯又岂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吴纯又道:“要说阳谷能拿出五千贯的怕也就是武大了这厮的当铺和赌场据说日进斗金!可咱总不能和武大借钱去买他的侍女吧!”说着摇头苦笑起来。 朱勔也尴尬笑笑心道:“是啊总不能叫武大出钱吧这可难办了!拿不出一万贯就没办法去挤兑武大啊!武大这手还挺高就是赌自己拿不出一万贯啊!但是就算拿出了一万贯要是武大真的收了那又如何是好?我虽然有办法弄回来只是需要在阳谷耽搁些时日了别误了正事!这黄杨三本可关系我父子的前途啊!” 朱勔有点举棋不定可是自己今天要是一走那三名天仙般的侍女岂不是就便宜了武大?真是不甘心哪?怎么才能既把侍女弄到手又不耽误正事呢?朱勔冥思苦想起来…… 良久朱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吴纯笑了个莫名其妙。 朱勔边笑边道:“吴兄!我有办法了!这钱咱就叫武大来出而且明日就是武大家破人亡的时候!不但他那三个侍女就是他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也逃不出兄弟的手心了!” 吴纯心里暗骂妈的果然是一口汤都不给老子喝啊!“愿闻朱兄高见!” 朱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明日我会派人去武家当铺典当了那黄杨三本五千贯怕是不成问题吧!” 吴纯一翻白眼心说这是什么狗屁主意。把你父子升官财的家伙当了你比我还纨绔啊!家父还多次嘱咐好好跟你学学处事之道。依我看啊你还不如我呢。我最起码不会拿家父前程开玩笑。 朱勔看他不以为然笑道:“若是贡品被盗却从武家当铺查抄出来那吴兄说武大该怎么定罪?” 吴纯道:“自然家产充公人吗就要看官家怎么断了。可是武家当铺又怎么会有贡品?这武大做生意……恩?妙计啊!哈哈黄杨三本被盗却从武家当铺抄出!哈哈!朱兄好计策!”笑了几声又疑道:“可是武家当铺这么大宗的交易肯定要报到武大那里他敢收吗?再说这种奇异树木虽说珍奇却是观赏之用也只有京城贵胄才喜欢就怕当铺掌柜不识货。” 朱勔道:“只要掌柜精明自然会报到武大那里。毕竟没有什么疯子会拿几根木头愣说价值万贯。只要武大看到我相信以他的眼力定会收下!他又不知道这是贡品哼商人逐利这价值近万贯的黄杨三本只典当几千贯我就不信他不收!” 吴纯一想也对这次纲运朱勔做的极为隐秘恐怕也就自己和父亲知道谁又会想到这奇异树木会是贡品。 “哼只要黄杨三本进了武家当铺我就会差遣军士暗中盯牢等和他交易完那几个小美人儿就查抄武家!听你说这阳谷知县和他交好咱们自用纲运士兵办事等抄出赃物谅阳谷县也无话可说!我还不信了阳谷县会为了他不顾自己的前程!”朱勔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吴纯也跟着笑了起来。 门外经过的伙计听着二人笑声后背一阵麻吐口口水又去招呼客人去了。 …… 第二天一早武植就坐在客厅里手下的泼皮已经被派出去打探消息武植也怕这朱勔一走了之。 “老爷钱……见过老爷。”泼皮的消息没传回来当铺的伙计倒是跑来了。 武家当铺。 武植见到了传说中的黄杨三本两尺高的大大花盆中三株树盘根错节的生长在一起枝叶相缠异质丛生加上盆中的小小假山果然令人叹为观止。真有“寸根蹙密九足瘦一拳突兀千金直”的气概。 来典当的是个高瘦汉子青色布袍。看起来倒也老实。武植心中冷笑若不是有王进事先打探到朱勔这次纲运自己怕还真着了这小子的道儿若是自己只是普通乡绅那从自己铺子中抄出贡品这罪名十九就会坐实。 “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这等奇木又是如何得来?”武植微笑问道。 “小的李三庐州人自幼居于深山无意中现这奇木。听闻阳谷武家店铺最为公道是以才从外地而来。”高瘦汉子恭敬应道。 武植点点头转身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和李三招呼一声自顾去了。 第三十六章 “智”取花石纲(二) 武植数着厚厚的一叠交子眼睛里似乎都在冒光一旁的朱勔和吴纯看的冷笑朱勔心说看来你还真敢收这钱了那就更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武植数了一遍又一遍好半天才眼睛从交子上移开笑道:“朱公子果然是个妙人儿!武某佩服!”说着喊道:“来呀!给老爷我准备笔墨!” 自有婢女过来奉上笔墨纸砚武植拿起毛笔歪歪斜斜的在纸上写上“今日收到钱一万一百贯卖武家后院侍女竹儿七巧玄静与朱勔吴纯为证特立此据武大”。写完又念了一遍:“今日收到钱一万一百贯卖武家后院侍女竹儿、七巧、玄静与朱勔吴纯为证特立此据。武大”念完笑道:“多写了一百贯公子就当给个喜钱吧。” 朱勔现在自不会因为这一百贯多生事端不管多少钱等交易完成后还不是自己的?不过见武植字写的难看不由皱下眉头这武大就算人精明也实在是个老粗。 看武植准备把交子收起来朱勔笑道:“大官人咱们还需画押才好。” 武植仿佛这才想起来道:“是了是了来人把七巧竹儿玄静几人叫来画押!” 不多时三大美女鱼贯而入竹儿眼睛微红想来是哭过了七巧却是狠狠瞪了武植几眼只有玄静不动声色默默按上自己的手印。竹儿按完手印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武植心里这个无奈啊都说了是演戏了怎么她就是转不过弯儿来呢。 朱勔恶狼般盯着这三大美女心里的得意就别提了。马上她们就是我的人了嘿嘿。恩?小美女你哭什么?以后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荣耀无比。比跟着这乡下的土财主岂不是强了百倍?今天晚上大爷就好好疼疼你!恩这个眼睛特别灵动的侍女在瞪武大哈哈瞪的好啊这种土财主就应该给他白眼。看来知道土财主再管不到自己了就把往日的怨气带来了吧!哈哈。 三女按完手印退了出去。朱勔和吴纯自也上去画押然后把契约放到武植面前只等武植画押完毕这交易就算成了。武植慢悠悠又看了一遍看的朱勔这个急啊心说你倒是快点啊! 武植咳了一声道:“这口有些干容武某先喝杯茶!”说话间旁边有个小厮端了茶盘上来。武植放下契约拿起茶喝了一口赞道:“好茶!朱公子要不要试试?” 朱勔差点火阴着脸道:“朱某不渴!” 武植哈哈笑道:“看来朱公子却是心急了心急却吃不得热豆腐哦!”说着慢慢放下茶杯伸出手沾了印泥就在契约上按了下去…… 后院。 金莲抱着竹儿低声安慰竹儿红着眼睛:“夫人您不用开解竹儿的是竹儿没用竹儿明明知道是演戏的可是竹儿在契约上画押的时候就是忍不住想哭竹儿真的很没用。” 金莲轻轻笑了:“竹儿真是个傻姑娘。” …… 朱勔兴高采烈的拿起契约笑道:“大官人这就把竹儿三人叫出来随我走吧朱某就不打扰大官人了。” 武植“啊?”了一声眼睛睁的老大一脸吃惊的样子“公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带走竹儿三人?莫不是公子脑袋被驴踢过了?怎么尽说些胡话?” 朱勔本来满脸的笑容一下绷紧肌肉伸缩太快险些抽风他不顾脸上酸疼怒道:“武大!你这厮怎如此无礼本公子什么身份好言和你结交你竟敢出口伤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把竹儿三人交出来!莫等本公子动手!” 武植“腾”一下站起来喝道:“今日武某真是开了眼界了!在阳谷还有人敢上门欺人!来人啊!给我把这两个狂徒绑起来见官!” 随着话声从两旁涌出十几个泼皮这些泼皮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住两人便打朱勔哪有过这般经历刚呼喝几声被人一拳打在腹部口中酸水直冒再说不出话来。吴纯却是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双手抱头蹲下任由众人殴打。武植忍不住笑出声来吴纯也太逗了吧挨了一次打就能想出应对方法也是个挨打的天才嘛! 众泼皮过完手瘾绑了二人就走。武植慢悠悠跟在后面。直奔阳谷县衙。路上的闲人见有热闹可看纷纷跟了上去。 张知县一眼就看到堂下的武植谦卑的笑笑得武植眼神示意才小心翼翼坐好。拍拍案木:“肃静肃静!”心中暗道哪个奴才大脑被驴踢了?又去招惹贵王千岁!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武植递上颂状道:“大人小的状告朱勔和吴纯二人依仗权势想强行霸占武家三名侍女请大人明断!” 张知县接过衙役呈上的状子看都没看一拍案木:“大胆刁民!无礼至极!左右先与我打他二人三十杀威棒!以儆效尤!” 朱勔气得险些当堂吐血以前都是他和官府勾结冤枉别人。今生第一次体验到被人欺负的滋味想张嘴申辩却满腹酸水说不出话来。 两边过来四个衙役分别按住两人又有那行刑的高高举起黑黝黝的木棍就准备照二人屁股狠狠砸下去。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跟朱公子去看热闹并没有小人什么事情啊!”一旁的吴纯吓的险些屁滚尿流。他可是知道这杀威棒的奥妙这三十杀威棒既能打的人伤筋动骨去掉半条命!又能打的皮肉不伤!眼看今天这架势自然是用前种打法了。吴纯心里这个后悔啊怪不得老爹老是说我猪油蒙心冥顽不灵看来老爹还真了解我没事我老和他较劲干吗?我还是保住小命要紧朱兄啊兄弟对不住了啊! 张知县偷偷看武植眼色见武植没什么表示喝道:“一派胡言!给我打!” 大堂上立时响起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和“噼啪”的击打声。 吴纯被打到十几棍的时候就晕了过去朱勔却咬紧牙关愣是挺了下来。 “狗官!我乃吏部侍郎朱冲之子太常寺奉礼郎朱勔!你不分黑白包庇乡绅刑仗朝廷命官!我定叫你家破人亡!”朱勔这口气被这三十棍打得顺了出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张知县。 张知县心里也打了个突吏部侍郎啊想捏死自己就和捏只蚂蚁一样轻松吧!急忙转头去看武植见武植正对自己微笑顿时勇气陡升只要贵王为自己撑腰又怕得什么!再说现在打也打了仇已经结下只有紧紧攀附住贵王这棵大树才可保得平安。若此时还三心二意不表明立场最后肯定落个两面不讨好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张知县“哼”了一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县不管你是何等身份只要在阳谷触犯律法本县就能治你的罪!”一副正义凛然的神态倒博得堂下衙役和堂外闲人一片叫好声。 朱勔怒道:“我有何罪?我用万贯买下武大的侍女这厮不但抵赖反而诬告与我!狗官你可敢叫武大把我二人的契约拿出来!” 武植也不等张知县说话伸手把契约扔在朱勔面前道:“朱公子什么买卖侍女?你莫非真的头脑进水?你再好好看看这契约!” 朱勔大喜有这契约在手我看你武大和张知县怎么交代!谁知道他这一看契约马上呆若木鸡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就见契约上已经被武植断了句“今日收到钱一万一百贯卖武家后院。侍女竹儿七巧玄静与朱勔吴纯为证特立此据武大”.要知道古代书写并无标点直到宋朝才有人用“。”断句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没用标点的习惯是以武植书写契约时朱勔也就没怎么在意断没断句。 “哼近日我药铺伙计钱一万了横财我把武家后院卖与他好心求你们来做个公证谁知道你这厮忒也无耻看到我侍女就起淫心竟想强行夺人所爱!就算你是贵胄公子朝廷命官难道就真的没有王法了吗?你这样做就不怕天下非议?说我大宋命官尽是仗势欺人之辈吗?”武植慷慨陈辞一副痛心疾的样子。 朱勔心里本就窝着口气再被武植一顿抢白看堂上堂下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鄙夷显然在所有人眼里自己已经成了那种靠父荫横行的二世祖!刚才按住他时还有个衙役露出同情之色显然认为他是冤枉的见了那契约这个衙役狠狠吐口口水对自己是非不分甚为不满!朱勔向来自负机敏过人行事更是滴水不漏就是蔡京也给他下了个"老成多智"的评语.也因此朱冲才放心把运送黄杨三本的重任交于他.谁知道今日被人家阳谷一个土财主当猴子般戏耍朱勔看着那张契约胸口就如同堵了块大石头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悠悠醒转张知县已经把契约反复看了几遍喝道:“朱勔你现在还有何话说?”心里也一阵嘀咕这侍郎公子欺负谁不好欺负到贵王头上只能算他倒霉了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呢? 朱勔强行压下冲上去和武植拼命的念头低头道:“朱勔无话可说请大人明察。”反正你已经打了这“仗势欺人”也没造成恶果大不了再打几棍子我可是还有杀手锏在手哼武大看咱俩谁笑到最后! 武植见他竟然低头认罪心中一凛如此短时间内就能冷静下来分清利弊这厮是个人物啊。 张知县看武植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判案才符合贵王的心思按律法吧最多再打几板子贵王怕不满意。若是不按律法人家靠山也很强横倒真是难办。 “大人朱公子既然有悔过之意何不从轻落。”武植缓缓道。 张知县吐出口长气这样最好了当下道:“既然苦主为你求情今日就免了责打!望朱公子以后行事要三思而行莫得罪不该……咳咳。这个……退堂!” 朱勔根本没听清张知县在说什么理也不理还在大堂上昏迷的吴纯慢慢步出县衙。吐出口浊气旁边匆匆跑过一布衣汉子搀住他低声道:“公子小的已经命人去码头送信了要不是那张知县识趣等咱军马到了非拆了他县衙不可!” 朱勔冷哼一声道:“当铺那边有消息吗?” “没什么动静有十几个军士盯着呢公子只管放心!” “哼走去武家当铺外等今日事情若出了纰漏你这差事也该做到头了!”朱勔冷冷道。 …… 武家客厅。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武植笑着道。 “已经办好了属下这就启程运往京城。” 武植满意的点点头嘿嘿这黄杨三木就算本王给徽宗的回礼吧平白拿了人家那老多东西也怪不好意思的。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棋了看看朱勔怎么接自己这一招!不过不管他怎么接自己这局总是赢了!花石纲这个名目就算无法阻止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走别人的路叫别人无路可走!?武植呵呵笑了起来。 …… 武家当铺附近的一家客栈内。 “什么?你说什么?”朱勔气急败坏的冲对面的军汉吼着。 朱勔是真的急了先是李三突然失踪方才这盯梢的军汉来报武家当铺突然涌进去几十号人每两人搬一只大木箱过不一会儿这些人抬着木箱一涌而出四散而去。那些木箱可全是能装下黄杨三本的大木箱啊!盯梢的十几个人根本不知道该去追谁只好跑回来禀告。 朱勔趴在床上有军汉刚刚为他上好金创药“不能再等咱们的人了!我这就找张知县叫他马上查抄武家!今日就是给他交底也要叫他乖乖听话!”边说边爬下床来。朱勔已经下决心和张知县摊牌就算他不怕自己不怕父亲。但他总不会不怕蔡相吧!虽然看样子他似乎有所依仗但再大的靠山也大不过蔡相了吧? “公子张知县求见。”外面把门的军汉轻轻敲门。 “请他进来!”说曹操曹操就到朱勔有求于人无奈加了个“请”字。 “你怎么来了?”朱勔看到张知县旁边的武植脸马上黑了。 张知县轻笑道:“朱公子请勿动怒本县来此是有要事相告!请朱公子屏退左右此事却不能叫外人知晓!” 朱勔心里一动莫非这武大听到点风声知道了那黄杨三本的来历?特意拉张知县来说和的吗?哼现在就是把那四个美女全献出来我也不会和你罢休。 等几个军汉出去后武植大咧咧坐下来道:“朱公子想来还不知道武某的名讳武某单名一个植字!” 第三十七章 大人物(一) 朱勔看他大大咧咧的样子平日的冷静早已无踪怒道:“你叫武大还是武植又如何?你可知道我是谁?我背后又是谁?” 说着转头对张知县道:“大人朱某此次乃是押了三株奇木欲进京献于圣上谁知道昨日古木被盗根据蛛丝马迹古木现在却是落在了武大手里!请大人火派人查抄武家若是耽搁了时辰怕大人的乌纱难保!” 张知县站在武植身侧也不说话。只是小心看着武植眼色。 武植哈哈笑了起来:“朱公子这是什么话?怀疑武某偷盗贡品?这话从而说起?圣上若是听闻怕是要治公子妄言之罪了!” 朱勔冷笑道:“圣上?这事情也不必惊动圣上就是蔡相怪罪下来你的脑袋就难保!” 武植脸色一变狠狠一拍桌子:“大胆朱勔目无尊卑出言恐吓皇亲!张知县他该当何罪?” 张知县躬身道:“贵王千岁……” 朱勔脑袋一下空白张知县后面的话他根本没听清只是心里念叨“贵王贵王……”突然间所有的事情全部明了。怪不得张知县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个侍郎公子看来他一早就知道武大就是贵王武植贵王。自己怎么才想起来人家已经告诉自己名字叫武植了怎么就不多想想呢?那个来历神秘的贵王多少人都查不清他的底细。原来就是阳谷武大啊!最近蔡党内几个骨干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这位贵王会对朝局中力量对比产生怎样的影响讨论来议论去都认为如今最好就是和贵王交好。毕竟他正得圣眷虽无差使却是圣上的兄弟也没表现出什么排斥蔡党的意图能拉入蔡党那是最好不过。当然这些朱勔都是听父亲所说。如今观这贵王行事可以说是莫测高深以前自己自认江南才俊实在是井底之蛙啊。恐怕日后朝局会因他而激起惊涛骇浪却不知他若和蔡相交博弈会鹿死谁手呢?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莫非在我心里已经觉得面前这位神秘莫测的贵王和蔡相不会成为一路人? “朱公子说到古木本王的侍卫昨日抓了一批毛贼倒从那伙盗匪手中寻到了三株古木。本王见那古木甚为雅致想起皇兄喜爱奇花异草已经命人连夜启程送去京城。就是不知道这三株古木是不是公子所说的贡品那等我修书一封向皇兄说明这本是苏州的贡品却被几个毛贼所盗最后被我无意得到……” 听着武植的夸夸其谈朱勔脸色越来越白。如果真按武植所说自己父子也得不到半分功劳蔡相更会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百多名士兵押运却被几个小贼盗走自己不是白痴又是什么?何况武植嘴上说的轻巧到时候就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了。可是若不依武植所说难道把自己在这里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李三不用问是被这贵王的人抓去了铁证如山。自己为了女色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典型的浮浪子弟作为又派人栽赃陷害贵王就是蔡相想保自己只怕也保不住。更何况看到自己所为蔡相十有**不会保全自己而是会狠狠踩上自己几脚卖贵王一个人情。 朱勔左思右想忽然双膝跪倒道:“贵王千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朱勔有眼不识泰山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老不要计较。朱勔这就回苏州闭门思过至于黄杨三本自然是贵王您寻觅到的和小的并无干系!” 武植暗暗点头朱勔确实是个人物自己也考虑过他的处境现在他选择的正是最好的法子。这一瞬间他就能做出最有利抉择虽然这个抉择是完全的失败。可是正因为勇于舍弃才见其才。这家伙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武植心里也对他有了评价。 “既如此本王就不打扰了公子安心养伤以后有时间就来京城看看本王哈哈……本王定扫榻相待!”武植哈哈笑了起来。 朱勔心里扑通了一下还去见你?别开玩笑了再见你一面我父子真要去乞讨了。还是早点回去和父亲商量下怎么补几千贯的大窟窿吧。 …… 所谓智取花石纲说起来却是武植运气太好了他本来的意思是想拖住朱勔派王进和七巧二女硬夺了黄杨三本然后毁去。却不想朱勔愣是派人把它送到了自己手里。待听到给自己报信的当铺伙计叫钱一万的时候武植就隐隐有了对策后来又仔细完善了下终于彻底的把朱勔送入深渊。 …… 汴梁城东门附近的荣顺楼只是间不大的二层酒楼以前生意却好的出奇概因酒楼东家程胖子的一手鲜鱼羹做的地道配上酒楼自己酿造的鲜鱼羹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加上价钱低廉这里就成了东城中下阶层的乐园。那些坊郭下户也就是工匠小商贩等最喜欢忙了一整天后晚上在荣顺楼一楼大堂要上一大碗鲜鱼羹酢上一碗荣顺醉当喝到微醺就吹牛打屁在这个时刻酒楼里的酒客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或成了盖世豪侠英雄无敌。总之人人说的唾液横飞乐在其中。这些苦哈哈在这时候也把每天生活的压抑彻底释放劳累也会在这种氛围中慢慢忘却。 程胖子曾经也很喜欢这个调调每日做完所需的鲜鱼羹他就会跑来大堂和众酒客闲扯。可是自从他生意越来越好慢慢就出来的少了。在他的眼里自己和大堂的这些酒客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后来程胖子攒下的钱足以去西城繁华之地典当一家大铺子后程胖子就更觉得自己已经隐隐成了汴梁的上层人物。每次听到这些苦哈哈取乐心中只是冷笑。觉得只有这些扶不上墙的烂泥才会靠吹牛满足自己。可是这些酒客又哪知道他的心思还是和以前一样调侃他搞的程胖子十分不爽。终于有一天程胖子再也按捺不住在大堂把几个调侃自己的人好一通冷嘲热讽说话间再无客气。酒客喝的不少双方竟然动起手来。程胖子小吃了点亏。第二天程胖子就纠集了一帮泼皮把那些酒客的家砸了个稀烂。从那天起去荣顺楼的苦哈哈就渐渐少了。程胖子全不在意反正自己找到合适的铺面就会搬去西城早晚自己的荣顺楼会成为京师一等一的酒楼。还在乎这些人那几个小钱? 以后程胖子越跋扈起来有泼皮相助也着实做了几件恶霸勾当。渐渐的程胖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每次看到那些人望着自己的眼神里的畏惧他就油然的生起一种满足感。听说人家背后现在称呼他为“镇城东”程胖子更是尾巴都翘上天了觉得自己在城东真是第一号人物了。就是在汴梁自己也应该排的上号了吧!特别是最近那些泼皮好像找到了一个大靠山做事情越肆无忌惮。程胖子也水涨船高成了东城名副其实的一霸。 现在的程胖子除去欺负那些苦哈哈最喜欢和泼皮在大堂吹牛虽然同样是吹牛苦哈哈们吹牛那是苦中作乐没出息!自己和泼皮吹牛自然是提神儿娱乐休闲之举。 这日和往常一样荣顺楼大堂坐了七八个泼皮和两三桌苦哈哈这些苦哈哈都是一直供应荣顺楼的菜贩什么的现在程胖子从来不给他们现钱均是用鲜鱼羹和荣顺醉低帐这些商贩被泼皮威胁也不敢违拗更不敢中断供应。而且还要硬着头皮来吃他的饭菜想不来吃都不成因为程胖子号称自己做生意童叟无欺他们不吃岂不是坏了自己名声?这些商贩吃着同样的鲜鱼羹喝着同样的荣顺醉和以前的感觉却有云泥之别。心里都在祈祷程胖子尽快盘了铺面把荣顺楼搬去城西最好在城西一帆风顺大富大贵永远莫要回来的好。特别是鱼贩子梁顺这几个月基本成了白忙活在别处赚的一点钱全帖在了荣顺楼的供应上现在梁顺就是喝着鲜鱼羹骂着做羹人。 程胖子坐在背对门口一张桌子上和一泼皮杜七大吹御厨老一刀如何跑来偷学自己的鲜鱼羹忽见杜七张大嘴巴看着自己一脸的痴迷嘴里念念有词。 想不到自己的口才最近进步如此之快以前每次和人说起御厨老一刀和自己偷艺的事情总是会招来泼皮白眼无数今天能把这最能侃的杜七弄的晕晕乎乎程胖子好不得意。 “仙女……程胖子快看!”杜七的声音大了起来。程胖子这才现杜七的眼睛却没看自己而是望向自己身后。程胖子一阵扫兴你小子也太不给面子了!以前就算给我几个白眼最起码你也在听我说话呢今天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什么仙女?就你那眼力要知道什么女人漂亮会娶个水桶回家? 程胖子一边在心里乱嘀咕一边把头转了过去眼前猛的一亮店门口立定几人其中一名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肤光胜雪眉目如画清丽难言本来昏暗的大堂在她艳光下也仿佛亮堂了许多。程胖子这一辈子从没见过如此美丽女子一时看的痴了至于那女子旁边之人是丑是俊是男是女全没在意。 “这里太暗了咱们还是去别处吧!”一个略带不悦的男子声音把程胖子从臆想中惊醒。他这才认真打量了面前这几位服饰华丽人物俊秀特别是四名女客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只是因为最中间那位实在艳丽才稍微掩了其它三位的风采这时候仔细打量那三位也是美得冒泡的人物其中一名黄衫少女听了男子说话不满的道:“这里的地方虽然小鱼羹却很鲜美的我和玄静姐那时候最爱来这里喝鱼羹你不进来算了本来也是想带金莲姐来的你来不来谁管你哦!” 最漂亮的女子微微一笑:“相公既然七巧说的这般好想来也错不了不如进去品尝一下。” 程胖子被她这一笑又弄的神魂颠倒魂飞天外。 青年男子见程胖子的神态皱了下眉。被旁边黄衫少女见到低声嘀咕道:“自作自受本来大伙儿说好带斗笠的也不知道是谁不依说什么“带那劳什子作甚怎么欣赏京城风光再说斗笠也掩不住娘子的动人风采不带也罢!”也不怕肉麻……现在后悔了吧?”声音虽低跟前几人也听的到青年男子听她学自己的肉麻话惟妙惟肖也不由老脸一红狠狠瞪了少女一眼对程胖子道:“楼上有雅间吗?” 程胖子听这几人说的虽是官话却明显不是汴梁口音心里莫名的一喜隐隐生出了一个念头。嘴里连声道:“有有几位楼上请!” 这几人自然就是武植众人刚刚赶到了汴梁不想天色已晚不便去李师师处就找了处客栈安歇准备明日再带众女去拜会李师师。问问贵王府的进度若是还没落成就先买处院落居住。 七巧和李玄静在武植被刺伤那段日子逛遍了京城无意中现了荣顺楼那时的荣顺楼还很热闹加上鲜鱼羹滋味独特正合七巧心意二女几次乔装来荣顺楼边吃鱼羹边听周围苦哈哈侃大山感觉其乐无穷。今日又想重温旧梦就撺掇众人去荣顺楼把那里的鲜鱼羹夸的天花乱坠。众人都被说的心动于是留下刘大鼓和侍女下人在客栈。武植带四大美女直奔荣顺楼。对于七巧提议几女带斗笠之事武植一口回绝也许现代人都有这样的通病吧喜欢炫耀武植也不能免俗。 第三十八章 大人物(二) 武植五人来到楼上雅间程胖子忙前忙后的张罗旁边的伙计一阵纳罕东家今日这是怎么了?好像自从东家结交上那班泼皮后就再没这般殷勤的对待过客人了。往往一言不合便辱骂人家倒好像这些客人都应该讨好他一样。 “味道不错!”武植浅浅品了口鱼羹点了点头。 七巧得意的笑笑道:“本姑娘的推荐还假的了?不过今天好奇怪啊楼下没什么客人一边喝着鱼羹一边听那些酒客吹牛才有意思。” “那些苦哈哈的话又有什么好听的姑娘若是爱听人说话程某给姑娘讲讲御厨来本店偷学鲜鱼羹的事情保证姑娘爱听。”旁边的程胖子突然笑着插嘴虽是和七巧说话眼睛却不时瞥金莲几眼。 武植从一进店就看程胖子不顺眼更见他随意打断众人说话脸色一沉:“小二儿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程胖子笑眯眯的胖脸一下涨的通红自己这般人物竟被他当成小二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特别在这几个美女面前被人呼喝面子上更挂不住。幸好旁边上菜的伙计解释道:“客官这位是本酒楼的东家程掌柜特意来招待贵客的。” 程胖子听伙计应答得体心里点点头这小子挺机灵的吗等西城的酒楼开了也一并把他带去。 “不会吧?你家酒楼东家的衣着怎么和我家乡县城的伙计差不多?不像……不像”武植斜眼看这程胖子一脸的惊讶。 “也许京师就这般风俗吧有钱人就是节俭!嘻嘻”七巧难得不和武植抬杠随口附和起来她也看程胖子不顺眼。 程胖子被二人说的恼羞成怒就算你们有几个钱听起来也不过是小县城的土财主本来还想和你套个近乎只要你识趣以后京城有事情自会帮帮你。想不到你这般不识抬举。今日定叫你知道我“镇城东”是不是白给的。 程胖子也不说话转身气冲冲下楼跑到杜七几个泼皮身边嘀咕了一阵。 …… 武植等人结了帐慢慢从楼上下来。经过靠近门口的桌子时突然“啪”的一声桌上掉下一件青花瓷瓶在地上摔的粉碎。 “啊?!”桌子上的客人一下惊叫起来急急的蹲了下去查看拿着青花瓷瓶残片的手不住抖动眼睛里似乎还挤出来几滴眼泪。 武植微微冷笑想不到这个时代也有“仙人跳”这家伙不就是刚进来那会儿和胖子掌柜坐一起的泼皮吗?现在只不过是换了身生意人装束。 金莲心善更不知道“仙人跳”这类东东以为是武植把人家的瓷瓶弄掉的看人家悲痛的样子又看武植只是冷笑不语不由得道:“相公赔他些钱吧。” “赔?你们赔的起吗?这可是我家传宝物是唐朝贞观年间的古董!唐太宗用过的御瓶!”这人自然就是杜七旁边也围过来十几个人纷纷指指点点为杜七说公道话。 那些商贩默默的看着知道这位外地人这次的麻烦大了。看来刚才是招惹到“镇城东”了被人家设局陷害。现在四周所谓的热心人全是泼皮所扮。 武植看着四周众人一阵冷笑低声道:“动手!”说着一脚就把面前的杜七踹倒旁观众泼皮开始愣了一下接着纷纷涌过来。七巧嘻嘻一笑迎了上去没一会儿众泼皮倒了一地。金莲玄静竹儿一阵愕然金莲性子柔顺就算觉得武植做的不对也不会说什么。竹儿虽然奇怪却觉得庄主老爷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玄静却忍不住道:“老师咱们这样做是不是过份了?” 七巧叹口气:“玄静姐姐亏你平时还老帮你老师说话今日怎么就不相信你老师了?这些人全是骗子想讹诈我们玄静姐姐你这次可错了哦!”七巧自幼拜过数名江湖师傅对这些伎俩却是所知不少。抬头看武植对自己赞许的笑笑七巧一阵得意哼现在知道本姑娘有多聪明了吧。 玄静也随七巧游荡很久了细一琢磨已然明了。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自己这是怎么了?上次就冤枉了老师不问清楚打了老师一掌今天又没听老师的话七巧虽然平时和老师那般不对盘遇到事情却从不犹豫。今天倒好像人家才更像师徒了。心里忽然有点难受低下头不再说话。 杜七从地上爬起来喝道:“小子!你摔了我的宝物还敢动手伤人……”话没说完武植又是一脚过去正中胸口杜七再次仰天栽倒。 众商贩看事情不对头纷纷离开酒楼。怕事情牵连道自己。鱼贩梁顺经过武植身边低声道:“你惹不起“镇城东”的听说有大人物为他们撑腰快走吧。”脚步却是不停径自去了。 程胖子一直躲在旁边看热闹现和他自己想的完全是两码事。心里这个急啊派伙计走后门去偷偷给泼皮头头送信。看武植等人转身想走再也忍耐不住跳出来叫道:“等一下!在我店里打完人就想走吗?” 武植正等他呢闻言也不说话端起附近桌子上半碗鲜鱼羹就泼了过去。程胖子被浇的满头满脸怪叫一声滑倒在地头重重磕在桌腿上晕了过去。 …… 牛二是东城一带的泼皮头子本来也就欺负些小商小贩城郭下户谁知道无意间结交到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一下横行起来。据说这位大人物和开封府很有些交情牛二就是被这大人物从开封牢房里弄出来的。而且从此开封的衙役对牛二的事情都挣只眼闭只眼如今牛二跺跺脚东城都要晃三晃。至于程胖子这个“镇城东”不过是借了牛二手下的威风。 牛二听说有人在荣顺楼打了他手下后勃然大怒带上几个泼皮直奔荣顺楼。 当牛二被狠狠放躺在杜七身边后心里这个后悔啊怕这几个人跑掉也就没多召集手下想不到对方不但没走还悠闲的在等自己。自己这几人进门就被撂倒了怎么这两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手底这般硬。自己也练过几招把式却连人家出手都没看清就被放倒了。看来自己就是带多少弟兄也不够她俩打的。 玄静轻轻出口长气刚才动手自己可比七巧卖力多了七巧对付这些泼皮总是用戏耍的态度能一下打倒她偏要多用几招自己这次可是用了些真功夫来的七个泼皮有五个是自己打倒的。看七巧古怪的看着自己玄静莫名一阵心虚转头不理她。 “你们若还想在京城平安无事就痛快点给大爷我赔礼道歉!否则日后必定后悔!”牛二虽慑于对方实力强横不敢站起来但是想到自己结交的大人物底气马上就足了起来。恶狠狠的恐吓道。 武植微微一笑道:“听说你们背后有大人物撑腰我想见识一下。”武植本就有意在京师展地下势力因此倒想会会这些泼皮眼里所谓的大人物。 牛二听了精神大振这些家伙很难缠看来不是普通人物。自己打又打不过他们想压下他们气焰只能向那位大人物求救。正绞尽脑汁怎么把消息散出去对方却自己要把脖子伸进套内。 “你去给五爷送信!就说这里有人想见见他老人家!”牛二指了指旁边一个泼皮微微使个眼色。泼皮心领神会爬起来飞也似的走了。牛二知道这泼皮最是机灵定会在五爷面前添油加醋哼等五爷他老人家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心里恨恨想着怎么折磨面前这个年轻人。 对面几个人悠闲的低声聊天牛二却等的心急火燎五爷怎么还不来呢?不会有什么事情脱不开身吧毕竟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大大小小的事情必定很多比自己这条小命重要的事也少不了。一会儿又开始担心报信的泼皮能不能见到五爷虽说五爷也和那泼皮见过一面但他老人家那居处可不是普通人能进去的。过了一会儿他又担心五爷是不是不管自己了呢有半个月没见到他老人家了每次去拜望他老人家都被挡了回来说最近事情很多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他老人家生气了?想到这儿牛二出了一头冷汗。 正患得患失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谁敢得罪我的朋友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正是五爷稍微有点尖细的声音随着骂声五爷从外面大步而入五爷的身后是一票官差进来就吵吵:“谁?是谁在这里闹事?” 看到五爷那倨傲的神态牛二一阵激动五爷没抛弃我他来救我了。 “五爷就是对面的杂碎不但打了牛二兄弟牛二报出您的字号他还羞辱您老人家!说您老人家就是到了也只有给他磕头的份儿还有别的难听的话牛二不敢再说下去了……”牛二激动地喊着小子我看你狂这次看五爷他老人家怎么治你! 果然五爷听了牛二的话面色大变挥手示意官差退后直直朝那年轻人走了过去牛二心中兴奋的快翻了天想不到能见到五爷亲手打人太过瘾了。这帮家伙要是不开眼碰到五爷一根汗毛那乐子可就大了!眼见五爷走到了年轻人面前牛二正要怪叫为五爷呐喊助威忽见五爷直挺挺跪了下去牛二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不会吧!!!!!! “王爷千岁!龙五终于见到您了!”龙五眼含泪花神情激动跪着抱住了武植的腿。武植也没想到这些泼皮口中的大人物竟然是龙五见他真情流露武植也有些激动笑着扶起他道:“起来吧。”龙五又急忙给金莲见礼最后给四女见礼。龙五身后的官差更是跪了一地。 牛二听着龙五一直叫着什么“王爷”“王妃”的给这几人一一施礼身子如坠冰窟他已经知道得罪的这些人是谁了!五爷的主人圣上的兄弟!贵王千岁!牛二翻个白眼晕了过去。不过他的眼珠不时偷偷转动显然是在装晕此时他的心里只盼望五爷他们赶紧走人不要再注意已经陷入昏迷的自己把自己当不存在是再好不过。 龙五却显然不想放过他走过去照他头上就是几脚嘴里恨恨道:“妈的你小子是活回去了给我起来!”牛二强忍疼痛一动不动继续装死。 “好了咱们先回去再说!”武植看龙五在金莲等女面前骂骂咧咧皱了下眉头。恰好被转身的龙五看见龙五后背一激灵“扑通”又跪倒在地伸手给自己了两个耳光“龙五该死龙五该死!不该在王爷王妃面前出言无状……” 竹儿却是完全呆住了这一路武植和几女谈论间也没提到什么王爷王妃的竹儿又不爱问什么究竟只管跟老爷走就是哪会去想去问为什么要去京城。 “老爷他是王爷金莲姐是王妃?!”竹儿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忽然觉得有人注视自己抬头看到的是武植关切的目光武植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没和竹儿说过自己是王爷的事情武植知道这小姑娘心事重怕她多想转头望去果然竹儿在沉思什么。看竹儿抬起头武植笑笑道:“现在你是王爷的贴身侍女了威风吧!” 七巧白他一眼道:“也没见你这王爷有多威风却是四处被人欺负!咱家竹儿给你做侍女才真的委屈了呢!” 竹儿却没注意七巧在说什么武植虽然没说什么可有些时候一个眼神一句关怀就足够了。竹儿的心里突然豁然开朗“不管老爷是王爷也好是乞丐也好我永远都是他的贴身侍女!又何必想那么多徒增烦恼呢!”在这一瞬间竹儿觉得自己终于长大了。 第三十九章 贵王府 (下了新书榜后收藏增加度明显慢了!小弟和人取经曰“可分两次更新零点一次下午五到六点一次”小弟对不起诸位了以后分两次更新时间零点多和下午五点多。不喜欢分开看的就等第二次更新后一起看吧!以后小弟找机会恢复正常更新对各位官人造成的困扰再次说声抱歉!还有更新度其实看看书号就知道本书和同期的书比度算是快的三月十六号过的审核一个月更新了十七万字呢!而且现在为了加收藏不可能更新太快等时机到了小弟会加快度的当然和人家码字高手是比不来的谢谢各位的体谅) 新落成的贵王府位于西大街金梁桥畔离西水门不远据西城繁华的朱雀大街隔了好几条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汴梁城也只有这里才建的下占地近百亩的贵王府这里据汴梁美景“金梁晓月”不远本来是禁止达官贵人在此落府的工部侍郎胡师文得蔡京授命提议在此为贵王落府徽宗不顾朝官非议和工部尚书时彦的激烈反对硬是准了下来征集民夫工匠近万名在几个月内建成虽显得皇恩浩荡却也使得武植无形中渐渐戴上了“奸王”的帽子。 贵王府建构宏大雄伟黄绿琉璃瓦顶飞檐斗拱园林交错晚上看过去层层庭院中数不清的大红灯笼把王府照耀得如同白昼。王府大门丈余高数十个黄铜钉镶嵌在黑漆漆的大门上显得庄严肃穆。正门黑檀匾额上“贵王府”三个金色大字笔源瘦劲;结体笔势舒展劲挺正是徽宗手书号“瘦金体”。正门两旁各有八名衣甲鲜明的军士手中持长矛斧钺甚是威武。 武植众人赶到的时候胡得海王进早已率王府侍卫军士太监宫女下人杂役等等候在门前足足有数百人这也是贵王府前的青石广场够宽敞才能站的开。几百人一起跪倒拜见的场面武植还真没经历过一时真有些志得意满的味道。 在侍卫的前呼后拥下武植和四女进入了王府大门先进入眼帘的是一五彩琉璃照壁(为宫殿、王府、庙宇、民居等建筑物前面的第一道屏障保护风水、镇魔逐邪、装饰点缀、昭示身份、遮挡视线等等)照壁上雕刻的两条猛虎栩栩如生威猛异常。 绕过照壁是正殿(俗称银安殿)殿前左右各有几间配楼正院左右各有一个大院子西院按制应居住王府眷属现在无人居住空荡荡十几间房屋。东院是王府属官厨厩及执事侍从的住所。宋朝亲王属官虽不多却也有翊善一人、王友二人、记室参军一人至于长史、司马、咨议参军的设立就需要圣上恩准了。 王府正殿后是后殿和后寝再往后就是后罩楼后罩楼两边是花园和几座院落院落里居住太监和宫女。 武植赶退来服侍的宫娥舒舒服服洗过澡后在龙五的陪同下开始熟悉自己的府第一边闲逛一边听龙五介绍王府的情况才知道圣上除了选出禁中侍卫百人做王府侍卫外又拨出禁军百名作为王府守卫还拨来太监宫娥各二十名服侍贵王武植听到这里才想起方才迎接的人群里有十几个家伙看起来怪怪的原来是太监啊。 “龙五你小子现在牛啊摇身一变成了五爷了?”武植听完王府的大致情形不禁调侃起龙五。 “龙五这是沾了王爷千岁的光您就别笑话我了。”龙五见武植心情不错讪笑着回道。 “你带去的那些官差又是怎么回事?你小子现在倒是手眼通天啊?”武植继续开他的玩笑也是想知道龙五最近的状况。 龙五嘿嘿笑了几声神情也有些得意可不是自己这个曾经阳谷最下层的混混又怎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原来武植回阳谷后龙五几人在客栈养了近半个月后来李师师传来消息言道贵王暂时回不了京城贵王书信中遣龙五几人去照看监督王府建造事务。虽然只是过几天去那里随便走走却也被有心人盯上很多人都知道了龙五是贵王的亲信。 前段日子龙五想起武植走前吩咐过要他多打探下京城的情况最好结交些有实力的泼皮寻觅只下无意中得知东城牛二是个人物又打听到牛二正被关在开封府大牢。龙五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走了趟开封府没想到开封府尹陶节夫异常热情二话不说就放了牛二以后又常邀龙五一起听曲看戏二人俨然成了好友。只要龙五结交的泼皮头子和他说一声就没有不被照顾的。 武植本来笑咪咪的听着龙五讲他的迹史听到这开封府尹的举动武植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龙五一直在旁边观看武植脸色见状急忙住嘴侧立一旁不敢言语。 武植慢慢思索起开封府的意图他刻意结交龙五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龙五而在于自己这个贵王可是龙五办事却实在毛躁如此大张旗鼓的结交混混虽说多半开封府不会想到自己身上毕竟这个时代亲王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和泼皮来往。可是以后行事就难保不会被人看出端倪。再说看这些混混行事龙五多半就是只顾和他们耍威风了早把阳谷的规矩抛之脑后。如果有人深究这些泼皮的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龙五跑不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龙五看武植脸色不快心中忐忑他心里明白的很什么开封府结交泼皮的“五爷”等等全是拜武植所赐若是没有贵王在身后自己屁都不是一个。 “继续走吧!带我去花园看看。”方才说话间二人停下了脚步。 龙五见武植不露喜怒心中更有些慌不过如今武植威势渐盛以前在阳谷龙五就怕极了他更何况如今。也不敢多问带武植朝后院走去。 后寝后殿后花园等组成了后院。和正殿等用一道丈高的深红色围墙分隔开来后院大门旁也有几名侍卫把守见武植过来急忙把院门打开。 虽是初春时节花园里却也姹紫嫣红各种鲜花争奇斗艳。武植跟在龙五身后听龙五介绍着各种花卉频频点头这龙五看来还真下力气了这花园的花种竟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武植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龙五这些日子可是每天跟在花匠身后为的就是能博贵王一赞见苦功没有白下更是抖擞精神卖力解说起来。 “恩?这些是什么?”武植指了指万紫千红中略显突兀的十来株青苗问道。 龙五讪笑道:“听花匠说这花最为漂亮称为罂粟花要过几月才能开花。龙五以前也未见过。” 第四十章 面圣(一) “罂粟花?”武植的脑袋如同过了电一般一时间有些呆滞。是能炼制出毒品的罂粟花吗?“这花是什么样子的?”武植急忙问道。他去过金三角见过大片大片的罂粟花。 龙五搔搔头道:“花匠说此花不分枝少叶羽状叶深裂花猩红色还有玫瑰红、淡粉、粉白等浓淡不一的色彩其花瓣基部都有紫黑的斑块非常艳丽……”正准备背诵下去武植已经欣喜的叫道:“正是罂粟啊!” 此时武植心里如同波涛翻滚罂粟啊想不到自己还有见到它的一天该怎么利用它呢? 武植琢磨良久对龙五道:“从明日起你给我调集人手去各地购买罂粟花种恩现在应该购不到多少等花开的时候再办吧记牢了!敢忘了这事儿我扒了你的皮!”龙五急忙连声答应。 武植也没闲心再赏花了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思索起来虽然这时代炼制不出可卡因什么的但是做成鸦片却是根本不用什么技术的只要罂粟果实成熟后用刀刮出其中乳汁阴干后即成生鸦片再经过煮熟和酵就成了可吸食的熟鸦片。鸦片?清朝不就是被人家用鸦片搞的元气大伤吗?这东西可是很犀利的武器啊!不过自己把鸦片带到这个世界对不对呢?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人只要想办法别令鸦片伤害到我大宋子民就好再说自己只要小批量制作保密措施做好谁又会知道鸦片是用罂粟制成的呢?而且武家庄的致富问题似乎也顺便解决了吧。虽然罂粟在北方肯定不如在南方产量高但对自己这小规模生产来说就无所谓了。 等武植回到寝宫已经是午夜时分金莲早已进入了梦乡再次赶走要服侍他宽衣的宫女带着满脑子的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武植在金莲的服侍下穿上了贵王服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袍;腰系文武双穗条;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对着面前一人多高的黄铜镜一照还真有股子贵气啊!武植满意的点点头。 餐桌上七巧自然对他的服饰冷嘲热讽大致意思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武植对她的话从来是直接无视。调侃了几下竹儿的新衣服把竹儿羞的直接跑掉引来七巧猛烈的白眼加话语抨击。武植心说你们非逼这小丫头坐这里一起吃可是看看她有多拘束根本就没夹几口菜这样吃下去还不如等下叫她自己来吃。心里倒为自己的善解人意大大的得意了一把。和金莲玄静边吃边聊玄静突然道:“老师过几天我和七巧就要回江南了。” 武植怔了一下七巧本来在滔滔不绝的攻击武植听了玄静的话也叹口气不再说话。 武植细一想也是人家两个小姑娘不可能老在外面游荡总要回家的。说起来七巧她俩过年都没回家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看她俩神色都有些黯然武植笑道:“要不要本王派卫队护送你俩风光返乡呢?”本来以为七巧肯定会出言讽刺自己大家一笑也就释然了。 七巧和玄静却都没说话金莲看来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眼圈一下红了起来武植不在的这些日子多亏有这两个妹妹陪她解忧三人早已情同姐妹听二女要走又哪里舍得。 武植见三人的样子随时都有抱在一起痛哭的可能心下大骇想当初金莲一个人哭就令自己施展出浑身招数才搞定这要三女齐哭自己可怎么招架?急忙劝解:“这个……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恩人有悲欢离合月有什么的你们这么伤感干嘛?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他心中虽也有些怅然不过却也没什么毕竟朋友间聚散是常事想见面的时候就去看她们好了又何必弄的这么伤感。他一时间自然不理解这个时代交通不便京城到江南就要走上半个多月这还是有钱人雇上极快的车船。路途遥远家里又哪能放心的下两个女孩子老跑出去这么远所以七巧她们这一回去就不见得再能来到京城。 果不出武植所料没一会儿金莲先落下泪来接着七巧和玄静眼圈也渐渐红了武植正没奈何竹儿跑了进来道:“老爷时辰快到了您不是要去见皇……夫人你们怎么啦?” 武植心说你来的真好急急道:“我去见圣上你劝劝她们三个。”说着站了起来仓皇向外走去不小心看到竹儿的眼睛似乎也有泪花心里大叫一声救命加快脚步逃了出去。 琼林苑是皇家花园位于城西护龙河顺天门外五里处占地约一百顷北邻金明池相峙相映相村生辉。琼林苑内牙道交错溪水纵横道旁溪岸古松怪柏交枝蔽日翠郁生津。四围果木之中亭榭错落幽径曲折楼台闪辉月池扬波柳拂虹桥风抚凤舸。舒心亭耸立于月池岸边雕梁画栋迭起三层金壁相射飞檐凌空。 徽宗和武植二人在舒心亭中间的小石桌旁相对而坐谈笑风生。 “二弟你所觅到的古木果然是妙啊不知是从哪里寻到的?”赵佶没几句话就提起了“黄杨三本”。他最喜欢唤武植二弟感觉这样很亲切好像和家人聊天一样武植在他面前也不像别人那样唯唯诺诺。赵佶很喜欢这种放松的感觉。 武植早想好了应答“早知皇兄喜爱奇花异石是以臣弟派出人手四处寻觅此木却是庐山中一老翁所献还送了臣弟一句话‘一朝拨雾天重睹枯木逢春自见花’。后来就再见不到那老人家了。” 徽宗听的眼睛一亮身子前倾手在石桌上轻轻敲动喃喃道:“一朝拨雾天重睹枯木逢春自见花……” 第四十一章 面圣(二) 武植道:“臣弟也不明白它的意思想来有什么玄机待明日臣弟去街上寻个道士解下。”这“一朝拨雾天重睹枯木逢春自见花”却是前世武植算命时抽中的上上签当时自己为掏出的喜钱大为肉疼这挂帖也就牢牢记住了正好用来蒙一下这位道君皇兄。 赵佶摇摇头道:“街上多是招摇撞骗之徒我回宫召广通真灵先生解惑就是。”说着微笑了起来“二弟广通先生你需见上一面才好那日你受了刀伤是广通先生开坛祷告上苍上天怜见二弟才转危为安……”罗道士自那日施法后更得徽宗信服被加封为广通真灵先生。 “哦?那臣弟理应去拜谢以前在乡下又哪能见到这般奇人异士大宋出此异人真是圣上之福!”武植连声答应心中却在苦笑这种神棍自己上辈子见的还不够多吗?混社会的有几个不求神拜佛的就算不信也求个心安罢了。 二人谈兴正浓亭子外的青石小路上匆匆跑来一名侍卫呈上一份文书赵佶看罢脸色马上沉了下来重重一拍桌子:“小小的羌人叛乱都不能平息何日才能收回幽云!” 武植见是军报不便多问只好在一旁默不作声。 赵佶伸手就把文书递给武植口中恨恨道:“二弟你看看这成什么话小小的青唐羌人部落叛乱几年都不能平定难道我大宋真的无人吗?” 武植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却不观看顺手放于石桌上道:“皇兄莫动气边夷之地民风想来彪悍虽要弹压恶也要安抚民众否则就算一时平定下来也保不得以后平安。要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民众不过是盲从可恩威并济开化他们同化他们让他们以大宋臣民为荣……”武植不过是想到几百年后这些民族却也是我华夏民族的一员就信口胡侃了起来当然对于金国和蒙古是绝对排除在外的。 “不错二弟言之有理此次青唐叛乱就是几年前王赡知鄯州时纵部剽掠虐杀羌人才激起民变”赵佶想不到武植都没看军报就能猜出个大概心里一喜“二弟所说开化同化又怎么说?” “开化就是可以教他们汉字学习我们的文化恩就是把我儒家文化传播给他们慢慢令他们成为我们宋人……”武植斟酌着用词慢慢解释。 赵佶皱了下眉头自汉朝以来中原王朝就以天朝上国自居对不开化的边夷向来鄙夷《四书五经》之类的典藏更是蔽帚自珍虽也有外族贵族子弟学习中原文化但大面积传播儒学却是不可能的一来有对牛弹琴之感再说若是异族真学会了我中华文明岂不多了些强大的对手? 武植说完也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前了现在和这些民族大多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谈什么同化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臣弟就顺口胡说的皇兄也不必当真。” 赵佶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的哈哈笑了起来在圣上面前谁又不注意仪容神态像武植这般自然不做作的真是凤毛麟角。 “二弟不用窘迫你还是先看看军报小心谨慎可不像二弟的为人哦。”赵佶笑着道。 武植笑笑拿起文书看了起来是从西北熙州来的军报言道鄯湟二州蕃羌领多罗巴自两年前反叛后如今变本加厉竟欲建国。熙州知州知道事关重大八百里加急报了上来。 武植知道历朝历代这种分裂都是当权者的大忌也知道了赵佶为什么这般生气不过自己对西疆边事一无所知这种军国大事更不是自己所长又哪有什么真知灼见。见赵佶一脸期盼看着自己心里叹口气道:“皇兄西北边事事关重大臣弟又不熟悉五路事宜不敢妄言。不过臣弟认为必须火平叛免得此乱被西夏等国当作棋子要挟我大宋。” 赵佶点点头这也是他之所虑“二弟回去后可以去驿馆见见西北来使问询下西北事宜若是有什么想法就写个章程送过来。” 武植点头答应心里却在叫苦自己又哪会有什么章程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二人又聊了一阵看日近中午武植才告别而去。 武植心事重重坐在四匹马所拉的豪华马车里赵佶怎么会非要自己写什么章程呢?自己又不是孔明转世怎么应付他呢?贵王这差事也不好干啊!第一次遇到似乎是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心里郁闷起来。 “贵王千岁驿馆到了!”王进的声音把他从思绪中惊醒。 驿馆公差见到那豪华马车和马车四周气宇轩昂的侍卫知道来了大人物急忙迎了出来闻听是贵王千岁更是打起十二分小心把武植请入里面奉上茶水又赶紧去唤西北来使。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帘一挑走进一军汉见了武植急忙见礼。武植和军汉详细询问半晌虽把西北事宜打探了个明白却实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弄那劳什子的章程不由皱眉苦思起来。自己身边的王进和胡得海勇则勇矣却只是将才这种大的战略方针非他们所长也不能帮自己出什么主意。唉我的便宜皇兄啊你可难住我了啊! “贵王千岁莫非是为平乱之事烦恼?”军汉犹豫半天终于忍不住道。 武植心下一动直视军汉:“不错!你可是有平乱良策?” 军汉被他盯的惶恐死命摇头道:“小人只是信差又哪里有什么良策。不过……不过……” 武植看神态就知道他不是什么隐士之流收回目光微微一笑示意他说下去。 军汉抹了把额头的汗才接着道:“若说西北边事谁又及得上种通判去年种通判虽被罢了官却不忘边事前几天也来了京城王爷若是想知道西北详情召种通判一问便知。” “种通判?” 看武植似乎不知道种通判大名军汉微觉诧异。“就是以前延安府经略安抚使种大人的后人种师道啊!种家世代镇守西北王爷未有听闻吗?” 第四十二章 种师道 在一间不大的客栈里武植见到了水浒中的“小种经略相公”种师道。五十多岁年纪头胡须微微花白不过面目红润目光十分锐利颇有老当益壮的架势。武植心下先赞了声好。 种家世代镇守西疆可说名将荟萃种师道自幼熟读兵书以荫补官历熙州推官、原州通判、提举秦凤常平。去年却被诬入元佑党籍赋闲家中但他的性情又怎受的了这种安逸生活近日多罗巴裂土分疆的意图越明显种师道心中忧虑千里迢迢奔赴京城想为圣上献上平叛之策却不想如今中书省全然被蔡京把持元佑党本就是蔡京为排除异己搞出的东西又怎肯让种师道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几日种师道四处受到冷遇以前的故交经元佑党一事大都或贬或罚实在没什么人能为他说话。种师道心灰意冷正准备返乡不想贵王亲自前来拜访早闻听贵王大名据说圣上眷顾甚隆怎么会突然来拜访自己? “彝叔先生我来的鲁莽还请不要见怪啊!”武植笑着道。 种师道连道不敢见这位贵王年纪虽轻却全无那种少年得志的浮躁之态显得甚是沉稳。种师道心中对武植也多了一丝好感。 武植把茶杯放与桌上单刀直入道:“先生久居西北却不知对多罗巴叛乱之事有何良策?” 种师道心中隐隐期盼贵王来寻自己最好就是为了西北之事待期盼成真激动之下花白胡须都微微抖动起来强忍激动从怀里慢慢拿出一份小册子道:“贵王请看这是在下做的平羌之策或许能帮上贵王的一些小忙!” 武植大喜接过册子翻阅起来种师道的平羌策大体内容是若出兵平叛叛贼必然依仗巴金、把拶的险要地势又有大河之阻分兵死守抵抗王师若不能快破敌青唐诸部之兵就会6续赶到西夏十九也会派出援军到时候纵然取胜伤亡也太大。不如分兵为二南道出安乡冲其前;北道出京玉捣其后。叛贼就会腹背受敌势不能支破之必矣。当然这是大体战略后面又详细说明各种细节。武植虽不懂兵法见识还是有的见了连连点头有不明白的地方种师道就耐心解释。一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旁边的王进为二人点上油灯武植才总算把这平羌策弄了个明明白白。 武植赞叹道:“彝叔先生果然奇才明日定把先生的平羌策献于圣上今日圣上还叹我大宋无人殊不知如此良才就在身边哈哈先生就等我好消息吧。” 种师道却苦笑一声道:“贵王献此策时万万不可提到在下之名。”看武植一脸费解叹口气道:“策虽可经推敲人却不经琢磨朝廷若能用此策破贼在下已心满意足……” 武植恍然他虽不知道这位“小种经略相公”若没自己到来却是要罢废近十年才会被再次启用。但是如此名将如今这般潦倒又见他心灰意冷模样八成是得罪了蔡京。若是自己献策时提到他的名字枢密院和庙堂政议时肯定会遇到很大阻力就算实行只怕也会被改的面目全非以免成全他的功劳。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武植缓缓道:“先生若不嫌弃不知可否暂时随武植在贵王府安身王府长史恰有空缺就怕委屈了先生。不过先生放心我必定不会令先生埋没先生自有为我大宋驰骋之时。”武植所思右想不能任由种师道回西北这可是帅才啊自己恰好这种大的战略上能力不足若有他在身侧以后便宜皇兄再出什么难题也尽可以接下了。何况日后时机成熟把他荐入庙堂可说是大宋的一方定海神针。 种师道沉默良久摇了摇头道:“谢贵王厚爱但在下若入了贵王府只怕为贵王招惹来无穷麻烦在下又岂能心安?还请贵王恕在下不能从命。” 武植一听这话十足十的断定他必然是得罪蔡京了笑笑道:“先生迂腐了荀子曾经说过什么来着?义之所在不倾于权……”自做了贵王后武植深知回京城必然面对诸般事宜宋朝重文自己若显得不学无术却是不好也曾经想认真研读过《四书五经》不过往往看几眼就想睡觉这不想拽句文就愣是想不起来了不由尴尬的笑笑。 种师道却没笑低声接道:“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举国而与之不为改视重死持义而不桡是士君子之勇也。”念完若有所思。 武植笑道:“对啊先生不肯随我回府难道甘心你这一身才具埋没乡野?为避祸而不为国出力却不知先生是哪种勇?莫非只是那斗士之勇?还是先生以为本王是斗士之勇呢?” 种师道沉默半响站起来抱拳道:“即贵王执意师道怎敢拒绝今日就陪贵王呈一次君子之勇!” 武植见他答应哈哈大笑道:“此后植无忧也!”心下得意也忘了这是哪个桥段的台词随口就喊了出来。心里却是嘿嘿偷笑说起来自己还真就是那种街头打架的斗士之勇什么为国为民的君子之勇和自己却沾不上半点边。 …… 武植心中得意哼着小曲儿回了后院进了院门才想起四女早上那悲凄的场面心里打了个突小曲儿也不哼了蹑手蹑足的向后寝走去。 “哼堂堂的贵王千岁进了家门怎么倒和做贼似的?”都不用听声音也知道这是谁在说话。 武植干咳两声回头一看月光之下柳荫之旁七巧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不哭啦?我也想不到江南第一侠女号称什么拳打南山猛虎足踢北海蛟龙的七巧大侠也会哭鼻子!”武植平时和她斗嘴总是落在下风只好采取好男不和女斗的架势今天好不容易抓住她痛脚当然不会客气。 七巧却不生气轻轻晃动着面前的柳枝大眼睛上下打量武植武植突然一阵心虚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站在大灰狼面前的那只小白兔? “姐夫妹妹我就要回家了姐夫总该有点什么表示吧?”七巧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第四十三章 殿议 (先更新一章过12:oo更两章把昨天的补上因为那两章比较连贯) “姐夫?”武植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看向七巧。 “你回去问问我大姐就知道啦过几天我和二姐就回江南了你这做王爷的姐夫应该准备好礼物吧别丢了您这王爷的面子哦!”七巧说完一笑转身去了空气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气。 武植叹口气看来三女是结拜了而且看七巧的样子不知道要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呢。 寝宫的粉红大床软软的似乎比后世的席梦思要舒服多了武植惬意的搂着香喷喷的金莲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了那事后一枝烟。 三女果然是结拜了本来要拉上竹儿的竹儿死活不肯只好作罢。三女中自然是金莲为大姐玄静二姐七巧三妹。有了这姐妹名分以后或是金莲去江南或是二女来京城就要方便的多了。听金莲说到七巧为三妹的时候武植脑海里忽然出现了那个孤独骄傲的影子不知道这两个三妹拼了命哪个更厉害点!武植恶意的想着。 三女解决了离别这个难题都是心情大好七巧小脑瓜就活动开了吵吵着要姐夫给这两个妹妹一份礼物要求也不高。说是听说开封府有几名侍卫准带刀见驾。以前七巧好羡慕的今日结拜礼物就要姐夫给二人每人弄个御前带刀侍卫的名号就成。 武植听着金莲柔软的声音转述七巧刁钻的话语好笑的使劲搂了搂她惹来金莲一阵娇嗔…… …… 一阵春雷“轰隆”滚过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小雨。 紫宸殿中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行侍中事(宰相)蔡京枢密使(国防部长)安公焘门下侍郎(副相)许将中书侍郎(副相)许益尚书左丞(副相)赵挺之尚书右丞(副相)张商英等六大重臣齐聚商讨青唐平叛事宜。 蔡京默默看完贵王的《平蛮策》大为惊诧此策和河州安抚使王厚所奏平夷之论大同小异但其中之细节种种应对比王厚却要高明几分了王厚可是西北名将五年前青唐地区叛乱就是王厚所平复想不到贵王的见识比王厚还要强上几分莫非贵王以前却是西北人士?朱勔自然不会把遇到贵王的事情四处张扬更别说会报给蔡京了。 安公焘看的连连点头心里却是在琢磨最近蔡京权势日重从为贵王修府的事情看似乎二人走的很近这《平蛮策》八成是蔡京把王厚的平夷论泄露给贵王贵王完善后拿出的虽有取巧之嫌但所补充之细节实在令人叹服。不过圣上又是什么意思呢?莫非是想叫贵王领兵?这可不成军国重事可非儿戏自己要想办法阻止才是。 四名副相也各怀心事都沉默不语。 赵佶注视着这些沉默不语的宰执重臣微笑道:“各位觉得此策如何?”昨日回宫召了罗道士才知道老叟所赠是一句大大的吉言预示大宋即将龙兴。今日早上又收到武植的奏章所献《平蛮策》比之西北王厚的策论又强了几分赵佶心情大好难道历代先皇之遗愿即将实现?如今四海生平百姓安居国力强盛收回幽云十六州莫非就在眼前? “此策确是高论王师可给贼兵雷霆一击贵王真是栋梁之才啊!”蔡京知道皇上在等什么话顺水人情当然要做。 赵佶果然“龙颜大悦”又转头问安公焘:“介中先生以为如何?”安公焘是几朝老臣赵佶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却要客客气气的。 安公焘点头道:“策论确实高明臣斗胆不知圣上西北边事欲用何人?策论虽高所选之人却更为紧要!”这一下问在了点子上其余辅政也都抬头望向赵佶。 赵佶拿起桌子上奏章扫了几眼道:“先生举荐的是河州安抚使王厚?” 安公焘微微欠身道:“圣上王厚年少便搏命于枪林箭雨之中通晓羌事又曾数次平青唐之叛实在是最恰当的人选!” 赵佶点点头正要说话许将忽然道:“即用贵王之策何不用贵王行事?介中先生所言不妥!”众人一起侧目许将脸上却无半丝表情。 赵佶心里却是一动他本无意叫武植带兵所谓叫他写什么章程也不过一时兴起想看看自己这位“贵人”有什么本事到底“贵”在哪里没想到武植倒给了他一次惊喜。朝中大臣多半对他这次结拜不以为然宫中也时有流言赵佶又岂会不知虽喜欢和武植在一起谈天说地心中也常自郁郁如今见了武植《平蛮策》当然要在宰辅们面前炫耀一把隐隐有你们看看我这结拜兄弟可是个人才的意思。 听到许将的话赵佶心思一下活跃起来若是二弟能带兵平青唐之乱立下大功朝里的非议应该会慢慢平息吧? 安公焘见赵佶竟有些心动大急道:“贵王年轻资浅怎可带兵!万万不可!” 许将道:“闻听王安抚近日身子越虚弱臣是怕累坏了老将军!”后面话是对赵佶说的。 安公焘怒道:“一派胡言!王厚老当益壮谁说他身子不成的?” 蔡京等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这二人会杠上更不明白许将为什么会保举贵王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吗!贵王资历浅薄又从未在军中待过派去指挥大军?西北军中谁又会服气?圣上不明白地方军队中这些派系作风许将不可能不明白啊! 赵佶皱皱眉轻咳一声许将不再说话坐了回去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安公焘也醒悟过来平息下怒气向赵佶施礼:“老臣无状请圣上降罪!但是贵王年少不免失之轻佻领军确实不宜啊!” 赵佶脸色一下难看起来“轻佻”正是他在端王时曾布对他下的评语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安公焘说完就后悔了想辩解几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紫宸殿中变的一片寂静“王厚权管句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职事总理平息贼患事宜贵王武植参谋军务。诸卿家回去拟好章程吧。”赵佶微带怒气的话语结束了这沉闷的场面。 参军这个职务最为清闲不用统兵劳累得胜后又有战功。实在是个好差事。本来内廷供奉童贯已经和蔡京通过气了欲通过这次平叛捞点军功。不过现在的情形蔡京又怎敢开口除了抱怨童贯运气太差又有什么办法。 按历史本来的展童贯此次监军是他崛起的契机正是通过此次战功童贯平步青云进入枢密院慢慢升迁为枢密使到最后封为王爵。 武植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来了一次“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随着历史的改变此次西征大宋是胜是负对他是福是祸?请听以后分解! 第四十四章 离别 (两章合一章) 贵王府银安殿。 武植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水看看面前陪笑的开封府心里一阵无奈这几日时间都浪费在这迎来送往上了。特别是自从被任命为西北参军的诏令下来以后自己这贵王府可以说门庭若市会看风向的人当然看的出贵王摆明是要被重用了此时再不巴结等人家这闲王从西北回来委以重任后想进贵王府那是难于上青天了。这几日武植别的没做朝廷大员倒认识了不少。 不但阿谀奉承之辈来见他一些刚直大臣也前来拜访这些人都是担心武植去西北后会鸩占鹊巢虽说参军这个职务现在就等于是闲差但武植是王爷参军名义上也确实有参与军务的权力一旦到了西北武植指手画脚王厚这个经略使怕是压不下他这贵王所以这些人话里都隐隐劝武植只管等着拿军功就是其它的就别参与太多了。武植心中苦笑心说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没有吗?面上还是隐晦的表示自己不会干预军务你们只管放心就是。 这开封府就更好笑了把自己说的和龙五是生死兄弟一般墨迹了快一上午了烦都烦死了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端茶送客的习俗这不自己都端了几次茶示意他喝完走人他就是看不出来如此没有眼力真奇怪他这开封府尹是怎么升迁上来的…… …… 汴梁城东门青石大道中间百十名衣甲鲜明的卫队站在大路中间围成一圈手中大刀斧钺在春日下闪闪光显得十分威武雄壮。里面是一队华丽的车架行人纷纷从这队看起来气焰嚣张的侍卫两旁绕行开始还有那想看看热闹的闲汉都被侍卫用刀柄砸了一头包又喝令一人在旁跪下示众后再也没人敢驻足都匆匆快步而过。不过每个人看到跪倒的闲汉那一头包都忍不住掩嘴轻笑。 闲汉却是死的心都有了他在东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进城探望朋友见到车队好奇下多看了几眼就落了这么个下场这里来往的行人中可是有不少认识自己的以后自己还怎么抬头见人?特别是看到西村和自己一向不合的陈大户那一脸讥刺的笑容闲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闲汉正死命低着头郁闷耳边就听有人“哎哟”叫了几声然后是侍卫的声音:“你也在旁边跪下!贵王千岁的车架也是你能笑的?”接着感觉紧挨自己多了一个人闲汉偷偷转眼一看陈大户哭丧着脸正望着自己!闲汉要不是怕再挨几刀把恐怕会马上跳起来高喊万岁方才在他眼里还是土匪恶霸的侍卫一转眼就成了最可爱的人! “相公这样不好吧!”金莲也看到了被揍的一头包的行人。虽然武植现在是贵王金莲是贵王妃二人的称呼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叫金莲一个称相公。 武植笑笑道:“你就别管了我自有用意。” 金莲点点头望着武植眼圈却有些红了。 “大姐你就是留在京城过几日还不是要来给姐夫送行?然后孤零零一人守候在王府里还不如现在叫姐夫给你送行叫他也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七巧小脑袋挤了进来靠在金莲肩膀上。 玄静无奈的从后面拉开她道:“大姐和老师道别你凑什么热闹?” “怎么叫凑热闹?我也是在和姐夫道别啊!你就不想和你老师说几句话?昨天晚上我看你掉泪了哦别告诉我是舍不得大姐昨天下午可是就说好了大姐和咱一起走的!”七巧大声说道。 玄静脸“腾”一下红了狠狠瞪了七巧一眼转身进了马车。 七巧嘻嘻一笑看看旁边泪眼婆娑的竹儿笑道:“我可爱的小四妹怎么掉泪了?舍不得你家老爷吗?”虽然竹儿没和她们结拜但三女都称呼竹儿为四妹。 竹儿低头道:“竹儿是担心老爷没人照顾!”七巧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忍心再逗弄她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叹了口气。 武植知道自己回去西北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又要和金莲分开很长时间了自己前些日子才答应以后多陪金莲的承诺又打了水漂儿在别人眼里看来舒服至极的美差在他看来是可恶至极。可是也知道不去是绝对不成的。想到七巧和玄静又要回江南偌大的王府就剩下金莲和竹儿太冷清了。转念间有了主意不如让金莲和竹儿陪七巧和玄静回家二人都没去过南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次也恰好叫她们散散心游历江南风光。开始金莲和竹儿都不同意直到他拿出家主的威风才迫的二女屈服。 七巧和玄静倒是开心的要命。用七巧的话说这次他算将功赎罪暂时抵了他没弄到“御前带刀侍卫”的罪过。这几日武植疲于应付朝中各路大员又哪有时间去和赵佶给她们去要这个名号。就是大姐那里也是抓傍晚带几女去探望了一下。 武植看着金莲一脸的不舍心里也阵阵难受轻轻把金莲拥入怀中良久后在她耳边道:“上车吧再不走我可就跟你一起走了!”脸颊感觉凉凉的伸手一摸却是蹭到了金莲脸上的泪水。 武植一狠心伸手抱起金莲不顾金莲的惊呼把她送入车中。也幸好四周侍卫没有敢偷看的全部精神抖擞的警戒四周。要不然王爷和王妃当众搂抱的举动可实在不成体统。 便宜皇兄所赠的豪华马车就是不凡车厢宽敞的有些过份高可立人面积足有一间寝室大小四壁是深红绸缎包裹三张长长的软靠椅上铺的是雪白的毛皮据说是大宋船队从海外交易来的珍奇白熊之皮。 竹儿和玄静都默默坐在靠椅上想着心事七巧却是对雪白的熊皮起了兴趣正揪下几根长长的绒毛研究着什么。见武植把金莲直接抱了进来三女都站了起来看到人家夫妻间这种亲昵举动都微觉害羞。武植顺手把金莲放一软椅上眼睛扫过三女心中黯然特别是看到竹儿的泪眼和玄静眼中的寂寥心里一酸伸开双手强笑道:“咱们……一一告别吧!”四女一齐瞪大眼睛看着他神色各不相同。武植这才想起似乎这种告别方式在这个时代太前了说前是武植自己认为的别人看来他这举动只能用轻浮下作来形容。当然四女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尴尬笑笑武植转身逃离心里暗叫天道不公自己的谦谦君子形象毁于一旦这里可是有自己最在乎的亲人最崇拜自己的贴身侍女依恋自己的弟子还有最爱和自己作对的鬼灵精不知道下次见面这鬼灵精又要给自己起什么绰号了不会是“马车之狼”吧???!!! 四女见他狼狈的样子都轻声笑了起来离愁倒是被冲淡不少…… 武植把胡得海叫来又细细嘱咐了一遍这次贵王妃的安全是由胡得海带三十名王府侍卫负责因为金莲不喜欢大事铺张这些侍卫都扮成护院打扮。武植也没反对要是大张旗鼓的去江南这一路官员迎送就够让人心烦了何况到了江南叶家怕是更会被严密保护起来又哪里能逍遥的和七巧她们去游山玩水。 …… 武植骑着高头大马上慢慢走在汴河大街上心里空落落的唉这些天就要做孤家寡人了吧孤王?还真的成了孤王了啊! 无意间眼睛一瞥恩?那不是容顺搂吗?想起那日好像没怎么教训他此时心中郁闷正好去寻些乐子消遣一下。 容顺搂的店门紧紧关着武植刚刚皱下眉头早有眼明的侍卫上前就是一脚店门“咣当”一声倒下里面传来几声惊呼。 呼啦一下前面的侍卫一拥而入里面传来一阵惊叫和桌椅碰撞声武植慢慢走了进去身后侍卫亦步亦趋。 容顺搂大堂靠门的位置已经被侍卫清出一大片空地本来摆放在这里的桌椅横七竖八的被扔在一边十几个侍卫刀剑出鞘把店里的几人逼在一个角落。这边的侍卫还在用长刀斧钺清理场地桌椅纷纷飞向墙壁撞到墙壁后又重重落在地上十之七八被摔的散了架。 武植咳嗽一声这些侍卫赶忙住了手极快的分散开来让出一条通路。 “程胖子老相识又来看你了!”武植笑着走向墙角几人。 “恩?程胖子呢?”武植一阵扫兴被侍卫刀剑吓呆的几人中却是没有小胖子程掌柜。 “程……程胖子?是以前的……的程掌柜吧?”好半天里面才有个伙计打扮的人磕磕巴巴回话。 武植点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什么?以前的掌柜?他把这铺子卖了?” “你们是什么人?”门口传来一声清喝接着就是兵器碰撞声从武植听到喝声到转过身的瞬间门口来人已经都被刀剑加身反抗不得。 武植转过头先看到的是一地兵器看来来人不是善茬儿啊武植一阵偷笑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店门口七八名男子除了最前面一人外每人面前地下都有件兵器想来是被侍卫打落的两三名侍卫围住一人刀剑直指对方要害显然若是再有反抗必然横尸于此了。最前面男子身材纤细手中短剑虽未脱手却有四名侍卫长剑牢牢指住其中一名侍卫喝道:“大胆刁民!放下兵器!” 为男子咬了咬牙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砸店伤人?”声音清脆正是方才清喝的声音。 武植打量了他几眼不觉哑然失笑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倒是第一次见到女扮男装的人眼前这位可不正是个姑娘虽然穿了男装眼眉似乎也故意画浓画成了两道剑眉唇上粘了胡须但是和电视剧里女扮男装的造型逼真度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先就没有喉结神态举止也是一副女儿神态再加上她那白皙的皮肤流动的眼波可以看出来她不但是女人恐怕还是名美女。 “你叫什么名字?可知道聚众带械是什么罪责?”武植冷冷道。要知道宋代对管制刃器十分严格不但禁止民间私蓄兵器就连军人的兵器也要寄存本军司出征时方能申请取出。而民间好勇斗狠之徒多用朴刀就是村民用来开山种田的工具所以到真宗年间民间朴刀也开始实行管制均要登记造册。 对面这几人手中的兵器或刀或剑打造十分精良显然不是一般的江湖草莽之辈。武植当然好奇他们的来历更何况武植还有一桩心事未了那就是“6家帮”听赵佶说自新的开封府尹陶节夫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搜捕6家帮抓了些零零碎碎的外围泼皮后就再查不到线索6家帮似乎一夜间从京城神秘消失。武植进京后也曾派龙五去打探京城的泼皮却大都只知道6家帮的名号响亮至于详情却无人知晓。还说很多泼皮在外都爱用“6家帮”的字号唬人。被抓进开封大牢的就有不少这样的倒霉鬼。武植见实在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也只好把这事先放一放。 看到这些手持刀剑的男女武植心里活络起来像6家帮这种私帮也许就是所谓的江湖了吧泼皮毕竟是泼皮和私帮是两个世界的存在又怎么能打探出人家的消息。武植本来是想等西北事后就和七巧见识下这些走私盐违禁物事的帮派从中寻觅6家帮的踪迹今日适逢其会对面这些人很可能也是什么江湖私帮或许能从他们身上打探到6家帮的消息也未可知。 第四十五章 龙五成亲(一) “我们有三司文书!器械都是登记在案的!”女子大声道再看看四周被砸的稀巴烂的桌椅恨声道:“你们强入民居捣毁物品又凭的什么?” 武植还未说话一旁的侍卫已经用剑柄照她头砸去口中喝道:“放肆!在贵人面前还敢大呼小叫!”毕竟贵王千岁没话侍卫不敢随便曝露王爷身份。 男装女子闪身避开侍卫更怒正想再砸武植摆了摆手道:“算了!”侍卫才悻悻的住手。 对方人中也有人低声道:“少爷少说几句吧!”男装女子哼了一声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只是看向武植众人的目光里满是倔强不服之意。 武植皱皱眉指了下刚才劝那女子的青衣汉子道:“带上他咱们走!”侍卫不由分说上去就把青衫汉子掀翻捆绑起来。青衫男子挣扎几下脖子上马上架上了几把明晃晃的钢刀再不敢动弹。 男装女子握紧手中短剑冷冷道:“你们凭什么拿人?你们又到底是什么人?!” 武植作个手势向门外走去众侍卫急忙左右跟上武植边走边道:“和你朋友问点问题而已明天你去贵王府领人顺便赔了你店里的损失。”男装女子想追出来却被人劝住武植隐隐听到什么“从长计议”之类的话语。 回府途中后面老远的地方鬼鬼祟祟跟上一人武植吩咐侍卫不用理他想来是对方怕自己胡乱说的什么贵王府才派人盯梢。 贵王府朱雀堂。武植坐在正中一张硕大无比的帅案后帅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架镇纸一方墨玉的砚台足有一尺见方。两旁侍卫肃穆而立杀气腾腾。 青衣汉子哪见过这阵势从被侍卫拎进来后就在那里一个劲磕头嘴里的话更是神神叨叨怕是吓的傻了。 武植之所以带他回来就是看他被侍卫围住时脸色苍白后来又劝那所谓的少爷别惹恼自己明显就是一胆小懦弱之徒正是套问消息的绝佳人选。 武植也不着急慢慢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了起来青衣汉子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对武植的问题有问必答问一答十本来武植只不过想问问他知不知道6家帮的事情可这厮倒把自己这个山东盐帮的底细先抖搂了个干净。 青衣汉子叫白胜和荣顺楼那伙人全部是山东郓城人是郓城东溪村保正晁盖收留的庄客晁盖名义上是一村保正实际广结草莽豪杰养了几百名庄客山东一带的私盐买卖大都被晁盖垄断。云儿是晁盖义女虽是女子却是从两年前就帮晁盖经营私盐甚得众庄客推崇。因云儿常在外走动是以一直着男装。晁盖近日闻听一直霸占京城私盐生意的6家帮惹下了大麻烦据传闻是逃去了西南。他本就数次想把生意拓展到京城当下就遣云儿带十几名精干庄客来京城打个前哨。云儿见荣顺楼急着典卖价钱又低就买了下来。谁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大麻烦? 武植又问了他几个细节后吩咐人把白胜带了下去想不到6家帮跑路去西南了怪不得一直查不到他们的踪迹西南西北有大量土人聚积之地朝廷控制力很弱正是隐匿躲藏的好去处。6家帮的瓢把子倒也很有头脑嘛。正在琢磨怎么想办法炮制6家帮外面匆匆进来一个侍卫单膝跪倒禀道:“千岁高殿帅求见千岁!正在府外等候!”高俅此时的官职是枢密副使一般都尊称为殿帅。 武植心里纳闷虽然这几日来拜访自己的大员甚多但重量级的却没几个六名宰辅更是一个不见大多是为了避嫌。高俅怎么也算一名次重量级选手难道不明白朝里的这些潜规则? 疑惑归疑惑武植还是笑着迎了出来贵王府门外的广场上高俅脸色铁青的站着身后有七八名护卫。 武植看高俅脸色难看心下奇怪拉个马脸给谁看啊?面上堆笑道:“殿帅别来无恙自上次一别有数月未见殿帅了近日本想去拜望殿帅不想事务繁忙殿帅勿怪!” 高俅听他话语谦逊面色稍和道:“王爷客气了。”说着客套话二人携手进了银安殿。 仆人奉上茶水细点武植笑道:“武某这还真是借花献佛了用殿帅的茶招待殿帅惭愧啊!”贵王府落成后高俅还真遣人送来了几包武夷岩茶武植还真不得不佩服人家办事果然玲珑。 高俅右手轻轻捻着青花茶杯的杯盖缓缓道:“下官此次前来拜访王爷一是闻听王爷即将去西北特来为王爷饯行祝王爷马到功成。二嘛……”抬头注视着武植“下官恳请王爷交出龙五一干人等为下官犬子讨个公道。” 武植愕然道:“殿帅此话何意?前次可是衙内抓了龙五……”说到这里武植心里一动不会是上次的事情莫非龙五又怎么得罪了高衙内? 高俅见武植一脸迷惑不似作伪道:“王爷莫非真的不知?” 武植微微点头:“请殿帅明示。” 高俅松口气看样子不是贵王授意做的那事情就好办了“王爷昨日龙五带一干泼皮在望月楼把犬子打的重伤。据大夫言道犬子大腿骨折要将养月余才能下地走动还请王爷为下官作主!” 武植这才明白怪不得一向八面玲珑善用软刀子杀人的大佬今日会一反常态和自己摆起了脸色感情是儿子被人打成重伤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啊!人大概都有不容触碰的禁忌吧看来高俅的逆鳞却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了嘿嘿这点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殿帅不知道这望月楼是何所在?双方又怎么会动起手来?”武植一边嘴里问着话拖延时间一边心思急转思量着对策 高俅微微惊讶想不到武植竟然不知道望月楼笑道:“王爷想来在东京时日尚短不知京城人文望月楼可是好去处东京城里一等一的***之地等闲暇下官陪王爷走上一遭就是” 武植听的膛目结舌堂堂朝中枢密使说起这逛妓院如此轻松还要和自己一同前去说得这般自然真让武植汗颜了一把。 武植不知道宋代蓄妓成风东京城里达官贵人家里养个几十几百歌妓舞姬的大有人在至于去青楼妓馆风花雪月更是士人茶余饭后最爱的消遣。整个宋代风气就是如此却不是高俅失仪无状。 第四十六章 龙五成亲(二) 武植清咳一声道:“改日一定和殿帅同去至于令郎之事武某一定会给殿帅一个交代……” 高俅愣了下迟疑片刻道:“王爷不能现在把龙五交与在下么?犬子如今茶饭不思嘴里一直念叨龙五的名字。还请王爷王爷体恤在下心情日后在下必有所报。”在他想来虽然听说龙五是武植的亲信但毕竟不过一下人自己亲自登门来要人武植必会给自己这个情面。 武植心中暗笑茶饭不思?整日念叨龙五的名字?怎么听着像得了相思病呢?口中道:“殿帅莫急今日也不知道龙五去了哪里待龙五回来武某自有分说。” 高俅见状知道今天肯定是带不走龙五了站起来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只望贵王千岁三思在下在府中恭候王爷的消息!” 武植听他话中似乎隐隐有点儿威胁的意味心中一阵不快面上不动声色站起来把高俅一直送到府门处。 “把龙五给我叫来!”武植一边行入偏殿书房一边吩咐旁边的侍卫。说起来是有几天没见龙五了开始还以为他忙于结交东京大大小小的泼皮想不到这厮最近长进了啊知道去风华雪月了。武植好笑的摇摇头。 没一会儿龙五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了武植急忙跪倒行礼然后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龙五说起来你跟我也快一年了吧?”武植一边随意翻着桌子上的书籍一边问道。 “是九个半月龙五一天天数着呢。”龙五赔笑道。 武植刚刚拿起本《论语》翻了几页听龙五的回话不由抬头笑道:“是吗?想不到你心思倒也细。” 龙五干笑两声道:“自从跟了王爷龙五感觉每天腾云驾雾似的以前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情都叫龙五经历了龙五以前哪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以和开封府的府尹大人称兄道弟可以在东京呼风唤雨……说句难听的话龙五就是现在死了也瞑目了。” 武植摇摇头道:“在东京呼风唤雨吗?那还远着呢……所以你小子还要给我多活几年离你瞑目的日子还远着呢。”龙五连忙笑着应是。 武植不再说话专心翻起书来。龙五小心翼翼的看着武植脸色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当武植翻到第七页的时候龙五忽然再次跪倒道:“王爷龙五知错了!” 武植“哦?”了一声把书放下盯着龙五道:“你知道错了?那你就和我说说你做错什么了?” 龙五低头道:“龙五不该去望月楼更不该带人打了高衙内可是龙五是逼不得已啊……” 武植冷哼一声又继续翻起了书道:“你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里了继续想吧!” 龙五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后苦着脸道:“王爷龙五真再没做过别的错事了您能不能提示下……” 武植一瞪眼睛龙五吓的急忙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龙五轻声道:“王爷能不能容龙五去问问人。” 武植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好奇问道“你想去问谁?” “望月楼的绛珠姑娘……是了龙五错在不该带绛珠姑娘进王府东侧院。”龙五恍然大悟道。 武植气得一把把桌子上的书砸了过去“是你的头赶紧给我滚出去要是不知道错在哪里以后也别再来见我了。”龙五急忙一溜烟跑了出去想是去问什么绛珠姑娘了。 贵王府的东院住的是王府属官大厨和仆人等东面专门开了侧门供他们出入龙五现在是东院的总管那里空房甚多住进十几个人都不成问题。武植略一思索已经知道龙五肯定是因为这个绛珠和高衙内争风吃醋才会怒打高衙内。 半响后龙五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进门就跪倒在地道:“王爷龙五错在出了事情不该隐瞒王爷应该回来就马上禀告王爷的。”说完偷偷看武植脸色。 武植点点头想不到这绛珠还真有一手从没见过自己却能猜测出自己的心思想来自幼在那种***场所每日都要揣摩客人心思心机才这般灵巧。沉吟了一会儿道:“待会儿你自己去刑人房领三十鞭子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敢瞒着我必赶你出王府!”后面的话已经声色俱厉武植也不是有心吓他不过现在身在京城可不比阳谷一步行错都可能万劫不复。龙五出什么事情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他对自己说实话自己还能想办法应对。就如今天自己还要高俅来访才知道龙五打了高衙内显得自己没面子不说也太被动。 龙五偷偷松口气从昨天打了高衙内他就一直踹揣不安不知道贵王知道会怎么处罚自己听到只是挨三十鞭子都有些喜出望外了。“王爷那高殿帅那里?要不要龙五去殿帅府给他们出出气?”龙五还是担心为贵王招来麻烦。 武植摇摇头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安排倒是你小子怎么会和高俅的草包儿子对上了?还有那绛珠又是怎么回事?都带回家了?你小子是思春了?” 龙五面色微红一阵忸怩看的武植好笑想不到龙五也有这种时候。 原来绛珠是望月楼的清倌龙五一见之后就再也无法自拔每日都会去捧她的场绛珠也认识了这位出手豪爽的五爷。高衙内一直垂涎绛珠美色不过绛珠是清倌想一亲芳泽却是要绛珠同意的高衙内一直不能得手到昨日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要强行买下绛珠回府青楼老板自然不敢违拗绛珠急切间想起了龙五这位和开封府称兄道弟的五爷或许能救自己吧于是趁乱派小厮给龙五送信这才引起了龙五和高衙内的争斗。绛珠无处可去就随龙五回王府暂时安身。 龙五说到这儿又道:“绛珠姑娘一直念叨要来拜谢王爷……” 武植摆摆手“不必了她是你救的又是你收留的谢我做什么?” “她就知道王爷会这样说绛珠姑娘说了她虽然是被我救下的始终还是住在了王府不拜谢您她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哦?”武植哈哈一笑这女子还真是那种人精的类型。“那就带她过来吧!”心里也对她好奇起来。 第四十七章 贵王断案(一) 绛珠不是那种极美的女子一双眼睛却很是好看不时眨动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般勾人心魄虽然金莲的眼睛比她的还要漂亮有神但她的眼睛里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风情让人不自觉的想入非非。 绛珠在武植面前盈盈拜倒轻启朱唇:“小女子绛珠见过王爷千岁谢王爷收留之恩。”声音软绵绵的听着十分舒服。 武植笑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绛珠却不起来眼望武植道:“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王爷成全!” 武植皱了皱眉头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和人提什么不情之请的到底是来拜谢自己还是求自己办事呀?不过念在龙五的面子上武植还是点点头:“说吧若是本王能帮的上忙会尽量帮你的。” 武植的神情没逃出绛珠的眼睛她轻声道:“王爷小女子求王爷作主许配给龙五这事儿王爷不应该为难吧?” 武植一愣龙五更是满脸通红连连摆手“这……这……姑娘……不……这不……成”说话语无伦次起来。 武植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龙五你小子也是该成亲了!本王就做你们的大媒了!” 龙五连连摇头绛珠站了起来笑着问龙五:“莫非五爷是嫌弃小女子?觉得小女子配不上您吗?”龙五赶紧拼命摇头:“不……不是……”被她看得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绛珠又道:“那五爷是嫌弃绛珠的身子?绛珠虽然流落***可一直都是清倌人身子还是干净的五爷但请放心。”嘴里说着这话大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瞟了武植几眼。 武植正看着龙五的窘态笑却是没注意到绛珠的举止。 龙五听了绛珠的话更是脸红的和猪肝似的武植笑道:“这事儿就定下来吧龙五没有亲人却是好说绛珠姑娘家乡何处?把亲朋好友都知会一声咱们好好操办一下叫你小两口风风光光的进了洞房才好!哈哈”武植说话毕竟还是和古人不同有的细节不大注意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绛珠却是又看了他好几眼。 “小女子家在东郊自幼就被卖入明月楼却是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人了。”说起家事绛珠脸色黯淡下来。 武植知道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叹口气道:“不管怎么说父母总有生养之恩既然要成亲人生第一等大事。怎么也要知会到了。” 绛珠温顺的点点头:“小女子一切都听王爷的。” 武植转头看向龙五龙五刚张开嘴巴武植已经道:“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我这媒人陪你去亲家走上一遭这几天趁我在操持着把事儿办了。”说着一瞪眼睛“还不快去?!” 龙五无奈和绛珠一起告退。 第二天下午武植和龙五绛珠还有十几名侍卫直奔东郊五丈河村武植一身便装坐在龙五雇来的马车内众侍卫都是护院打扮骑马跟在马车左右。 众侍卫身后的另一辆马车里龙五和绛珠相对而坐。 “五爷您说王爷千岁他为什么非要穿便服呢?我觉得他穿上王袍才更精神呢!”绛珠笑着问龙五。 龙五此时也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郁闷他虽然做梦也常常梦到绛珠也常常幻想能有一天和绛珠结为连理可是他心里知道自己怕是没这个福分因为每次面对绛珠龙五就会紧张的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特别喜欢去捧绛珠的场可是只要和绛珠单独在一起脑袋就会马上秀逗看着绛珠龙五总是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只有说起贵王的各种事情龙五才会恢复自然变的口齿伶俐起来而且把他心中的偶像说的天花乱坠武植在他口里简直成了古往今来第一牛人也许这个时候龙五会想到自己身后那巍然的高山才会充满勇气把自己的自卑忘却所以自从他们结识以来话题里十句倒有九句半是谈论贵王千岁的。 开始绛珠还想和他谈些别的可是每次一换话题龙五就马上变得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无奈下绛珠只好和他谈论他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王爷展到后来却是绛珠更爱问他各种贵王的话题什么贵王爱吃什么啊平日贵王爱去哪里消遣啊为什么贵王只有一个王妃等等只要龙五知道的武植的事情绛珠也全部弄了个通透当然需要保密的事情龙五是无论如何不敢和她说的。 “王爷他老人家最怕麻烦的当然不会张扬了。”龙五边想着心事一边随口答道。 绛珠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笑笑不再说话。 五丈河村因村边有一条小河得名因村子临近汴梁。村民大都种植各种蔬菜瓜果到成熟时送入汴梁的各种集市酒楼生活尚算安逸。 陈大户虽然在汴梁不过是一杀猪卖肉的屠户在五丈河村却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因为陈大户善会巴结认识了开封府几个官差是以回到五丈河的陈大户越跋扈手下养了几个帮闲整日介在村里耀武扬威村民多是敢怒不敢言。 陈大户此时正坐在家里呲牙咧嘴的摸着头上的包骂娘昨天从城里卖肉回来看到村里唯一敢和自己叫板的李保正满头的包跪在路边自己不过笑了几声就被人家不分青红皂白拿住一顿好打最后还和李保正跪在一起示众这面子丢的好大村里可是不少卖菜回来的菜农都见到了怕是村里现在都在议论吧。 “唉呀”陈大户不小心用力大了点疼的叫了起来。 “老爷老爷……”外面一个帮闲跑了进来见到陈大户的样子急忙闭上嘴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陈大户心情不好当然没好言语。 “老爷时老头今天去村口沽酒小的看到他拿了鼓囊囊一个钱袋怕是有几百文……” 陈大户一愣时老头?就是那个酗酒好赌的老不死吗?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的人会有这么多钱? 第四十八章 贵王断案(二) 说起时老头儿本来有一子一女老婆在生女儿时难产去了从那以后染上了酗酒赌博的恶习本来的三间瓦房输了个干净后来又把才两岁大的女儿卖入了东京妓馆而且只要钱一到手马上就会被他花个精光如今时老头儿和儿子在村东搭了个草棚居住靠给人打短工勉强度日。 他会有几百文?陈大户也惊讶起来。 一旁的帮闲笑道:“老爷听说他儿子时迁手脚不太干净怕是从哪里偷来的钱老爷是不是知会开封府那几位差爷一声怎么也是一件功劳。” “知会什么开封府?老爷我昨天不是恰好丢了一贯钱?肯定是被这厮偷走的!去叫人!咱们去时家捉贼拿脏!”陈大户略一思索忽然大笑着说道。 帮闲眼睛也是一亮笑道:“是啊老爷昨日回来念叨丢钱的时候小的几个可都是在场的小的这就去叫人!” 不一会儿众帮闲到齐陈大户换了一身缎子锦袍带众人气势汹汹的直奔时家。 时家的草棚搭建在村子东口路边四周围了一圈木篱笆。时老头坐在草棚外一处空地上手里拿着一粗瓷黑碗碗里大概就是刚刚沽来的酒就着面前的一碟腌菜酌酒。 “爹爹你快说啊!把我的钱放哪里去了!”时迁站在父亲面前看着醉眼朦胧的父亲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的钱?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时老头又咋口酒含糊说道。 “那是我攒下来去赎妹妹的……”时迁的话语低沉了下来想起这个妹妹他就一阵心痛如果说他现在还有值得回忆的日子就是教妹妹学说话的那段快乐时光他永远也忘不了妹妹奶声奶气喊自己“哥哥”的乖巧样子。眼看着吱呀学语的妹妹被父亲抱走卖掉时迁反抗和父亲厮打一切全部无济于事最后妹妹还是被卖掉了。时迁从那时候起就立下了志愿一定要想办法把妹妹赎回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从那天起他开始拼命想办法赚钱可是钱是那么好赚的吗?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帮别人做工每天只能赚上几文就是这样攒一辈子也赎不回妹妹!终于有一天时迁第一次把手伸入了路人的口袋那天他第一次见到了交子是张一百文的交子。从那天以后时迁就开始了扒手的生涯虽然也曾被当场抓过但随着他手上活儿的日趋成熟最近两年再没出过什么纰漏。 这些年时迁也攒了有几十贯钱可是他去年去汴梁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青楼里当红的清倌人没个几百上千贯是赎不出来的。时迁没有气馁他开始苦练梁上绝活这一年来飞檐走壁的功夫已经被他练的炉火纯青正准备哪天去汴梁大户人家狠狠来上一笔的时候却现自己埋在家里地下的钱全部不翼而飞。 这些可是自己踩盘子买情报的救命钱时迁对偷盗可以说天赋惊人他深知若是不把要下手的对象打探清楚就霍然动手的话十九会翻船。而用这些钱买通个内应只要选好人家这一笔买卖也许就能把妹妹赎出来。 “别和我提那个扫把星!”时老头儿狠狠的喝了一口碗里的酒大声嚷嚷道。他的耳朵这时候也好使了再不是方才时迁问他十句倒有九句没听到的架势。 “爹……”时迁无奈的看着父亲。心里暗暗琢磨实在不成也只有把那件宝物卖掉了。 “啧啧你们两个刁民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啊!”陈大户带几个帮闲踢开木篱笆门一拥而入。 “给我把他们绑了送去开封府!你们去搜贼赃!”陈大户一一吩咐这些帮闲。 时迁和时老头儿想反抗又哪里是这些身强体壮的帮闲对手不一会儿就被五花大绑起来帮闲从时老头儿身上搜出一鼓囊囊的钱袋递给陈大户。 陈大户接过看了一下里面果然有几百文钱冷笑一声道:“哼果然是一双贼父子这可不正是我昨日丢的钱袋!” 时迁怒道:“陈屠户你别血口喷人!这是我这些年攒的血汗钱怎么是你丢的了?!”话音刚落已经挨了帮闲几个嘴巴。敢叫陈老爷为陈屠户这不找打吗? 时老头儿也喊起了撞天屈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小院子里乱做了一团。 陈大户昨天的郁闷一扫而空终于又找到了人上人的感觉一挥手道:“押他们去开封府!”众帮闲答应一声就推搡着二人出了院子。 “等等!等等!”陈大户正洋洋得意的带众泼皮向村外赶后面传来一阵叫声。 回头一看陈大户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老对头李保正急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服饰十分华丽。 “陈老三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时家父子绑了?”李保正对他可从来不会用什么尊称。 陈大户冷冷道:“时家父子偷了我的钱我正想送他们去见官怎么?这也要向保正大人请示么?” 李保正面有难色看向了身后的紫袍青年。 李保正午后遛弯时身后这些人找到了他打听时老头儿的住处说是这女子是时老头儿的亲人李保正马上就想到了十几年前时老头儿卖掉的女儿。等他再仔细打量这些人的时候小心肝差点吓的蹦出来这……这人不是昨天在汴梁城门前用刀柄敲自己脑袋的卫士吗?虽然人家看样子不认识自己了也换了便装可李保正对他的相貌可是记忆犹新一眼就认出了他。当下也不敢多说急忙带众人来寻时老头儿。 这一路行来李保正已经看出来紫袍青年明显是他们的领看周围那些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李保正又想起了昨天那华丽的过份的马车马车四周那些盔明甲亮的侍卫。这年轻人是不是那马车的主人呢?他又会是京城里哪位大人物呢?李保正一路都在胡思乱想等赶到时家恰好遇到陈大户威拿人。 别看李保正面上显得十分为难心里却乐开了花心说陈屠户你就闹吧闹的越凶越好想来你头上的包和我的一样还没消吧也不知道过一会儿会再添上几个嘿嘿。 第四十九章 贵王断案(三) 绛珠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时迁两人心里一阵阵酸楚那位白苍苍的老者就是当年狠心把自己卖掉的父亲吗?自己那卖身契约上的名字就是他写下的吗?老者旁边的年轻人是自己的哥哥?自己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一点点印象知道自己好像有个哥哥。 时迁怔怔的看着人群中的绛珠一个念头霍地冒了出来难道是她? “陈老三你说他们父子偷了你的钱可有人证物证?”武植问道。 陈大户虽然听他叫自己陈老三一阵不爽不过看人家衣饰华贵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倒也不能怠慢伸手把放入怀里的钱袋掏了出来道:“这就是物证我昨天丢的钱袋方才从时老头儿身上搜出来的!至于人证我身后这些人都可以作证!”身后的帮闲一阵附和。 时迁醒过神来怒道:“陈屠户你胡说八道!这钱明明是我这些年攒下的……”刚说到这里帮闲又上去一顿耳光打的时迁嘴角缓缓流出了鲜血。 绛珠再看不下去喊道:“你们住手!”喊完眼睛看向了武植眼睛里满是哀求。 武植听到“陈屠户”微微一愕转头问李保正:“这陈老三做什么生计?” 李保正急忙回道:“禀大老爷他就是京城的一个杀猪的这几年了笔小财而已!”话里对陈屠户十分轻蔑。 武植听他叫自己“大老爷”好笑的看看他心说难道自己真有什么王霸之气了?一看就是大人物不成?忽觉浑身一激灵自己也被这想法恶心了一下。 “李保正你为一方保正这邻里纠纷是不是也可以由你来调节呢?”武植缓缓道。他听说这陈老三是个杀猪的倒有了主意。 李保正为难道:“若是普通乡里纠纷小的自会调和可是陈老三和时迁父子涉及的是盗案理应去开封府分说才是。” 武植笑道:“不必了这案子我就能断的出来若是我断完他们还有异议再去开封府不迟。”说着转向陈大户道:“你怎生说?” 陈大户迟疑起来旁边的时迁喊道:“陈屠户你做贼心虚……啊……”脸上又挨了几下武植见状面色一沉“哼”了一声。 旁边的侍卫都是机伶角色看贵王面色不悦哪还用等吩咐?过去就把几个帮闲推在一边解开了时迁父子身上的绳索。 陈大户见事情不对劲悄悄在一个帮闲耳边吩咐了几句帮闲转身飞也似的去了。 武植见了也不阻止也想看看一个卖猪肉的能叫来什么帮手。 “陈老三你说这钱是你的?那你说说这钱是怎么丢的?”武植笑着走到陈大户身边顺手把那袋钱从陈大户手中拿了起来。 陈大户虽然不情愿看到武植身后的护院都冷冷盯着自己还是无奈的松开了手道:“这是昨日我卖肉所得回到村子遇到时迁随便说了几句话到家才现钱袋不见。” 武植点点头转头问时迁:“你说这钱是你攒下的?” 时迁一直看着绛珠听道武植问话才道:“是。”心里还在琢磨这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妹妹旁的事情却不怎么在意了。 绛珠见他回话神情冷淡心下焦急生怕惹恼了武植慢慢向时迁身边走上几步轻声道:“哥好好回老爷的话……”说完又急步退开。 时迁的头脑“轰”的一声她她真是自己的妹妹?再仔细看去时绛珠正一个劲儿冲自己使眼色那神态慢慢和当年叫自己“哥哥”的小脸庞渐渐重合起来合二为一。 武植吩咐旁边的侍卫:“去端两盆清水来!”又在一个侍卫耳边悄声吩咐了几句那侍卫领命而去。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时迁脑袋也清醒过来看妹妹的意思似乎这是个大人物不过他断案子倒也奇怪不去找人证物证盘问陈大户话里的漏洞却要什么清水作甚?李保正也心里暗暗蔑视大概这种世家子弟都是一脑子草包吧也不知道在弄什么玄虚故作高深!陈大户和众帮闲更是松了口气原来是个棒槌啊。 旁观人中只有龙五对武植信心十足自从跟了武植他见证了一件件类似奇迹的事情在武植身上上演龙五坚信陈屠户他们这种小把戏贵王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拆穿。 不大功夫侍卫赶了回来把两盆清水摆好。又有侍卫递给武植一把铜钱。武植举起侍卫刚递给他的钱大声道:“各位!这把钱是方才我这护院和陈老三的夫人处换出来的据陈夫人说这些钱都是他家官人恩就是陈老三卖肉得来的!说起来用五百文的交子才换来这一百多文散钱陈夫人倒也精明啊!”说着就把这把铜钱扔入了一盆清水里。又把钱袋里的钱倒入了另一盆清水中。 过了盏茶时间“各位!看看这两盆水有什么不同?”武植笑着看向众人。 众人一直就盯着这两盆水呢果然是不一样一盆水飘起来大片的油花正是盛放从陈夫人处拿来的铜钱那盆水而另一盆水只有很少的油花。众人中有聪慧的已经隐隐有些明白但大多数人都不解的看向武植。 “问题很清楚了!陈老三因为是屠户每日收的钱不免沾染大量油渍所以他的钱放入水中后就是这样啦。”说着武植指了指水面上满是油花的木盆。 “所以说这袋钱不是陈老三的!”武植铿锵有力的下了结论。 旁观众人眼中纷纷出现恍然惊讶欣喜的神情就是陈大户和他养的帮闲也是一脸惊讶做梦也想不到案子还可以这样断。更想不到原以为的棒槌会是如此厉害的一个角色。 李保正心里阵阵羞愧大人物就是大人物人家做的事情咱根本想都想不出来啊。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众侍卫和绛珠都满心崇拜的看着贵王绛珠更是眼波流转如欲滴出水来。 只有龙五神色平静似乎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子。 武植看着众人的目光心里这个痛快啊随便用用电视看过的桥段就成了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古代版福尔摩斯要是金莲能看到我的威风就好了。嘿嘿。 “我不服!”陈大户忽然喊了起来。 第五十章 七种兵器之终极兵器篇 “我不服!”陈大户忽然喊了起来。 武植作个手势道:“那我就等你服气!”陈大户还没反应过来两旁的侍卫已经一拥而上把陈大户和众帮闲按地上暴打起来。 李保正见状顿觉自己大有先见之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武植笑道:“等他说服气的时候就停手。”说着转身对李保正道:“你带时家父子和绛珠找个安静所在说话。”武植最是见不得认亲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 李保正赶忙答应时迁绛珠也急于找个无人之处叙话自无异议至于时老头儿趁空闲又去把自己的大黑碗拿了过来喝上了小酒毫不在意别的事情三人由李保正领着奔东村李保正家里去了。 四人刚刚转身那边陈大户已经嚎叫着喊“服气”了侍卫们嘻哈笑着慢慢停了手。 旁边侍卫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木凳武植坐下闭目养神心里盘算起该如何趁这次监军的机会获取最大的利益。 良久以后武植也没想出个头绪慢慢睁开眼睛才现绛珠和时家父子正默默站在自己身旁绛珠和时迁眼圈都是红红的时老头儿却是上下打量自己目光里颇多敬畏。 三人见武植睁开眼睛急忙跪倒在地时迁和时老头大礼参拜贵王千岁。武植含笑扶起他们对时老头儿道:“今日来见老丈却是为我兄弟龙五的婚事不知道老人家……” “贵王千岁……千岁……您怎……怎么说小老儿就怎么办!”时老头儿惶恐的回答女儿这次是要攀龙附凤了看女儿方才对自己的态度也甚是亲切时老头儿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欢喜。见贵王话语谦和他心里倒是老大的不自在。 武植笑道:“如此甚好来人把彩礼奉上来!” 正说话间村口处飞驰过来几匹快马马上是几名皂衣公差。陈大户一直躺在一边哼哼唧唧没听到几人的话语忽见村口自己的援军到了他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跳了起来高声喊道:“几位差大哥!快来救我!这里有强盗行凶!”说着回头喊道:“你们这些刁民!等着吃官司吧!” 几名公差下了马边走边道:“陈三哥怎么回事?听说这里有贼……恩?”说着话几人来到近前却忽然看到了武植身后默立的龙五。几名公差脸色马上就变了想凑过去说话却见龙五一副下人的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武植身旁几人心里马上狂跳起来难道五爷身边的人是……?几人这念头一闪过再不敢挪动半步看都不敢去看武植那边都暗叫倒霉看五爷他们全是一身便装也不知是去见礼好还是赶紧撒丫子溜回汴梁稳妥。 陈大户见几名公差突然和中邪似的站住不动眼睛四处乱瞟神色也都十分古怪。不由得急道:“差大哥快把这几个刁民抓起来!他们……啊!……”怪叫一声却是被一公差狠狠打了一耳光。陈大户捂着脸一下愣了。 打他的公差甩甩手刚才一急之下力气用的太大手震的生疼不由的更气上去一脚就中陈大户小腹陈大户惨叫一声坐倒在地。旁边的帮闲一阵头晕老爷常说的铁哥们儿就是这般铁么?交情好到见面打招呼都如此不分轻重? “闭上你的鸟嘴!这里是你鼓噪的地儿吗?”公差踢完恨恨道。忽又想起在他老人家面前动手不知道会不会被怪罪赶紧低下头做绵羊状。 陈大户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心里还在琢磨这不是五丈河村吗?怎么都不是自己能说说话的地界儿了? 武植见状微微一笑对龙五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完转身进了时家的草棚。时迁父子急忙跟了进去。绛珠略一思索还是留在了外面。 草棚内虽然四处透风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酒糟味儿。武植随便在硬木板上一坐道:“老丈怕是天天要喝上几两吧?” 时老头儿颤悠悠道:“不……不喝了以后不喝了……” 武植又随口问他几句话时老头儿都是这般样子时迁在那边若有所思也不插话。武植一阵无趣本来懒得看那些差人嘴脸加上方才得知绛珠的哥哥却是叫做时迁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浒中那有名的神偷就想进来和二人叙话问个端详。谁知道二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武植正想出去透口气时迁忽然道:“王爷小人有一件宝物欲献给王爷请王爷稍待片刻。”时老头儿闻言翻翻白眼道:“你又有什么物事能称做宝物的?快别拿出来现眼徒惹贵王他老人家笑话……”时迁也不理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武植心里也笑笑这位被后世称为贼偷祖宗的人物会给自己献上什么宝物呢?说实在的这个时代还真没见过太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赵佶赐的全是宝物各种宝石裘皮饰物赐下了不少。说起来珍贵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这位贼祖宗所谓的宝物再珍稀还能强的过大内珍品? 过了好一会儿时迁才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黑色包袱。他把包袱放于武植身边慢慢打开武植也被勾起了兴趣看样子不像是宝石之类的东东。这时候一直跟在武植身边的侍卫忽然道:“且慢!”说着走过来把时迁推到一旁单膝跪倒道:“千岁还是由属下打开吧这包袱里似乎是器械之类的!” 时迁在旁边一阵苦笑道:“是小的不懂规矩了不错是一柄绝世好剑!侍卫大哥打开一观便知。” 武植听到是柄宝剑兴趣大失经过和辽军扈三妹等人的交手再有王进林冲在侧知道自己的本事难登大雅之堂要是真的拼命还好若说什么平日较量怕是十个自己也不是林冲等人的对手。所以近来武植越懒得动手了也不再向林冲等人请教武艺正渐渐向养尊处优的王爷转变既然要做个平安王爷要这劳什子宝剑做什么?武植摇摇头叹了口气。 第五十一章 天下无金 包袱打开里面是一柄带鞘长剑剑鞘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紫色纹理和紫色的剑柄浑然一体。剑虽未出鞘却已经隐隐有阵阵寒气散出来。武植“恩?”了一声这剑看起来不俗啊。 侍卫也眼前一亮叹道:“好剑!”说着看向武植见武植点头伸手握住剑柄“唰”一声长剑出鞘!!! 恩????武植眼睛使劲眨了眨确信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宝剑出鞘即没有想象中那种龙吟鸣声也没有寒光四射令人不可逼视的气势。侍卫手中长剑的剑体黑乎乎的颜色十分寒碜怎么说呢?不是那种乌黑带亮的庄重之色和黑炭的颜色差不多。更可气的是出了鞘的宝剑全无半分冷气森森的样子难道刚才的寒气是剑鞘出的?武植疑惑的看了过去。 侍卫也微觉失望顺手摸向剑刃不知道锋利如何? “小心!”时迁本来想卖个关子却不想侍卫心急的去摸剑刃。自己刚得到这把剑也是失望至极若不是主人在旁边演示只怕自己会马上丢掉它。 侍卫手指搭上剑刃才听到时迁的喊话愣神间忽觉手指一凉紧着着一阵剧痛传来低头看去剑刃已经深陷入搭在上面的食指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下意识的收回手指吓了满头冷汗幸亏自己没有用力要不然怕是手指都要断了。 武植霍地站了起来伸手接过黑炭剑口中道:“你快去包扎伤口!顺便叫几名侍卫进来!”长剑不重和自己前世用过的砍刀分量差不多。 时迁拿出一把铜钱摞成一摞笑道:“请王爷试剑。” 轻轻挥动长剑向铜钱削去武植就感觉自己在切一块豆腐般不费丝毫力气就把铜钱全部从中央切成两半断口十分平滑最奇的是没出丝毫金铁撞击声。 “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利器!”武植赞叹道。“此剑何名?” “此剑无名还需贵王赐名才好。”时迁恭敬回答道。 武植张嘴就想说“倚天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沉吟了一会儿道:“此剑切金断玉易如反掌就名无金吧哼此剑一出天下无金!” 时迁鼓掌叫好他自不知道此刻武植心中所想的是哪个“金”。 这时候外面进来几名侍卫武植兴致勃勃的就想再试试此剑的威力看时迁在那边微笑不语忽地想起来这剑如此犀利别是时迁从哪个猛将名臣手中偷来的若真如自己所料那自己以后拿着这把贼赃四处招摇贵王千岁可就真的贻笑大方了。当下问时迁道:“这剑你是怎生得来的?如此宝物可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 时迁面色有些尴尬看了看四周的侍卫。 武植笑道:“你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多舌之人。” 时迁干咳几声道:“千岁不瞒您说小的其实是做贼的……”说着看武植脸色见武植一脸平静没有半点吃惊的神色也没有露出蔑视鄙夷的的样子。武植身后的侍卫各个目不斜视就如同没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一样。 时迁虽然奇怪贵王千岁为什么丝毫也不奇怪自己是个盗贼但见他脸色平和含笑示意自己继续。一颗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他倒不怕贵王瞧不起自己想来不管自己是盗贼也好是富户也罢在人家眼里还不都是草芥一样他就是担心影响妹妹的婚事。想不到贵王混不在意自己的出身时迁这才放心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几个月前时迁和往常一样进了京城寻找下手的对象无意间现了一个老道士背着一大大的包袱从没见过道士还带大包小件的好奇之下时迁就跟在道士后面在一家客栈趁道士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包袱牵了出来。 不想一出门就撞见了老道老道见他拿了自己包袱脸色大变一个劲儿叹气念叨什么“天意”之类的开始时迁怕的要命老道却不声张也不报官。而是说要把包袱里面的宝剑赠于时迁。老道唠叨了半天时迁才总算听明白据老道自己说他是昔年春秋时代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后人三年前无意中寻到一块天外飞石现石头里蕴含的精华竟是锻造宝剑的极品材料。老道用了六六三十六个月的时间才铸造出一把宝剑又用飞石中的糟粕制成了剑鞘。不过据祖师前人传下的典籍看若想如此宝剑出世而不克主锻剑人需以身殉剑才是。老道可舍不得死于是在祖宗灵位前立下了誓言此剑以后是无主之物无名之剑自己会带它云游天下希望能遇到真主期间不管是被偷被抢总是此剑自己的命数老道绝不会干预。 把原委跟时迁解释清楚后又言道此剑缺了最后剑主殉剑的一道工序凶煞之气未解实在是一件凶器。若不是洪福齐天之人持有必会被它所克死于非命。又郑重警告时迁他的面相不是那种贵人相万不可升起把此剑占为己有的念头也不可把此剑轻易示人否则也会招来灾祸。当时把时迁听的一身冷汗想把宝剑还给老道老道说什么也不要了似乎还松了口气的样子烫手山芋终于扔出去了? 最后老道才告诉时迁以后若是遇到此剑真主只需告诉主人此剑乃欧冶子后人所铸能再为先人扬名老道就算得尝所愿了。还要请此剑的主人帮老道照顾一下京师汤家铁铺老板汤隆那是老道的嫡传弟子。等老道嘱咐完毕就飘然而去。时迁记在心中只好把宝剑藏于村子外一颗树上。今日见到贵王时迁琢磨“贵王”似乎一切都吻合老道所说若说贵王还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物那也只有圣上能用这把剑了不过自己别说见圣上就是见开封府都需要去击鼓鸣冤才会见到。 武植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无金剑想不到它的来头还很诡异不过就算如老道所说自己也完全可以当得它的主人想自己能死而后生又经历的这些事情还真的是鸿运当头的那种人。就算赵佶若是没有自己的到来二十多年后也会成为金国俘虏想来还是没自己运气好的。 武植放下心事又把玩了一阵手中长剑对众侍卫笑道:“跟我来!” 草棚外早安静了下来那些差官和陈大户一干人不见踪影。龙五等人见道贵王出来急忙迎上去武植左右看看村口处有一大片开阔地带当先走了过去口中道:“龙五过来看看你家大哥得的宝物!”龙五见王爷似乎很是开心好奇心起和时家父子还有绛珠一起跟了过去。 村口的大柳树下众侍卫站成一排手中长剑佩刀纷纷出鞘整齐的指向前方阳光照耀下化成一排刺目的光芒。 武植站在排成一字侍卫的最左边手中黑剑舞个剑花高声道:“我来了!”说着从众侍卫面前快跑过就见武植手中的黑影和侍卫手中雪亮的兵器一一接触黑白碰撞间白色光芒一一从中折断武植几个纵跳到了侍卫最右侧哈哈一笑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众侍卫在武植从自己面前跑过的时候都觉手上一轻低头看去手中兵器只剩半截另一半落在地上令侍卫想不通的是手上根本就没感觉到有相撞受力的情况这说明什么?只能说贵王手上的宝剑实在是太锋利了自己手中的利器在它面前和豆腐烂泥一样不堪一击。 围观的龙五等人也纷纷咂舌不已这……这黑炭般的剑型物体竟威力如斯?! 武植站在柳树下握紧手中长剑一种久违的感觉弥漫在心中自从和扈三妹一役武植这个曾经的黑道头马对自己的身手一度失去了信心可就在此刻他心中一直的抑郁似乎一下泄了出来如同大热天喝了一杯冰绿茶般畅快。 手中长剑用力一挥黑色剑影快的从柳树根部扫过武植长笑一声道:“回府!” 武植一行人走出去老远后一阵风吹过村口的这株百多年的老柳树忽然像从中间折断的稻草般倒下“砰”的一声泥土四溅把正在旁边眺望的李保正吓的跳脚怪叫。 (题外话:对金国和蒙古我是深恶痛绝的靖康之难中金国掳走我大宋女子无数包括宫中嫔妃公主宫女大臣眷属平民女子等等下场都十分凄惨。至于残杀的宋人更是不计其数。有感兴趣的可以找找相关资料不过还是别看的好会郁闷的!) 第五十二章 收徒(一) 大相国寺在东京开封里城东南南临汴河山门前不远有座桥正名叫延安桥当地人习惯称为相国寺桥。据说北宋立国不久宋太祖就到大相国寺进香在佛像前问陪同的赞宁应否跪拜赞宁得体地答道:“现在佛不拜过去佛”太祖会心一笑即为定制。相国寺便被定为皇家寺皇帝在上元节来寺游赏成为惯例。宋太宗还亲赐御笔金字匾额使大相国寺因帝王推崇而身价百倍。 武植望着这座山门高耸梵宇清幽的古刹心里连声赞叹。昨日大姐传来讯息言道自己即将行那兵戈之事最好还需来相国寺进香才好。武植虽不情愿但想自己也不能太与众不同不是?只好一大早带了龙五和几名侍卫骑上几匹快马不情不愿的来到了相国寺。不想到了寺近前才现此处竟是处好去处果然是金田宝刹万祀千龄。 “大相国寺天下雄天梯缥缈凌虚空。”旁边的龙五叹道。 武植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伸手照龙五头上拍了一下“少装雅人!吓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龙五缩了下脖子涎笑道:“王爷龙五最近学识是不是大有长进?”武植自昨日得了无金剑后心情大好龙五善观眼色自然借杆儿上爬出丑卖乖博王爷一笑。 武植笑道:“长你的头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 说话间到了寺门山门前是一宽阔的广场进香的人众络绎不绝的从山门中进进出出却无人大声喧哗寺中传来阵阵诵经的焚音令人心中不自觉的兴起一阵安宁祥和之意。武植也不由得面容一正不再笑闹。 武植等人下了马栓于寺外广场边的柱子上嘱咐一侍卫看守。几人朝相国寺山门行来刚走没几步忽听一阵晨钟之音凝重悠长远闻数里。紧接着寺内慢悠悠走出几个僧人均是穿黄色长袍外面披着红色袈纱袈裟在朝阳下灿灿生光更显得几僧人宝相庄严。 这几名僧人一出现两旁来上香的善男信女纷纷施礼为一老僧一一回礼状甚亲切。 龙五在武植身边悄悄道:“王爷那老和尚就是相国寺主持清长老方才的钟声可是大大有名就是汴梁八景中的‘相国霜钟’嘿嘿想不到这老和尚倒也识趣鸣钟迎客……” 武植瞪了他一眼知道肯定是他提前知会了相国寺才惊动了主持方丈。 “王爷这可不是龙五自作主张是种长史吩咐龙五这般做的听说这是惯例亲王进相国寺可马虎不得。”龙五有点委屈的说道。 武植不再多说自己不懂的规矩多了既然有人在旁查缺补漏也算一件好事。 清长老行到武植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贵王驾临敝寺老衲有礼了。” 武植急忙还礼清长老在前引路领武植进了山门踏着青砖铺就的道路穿过寺院宏丽精巧的门楼武植参访了大相国寺的重阁殿宇、亭廊鼓楼在这里随处可见各种偈语:“一灯能除千年暗一智能灭万年愚。”“如来如见见如来即佛即心心即佛。”“世人历多方灾耀新生霜钟一杵得清凉此地有八角琉璃宝殿丈室初临观自在”等等每到一处偈语旁清长老都要驻足为武植讲解一番开始武植还饶有兴趣倒后来渐渐不耐起来。 清长老也是老人精的角色见状匆匆带武植到了大雄宝殿武植煞有其事的上香完毕又重重的布施了一笔。看到旁边沙弥笑的嘴都合不拢的样子。清长老脸上可有点挂不住了咳嗽两声道:“天近中午请贵王随老衲去斋堂尝尝本寺的斋菜如何?” 武植当然连声答应他还从来没在庙里用过斋菜也很是好奇听说寺庙里的斋菜的味道是极好的大相国寺的八锦素菜更是名闻汴梁也不知道是人的心理作用还是人家真有什么秘诀。待儿会有机会倒要问问这老和尚。 大相国寺有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斋堂分里外间儿里间就是贵人用斋的场所虽然比小沙弥进餐的斋堂布置繁杂的多不过摆设用具朴素无华彰显出佛门清静地的肃穆。 武植和清长老在斋堂外间儿坐下旁边有小沙弥奉上清茶武植品了一下味道还不错比自己家高俅送的武夷岩茶也差不了多少忽然想到龙五和高衙内的仇怨还未解开自己出征在即龙五别被高俅下了黑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细细思量了一阵儿武植计上心头暗暗有了主意只是龙五这婚期怕是要延后了。 “长老长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跑到了门口在外面叫清长老。 清长老皱皱眉暗怪小沙弥不动规矩对武植笑道:“贵王稍坐老衲去去就来。” 武植自然连说不妨事心里还在琢磨怎么才能稳稳当当的把高俅糊弄过去。 清长老走到门外和小沙弥低声嘀咕起来嘀咕了几句后忽听清长老声音高了起来模糊间似乎听到“智深”二字。武植头脑猛的一清难道这里真有那个被后世称为“禅杖打开生死路快刀斩尽不平人”的好汉?仔细听去清长老的声音却小了下去再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 清长老进来的时候面色微有尴尬“贵王千岁本寺的八锦斋菜缺了几样材料怕是备不齐了还请贵王莫怪……” 武植假装惊奇道:“哦?不知道是哪几样材料?本王可遣人进城去买!若吃不到贵寺最有名的八锦斋菜岂不如同入宝山而空手回?大大的遗憾啊!”说着叹息起来。 清长老颇觉不好意思双手合十:“所需材料只有本寺菜园才有种植今日菜园无端出了场事故怕是没几个月新菜也生长不出。阿弥陀佛说起来都是罪业月盈则亏想来本寺八锦斋菜虚名太盛失了斋菜之意佛陀才降下这场灾祸以示警戒……” 武植见老和尚越扯越远赶紧打住直接问道:“敢问主持菜园可是有一位智深大师看管?” 第五十三章 收徒(二) 清长老愕然道:“贵王怎会知道?” 武植心下再无疑问笑道:“方丈能否带武某见见智深大师?” 清长老心下好生奇怪不知道贵王好端端去见他干嘛不过也不好违拗点头答应:“老衲恰好也要去菜园看上一看既然贵王也有此意随老衲同去便是。” 大相国寺的菜园在酸枣门外退居廨宇后离相国寺有几里远清长老不会骑马只好叫龙五雇了辆马车武植和清长老坐于车内龙五成了赶车的脚力。其余侍卫乘马在左右跟随。 马车内武植忍不住询问起“智深大师”的种种情事心说万一这位智深大师和水浒中描述的不是同一人而是个只知道吃斋念佛的和尚那我跑这一趟可实在冤死了。 清长老听他问起“智深大师”忍不住一阵苦笑不知道贵王怎么对他这般感兴趣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智深大师的来历讲述了一遍智深未出家前俗家名号鲁达以前的经历清长老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有一身武艺。 武植听到这里松口气看来是“花和尚”没错了总算没找错人。 清长老又接着讲道智深大师进相国寺后每日苦读经文没几个月就把寺里的藏经看了个遍。 武植失声道:“什么?”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鲁达会去钻研经书?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方丈你亲眼见到智深大师去翻阅经书了?”武植追问道。 清长老微有不悦:“出家人怎会妄语?不但老衲亲见寺里一众弟子多有见到!盡在bsp;武植这才现自己的语气似乎在怀疑人家老和尚干笑两声道:“主持不必在意只因本王以前也听闻过智深大师的一些情状没听说智深大师精通佛理啊?” 清长老叹口气道:“精通佛理?老衲看他是歪解佛……阿弥陀佛老衲嗔言了……” 清长老又自己忏悔一阵儿才接着讲了下去原来智深大师自从看遍寺内藏书后就自己有了一套佛理每日在寺内和人辩论佛法开始清长老还甚为欣慰以为本寺又多了一位精研佛法的法师可是那智深把佛法曲解到了九霄云外歪理又多一众僧人竟没有能辨赢他的。从此智深以相国寺第一法师自居本来这也没什么谁知道展到后来清长老给众僧人**时智深也屡屡出言顶撞和清长老辨法。最后清长老没有办法才把智深分配去看守菜园子。 清长老说完经过又自念佛不已武植在旁听的好笑想不到鲁达竟是这般体性不过水浒中言道鲁达在征完方腊后于杭州**寺大彻大悟圆寂而去留下“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琐。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的偈语。想来和佛家是很有些缘分的。 …… 等武植站在了鲁达面前的时候才知道所谓彪形大汉是怎么个彪法只见鲁达怕有两米高腰阔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狢胡须身上随便披了一件僧袍虽然初春仍寒他却敞开胸怀隐隐露出那黑黑浓浓的胸毛。 菜园子里一片狼籍就如同刮过了台风一样。各种青菜横七竖八的散落一地断根的断根少叶的少叶满园子也找不出一处完好的菜地。 清长老虽然是得道高僧看到这情景仍然忍不住指着鲁达喊道:“智深!你为何祸害寺里的食肆!”话音都微微颤抖。 鲁达双手合十道:“师傅所谓有果必有因这些菜却是师傅害的呢!” 清长老本来吆喝完鲁达心中的嗔念已去只等鲁达说完缘由自会回寺没想到鲁达冒出这么句话老和尚脸色一下铁青知道鲁达又要瞎掰他那套歪理。若平日自己自可拿出师傅威严喝骂于他或是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可是今天贵王在侧清长老要顾全自己的身份面子深吸口气缓缓道:“这些菜又如何是为师害得了?” 鲁达状甚虔诚低道:“师傅赶我来菜园是因智深在菜园中待得郁闷心生恶念打烂菜园是果!” 老和尚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想和他辨却不知从何说起也无从辨起而且还会引出他更多的歪理。 武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按鲁达的理论那这个世界就精彩了不管做了什么总会找出不在自己身上的“因”。 鲁达听到武植笑抬头望向武植:“小施主认为智深之言可笑?” 清长老怕他再和武植纠缠不清那可丢尽了大相国寺的脸面喝道:“智深休得无礼!这是大宋贵王殿下……” “众生平等不管是王爷也好蝼蚁也罢总是芸芸苍生师傅以为然否?”鲁达不为所动侃侃而谈。 老和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武植身边的侍卫可不干了这大和尚疯疯癫癫敢把贵王比作蝼蚁是可忍孰不可忍“和尚大胆!”“住口!”侍卫呼喝着就想过去拿人。 武植急忙摆手制止心说你们可不够人家瞧的要是王进在此或可一战。更何况自己又不是来找麻烦的。 鲁达指着众侍卫笑道:“想来你们就是王府侍卫吧不过是浪得虚名在智深看来你们的功夫狗屁不如一钱不值!莫惹洒家火起叫你等吃一顿拳脚!”说话间傲态必露狂气勃。 武植心中道声好这才是那个要杀尽天下不平之事的好汉鲁达而不是钻研佛经入了魔障的大和尚智深。武植倒想起了一个桥段伸手制止蠢蠢欲动的众侍卫对鲁达笑道:“人生在世本是虚妄本就狗屁不如一钱不值。五蕴皆空色身已是空的名声更是身外之物大和尚说的在理。” 鲁达清长老和众侍卫都是一愣没料得贵王竟没半分火气。众侍卫心中微觉不平清长老心中赞叹贵王真真好修养。 鲁达面色稍和他性好打抱不平惹上了人命官司这才由五台山智真长老荐入相国寺规避。不想无聊下翻看佛学典籍竟是深陷其中只觉佛理深奥许多以前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都能从中找到答案。可许多问题自己又想不通比如佛经中言善恶业报难道世间不平之事都是前世的业报?自己的拔刀相助却是令人家业报不能解脱种下了恶因?这可大大违背他的本性搞得他思绪混乱夜不能眠。是以他才一再找人辩论佛法以其找到答案。 被清长老贬到菜园后鲁达一口闷气难平才捣毁菜园也不想在相国寺待了不过若是主动出走却是不免伤了五台山智真长老的脸面。这才一再出言顶撞清长老和武植只想清长老快快把自己赶走才好。他却没想到面前这位王爷如此随和就是街边的一个小小衙役只怕听了自己的话也会火冒三丈这位贵王却能泰然处之。鲁达是那种欺恶怕善的性子此时不免觉得有些赫赫感到过意不去。 鲁达正想出言解释几句却听武植又道:“大和尚当然胜过我家侍卫了我家侍卫确是狗屁不如一钱不值。大和尚却是有如狗屁值得一钱这叫做胜了一筹。”武植身后的侍卫登时都嘻哈笑了起来心中那点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鲁达大怒想不到这家伙这般损人正欲雷霆之怒!那边武植又说话了:“大和尚不必动怒须知世上最臭的不是狗屁而是人言。有些人说出话来臭气冲天至于一钱不值还不是最不值钱最不值钱的乃是欠了人家几千万、几百万贯钱却抵赖不还!大和尚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鲁达哪有空儿去想这劳什子道理暴喝一声就想难。心说我管你什么王爷不王爷的打了你我自逍遥去也再不在这里受这等鸟气。旁边清长老见势不好急步拦在鲁达身前喝道:“智深休要莽撞!” 鲁达和他怎么也有一年师徒情分倒不好撕破脸皮正踌躇间就听武植又道:“大相国寺第一法师却是一点禅机不懂真叫本王失望你方才说的所谓世事因果报应有因必有果。我却是想告诉你做了恶事必有恶果。一钱不值也不过无善无恶比之欠下无数孽债却又好得多了。” 鲁达一怔若有所悟握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清长老更是双手合十高喧佛号:“贵王真乃大慧根!善哉善哉!” “那若是遇到有人作恶?洒家管还是不管?”鲁达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好久的问题。 武植哈哈大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智深大师迂腐了凡是作恶送到你手上的那也是他们的业报须怪不得旁人!我送你四句话禅杖打开生死路快刀斩尽不平事人生不过一场戏日后方知你是你!” 第五十四章 西北扬威(一) 熙河一路处于宋和西夏的边境土人羌人蕃人颇多大多数部落本受西夏控制神宗年间名将王韶(王厚父亲)率部在连绵起伏的山峦间与蕃、羌周旋连续行军数十日跋涉两千里收复河、宕、岷、叠、洮五州成包围西夏之势至此大宋设下了熙河一路后来宋朝对其控制逐渐薄弱特别是哲宗时期罢诸路重禄复熙宁前旧制再加王韶去世河湟诸州渐渐失陷。 几年前河湟羌人领瞎征与陇拶争权此时宋廷趁机派王韶之子王厚再度收复青海东部地区。哲宗赐羌人领陇拶姓名曰赵怀德又下诏改青唐为鄯州、邈川为湟州以王赡为鄯州知州王厚为湟州知州。不想王赡纵所部剽掠虐杀羌人终于激起叛乱。 蕃、羌叛众在领多罗巴的率领下又围攻湟州朝庭只得将二州交给赵怀德宋军撤回。不久羌人叛军领多罗巴奉赵怀德的弟弟溪赊罗撒为主谋求独立建国。赵怀德骇怕被逼逃到黄河以南又被当地种落挟持以令诸部。一时大宋朝廷震怒满朝文武尽皆上言西征慑服众蕃。 崇宁二年六月熙河兰会路经略使王厚为主帅贵王武植为监军率八万禁军从熙州出征采纳种师道王厚之策任命岷州将高永年为统制官(主将)兰州姚师闵为副将率兰、岷二州通远军汉、蕃兵马两万出京玉关切断叛军后路。王厚与武植亲领大军出安乡关渡大河上巴金岭强攻巴金城第三次河湟战役拉开序幕。 巴金城据冈阜四面皆天堑深不可测道路险狭。多罗巴派他三个儿子阿令结、厮鐸麻令、阿蒙率众拒守。阿令结天生勇武力大无穷曾赤手空拳撕裂一头猛虎被当地羌人称为“河湟的真神”众部落依附多罗巴大多是慑于阿令结的威名。 巴金城下宋军大营旌旗招展帐篷一座连着一座延绵数里营盘中黑压压的重甲步兵列成一个个方阵主帅大营外不时有骑着快马的传令将官穿梭往来异常忙碌。 巴金城头阿令结和阿蒙默默注视着宋营的动态城墙上羌人叛众忙忙碌碌各种防御工具被堆垒上城头羌人们虽然看到整齐肃穆的宋朝大军心中都有些揣揣不安但目光转到阿令结身上时都转为炽热有我们的真神在此又何惧宋人! “阿令结你说我们能打退宋人吗?”阿蒙凝望了一会儿宋营转头问道。他虽是阿令结的弟弟但羌人没那么多礼节兄弟间说话都直呼姓名。 “哼我们河湟的勇士一个可以干掉十个宋人只要父王大军赶到我阿令结第一个去砍了王厚的脑袋!”阿令结傲然道。 阿蒙心里叹口气早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何必多此一举说起来二哥什么都好就是自大的有点过份要不是大哥厮鐸麻令有严令只怕阿令结早带人杀下去了。巴金城只有一万多叛军靠天险城固还能坚守若是出去和宋军放对只怕不到一时三刻此城必破。 阿令结狠狠拍了下城墙的垛头恨恨道:“父王援军什么时候才会赶到?到时候我必带狼牙军在宋军中杀个七进七出让宋人知道我河湟勇士的厉害看他们在城下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就生气!” 阿蒙默默看着宋营不再说话。前几日听探马回报有一支宋军绕道京玉关不知道父王会不会被牵制住。若父王援军不到巴金城想守住却是艰难。 …… 一座高大的帐篷内武植正和种师道谈论高永年的两万人马能不能牵制住多罗巴的主力巴金城一战非同小可若攻克巴金城宋军则可直趋鄯湟二州若短时间取不下巴金只怕西夏必会蠢蠢欲动到时候战争怕就不是平叛这么简单了。 “小师傅!”鲁达从外面大步而入边走边笑道:“今天好生过瘾!王兄弟的本事端的了得!” 王进跟在鲁达后面他可不敢像鲁达这般没规矩进来赶紧给武植行礼。 武植看着二人微微笑了起来思绪不由得飘到了两个月前。 那日菜园中为鲁达解惑旁边的清长老听贵王的意思竟然是鼓励鲁达杀人放火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刚刚赞完贵王具有大慧根也不好出言辩驳只好闭口不语。鲁达却是听的心花怒放贵王即懂禅机又会变通比那老和尚每日唠唠叨叨强上太多了。 武植又和鲁达聊了半响武植靠电视小说里半通不通的佛理和鲁达好一阵鬼扯句句都说到鲁达的心坎把个鲁达弄的心痒难搔老和尚实在受不了这两个流氓在那里谈论佛法逃也似的告辞而去。 最后鲁达喊着要拜师追随武植左右好时时和武植谈论佛法武植当然求之不得。不过鲁达也不讲什么规矩看武植年纪比自己还小自不会磕头拜师之类的只是嘴上称呼一声“小师傅”。武植也听之任之。至于大相国寺武植自然修书说明了一下想来老和尚知道鲁达不用自己来赶而自动离开而且是进了贵王府老友智真长老那里也好交代肯定欢天喜地断没有什么异议。 武植回府后紧急安排龙五和两个心腹侍卫离开东京去山东展地下势力也就是把泼皮向古惑仔转变武植给了龙五三千贯钱作为最初的资本这还是武植忍痛拿出来的。武植开始听说自己这王爷一年的俸禄加上各种福利可收入近三万贯后着实欢喜了一把可几天后才知道这一年的俸禄若是任意挥霍还真不够花用。现在自己虽说家大业大但偌大一个王府开销也是很大不说别的数千个灯笼一晚上的灯油就要多少钱?赵佶赐下的东西虽然珍贵也只能摆在那看着过过干瘾总不能卖掉换钱不是?而且新晋王爷迎来送往宴请宾朋是免不了的这贵王的第一年生涯怕是要盘算着过日子了。 话说回来三千贯也足够龙五使用了按武植的计划龙五先的就是通过阳谷辐射周边势力扩展到一州府先结识当地官员再降伏当地泼皮或用武力或用利诱具体由龙五操作。降伏泼皮后自然是再次上演古惑仔大闹阳谷那种把戏收取商家的保护费但是武植把保护费定的很低只要够泼皮日常花销和当地官府的孝敬就好。龙五虽然不解武植也不解释只吩咐他照做就是。 武植又把以后的规矩定了一下每个州府泼皮中都选出一个管事两名副手负责管理本州府的泼皮只有这三个管事才会知道幕后老大是龙五至于贵王的名字那是提也不会提的就是龙五具体的身份也不会泄露这些管事只需要知道幕后神秘的老大是龙五就可。 对于官府的孝敬各州府管事要记清帐目对于不吃孝敬的官员不要强求而那些泼皮小弟们除了收保护费外还要打探州府的各种消息不管是官家的奇闻轶事还是民间市井流言管事都要一一记录每个月都要和账册一起报给龙五由心腹侍卫送入王府。 龙五越听越是惊讶他隐隐觉得贵王似乎要做什么事情不过到底贵王要做什么自己是想不出的干脆也不去想只要尽心尽力把贵王交代下的事情办好就成。 最后武植说起龙五的婚事要压后一段时间很有些不好意思问龙五想不想带绛珠一起走?龙五却是如释重负连连说不需要对这场婚事龙五真是无可奈何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吧。 当夜龙五就和两个侍卫离去至于京城的泼皮鲁成自会从阳谷赶来接管龙五离去前已经和牛二等泼皮头头打好了招呼。 本来第二日武植准备去殿帅府拜访高俅想法子把事情揭过去不想一大早圣旨到召武植面圣准备西征事宜。武植没办法只好修书一封给高俅言明龙五已经被自己重重责打赶出了王府不过念在多年主仆情分不忍心再重办并一再致歉言道回京后再亲自登门致歉。 虽然修书肯定不如自己去见高俅而且书信也是急促写成怕是消不了高俅的怒气。但武植也没有办法西北事紧耽误不得。 第五十五章 西北扬威(二) “小师傅!小师傅!”鲁达一阵乱喊把武植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小师傅什么呆呢?” 鲁达和王进都是满头汗水二人肯定又切磋武艺来着武植看鲁达咋咋呼呼没好气的白了他几眼好汉确实是一条好汉可这性格也太直了老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的!武植正琢磨怎么把鲁达治的服贴忽然心中一愣我这是怎么了?别人在我面前大声说几句话都不能忍受了吗?还是经历过现代社会的人呢?怎么做了几天贵王就如此跋扈不可一世了?心中小小的忏悔了一下后又一转念唉既然到了古代就要做好自己的角色既然做了王爷就入乡随俗自然要摆足王爷的威风很自然的把刚才的忏悔丢到九霄云外开始琢磨怎么拾掇鲁达。 “唔…………”中军帅营前的号角忽然响了起来武植愣了一下王厚召集众将议事!这可耽误不得自己身为监军更要以身作则。 外边一声声传呼此起彼伏回响四方:“经略使升帐!” 喊声起处几十名装束整齐、甲胃鲜明的军将上百名身穿号衣的兵士排着队伍快步跑向中军行辕。除了脚步声外咳喘不闻。 大帐两壁挂着河湟的山川形势图。正中一张硕大无比的帅案后王厚居中而坐武植虽为贵王在这军营中却要受他节制坐于他的右侧。 王厚拿过花名册一一点名凡是叫到名字的武将无不威风凛凛的昂应是大帐中凭空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武植感受着军营特有的彪悍之气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很不平静这和自己以前带人出去砍杀时的动员会可完全是两码事同样让人热血沸腾不过带人出去砍人感受的是浮躁而在这里除了漏*点还有那种庄严肃穆更有军人的荣誉保家卫国的自豪! 武植心神恍惚的想着心事也没听清王厚在和众将交代什么直到王厚侧身问他“贵王您还有什么交代的吗?”才霍的醒过神来。 武植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王厚本也没想听他有什么高论不过是客套而已。对这个王爷他可不怎么感冒无缘无故冒了出来想来也是那种弄臣的角色和高俅恐怕是一丘之貉不过这位手段更高明不知道怎么就蒙蔽了圣上和圣上结为了兄弟成为了王爷。而且征西前献上什么平蛮策差点儿就成了平西主帅这也是王厚愤愤不平的原因王厚虽是名将却更爱惜自己的名声王家父子因平定西北战功被西北将士誉为德安双雄若是此次征西用了旁人王厚反而被甩在一边。他又怎么忍受得了。 王厚问完武植转过头来喝道:“众将士!集合队伍!准备强攻巴金!” …… 巴金城下一队队重甲步兵缓缓向巴金城移动队伍的间隙中是携带各种攻城器械的轻步兵重甲方阵后是跟着缓缓移动的弓队在后面一排排弩兵用脚踏住干镫装填箭矢调整望山(瞄准器)最后面数百架巨大的床弩被慢慢推出床弩上那巨大的弩箭令人望而生畏。 武植和王厚在一小山坡上并骑而立武植一身紫色铠甲腰挎紫色无金剑外罩紫色黑边披风胯下是黑色追风驹倒也威风凛凛。二人身后两面铁杆大纛旗高矗强劲的西风中猎猎飘扬的纛旗上各挂一幅缎幛一面黑底红边上书斗大的一个“王”字一面黑底紫边上书一个“武”字。二人身后是数百名顶盔贯甲的铁骑卫兵显得肃杀无比。唯一和此不协调的就是武植马旁站一体阔腰圆的和尚手中拿着黑黝黝一根禅杖身上随便披了件僧袍露出毛茸茸的粗胳膊和胸膛和旁边衣甲整齐的卫士形成鲜明的对比。 武植眺望大宋军势心中赞叹不已谁说宋人赢弱观大宋军威壮观如斯。 攻城步兵在巴金城弓箭射程外停下紧接着就见从床弩战阵神臂弩队列中无数箭矢飞向巴金城头一些没见识过大宋弓弩之威的羌人促不及防下纷纷中箭倒地城墙上传来阵阵惊呼几轮箭雨过后王厚挥挥手旁边传令官使劲舞动了几下旗子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响起紧接着巴金城下宋军大队爆出一阵排山倒海的呐喊齐齐向巴金城冲了过去。 在神臂弩和床弩的压制下羌人弓手的弓箭稀稀拉拉根本对有盾牌掩护的轻步兵构不成什么威胁更别说重甲护身的重步兵了。 巴金城门前地势险要峡沟甚深撞门器械根本近不到门前所以要想攻下巴金城只有占领城墙再从里面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内。 冲到巴金城前的轻步兵垒土筑墙架设云梯轻弓手不断射箭压住城上的投射使他们不敢露脸。当云梯挤挤密密竖立起来后第二通战鼓响起神臂弩和床弩停止了射击真正的战斗拉开帷幕。 轻步兵手持短兵器顶着盾牌从临时搭在壕沟上的板桥上冲过去冒着生命危险往云梯上爬。巴金城上羌人终于缓过劲儿来箭如飞蝗一般射将下来滚木礌石也如雨般落下更有那滚烫的热油当头泼下此时已经是六月天气却朔风怒吼上下箭雨纷飞喊杀声惊天动地。 武植第一次经历这种惨烈的战争场面心中一阵激荡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说一将功名万骨枯?叹息人命低贱?自己似乎又很期盼这种金戈铁马的感觉要说热血上涌看着宋军一个个倒下心中又颇多不忍。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叹息不已。 随着城墙下尸体的堆高渐渐开始有士兵登上了巴金城头虽然一下就会被淹没在羌人的人海中但能攀进去的士兵越来越多终于就见云梯上猛的跳到巴金城头一人手中长刀连闪斩杀数名羌人在他身后又连续跃进数名重甲士兵跟在他身后和羌人厮杀渐渐清理出一片空地羌人防线一下出了个缺口随着重步兵一个个攀上缺口越来越大渐渐这处城墙上已经有了百多名重甲步兵。城下宋军士气大振更是奋勇冲了上去眼看巴金城已经岌岌可危。 武植在山坡上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赞叹道:“好一条汉子看来今日一战就可竟全功!” 王厚虽看他不顺眼此时心中却也得意笑道:“此乃西北骁将安永国乃老夫一手提拔的!”说着手一挥喊道:“擂鼓助威!” 战鼓声中巴金城头安永国和众士兵杀出来的缺口处突然涌出一群彪悍羌人全部手持巨大的狼牙棒为一大汉身材高大比鲁达尚要高出几分目似铜铃黑黝黝的面庞上布满胡须手中漆黑的狼牙棒高举照安永国就砸了下来同时呼喝一声如晴天里打了个霹雳。 安永国被他喊声震的一阵耳鸣手中长刀还未举起狼牙棒已经重重砸在头上惨叫一声跌落城下。黑大汉舞动狼牙棒在宋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宋军的重甲在他狼牙棒下显得不堪一击被他狼牙棒砸中的重甲兵就和草人般纷纷飞出而他身后的羌人也异常勇猛狼牙棒砸处宋军无不骨断筋折没片刻登上此处缺口的宋军就被屠杀个干净。 城下的王厚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异常武安国可是他一步步提拔起来的是他手下第一爱将想不到竟毙命于此!而眼看大好局面被一下翻盘谁都会难以接受。 宋军被这一变故也弄的气为之沮刚刚想起的战鼓声此时成了莫大的讽刺倒好似为人家助威似的。而羌人士气大振好像打了强心针一般蜂拥而上登上城头的宋军纷纷被斩杀有幸存的也被驱赶下来。一时间城头上再无宋人踪影。城墙上黑大汉倚墙而立哈哈长笑状甚得意。 鲁达在旁边看的不忿舞动下手中镔铁禅杖叫道:“小师傅!待洒家去和他较量一番!” 武植挥手制止了他此时上去不过是白白送死。望着巴金城头的黑大汉脑海中猛的闪过一个名字“阿令结!”种师道所定的平蛮策中言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只是生性刚愎不足为患。现在看来却是小看了人家啊。在最危急的时刻突显威风让两军士气突然对调本来以为必胜的宋军突然失败士气当然低到了谷底而以为要败的羌人士气高涨到了极点正是扭转乾坤的妙手啊! 王厚知道今日事不可为再战下去不过增加宋军伤亡脸色铁青的挥挥手:“鸣金收兵!” 巴金城头阿令结看着缓缓退去的宋军哈哈大笑:“厮鐸麻令的点子果然高明!嘿嘿宋人这铁甲兵倒也有几分本事以前倒过于小瞧他们了!” 阿蒙慢慢走到他身旁道:“阿令结现在你知道厮鐸麻令阻止你下城厮杀是对是错了吧?宋人的器械很厉害的……” 阿令结拍拍他肩膀笑道:“阿蒙父王叫你跟着我可没说叫你来管我的。宋人再厉害他的铁甲军还不是败在了我的狼牙军下?” 阿蒙道:“可是你的狼牙军只有五百又都是族中的勇士……” 阿令结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你就看父王援军赶到我怎么带着狼牙军砍了王厚的脑袋吧!” 眼睛望着远处宋军阵中正缓缓退入大营的帅旗阿令结突然“咦”了一声“王厚帅旗旁边的旗子怎么和帅旗一样短长?” 阿蒙知道阿令结从不去注意探马所报的细节苦笑一声道:“宋人此次的监军是位亲王旗帜自然不能矮了王厚的帅旗。” 阿令结闻听双目放光“亲王?哈哈!竟然来了位亲王!哼等我阿令结抓了宋人的亲王看宋人还再敢不敢来河湟生事!” 阿蒙点点头若真能捉住宋军的监军亲王和宋廷谈判中肯定大占便宜加上西夏的支援建国也许不会是个梦想。 …… 接下来的几日王厚又督大军开始攻城无奈第一日攻城时阿令结的身影还深深印在宋军的脑海中厚厚的重甲在人家狼牙棒下如同稻草般脆弱西北军中数一数二的骁将在人家面前没过一招就被硬生生砸烂了头颅更加令宋军胆寒。巴金城又有天险阻隔只能攻其正面宋军的人数优势根本无法体现。加上如今士气不高面对士气高昂如狼似虎的羌人是以虽然也算拼命作战却终究不能攻下巴金城每次死伤都在千人左右若不是有神臂弩在后面支援只怕宋军的伤亡更会惨重。 王厚见状才想起平蛮策中诱敌一计遂不再强攻每日遣人在城下骂阵想把阿令结激将出来谁想阿令结不是莽夫见识了宋军器械的厉害又有厮鐸麻令阿蒙在身边提醒阿令结听到骂声气得七窍生烟也强行忍耐住后来在厮鐸麻令和阿蒙的劝说下不再去城头巡视待在府内养神反正宋军也不来攻城自己去也无用。 鲁达数次要求上阵不过武植看到宋军低迷的士气还是阻止了他估计鲁达武艺和阿令结也就在伯仲之间而且比力气只怕鲁达还要稍逊一筹再加上在人家城头打斗鲁达十九不敌安永国就是前车之鉴。 …… 这日晚间宋军中军大营中***通明。王厚皱紧眉头苦思良策这几日他可真是度日如年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巴金城竟如此难啃这些日子损失也数千兵卒却不能越雷池一步巴金城就像一座大山屹立在宋军面前若再攀不过这座高山平叛又从何谈起再过几日只怕多罗巴的援军就要到了倒时候宋军和叛军的处境就会逆转自己的大军反而会处于腹背受敌进退两难的窘境。 王厚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想不到一个阿令结就令自己这般伤神。正在叹息帐帘外的卫兵撩动门帘进来禀告:“大人贵王千岁求见大人!” 王厚突的想起这平蛮策不就是贵王所献的吗?自己这几日倒是糊涂了虽说十九不是出自贵王手笔但想来也是他的幕僚所作能做出平蛮策的人物可不是普通角色自己现在一筹莫展若能见见此人也许能计议出一条良策。当下连声道:“快请进来!”种家时代镇守延安老种经略乃是永兴军路经略使和熙河路相邻种师道也曾任过熙州通判其实王厚也见过种师道几面不过如今种师道一身戎装刻意混在王府侍卫里面王厚当然认不出来。 武植进了帅营有士兵搬来座位和王厚相对而坐。 “贵王千岁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王厚释去愁容强笑问道。 武植点点头道:“武某是为经略解忧而来植有一策可取阿令结的头颅……” 武植声音虽轻听在王厚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他一下睁大双眼道:“贵王军中可无戏言!……” 武植笑道:“武某也不是信口开河之人经略大人只需……如此这般……”武某在那侃侃而谈王厚听的时而点头时而疑惑.时而欣喜…… …… 这几日宋军依然还在骂阵只是声音渐渐小了想来骂的也没什么力气了期间还突然起了一次猛攻倒把羌人惊出一身冷汗。幸好阿令结闻讯赶到才把宋军赶了下去。 几天后阿令结和阿蒙厮鐸麻令三兄弟站在巴金城头望着城下无精打采的宋军阿令结哈哈大笑:“宋人这次输定了就是父王大军怎么还没赶到?倒时候我也好下去杀个痛快!” 厮鐸麻令笑道:“应该就在这几日了那支牵制父王的宋军能坚持这些天就很不错了想来父王也该取胜了。”阿蒙也笑着点头本来一直忧心忡忡的他此时也心情大好似乎这次战胜宋人真的不远了。 厮鐸麻令要处理城内各种公事不久就匆匆离去。留下阿令结和阿蒙继续在城上谈笑。 二人正说笑间突见远方宋营中一阵混乱二人一愣凝目观看就见从北方杀出一队人马和宋营右翼卫军绞杀在一起那队人马打的却是多罗巴手下头号猛将丹波秃令的旗号阿令结大喜:“父王援军到了!待我下去接应!” 阿蒙一把拉住他道:“宋人狡诈先看看再说!” 阿令结虽不情愿还是驻足仔细观看虽离得远但那队人马的领身材相貌隐隐就是丹波秃令丹波秃令的头和常人不同乃是一头赤马上那领不是丹波秃令又能是谁何况远远看去双方厮杀甚是惨烈钢刀在对方身上刺个对穿的大有人在宋人再狡诈也不会拿自己人性命如此糟蹋。 阿令结再也忍耐不住喊了声:“还犹豫什么看我去杀个痛快!”转头一脚把身边羌人踢个筋斗“还愣着做什么!集合狼牙军!” 阿蒙也急急下城喊道:“我去找厮鐸麻令调兵阿令结你切勿单独出城等我回来一起杀出去。” …… 没一会儿阿令结手下的五百狼牙军已经集结在城门口阿蒙仍不见踪影阿令结不耐烦多等喝道:“开城门!” 守城羌人微一犹豫已经被阿令结一巴掌拍晕剩下的羌人赶紧放下护城木打开城门此时城内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阿蒙的叫声:“阿令结!先不要出城!” 阿令结哪里管他呼喝一声带五百狼牙军如旋风般卷出城去。 城头上羌人见阿令结带众勇士杀向敌营一阵欢呼后都自的高歌起来大意是“河湟的勇士啊你以一敌万河湟的勇士啊你勇敢无畏让敌人的鲜血为你的荣耀添光彩……”歌声飘荡在战场上空众羌人激动的眼泪纷纷落下而狼牙军后面又紧跟着杀出去了千多名热血沸腾的羌人。 宋军中军自然不会放阿令结去和右翼羌人会和一队队重甲步兵从中军中缓缓而出不过重甲兵行动缓慢阿令结带众羌人如风般掠过战场向宋军右翼杀去那些重甲兵倒被甩在后面追赶。 阿令结如一尊魔神杀入宋军右翼手中数十斤重狼牙棒拎在手中如稻草般轻松重重棒影中宋人纷纷倒地城墙上羌人看的分明歌声越激昂起来。 就在此时宋军中突然跳出一骑马上将军头戴紫色凤翅盔身穿紫色战甲外罩紫色绣龙袍狮蛮宝带悬腰手中拿一黑乎乎长剑朝阿令结头上砍去口中大喝一声:“贵王武植在此!阿令结授!” 阿令结听的懂汉语一听来人就是监军亲王顺手把狼牙棒迎上去心中还在琢磨来的正好待我把你生擒……刚想到这里思绪已经化为一片空白。 城墙上的羌歌噶然而止羌人们看的清楚紫袍将军一剑挥过一蓬血雾爆处阿令结那硕大的头颅和半截狼牙棒冲天飞起随后阿令结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倒在了巴金城下倒在了宋军营前。真神我们的真神倒了下去!羌人们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城墙上鸦雀无声。 这才刚刚是开始紧接着就见那紫袍将军冲入狼牙军中手中长剑舞动中河湟勇士一个又一个的倒下紧随紫袍将军右边是一个大和尚黑黝黝镔铁禅杖耍的如水银泻地左边是一黑甲卫士一根风火青铜棍上下翻飞二人紧紧跟在紫袍将军身旁禅杖铁棒护住紫袍将军战马偶有空闲也撩翻几个靠近的羌人。 此时宋军右翼的厮杀早停了下来羌人这才知道中计想退回城时才现宋军中军中追来的重甲步兵此时成了他们的噩梦那一队队重甲兵恰好切断了他们退回去的路线。 “河湟的真神”被人一剑削去了头颅这对羌人心理的打击是致命的若是阿令结被宋军乱弩射杀或许他们还会鼓足勇气高唱着羌歌为河湟的勇士复仇可是在一对一的较量中他们的精神支柱就这样轻易的倒了下去倒在了宋人的脚下这样的结果羌人们实在接受不了。此时的羌人再无斗志很快就淹没在宋军的人海之中。 …… 一阵阵“贵王千岁千千岁”的呐喊声如海潮般在战场上此起彼伏宋军士兵们高举手中的兵器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宣泄着这些日子的闷气怨气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彻底的释放每个人望向贵王的目光都充满了虔诚充满了尊重…… 在宋军的欢呼声中武植长剑遥指巴金城头大声喊道:“犯大宋天威者!虽远必诛!” “犯大宋天威者!虽远必诛!”……“犯大宋天威者!虽远必诛!”……“犯大宋天威者!虽远必诛!”众士兵手中兵器全部斜指巴金城齐声呐喊就是鲁达也忍不住热血沸腾大声呐喊起来。 巨大的声浪传上巴金城头正望着战场呆的阿蒙和厮鐸麻令都是一脸木然久久不语…… 王厚望着武植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高明前几天贵王和自己提到这个计策的时候虽然被他的巧思妙想绝倒(王厚当然不知道武植提出的两军厮杀的逼真度却是借鉴了后世拍电影的经验)却也没报太大希望毕竟这种诱敌之计实在普通没想到的是经过贵王策划偷偷训练出来的场面如此真实而今天武植剑斩阿令结更加令自己大吃一惊再看此时武植傲视天地的豪态王厚不禁赞叹一声自己真是老了看天下英雄舍他其谁! 第一章 两路观察使 崇宁二年六月被羌人称为“河湟的真神”的阿令结被大宋贵王武植斩杀于巴金城下各叛乱部落陷于混乱当中多罗巴上书请降要求保留自己属地被王厚驳回。 同日宋军猛攻巴金城贵王武植亲自擂鼓冲锋诸军四面奋击贵王亲卫鲁达杀厮鐸麻令于阵阿蒙被流矢中目贯脑遁去。中午大破羌众遂克巴金城远近部落争相树心白旗以示降附。王厚诛强悍领数百人入据巴金城。几日后大军进逼湟州。 湟州大领丹波秃令据城不下。领苏南抹令咓暗中派人给宋军送去重礼请为内应王厚许之。当夜王亨夺水门入与其麾下登西城大呼:“得湟州矣!”诸军鼓噪而进。丹波秃令结率数十骑由西门遁去。黎明大军入湟州。王厚任命高永年为临时知州完善城墙据守。前后招纳湟州境内漆令等族大领七百五十人管户十万。王厚具捷上报徽宗。 崇宁二年八月王厚武植率部又连续攻下林金城廓州多罗巴父子领几百残兵逃入西夏境内青唐旋即平定。驰表向徽宗称贺。大军驻于城西黄河以南各部族每天都有来归顺的武植谕以朝廷抚存恩意众皆唯诺听命。徽宗下诏:“王厚、武植提兵出塞曾未数月青唐一国境土尽复。其以厚为武胜军留后熙河兰会经略安抚使兼知熙州武植以亲王之身斩杀羌人恶彰显大宋国威权两浙江南东路两路观察使加食实封五百户。”王厚过湟州沿兰州大河并西夏国东南境上耀兵巡边归于熙州。 武植闻听自己又弄个观察使的虚名不由得苦笑不已宋朝节度使观察使名存实亡别说是两路观察使就是十路观察使还不是虚职一个?王厚见到上诏也是愤愤不平三次上表言此次平西贵王之功为朝廷赏罚未免不明言辞很是激烈最后被一道上谕骂的灰头土脸才郁闷的停止了上表。 王厚郁闷赵佶又何尝不郁闷?这次战胜对于大宋帝国极其重要。大宋已经许久没有军事上的光荣与辉煌了要知道自从“澶渊之盟”宋国与辽国结成不断勾心斗角的“兄弟之邦”以后东北、北部地区大局上好歹平静了下来西北军事就成了帝国心头长久的痛。华夏历史上名气极大的一代名臣范仲淹都曾经在这里折戟沉沙弄得很是灰头土脸。是故当武植斩杀西北威名最盛的猛虎阿令结的消息传回京城后朝野震动。而王厚武植率大军三个月内平定西北更是给大宋臣民带来了极大的荣耀和满足。 武植成为大宋帝国冉冉升起的一颗耀眼明星民间茶坊酒肆中到处都在谈论着这位据说有“万夫不挡之勇”的亲王京城瓦子里最有名的艺人刘大鼓更是开始唱起了《贵王平西》随后说评书的唱曲子的纷纷效仿武植在京城的风头一时无两。 赵佶得到西北平定消息那晚开心的临幸了王贵妃三次把王贵妃差点乐晕过去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得宠了能令圣上如此眷恋。 第二天赵佶就兴高采烈的召集辅政大臣商议如何封赏武植和王厚赵佶真可以说是意气风自己结拜兄弟太给自己长脸了这下看朝里的那些老古董还能说些什么?看那些背后议论自己结拜的人还怎么嚼舌根子? 蔡京安公焘许将许益赵挺之张商英六大辅政和十几名重臣齐聚紫宸殿王厚为熙河兰会经略安抚使兼知熙州自然是毫无异议的通过当听到赵佶有意让武植进枢密院任枢密副使的时候枢密使安公焘马上提出异议言道贵王为异姓亲王身份不同进枢密院不妥许将再次力挺武植和安公焘辩驳起来。蔡京却是暗暗惊奇上次许将帮武植说话后把蔡京惊出了一身冷汗以为武植有意在朝中结党许将被他拉拢了过去回去后仔细调查后才知道武植根本没有和哪位官员有过密的接触和许将更是面都没有见过蔡京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暗中猜测许将的动机始终不得要领。 许将和安公焘辩驳之时高俅也加入了进去力挺武植不过他无意中一句话却把安公焘的火气一下勾了上来二人激烈争吵起来高俅大声说若武植进不了枢密院他回去就请辞!安公焘老而弥坚脾气上来当场就要撞廷柱幸亏被众人拉了下来。 赵佶勃然大怒下诏贬安公焘一年俸禄品降三级暂留枢密院叙用以观后效。不过这么一闹武植进枢密院的事情也就泡了汤毕竟安公焘是几朝元老声望甚重若强行任命武植为枢密副使的话这老辣椒面子上挂不住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来朝廷也面目无光。 最后蔡京提议增贵王食实封。宋朝食实封是俸禄外的封赏每户每日按二十五文计算最高为千户一年近万贯武植是亲王本来食实封已经是千户若再加赏可说是很大的殊荣了。赵佶当即同意加了武植五百户食实封。 两路观察使的官职是许益提出的赵佶被安公焘闹的也没了兴致懒得再纠缠进不了枢密院也实在没什么合适的位子安排武植再加上蔡京一干人等均附议就准了下来。 赵佶本来以为二弟扬威西北进枢密副使还不是板上钉钉?召集众大臣不过是想显摆一把让这些大臣提议比自己直接御书可有趣多了。早知道会闹成这样自己下个诏书直接定了岂不是好下朝后心中真是郁闷无比。 蔡京当然很满意这个结果他虽不想和武植为难甚至想拉拢武植不过最好的结果就是武植即和自己交好又是个清闲的富贵王爷毕竟若给了武植职权自己日后恐怕控制不住一位大权在握的亲王。而把武植打去江南就更好了武植和圣上毕竟没有血缘长时间不见面难免会生疏起来就算日后回来恐怕也难以再得到圣上今日这般的圣眷。到时候自己和他交往自然会占据主动。 高俅第二日果然请辞赵佶当然不准给驳了回去。再请再驳又召高俅进宫把他臭骂了一顿高俅才消停了下来。 本来赵佶已经够郁闷了又连续见到王厚的奏章心里更添堵下诏把王厚狠狠数落了一通心中也琢磨等二弟回京和自己见面时自己还真没什么脸面见他了。 第二章 简单任务 武植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王府望着府内忙忙碌碌的下人卫士杂役漫步在平静安逸的府间小路想起那血肉纷飞惨烈冷酷的战场真有一种隔世为人的感觉。 此时已是八月王府中青翠苍郁树木密茂楼阁殿宇宽阔浑厚而节次分明恢宏又雄伟看上去确是清奇灵秀别有古拙深沉的韵味。 幽雅飘逸的后配楼楼只两层檐飞角垂画栋雕梁不是金碧辉煌的那种伧俗而是和谐柔美的这般对称尤其被楼中的***与楼外门角的斗大纱灯一泱更显缥缈。 武植站在配楼二楼窗前眺望王府夜景心中还在回想着方才与赵佶会面的情景…… “二弟寡人可想煞你了!”刚刚进行完献俘仪式的武植一身戎装就被赵佶召进了禁宫在御书房中赵佶拉着武植的手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武植本来穿着一身铠甲就热的要命再被个大男人拉着手实在说不出的别扭又不好挣脱浑身上下似乎有蚂蚁在爬难受的要命强笑道:“皇兄臣弟也想你啊。”说完更是觉得出了一头热汗。 赵佶拉着武植坐好笑道:“二弟怎么满头大汗?看你这大热天的一身甲胄肯定很热?要不要宽一下?在寡人面前不用多礼。” 武植心里本来就别扭听了赵佶的话更是不自在赶紧拼命摇头。他又哪里赵佶表现的热情过度实在是因为心怀愧疚的原因。 旁边宦官送上冰镇酸梅汤武植正热的慌拿起白玉碗几口喝了个干净恩酸甜酸甜的又冰凉沁人心肺武植心中的燥热这才慢慢降了下来旁边又有宫娥给扇起了沙扇微风阵阵武植惬意的点点头心里也舒服多了。 赵佶沉思半响似乎在斟酌用词。 武植笑道:“皇兄若是为此次封赏之事为难那大可不必想我武植本一介布衣能遇见皇兄位极王爵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心中常自羞愧。能为皇兄略尽绵力稍解忧愁。武植正是求之不得若因此反而引皇兄烦恼臣弟可是百死之罪了!”武植这话可是心里话他虽然也渴望有更大的权力可是赵佶对自己那真是没的说真把自己当作亲人一般而自己心里怎么也不能把他当作亲人是以心里也常有些惭愧能帮赵佶做些事情也可令自己内疚少点。而且想来这次任命也是廷议的时候决定的十九也跑不了高俅那厮捣鬼。 赵佶看武植神态自然状甚真诚丝毫不像违心之言心中更是愧疚叹道:“二弟虽不在意荣华富贵但有功不赏朕岂不失德?” 武植还想再劝赵佶摆摆手道:“昨日师师倒给朕出了个主意朕本来一时拿捏不定不过现在朕心意已决!”说着从书桌上翻出一张黄绢拿出玉玺在上面重重的按了下去。然后对武植笑道:“明日你就知道我写的什么了?” ……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武植叹口气想不到皇帝也这样孩子气给自己看看不就得了?弄这玄虚干嘛?不过说起来自己总算了了几件心事也许赵佶对自己歉疚的原因吧昨日举荐种师道和宗泽时他倒是都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就是不知道这二人会捞到什么差事这也不是自己操心的了既然赵佶心中已有二人影子凭二人的本事想来会慢慢升迁上去的。种师道也还罢了估计宗泽过阵子见到调令肯定会莫名其妙吧。 武植想到这儿嘿嘿笑了几声低头间眼睛瞥到了矮几上一封书信得意的笑容马上转为苦笑。七巧又给自己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 顺手把书信拿了起来纸上的字迹纤细灵秀想来是七巧所写想不到这儿小丫头字写的倒蛮好看的武植忍不住又看了起来。 “负心汉: 听说你在西北打了个大大的胜仗我心甚慰(武植郁闷中怎么感觉像给自己家小孩儿写信的语气)大姐二姐四妹每天都在夸你(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相信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能杀掉土人中的勇士?是不是那边土人生活水平太低过于瘦弱?一阵风吹不走的就是勇士呢?(这个……阿令结貌似龙卷风也吹不走吧……)可惜七巧我身为女儿身(你终于知道你是女孩子了?)不能和君携手笑傲西北(武植一头汗怎么好好的拽出这么句文)要不然哪轮的到你出风头!气死人了!(武植恍然这才是重点) ……(中间一段讽刺挖苦略过) 现在本姑娘心情很不好上面的话要是惹你生气的话就当七巧在和你撒娇吧!(武植第一次看到这里手一抖信差点掉进旁边的茶杯里。七巧撒娇?让我死了算了!)有件事求你办一下大姐二姐四妹都已经同意你若是不帮我七巧就死定了!(武植看到这里好奇起来)近日爹爹为我订下了婚事你也知道的七巧喜欢自由自在不想嫁人可是爹爹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我把大姐的身份都告诉了爹爹可是爹爹说就是贵王亲自来了也管不了他的家事。我闹了几次爹爹都狠心不理还狠狠骂了我……(这里有几处泪痕想来七巧写到这里的时候又忍不住难过起来武植心里倒是一软看来只有自己出马去劝劝叶老头了虽然这个时代不讲究自由恋爱但也不能这么草率定了婚事啊!) 我和大姐二姐商量了一下只有你才能帮我了(这个也不见得啊叶老头可明白说了贵王也管不着你们的家事啊。)你回京城见到信后就马上来江南我已经和爹爹说了我有意中人私定了终身。(武植笑笑想不到七巧也有意中人看来要自己去撮合了)爹爹也答应先见见我的意中人若是真的合爹爹心意也许事情就有了转机。虽然你即非英俊倜傥之貌也无玉树临风之姿实在配不上本小姐可是事急从权七巧我就先委屈一下让你占占便宜暂时由你冒充我的意中人。(武植虽然是第二次看这封书信看到这里还是打了个冷战这任务似乎太艰难了比斩杀阿令结可难多了) ……(后面一堆威胁加利诱的话语略过) 信的落款是“七巧血书”武植真是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还是那般顽劣满篇黑黑的毛笔字也能说是血书。 金莲和玄静的书信中也都央求武植帮一下七巧据说现在七巧憔悴的不成样子叶父看着心疼才勉强答应见七巧的意中人一面。金莲和玄静自然认为天下间没有武植办不到的事情只有武植冒充七巧的意中人才能令叶老爷子回心转意。 武植却是一阵苦笑又是一出难演的戏啊! 第三章 月昔庄 崇宁二年八月经中书省合议赵佶下诏书各州府县凡无实际官职差遣的观察使撤销归路一级的观察司管辖。各路观察使的职责由“监察一路吏治”改为“督查一路吏治”虽是一字之差意义可大不相同本来观察使的职责不过是考察地方官员的政绩监察地方官的法纪。不过是类似谏官遇到什么官员违了法纪只能向朝廷申告。而督查就隐隐有可以节制官员的权力。 宋朝路(类似现代的省)一级的机构和职官有监司和帅司。监司包括:漕司(转运司)宪司(提点刑狱司)仓司(提举常平司)。帅司即安抚司(经略安抚司)长官为安抚使。安抚使照例兼任禁军军区的马步军都总管等军事职官同时兼任某州、某府的地方官知州或知府。安抚使兼禁军领又兼地方长官权限较宽。为防止安抚使权力过重造成危害因而安抚使要受路一级监司的监察同时要受到下属的“走马承受”的监视“走马承受”可直接向朝廷汇报安抚使的情况。路一级的军、政、财、监四权分散无统辖各权的职官。如今又加上督查吏治的观察司宋之一路隐隐成了五权分立。当然五权中经略使最重其余四司地位相若。 中书省大臣当然知道圣上此诏说是为了精简官吏却有十之七八为了贵王。不过宋朝官制实在混乱闲员甚多就像各州府县的观察就全是干吃饭不干活的主儿圣上的此举也确实把大量的闲职派上了用场各路设观察司督查吏治也不失为一个良策宋朝的御史台各路不设御史虽有提点刑狱司负责一路刑狱但对官员的监察却是远远不够。是以中书省对圣上的诏令均无异议。 …… 丛树掩映芦竹摇曳舟楫泊岸小桥流水武植慢慢策马欣赏着这一派江南水乡的风光身后是几十名便装打扮的侍卫纵马紧紧跟随王进和鲁达却不在其中。半个月前从京城出的时候才知道鲁达竟然不会乘马没办法只好留下王进陪他去雇车船行路。 武植带众侍卫一路疾驰此时已经到了杭州境内离杭州城不过几里路程武植这才放缓坐骑的度.一边欣赏江南风光一边想着心事据龙五的书信说罂粟花种收集的不多也就是够种几亩地的样子武植虽然失望也没办法毕竟这个时代罂粟属于观赏性花木根本没人大面积种植龙五能收集这些也是尽了全力看来今年只有在王府种植了明年这几亩罂粟花全留下花籽做种子然后在武家庄栽种后年才会是收获的时候啊! “抓住他!”前方一片小树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呼喝和兵器的撞击声。武植身后的侍卫急忙纵马散开把贵王护在中间。 武植有点兴奋起来自他得到无金剑对武艺兴趣大增经常和王进鲁达请教结合自己拼命的经验倒也琢磨出一套适合自己的路子就算没无金剑也能在王进和鲁达这种大高手前走上几招这一来他更是有了动力每日晚间都要练上几个时辰来江南前已经能在两大高手前支撑近百招当然这也是人家二人未尽全力。 “过去看看!”武植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向小树林奔去众侍卫纷纷抽出兵器紧跟了上去。 树林的崎岖小路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一男一女男的军官打扮戴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混青抓角软头巾身穿一领白丝两上领战袍腰系一条梅红纻线只是衣服上染满鲜血女子跟在他身后看不清面目。在二人身后几十号儿大汉手持各色兵器吆喝着追了出来。 军官刚刚跑出树林抬头见到武植众人策马而来面色大变拉起身后女子向南面的小河边跑去跑了几步那女子突然叫了起来:“二哥??!!”随着喊声女子挣脱军官的手向武植跑来军官愕了一下紧随女子身后跑了过来。 武植也是一愣“二哥”这声音似乎很耳熟啊?仔细看过去那女子哦应该说是那姑娘清秀的面庞怎么这么眼熟呢?啊!是三妹梁红玉!一年没见梁红玉已经从小姑娘变成一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是此时的梁红玉头散乱脸上满是汗水显得十分狼狈。 武植翻身下马迎了上去:“三妹你怎么在这里?”心中微微内疚一年没见自己差点把这个三妹忘了…… 梁红玉满脸惊喜跑到武植身前“二哥你怎么来了江南……” “叮当”一阵兵器撞击声王府侍卫和那些大汉已经交上了手梁红玉这才想起此时不是叙话的时候急急道:“二哥咱们快走!……” 武植见梁红玉焦急的面容上微有恐惧和一年前那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判若两人心中一怒是什么人大胆到欺负起我的结拜妹妹? 被侍卫当场弄翻了几个人后那些大汉眼见不是对手其中一麻脸汉子呼哨一声众汉子纷纷退后几步侍卫们没贵王命令也不进逼排成一排挡在那些人之前。 麻脸汉子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月昔庄的闲事?现在把人交出来老子就放你们一马!” 武植还未说话旁边那青年军官突然低声道:“若想救红玉小姐对面之人需斩杀干净!”他和武植初识知道人家不会在乎自己只有搬出梁红玉来说事儿今日才会得救。 武植一愕看向那青年军官见他双目炯炯紧盯着自己神色坚毅。转望向梁红玉三妹咬着嘴唇半响缓缓点了点头神色间恐惧之色渐渐淡去。 武植也不再多问挥挥手“杀!” 小树林旁顿时一片腥风血雨那些大汉又哪料到人家这般干脆话都没说几句就下起了狠手当场就躺下了一片更有十几名侍卫上马围人群绕起了***有那掉头想跑的跑不出几步也被侍卫策马追上砍翻在地…… 第四章 流氓本色 杭州城这几日忽的飘起了雨丝三天不止的霏霏细雨打湿了这座古城西湖岸边的数行杨柳在雨中摇曳湖上的飞桥在雨中若隐若现;杭州城里的层宇楼台在雨中愈显清奇驿馆酒楼妓院高悬的绣旗、珠帘在雨中萧然低垂。 武植独自漫步在雨后的杭州街头想起韩世忠的话心里沉甸甸的。莫非这江南真有一个硕大的毒瘤? 当知道和梁红玉在一起的军官是韩世忠的时候武植心中无比的惊奇历史的车轮仍旧在按它本来的轨迹前进吗?三妹终于还是见到了韩世忠?二人不会私定终身了吧?不过看三妹对他的态度也不怎么热切倒是韩世忠看着三妹眼里的炽热傻子都能看出来。 因伤了人命在一处山坡后武植只能大概问了下事情缘由三妹精巧见武植话里不提自也不会把武植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不过三妹对今天遇袭却是所知不多她半年前在阳谷结识了一位唱曲的艺人被她曲艺折服拜为师傅这半年来只回过一次京城其余时间都在杭州和这位艺人学唱。韩世忠是这位艺人的表弟是以和梁红玉结识。这位艺人收有五名弟子梁红玉和一位师姐出来踏青偶遇韩世忠不想三人走了没一会儿就从四周杀出了那些汉子师姐当场就被杀死韩世忠和梁红玉勉力逃了出来。 武植听完暗道看来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在韩世忠身上啊眼睛也不由得望向了韩世忠韩世忠叹口气道:“今日穆大哥救命之恩世忠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自然会报答大哥不过今天的事情大哥还是不要打听的好不然会连累大哥的。”武植报的名字是七巧安排好的叫穆武。 梁红玉在旁听的一翻白眼:“你这人怎么这样?二哥叫你说就说要是我家二哥还帮不上你的话那这世上再没人能帮得了你了!” 武植心里这个奇怪啊三妹什么时候对我这般有信心了?在阳谷的时候可是没半分好脸色给自己啊。他不知道如今自己贵王的名声有多响亮市井间描述的贵王可真是上山擒虎入海降龙了。小姑娘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每日听二哥被人夸赞心里难免美滋滋的以有这样一个结拜二哥自豪对这个二哥的态度当然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韩世忠听完梁红玉的话苦笑一声“红玉姑娘来江南也近半年了可曾听说过月昔庄?”梁红玉茫然的摇摇头。 韩世忠再次苦笑:“世忠还真是问道于盲了红玉小姐久居深闺又哪知道江湖草莽中的勾当?”说着转向武植道:“月昔庄在江南草莽中可是赫赫有名庄内养了数千庄客都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其中有些庄客的武艺就是当世勇将怕也不及……” 梁红玉不服气的打断他的话:“武艺再好能好的过贵王吗?”武植听的好笑自己的真功夫怕是难登大雅之堂吧。 韩世忠摇摇头:“这就不是世忠知道的了不过这月昔庄在江南势力实在庞大江南的私货怕是一大半是月昔庄在操纵两浙路官员多有和他们勾结的世忠就是无意间撞见了月昔庄的一桩秘密才会被他们追杀!可恨世忠手里却是没什么证据不能铲此毒瘤只有先回北方暂避来日再图之!”说到这儿站了起来道:“穆大哥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再耽误怕月昔庄的人马就要到了……” 武植琢磨了一下既然韩世忠手里没什么证据自己也不用表明身份来保他了免的打草惊蛇先慢慢查访再做道理想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件玉佩道:“韩兄我与西北经略使王厚颇有些交情你可持此物去西北军中安身这江南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来日此间事了自会知会韩兄。” 韩世忠半信半疑的接过碧绿玉佩也不见这玉佩有什么稀奇唯一不同的是玉佩底部刻一小小的“贵”字韩世忠忽然转过一个念头若有所思的看看武植道:“既然如此在下在西北静候佳音!” 武植心中一笑这韩世忠很精明啊大概有点猜到自己的身份了话语间已经略显尊卑也不说破叫侍卫腾出一匹马来笑道:“韩兄一路顺风!” 韩世忠微一躬身和梁红玉打个招呼策马绝尘而去。 …… “砰”一声正低头沉思的武植重重撞在了一个物事上头被撞的好疼还微带眩晕武植“啊”了一声伸手摸去脑门上好像被撞的肿了起来。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唉呀疼死我了!” 武植望地上看去一名青衣小帽下人打扮的年轻人正坐在地上捂着头呼痛武植大呼倒霉平日有侍卫在四周开路自己从来是一路畅通这才养成了走路时无聊就想些心事的习惯却忘了今日自己是独自去叶家拜访“意中人”的父亲身边没带侍卫。可是怎么你也不看路的吗难道你平时也有侍卫开路?! 心中腹谤着人家脸上挂笑道:“呀这位兄弟赶紧请起来穆某这里给你陪不是了。”说着伸手去拉他谁叫人家摔倒了呢? 年轻人站起来后又“啊”的叫了一声把武植吓了一跳“我的衣服!完了完了天爷啊这可叫我怎么活啊……”此时细雨渐停路上泥泞一片那年轻人屁股上坐了一大片泥浆年轻人看着衣服上这片泥浆似乎就要哭出来。 武植心说不是吧沾上泥巴了回去洗洗就好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婆妈又仔细看了眼这名年轻人确信对方确实是男性不是什么大小姐在玩儿女扮男装。 “不行!你跟我走!去和我主家总管把事情说清楚!”那年轻人上来就拉武植。 武植一皱眉不是又是什么仙人跳之类的吧顺手把年轻人的手拨开道:“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你……你……”年轻人感觉到武植比自己力气大多了自己肯定是拉不动他了语气软下来央求道:“这位兄弟你能不能随我回去和我主家管家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把衣服弄脏的……” 武植一阵奇怪道:“衣服脏了洗洗不就成了?和你主家管家解释什么?” 年轻人垂下头:“我主人家规矩很大的进府后衣衫不整要扣去半个月工钱的我已经有两个月没工钱拿了……” 武植见他样子很是可怜虽然心中不忍可是自己实在没时间啊正想拒绝年轻人又抬起头道:“这位大哥你就跟我走一趟吧我主人家就在前面叶府你知道吧咱杭州最大的那个府邸……” 武植一听笑了“好吧那我就陪你走上一遭!”年轻人一脸惊喜又想拉武植武植赶紧挣开道:“你头前带路吧!” …… 叶家是江南巨富怕也是大宋第一商贾叶家的府邸当然是修的气势恢宏庞大无比武植跟在叶家下人叶小荣身后来到了叶家的后侧门这是叶家下人出入的通道。虽说是侧门可是比普通人家的正门也窄不了多少门前的青石台阶有十几阶后侧门都让人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叶小荣边走上台阶边道:“一会儿见到叶管家你可不要乱说话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我就送你出来叶家可不比寻常人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说起来你还是沾我的光了呢……” 武植心里一阵不爽帮你来解释下哪那么多废话叶家不是寻常人家你家老爷我是平常人吗?不爽归不爽叶家还是要进的等帮他解释完再和管家说出自己的身份比自己去正门求见方便很多啊这样还可以搞个突然袭击要不然叶老头肯定在大门口给自己摆什么下马威。 ……… “哗”一盆污水把刚走进后侧门的武植和叶小荣浇了个通透旁边还传来哄笑声:“小荣!这个月的工钱又没了哦!哈哈” “早告诉你每个月请哥哥们喝酒你就是不听!哈哈” “哈哈老子洗脚水的滋味怎么样?” …… 武植现在浑身湿透衣服上有斑斑泥点点点水滴从头上顺脸颊流下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孔想来是真的被人家泼了一头洗脚水了。 叶小荣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抽泣着道:“你们几个……你们几个……”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忽见旁边武植猛的冲了过去飞身一脚正踢在笑的最凶的大富脸上大富惨叫一声仰天摔倒手中的木盆“当”一声正扣在自己头上。 接着武植抓起二富头向下狠狠一拉让他的脸部和自己膝盖来了次亲密接触二富一下满脸鲜血好像牙也掉了几颗大声惨嚎起来。武植被洗脚水弄的邪火上升哪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把二富像扔麻袋般甩了出去又一脚正中还在呆的三富肚子上三富被这一脚踢的岔了气捂着肚子慢慢坐倒却是叫不出声来四富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嘶号:“救命啊!有强盗!救命……” 武植火气更大追在后面就踢不想这家伙跑的倒是蛮快的武植竟然踢了个空一怒之下顺手从旁边抄起把扫把跟在四富身后一阵猛打四富跌跌撞撞的躲闪终于被武植抓住机会一脚正中他腰眼四富“啊”的一声向前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四富和迎面匆匆走来的人撞在一起两人同时摔倒在地四富虽然腰眼疼的厉害还是很庆幸运气不错没摔在地上要不然非破相不可。可等他看到压在自己身下人的面孔四富差点吓晕过去这……这面目威严双目冒出怒火的老者不是叶家家主叶员外又是哪个? 此时武植才现自己光顾追富四了好似这里已经到了叶家主院看看围在自己身侧的十几名护院武植冷哼一声手握住藏在背后的无金剑剑柄心说若你们下死手的话那我也不会客气。 “你是什么人?闯入我叶府意欲何为?”叶员外一把推开装死的富四站起来威严的喝问。 武植一眼就见到了叶员外的六指确定了他的身份后却好生为难这可怎么办?怎么说自己的身份还真是一件难事。难道说是你女儿的意中人?第一次登门被你家下人泼了一脸洗脚水一怒之下大闹叶家?还是说是不小心把你家一个下人撞倒惹出的误会? “啊?!负……穆武?你……你怎么这幅样子?”七巧刚刚跑进这间院子就见到了武植她喜欢看热闹听这里有嘈杂吵闹声自然跑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武植此时的武植别提有多狼狈了衣服湿漉漉的满身的泥点包着头的头巾上好似还有一根烂菜叶额头好像还有一片红肿七巧很自然的以为这是护院干的马上喊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这般没规矩了?!本小姐的……朋友你们也敢动手?!”她再大方终究还是女孩子说到意中人的时候还是用朋友含糊带了过去脸上也飞起两朵红云。 旁边的护院被七巧呼喝的唯唯诺诺心中大呼倒霉我们冤不冤啊怎么成了我们的错了?原来这年轻人就是三小姐的意中人啊怎么第一次进叶家就弄得这般狼狈唉看来他是没什么希望了老爷最讨厌的就是衣冠不整的人啊叶家下人衣服都要整整洁洁的何况是叶家的女婿!众护院心里都叹息不已看来三小姐这次必定要嫁入王家了。这几日七巧闹婚的事情叶家上上下下可全知道了怕是杭州城也传遍了吧叶家可是大族就是叶家的一丁点小事也是杭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叶家三小姐抗婚这种大事可是爆炸性新闻了。虽然叶员外下了严令不许外传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只要有华夏人的地方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第五章 三道考题 这边正乱成一团的时候忽听一阵嘈杂声:“是哪个兔崽子不开眼在这里闹事?惊扰了王妃娘娘你们吃罪的起吗?给我抓起来!”随着话声这间院落的南门处涌进来几十个披挂整齐的士兵领头的军官一边大咧咧喊着一边走了进来。 当初七巧把金莲的身份告知叶父后叶父可真是吃了一惊急忙把事情密报到了两浙路林经略处毕竟王妃住在自己家里不通知官府的话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了不得的重罪。林经略二话不说派自己的小舅子周指挥使带五百士兵就驻进了叶家把叶家后院贵王妃的住处保护的和铁桶似的。金莲虽然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后来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得了信儿后纷纷前来拜见虽说只能隔着纱幔见到贵王妃的影子但那也是莫大的福气了特别是贵王在西北扬威后林经略都颠颠的跑来好一通巴结。最后金莲烦不胜烦吩咐了下去闭门谢客不管是谁一律不见。 这些日子周指挥可是出尽了风头那些能得到消息来拜见贵王妃的官员哪个不是两浙路的头头脸脸现在王妃闭门谢客那些官员在他一个小小的指挥使面前无不毕恭毕敬希望这位指挥大人能在王妃面前美言几句下次来能见上王妃一面。其实周指挥自己也只不过离老远见过几次贵王妃王妃出府的时候自有侍卫跟随他们是一步也靠近不得。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和那些官员说的。 今天周指挥刚刚送走来拜见贵王妃的两浙转运使大人就听到前院一阵吵闹还有人怪叫“强盗”什么的周指挥马上火大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王妃居所喧哗真是不要命了。贵王大人估计过些日子就该到了吧自己可要好好巴结好这棵参天大树。虽说按官职观察使和自己姐夫的经略使是同级观察使的职权还低于经略使但人家可是以王爵身份出任地方官姐夫和人家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自己现在好好表现王府侍卫见到若能在贵王千岁前美言几句自己飞黄腾达也指日可待。靠自己姐夫?哼跟了他有近十年了才捞了个小小的指挥使手下不过几百军兵这还没事儿就数落自己不长进之类的也怪自己姐姐谁叫自己姐姐人老珠黄不得宠了呢? 周指挥边想心事边带着几十名军汉来到了前院一眼就见到了被护院们围在中间的武植挥手道:“把这个刁民给我拿下!” 众士兵尚未动七巧已经在旁边喊道:“住手!这是我的朋友!” 周指挥见是七巧马上换了笑脸这可是王妃的结拜妹妹在周指挥心里七巧的地位比叶员外怕是还要高上几分叶员外再有钱交游再广还不是商人一个?哪能和王妃的结拜妹妹相比。 “呵呵原来是三小姐的朋友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这个……要是没什么事下官就告退了。”周指挥和叶员外说话从来是本指挥如何如何对七巧却异常尊重。也难怪他有个经略使靠山还要十几年才能升为指挥使这厮头脑确实不太灵光。 就在这时候旁院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大富三下人边跑还边喊:“杀人了!有强盗……”跑进前院才现院子里这堆人威严但脸色难看的老爷愕然看着自己几人的众护院刀明甲亮的士兵。三人的叫声噶然而止。 周指挥皱皱眉头看了看七巧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叶员外却是生气了今天叶家的脸都被这些下人丢尽了一人喊还不够?怎么全跟着起哄?难道我堂堂叶府成了强盗窝吗? “把这几个刁奴给我拉下去家法伺候!”叶员外恨恨道。 周指挥眼睛一亮笑道:“叶员外且慢这几名刁奴不成体统惊扰王妃就交给本指挥吧我把他们交给后院胡大人处置!” 叶员外心里叹口气难怪你姐夫不提拔你你就是想巴结贵王也不是这样的巴结法吧?不过也懒得多说点头道:“如此就有劳指挥使了!” 周指挥哈哈一笑挥挥手旁边的军汉过去就把这四名下人绑了起来地上装死的四富当然也难逃这劫。四下人刚喊声冤枉就被噼啪抽了通嘴巴“还敢喧哗!” 武植饶有趣味的看着周指挥对他笑了笑。周指挥虽然莫名其妙还是回了个笑容谁叫人家是贵王妃的结拜妹妹的朋友呢。 …… 若干年后已经儿孙满堂的周老爷子在饭桌上总会红光满面的提起贵王对自己那和蔼可亲的笑容那充满威仪饱含智慧的笑容。周家子孙每次都尽皆赞叹无他若不附和必然被罚空腹而已。 …… 叶家宽敞明亮的客厅内武植叶员外七巧几人分宾主落座事情的大概情由叶员外已经知晓武植也被下人带着略微梳洗了一下随便换了身衣服看上去不再那样狼狈了。 “七巧你以前说这位穆……穆壮士是做什么营生的?”叶员外上下打量着武植脸色铁青沉声问道。特别是“壮士”二字简直是咬牙说出的。 七巧给武植编排的身份是一名生意人这身份也是几女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叶父最喜欢的是读书人他本来是进士出身只因为厌倦官场党争才辞官接下了家族庞大的产业。虽然如今隐隐成了大宋第一商贾可是他骨子里还是文人当然对读书人最有好感。可是若说武植是什么秀才进士的只怕在叶父前几句话就会露馅。至于说是江湖侠士那更别提了因为七巧现在整年不在家叶父对教七巧武艺的那些江湖师傅恨的牙根都痒痒更讨厌喜欢舞刀弄枪的武士。家里有个七巧就够了要说再招个打打杀杀的女婿那绝对不行。几女商量了几天才决定把武植的身份定为一名老老实实却经商有道的生意人。 在几女看来武植的经商头脑当然是一流的要不然也不会几个月功夫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变成阳谷数一数二的富豪。生意人的身份叶父虽然不见得喜欢但也不会排斥。而且要是他二人谈起生意经没准还会聊的投机起来。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叶员外最讨厌莽夫武植今天的表现偏偏就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武夫不但把叶家四下人揍了个半死就是叶员外也受了池鱼之殃在下人面前一向威严庄重的叶员外竟然和一下人摔在一起还被下人压在了身上真是丢尽了面子。 七巧看父亲大人面色难看到极点也不敢放肆低着头不说话。 武植笑道:“伯父晚辈是山东的小本商人惨淡经营伯父见笑了。” 叶员外见武植说话间神色自然虽有礼却绝不谦卑。心下暗暗称奇很少有人在自己面前不拘谨的特别是经商的商人哪个见到自己不是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这个穆武却不同神色话语中虽对自己显得很是恭敬不过很显然那只是后辈对长辈一种礼节上的尊重而不是出于身份地位什么的缘故。 “哦?穆壮士做的是哪行生意呢?”叶员外虽然奇怪武植的不卑不亢对他的印象还是没好转多少。 “赌坊当铺青楼……”武植扒着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 七巧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早在信里和他说了只说做药材生意好了父亲对赌坊当铺之类的生意可是没一丝好感。 果然叶员外脸色越来越黑回头狠狠瞪了七巧一眼。七巧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武植心里一笑总算报复了这丫头片子一把又数了几个旁门生意后才道:“这些晚辈都是不沾的……” 叶员外正想教训他几句刚想好了措辞张开了嘴巴就听到了武植这最后一句到嘴边的话一下噎住差点被他气死好半天才一甩袍袖怒道:“巧嘴滑舌!来人给我赶出去!” 武植也正懒得演戏了从来到叶家就诸事不顺叶员外又一直对自己摆个臭脸拽的二五八万是的武植现在的心性可受不了这个听叶员外赶客嘿嘿一笑站了起来刚想说几句告辞的言语却猛的现七巧这小丫头脸色变得惨白平日那灵动的大眼睛浸满了泪水。心里忽的一软他不愿再做戏也是因为看到七巧根本就不是书信上说的那样憔悴看样子精神好的很呢。自然以为几女合起来诳他没想到平日古灵精怪的七巧也会有这种凄凄惨惨的神情。武植愣了一下又缓缓坐下笑道:“伯父就是这般待客吗?” 叶员外冷冷道:“老夫可当不起壮士这伯父的称呼。”挥挥手示意准备赶客的下人退了下去他虽不喜武植也不想落个欺人的口实刚才也是一时冲动转念一想总要想办法叫对方知难而退令七巧彻底死心才是若是就这样把武植赶出去七巧那脾气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武植微笑道:“晚辈也当不起伯父壮士这个称呼。” 叶员外眉毛一挑:“莫非老夫还冤枉你了不成?看你行事和江湖草莽有何两样? 武植笑道:“伯父误会了晚辈不是这个意思。不瞒伯父晚辈确实是一名武者最崇拜的也是武者!但晚辈却不敢当壮士这个称呼。” “所谓壮士可以是侠骨忠魂弯弓策马用一腔热血换得大宋平安的普通一卒也可是运筹帷幄谈笑间敌酋灰飞烟灭的戍边名将晚辈自认算不上一名壮士最多可称为武夫而已。不过晚辈的志愿却是成为伯父所说的壮士!”武植不管叶员外和七巧面上的表情侃侃而谈 叶员外面色稍和又打量了武植几眼道:“那你为何不去边疆从军只会在这里夸夸其谈这也是壮士所为吗?”话语还是半点不让。 武植一笑道:“待此间事了晚辈自会去军中效力……”心说若是事情办妥了也恰好有借口离开叶家。 叶员外“哼”了一声:“那老夫倒要令你失望了苏州王家时代经商和我叶家正是门当户对王公子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更是经商的天才老夫甚是满意。本来若是你有那王公子一半出色看在七巧对你的情意老夫或许会允了这桩婚事。可是今天老夫对你甚是失望。我叶家女婿又岂能只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 武植被叶老头说的火气一阵上涌哈哈一笑:“伯父把天下武士瞧得忒也小了晚辈自问未尝轻易服人若是王公子真能令晚辈心服口服晚辈必不再纠缠令爱!”心中暗道什么狗屁王公子惹的我火起管教你知道厉害! 叶员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心里一笑还是年轻啊受不了激将。计谋得逞刚才的恼怒也渐渐淡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老夫就给你个机会明日王公子就会来到杭州老夫出几个题目考校一下你二人的本事!到时候分出胜负不可怨天尤人更不可胡搅蛮缠!” 武植眼睛毒辣叶员外嘴角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被他敏锐捕捉到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看来是早有预谋啊不过管他出什么题目自己就不信会比不上那个王公子。点头道:“那是自然!” 叶员外又望向七巧道:“你这下满意了?要是穆……贤侄输了你可不要抵赖!” 七巧眨眨大眼睛:“只要爹爹出的题目公允七巧自不会赖皮!”还是为自己耍赖留了借口。 叶员外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笑笑也不在意那王公子风流倜傥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女儿却执意不肯见他等明日见了王公子那样人物想来女儿就不会太抗拒了。二人比试过后更会高下立判。就不信女儿非吊死在这莽夫一棵树上。 第六章 谁是老虎谁是猪? 苏州王家世代经营玉器到如今有几百年了虽经了几次乱世受了几次劫难但到了宋朝因为鼓励行商王家家业越蒸蒸日上。 王越是王家的独子王家一族那真是把他捧在手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加上王越自小聪明不但文采出众对经商一途更是颇有心得十几岁就已经开始帮父亲打理生意几年过去王越已经隐然取代父亲成了王家生意的掌舵人。在江南商家中屈一指的年青俊彦是以养成了恃才傲物的性子。年过二十仍未婚配实在是因为眼界太高寻常女子他是看都不看的。不想一日去杭州游玩远远见了七巧一面立时惊为天人。多方打听下才知道是江南叶家的三小姐回家后马上央求父亲前去叶家提亲。王父当然求之不得若能攀上叶家那王家的生意必定还能翻上几番。 王父亲自上门提亲叶员外也听说过王越的名声又多方打听下觉得王越除了傲气了一点外确实是难得的一个人才。年轻人有本事自然免不了骄傲叶员外也不在意也就允了这门亲事。当时把王越美的几天睡不好觉总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谁知道半路忽然杀出个程咬金没几天叶家就传来消息三小姐拒婚据说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叶员外拗不过事情似乎有变。王越差点被这大喜大悲弄成失心疯。每天都派出几次人手去打听消息每日更是吃不好睡不下。终于在昨天叶家传来消息请王越过府据说是叶员外会出几道考题令王越和三小姐的心上人比试一番胜者可抱得美人归。 …… 叶家后花园果然不凡葱郁蓬勃万紫千红碧草如荫小桥流水在左角一个玲珑小亭中武植王越叶员外七巧四人坐于亭中的石凳上石凳上铺着厚厚的软垫坐上去倒也舒服。 叶员外清咳一声:“两位贤侄今日的缘由两位都知道老夫就不再多言了老夫的考题是这样的第一道考题就是考校二位贤侄的文采第二场就是比试两位的经商之道至于第三道吗……” “这不公平!为什么不叫他二人比试武艺!”七巧在一旁暗恨父亲偏心文采恐怕武植是输定了经商也不见得稳操胜券毕竟听说对面这个白痴是什么经商高手。看他盯着自己就不顺眼父亲怎么会喜欢这种白痴! “七巧小姐言之有理……”七巧刚说完王越就随声附和他从七巧出来眼睛就基本没挪动一下听七巧说话就赶紧附和起来。 叶员外皱皱眉头这王公子似乎和传言不符啊难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所谓人才出众不过是乡间传闻? 七巧听了王越的话嘻嘻一笑:“爹爹你看人家王公子都答应了!你可不能有失公允哦!” 王越被七巧的笑容迷的昏头转向一个劲点头:“是啊是啊!要公允啊!小说bsp;武植摇摇头怎么尽遇到花痴?和这样的对手有什么好比的再说七巧有那般迷人吗?自己怎么没感觉呢?想着就仔细打量起七巧来看她到底哪里有魅力能把公子变成花痴。七巧感觉到武植的目光转头见武植一个劲儿盯自己猛看心里莫名一跳赶紧把头转开然后才反应过来心里也一阵迷糊我把头转开做什么?我怎么好像有点怕被他看? 武植看七巧避开自己目光肚中好笑遂不再看她不想收回目光时忽然瞥到王越嘴角的一丝冷笑和他眼中的一缕精光虽然王越转眼又变得那副痴呆的样子但武植马上反应过来这厮竟然也是在扮猪吃老虎?武植心中一阵冷笑…… 叶员外望着三人的神态叹口气道:“既然如此第三场比试就比试武艺!”见三人还是不理会自己狠狠一拍石桌喝道:“第一场比试开始!” 三人都吓了一跳赶紧正襟危坐等叶员外出题目。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喊声“贵王妃到!”“贵王妃到!” 随着喊声花园的院门处缓缓走来一群人最前面那女子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垂燕尾形的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浅绿色的罗衣长裙不是金莲又能是谁旁边二女也是极美左边女孩年纪不大穿月白色长裙显得楚楚动人正是竹儿右边大红长裙的自然就是玄静二女跟在金莲身后盈盈走来。 三女后面是十几名王府侍卫在后面周指挥正卖力的指挥着手下军汉叫喊。金莲听着身后的喊声只能无奈的摇头这周指挥就会搞些没用的名堂。 武植注视着三女含笑不语想来金莲是想自己了昨日自己住在叶家客房自然没空去见三女今日比试三女恰好有借口来看看自己了。 叶员外见王妃到了急忙站起来迎了出去七巧订婚的事情自己驳了王妃的面子心中也常感不安自己说的果决什么贵王到了也管不了自己的家事可是贵王若真的到此怕自己还真要好好思量思量。 王越隐隐听到“王妃”什么的心中一阵奇怪不禁问道:“七巧小姐这女子是哪家小姐?” 七巧也不理他一阵风似的跑到金莲三女身前笑道:“大姐是想我了吗?”还偷偷眨眨眼睛。金莲被她取笑的脸上一红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武植身上再也舍不得移开。玄静和竹儿也望向了武植竹儿眼中已经隐现泪花。 七巧见势不好这样下去非穿帮不可使劲拉了拉金莲的手大声道:“大姐!明日我再和你好好叙话!”眼睛又使劲眨了几下。 三女这才醒过神来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互相看了一眼金莲微笑竹儿羞涩玄静淡然。也是七巧跑得快叶员外这时候才来到近前自然没现三女的失态。 “草民见过王妃娘娘!”叶员外作势要拜下去。 七巧一把把叶父拉住笑道:“和爹爹说多少次了别这般见外……” 叶员外冲七巧一瞪眼睛:“不懂礼仪!胡闹!” “伯父咱们还是进亭子叙话吧今日为三妹择婿我这做姐姐的来看看热闹还请伯父不要怪我冒昧。”金莲微笑道。 “哪里哪里王妃娘娘如此厚爱小女真是三生有幸……”叶员外还想说下去七巧已经左手拉住金莲右手拉起老父向亭内走去边走边道:“爹爹不要老说这些客套话了我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有贵王妃在场叶员外也不好多说只有无奈的苦笑自己这个女儿如此顽劣却和温柔娴静的贵王妃如此投缘也真是异数了。 凉亭里王越急忙站了起来他也看出来了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看来可不是普通人物就看她身旁前呼后拥的金甲侍卫就不是两浙路官家能有的排场。莫非真是什么王妃?叶家交游还真是广阔啊!王越心中一阵羡慕自己王家也算江南大族了可是别说王妃了经略使夫人都没见过。 “二位贤侄!快快过来见过王妃娘娘!”叶员外边走边喊。 王越快步出亭纳头便拜:“草民苏州王越见过王妃娘娘!”到近前才看清金莲的倾城姿容心中叹口气想不到世间还有比七巧小姐还要美丽的女子心神恍惚间霍的一惊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人家是什么身份?自己若敢存什么妄想那王家转眼就是灭门之祸。急忙收敛心神毕恭毕敬磕了几个头。 武植从亭子里慢悠悠行了出来拱了拱手道:“见过王妃!” 叶员外差点被武植气死心说莽夫就是莽夫啊怎么这般不懂规矩贵王妃虽然和普通官家那些吆五喝六的夫人完全不同是难得的贤淑之人可是你这般无礼真惹的贵王妃火起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啊! 不过武植名义上毕竟是七巧的意中人叶员外也不能叫他在叶家吃了大亏只好为他打圆场笑道:“王妃娘娘莫要见怪此人乃江湖草莽不懂礼仪……” “你胡说……”旁边竹儿见到武植情难自己正是心情激荡忽听叶员外诋毁自己的英雄老爷竟然忍不住脱口而出幸好旁边玄静见机的快急忙把她的嘴捂住笑道:“穆先生也没胡说什么咱就别追究了!” 叶员外一阵愕然还真以为贵王妃的侍女在责怪武植不懂礼仪不过武植只是没有跪拜也没乱说话啊?这时候也不容细想忙道:“王妃娘娘还是快请亭里安坐。”把话题扯开别在这莽夫身上纠缠了。 金莲深深望了武植一眼强行把目光转开向亭里走去。这一闹竟然没人搭理还跪在地上的王越。 王越尴尬的爬起来心里却暗暗高兴这穆武果然是个莽夫啊自己花银子贿赂了前来王家传信的叶家下人打听到三小姐的意中人不过是一介武夫当时自己还半信半疑三小姐那般人物儿怎么会喜欢一名莽汉。不想今日见他行事果然不假不知道哪个乡下来的乡巴佬罢了。才这一会儿就得罪了王妃娘娘看王妃娘娘进亭子前还瞪了他一眼想来是嘴上不说心里已经怪上他了!王妃旁边的那小美女更是看他不顺眼要不是叶员外打圆场怕是马上就有你受的了!嘿嘿一会儿我再想办法煽煽风点点火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王越心里美滋滋想着跟在后面进了凉亭。 众人来到亭内王妃娘娘坐了上座其余人或坐或立怎么说呢。叶员外被七巧强行按着坐下武植也大咧咧坐了下去玄静和竹儿立于金莲身后王越自然不敢坐下见武植那咋咋呼呼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冷笑。 叶员外被武植气得真有些气血上涌了正想教训他几句别真惹的王妃火起那时候自己可保不了他。忽听亭外周指挥大声道:“什么人!站住!” “小的……小的是来传信的……”亭子外跑来一下人被周指挥呼喝的吓的后退了几步惶恐的说道。 叶员外急忙走出凉亭下人跑到他身边又看了眼凶神恶煞一副忠心护主模样的周指挥才小心翼翼对叶员外道:“老爷苏州朱勔朱公子求见!” 叶员外听了一皱眉这厮不是又来借钱的吧年前朱冲就从自己这里借走了一千贯说是年后就还可是到今天也不见消息自己也不好去催要谁知道前些日子送来书信言称还要借一千贯当时自己就回书拒绝了今天怎么又把儿子派来了?不过这父子很有些能量自己还真不能不见。又转头望望亭子里正坐的煞是舒服的武植心里叹口气听天由命吧非是老夫不帮你你好自为之吧。回身进亭内告个罪跟在下人身后匆匆离去。 王越略一思索慢步凑到武植身旁折扇打开掩住自己嘴舌低声道:“乡巴佬!滚回乡下吧!七巧小姐你高攀的起吗?”他声音极低只有武植能听到。王越在商场已久又岂是那会儿所表现出的花痴模样?所谓无奸不商商场上不知多少老手都被这王公子做戏的功夫骗到。此时王越的心思就是激怒这个莽夫最好他能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让本就看他不顺眼的王妃有借口治他的罪。若是武植能忍住火气说明此人也不是表现出的这般粗鲁那自己就多激他几句一会比试的时候他心浮气躁必输无疑。 武植见这小猪终于露出了老虎尾巴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道:“王公子可知道我是名武夫?” 王越心中大喜这小子要飙了吗?手中折扇轻摇口中笑道:“这个在下却是不知不过看穆公子气宇轩昂。想来是名豪杰之士。”亭里可是有几大美女自己要保持好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说着话脚步却又踱到武植身边轻声道:“你这厮也就是娶个母猪做老婆……”话还未说完眼睛突然一阵剧痛脚下不自主的踉跄后退接着小腹一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喊出来坐倒在地。 武植一拳一脚下去见王越捂着肚子在地上低声呼号甚觉没趣也许怪这些日子武艺大进揍起这些普通人再找不到以前的乐趣顺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一杯残茶泼到了王越身上冷冷道:“若不滚回你的苏州猪窝下面的戏怕你接不下!” 王越身上虽痛的厉害暗骂这厮力气好大却也有几分欣喜在王妃面前无端动手伤人你这厮怕是要被好好整治了看你怎么和我争女人。可是等了半响也不见有人呼喝拿人心中大奇转眼望去却见绝色高贵的王妃娘娘正和另外三大美女浅笑而谈看也不看这边一眼。 王越心说莫非我的叫声太小王妃娘娘没有听到?方才他为保持斯文强忍住没大声呼痛这时候再顾不得自己形象大声喊了起来:“啊!……痛死我了!……好痛啊!……” 嘶声喊了半天亭子里还是没人理他武植坐一旁自顾自喝茶四美女聊的热火朝天亭子旁众侍卫目不斜视只有亭外周指挥频频看来不过没侍卫大人号令也不敢造次。 王越彻底懵了这些人是怎么了?都聋了不成?此时他哪还有空多想跪地上向王妃娘娘处蹭去口中更用力喊了起来:“王妃娘娘为小的作主啊!……”这次喊的好大声王妃娘娘身子震了一下缓缓看了过来王越心中大喜王妃娘娘总算注意到我了!看王妃娘娘一脸怒色哈!穆武这武夫有的受了! “喧哗什么!吵死了!”金莲怒气冲冲对王越喝道说起来金莲多柔顺的一个人啊可是常年不见武植今日好不容易相见却不能相认一腔相思强自克制心中自然抑郁。这一切还不全是因为地上的王越被我家相公轻轻碰了几下有那么痛吗?又没有用砖头拍你! 王越被高贵娴淑的王妃娘娘呼喝的一愣此时胡得海已经对周指挥使了个眼色!周指挥早就蠢蠢欲动了他虽不知道亭子里到底什么情况可王妃娘娘在呼喝谁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大胆刁民!竟敢惊扰王妃!”周指挥进亭子就抓起王越的头拖死狗似的拉出了亭子。外面如狼似虎的军汉上去就一顿乱揍当然王越的嘴巴已经被某个军汉的臭袜子牢牢堵住。 第七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叶员外一肚子心事急急忙忙的赶回凉亭他就怕武植惹恼了王妃真闹出什么乱子自己也过意不去那武植虽是武夫可是话语间却颇有些道理听起来也似乎是志在四方的男儿只是不怎么懂礼数却不失为一个好汉子。自己虽然不会把女儿嫁他也不能太委屈了他不是。 等来到亭子近前叶员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几下才确信自己的眼睛没出什么问题。 亭子旁王越被捆在地上脑袋肿的和猪头似的嘴里塞着一块黑黝黝的抹布似的物事正眼泪哗哗的呜咽着。亭子内害自己担了一肚子心事的穆武却是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自斟自吟女儿和王妃娘娘等几名女子正言谈甚欢。 “王妃娘娘这……这是……”叶员外来到亭内急忙问道心中真够莫名其妙的。 金莲皱皱眉头:“王公子实在不成体统忽然间大呼小叫的我斗胆下令拿了他还请伯父不要见罪。” 叶员外怔了怔心里马上信以为真说起来贵妃娘娘的德行那真是没的说贵为王妃对下人却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对自己更是执晚辈理若说贵王妃娘娘会说谎打死叶员外也不信。更见到贵王妃提到王公子眉宇间表露的厌恶神色王妃娘娘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情。 想起王越刚见到七巧痴痴呆呆的模样心下恍然什么商业奇才风流才子!怕是好色之徒才是说起来也是才见了七巧一面就急急来提亲还不是见到我家女儿生的漂亮如见到比女儿还胜了几分的王妃娘娘若说王越敢有什么造次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怕是少年轻浮表现自己的太过才引起了王妃娘娘的厌恶。 叶员外心下一阵恼怒自己还差点被这种浮浪子弟蒙蔽自己看上的女婿如此给自己丢脸老夫以后怎么在王妃面前抬头又怎么和女儿交代。 越想越怒转身出了亭子来到王越身前:“贤侄。比试之事就此作罢吧我这就遣人送贤侄回苏州王兄那里老夫会修书解释!”说着看看周指挥。 周指挥可不敢作主回头见胡大人微微点头才笑道:“如此这刁民就交与员外吧!不过有几句话本指挥不吐不快这种小白脸儿员外还是敬而远之为好!王妃娘娘天仙一样的人物他都敢得罪王妃贤德不予追究可就怕他有朝一日闯出大祸连累了员外啊!” 叶员外听了更是郁闷自己纵横商场从无失算老了老了却闹到被周指挥这种武夫苦口婆心的教训一顿自己还愣是无法反驳脸色铁青的唤来下人喝令把王越拉出去梳洗完后赶紧送走。 王越嘴被堵的结实一句话说不出来更何况就是能说话谁又会信自己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己怎么就成了惊扰王妃凤驾的刁民! 呜咽声中王越被下人拉了出去叶员外回到亭内看着悠哉的武植一阵苦笑这不是冤孽吗? …… 当日晚间叶府后院贵王妃居所武植在那里侃侃而谈四女在旁默默聆听叶父已经和王家解了婚约虽未答应把七巧嫁与武植却正和众人心意是以七巧不时开心的傻笑一下多日的阴霾今日一朝散去心中欢喜无限。 武植给大家讲的是西征经历四女听得津津有味就是七巧也不再出言嘲讽不时还好奇的问问西北土人的生活。 “话说阿令结那硕大的头颅冲天飞起……”武植正讲的津津有味转眼却见金莲和竹儿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猪头随便讲讲就成了说这么详细干嘛尴尬笑笑:“总之就这样了以后的战役羌人们都没什么士气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金莲笑道:“相公这些日子竹儿可是每天都念叨你整日为你担惊受怕的……” 竹儿小脸涨的通红低着头不说话。 武植轻轻拍拍竹儿的小脑袋看着金莲略显消瘦的面庞又扫视下玄静和七巧郑重道:“这些日子难为你们了不过你们放心我有九条命的!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 金莲温婉一笑竹儿拼命点头玄静轻轻颔七巧翻个白眼却也没出言反驳…… …… 当夜竹儿服侍武植梳洗时开心的泪流满面把武植也感动的一塌糊涂其实在花园听到乖巧的竹儿大声反驳威严的叶员外武植就心中叹息自己何德何能只不过碰巧帮了她一把就得到这小姑娘全心全意的回护真是令自己太汗颜了。以后需对她好一点才是。放下心情和竹儿聊了好半天给她讲了好多故事最后竹儿突然想起来什么说了声:“老爷早点安歇吧。”红着脸跑掉了。 当武植见到床上罗衫半解微露雪白肌肤的金莲时这些日子一直抑制的欲火“腾”一下冒了上来……整个夜晚贵王妃那粉色大床吱呀不停床上娇语细喘春色无边。 …… 数天后一间十分隐蔽的密室内武植默默翻看着手中的厚厚一摞纸张这是侍卫们这些日子打探到的消息虽然很多是道听途说武植也命他们一一报了上来无风不起浪传闻虽然不可尽信但也值得推敲一下。 这些都是月昔庄的资料根据江湖传闻勾勒出的月昔庄俨然是江南草莽霸主凡是私货买卖大都被月昔庄霸占私盐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最不可思议的是传闻里月昔庄和泉州市舶司官员关系十分密切据说月昔庄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大肆走私各南洋小国几乎都有月昔庄走私船队的踪迹。武植来宋代已久早就知道此时的宋朝海外贸易十分兴盛宋是当时世界上重要的海上贸易国。与印度支那半岛、南洋群岛、阿拉伯半岛等几十个国家都有贸易关系。官府在主要港口相继设立市舶司主管舶商进出手续并征收舶税抽买舶货。却是万没想到这个时代就开始有人玩儿起海外走私来了本以为自己将来的鸦片生意会是第一份呢。 根据传闻月昔庄在江南官场靠山强横各路官员很多都与之来往密切。月昔庄在江湖草莽中的名声更是响亮有号称四大金刚啊什么江南十二神啊好手济济江南草莽无人敢挡其锋。至于月昔庄庄主只知道此人姓方别的再一无所知。 武植看完这些资料默默思索着四大金刚……江南十二神……方……月昔庄?月昔庄?脑海中突的灵光一闪月昔?!腊?方腊?? 方腊!看来就是方腊了看月昔庄威势江南的江湖草莽莫不从命如今天下太平还无事若是遇到天灾**例如花石纲迫的民不聊生那种情况方腊登高一呼怕是大半江南就会换了颜色啊!武植暗自赞叹一声方腊此人真乃人中豪杰啊!可惜这样的人物十之**不能为自己所用只能想办法除去了。若被他动摇了大宋根基怕是靖康之耻会再次上演。 一边思索一边又拿起了另一封信笺是从武家庄快马送到的信是林冲所写信中言道武家庄乡兵训练很有成效秋收之时打退了三次辽骑还收到了大名府守备司梁中书的勉励信笺。 武植微微一笑林冲写的平淡但想来这三场战斗肯定是了不得的胜仗要不然又怎么会传到大名府梁中书的耳里。想起武家庄金戈铁马自己却只能在南方做这劳什子的观察使心中一阵郁闷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武家庄和林冲等人并肩作战。 感叹了一会儿又接着往下看去这一看却是精神大振信里说武家庄如今威名日盛北方豪杰多有来投奔的其中几名好汉的武艺十分出色分别是“扑天雕”李应“拼命三郎”石秀“没羽箭”张清“飞天大圣”李衮和“青眼虎”李云。武植哈哈一笑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 长江下游地势平坦湖泊星罗棋布水道交织似网一片水乡泽国景象。江口竟宽达近两百里呈现江海相连的壮观景色。 深夜月黑风高离江口数十里的一个小码头边一队数十匹马组成的马队慢慢靠近每匹马的背上都驼着一只鼓囊囊的大麻袋马的四蹄全部包着厚厚的棉布马队四周是近百名黑衣汉子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若是江湖人看到肯定会知道这是一只大型私盐马队只是整个队伍虽庞大却没有一丝杂音和那些普通盐帮乱糟糟的盐队比起来显得十分神秘肃杀。 “老刀”是这些黑衣人中的一员也是月昔庄十几年的元老他虽然没见过庄主几次却见证了月昔庄从江南默默无名的小庄子直到如今江南草莽尽皆称臣的翘“老刀”和所有月昔庄的庄客一样对庄主除了崇拜还是崇拜“老刀”相信在庄主的带领下月昔庄的道路会越走越宽早晚有一天月昔庄的势力会进入长江以北什么山东晁盖河北田虎淮西王庆那些北方最有名的势力等月昔庄好汉一到肯定作鸟兽散。 老刀看了看最前面带队手持一件三股托天钢叉的厉天佑心里一阵羡慕这是庄主提拔的二十四名盐队领之一更是庄主手下江南十二神中“太白神”赵毅的弟子自己这一辈子怕是没什么指望能做上人家那样的位子了。 老刀正感慨间走在最前面的厉天佑忽然停下了脚步手中打个呼哨老刀一笑又是什么风吹草动吗?老历就是太谨慎了在江南月昔庄的私货又有谁敢动?有两三年也没听说过有私货队伍遇到意外了。老刀胡思乱想着手上却把刀握紧四处打量苍茫的夜色中四周一片寂静微风徐徐吹来老刀笑笑就知道是一场虚惊。 “月昔庄果然名不虚传哈哈警惕性蛮高的吗!”随着一声轻笑前方码头本来接货的船上缓缓走出一人天色太黑只能看到此人衣服似乎是一身紫色面上戴着一青面獠牙的面具紫衣人身旁似乎是两名女子也都各戴面具衣服一黄一红丝带飘飞若凌波仙子随在紫衣人左右。 紫衣人缓步踱来边走边笑道:“你们谁是带队的领?” 厉天佑站了出来冷哼一声:“朋友既然知道这是月昔庄的货物还敢动歪脑筋看来是不把我月昔庄放在眼里了?” 紫衣人上下打量了厉天佑几眼道:“不过是个跑腿的哪来这么多废话!把货物留下回去告诉你家庄主就说北方好汉欲在贵地树码头立威说不得也只有拿贵庄开刀了!” 厉天佑听对方口气狂妄心中火气勃不过他为人精细不打无把握之仗师傅“太白神”赵毅就在后面还是拖下时间等师傅来再做分晓对方看样子已经把货船控制想来不是等闲之人不过只要师傅一到管他是谁又怎会是师傅的对手。 “看来朋友是架定梁子了号称好汉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看来也不过是鼠鸣狗盗之辈!”厉天佑身后的一众黑衣人又哪知道厉天佑的心思这几年他们可是在江南横行惯了听对方语气混不把月昔庄看在眼里比自己还要狂妄纷纷呼喝起来若不是庄里规矩严怕是早有人冲上去了。 紫衣人哈哈一笑:“原来月昔庄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早知道也不拿贵庄来立威了平白坠了我的名声。” 第八章 - 江南风云 紫衣人说着话挥了挥手四周忽然涌出数百名精壮汉子各个黑色劲装脸上全部带着面具紫衣人顺手指了指老刀“把他留下性命回去报信其余人……杀!” 随着这声“杀”字那些汉子潮水般涌上双方短兵相接乒乓混战一起厉天佑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半点也不拖泥带水心中无奈看对方人多势众只有擒贼先擒王了。 暴喝一声手中三股托天叉狠狠戳翻一名敌人正待向紫衣人冲去旁边突然一声大喝:“吃洒家一杖!”随着喝声一股黑影从天而降狂风吹面威势无比厉天佑大吃一惊手中钢叉急忙去架“当”一声巨响钢叉和迎面劈下的一根禅杖狠狠撞击在一起精铁打造的钢叉竟然被砸得弯成个弓形。厉天佑心口巨震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也不自主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他想挣扎着爬起来旁边早有人一刀劈下割去了他的头颅。 月昔庄盐队一下大乱群龙无的他们真成了乌合之众说起来也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早把刀头舔血的江湖生涯忘却突遇强敌领又去这场战斗马上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对方人众中一根禅杖一条铁棒四杆长刀在月昔庄庄客中如狂风扫落叶之势六条猛虎各显神通特别是那持长刀的四名汉子第一次在主人面前显威风那还不使出浑身解数? 老刀早早就被人弄翻在地绑了个结实看着被屠杀的同伴心中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 武植默默看着场内的这场结局早已注定的厮杀有鲁达王进两个高手做阵李应石秀李衮和李云四好手在侧加上王府中精选的忠心侍卫几十人武家庄几百庄客对付这支盐队不过是牛刀小试。就是在暗处的张清会郁闷吧这小子一手扔石子的功夫派不上用场了。 回头看七巧眼中微有不忍玄静却很是平静怔了一下二人的反应和自己想的恰好相反还以为七巧大大咧咧的不会在乎这种场面呢而玄静虽然看起来飞扬骨子里却是很柔顺大概这种飞扬只是一种保护吧玄静家族高丽李家的事情武植也打听了个大概想来玄静家这李家旁支肯定在族里受尽白眼自己这女弟子只有把性子里的柔顺藏匿起来才会不被欺负。 玄静似乎猜到了武植的心事笑道:“老师我在海上可是杀过很多海盗的这种场面还吓不到玄静。”说着看了七巧一眼取笑道:“咱们七巧妹妹虽然是大侠客却从来不杀生的哦仁者无敌啊嘻嘻。” 七巧被她取笑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上去就呵她的痒二女嘻嘻哈哈闹在一起于是怪异的景象出现了那边是血雨四溅的惨烈战场这边却成了莺莺燕燕的打闹之地显得十分不协调。武植也只能无奈的笑笑继续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 “太白神”赵毅脸色铁青的看着满地的尸体旁边老刀吓得气都不敢大声出一下七十八名庄客包括赵毅大心爱弟子死的干干净净只有自己被留了下来他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紫衣人为什么会留下自己的性命。或许自己命不该绝吧。老刀也只能这样想了。 “他们没报出自己的名号?”赵毅冷冷问道。 “是啊他们只说是什么北方好汉……”老刀加了十二分小心斟酌着用词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引得太白神怒要是他一怒下要了自己的小命儿也不是没可能。 赵毅盯着老刀看了几眼道:“你先回庄子我去四处查探一下!” 老刀松了口气恭敬的鞠了个躬转身就想离去赵毅见他转身目中闪过凶光手中钢刀举起就砍了下去一团黑影忽的飞来正中赵毅手腕手上一痛手中钢刀掉落地上。赵毅心下大骇急忙转身月色下身后十几步外一条淡淡的紫色影子漫步而来。 “我说了放他走他就必须给我平平安安的回到月昔庄!”紫衣人淡淡的道语气平淡却带着强烈的自信仿佛他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就没有办不到的。 “赵师傅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老刀悲愤的看着赵毅他做梦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为月昔庄效力了十几年到头来差点死在自己人手上更讽刺的是自己的性命是被“敌人”救下的。 赵毅“哼”了一声“整个盐队就你能活下来?怕没这么简单吧?”说完不再理老刀低头看看青肿的手腕对紫衣人道:“暗器伤人也不算什么本事!” 紫衣人也不说话漫步走了过来赵毅伸手拾起钢刀肃穆而立刚才似乎是被石子砸中也怪自己大意没想到敌人会去而复返如今全神戒备再想伤自己那是难上加难。 紫衣人越来越近赵毅忽然大喊一声猛的冲了过去手中钢刀带出一溜刀影闪电般砍向紫衣人这下反客为主正是要攻紫衣人措手不及老刀心中紧了一下竟似乎为紫衣人担心不由暗骂自己混账他救自己不过显威风罢了!为他担心干嘛?就在老刀胡思乱想间就见紫衣人向旁边一闪身顺手一挥隐隐一道黑影闪过赵毅脚步一乱踉跄向前跑了几步忽地倒了下去。 老刀睁大眼睛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纵横江南十几年的太白神怎么会这般轻易的倒了下去?好像对方只是挥了挥手? “你说的对我本来就没什么本事!但是杀你足够了。”紫衣人手中黑影一闪即逝。 看看旁边目瞪口呆的老刀“回去报信吧!”说完转身就走眼见紫衣人越走越远老刀满脑疑问再忍耐不住忽然喊道:“等一下!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只留下我!?为什么?” “因为你的年纪最大吧。”轻笑声中紫衣人不见了踪影。老刀听了对方的答复张嘴结舌再说不出话…… …… 杭州林经略府客厅。 “林大人最近本王的观察司可是连番收到消息言道两浙路出了多起人命官司据说有的一次死伤就上百人不知道大人可有耳闻?”武植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好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把林经略吓出一身冷汗。 他当然知道最近江南草莽多次火并的消息而且也知道其中少不了月昔庄的勾当林经略虽然和月昔庄关系不算密切只见过那方庄主一次可每年月昔庄那厚厚的孝敬可是收了个钵满盆盈对月昔庄的勾当也略知一二。 “这个下官略有耳闻不过案子多出在杭州境外当地官府又未知会下官派军兵协助下官就是想管也力有未逮啊!”林经略一脸为难。他这也不算借口他是两浙经略使兼知杭州也就是管理两浙路禁军和杭州的政事确实管不到别的州府。 武植抿了口茶笑道:“大人误会了本王没别的意思不过两浙路是朝廷赋税重地若是整日都闹的鸡飞狗跳的万一惊动到……咱们这些两浙路的官员都拖不了干系啊!” 林经略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呢这种一下就是几十条人命的案子已经出了好几起了若是惊动京城里的大人物做起文章来江南官场马上就会掀起轩然大波。 “听说这些血案大多生在苏州苏州知州朱大人就从未和大人通过声气吗?” 林经略一惊贵王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有怪责苏州朱冲的意思?林经略可是知道朱冲的靠山是谁辅蔡京啊! 武植看他神色不对微微一笑:“不过想来朱大人定有良策也不劳咱们瞎操心吧。” 林经略赶忙点头:“是啊朱大人为官严谨想来是有法子的。” 武植含笑饮茶心说压力要一点点给不能操之过急要叫人家看出我有对付月昔庄的意思反而不美。 “王爷千岁到任也有月余了说起来两浙路官员早就有意为王爷接风可惜王爷一直事忙不知道王爷近来可有空闲下官做东咱们两浙路官员为王爷摆桌迟到的接风宴。”林经略笑着说道。 武植暗想也是时候见见这些官员了再不见怕被人说成恃宠而骄了点头道:“如此就多谢林大人了回头大人把帖子送我府上我一准儿到。” 林经略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说的这贵王自从到任就深居简出任哪路官员也不见想来自己说也是白说不过还是要说啊已经做好贵王拒绝的准备了。谁知道贵王马上答应了下来林经略愣了一下马上欢喜若狂想不到贵王这般给自己面子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急忙道:“不用送帖子了下官今日就通知各路官员后日午时贵芳斋恭候贵王就是了!” 武植听他心急的定下日子和地点哪还不明白他的心思估计是怕自己黄牛吧!笑道:“好啊后日本王一定准时赴宴就是怕仓促下会有官员赶不及啊!” 林经略道:“赶不及的只能怨自己没这个福气了什么事情还能比见贵王千岁重要!” 武植哈哈大笑:“大人真会说笑再这样下去我可要飘飘然了!”林经略也跟着笑了起来…… *********************************************** 一个寂寞的少年孤单一人流浪在现代的都市里。除了一身功夫其他别无长处。但他的生活忽然风起云涌了。一切因为一把史前文明留下的军刀而改变。 酒吧军营战场商场黑道。一个幼稚懵懂的少年到一个男人的千山万水! 红颜来又去仰望天空此生憾! 第九章 - 泰山大人? 一身舒爽的回到观察司想不到这林经略这般儿识趣二人言谈甚欢武植明知道他是在奉承自己还是不免心情愉快第一次觉得到地方来任职也挺有意思的比在京城和那些高官周旋舒服多了在这里自己这个贵王可是顶天儿的角色啊。 “王爷千岁江南商人叶员外等您半天了。”武植刚刚进入观察使后衙的小圆门一名小吏就颠颠的跑了过来。 武植一下站住了什么?叶员外来了?这这可怎么办? 小吏见武植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以为武植和叶员外有什么过节马上道:“王爷若是不想见小的这就赶他走!”虽然叶老爷子是江南第一富豪可是和王爷比起来那是天上地下就是有点可惜拿不到叶员外走时必定给的赏钱了。 武植瞪了他一眼:“谁说本王不想见他?等本王先去宽衣!”心里琢磨了下不能把人家赶走就算瞒了这一时日后早晚有知道自己身份的一天到时候面上太不好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去见见吧! …… 观察司的客厅内。 “伯父又见面了!”武植不管叶员外那张的能塞下鸡蛋的嘴巴本来微笑的脸突然转成惊诧僵窒的滑稽表情。笑着走了过去。 “伯父请坐!说起来咱也不是外人别太拘礼了才是。”说着把叶员外按在椅子上回身自己也坐了下来又吩咐送上茶水点心。 叶员外好半天才仿佛从睡梦中惊醒屁股似乎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你……你是贵王……啊不是老夫见过贵王千岁前次见面老夫实在……” 武植摆摆手笑道:“伯父不必这个样子我是个粗人不喜欢这些礼节!” 叶员外一听武植说自己是粗人脸色越尴尬起来以为武植还在怪自己那天的举动惶恐道:“王爷老夫……”想解释一下才现自己还真没什么好解释的一时僵在了那里。 武植摇摇头笑道:“伯父七巧和贱内一见如故是结拜姐妹在我心里七巧也和妹妹一般前次的事情说起来也是我造次了伯父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才是要说怪罪伯父我是万万不会的。” 叶员外见武植话语谦和说话时颇显真诚一颗心才渐渐放了下来道:“贵王真海量也倒是老夫小肚鸡肠唉……” “伯父还是请坐吧不知道伯父来见我是为何事呢?”武植叉开话题免得大家尴尬。 叶员外苦笑下道:“贵王千岁驾临江南老夫当然要尽尽地主之谊本来老夫也不敢高攀的不过看小女和王妃娘娘相处甚得老夫就斗胆想结识下西北扬威的贵王谁知道……”说着又苦笑起来。心说怪不得自己和女儿说了好几次让她和王妃通通话帮自己引见下贵王千岁女儿就是含糊原来贵王就是那个莽夫哦应该说是壮士才对。抬眼又偷偷打量了一下贵王刚毅的面容清澈的双目举手投足自有一种难言的威严。果然是位威风八面的雄武王爷。自己怎么会把这般儿人物看成莽夫呢?真是老眼昏花了!那日莽夫的形象被叶员外自己撕的粉碎。 武植笑道:“伯父这大宋第一富商的宴席我可真要见识见识以后回京也好有炫耀的资本了。” 叶员外被他打趣儿拘束渐去笑道:“能请到贵王赴宴老夫才真是脸上贴金呢既如此老夫就明日午时贵芳斋恭候贵王了。” 武植听了倒有些诧异道:“林经略后日也是在贵芳斋为我接风这贵芳斋是什么所在?” “贵芳斋可是杭州最好的酒楼若包下三层加了彩头更有江南曲仙花仙子助兴想来林经略也是包下三层了。”叶员外道。 武植点点头花仙子不就是梁红玉的师傅吗?听说已经近四十岁了名声却还是如此响亮想来曲子一定非常精彩了。转念又想起三妹来那日杭州城外一别怕月昔庄人有见过红玉和韩世忠在一起的也就不管她同不同意派侍卫强行送她回了汴梁大姐处想来大姐有她相伴也会多些乐趣吧。 二人又聊了半响叶员外才告辞而去。 …… 武植没在杭州买什么宅院而是按规矩住进了观察使司后院院子虽不大却是五脏俱全住下人的别院住侍卫的外院贵王眷属住的内院还有一个小花园应有尽有。 武植回到内院的时候四女正在院内葡萄架下聊得热火朝天见武植回来竹儿赶紧起来去给武植送上梳洗物事。武植在院中天井旁随意梳洗了几把胡乱擦了擦脸。竹儿看他潦草急道:“老爷你这样洗不干净的……” 武植笑道:“哪那么多尘土可洗?”说着也凑到葡萄架下此时正是葡萄成熟时节那紫色的串串果实垂于绿叶之中让人看上去就垂涎三尺武植本想揪几个尝尝却怕招人话柄自己岂不真成了不干不净之人?只好作罢不过目光频频看过去。 金莲在旁看的真切笑着站起来摘了一串想拿屋子里去洗竹儿急忙跟过去抢下来。 武植看着微笑这阵子江湖杀戮心里确有些累了是该在家里休息休息了。看看七巧和玄静心里有些内疚虽说是这二女非要跟着帮自己忙但带两个女孩子去江湖厮杀终日见识那血肉模糊的场景怎么也过意不去。听说二女被月昔庄的人称为“红黄双煞”自己更被扣上了“大魔王”的帽子。这些日子和月昔庄的厮杀可是惊动了整个江南的江湖月昔庄已经折了几支私货队伍了如今江南草莽中沸沸扬扬都在谈论自己这些从天而降的人马。自己三人也算江南有名的好汉……恩……准确点说是魔头了吧。 “老师你不用愧疚的玄静能帮老师很开心的。”玄静微笑道。 武植没想到玄静的心思也这般细腻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她们啊看看七巧七巧一笑道:“等哪天本姑娘为了帮你伤了人命的话你再摆这幅表情吧!” 武植听了轻笑七巧还真是从不伤人性命她都是把人打晕过去而已不过后面可是有补刀的啊这不自欺欺人么? 竹儿端了葡萄出来三人急忙不再议论这个话题这些事情可是瞒着金莲和竹儿的。 白玉般的盘子里圆圆的紫色葡萄粒甚是诱人五人边吃边谈武植吃了几粒感觉味道甚是甜美不由问道:“这葡萄是什么品种?”四女全部愕然七巧笑道:“贵王千岁真是了得啊说话也与众不同葡萄是什么?葡萄当然是葡萄了!” 武植暗叹声真是没知识可是自己也不好解释只好闷头又吃了起来。 …… 武植走在杭州大街上身旁四女蒙了头纱四周是十几名侍卫很久没好好陪陪金莲了今日葡萄小会后武植一提议上街四女尽皆兴高采烈各个细细打扮的靓丽可人就在武植赞叹时几女又不约而同的戴上了头纱搞的武植一阵好笑这不是打扮给瞎子看吗?既然蒙面又何必打扮得这般漂亮。不过轻纱朦胧下四女颜容若隐若现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店铺林立端的是热闹非凡。 武植在一间胭脂铺讨价还价四女在旁看得好笑弄的店伙计直想火不过看到五人的华丽服饰和身后彪悍异常的护卫也只能心里腹谤你们怎么也在乎这几个小钱?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刚出铺子旁边忽然冲过来一条黑影没等黑影接近早有侍卫迎了上去随着几声清脆的响声黑影已经被按到在地侍卫们口中低喝:“大胆刁民!惊扰了贵人你吃罪的起吗?” “贵王千岁!草民冤枉!草民是申冤的!”被侍卫按在地上人的双手被剪在背后扭曲成个奇异的弧度显然刚才那清脆的响声是被扭断了关节。他努力的想把脸抬起来只是侍卫按的太紧怎么也挣不开。 武植听他喊自己贵王心说这还是个有心人哪?旁边七巧凑过来小声道:“从咱们出衙门我就注意到有人跟踪了原来是个告状的真没劲……” 武植瞪了她一眼怎么如此不知道轻重如今江南风起云涌处处都该小心明知道有人跟踪也不示警若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特别是身边还有不会武艺的金莲和竹儿。 七巧看他面上怒容吐吐舌头躲在了金莲身后。 “把他带回衙门。”武植不再理七巧吩咐侍卫道。第一次被人拦着告状心里很是好奇特别是这人特意来找自己这个贵王告状那自己更要弄个清楚了。 …… 观察司客厅。 “你叫什么名字?”武植默默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年轻人。方才侍卫帮他续骨时这小伙子一声没吭显见是条硬汉武植已经先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草民金大坚苏州人这是草民的状子请王爷过目!” 武植没有接道:“若有冤情为何不去苏州府鸣冤?若苏州府不能为你申冤理应去两浙提点刑狱司上告。本王这观察司却不是告状申冤的地方!” 金大坚面目悲凄忽然照地上就狠狠磕起头来“咚咚”声中脑门被青石地面撞的血糊糊一片“请王爷为草民作主!”边磕头边嘶声喊了起来。 武植被他这烈性吓了一跳又有些恼怒这不成了逼自己接状子了吗?“哼”了一声拿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两旁侍卫快步过来架起了金大坚把他按好金大坚见贵王不理自己更是焦急死命挣扎。 武植挥挥手:“把他拉下去疗伤什么时候不这般毛躁了再带他来见本王。” 看着金大坚被侍卫拖走武植叹口气顺手拿起了飘落地上的状子开始还不在意可看了几行后怒火“腾”的就升了起来。 金大坚是一家印章铺子的师傅刻的一手好印章(武植看到这里想起了水浒里那伪造信笺印章的高手好似也叫金大坚)金大坚和姐姐金大姐相依为命金大姐为人做些阵线伙计两人日子过的也算不错。谁知道半年前祸从天降金大姐接了苏州富户王家王总管夫人王李氏的一桩伙计不小心把人家的布料弄破只好赔了钱。可是后来打听才知道那布料根本就不像王李氏说的那般值钱。金大姐气不过就去找王李氏理论两人言语不和争吵起来王李氏动手打了金大姐金大姐气不过还手间抓伤了王李氏的脸。 谁知道几天后金家忽然闯进来一群捕快称王李氏状告金大姐言称金大姐趁去自己家接伙计的时候偷拿了几件饰。而且查抄下还真从金家搜出了赃物。金大姐马上被抓进了苏州大牢。 金大坚得到讯息急忙四处疏通又跑去王府和王总管求情花费无数银钱把铺子什么的全典卖了最后才勉强救出了金大姐。本以为事情就过去了。不料没几天王李氏又派人送来布料伙计指定要金大姐接下。迫于人家的势力金大姐只有勉强接了下来金大坚看大姐每天神色抑郁知道再这样不是办法就准备等这次伙计后带姐姐离开苏州。 金大姐完成伙计后迟迟不见王府来人拿回又急于离开苏州就自己送了过去。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金大坚去王府寻姐却被告知金大姐早就离开了金大坚在苏州城一连找了几天都未见到姐姐后来王府一个下人偷偷告诉他他姐姐在王府自尽了为什么自尽和尸体现在何处都无从知道只知道前些日子王李氏因为脸上落下了伤疤每日都咬牙切齿的咀咒金大姐。金大坚一怒之下就闯王府质问却被毒打了一顿。 至于苏州府和提点刑狱司更是跑了不知道几趟都被以证据不足赶了出来。金大坚这时候想起了威名赫赫的贵王千岁出任了两浙观察使或许也只有贵王千岁才能为自己申冤了于是每日在观察司外守候这才有了跟踪告状这出波折。 武植看完状子勃然大怒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情节自己从来到宋朝虽然也见识了许多贪官但这般欺负人以至闹出人命的事情还真没见过。更叫人家亲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瞒天过海尤其可恶。看金大坚的样子想来他的状子十九可信。 可是这案子若想查清楚先就要找到尸体否则根本就不可能立案?但尸又该怎么找呢?武植此时早忘了这案子根本不在他责权之内而是苦苦思索起如何把这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第十章 - 混在黑社会的日子(一) 贵芳斋三层异常宽阔下面铺着厚厚的红毯十几张宽大气派的宴桌之中是一块八角形的旷地此时上面用红纱铺盖十几个俊俏女娃正在上面翩翩起舞。妙不可言。女娃中间是一位通身缟素的丽人怀抱琵琶在乐声骤停时拨响琴弦继而轻舒腰肢翩翩起舞如白色精灵轻盈飘动边弹边唱: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字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 边弹边唱边舞的女子曲调柔媚宛转琵琶声缓缓荡漾犹似微风起处荷塘水波轻响。 此时大厅中只有一张桌子上坐了男女几人听那女子唱到妙处尽皆喝起彩来。 “花仙子果然名不虚传这苏学士的词儿也只有花仙子才能唱出其中的味道来。”叶员外抚须赞叹道。 武植微笑不语说起来花仙子的嗓音抚媚委婉而红玉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两人风格迥异也不知道三妹跟她学唱会不会学出个四不像来。听了几句又想起金大坚的那桩官司这次时迁可是派上了用场就是不知道需要几天他才能查探出消息…… 花仙子一曲唱罢放下琵琶接过旁边小女孩送上的玉盏婀娜行来莲声轻吐:“各位尊客小女子敬祝诸位多福多寿如意吉祥。”也不等众人说话把盏中酒一饮而尽又福了一下转身去了。 武植摇摇头这花仙子倒是好大的架子派头怕比后世的“星”也不遑多让。 林员外却是毫不在意花仙子的举动但见武植面上不以为然忙解释道:“千岁花仙子一向如此来过贵芳斋的都知道她的脾气千岁又是微服非是她故意无礼。” 武植本来也只是想起后世的“星”们有些感慨心说就是看三妹面子也不会难为她啊不过说起来也有些郁闷好像到处都是自己的长辈了。 “哼会唱几曲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武植没说话呢旁边的七巧却是不满意的嘟囔起来。七巧知道了今天的酒宴死活要跟着来凑凑热闹怕自己分量不够林员外不许。于是乎金莲玄静竹儿几女也都被她拉上了战车。 林员外瞪她一眼道:“人家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像你?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枪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七巧用手作掏耳状“知道了我的父亲大人你都说了多少次了?人家花仙子如何人家花仙子怎样。你女儿我的小耳朵都不堪重负了!”众人见她滑稽样子都笑了起来。 武植这才明白敢情是林员外以前老拿花仙子来教训七巧吧所以七巧才会对花仙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刚才几人给花仙子喝彩七巧动都没动。 林员外对这女儿也无可奈何只有摇头苦笑。不过看到和王家解除婚约后女儿又回复了以前活泼调皮的样子心下倒也欣慰。 此时各种酒菜如流水般被伙计呈上不一会儿已经满满摆了一桌各色菜香令人食指大动。林员外边笑着为武植解说各种菜肴的来历佐料吃法边行酒布菜。 酒到酣处叶员外正谈笑风生间二三层楼梯通道跑上来一青衣小厮旁边守候的侍卫急忙上去拦阻叶员外看是自己家的下人急忙站起身迎了过去今日他宴请贵王早吩咐了府里若没有紧要事情不得过来打扰。 青衣小厮在叶员外耳边说了几句话叶员外脸色马上变了转头看看武植一时计议不定武植看得分明笑道:“伯父若有事请便咱们自己人无妨的。” 叶员外叹口气“贵王还请海涵老夫的两个逆子……唉……老夫先行告退了……”说着赔了一礼和下人去了。 武植听他话里似乎两个儿子有什么麻烦事看七巧却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满腹疑问不过人家家事也不好多问。 叶员外一去几女放松下来叽叽喳喳聊起了天武植酒到酣处兴致大起笑道:“听我一曲行酒令如何?”也不等众女回答拿起筷子轻敲瓷碗歌了起来:“人生的风景亲像大海的风涌有时猛有时平亲爱朋友你着小心……” 四女开始轻笑倾听到武植唱第二遍的时候七巧和玄静也拿起筷子随着武植的节拍轻敲起来嘴里忍不住跟着曲子轻哼。 “一杯酒二角银三不五时嘛来凑阵……是缘份是注定好汉剖腹来参见呒惊风呒惊涌有情有义好兄弟……”武植唱着这熟悉的“天下第一等”脑海里浮现出以前和兄弟们在小酒馆纵酒高歌后提刀去街头拼杀的日子似乎这样的日子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现在就算出去砍人都有无数高手做先锋生活是够安逸奢侈了可是怎么总是感觉遗失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七巧和玄静听到“有情有意好兄弟”不由同时互相望望这些日子二人和武植并肩作战虽然敌人赢弱谈不上出生入死但无疑三人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情谊。或许应该叫做战斗情谊吧。 武植连歌三遍叹了口气把筷子扔在桌上一时间真有些意兴阑珊。金莲见他神色黯然轻声道:“相公?你有心事?”竹儿三女也都关心的望过来。 武植摇摇头:“没什么心里有些感慨罢了!” …… 武植情绪低落接下去的酒宴自然是冷了场武植虽有些歉意却实在提不起兴致说话闷闷的酒宴过后武植令侍卫送四女回府自己一个人去随意转转散心众人见他一副谁劝我和谁急的样子也不敢多说只好依他。 …… “穆武!穆武!”武植正漫无目的的在街头小巷游荡身后忽然传来叫喊声武植开始没反应过来继续低头向前走去。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人匆匆追上了他。 “哈真的是你啊!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叫你怎么不理我?”武植转头看去却是叶府的下人和自己有撞头缘分的叶小荣看他一身崭新的青色下人衣袍因为跑的急脸上泛出几丝红晕喘着气道:“你怎么老是这样子走路?就不怕再撞了人?杭州城可没几个我这么好说话的!再说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可不是咱们应该来的地儿!快跟我走!”说着就伸手拉他。 武植看了看自己随意穿进来的小巷子两旁都是丈多高的青色砖墙从巷头一直绵延到巷尾。巷子里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这里住的什么人家?”说话的同时同时闪开叶小荣伸过来的手心说怎么还是这样喜欢拉拉扯扯的。 叶小荣尴尬的收回手道:“这一带可是两浙路官老爷的居处闲杂人乱闯会被治罪的你也是运气好遇到了我要不然被抓进大牢怕你都不明白缘由。” 武植“哼”了一声这两浙路官员好大的架子。 “你看这边是提点刑狱公事大人的宅院那边是提举常平公事的居所你也真能挑这可是咱两浙路前几位的大员了!”不等武植问叶小荣倒是把武植想知道的一古脑说了出来。说完又急急道:“咱们还是快走吧若不是我来给老爷办些事情寻常可不敢来这边一步的。” 武植点点头叶小荣这才放下心二人向巷口走去叶小荣边走边道:“穆武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自从你闹了那一场后大富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了看我这身新衣服了吗?管家亲自吩咐给做的……” 武植随口哼哈答应着知道叶员外断不会把穆武就是贵王的事情泄露出半分的不说为了自己保密之类就说传扬出去贵王在叶府被淋了一头洗脚水就可以被重重治罪了。 “站住!什么人?”二人刚走出巷子迎面就走来几名皂服汉子为的肥头大耳身材臃肿眼睛下的眼袋肿的和金鱼泡是的。 “啊是杜大哥啊不认识小弟了么?刚刚来送书信的叶家……”看样子叶小荣认识金鱼眼。 金鱼眼上下打量了叶小荣几眼“哦”了一声:“是叶家的人啊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么?” 叶小荣赔笑道:“这就走这就走杜大哥勿怪。”说着对武植使个眼色武植自也不会在这里纠缠跟在杜小荣身后就想离开。 “恩?这位兄台是贵府的……?”金鱼眼看武植衣饰华丽又和叶小荣在一起以为是叶府下人里台面上的人物语气也客气了许多。对于叶小荣这样跑腿的叶府下人金鱼眼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若是叶府里能说的上话的管事金鱼眼可不能怠慢若能套上交情那是最好不过。 “杜大哥这是主家三小姐的的朋友叫穆武。”叶小荣急着解释道。 金鱼眼愣了一下旋自笑了起来叶家三小姐抗婚的事情杭州哪个不知虽然听说叶员外最后拗不过女儿还是和王家解除了婚约但是听说三小姐的意中人也被赶出了叶府据说此人是个莽夫叶员外十分不喜。看他如今衣服光鲜想来是叶员外送他不少银钱好叫他断了纠缠三小姐的心思。 嘿嘿真是老天开眼啊送我一笔横财。金鱼眼小眼珠转了几下已经有了主意今天要不把这个莽夫扒个干净自己以后可就没脸叫“杜扒皮”了。 “原来是穆兄弟久仰久仰小姓杜提点杜大人家外房管事。”金鱼眼笑着和武植攀起了交情。 第十一章 - 混在黑社会的日子(二) 武植随意的敷衍着他见他望向自己的目光里闪闪烁烁摆明没安什么好心思心情低落下也没空儿炮制这样角色拱拱手道:“杜大哥兄弟还有事情要办先告辞了。” 杜管事哪能把这“肥羊”这般轻易放走笑道:“穆兄弟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来最近有什么不顺心吧?”他自然以为武植因为婚事被拒才这幅样子。 武植懒得理他转身就想走。杜管事见他如此不给面子面上颜色一变但马上又堆笑赶上武植侧身道:“穆兄弟哥哥带你去散散心可好?这杭州可是有不少消遣的好地方保你去了一趟天大的事情也烟消云散。” 武植看他胖脸上的假笑心中一阵无奈自己看起来很像羊牯吗?怎么是个人都想捏捏自己? “不知道杭州城有什么好去处?兄弟初来杭州闻听杭州风景甲天下却一直没机会游玩。” 杜管事听他意动心下大喜胖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笑容一个劲儿颤动“风景有什么好瞧的那是酸文人卖弄风骚的地儿。哥哥带你去处好去处保你忧愁尽消。”说着对跟在身后的叶小荣道:“叶小哥儿你回府吧穆兄弟和我去消遣一下。” 叶小荣想说什么但看到杜管事微带恐吓的目光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说话和武植打声招呼偷偷对武植挤了下眼睛又和杜管事拱拱手才沿青石大街向北边叶府行去。 杜管事吩咐了手下一声转身笑咪咪对武植道:“穆兄弟咱走吧恰好今天哥哥也有空闲若是往日就是想陪兄弟也是枉然谁叫咱家老爷家大业大事情繁杂呢。哥哥这外房管事管着几十号儿人呢……” 武植听着他这一路唠叨嘴上附和。心说看你这德行你家老爷也好不了金大坚的案子不知道你那贪官老爷收了王家多少好处身为一路提点刑狱命官如此草菅人命这官也眼看快做到头儿了。 杜管事自不知道自己家老爷忽然间多了一位恐怖至极的大对头而这大对头就是他此时正想痛宰的“肥羊”。一边嘴里和武植套着近乎一边领武植向城外行去。 西湖中缓缓游弋的画肪和张着五颜六色风帆、船头挂着两盏彩灯的舴艋飘出阵阵箫管琴弦之声。两岸酒楼歌馆商幡招摇栉比鳞次。那河边岸畔的行人熙来攘往宝马香车脆铃叮咚空气中飘拂浮荡着脂粉香味。 下了马车武植看到这般情景皱了下眉头还以为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闹半天是去那风月场所实在够无聊的“杜大哥兄弟不喜这烟花之地还是算了吧。” 杜管事心说还真是个莽夫竟然不懂风花雪月不过你放心吧你就是想去风流快活老子也不带你去啊?要不然老子怎么炮制你? “穆兄弟尽管放心哥哥也不好这口儿你随我来就是了。”说着拉武植到岸边上了条小船吩咐一声船夫称起竹艄小舟向湖中划去。 在各色画舫中七拐八拐最后停靠在一座十分华丽的楼船前楼船有三层一串串一串串精美绝伦的绢纱灯笼掩映着彩漆一新的朱楼画阁看上去气派而又透着优雅。楼船的船体却是建的古怪凸出了一处木台稍高于水面恰好容小船停靠。 船头有几个蓝布衫打扮的汉子见有客人到赶忙迎了过来杜管事笑道:“带咱兄弟去三楼。”几汉子听着眼睛一亮态度的越殷勤起来毕恭毕敬的把二人引进船舱刚一进去一股浊气就扑面而来一层整个打通是一间宽阔的大厅挤满了各色人物人头攒动既有绫罗绸缎的富人也有布衫小帽的苦哈哈大厅里乱哄哄的吆五喝六声骂娘声狂笑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十分嘈杂。 武植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时代就有赌船了这条赌船的主人也算颇有见地了。说起来自己阳谷的赌坊比这里是大大不如了。看看那些大声叫喊的赌徒看来不管哪个时代的赌场氛围永远是这般疯狂。武植微微一笑心底的怅然稍减也许自己就是个混混命吧喜欢的永远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三层看来是类似后世贵宾房的设计分成许多雅间。武植和杜管事被领进了其中一间恩环境真是不错壁角上悬挂着小巧玲珑的八角宫灯靠里两角置立红木花架。一盆春兰秀叶滴翠散出阵阵幽香;另一盆山水盆玩峰峦参差。红毡地上摆着八把镂花楠木椅夹着檀木方桌。 杜管事笑道:“看穆兄弟样子似乎很喜欢这一口儿了。”方才一路他都观察武植脸色就怕武植不喜那自己一番心思就白费了。见武植一路含笑他才算放下心来。 武植道:“兄弟是个粗人没事儿的时候倒常玩上几把色子。” 旁边的伙计插话道:“二位官人是自己开局呢?还是与坊中庄家对赌?” 杜管事道:“我兄弟二人自己开局咱们就是图个乐子又不是真的来赌输赢的。”说着对武植一笑:“穆兄弟你说呢?” 武植当然同意“一切凭哥哥安排就是。” 旁边伙计直翻白眼这三楼每局下注不能低于半贯的这还叫随便耍耍吗?你两位也真有钱可是要是图乐子自己在家玩耍就好了何必来咱这赌坊呢?三层自己开局的话每局可是抽一成份儿钱的。 武植和杜管事在檀木桌两旁的楠木椅上坐好伙计送来色子器皿奉上茶水点心退到一旁候着也是等着每局抽份儿钱。 杜管事抓起黑瓷碗中的色子随意扔了几下笑道:“咱们怎么个玩儿法?” 武植道:“就比大小吧!干脆!” 杜管事笑道:“兄弟果然是爽快人!好!咱们就比大小!”说着从怀里拿出几张交子随意抽出一张放在桌中央“穆兄弟是叶府乘龙快婿哥哥陪你玩不能掉了你的身价儿第一把咱就来一贯钱吧。” 武植同意两人轮流掷色子比大小玩儿了几把后轮到杜管事不想他拿起色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茶杯手中的色子失手掉在了地上杜管事笑骂一声:“今天哥哥的运气可不大好啊!看来兄弟你是赢定了!”说着低头把色子拾了起来。 等色子再到武植手里的时候武植心中一笑这般笨拙换色子的办法也只有在这个时代才能用上吧。要在后世早被人断手了。 武植也不声张又玩儿了一会后双方的投注渐渐大了起来。杜管事突然威接连掷出几次大点武植连输几次一下输掉了十几贯。 杜管事呵呵笑道:“看来还是哥哥我的运气好些啊今天就到这里吧!” 武植哪里肯依连道:“还未分出输赢呢?怎么能走?” 杜管事伸手揉揉自己的胖脸:“赢多了兄弟那可就显得哥哥我不仗义了!” 武植道:“赌场上无父子杜大哥不必多虑兄弟这些道理还是懂得的。”说着又扔出了五贯交子的赌注。 接下来自然是杜管事顺风顺水偶然输次也是无伤大雅武植面前的交子渐渐就剩下了几张。 杜管事看着自己面前这叠厚厚的交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怕赢了总有几百贯了吧嘴上道:“穆兄弟咱们停了吧本来就是玩个乐子看你这手头也没几个钱了咱回去吧!” 武植却是一副输红眼的样子大声道:“杜大哥也太小看兄弟了!我身上钱还是有一些的!今日定要和哥哥分个高下!” 杜管事叹口气:“既然兄弟执意如此哥哥只有舍命陪君子了。”说着就拿起了色子。 武植双手使劲搓了几下又朝自己手心吹了几口气口中还念念有词。杜管事心中暗笑顺手从桌上拿起张交子递给旁边伺候的伙计:“这是赏你的!”他怕伙计看出自己弄的玄虚若不赏他声张起来可就糟了。伙计欢天喜地的谢了赏又跑出去帮二人换上新茶细点。 武植嘴里念叨好一阵才停了下来道:“杜大哥这样玩儿太没意思了兄弟有个刺激的玩法咱们一人拿副色子掷色子的时候转过头谁也不许看掷完让伙计用布蒙上色碗然后咱俩再下注下注时可以选择开或是不开若是觉得自己运气好可以一直跟下去……”说着把后世扎金花的时候蒙牌的规则和杜管事详细解说了一遍。 杜管事闻听沉思半响觉得这倒是一个榨干武植的机会马上点头同意。 武植又道:“如此还要请一位中人监督免得再生事端。”说着对伙计一笑道:“却不是信不过你!实在是有了中人的话输者也就无话可说了。” 伙计心说那是最好若不找中人作证到时候你们要输赢赖在我去蒙布的时候捣鬼那我不冤哉。马上赔笑道:“小的这就去请咱赌坊最有名的中人过来。”说完转身急急的去了。 等了盏茶功夫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伙计先跑了进来又挑开门帘对外笑道:“大小姐就是这里!” 门帘挑起处施施然走进两人武植好玄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走在后面的中年人倒没什么慈眉善目一脸中正看上去就是那种诚实中肯的人物。可是走在前面的这位伙计口中的“大小姐”也太不像个小姐了。看年纪似乎不大紫裙下身子也衬出苗条可是往头上看去一头蓬松的头乱糟糟的像稻草样随意的披散着而且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边走边打着哈欠走进来打量了武植二人几眼道:“就是他们要玩儿这些新花样吗?嘿嘿有意思!”声音微带沙哑有一种慵懒的味道。说着径自走到檀木桌旁懒洋洋坐在二人中间。 第012章 - 混在黑社会的日子(三) 跟在后面的中年人看着“大小姐”也只有苦笑对武植二人拱手道:“二位官人在下是月昔赌坊中人姓赵敢问二位可同意在下作为两位的中人?” 一旁的伙计插嘴道:“赵师傅可是咱月昔赌坊最有名的中人了两位官人尽管放心赵师傅做中人的局从未出过纰漏。” 武植听到“月昔赌坊”一怔赌船上未挂招牌自己本也在想回去后倒要查探下此赌坊的主人是谁?不想又是月昔庄的产业那这位“大小姐”又是哪个?大概是管理赌坊的掌柜的女儿吧?若说她是方腊的女儿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赵中人见二人都无异议吩咐旁边伙计又送上一副色子器皿杜管事当然要了先前的那副器皿笑道:“新的留给兄弟吧!穆兄弟也好换换手气” 武植笑道:“如此就多谢大哥了。” 赵中人走过来道:“在下为二位验一下器具!” 杜管事摇头道:“不需劳烦赵师傅了月昔赌坊的器具咱们还是信的过的!”赵中人皱皱眉头正欲说话武植也说话了“是啊!验来验去的太麻烦了!咱们还是快些开始吧!” 赵中人见二人都不同意也只好作罢只有心中嘀咕器具都不验还找自己这中人干嘛。 二人开始按照武植定的新规则玩儿了起来结果当然是一样的武植不一会就输光了面前的交子咬咬牙。从怀里又拿出厚厚一叠直把杜管事看的双目放光心中暗叫娘啊!这次我可真地达了!这莽夫简直就是给我送钱的财神爷啊! 武植大声道:“杜大哥!咱们再来!兄弟我把老婆本儿可是都拿出来了!”杜管事也不再客套笑道:“如此就陪兄弟再玩儿几把!” 二人刚想开始一直在旁边兴致勃勃看他们豪赌的“大小姐”忽然道:“挺有意思的吗!来来来。算上我一个!三个人岂不是有趣的多?”说着吩咐旁边的伙计:“去给我拿色子来!” 伙计忙不迭的跑了出去。赵中人却为难了看看武植和赵管事他虽然不敢驳大小姐面子可也不能去劝人家两位同意大小姐加入啊。 武植和赵管事也都各怀心事都在琢磨这位“大小姐”地加入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大小姐见三人都不说话微带不满道:“赵师傅你告诉他们我的赌品如何?会不会赖账?” 赵中人心中苦笑。大小姐的赌品那是不消说的豪气的很。月昔庄的人哪个不知道大小姐嗜赌如命终日流连在月昔赌坊每日都要输去不知道多少银钱。常混在赌坊的赌徒背后称她为“散财仙子”。为此庄主不知道了多少次火却怎么也管不了这位姑奶奶最后也只好听之由之。 杜管事不等赵中人说话抢先道:“大小姐地赌品那是一等一的既然大小姐看得起我兄弟肯赏面子与咱兄弟对赌咱兄弟自然求之不得!”他经常出入月昔赌坊对这位大小姐也知道一二。知道她赌技奇烂想来对自己的计划没什么影响。何况月昔庄大小姐说话了他还真不敢拒绝这也就是在赌桌上要是平日想巴结这位大小姐还巴结不上呢。虽然作弊赢这位大小姐太过危险大不了最后把赢她的钱还了就是。 武植见杜管事同意了略一思索已经明了既然在杜管事看来这位大小姐不影响他痛宰自己。那自然也不影响自己扒了杜管事。当下也点头答应。 大小姐见二人答应不由得喜笑颜开张嘴打个哈欠:“快点快点我可是两天没睡觉了!困死了!” 此时坐地近了武植才现“大小姐”的面目轮廓还算秀气眼睛也很漂亮就是没什么神采头虽然不梳理却也不显邋遢。偶有微风吹来一丝淡淡香气随风流动。 大小姐虽然不修边幅一双手倒是十分纤细修长拿起伙计递过的色子在碗里掷了几下道:“咱们开始吧!” 武植看她手法笨拙心中一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三人蒙色子确实比两人有趣大小姐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极为在乎输赢下注的时候也是很小心输的时候面色虽然难看却绝不什么牢骚而且愈输跟的反而愈紧。偶然这位大小姐赢了后总会大呼小叫一番显得异常喜悦但看到自己面前的交子越来越少的时候欢呼声总是噶然而止。檀木桌上只有杜管事面前地交子越来越高。 三人再一次掷了色子旁边伙计用黑布把碗盖上现在伙计已经懒得去看三人碗里的点子了不消说了肯定是那胖子的点子最大。就是心里奇怪大小姐的性子都知道只要是赌上就从来不会认输!可是坐在对面的年青人怎么也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难道非要把钱输光不可? 本来三人下注的时候每次都是武植主动先和杜管事比了大小由赵中人看色子在旁示意二人输赢。当然十次有八次会输给杜管事然后杜管事就会要求和大小姐开皿。 这次武植却有点反常投了几次注后忽然把面前的交子一古脑推到了桌子中央道:“反正也是输!今日就输个痛快也好!” 赵中人在旁数了一下道:“三百二十七贯。” 杜管事哈哈一笑:“兄弟就是爽快。”数了一叠交子放在了桌上。杜管事这次掷色子地时候手感相当好本来他用自己那作弊色子每次都能掷出十二点以上那赢面就相当大了这次更是感觉自己可能掷出了十五点以上。看武植在这把飙。当然求之不得要是自己手感不好的时候还真没十成把握能赢可是这次自己怎么也不会输了这一次把那莽夫弄个精光也省的时间长了被赵中人看出玄虚。 大小姐看看桌上地注码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也小心翼翼数出一叠交子道:“跟!” 武植看二人都跟了注不由得脸色微变对杜管事道:“杜大哥咱兄弟开了如何?”只有后下注的才有资格要求开了大小。 杜管事心说原来你小子是在咋呼啊以为拿出几百贯就能把我吓跑么?做梦去吧现在看你也输的差不多了看你怎么跟注!马上就要输成穷光蛋的人物还和我称什么兄弟。脸色一正道:“穆兄弟正如你先说的。赌场之上无父子咱交情归交情这色子恕哥哥不能和你开!”说着把面前地交子会部推到了桌子上道:“对不起了兄弟。这次哥哥也想玩个痛快地!”心中冷笑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让你注都跟不起灰溜溜滚蛋去吧! 武植面色大变失声道:“杜大哥!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杜管事冷冷一笑:“穆兄弟话可不能乱说!赌场自有赌场的规矩兄弟你若是跟不起弃了这把就是!若是夹杂不清。平白叫人笑话。” 武植哭丧着脸道:“可是兄弟实在没钱了啊!” “没钱?没钱你干嘛一次下几百贯!充好汉可不是这般充法!只杜管事大胖脸也板了起来一脸严肃道。 大小姐叹口气道:“这位兄弟你就是跟也是输而已还是弃了干脆!还有赌场上就是这样了!哪有什么哥哥兄弟的!”说着叹口气似乎有说不出的惆怅。 杜管事赔笑道:“大小姐说的是不知道大小姐还跟不?”心里期盼这位姑奶奶最好别跟了。 大小姐忽然一笑道:“本来不想跟的!现在改主意了!”说着顺手从蓬松的头里摸出一跟碧绿的玉钗。往桌上一放道:“这根钗子大概值个三五千贯吧。” 杜管事马上苦了脸这事儿闹地可有些不妙了。自己桌子上也就千余贯钱这位大小姐拿出的钗子值几千贯若是她学自己对付穆武那手不和自己开的话自己去哪里找钱跟注? 果然大小姐小嘴微张:“不开!”这两字如同大锤重重敲在杜管事心头杜管事一下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武植心中苦笑这不抢了自己的生意吗?自己本也是想这般对付杜管事地想不到被她抢了先。不过这桌子上的交子可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杜管事本金也就三四百贯总不能叫这大小姐划拉走吧。 无奈下假装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今天我和你们拼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雪白无暇的明珠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后拍在了桌上道:“这颗珠子也值个七八千贯!不开!” 杜管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自己再想和他两人开大小的话可是要加个六七千贯了!好半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武植道:“兄弟咱俩先开了吧!你看哥哥我身上实在没钱了!” 武植摇摇头:“哥哥赌场自有赌场的规矩哥哥你若是跟不起弃了这把就是!若是夹杂不清平白叫人笑话。” 大小姐听他学方才杜管事地说话惟妙惟肖煞是有趣忍不住轻笑一声眼睛却盯住了武植放在桌子上的那颗光华内蕴的珠子或许只要是女人就天生对美好的物事极为欣赏吧。就算这女子是烂赌鬼也不例外此时的大小姐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颗珠子的占有欲目光中的炽热谁都看的出来。 杜管事听了武植地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心中盘算不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013章 - 刺(一) 杜管事这三四百贯本金可不是自己的而是刚刚从总管那里##下人的工钱还未给下人下去呢。若在这里输个精光还要自己掏腰包去补上想起家里母老虎那凶恶的目光杜管事不禁打了个寒噤。 一咬牙自己这把可是掷出了最少也是十五点看看桌子上那光华流动的明珠心里更加热切“穆兄弟大小姐能不能容我半个时辰我这就回去拿钱!” 大小姐盯着珠子左看右看根本不理他。武植心说你不过提点刑狱家一个小小的外院管事去哪里找数千贯钱“杜大哥你……恕小弟冒昧你拿的出几千贯……?” 杜管事胖脸一红道:“哥哥现钱确实是拿不出来可是哥哥有几处房产田地可以把房契拿来作低!兄弟你看成不?”语气已经和方才大异竟微带谦恭。 武植道:“既如此大哥也无需麻烦了大哥可先写下张欠条作为低注就写五千贯吧!” 杜管事一听胖脸乐开了花:“还是穆兄弟义气就是不知道大小姐……”说着看向大小姐。 武植伸出手指在大小姐眼前的桌子上敲了敲“大小姐!杜大哥用欠条低注你可同意?” 大小姐似乎被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抬起头看看两人道:“这也是个法子只是欠条的债主写谁呢?” 武植道:“就写大小姐吧!若是小弟侥幸赢了这局相信大小姐也不会赖账何况还有赵中人在此!” 大小姐和杜管事自无异议当下伙计送来笔墨杜管事写好了欠条。 看杜管事小心翼翼的把欠条放入桌中那一堆交子中武植道:“杜大哥咱们还是老规矩吧?咱哥俩先见面?” 杜管事此时底气立马足了起来。道:“好请赵中人一观吧!”心中得意之极。看着桌上堆了老高的交子再看看那华丽到极致的明珠这些一会儿就会是自己的了。恩这颗珠子可不能被家里那母老虎看到。想办法藏好才对。至于大小姐地那根钗子还是不收为好!边琢磨边等着赵中人宣布自己获胜。 赵中人打开黑布望了一眼顺口道:“杜管事……”杜管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站起来指着武植道:“穆武!方才本管事求你开了你就是不开。现在好了吧!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武植也是一惊自己莫非真失手了?自己掷三个色子的时候只有两个色子能控制好是六点另一只就没有把握了。不过刚才感觉怎么也能掷出个四五点莫非杜管事这厮狗屎运当头这把掷出了十七八点?转眼看去却见赵中人面色尴尬在杜管事地狂笑声中低声道:“小杜管事小!”赵中人也是每次念叨“杜管事大”念叨习惯了。刚才顺口就溜了出来。 杜管事本来正在狂笑听到赵中人的“杜管事小”马上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狂笑变成了咳嗽这一下咳的面红耳赤山崩地裂。旁边伙计见状急忙过来帮他捶胸又递上茶水老半天杜管事才渐渐止住咳声。愣了一下大声道:“我不信!我怎么可能输给这个莽夫!” 武植听了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喝口茶“杜大哥还是快些回家筹钱等小弟过些日子去收账时别叫小弟空手而回的好!” 杜管事看他如此轻蔑对待自己怪叫一声就想扑过去动手伙计急忙拉住他接着从外面进来几名蓝衫汉子把他拉了出去。 等乱哄哄的闹过大小姐眼睛眨眨小心翼翼道:“穆公子似乎这桌上的钱和欠条还不是你的吧?” 武植一怔方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大小姐又看看珠子叹。气问赵中人道:“他们两个各掷了多少点?” 赵中人道:“穆公子十七点杜管事十六点。” 大小姐听了脸上一黯最高才能掷出三个六十八点而已看来自己输定了可惜了这颗珠子了。不由得又望向珠子一眼忽然眼睛一亮转头对武植道:“穆公子你这颗明珠可否割爱卖于我?” 武植摇摇头道:“对不起了大小姐这颗珠子不能卖!” 大小姐点点头无奈的一笑:“那我就告辞了!” 武植道:“大小姐不看下你地点数了?”话音刚落那边的赵中人忽然怪叫一声众人看过去却见他一手拿着块黑布另一只手指着大小姐的色碗一个劲哆嗦嘴里“嗬嗬”地说不出话来。 而大小姐的色碗里三粒色子整齐排列朝上的一面居然全是六个红点。大小姐竟然掷出了豹子!十八点! 不仅是赵中人说不出话来在场的几人全愣在了那里。半天后大小姐忽然一声欢呼“我赢了!我掷出了十八点!哈哈!……我的小珠珠!”一边狂笑一边跑过去把武植的宝贝明珠拿了起来|网|一会帖在脸上一会又捧在手心欢喜地都要抓狂了。 武植叹口气人算不如天算!或许冥冥中真有定数吧!看了眼那边有些癫狂的大小姐和还在呆滞中的赵中人伙计。转身走了出去。 等武植来到赌船船头的时候才现自己却是一文钱都没有了要是到了岸上还好说可以等到观察司再付账可是现在想雇小舟回到岸上的那几文钱都摸不出来。 “怎么?输的一文钱也没有了?” 武植正在窘大小姐懒洋洋走了过来扶栏杆和武植并肩而立。 武植笑道:“确实是一文也没有了大小姐若能借穆某些车马费用穆某感激不尽。” 船头阵阵秋风吹过大小姐的头被吹的随风飘舞她伸手拢拢头。望着远方湖水“很少见过你这般洒脱地人物。输掉近万贯钱财还能如此淡然。” 武植道:“不洒脱又能怎样?难道耍泼放赖?然后和杜管事一样被人架出去吃顿老拳?” 大小姐被他的话逗的一笑转头打量了下武植“听说你是叶家三小姐地心上人?” 武植心里暗骂肯定是那伙计听到了自己和杜管事的说话乱嚼舌根。“算是吧。” “算是?”大小姐一愣旋即恍然。“看来外间传言是真地了……” 武植道:“什么传言?” 大小姐笑道:“听闻叶员外送了三小姐的心上人万贯银钱后赶了出去。”说着又把玩起手上的明珠道:“这珠子可万贯不止呢。” 武植这才恍然怪不得杜管事那厮把自己当作羊牯原来外间竟然有这样的传闻那自己不是成了吃软饭地? “可是看公子今日行事似乎不是贪财之人。何故为银钱弃爱侣呢?”大小姐饶有趣味的看向了武植。 武植也无从解释而且这大小姐也太八婆了些。摇摇兴道:“在下该告辞了还请大小姐借穆某几文钱。” 大小姐也不追问。叹口气道:“今天是我最值得纪念的日子第一次掷出了十八点第一次赢了上万贯钱财第一次好奇……太多的第一次了……” 武植心说今天我也有太多第一次了第一次被人当小白脸。第一次吃亏第一次体会到一文钱憋倒贵王爷……看来今天也是我值得纪念的日子啊。 “说起来今天真的要谢谢穆公子了我派人安排送穆公子回府。”大小姐见武植没和自己聊下去地意思自也不再多说。 武植道:“不必麻烦大小姐了穆某没有固定居所过几日就回山东了。” 大小姐“哦”了一声道:“穆公子可有回山东的盘缠?今日赢了公子老大一笔金芝却是过意不去。看情形若是送公子盘缠想来公子也不会收若公子有难处可来赌坊找我就是。我手下缺一名管事若是公子肯屈就金芝求之不得。” 武植听到大小姐自称“金芝”马上想起了水浒里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诧异地打量了她几眼方腊的女儿?不像。 “穆某盘缠还是有的谢大小姐厚爱了。”武植当然拒绝他也知道金芝为什么要雇自己做管事说是管事肯定是她的小厮而已。赌徒都信运气一说想来金芝认为自己为她带来了好运想叫自己每日陪她去赌。 金芝也不再多说伸手递给武植一张交子道:“既然如此就不耽误公子了不过金芝这管事的空缺会留给公子的。” 武植点点头谢了一声招呼艄公乘船回返。 观察司后院密室内 武植呆呆出神久久说不出话来。 “王爷!是属下无能!属下该死!”王进满脸愧疚单膝跪在地上眼睛里更有点点泪花。 武植摇摇头:“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太小看了月昔庄!太小看了方腊!你再把事情详细地说一遍!” “是!昨天晚上属下带领兄弟们按月昔庄内线传出的消息去劫杀一队盐队谁知道中了月昔庄的埋伏月昔庄的高手悉数赶到那四大金刚委实了得我和智深大师也只能挡住其中的两人再加上江南八虎十一神和月昔庄千多名精锐兄弟们根本抵挡不住一场血战下来几百名兄弟只杀出来了百余人智深大师中了数箭还在昏迷中……”说到这里王进眼里的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武植心中针刺般一痛自己这些日子顺风顺水委实太大意了。想必被收买的月昔庄细作被方腊查了出来布下了陷阱。水浒上一百零八将可是大半都折在了方腊手里何况自己手下才区区几名高手说起来他们能逃出生天已经是侥幸了。 二人都陷入沉默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植走过去轻轻扶起王进“带我去看看智深大师……” 当两浙路官员全部到了杭州后。才得到消息贵王千岁染了重疾。闭门谢客等病情好转再宴请大家赔罪。众官员都大为扫兴却也无可奈何。就是有不满谁又敢流露出来?牢骚的话说不准就会被别人传扬出去那真是祸从口出了。于是这些官员在杭州盘恒了几日后作鸟兽散。 泉州城西那条十分僻静的“走马大街”尾段左转。有一条长长地弄巷整条弄巷仅有一户人家那高耸雄浑的大清砖围墙从街面曲折巷头笔直伸展向巷底中间是大门白麻石九级梯阶地两侧各蹲着一对巨硕狰猛的青铜狮配以莲瓣底座;门高两丈。宽丈半黑漆白钢兽环。擦得雪亮如银看上去十分恢宏昂峙。 门楼下两个金闪闪地六斗大字嵌现----“方府”。这里就是江南威名赫赫的月昔庄大营。 方府后院中那片人工小湖上的八角巧亭里。 金芝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坐在石凳上一个劲儿打着哈欠“穆武。今日我赢了多少贯?” 武植一身青衣下人装束侧立在她身旁“三十一贯。” 金芝点点头叹口气道:“自从你来后每日都在赢可怎么就觉得赌地没意思了?” 武植道:“赌博的趣味本就是体验那些押注前患得患失开注时热血沸腾开注后或欣喜若狂或伤心欲绝的感觉。大小姐现在却是体会不到了。” 金芝听了连连点头道:“穆武我现你说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有些事情啊我隐约明白可就是说不出来被你这一说还真是透彻。”说着又打量了武植几眼笑道:“难怪叶家三小姐会看上你倒也有几分本事!” 武植道:“大小姐若是还想找回以前的感觉给穆武放几天假就是穆武来了几天还未有空闲在府里游览一番。” 金芝道:“想偷懒?放假可以这府里却不是随意游玩的可是有好多禁地地你若是走错了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我可保不住你。”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拍拍自己地脸道:“才玩了一天一夜就倦了。我回房间了你也回去休息下吧今晚不去赌坊了。”说完站了起来大咧咧朝自己的绣楼行去一直在她身后不说话的小丫鬟翠儿急忙跟了上去。 武植所居住的院子都是方家地位比较高的仆人每位仆人都单独住一间屋子屋子的环境还算不错桌椅俱全床也算松软。 武植坐在床沿上默默思索起来来方家已经有七八天了想当初告诉王进他们自己计划地时候把他们吓得半死说什么也不同意自己进入虎穴。可是又怎么拗的过自己自己一句话就逼得他们答应“若是你们不按本王的计划行事本王也会瞒着你们进入月昔庄倒时候没你们的配合危险可是大了很多!” 这次行动却是没敢告诉金莲和竹儿只说自己要办些事情需要乔装探查。至于七巧和玄静当然要通知了计划里可少不了她二人的角色。更何况自己现在用的穆武身份不告诉七巧的话十九要弄穿帮。 金大坚的案子也只能先缓缓了一是时迁还未探听到藏金大姐尸体地地方再有无意中得到消息似乎月昔庄江南官场的大靠山就是提点刑狱司若为金大姐翻案就必然惊动提点刑狱司此时却不是最佳时机。只有通过对付月昔庄从中找到月昔庄和提点公事勾结的证据才够力度可以拿下提点公事的乌纱。 走到窗前望着府中层峦叠背的重重院落伸手摸摸藏于身后的无金剑武植微笑起来…… 第014章 - 刺(二) 浓浓的乌云遮住了本就暗淡的月色。 武植一身黑色紧身衣面上戴着只露双眼的黑色面具。他潜伏在方府的回廊庭院树木甚至盆景的阴影处就仿佛和那些阴影融为了一体。而每当巡逻的庄客走过他又快的窜到早已选好的下一个落脚点继续潜伏起来。就这样如狸猫一样穿梭在一队队巡逻的庄客间隙好几次都因为时机把握的不太好险些和下一队护卫撞个对头若是被王进看到贵王处于这般危险的境地少不得要大呼小叫惊的心砰砰乱跳。武植的心没跳确切的说是没有异常的跳动他的心如古井深水般平静除了那微微的一丝兴奋~ 随着时间的过去武植潜行的功夫也越熟练起来在护卫的脚步声传来之前他总会找到最好的隐蔽处落脚。 方府要详细划分的话可以分为四大部分后院当然是方家家人的住处占地最广防御也最严密前院包括客厅厨房宴客大厅等等方家东大院居住着地位高的下人和一些普通的庄客而方家西院被划出了十几个单独的小院落每个院落的主人在江湖中都是跺跺脚五岳乱颤的角色。 武植此时就在这些院落之中的一座十分优雅的小院子里……呆是的他正望着院中的瓦房呆这些小院子的格局都是一样的院中栽种各种花草树木此外的三间精舍分别是寝室客厅和厨房每位高手方家都按其。味准备一名厨子因为高手的口味总是与众不同的。此时的三间精舍都是漆黑一团。武植正是望着左边那间黑洞洞地瓦房呆。 似乎犹豫了一下。武植还是走过去轻轻推开了睡房的木门。门是虚掩着的似乎屋子的主人不在意会有不之客地到来。 木床的纱幔中隐约坐着一人。光线太暗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武植叹口气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你来了!”坐在床上的黑影道。语气就仿佛和来自己家串门地邻居闲聊时那么自然。 武植点点头道:“我来了。” 黑影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床头。“哒哒”几声用火石点燃了灯笼室中顿时一片光明。 武植上下打量着这间房屋的主人一袭浅蓝色长衫身材削瘦三十多岁年纪放后世就是一标准的中年美男子。而给人印象最深地就是他那一双白皙的手雪白的手找不出一丝瑕疵的手。 武植看到这双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后世做润肤霜广告的那些明星可以去死了。第二个念头就是这双手就是江湖中最可怕的手?江南四大金刚之一石宝的手?传说中可以切金断玉的手? “你为什么不喊?”武植道。 “我为什么要喊?”石宝看着武植的目光里满是轻蔑。 武植笑了起来:“我原本以为你总会叫些人来做帮手地!” 石宝悠然的走回床边坐下“你觉得我需要帮手吗?” 武植道:“也许不需要吧。听说你手上功夫很好似乎还没有人能赤手空拳的和你过上几招。” 石宝笑笑:“其实我腿上功夫也很好如果你想跑的话也不是一个好主意。” 武植搔搔头道:“我为什么要跑?” 石宝慢条斯理的从床上拿起一双白丝小花的手套缓缓往手上套着叹。气道:“既然你不想跑我又想睡个安稳觉那也只有一个法子解决了。” “你手上从不沾血腥的吗?”武植饶有兴趣的盯着他漂亮地手套。 石宝点点头。“我讨厌我的手和那些猪猡肝脏接触的感觉讨厌那些猪猡咽喉碎裂时溅上那些恶心的汁液后来一位朋友帮我想出了这个法子其实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说着叹了口气。 武植也叹了口气道:“世上最多的就是自欺欺人的法子。” “下一个猪猡是不是就是我了?”武植见石宝已经戴好了手套笑着问道。 石宝点点头:“你和以前我杀死的猪猡不同你很镇静莫非你还以为你今天能活着出去?但不管怎么说我倒是有些欣赏你了。” “你的意思说我是只好猪猡喽?可是猪猡就是猪猡。我即不想做好猪猡也不想做笨猪猡更不想做被你杀死的猪猡。”武植笑着站了起来笑着抽出了身后地无金剑笑着一剑向石宝刺去。 石宝微微一笑身子不动左手一挥抓向无金剑武植手上加力无金剑似流星般笔直刺向石宝咽喉在离石宝咽喉半尺处噶然而止武植一愕见石宝双指夹住了无金剑背却是根本没碰到无金剑的剑锋。 石宝笑道:“忘了告诉你我从来不会拿自己的手冒险。” 武植哼了一声飞起双足成鸳鸯腿踢向石宝同时双手翻转无金剑两人就在这精舍中翻翻滚滚的斗了起来。 石宝武艺端的了得虽然他看无金剑样子诡异不敢伸手硬接无形中武植占了大便宜但还是被逼的节节后退。石宝的武艺和王进相仿但和王进喂招时候可感觉不到如此大的压力毕竟王进十成也就出七成力。 武植一边躲闪石宝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心中一边叫苦出师不利。这家伙看似狂妄实则谨慎啊本来按江湖传说和自己汇总的情报石宝为人自负正是下手的好对象从进屋子以来他的反应也在自己意料之中果然不屑于叫喊只想闷声把自己拿下。可谁知道最重要的环节自己却猜错了这小子怎么不用手硬接自己的剑呢听闻他战斗中从来都是以手博器。傲气的很啊。 武植心中连珠介叫苦却也只能苦苦抵挡数次卖破绽引诱石宝抓自己地无金剑石宝就是不上当。反而耐心的一点点把武植向后逼去。 石宝的手就如同一件霸道至极的铁锤铁锤扫过地地方桌子粉碎。木椅化成飞灰似乎一切阻止它的东西都如纸糊的一般脆弱。 武植见势不好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更何况时间长了惊动了旁人自己就算能侥幸生还这番卧底地计划也彻底泡汤了。 牙关一咬见石宝五指成爪状抓向自己胸膛不避不闪手中无金剑当头向石宝劈下石宝急忙变招撤步武植得理不饶人。再不管自己安危一剑剑刺向石宝要害却是又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拼命**”不过此时他的拼命招法可比对上扈三妹时要高明出数倍加上无金剑在手把石宝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已。 武植笑道:“四大金刚也不过如此而已你在我眼里却是个差劲地猪猡哦……”嘴里激怒着石宝。手上长剑使得越急了。 石宝连退几步身形一滞却是靠到了墙上此时武植又一剑劈下石宝退无可退只好故计重施伸手去夹武植剑背右手并指成掌劈向武植心脏。 武植早就等着他呢。本来劈下的剑势突然一转变为横削黑影闪动间几根手指和一只手掌无声飞起。石宝全力施为突觉双手失去知觉小腹蓦感一凉一凉之后就像是把体内的全部热流跟着喷了口去!并不觉得怎么痛但石宝的全身力量却骤而消失他像在一刹那瘫痪了一样沉重又软麻的朝地下跌落。 第二日的方府当一大早厨子做完早餐去叫石大爷用膳的时候才现月昔庄最犀利的杀人武器四大金刚中的石宝石三爷被人大卸八块(倒不是武植有碎尸的癖好实在是不想被人看出石宝地死因不能叫对头知道自己的杀手锏。)尸体旁边的墙上还写着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杀人者北方好汉大魔王”。 方府当即就炸了锅昨晚值守的巡逻领都被叫去一一查问全府更是如临大敌府门处快马不断涌出想是去四处搜寻敌人。 武植和几个下人凑在一起离老远看着西院中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物。 武植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他起来的晚看热闹自也是姗姗来迟谁叫他是大小姐地管事呢只要大小姐没叫他就是睡只天也没人管得着。 最先来的一名下人方三满脸惊惧小声道:“别吵吵了出大事了。石三爷你知道吧?他老人家被人害死了!” 武植当然一脸莫名表情意思是没听说过。道:“怎么死人了?那赶紧去报官啊!你们这般害怕做什么?” 方三“哧”的一声冷笑道:“你还真是天真这些江湖上的勾当官府可管不了!”又压低声音道:“你来没几天不知道石三爷的厉害石三爷可是咱府里数一数二的硬角色听说刀枪不入的谁知道早起来莫名其妙被人砍成了肉末儿唉别提多惨了!”说着又小心的四处看看似乎怕那切肉魔王突然跳出来一样。 武植心里翻个白眼自己不过在他尸体上劈了几剑而已怎么传着传着就全走味了。面上还要和其余几个下人一样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穆武你怎么在这儿快点儿大小姐在后花园等着你呢。”旁边气喘吁吁地跑来了方府外院总管方老头儿。 武植应了一声和那些下人打个招呼匆匆向后花园而去一路上虽然守卫多了几倍但大多认得这位大小姐身边最得宠的下人自然不会留难他有几个还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穆武昨晚你去哪了?”金芝见到武植的第一句话就把武植吓出一身冷汗。 武植的手瞬间摸在了后背暗藏的长剑上口中道:“大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大早就找不到你人影昨晚是不是出去鬼混了!”金芝说到这里忽然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太随便了些。微微感觉有些尴尬清咳一声道:“今日不去赌船了府里出了些事情。” 武植心里松口气道:“早上去西院那边了。听说咱府里死了人?” 金芝习惯性地打个哈欠道:“这些江湖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还是不要打听了。”想了下。不放心的嘱咐道:“穆武这段日子你可要小心些晚上不要出屋子。咱们方府这次可招惹上了十分可怕的对头我总感觉他还会再来不会只是杀一个人这般简单……” 武植微露惧色:“那他不会摸进我地屋子吧?” 金芝“噗哧”一笑道:“你就放心吧若不是你撞坏了他的事你就是伸出头去叫人家砍人家都不会理你以为你那脑袋瓜子值几个钱?值得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去暗杀?” 武植这才放心地舒口长气道:“那就好。”见金芝对石宝被杀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不由得有此奇怪!“大小姐咱府里死了人。你就不害怕?不难过?”要知道根据情报石宝等四金刚和方腊可是称兄道弟感情好的很金芝应该叫石宝一声三叔才是。 金芝微微冷笑道:“为什么怕?我又有什么好难过地?”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叹口气道:“我累了去那边坐坐。”说着就顺曲桥朝凉亭走了过去武植这名贴身管事自然要跟在她身后。 二人坐在凉亭中各自想着心事。金芝似乎昨晚睡的不错倒不像平时那样接二连三的打哈欠。只是眼睛还是时常处在呆滞状态也不知道她是在想心事还是因为长期睡眠不足。 武植思索着下一步应该在几天后行动对付的又应该是哪一个…… “穆武是不是想叶家小姐了?”金芝突然问道。 武植摇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芝笑笑“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若是你想见叶家小姐过几日是叶员外寿辰我把你带去。或许会见到她哦。” 武植也不能解释只有苦笑不已。 “不要灰心!我对你有信心!”金芝误会了武植的表情以为他被叶员外打击的没了斗志为他鼓起劲儿来。 武植也只有胡乱的点了点头。 “姐姐原来你真在这里啊!”随着喊声曲桥那边跑过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年青人生得十分英俊身穿一袭天蓝色锦袍显得十分潇洒。正是方腊的独子方天定。 武植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问了声“少爷好”。 方天定在金芝对面坐下顺手拿起石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一块含糊道:“姐爹爹叫我来看看你还叫我劝你这几日就不要再去赌坊了。” 金芝冷笑道:“怎么?爹爹也会关心我了?” 方天定努力的咽下口中糕点急急道:“姐姐这次你可一定要听爹爹的要知道这一次咱们可是真的遇到狠角色了!石三叔的功夫够厉害了吧可是被人家无声无息的弄翻了而且爹爹说了对方可不是偷袭看样子是面对面的赢了石三叔爹爹和三位叔伯现在可是愁着呢!在查出对方底细前这段日子咱们还是不要出府地好谁知道咱家的对头会不会等着下黑手呢?” 金芝似乎对搅的自己庄子鸡飞狗跳的对头很好奇问道:“咱家这次到底招惹上谁了?” 方天定道:“还能是谁十九就是那些北方杂碎了。前些日子江南忽然冒出一伙子强人自称什么北方好汉要在江南立码头专门跟咱月昔庄作对咱庄子可吃了老大的亏幸好邓大伯火眼金睛查出了庄内的眼线才算把那伙子强人来了个一勺烩不过对方点子很硬几个脑好像都逃脱了抓住的几个小鱼小虾也是硬气的很怎么拷打也不说话前几日已经被爹爹沉入了海里……” 武植突地笑了起来道:“大海里也算个好归宿吧。” 方天定诧异的看了武植一眼虽然觉得这下人不懂规矩主人谈话就敢随便插言但知道他是金芝面前地红人也不好申斥他只是转头不理他的话茬。 金芝叹口气道:“穆武你不知道沉入海里是什么意思那可是很残酷的惩罚……” 方天定不耐烦听姐姐和一个下人纠缠打断金芝的话道:“这次出手的估计就是那些杂碎的领正面交锋不是对手就开始出阴招爹爹说他不会就这样罢休的肯定还有接二连三的后手姐姐这些天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金芝摇摇头:“再小心又能怎样?石三叔那般的武艺还不是栽了?再说想来人家也不会难为我一个弱女子。” 方天定急急道:“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弱女子呢在江湖人眼里姐姐你只有一个身份月昔庄大小姐!姐姐你自己不要这个身份旁人却不会这样想!” 金芝“哼”了一声嘲讽道:“月昔庄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招牌!” 方天定摇摇头对这个姐姐也无可奈何想了想道:“至于石三叔虽然是技不如人但想来也是因为三叔性子高傲不屑于叫帮手才被他得了手。这次咱们有了防备管教他有来无回!邓大伯说了等捉了他好好叫他尝一遍用在他手下身上的那些酷刑叫他知道知道和咱月昔庄作对的滋味!看他是不是也和那些杂碎一样的硬骨头!” 金芝听了满脸不以为然扭头去看小湖中风景。方天定一阵尴尬明知道姐姐不爱听这些自己杂七杂八的说个什么劲儿。 一直没作声的武植又笑了起来:“也把他沉入海里就是!” 方天定大笑起来:“对!把他沉入海里去和他的难兄难弟们去海里树码头好了!哈哈!”这次倒觉得这下人颇知情知趣说出的话很合自己的胃口。 金芝皱眉看看二人道:“这种恶毒的法子还是少用的好。” 方天定嘿嘿一笑看看日头道:“姐姐该用午饭了咱回去吧!” 武植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一直紧握的双手这才缓缓松弛下来手心已经被指甲抓出血淋淋一片…… 第015章 - 我家侍女初长成(一) 江南叶家叶员外的五十寿诞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从寿诞前几天起每天排队奉上贺礼的就从叶府门口排到了南大街到了寿诞正日前一天晚上整个叶府周围搭起了十几个戏棚请了江南多个名角唱三天三夜的戏文助兴这也是叶府的老规矩了每逢叶家喜事也是杭州百姓过足戏瘾的好日子。 到寿诞正日叶府张灯结彩整个南大街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叶府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宾客从各式豪华马车下来由叶家司礼迎接进去这些宾客里任挑出一个都是江南中属的上字号的人物能在叶员外大寿的日子踏进叶府本身也是一种荣耀的象征。至于那些排不上字号的贺寿客人只要有叶家包下的杭州各大酒楼委屈一下了。 金芝毫无疑问属于排的上字号的人物或许应该说是她月昔庄大小姐的身份够分量所以此时她和武植二人悠闲的在叶府客厅前的庭院闲逛。前院像他两人这样的闲人不少毕竟离典礼开始还有段时间百无聊赖下也只有在这庭院里看看风景聊聊天什么的。 武植好奇的打量着金芝的装扮嫩黄长裙头梳的整整齐齐的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脸上薄施脂粉除了眼神还喜欢空洞洞盯着一处呆外还真是再挑不出什么缺陷地美女。 金芝见武植老没事打量自己。不悦道:“有什么好看的来给叶老爷子拜寿总不能不打扮一下吧。” 武植道:“你这般打扮不挺好吗?平时怎么老那般懒散?” 金芝叹口气沉默半响后似乎想起了心事。突然怒道:“打扮来给谁看?给你吗?” 武植微愣摇摇头不再理她。 金芝也觉得自己迁怒穆武有些说不过去想道歉又想到穆武怎么说名义上也是自己的下人终究还是拉不下脸来说软话。 二人沉默了一阵金芝道:“那你呢?怎么老往人堆里挤?搞地像不敢见人似的。” 武植当然是怕被人看到别人倒不怕。就怕被林经略和朱勔认出来那可就糟糕了。所以从进了叶府武植就混迹在宾客中央倒引得金芝被人指指点点的在古代来说被这老多臭男人盯着看也算被吃了豆腐吧。 武植也知道金芝被人看的尴尬笑道:“我就喜欢热闹大小姐还是去后院女眷那里才好老在一堆汉子中间晃悠可没了大小姐的样子。” 金芝点点头这时候。忽听院门口司礼高亢的声音:“贵王妃娘娘到!”太过兴奋激动声音微微颤抖。四周地宾客顿时“哗”一声如同炸了锅一般喧哗起来到处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 “叶家果然好大的面子啊贵王妃娘娘都请的到……”一老者摇头叹息似乎为自己的家族远远落在叶家之后而感慨。 谢谢满天神佛。谢谢玉皇大帝想不到我这辈子还能有福分见到王妃娘娘。”一商人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 “王妃娘娘既然来了想必贵王千岁的病体要痊愈了!真是老天保佑!大宋之福啊!”一爱拍马屁的官员和他同僚这般说道。 “听说王妃娘娘和叶家三小姐交情好的不得了……”这是一群爱传八卦地妇人谈论的话题说话者脸上满是羡慕嫉妒自己怎么就不能高攀上王妃娘娘呢。 金芝转过头笑道:“看看王妃娘娘的样子再走。” 武植也假装好奇的朝门口望去嘴里道:“我也瞧瞧王妃娘娘有多漂亮。” 此时门口处人群一分一队金甲侍卫鱼贯而入。又在从院门到客厅的道路两边排成两排本来站在道路中央地几个宾客被粗暴的赶到路旁。寒光闪闪的斧钺刀枪马上叫院子里的宾客明白这不是在唱戏王妃娘娘也比他们这些江南所谓的风云人物要尊贵上无数倍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议论的。院子里立马安静了下来再没人敢大声说话。 不大一会儿大门处慢慢走进来一名眉目如画的女孩子大概也就十五六年纪眉目间颇多稚气。 “这就是王妃?年纪也太小了吧?不过倒真是天仙般的人物。”武植身旁一青年文士甲赞叹起来。 文士乙照他头就是一个爆栗口中道:“你猪啊没看见这小仙女一身侍女打扮吗?” 文士甲“啊”地一声怪叫转头怒道:“你才是……” 话还没说完呢两人头上都被重重砸了一下一金甲侍卫对二人怒目而视:“不得喧哗!” 旁边众人马上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无他被这侍卫刀柄砸下的力度吓的没见二文士都捂着头蹲地上小声呻吟吗? 金芝看不过去“哼”了一声“贵王妃倒是好大的架子!”声音虽不大却被那金甲侍卫听个正着转头就要飙忽然看到金芝旁边的武植愣了下后转身大步回了队列。 金芝弄的有点莫名其妙方才她说完就后悔了人家可是王妃娘娘这样的排场也是应该的。见那侍卫向自己看来心里一虚正思量怎么应付暗暗叫苦的时候却见人家一言不转头就走掉了。 有些诧异地问武植:“穆武刚才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武植摇摇头眼睛还是盯着大门口有些天没见金莲了说起来真是愧疚。和她总是聚少离多离自己兑现诺言似乎遥遥无期啊。 “贵王妃娘娘口谕今日叶员外大寿。为喜庆计凡贺寿宾朋不必拘礼免跪拜!”竹儿脆生生地声音响了起来。 武植微笑竹儿似乎越来越自信了要是以前叫她在这老多人面前大声说话怕她死也不肯。难道真是居养气移养体。富贵日子久了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种贵气? 金芝见武植对自己爱理不理盯着人家小姑娘一个劲儿傻笑“哼”了一声:“若是叶家三小姐看到你这副样子你说她会怎样?” 武植还没回答呢院门处金莲登场了效果自然是震撼的轻纱笼罩下倾国倾城地容貌若隐若现端庄娴雅的举止。高贵大方的气质。如果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位完美女子的勾勒那此时的金莲无疑符合在场所有人心中完美女子的形象。庭院中地宾客在金莲光采之下大多低下了头自撕形秽。 武植呆呆看着缓缓走入客厅的金莲和竹儿心中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这高雅脱俗天仙似的女子就是那个在自己怀里娇喘细语的金莲?那个已经被自己用过无数花样耕耘过的金莲?摇摇头挥去胡思乱想这不是梦那确实是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娇妻。一种巨大的成功满足感在心间升起。嘿嘿想不到金莲在人前是这般高贵地可惜有段日子不能碰她了今天解解眼馋心中却是更馋啊! 金芝见了贵王妃绝色。也有些恍惚想不到世上还有这般出色的女子想来也只有可在千万军中纵横辟阖的贵王那等人物才配得起如此佳人吧!叹口气转过头却见武植还在望着客厅处王妃隐去的背影呆。伸手拉拉武植衣袖道:“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对武植这样地反应还算理解别说男子就是自己不也被王妃丽色迷住了吗。 “我去后院了你做你的白日梦吧!”金芝见武植不理自己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叶府司礼安排给武植的位子还不错。左边偏厅第十桌谁叫武植的身份报的是月昔庄大小姐的朋友呢当然安排他进正堂是不可能的那里安排地是达官显贵不是他这布衣能进去的。武植很满意这个安排他可怕遇到林经略之流后穿帮。 这座偏厅安排的大都是一些有身份的商人武植这桌坐的全是年轻人一场酒宴下来满耳都是我老子这次生意又赚了多少啊我家的什么珠宝侩值多少贯啊西湖画舫中哪位女子最漂亮等等。 武植心中一阵叹息什么叫纨绔子弟看看这些人就知道了。 中午酒宴后宾客们或三三两两去听曲看戏或去叶府早就安排好的偏厅里下棋解闷或者由叶家下人领去某处安歇眯上一小觉……只等晚上为叶员外拜寿的重头戏过后宾客们才会6续离去。 武植真是无聊透顶了本想离去又觉得把金芝丢这里不妥二人约好晚上拜完寿一起离去的。 “啊穆兄怎么在此呆啊!”武植正无聊呢旁边凑过来一年轻人体态微胖刚才和自己一张桌子上地大家都互相报过姓名不过武植当时随口敷衍可没记他们的名字。此时见人家认识自己自己却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由好生尴尬只好抱拳含糊道:“……兄你好。” 年轻人笑道:“小弟朱武穆兄这次可要记下了!” 武植笑笑觉得此人倒也有趣。朱武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神机军师。 “方才宴席上众人谈笑风生唯独穆兄不语小弟当时就注意到穆兄了。”朱武笑着说道。 武植道:“穆某一向少言寡语朱兄见笑了。” 朱武笑道道:“穆兄太谦了怕是鸿雁不与家雀为伍吧!” 武植一愣朝朱武上下看了几眼不知道他是真看出点什么还是客套话。 朱武道:“穆兄不必吃惊小弟略通相术观穆兄气势隐隐有千万人上之贵只是眉宇似乎有些乌云一时的不得志却也算不了什么。” 武植这才放下心想来自己这些日午子自然也养出了一股子威势虽然如今自己极力掩饰被这算命的还是隐隐看了出来至于自已为月昔庄的事情烦心却被他看成郁郁不得志。 武植笑道:“朱兄说笑了穆某哪有什么志气了勉强能混口吃喝就不错了。” 正说话间旁边走来一人一身华服面目英俊离老远就叫道:“朱先生我找你半晌了怎在这里厮混。” 朱武笑道:“穆兄来我为你引见引见。” 年轻人走到近前在朱武的牵引下和武植通了姓名来人是青州孔家的大公子孔明他还有个弟弟孔亮没有随同前来。清州孔家是北方大族和叶家多有生意来往孔明奉孔太公命来祝寿的至于朱武却是孔家的幕僚。 朱武为双方引见完毕笑道:“咱们找一处安静所在叙话。” 孔明也笑道:“正是倒时候再叫孔总管把我新买来的侍女带去吃酒谈心岂不是好……” 三人找来找去也没什么安静所在后来孔明性起在一处小花园的凉亭内或用武力或用银钱或报身份把里面的客人一一赶走。也多亏这亭子里只有几个商人才没撞了铁板。 武植看得微微摇头朱武也是一脸苦笑。 三人凉亭里坐定随意聊了起来孔明谨记着孔太公所说的到南方要礼贤下士招揽些人才一切以朱先生为主的严令。刻意和武植结交起来。三人正说话间来为凉亭送瓜果茶点的叶家下人突然失声道:“穆武?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武植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叶小荣的声音武植觉得叶小荣要在后世应该就是那种“神经质”的类型实在是接近不得。 “穆武你不是做了月昔庄的下人吗?怎么今日成了叶府上宾?”叶小荣还在那里嘟囔似乎很是愤愤不平同样是下人自己为什么要为他端茶倒水。 武植苦笑道:“叶兄弟我也不想啊混吃混喝而已。” 孔明的脸色马上变了朱武也大感诧异本来见武植气势不凡以为是一手段高明的商人不然也不会被安排到偏厅席位。而见他眉宇间隐有忧色怕是近期有了什么麻烦正好为孔家招揽一人才。想不到听这话却是一名下人? 叶小荣嘟嘟囔囔走后孔明对武植面子上还算客气语气却明显的淡了。朱武虽然诧异还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仍然和武植谈笑风生。 过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孔家总管带了几名莺莺燕燕赶来孔明立时来了精神笑道:“人说江南女子就如江南风光清秀淡雅我本来不信到了江南才知所言非虚穆兄看我新买的这些侍女如何?” 武植随意打量了几眼确实还可以各个也算看的过眼以武植现在的目光看的过眼的女子也算上等人物了。点了点头道:“孔兄出手不凡啊能有如许美妙佳人作为侍女真是福气了。” 孔明哈哈一笑十分得意这四名侍女可是自己重金购得回了青州更是自己炫耀的资本自己弟弟那几名侍女可就比下去了。 第016章 - 我家侍女初长成(二) 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四名侍女在新主人面前自然要好好表见期望有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端茶的端茶送酒的送酒叫秋菊的侍女更是用牙签为主人小心的去掉葡萄中的籽再一粒粒喂孔明吃此下去。孔明被服侍的眉开眼笑心中一个劲儿念叨江南女子就是细心这些钱花的值! 孔明吞下葡萄的同时趁机用舌头轻轻舔了下秋菊的手指秋菊脸一红心中却一阵得意。 武植见孔明浮浪子弟的表现皱了下眉头对朱武道:“武某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行告辞了。” 朱武急忙劝说道:“穆兄在下还有事情想和穆兄商谈……” 孔明见到武植对自己皱眉心中一阵火起不过江南什么大户人家的下人也不知道朱先生什么眼光还把他当作什么出色的人物。更可气的是在自己面前还人五人六的摆架子。今天非好好叫你出丑不可。 “穆兄弟慢走想来穆兄是怪小弟怠慢了小弟这里和你陪不是了!秋菊你去服侍穆兄弟春兰去服侍朱先生……”说着话对秋菊使个眼色看秋菊也够机灵的想来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秋菊惯会揣摩人意见孔明眼色当然懂他的意思。点点头微笑着走到武植身边施个礼:“秋菊见过穆公子。” 朱武被秋菊背影挡住没看到孔明的小动作心里松了口气大公子总算知道人情世故了。 武植更没留意孔明的举止见孔明殷勤一时也不好拒绝只好再和他敷衍一会儿。 三人刚说没几句话正给武植送上茶水的秋菊忽然尖叫一声惶急的退开几步一脸羞愤。指着武植:“你……你……” 武植刚刚接过茶杯见她样子一阵愕然不知道这位大姐什么神经。 孔明脸一沉喝道:“秋菊!你这成何体统!” 秋菊眼中含泪。转身对孔明道:“少爷奴婢该死奴婢……”说着抽泣起来。 孔明怒道:“哭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秋菊哽咽着道:“少爷……穆……穆公子……他动手动脚的……奴婢……”说着又哭起来。 孔明暗笑这丫头戏演的还真像。面上却申斥道:“哭什么?穆兄弟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有什么好哭的!” 说着对武植笑道:“穆兄想来是没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子回头小弟把秋菊送你就是不过是名侍女看中地话和小弟说一声便是了穆兄又何必如此猴急!” 朱武心中这个气啊大少爷怎么老是耍这些小聪明唉。看来结交这位穆兄弟的事肯定泡汤了。 武植浅浅品口茶淡淡道:“孔兄弟客气了穆某虽不才这些庸脂俗粉还是看不上的。” 孔明的笑容马上凝结。武植地反应完全在他预料之外本来想好的戏也唱不下去了。 “听穆兄的意思孔某的这几名侍女还入不了穆兄法眼了。”孔明微带怒意道。 武植点点头不再说话慢条斯理地饮起茶来。 “那你干嘛对我的侍女动手动脚!”孔明喝问道他可真生气了这穆武也太狂妄了看他这幅样子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朱武却越来越是惊讶武植的反应也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本以为武植会怒气冲冲的甩袖而走呢。想不到他能如此平静。 武植还是那副淡定的口气。“孔兄弟莫说我对这些残花败柳没有兴趣若不是孔兄弟在此穆某是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的。就算她方才碰到了穆某的手穆某却以为受害者该是穆某才是!” 几女本就是孔明从青楼买来又非清倌“残花败柳”正中要害。秋菊气地脸都白了早忘了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要不是主人在此。她怕是要破口大骂了。 孔明也被武植噎的一阵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冷笑道:“穆兄眼界果然是高的很啊只可惜穆兄也只能呈口舌之利罢了!说起来也是孔某考虑不周就是把秋菊送与穆兄穆兄身为奴仆之身想来也无福消受!” 武植微笑不语心中在盘算是给他个教训呢还是不必理睬这种角色。 孔明以为武植被自己驳倒“哼”了一声向四女使个眼色对武植身旁桌上地瓜果茶点努努嘴四女会意各自扭着小身子过去把武植桌上的盘碟一股脑端到了孔明身旁。 秋菊走过武植身边的时候还冷哼一声道:“你想来也做惯了粗活若是想用茶点自己去取就是。” 朱武叹口气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枉然只好在一旁闷声不响。 此时孔明把武植恨的牙痒痒的也不再理他只和四侍女调笑起来。嘴里还故意大声说着自己如何惩罚家里下人的事情四女在旁不时一阵大笑。孔明边说边看武植脸色却见武植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几人倒好似看自己耍猴戏一般面上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孔明没气到武植自己倒是被气的火冒三丈正待作忽见一条娇小的身影轻盈地向凉亭跑来再仔细一看不由得一阵目眩跑来的是一位十五六的少女难以描述的俊俏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和她娇小的身躯形成强烈的反差孔明不自觉站起来就想去帮她拿食盒这也太可怜见儿了谁这样狠心叫这般娇俏的女孩子做这等粗活?! 孔明刚刚走出几步却见那少女朝自己这边扫视了几眼微露##后走到穆武身旁贴在穆武耳边说了句什么穆武笑着点点公。然后孔明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画面出现了:这位令自己不自觉生出满腔怜爱之心地小仙女盈盈对穆武拜了下去口中还脆生生道:“婢子竹儿见过老爷……” 孔明的一腔柔情受到致命打击连退几步坐回到椅中。他的失态旁边四女看得清清楚楚脸色也都难看起来。 少女起来后打开食盒。一碟碟精美异常的点心被端出来不一会就摆了满满一石桌。就听那少女又道:“竹儿就知道老爷吃不惯这等粗制茶点果然没错儿老爷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把这些粗糙点心赏给下人们。” 孔明微微回过神听到小仙女这句话郁闷的差点吐血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小仙女那俏生生的身影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身旁秋菊几女眼睛却是雪亮这小女孩身上虽是侍女装可是那布料就是自己主人孔少爷所穿华服的料子也颇有不如这样人家地侍女可不是自己几个惹得起的当下也只有装作听不到小女孩嘲讽的话语。心中却都十二分的惊奇这穆武到底是什么人物?自己家少爷不是说人家是大户人家地仆役吗? 朱武满腹疑问他自也看得出这小姑娘服侍有多华贵。更何况这小姑娘身上那种富贵之气更不是普通大户人家侍女该有的。 武植听到竹儿也能说出这般挖苦人的话一阵好笑低声道:“竹儿你可是学坏了啊!” 竹儿脸色一白。扑通又跪了下去:“老爷是竹儿不好竹儿以后再不敢这样了!” 武植叹口气竹儿还是竹儿也许在自己面前她永远也找不到该有的自信吧。伸手拉起她笑道:“傻丫头我知道你是见不得老爷被欺负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不知道辩驳呢?” 竹儿低声道:“在老爷面前。竹儿没有什么可以辩驳地只要老爷说的话竹儿就会记在心里。老爷说竹儿学坏了自然是竹儿做错了事……” 武植轻轻摸摸她的小脑袋真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就这般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半响后武植轻声问道。 竹儿道:“竹儿是无意间听到叶家有几个大哥谈论说三小姐的心上人在这处凉亭那自然就是老爷了。竹儿禀告了夫人夫人也同意给老爷送些茶点过来就是怕打扰了老爷办正事……” 武植笑道:“你方才不是问过我了?无妨的。”竹儿刚进凉亭的时候在武植耳边就是问能不能叫他老爷。武植琢磨了一下也没什么。方才谈论中孔明几人没见到王妃进叶府自然也不认识竹儿这几人又是北方人明日就启程回青州了对自己的计划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没想到竹儿见到凉亭中几人对自己面上蔑视又不给自己留一碟瓜果点心小姑娘气愤起来搞出一堆名堂小小报复了对方一下。 又看看那大食盒道:“夫人可不知道你会送这般多吧?” 竹儿小脸微红低声道:“叶家给夫人送上地点心很好吃的竹儿每样为老爷拿了一碟老爷最喜欢吃甜中带酸的这种点心最合老爷口味。”说着夹起一块点心递到了武植嘴边。武植张嘴接住轻轻咬下清香扑鼻点心入口即化味道甜中有酸酸中带甜果然好点心!武植连连赞叹竹儿见武植吃的开心也十分欢喜。 武植顺手把长筷从竹儿手里接过笑道:“我自己来吧过瘾。”刚想动筷才想起亭子里还有旁人抬头见孔明眼神呆滞朱武若有所思。心中一凛别被朱胖子看出什么玄机。 对朱武一笑:“朱先生也尝尝这点心吧味道不错地。”说着叫竹儿给朱武端过去了几盘点心。看看孔明桌上堆的满满的瓜果茶点笑道:“孔兄弟若是看中了在下的点心不用猴急小弟晚点给孔兄弟送上就是。” 孔明“哼”了一声铁青着脸不说话。 朱武心里叫苦自己好意想结交穆武别最后倒闹成仇人。自己要想办法化解一下才是尝了块点心笑道:“滋味果然美妙不知道穆兄到底作何营生?可不能再用什么下人仆役的搪塞我等啊。”孔明也竖起了耳朵先把这厮来历打听明白才好。 武植接连吃了几块点心吃的急了。所吃点心又不是入口即化那种不小心被噎到连连咳嗽起来。竹儿急忙帮武植捶背又送上茶水。好一会武植才顺过气苦笑着摇摇头这才几天啊。自己就馋成这般样子。 “老爷您这段日子……”转头看去竹儿的眼圈已经红了见武植看自己勉强做个笑脸她知道自己家老爷最烦别人哭哭啼啼。 武植却被她的笑脸弄的心中一酸柔声道:“老爷这些天没遭罪日子过的好着呢。回去叫夫人也放心就说最迟月底我就能把事情办好。” 竹儿轻轻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竹儿鼓起勇气轻声道:“竹儿给老爷捶捶背。为老爷去去乏好不好?” 武植含笑点头就竹儿那小拳头捶在自己身上多半也没什么感觉不过也不好扫了她地兴。 竹儿见武植答应喜笑颜开的走到武植身后。武植弓起背等了一会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小拳头轻轻捶打。正奇怪间一双芊芊小手轻轻搭在自己脖子上一种柔腻地感觉从脖子上裸露的肌肤传来武植一下怔住了。那双小手在自己脖子上轻轻滑动开始弄的自己痒痒的。心来力道逐渐加大又缓缓减小如此周而复始每一次力道地变化都会令武植舒服的想呻吟几声。 “老爷竹儿地手艺还行吗?”竹儿手上不停在武植耳边轻轻说道。武植连连点头好久好久没再享受过后世按摩的滋味了甚至已经快把那种滋味忘掉了。竹儿地手艺真的没得说。比后世那些专业按摩毫不逊色。 感受到竹儿在自己耳边的清香气味似乎嫩滑的小脸还碰到了自己耳朵。武植一阵心猿意马无端的冒出个念头不知道竹儿会不会全身按摩……狠狠咬了下嘴唇一阵疼痛传来武植神智一清暗骂自己禽兽混蛋猪狗不如。有了金莲那样天仙似的妻子还三心二意再说竹儿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自己怎么能往那方面想呢?又狠狠骂了自己通后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竹儿不知道武植此时的念头见武植舒服地连连点头心中又羞又喜这可是她下了几个月功夫苦练的是跟王府里的宫娥姐姐学的听宫娥姐姐说要想做好侍女就要练好这种推拿地本事。自己偷偷练习可是连夫人都瞒过的幸好宫娥姐姐肯做自己练习的对象也有耐心教自己自己才不再像开始那般笨手笨脚。真不知道那个宫娥姐姐为什么对自己这般好听别人背后议论说宫娥姐姐就知道巴结自己真是笑话了自己又有什么好叫别人巴结的。 竹儿不由得又想起宫娥姐姐最后教自己的那些手法脸一下火热真是羞死人了。 武植感觉竹儿的手势缓了下来急忙道:“恩确实解乏老爷我现在一身轻松可以停了!”按摩可是很累的特别是竹儿年纪还小力气又不够按了这半天想来手也酸了。等竹儿那双小手离开脖子武植松了口气这才真正的轻松起来。 孔明早在竹儿为武植推拿时就忍不住拂袖而去四侍女自然追了出去。 朱武开始见人家似乎在说要紧事也不好打扰。再后来又见小姑娘为武植推拿武植闭目假寐更加不好打搅。此时见武植总算清闲了下来急忙道:“穆兄……”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武植轻声对竹儿吩咐了几句就是叮嘱她不要再随便走动不要被方才这几人看到她是王府侍女。竹儿连连点头最后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武植这才转头对朱武道:“朱兄若是有一天青州孔家待的厌了来江南兄弟会扫榻相迎你只需来叶家见到叶员外说是穆某地朋友便可见到小弟。” 朱武见状已经知道武植不会再和自己深谈笑道:“如此就谢过公子了。”却是不再和武植称兄道弟了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怕是不够分量和人家兄弟相称。 二人又随意说笑几句后拱手道别。 离叶员外大寿已经过去几天了金芝和武植又回复了每日去赌船开赌的生涯和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金芝身边总是会有若干好手隐秘保护。而金芝和武植晚上也从不再继续赌下去每到下午二人就会离开赌船回厨。 是夜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 司行方和往常一样四处巡查过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小心的看看门窗和上锁的木门确信没有人动过后才掏出钥匙缓缓打开了门锁。 司行方是月昔庄四大金刚的老四生性最为谨慎因此被方腊委以方府安全地重任数天前石宝的死简直是重重抽了司行方一个嘴巴。司行方哀痛三哥之死外更感觉自己丢了极大的面子。这些天更是加了十二分小心又重新布置了巡逻队伍的组成和路线更在各处死角设下暗哨把整个方府的防御布置的铁桶似的。 司行方一边思索府里的防御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洞一边伸手向门推去很突兀的红枣木门板突然透出了一条黑影司行方还没反应过来这条黑影已经穿透他的心脏司行方很想大声喊几声可是现如今的自己是那般无力很大力喊出的声音到了嘴边只有微弱的“哦哦”声。昔日一条乌金棍横扫江东的豪杰就这般无声无息的倒在了自己门前。 红枣木门也和司行方一样缓缓的倒了下来武植没有断锁劈窗他砍断的是门轴和后世某些小偷一样他把人家整个门拆了下来。又藏在屋里顶住门板趁司行方接近门板的时候一剑穿心。这次行动很完美至少武植感觉很完美。可惜的是只有司行方才会半夜回自己屋子这种行动也只能仅此一次。 想了一下无金剑黑影一阵闪动门板被跺的稀烂又顺手在司行方尸体上刺了几剑。才开始思索怎么回自己房间他是天刚擦黑时大摇大摆到了西院附近那时候守卫还不算严密又趁人不注意混进西院的进了司行方屋子才换上的夜行衣。如今回自己的房间倒是个难题现在府里除了巡逻队还到处都有暗哨。虽然这些日子他把暗哨的位置大概估了个清楚可是总不能把回自己房间这一路的暗哨全杀了吧能不能全无声无息的干掉不说只怕按暗哨死亡轨迹也会怀疑到自己人身上。按本来的计划半个时辰后月昔庄一处货队遇袭的消息会传到方府那时候自己趁乱离开再好不过。不过若能早些离开才更加保险啊! 第017章 - 金芝的心结 武植在司行方的尸体旁缓缓坐下看来只有等方府乱起来啦实在没什么好法子脱身。 等了足有一个时辰整个方府还是那样宁静根本没有自己料想中那种嘈杂的情形生。 武植再怎么镇静此时也不禁暗暗焦急起来他倒不是怕自己潜不回下人房而是怕七巧和王进他们袭击月昔庄的货队出了什么意外这次货队的消息不会又是月昔庄的烟雾弹吧可是自己是听方天定和金芝谈话起无意说起的若说是故意说给自己听显然不大可能。 还是先离开这里明日自然会收到王进的消息。武植紧紧衣衫看来只有一个个拔掉暗哨杀出去了自己要兜个大圈子了先摸出府去给他们造成刺客是外来者的假象。再从东院高墙上爬进来东院住的大多是下人防御不怎么严密。 武植刚刚走到小院的门前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似乎不是一个人。武植急忙屏息靠在门旁的墙角。 院门被轻轻叩响“司四哥睡了么?” 武植摒声静气心中念头急转这般晚还来叫司行方想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角色否则没这个胆量。听他叫司四哥看来怎么也是方府一流好手但不会是那两名金刚怕是十二神一个等级的人物吧。不知道这般晚了来叫司行方有什么事情?莫不是袭击货队地消息刚刚传来?可是又不像。方府中并没有出现生什么状况的迹象。 方府这些高手里最顶尖的自然是四大金刚然后就是江南十二神岭南八虎等等二三十名一流好手。四大金刚大概和王进林冲武艺相仿不过听说四大金刚之的宝光和尚邓元觉不但机智过人武艺更比其余三金刚高出一些。实在是个大敌。 “司四哥小弟和潼。方才猎了几只獐子沽了几斤美酒知道四哥好这口儿特意送来与四哥喝上几杯。徐方徐兄弟也跟来了……”外面那人稍微提高了声音。 豹尾神和潼飞天虎徐方。一个是江南十二神中的人物一个是岭南八虎的角色。武植这些一流好手地资料可是清清楚楚。 松口气看来没什么急事。不过是想来巴结司行方不理他们想来自己也就走了。 “老徐今天四哥怕是睡熟了若是往日四哥听到獐子肉和美酒早出来了。”这是和潼的声音。 “唉那也没办法咱们还是回去吧。”另一个声音想来就是徐方地了。 和潼又轻轻敲了几下院门见院内没一丝反应后嘟囔了几句。然后就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武植又等了一会儿才轻轻拉开门栓十二分小心的慢慢拉开院门忽听不远处有人笑道:“四哥到底还是起来了?”却不是和潼和徐方的声音“我也是被他俩闹腾起来看看谁知道这俩小子跑的倒挺快……” 武植暗叫一声糟糕不知道是住在司行方附近的哪一位也这般好酒食被二人勾了起来。身子站定不动手轻轻伸到颈后把无金剑缓缓抽了出来。 那人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过来。嘴里还道:“四哥快点出来咱俩一起去找那俩小子。” 武植默默听着他的脚步声手中剑突然闪电般刺出来人刚好走到院门前面上笑容还未散去一条黑影已经刺穿他的胸膛不能不说武植地时机拿捏的不精准可令武植想不到的是恰好一队巡逻队拐了过来。十几个庄客就那般亲眼目睹了岭南八虎中的张威被刺个对穿的过程。 巡逻庄客微微怔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震天的锣鼓响起更有急切立功的就扑了过来武植此时已经顾不得藏拙手中无金剑连连挥动那些庄客又哪想得到世上有如此利器被武植接连劈倒几个趁庄客混乱之间武植拔腿就跑。 宁静的方府彻底沸腾了到处都是灯笼火把阵阵“抓刺客”的喊声此起彼伏。整个方府地力量马上被调动了起来可惜的就是平日的指挥司行方没有出现使得抓捕队伍的分配杂乱无张好些庄客都是随意组了一队后就在方府四处搜寻听到哪边有叫声就乱哄哄跑过去数队四大金刚之兼月昔庄军师的宝光和尚邓元觉赶到后才慢慢分配好了队伍。 初期虽然混乱可是固定区域的巡逻队和暗哨是不会乱动的武植自然也没办法溜回自己房间。他趁乱斩杀了数名庄客后摸进了后花园这里或许是整个月昔庄此时最少人注意的角落了。武植伏在小湖边一棵树下和湖边树木扶疏的阴影渐渐融为一体。 武植心里暗叫声晦气怎么那队庄客好死不死的就那么凑巧拐了过来自己现在别说悄悄回下人房了就是想出月昔庄都不大可能若说还有一线机会地话就是自己在这里藏到天亮那时候若还没有被现就把夜行衣扔入湖里恢复穆武的打扮或许还可以溜回去不过就怕今晚搜捕会把方府翻个个儿若是查到下人房没自己影子的话那自己身份也就算穿帮了。 武植正在左思右想忽听远处一片噪杂接着花园里进来了一队灯火长龙进来后又马上分散成星星点点想是分开仔细搜索了。 武植心里一阵苦笑这多半是大和尚邓元觉吩咐下来的这家伙也是名危险人物啊。眼见那星星点点逐渐向自己这边移动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现。武植左右看看附近根本没有可隐藏地地方。一时间武植真有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灯笼火把离武植越来越近武植悄悄向后挪动身体脚已经触到了小湖的水面再挪下去自己可就要掉进湖里了。自己可是个旱鸭子。正彷徨无计眼睛忽然看到身旁的一块大石头。心中一动射雕中一个场景浮上心头不过后来可是听说这是乱写的别一个不好把自己小命儿搭上。 犹豫了一下望望离自己不过百十步地灯笼火把罢了罢了死马就当活马医吧。轻轻拨出无金剑。把石头削出一处提手又把它拉进怀里缓缓把身子向湖边移去每挪动一下都要打起十二分地小心这石头还真够重也多亏自己近来每日打熬力气要不然还真拉不动它。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缓缓沉入小湖小湖是人工湖。根本没浅水区四壁砖石垒就武植把无金剑插入砖石缓缓下沉。 双足踏在湖底虽然轻飘飘地但总算能站住想来因为这小湖不算太深吧浮力不是特别大武植腿上用力闭起眼睛认准一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花园里众庄客离搜索到湖边还有段距离。谁又会注意到湖中水纹微微颤动。 武植走了一会儿那种不能呼吸的窒闷感越来越强烈渐渐的头脑开始微微眩晕想张嘴呼吸的念头充斥在脑海里武植一咬牙狠命奔去可是脚下却微微软度大减眼看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子重重撞在一堵墙似的物事上手中石块再也拿捏不住失手落地。武植不由得张嘴轻叫一声湖水立时涌来喝了几口湖水的武植头脑反清反手抽出无金剑插于面前地砖石上借剑柄狠命一跃头露出湖面此时他已经不在乎被不被现了翻身上了护堤大口的喘息起来。此时唯一的感觉就是真爽从所未有的舒知” 好半天武植歇过劲儿来转眼向湖对面望去才现自己在水里走错了方向本来想行到花园对面的小树林躲避一下的不想拐到了花园西边的后院也幸好走错方向路程近了很多要不然自己怕是真要葬身湖底了。有些事情想起来容易要做到却真是很难啊。 下水把无金剑捞了起来刚刚上岸忽听前方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武植打量了一下四周一片平坦只有不远处一处二层小楼可以容身。 武植急步过去自然是老规矩无金剑相助翻身上了二楼阁台无声无息削断窗栓直窜入内。 屋中阵阵花香灯影婆娑的绰约朦胧里隐约可见从雕着暗花地玉黄色承尘上垂挂下来几重纱幔把这间大房子隔成了一大半与另一小半外间摆设十分典雅而那重纱隐约的小半间里只见罗帐半挽虽然看不十分真切却也隐隐可见丝余下一佳人正在熟睡。 武植愕了一下才猛的省起这间二层小楼可不正是金芝的绣楼吗?也怪不得楼下没什么守卫小姐的绣楼本就不能老是有几个大男人晃来晃去何况金芝脾气古怪也不容庄客在她绣楼四周巡查。 武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思索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 “小姐!小姐!”金芝闺房的门外突然传来丫鬟翠儿急促的叫喊声。武植从沉思中猛地惊醒抬头处一双明亮的眸子正怔怔看着自己。 这是金芝地眼睛吗?这是武植的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就是手中无金剑轻轻对准金芝咽喉低声道:“你知道怎么做了?” 金芝毫不惊慌饶有趣味的上下打量武植嘴里应道:“翠儿怎么了?” “小姐护院大哥说在这附近现一处水渍小姐您房间没进去人吧?”听到金芝回答翠儿似乎松了口气语气也不再惶急。 “没有睡的正好呢别再叫我了!”金芝随口吩咐道。外面翠儿应了一声接着就是下楼的脚步声想来是回那些庄客话去了。 武植收起长剑又坐回椅子上。 “你?就是最近和我爹爹作对地北方人?”纱幔中一阵瑟瑟声金芝披了件大氅走了过来在武植对面坐下。 武植此时才现金芝别有一种慵懒的风情。头随意高挽眼睛中再无白天时那种空洞紧紧盯着自己。 武植刻意把嗓音变粗道:“你自承身份。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金芝笑笑道:“我就是不承认又能怎样。你早晚也会猜到还不如老老实实承认了好再说你如今插翅难飞大不了用我要挟我爹爹罢了你总不会杀了我这弱女子吧……” 武植方才也正是在想怎么用金芝要挟方腊看来自己这次行动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能平安离开方府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武植不敢和她多说话。怕被她听出声音虽然已经不在乎身份暴露但两人毕竟相识一场当场撕破脸总是不好。 “你为什么要和我们月昔庄作对?”金芝问道。 武植道:“树码头!”他为了不被金芝识破只能少说话。 “哦又是江湖上的事情你们男人怎么就那么在乎名声地位呢?”金芝似乎想起了心事叹了口气。 武植倒对她好奇起来。这位整天睡眼朦胧地女子到底有什么心事呢老是些莫名的感慨“你有心事?” 金芝大眼睛眨了眨不答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进我们月昔庄偷袭呢?堂堂正正和月昔庄一战才是男儿本色吧!” 武植道:“为兄弟!”说话地时候自然想起了惨死在月昔庄数百弟兄语气也变得狠厉起来。 金芝被他恶毒的语气吓了一跳从这男子进屋子以来她就有种直觉好似这男子和自己很熟悉一般所以也没怎么害怕。而这男子一直对自己也算有礼金芝才放心和他倾谈。想不到一说到兄弟他就和换了个人一样说话时那满腔恨意令金芝不寒而栗。 好半天金芝才缓缓道:“想来做你地兄弟幸福的很……” 武植被她勾起心事叹口气道:“应该说做我的兄弟很不幸才对为了我枉死了多少条性命……” 金芝道:“你似乎没什么野心又为何要来江南争地盘呢?” 武植愣了一下道:“你怎知我有无野心?” 金芝摇摇头道:“若是我爹爹绝不会为了几个手下孤身犯险。你做的事情实在不似有大野心的人物。” 武植道:“也许我和方庄主性子不同吧。”在金芝面前。也就没直呼方腊。 金芝道:“也许是吧。” 二人沉默了下来半响后金芝忽然道:“走吧咱俩去赌一局。” 武植一愕看向金芝赌一局?不会是看穿了我的身份吧。 金芝淡然道:“其实我一直很想赌这一把看看在爹爹的心里到底是他地大业要紧还是他女儿的性命要紧一点可惜一直没有赌注现在你正是个够份量的赌注。” 如果我赌赢了你可以逃出生天我也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如果输了还有一位豪杰在黄泉路作陪也不寂寞。” 武植这才恍然琢磨了一下还真是方腊可不能用常理揣测自己就算用金芝要挟他若是他认为自己够份量威胁到他的霸业还真不见得为了这个女儿就饶过自己。 沉思了一会儿武植道:“明日午时我自己会杀出去恕我不能陪姑娘豪赌了。只是这期间就麻烦姑娘也留在这里了。还要劝姑娘一句有的赌局还是永远莫要知道结果的好。” 金芝神色微露失望听到武植后面的话陷入了沉思半天后才道:“也许你说的对有地赌局还是不揭开才好听你这句话倒令我想起了一位好朋友他说的话也总是有几分道理。” 武植当然知道金芝说的人是谁听她把自己称为“好朋友”心里一阵苦笑平日也没见你对你的“好朋友”有多好。 “以前我为什么就不明白有的赌局最好不要知道结果呢?”金芝近乎梦呓地喃喃道。“我曾经执意要揭开一个赌局。结果我输了……” 金芝又低声不知道在那边喃喃自语些什么一会儿语气变得高亢起来 “什么皇族后裔柴氏子孙!什么高唐豪杰!不过是个伪君子是个想复国想疯了的野心家是个懦夫。为什么爹爹说不许他再和我来往他就乖乖的听话为什么?!……”金芝泪流满面。近乎疯狂的喊了起来。 武植从她的话里略一思索已经大致明白水浒中金芝和柴进可是夫妻。听现在金芝说地这人也是柴进无疑大概柴进和金芝本来两情相悦不过怕是柴进功利心更多一些多半是想利用金芝地身份方腊的势力帮他复国谁知道方腊可能看破他用心。威胁了一番柴进就算不能利用方腊也不敢把这庞大地势力变成自己的对头自然和金芝决裂。 想想后世书里歪批水浒就言道柴进四处接纳江湖豪杰养了无数庄客想来也是大有野心当时自己一笑而已想不到却真是如此。 “小姐。您就别再想他了!”外面翠儿微带哭声道。看来金芝经常这般泄的。 金芝伏在桌子上抽泣起来。老半天后哭声才渐渐止住。抬起头叫道:“翠儿你下去吧早和你说了我没事的我又哪里会再想他就是有些不服气罢了。” 翠儿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金芝默然半响道:“我就是不服气为什么有的人为了手下可以舍生忘死有的人却……”转头对武植道:“若是你心爱地女子被关进了龙潭虎穴。你敢不敢闯?” 武植淡淡道:“你说呢?” 金芝叹口气“想来刀山火海你也会闯地那你能否答应我以后不再和月昔庄作对?” 武植摇摇头道:“姑娘又是多此一问了。” 金芝苦笑几声道:“不管怎么说看在你是条好汉我今天送你出去但是你若再来方府生事我绝不会再教你!” 武植站起来道:“既然如此姑娘这份恩情在月昔庄土崩瓦解时我自会报答!” 金芝怔怔的看着他想不明白这位神秘男子哪来的这样强烈的自信。自己放过他他不但不说什么感激的话反而许下了这个看似可笑的诺言。可是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听着他不容置疑的语气。金芝心里一慌直觉上似乎自己所下的决定会给方家带来极大地灾祸。 武植道:“姑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金芝摇摇头道:“我说过的话就不会反悔!”又盯武植眼睛看了一会儿微有点迟疑道:“你的眼睛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武植心里一惊这面具可是自己找铁匠专门打造的从外面看过来只能看到眼睛的一小部分金芝眼神不会这般毒吧。哈哈一笑道:“是吗?茫茫人海也许你我早就相遇也未可知!” 金芝摇摇头似他这般威风八面豪气干云的人物自己见过又岂能不识不再胡思乱想道:“你等一下!”说着就开门走了出去等下楼的时候才猛然醒觉似乎自己和他是敌对的关系为什么自己就像和朋友聊天般自然的开门下楼更奇怪的是他也不阻拦难道他不怕自己脱了他地掌握会反悔? 武植换上金芝拿来的下人装束把头上的小帽拉的遮住了半张脸。金芝忍不住问道:“方才你就不怕我跑掉?” 武植道:“当然怕!可是偶尔揭开些赌局也是很有趣的特别是押对了注的时候。” 金芝笑笑不再说话。 翠儿虽然看见小姐房间冒出位面具人吓了一跳却也没多说什么。 金芝带翠儿和武植一路行到后院的后门后院和前院间的警戒力量是最强的后院里面却没几个巡逻队毕竟方腊地家眷夫人居所怎么可能到处都是男人。所以一路也无人阻拦遇到了两队庄客见到大小姐也是远远避开。自然没现武植的异常。 出了后门武植长出了一口气回头道:“小姐请回府吧告辞了!”说着转身大步离去。 翠儿忍不住道:“这人真是不像话怎么都不道声谢就这样走掉啦!” 望着武植的背影金芝微笑道:“有的人的话是用嘴说的听过就过去了。而有的人说话是用心说的……” 翠儿不明所以的看着金芝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 武植又从东墙悄悄爬进了东院溜回下人房没一会儿查房的庄客就纷纷赶到把东院弄了个鸡飞狗跳下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有武植所住的这个院子才没被狠命折腾毕竟这里下人地位都比较高一般庄客却是惹不起的。武植知道以后想刺杀基本是不可能呢以后的日子想办法找到方腊和各处官员勾结的证据后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本来此行的重点就是来找那些证据刺杀和袭击货队不过是给月昔庄施加压力重压下的人难免会犯些错误自己也好浑水摸鱼。 第018章 - 听书 第二天武植按惯例去后花园见金芝一路之上不管是下人还是庄客都在窃窃私语神色间都露出恐惧之色。说来也是四大金刚可以说是月昔庄的四根顶梁柱如今被人轻易的就削断了两根可说是掀了月昔庄的半边天啊。更可怖的是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昨天一晚草木皆兵的折腾下来敌人没抓到自己人好像还误伤了几个。 金芝和方天定坐在凉亭里看得出金芝气色不错更是细心的打扮了一番再无平日懒散的样子显得艳光照人。方天定却是皱紧了眉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武植过去和二人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了一旁。金芝有弟弟在也就不好招呼武植坐下。 “姐爹爹可是真急了听说已经下绿林帖请江南各处好汉协助势必叫这伙杂碎不能在江南安身我就不信了他们几百人不吃不喝藏的这般隐秘!” 金芝喝口茶道:“好了好了别整天就知道唠叨这些一会儿陪姐姐去听戏。” 方天定奇道:“姐姐你不去赌坊么?” 金芝道:“难道我就不能去听戏?”说着话敲了一下方天定的头。 方天定摸着自己的头一阵愕然这才现姐姐和往日似乎不一样了点头笑道:“好啊姐姐若是每天都去听戏才好。” 武植在旁边暗暗叫苦每日武植都是在赌坊里接收消息和布置行动今日更是急于去赌坊探听王进他们昨夜到底是怎么码事儿。这不去赌坊不是把自己的计划全部打乱了吗。可是心里再不情愿当金芝叫他同行的时候还是要笑着答应。 泉州是大宋最重要的港口之一来往异族商人也不在少数各种娱乐场所兴旺达。 金芝一行人直奔西大街那里是瓦子勾栏聚集之地望着两旁大大小小的招牌。装饰各异的茶坊酒肆。金芝径直就朝一招牌最漂亮的茶坊走去方天定急忙拉住她笑道:“姐姐俗了不是怎么也变的只认招牌了?” 金芝又敲下他地头道:“别贫嘴这里你最熟前面带路。” 方天定在月昔庄地位尊贵。哪个庄客见到他不是恭敬的叫声“大公子”他也算少年老成很有大将之风。此时却被金芝在下人面前像孩子般对待虽有些尴尬心里却很是欢喜姐姐又和以前一样那样和自己亲昵了难道姐姐不再想那废人了?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笑着领金芝拐入一个巷子来到一茶坊前。茶坊不大门窗很干净进到里面四周盆景山水布置的倒也别致。此时里面坐满了茶客戏台上有一女子在吱呀呀唱着《朱买臣休妻》旁边的伙计跑过来赔笑道:“几位客官见谅小店实在是没有席位了。” 方天定皱眉道:“你不认识我么?”伙计新来的确实不认识方天定不过见人家衣着光鲜又哪敢得罪。笑道:“小的眼拙……”话音未落方天定已经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伙汁被打的连退几步。喊道:“你……你做什么动手打人!” 金芝拉住还欲动手地方天定“算了咱们去别家就是了不要难为人家伙计了。” 这一闹茶客纷纷看了过来靠近戏台那张桌上有人站起来笑道:“这不是方公子吗来过来这里坐下。” 武植看过去心中苦笑正是被自己骗了个精光的朱勔。再仔细一看。和他坐一桌的也是老相识王越。难道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方天定笑着走过去道:“原来是朱兄啊今日怎么这般得闲想起来泉州听戏了?” 朱勔笑道:“前日和王兄一起来泉州买些蛮夷花巧物事不想遇到事情耽搁了下来明日就回苏州了。”说着为方天定介绍王越二人互道久仰。等方天定为二人介绍金芝的时候两人脸色同时大变朱勔一脸惶恐王越咬牙切齿。 武植跟在金芝身后知道躲是躲不过了对朱勔眨眨眼睛含笑点头。 朱勔马上会意赶紧放松心神对金芝抱拳笑道:“朱某见过大小姐。”语气比方才和方天定说话可是客气多了他见贵王千岁一身下人装束跟在金芝之后脑袋一转已经明白贵王这是在玩儿微服寻美想来是看上这位大小姐了唉说起来贵王也真是的怎么是个美女都被他盯上呢。 王越却以为武植是在对他眨眼想起那日叶府受辱的事情就是一肚子火不过和方氏姐弟初见方家势力他也有所耳闻一时也不敢造次客气的见过了金芝。 朱勔把方天定和金芝让到上位等三人坐下朱勔可犯难了贵王千岁在一旁站着他可没胆量坐下眼珠一转对方天定道:“方兄咱这张桌子也够大不如请……请……”称呼武植可犯了难叫“兄弟”?不敢叫“公子”?似乎不妥叫“小厮”?那自己不找死吗?突然急中生智“请贵府这位气宇轩昂的官人坐下……”说完脑袋已微微冒汗。 方天定一愣笑道:“朱兄客气了穆武是我姐姐地管事下人无需这般客气的。”心里一阵自得以为朱勔请武植坐下是卖自己面子呢想不到侍郎公子对我月昔庄都这般看重哼月昔庄的势力又岂是一群跳梁小丑可以撼动的? 金芝好笑的打量了武植几眼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哪里气宇轩昂。 武植偷偷瞪了朱勔一眼嘴里道:“朱公子太客气了穆某不过是个下人还请朱公子莫折杀了穆某。” 朱勔吓得差点坐地上口中胡乱应了几声提心吊胆的坐了下来。 四人一边随意闲聊一边听起戏文王越不时瞪武植几眼。武植只做不见。朱勔却老在偷偷看武植脸色。朱勔行事圆滑在江南从未吃过亏却不想在贵王手下栽了个大大的跟斗。偏偏人家又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每日除了诅咒几遍武植外就是等着朝中的风吹草动希望贵王能倒大霉。却不想武植鸿运连连西北一战名动天下朱勔也只有哀叹老天不公。 再听说贵王任两路观察使后。朱勔更是大呼倒霉每日唉声叹气的就怕哪天遇到贵王本来喜欢满江南呼朋唤友地他只好窝在苏州不敢动弹。还好后来闻听贵王染病朱勔才又活跃起来前几日兴冲冲和王越来泉州游玩多耽搁了几日谁想就那么倒霉遇到了贵王。 闲谈间那女子已经唱罢。缓缓退下后戏台上又走上一削瘦老者对四方施个团团稽清咳一声道:“今日小老儿为大家说上一段贵王平西!” 台下众人轰天般叫好叫的最响亮地靠戏台桌子上地一翩翩公子朱勔。王越奇怪的看了朱勔几眼平日他可是异常稳重的。 还别说老者这段说书娓娓道来把大伙说得如同身临其境说道危急时。众人齐声惊呼说到精彩处。大家热血沸腾。 武植也听的入了神。心中一阵赞叹编瞎话编到这种程度也算是至高境界了。 虽然各个版本的贵王平西都不相同但有一个情节是相同的就是贵王在叛军地千军万马中一剑削去阿令结的头颅令羌人尽皆臣服。 这个情节在老者嘴里更是起伏跌宕把贵王单剑闯敌营的英姿深深印刻在每个听书人心中……台下一片寂静。 老者退下半天后众人才回过神来震天般的喊好声简直要把茶坊地屋顶震破。 金芝鼓掌笑道:“好一段说书。好一个贵王今日果然不虚此行!”方才老者讲到贵王千万军中持剑独行她心中却没来由的想起了昨晚的刺客不知道他此时是不是抱着那只长剑孤单的行走于江湖。 方天定叹口气道:“贵王真豪杰也!” 朱勔连连点头道:“贵王千岁真是咱大宋的脊梁啊!” 王越笑道:“不过说书而已诸位何必认真!”说着打开折扇轻摇大有世人皆醉我独醒地架势。 朱勔面色一变道:“王兄你此话何意?贵王千岁何等尊贵岂是你能诋毁的?” 王越向来和他称兄道弟从未见过他这般脸色被他几句斥责弄的颇为尴尬扇子也不摇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天定也暗怪王越扫兴谁又不知道这是在说书了?就你机敏?不过和王越初识不好令人下不来台笑道:“王兄不过是玩笑而已朱兄何必计较。” 王越一肚子闷气又不敢和朱勔撕破脸皮低头不再说话。 金芝见气氛尴尬站起来告辞朱勔巴不得对方赶紧走人假意挽留一下才赔笑把金芝一行人送出了茶坊。 走出半途武植和金芝告个罪言道自己要去赌坊赌上几局金芝自然应允。 望着武植的背影本来微笑的金芝霍的一惊又连连摇头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方天定在一旁道:“姐咱们该走了!” 金芝心神不定方天定催了几声才醒过神“哦”了一声扯方天定而行还不时回头看看。 方天定见金芝样子心里也大吃一惊姐姐不会是?怪不得这几日姐姐看起来开心多了可是不行啊他不过是一名下人爹爹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一定要想法子阻止这件事不能令姐姐再伤心一次…… ………… 十几日后。 方府下人房。 武植坐在床沿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现在的方腊开始搞起声东击西不到盐队出路线随时都可能改变这就大大减少了泄密地可能。那日晚间预计袭击的货队就是突然改变了路线 自己现在地处境似乎也不太安全最大地隐患就是朱勔见到了自己虽然看样子朱家和方家走的不近朱勔想来也不敢乱说话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自己也是时候收网了…… 脑海里又浮现出这些天的情报:十一月十九到二十一这三天方腊频繁出入两浙路提点刑狱司。几天后两浙路各州府县开始派出大批人手盘查各处客栈新置办的宅院据说是有什么江洋大盗进入了两浙路。大有把两浙路挖地三尺的势头。而这段日子在自己小心的观察和打探下方腊每日都要去佛堂诵经以前他不过每月去一次而已。 武植默默计议起来…… “哒哒……哒哒”几声敲门声把武植从沉思中惊醒武植一阵奇怪平日庄子里自己就和方三走的近方三进自己房间可是从来不敲门的。会是谁呢? 武植拉开门方天定笑着走了进来“穆大哥今日怎么没去赌坊啊?” 武植愣了一下道:“大公子这般称呼可担待不起穆某不过是名下人……” 方天定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从现在开始穆大哥可就不是方府的下人了哦。”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方碧绿玉佩道:“这玉佩虽比不上穆大哥地明珠想来也值三五千贯的……” 武植看了看玉佩道:“大公子的意思是叫穆某拿玉佩走人?” 方天定道:“穆大哥果然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武植心中一阵疑惑不知道方天定什么神经这不是打乱自己的计划吗?皱皱眉头道:“这是大小姐的意思?”有几日未见到金芝了都不知道近来她在忙什么人影儿也看不见。 方天定听他这般问更坐实了自己的想法道:“穆大哥不必多问了还是早日回乡的好。”说着就把玉佩塞向武植。 武植皱了下眉头道:“过几日穆某自然会离开玉佩大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方天定听他答应也不再强求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等方天定走后武植琢磨了好一会儿也不明白方天定的意图。索性不再去想成败也就在这几天了不管结果如何过几天自己也要离开的。 第019章 - 我是谁(一) 武植默默站在方家佛堂里打量着佛堂的摆设周围是黄色的帐子地下是孱厚的莲花垫子一尊安静的菩萨前面香火袅袅。而另一间屋子里贮满了点点佛灯和经卷。整个房院里缭绕着檀香的气味让人安宁和沉静。 武植心里却不安宁总感觉自己进来的太容易了。仔细思量了一下自己靠穆武的身份接近佛堂又突然难斩杀了佛堂守卫似乎没什么漏洞。戴起面具开始仔细搜索这间佛堂根据电视小说的经验这种地方总会有机关密室之类的。 把四周墙壁上的画卷掀遍没有暗格;搬动香炉没有地室;供桌上的碗碟或搬或转也不见有什么暗门打开;又开始四处敲打…… 忙活了一头汗水也没现任何机关密室武植舒口气又重新打量起这间佛堂开始翻看被自己扔的乱七八糟的佛经一本本翻去那满页的梵文看得武植头都有点大翻了十几本后顺手扔在一旁忽地眼睛一亮书堆中有一本书恰好摊了开来里面方方正正的文字险些令武植开心的大叫起来。拿起来仔细一看正是自己最想找到的帐目里面一条条记载的很清楚官员的名称钱的数目日期。本以为就算找到账本肯定也是如电视小说里那样很隐讳的记载而已想不到人家就这般堂堂正正的记录了下来。 武植把账本揣在怀里心里一阵舒爽想不到这般轻松拿到了这本可令江南官场刮起一场飓风的证物自己运气难道真有这么好? 等武植行到佛堂门前的时候不由得笑了是苦笑佛堂外小院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庄客。手里全部拎着明晃晃的兵器。院子里一高大和尚高喧佛号:“阿弥陀佛今日终于见到施主了。” 不用说大和尚就是四大金刚之邓元觉了佛堂关乎月昔庄安危其守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通过特殊的信号向远处的暗哨报下平安。武植自然不知道这些机密。邓元觉闻听佛堂出了变故亲自带了大批好手把佛堂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佛堂只有面南进出院子地这一处门东西北三面就是窗子也没有邓元觉眼见多日来搅得自己庄子鸡犬不宁的祸根被自己来了个“瓮中捉鳖”笑道:“还请施主放下屠刀随老衲去见方庄主。” 大和尚旁边闪出了四大金刚中的老二厉天闰。他和死去的石宝交情最好见到真凶眼睛都红了悲愤的喊道:“大哥还与这厮废话作甚待我生擒了他!剥皮抽筋为老三老四报仇!”大和尚身后还有几名好手也是恨恨的望着武植一阵鼓噪。 武植笑笑。忽然闪身进了佛堂拔出无金剑对准西面厚厚的砖墙就插了进去半尺多厚的砖墙在无金剑面前如薄纸一般。武植快的划了一圈运足力气一脚踹去一不规则圆形砖体被踢的飞了出去佛堂东墙已经赫然被武植弄出来一大窟窿。 武植进佛堂时邓元觉一愕。虽觉对方插翅难飞。还是怕他有什么后招和厉天闰对望一眼二人齐身跟了进去等二人进了佛堂正是武植钻进窟窿地时候邓元觉眼见追赶不及大喝一声手中几粒佛珠激射而去武植刚刚出了窟窿后背突遭重击。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武植咬咬牙侧身躲在窟窿之旁手中无金剑突然横在窟窿之前果不出他所料一身影从窟窿中猛的窜出撞在了无金剑上就如同细线下的切糕一分为二。 等邓元觉赶出来的时候除了地上厉天闰的尸体外对头已经人影不见。邓元觉差点气得吐血自己平生旺负机智过人谁知道今日本以为手到擒来的猎物不但被对方跑掉还搭上了二弟的性命四大金刚只剩自己孑然一人若不把此人活剐自己还有何脸面在江南立足。 方府再一次如同翻天一样闹腾了起来庄客们如同没头的苍蝇一样各个院子中转来转去而方府内每一处围墙下都布满了庄客。 武植一身下人打扮慢悠悠来到东墙下看了看面前十几名彪形大汉顺手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扔出了围墙。 几名庄客脸色一变其中一个马脸大汉吼道:“小子你做什么?” 武植一脸无辜道:“扔石子玩儿也不行吗?方家家规可没这一条儿。” 马脸大汉见他顶嘴怒气重重就想过来教训他有识得武植地庄客急忙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马脸大汉脸色稍缓想来是被告知这小子是大小姐面前的红人能不得罪还是莫得罪的好。 “穆武你怎么在这里?快来!去前院。”方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武植道:“出什么事了?” 方三拉起武植边走边道:“还不是被那恶魔闹地听说今天庄子里又死人了老爷要盘查三个月以内所有进庄的庄客和下人唉这不我刚好来了不到三个月你还不到两个月吧?” 武植点点头跟在方三身后向前院走去。方三边走边唠叨“你说也是的要盘查就盘查庄客好了像咱俩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能和那魔头沾边儿吗?” 说着又看了看武植道:“特别是你看起来就一副老实样子咱方家你最忠厚了……” 听着方三的一路唠叨二人来到了前院院子里站满了形形色色地人物下人庄客总有四五十号人大概都是这三个月以来进入方家地吧。被叫到名字的就要进入厅中回话。 方三叹口气道:“人真多啊穆武今晚咱俩还去喝上几杯怎么样昨天明明你先醉倒的你偏要耍赖真拿你没办法。” 武植笑笑这些日子和方三每日喝点小酒吹吹牛打打屁的日子也不错。和他喝酒的时候很放松谈论些家长里短方家几位顶尖人物的糗事……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礼仪规矩这样的日子真的很舒服。 方三早早的就被叫了进去回来满腹牢骚“这是做什么吗?怎么把人当犯人似的穆武你可要小心点今天邓大爷脾气不好可不是以前那总是笑眯眯地佛爷了你回话的时候声音要抵着点还要叫邓大爷能听清你瞧我这就是因为回话声音高了被打的……”说着指了指自己有些红肿的左脸。 武植点点头道:“方三我会小心的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以后有机会再和你痛饮。” 方三笑道:“和我还客气啥什么改日今天晚上咱哥俩去外面馆子我好好请你一顿。” 此时正好执事叫到穆武武植对方三笑了笑转身进了大厅。 大厅里倒反而安静得多除了四周有二、三十名方府庄客把守各处廊门警戒外就见中间的一张大方桌上坐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华服汉子正是方腊。右边大和尚打横靠在椅子上。四名黑衣大汉分立两侧这付架势有点像公堂开审的味道。不过左边椅子上俏生生坐一女子冲淡了这种肃穆。 方腊奇怪的看了看女儿不知道女儿听说庄里要查内奸为什么硬要来旁观自己近来倒听说女儿收了个管事莫非是怕自己下人受什么委屈? 金芝脸色异常的苍白好似大病初愈一般看到武植缓步而入脸色似乎更加白了双手紧紧抓着衣襟贝齿咬紧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邓元觉大声道:“穆武把上衣脱掉佛爷我先验验你身上有无伤痕再把方才你的行踪详细讲来!” 武植看看金芝轻声道:“对不起!”说完转头看了看大和尚从怀里缓缓掏出一张面具戴在了脸上。 大厅中一片寂静金芝脸色白得可怕嘴唇被牙齿咬破鲜红的嘴唇苍白的脸洁白的长裙别有一种凄美。 方腊舒口长气缓缓道:“你就是大魔王?” 武植点点头道:“是我。” 邓元觉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双拳握紧冷声道:“穆武也是你的假名字吧?” 武植淡淡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在方家我就是穆武。” “当你戴上这块面具你就不再是穆武!”金芝一字一句道。 武植沉默了一下“恩大小姐说的是戴上这块面具还是做魔王的好。” 方腊看看女儿又看看武植沉吟了起来。 邓元觉大喝一声:“来啊给我把这杂碎拿下!” 武植缓缓抽出长剑道:“大小姐请回避!” 金芝摇摇头道:“我要看看你怎么杀人!”为什么要欺骗我呢?穆武或者应该说是魔王。也许看到你杀人我才会相信平日忠厚老实的穆武也是那么虚伪虚伪的魔王。 第020章 - 我是谁(二) ##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禀告道:“大人外面林经略带了大匹人马赶到!” 杜提点和李知州都愣住了杜提点转头问方腊:“是你知会的林经略?” 方腊茫然的摇摇头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起来。 方府大门猛的被撞开一队队盔明甲亮的禁军士兵大步而入把众厢军逼到了一旁。接着林经略缓步行入。 杜提点和李知州急忙迎了上去一阵寒暄后杜提点忍不住问道:“经略大人也是来方府捉拿江洋大盗地吗?” 林经略心说我捉个屁江洋大盗你们俩闯下天大地祸事都不知道叹口气不说话。心说还是看贵王怎么唱戏吧。 武植突然笑道:“林经略是来接应在下的江南匪盗猖獗私货屡禁不绝而幕后黑手就是月昔庄也就是方家方家勾结两淅路官员私贩货物证据确凿。”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本假帐目道:“这就是方家和两浙官员私通地帐目。” 杜提点李知州和方腊都是面色大变。杜提点和李知州膛目结舌望着林经略怎么也想不到林经略会派人潜入方家对付方家。方腊结结巴巴道:“经略大人我每年可是也送您孝敬的您怎么……” 林经略瞪了他一眼喝道:“方庄主不要乱言本官何时吃过你的孝敬!”心说贵王早就答应我对我网开一面了。本来以为贵王千岁随便说说想不到如今真拿到了帐目。江南这下怕是要有大地震了幸好自己没站错队。 方腊忽地醒过神来想起症结所在大声叫道:“三位大人不必信他的。他手里根本不是什么帐目!”杜提点和李知州将信将疑的互相看看一时间难以抉择即不知道林经略为何出手对付方家也不知道到底该信谁的。自己又该如何反应若这帐目是假的。自己二人自然要力保方腊。毕竟三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方腊垮了自己二人也好不了。但若帐目是真地自己二人若再保方腊可是罪加一等但若不保有那账本自己还是脱不了干系啊。 二人互相望了眼还是得保住方腊。杜提点先笑道:“林经略这是唱的哪出啊私动兵戈。似乎有扰民之嫌哦。”他和经略使平级即已下定决心力保方腊也就不再那般客气他可是有监督经略使地职责给林经略先扣上了“私动兵戈扰民”的大帽子。李知州比二人低一级不敢明目张胆的质问林经略但也在旁点头附和。 林经略此时有天大的靠山在后面胆气十足听杜提点言语中竟有威胁之意“哼”了一声道:“杜提点!李知州!话不能乱说!本官秉公办事!若你二人再行阻挠别怪本官治你二人的罪!” 杜提点差点没被他气死心说你有什么权力治我的罪?怎么摆出一副天王老子的架子?一甩袖子道:“林经略慎言!若是此事闹上去怕是不妥吧!” 林经略翻翻白眼不屑道:“杜提点才该慎言须知祸从口出!”说着大喝道:“来人!给我把方家一干人等拿下!” 杜提点见林经略如此不给面子脸涨的通红挡在军士面前怒道:“林经略你也太肆意妄为了!地方上的事自有李知州处理林经略不要越俎代庖!” 武植笑道:“杜提点李知州看样子你们是不相信我所说地证据了!” 杜提点“哼”了一声道:“方家在江南名声卓著乐善好施岂是你能诋毁得了的。一本假帐目如何做的了凭证。” 武植“哦”了一声轻轻把面具摘下淡淡道:“若是本王说这本帐目是真的呢?” 林经略一听武植自承身份急忙过去见礼道:“见过贵王千岁下官来迟一步累贵王千岁处险恶之地受宵小之辱下官惶恐!” 武植笑道:“林经略不必多礼。” 杜提点和李知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贵王怎么可能是贵王?怪不得今日林经略如此跋扈原来他不知不觉攀上了贵王这棵参天大树啊。杜提点想起自己方才大咧咧对贵王一阵吼叫脖子根一阵凉转头看看李知州李知州也想起方才自己下令要斩杀贵王腿肚子微微转筋二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禁军士兵虽然不能过来大礼参拜但每个人看向武植地眼睛都是狂热的哪个士兵不崇拜猛将呢特别是在文官把持了军权的这个时代。在战场浴血杀敌的他们更渴望有自己的精神支柱而武植。正在渐渐充当起这一角色。 方腊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在对付自己地会是贵王今日怕是真地在劫难逃了。 武植转向杜提点二人道:“本王说这帐目是真地你二人认为呢?”又叹口气道:“今日事情过后你二人自动请辞就是本王不会多做追究。” 杜提点和李知州听完武植后面的话眼睛都是一亮贵王的意思只是拿了自己二人的官位不会一查到底。把二人抄家充军之类。若说此时他二人还不知道抉择那就白混迹官场多年了。武植若没这样的保证二人又确信这帐目真是假的为了不丢官或许还会力保方腊但现在既然贵王给自己回乡过富翁日子的机会二人又岂会再帮方腊?万一那帐目是真的自己二人可就不是丢官那么简单了。再说就算是假的今日保下了方腊那也是大大得罪了贵王。二人以后地日子怕是要相当难过了。 杜提点先道:“贵王千岁智勇双全深入虎穴查明方家原来是私贩违禁物事地盗匪下官佩服至极!”李知州急忙附和。二人口风一转已经把方腊说成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匪徒。 方腊万念俱灰默默不语。今日是彻底栽了真正的帐目就在身上。人家一查便知。若不是如此自己还可和他理论一番。可是如今靠山已经没有只要人家抄家搜身证据确凿无法抵赖。 武植看了看他道:“机关算尽你少算了一样那就是我的身份有了这身份一些东西却是假作真来真矣假……” 方腊叹口气。道:“贵王西北平乱天下谁人不知!方某栽在贵王手里倒也不冤总好过输给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说着看了杜提点和李知州几眼二人被方腊讥讽都尴尬的转过头去。方腊又道:“只是我自认未得罪过贵王不知贵王为何耗费如此心力竟甘愿做方家下人只为对付方某方某不解。” 武植自然不会说因为你将来很可能夺了大宋江南半壁河山而且我也很需要你的私货网络卧底除了要引出你的靠山以外很大的原因是想得到你走私地庞大网络。可惜的是拿到的东西却是假的。更是因为我以前黑道生涯久了最近地安逸日子搞得身子骨难受特意寻些刺激。 武植摇摇头挥挥手。禁军士兵呼喝一声手中长矛大刀竖起就要一拥而上。 “等一下!”随着一声清喝一道白色身影挡在了方腊面前金芝白衣似雪手中长剑横在粉颈。 金芝怔怔看着武植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那满脸笑容和蔼可亲的穆武?是那一身霸气的大魔王还是如今淡然若定的贵王? “我说过方家土崩瓦解之时会还你地恩情我会为方家留下一丝血脉你弟弟我会软禁他为他娶妻生子。” 听着武植冰冷地话语金芝凄然一笑道:“谢贵王千岁了可是方家今日之祸是由金芝惹起今日金芝就随爹爹于九泉好了!”说着手上微微用力粉颈上一丝鲜血沿剑锋缓缓滴下。 武植叹口气道:“你还是喜欢知道所有赌局的结果?” 金芝微微点头因为她的动作粉颈上的鲜血流的越快了。方腊在旁看的心痛伸手想夺她长剑金芝闪在一旁这一动下伤口越深了。方腊不敢妄动怒道:“金芝!为父今日就算逃得性命又有何用!” 金芝转头望向武植脸上神色渐渐从凄然化为决然微笑道:“看来我赌输……” 武植心中叹口气不等她说完猛的只挥手道:“放方家父女离开!” 金芝眼中闪过一丝神采轻声道:“你终究做不成枭雄谢谢你了穆武终于让我赌赢了一次……” 武植道:“有的赌注只能押一次的。” 金芝黯然微微点头道:“金芝明白了。” 林经略见武植真要放方腊离开心中大急走过去道:“贵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武植淡然道:“无妨!” 王进在旁“哼”了一声道:“他若是虎千岁就是打虎的英雄!他若是龙千岁就是降龙地勇士!” 鲁达也大咧咧道:“那女娃子人不错死在这里可惜了下次再找机会把这厮打杀了就是!” 林经略听二人一唱一和翻个白眼不过想想也是贵王又岂会在乎这些草莽特别是今天过去查抄了方府方腊也就是一没牙的老虎各州县再通缉下去早晚把他缉捕。只是似乎这女子和贵王有些暧昧要小心别伤了她才是。 方腊扶着金芝走到武植身旁时停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本绢丝小册子对武植道:“这里是和官府来往的帐目和方家各处生意的买家情况海外蛮夷也在其中。” 武植接过册子道:“三天!” 方腊点点头金芝深深望了武植一眼转身和父亲走了出去。 鲁达摸着自己的光头奇道:“这厮干嘛要把东西交出来师傅你说三天又是什么意思?” 武植笑道:“佛云不可说!” 鲁达转头求救的目光看向王进王进低声道:“这厮狡诈的很知道若不把东西交出来一会儿查抄方府后找不到帐目马上就会铁骑四出他哪有地方躲藏。贵王千岁就是看在他主动交出的份儿上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再开始搜捕他。” 鲁达恍然叹口气:“这厮的道道儿真多。” 一直默不作声的邓元觉忽然拜倒在地口中道:“贵王千岁小人愿为贵王千岁分忧!” 武植笑笑道:“你如何为本王解忧?” 邓元觉道:“月昔庄的勾当小人全部知晓只要贵王肯用小人不出半月必叫江南贩私盐帮一网成擒。 第021章 - 风波(一) 武植盯着邓元觉看了好一会儿轻笑道!“卖主求荣还是忍辱负重倒真值得思量可是对本王来说不管你是那种人你觉得我会留下你吗?” 邓元觉面色微微变了一下道:“贵王莫非不知道知人善任?就算小的是无耻小人也自有小人的用处。” 武植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邓元觉心中一松叩道:“谢贵王恩典以后小的……”话音未落圆圆的头颅很突兀的落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武植轻轻拭去剑上鲜血对着邓元觉的尸体笑笑“可惜本王不喜欢把隐患留在身边。” 鲁达呵呵一笑:“这秃驴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杀的干净杀的好!” 武植看看鲁达光秃秃的脑袋无奈的摇摇头。王进也在旁抿嘴偷笑。 林经略杜提点李知州看到武植前一刻还和人笑吟吟聊天下一刻就削去了对方的头颅心下都是一寒。杜提点和李知州还不觉怎样毕竟第一次和贵王见面传说中的贵王好像也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武人。林经略却是大大吃了一惊这段日子他也见了武植几面武植给他的印象一向是温和平正不想贵王却有如此狠辣的一面。林经略打个哆嗦以后可要多加注意了莫要无意间得罪了贵王。 第二天 武植坐在方府大厅中慢慢翻看着方腊留下的小册子各处官员吃了方腊多少孝敬武植并不关心他真正关心的是方腊地下那张庞大的走私网络。小册子记载的很详细境内就不说了海外的买家一一列出那些买家的真实身份大多是那些国家的贵胄倒很少有方腊这般的布衣。武植笑着摇头口这个时代黑社会难混啊搞些走私买卖都要有权有势。 大厅外查抄方府地士兵忙得热火朝天林经略亲自指挥。方府大大小小的院子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贵王千岁。请您看看查抄的清单。”林经略地略显小心地话语把武植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武植接过单子笑笑昨天晚上自己那帮手下可是忙了一夜方府早被自己搬空了剩下的不过充下门面而已。林经略自然也心知肚明。 扫了一眼清单。武植点了点头道:“江南查获巨盗巢穴林经略居功当为位两浙路官员也有协助之功。回头林经略把奏章写好本王具名就是。”武植知道“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自己捞了天大的好处总要叫这些人喝口汤才好。 林经略脸上笑得开了花道:“这功自然是贵王的下官不过是跑跑腿微有寸功而已。” 武植摇头道:“林经略你就照本王说的办就是。”对武植来说剿灭一处小小的走私草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功劳还不如作顺水人情。而且以后如此事出了纰漏还有替罪羊。 林经略见武植确实不是假意推委忙笑着答应下来。这次查抄方府可是抄出了万贯财产加上方府被充公也是一不小地案子。自己能做功当然欢喜。 武植想起杜提点二人道:“李知州递了辞呈了么?” 林经略点头道:“已经递上去了杜提点的辞呈怕是还要几日。” 武植昨日已经令杜提点查明金大姐的案子这种案子由他去办再好不过就是没有证据想来他也会造出证据来。请辞的事自然要延后几日。 武植道:“恩。就是不知道朝廷会差遣何人继任。”想想大宋别的没有闲官可是一把一把的估计二人辞呈进京后这两个位子肯定惹起纷争。苦笑着摇摇头。 林经略道:“江南富足此处空缺历来……呵呵”不再说下去了。虽然武植手里有他把柄自己也自认是贵王一系了但有的话还是不能说的太透彻。 武植自然明白笑着点头道:“过几日本王宴请两浙路和江南东路两路官员也算赔罪吧。来了好些日子了也没见见大伙儿。” 林经略道:“那下官回去操办准备妥当后再知会千岁就是。” 观察司后院的密室。 武植翻看着一叠厚厚地清单得意的哼起了小曲这次真是了横财了现钱就抄出了数十万贯再加上各种珠宝古玩字画怕是有上百万贯了。自己一直捉襟见肘的贵王生活似乎要结束了。 “二十万贯去修缮武家庄的防御二十万贯拨给咱们‘穆家帮”用来招募豪杰和私货买卖的流动资金。”武植一边盘算一边说道。“至于那些珠宝古玩等我挑拣后全部运回京城王府密室。” 王进点点头虽然第一次听“流动资金”这个词语但意思却也明白。 武植看了看王进叹口气道:“去打理‘穆家帮’有点委屈王兄弟了……”武植想到人家本来一堂堂五品侍卫却要去混江湖心里还真有点歉疚。 王进急道:“千岁不必如此当日武家庄一役后王进已经下重誓这条命以后就是王爷的!能为王爷效犬马之劳王进可是开心的很。” 武植点点头道:“‘穆家帮’的事务就有劳王兄弟了。月昔庄突然失势想来各方好汉盯上这块肥肉的肯定大有人在最近这些日子王兄弟可要多费心了。” 王进斩钉截铁道:“王爷放心王进定不会令这些宵小得逞!” 武植微笑点头。 寝室中红烛下。 武植和金莲坐在铺着厚厚软垫地长椅上。 看着武植从怀里掏出一把又一把的交子活脱脱一个暴户形象金莲不由得偷偷笑了起来。 武植把怀里交子掏出来堆在桌上嘿嘿一笑“乖娘子数一数有多少你家相公可是真的财了哦!” 金莲不想扫了武植的兴。道:“相公说了财想必数目不小。”说着数了起来。武植靠在椅子上听着恬静的金莲一五一十的轻声数数。心中一片安详充实很有那种丈夫在外面赚了钱。回家交给贤惠妻子的心境。或许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地生活吧。 “相公。你哪来的这些钱?”金莲数了一小半儿惊讶的问道。 武植望着金莲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小嘴脑海里迅出现了一副绮旎地画面摇摇头知道金莲九成九是不会答应地。拉起金莲的手。道:“咱先洗漱等一会儿再告诉你!” 金莲脸微微一红低头任武植拉向了里间…… 泉州作为大宋最大的贸易港口。自然也有大宋最繁华的集市各地商人云集大多数都是大宗买卖后来因江南富商喜欢来泉州采买些海外珍异之物泉州北大街渐渐形成了一片专门买卖海外货物地商铺。 武植和金莲竹儿等一行人此时就游走在泉州北大街。 平白得了数十万钱财武植自然要带金莲好好采买一通金莲身后两名扮成侍女的宫娥跟随服侍竹儿不时和其中一个宫娥聊上几句。不过那宫娥在武植和金莲面前颇为拘束说话时不时小心偷看武植和金莲脸色。 武植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宫娥叫杏儿。今天和竹儿说起要来泉州游玩的时候竹儿可怜巴巴的问能不能带上她地宫娥姐姐问起来才知道最近竹儿和这名叫杏儿的宫娥相处得甚好似乎杏儿帮过竹儿什么忙问竹儿帮了她什么忙竹儿涨红着小脸怎么也不肯说武植本想再逗弄她金芝却是见不得竹儿受什么委屈。笑着应了下来。武植只好作罢。 武植五人身旁是几名精选的王府侍卫扮成的随从“拼命三郎”石秀也在其中说起来武植手下现在也就这一名可称为一流好手的侍卫了其余的好手都被打到王进手下了。 金莲见到那些充满异国风情的小饰物简直是爱不鼎手每进一家店铺都要挑选出合眼的买上一些其中一大半倒是给竹儿七巧和玄静买的。七巧和玄静几天前好像就来了泉州似乎是李义来泉州办什么事情七巧喜欢凑热闹也就随行。 逛了一会儿竹儿凑过来道:“老爷我和杏儿姐姐想去那边地商铺看看。” 武植见竹儿手指的方向是一些专卖胭脂水粉的店铺摇头道:“这些东西还是咱们大宋的好蛮夷之物用了出一脸疙瘩可就不美了到时候小竹儿可变成丑八怪了。” 竹儿被他吓的小脸变色忙摇头道:“那竹儿还是不去了。” 金莲笑道:“别听咱家老爷乱说去吧本来今天就是图个新鲜。” 竹儿道:“竹儿不去了。” 金莲嗔怪的看了武植一眼“相公也知道竹儿从来把你的话当金科玉律还老是喜欢逗弄她。” 武植嘿嘿一笑道:“今日我可不是在胡说脸面上的东西还是用咱大宋的放心。不过今天就是图个开心去买些吧最多回去不用罢了。” 竹儿听武植允许这才应了声拉上杏儿向那些胭脂销子走去。 武植和金莲又继续兴致勃勃地开始采买之旅二人进了一家店铺这家的饰物很是精美都是各种贝壳绘上彩绘各个玲珑别致。武植和金莲正笑着谈论被画上美女图的大贝壳杏儿忽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口中喊着:“老爷夫人……竹儿……竹儿出事了……” 武植和金莲都吃了一惊齐声问道:“怎么了?” 杏儿惶恐的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该耻“” 武植伸手一巴掌过去怒道:“说重点!” 杏儿被打的一阵头晕嘴里却伶俐起来:“那边饰店有人在纠缠竹儿姑娘!” 武植二话不说。拎起她道:“带路!”又回头对众侍卫道:“留在这里保护夫人!”说着拎着杏儿向外走去。 旁边的石秀微一衡量对两名侍卫使个眼色两侍卫会意跟在了武植身后。 金莲放下手中贝壳。也跟了出去。石秀几人随行不过金莲虽然焦急却也跟不上武植的大步一会儿就落在了后面。 赶到杏儿所说的胭脂铺。在门外就听里面一男子得意的笑语“怎么?拿不出钱来了?那就跟本郡王回去抵债吧哈哈”语调甚怪显然不是中土人氏。 武植把杏儿丢开。闪身进了胭脂铺子就见一衣饰华丽的青年男子正用手拉住竹儿胳膊得意地笑着竹儿奋力挣脱无奈人小力弱挣脱不开。 武植冷然道:“放开她!”说着就走了过去。 青年男子身旁的几名随从过来阻拦武植身后两侍卫迎了上去双方乒乒乓乓打了起来那青年男子的手下很有些功夫。人又多两侍卫竟然被逼的连连后退。武植冷哼一声就欲上去动手忽听门外一阵喊声“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随着话语进来一名绿袍官员身后跟随十几名军士小小地胭脂铺一下拥挤起来青年手下随从纷纷停手。两侍卫看看武植眼色也退了下来。 官员进来扫视了一圈喝道:“怎么回事?什么人大胆惊扰高丽郡王殿下!” 武植理都不理他慢慢走向竹儿看看青年男子抓在竹儿胳膊上地手淡淡道:“再不放手你就麻烦了!” 青年男子笑道:“可不是本郡王欺负人!是这女孩子欠了我的钱!没钱还自然要给我做仆役!” 竹儿张嘴想解释武植已经道:“已经给你机会了!”随着话声武植反手间手中已多了一把黑乎乎长剑闪电般向青年男子胳膊砍去谁也没想到武植在官家面前就敢动器伤人也幸好青年男子手下反应快捷仓促间狠狠拉了下他青年男子踉跄后退几步长剑从他面前划过骇的他面色大变。 武植把竹儿拉到身后道:“不必解释有我在!”竹儿使劲点点头这才想到老爷看不到自己动作望着武植的背影似乎是那般高大宽阔。如同一座巍峨高山能为自己遮挡住任何风雨。躲在他身后世上再没人能伤害到自己轻轻靠在武植背上心中温馨无限。 武植感觉到竹儿靠在自己背上微微抖动地柔躯。以为她在害怕心中更添怒意冷冷望向那绿袍官员道:“你官居何位叫什么名字?”绿袍是六品下官员服侍在武植眼里那真是芝麻绿豆般的小官了。 绿袍官员见武植竟敢在自己面前动手伤人震惊之下才仔细打量武植这才现人家服饰怕自己几辈子也买不起此时见武植问话间倨傲无比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不自觉流露出来。心中一凛自己不过是礼部迎客司从六品主事官小职卑莫要惹上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口中道:“本官礼部主事黄中亭特来泉州迎接高丽郡王尊驾是?”语气已经十分客气了。 武植点点头这黄主事眼睛还算亮堂看了看那青年男子道:“你是高丽郡王?”高丽郡王那就是高丽国主地儿子了。 青年男子从惊怕中回过神来叫道:“黄主事!你可要为本王作主啊!” 黄主事摸不透武植身份也不敢乱说话只好冠冕堂皇道:“请郡王把事情经过叙说一遍。” 此时胭脂铺外有一阵混乱武植知道定是石秀他们到了在外面和把门军士冲突起来果然随着一阵惨叫石秀闪身蹿了进来见贵王无事才松了口气。 黄主事已经满头大汗这伙儿什么人啊明显不把官府放在眼里拿袭击官差根本不当回事自己今日可要小心应付了。那高丽棒子就算是郡王自己也沾不上他半点光。可是要惹了不该惹的人自己这小小的乌纱说没就没啊。 青年男子是高丽国主王氏的三儿子叫王成桂自幼甚得父王宠爱此次来大宋除了朝贡以外还因为父王为了指定了一门婚事和高丽实权家族李家联姻听说李家的姑娘和未来的岳父现在也在大宋特意来拜见岳父大人送上聘礼。今日刚到泉州就兴致勃勃的游玩起来在胭脂铺遇到了竹儿和杏儿。他见竹儿清丽有意结识见竹儿选好一盒胭脂也就非要出高价买下本来以为自己买下后再转赠美人博美人一笑。 谁知道杏儿别看在王府十分温顺这一出王府马上跋扈起来。见有人竟敢和贵王千岁的贴身侍女自己的靠山抢东西出口就把王成桂骂了个狗血喷头。不听竹儿劝阻和他竞起价来。结果当然王成桂财大气粗把胭脂买了下来又要转送与竹儿竹儿不收推拒间把胭脂碰翻。王成桂本就被杏儿弄了一肚子火气又见小美女也不给自己一点面子恼羞成怒下早把父王告诫自己地在大宋千万不要惹是生非的话语丢到一旁。拿出在高丽横行的本色逼竹儿赔自己胭脂若是不赔就要随自己回去做使女。 王成桂听了黄主事之言正在措词该怎么说才能站住理。忽听武植道:“不必讲了多少钱我赔你就是!” 黄主事一愕没想到武植这般好说话可看他方才表现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啊。 王成桂见武植愿意赔钱心中叹口气小美女终究还是飞走了口中道:“十贯钱而已!” 武植点点头扔给他一张交子。 王成桂接过看看数目点头道:“既然如此本郡王就放她一马。”转身对黄主事道:“黄主事咱们走吧。” 黄主事松口气能这样解决再好不过。 武植忽然道:“郡王似乎还忘了一件事情。” 王成柱愕然转头道:“什么事情?” 第022章 - 风波(二) 武植忽然道:“郡王似乎还忘了一件事情。” 王成柱愕然转头道:“什么事情?” “郡王忘了在大宋一些规矩总是要守的”武植淡然道“大宋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想来郡王这种化外蛮夷是不懂的那就和你说说我家的规矩吧……”说着看了眼石秀。 王成桂被武植的话气得满脸通红正等武植下文呢忽见武植身边的彪壮汉子猛地扑了过来王成桂身旁有反应灵敏的侍卫急忙迎上“砰砰”几声石秀不闪不避硬受了对方几拳手上却一把抓住王成桂提到了武植面前掷于地上。伸手抹去嘴角边的一丝鲜血手中朴刀架在了王成桂颈上。 高丽郡王守卫投鼠忌器怕伤了郡王不敢再动纷纷抽出兵器口中大声喝骂起来叽里咕噜的高丽语虽然听不懂意思想来也大半是恐吓之类的话语。 黄主事吓得不轻对方怎么说也是番邦王子要是在大宋出了事端肯定引起纷争自己这迎客主事先就要掉脑袋。 “公子有话好说千万莫伤了高丽郡王啊!”黄主事老脸都成苦瓜样了。 武植伸手拍拍石秀肩膀道:“好一个拼命三郎!只是以后可不要这般轻易的就去拼命了!” 石秀心中一暖微微点头。 王成柱虽然被制却不信对方明知道自己身份还敢把自己怎样。口中喝道:“本王乃大宋友邦王子!你……”话音未落忽见武植手中黑剑在自己面前随意舞动了一下手腕一凉。接着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传来低头看去右手已经被齐腕斩断鲜血狂喷而出。嗡嗡作响地耳中传来冷淡的声音“这就是我家的规矩!”在下一刻就失去了知觉。 旁边地石秀急忙从身上拿出金创药为王成桂止血包扎。 黄主事彻底的傻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看起来地位尊贵的人物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有点脑子地人都知道此事会引起大宋和高丽之间多大的风波。自己的脑袋怕是要保不住黄主事腿打哆嗦。彻底无言语。 至于高丽郡王侍卫喝骂的声音噶然而止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被削去右手的郡王。“当啷”几声响。却是有几名胆小地侍卫手中刀剑掉在了地上。回到高丽这些侍卫怕是全部难逃一死不被抄家灭族已经是祖上积德。 武植收回无金剑似乎经过这几个月的黑道厮杀自己的性子越野了下手也越狠了不过这种感觉还真地是舒服啊。冷笑几声。对黄主事道:“黄主事本王的规矩可还要得?” 黄主事茫然的道:“规矩……”脑海中一清“本王?”这江南如今可就一位王爷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贵王啊。莫非他就是贵王?心中虽然这样想却也不能霍然参见认错人可就贻笑大方了。 武植身后的侍卫走到黄主事身边掏出腰牌喝道:“贵王在此!还不快快拜见!” 黄主事看到腰牌。再无怀疑急忙大礼参拜口中道:“礼部主事黄中亭见过贵王干岁!”心中却已经转过无数念头贵王怎么如此莽撞不过最近贵王可是风头正盛圣眷正隆。圣上大概不会怎么为难贵王吧。只是自己的脑袋十九就要搬家了谁叫自己倒霉正在现场不找自己做替罪羊又能找谁?这可如何是好啊! 武植微微颔黄主事站起来凑到武植身边面带难色道:“王爷这这事可怎生是好?” 武植道:“黄主事放心一切后果本王自会承担!绝不会连累主事。”黄主事心中微松迟疑了一下道:“王爷下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 武植道:“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本王就这副脾气。”说着转头看看身后地竹儿淡淡道:“若是本王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这贵王又要来何用!” 黄主事听着武植平淡的语气里所蕴含的不容置疑的自信。心中叹口气自己混迹官场多年每日小心翼翼兢兢业业何时才能如人家贵王般快意呢。 竹儿被武植挡住又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没注意事情经过到后来才见到地上的断手和血迹生在武家庄从小也见过了许多惨烈的场面竹儿倒没什么不适至于那登徒子既然老爷砍了他地手那自然是他坏到了应该被砍手的地步。可是听到老爷话里面似乎会有大麻烦。竹儿一下慌了跪在武植面前急声道:“老爷事情是竹儿惹下的有什么事竹儿愿意承担!” 武植脸一沉喝道:“退下去!”竹儿第一次被老爷疾言厉色的喝骂不敢再说退到武植身后轻轻拭泪。 武植看看对面一个个呆瓜般的郡王侍卫对黄主事道:“把他们抓起来纵容郡王调戏女子委实可恶!回头我和泉州招呼一声暂时收监!”如今泉州是由原来的通判暂时代知州事。 黄主事默然点头吩咐手下士兵一声把郡王侍卫缴械捆绑起来郡王侍卫此时此地哪有斗志也不反抗心中还都在思量回高丽后怎么保住家人性命…… 武植又道:“高丽郡王当街调戏贵王府侍女贵王武植不忿亮出身份上前劝说郡王性子恶劣命侍卫围攻贵王争斗中贵王失手伤了高丽郡王黄主事赶到后查明原委贵王才知伤得是高丽郡王。黄主事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黄主事耳听着武植把事情掉了个个儿眼睛却是一亮这样一来不但贵王没有过错就是自己也会保得平安何况帮贵王圆谎贵王自然会保全自己。 连连点头道:“不错!整件事的经过正是如此。” 武植在黄主事耳边吩咐几句黄主事点点头令军士先把高丽侍卫带出去。又命在场的军士写下自己的名字籍贯等。 武植把士兵清单放入怀中道:“若是改日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也没空去查谁泄露了风声你们十六个小子的脑袋一齐搬家!” 众军士凛遵心中一阵叫苦这不凭白埋下了一桩大祸事吗? 黄主事道:“那些郡王侍卫要不要……” 武植心说你小子也挺狠哪笑道:“他们自然会帮自己主子说话这是人之常情不必欲盖弥彰!” 黄主事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若是全除掉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贵王和自己串通不杀他们倒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也是不了了知。琢磨明白这个道理不由对贵王越佩服起来。 武植扫视了一眼从地上拣起郡王侍卫的一把奇型兵器锯齿般的钢刀。黄主事笑道:“这种兵器咱大宋可罕见贵王有意收藏……” 话音未落就见武植拿起那把刀在自已右臂狠狠划了一刀鲜血马上从锦服上渗出来。黄主事大惊。竹儿惊呼声中石秀已经跑进来帮贵王上药包扎。 武植面不改色道:“混战中贵王右臂被高丽郡王锯齿刀砍伤胸口被高丽郡王侍卫重拳所击回府后呕血不止卧床不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病榻上贵王自请连降三级平息高丽之怒但高丽郡王所作所为实在令人齿冷黄主事是不是觉得应该先把他软禁在泉州看贵王伤势后再做决定?” 黄主事心中的惊骇到了极点开始看贵王行事还以为贵王虽然名声赫赫终究不过一猛将而已勇猛有余智略不足。这短短时间原本莽汉般的贵王形象在心中片片粉碎幻化成了黑暗中噬人而食的恶魔。一头冷汗的黄主事连连点头“下官……小人自会禀明朝廷想来泉州地方官和小的一般心思若贵王重伤不愈高丽郡王却能逍遥法外大宋颜面何存暂时扣押高丽郡王在泉州也是无奈之举否则民愤难平……” 武植笑道:“也不必那么紧张不过是折折那高丽郡王的气焰难道贵王还能当真不治了?他老人家可是福大命大啊!” 黄主事苦笑着连连点头。 武植吩咐一声石秀把躲在商铺后院的老板抓了出来老板进门就见到一服侍华丽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连连呕血。然后石秀等人借了商铺老板工具器械草草搭了一座软榻扶那男子小心的坐入软榻。 两名侍卫抬起软榻出了胭脂铺不远处金莲迎了过来她知道自己进去还要累别人保护就命石秀等人去支援贵王自己在两名侍卫的护卫下在远处等候。 金莲见武植躺在软榻里脸色苍白胳膊上紧紧包扎的白绫上满是鲜血口急急的抓住武植手“相公你怎么了?” 武植见不少人远远的围观只有假装下去有气无力道:“被高丽人伤了……回府再和你说……”说着假装疲惫的闭上双目实在是不想骗她惹她伤心。 金莲见总是那般生龙活虎的武植如今萎顿的样子心中一痛抓着武植的手慢慢随软榻而行轻声道:“相公好生休息……” 武植握着金莲柔滑的小手这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和金莲携手而行心中一阵快意闭着双目随着软榻的轻轻摇摆武植渐渐迷糊起来。 第023章 - 我的大姐是大佬 一行人出了泉州北大街向东大街官衙所在拐去。这行人中既有戎装军士又有华服丽人和软榻后面捆了六七名萎顿的汉子最后还有两名士兵搭着一半死不活的锦服男子。这种奇怪的组合自然引人注目不过看上去是官府办差不敢凑到近前只好在远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等一下这不是三殿下吗?”随着话声旁边人群中挤出来一名削瘦中年人深蓝锦服双目有神一见就知道是精明人物。 黄主事皱皱眉头迎过去道:“你是什么人?大呼小叫做甚么?” 中年人惊讶的看了眼队伍最后面被军士当麻袋般拎着的王成桂。抱拳对黄主事道:“在下高丽商人姓李名成敢问这位大人是不是抓错人了那干人犯里似乎有敝国三殿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主事听了点点头。李成他知道王成桂今日到了泉州就言道要先去见过自己未来的岳父名字就是李成。黄主事拗不过只好答应远远带人在后跟随王成柱跑去北大街为未来岳父和未来夫人挑选礼物这才引起了后来的事端。 “李掌柜本官为礼部迎客司主事本是朝廷来迎接三殿下的使官可是贵国郡王残暴好色不但调戏贵王府侍女还重伤贵王千岁实在令本官义愤填膺所以檀自做主拿下了郡王殿下……” 李成听了大吃一惊。莲“这可是天大的祸事啊虽然高丽如今不与大宋接壤而是向辽国称臣。可是高丽和大宋地关系却一向友好。海上贸易更是密切。更因为辽国一向对高丽虎视眈眈数十年前曾经数次计伐高丽最近似乎又有异动。是以高丽急需和大宋交好缓解辽国的压力。三殿下来宋也正是此意。派出王子作为使臣也算颇有诚意了谁知道方到大宋就惹出这天大的乱子来。 李成可是知道贵王在大宋地名号有多响简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大宋皇帝对他似乎也很是宠信刚刚任命了贵王为观察使就修了观察司职权。可见之对这名义弟有多看重。三殿下怎么偏偏要捅这么大的马蜂窝呢! 李成心里连连叫苦嘴上还得劝说“大人。三殿下毕竟是使臣这般对待似乎有违天朝待客之道还请大人开恩暂时释了三殿下我保证三殿下不会离开大宋一定会随大人进京面圣……” 黄主事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地话“此事本官自会禀明朝廷原委。请圣上定夺至于说什么进京面圣闹出这等事情谁知道圣上还会不会有兴致见这等蛮秽之徒。” 李成头上冒汗道:“大人能不能容我去和殿下说几句话。”他见王成桂似乎也是昏迷的样子心说还是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才好想对策。 黄主事摆手道:“这可不成在圣上令谕未到前本官不能作主。还有请李掌柜放心本官会善待三殿下的不会委屈了他。” 李成看了眼被军士又扛又抬的王成桂一阵苦笑这就叫善待吗?“大人请大人三思啊。”说着李成从怀里掏出一叠交子递了过去。这是他这些年做生意披荆斩棘的不二法门。大宋官员十有七八吃这一套。 黄主事面上变色旁边王妃娘娘可是频频看过来。自己有几个脑袋敢收他的贿赂。怒道:“李成!你这是做什么!快收回去!” 金莲见那边二人啰嗦没完再看武植虽然熟睡眉宇间似乎十分憔悴。快点找个清净所在请大夫为相公诊治才好啊那绿袍官员怎么没一点儿眼力这个时候还在那里和不相干地人磨蹭。她当然不知道黄主事知道贵王假伤若是真的受了重伤李成敢拦路的话黄主事还不生劈了他啊。 金莲望着武植面容忧心忡忡转头忽见那商人从怀中掏出钱财贿赂官员。心里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相公吉凶未卜这两人不但耽搁时候还当街行贿!银牙一咬道:“把二人拿下!” 侧立在旁地石秀微微一愣还是挥手道:“把黄主事和那拦路之人拿下!” 王府侍卫应了一声上去就把黄主事和李成拢双肩抓住拿出绳索就捆。 金莲道:“启程。”队伍这才缓缓动了起来金莲拉着武植的手忽见武植右肩微微动了下皱起眉头似乎十分痛苦。金芝心中如同刀绞般难受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想起周围人多才强行忍住。 旁边的竹儿看到武植痛苦的表情想到老爷自己割的这一刀那般用力肯定好疼好疼心里酸楚却怕夫人太过伤心只有强颜欢笑轻轻拉住金莲左手道:“夫人老爷一定没事的您放心吧。” 竹儿意思是老爷没什么大碍请夫人安心。谁知道听到金莲耳里可就成了寻常人宽慰地话语心里更加难受默默点点头不再说话。 黄主事被五花大绑口里刚说句“王妃……”就被人堵住了嘴巴。心里这个冤啊可是也只有忍耐等回到王府贵王千岁醒来自然会无事。可是这绳索怎么绑的这般结实才一会儿功夫肩膀就麻了起来。看向捆绑自己的侍卫这人方才不是在胭脂铺里吗?怎么明知道是自己人还用偌大力气。再转头见石秀给了自己个歉意的眼神。心里才算微微平衡。 李成这才知道原来王妃就在队伍里心里叫苦不迭自己见三殿下被抓心神大乱。平日的精明全无竟然办下这种糊涂地蠢事。看样子王妃火气很大自己说不得要好好吃场官司了。若是贵王真出了事情。那自己和三殿下怕是都要陪葬。可若是贵王无事三殿下多半可以开脱。贵王府自然把怒气都泄在自己身上自己这名高丽商人在人家眼里就如蚂蚁一般。想捏就捏啊! 难道我李成真的一招不慎要在大宋闹个身异处?我该如何脱此困境啊先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友叶员外不过这念头一闪即逝怕是叶大哥没有这般大地面子可以从贵王府中要出人来。这大半年都在忙生意有日子没见到叶大哥了不知道是不是再没机会了。李成脑子乱糟糟的。又想起自己的女儿玄静最牵挂的就是女儿了唉国主指定地婚事自己还没和女儿说呢本来是想给女儿一个惊喜的。和三殿下成亲后女儿可就是郡王妃了。以后在李家再也不用受人白眼想来女儿该很开心吧。可惜自己是看不到女儿成亲了。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正想着女儿玄静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李成转头看去可不是女儿和叶家小姐七巧从旁边钻了出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李成心一颤急声道:“玄静快走!寻机会回高丽!快走快走!”他就怕贵王府的人拿了自己还不解恨。再把女儿抓起来。那自已真是死不瞑目了。 谁知道玄静和七巧开始满脸惊讶渐渐转为笑意。 李成大急怒吼道:“为父得罪了贵王妃!你还不快走!想气死为父么?!”李成是真急了这两个丫头怎么如此不知轻重! 听到李成的怒喝七巧再也忍俊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伯父我早说了不要一人上街您就是不听!您看看怎么好端端就被人绑了呢!要带上我和玄静怎么会有这等事!” 玄静也是第一次见父亲地狼狈样子忍着笑过来为父亲松绑。 李成气得脑袋都大了“你……你们两个丫头……”又急又怒说话都结巴起来。转头看去可不是正如自己所料贵王妃带数名侍卫急急奔来李成用尽力气撞开玄静嘴里喝道:“快走!” 玄静“唉呀”一声坐倒在地。旁边的七巧见了捧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李成正焦急间忽听贵王妃道:“原来是伯父侄女失礼了!伯父莫怪!” 李成讶然地左右看看贵王伯父也在此间吗? 那边七巧已经笑的跌倒在地玄静坐在地上头埋在腿间肩膀不住颤动想来也是在偷笑不止。 “快给伯父松绑!”随着贵王妃的吩咐侍卫过来为李成解开绳索。 李成嘴巴张的老大如“这是哪和哪啊! 七巧扑进金莲怀里笑着撤娇:“大姐简直要笑死我了!你看看伯父的样子……” 金莲皱皱眉头看看七巧带一身泥土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七巧见了不依道:“大姐你嫌弃我了回头帮你洗干净就好了!”说着又在金莲怀里扭动了几下。金莲见她撒娇地小样子无奈的笑笑。不过想到相公心情又沉重起来。 玄静从地上起来走到父亲身边道:“爹爹来我给你介绍我的结拜大姐!” 金莲走上几步微微一福道:“伯父侄女和七巧玄静是结拜姐妹方才实在是不知道伯父身份情急之下多有得罪伯父莫怪!” 李成哪敢说话虽然看七巧和玄静似乎和贵王妃关系亲密都不等吩咐就敢来解自己绳索但自己可不敢摆什么伯父架子。方才被吓的还心有余悸呢。见贵王妃对自己施礼慌得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王妃娘娘……不可……不可” 李成在七巧和玄静面前一向摆足长辈的架子从来是不芶言笑威严的很。是以见到李成的狼狈样子七巧和玄静都忍不住好笑。此时又见平日老板着一副面孔教训二女的李成一脸惶恐地样子。七巧又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玄静狠狠掐了七巧一下自己嘴角却也微有笑意。 李成哪有空理会二女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未见礼口中道:“高丽商人李成见过王妃娘娘!”说着就想拜下去。 玄静急忙拉住他道:“爹爹叶伯父见了大姐也不拜的大姐不喜欢这些虚礼。” 金莲点点头道:“有事情回府再说!”说着轻轻推开七巧向那边还在前行的大队追去。 七巧和玄静见金莲似乎有心事招呼父亲一声急急追了上去。 李成木然半响急忙跟在了后面毕竟三殿下的安危是最要紧的。看着前面和贵王妃低语的二女李成叹口气本以为九死一生谁知道忽然成为贵王妃伯父真是如在梦中一般。自己女儿能和贵王妃结拜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看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真是不假还以为自己为女儿安排的婚事够体面了。谁知道女儿竟有偌大一个靠山! 大宋贵王啊大宋圣上的义弟可不是自己高丽那种小国的王爷比得了的。何况贵王如今的名声如日中天年纪却不天日后前程不可估量。女儿和贵王妃情同姐妹自然也算贵王半个妹妹了。李成边走边美滋滋的想着。 家族里若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兴奋成什么样怕是比和三殿下联姻还要轰动吧。毕竟和三殿下联姻后李家算是被绑在了三殿下的战车上了若不能力保三殿下即位李家恐怕也就风光到头了。虽然国主十分宠爱三殿下但不到最后关头谁又敢说稳赢呢?而有了贵王这座大援高丽谁若想动李家还真要掂量掂量。不过说起来有利必有弊这也容易被对头攻击为结交外邦但利总大于弊啊。自己这支李家旁支终于能在家族里扬眉吐气了。父亲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十分安慰吧。去世的爷爷和列位先祖地下有知也可含笑于九泉了。像这次族长给玄静安排的这桩婚事竟然根本没提前和自己这支打声招呼。虽然这婚事自己也求之不得但想想总是窝心。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擅自做主。 不过三殿下怎么会伤了贵王呢?这可是桩麻烦事自己要想办法稳妥的解决才是只有靠女儿这层关系想办法了。 那边李成在胡思乱想这边三女却是望着软榻上的武植愁眉不展。 七巧沉默半响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夫怎么就被人伤了呢?” 金莲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等下进了泉州衙门再仔细询问。” 七巧看看后面绑的那几名汉子怒道:“十九是那些家伙干的我先去抽他们几鞭!” 玄静拉住她道:“你就别添乱了还是先给老师找大夫要紧。” 说话间前方已经迎过来几名官员身后跟随大批衙役自然是泉州官员得知了消息匆忙赶了过来。 代行知州事的李通判突闻贵王在泉州被歹人所伤生死不明。吓得差点尿裤子这不要自己老命吗?刚以为能过几天知州瘾地面上就出了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怕是自己要被一撸到底了若贵王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小命能不能保住也是个问题。 急切间遣出人手请泉州所有大夫赶来府衙又领泉州一干官员前去迎接王驾。 第024章 - 谁动了我的奶酪? 李通判等官员见过贵王妃后也不啰嗦派人在前开路一行人急急的进入府衙。 李家下人早把后院收拾的干干净净青石地面被刷的雪亮隐隐能照出人影似乎一丝尘埃也找不到。李通判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好好赏赏这干下人做事蛮利落的。 武植被送入刚刚装饰一新的客房除了贵王妃几女和宫娥外余人都被侍卫挡在了门外。石秀又吩咐了李通判几句泉州最有名的七八位大夫候在外面等候召唤。李通判一众人等自然也不敢离开在客房外的庭院里或坐或立偶尔小声交谈几句。 武植在侍卫捆绑黄主事和李成的时候就被吵醒了一直闭目假寐而已此时见屋里全是自己人才慢慢睁开眼睛叫住正欲召唤大夫的金莲道:“先不忙传大夫我好像没什么大碍。” 金莲见武植醒来心里微微一松劝道:“还是传大夫诊治一下吧看你脸色不大好。”说着吩咐宫娥去叫大夫进来为贵王诊脉。 武植也只有苦笑着听从金莲的安排。闭上眼睛作出一副病怏怏的神态。 从外面进来七八名大夫或老或少或胖或瘦一个个战兢兢为贵王把脉然后在那边拧眉苦思。 金莲见老半天也没人说话心下着急“各位大夫贵王他到底是何病症?各位但说无妨。”言下我们不是讳疾忌医地人。有什么话只管明说。 这些大夫一个个面色尴尬贵王的脉象中正平和似乎没什么大碍才是可是看气色又颇为难看听说贵王是被人打伤的莫非是受了暗伤?这可实在难办了说贵王无事?若是耽误了病情那可不得了啊说贵王受伤这伤又如何医治? 七巧在旁边看得焦急。怒道:“再不说话全拉出去砍了!” 武植心中暗笑七巧这不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吗? 众大夫可都吓坏了有的张嘴就胡诌起来有说贵王无恙的有说病情严重需请京城御医的有两人还吵了起来。 金莲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急得几乎落泪。她本性温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场景。七巧可不管这些上去就把正在争吵的两名大夫抓住口直接掷出门外口中还喊着:“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外面地侍卫知道七巧大小姐的话差不多也就是贵王妃的话当然二话不说。把俩大夫绑了个结结实实。 屋中的大夫马上安静下来噤若寒蝉。心里都在打鼓这下可糟了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凶巴巴的大小姐下一个会拿谁撒气。 七巧扫视他们一圈这些泉州平日颇负盛名的大夫吓得气都不敢出纷纷低下头。 “贵王千岁胸口受了暗伤伤势确实不轻。不过老夫对这类暗伤颇有些心得可保贵王千岁无事!”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一名青袍老者突然开口他在众大夫争吵时一言未。 “胡说八道安道全。你不过是名江湖郎中平日蒙骗些无知妇孺什么时候你又会治疗暗伤了?” “就是!荒谬!” 本来老老实实地那些大夫听了老者地话纷纷吵闹起来看来比掉脑袋事大的就是面子了想来这些人不能容忍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江湖骗子盖过了自己。 青袍老者扶须不语一副成竹在胸地样子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金莲将信将疑的望了老者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若是真如那些大夫说地此人是名江湖郎中耽误了相公伤势可就糟了。 武植听到青袍老者叫安道全心中就是一动莫不是水浒中那位神医?而且看他的架势似乎知道自己是假装的伤势。 “金莲请其余的人都出去吧留下安神医就好。” 众大夫虽然不忿可是贵王吩咐了下来谁又敢不听只好给王妃施礼后告辞而去。等众人离去后武植又言道要和安道全单独聊聊自己的伤势金莲等女拗不过武植只好不情不愿的去院中等候。 武植似笑非笑的看着安道全道:“安神医的医术我是久仰大名了。”武植说的自然是水浒中的安道全。 安道会惶恐道:“贵王千岁折杀老夫了老夫可当不得神医二字。” 武植笑道:“神医何必谦逊以前只闻听神医医术高明想不到安神医地眼光也很高明哦。看来这‘望闻问切’中的‘望’字神医是得其精髓了。” 安道全自幼研习医道可是他却专喜一些偏门因此被泉州大夫不喜都称他为江湖郎中难登大雅之堂。安道会虽面上不在乎心里却常自郁郁。但凡世人谁又能逃出这“名”之枷锁。安道全来泉州府衙前打探到贵王的伤势是和高丽郡王争斗所致。再诊断脉象心里已经猜了个**不离十这才敢夸下海口什么对“暗伤”颇有心得之类。只想迎合贵王心思说不定这就是自己名就的契机。 现在看到武植满面笑容中犀利的目光再听贵王的话中有话。心里“忽闪”一下汗马上就下来了。这才想起自己不明白贵王脾性而自己的表现也有些过了摆明告诉贵王自己知道他是在装病大多上位者可是不喜欢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晓啊自己这不没事找不自在吗? 安道全越想越怕双膝跪倒颤声道:“贵王千岁。小人……小人……” “你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留下你也不是想害你而是有事情请教。”武植笑着说道。 安道企连声道:“贵王有事但请吩咐……小地知无不言……” 武植微笑道:“我这伤势对你来说自然是手到病除就不必提了我想问的是……” 等金莲等人再进来安道全已经写好药方交与贵王妃又好生叮嘱了一番后在告辞离去金莲吩咐侍卫去抓药。又帮武植好好归置了一下“病床”这才有时间问起事情经过。 一直站在竹儿身旁的杏儿跪倒在地哭泣道:“王爷王妃都是杏儿的错杏儿不该惹是生非……” 武植对她们怎么招惹上的王成桂也是不甚清楚好奇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先别哭!把事情讲讲!” 杏儿一边落泪。一边把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讲完后连连磕头:“王爷王妃。饶过杏儿这次吧杏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竹儿看的不忍。跟着跪下道:“老爷夫人都是竹儿拉杏儿姐姐去胭脂铺才惹下的祸事不关杏儿姐姐的事还是责罚竹儿吧。” 金莲皱皱眉头心里有点责怪杏儿惹是生非可是有竹儿在也不好说什么。 武植却呵呵笑了起来道:“都起来吧竹儿没错。杏儿也没错要说错啊是老爷地错老爷我太穷家里人连十贯钱都拿不出来老爷这贵王可真是没面子!” 杏儿膛目结舌不知道王爷的话是真是假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植道:“怎么着我说的话没听到吗?都起来吧咱贵王府的人就应该像杏儿这样咱就要争口气管他谁谁谁欺负到咱头上都不好使!竹儿性子柔弱杏儿你可要照顾好她别叫她受了欺负!” 杏儿晕乎乎站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王爷夸还以为这次不被赶出王府就要烧高香了。 “不过你这次也太莽撞了咱是不能被欺负可也要有眼力见儿你一味莽干把竹儿置于危险境地殊为不智!”武植话锋一转又训斥起她来。把杏儿吓得又急忙跪下。 最后武植道:“这次就先饶过你等回杭州自己领三鞭子吧!以后若是竹儿因为你出了什么差错别怪本王要了你的小命!” 杏儿只知道连连磕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贵王被高丽郡王纵容恶奴重伤的消息飞一般传遍了江南离泉州临近的官员纷纷前来探望不过贵王伤势严重闭门谢客。众官员叹息之余都羡慕起泉州府验伤仵作来这一晃十几天了也只有几名验伤仵作和泉州李通判见到了贵王余人一概不见。 李通判和仵作一时间成了热门人物那些官员纷纷询问详情渐渐地贵王和高丽郡王地案子传的街知巷闻。高丽郡王自然成了**残暴的蛮夷王子贵王千岁为救弱女子以寡博众又被卑鄙地高丽棒子偷袭以至重伤。武植的英雄形象再一次得到了升华。 泉州仵作地验伤文书说的清清楚楚贵王右臂被高丽特有的锯齿刀所伤胸口红肿每日呕血伤势严重。李通判那里更搜集到无数证人的证词例如案地点的胭脂铺老板胭脂铺附近的百姓等等。铁证如山下黄主事和泉州一干官员联名上表报入了京城。 高丽郡王王成桂被软禁在泉州大牢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出去后一些百姓每日都要去大牢附近破口大骂。搞的泉州牢房的狱卒每日精神紧张也幸好这样才一连击退了几次江湖好汉的袭击还抓住了几名江南豪杰审问之下都是为贵王打抱不平欲杀进牢房砍了高丽郡王地脑袋。李通判一时大为头疼只好请当地禁军派出军马协助否则出了差池自己估计就要住进这牢房了。 武植胸口红肿自然是安道全做的手脚用他配得秘药涂抹胸口看起来红肿一片。好不吓人。其实对身子却没半分影响。 武植躺在大床上金莲一口口喂他喝着银耳莲子羹。高卧软床之榻美女在侧服侍简直就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地画面看起来羡煞旁人。武植满面笑容做出一脸幸福的样子。心里却在狂叫老天啊不要再折磨我了。 武植现在才知道装病的滋味简直比真的生病还要难受。这半个月每日都要躺在床上。想下去走动一下金莲和竹儿就大呼小叫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就怕自己乱动加重了伤势。谁叫自己为了享受似水柔情令安道全把伤势说的那般严重呢。而金莲似乎现在也找到了对付自己的诀窍知道强行阻止自己肯定不听学会了装出一副可怜样。可恨自己还偏偏就吃这一套。每次都在金莲和竹儿哀怨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这十几天卧床的滋味简直太难以忍受了。全身似乎生满了虫子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其实那些不是重点最最郁闷地是身在温柔乡却不能享受温柔。自己每次提起金莲都羞答答的回道“等相公痊愈了金莲再好好服侍相公。现今却怕坏了相公的身子。” 望着金莲娇媚的脸庞闻着金莲身上的独特香味武植的欲火再次腾腾燃烧薄薄的蚕丝被掩不住他地**高高地竖起了帐篷。金莲听武植呼吸粗重诧异的望了过去一眼就望见被子下的异状。金莲脸一红娇嗔道:“相公你又动歪心思了。” 武植伸手接过金莲柔软地纤腰在金莲精致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相公实在熬不住了。这样下去也会伤身子地!” 金莲偎依在武植怀里柔声道:“相公再忍耐几日就好……” 武植叹口气失望的放开金莲娇躯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金莲轻轻躺在他身侧在武植耳边轻声道:“相公不要气恼等过几日金莲……金莲随便相公……用……”后面的话却是羞的再也说不出了。却不想这更撩拨起武植的**武植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抱住金莲把她压在身下金莲惊呼一声急忙来推武植却又哪里推的开武植感受着身下金莲扭动中的碰触嘿嘿一笑道:“小娘子你就从了吧” 金莲停止了挣扎红嘟嘟的小嘴微微撅起“相公这般不爱惜自己身子金莲就随相公心意好了!” 武植大喜正欲动作金莲又悄悄在武植耳边说了句话武植险些没吐血长叹一声伸手把金莲翻转过来照她的小屁股就来了几下“怎么学会捉弄相公了!” 金莲“呀”的一声羞得把脸埋在被子里不敢抬头。过了好一会转头见武植正闷闷不乐地躺在一边那羞人的地方还是那样高耸。金莲心中一阵不安真怕武植这样下去熬得伤了身子凑过去道:“相公金莲给你讲几个笑话吧别想这些……不然相公真会伤身的……” 武植心说你又会讲什么笑话了这个时代又有什么好笑的笑话?正想拒绝却又见到金莲诱人的红唇前些日子的某个念头一下又冒了出来又见金莲一脸不安的看着自己灵机一动在金莲耳边低语了几句。金莲的小脸一下通红大声道:“相公……这怎可以太……太……” 武植皱起了眉头道:“那相公就忍着好了讲几个笑话又济得什么!”说着仰面朝天闭上了眼睛。 金莲心中挣扎良久终究还是相公的身子占了上风相公对我这般好我就为他委屈一下又怎么了?再说相公说别家夫妻也都这般做的并不是只有放荡的女人才会这样。相公不会骗我的。金莲心里为自己找了若干理由后凑到武植耳边轻声道:“相公别生气了金莲都听你的……” 当金莲的樱桃小口和武植亲密接触的时候武植舒服得险些当时就缴械投降急忙转念头想些不相干的事情好半天才慢慢适应过来。 望着金莲红唇香舌的动作一身高贵典雅长裙艳美逼人地丽人半跪在自己身下。红着小脸努力的取悦自己。武植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如果说以前和金莲在一起还微有遗憾毕竟以前金莲在房事上太放不开了令自己这名后世来人难免感到美中不足。那么从今天起武植真的觉得此生再无憾事。 李成这阵子简直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三殿下被关在泉州大牢自己想尽办法也见不到当问起李通判在泉州大牢怎么可以称为“软禁”李通判一句“那你还能找到更安全的地方安置三殿下?”就把自己噎了回来。似乎此时的三殿下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若安置在外面还真怕稀里糊涂就被人割去了脑袋。 至于贵王那边自从进了泉州衙门就开始闭门养伤就是七巧和玄静也只能隔三差五的过去看看自己又抹不开脸让玄静去帮忙说情再说就算能抹下脸。玄静看样子也不会听自己的。贵王重伤玄静和七巧谈论起三殿下都是满腔恨意有一次竟然还谈论要潜进泉州大牢给三殿下些苦头吃。若不是自己用“闹大事端会连累贵王”这个理由说服了二女。怕她俩十九会真去教市三殿下了。所以自己这个说情地事情还是提也不要提的好看来一切事情只能等贵王好转再谈了。 玄静和七巧又不知道去哪里疯了。李成叹口气和往常一样出了客栈向泉州府衙走去今日一定要打通李通判的门路怎么也要见三殿下一面也好修书高丽出了这般大的事情还真不知道书信该如何来写。 “李掌柜请留步!” 李成回头一看。不远处跑来一彪壮汉子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 “你是?”李成微带歉意的抱抱拳。 “呵呵在下贵王府侍卫和李掌柜见过的。”大汉笑笑。 李成这才记起来沁……这不是绑自己的那名侍卫吗不觉有些尴尬。 大汉道:“前次不知道李掌柜是玄静小姐地父亲多有得罪这里给你赔礼了。”说着抱拳深施一礼。 李成忙道:“不敢不敢大人莫折杀在下……” 大汉从怀里掏出一份金色请帖道:“明月贵王千岁设宴一是为李掌柜接风二是赔罪。贵王千岁说了王爷和玄静小姐情同手足有师友之谊和家人一般无异。请李掌柜不必拘礼贵王千岁最不喜这些虚礼明日李掌柜以长辈身份到场就是。”大汉转述完贵王地话把请帖递上。 李成接过请柬心里晕乎乎的女儿的面子好大啊“和贵王家人一般无异”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地客套话也没这么说的。就连侍卫告辞李成都不知道晕乎乎就来到了泉州府衙。 “李掌柜你怎么又来了本官早和你说过三殿下此时不能见任何人”李通判无奈地看着李成若不是知道这名高丽商人之女似乎和贵王妃关系密切早就把他轰出去了。 李成回过神才现自己已经到了泉州府衙前院定定神赔笑道:“大人就不能通融一次吗?” 李通判连连摇头本以为李成还会和以往一样和自己磨蹭谁知道这次李成却十分干脆的笑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搅大人了。”说着抱抱拳施施然走了。留下李通判一头雾水。 此时的汴梁禁宫御书房中。 赵佶把手上奏章重重摔在龙案上桌上的茶杯“当”一声掉地上摔了个粉碎。旁边伺候的太监吓得跪倒在地动都不敢动。 “蛮夷!真是化外蛮夷!”赵佶怒气冲冲的吼着“若是二弟有个三长两短朕必挥师……”说到这里突觉一阵气沮重重坐回龙椅叹了口气。 小太监见圣上怒火稍减慌忙过来收拾茶杯碎片把地上清理干净后退到一旁。 赵佶眼望北方辽国就如同一座大山横在大宋面前收复幽云十六州是从太祖时起历代先皇的志愿也是自己登基后最大的梦想可是似乎这梦想的实现还遥遥无期。现在就连高丽的一个小小郡王都敢欺负到自己义弟头上。我大宋国威何在特别是高丽人反复无常以前本对大宋称臣纳贡可是后来又转奉辽国为主赵佶对高丽一向殊无好感如今新仇旧恨交织起来赵佶重重一拍龙案“宣中书省枢密院宰辅议事!” 武植自不知道自己地一时快意将给大宋和高丽的关系带来怎样的变化此时的他却是张大嘴巴看着面前的急报久久说不出话来。 急报就聊聊几句“属下王进万死本欲运回王府的数十万贯珠宝在运河山东地带被劫掠王进遣人不当愧对贵王千岁容王进夺回财物再向千岁负荆请罪。” 不会吧?我的“珠宝纲”被劫了?武植一阵愣神以前看水浒上人家好汉劫“花石纲”取“生辰纲”当时那个佩服啊每次看到那些情节都忍不住挑大拇指赞声“真好汉也”。想不到今天却是轮到自己的“珠宝纲”被劫心里一时间真是五味杂陈。 武植愣了好半天狠狠一拍桌子气急败坏的喊了起来:“哪个王八蛋敢劫老子的‘珠宝纲’!老子和你没完!” 第025章 - 美人如玉剑如虹 武植默默思索起来运往王府的珠宝是由王进遣人护送的似乎是伪装成商家模样所以“好汉”的行动不是有预谋的而是看破了纲运的虚实由此可见这些“好汉”大概是惯犯了。只是被劫掠的具体细节自己一概不知也无从进一步分析。不过在山东地带?武植马上想起了曾经遇到过的晁盖义女和白胜莫非是晁盖所为?似乎不大可能王进选去护送的肯定是精干手下若是“好汉”不经过详细策划怕是不能得手从这点想淮西王庆嫌疑最大货船最先经过淮水正是他的地界从看破货船虚实再一路跟踪下去动手也有足够的时间。但是也不能就认定这几方势力最强的豪杰啊也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好汉”呢? 武植想的头都大了这些“好汉”胆子也忒大了劫些过路客商也就罢了几十万贯的东西都敢下手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武植沉吟了一下用他那歪歪斜斜的毛笔字修书两封一封送去王进处令他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武植可怕弄出个逼上梁山什么的到时候大军围剿死伤的还不仝是宋人令亲者痛仇者快。另一封书信送去龙五处不知道自己的山东泼皮情报网组建的如何了正好检验下效果看能否派上用场。等过几日高丽郡王的事情平息自己再去山东走一趟。 泉州醉仙楼二楼一间豪华宽敞的雅间内。 武植微笑举杯:“伯父小侄经常听玄静提起你。伯父身为外族却能叱咤大宋商场小侄佩服之至一直神往之今日终见伯父风采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来。小侄敬伯父一杯。” 李成被武植这番**汤灌地迷迷糊糊拿起杯子呵呵笑了几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才想起话都没回简直太失礼了。不由得手足无措顺手还拉了下自己的胡须。 几女尽皆莞尔。武植笑道:“仙人醉虽然味道不俗饮后口齿生香奈何劲道太冲。伯父可不要喝得太急了。再说小侄尚有些银钱伯父就是喝上个几坛小侄也付得起。” 众人被武植的几句玩笑话逗的笑了起来李成也笑了几声初见贵王的拘束渐渐去了。 酒过三巡李成小心翼翼的道:“贵王您如今已无大碍不知贵王打算如何落三殿下?” 武植笑道:“伯父在大宋居住多年不知道伯父对我大宋有何观感?” 李成道:“天朝上国。自然是物宝天华地灵人杰……” 武植笑了起来。“那伯父可愿成为大宋臣民?” 李成一怔不知道贵王何意说不愿意吧怕扫了贵王的兴。若说愿意那自己岂不是成了高丽叛逆? 武植摇摇头这个时代不同后世后世加入别国国籍大有人在。而这个时代若是改投他国那怕就成了背祖忘宗。自己也不过有感而见李成踌躇知道此事不可行。“小侄也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伯父不必当真。” 李成这才放心道:“能做大宋子民固然好可惜李某家族事务繁杂有些事情却也由不得李某。” 武植点头“三殿下一事请伯父放心训小侄定不会难沽于他姓只旋泉州地奏章已经递入京城还需等圣上谕叹传茧j小佳才好行事心识j 李成知道武植说的确是实情也只能等京城的消息了。 武植又接道:“昨日才知三殿下被软禁于泉州大牢也实在不成体统。过几日小侄就为三殿下另觅居所不会委屈了三殿下的。” 李成这才真正当下新多日困扰尽去见武植态度和善毫不做作无半分骄气对武植好感大增。更见武植“以德报怨”想起这些日子所传三殿下的丑事心中叹口气这桩婚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不管是好是坏现在可不能对女儿说此时女儿心中对三殿下定然没半分好感若知道这桩婚事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吧!李成无奈地想着。 席上谈笑风生推杯换盏神仙醉确实好酒入。清香绵延入腹火辣中又带一丝清凉就是金莲也干了三杯。 酒宴自然也是尽欢而散呼唤伙计进来结帐。 “几位客官用了三坛神仙醉……酒菜是……”伙计在那边念着帐单武植却是一怔。 “三坛?数目似乎不对吧?”武植虽然不在乎这几贯钱也不能被人糊弄不是。 “是三坛我要了一坛。”七巧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武植愕然七巧小脸通红说话虽然还算清晰却已微带醉意。 玄静摇摇头叹道:“老师七巧自己就喝了一坛玄静劝不住她。” 武植一阵好笑自己只顾和李成谈天说地也没注意这丫头什么时候偷偷要了一坛还喝了个精光看起来也没什么醉意酒量不错啊。 一行人回到泉州府衙李成告辞摇摇晃晃向北走去玄静见父亲似乎醉了忙和几人招呼一声追上去扶父亲而行。 “相公金莲头有些晕进去躺躺。”在客厅服侍完武植喝下解酒汤金莲歉然道。 武植自然应允示意竹儿送金莲回寝室。 “七巧你也歇息去吧。”武植揉揉头自己大概也喝了足有一坛吧经过后世高度酒锤炼的自己都感觉微有不适。何况一个小姑娘。 七巧“哼”了一声“本姑娘又没醉歇息什么?” 武植苦笑道:“就知道逞能一坛酒下去我这头都有些痛何况是你。” 七巧睁大双眼好笑道:“姐夫。你也太小看七巧了说起来姐夫除了运气特别好七巧甘拜下风外。任选一样七巧也要比姐夫强上些地。” 武植被她说的老脸一红说得也是。七巧古灵精怪好像自己除了运气还真没什么能在人家面前拿出手。可是被一个小姑娘数落偏偏无法驳斥。似乎人家说的在理。关心下她反被讥刺武植心里大为不爽面色也有些难看。 七巧见武植面有愠色嘻嘻一笑道:“姐夫不必着恼说起来姐夫从歌儿唱得还是有些味道的。” 武植更觉郁闷自己一大男人。在七巧眼里就是歌儿唱得好听闭目不再理她。 七巧吐吐舌头。道:“大男人这般小气。” 见武植还是不理自己也不再说话在客厅坐了会儿颇觉无聊缓步走出院中阳光明媚清风吹来七巧微醺。 轻轻摘下腰间佩剑双手一分一把秀气的短剑出现在右手。左手淡黄剑鞘飞出恰好落于数步外修剪异常整齐的常青矮树枝头。 七巧满意地点点头缓缓舞动短剑…… 武植虽然闭目假寐七巧出客厅还是知道地怕她酒醉搞出什么名堂琢磨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惊艳”这是武植第一个念头和初见金莲一样武植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不同地是此“惊艳”惊的是剑舞之美而非七巧之丽。 就见庭院中七巧黄裙丝带翻飞手中短剑清洌如水轻轻舞动一招一式舒缓柔软就如月中仙子轻盈飘然。 微风阵阵七巧酒意上涌短剑舞得急了起来剑舞从方才地美感十足忽地变幻为杀机四伏飘忽不定的黄色身影四周青光闪闪忽隐忽现。 若是以前武植自然看不出七巧剑术的妙处可是如今武植武艺虽谈不上高明眼光却已不弱七巧地招式小巧腾挪精妙无比。正是人如其名无处不体现一叮“巧”字。 武植看的赞叹不已不怪人家七巧傲气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在七巧面前怕是走不上几招原来七巧武艺高明至斯。 七巧越舞越急场中只见一团黄影阳光照射下偶有青色光芒隐现。 武植此时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七巧莫非就是武侠小说中所说的那种传说中千年一遇的习武天才? 黄影寒光忽然消散七巧长裙微扬傲然而立。 转头见到武植七巧嘻嘻一笑:“姐夫七巧地剑舞美吗?” 武植心里不情愿嘴上也不得不老实承认:“恩称的上一个‘美’字。” “姐夫你可是第一次夸我哦!”七巧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很有漫画中美少女地味道。 武植想想可不是自己和七巧见面就是斗嘴也没怎么正经聊过天。 “七巧你有点醉了去你金莲姐的房间歇息下吧。”武植见七巧小脸微红目光迷离劝说道。 “说了本姑娘没事姐夫你怎么就信不过我!”七巧嘟起小嘴一把拉住武植“走陪七巧去买些东西!看我是不是真地醉了?” 武植被七巧拉着向外走心道你这还没醉啊。“你的剑……” 七巧道:“不管它了放这里丢不了的!”说着右手甩动一道青光飞出恰好钻入淡黄剑鞘。 七巧得意一笑:“姐夫就是不醉酒可有这般准头?” 武植无言只有微微摇头。 七巧拉着武植一路出了泉州府衙后门。石秀众侍卫方想随行七巧一瞪眼睛:“有本姑娘在怕什么!保你家王爷少不了一根汗毛!你们乖乖留下保护大姐!” 石秀等人望向武植武植点点头。说起来方腊余党未清方腊也失去了踪迹金莲这儿的安全也真不能松懈。虽然这些人不大可能来对付自己毕竟双方不是一个级别地对抗。但也怕万一啊。 到了东大街不久七巧就把偷偷尾随的两名王府侍卫打倒在地神态轻松的走回来拍拍武植肩膀。道:“姐夫你放心!本姑娘会保护好你的。” 武植皱起眉头道:“侍卫们也是担心咱们安危何必难为他们!” 七巧撇撇嘴“知道了!他们是你的兄弟嘛!方才我没用力气!” 说着又拉起武植衣袖道:“走快点啦!” 于是一下午。武植都被七巧抓着东游西逛泉州东街北井口一带的大大小小店铺几乎逛了个遍七巧在每家店铺都要讨侩还价一番。以示自己处于清醒状态。把价钱讲下来后偏生就不再买了。店铺商家这个气啊如不是见二人服饰华丽神采飞扬肯定要破口大骂。可是尽管这样随着二人进出地店铺渐多那些商铺老板渐渐都听说北井口这儿来了两名怪人只讨价不买东西。是以闻得消息地店铺伙计见二人进入根本理都不理。 一连进了几家都遭到冷遇后。七巧大怒终于大雌威秀腿玉手轻挥间几间店铺灰飞烟灭。 武植摇着头叹息知道自己劝也劝不住。琢磨回头要不要遣人送钱赔偿毕竟有的店铺小本经营怕是不易。 这边闹的正欢呢远远一队官差跑了过来。 武植急忙拉住七巧“快跑!”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堂堂贵王带名醉酒女子在大街上疯可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么。 七巧望望远处的官差。小脑瓜反应有些迟钝被武植拉着跑了几步后才回过神来“姐夫我们干嘛要跑?” 武植边跑边道:“刺激!” 七巧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二人在前面跑官差在后面大呼小叫地追赶路上行人吓得纷纷躲避以为从哪逃出来的江洋大盗呢也不知道跑过了几条街穿过了几个巷子小说整理布于身后官差叫喊声总算越来越远渐渐不闻。 武植和七巧气喘吁吁的靠在一条胡同地墙角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武植虽是无奈逃跑但这一路和官差捉迷藏的跑下来甚觉有趣在床上憋了十几天此时一路疯跑十分畅快。开始心里还埋怨七巧就知道惹事此时那点怨气早消散了。 这一番闹下来七巧的酒意渐渐去了想起方才做的事情七巧微觉害羞低头拽拽衣角道:“姐夫咱回去吧。” 武植点点头第一次见七巧这种小女儿姿态心中好笑也不打趣怕她恼羞成怒再疯。 这一路胡乱的跑下来倒不认得回去的路了找路人甲问明回泉州衙门的道路才知道此时二人离东门已经不远据泉州衙门隔了几条长街。 二人漫步而行走了一段七巧突然道:“姐夫能不能唱曲子来听?”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武植心说人家还不把我当精神病啊连连摇头。 七巧见武植一副怕极的样子笑着问道:“姐夫那些曲调怪怪地唱词是跟谁学的?我老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武植心里一紧见七巧面色如常似乎只是随。说说。微松口气笑道:“自己琢磨地曲调很怪吗?我倒不觉得。” 七巧点点头道:“不但曲调怪词儿也怪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蛮好听的。” 武植微笑不语心中却叹口气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渐渐溶入了这个时代心里已经把自己当作了这个时代的人只有午夜梦回才会偶尔想起原来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七巧的一番话令他一阵黯然自己终究还是不属于这个时代么? “二位我这里有件好东西要不要看看?”旁边鬼鬼祟祟凑过来一干瘦汉子。 “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本姑娘瞧瞧!”七巧满脸好奇手指却偷偷朝武植勾了勾。 武植摇摇头。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干瘦汉子看看四周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件碧绿地玉佩看起来没有一点杂质确实是件好玉。 武植微愕本以为对方会拿出什么假古董之类的东西谁知道拿出的东西好像货真价实。 七巧打量了玉佩几眼笑眯眯道:“玉倒是好玉。” 干瘦汉子把玉佩快地收起来。赔笑道:“当然是好玉小姐可有兴趣?” 七巧道:“那也要看你开的价钱啦。” 干瘦汉子笑道:“价钱好说既然姑娘有意咱们借一步说话?” 七巧点头干瘦汉子领二人左拐右转。进了一偏僻的胡同。 “小姐想必也明白这玉不太干净……”干瘦汉子一脸诚挚道“所以价钱自然低一些。就收姑娘五十贯好了若不是急等用钱怎么也不会低价卖掉。” 七巧点出几张交子递给干瘦汉子汉子接过看了下数目从怀中把玉佩拿出递于七巧。令武植再次惊异的是这方玉佩并没有被掉包。还是方才那块好玉口莫非这汉子倒真是诚心交易?只是因为是贼赃才这般鬼祟? 七巧含笑接过玉佩在武植眼前晃晃。笑道:“嘻嘻今日可占了便宜了。”话音未落胡同口突然有人叫道:“陈二在这里!抓住他!” 随着话语巷子口跑进来七八名大汉把胡同地出。堵的死死的。干瘦汉子见了面色大变惊慌的转过头“不好失主找来了!” 武植差点没吐血这骗术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怎么这个时代的“钓鱼党”都这般傻。 七巧笑道:“原来你叫陈二啊。同党倒是不少嘛。” 陈二脸色一变这时候那些大汉已经囤了过来口中喊着:“把东西交出来!”“敢偷老爷地东西!活得不耐烦训?!”“这些人肯定是一伙的!抓去见官!”……j 陈二退入大汉之中七巧也不拦阻只是上下打量这些人大眼睛里蕴满笑意。 陈二在领头的大汉耳边低语几句大汉脸色一变打量了武植和七巧几眼看起来二人也不怎么扎手大模大样走过来道:“二位识相点把玉佩交出来咱兄弟不做计较!若是不交出来送你二人到官府可就不好了咱泉州府地官爷可认识不少!”这等泼皮的眼力虽然能看出武植和七巧属于有钱人却看不出二人的服饰华贵到何种程度否则他也不敢这般说话了。 七巧拎着拴玉佩的细绳转起了圈子嘴里笑道:“急什么!给你好了!” 领头大汉“哼”了一声伸手去借却不想眼前很突兀的出现一片黑影他刚刚分辨出此黑影似乎是绣花鞋底还未有下一个念头就飞了出去口重重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七巧对付这些泼皮都是一个套路直踢面门一脚一个众泼皮纷纷飞出。陈二见势不好转身就跑。七巧笑着追了出去嘴里喊着“把五十贯给本姑娘留下!” 武植和这位姑奶奶在一起最多的时候就是苦笑了从躺了一地的泼皮中慢悠悠走过忽听巷子口一阵兵荒马乱的闹腾声接着好像七巧惊呼了一声。 武植一惊加快脚步。却见巷口处七巧好像摔了个四脚朝天正慢慢爬起来旁边一架独轮推车歪斜倒地车上地水果洒了一地。那边有一小童满脸惊恐好半天大声哭泣起来。七巧勉强站了起来刚走出一步轻呼一声抱住右足坐于地上一脸痛楚。武植一扫下已经明白大概看来是七巧躲避突然出现的小童飞身跳开时正和独轮车撞在一起扭伤了脚。 武植强忍笑意走过去道:“七巧大侠也有失手地时候?” 七巧白他一眼抱怨道:“我的脚痛死啦还在那边说风凉话。” 武植顺手从地上拾起几颗果子递给哭泣的小童小童接过哭泣声渐渐低了。伸手递给果商一贯钱把本欲抱怨的果商变成欢天喜地。 武植这才走到七巧身边弯腰背对七巧“我只好辛苦一下了背你回去。” 七巧头摇得拨棱鼓是的“姐夫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武植差点没被她气死翻个白眼转头道:“不然我帮你推拿一下?” 七巧嘻嘻一笑“姐夫你这可有调戏七巧的嫌疑哦。” 武植心说调戏你?快算了吧。不过自己的两条提议似乎是不大妥当当然是在这个时代来说。琢磨了一下道:“那你在这里稍等我去雇车马。” 七巧方想点头可是看看胡同里正慢慢爬起来的泼皮犹豫了一下道:“姐夫还是背我去雇车马吧。” 武植想想也是陈二跑掉这边又有泼皮把她一人丢这里还真不放心毕竟七巧行动不便武艺再好也有办法对付。 “本就该如此七巧你可是大侠咱们江湖儿女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即可何必斤斤计较。”武植一边胡诌减轻二人的尴尬一边搭住七巧双臂轻轻把七巧拉到背上。 第026章 - 重回阳谷 背着七巧慢慢前行虽然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扶住七巧的膀子可丝绸下弹力十足而又柔滑的触感还是清晰的传来七巧上身后仰双手拉着武植双肩但腰腹不可避免的贴在了武植的背上武植甚至感觉的到七巧呼吸间柔软的腹部和自己后背的一次次轻柔的接触一股淡淡的少女清香环绕在武植身侧武植好生尴尬其中自也免不了有点意乱情迷。 轻轻咳嗽一声武植道:“我唱歌好不好?”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太窘迫。七巧“恩”了一声。 此时自不能唱那些情情爱爱爱爱的歌曲武植左思右想胡乱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武植自小没有亲人对“母爱”之类的感情只可以想象这歌也是他在自己空荡荡的“家”里最爱哼唱的。开始武植不过随意选了这比较熟悉的歌曲可是唱到后来每次唱这歌时那种难以言说的寂寥感觉又涌上心间歌儿也唱得越凄凉起来。 七巧本来笑眯眯听着可是渐渐笑容淡去拍拍武植的背轻声道:“姐夫你有大姐和我们不要伤心了!” 武植停下歌声轻轻点头。也在怪自己怎么老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姐夫唱欢快点的曲子方才的曲子太凄惨了听得七巧都想哭。” 武植笑笑。想了下唱起了《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把酒当个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七巧“咯咯”笑了起来“姐夫也算逍遥啦再来再来!” 武植抬头见已经来到了大街上。道:“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车马。” “姐夫的背蛮舒服的就这样背七巧回去好啦能劳动贵王千岁背一路七巧也算有面子啦。”七巧笑道。 武植方想说也好车马还不知道去哪找呢。那边七巧幽幽一叹:“反正便宜也被姐夫占过了多占点少占点又有什么关系……” 武植强忍住甩手把七巧扔出去的冲动“还是去找车马的好!” 七巧笑道:“姐夫总是这般小气开不秤玩笑!快些瘫吧吕六天要黑了再不回去大姐可要着急了哦!” 夕阳西下。武植无奈的背着七巧向泉州府衙走去。路上七巧渐渐倦了轻轻伏在武植背上进入了梦乡…… 京城里传来圣上拟和高丽断绝贸易往来地消息后武植吃了一惊生活在后世自然知道大宋经济如此达和鼓励行商有莫大关系自己修理高丽棒子无所谓可要累得大宋和高丽关系恶化非自己本愿。武植琢磨良久上了一道奏章大意是请圣上息雷霆之怒。列举了和高丽交恶的种种弊端并且自己请罪不该和高丽郡王生冲突云云。最后委婉提出了展海军的重要性。北宋一向不重视水军虽然造船技术达高大的楼船举世无双可是大多都是商船。 武植来北宋已近一年半。对大宋的种种情状了解已深自己多出的这几百年见识自然要用上。细节虽然不懂但可以提出一些大方面的建议。此时和高丽的事件就是一个契机武植奏章上列举了展海军几点好处口可为大宋商队保驾护航可在海外展现大宋国威等等。虽然在如今地火药技术下海军展不会有什么大的突破但能早一步完善海军总是好地。 武植见过北宋兵器书籍的鉴武经纪要夏知道北宋火药的展还处在燃烧作用阶段例如火箭火球等等武器。对这些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只不过在奏章里稍微提到火药似乎在战场上作用尚有大的上升空间希望圣上多多选拔这样的人才。 数日后圣上令谕到了泉州对武植的惩戒是罚俸三个月毕竟高丽郡王断了只手若说不惩戒贵王显得说不过去。而高丽郡王王成桂勒令即日离开大宋请高丽国另遣使者。 第二日李成来和武植辞行此番他要护送三殿下回国又劝说玄静跟他同行玄静虽不情愿但想到好久未见到爷爷奶奶也是该回去看看才好于是应了下来。中牛武植设宴为李成玄静送行席上武植一《干杯朋友》唱得众女尽皆泪下玄静和七巧更是抱头痛哭李成在一旁不住叹息。 和玄静洒泪而别回到泉州府衙望着眼睛一片红肿的三女武植叹口气心里也感觉空落落的怕是有时日听不到玄静温婉的“老师”声了。想起玄静临走含泪对自己说的“老师小说整理我会想你地!”武植心里又一阵翻腾。 七巧和玄静感情最深已经回来老半天了还不时抽泣一下。从那天武植背七巧回到府衙后二人见面就有些尴尬谁叫七巧睡着后全身都伏在了武植背上这可真真叫武植占去了便宜武植见到七巧就不由得想起两团滑腻白兔和自己亲密接触的绮旎感觉而七巧更别说了突然惊醒后现自己和武植接触的姿势急得险些和武植拼命。这些天二人都互相回避见面也从不说话。 此时武植见七巧伤心欲绝的样子忍不住劝道:“玄静不是说了吗年后就回来的况且咱们也可以去看玄静啊顺便在高丽游玩一番。” 七巧抹了把眼泪抽泣道:“那……那要……等……等到什么时候……” 看看七巧哭得惨兮兮地小花脸。武植无奈得道:“等你什么时候想玄静想地受不了了咱们就去。” “我……我现在就想她……”七巧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金莲走过去轻轻把七巧抱在怀里心疼的道:“妹妹不要哭了过些日子姐姐陪你去看玄静。” 七巧依偎在金莲怀里使劲点点头又反手抱住金莲柳腰头靠在金莲胸前蹭眼泪把金莲蹭了个面红耳赤。武植看得目瞪口呆心说你这是在报复我么? 郓城附近大运河中停泊着一艘异常华丽的楼船。 楼船二层武植默默听着王进讲述“珠宝纲”被劫地经过因为大宋境内还算安定货商被劫掠的事情并不多见。所以王进也没派大批人手护送毕竟穆家帮在江南刚刚立足守业是当务之急。选了二十名精干侍卫扮作护卫李应扮成商人。随便装了一船药材沿运河北上想必谁也不会为了一船药材大动干戈。谁知道深夜在郓城附近货船和一队似乎是盐枭的运船因为航道生争执。后来李应退了一步请那些盐枭先行。本以为就此无事哪想前行不久货船就开始漏水无奈下驶回郓城附近地码头请人修理货船因船体的破损修起来很麻烦也只有在码头停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众人用饭后就全部不省人事醒来后现藏在船舱药材中的珠宝全部不翼而飞。 李应等人报官后。官差却再也找不到修船之人据说修船人是外地人籍贯不详别的一丝线索也查不出来。再到后来收到武植命令也就不再去官府催令办案反正怎么催郓城县也是一付应付的。气。又不能报出贵王名号。一是不能打草惊蛇再一个贵王几十万贯珠宝的来历是个大问题若被有心人揪住不放武植还不马上成了只贪王尸? 武植听王进讲完。飞快的转起了念头辱凉和邻二十名手不的患诚是不必怀疑地这些人可是一直追随自己却战……不是飘近柚募的椰些爵杰可比。是以珠宝被劫绝对不是因为走漏了风声所致。问题先出在盐枭身上货船毫无疑问是他们弄出地问题。说起来自己手下还真没有水性好的好汉要不然也不会出这等事情。至于后来修理货船到李应等人中蒙*汗*药珠宝被夺就不知道是不是那批盐枭所做了。不过肯定是修理货船之人现了珠宝才引出的这些事端。 这次运送珠宝这批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江湖经验那些侍卫就不必提了李应以前也曾经是某个庄子的庄主后来败落才投入武家庄。若是有江湖上常走动的好汉蒙*汗*药的把戏不太可能成功最起码喝上几。后能分瓣出来这也是王进说遣人不当的原因。不过要真分辨出是蒙*汗*药的话怕是反害了李应二十一人的性命。其实事情也不怪王进本来一路沿运河北上根本不会和江湖好汉扯上关系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精通水性地手下。 武植思来想去先就要从盐枭处查起再看看龙五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自己暂时的身份只能是穆家帮大当家了即好和当地豪杰接触也好趁机找机会把穆家帮插进山东。而且早听闻山东好汉众多顺便多寻些打手也好。 “李应和那二十名侍卫留下帮我做事其余人你带回江南吧。”武植淡淡的吩咐道。 一直满脸愧疚垂头立于旁边的李应听到武植的话满脸激动的抬起头失声道:“王爷您还信得过我?” 武植一笑:“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我地兄弟我怎么信不过!这次好好干!别丢了我的脸面!” 李应用力点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王进有些迟疑:“千岁人手太少了吧山东豪杰辈出多有好勇斗狠之徒千岁的安如“” 武植道:“江南有风吹草动吗?” 王进点点头:“淮西的王庆已经把触手伸入江南此外还有几个大大小小地盐帮蠢蠢欲动。” 武植道:“就是说吗把人手都丢在这里。江南咱们不要了吗?” 王进还待劝说武植摆摆手阻止了他“你别忘了我地身份紧要关头我会亮出身份请当地禁军协助还有时机一到等我查探出大批作下计划后自然会通知你带人手配王进默然半响道:“千岁千万莫再置身险地!” 武植知道他对月昔庄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笑笑道:“放心吧本王不会再莽干!”又转头对李应道:“你等先回江南请安道会改扮一下在脸上加些坑坑点点再换装潜入山东听我吩咐。”那日武植问的就是安道仝会不会易容看水浒上老安可以帮宋江把脸上的金印去掉武植自然很感兴趣这简直就是后世的整容专家嘛。不过这个安道全没那么大本事。易容是不会的只能简单给人面部作下改扮。这也就够了。现在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武植想了想又道:“再从老安那里为我要些药物大概我也需要乔装一下。”他却是想起了和方腊义女还有白胜等人照过面而查那批盐枭只怕会和晁盖扯上关系还是乔装一下的好。 李应连连点头。 “还有你再加派人手寻找方腊踪迹这老狐狸不除我总有些不放心!”武植转头对王进道。 王进点头谁说不是呢想不到方腊离去后就再无妹丝马迹官府也好。穆家帮也好简直要把江南掘地三尺了也找不到他父女。枚州大牢里关押的方天定受刑不过把他知道地方家一些秘密据点都招了出来却也没寻到方腊。看来定是方腊知道儿子脾性把那些据点全部舍弃了。 冬日下的阳谷城显得懒洋洋的。街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悠闲的逛着。醉仙居最豪华的雅间里武植和七巧临窗而坐武植去掉头上斗笠。笑道:“今日阳谷城来了两位神秘的斗笠先生龙五会不会派人来踩盘子呢?阳谷的泼皮能力如何真值得期待啊!七巧你的鬼点子不少啊这都想得出来。” 七巧嘻嘻一笑得意道:“本姑娘可是天才哦这点小事算什么?打遍江南无敌手地七巧大小姐……” 听着七巧的自吹自擂看她渐渐从对玄静地思念中摆脱出来武植也感安慰。此次来山东只带了七巧石秀和众侍卫自然留下保护金莲。武植现在对七巧的武艺很有信心加上自己的绝世好剑想来也遇不到什么凶险。李应等人大概还需十天半月的才能赶到这段时间先不去郓城为妙由泼皮打探消息最好不过。至于江南官场贵王自然再一次病重宴请两路官员的事情彻底泡汤。 “姐夫!什么呆呢?”七巧小手在武植眼前晃晃。 武植笑笑:“在想玄静呢。”武植是在笑她江南大侠动不动就哭。 七巧“哼”了一声“大侠就不能哭鼻个吗?还有哦你答应我的办完这次的事就陪我去高丽见玄静姐的可不许赖皮哦!” 武植苦笑当时看七巧伤心自己随便敷衍她的而已看起来她当真了。 七巧见武植笑容不对脸色微变道:“姐夫你不是骗我的吧?” 武植沉吟了一下道:“那天确实是在安慰你这次事情办完再说吧去高丽可不是说说就能去地。” 七巧微微诧异然后笑笑拿起桌上自己的小黄斗笠把玩起来。 武植歉然道:“不高兴了?” 七巧微微摇头轻声道:“准确的说呢本姑娘有点开心。” “开心?”武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是啊本来以为姐夫肯定会胡乱答应呢。没想到这次姐夫倒也老实没骗七巧。哼算你还有点良心要不然你可惨了。”七巧顽皮的笑笑。 武植这才知道七巧想给自己下套方才若自己再敷衍她等事情办完不知道她会有什么鬼主意对付自己呢。 瞪了她一眼:“就你机灵!” 七巧吐吐舌头道:“总之呢既然姐夫没有骗七巧。七巧就帮姐夫把山东扫它个人仰马翻!” 武植满意地点点头这话听着还算舒服。不过看七巧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还是忍不住道:“只盼山东好汉没有卖水果地!” 七巧微微怔了一下已经明白武植的意思想起那天的事就生气刚追出巷子迎面就跑来一幼童自己轻盈的跳起。却不想落脚处偏偏拐过来一水果推车又恰好是自己刚刚落下一下把自己撞翻真是晦气。方想解释猛地又想起后来生的羞人事小脸一下通红“你还说!……气死我了!”七巧气乎乎地喊了起来。 武植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尴尬的笑笑。转过头去。 二人都沉默下来看着窗外的阳谷城。饭菜早已用过又多赏了些钱吩咐不得来打扰武植就想看看龙五的泼皮用什么办法打探自己的来历抑或根本就不会理睬自己二人那龙五也就需要好好修理下了。 “姐夫你做这些事情到肌几为了什么?穆家帮泼皮打探消息还有武家庄我怎么加……请不透你的想法。若说为了钱财你身为贵王根本不需要这般麻烦的为了权?也不见你去结交京城的大员……”七巧打破沉寂。 武植正想胡说一气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林老板。我龙五地朋友就坐不得你的天字一号房吗?” 武植微微一笑龙五来了。 “五哥看您这话说地您能来就是给我林胖子面子。别说天字一号房就是醉仙居五哥说拿走我也不皱一下眉头可是今天是真的有客人!五哥就体谅下我吧咱不能赶客人不是!” 林胖子的嘴是越来越滑了武植戴起了斗笠示意七巧也戴上。 雅间门一开龙五和几个壮汉走了进来林胖子跟在后面一脸紧张。 龙五仔细打量武植二人脸色忽然一变他可是曾经常年在武植身边武植的神态举止深深刻在脑子里。再见旁边一身黄衫的女孩子。龙五挥挥手示意众人出去林胖子稍一犹豫已经被大汉架了出去。 龙五关好门转身躬身道:“请问……”在没百分百确定前自然不能见大礼。 武植摘去斗笠笑道:“我让你打听的消息怎么样了?” 龙五急忙给二人见礼站起来后道:“王爷这几日山东地面没什么大的风吹草动没听说有过千贯的大宗珠宝买卖郓城县更是风平浪静口” “晁盖呢?打听出他什么消息?”武植问道。 “晁盖是东溪村保正不过养了好多庄客和郓城县朱全雷横两位捕头关系密切……” 武植打断他的话“他手下庄客里有哪些好汉你可知道?” 龙五摇摇头道:“这个小的实在打探不出。” 武植叹口气泼皮和江湖好汉还是两个世界啊靠泼皮也只能打听官面上地事情了。 “不过前些日子就是王爷书信来之前的半月郓城县宋押司屡次进出东溪村倒是有些奇怪。” 武植一下来了兴趣问道:“宋押司?是不是叫宋江?黑黑胖胖的?” 龙五点点头:“小的也没见过他听郓城人说确实如此。” 武植笑了起来很有趣啊按日子推算似乎正是自己珠宝纲披劫后报官的时间。武植盘算了一会儿道:“半月前郓城县还有过什么异动?” 龙五道:“别的倒没什么了郓城地方不大也没几家商铺咱们那儿地人手也少若不是宋江在郓城小有名气只怕他去东溪村也不会被注意到。” 武植点点头道:“说说郓城县的情况吧。” “郓城县令时文彬为官不正和京城流落到郓城勾栏的女伶人白秀英关系亲密。不过郓城县两位捕头很了得啊咱的人手开始没少吃他二人地苦头还好后来打通了时文彬的门路才算勉强在郓城立足。” 武植问道:“那宋江呢?他有没有小蜜……啊就是妾侍叫阎婆媳的?” 龙五一脸敬佩“王爷真是高明千里之外竟能未卜先知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武植笑道:“你这马屁功夫见涨啊?” 龙五急道:“龙五说的是真心话……” 一直没说话的七巧忍不住白了武植一眼“姐夫看上人家的妾侍了?” 武植愕然道:“此话怎讲?” 七巧“哼”了一声:“还不承认!若不是看上人家你又怎知道千里外的事情平日也没见你对谁这般上心!” 武植心说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吗?可又无法解释。 “王爷请放心!回头龙五带人把阎姑娘为王爷抢来就是小小的一个押司王爷看上他的妾侍那是他的福分!谅他也不敢说什么!”龙五一脸激昂道。他自然也以为是武植见过阎婆媳后念念不忘这时候当然要他们这些小的为王爷分忧。 武植气得一拍桌子:“胡闹!我要她作甚!龙五你要是敢胡来影响到本王计划别怪我要了你的脑袋!” 龙五吓的一缩脖子“小的不敢。”心里却在骂自己糊涂在七巧姑娘面前乱说话这不找不自在吗?况且王爷这次又是私服似乎有大事要做自然不能亮出身份。恩看来要想办法把阎婆媳弄来偷偷献于王爷王爷就一名王妃要说起来这王爷做的和苦行僧没什么区别!想来是王爷眼界太高了如今好不容易看上名女子若这点小事自己都不能为王爷办的利利索索那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啦。 第027章 - 黑旋风 郓城一座酒楼内来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男的极丑女的极美这种强烈的反差令旁边的酒客频频侧目。 男女二人寻了一处僻静处坐下呼唤伙计送上酒菜自顾吃将起来。 七巧望着武植脸上极恶心的几处脓包忍不住低头偷笑。 武植不满的看她一眼:“老实用饭!笑了一路还笑不够!” 七巧委屈的道:“姐夫这幅样子叫七巧怎吃得下?” 武植狠狠咬了口手上的馒头含糊道:“那你就饿着吧!” 七巧撅起小嘴“姐夫弄得这般难看干嘛害人家饿了几天了。” 武植道:“你现在是不是看我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七巧使劲点点头忽想起不对“姐夫若真变成这幅样子七巧是不会嫌弃姐夫的可是……” 武植笑道:“口是心非若我真这幅样子怕是你早躲得远远的了。” 七巧“哼”了一声:“不信就算了!” 武植笑笑不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缠“你想啊旁人大概都和你想法一样看到我就会转过头去自然没人会盯着我这个丑八怪不放。若是我只在面上弄些胎记之类的仔细打量下怕是容易露出马脚。我和你说过的白胜那厮可是看得我真真的。” 七巧微微点头不再抬头看武植勉强咽下半个小包子喝了几口茶水。 武植也不管她大口大口吃着饭菜心里盘算着怎么去查晁盖的底细。 “王公子快些里面请楼上雅阁儿为您留着呢!”伙计殷勤的招呼声后酒楼里走进一白衣文士不到三十岁年纪。仪表堂堂手中轻摇一把折扇悠哉悠哉的缓步而入。 文士方走入酒楼光线一暗。两名小山一般的巨人“咚咚”大步而入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要颤上一颤酒楼二层的尘土被震的簌簌的落下。 一丝尘埃恰巧落在被七巧咬得一塌糊涂的小包子上。七巧本就为吃不下饭着恼其实本来她可以自己寻个空儿去饱餐一顿可她偏偏就要赌这口气。非要和武植一同用饭武植劝也不听。此时见自己辛苦咬成鸡腿形的包子被人弄脏七巧火气马上到了那两名巨人头上瞪眼喊道:“傻大个!走路不长眼睛么?”喊完感觉不通接了句:“这般丑恶还敢出来!吓坏人怎么办!” 四周酒客听得偷笑再吓人也没您身边那位吓人啊慑于进来文士地身份。却是没人敢言语有那良善的不住摇头。这天仙般的小姑娘怕是要倒霉了。 两名巨人怔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在骂他俩铜铃般的眼睛瞪起眼看就要飙。白衣文士愣了下转头看到七巧眼睛亮了一下再见七巧腰间地秀美佩剑更是兴趣大增。对二巨人摆摆手向武植这边走来口中还笑道:“姑娘何必和两名蛮牛一般见识。只是不知道我这两名手下如何得罪了姑娘?”说话间走到了武植二人桌前 七巧指指面前的小包子“弄脏了本姑娘的午饭害本姑娘又要挨饿!” 白衣文士笑笑道:“这等粗茶淡饭又岂能入姑娘之口在下赔姑娘一桌上好宴席就是。”这时才转头看到武植面容微愕一下后急忙转开头眼中露出厌恶之色。 七巧道:“宴席就不必了本姑娘就喜欢吃包子!” 白衣文士道:“姑娘果然雅致小可冒昧敢问二位可是来东溪村参加‘山东豪杰大会’的?” 武植听到“山东豪杰大会”心中一动和七巧对望一眼二人心意相通七巧点头道:“正是!” 白衣文士一脸欣喜道:“小可王伦江湖上有个诨号‘白衣秀士”不知姑娘是哪家豪杰千金可否见告?” 武植心说原来这厮是王伦那两名金刚似地巨人想来是杜千宋万了“山东豪杰大会”?嘿嘿有意思啊。晁盖莫非想把山东的私帮会部汇于麾下? 七巧眼珠一转:“我是随师傅而来师傅言道带我在江湖走动走动增长下阅历其余一概不知你还是问我师傅吧!”七巧不知道武植下一步想如何走怕自己胡扯乱了武植计划还是由姐夫来忽悠他吧七巧心中暗想。 王伦愣了一下见七巧玉手指向武植才知道这丑陋无比的汉子原来是这名鲜花般少女地师傅。忍下心中厌恶对武植抱拳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能接到东溪村晁天王的绿林帖想必前辈一定威名赫赫。”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琢磨山东哪位成名好汉是这般丑陋的。 武植一转眼成了七巧师傅肚中好笑闻听王伦叫自己前辈微怔下已然明白这厮是要和七巧平辈论交。似笑非笑的看了七巧一眼大马金刀的坐定也不回礼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架子道:“义士不必多礼本人少在江湖走动名号不提也罢倒是王义士和杜宋二位好汉的大名却是久仰了。”嘴里说着久仰面上却无半分久仰之意。 王伦一肚子闷气说了这会子话绕了半天等于白费功夫二人地名字不但没问出自己又平白成了晚辈更见武植神态倨傲似乎对自己这山东大名鼎鼎的“白衣秀士”毫不在意心里一阵火大。说起来王伦在山东也颇有些名气不为别地山东第一盐帮自然是晁盖所属而王伦却能在郓城石碣村晁盖的眼皮底下站稳脚跟自然令山东豪杰侧目。 武植也不理他对七巧道:“乖徒儿咱们走吧几文包子钱不要也罢。” 七巧笑着应了一声武植唤来伙计结帐和七巧慢慢走出酒楼。七巧偷偷问道:“姐夫咱们就这样走了?” 武植边走边道:“那厮自然会追出来的。还有这段时间你可要扮好徒弟本份莫要漏了马脚事事都要听我的吩咐知道吗?” 七巧点点头笑道:“知道啦。师傅!嘻嘻挺有意思的。”武植微笑心说这次好好使唤使唤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七巧虽然机灵。还没到和武植苦大仇深的地步自不知道武植借机捉弄自己。走了一阵不见王伦赶出来。问道:“姐夫不是说他会追出来么?” 武植摇头叹气:“这却怪不得我想是你魅力不足啊。” 七巧俏脸一红想起王伦的样子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王伦起了结识自己的念头。不由得心下恼怒这种蠢才竟敢起这种念头本姑娘是你能结识的么?是你配结识的么?七巧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简直受了天大地委屈。小脸紧紧板起默不作声的走着。 武植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也闭上嘴巴还是莫要惹她爆的好。 “二位请留步!”王伦匆匆追了出来杜千宋万在后面紧随王伦一路小跑两巨人如同散步般轻松一步就跨出丈余紧紧跟在王伦身后。 武植还未说话七巧霍的转身当街立定口中道:“滚回去!” 王伦一愕。脚下却没停笑着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七巧忽地跃起如一片黄云向王伦卷去王伦愕然下反应却是不慢侧身急闪一只秀美异常地黄色绣花鞋堪堪从他耳边滑过带起的劲风刺地脸部一阵生疼王伦骇然之余眼角瞥到绣花鞋上小巧玲珑的黄色绒球更看到绣花鞋尽头隐隐露出可爱的绣花小黄袜心中方自一荡眼前黄影一闪却是七巧双足空中连踢王伦躲闪不及怪叫一声倒飞出去这一脚正中他鼻嘴处鼻梁阵阵剧痛眼泪鼻涕鼻血夹杂在一起涂了满脸四五颗牙齿随着口中鲜血掉落。 杜千宋万见老大被伤怒吼扑上却见七巧如法炮制如黄色蝴蝶在两巨汉间轻盈飞舞双足接连踢中二人面门两巨人虽然皮糙肉厚却碰不到七巧分毫每人脸上中了七八脚后轰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王伦这才知道那双看起来可爱无比地小脚有多么可怕这位看上去娇憨可人的少女又有多恐怖。心中那点绮念会消这个悔啊自己好端端招惹这母大虫干嘛。 武植笑着看七巧表演虽然和自己计划不符也只有由她了。 七巧痛殴过三人拍拍双手心里这才畅快转头看武植望着自己苦笑想起自己一时冲动坏了武植的计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武植摇摇头心说叫七巧听话怕是难于上青天了自己还是不要有这种奢望的好。缓步走到王伦身前道:“想不到山东豪杰不过尔尔唉可叹啊!”长叹一声似乎为人才凋零而叹息。 王伦羞愧无地低头不语在郓城他可是呼风唤雨除了晁盖谁的面子也不卖今日当街出了这般大一个丑怎不叫他无地自容。 武植扔给他一方丝帕“擦擦脸回头带我去东溪村走一遭!”本想忽悠他和自己同行既然动了手就改为胁迫好了。 王伦愕然心说你不会自己去啊何必拉上我和那母大虫同行岂不尴尬。 武植猜到他心思“我二人第一次来郓城地面却是不识得路!怎么你不愿意?” 王伦听他后面话里微带愠意吓得急忙摇头道:“愿意愿意。”口齿漏风语调十分奇怪。王伦心中却是转着念头徒弟都如此厉害师傅就不必提了山东好汉里什么时候出了这般厉害的角色?心里猛的转过一个念头这二人怕不是山东豪杰吧!越想越对说什么不认识路雇辆车马不就成了?看样子是想跟自己混进东溪村而已只怕是冲着晁盖来的。 王伦此时不惊反喜一山难容二虎王伦又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小人对同处郓城地晁盖更是又恨又嫉无时无刻不在琢磨怎么把晁盖压下去如今有两名如此大本事的人物和晁盖为敌。莫非自己地出头之日就在眼前? “前辈是想投奔晁天王?”王伦用丝帕边抹脸边问道。 武植笑笑王伦也算机灵马上猜到了自己没有绿林帖现在又出言试探自己。“你觉得我是屈居人下之人吗?” 王伦摇摇头这般厉害的人物别说不会给人做手下就是给人做手下也没人敢用啊。最起码自己是绝对不敢用。不过他若真是和晁盖为难的话自己带他二人进东溪村岂不背上个大黑锅?他俩再厉害。也架不住晁盖人多势众回头晁盖迁怒自己那自己在郓城可呆不下去了。 王伦这可犯愁了。既希望二人能进东溪村大闹一场折折晁盖地脸面。又怕惹祸上身被二人连累。 七巧在那边等得不耐走过来道:“还不快点动身?天都要黑了!” 武植对王伦道:“你放心咱师徒就是去瞧瞧热闹不会连累你的。” 王伦心下一凛这人好厉害。自己的心思竟被他猜得通透。见那边七巧催的急一咬牙。豁出去了若他二人真去闹事自己再想办法搪寨就是。 一行五人出了郓城县城向东溪村而去。杜千宋万二人别看个子高大胆子却极小吃了七巧苦头这一路都离七巧远远地看七巧的目光里也全是惧意。 东溪村离县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五人走了多半个时辰远远望见前方一条大溪水波荡溢。王伦赔笑道:“前辈翻过前方山坡就是东溪村了。” 武植点点头众人向山坡走去。忽然一声响箭山坡后跳出七八名汉子为一大汉黑熊般一身皮肉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浑如铁刷面目狰狞。手中持一双板斧口中喝道:“哪里来的好汉给俺报上名来!”一眼见到王伦喊道:“原来是王家小哥你这厮不是俺地对手没意思。”说着收了板斧走了过来。 王伦苦笑心说遇到个母大虫还不算又遇上这黑炭头还真够倒面从口黑大汉正是沂~个逵山东盐帮中属他那伙儿人最为凶悍听说还常做些杀人瑕货的勾当王伦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对这厮最为头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好像没脑子一样。 “李大哥来的好早啊!”王伦笑着招呼。 李逵道:“早个鸟昨日俺就到了!” 王伦无奈笑笑道:“李大哥怎在这里闲逛?” 李逵道:“几日未动手闷得俺心慌出来寻场架打!谁想是你这泼才真是无趣!”说话看到了武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丑八怪是哪个?真是丑得稀奇哈哈!哈哈!” 武植还未说话七巧已经不干了本来听这大汉出言粗俗就已不耐又听他嘲笑自己姐夫喝道:“你这黑炭头说话客气些!” 李逵眼睛一瞪“女娃!莫惹铁牛火起砍了你这娇滴滴地小身子!” 武植一听是了和自己猜想一样定是那杀人狂李逵了。王伦闪在一旁不语心说黑炭头啊你怕是要撞上铁板了。 七巧冷笑一声傲然道:“本姑娘让你这黑炭头三招!” 李逵怒目圆睁“直娘贼的敢小看你家爷爷!”拔出板斧就朝七巧劈去他可不知道怜香惜玉出手就要人命。 七巧连闪三斧脚下轻轻一勾李逵扑通倒地。李逵大怒爬起来扑上没几回合又被七巧踢中足踝七巧恨他出言粗鲁这一脚用了七成力若不是李逵皮厚怕是足踝会被踢的粉碎。李逵一瘸一拐起来怒道:“再来!”不几合又被七巧勾倒。 武植在旁暗暗笑要说千万军中李逵两把板斧肯定比七巧威力要大但二人对敌七巧眼光何等高明一眼就看出李逵下盘不稳全靠一个勇字七巧偏生招式巧妙。正是李逵的克星所以李逵才显得在七巧手上不堪一击。 王伦在旁边都看傻眼了他虽然知道七巧肯定比李逵高明却想不到两人简直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要知道李逵在山东可大大有名就是晁盖那般强横的势力也要让他三分为什么?就因为李逵这厮出名的难缠。说白点就是名混球做事不经大脑。全凭自己好恶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偏生李逵又天生勇武少有对手所以谁也不愿招惹上这种浑人。 李逵一连摔了几个筋斗爬起来怒道:“你这女娃耍赖!” 七巧打翻他数次怒气渐消。拍拍手道:“那好本姑娘就叫你心服口服。” 李逵轮板斧冲上。七巧不再攻他下盘见招拆招也存心试试黑炭头地本事。这时才显出李逵威风李逵招式施展开来漆黑的板斧上下翻飞招招不离七巧要害七巧却是闪转腾挪看似凶险板斧偏偏碰不到她分毫。李逵板斧舞得越来越急整个人真如同旋风一般旋转。前方双斧舞得如同黑色漩涡一次次向七巧卷去。七巧如同一片黄云在旋风四周飘来荡去任旋风如何肆孽终究卷不走黄云。 武植看得心可提起来了他虽然对七巧有掊心六但楠痴如此凶险j若七巧稍一走神怕就会被劈做两半!点六六j “七巧!出手打倒他!”武植见七巧迟迟不出手不由喊道。 七巧却存心卖弄只想累垮李逵嘻嘻笑道:“姐……师傅放心啊!”姐夫二字方要出口才想起此时应该叫“师傅”才对急忙改口这一下不免微微走神本来二人相斗说话已是不该何况又走神李逵一板斧就把她绣花鞋上一朵绒球砍掉若不是她闪避地快怕是已被断足。七巧吃惊下不免“啊”一声惊叫。 武植眼见黄色绒球飞出七巧又失声惊叫心中大急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了飞身而上手中黑影晃动正中黑色旋风风头两团黑影冲天飞起正是板斧的斧头李逵猛的摔了出去方才舞得正急手上却突然一轻用力过猛下自然摔出翻身坐起看着自己手里地斧柄呆。 七巧纵身落到武植身边笑嘻嘻道:“姐夫怎么出手了?” 武植一肚子火气怒道:“谁是你姐夫!我没你这般不听话的妹妹!” 第一次被武植疾言厉色的喝骂七巧心下却是一甜吐吐舌头闪到一旁去了。 李逵的手下和王伦纷纷跑过来方才他们都躲得老远生怕被波及自没听到武植和七巧地话语。 李逵手下纷纷喝骂武植偷袭不过慑于武植和七巧威风倒不敢冲过来。王伦跑到武植身边暗暗晒舌师傅果然比徒弟厉害一招就把李逵弄翻出去。众人都未看清交手的场面只看到武植扑上后李逵就飞了出来自然都以为武植武艺深不可测。 李逵突然站了起来哈哈笑道:“痛快痛快!”对七巧喊道:“女娃铁牛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 又转向武植道:“你没要了铁牛地脑袋铁牛谢过了!” 王伦众人倒吸口冷气这丑陋汉子如此了得?方才一招间竟有取李逵性命地本事?他们知道李逵虽然浑却从不打诳语自然马上信以为真。王伦对武植更加敬畏起来。 七巧也不理李逵跑过去把绣花鞋上绒球拾起见自己最喜欢的鞋子被弄坏心中惋惜不由瞪了李逵几眼。等姐夫气消后再好好教训你! 武植对李逵殊无好感水浒上的李逵就是一杀人狂魔不管男女老幼百姓军民见谁杀谁为把朱全弄上梁山还把一可爱地小孩劈成两半这个李逵看起来脾性也差不多懒得和他多说点点头算是招呼过对王伦道:“咱们走吧!” 王伦急忙答应领武植向前走去七巧见武植理都不理自己嘟起小嘴还是乖乖跟在了后面。 李逵快走几步对武植道:“哥哥高姓大名?铁牛最喜结交好汉哥哥却是合了俺的脾气!” 第028章 - 群英会(一) 武植摇摇头道:“你却不合我的脾气。” 李逵一愕接着大笑起来:“哈哈俺就喜欢哥哥这种直性子!今日定要和哥哥结交!直娘贼的以后哥哥的事就是俺铁牛的事!谁若敢惹哥哥就是和俺铁牛过不去!怕他个鸟!” 旁边王伦听得直翻白眼黑炭头的想法就是和正常人不同多少人陪着笑脸想与他结交十九被臭骂一顿惹他火起打杀的也不在少数。今日人家明明不愿理他他偏生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武植也感无奈只有苦笑。七巧在旁边气哼哼道:“就你那两把刷子还是省省吧!不怕人家笑话!” 李逵怒目一瞪看看武植终于没有火哼了一声道:“若不是看你是俺的小嫂嫂定和你不死不休!” 七巧脸一下通红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武植没好气的瞪了李逵一眼:“别胡说!那是我徒儿!” 李逵嘿嘿一阵憨笑“现在是徒儿日后就是嫂嫂。也只有女娃这样的本事才配得上哥哥!” 七巧也不知道怎么和这浑人斗嘴狠狠瞪了李逵一眼赌气走开不再理他。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已到东溪村头村口处站定几名青衣小厮迎客。见李逵众人过来几个小厮似乎互相推诿半天才哭丧着脸跑过来一位声音微颤:“李老爷您回来了。” 李逵一巴掌把小厮拍个筋斗。大声喊道:“直娘贼!还不快去通报!叫晁盖出来迎接俺哥哥!” 小厮哪敢多说爬起来飞也似的向村里跑去。 过不一会儿村中急匆匆走出一行人为大汉面目含威虎背熊腰一身绿衣短打看起来雄壮魁梧。大汉身旁紧随一秀才打扮人物。戴一顶桶子样抹眉粱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李逵老远见到喊了起来:“晁天王。莫不是吃醉酒?来得这般迟!” 为大汉苦笑摇头。“李兄弟就爱胡说!” 王伦近前为双方介绍为大汉自然是“托塔天王”晁盖。晁盖身旁文士就是“智多星”吴用当介绍到武植姓名王伦微微迟疑看向了武植。 武植笑道:“天王在下穆武。这是劣徒七巧。”穆武这个名字虽在月昔庄用过但知情者不是逃亡就是身陷大狱。想来山东无人知晓。其实说起来就是月昔庄又有几人知道武植叫穆武认识他的大多只知道这位是大小姐身边红人至于名字却无几人知晓。月昔庄那干下人更是被下了禁口令分散各处监管就是有人想通过他们打听消息也是寻不到。 江湖传闻中月昔庄被剿实在是得罪了两浙路经略毕竟不管是往朝廷的奏表还是朝廷下地嘉奖都是两浙经略一干官员的功劳贵王的名字是提也未提的。至于江南崛起的穆家帮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两浙经略为靠山的。有说是月昔庄余党的还有说是北方过去的好汉毕竟前些日子月昔庄和某处北方豪杰斗得火热可是传地沸沸扬扬。例如带面具的“大魔王”仙子般的“红黄双煞”也曾经传遍江湖。 晁盖对武植丑陋的面目毫不在意爽朗的笑道:“穆兄弟驾临敝庄那是哥哥的面子大里面请!”晁盖见王伦对武植态度恭敬而那人见人惧地黑旋风更是一反常态显得和武植十分亲热心中诧异之余也暗暗好哥武植地来历。 说笑间众人携手进入东溪村此时的东溪村张灯结彩家家户户前贴满了红联倒仿佛过年一般。 饮茶聊天时晁盖数次试探武植来历都被武植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加上李逵在旁大咧咧的打横胡诌弄得晁盖始终不得要领。进了村子后王伦刻意和武植拉开距离此时更是坐的离武植远远的心说既然黑炭头愿意做冤大头那是最好不过他二人若生事也找不到自己头上。 用过茶点晁盖为众人安排好食宿忙活到天色擦黑才消停下来。回到客厅吴用已等他多时。 “先生可看破那穆武来历?”晁盖问道他也知道吴用等自己所为何事。 吴用微微摇头:“小生见王伦对他颇有惧意虽是同行却是连名字也不知显然不是旧识。至于铁牛行事一向不能以常理揣测不提也罢。观穆武此人颇有些深藏不漏又来历不明兄长还需小心才是。” 晁盖不以为然地笑笑:“莫非他还敢在东溪村生事不成?” 吴用沉吟半响缓缓道:“别的却也不怕就怕他是为那些物事而来……” 晁盖皱起了眉头“先生不是言道那批物事乃江南官员所贪之赃物此时已无大碍?” 吴用道:“此言倒是不假观护送之人行事多半乃官场中人毫无江湖习气报官时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不肯报出失主姓名是以小生推测此必是江南某位官员历年贪下的积蓄自然不敢声张。不过最近江南风起云涌有些事情小生实在看不明白就说穆家帮它如何崛起如此之迅月昔庄又如何这般轻易瓦解。小生总感觉这一切一切背后似有一只大手在操控这个穆武既然来自扑朔迷离地江南兄长就不可不加倍小心!” 晁盖微微点头:“先生所虑甚是若依先生之言假若穆武来自江南又是为这批物事而来。又如何应对?” 吴用道:“兄长也不必太过担心此不过是最坏之揣测想那失主就算不甘心也不会派出区区两人来查探此次大会后兄长假意和穆武结交派出人手查探他附近有无同伴若是不为那批物事而来便罢。若真是为那批物事而来小生略施小计叫他来得回不得!” 晁盖点头“若不是为那批物事而来此人又是何意?” 吴用微笑:“明日群豪会上就可知晓也可趁机试探于他。”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就被李逵“咚咚”的敲门声惊醒。略微梳洗草草用过早饭武植和七巧在李逵的陪伴下来到了群豪大会所在。 路上七巧轻轻拉拉武植衣襟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莫生七巧地气了好姐夫!”昨天一天武植也没理七巧。 一觉之后武植那点怒气早已消了。忽听七巧后面嗲声嗲气的“好姐夫”三字一身汗毛竖起连连道:“不生气。不生气七巧大侠莫再吓我!” 七巧“噗哧”一笑点点头跟在了武植身后。 东溪村村北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一座高台四下摆满桌椅来来往往的汉子各个一身彪悍之气不过见到李逵全部远远避开似乎怕染上瘟疫一般。 旁边迎客小厮战战鼓兢过来为三人安排座位。李逵听闻自己要去台上就座而武植二人只能留在台下。不由得眼睛一瞪喝道:“岂有此理!晁盖这厮忒也无礼!” 武植知道高台上那一排桌子后是山东各路好汉魁的座位见李逵又要飙打人急忙拉住道:“莫动怒规矩如此却怨不得这些下人。” 李逵“哼”了一声回头道:“等俺去和晁盖理论回头再与哥哥叙话!” 武植点点头由小厮领到了靠近高台的一处方桌旁小厮笑道:“穆壮士此处可是咱家老爷亲近之人地席位老爷特意吩咐下来要好生伺候壮士的。”武植免了他一顿皮肉之苦小厮自然对这丑陋地汉子好感大增。 武植和七巧坐定环顾四周稀稀落落已经坐下不少江湖人物打扮各异持刀挎剑纵声谈笑。武植叹口气这些人可说是不安定因素啊可从另一面来说又何尝不是大宋热血男儿想必外敌入侵这些汉子十之**会浴血抗敌但若官府**他们又会浩反甘事眼下大宋却是禁不起他们折腾啊。 “咦?你这丑汉子怎坐在这里?”清脆的嗔怪声打断了武植的思绪。 武植转头看去恩正是晁盖义女叫什么自己却是忘了此时仍是一身男装打扮亮晶晶的眼睛扫了自己一眼后就急忙转了开去。 跟在少女身后的红衫大汉笑道:“云儿想必是你爹爹请的贵客不可无礼!” 武植见那汉子生得紫黑阔脸鬓边有一块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微笑起来这汉子定是“赤鬼”刘唐了。 云儿跺跺脚向刘唐撒娇:“可是他坐这里叫侄女怎生有心情看戏?” 七巧翻个白眼:“毛丫头吵什么吵?害本姑娘不得清净!” 云儿俏脸通红她甚得晁盖宠爱庄子里叔叔伯伯也十分回护从小没受过半分委屈若说唯一一次受的委屈就是在京城被那“大恶人”欺负虽有近半年了可每每思起总会忍不住诅咒那“大恶人”一番。那次接回白胜后问起他详情白胜只说被关进王府毒打了一番别地却是一概不知自也不知道那“大恶人”身份晁盖闻听和贵王府地人起了冲突也只好把进京的事情搁置起来把云儿众人召回了山东。 此时云儿被七巧抢白再见这美貌少女比自己还美上几分长长睫毛下灵动的双眼满是不屑心中气恼:“你又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七巧大咧咧靠在椅子上没一点淑女风范“本姑娘七巧看你凶巴巴的还想吃了本姑娘不成?” 一旁的刘唐急忙拉过云儿。对武植和七巧抱拳道:“二位请了侄女顽劣请二位勿怪。” 武植笑笑:“无妨我这徒儿也淘气的紧刘壮士请坐。” 刘唐拉着气乎乎地云儿坐下双方互通姓名。 “不知穆兄弟在何处营生?”刘唐笑着问道。 武植道:“我和徒儿在石碣村混口饭吃而已。” 刘唐一怔石碣村是王伦地头这二人是王伦手下?晁大哥又怎会把这等杂七杂八的人物安排在这里?东溪村好汉向来不把王伦放在眼里。只觉若不是晁大哥义气早把石碣村扫平哪还容他在郓城摆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 云儿冷笑:“原来是酸秀才手下怪不得一个这般丑恶一个不懂规矩!” 刘唐听二人是石碣村所属马上没了和二人寒暄地兴趣。笑笑不再说话。 武植对七巧使个眼匕。七巧“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云儿。 过不多时高台下已经坐满了豪客武植这一桌都是晁盖的亲近之人阮氏三兄弟也在其中只是不见吴用。 高台上那排木桌后。坐定山东大小帮派领沂州李逵莱州燕顺。青州周通寇州鱿旭登州顾大嫂濮州樊瑞等等山东江湖豪杰汇集一堂。 武植摇摇头没什么太出色的人物。 “各位好汉请听晁盖一言!”晁盖立于高台前朗声说道。 台下乱哄哄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显见晁盖在山东还是颇有威望。 “今日众位好汉驾临东溪村晁盖不胜感激……” 武植听着晁盖絮絮叨叨的话。微微冷笑一大通说辞无非是说山东豪杰应该团结一致不应互相争斗又举例子正因为山东豪杰内斗不止不能合力除去淮西王庆才失去了前些日子进军江南地大好机会。若山东豪杰同仇敌忾必然会席卷两河到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岂不快哉! 众豪杰大多是粗人被他一套说辞下来企部迷迷糊糊纷纷轰然叫好。台上众头领也纷纷附和只有顾大婕等少数几人微微皱眉~ 晁盖又笑着言道结盟之事还需好好和众领议个章程绝不会令任何一家兄弟吃亏台上台下势力弱小的好汉才纷纷松了口气。 晁盖最后高声道:“今日山东豪杰齐聚晁某就出个彩头博众位好汉一笑!” 随着晁盖话声台下走上去一名大汉手中捧一红匣随着红匣被缓缓打开台下台上一片哗然就见红匣中一方明珠霞光流动灵秀非凡。 武植看到这颗明珠倒想起了输给金芝的那颗珠子想起月昔庄点点滴滴不由得叹口气摇了摇头。他自不知道此时不远处吴用正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而这颗珠子正是失去的那几十万贯珠宝中地最耀眼地一颗本来今日地彩头另有他物吴用为试探武植临时起意换上了这颗明珠。若此时武植露出半分激动恍然讶然明了等等表情只怕武植就再也走不出这东溪村。谁知道武植当初早把自己看上眼的宝物留下这些挑拣后的珠宝他又怎么在意自也认不出这是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想起前事有些感慨。 吴用仔细打量他好久确信武植不是故作镇静心说莫非自己太多疑了?笑笑起身该去布置其它事宜了这珠子怎么也要留在东溪村若是传出去可不大妙。 云儿见到这颗明珠眼放异彩娇声道:只想不到爹参还藏着这等宝物?云儿想要!”最后一句却是对刘唐说的刘唐含笑点头。 七巧大眼睛转了几下站起来道:“师傅我出去逛逛!”也不等武植回答一溜烟不见。 武植苦笑有这样的徒儿吗? 晁盖等台下议论声稍减大声道:“今日东溪村群豪大会我等山东好男儿齐聚一堂乃几十年未有之盛事平素大家互相多有闻名却甚少见面恰可趁此良机。以武会友决出咱山东第一条好汉岂不是好?”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顾大嫂忍不住冷笑:“天王之话忒也荒谬山东第一好汉自然是天王好友公孙道长敢情天王是在给我等立威不成?”台下众人纷纷附和。 晁盖笑道:“众位多虑了公孙道长乃世外高人又岂在乎这些虚名?自然是咱们这些俗世中人争个名头罢了!” 顾大嫂嘲笑道:“那咱们争地却是山东第二条好汉?” 晁盖笑道:“第一也好。第二也罢不过借彩头取个乐子罢了山东藏龙卧虎比咱们高明的怕是大有人在咱们今日只图一乐顾大婕以为然否?” 顾大嫂这才不语。晁盖大声道:“今日比试。不许杀伤人命不许借机寻事更不可日后寻仇……”定下若干规定又言明每方豪杰只能推选一名好汉上场。 在场的豪杰们虽然互相听闻过名声真正交过手地却没几个。自然是谁也不服谁都想趁机一举成名不多时。十七处豪杰人选定下由晁盖大声宣布人选各处豪杰自然大都是由头领上阵只有登州顾大嫂处遣手下解珍东溪村由刘唐出赛当晁盖读到山东石碣村时微微皱眉停顿了一下才高声道:“山东石碣村好汉七巧!” 台下一片哗然谁也不知道这七巧是哪位英雄。 武植险些没气死这丫头又自作主张。怎么自从到了山东她越不听话了?以前江南斗方腊的时候她和玄静都是按计划行事啊?武植马上明白过来以前有玄静在这丫头就是想胡闹也有人盯着如今玄静不在她自然开始无法无天。玄静啊武植第一次觉得如此想念玄静叹口气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有这丫头在定什么计划也是无用。 不一会儿七巧蹑手蹑脚的回来坐好头转来转去就是不朝武植这边望。武植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回头再收拾你!” 七巧回了武植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小脸笑的花朵儿一样:“七巧要为师傅扬威嘛!” 武植莫名想起了后口句话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 云儿一直竖着耳朵听二人说话此时冷笑一声不屑的道:“怕是去给你师傅丢脸吧!” 七巧笑眯眯道:“本姑娘一向不和不男不女的家伙斗嘴!” 云儿再次被七巧气得涨红了脸咬牙道:“你最好祈祷莫遇到我家刘三叔!” 七巧打量刘唐几眼笑道:“是你家刘三叔该祈祷才是!” 刘唐脸色一沉冷冷望了七巧几眼道:“女娃家莫要乱说话。” 武植笑笑:“刘大哥莫要乱说话才对!”他虽然气不过七巧却也见不得七巧被人威吓。 刘唐怒急反笑做梦也想不到石碣村地人这般大胆了嘿嘿冷笑一阵不再言语心说今日你等是客若教训你们显得咱东溪村没有规矩改日自有相见之日。 七巧听武植帮自己说话心里美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开心。 比武采用的如同后世地淘汰赛众人抓鳖后选定对手十七人自然有一人轮空七巧运气不错第一轮就轮空七巧对武植扮个鬼脸状甚得意。 第一轮李逵就劈掉对手一只胳膊自然按规矩取消了比试资格李逵也不恼“直娘贼的!不能痛快打架还比个鸟!爷爷不比了!”大步回去坐好。 台下吴用微笑早就知道黑旋风会忍不住伤人黑旋风既被淘汰刘唐自然稳夺第一。此次豪杰大会也算达到了目的即为东溪村立威又笼络了群豪。晁盖的那套说辞可是吴用用三天功夫想出来地颇能蛊惑人心。 吴用又思量一阵觉得无甚差池若说这些豪杰中只是不知道七巧底细不过想来年纪轻轻地小姑娘又有多大本事扈三妹天下可只有一个再说就是扈三妹到此步下拼斗也不见得稳赢刘唐。吴用和晁盖根本就没去和王伦打探武植二人来历就算去了这厮也肯定不说真话。至于和李逵打听?还是算了吧想到这名字都让人头疼。 李逵被淘汰第二轮自然还要有人轮空七巧再次成了幸运者七巧却是愁眉苦脸对冲她呆的武植道:“师傅若是七巧一不小心轮空就得到那颗小珠珠可怎么办呢?” 云儿气得银牙差点咬碎抓着手绢扭来扭去似乎把手绢当作了七巧。 刘唐只在一旁冷笑。 第三轮只剩下四名好汉刘唐樊琳只燕顺和七巧卉兰啤人巾自簧刘唐大出风头干净利落的淘汰了寇州鲍旭和登州解珍那二人也是止东成名好汉在刘唐手下却只不过走了十几个回合。 抓鳖结果一出来云儿喜笑颜开刘唐微微冷笑武植心里叹口气七巧又要大出风头了。 七巧在椅子上盘起了小腿用筷子敲打桌面嘴里哼起了小曲武植仔细听去却是以前自己唱过的总天下第一等夏七巧哼得似模似样小样子得意极了。 武植自不能让她专美于前也拿起筷子轻敲起来。桌上众人见这师徒二人癫狂模样都感讶然云儿捂住耳朵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偷露出缝隙这曲子自己从未听过虽然感觉怪怪的却别有一番韵味。 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一过刘唐腾地站了起来“姑娘请上台!” 七巧正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被刘唐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皱眉道:“你吓到本姑娘了!” 刘唐冷笑道:“那又怎样?有本事把你家爷爷打下擂台!” 七巧忽地从椅子上跳起双足凌空踢向刘唐“本姑娘踹你这红毛鬼上擂台!” 刘唐可非王伦可比双臂舞动想抓住七巧双足扔她出去七巧身在空中双足却灵活异常绣花鞋底连续踢中刘唐双臂刘唐双臂用力“噼啪”声中刘唐连连后退七巧一连踢出十几脚才借力向后飘出……中笑道:“功夫不错!” 刘唐连退十几步双臂一阵酸麻心中骇然再无丝毫轻视之意。旁边众人尽皆变色云儿更是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 七巧身子轻盈落下足尖一点椅背忽又极飞出双足如螺旋般旋转再次向刘唐袭去刘唐嘿的一声抡起铁臂如风般冲上眼见两条人影快接近正当旁观众人都等待这石破天惊的碰撞时忽见黄色螺旋如同有人操纵般猛的一偏刘唐冲得正急眼前一花黄影不见踪迹道声不好急忙侧身果不出所料七巧双腿回旋恰恰从他肩头扫过若不是他见机得快后背必定中招。 七巧嘻嘻一笑:“躲得好!” 刘唐也不答话沉着脸扑了上去两人斗在一处。此时旁观众人纷纷挪开桌椅谁也想不到二人会在台下打了起来也不知该不该上去相劝。吴用看得大急心说傻兄弟你怎么就这般斗起来啦你可是善用朴刀的好汉怎么赤手就和人交手!正待上前劝二人罢手上台去斗忽听“砰”一声响一条人影落于擂台之上应该说是栽于擂台之上再看场中黄衫少女巧笑嫣然可不正是七巧。 第029章 - 群英会(二) 旁观众人一片哗然晁恙所属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云儿儿一片茫然。 七巧足尖一点地如嫦娥奔月丝带飞舞中飘飘然落于擂台之上扫了眼躺在擂台上的刘唐傲然道:“本姑娘赢了!” 李逵在旁边大声喝彩:“小嫂嫂果然好本事!” 七巧本来如同仙子下凡清逸脱俗不可方物。被他这一喊马上变成了满脸娇羞的小女孩瞪了李逵一眼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 众人本被她风采所慑此时见她小女儿样子纷纷笑了起来倒觉得这女孩儿却也可爱。 顾大嫂笑道:“小姑娘端的厉害!等你拿下‘山东第一好汉’姐姐请你吃酒!” 晁盖脸色难看吩咐人把昏迷的刘唐抬了下去才大声道:“石碣村七巧获胜!”虽然二人是在台下动手未免不合规矩但晁盖也厚不下脸皮挑错作梗。 武植微微点头晁盖倒是一条汉子。 燕顺和樊瑞随后上台比试开始二人斗得难解难分斗到酣处忽听樊瑞大喝一声“看招!”手中抖处银光一闪燕顺闷哼一声连退数步再看他双臂肩头各插一把明晃晃红缨穗飞刀虽然伤。不深双臂却已抬不起来。 众人讶然谁也不知道樊瑞还有一手飞刀绝技。 武植望望身边和自己并肩而立的七巧“一会儿莫要大意不要只顾贪玩。” 七巧微微点头笑道:“师傅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擂台上七巧和樊瑞相对而立一个须皆张面目狰狞;一个巧笑依依妙目顾盼。台下群豪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和王伦熟识的凑到王伦身边打探他从哪里招募到如此一位武艺凡的小美女。当王伦苦笑着指指武植言道那是小美女师傅之后众人全部肃然起敬一些自来熟的人物自去和武植交谈结识。也有的心里叹气这师傅也太丑陋了吧。 “比武开始!”司仪的一声清喝后台下寂静无声虽然七巧打倒刘唐令群豪吧舌不已但樊瑞的飞刀却是令人防不胜防。二人相斗鹿死谁手实在难说。众人都想看看是樊瑞飞刀厉害还是小美女功夫更强。 司仪话音方落樊瑞双手一扬三道银光呈品字形向七巧飞去七巧身形急闪口中笑道:“这就开始扔破烂儿啦?” 樊瑞也不答话更不上前和七巧近身接战手上不停道道银光向七巧急袭而去。“嗖嗖”的破空声中银光连绵不绝。愈来愈密。愈来愈急七巧左躲右闪口中娇笑:“破烂儿还不少!” 台下众人却是都为这可爱的小姑娘捏了把冷汗谁也不愿如此明媚地小姑娘被扎上几个窟窿那不成了焚琴煮鹤了吗? 七巧嬉笑声中身子凌空飞起“叮叮”一阵脆响那密麻麻的银光全部落在擂台后木板上总也有数十把飞刀刀柄小红穗随风微微颤动。看起来倒也好看。 众人放松一口气忽听樊瑞大吼一声:“小心了!”紧接着又数十道银光向空中的七巧电闪而去度迅疾无比七巧在空中无处借力飞刀又快捷无伦台下群豪尽皆惊呼都以为七巧必定在伤在樊瑞神乎其技的飞刀下。 众人惊呼声中忽见七巧四周青光闪动“叮咚”作响紧着着银光四溅而出就如同无数流星向四周散落。“叮咚”声止处七巧飘然落下手中一柄秀美短剑清洌如水又倏忽不见。 此时地台下却是一阵兵荒马乱不时有人唉呀呼痛却是被散落的飞刀扎伤。 “还有破烂儿没?”七巧笑吟吟看着樊瑞。 樊瑞老老实实回答:“没有了姑娘绝技在下佩服想不到樊瑞一心苦修的技艺在姑娘手下不堪一击真如废铜烂铁一般。”说着叹息一声走向自己的座位颇有些心灰意冷。 台上台下一片雷鸣般掌声李逵顾大嫂大声喝彩晁盖笑着捧红匣上台“姑娘实可当山东第一好汉!” 七巧接过红匣欢天喜地的跑回武植身边献宝似地晃着红匣“本姑娘厉害吧!” 武植微笑点头。 吴用见七巧拿到红匣脸色微变沉吟了一会儿悄然挪步到王伦身边在王伦耳边低语几句。王伦愕然吴用又说了几句然后走到一旁。 王伦脸色阴晴不定计议良久才一咬牙忽然大声道:“穆武和七巧非本庄所属!在下被他们胁迫!此二人混入豪杰大会实在是心怀叵测!” 群豪俱是一愣武植叹口气吴用忍不住了吗?七巧冲王伦一阵冷笑王伦虽然脸色白还是鼓起勇气接着喊道:“大家莫上了他二人的当!” 群豪中忽然有人高声喊道:“咦我想起来了好像在淮西见过他二人!” 马上有人附和:“定是淮西王庆的爪牙!” 场中一片混乱山东群豪和淮西王庆的势力接壤双方时常拼斗拼斗中自不免死伤人命有那三叔五弟亲朋好友折在王庆手里的豪杰一下就红了眼怒吼起来:“宰了王庆的爪牙!” 吴用跳上一方圆桌大声道:“先将此二人抓起来查个清楚后再做计议!” 旁边就是本来心存疑问的听到吴用提议也纷纷点头事情未明如此处置最好不过。那些和王庆有旧怨的豪客纷纷围了上去自然带动本方势力跟上一时间场中侧有大半豪客亮出刀剑把武植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七巧冷哼一声傲然立于武植身侧:“逼本姑娘杀人么?”语气平淡离得近的豪杰心中却俱是一寒眼前似乎出现一仙子在漫天血雨中翩翩起舞。实在是因为七巧今日给他等留下地印象太过深刻。 武植望望这些群情激奋的豪客洒然一笑。伸手摸住无金剑柄心由一声叹息自己好像又有些鲁莽了不过此时后悔已是无用。只有接招了心中快盘算如何脱困。他自不知道实在是因为吴用见七巧武艺绝伦又拿了红匣明珠无奈下这才难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群豪人多势众。更有阮氏三雄等几名东溪村大本事地好汉领头喝骂中就要一拥而上忽听霹雳声喊:“谁敢动俺家哥哥!”接着一处方向人仰马翻一条黑塔似地大汉跳到武植身前手中提一把朴刀怒目扫视四周。 吴用怒道:“铁牛!休得胡闹!此事关系我山东好汉生死存亡不是你撒泼的时候!” 李逵大脑袋晃动满不在乎的道:“俺管你个鸟!想动俺哥哥先过了铁牛这一关!” 武植拍拍李逵肩头没有说话。李逵冲他憨厚的笑笑。又对群豪大吼道:“谁来吃铁牛一刀!” “天王此事还需查清才好。莫冤枉了人家清白!”一直默不作声地顾大嫂缓缓道。 晁盖一时左右为难。若一声令下场中十九就是山东豪杰自相残杀若不下令难道任由二人把红匣明珠带走?转头看向吴用吴用微微点头。 晁盖下定决心方想喝令动手忽听外面一阵骚动“公孙先生来了!” 外围人群一分施施然走进一位道士身长八尺。长须飘飘道貌古雅一身白色道袍腰系杂色采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 这些桀骜地汉子见到道士无不恭敬的施礼问好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缓晁盖却是大喜急步迎过去笑道:“先生怎生有空闲?” 武植心中一动问李逵道:“这道人是谁?” 李逵道:“入云龙公孙胜铁牛可不是这杂毛的对手!嘿!今日铁牛和哥哥怕是要吃些苦头了!”话虽如此却依然挡在武植身前。 武植点点头入云龙吗?就是顾大嫂说地山东第一好汉?看群豪的样子倒真是对他这山东第一心服口服啊。 七巧大眼睛转动“黑炭头他就是你们山东第一好汉?” 李逵昨天已经被她这“黑炭头”叫得麻木了昨天武植不理七巧七巧捉弄了半日李逵如今习以为常下李逵点点头随。应道:“这杂毛端地厉害!” 晁盖那边和公孙胜方聊了几句忽听一声少女轻笑“杂毛老道听说你山东第一本姑娘却是不服气呢。” 公孙胜转头望去见一黄衫少女笑吟吟俏立几步之外微微愕然:“小姑娘是谁?” 七巧一跃而起口中笑道:“打赢再告诉你!”手中青光闪动洒下道道寒光。 公孙胜眼睛一亮“好身手!”蓦地里纵身跃起半空拔剑借着这一跃之势疾刺过来。这一刺出手之快势道之疾实是威不可当。一黄一白两道身影空中相遇当当当当四响双剑撞击四下两人一齐落下地来。这中间公孙胜攻了两剑七巧还了两剑。两人四只脚一落地立时又是当当当当当当六响。公孙胜剑法凌厉迅捷无伦在常人刺出一剑的时刻之中往往刺出了四五剑。七巧却也以快打快只听叮叮当当双剑碰撞如冰雹乱落如众马奔腾如雨打批把快难言。 七巧过去和公孙胜叫阵之时武植虽然吃惊却也想看看七巧的真实本事。而晁盖吴用尽皆大喜吴用本来还在琢磨怎生想个法子请公孙先生出手擒下七巧见那丫头不知好歹主动挑衅一阵好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公孙胜成名近二十年实在是山东豪杰中当之无愧地第一十年前一手快剑就横扫山东后来进山学道才渐渐淡出江湖不过他的威名却响彻山东乃山东群豪的精神领袖晁盖能有今日这般声势实在和公孙胜脱不了干系二人自幼结识。交情颇深谁又敢不卖公孙道长面子是以久而久之晁盖才隐隐控制了多半个山东。当然如今晁盖旗下人才济济。却也非山东别处豪强所能比。 再看此时七巧和公孙胜的恶斗武植屏住呼吸握紧无金剑只怕七巧遇险。而晁盖和吴用都睁大了嘴巴若此时有人看到平日冷静慧智的吴先生此时的痴呆样。一定大跌眼镜。可惜此时群豪全部是一副呆鸟般的样子望着场中的恶斗自也没人再去理会吴用先生。 公孙胜一面狠斗一面大呼:“痛快痛快!”剑招越来越是凌厉。七巧忽然剑法飘忽闪转腾挪极尽巧妙场中就如一条白色游龙紧追一只黄色蝴蝶游龙气势磅礴。蝴蝶小巧灵妙任游龙如何凶恶追捕。蝴蝶总能化险为夷。 一转眼又是数百合。忽见场中白影一闪公孙胜跃到圈外长笑道:“好久未这般痛快了!” 七巧飘然跃回武植身边武植见她香汗淋漓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急忙扶住问道:“你没事吧。” 七巧微微摇头拉住武植衣襟却不说话。 公孙胜望着七巧连连点头“贫道若晚生十年必不是你敌手!江湖代有才人出。老道佩服!今日果不虚此行!既然如此老道安心矣!”说着手腕一抖手中松纹古铜长剑寸寸折断把光秃秃剑柄随手掷出转头对晁盖道:“天王老道几日前收师傅令符召老道回山潜修!今日是来辞行的!” 晁盖大惊“先生一去晁盖此后何从?山东豪杰无先生提点必大乱矣!” 公孙胜摇摇头道:“江湖之事不理也罢!” 转头看到七巧身边地武植微微一愕然后哈哈一笑:“太白起山东豪杰四方扬!天罡俱是男儿汉不忝英雄济世才!”大笑声中公孙胜长袖翩翩飘然而去。 武植心头一阵激荡公孙胜虽然不过惊鸿一现但这“入云龙”的豪气洒脱深深印入武植脑海但他也知道这种世外高人非自己所能田望着公孙胜地背影叹息一声心中怅然。 场中此时却是一片寂静群豪望向七巧地目中尽是敬畏。吴用叹口气知道事已不可为虽见七巧似有勉力不支之态但若此时下令围攻二人除了那些真正和王庆有血海深仇地怕是在场豪杰大半不会答应就看自己东溪村豪杰中也大多露出敬佩的神态。更何况那穆武一直都未出手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怕是深不可测强攻下只怕会折损太多人手还是从长计议只要留他俩在东溪村还怕逃出自己的手心? 吴用哈哈一笑:“想不到贵师徒如此了得想那淮西王庆又怎驱使的了两位如此英雄地人物看来真是误会了还好未伤了颜面还请穆兄弟七巧姑娘勿怪!只是能否请教二位来历?为我等释疑!”轻轻一句话就把尴尬局面化解众豪客想想可不正是若是王庆手下有这般厉害的人物又岂会只盘踞在区区淮西一地?只怕早杀到山东耀武扬威了更不会莫名其妙把如此高手送入险地。 武植笑笑巧舌如簧送给吴用是再合适不过不过此时最要紧是七巧的身子这丫头怕是有些不妥。当下也不多说“在下来历明日说与众位知晓我送小徒回房休息!”说着拉起七巧向村里走去。李逵大步跟在后面。 众豪杰各怀心事纷纷散去。王伦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方才吴用找到他用一处地盘相诱又隐隐威胁几句。王伦本就对打伤自己地七巧和武植不满见东溪村要对付二人心说刚好叫你等相斗最好两败俱伤才好这才心一横做了挑起事端的先锋想不到闹来闹去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相安无事。王伦这个气啊无端把那母老虎和深藏不漏的丑八怪得罪个干净自己可如何是好啊。旁边还有豪杰过来询问七巧师徒怎生威胁于他为何要胁迫他等等王伦哪有闲心搭理他们一句话不说铁青着脸赶回房去心里盘算怎么才能把事情弄圆满些。 晁盖和吴用对望一眼。均摇头叹气晁盖有些责怪道:“先生今日鲁莽了些!” 吴用微微点头他本想借群豪之手抓住此二人仔细盘问来历。若不能活捉。除去也算干净〇却不想最后生变〇此时他不禁盘算起是打探二人来历修复双方关系还是彻底除之。两个不明来历的如此高手在侧还真让人寝食难安。 晁盖道:“先生暂且忍耐明日听完穆武说辞再作打算也好。” 吴用笑道:“一切听兄长吩咐就是。” 武植拉七巧进入七巧房间七巧回头笑道:“七巧未丢姐夫的脸哦!” 武植见七巧苍白地小脸。心中一阵怜惜“当然七巧是最棒的!” 七巧一笑忽然倒了下去。武植手忙脚乱地接住软玉温香满怀急切间不知道又吃了人家多少豆腐可是武植心中无半分绮念望着七巧紧闭地双目嘴角那一丝宽慰的笑意。武植心中忽觉一阵愧疚。自己好像一直在把七巧做打手般使唤从没关哗过她小可运个头似乎除丑喜欢气气自己外。倒真把自己当作了姐夫、旨非了嗓人心厂厂心只三六j 武植知道她是乏力所致好生休息一下自然无事轻轻把心巧抱于川床上为她除去绣花鞋盖好被子。 身处险地此时自然不能离开七巧左右武植搬过一只软墩坐于七巧床边望着小脸煞白的七巧。武植叹。气今日之事真是变幻莫测吴用行事不可以常理推测若不是七巧和公孙胜恶斗数百合震慑群雄只怕自己还真被那老小子算计了。还要搭上李逵地性命想起李逵武植微微一笑这条汉子或许有诸多缺点却实实在在是位好兄弟!想起他铁塔般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口中大喝“谁敢动俺家哥哥!”武植心中又是一暖……中轻声道:“直娘贼的俺管你杀过多少人!以后就是俺的兄弟了!怕他个鸟!”说完不住轻笑。 武植在盘算着如何应付如今局面中沉沉睡去。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来武植微微睁开眼睛猛地现对面近在咫尺处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微微一愕下才想起这是七巧房间此时七巧漂亮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忽见眼前一张丑恶地嘴脸七巧“呀”一声惊叫一拳正中武植左眼。 武植疼的惨叫一声向后翻倒! 敲门声止门外传来李逵焦急地声音:“哥哥没事吧?” 七巧这时也清醒过来慌忙跳下床来扶武植。 武植慢慢站起来嘴里喊道:“没事没事!” 李逵“啊”了一声“俺来请哥哥出去吃酒!” 武植道:“等我过去找你!” 李逵应了一声蹬蹬蹬大步离去。 七巧这才小心翼翼道:“姐夫痛吗?” 武植没好气的道:“你说呢?”心里这个火大啊刚想对你好点你就给我来次“惊喜”。 七巧用小手帮武植轻轻揉着眼睛“姐夫对不住啊七巧也不想的啊!谁叫姐夫扮的这般丑恶啊!”说着低头一阵偷笑。 武植把她小手扒拉到一边“我自己会揉!” 说着做到梳妆台前对镜子照了照青肿一片回头又想火忽见七巧就穿一双黄色小花袜立于地下此时可是将近寒冬再见七巧脸色仍显苍白心下一软“快回床上去别受了凉。” 七巧嘻嘻一笑足尖一点向床上飘去谁知道和公孙胜一战力气消耗过甚又岂是睡一觉就能完全恢复的?身在半空突觉身子一软“砰”一声就四脚朝天摔在了床上。 武植见她滑稽样子哈哈大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卖弄!” 第030章 - 谁动了你的奶酪? 七巧疼得在那里“唉呀”地叫个不停。武植忍住笑走过飞进:“起不来了?” 七巧揉着腰小脸皱成一团:“好痛。” 武植道:“这样啊你躺下歇息我去和铁牛吃酒!” 七巧摇头:“我才不自己留这里呢!无聊死了!” 武植想想也是把她自己留下确实不妥:“你稍候一会儿我去唤铁牛买来酒菜!” 七巧道:“还是出去逛逛的好这里呆久了本姑娘有些气闷!” 武植无奈道:“这也不成那也不行难道还要我背你出去?” 七巧白他一眼:“本姑娘要你背才怪?就知道占人家便宜!拉我起来!”事情过去久了七巧说起来倒也不再害羞却仿佛抓住了武植什么把柄一样。 武植摇摇头过去把七巧拉了起来想了一下蹲下去为七巧穿鞋七巧坐在床沿双足一荡一荡的见武植蹲下去微微愕然双足不再乱动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 武植见她小黄袜里脚趾微微翘起曲线优美心中一乱顺手把鞋子套在她脚趾上“自己穿好!”说着站了起来偷偷长吁。气。 七巧嘻嘻一笑:“还以为姐夫又想占我便宜呢!” 武植瞪她一眼心说那你还乖乖等我占你便宜?这话却是说不出…… 此时七巧把鞋子提好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口中道:“本以为打痛了姐夫给你占些便宜消消气既然姐夫不愿可不许再怪七巧了!” 武植气得险些吐血心说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还好自己没碰到她要不然不知道这丫头以后又有什么说辞了。 心中无奈。那见七巧捂腰慢行很是艰难。还是上去扶住她七巧回他甜甜一笑武植以白眼回复七巧作无辜状。 二人唤出李逵李逵出来见到武植和七巧相携而行大脑袋摇晃一脸不以为然:“俺铁牛的话怎会错?哥哥和小嫂嫂却。是心非一点也不直爽!” 七巧也被李逵弄得微有麻木只是瞪他一眼。心中盘算怎生修理这黑炭头一顿。 武植拍下李逵的头:“再胡说把你的毛头切下来做下酒菜!”李逵嘿嘿一笑当先走去。 三人出了晁盖的庄院李逵道:“这几日在东溪村闷出个鸟来!铁牛请哥哥去郓城酒铺吃酒消遣!” 武植见天色擦黑迟疑道:“太晚了吧怕是赶不回来。” 李逵道:“到时找客栈借个宿头就是。” 七巧也在旁附和武植只好点头答应。 三人刚刚走出东溪村头就听身后有人喊道:“穆壮士请留步!”吴用小跑着追了上来。 “穆壮士七巧姑娘李大哥你们这是?”吴用微带疑惑。 李逵瓮声瓮气道:“学究。俺请哥孛去吃酒!不戍么予”玉儿 吴用连连摆手:“李大哥说的哪里话小生此来是和七巧啡娘枢扪商量。” 七巧笑道:“本姑娘不喜欢和酸秀才打交道哦!” 吴用一阵尴尬心说这都什么人啊怎么没一个知道好好说话的。为了大局还是赔笑道:“七巧小姐说笑了……” “本姑娘不是说笑哦是真地真的懒得理你!”七巧一脸认真的打断吴用的话。 武植拉拉七巧对吴用笑道:“先生莫怪劣徒就这个脾气。一向爱说实话为这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吴用险些被气晕怎么三人会这幅德行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武植小小讥刺吴用一句微微出了昨日被他算计之气后。知道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又接道:“先生有话请说若是不为难之事。穆某可代劣徒答应。” 吴用脸色稍和道:“不为难不为难。昨日七巧姑娘艺压群雄小生好生敬心“”说了一大通没营养的话后才道:“只是那红匣明珠敝庄云儿小姐喜欢的不成方才已经痛哭过几次晁天王责骂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再不出来。小生实在不忍见天王父女因为一颗珠子落下心病是以冒昧前来恳求七巧小姐……” 七巧摇头:“不成那珠子是本姑娘拼了性命赢来得彩头。怎能轻易送人?若是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想要来和本姑娘打过若能赢了本姑娘自然送她!” 吴用苦笑道:“小生也知道甚是不该不过却不是请七巧姑娘白白送还而是敝庄出三千贯买下那颗明珠还请七巧小姐成全。” 七巧笑道:“好大的手笔那珠子也就侩值千余贯你们却出三千贯来买东溪村很有钱吗?” 吴用连连作揖:“实在是赔罪而已还请姑娘成全。” 七巧冷笑:“几千贯本姑娘还不放在眼里那珠子却是本姑娘辛苦得来地就这样轻易拿走?想也别想!” 吴用急忙再劝。 李逵不耐道:“学究!既然俺小嫂嫂说了不成那就是不成!你怎生这般夹杂!” 吴用见七巧神色果决心中大急心说绝不能任他们将珠子带出庄外正踌躇间武植微微一笑:“一颗珠子而已既然贵庄小姐如此喜欢我等自也不好做横刀夺爱之事只是贵庄这彩头却是轻率了不免令人笑话。” 七巧眼睛一瞪正待反驳就觉武植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七巧“哼”了一声扭头不再说话。 吴用见武植答应心中大喜笑道:“穆壮士果然通情达理说起来敝庄此事办的确实孟浪明日设宴为穆壮士。七巧小姐好生赔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交子“这是三千贯请穆壮士点收!” 武植结过仔细数了数数目放进怀中对七巧道:“把珠子还给先生吧!” 七巧撅着嘴从锦囊中拿出明珠扔给了吴用。吴用欢天喜地的接住又感谢一番才转身去了。 武植轻声道:“莫生气。回头姐夫送你颗大大的宝物!” 七巧一脸不满:“这是七巧辛苦得来的再大的宝物也比不了!” 武植心中歉然知道七巧对这些珠宝又岂会放在眼里这珠子乃是打败山东豪杰而来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很有纪念意义所以七巧才会不舍。不过自己一句话她却忍痛拿了出来倒也真难为她了。 “七巧我答应你等过些日子。姐夫为你办次江南豪杰大会遍请江南豪杰到时候咱们七巧打遍江南豪杰夺它个江南第一好汉弄个大大地彩头。”武植轻声劝慰口 七巧眼睛一亮却又摇摇头:“那还不是一样也不见得比山东第一响亮了!” 武植一咬牙:“那姐夫为你办次天下群豪大会。七巧大侠打遍天下群豪夺个天下第一的名号如何!” 七巧忍不住笑道:“姐夫就别哄七巧了七巧也知道姐夫交出明珠肯定有什么苦衷不过有些气不过罢了!” 武植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说。心里却真盘算起怎么能办个天下群豪大会不过短时期是不成地了看看七巧。若真的有天下群豪大会也不知道这丫头能排第几?唉先不想这些了倒是这次十九找到正主了怕是方才那明珠就是失窃的珠宝之一是以吴用才想尽办法想拿回去自己方才作出贪财的样子交出明珠也不知骗不骗得过吴用这厮经常出些损招倒不可不防。 冬日时短。三人赶到郓城县城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正是掌灯时分各处酒楼灯火通明高朋满座。 一路行来七巧已无大碍只是微感乏力脚下酸痛倒有多年未体会过劳累感觉了颇有些新鲜也借机向武植抱怨都是姐夫害的云云。 三人寻了家铺面整洁的酒楼来得迟了雅阁儿却是满了武植很有先见之明的拉过李逵阻止他飙令伙计安排了一处僻静些地桌席。 这场酒可以说喝地是惊天动地李逵和武植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也不知道多少坛酒后李逵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把酒楼震的一阵乱晃武植哈哈大笑“铁牛!服气否!”话音刚落一头栽于桌面碟碗碰翻一地。 七巧一直在旁看二人笑话此时见二人醉倒嬉笑几声却微微愁总不能把二人丢这里吧。眼珠一转唤过伙计扔给伙计一把铜钱让他找来几人把武植和李逵扶起又问起附近最近的客栈所在伙计却也殷勤主动在前带路。 客栈离酒楼不远七巧要了三间上房帮闲把二人扶进房间后均累得气喘吁吁尤其是扶着李逵的几人累得呲牙咧嘴地七巧看得好笑又多赏了众人几文众帮闲欢天喜地的告辞而去。 七巧本想就回房间安歇忽然想起武植头脸栽在桌面上似乎弄了一脸油渍琢磨了一下后还是跑去武植房间要伙计送来热水毛巾为武植轻轻拭去面上污垢期间还要小心莫碰坏武植装扮忙活了近半叮时辰才算消停顺手把毛巾摔在武植身上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一夜无话。 武植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高高升起聋坐起哥六共阵种疼痛办册兴痛欲裂形容再合适不过。武植摇摇头勉强从床上站起训臧割气”懈端端和铁牛这酒桶拼酒干嘛这不自己找难受吗引六了三川尸 摇摇晃晃出了房间听着隔壁山崩海啸般地呼噜声武植无奈的叹口气这厮却睡得安稳伙计见武植醒来急忙屁颠跑来昨日七巧的赏钱可抵他一月工钱了自然要加倍巴结这些财神爷~ “客官您醒了?要不要小地给您送上热茶?” 武植摇摇头:“七……哦昨日是不是一位小姑娘把我送来的?” 伙计点点头:“小姐去为您买醒酒汤药。吩咐小的好生伺候您。” 武植“哦”了一声七巧还挺细心的“出去透透风!”伙计应一声领武植下楼武植信步走到客栈门口门外青石大道上车来人往好像是郓城繁华地带街道很宽。 手足酸软只有靠在墙角闭上双目。等七巧回来头一阵阵剧烈地疼痛武植心里又骂声娘誓以后再也不和李逵这个级别的酒佬斗酒。 “就是他!宋押司!就是这丑八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 武植微微睁开眼睛忽感脖子一凉低头一看一根黑黝黝地锁链套在了自己脖颈接着双手被人从后剪起。武植愕然看去眼前是一队公差为大汉。皂衣都头打扮仪表堂堂面如重枣色通红一蓬虎须长髯也正是这厮把自己双手稳稳拿住。武植虽醉后无力一般人物却也近不得身此时被长髯大汉扣住脉门。双臂一阵无力只有眼睁睁看人把自己从后绑了。 武植还是第一次被人捆绑好半天才回过神讶然道:“你们做甚?” “你这丑鬼把我小妾藏在何处?”旁边跳过来一黑胖汉子。对武植吼道。 武植莫名其妙:“你家小妾和我有何干系?”这话回得可有点暧昧黑胖汉子脸上泛红黑脸都变成了紫脸。扑上来就想打武植:“你这厮还敢狡赖!” 长髯大汉轻轻拦下黑胖汉子口中道:“押司莫急还是带回去审问清楚才是!” 黑胖汉子对武植恨恨道:“你这丑鬼竟敢羞辱我!回头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武植渐渐有些明白过来这黑胖汉子莫不是宋江?那长髯大汉难道就是“美髯公”朱仝?思量至此果听黑胖汉子道:“朱都头莫怪公明有些情急!” 长髯大汉笑道:“足见押司真性情。”又对黑胖汉子旁边的布衣小厮道:“唐牛儿你可认定此人?” 布衣小厮连连点头:“错不了的昨日伙同张文远来诓骗嫂嫂的就是此人生得这般丑恶小人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长髯大汉点头道:“如此就是了。”挥挥手。衙役把武植推推搡搡一行人奔郓城衙门而去。 武植快盘算起个听这话儿是宋江小妾丢了?莫不是那阎婆媳?怎么又和我扛l共系了?真倒霉这不天大地冤枉吗?早知道令龙五把阎婆媳抢了还没这般晦气! 一边盘算着武植道:“各位实在是抓错了人穆某昨日才到郓城又吃了一晚酒怎有空闲去拐骗这位押司的夫人!” 黑胖汉子“哼”了一声:“一会儿大堂之上自有分晓!”更有衙役在后面狠狠推了武植一把:“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快走!” 武植被推个踉跄他可是若干年没受过这等闲气了扫视众人一圈淡淡道:“各位莫后悔就成!” 长髯大汉和黑胖汉子都微微一愕这二人自然是朱仝和宋江他俩可是颇有些眼力此时武植虽然相貌丑陋却很有种不怒而威地气势若不是久居上位者很难养成这种气势。 朱仝挥手止住旁边不开眼想上去教训武植地差官问唐牛儿道:“你真未认错人?” 宋江也微有迟疑向唐牛儿看去。 两个月前宋江新得一名小妾唤作阎婆媳生得花容月貌更兼床第颇能服侍得人周全甚为宋江宠爱。谁知道前日宋江应酬公事吃醉了酒昨日睡到日上三竿等回到为阎婆媳所置房院现她不在屋内等得不耐出门问起街坊帮闲唐牛儿言道昨日晚间张文远也就是宋江同房押司带一丑陋汉子跑来送信宋押司醉酒与外地商人争斗请阎婆媳前去相劝那丑陋汉子一脸鲜血自称是外地商人闹着要阎婆媳带了银钱赶去。以作汤药赔偿。有张文远在阎婆媳自信以为真上了对方马车而去。 宋江听的大怒他平时素来注重名声唐牛儿时常被他帮济自不会骗他当下匆匆去找张文远谁知张家紧紧上了门锁张文远没有亲人宋江只有在张家门前苦等。心里还纳闷张文远这是要做什么?谁知等了一晚张文远影踪全无回到衙门也不见张文远踪迹只把宋江气得七窍生烟这才找了唐牛儿又请朱仝带上人手陪同自己上街寻人逛了一圈唐牛儿就指定武植大喊起来。众人这才上前把武植捉拿。 这些就是前情此时唐牛儿见朱仝和宋江面上都有怀疑之色不由叫起屈来:“朱都头宋押司小的决计没有看错!这般丑恶的人物小的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宋江略一沉吟“恩世上又有几人如此丑陋?还是带回衙门再说!” 朱仝微微点头。吩咐一声众人推搡武植武植气极嘿嘿一阵冷笑也不再言语。不多时已到郓城县衙。 时文彬时知县匆匆升堂。两旁衙役威武声中时知县威风凛凛坐定看着武植面目一皱眉。但凡世人多以貌取人此时武植这般丑陋自然为人不喜。 旁边衙役推武植跪下武植在堂下傲然而立不动分毫口中道:“穆某无罪大人还是审过案子穆某还有要事待办!” 时文彬险些气晕这简直就是吩咐属下的语气。大喊道:“来人!给我先打三十杀威棒!” 朱仝急忙上前在时知县耳边说了几句大意是此人颇多疑点“还是先审过再说莫打错了人此人似乎有些来历。 时知县恨恨看了武植一眼“哼!等案情水落石出两罪并罚!” 旁边宋江把事情原委讲述一遍然后就是人证唐牛儿在那里信誓旦旦言道和张文远合彩拐走阎婆媳的就是武植。 时知县听了却是一阵错愕张文远他认识啊本县押司外号小张三不过怎会为了一女子押司都不做改作贼呢?莫非宋江这小妾是天仙下凡? 武植一阵冷笑:“前日穆某整日待在东溪村东溪村保正晁盖可为穆某作证大人招晁保正来一问便知!” 朱仝和宋江面色都是一变晁盖做什么营生二人可是一清二楚宋江更和晁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而晁盖搞山东豪杰大会宋江也知晓这丑鬼是山东某处豪杰不成? 时知县却不知道晁盖底细微微点头:“既如此就传召晁盖上堂!” 正此时忽听堂外一声怒吼:“谁绑了俺家哥哥!”接着堂外瞧热闹地几名百姓横摔了进来一条黑大汉跳入堂中手中朴刀寒光闪闪。 半时辰前。 客栈伙计见官差拿走了武植赶忙跑去知会李逵可惜李逵睡地死伙计好不容易摇醒他还险些挨一巴掌等李逵听到武植被差官带走顺手从包袱中抽出朴刀把伙计吓地半死回过神时李逵已经风一般去了。 伙计呆了半响方自拍着自己胸脯念佛七巧蹦蹦跳跳赶了回来手里提着一包药材伙计急忙上去道:“小姐不得了啦那丑陋客官被官府抓走了也怪小的多嘴去知会了黑客官一声谁知道他拿把刀就冲了出去小姐还是赶紧去劝说一下莫……”后面“莫闹出大事”还未说出就见这如花少女眼睛一瞪手里忽然多了把寒气迫人的短剑飞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伙计吓的腿一软坐倒在地心说俺的娘啊难道我进了强盗窝不成?…… 郓城大堂。 武植一阵苦笑这不添乱吗?本来找来晁盖就可无事要寻仇要报复以后有的是机会此时被铁牛这一闹可不好收场了。心中却也感动要知道李逵现在地行事可是造反杀头的罪名了。 朱仝和宋江一见是了多半自己抓错了人宋江暗暗叫苦他素有结交江湖好汉之心和晁盖暗通私曲今日看情形却是大大得罪了山东豪杰呢更担心晁盖那里不好交代。 朱仝却没想那么多有人持械硬闯官衙那可是造反地行径伸手从旁拎过一把朴刀大喝道:“大胆泼才放下兵器!” 李逵理都不理他一刀将武植身上绳索割断“哥哥俺们走!”拉着武植就向外闯。 第031章 - 原来是我!!! 朱今哪容他二人就这般专掉大喝一声飞身纵起手中札“当空劈下隐有风雷之声威猛无匹李逵猛一旋身双臂轮圆“当”一声巨响双刀迸出数点火星李逵蹬蹬退了几步口中大笑:“好力气。”那边朱仝却也被震出好远虎口麻胳膊都有些抬不起来心中惊愕哪里冒出来的黑大个? 李逵横刀立于大堂门……口中道:“哥哥先走!铁牛随后就到!” 武植拉住李逵道:“为兄腿却是软了。”武植知道若不用些小伎俩李逵必定不会和自己一起走。 李逵皱皱眉弯腰道:“铁牛背哥哥杀出去。” 武植偷笑跳上李逵厚厚的肩膀李逵正待拾起地上绳索把武植绑牢朱仝已经举刀杀来李逵嘿嘿一笑舞动朴刀迎上两旁衙役眼巴巴看二人厮杀齐声呐喊却畏缩不前开玩笑上去送死么? 李逵招沉力猛虽背武植却不碍事朱仝不敢再和他比拼力气小心与他缠斗只等自己同伴雷横闻讯赶到二人合力擒下这黑大个。 武植拍拍李逵后背:“莫贪战退!” 李逵虽鲁莽却不是傻子点点头朴刀叻呢吻接连劈下把朱仝逼退数步哈哈一笑:“改日再来和你较量!”纵身跃出大堂。 朱仝急步跟出忽然眼前寒光一闪迅雷不及掩耳朱仝大骇下拼力后跃飘起的长髯纷纷散落却是被人一剑削断。再看眼前。俏生生一美貌少女身穿嫩黄色衫子对他嫣然一笑后飘然而去。 朱仝对自己的胡须甚是爱惜此时被人削的乱七八糟只气的七窍生烟提刀在后紧随口中呼喝:“兀那婆娘留步!” 李逵。武植七巧三人穿街过巷弄翻把门军士冲出了郓城。郓城里军民乱做一团朱仝和匆匆赶到的雷横带数十名军汉紧紧跟在三人身后。 三人在荒野中奔出数里。前方有条小溪过小溪是一处浓密地小树林此时已近严冬树木全部光秃秃的却也不好藏人身后追兵穷追不舍口武植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从李逵身上跃下。口中道:“赶跑这些官差!” 李逵哈哈一笑:“哥哥此言正合铁牛心意!”说着就想挥刀扑上去。 武植一把拉住他笑道:“还是看七巧的本事!”从背后抽出无金剑。扔给七巧“莫伤人!” 七巧嘻嘻一笑接过这把黑乎乎的利器“七巧领命!” 李逵瞪大眼睛:“这黑疙瘩也能伤人?” 武植故作神秘:“等下兄弟就可知晓!” 朱仝雷横一行人追到近前见三人不再奔逃、朱仝一阵冷笑:“知道跑不掉了么?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七巧笑道:“先接本姑娘几招!”嬉笑声中飞身而起朱仝被她伤了胡须恨得牙痒痒的嘿了一声。抡刀迎上羔影闪动处朱仝忽觉双手一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再看手中朴刀只剩一光秃秃的刀柄心中惊骇莫名。转头看黄影从自己身边闪过直扑雷横朱仝方喝声:“兄弟小心!”就听雷横惊呼一声双手各持半截朴刀在那里呆!此时黄影已经飘入军汉之中军汉呼喝声中不时传来兵器落地地“叮当”声。 不过盏茶时间朱仝雷横和一干手下兵器被尽皆削断。七巧跃回武植身边鬼笑道:“你等既已放下兵器本挂娘就放你等一条生路!” 朱仝雷横望这七巧手里黑黝黝长剑心中真是惊骇到极点出其不意下若这小姑娘想斩杀自己这些人怕也不是难事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利器? 武植接过七巧递回的无金剑道:“你们走吧!我等却也不是反叛只是我这兄弟有些莽撞得罪勿怪!” 朱仝收拾心情微微点头:“谢诸位手下留情朱某虽不才却也不敢厚颜再斗只是三位好汉闹了郓城大堂官家定必四处捉拿几位郓城怕是几位呆不下了。” 雷横叹口气:“姑娘虽仗剑利身手之快捷却是雷横仅见佩服!” 七巧听二人言语倒也磊落收起嬉笑正容道:“若无利器七巧却不是二位对手!恩本姑娘说的是你二人联手!” 武植本听她前面的话大为诧异这丫头也会谦逊了?等听完后面哑然失笑七巧就是七巧永不认输地七巧。 朱仝雷横二人相视苦笑微微抱拳施礼带众军汉离去临行朱仝望七巧一眼:“下次姑娘若来郓城咱们再较量一番。”不等七巧回答转身去了。 李逵却一直盯着武植手里的无金剑嘴角似乎有。水留下好半天才道:“哥哥当日就是用这把剑削断了铁牛板斧吧!这把宝物若在铁牛手上那才过瘾!” 武植苦笑心说若这把剑在你手上不知道又要多多少冤魂。想起削断了李逵板斧害得李逵没了趁手家伙微一沉吟道:“日后为兄为你重新打造一双板斧就是!”京城那老道的弟子汤隆自己还未一见呢当初只吩咐龙五暗中照看恩以后倒要请他为李逵打造一双好斧头想来老道徒弟地手艺也差不到哪去。 李逵双眼冒光:“哥哥说话可要算数!” 武植叹。气:“在兄弟眼里为兄可是说话不作数之人?” 李逵憨憨笑道:“铁牛是喜欢得紧了!哥哥勿怪!” 武植笑笑向小溪走去口中道:“铁牛快来我和你讲件事情!” 三人坐在小溪之边~诅伸手抓过几块薄冰化水后向脸上抹去。过不片刻脸上……办尽去七巧盯着武植笑笑“姐夫这样子才好看那丑八怪样子难看死了!”七巧七窍玲珑既然见武植恢复本来相貌就知道他要把来历身份等讲与李逵。自也恢复了旧称口 李逵呆呆望了武植一会儿才大声道:“想不到哥哥比铁牛还俊!” 一句话完武植大声咳嗽七巧捧腹大笑。李逵莫名其妙。 武植脸红耳赤的咳了好久才缓缓停下对李逵道:“铁牛。你我兄弟虽相识不过几日却肝胆相照今日离别在即我也不能再瞒你……” “离别?哥哥此话何意?”李逵愕然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有要事待办只有和兄弟暂别了!” 李逵微有黯然转眼又哈哈一笑:“铁牛在沂州等哥哥消息就是!” 武植见他洒脱。微微一笑道:“我过些时日必去沂州和兄弟相会!” 李逵大脑袋猛点。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还望兄弟勿怪。”看看李逵脸色缓缓道:“为兄实乃官府中人“”话音未落李逵腾一下站了起来大眼睛瞪得滚圆:“哥哥说甚么?!” 武植叹口气这兄弟怕是缘分尽了心中黯然低声道:“为兄乃官府中人。” 李逵不敢相信的望着武植终于确信武植不是在开玩笑摇摇大脑袋迈开大步来回走动。嘴里一个劲儿叹气。 武植微微摇头不愿看到自己和李逵断交的场景站起来道:“铁牛我走了。” 七巧望着武植落寞的背影瞪了李逵一眼:“姐夫是官场中人怎么了?他可是诚心和你结交的!哼!”说着转身向武植追去。 李逵望着武植和七巧慢慢走远眼睛渐渐茫然忽然一咬牙大步追了过去“哥哥慢走!” “哥哥可是为了对付山东盐帮?”李逵大步追上武植。 武植摇摇头道:“我有批物事落在东溪村在想办法夺回去而已。” 李逵舒口长气“只要哥哥不是为了对付俺们而来铁牛管他个鸟哥哥还是哥哥!” 武植笑笑拍拍李逵肩头“如此后会有期了!”李逵话虽如此但二人地身份毕竟有了隔阂武植心里叹气面上强作笑颜。 武植方想转身忽然想起一事笑道:“铁牛我地真名字叫做武植这却不能瞒你!”总不能这一走真名字都不告诉人家。 李逵“哦”了一声嘴里喃喃道:“武棱训意不到哥唾却是诿作武枷“武植?!”李逵大眼睛一瞪大声喊出:六一豸哥且钵! 武植和七巧方走了几步又被李逵喊住武植回头苦笑道:“铁牛今日你怎又这等夹杂了!” 李逵瞪大眼睛道:“哥哥唤作武植怎与贵王一个名字?” 七巧“嗤”的一笑:“黑炭头!你面前地就是大宋贵王!俺七巧的姐夫!”话里很有些得意。 武植微愣小丫头平时不是挺不把自己这贵王看眼里吗?那边李逵却推金山倒玉柱纳头就拜:“哥哥!铁牛给你磕头!” 武植愕然急忙把李逵扶起:“你这是作甚?” 李逵欢喜的摇头晃脑:“贵王的大名传遍天下是俺铁牛最佩服地人物没想到竟然就是哥哥!实在是妙极!”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武植想不到自己有偌大名气很是吃了一惊以前听戏文什么的不过是觉得好玩那些听戏文的客人也不过凑个热闹而已谁又真会当真?却想不到这个时代大概不懂“本故事纯属虚构”闹得就是江湖草莽都知自己之名。心中不喜反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的道理武植还是懂地自己现在可说出尽风头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李逵哪知道他的担忧在旁哈哈笑道:“哥哥以后去杀蛮子可要带铁牛一起!” 武植压下心中烦恼笑道:“自然会带兄弟同去!” 李逵现在可不着急走了拉着武植叙话。武植自也开心二人又聊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望着李逵黑塔般地身影渐渐消失武植叹。气:“咱们走吧!” “回阳谷?”七巧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 武植已经盘算通透郓城是呆不下去了也刚好有借口不再回东溪村吴用那厮太狡诈了。久留险地只怕会露出马脚。反正已经十九肯定自己的珠宝落在了晁盖手里想法子把东溪村瓦解就好若能把晁盖收服是再好不过。不过难度实在太大只能慢慢想法子。过几日自己就送书信去东溪村言明自己是江南穆家帮大当家。欲和山东豪杰联盟对付谁西王庆此时王庆正进军江南自己这理由也算充足况且今日闹了郓城也算证实了自己江湖人身份。不管晁盖和吴用信或不信与江南穆家帮合作瓜分王庆地盘总是个大大的诱饵定不会断然拒绝。到时自己见机行事就好。 自己现在只有先回阳谷。想办法在东溪村埋下内奸人选武植已经选好口当然就是白胜此人身份不低也算东溪村头领之一却胆小懦弱实在是内奸地不二人选。 至于李逵自然还是回沂州的好整顿部属以后也好配合自己行事。 半个多月后。 武植和七巧头戴斗笠漫步阳谷街头缓缓向阳谷武家渊~而去武植边专边道!“恐怕要在阳谷待上几天了!真是六q芳碌命啊!”这半个月跑去了李应等人潜伏的地点。布置策划好久才回到阳谷。 七巧“哼”了一声:“我才是天生劳碌呢每日被你使唤!” 说话间忽见前方吵吵闹闹四下围满了人七巧笑道:“又有热闹看了!”说着推武植在前:“帮七巧开路!” 武植无奈的分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位熟人这不是张三少吗?当初欺负竹儿地那个纨绔张知县家张总管的三公子。有日子未见了这小子看起来还那么讨厌。就见张三少正唾液横飞地说着什么似乎在说他是什么知县家公子之类在他对面立一妙龄夫人十七八年纪嫩绿色长裙淡妆轻描生得甚是妩媚不过此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似乎有些惧意。 武植也不管这些看到张三少就想起当日他欺负竹儿地情景看来他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阳谷又开始欺负起人了。大步走过去照定正。若悬河的张三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啪”一声响满场皆闻众人一阵惊呼。绿裙女子也捂住了樱桃小……吃惊的看着武植。 张三少“啊”一声怪叫怒目回视:“谁敢打你家爷爷!”他身后更有两个小厮扑了上来武植一脚一个踹出老远。伸手把斗笠摘下“你这奴才是谁家爷爷?” 张三少见到武植的脸脸色马上变得惨白一连退了几步脚下一软坐倒在地。忽又爬起来“咚咚”在地上磕头:“小地该死小的糊涂不知道是您老人家驾到小的该耻“”说着双手左右开弓狠狠抽起了自己耳光。他当日就被武植收拾地凄惨到家随父亲来到阳谷后又被张知县狠狠教西毒打了一顿阳谷呆久了更现武大可说在阳谷只手遮天而张知县提起武大来更是说不出的尊重张三少又不傻自也猜到武大定有大背景大靠山。此时又见武植自己还出。不驯吓得魂儿都飞了。 武植懒得看他丑态冷冷道:“滚!” 张三少如逢大赦爬起来飞也似地跑了。 围观人群见到武植纷纷拱手各个巴结“大官人……”“大官人““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谀词如潮中武植微微一笑对众人挥挥手:“在下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众人忙不迭闪开道路武植拉七巧扬长而去。 绿裙女子呆呆看着武植的背影叹息一声对身旁的使女道:“咱们回吧。”声音说不出的娇媚。 夜月如玉盘。 阳谷一座雅致地宅院中。 武植看着谄笑的龙五。打量了一下四壁一阵好奇:“你还置办了宅院?” 白天武植和七巧寻到龙五龙五免不了为二人大摆宴席接风洗尘。武植把各处情报浏览一遍给龙五下了若干命令。龙五自然一一凛遵。 晚饭后七巧回房歇息龙五却鬼鬼祟祟找到武植。言道有要事和武植商谈武植一时好奇就跟了出来。 不想龙五却把他带来这所宅院几个使女领他们进了客厅。里面早摆好了一桌酒宴热气腾腾香气喷喷。显见是刚刚摆上倒仿佛知道二人会来掐准了时间一般。 龙五笑道:“老爷请上坐。”有外人在龙五自然称呼武植老爷。 武植坐好笑道:“既买了宅院是不是该把绛珠接来了?”绛珠可是还留在京城王府呢。 龙五一脸尴尬笑道:“等帮老爷忙过这阵再说。” 武植点点头。这时龙五忽然皱皱眉:“老爷龙五肚子有些痛。去方便一下。” 武植笑骂道:“你小子就是事儿多。”龙五谄笑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武植无聊顺手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恩味道还不错。 外面一阵细碎脚步传来武植一笑“你小子也太快了吧!”抬头间却猛然愣住了客厅门。慢慢走进一名丽人眉目甚美。可不正是白日所见那妙龄夫人?丽人见到武植也是一愣转眼却轻轻一笑眉眼含春妩媚无比。 “奴家见过老爷。”丽人福了下去。 武植愕然龙五什么时候有了女人?又把他女人唤出来干嘛?摆摆手道:“不必多礼!” 丽人笑笑轻挪莲步坐到了武植身旁香风袭袭武植微微皱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丽人伸手为武植斟酒如葱十指指甲涂成淡红这个时代只有用凤仙花之类地染指甲可说甚为粗糙可这丽人十指却涂的很是均匀秀美不知道怎生用心修饰才能涂出这种效果。 武植皱眉道:“你是龙五妾侍?” 丽人一阵讶然:“老爷不知道奴家?” 武植更感讶然我知道你干嘛?摇摇头:“不知!” 丽人颤声道:“老爷既然不知道奴家又为何把奴家拐到此地?” 武植吃惊的道:“什么拐你到此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叫阎婆媳?” 丽人一笑媚态横生方才惶恐尽去“还说不知道奴家?可奴家却好像没见过老爷呢?老爷又怎会对奴家念念不忘?”说着轻笑起来似乎甚是开心。 武植目瞪口呆已经明白事情经过龙五这小子以为自己真的看中了阎婆媳买通了郓城押司张文远设套把她拐个也不怪唐牛儿认错人了定是龙五用上了自己留给他的药凯丑恶程度相差无几别人自然会认错。等武植想明白事情经过心里这个气啊心说龙五你小子真是那种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见阎婆媳向自己轻轻靠近武植急忙正正脸色道:“阎姑娘龙五会错了我的意把姑娘诱拐到此武某向你陪个不是说什么武某对姑娘念念不忘云云却实在是无稽之谈。”一边说一边盘算怎么处置阎婆媳送回去?显然不可能。不说送回去有泄露阳谷事情地危险就冲宋江那厮绑自己时那副样子也不能再给他送回去就当他绑对人好了。留下?留下干嘛?杀人灭口?好像又没必要。 阎婆媳脸色煞白“老爷您说的是真的?” 阎婆媳被龙五刚刚骗来阳谷时可是吓地心胆俱寒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凄惨地下场没想到到了阳谷住进了这雅致的别院比自己在郓城的宅院好上太多。更有四名丫鬟服侍银钱更是送来无数想当初在郓城哪里有过这种日子? 阎婆媳从小就生活困苦。和父亲卖曲度日后来父亲病故只有卖身葬父被宋江看中买了下来宋江虽对她宠爱但一个小小地押司。又能有多少银钱?何况宋江爱惜名声常做些善事周济街邻阎婆媳的日子可说过地甚为紧巴。来到阳谷后的生活和郓城比真是天上地下过了几日阎婆媳倒喜欢上这样的日子了。 看龙五对自己毕恭毕敬。心里好奇问起到底是谁看中了自己龙五却不敢说只说以后夫人见到就知晓了。阎婆媳对此倒也没抱什么指望服侍宋江那黑胖子也是服侍服侍谁也是服侍日子过得舒服就好。 今日早间。阎婆媳第一次出了宅院想逛逛阳谷。不想遇到登徒子调笑自己阎婆媳可不是善类当街喝骂引起路人旁观等那登徒子说起自己是阳谷知县家公子阎婆媳一下慌了神谁知道就在此时一位英俊年轻人横空出世一巴掌扇的知县公子跪地求饶。街边路人无不点头哈腰。阎婆媳哪里见过如此威势之人一颗心儿不由飘荡起来猛然间才现原来自己的心也并不是那般冰冷也会有跳得这般厉害地时候。看那年轻人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飒然而去。阎婆媳也只有叹息知道自己的幻想终究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今日晚间龙五过来送信那念念不忘自己地老爷会过来心中叹息自己不过是一样货物又胡思乱想什么?可在进入客厅时阎婆媳又莫名想起那威风凛凛的年轻人想起他那刚毅的脸庞口中清喝“滚”时那盛气凌人的神态。或许是最后一次想他了阎婆媳边想边进入了客厅万没料到抬头一看那令自己一整天都魂牵梦萦地年轻人正坐在席中还是带着那种淡然中难言的威势。阎婆媳当时开心的差点哭出声对自己念念不忘地老爷就是他?真的是他?我不是在做梦吧?不过她还是压下满心激动只是给了年轻人一个最美的笑容。 可此时听武植所说似乎自己一切都会错了意阎婆媳脸色煞白问武植道:“老爷您说地是真的?” 武植微微点头道:“是真的!” 阎婆媳如遭雷击身子僵硬再说不出话来。 武植见她样子微有不忍“过些日子想办法送你回宋押司身边就好。” 阎婆媳轻轻摇头“老爷觉得奴家还能回宋押司身边吗?” 武植苦笑方才也是劝慰她而已不说自己这方怕不怕泄密的问题。就算真送她回去也未必是好事宋江又怎能相信这些天没人动过她呢? 武植思索一下“那改日为你寻家婆家保准为你找一位老实忠厚地郎君可好?” 阎婆媳摇摇头轻声道:“奴家只想跟了老爷。” 武植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 阎婆媳见武植态度决绝知道自己再说也是无用心中一痛忽然计上心来站起身道:“奴家先行告退了!”福了福后翩然出厅。 武植叹口气心里把龙五可恨得不成凭白给自己找这么个麻烦思量了一下不管了让龙五来处理这烫手山芋!这小子惹得麻烦自己伤脑筋干嘛?还是离开此地地好。 武植刚走出客厅小丫鬟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老爷不好了小姐好像不对劲!” 武植一愕“怎么了?” 小丫鬟一脸惊慌:“小姐方才哭着进房插上了门婢子从窗户缝隙见小姐把白绫吊在了屋梁上……” 武植心说不是吧?这就要上吊?好像没这般严重吧?看看小丫鬟“带我去看看!” 阎婆媳果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武植从门的缝隙望过去可不是她正把自己的头伸进白绫结。 武植再仔细一看那白绫心中一笑不出自己所料白绫中间明显被剪刀剪过。这时“咣当”一声阎婆媳踢翻了脚下的木墩一下悬在了空中。武植本想转身离去又一转念一脚踢开屋门跳进了屋里。旁边丫鬟方要上去解救武植喝道:“谁也不许动!” 饶有趣味的看着空中乱晃的阎婆媳武植肚里偷笑既然自杀总要吃些苦头嘿嘿看你怎么摔个半死这种好戏倒也有趣。 第032章 - 叫出轨吗? 谁知道眼见阎婆媳在那里挣扎白绫就是不断。阎婆媳双腿乱蹬双手乱舞妩媚的小脸苍白的要命小香舌渐渐吐出武植眼见要出人命急忙飞身纵起一剑削断白绫阎婆媳落在武植怀里干咳不止双手乱抓中抓到武植肩膀紧紧抱住不放。武植差点笑死吩咐丫鬟过来接过阎婆媳。 谁知道阎婆媳抱的甚紧小丫鬟互相望望忽然全部跑了出去临走把门轻轻关严。 武植愣了一下才明白敢情这几个小丫头怕是和阎婆媳串通好了。此时阎婆媳渐渐停了咳声抬眼见武植抱自己在怀中柔媚的大眼睛几乎能滴出水来紧紧抱住武植扭动下身子:“老爷被您抱的感觉真好!” 阎婆媳身子又软又轻香喷喷的抱在怀里如同棉花糖般武植被她搞得一阵心猿意马暗叹声这就是天生的床上尤物么?用力拉开她双手“下去!” 阎婆媳忽然松开一只手探到武植下身轻柔抓住妩媚一笑:“老爷不想要奴家吗?” 武植是个正常男人此时在她小手挑逗下自然免不了正常男人的反应何况武植近月未行房事又哪里禁得起挑逗欲火腾一下燃起。 阎婆媳惊呼一声:“老爷好厉害!”大眼睛更显春意莹然。 武植闷哼一声一把推开阎婆媳冷冷道:“贱人莫来撩拨我!”再不果决些怕自己真要被她勾引那可对不起金莲了。转身向外便走。 阎婆媳脸色苍白。却猛的扑上拦在武植面前“老爷骂奴家是贱人?” 武植见她哀怨模样微有不忍不过此时不是心软的时候“不错如此不知廉耻!就是贱人!” 阎婆媳凄然一笑:“是。奴家是贱人可奴家又有什么办法?这个世道本就是你们男人的世道奴家若不学些服侍本事又怎讨得你们男人欢心?可是奴家从没有勾三搭四身子也只被宋押司碰过本来奴家在郓城过地好好的是老爷硬把奴家拐来又是老爷在街头令奴家动心说起来。是老爷撩拨奴家却不是奴家撩拨老爷……”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武植被她说的语塞好半天才道:“我不是说了?改日为你寻户好人家就是!” 阎婆媳慢慢止住哭声“奴家残柳之身又有什么好人家肯要?就算看老爷面子娶了奴家日子久了早晚会厌弃奴家。老爷能看顾奴家一世么?” 武植再次语塞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 阎婆媳慢慢跪下双手抱住武植大腿轻声道:“奴家知道身子脏了。老爷是半眼也看不上奴家的也不屑碰奴家身子奴家也不配让老爷碰奴家只想服侍老爷周会老爷不必为奴家伤神就当奴家是青楼的女子就好老爷想的时候就来看看……”说着话手又轻动起来。 武植前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从有了金莲后修身养性自觉有如此倾城佳人为妻。若还三心二意岂不是太对不起金莲。此时被阎婆媳挑逗地欲火中烧脑中一阵迷糊接着身下一凉紧接着湿润温暖的感觉从下体传来低头处阎婆媳除去了自己下面衣衫小嘴轻动一脸媚意的看着自己。 武植暗道罢了就和她说的是的。当逛妓院好了由她去吧。 阎婆媳轻笑:“老爷请躺下奴家好好侍奉老爷。” 阎婆媳果然尤物卖弄起本事柔弱无骨的身子各个部位柔足盈胸细腰都被用来欢娱武植当武植在她双峰摩擦下即将喷射时阎婆媳猛得低头紧紧含住武植在极度舒爽中一泻如注。 武植心中一阵苦笑自己这算什么?若说出轨又不完全若说没有出轨好像也不对。不过武植不是那种做完事后悔的人看看旁边努力把自己精华咽下去的阎婆媳心中笑笑似乎比后世地av女郎还令人愉悦。 “我不能带你回府而且这阳谷我也不会常来你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阎婆媳一脸笑意:“老爷奴家早说了老爷只要偶尔能想起奴家奴家就心满意足了。”又附到武植耳边:“老爷奴家可是第一次这般服侍人老爷还舒服吗?” 武植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当夜武植就回了武家四合院第二日早起见到七巧心里微微虚自己这可是真成了负心汉想不到七巧倒有先见之明。 七巧见武植看自己的目光躲躲闪闪微觉哥怪:“姐夫你做了亏心事?” 武植干咳两声“别胡说!姐夫我行得正走得直!做事光明磊落!能有什么亏心事?” 七巧一笑:“那姐夫占我便宜的时候也是光明磊落了?” 武植摇摇头:“毛丫头的便宜我从来不占!” 七巧被气的脸色通红“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身就走还把两旁花盆踢飞若干。 武植松口气总算把这丫头气走了再说下去怕被这鬼机灵看出什么端倪。 回到客厅吩咐人把龙五叫来若不好好收拾一下这自作主张的家伙以后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下人刚刚派出去没多久龙五就急匆匆跑了进来赔笑道:“老爷您找我?” 武植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现在长本事了?敢自己作主了?” 龙五被武植这一眼看地心里毛低声道:“龙五是为老爷分忧。” 武植正要火忽听外面一阵喧哗武植一皱眉。“怎么回事?” 龙五忙道:“小的出去看看。”转身跑了出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武植摇摇头龙五最近越恃宠而骄真要找个由头好好修理一下才是。 时候不大龙五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老爷。京城鲁成送来地急报!”说着递过一封信笺。 武植一愕鲁成自然不知道自己在阳谷信是送给龙五地看龙五惊慌的样子难道京城出了什么大事?打开信笺一看武植的脸色马上变了京城倒是没出什么事出事的是辽宋边境。前些日子辽国出动大队军马袭击了大宋真定府数个村庄又击败闻讯后赶去支援的宋军斩杀宋军千余人这可是辽宋十年来最大的冲突边疆守军急报入京城。鲁成传来地就是军报。 武植心里混乱无比军报上虽未说明袭击的有哪些村子但真定府边境也就那几个庄子。武家庄又怎能幸免不知道武家庄情况如何林冲不知道自己行踪消息肯定是送去江南。自己也只能等王进把消息传过来。 “你派精干人手走一趟武家庄打探消息!”武植定定神吩咐龙五。龙五连连点头转身飞奔出去。 武植呆了半响长出口浊气辽国辽国你最好莫惹老子火! 等龙五再进来的时候武植已经恢复镇定“东溪村的事情要紧些办。怕是时间不多了。还有派出人手去码头每日守候等待江南地消息!” 龙五点点头“小的理会的老爷还有其它吩咐吗?” 武植摇摇头示意龙五退下去。 龙五犹豫一下“老爷小的已经和张知县知会过了阎姑娘地籍贯改为阳谷人。至于名字老爷看要不要另取一个?” 武植瞪他一眼心说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弄这个“不必了!就叫这名字好了!”心中担忧武家庄也没心情修理他。 龙五应了声恭敬行礼后退了出去。 接连几日武植都呆在武家四合院等江南消息七巧知道武家庄可能被辽军袭击后一反常态的安静了下来每日就乖乖坐在武植身旁陪武植说话聊天。 过不几天江南书信果然送到除了林冲的书信外还有京城传去的谕令也一并传来赵佶召武植进京议事。 林冲的书信里言道武家庄幸亏刚刚整修已经修起了高大地围墙虽然还未完全竣工却也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此时辽军出动的全是骑队而且似乎主攻地几千人马就是奔武家庄而来若不是武家庄修缮了工事很可能庄毁人亡。不过尽管如此却也损失了几百庄客乡兵而辽军见武家庄急切难下又虚晃一枪把赶去支援的河北禁军诱进重围打了一个歼灭战后扬长而去。同时遭到袭击的扈家庄和祝家庄损失也不小虽然不是辽军主力却也有几干军马攻打二庄虽勉力支撑了下来庄客乡兵伤亡甚巨。至于边疆另几个村子据说已经被屠杀一空口而此次辽军怕出动了总有万余人马分成数队袭击宋境实在是近年罕见让人费解。 武植看罢书信陷入了沉思辽国怎会突然挑衅真是难解不过看他主攻武家庄武植倒隐隐有了一丝猜测秋收时武家庄大出了风头最主要的辽国有位天才将领曾被武家庄吓破了胆英名毁于一旦而这将领又是外戚怕是这事情和辽国内部权力斗争脱不开关系。 赵佶地谕令很简短只是召自己进京议事议什么事却是未提不过这个时候肯定就是议辽人此次挑衅之事了。 武植一抬头现送信的布衣汉子还在冲旁侍立训笑禁道:ju赫先下去歇息吧。” 布衣汉子道:“小的不累王爷写完回信小的马上赶回江南。” 武植愕然:“你不用休息的么?” 布衣汉子连连点头“小的最擅长的就是赶路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累。” 武植打量他几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地戴宗本是江州牢头。后无意和石大人结识石大人把我举荐进了王府。”布衣汉子听武植问他姓名欢喜的嘴都合不拢了。 武植点点头原来是他呵呵怪不得呢。当下武植写了三封书信金莲。石秀王进各一封当然王进的那封也会先送入观察司由石秀转交。这三封信王进那封才是重点令时迁潜入辽境打探消息。又令王进把原本与方腊如今与穆家帮合作地辽国几位大员的资料送到京城王府。自己回京后好好研究一番。金莲竹儿等自也在石秀护送下回京。武植已经打定主意趁这次机会离开江南而且十有**能够实现。 重重赏了戴宗戴宗自然欢天喜地的离去。 武植开始琢磨起山东的乱摊子本来准备收买白胜后让他做内应再把时迁介绍入东溪村寻到珠宝下落后自己设套令晁盖和王庆火拼当然王进也会带大队人马协助晁盖。自不令他生疑。到时自己带人进东溪村把珠宝夺回再言明珠宝本就是穆家帮地以王庆一半地盘相诱。以吴用之能自能看出厉害关系若他等真不识好歹反去和王庆一路那说不得自己也只有用杀手锏动用官府力量打压他们。王庆在准西根深蒂固不好摆弄晁盖却没什么根底这些日子相处看晁盖没有那种登高一呼。山东豪杰群起响应的威望。倒也不怕他造反。当然这是下下策。能想法子收服他等是最好不过。 不过眼下计划是要泡汤了现在迫在眉睫的却是怎生给辽人一个教市辽国如今虽然国力不如以前和大宋却也半斤八两当真恶斗只会两败俱伤令如今尚在白山黑水间游牧的女真得利。怎么教训辽国倒需要好好思量了。 武植陷入了沉思之中。 阎婆媳这些日子别提多开心了虽然大官人没有纳自己为妾的意思但能时常见见大官人。能听他和自己说说话能服侍得他舒舒服服自己就心满意足了。虽然那天以后大官人再没来找过自己可是阎婆媳不急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不信大官人被他服侍后会不想她。迟早大官人会再来找她地她坚信。而在她无聊的时候总是想起大官人的脸庞和被自己服侍时陶醉地表情每次想起她总会傻笑起来。 这日阎婆媳带上丫鬟准备去马家饰铺买上几件饰刚刚走出院门阎婆媳的脸一下煞白小丫鬟冬儿奇道:“小姐你怎么了?” “婆媳你真的在这里!我可找到你了!”一个黑胖汉子扑了过来冬儿急忙拦住:“喂!你做什么?” 黑胖汉子自然就是宋江前些日子阎婆媳上街时被郓城一位行商看到行商是宋江朋友以前见过阎婆媳几面周婆媳自然是不认得他了行商却是对阎婆媳念念不忘他知道阎婆媳被人拐走一事如今见阎婆媳似乎过的不错衣服比以前光鲜多了当下也不声张偷偷尾随阎婆媳看清了阎婆媳住所。回到郓城自然告诉宋江自己见闻宋江虽然不大相信还是来了阳谷找到行商说的宅院等了近一个时辰不耐起来方欲上去敲门门儿开处俏生生走出一位美人儿不是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阎婆媳又是哪个? 宋江心中激动扑了上去却被小丫鬟拦下喝问心中焦躁:“你是哪个?我来寻我家娘子!你拦我作甚?” 冬儿几个丫鬟是龙五从外地买的自然不知道阎婆媳以前的事情听这黑胖汉子疯言疯语忍不住嗔道:“你这黑胖子莫乱说话!小心我抓你去见官!” 阎婆媳却是怕地要命她可是知道宋江不但是郓城的押司更认识很多亡命之徒自己的大官人虽然威风就怕宋江找来亡命徒报复。拉拉冬儿衣角“不要说了咱们回屋。”还是先躲躲请大官人拿个主意。 宋江哪容她走掉。走上去拦在门前“婆媳你不要怕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张文远呢?你叫他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胆子!”他以为是张文远把阎婆媳拐来了此地看阎婆媳衣饰华丽更增妩媚恨的牙根痒痒地。一定要剥了张文远这小子的皮。他此来却不是鲁莽独行而是从晁盖处请了几名庄客同行此时那几名庄客就在不远处。 /*1*/阎婆媳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宋押司你莫再来找我了!” /*6*/冬儿莫名看着二人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k*/宋江走上几步方欲再说。忽听脑后生风“噔”一身响后脑一阵剧痛身子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伸手一摸满手鲜血转头看。一标准泼皮打扮地蓝衣汉子站在面前手里拿块砖头嘴里似乎还在嘀咕“还是力道小了。大官人当初可是一砖一个倒!” /*网*/东溪村庄客一见急忙跑过来那泼皮见对方还有人手手指放入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紧接着就见四周跑出十几个泼皮冲那几名庄客而去几名庄客都会几手把式不一会儿就放躺几个泼皮蓝衣泼皮见状。一溜烟跑了。 宋江在旁看的莫名其妙只是头疼的厉害忍不住一个劲呼痛嘴里还忍不住安慰阎婆媳道:“婆媳别怕我救你出去!看到了吗?我带来的可是有本事的人几个泼皮可不在他们眼里!” 阎婆媳眼见那几名庄客把泼皮放倒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手指攥紧。说不出话。 几名庄客走到宋江身边“宋押司还是先接嫂嫂回郓城这儿的事情回头再办!” 宋江想了想“先去阳谷县衙!莫教歹人趁机逃掉!” 几庄客点头宋江过来拉阎婆媳:“婆媳咱们去县衙走一趟这里张知县我认识定能为你出气。”郓城和阳谷不远宋江往来公事和张知县熟识。 阎婆媳退了几步忽然跪下道:“宋押司请您放过我吧!” 奇峰突起宋江和几名庄客全部愣住;冬儿也谅讶地睁大了眼睛。 宋江呆了半响才道:“婆媳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 四周忽然传来乱糟糟地脚步响紧着着就见巷子各个入口涌出无数泼皮为一人獐头鼠目衣饰甚是华丽自然就是龙五。自那日阎婆媳上街遇到张三少后龙五暗骂自己愚笨自此布置泼皮在暗处保护阎婆媳虽和以前金莲差了几个级别每日却总轮换有十几号泼皮。不想今日遇到硬点子蓝衣泼皮跑去赌场送信龙五正在赌场急急带了众泼皮赶来足有一二百人。 龙五见到阎婆媳跪在地上火腾一下就起来了大喝声:“给老子打要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谁要手软!老子晚上给你点天灯!”又对冬儿喊道:“把夫人扶起来!你是不想活了吗?!”要不是因为冬儿现在是阎婆媳侍女怕是早大耳刮子扇了上去。冬儿急忙拉起阎婆媳。 众泼皮呼啸一声扑了上去此时的泼皮可不同当初武植痛扁之时虽没什么把式打架却不含糊平时嚣张惯了被人打后总是会捞到更大的好处打起架自然人人奋勇。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何况这几名庄客只会几手简单把式怎能称的上好虎?不一会儿就被掀翻痛打起来至于宋江被打的更是怪叫连连。 阎婆媳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对自己低声下气的獐头鼠目有这般多地手下。 龙五走到阎婆媳身边:“夫人莫怕!” 阎婆媳担心的道:“别闹大事情了还有宋押司他……”想说“他本事很大认识好多亡命徒还是别得罪地好。” 龙五打断阎婆媳的话:“夫人恕龙五得罪夫人以后称呼别人不可再如此客气什么宋押司夫人叫他一声宋江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还有夫人既然跟了老爷以后可不能再给人跪下!莫说一个小小押司就是天王老子!夫人也不可跪!夫人丢脸事小老爷的脸面可丢不起!” 龙五说完“扑通”给阎婆媳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龙五这里给夫人赔罪了但龙五方才的话夫人要谨记才是!”这三叮头磕得极为用力等龙五起来额头已经鲜血淋漓。 阎婆媳先是被他的话弄得膛目结舌更被他后来地举动吓了一跳急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龙五笑笑:“龙五教训夫人可是重罪只求夫人莫怪龙五这几个头又算什么?” 阎婆媳忍不住道:“听你的话儿似乎大官人很尊贵?” 龙五道:“这个龙五可不敢说夫人只要知道天下人再无人能和老爷相比天下间再无事可难住老爷!” 阎婆媳望着龙五说这话时那崇拜的神情心中一片茫然大官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第033章 - 小圈套办大事 那边宋江和几名庄客惨叫声渐渐低了下来。 “给我把他拉过来!”龙五指了指在地上轻声哼哼的宋江。泼皮如同拎死狗一样把宋江抓了过来。 “早就想找你小子了!今天你倒自己送上门了!碰过我家老爷的女人!只能怪你倒霉了!”龙五拉着宋江头一阵阴笑。 阎婆惜望着奄奄一息趴伏在地的宋江这就是以前自己又惧又怕的宋押司?那个在郓城呼风唤雨的存在?在龙五手里却如同癞皮狗一样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这个世界太荒谬了阎婆惜忽然想笑眼泪却缓缓流下。 龙五接过泼皮递来的砖头阴恻侧一笑:“宋江!别怨你家五爷!要怨就怨你自己吧!”说着话手里砖头狠狠照宋江下身砸去。 “啊!……”宋江的惨叫似乎整个阳谷都在回响。 龙五皱皱眉:“妈的叫这么大声干嘛?你们!把他送去孙大夫那里疗伤!然后把这几名歹徒送官!” 众泼皮应一声拖着几人远去。 龙五走到阎婆惜身边:“夫人不用担心余下的事情龙五会办的妥妥贴贴的龙五告辞了。” 阎婆惜呆呆站定脑海里仿佛还在回荡着宋江的惨叫!忽然打了叮寒噤一种莫名的惧意从心间升起。大官人这般霸道么?抢了人家的女人男人还落的如此下场。阎婆惜摇摇头心事重重地回了院子。冬儿一脸惨白的跟在后面。 第二日宋江和几名庄客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阳谷县衙。经过孙大夫的“诊治”宋江身子倒无大碍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行那房事而已。 张知县看看堂下被按倒在地的几人恼怒不已。怎么到如今还有人不开眼敢来撩贵王虎须本来年后自己升迁有望贵王话里也有暗示可要老有这样地混账东西招惹贵王千岁岂不显得我这阳谷县太也无能? 略略看了眼状子。重重一拍案木“先打三十杀威棒!” 宋江勉力抬起头:“大人……是我……郓城……郓城宋江……” 张知县仔细看了看被殴成猪头的宋江皱眉道:“宋江!你身为县吏为何跑来我阳谷强抢民女?” 宋江见张知县认出自己。一阵欢喜“大人……冤……冤枉……” 张知县望望龙五见龙五面色不善立知宋江怕是大大得罪了贵王。当下一拍案木:“胡言乱语!如此多的人证!还能冤枉你不成!” 堂下的人证可不是那些泼皮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乡绅。 宋江咳了几声气息渐顺:“大人那女子实在……是小吏……小吏地小妾……”方想说不知道被谁拐骗而来自己也未抢她。却莫名被泼皮殴打。 张知县“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你的小妾?荒唐!阎婆惜可是本县人士!籍贯清清楚楚!”心里却已明白敢情是这么码子事唉。红颜祸水啊自己以后再纳妾侍的时候眼睛可要放亮些莫弄些扫把星过门。 宋江一愕这时堂上那些乡绅七嘴八舌驳斥宋江有地言道从小看着阎婆惜长大有的说亲眼见过阎婆惜出生满月自己送了什么物事等等更有的说阎婆惜小时特别可爱自己还抱过云云。不过如此说的马上见到龙五怒目瞪过来吓得急忙打住心里后悔不已这嘴怎么就没把门的呢? 宋江被满堂乡绅搞的晕头转向心里也自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可马上明白不是自己认错人那阎婆惜分明就是自己的小妾只是抢了阎婆惜之人怕是在阳谷势力深厚才能找出如此多乡绅作证。 张知县叹口气:“宋江你我本是旧识想你素来名声不错今日怎就办下这糊涂事呢?” 宋江也叹口气:“小吏是办下了糊涂事!后悔不已啊!” 张知县不管他话里有话借他话道:“既然你已知罪就画押吧。” 宋江低头望望自己下身恨声道:“大人小吏就是天大的罪也得到了惩戒还望大人从轻落。” 张知县哪知道他地际遇以为是说他挨打之事心说这点惩戒算甚?正色道:“宋江大宋有律法本县自公正断案不会判重了你却也不会因是旧识而姑息你。不过你为郓城官吏稍后本县也会知会郓城时知县到时自有分晓。” 宋江稍稍安心想来时知县会和郓城官吏联名具保吧自己平素名声清白德行不亏张知县就是想重办也没借…… 龙五忽然见堂外有泼皮对自己挤眉弄眼悄悄退到大堂门口那泼皮在龙五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龙五连连点头。 武植昨日晚间得知消息后好笑不已吩咐龙五把事情办妥当就好。不过早上用饭时武植忽地想起一事眼见这几日就要去京城了临走前不把珠宝拿回却是有些不甘心此时抓住了宋江和几名庄客武植倒有了一个主意若能趁此良机拿回珠宝却是不错若拿不回也是不伤大雅。当下吩悖泼皮去给龙五传信按自己计划行事。 龙五对张知县使个眼色拿起泼皮递给自己的状子呈上去道:“大人小的状告宋江伙同那几名歹人伤人请大人明察。” 张知县接过“状子”那歪歪斜斜的毛笔字正是贵王手迹张知县本来单手接过现在马上变成双手毕恭毕敬地拿起小心审阅起来若不是还知道自己是在大堂之上。还不知道会怎么隆重迎接贵王手谕呢。 小心翼翼的放下“状子”一拍案木:“大胆歹徒我看你等也非良善之辈还不从实招来!你等是何方鼠辈?” 宋江吃了一惊张知县这是要做什么? 那几名庄客也感愕然。此时张知县怒道:“给我大邢伺候!” 旁边地衙役涌上几名庄客这下可小几了苦头被轮番折磨终于有庄客吃打不过招出自己是际师讨强人。张知县顺藤摸瓜终于查明东溪村乃盐枭汇集之地。 张知县微微一笑吩咐写下公文和几名庄客供词往郓城。请郓城时知县查明几人所言是否属实。若东溪村真乃盐枭匪巢自己举之功是跑不掉的。又吩咐把宋江几人收监等案情大白再行落。 武家客厅。 七巧看看怡然自得品茶的武植好苛道:“姐夫就不怕东溪村那些泼皮被官府剿了?姐夫不是说还要靠那些泼皮牵制淮西王庆吗?” 武植笑笑:“若这般就能落实晁盖的罪名那东溪村怕是早就被人剿了还用我在这里伤神?” 七巧撇撇嘴:“姐夫就喜欢故作高深不说算了!”伸个秀美的小懒腰站起来道:“好无聊。出去走走。” 武植道:“这几日保你热闹就是!” 七巧笑笑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晁盖一直把朱仝雷横送到村口望着远去地公差。苦笑着摇摇头:“公明办事怎这生鲁莽?” 吴用道:“公明却也无事有时知县求情最多罚些银钱罢了。只是咱东溪村却有些不便兄长准备如何处理此事?虽有郓城乡绅作保但那几名莽汉在官府手里终究是让人不得安心。” 晁盖皱皱眉头:“先生有何良策?” 吴用道:“有三策上策自是买通阳谷差役把他们……”说着比划下脖子“然后做成栽赃不成畏罪自杀……” 晁盖摇摇头:“几人虽不是硬汉。终究有些苦劳如此做却是不妥。” 吴用道:“小生也知道兄长必不应允中策自然是遣兄弟过去营救只是未免风险大了些阳谷捕快中虽无成名好汉但劫牢之事却是重罪一旦走漏风声……” 晁盖道:“小小阳谷牢房又能有几人看守倒时杀个干净就是又岂能走漏风声?” 吴用道:“最好不伤人命免得事端闹大如此还需打探好阳谷牢房虚实若牢房里有重犯再好不过可做成解救重犯之状再把牢里犯人全部放出到时却也不好怀疑到我等头上就算怀疑无凭无据能奈何乎?” 晁盖笑道:“先生果然顾虑周详就依先生之言。” 吴用点点头:“阳谷虽无出名好汉却也不能大意了此次要多选好手务求一举成功。” 晁盖道:“可派刘唐和阮家兄弟再堪三巾猜壬庄衮斌愈来劫巾小小阳谷牢房就如探囊取物。“j广六书刁六力户 吴用笑道:“兄长却有用牛刀杀鸡之嫌。” 二人相视大笑。 夜深人静阳谷城四处黑漆漆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阳谷县衙附近出现了几条黑影顺外面围墙攀了进去。牢房在县衙左侧黑色大铁门紧紧关闭外面几名提刀衙役来回巡视。几名黑影藏在高墙阴影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猛地扑上几名衙役惊呼声尚未出已经被击昏在地。 几人把衙役牢牢绑起堵住衙役嘴巴。其中一名黑衣人轻轻敲动黑色牢门敲了几下才听里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又怎么了?我说老三怎么你事儿就这般多?害老子觉都睡不安稳!”随着话声里面想起落门栓地声音“吱”一声铁门慢慢打开。几名黑衣人不等门开严猛的扑了进去接着传来数声闷哼铁门也被人从里关起。 四名黑衣人把牢房门口地衙役击到又如法炮制。把这几名衙役捆起互相望望拉下面上黑巾笑了起来。正是刘唐和阮氏三雄。他四人带三十庄客已经来阳谷有几日了乔装探查。现阳谷大牢戒备倒也不严又打听到最近还真有位江洋大盗在阳谷落网几人听酒楼传闻中那江洋大盗如何厉害只是好笑若真有本事又怎会陷在阳谷。不过替罪羊倒是有了。到时装作是那江洋大盗同伴就是。四人又合计一番把庄客留在外面接应自己四人闯进来救人。 大牢里有数十间牢房都用木栅栏隔开。四人拉上黑巾沿中间过道一间间寻去刘唐小声叫道:“刘三!兄弟!你在哪里?”这“刘三”却是阳谷所抓住的江洋大盗之名。四人眼睛寻找那四名庄客嘴里却叫着“刘三”。牢房里大概有二三十犯人要么目光呆滞要么躺在稻草上闭目沉睡四人却是没引起什么骚动。 刘唐叫了几声忽听通道尾端左侧牢房有人轻声道:“是叫我刘三么?” 刘唐皱皱眉。怎么不见四名庄客可此情此景只有向里走去嘴里道:“是刘大哥么?”走到近前却是一喜。就见这间牢房宽有几丈最里面是一堆稻草七八名犯人或躺或坐那几名庄客赫然也在其中。刘唐心说却是好极把这些人一股脑弄出去谁又知道我救地是哪个? 招呼一声阮氏兄弟拔出腰刀劈烂木栏门上的锁链口中道:“刘兄弟快些出来!”眼里对那四名庄客使个眼色。 就听那刘三地声音:“我这腿却是受了刑!实在是动不了!”那四名庄客也连连点头更有一犯人叫道:“老子们都是吃了杀威棒的!救人也没见你这般救的!” 刘唐和阮氏兄弟对望一眼。都暗道声晦气只有把几人背出去了。四人闪身进了牢房忽觉脚下一软向下陷去暗道声不好刘唐反应快捷噌一声跃出牢房阮家三兄弟却一下栽了进去接着着几张大网扔进了陷阱把阮氏兄弟罩住。 刘唐望了眼那几尺方圆地陷阱和陷阱里苦苦挣扎的阮氏三雄一咬牙转身就走却见那些牢房木栏门纷纷打开本来关在各个牢房里死气沉沉的犯人一个个变得生龙活虎从稻草里柚出兵器挡住了通道。这些竟然全是假犯人那些会演戏的装作目光呆滞不会演戏的却是装睡了。 刘唐冷哼一声握紧手中腰刀大喝道:“挡我者死!”一股凛然之威升起。虽然中了圈套也要拉几个垫背。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我却不信呢。” 刘唐听到这熟悉地声音如遭雷击僵硬的转过身去却见一件犯人囚衣飘起处一位如画少女笑吟吟看着自己那袭嫩黄色长裙刺痛了刘唐双眼眼前又出现了那轻盈起舞的黄色蝴蝶那绚丽多彩的舞姿中鬼魅般地杀机令刘唐刻骨铭心时时在梦中惊醒。 后背的冷汗打透了衣衫刘唐长叹一声缓缓放下腰刀:“想不到姑娘却是官府中人!” 黄裙少女耸耸小鼻子很是得意的对旁边一位囚徒一笑:“姐夫!七巧厉害吧!红毛鬼都不敢和七巧打了耶!” 刘唐摇摇头眼光一阵闪烁:“自取其辱之事刘唐从来不做!日后自有和姑娘再决胜负之时。” 武植皱起了眉头:“刘唐!此次虽然我不会杀你!但你若存报复七巧之心!莫怪我没提醒你!东溪村千余性命在我眼里就如蝼蚁一般!” 刘唐一愕这英俊的年轻人是谁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听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似乎根本没把东溪村放在眼里刘唐不服道:“尊驾又是谁?口气却是不小。” 武植淡然道:“话我只说一次!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说着挥挥手旁边人过来把刘唐按侧捆好。 七巧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凑到武植身边轻声道:“姐夫你现在很有股子那种什么……怎么说呢?唉!七巧不会说!”七巧形容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小脸皱起来苦思。想找个恰当的词语形容。 武植笑道:“很有男人味?” 七巧连连点头“恩男人味!这个词儿很贴切用来形容姐夫再好不过!”忽然见武植得意的笑容七巧嘻嘻一笑:“说起来。姐夫身上臭臭地这就是男人味么?” 武植得意的笑容僵住望望身上脏兮兮地囚衣瞪了七巧一眼转头吩咐把刘唐和阮氏兄弟捆好带下去。 李应叹。气。本以为戴罪立功却根本没有动手就把四人擒下真是大失所望。 武植见他颓唐笑道:“李应。莫忘了外面还有些肥羊!” 李应眼睛一亮“王爷的意思那些肥羊也要抓住?” 武植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扔给李应“留一个回东溪村报信其余地全部拿下!” 李应欢天喜地地带人而去七巧笑道:“本姑娘去帮忙!”飘然而出。 东溪村晁家大院客厅。 晁盖一脸愁容望着那边默默看信的吴用六忍东住道训“先坐你已经看过三遍了倒是拿个主意啊!咱东顶秆的兄弟可失陷了大半!”刘唐和阮氏兄弟可是东溪村十几位头领中出焦焦者;也难恺晁盖心您占l 吴用叹口气:“小生这次错得厉害。错得厉害啊!” 晁盖道:“这也怪不得先生谁会想到阳谷那小小地方会有无数高手环伺。”回来报信的庄客把武植地实力夸大了几倍以遮己过。 吴用摇头道:“非是为阳谷之事而是这批珠宝的来历小生早该想到这些应该是穆家帮的物事恐怕方腊的历年积蓄都落在了穆家帮手里而不是落在了官府之手。” 武植地书信言明自己是穆家帮大当家擒住东溪村众好汉却无恶意只为交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珠宝。约三日后在黄泥冈见面。令还写明除了解决这次小纠纷外黄泥冈之会也有和晁盖结盟的意愿。 晁盖叹息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生以为三天后该如何应对黄泥冈之会?” 吴用道:“兄长听我把话说完此桩事情虽是我东溪村不查着了他的道却也可看出穆家帮实在不是普通盐帮!一个江南的盐帮竟能在阳谷大牢布局抓人兄长不觉得穆家帮来历必不寻常么?” 晁盖如醍醐灌顶连连点头:“先生果然见事明白听先生这般一说穆家帮果然有些诡异!” 吴用道:“这批珠宝既然是穆家帮的物事小生这些天的疑惑也就解了前些日子在群豪大会上出尽风头地少女和那丑陋汉子原来却是穆家帮的人物!怪不得无缘无故来我东溪村!” 晁盖惊讶道:“先生可敢认定?” 吴用点头:“**不离十!” 晁盖默然半响后叹。气:“穆家帮有如此好手我东溪村又怎生与他相斗?” 吴用道:“兄长暂不可起和穆家帮相斗的念头东溪村和江南相距数百里又有淮西王庆相隔争斗来作甚?” 晁盖道:“可是如今?” 吴用道:“珠宝本就是穆家帮的还他就是兄长要敢于舍弃才能做得大事。” 晁盖道:“那批珠宝为了失陷地兄弟自然要还我只是咽不下这。气!” 吴用笑道:“这口气以后再出就是当务之急却是探查穆家帮来历至于三日后黄泥冈之会兄长却要虚与伪蛇和穆家帮把盟约定下以后身为盟友小生也好借机探查穆家帮底细至于合力对付王庆小生自然想办法令他俩火拼咱东溪村渔利就好!” 晁盖沉吟一会儿默默点了点头。 第034章 - 又见无双 冬时的黄泥冈浑不像复日里绿树遮天黄沙漫热。此时的黄泥冈四周密林光秃秃的冈上一片黄沙土石裸露显得异常荒凉。 武植坐在一块略微平整方正的石头上紫衣锦袍狰狞面具旁边是捆得和粽子似的刘唐四人。七巧和李应等人侧立身后。 七巧等的不耐来回踱了几步“姐夫!这些泼皮好大的架子!本姑娘去催催他们!” 武植摆手“莫急!时辰还未到呢!” 说话间山冈转弯处十几个黑点拐了过来顺崎岖小路缓缓移动武植站起身笑道:“这不就来了么?” 这条路看似很近实则遥远盏茶时间晁盖和吴用才走到武植等人近前吴用微微气喘打量几眼武植众人装扮笑道:“穆家帮群雄驾临郓城实在是我东溪村之幸啊!” 武植微微一笑向后面比个手势几名大汉过去把刘唐四人提到晁盖面前轻轻放下。 吴用微微有些惊讶“穆兄弟倒是爽快人!”武植和七巧虽带面目但吴用和晁盖自能认出这就是豪杰大会上的穆武和七巧。 武植笑笑:“既是诚心相交穆某自然信得过晁大哥。” 晁盖脸色稍和“穆兄弟客气了。”也挥挥手身后众人抬过几只木箱口李应手下自去接过盘点。 武植想起一事“那颗明珠?……” 晁盖道:“自然在里面!”见武植欲说话拦住道:“那三千贯权当为穆家帮众兄弟洗尘穆兄弟不必推却!” 武植笑道:“如此穆某就却之不恭了。以后晁大哥去江南兄弟再好好招待!” 刘唐几人被解开绳索。脸色羞惭地退到东溪村行列吴用凑过去和几人低语武植冷笑这厮倒是知道此时是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机。 “晁大哥咱们还是商谈下如何合力除去淮西王庆此獠!”武植高声提议道。 晁盖微微点头吴用听到武植言语匆匆和刘唐几人说了几句。快步奔了过来这种大事他又岂能不在旁边? 武植晁盖吴用三人席地而坐轻笑慢语间穆家帮和东溪村正式结盟又聊数句。三人大笑作别“黄泥冈之盟”就这样在几人的各怀心机中匆匆落下尘埃。 武植望着东溪村人远去的背影一阵冷笑。 七巧笑道:“姐夫这盟约也太儿戏一些!” 武植洒然一笑:“这些日子可没时间和他们纠缠等北方事定。再来收服淮西山东这些泼皮!”被七巧感染感觉称呼“泼皮”却也有几分恰当。 一轮鲜丽的红日将东京禁宫内照得一片辉煌。紫寰殿前偌大地广场内异常静谧。从丹墀到东华门中间的道路两旁戈肃立着盛装仪卫。一个个纹丝不动如同石雕。油亮的铺怖方转;沽白晶莹的汊纥玉栏杆紫红色的高高宫墙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鲸璃瓦训屋脊土极栩如生的行人走兽……在丽日晴空下显得格外壮观六减严肃霹毛二了心!上l 武植一身紫色绣罗绵裘在司仪太监指领下来到了禁宫御书房。 见过礼旁边太监搬来软墩。赵佶微笑示意武植坐下“二弟江南风光如何?有时候寡人还真是羡慕你啊!” 武植知道他说地羡慕是什么意思笑道:“皇兄日理万机千万苍生福止尽在皇兄之手自比不得臣弟这般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赵佶笑道:“二弟似乎在抱怨哦。” 武植微微一惊再见赵佶脸色甚和知他说笑松。气笑道:“臣弟确实有些怨气观察使这差事太是累人皇兄应令臣弟再清闲些才好。” 赵佶微微一笑:“只怕二弟以后再清闲不下来了。”也不待武植说话问道:“二弟的伤不要紧了吧?” 武植愣了一下才知道赵佶是问被高丽棒子打伤之事笑笑道:“无妨了当时也没那般严重五分伤势装作十分罢了。” 赵佶开始惊讶转而哈哈大笑:“好!二弟肯与为兄讲实话为兄甚慰早知道你小子十九装病!”开心下“你小子”都冒了出来。 赵佶笑了一阵拿起茶杯吟了。茶水道:“不过高丽蛮夷最不讲信用寡人也是趁机折折他们脸面!” 武植道:“皇兄见过臣弟的奏章了?” 赵佶道:“水军和火药之事已经到枢密院去议听说争吵很是激烈呢口”说着摇了摇头口 武植心中叹。气这种官僚机构臃肿的时代最能扯皮和后世大概也不遑多让。 “此次召二弟进京是想问问二弟北方边事!”赵佶提起了正题~ 武植正色道:“需给辽人一个教训!令他知大宋天威不可侵犯!” 赵佶苦笑:“二弟倒和寡人一般心思只是群臣都言称挑起边事劳民伤财大多主张息事宁人。” 武植问道:“蔡相也这般认为?” “元长倒是有些见识附和朕议奈何曲高和寡。”赵佶叹息不已。 武植默默点头就知道蔡京会拍赵佶马屁若以常理此时和辽国开战确实不合时宜十九陷入消耗战徒然消耗国力而已而且宋军重步兵虽然装备精良骑兵却甚为匮乏防御自然无妨进攻辽境十之七八会落个败局。那些大臣见识也算明白。蔡京附和也不过为了博得赵佶好感而已内心只怕也认为不宜开战。 “皇兄莫急容臣弟几日此事需从长计议!”此时时迁地情报还没传回武植两眼摸黑。自也没什么好办法。 赵佶说起边事有些意兴阑珊武植见状给他讲起南国风光和一些奇闻轶事赵佶听得开怀大笑二人聊了良久武植才告辞退出。 接下来的几日武植被走马灯似前来拜访地官员弄得头疼不已而很多官员皆是希望贵王能劝下圣上兴兵之念。毕竟这个时候召贵王回京人人皆知所谓何事。赵佶好大喜功一直有收复幽云十六州之念懈山蔡京等粉饰太平自认此时天下富足个强马壮~正是收复幽云完历代先祖之遗愿成就一方霸业x良机。百官见圣上此次似乎兴兵之意甚坚苦劝不得~蔡京高俅等在圣上面前得宠的大臣又不愿直鉴此时贵王回京自是劝解圣上之最佳人选于是纷纷上门说客。 种师道此时已经是枢密院河西房知事。虽只是六品官员职权却不小掌临西夏各路之防务。在武植回京第二日他就前来拜访也向武植言明此时伐辽种种弊端武植只是微笑倾听不置可否。 最后种师道不禁问道:“王爷莫非您已有成竹在胸?”他随武植西征知道贵王看起来不晓军事可关键时刻出的几个点子实在匪夷所思令人叹服。种师道对武植可是佩服不已。 武植笑笑:“成竹没有。只有根烂木头!”微笑着把满肚子狐疑地种师道送出。 这日武植方送走来访地官员忽听下人来报门下侍郎许将求见武植一愕庙堂上许将帮自己说话的事情武植自然知道只是一直琢磨不透许将的用意也不好贸然前去拜访此时听许将前来急忙亲自出迎。 许将五十多岁年纪紫色蟒袍显得精神奕奕武植笑着把他迎进客厅分宾主落座命下人献上茶点许将微笑道:“贵王这江南一行可还顺利?” 武植点头:“江南风光秀丽武某不虚此行啊。” 许将叹口气道:“江南山水秀美却不如北国风光奇峻啊。” 武植心说这话儿来了“许大人的意思是?……” 许将道:“恕老夫直言幽云十六州实在是我大宋之痛只是此时却实在不是妄动兵戈之时啊!”说着看武植神色。 武植不动声色:“许大人言之有理如今四海升平确实不是妄动兵戈之时。” 许将摇摇头道:“四海升平?却是未必尽然啊!” 武植品茶不语。 许将呆坐了一会儿忽然道:“贵王老夫告辞了。” 武植愕然却见许将已经站起来拱拱手转身施施然走出武植急忙跟上相送心中一阵苦笑这老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过了几日金莲竹儿回京武植和金莲的夜夜激战疯狂缠绵不必细表十几天下来倒把金莲弄出了一副黑眼圈搞地竹儿大惊小怪把金莲羞得不敢出门见人。 时迁地情报从武家庄传回武植这才放过“可怜”的金莲每日饭后都把自己关在密室中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几日后武植微笑出关几封加急文书也从贵王府传出或南或北疾驰而去。 御书房中赵佶终于等来了武植这些天他可是望眼欲穿只等武植能有什么妙策献上毕竟作为自己的“贵人”武植征西时神奇的表现令他对武植充满信心。半个多月过去了虽然赵佶没有再和群臣提征辽之事可心中那片火热却愈烧愈烈仓他寝食难安。公h 武植和赵佶在御书房密议良久太监宫娥山镂接汪出门列二谁也不知道二人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只知道贵圭燎退归生江烈七洲直笑喜毋御书房来回踱步似乎自圣上登基以来也没见他神色有这般欢快。 数日后。赵佶下旨高阳关路安抚使刘豫查敌不明以至真定之败有失国体贵王武植出抚高阳关路。振奋士气监查刘豫之过。 此次任命在京师没有激起一丝涟漪真定折损千余军卒总要寻叮替罪羊这黑锅自不能由大名守备梁中书来背而三庄虽在真定地界却是离瀛州最近。损失地人马也是瀛州所属自也不能怪罪定州路经略使。刘豫则成了背黑锅之不二人选。不过一些大臣也认定贵王此次北去后定不会之是振奋河北军卒士气想来高阳关路经略的位子铁定是贵王地了。虽也有大臣反对例如枢密使安公煮认为外姓亲王掌兵权不宜可是赵佶的旨意上又没言明任命武植高阳关路经略使。也只有顾罔看之口 而武植在任命的第二日就带上七巧和十几名侍卫快马朝河北而去。和金莲地聚少离多虽然令武植颇有些郁闷但此次北上。事关重大却不是儿女情长地时候。 瀛州五代时曾经和幽云十六州一起被辽国吞并大宋立国后夺回这里也成了对辽的最前线。总有数万兵马驻扎高阳关路安抚经略司就设在瀛州。 瀛州修得城高墙固守城士卒盘查来往行人甚是严格以防有辽国细作混入城门门洞里盔明甲亮的士兵倒令武植微微点头或许此次北行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侍卫上前亮出腰牌指了一名军汉领路奔经略司而去。 刘豫得到禀告慌忙带一干官员出迎见到武植的那番巴结不必细表。 和众官员客气寒暄后。武植和刘豫来到了经略司书房屏退左右武植把徽宗密旨交到刘豫手上这小胖子看得满头大汗嘴里结结巴巴:“贵王千岁这……这是真地?” 武植眼睛一瞪:“大胆你此话何意?” 刘豫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双手连摆“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武植冷冷打量着这位小胖子刘豫?就是以后奉金国为主地儿皇帝吗?建立伪齐国的汉奸? 刘豫见武植面色不豫心下慌乱低头不敢和武植对视。书房里一下安静下来刘豫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显得十分刺耳。 武植冷哼一声:“刘大人莫非对圣上密旨尚有疑问?” 刘豫慌忙道:“没……没疑问只是下官愚钝一时领会不了圣上的高瞻远瞩……”胖胖的额头已经被武植吓的满是汗珠。刘豫早知道圣上肯定会因为真定之役降罪只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罢官回乡这些日子可是吃不好睡不香。今日闻听贵王来了瀛州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等看到贵王拿出地圣上密旨他可真正傻眼了倒不是因为圣上要重重办他而是密旨中令贵王暂时节制高阳关定州两路兵马部属边境事宜。 刘豫不是傻子马l旧出这是圣上有意和辽国开战而且看样子还不是小小报复:……是要大动干戈心下吃惊不已辽国铁骑可不是吃素的这些年的边境冲突宋军十之七八处于下风。 武植不管他怎么想冷冷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泄露出只言片语。” 刘豫连连点头。 武植这才微笑道:“刘大人也莫担心或许此次是大人功成名就之时呢?” 刘豫赔笑点头:“有贵王千岁指点下官下官行事必定高明百倍或许能立些微功也未可知。” 武植笑笑站起身道:“本王还要赶去真定和大名府走上一趟过几日再来整肃军马!” 刘豫连珠介点头把武植恭送出经略司。 武植一行人出了瀛州沿官道疾驰赶了近半日路程已到真定地界前方出现一条岔路武植转头对七巧道:“那条路就是去武家庄地道路!”心里想起武家庄此次劫难一阵黯然。 七巧听了大眼睛转转忽然猛力拉住缰绳坐骑长嘶一声直立而起。武植众人纷纷拉住坐骑不知道七巧要做什么? 七巧笑道:“姐夫!我要去看看武家庄!” 武植微微点头。去真定府带不带她也是一样吩咐认识路地侍卫和七巧同行嘱咐道:“到那里莫要胡闹。” 七巧笑道:“知道啦好像人家就知道胡闹一般。”银铃般笑声中拨转马头。抽了几鞭马儿吃痛箭一般蹿出。 武植摇摇头催动坐骑当先奔出后面侍卫急忙跟上疾驰中的武植享受着劲风拂面。微感快意微闭双目双腿用力夹了几下马腹让它跑得再快一些才好。 武植正自快意的时候忽听前方传来一阵马蹋孪铃声似乎很有些熟悉。睁开眼睛就见前方一团白影风一般飘来。还未等武植看清已经和他擦肩而过。武植一愣之下却也知道方才过去的是谁。笑着摇摇头见前方真定府已经隐约可见轻轻拉动缰绳让马儿慢跑起来。 忽然那清脆的铃声又由远及近似乎在向自己追来。武植皱皱眉莫非还要来寻仇不成?伸手摸住颈后无金剑我可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 还是老样子白影掠到武植马前猛地停下倒把武植和几侍卫的坐骑惊得嘶叫起来。 一袭白裙如雪更显三妹清丽。 几侍卫呼喝不已三妹理也不理对武植道:“你好了?” 武植莫名已对。 三妹指了指武植胸口。 武植微微点头:“恩早好了!” 几侍卫现二人认识。急忙收住喝骂闪到一旁。 三妹“哦”了一声“我走了。” 武植忍不住道:“你……似乎瘦了!” 三妹忽然笑笑冰山般美女那灿烂“艾是那般晃眼只我走个!卜杠江白影如风般飘去只留下一丝淡淡的清香。j川公了三川力户 武植无奈的笑笑招呼众侍卫继续赶路。 定州路经略司衙门。 定州路经略使范致虚看到徽宗密旨却是满面喜容笑道:“贵王此次定能马到功成!”毕竟密旨里没有明说要和辽国开战范致虚自也不能捅破这张纸。 武植微觉寺怪问道:“范经略怎如此肯定?” 范致虚傲然道:“我大宋兵强马壮地大物博近年国库更是富足!蛮夷之邦如何可比?” 武植差点没被他气死又是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进士出身要靠他们大宋还能战胜辽国想起来这边疆两个经略使一个是汉奸胚子贪生怕死。一个大言不惭毫无建树心中一阵郁闷干咳两声:“范经略此言不错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范致虚犹豫了一下道:“这几日下官实在有些头痛不知道王爷可听说过河北扈无双?” 武植方想点头一想不对急忙摇摇头。 范致虚道:“想来王爷久居京城也不曾听她名声扈无双是边境扈家庄人士武艺高河北猛将多有不如实在是位女中豪杰……” 武植听他罗罗嗦嗦在那里夸个没完而且双目放光毫不掩饰仰慕之意忍不住道:“范经略的意思是?” 范致虚呆了一下摇摇头似乎把脑海那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开“这些日子那扈无双屡次来找下官请下官表奏朝廷讨伐辽国还言道她愿为讨辽先锋……” 武植心中叹口气看来扈家庄必定损失极大激起了那骄傲丫头地火气口不过她这要求却也可笑她名气再大不过布衣又岂是想做先锋就能做先锋的?竟然还逼一方经略上表实在有些幼稚。 范致虚见武植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敢再说端起茶杯品茶。 几日后武植终于再次回到了武家庄此时地武家庄已经再不是以前随便青砖垒就的庄墙代之的是大块青石基座厚有数尺地围墙。 武植和来迎接的林冲重重抱在一起林冲显然不习惯贵王的这种热情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七巧重重咳了几声。武植笑着放开林冲“带我去看看庄子。” 庄子里的佃农见到武植纷纷上前施礼问好在这些佃农心里他们这庄主可是太了不起了能拿出十万贯为他们整修庄子十万贯啊整个庄子也不值啊而且上次若不是因为修缮了庄子只怕武家庄地佃农全部难逃一死武植的恩情实在不能不令他们感激涕零。 一边参观翻天覆地的武家庄一边听林冲介绍武家庄的情况此时的武家庄已经有庄客千余从乡兵中选出近千精干选出地乡兵不事生产由武家庄给银钱这两千人日夜操练足可称为精兵可惜月前一战战死三百余人加上重伤二百余人损失五百余。武植叹。气令林冲带自己去祭拜这些武家庄的英雄。 第035章 - 奇袭幽州(一) 来州是辽国南方海港之一辽国海上贸易虽然不甚达山口没了几个州府通关市这日的来州港附近停靠了十几艘高大的楼船楼船上挂的却是枢密使兰陵郡王萧奉先的旗号自然无人胆敢前去盘查。自梁王耶律延禧登基后一味游猎生活荒淫奢侈不理国政致使宗室贵族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萧奉先萧德里底等一干贵族权臣渐渐得势可说权倾朝野又有谁敢去查他的船队。 是夜月淡星稀停泊的华丽楼船附近缓缓走过来几十条黑影为一人四十多岁年纪典型的契丹服饰面目有些阴骘这人却是萧奉先郡王府萧管家萧奉先素喜银钱在未得势时就与大宋私帮勾结从大宋买进绫罗绸缎斜织绣品以牟暴利。做了北院枢密使兰陵郡王后更是欲壑难填和南方私货交易愈频繁虽然最近大宋的彩伴由原来的月昔庄变成了什么穆家帮但这对萧奉先而言实在不算什么只要南方有人供货就成何况穆家帮似乎生意做得更加变通些比以前和月昔庄交易还要方便数倍。 近日和穆家帮有一次数目颇为巨大的交易萧奉先派自己家管家亲自前来交接以防出什么纰漏。 萧管家望着这些楼船皱了下眉头虽然为了行事方便给了穆家帮王爷的旗号但也不能这般用吧十几艘楼船也太扎眼了况且很明显不可能是王爷一家的货物这般高大的楼船若是会部装满丝绸等物怕是辽国所有买家的货物都在此处吧。用王爷的旗号给别人行方便萧管家暗暗咒骂一声。 楼船上人似乎现了萧管家一行。月光下就见甲板上影影绰绰人影晃动。不大时候从船上跳下来几人边走边笑:“前面可是萧管家?” 萧管家慢悠悠走过去。“是我你是王家兄弟?”双方走近萧管家已经认出对方面目正是穆家帮头领。好像叫王进的穆家帮和萧家刚刚搭线地时候萧管家见过他一面。 王进笑着走到萧管家身前:“多日未见萧管家越清健了。” 萧管家“恩”了一声他对宋人一向瞧不起若不是因为生意关系他是理都懒得理这些宋人地自己家主人权势滔天自己这王府管家水涨船高上京的达官贵人哪个见了自己不是客客气气。这些南方蛮子又岂在自己眼中? 虽然他爱搭不理王进却是热情异常。“萧管家请随小人上船。清查下货物!” 萧管家皱起眉头:“我家王爷只要了一船货物吧?” 王进笑道:“正是!” 萧管家脸色一沉:“那其余货船又是何人货物?” 王进道:“管家莫急剩下的货物是小的送给王爷的礼物!” 萧管家微微一愕将信将疑道:“这些全是送给王爷的?” 王进笑道:“不错小人怎敢欺瞒管家请随小地上船!” 萧管家满腹狐疑跟在王进后面缓缓登l了赏间最禹大的楼船方自进了船舱忽听外面呼哨一声接葬传来几声闸哼。汇箭管家升愕急走几步顺船楼镂花窗户向外望去就点羔力的接船上二尤数黑点跃下自己所带的几十名汉子一个个仆倒在典叫世开尔如训邓些嘿影似母全是契丹装束跳下船后也不停留不一会儿远远的隐没在夜幕中。 萧管家大吃一惊为了接货方便他拿出了王爷令谕把来州码头附近军汉调开这里就是闹翻天也是无人知晓。 “你……你这是何意?!”萧管家怒目瞪视王进这些宋人疯了不成? 王进还是那般爽朗的笑容:“早和管家说过了这是送与兰陵郡王的礼物。” 萧管家沉下脸:“王进你这玩笑似乎开大了吧!” 王进哈哈笑道:“几千大宋好汉闹上京打的却是王爷旗号这份礼物王爷定然喜欢。” 萧管家一下面色惨白方才他只顾气愤却未深思这些宋人动机听王进这般一说不由打了个寒噤。色厉内荏道:“王进!莫非你以后不想再和咱家交易不成?!” 王进微笑:“萧管家还是不明白还是请管家自己思量一下吧。” 萧管家道:“我不明白?不明白什么?啊!”他忽然惊叫一声“你是宋国朝廷中人?” 王进不置可否看着他微笑不语。 萧管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半响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道:“就算你那几千人到了上京不过送死而已用几千性命换我家王爷前途怕不是你们地目的吧?” 王进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说起来兰陵郡王祸害贵国朝纲他地存在对我大宋只有好处我等又何苦用几千性命坏他前途?” 萧管家被王进说的脸色阵青阵白却也无话反驳随口道:“那你又是何意?”。 “和萧管家明言吧此次不过挑起些小事端不会大动干戈若萧管家肯合作咱们自不会坏郡王前程或许还能帮郡王把对头萧德里底除去!” 此时的萧管家再无刚来时之傲气只觉得自己就仿佛一只木偶而王进就仿佛那牵线之人自己完全落在下风只有随他话语应答脑海里一片混沌为摆脱这种局面奋力摇摇头:“我不会和你合作的!” 王进皱眉道:“怎么管家还未明白?说起来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萧管家抬起头不明白王进的意思。 王进道:“萧管家只想到你家王爷前程就未想想你自己么?就算你不和我等合作而我等又饶了你性命你回上京禀告郡王实情。那又于事何补?今日你若不合作。我等也无办法只有打了郡王旗号在贵国一闹而郡王得你禀告或许亡羊补牢保自身无碍不过萧管家你的下场?王进笑着摇摇头。看着萧管家的眼神里满是怜悯。 萧管家汗如雨下哆哆嗦嗦从怀里拿出手帕擦拭了几下半天后才缓缓道:“要我怎生与你合作?”说完这句话长吁口气靠在椅背上。 王进满意的笑笑:“当断则断大丈夫萧管家请放心此事断不会泄露出分毫管家地那些部下只是被打晕而已我也不会要他等性命。只是要请他们回南边暂居管家以为如何?” 萧管家苦笑。真是一环套一环。有这些人证在手自己却也不好反悔其实自己又怎能反悔就如王进所言自己就算去禀告了郡王最后也难免落个被灭。地结局。郡王的性子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疑心太重了几千宋人潜入辽国闹出事端可是天大的事情。而祸根却是兰陵郡王自己这知情人绝对难逃一死。 王进道:“明日晚间管家可带人手把此船所载丝绸带回我等行事也断不会露出和郡王的干系。” 萧管家松。气既然真有丝绸自己回去也好交差。琢磨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不知道要我做些什么?” 王进微笑道:“只要管家不把今日事情泄露就是帮了我等大忙还有以后和郡王的生意还请管家多多美言几句如今的侩钱似乎低了些!” 萧管家忙应了下来心说原来是不想断了这条财地路子。 王进忽然似乎又想起一事随口道:“另外还有件小事情贵国境内的女真部落甚是野蛮曾屡次得罪我家主人请萧管家想办法教心一番才好!” 萧管家心中一笑这也太简单了吧不过是教刮那些女真蛮子。此时的女真人在大多数辽人心中只是小小的野人部落自然不放在眼里平日辽国贵族对女真人也是生杀予夺奴隶般对待。当下萧管家连连点头答应只是心里暗暗奇怪原来王进还有主人不知道他主人是何等人物? 王进又笑道:“如此就无事了!萧管家请回吧!” 萧管家站起身犹豫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莫非你等真要去上京闹上一番?” 王进笑道:“我等不过进贵国办些小事情萧管家但请放心就先” 萧管家叹了。气知道对方必不会明言不过想来大宋也不敢和辽国大动干戈两国实力半斤八两谁也讨不了好两三千宋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随他们折腾好了只要不连累到自己就好。 幽州据宋境不过百多里为辽**事重镇数年前更升为辽国陪都改为南京析津府乃是辽国五京之一设留守、总督幽云诸州甲事。如今的南京留守是皇叔魏国王耶律淳七幽州减共有方余城守军兄士而离幽州三十里处有一辽军大营驻有五万精兵。 此时已近年关幽州来来往往的客商行旅不在少数虽然感觉比往年多上许多但人人具有通关文书籍贯也均清清楚楚有的守城军士不免心下嘀咕莫不是幽州的生意比往年好做?倒要知会亲友一声也来这里做些生意才好。 南京析津府留守司衙门。 耶律淳笑眯眯的喝着茶水他就像一团肉球堆在椅子里华贵地衣饰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可笑。 萧天成恭敬的坐在下大气都不敢喘他可是知道这位按辈分自己该称为娘舅地人物有多可怕多少辽国政坛老手都被他那看起来人畜无害地笑容骗过却不知道他实在是位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说起来真定大捷也过去月余了这次你升迁的事情你家那边怎么还没动静?”耶律淳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沫子慢条斯理的问道。 萧天成斟酌着用词“外甥实在不知大概是兰陵郡王萧奉先又在其中作梗吧。” 耶律淳嘴里“啧啧”几声。脸上表情明显不以为然:“上京的事也不是萧奉先就能说了算地。”说着叹口气。“就怕是圣上地意思看来你们家可就要被萧奉先那族比下去了。” 萧天成不敢接这样的话头只有低头不语。一年前武家庄一役萧天成逃回辽营一时间被传的街知巷闻萧天成这曾经地少年天才也成了大大的笑话。萧天成家族虽然明知道把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是萧奉先所为却也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而萧天成也在抑郁中沉默了近一年。直到前些日子皇叔耶律淳被任命为南京留守萧天成父亲颇费周折的打通了耶律淳地关系这才有了真定一役攻打武家庄的急先锋就是萧天成虽然武家庄未被攻破可是无心插柳反而歼灭宋军千余人倒比打破一座小小的宋人村庄威风多了。只是战功报进上京到今日还未有回复。不免令萧天成有些灰心。 耶律淳看萧天成很有些垂头丧气笑道:“你也不必摆出一副窝囊样子口过些日子再立些战功就是口” 萧天成愕然:“若再兴兵怕是会挑起两国战事。” 耶律淳笑道:“挑起战事又如何?” 萧天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难道说挑起战事生灵涂炭?还是说挑起战事会惹圣上震怒?这些事由自己这位精明到可怕的娘舅又岂会不知?此时的萧天成已经不是一年前的萧天成了武家庄那次刻骨难忘的经历虽然令他蒙羞却也使他真正的成长起来再不是以前那种温室里的花朵。 “挑起战事又如何?”萧天成默默思索耶律淳地话里的含义忽然一醒惊讶地看向耶律淳。 耶律淳却是叉开话题“最近南国没有什么异动吧?” 萧天成点点头:“细作回报一切如常。” 耶律淳道:“宋人也着不臼弱。”说着摇了摇头。 萧天成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怪不得耶律淳会答应父亲地要求允‘自己领兵侵入宋境。原来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看来他一来到幽州就有了挑起边事的念头可怜自己父子被他做枪用还在感激涕零。至于耶律淳挑起边事只有一个原因自然是战事一起他可以领南院军事真正牢牢控制住幽云一地重兵。到时他自然权势更盛甚至能和大王分庭抗礼也未可知。至于辽宋战争这般大事在他手里也不过棋子而已为了他的政治野心千万条性命又算什么? 萧天成额头微微冒汗直感自己父子似乎在与虎谋皮而且似乎再也下不了这条贼船。 武家大院前光秃秃的垂柳下。 武植坐在小木墩上手里不知道从哪弄了把羽扇轻轻摇动看起来十分悠闲。刘总管在旁边轻声报着这些日子来的帐目。武植看似聆听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金大坚造假的本事自然一流想来王进李逵等人应该6续混入幽州了吧?只是消息怎么还没传回来呢?不知道李逵会不会乖乖听话说起来带他混进幽州实在是危险不过乱军中这小子威力又实在巨大也只有冒次险了。只希望他别令自己失望。听着刘管家喋喋不休的念着帐目心中一阵苦笑自己本来不想听这武家庄的收益如今在自己的进项里可以忽略不计了可看到刘总管委屈的眼神似乎自己不尊重他地劳动成果一样也只有权且听上一听。 这次和辽国的战争也只是希望教刮辽国一下此时可不是伐辽的时候若真是实打实硬碰要想分出胜负也不知道要打多少年下去。所以武植走的是诡道若无差池可令辽国栽个不大不小的跟斗。虽然在和赵佶献计时把话说的满满的武植此刻心里还真有些忐忑毕竟不可知因素太多了例如怎生把兵器混入幽州怎生掩饰。音等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令自己功亏一篑。 “姐夫!你怎么在这儿?”七巧从武家大院里跳了出来。 武植皱了皱眉头:“又做什么?”这几天七巧听说了扈三妹的名气吵着要去扈家庄和她较量一番搞的武植头痛不已。 七巧一把夺过武植的羽扇嘟起小嘴道:“姐夫最近对七巧不好!” 武植苦笑:“我怎生对你不好了?” “那姐夫带我去扈家庄!”七巧道。 武植叹口气:“七巧你是大人了!要懂事!过几日又有一场大战还是好生修养几天吧!” 七巧看武植一副循循善诱的长者嘴脸完会把自己做小孩看待心中更是不忿把羽扇扔还武植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武植笑笑回头示意刘总管继续。 正月初一幽州城披红挂绿张灯结彩整个析津府都洋溢着节日的欢乐幽州城一万守军也终于可以轮番痛饮一次一年也就有这么几天可以大醉的时候。 夜幕降临魏国王耶律淳大排宴席宴请南京众官员喝得酩酊大醉之余脑子里还在琢磨开春后怎生有借。和宋人大大的打上一仗不过那也只有过些日子再说了大过年的可不是琢磨这些兵戈凶险之事的时候口 两更时分看守南门的几十名军士正自在那里唠叨自己如何倒霉怎会被轮换到今日把守城门突然间大街上迅的奔来百余条身影这些军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稀里糊涂掉了脑袋。 不用说这些人自然是王进和江南群豪了当初和萧管家说什么几千好汉不过夸大其词而已真正潜入幽州的不过千余好汉毕竟人数太多的话很容易引起辽人怀疑。 众人奋力拉下落门木“咯吱”一声巨响幽州南门缓缓打开。城门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般刺耳城墙上士兵一下警觉纷纷喝问:“怎么了?”“怎么回事?”随着呼喝自有统领带士兵沿墙梯奔下。 李逵大喝一声举起朴刀扑了上去如同切瓜剁菜一般砍翻几名辽兵此时辽兵才真正反应过来顿时锣声大起李逵嘿嘿一笑霹雳声喊:“吵死你家爷爷了!还不快些滚下来让你家爷爷割掉脑袋?!”说着向城墙上扑去。 王进拿他也没办法吩咐一声早过去几十条汉子用力劈向吊索试图把吊桥放下其余人守在门洞拦截辽军。 此时城中四处火起叫喊声震天辽军守军睡梦中被惊醒纷纷披挂跑出可又实在不知道该去哪边支援更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幽州南门这里怕是此时幽州最激烈的战场了随着吊桥“咣当”一声落下王进等百余好汉牢牢堵在城门门洞和辽军展开惨烈的厮杀李逵回身杀入战团一把朴刀轮得狂风一般只把辽人杀的哭爹喊娘。 王进激战中不时回头观望正焦急间就听身后一阵阵马蹄轻响回头处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赶来。 守备司衙门附近民居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顶上趴满了密密麻麻们的黑衣汉子张清伏在据守备司最近的民居屋檐之上用石子一个个打翻四处乱窜的军汉而那些黑衣汉子也是用弩箭乱射一些辽人刚刚奔出守备司就被射成了蜂窝。守备司附近有几千兵马驻扎张清和李应这几百人强攻必然不敌也只有在这里骚扰一下等待贵王精选的骑兵队赶来。望着乱成一团的守备司衙门张清心下暗暗着急辽人可是有五万精兵就在据幽州三十里处此时可是时间紧迫不知道贵王奇袭析津府的计划能否顺利完成。 第036章 - 奇袭幽州(二) 幽州城南门。 数千名甲胄鲜明的轻骑如同一条长蛇疾驰而来蛇头轻盈的钻入了幽州城南门辽军一阵大乱王进等好汉士气大振王进的青铜棍招式一紧风雷声中正砸中与他缠斗的辽人统领头颅辽人哼也未哼一声头骨碎裂仆倒在地。这名统领也算幽州有名的勇士见他丧命辽人一阵怪叫均露惧意。那边的李逵更是势不可挡朴刀轮得和风车似的辽军沾上就伤碰到就亡。轻骑如风杀到密密麻麻们的长矛下辽人纷纷被挑飞本就士气低迷的众辽兵一下溃散。 李逵杀红了眼哇哇怪叫声中如同出闸猛虎追在溃败的辽人身后乱砍乱劈。 王进无奈的吩咐一声几名黑衣人追了上去其余人众随在轻骑队左右向幽州留守司扑去。一路上砍翻乱糟糟的辽人散卒势如破竹般穿过幽州数条街巷直奔守备司衙门。 留守司内一片兵荒马乱几名统领大声吆喝着约束部卒布置防线奈何责变骤起庭院中到处都是没头苍蝇似的军士和下人又岂是急切间能整顿的? 耶律淳面沉如水酒意早消去了大半望着面前的统领耶律九斤冷哼道:“到底怎么回事?” 耶律九斤一头冷汗惶急的道:“末将不知……” “到底是民变还是宋人偷袭你也不知?!”耶律淳狠狠瞪着耶律九斤。 耶律九斤打了个寒噤急忙道:“末将估计是宋人偷袭……” 耶律淳狠狠拍下桌子桌上的茶杯碗碟被震的都跳了起来“叮当”一阵乱响。“宋人怎么会偷偷溜进幽州的?!” 耶律九斤还未说话忽听外面震天介喊杀声陡起突如其来的巨大声浪把厅中二人俱吓了一跳耶律九斤面色一变:“王爷宋人开始强攻留守司了!” 耶律淳反而冷静了下来缓缓道:“本王知道!” 客厅门“咣当”一声撞开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黑甲卫士。满身是血。一根羽箭贯穿了他的左肩鲜血汩汩流出。 “王爷“王爷如“”黑甲卫士支撑不住说了几字后脸朝下直直栽倒显见是不活了。 耶律九斤大急跑过去把黑甲卫士手中长剑夺过此时也不管上下尊卑上去拉住耶律淳就朝后堂而去口中急道:“小将带王爷杀出去!” 耶律淳“哼”了一声“还是去找几件下人衣饰吧!” 耶律九斤一脸恍然。快步朝后院而去。 留守司中火光冲天耶律淳混迹在一众下人中。畏畏缩缩的蹲在某处院子的角落旁边几名黑衣大汉手持朴力看守虽然不时有黑衣大汉和长矛轻骑进进出出却暂时无人理会他们毕竟现在当务之急是寻找辽国魏王耶律淳这干下人却是无关紧要只是简单盘问了几句。 耶律淳微微松口气擦去额头冷汗看来这些宋人中无人识得自己那就好。那就好!等逃过这劫一定要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以雪今日之耻。只是这些宋人是如何混入幽州的?竟然还派出大队骑兵奔袭哼此时幽州大营应该得到了消息吧再过一会儿管教这些宋人来得回不得。 耶律淳正在这里一会儿提心吊胆。一会儿咬牙切齿忽听一声少女轻笑:“姐夫你看看这胖子样子好滑稽啊!” 耶律淳心中一紧抬头望去一男一女缓缓走来都是一身扑通士卒打扮两人地红缨头盔低低压在额头若不是听到声音仔细打量。还真地看不出那是名女子。至于那名男子眼神甚为凌厉在他目光扫视下耶律淳的心脏快跳动几下急忙低下头去。 “把他拖出来!这厮就是耶律淳!”男子的话语虽低却似一声炸雷令耶律淳如坠冰窟全身凉透。 “哈姐夫我可是又立了一功哦!”七巧得意的笑了起来。 武植微微点头耶律淳的相貌没有画像只是时迁情报中的聊聊数语但这厮矮冬瓜的形象怪异倒不难认出本以为进了留守司就能抓到这厮却是想不到小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没寻到他的身影武植很少有冒汗的时候但这时却不由得冷汗直流这个看似简单地环节自己倒给忽略了早应该把他容貌大概绘出到每个人手上的若抓不到耶律淳此次奇袭幽州的效果不免大打折扣心急下也不顾暴露行藏和七巧挨个院子寻找。寻了数个院子正失望间七巧福星高照侧把耶律淳逮个正着。虽然耶律淳一身下人衣着那懦弱地神态也扮得十足不过武植眼光何等毒辣看其余下人偶然望到他时那微带惧意的眼神心下已有几分把握等叫出他名号时看他惊呆的表情心中再无疑问。 武植拎着耶律淳来到留守司衙门正厅王进正在那里分派人手仔细搜查留守司一抬头看到武植和七巧的打扮惊讶的睁大了双眼骑兵队冲进幽州时武植和七巧混在大队人马中王进自然没现二人当时心中还一阵宽慰贵王千岁这次终于没再逞勇实在是令人欣慰。却不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贵王还是来了。 王进急步过来给武植见礼略带埋怨的道:“千岁您……您怎么就不听劝呢?” 武植笑笑道:“此时不是说话之时!按计划退!” 王进连连点头“王爷是和我等一起走么?” 武植点点头王进这才放心。 计划中此次袭击完结骑兵队会引开辽军大队追兵王进等穆家帮群豪带上抓住的辽国众官员一路向东距幽州三百里的东海岸边没有码头自也不会有辽军巡视而穆家帮的十几艘巨船就停在深水区。倒时每条巨船可放下十几条小船。把众人接上楼船顺海道返回大宋。这种巨船上带小船从浅水登6的战术令王进等人膛目结舌实在觉得贵王地计策匪夷所思细想下却又高明至极。 此次计划若无纰漏自然是穆家帮群雄最为双t作为诱饵的骑兵队却是福祸难料虽然此次骑兵俱是轻簌允是为了诱敌时减少伤亡但辽人骑兵甚是凶悍。战马优良大宋最好的马匹就是从蕃人处所购之“青海骢”和“河套马”数量稀少。只分布在少数重镇此次袭击幽州自无如此良马是以这几千大宋轻骑也未见能跑过辽军重甲。 武植此次能随军来幽州可是废了好大口水才说服范致虚和轻骑队统领将军宣赞武植不能不来自己当初在赵佶面前拍了胸脯的若叫自己在后方喝着茶水悠闲的等消息急也要急死了只有亲来看个究竟才能安心退一步讲。既然亲身前来就算此次事败自己也无怨言。 武植当时答应范致虚和宣赞自己乔装而来再与潜入幽州地豪杰会合。从海上退走并无多大凶险。范致虚拗不过贵王不过一转身奏章已经送入京城言道贵王性情刚烈不听自己之劝置身险地实在不智。还是早早把自己身上地干系撇干净万一贵王出了差错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片刻后耶律淳等一干官员都被打晕。换上布衣穆家帮群豪分成数队每队带上一名官员在夜色的掩护下散去。 王进吩咐人拉起耶律淳对武植道:“千岁咱们走吧!” 武植望望四周微微蹙起眉头“铁牛呢?” 王进苦笑:“李兄弟杀的兴起不知道去了何处有兄弟跟在后面自会领他脱离险地。” 武植略一思索:“你带耶律淳先行一步!我去寻铁牛随后就到!”李逵那个性子又岂是旁人能劝的只有自己去才能管用吧。 王进急忙道:“还是由我去寻李兄弟!王爷请先行!” 武植摆摆手:“时间紧迫不要再争!这是王令!”说着对七巧使个眼色二人相携奔出留守司。 王进无奈回头招呼一声有人上前背起耶律淳最后剩下的这几十人一窝蜂出了留守司衙门向南门而去。 幽州城中火焰熏天大宋群豪最开始分批去抓幽州众官员时就顺手把所抓官员的房屋燃着。如今火势蔓延熊熊烈火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遭殃。 宣赞的骑兵队还在城里游戈厮杀制造混乱以掩护群豪撤离。 武植和七巧来到大街之上七巧问道:“幽州这般大?去哪里找那块黑炭头?” 武植略一思索“去喊声最响的地方!” 一路行去路上火光点点到处是惊叫吵闹声武植不时劈翻几名辽人游勇沿大街向南城走去。 果不其然进入南城行不多时就听到李逵霹雳般的吼声怒喝声似乎响彻云霄武植和七巧对视一笑急步奔去拐过街角只见李逵上身**那一身地黑毛染满鲜血看起来十分可怖手中朴刀闪动砍翻一个又一个辽人哭爹喊娘的辽军四散奔逃他却不依不饶身后几名黑衣汉子想拉住他惹得他火起险些一起砍了只好苦脸跟在后面。 武植大喊道:“铁牛住手!”心中叹。气这简直是狂战士啊! 李逵听得声音耳熟微微转头一眼见到武植大眼靖瞪的溜圆:“哥哥也来了!”惊奇下停住脚步朝武植奔来。 武植脸色严峻:“快随我走!若再这般不听话以后休想上阵杀敌!” 李逵对武植地训斥不以为意大脑袋晃动呵呵笑道:“痛快痛快今日真他娘的痛快!” 七巧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杀人!还会做什么?” 李逵嘿嘿一笑“小嫂嫂不杀人么?” 七巧小嘴翘起傲然道:“本姑娘从不杀生!” 李逵一脸惊讶:“那小嫂嫂活的多无趣?” 七巧无奈的摇头对这黑炭头颇有些头疼。 武植见此地离南门甚近对众人道:“咱们出南门!再去和王进会合!” 正说话城内锣鼓四起武植愣了一下。这锣声是骑兵队的信号。紧急集合之意七巧皱起眉头:“辽人大队到了?” 武植点点头“咱们快走!” 不时有一队队轻骑从武植几人身边驰过向南门而去。武植几人也加快脚步没走几步就听南门处隐约传来马嘶人叫武植心下一沉辽人到的这般快?不应该啊根据自己的情报。幽州大营统率耶律荣机生性谨慎而且按时辰算接到幽州急报不久援军不可能到的这般迅。 南门处厮杀声惊天动地。黑色重甲的辽国骑兵和轻装软甲地宋军绞杀在一起甚是惨烈双方地长矛密密麻麻的对刺城门狭窄双方之间的搏杀根本就没有什么章法只是胡乱的互相乱刺惨叫声中不时有士兵从马上栽落武植望着眼前情况有片刻失神这可不在自己计算之内。 “王爷?您?您怎么还没走?”宣赞骑着青色战马奔到近前。见到武植吃了一惊惶急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武植望着死死把南门堵住地辽军重骑心下一凛。 “可能是辽人的巡逻队也就几百人!可是城门狭窄对方又是重骑。咱们却是冲不出去口”宣赞也有些沮丧。 李逵大喝一声:“鸟!待俺去杀个痛快!”不等武植说话提刀冲出武植想要喝止已是不及。 “幽州官员都送出城了么?”武植一边看着战况一边问道。 宣赞点头。 武植微微放心想了下道:“不要在这里纠缠!咱们走西门!” 宣赞苦笑道:“辽人城守军士已经集结几名辽人统领带队在那几门防御一时半刻怕也冲不出去。”说着提起手中钢刀“我去杀条血路!”催动坐骑向南门中辽军冲去。 武植皱起眉头忽听李逵怪叫一声。踉跄后退却是砍杀了数人后在辽兵乱矛中躲闪不及被刺中了左腿。早有人上去把李逵接下包扎本嘹嘴里一劲儿骂娘一瘸一拐走到武诅刀边。 南门甚是狭窄几千宋军轻骑倒被数百辽军困住一时间又哪里冲得出去而宣赞也被一满脸胡须的辽将截住两人都使钢刀叮当脆响中战在一处。 武植见不是法子幽州大营辽军怕是快到了若这样下去几千宋军可就要被人包了粽子武植拔出无金剑向前奔去不想现在的南门已经乱做一团宋人轻骑也知道若不尽快把南门打通众人皆难逃一死于是尽皆扑上把南门堵得里三层外三层武植冲了几次都冲不过层层叠叠地宋骑。武植这个急啊他身着普通士卒盔甲只有宣赞等少数几名高级将领知道他的身份那些兵卒又怎知他是哪位高人有人被他挤的不耐还呼喝他几句。 此时南方远远有点点火星闪动武植心下一凛糟糕至极怕是辽军大队地火把宋人轻骑也是一阵骚动。而那边辽人呼喝的契丹语中充满喜悦。 武植策马退了几步极地盘算起脱身办法右手忽然一凉转头看七巧的小手握住了自己右手“姐夫把剑给我!”七巧地小脸前所未有的苍白小手更是冰冷一片。 武植马上知道她用意:“七巧你不必勉强自己……”还未说完手上一轻七巧已经夺过无金剑深深看了武植一眼飞身而起身在半空士卒盔甲忽然落下露出里面那嫩黄色长裙轻盈的黄色蝴蝶从大宋轻骑头上纵跳而过。 宣赞瞥到远方那点点火光心中一片冰冷幽州大营的援军到了么?难道今日我等要命丧于这幽州城?对面凶恶辽将钢刀一招紧似一招舞得如雪花纷飞宣赞见招拆招却渐渐没了斗志就在此时身边黄影一闪接着着就见黑影晃动。红光迸射。对面辽将舞出的漫天雪花忽然消散只有两片雪花和辽将那硕大的头颅腾空而起那两片雪花自然是辽将的断刃。宣赞方自一呆那团黄影如闪电般扑入辽军中漫天血雨中一颗颗辽人头颅飞起折断地长矛四处散落而那黄影如在空中飞舞下落时脚尖轻点空荡荡的辽人马背。就会再次飞起扑向新的目标。 辽人一阵大哗虽说战场上残酷无比。但像这样看着自己的族人地头颅在空中飞舞中间一只美丽地黄色蝴蝶飘来飘去偏偏所飘之处人头再次飞起这种画面太诡异了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宣赞猛地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兄弟们!跟我冲出去!……杀!”望着战场呆的宋军骑兵一醒齐声高喝“杀!”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蜂拥扑上跟在黄色蝴蝶后起了猛烈的冲锋…… 辽人乱做一团而此时南门外。突然一阵呐喊几十名黑衣汉子扑上手中兵器照定辽兵马腿招呼为一人手中青铜棍舞动每一棍落处。总会有匹辽人战马悲鸣一声重重跌出几步之外显见这汉子臂力何等惊人。统领被斩此时又被内外夹攻这些辽兵呼哨一声纷纷拨转马头向远处的那条火龙奔去。 宋军也不追赶呼喝中疾驰出南门携命向南去丰进等久廖剖此时不是说话时机。各自找了坐骑乘上紧跟在大队人马之后百于辜逵专门有两骑随在他左右照顾谁叫这家伙一上马背就大呼小叫呢! 狂奔中的每名宋军望到马背上那袭微微飘动的黄裙都是一脸敬意虽然不知道自己队伍中怎会出了一名女子但七巧血雨中的绚丽舞姿怕是会令他们终身难忘。 武植望着和自己策马并行的七巧小丫头脸色白得要命轻轻把无金剑递过武植接过插好“七巧你没事吧?” 七巧微微摇头忽然身子一歪向下栽落武植手疾眼快一把抄住她轻轻放在自己身前马背上七巧看了武植一眼轻声道:“姐夫七巧觉得好累!”说着挤进武植怀中扭动了几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慢慢合上了眼睛。 武植轻轻抱定她叹了口气心中愧疚无比不自觉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似乎很遥远了可是那种吐到虚脱地感觉令人刻骨难忘。那时自己才知道看别人杀人和自己动手杀死一个活生生地人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何况今日七巧弄地人头四处乱飞这般血腥的场面明显是为了慑服那些辽兵真是难为这孩子了武植微微紧了紧抱着七巧的手。 王进策马奔到武植身边:“千岁事情办妥了!” 武植微微点头知道王进说的是送走耶律淳等一众官员之事那些分散潜藏消除痕迹等花样都是自己吩咐的料来也无大碍。至于王进想来是等不到自己回头寻找现辽军重骑困住了南门心急下送走耶律淳这才带人从后面掩杀试图为自己杀出条血路。 “江南只有鲁达和少数几位头领坐镇我实在不放心你去登州接了耶律淳那些官员其余众人火赶回江南。”武植沉吟了一下道。 王进想起江南之事也有些挠头正和王庆斗得不亦乐乎却忽然大半人手都被调来对付辽国也不知智深大师能不能应付得了王庆的攻势。 望望后面那条长长的火龙大概有几里路程不知道是哪位辽将带队自己这次寺袭幽州的最后收尾之战不知道能否大获会胜。 宋朝战马确实不及辽国虽是轻装而行却也渐渐被辽军铁骑追近萧天成望着前方拼命奔逃的宋人骑兵火光中隐约可以看见被缚在马背上的辽国官员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这些宋人也太嚣张了上次给你们地教训还不够吗?本来这些天还在琢磨怎生劝住魏王耶律淳的兴兵念头没想到你们这些南人却又主动挑衅竟然捉了幽州官员此次必要把你等斩杀在大辽境内不然我大辽颜面何存? 萧天成心里着狠嘴里大声呼喝万余名辽军重骑狂奔尘土飞扬整个大地似乎都随之颤动。 第037章 - 贵王妃? 河北真定瀛洲定州三镇乃抗拒辽人的屏障其中真定:“控太行之险绝河北之要西顾则太原动摇北出则范阳震慑。若夫历清河、下平原、逾白马(渡口)、道梁、宋(南下中原)如建瓴水于高屋骋驭马于中达也。”而瀛州被称为:“北拱京师南临青济水6冲要饷道所经。自古幽燕有事未有不先图河间者。北不得河间青、冀之祸未烈南不得河间幽平之患未深也。”无论是以北图南还是以南图北这里的争夺都具有决定性意义。 河北三镇和幽州之间河道纵横宋军防线大多是沿河道部署例如滂沱河曹河等都曾是宋军的屏障当然自“澶渊之盟”后双方边境已经不再部署重兵而仅有些许巡逻队伍而已。 萧天成望着前面四散奔逃的宋军一阵冷笑怕是被自己追的慌了竟然不识道路前方就是曹河了吧看你等怎生渡河? 辽军重骑渐渐追近不时有宋军轻骑被从后赶上刺于马下。眼见就可将宋军尽歼于曹河之前萧天成微微松。气吩咐下去混战中莫伤了被虏官员性命。 潺潺流水声从前方传来萧天成精神一震大喝一声:“众儿郎与我奋击!”轰隆的马蹄声中辽军铁骑怪叫声连连倒也颇有威势。 萧天成正兴奋之际。忽见前方宋军轻骑一气狂奔似乎纷纷跳下了河床萧天成吃了一惊这些宋人自杀不成?却见追在前方地辽骑也紧随着追了下去转眼已到岸边萧天成勒住缰绳只见曹河的河水根本不像以前那般湍急水面似乎刚刚没过马蹄。皱了下眉头萧天成马上想起了以前兵书上韩信淮水破楚军的典故难道宋人也用此计? 急切间不容他细想辽军重骑已经纷纷追下萧天成大声呼喝号令众军停止追击奈何辽军去势正急一时间又哪里停的下来萧天成正焦急间。忽听远方轰隆隆一阵巨大的水声紧接着一条水龙从上游扑下河床里一阵马嘶人叫星星点点的火把一下熄灭陷入一片黑暗。后面的辽军乱成一团纷纷用力拉住缰绳马鸣声中数十骑还是收势不及口跌入了河中口 萧天成借身旁侍卫的火把微光望着这条夜色下黑黝黝地急流叹了口气心中却好一阵庆幸。似乎宋人的配合上出了问题要是晚些放水怕是自己要折损大半人手想必曹河对岸已经布满宋军伏兵大概本来的意图是等自己大队过江后放水断了自己后路。再一举斩杀自己这万余追兵吧? 想起落入宋人手里的幽州众官员本来微微有丝窃喜的心情马上转为沉重幽州怎么就被打破了呢?也不知道哪些官员被宋人劫掠魏王应该无事吧?闻听幽州被宋人攻打自己得令后可是马不停蹄的赶去宋军这般短的时间应该攻不破留守司还是尽快回幽州听魏王号令只怕和宋国的大战在所难免魏王本就有意挑起战事又怎会放过这次良机? 萧天成默然半晌。无精打采的吩咐众军回转幽州辽骑纷纷拨转马头向北驰去。 武植怀里抱着睡地极香的七巧沉着脸础着饬前的定竹路经略范致虚范致虚额头冒汗惴惴不安的站在武椅母前公微兴不敢言擞上jl 武植倒不知道弗信用过这种计策他是在后世听评书总说岳全传当里有这般一个桥段于是在曹河上游用数千麻袋装了土石堵住水流本想把辽军大队引过曹河放水切断辽军后路而布下的弩队重步兵足可把辽军歼灭谁知道自己高估了宋朝文官的胆子范致虚说起话来慷慨陈辞看上去颇有些大将之风谁知道今日一役才知道这小子根本成不得大事。 远远听到辽人铁骑的轰鸣见到辽人铁骑的火龙范致虚心下慌乱竟然马上传令下去破开上游土堤结果辽军还未越过河床水龙就已冲下兴师动众地布置战果就是只冲走不到千余辽骑而落在后面的宋人轻骑还被冲走了一些近月准备就此毁于一旦。 至于埋伏下的几万兵马也成了摆设想当初为了不被辽人细作现定州高阳关两路兵马合于一处自己不知道耗了多少心力用了后世多少办法才使得辽人以为宋境还是歌舞升平又专门选了大年初一的日子奇袭这才一举成功谁知道最后一战却被范致虚搞砸武植能不生气吗? 武植微微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把宗泽调来北方前线地种师道通晓西事北方边事非宗泽莫属若此次由宗泽指挥肯定能竟全功。 不过此次袭击幽州极为机密自己也只是以振奋边疆士气的身份而来若大肆调动官员必定引起辽国警觉更何况朝里那些大臣若得到风声必定上书阻止。所以当时武植左思右想下还是没惊动宗泽。至于宗泽自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升迁和贵王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次袭击幽州武植可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若是失败虽有赵佶宠信只怕他以后也就只能做个悠闲的富贵王爷不可能再有丝毫职权在手。 看了看旁边低头不语地范致虚武植平息下怒气淡淡道:“此事暂且记下只希望范经略以后莫再如此糊涂!”毕竟人家是一方经略自己只不过暂时节制两路人马此次袭击幽州事毕自己却也管不到他就算脾气骂他一顿也于事无补。大宋这样地官员多了自己又能如何? 说起来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感觉范致虚倒也算得上一名不错的官员有些热血为官也算清廉若是改任一方地方官必定会有一番作为。但作为一方经略手下数万军马的统帅他却是有些不称职。 范致虚松了口气。毕竟贵王没在自己部下面前责骂自己保全了自己颜面心中羞愧难当默默退下。 朦胧的火光下武植眼望四周将士想起一路上命丧他乡的骑士微微叹口气希望这次博弈能获得圆满的结果吧。 宋军轻骑也默默望着曹河呆死伤这么多兄弟?却没能歼灭辽军。心里都有些诅丧。 一直默默望着武植背影的宣赞纵马上m突然大声道:“兄弟们!不用气诅!此次袭击幽州咱们可h……八获全胜!辽国皇叔被咱们抓获!斩杀几千辽人守军!实在是近年来少有地胜仗!你们又垂头丧气做什么!” 宋军众军士精神一振是啊这次地战绩只能用辉煌形容也实在是出了一。恶气只是最后诱敌不成反折了许多人手让人难以接受。 宣赞挥舞着手臂大声道:“兄弟们!你们知道是谁跟咱们一起出生入死么?又是谁迫在眉睫间救下了我们么?” 几干将士的眼睛齐刷刷向武植和他怀中的七巧望去。方才见武植在经略大人面前仍然端坐马上心中就都在揣测武植的身份此时听宣将军的话语似乎这是位大人物了。至于七巧。那黄色蝴蝶的身影怕是永远印刻在他们脑海了。 宣赞突然跑到武植面前单膝跪倒大声喊道:“贵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孙“”语声微微停顿一下方大声道:“榭王妃娘娘救命之恩!” 众将士一下傻眼了怎么也想不到和自己等人策马狂奔出生入死的会是大名鼎鼎的贵王千岁。虽然知道贵王来了河北却不知道此次寺袭幽州是贵王部属更不会知道贵王会随军出征。而那武艺奇高地小姑娘竟然是贵王妃?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见到宣赞举动有那呼喝过武植的军士差点没晕过去。 在幽州时身处险地宣赞自然不会把武植身份泄露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于是上前大礼参见。 宣赞虽然不赞成贵王随自己身赴险地但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佩服万分?只觉贵王果然名下无虚是条铁铮铮的汉子。至于七巧。虽听说贵王只有一位王妃但见贵王和她亲密的样子若不是小王妃又能是谁?要知道以当时宋朝礼教大防武植和七巧的举动也只有夫妻才做的出来。 宋军将士呆了片刻后纷纷下马拜倒“参见贵王千岁!“参见王妃娘娘!”的喊声此起彼伏众将士方才的沮丧早丢到了一旁心中只有激动振奋自己曾经和贵王贵王妃并肩作战那是何等地荣耀?是何等的光彩? 武植一阵苦笑又不能解释只有含笑点头示意七巧被山崩海啸般的呼声惊醒缓缓睁开眼睛朦胧间见自己被武植紧紧抱在怀里脸上一热不过武植的胸膛暖暖地靠在上面十分舒服七巧却是舍不得离开悄悄闭上眼睛竖起的小耳朵似乎听到“王妃娘娘”之类的喊声没等她细细思量倦意袭来再次进入了梦乡。 崇宁三年正月大宋贵王率五千轻骑奇龚幽州幽州留守司自魏王耶律淳以下一干官员尽皆被虏一时间天下轰动。武植的报捷文书和耶律淳一众俘虏被送入京师后赵佶下了诏文痛斥辽国不守盟约屡屡犯境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才给其雷霆一击以儆效尤。 辽国天祚帝耶律延禧震怒誓要兴师南伐辽宋边境陈兵立马战云密布大有一触即之势。就在此时干女寒部落领乌雅束h卜犬会部族于徕流水誓师讨辽并一举击破阿躁城刊冻整顿部璨开始诈师进军辽国东北各镇。 女真叛乱使得辽国处境一下尴尬起来北方腹地不稳。南方又有大宋虎视眈眈万般无奈之下耶律延禧采用兰陵郡王萧奉先之策南和北伐派出使臣出使大宋商讨边境罢兵赎回魏王等一众官员事宜。同时集结兵马全力平息女真之乱。 定州路经略司后厅。 武植翻看着手里一叠叠文书。长吁了。气总算没有出什么大地纰漏最担心的就是女真部落不受挑拨女真现在有两大部落乌雅束部和阿骨打部乌雅束是阿骨打地哥哥脾气暴躁那萧管家此次功劳不小啊在春州打伤女真族人。抢走的女真女子中竟有乌雅束的老婆嘿嘿武植一阵好笑萧管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闯下这般的大祸吧。 武植早早就排遣了商人进入女真部落大肆挑拨女真本就对辽国极为不满只是惧怕辽国兵强马壮不敢反抗而已。自己派去的商人大量散播谣言。言道大宋与辽国即将开战并且买通女真部族中的长老在乌雅束耳边煽风点火幽州之战传到女真经过商人地添油加醋此时的辽宋边境已经是血流成河。乌雅束对辽宋开战之事信以为真加上小妾被抢乌雅束终于按耐不住不听阿骨打之言誓师讨辽。 此时女真的叛乱比历史提前了十年本来女真之叛是要等到十年后辽国贵族萧海里叛乱。女真部落奉天柞帝耶律延禧谕令协助平叛大破萧海里所属夺得大批盔甲器械又一点点向东南蚕食辽国领地最后万事俱备阿骨打才正式立国叛辽。 现在女真各部尚未一统乌雅束只不过集合了几个部落兵力若阿骨打不起兵相助怕是敌不过辽国大军若阿骨打起兵相助。就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了想来还是女真输的可能大上一些。 武植又仔细看了看细作对阿骨打地评价什么英武多智天生神勇等等一大堆褒奖武植微微冷笑完颜阿骨打?就让我看看你如何扭转女真今日之困局! 辽国此次派出的使者是萧胡笃辽国殿前副点检知北院枢密使事也是辽国权臣之一大宋遣往瀛州的是相国蔡京这可是青史留名之事蔡京又怎能容他人染指。武植作为此次战役的统帅自然列席相陪。 两大佞臣各耍心机各弄嘴皮在瀛州展开了唇枪舌剑的争论。先各自推诿责任指责对方过错为了到底是谁先挑起地事端就争论了三天。武植听得实在不耐次日就回了定州指挥军马作出绊攻之势向辽国施压。 经过近半月的讨侩还价双方终于敲定了各项细节辽宋罢兵沿边州军各守疆界两地人户不得交侵不得收留对方逃亡的“盗贼”双方可以依旧修葺城池但不得修筑城堡、改移河道而武植满心希望废除的条款就是废除“澶渊之盟”中“宋朝每年给辽绢二十万匹、银山t两”这一项遭到了辽国的坚决反对最后也只好作罢。而y闰用绢“万匹银三十万两赎回皇叔魏王和众官员其实就是免了不切三年的进贡。 武植虽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也知道小小的一次胜仗不足以改变辽强宋弱的局面“宋朝每年给辽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这一条大概是辽国地心理底线吧每个国家都有天朝上国之梦辽国也不例外有这一条在前辽人心里大概充满自豪这是大辽比宋朝强盛的象征若是一定要改变的话辽国肯定不惜一战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可是你们这次怕是要失望了三年后地贡品你们照样拿不到!”武植最后心中冷笑着宣判了辽国的命运。 瀛州城外十几架高大豪华的马车停在青石官道中央数百辽军仪仗两旁排列萧瑟的寒风中旗帜微微摇摆看热闹的百姓被宋军卫兵拦下还是指着那些辽人议论纷纷这种能近距离观赏蛮夷的机会可不多见。 “这些蛮子看起来好丑!”虽然契丹人和宋人实在没有太大区别可是围观地百姓还是觉得蛮夷就是蛮夷怎么看也比宋人丑陋许多。 “看他们地旗子。做工也太粗糙了还没我那小店的幌子漂亮!”幌子就是店铺外挂的布旗显见这位言的是名生意人。 “快看!贵王千岁出来了!”虽然离得远看不清面目但武植一身亲王常服异常显眼紫色蟒袍在骄阳下熠熠生辉耀的人睁不开眼睛百姓一阵骚动。 “哇!真是太威风了!”百姓虽然看不清贵王长相。还是一阵叹息。 “那当然!几千人马击破幽州!杀死辽军几万!还抓了辽国皇叔!能不威风么?!”贵王的战绩又一次飓升。 “那矮胖子是谁?”有人看到了和武植走在一起的耶律淳。 “辽国魏王啊听说是辽国大王的皇叔~”这是明白人~ “不是吧?这矮冬瓜是王爷?蛮子就是蛮子!王爷都长成这般德性!和我们地贵王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百姓尽皆感叹。 耶律淳被簇拥着缓缓向停在路边地豪华马车行去回头凝视了武植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我们还会见面的。” 武植颇含深意的一笑:“不错我们还会见面的!” 耶律淳深深望了武植一会儿转过身子两旁侍卫急忙上前掀开车帘耶律淳缓缓攀上马车。进入车厢进车厢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武植一眼口 武植笑着点了点头二人看起来很有那种老朋友离别时的恋恋不舍。 蔡京笑道:“这矮冬瓜还想作甚?”此时蔡京心情大好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管他直臣也好佞臣也罢谁不想自己国家强盛?国家强盛自己方能更好的呼风唤雨只不过佞臣是把自己权势的重要性摆在国家强盛之前罢了。 武植笑道:“大概喜欢咱大宋风光舍不得走了!” 蔡京哈哈大笑。甚是欢畅笑了半响后蔡京转头上下打量武植。 武植整理下衣冠笑道:“我有哪里不妥么?” 蔡京一笑:“贵王千岁。老夫还真有些佩服您尔! 武植呵呵一笑:“莫非以前蔡相一直鄙视在下不成?” 蔡京摆手笑道:“不敢不敢!” 二人心情都不错谈笑间携手回了瀛州城。 上京。 金碧辉煌地稽古殿中(等同御书房)耶律延禧翻看着细作收集来的大宋贵王情报牙齿咬的咯吱响翻到最后。再也忍耐不住甩手间“啪”的一声桌上的奏折文书飞起落的满地都是。 “就这几行字?愚弄朕么?!”耶律延禧怒吼着。 旁边的太监宫娥噤若寒蝉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耶律延禧可是喜怒无常在他身旁随时有闹脑袋的危险。 “我不会饶了你地!”耶律延禧咬牙切齿的低吼。 太监宫娥头都垂到了地上心里都在寻思。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一座秀丽的阁楼二层房里锦帏绣被珠帘软帐鹅黄色的毛毡铺地。靠窗前书桌上赵佶手握毛笔如走龙蛇旁边李师师微笑碾磨调弄丹青画具头却转向一旁。 赵佶轻轻把毛笔放下笑道:“师师转过头来看看寡人这幅贵王袭辽图画得如何?”方才赵佶故弄玄虚作画时不许李师师偷瞧。 李师师把眼望去就见白色绢纸上寺峻山峰之间千骑奔腾卷起阵阵飞尘为一将威风凛凛剑指天地豪态毕现眉目正是武植。 赵佶地人物山水画以精巧见长从未见他这般气势碜礴的图画。李师师呆了半响才充满钦佩地赞叹道:“官家画的真好!” 赵佶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提起毛笔在画的右轻轻题上“贵王袭辽”四个小字满意的点点头:“如今方出一。恶气当初二弟说起袭击幽州之事寡人还将信将疑没想到竟然一举成功嘿嘿当初消息传来朝里那帮大臣又上言进谏说什么二弟不顾大局会激起宋辽战事没想到辽人会乖乖求和吧?哼这帮大臣如今还不是都歇菜了?又开始一个个歌功颂德嘿嘿真是有意思!” 李师师听着赵佶牢骚抿嘴轻笑“歇菜”是武植和赵佶闲聊时脱口而出地言道要让辽国歇菜。赵佶问明含义觉得这词儿倒有些意思今日开心下忍不住也卖弄下。舌。 “师师你见过那名‘贵王妃么?”赵佶笑着问道。 李师师微愣一下道:“贵王妃?见过啊圣上也见过才是。” 赵佶笑笑:“我是说在辽军中大杀四方的那位巾帼贵王和贵王妃珠联璧合携手闯幽州的故事在河北军中可是都传遍了!” 李师师恍然笑道:“那是金莲的结拜妹妹叫作七巧怕是被人误会了吧。” 第038章 -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赵佶饶有趣味的问道:“叫七巧吗?此女人品如何?” 李师师道:“江南叶家的姑娘当然错不了的很有些精灵古怪嘻嘻……”想起顽皮的七巧李师师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佶微微顿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叶家?原来是叶家的人……” 李师师兰心慧质知道赵佶对叶员外辞官经商甚为不满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的若是普通人家还罢了叶家可是外戚却不做官去做商人也不怪赵佶不悦。 “官家人各有志况且叶员外每年所交赋税可不少呢?比起做个员外郎妾身倒觉得如今的叶员外更能为官家分忧!” 赵佶呵呵一笑:“师师就是会说话寡人也不是怪他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转过话题:“你知道我问起叶家姑娘的意思吧?” 李师师微笑点头:“二弟只有一位王妃又无子嗣想来官家为他着急了。” 赵佶道:“是啊二弟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尽人意寡人每次问起他立侧妃之事都被他胡乱应付过去真是搞不清他怎么想的。”说着摇头苦笑他当然不理解武植这后世来人的想法。 “师师觉得叶家姑娘可配得起二弟?可有王妃的德行?” 李师师微微点头“七巧这孩子很不错的看起来对二弟也颇有情意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赵佶提起了兴趣:“自己不知道?此话怎讲?” 李师师笑道:“这些女孩家的心事官家不听也罢。倒是官家为二弟指婚之事怕是要成为一段佳话了。” 赵佶笑道:“寡人也是这般想的既然师师也认为可行就定下来吧若不逼逼二弟。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他的侧妃。” 巍峨气派的贵王府外几十名威武的金瓜武士整齐排列仪仗森严。不远处广场偶有豪华马车停下车上下来地官员皆穿紫袍显见都是三品以上官员。 自贵王幽州大捷的消息传入京师。大宋官场再次掀起一阵巨浪先是安公蒸等一批大臣起了“倒贵运动”联名上书批驳贵王鲁莽无智为泄一时之忿桃起辽宋大战。必会使得生灵涂炭天下不稳。许将等少数几人为贵王辩解其余大多官员冷眼旁观。 等到辽国遣使求和的消息传来安公煮等人虽然不情愿认为贵王不过瞎猫抓到了死耗子运气好遇到女真叛乱才没有引起辽宋大战。却也只有暂时偃旗息鼓停止了对武植的攻伐。那些观望的大臣却纷纷上书为贵王请功。本来谁都看得出贵王奇袭幽州定是得了圣上默许既然大获全胜又无后患此时不拍圣上马屁又待何时。 贵王回京地消息传来。自然会有大串官员前来拜见这次谁也不知道圣上会如何提拔贵王再不巴结以后就真的再无机会了。这一下午武植已经迎来送往十几位官员了。 典雅的后配楼珠帘锦帷檀香袅袅。 武植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竹儿俏立在他身后为他推拿肩部对面两张橘黄色小巧软椅上。金莲和七巧正在低语。 “明日还要去见圣上早些歇了吧。”好不容易见到金莲了还想和金莲说些体己话儿呢今年过年又是留她一人在王府武植想起来就感内疚。 七巧微微撅起小嘴:“我和大姐话儿还没斑够呢‘志么就瘿赶凶累走?” 武植苦笑“有话明天说不成么?” 七巧道:“当然不成我和大姐可是有阵子没见面了。快想死我了。”说着话似乎觉得还不够跳下软椅撤娇似的向金莲怀里挤去。金莲含笑抱住她。 “大姐身上好香比在你怀里舒服多了!”七巧很不满意武植要赶自己走给武植了一个白眼。 武植这个尴尬啊。这死丫头地话怎么老这般暧昧。而且好像她说话越肆无忌惮也不像以前那样还略微知道害羞。现在说这些暧昧的话总是那般理直气壮。 金莲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偷偷在七巧耳边道:“妹妹要不要再比较一下?” 七巧抓了金莲一把不想正抓在金莲胸部二女一起惊呼然后七巧嘻嘻怪笑金莲满脸羞红。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轻轻拉过竹儿:“这些日子还好吗?” 竹儿眼圈微红点了点头。 武植叹口气“想不想你哥?”还是赶紧转移话题逗她开心。 竹儿连连点头。 武植道:“大牛可是越壮实了嘿嘿过些日子带你去看看他。” 竹儿欣喜的道:“真的吗?竹儿谢谢老爷!” 武植笑道:“过些日子大牛就要成亲了你这作妹妹的不到场怎成?” 竹儿开心的笑了起来:“我哥和春花姐终于要成亲了吗?真是太好了!”竹儿和大牛都不识得几个字自也无书信往来。 武植琢磨了一下转头对金莲道:“金莲咱们是不是要给竹儿请个先生?教她读书写字。不识字总是有些麻烦。” 金莲笑着点点头七巧在旁叫道:“就由我来教四妹好啦!” 武植上下打量七巧正色道:“若是你立下军令状本王就考虑一二!”玄静的汉语就是前车之鉴若由七巧来教竹儿还真不知道最后竹儿会写出一笔什么字呢? 竹儿也在旁怯怯的道:“竹儿不敢劳动三小姐……”小样子可怜极了。 金莲抿嘴偷笑七巧无奈地翻个白眼“不用算了就当本姑娘没说过!” 几人见七巧窘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七巧气嘟嘟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还是玄静姐姐最好。”说起玄静脸色一下黯然起来~ 武植叹口气:“年也过完了玄静也该回来了吧。” 几女都沉默下来想起千里之外的玄静都有些难受。 武植道:“若是过些日子玄静还不回来。咱们就去高丽见她。” 几女连连点头七巧道:“姐夫这次可不要再骗人了!” 武植道:“自然不骗你!”七巧听武植语气坚决这才开心起来这还差不多!” 皓月当空万籁俱寂。锣声远远传来已经是三更时分。 贵王府寝宫红纱灯下烛光摇拽纱幔之中春色满床。 “相公金莲……金莲真的不行了……”金莲气喘吁吁的依偎在武植怀里感受到武植下体再次渐渐坚挺吓得有些花容失色。 “才三次而已……”武植有些委屈。 看到他孩子气的表情。金莲“噗哧”一笑这一笑却是把武植地魂儿又勾飞了翻身压了上去金莲虽累得不行但服侍丈夫乃女人本份只有轻轻抱住武植小脚缓缓盘在武植双腿上她知道武植最喜欢冲刺时自己抱紧他。自然要给相公最舒适的感受。 武植虽然欲火上头挺进金莲体内时还是见到金莲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她马上就换成笑脸但武植却知道金莲是真的累了倒不是害羞推拒轻轻把金莲抱起平躺柔声道:“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金莲大眼睛里闪过浓浓柔情紧紧抱住武植:“谢谢相公体谅金莲。” 武植微微摇摇头。这就被感动了?若是后世还有“婚内强*奸”一说呢虽然大多数人并不当真。 “相公以后日子安定下来金莲怕服侍不好相公呢。”金莲轻声道。 武植下体慢动倒别有一番滋味。嘴里微笑道:“服侍地够好了相公可是和做了神仙一般!” 虽是老夫老妻金莲听他调笑还是忍不住微微脸红轻轻推了武植一下阻止他的动作:“金莲说地是……是……真心话前几日听师师……恩……姐说相公怕是要被……啊……留在京城了。” 武植却是在体味着慢进慢出的妙处一点点包裹一丝丝放开实在是爽极。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这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相公该纳侧妃了!”见武植没半分认真姿态金莲忍不住娇嗔道。 “啊?!”武植动作一下呆滞以前金莲也几次提起过纳侧妃之事都被自己含糊过去了抬眼见金莲神态庄重和往日说起很有些不同。 “是大姐和你说什么了?”武植马上明白事情关窍。 “就是大姐不说金莲也早就想和相公说了相公王爷之尊只有金莲一位妻子其实是很不成体统的……若相公再不纳妃金莲……金莲以后还怎么做人?”说到最后金莲已经落泪。 武植倒没想到事情这般严重见金莲悲凄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欲火一下熄灭“这……怎么就不能……不能做人呢?” 金莲垂泪道:“莫说京城贵胄就是在阳谷相公见哪家大户人家只有正妻?” 武植语塞这个时代地男子确实妻妾成群就是小户人家有些银钱田地地又有几人不纳妾的。就听金莲又道:“若相公执意不肯纳妃别人未必说相公如何只怕金莲却逃不过天下人悠悠之口……” 武植叹口气虽然感觉对不起金莲但身处这个时代纳侧妃是早晚的事情自己也只是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如今听金莲的意思似乎是拖不过去了劝慰了金莲一会儿等金莲渐渐止住哭声武植问道:“大姐怎么说的?”大姐地意思只怕就是圣上的意思。 金莲不答他的话“相公觉得七巧如何?” 武植一阵头大:“这丫头刁钻古怪还是别提她了想起来就头疼!” 金莲见武植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相公抱着人家地时候怕是没这般苦恼吧。” 武植伸手捏捏金莲柔滑地小脸:“别乱说当时逃命呢情不得以才抱她的。”说起来急袭幽州归来时虽然抱了七巧一路但有甲胄在身又在逃亡。武植并无什么感觉不过被金莲取笑却不由得想起了背七巧的那一路绮旎心里微微有些虚。 金莲道:“七巧挺漂亮的相公你说呢?” 武植摇头:“漂亮吗?我却没感觉到啊……”武植倒非虚言。他一直把七巧当魔头看待就算偶感怜惜也只是把七巧作妹妹看却是从未把她做女人看过。此时听金莲问起嘴里随口应答却第一次以看女人的角度回忆起七巧种种这一沉思却不由倒吸。冷气七巧地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历历在目那嬉笑中若有若无的妩媚。对敌时动人心魄地傲态武植猛的现无论从哪方面讲七巧都是位极具吸引力的大美女。 “若是七巧给相公做侧妃相公可还满意?”金莲地话似乎霹雳般把武植从遐思中惊醒。 “她?这个……”武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日圣上就会和相公提起此事师师姐嘱咐金莲先和相公透透心。金莲见武植似乎不太抗拒没有一口否决松了一口气。欣喜非常自己早有意撮合三女进入武家只是不得要领也没有机会圣上这次倒是为自己解决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武植想起曹河岸边军士们“贵王妃”的喊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怕是此事传到了圣上耳朵里看来圣上是要为自己指婚了。 金莲见武植摇头。以为武植要拒绝婚事脸色一变眼泪似乎又要流出:“相公不同意?莫非相公一定要接些金莲不认识的女子回府么?” 武植心中苦笑心说我就算不同意又有什么用难道和皇上玩儿抗婚?急忙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感慨一下而已……”心里却浮想联翩不是在做梦吧?莫非真要娶那女魔头过门? 金莲马上转悲为喜笑道:“相公是同意了?” 武植见金莲转变如此迅惊讶下忽然恍然敢情金莲从开始作出地哭哭啼啼就是装样子而已只是在逼自己就范。 嘿嘿一笑;“金莲相公要惩罚你!”说着扑到了金莲身上……娇呼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春色无边。 良久之后武植微微喘息着道:“金莲就算相公同意了此事还需问过七巧啊这丫头十九不会同意的……” 金莲本来已经累得昏昏欲睡听了武植的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能嫁相公这样的人物七巧妹妹又怎会不同意?” 武植苦笑:“傻娘子也就你把我当作宝……想想七巧那体性能同意嫁人吗?”武植方才又琢磨了一肝芯么也觉得此事不可思议不过想来七巧也不会同意把责任推她身上再好不过免得金莲又怪自己矫情。 金莲根本不假思索浅笑道:“只要相公同意七巧妹妹断没有异议地别的事不敢说几个妹妹的心事金莲却能猜出一二的。” 武植见金莲神秘兮兮的样子无奈的笑笑走一步算一步吧。 从禁宫走出武植上了自己豪华的车驾坐在车厢白熊皮软榻上武植叹了口气婚事就这样被定下来了本以为先劝服赵佶暂缓自己还需问过七巧的意思谁知道赵佶言道指婚地旨意已经被人快马送去江南叶家还笑着让武植备上一份重重的聘礼送去江南又把自己的贺礼提前送上。武植看看手里的“贵王袭辽图”真是感慨万千。 赵佶所赐车马就是不同虽然行驶甚马车却异常平稳车轮转动间没有一丝杂声。武植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开始愁回府后怎么面对七巧本来大婚前夫妻是不许见面的。可自己这儿情况殊异也不知道怎么和七巧说这件事。 虽然金莲斩钉截铁的说七巧定会同意还信誓旦旦的说包在她身上武植心里却没底儿这丫头什么事都做地出来。别一个不爽玩儿一出抗旨的好戏想一想这种可能极大不过她若真地抗旨说什么自己也要担待下来。宁可贵王不做也不能害了七巧。 靠在软榻上胡思乱想忽又想到若真如金莲所说七巧同意了呢?那……那以后她也是自己老婆了?武植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想起七巧的别样动人处心里却禁不住一荡…… 来到后花园玲珑小亭内金莲竹儿七巧三女坐定。浅笑低语凭栏赏花小亭外浅绿草丛中偶有几朵红花绽放蝴蝶轻舞。好一副“嫩绿枝头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的美人赏花图。 见武植走入凉亭金莲和竹儿急忙迎了上来。七巧“啧唷”几声:“大姐四妹你俩也太紧张了吧。” 金莲回笑道:“只怕妹妹以后比姐姐还紧张!” 七巧作个鬼脸转头去看风景。 武植干咳几声步入凉亭坐好看样子金莲还未和七巧说起指婚之事此时再看七巧再不是以前看花花草草地感觉现在她可是很可能成自己老婆的女人。看过去感觉和以前皆然不同看她斜靠在白玉护栏上双手扶腮小腿一颠一颠地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若以前自己一定是给她扣上“毫无淑女风范”的帽子可此时再看忽觉小丫头说不出的可爱。 武植偷偷打量七巧却是仝落在了金莲眼里笑着在武植身旁坐下小声道:“相公可是有些等不及?”第一次调笑自己相公自己脸儿先红了起来。 武植老脸微微一红转头道:“莫胡说喏这是圣上赐下的画你收好了!” 金莲接过画卷打开略略看了眼:“画得还有几分神韵。” 七巧听到二人说话笑着跑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金莲无奈的把画轴递给她七巧看了几眼扔还给武植撇撇嘴:“为什么没有我?人家可是出了好大地力气!” 金莲笑道:“等你大婚之后再请圣上为你画上一幅……” 七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好稀罕么?谁又非要他画了?恩?大婚?什么大婚?”七巧一脸莫名其妙。 武植本以为金莲会和七巧两人的时候偷偷告诉她谁知道金莲会突然提起想阻止已是不及那边金莲已经笑道:“过些日子妹妹就要和姐姐成为一家人。圣上已经为你和相公指婚了!” 武植这个尴尬啊低头看着地面默不作声不知道七巧会作何反应不会当场暴走吧。 竹儿在旁笑道:“恭禧三小姐了!” 金莲对竹儿笑笑:“小丫头别着急下次就轮到你了!” 竹儿一下羞红了脸连声道:“竹心……竹儿不配的……夫人……莫……莫再笑话竹心“” 武植狠狠瞪了金莲一眼莫不是和七巧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受到传染?说话怎么这般疯言疯语了。 金莲本来还想调笑竹儿几句被武植一瞪不敢再多说轻轻一笑转头去看七巧。 七巧愣了好半天忽然嘻嘻一笑:“嫁给姐夫?很好啊!和姐夫在一起最好玩了可以去好多地方很刺激哦!嫁人就嫁姐夫才好自由自在!嘻嘻!” 武植大跌眼镜抬头看七巧见她笑语嫣然不似在说假话。 金莲得意的对武植一笑意思是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就知道七巧会同意。 “再说了人家被姐夫占了老多便宜抱也抱了背也背了还不是嫁给了姐夫一样?”七巧撅起嘴略带委屈的道。 武植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可爱的小女人马上再次成为女魔头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丝绮念立马消散。 金莲拉过七巧笑着低声道:“那可不一样哦嫁给相公可不是抱一抱背一背哦。” 七巧虽然是鬼机灵毕竟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听金莲这般说急忙问道:“那还要怎样?不就是睡觉时抱在一起吗?姐夫可是抱七巧睡过!” 听着七巧大声说出的话武植简直无言语了无知就无知吧偏偏还要理直气壮地大声讨论房事武植只有仰天长叹郁闷不已。竹儿在旁偷笑不止。也幸好凉亭四周没有闲杂人等不然还不被笑死。 金莲被七巧追问的一阵脸红心说这种闺房乐事还是由相公调弄才有意思再说自己也说不出口微笑道:“等大婚之日你问相公吧。” 七巧还想追问金莲已经站起来道:“该用午饭了咱们回吧!” 看看天色可不是春日悬挂南方正是午时。 武植当先走出连道:“回了回了!饿死了!”金莲竹儿紧随其后七巧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气乎乎的跟在了最后。 第039章 - 婚礼小风波 江南叶家。 “啪”一声茶杯在地上摔的粉碎叶员外脸色铁青指着两个儿子的手微微颤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大公子叶守成二公子叶守实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低头不语。 叶员外仰天长叹一声颓然的坐回椅中这两个儿子实在是令人伤透了脑筋难道真是豪门多败儿? 他俩倒不似别人家的孩子为了家产什么的反目成仇相反兄弟俩从小感情就特别好亲密的不行。长大后更是形影不离都成了亲的人了兄弟俩还是每日厮混在一起。 问题是这哥俩儿凑一起不为别的就知道整日出去鬼混杭州的青楼赌坊就没有两位公子没去过的这两位年少多金的公子也是杭州青楼最受欢迎的恩客。二人对家里的生意却是不闻不问叶员外曾经交给二人一些生意全部被搞的一塌糊涂昨日又是一笔大买卖被二人搅和黄了口 叶守成和叶守实见老父动怒心下着慌齐齐跪倒“爹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二人的动作话语就和一个人似的十分合拍倒仿佛经过操练似的。 叶员外又好气又好笑叹。气:“你们俩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长进呢?这般下去以后咱叶家的生意谁来继承?难道要我叶家就败在你俩手里不成?!”说到后来语气又严厉起来。 守成和守实对视一眼低头不敢说话。 叶员外摇摇头:“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还有你们那宝贝妹妹整日疯疯癫癫也不知道人家贵王妃看上她哪点唉……” 正叹息间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有下人在外面大声禀道:“老爷!林经略来访!” 林经略兼知杭州。也算本地父母官和叶员外本就熟识待贵王妃住进叶家知道叶家三小姐和贵王妃交情莫逆后林经略和叶家的走动更加频繁。隔三差五就会来叶府走上一趟。 虽然是老朋友了礼节却不可少狠狠瞪了俩儿子一眼:“回头再收拾你们!”说着匆匆出屋。 “叶员外!大喜!大喜啊!”林经略一见到叶员外马上满脸堆笑。双手抱拳贺喜。 叶员外还没从教训儿子的郁闷情绪中摆脱叹口气道:“大人说笑了。老夫何喜之有?” 林经略还未说话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叶员外咱们又见面了。” 叶员外这才看到林经略身旁立一宦官打扮的男子正朝自己微笑仔细一看认识睿思殿文字外库主管出外传导御旨的大太监梁师成这厮在圣上面前外表忠厚。处事老道实则狡诈无比。自己任员外郎时与他曾有过冲突。 梁师成不等叶员外说话抢先道:“以前得罪员外之处看在小人一路奔波日夜兼程来为员外报喜的份儿上还请叶员外包容一二……” 叶员外一头雾水梁师成也算禁宫太监中的头面人物以前自己任员外郎时也未见他这般客气过。今日怎么一反常态?这可不像他的为人。 梁师成从背上解下黄绸布包袱笑道:“叶员外还是快些摆香案接旨吧。” 叶员外更是懵好端端地怎么会有旨意自己可是离开官场多年了但看林经略和梁师成的神态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当下吩咐下人准备自己也匆忙去换衣服。 等梁师成把赵佶语气颇为亲切的圣谕读完叶员外可傻眼了怎么会?贵王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傻丫头?贵王奇龚幽州的壮举正在江南传的沸沸扬扬如果说平定西北羌人之乱是牛刀小试。那在强盛的大辽境内虎口拔牙击破重兵环伺的幽州城俘虏大辽皇叔等数十位官员则可称得上是锋芒毕露。就是叶员外此时也不得不叹息一声贵王真壮士也! 叶员外每当思起自己刻薄地对待贵王就苦笑不已想起初见贵王时他那狼狈的样子又常觉好笑。怎么也不能把一身污水地穆武和率几千轻骑肆孽幽州的贵王形象合二为一但偏偏这就是一个人。 想起七巧的刁钻古怪实在不知道贵王是看上了她哪点?和贵王妃的贤良淑德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想七巧也不是做王妃的料子。更不明白怎么会劳动圣上指婚就七巧那副德行圣上也放心她做王妃?七巧在幽州显威只限于河北军中流传叶员外自不知晓。 等叶员外满肚子疑问的接过圣旨梁师成赔笑道:“员外小人在这里恭禧叶家更上一层楼想必叶家日后定能蒸蒸日上富贵无极。” 林经略也适时道:“正是正是老夫也恭祝叶员外大喜了!” 叶员外当然要和二人客气一番又请二人入内奉茶这些不必细表。 送走二人叶员外才回过神来不管怎么说这婚事都势在必行了对七巧来说倒是个好归宿作为圣上指婚的贵王侧妃名分上自然无可挑剔。贵王妃和她情同姐妹也不会薄待了她贵王又是异姓亲王无争嫡之患若无大的差池必会享尽富贵荣华。而且贵王此人平和温良(若是龙五等泼皮知道叶员外的评语怕是会笑死)又颇有豪气怎么看配自己家七巧也委屈了人家。 再想想自己叶家这可是个天大地良机叶家如今看起来风光其实却已渐渐势微主要是朝中已无什么强援靠得不过是世代积累的人脉若再这般下去叶家只怕过个几代后就会风光不再这也是叶员外对两个不争气儿子痛心疾地主因。 如今攀上了贵王这棵大树正如梁师成所说叶家必然更上一层楼富贵无极。 叶员外想明白了事情诀窍不由得开心起来。自己家傻丫头还真有些傻福更给叶家百年基业奠下了孱厚的基石。迈着四方步走入了两位公子罚跪的房间见两人还老老实实跪在那里满意的点点头:“都起来吧!” 叶守成和叶守实一起站了起来。 “回头收拾下东西随我进京!”叶员外琢磨在京城买个院落贵王迎娶七巧的时候可以暂时作为娘家以后就作为叶家在京城的别院。以后自己上京也有个住处。 叶守成皱眉道:“爹爹孩儿在京城又不认识几个人。还是不去了吧。”叶守实点头附和。 叶员外本以为带二人去见见世面结识下京城权贵这次婚宴上必定京城贵胄云集正是难得的结交机会。当然最主要地是去见见他们那尊贵地“妹婿”以后也好请贵王多多看顾他俩。谁知道自己刚一开口还未往下说就被打断叶员外的火气腾一下又上来了。 “你们两个逆子就没有听话的时候!怎么就不和你妹妹学学!看你妹妹多争气!从小就聪明伶俐……”叶员外劈头盖脸又开始骂起这两个“不肖子”。 守成守实目瞪口呆怎么一转眼妹妹就成了父亲的心头肉。成了教育自己二人的正面教材?方才不还是“疯疯癫癫”的吗? 实在被骂的有些委屈叶员外骂声停下后。守成壮起胆子轻声道:“爹爹七巧她……” 叶员外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以后不许再直呼你妹妹名讳在家里还不打紧在外面你们可要给我注意了!” 守成和守实险些晕倒就算宝贝自己女儿也没这般宝贝地吧?做哥哥地名字都不能叫了? “以后在外面要称呼你妹妹为王妃娘娘千万记好了!别被人指摘咱叶家失了礼仪!”叶员外严肃地说道。嘱咐完才想起自己光顾高兴了。倒忘了告诉他兄弟七巧被圣上指婚的事情。 咳嗽几声正色道:“圣上已经为贵王千岁和七巧指婚以后你兄弟可是正经的外戚了记住要洁身自好!别给你妹妹脸上抹黑!” 守成和守实一阵恍然敢情妹妹是攀上金枝野鸡变凤凰了。 兄弟二人互相看看齐齐应是心里想起七巧作弄自己这哥哥时的花样都禁不住叹气妹妹这般德行也能成为大宋王妃。真是世风日下啊奈何奈何! 崇宁三年二月二十六是大宋贵王武植纳侧妃叶七巧的日子。 宫中罗道士批过二人八字后给出了“天作之合”四字评语二月二十六也是罗道士为贵王夫妇选的黄道吉日。 这一日整个汴梁城都被轰动了从贵王府到叶家别院的路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虽然道路两旁甲胄整齐的禁军把他们牢牢挡在外围却丝毫不能减轻这些百姓期盼地热情 哨呐锣鼓声中迎娶王妃的队伍浩浩荡荡行来轿夫彩服艳装卫士披红挂绿虽然是迎娶侧妃仪仗不盛但那前后簇拥地骑士威风凛凛华丽的彩轿光艳耀目看得围观百姓惊叹不已。 也不知道是谁从道路边阁楼上洒下一捧花瓣于是仿腻传染h般花轿所经之处仿佛天女散花五颜六色的鲜花飘寿一潞之止佬触幽入了花的海洋围观百姓大声叫好鼓掌。 七巧撅着小嘴坐在轿子里怎么也想不到嫁人要这般麻烦自己只是觉得和姐夫在一起很开心吗嫁不嫁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和姐夫金莲姐他们在一起最好玩了既然皇上指婚那就嫁好了。要知道这般麻烦自己说什么也不答应这几日每日都要练习什么礼仪规矩。真是累死了简直比和公孙胜打斗还累。 揉揉酸痛的小脚想起父亲这些天每日的唠叨真是烦死了都没时间和娘说几句话娘亲看上去有话想和自己说可是每次都被父亲打断恩等晚上偷偷溜回去问问娘亲想和自己说什么。 外面传来的阵阵欢呼勾起了七巧地好奇心掀掉盖头。偷偷拉起轿帘的一小角就见外面飘舞着各色花瓣盘旋落下美极了!七巧嘻嘻一笑把刚才的抱怨抛到了九霄云外…… 叶家别院。 “老爷这些日子您怎么就不给我娘俩说话的机会呢?”叶母略带埋怨的对叶员外道。 叶员外叹。气道:“我是怕七巧这孩子不懂事就怕她婚礼上出什么差错若不多嘱咐几句实在是不放心!你有什么事等回门时说还不是一样?” 叶母无奈的道:“怎么会一样?我可是还没和她说夫妻之事呢。就这般送走了?可别闹出什么笑话!这丫头好像什么都不懂地!” 叶员外“啊?”了一声尴尬的挠挠头。再说不出话来。 红日西沉一座高大壮观的门楼在辉煌如昼的灯火中巍然屹立。贵王府黑漆大门洞开兽面锡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廊下八只大红绢灼上透映出“喜”字数十名身着华服地侍卫肃立门前吹鼓手艳装彩饰欢快奏乐。 经过阴阳人持斗洒豆杀神。照妖人坐富贵等一系列繁复的仪式。七巧终于被送入洞房还算老天保佑这丫头没出什么岔子就是在照妖人时似乎被镜子反光照的不耐若不是武植给司仪暗使眼色草草结束没准她真会飙。 现在是晚宴。结束后就算完成任务了送走凑了会儿热闹的赵佶武植活动了下略有酸软地身子在后世时未经历过婚礼只听说特别累不过和自己今天比起来怕是小巫见大巫了。 亲王纳侧妃圣上亲自道贺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前来贺喜地群臣也只有心里叹息。贵王之圣眷深似海啊。 后花园里是一片灼的海洋。金莲爱竹处处修董夹道婆娑摇曳缀满精致的造型各异的五颜六色小纱灯。穿过碎石小径豁然开朗十多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歌伎排坐在草坪红毡上鼓琴吹奏迎接各位尊贵的客人胭脂花粉的香味在春风中飘漾花圃中的鲜花或红或黄在纱灯的彩光映照下争芳斗艳。 武植无奈地摇摇头这些歌姬是叶员外送来助兴的自己虽然不情乃h只能暂时收下等婚礼完再送回去就好。 “贵王这大喜地日子怎么愁眉苦脸的?”蔡京笑着走到了武植身前。 武植笑道:“蔡相用过酒宴了?” 蔡京点点头此时晚宴已近尾声酒足饭饱的宾客三三两两来后花园赏花弄月消遣一番后也就该散去了。能进入王府的宾客自然都是显贵武植含笑和之一一招呼。 “真是累啊!”武植笑着揉揉胳膊。 蔡京促狭道:“若是沙场万人敌的贵王千岁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老夫可是不信哦!”瀛州之战后两人关系似乎亲密了许多。 二人正在说笑忽听花圃那边一阵嘈杂武植皱了下眉头:“蔡相稍候武某去看一眼。” 花圃左角几人正在争吵渐渐众人语声渐低只有一人还在那里唾液横飞的说着什么。 武植走到近前扫视了几人一眼都认识正高谈阔论的是老冤家高俅之子高衙内高衙内对面两人是自己地大舅子叶守成和叶守实早就见过的只是没深谈过。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武植皱眉问道。 高衙内对这个贵王很不感冒虽然被贵王身边的人扁过两次可第一次自己的报复那叫一个狠就差没把那几个小子打死最后不过赔了点钱了事。第二次自己是吃了亏可是还不是把贵王府的大红人赶出了京城?而且父亲略施小计就把贵王撵出了京城弄到江南任什么观察使。 最近贵王似乎又打了次胜仗父亲也屡次警告切勿和贵王作对甚至今天本来不打算带自己来赴宴后来被自己缠的没办法才答应下来。但自己就不信他敢把自己怎样。 “贵王千岁在下不过评论这几名歌姬不怎么入流不知道这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在下横加指责在下气愤不过才和他们争论几句。”话虽然客气语气却不怎么恭敬。 武植望向自己的两位大舅哥。“你们说说怎么回事?” 叶守成和叶守实来后院赏花听到这小白脸在那里大放厥词说这些歌姬如何如何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把这些歌姬说地一无是处~这些歌姬是叶员外送来的两兄弟当然不爱听忍不住和他辩驳了几句。 高衙内是没事还要找事的性子。竟然有人和自己挑衅当下把两兄弟骂的狗血喷头。而叶家兄弟听他话语中带出乃是高殿帅之子的身份后心下先自怯了也不敢再和他争论二人虽然喜欢胡闹一些利害关系还是知道地。 听武植问自己两兄弟更见高衙内对武植的态度都不怎么恭谨二人不敢多说叶守成道:“衙内所言不假是我兄弟俩孟浪了。”心里微微后悔。不知道贵王会不会觉得自己二人丢了他的颜面。 高衙内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俩人就是找骂的主儿!” 武植微微点头。淡淡道:“他俩是我大舅哥!” 高衙内微微一愕马上笑道:“原来如此恕在下方才无礼了这里给二位陪不是了!”微微拱手。 叶家兄弟急忙还礼连说不敢。 武植笑道:“方才若是我没听错好像听到你说我这俩大舅哥是找骂的主儿?” 高衙内有些尴尬虽然他不怕武植。但骂人家王爷大舅哥确实无礼。讪笑几声正想寻些说辞就听武植冷哼一声“你小子却是找打的主儿!” 飞起一脚正踹在高衙内胸口高衙内闷哼一声仰天栽倒。武植还不解气急步过去又在高衙内身上一通乱踹直把高衙内踹的哭爹喊娘。 叶家兄弟一下看傻了眼。做梦想不到自己的“王爷妹婿”会如街头泼皮般殴打大臣之子。 远远旁观地几名显贵也目瞪。呆虽然听说过贵王似乎有些泼皮性子却是谁也没见识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些人没有劝架的经验只有傻呆呆看着。叶家兄弟却是不敢上前相劝。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本王府第?”武植踹了一通后高喊起来。 回头凝视了叶家兄弟一会儿低声道:“记住!我武植地亲人永远不会被人欺负!下次别再叫我见到你们这幅熊样!”也不等二人作答转身朝蔡京那边走去。 叶家兄弟满面羞惭可是看着武植的背影心中一阵热流流过对这位高权重的妹婿第一次升起亲切之感。 蔡京冷眼旁观了“贵王痛殴高衙内”的全过程心中忽地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别看他和武植十分亲近心里对武植的防范却是越来越甚毕竟贵王的表现太抢眼了特别是奇袭幽州之战简直可用神奇来形容。有这样一位人物处身庙堂又得圣上宠信蔡京不能不加倍提防。 “鲁莽冲动”蔡京找到了武植第一个弱点为了几句。舌得罪当朝重臣绝不是能者所为蔡京当然松口气。 “叫蔡相见笑了!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武植笑着走过来。 蔡京笑道:“无妨今日贵王最大又多喝了几杯来来来老夫带你去见高大人莫为些小事伤了和气。” 武植笑道:“就依蔡相之言。” 二人来到前堂遍寻不到高俅问起下人高俅早带衙内气乎乎走掉了。 蔡京就知道会这样搁谁也受不了这般羞辱啊儿子被暴打一顿扔出去谁脸上挂得住?何况高俅又是位极要脸面的人。 假装无奈的笑笑“贵王只有改日我为你俩说和说和了。” “那就有劳蔡相了!哈!时辰不早了!武某却是要去安歇了!” 蔡京一脸明了笑道:“如此不打扰王爷了!” 望着蔡京的背影武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第040章 - 洞房 武植缓缓步入洞房心里七上八下的却又微微有丝兴奋;又有一丝歉疚还有……总之心里如同开锅一般各种情绪交替出现武植直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非疯掉不可晃晃头向寝室走去。 红烛下纱幔中锦被里七巧身着红裳睡得香极…… 武植酝酿了半天的言语一下憋住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椅子上转头一想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在想什么?七巧若是乖乖等自己那才真是有鬼了。 今天洞房花烛给你个面子!明日就叫你守空房!武植恨恨的想着把七巧连被子一起推到了里侧力气用的不小七巧翻个身背对武植继续酣睡。 武植上床躺好和衣而眠想起七巧这丫头似乎什么也不懂不过这个时代出嫁前亲人应该会教新娘夫妻之事的莫非七巧还是听得一知半解?也好以后就做挂名夫妻好了嘿嘿洞房放我鸽子以后天天叫你守空房看你这女魔头什么时候能懂人事!……武植恶意的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喂!你醒醒!姐夫!” 武植被七巧一阵推拽弄醒“啊?天亮了吗?”武植坐起身子。 “没有……”见武植醒来七巧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转眼又嘟起嘴:“你怎么不抱我睡?” 武植惊讶的睁大眼睛。 七巧哼哼唧唧道:“以前都是玄静姐姐抱我睡的这些日子玄静姐姐不在人家睡觉都睡不香前些天被你抱着还挺舒服的要不然本姑娘会嫁给你?” 武植差点被她气死敢情自己就是个免费的布娃娃? 七巧这时已经向他怀里挤来。嘴里不满的嘀咕:“占人家便宜还不愿意!” 武植傻傻地搂住她七巧嘻嘻一笑:“这才是好姐夫。”说着把头靠在武植胸前闭上了双眼。 此时已是春天。二人都穿单衣。武植望着怀里的小美女。大红衣裳里小小的身子蜷曲成一团依偎在自己胸前穿着红袜地小脚踩在自己膝盖不时轻动几下踩地自己的心也麻酥酥的而她滑腻的膝盖则抵在自己大腿根部不经意间和下体的碰触令武植热血上涌鼻端少女淡淡的清香令武植熏熏欲醉…… “恩?这是什么?硬硬的?弄得人家都不舒服!”七巧小脚抬起在武植下体处动了几下软绵绵的小脚就仿佛为武植按摩一般。受此刺激热血急朝下涌去“”” “啊?变大了?真好玩!”七巧好像现了新玩具小手握了上去“好硬啊!嘻嘻。有意思……” 武植被七巧弄得简直是欲火焚身仅存的一丝理智不是在劝告自己克制而是告诉自己若是现在有什么举动十九会被暴打一顿耍冷静冷静想办法。想办法…… “不玩了什么嘛就知道硬也不会变软!”七巧抚弄了一阵就对它失去了兴趣转身背对武植“睡觉啦!……姐夫抱我!” 武植双手搂在七巧腰部感受着七巧小腹充满弹性的柔滑再也忍耐不住轻轻靠过去。下身顶在了七巧微翘的小屁股上一阵舒服至极的感觉传来武植轻轻动了几下七巧忽然很用力的抓了下去:“什么嘛!弄得人家难受死了!” 武植一声惨叫欲火唰的退了下去。七巧转过头一脸惊奇:“姐夫你怎么了?” 武植呲牙咧嘴地说道“没事没事!” 七巧叹口气:“姐夫要是不愿意抱七巧就算了是不是七巧没有金莲姐漂亮姐大不喜欢抱我?” 武植苦着脸摇头七巧这才欢喜起来笑着又拱入了武植的怀里武植眼观鼻鼻观心脑子里尽想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也不知道几时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的餐桌上七巧精神气十足的大吃大喝武植却是精神萎靡无精打采的拿着白玉汤勺呆金莲心下好生奇怪悄悄凑到武植身边轻声问道:“相公怎么这般模样?” 武植看看那边忙得不亦乐乎的七巧无奈地摇摇头。 金莲略微有些明了抿嘴一笑不再追问。 又到夜晚武植本想去金莲房里却被金莲拼命推了出来言道“新婚燕尔应该多陪陪七巧才是!莫惹下人议论!” 进入洞房伤心地七巧盘腿坐于床上正不知道嘟囔什么看到武植进来笑嘻嘻道:“姐大总算来了七巧不知怎的老是睡不着姐夫给七巧讲些故事吧……” 武植此时对她已经不抱希望只希望快些熬过这几日阴阳怪气的说道:“好!讲故事给你讲故事!” 七巧也没注意到他语气不悦笑着躺好盖上大红锦被大大的眼睛微微闭上等武植给自己讲故事。 武植瞪了她一眼忽然灵机一动把后世听过的那些鬼故事改头换面搬到这个时代讲述起来卖弄起精神直讲得天花乱坠开始七巧不时惊叹武植见有效果又加猛料唾液横飞下最最吓人的段子讲完等最后一句“你看看我的牙黑了没?”说完马上呲牙向七巧作出凶狠的表情只等七巧尖叫救命谁知道……七巧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竟是睡的熟了。 武植尴尬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才收起凶恶表情作出鬼爪状的双手悻悻的收了回来长叹一声自己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啊用后世的话说七巧的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条啊! 懒得上床再受煎熬。伏在桌子上心里诅咒着七巧迷迷糊糊睡去。 餐桌上。七巧一边划拉饭菜一边兴致勃勃地和金莲姐说话。笑着说姐夫的故事好听云云。武植已经略有些黑眼圈垂头丧气的扒拉着面前地盘碟。 金莲无奈地应付着七巧心里也在琢磨把七巧妹妹纳进门来到底是对是错…… 晚上在金莲百般劝慰下武植悲壮的向新房行去。看他落寞的背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匆忙停下思绪把“不复还”三字憋在心里暗怪自己怎么诅咒相公呢?明天就是七巧和相公回门的日子了只盼到时叶夫人能好好和七巧讲讲夫妻之事了…… 进入洞房。竟然黑漆潦一片灯烛俱灭武植一惊“七巧你没事吧?” 床上传来七巧“咯咯”的笑声武植这才放下心这丫头又搞什么鬼?怎么把灯火都灭了? “这几日人家都没睡塌实穿衣裳睡觉难受死了姐夫这几日也没睡好吧嘻嘻今天七巧不折腾姐夫了早些睡吧……” 武植“哦”了一声原来小丫头把外裳去了怕自己看到才吹灭了灯烛。 “过几日我要和金莲姐一起睡!”七巧略带撤娇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武植险些摔倒:“什么?你说什么?” “咱们是一家人了啊听爹爹说这几天要和你单独睡一起的过几日就不许我霸占你真是笑话了。谁愿意老和你一起睡啊过几日七巧就和金莲姐去睡躺在金莲姐怀里好舒服嘻嘻想想就开心……”七巧憧憬的在那里唠叨。 武植的心都要炸开了好不容易快熬出头了难道说你又要把金莲霸占那我我怎么办?心里想着嘴上忍不住说出来:“那我……我怎么办?” 七巧满不在乎地口气:“咱们三个睡一起啊你睡外面金莲姐和我睡里面要是姐夫不愿意可以自己去睡嘛!”想了下道:“过些日子夏日到了天气热了姐夫还是自己去睡的好我和金莲姐也好睡的舒服有你在我和金莲姐还要穿的厚厚地热也热死了……” 武植呆呆的站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这是娶老婆还是娶扫把星呢? 也不知道呆立了多长时间听七巧那边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熟了口窗外皓月当空透过红纱窗帘隐隐有星点月光洒入。 眼睛已经适应了房里的黑暗再加些微月光屋里的摆设倒能看的清清楚楚。 武植默然的向窗前走去今夜又要伏桌而睡了不过这已经不算什么了最要紧地是如何打消七巧的念头不能绝不能把金莲让给她! 恶狠狠的向床上七巧看去怎么会娶她过门?还要和她争夺本属于自己的金莲武植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恩?恶狠狠的目光定格渐渐转为愕然又渐趋柔和。 朦胧的月光下锦被被七巧蹬在了一旁嫩黄色肚兜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玉脂般的小腿似乎也露在了外面小脚丫淘气的分开一动一动地。小美女就是睡觉也这般不老实。 武植笑笑忽觉自己这些天太也小肚鸡肠七巧明显是什么都不懂的却愿意和自己同睡一张床显见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是她最亲近的人如今更是宽衣解带对自己毫不设防身己老在这里盘算些什么有个不懂事的老婆不也挺好玩的吗? 看她睡梦中也这般调皮武植含笑为她拉上锦被爱怜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坐在床边回忆起和七巧相遇后种种渐渐痴了…… “姐知……抱着我……” 武植惊醒回头望去七巧却是在呓语。 “姐夫的怀里最舒服了……”七巧怀里抱着锦被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武植一阵失笑自己怀里真有这般舒服吗?让她做梦也会想到? 脱掉鞋袜上床满心柔情的把七巧轻轻拥在怀里。睡梦中的七巧似乎也感觉到锦被没有武植怀里舒服把锦被推开靠向了武植怀里。 自然而然的。两人间肌肤地接触把武植的满心柔情化做了满腔欲火。这实在也不能怪武植谁叫七巧没一会儿老实身子扭来扭去的穿着又少武植地胳膊数次碰触到七巧肚兜下滑腻地高耸甚至能清晰感觉到那一粒小小的葡萄……干舌燥的武植做着天人交战要不要把不懂事的七巧变成自己的小女人?要不要? 七巧忽然翻了个身如玉脂般洁白的后背呈现在武植眼前武植再也忍耐不住管他呢。已经拜过堂的老婆了自己还犹豫什么?手颤悠悠的伸了过去好舒服的感觉因为习武的原因。七巧地肌肤弹性特别好摸上去棒极了细细的抚过七巧后背的每一寸肌肤终于手慢慢的沿嫩黄肚兜伸了进去当武植抓到七巧挺翘地椒乳手心那妙不可言的感觉传来。武植浑身如触电一般抖了一下嘴里也呼出口长气。 双手抓住七巧双峥轻轻把玩起来嘴也忍不住在七巧雪白的玉颈上亲来亲去下身更牢牢顶在七巧翘臀上。 正不亦乐乎的时候七巧的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武植的手上接着七巧迷迷糊糊的问道:“姐夫在做什么?” 武植此时决心以下轻声道:“姐夫要七巧做我地女人……”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一会儿后七巧“呀!”一声尖叫。武植双手被猛的推开接着小腹一痛身子如同腾云驾雾般飞起重重摔在床下武植摔得七荤八素一时间挣扎不起来心里这个悔啊我这不自讨苦吃吗? 正懊恼间忽见一片黄云飘来心中一惊还没打够吗?却觉身子一轻已经被黄云卷起带回床上七巧把武植轻轻放好一脸歉意道:“姐夫对不起哦七巧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也不告诉人家一声就摸来摸去的……” 武植掀起内衣小腹处青紫一片。 “人家又不是不给你摸偷偷摸摸的干嘛吗?这次也不能怪七巧哦。”七巧见武植被自己伤的厉害马上推卸责任撅起小嘴责怪起武植。 武植无奈的揉着肚子“不怪你怪我……唉呀……”不小心用力大了疼的叫出声来。 七巧小心的凑过来伸出小手帮武植按摩伤处嘴里嘻嘻笑道:“姐夫莫恼七巧帮你揉揉……” 七巧坐起来帮武植按摩只有双腿用锦被盖好上身全部露出嫩黄色的小肚兜显得七巧说不出地水灵白玉般的小手在武植肚子上轻轻抚摸武植被她弄得一阵心猿意马叹口气“怎么不披上件衣裳?”再这样搞下去自己可是又要忍不住了到时再被她痛扁只怕自己落下心病以后不举可怎生是好? 七巧满不在乎的道:“姐夫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再遮掩又有什么用?再说七巧已经和姐夫成亲了夫妻间不是应该最亲密不过吗?” 武植心说你又知道什么是夫妻了? 七巧帮武植揉了一会儿后忽然鬼笑道:“姐夫方才摸的人家好舒服啊七巧从来没体验过这般滋味……” 武植也不接她话茬过了一会儿七巧凑到了武植身边小脸笑得花一样:“姐夫再摸摸七巧吧好不好?” 武植望着这眉目如画的小美人吐气如兰笑语嫣然嘴里说出的竟然是求自己轻薄她简直是刺激到了极点。努力使自己平静“摸你可以但不许你再动手一会儿什么都要听我的!” 七巧皱眉想了想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武植心里一阵得意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吩咐七巧躺下七巧果然乖乖躺好武植再不客气上下其手精致的小脸。漂亮的耳垂雪白的玉颈高耸的椒乳。纤细的蛮腰。修长地**嫩生生的小脚无处不留下武植贪婪的痕迹。 七巧被武植摸地一阵娇喘“姐……姐夫……好痒啊……”却是武植忍耐不住用嘴含住了七巧地耳垂**。 武植翻身把七巧压在身下朝七巧红润的小嘴吻了下去七巧惊讶的睁大眼睛张嘴想说话却被武植大嘴牢牢覆盖住吸允着七巧的小香舌口感受着少女嘴里的芬芳香味眼前是七巧灵动的大眼睛惊慌的转来转去想起七巧千军万马中的傲气此时却在自己身下成了柔弱的小女子口武植更觉刺激再想起平日七巧对自己的种种捉弄武植卖弄起本事不一会儿七巧慢慢闭上了双目笨拙地配合起来。 半响后武植恋恋不舍的离开七巧的小嘴。在七巧长长的睫毛上亲了一口“七巧这叫做接吻知道了么?”既然她不懂就教她些后世地词语也挺好玩。 七巧长长出口气隔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接吻……七巧知道了……” “姐夫你下面怎么又硬硬的了?”七巧**轻轻触碰了武植几下。 武植亲着七巧精致的小脸蛋:“七巧做我的女人吧!”七巧微微点了点头却又有些苛怪:“七巧早就是姐夫的女人了啊?” 武植摇摇头:“还不是……” “真真的要把它放进去?”七巧一脸惧意望着武植张牙舞爪的下身。武植轻轻点头。 “这样就能和金莲姐一样成为姐夫地女人?”七巧可怜兮兮的问道。 武植再次点头。 七巧咬了咬牙“那……那就来吧……”说着闭上了眼睛一付视死如归的模样。 “啊!好痛啊!”七巧猛地抱紧武植小嘴死死咬住武植左肩。武植也紧紧抱住她虽然下身被一片温软紧紧含住舒服的要命却不敢再动只是轻轻亲着七巧的面庞好半天后七巧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武植才缓缓抽*动起…… “姐夫……啊……好舒服啊……” “以后叫我相公叫官人也成!” “不要……人家……人家就喜欢叫你姐夫!” 一夜疯狂武植换了无数花样七巧无比配合初识此中滋味的七巧根本就不知道害羞武植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把武植舒服的简直要飞到天上一般。 最后的场景是:七巧面朝下趴在软床上脸深深的埋在锦褥里双手死死抓住锦被**微微翘起迎合武植压在她身上紧紧接住她双手正好抓住她的双峰腹部和她微翘地小屁股紧紧贴在一起粗壮的大腿叉开中间露出双白玉般的小腿…… “啊……”武植简直想把七巧的小身子揉碎这小丫头不现在应该说是小妖精把武植弄得神魂颠倒浑不知何处! 大声喘息着武植瘫倒在七巧身上窗外似乎已经微微白。 好半天后武植侧过身子把七巧紧紧搂在怀里“七巧你应该叫小妖精才对!” 七巧眼神迷离反手抱住武植嘴里喃喃道:“七巧就是姐夫的小妖精……姐夫这才是夫妻之事吗?” 武植捏捏她小鼻子:“当然了你这个傻丫头!” “那我现在是姐夫的女人了?” 武植笑着点头:“以后还是称呼我相公好些!” 七巧眼睛渐趋清明嘻嘻笑道:“才不呢?我就喜欢喊你姐夫。”在武植胸口亲了一下“以后七巧每天都要!……啊!不对!……姐夫这几天都在陪我可不是冷落了金莲姐?” 武植叹口气:“是啊……” 七巧眼珠一转“那姐夫干嘛不早说把金莲姐叫来不就成了?” “啊?!”武植以为自己听错了。 七巧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吗?咱们三个人在一起就好了啊!人多才有意思嘛!” 武植被七巧一席话说的浮想联翩想起自己和金莲七巧三人在一起那种绮旎迷乱的景象食指大动可转眼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幻想金莲是万不会和七巧胡闹的。 怯怯的对七巧道:“夫人这种话咱俩说就成了可别在外人面前说啊!”武植有些担心以后七巧这不晓事的丫头在哪都敢说这些床帷之事。 七巧被武植逗的噗哧一笑白了武植一眼:“人家又不是傻子!只和几个姐妹说罢了!” 武植哑然这还不傻吗? 第001章 - 我要去高丽 餐桌上武植哈欠连天七巧赖在武植的怀里就是不肯下来金莲笑眯眯的吩咐宫娥为二人盛饭“今天是相公陪妹妹回门的日子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武植微微点头伸手把七巧拉下来:“老实用饭!” 七巧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坐在了一旁没一会儿又偷偷蹭进了金莲怀里金莲笑着搂住她七巧得意的朝武植作个鬼脸。 武植也不理她只是心里叹息精灵古怪的七巧不会变成花痴吧? 叶家别院不大收拾的异常素净院里的几棵垂柳绽吐绿芽增了几分春意。 叶员外笑着把宝贝女婿和宝贝女儿迎进了客厅吩咐下人上茶。 在老夫面前七巧也不避忌拿起小点心非要喂武植吃武植瞪眼睛也好不理她也好七巧就是不依无奈之下武植只好乖乖张开嘴巴吞下七巧所说“最最香甜”的茶点。 叶员外虽然看得好笑但见二人好得蜜里抹油的样子也是老怀安慰扶须微笑。 “泰山大人怎么不见二位舅哥?”等七巧进后堂探望母亲后武植松了口气。 叶员外本来笑容满面听武植提起二位少爷马上笑意尽去愁眉不展“唉……这两个不肖子……不提也罢!” 印象里七巧这两位哥哥人不坏很老实的样子。怎么会惹叶员外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但见叶员外不愿意说也不追问转过话题:“泰山大人近来可好?” 叶员外哈哈笑道:“还不是托王爷的福。这些日子老夫可风光地紧呢。”自从叶员外到了京城后前来拜访的各路官员络绎不绝。以前地故交自不必提那些本来走动已经渐渐疏远的官员也一窝蜂涌来拜会还有不少消息灵通的官员赶来凑热闹叶员外这时才深深体会到宝贝女婿在京城的份量之重。 闲聊间外面传来一阵说笑争论声。守成和守实的声音叶员外皱起眉头对武植道:“王爷稍候老夫出去看看。” 武植笑道:“我也看看两位舅哥在搞什么鬼!” 守成和守实见到父亲和贵王同时从客厅走出急忙收声过来给两人见礼。 叶员外冷哼道:“又做什么去了?” 两人倒不敢欺骗老夫老老实实低头回答:“去赌坊了……” 武植在旁差点笑死这哥俩太有意思了。 有武植在旁叶员外也不好火瞪了二人一眼:“还不回房!在这里丢人现眼!” 两兄弟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武植见叶员外在那边连连摇头叹气。笑道:“我去和两位舅哥聊一聊这些日子太忙还未和两位舅哥深谈过。” 叶员外虽觉得自己两个儿子实在给自己丢脸但贵王去和他二人亲近那是求之不得自然没口子答应。 “二位舅哥的手艺不错啊?” 守成和守实正在掷色子武植进屋老半天都不知道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别说这两人手法不错和一般的老赌鬼有一拼。 守成和守实这才现站在身后的武植慌忙收了赌具为贵王搬来椅子。 武植坐下后含笑道:“二位兄长经常去赌坊?” 守成尴尬笑笑:“十天倒也有八天要去玩耍一番。” 武植心里叹口气不怪叶员外烦恼原来七巧这俩哥哥竟然是烂赌鬼“烂赌鬼”。武植脑海边忽然闪过一条慵懒的身影微微摇头“方才二位兄长何故争吵?” 守成和守实对视一眼都不言语。 武植笑道:“京城的赌坊二位兄长可曾去过?有些新花样很是好玩哦!小弟无事时也爱去玩儿上几把。” 守成和守实听武植也去赌坊立马兴奋起来。守成笑道:“京城的赌坊确实比江南好玩许多我兄弟刚刚从‘天外天赌坊’回来这里的玩法好新鲜方才我俩就是议论里面的‘金花’二弟鲁莽被人家赢去了几十贯银钱。” 守实不服气的道:“我怎么鲁莽了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开始咋呼地多凶每次点数很小却把人都吓跑了谁知道他最后会开次大的。” 武植心下一笑原来是去自己的赌坊了鲁成最近这些日子干的不错“天外天”俨然成了京城最火爆的赌坊至于‘金花自然是武植把后世‘扎金花’的玩法修改了一下制作纸牌名之“金花牌”却是把人家扑克牌改头换面而已。 如今“金花牌”却是风靡京城似乎也被展出很多玩法成了京城上流阶层休闲的必备品。倒是武植这个始作俑者想不到的。 “二位兄长说起‘金花’可不是全靠牌面点数大小地其中技巧也很重要!”武植笑着解释。 两兄弟都有些不服气心说‘金花’不靠点数又靠什么?只要次次牌面极高自然稳赢。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来毕竟面前之人虽说是二人妹婿实际上谁又真敢把他当妹婿看待了? 武植自然看出二人的不服笑道:“二位兄长若不相信可与我赌上一赌!” 老大守成连说不敢老二守实年纪小些不像哥哥老成去柜橱取出一副造型别致的‘金花牌’这边儿守成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守实正踌躇武植已经把牌接过“赌场上没有亲疏身份。今日咱哥仨儿就乐和乐和!” 守成见武植坚持似乎赌性大的模样。也不好扫了他的性和弟弟应了在下坐定三人围住书桌开赌。 金花牌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十分漂亮。牌面上画地是传说中的神仙栩栩如生点数也分四色十三点和后世大同小异。这个时代想造出一副纸牌却也不易是以价格相当昂贵就是中上等人家也是买不起地。 赌局开始两兄弟还有些拘谨没过一会儿赌到酣处早把武植身份抛却一边大声鼓噪起来。武植只是微笑。 这一番赌下来守成和守实被武植搞的晕头转向似乎自已的牌能被武植看穿一般特别是二人若有了同花豹子之类的天牌武植从来就没跟过唯一一次跟注还是武植用豹子吃了守实的同花半天下来兄弟俩几个月地花用被武植赢个精光。 守成和守实这才傻了眼。守实呆呆的道:“妹夫莫不是开了‘天眼’?为何知晓我二人的牌面一般?”若以前自不敢称呼武植“妹夫”今日这番赌却是拉近了三人距离顺口叫出了“妹夫”。 武植把面前的一堆银钱推还给二人笑道:“哪有什么天眼地眼我早说过赌之一道技巧最重要你二人实在太浮躁虽然极力掩饰。眼睛里却清楚告诉我手里牌面点数如何如此怎能不输?” 守成和守实默然那边武植继续道:“若二位兄长如此下去必定十赌九输京城这般赌法实在不适合二位兄长。还是回江南掷色子为好……”说话间口气略带轻蔑。 守成和守实面红耳赤二人虽然纨绔“聪慧”二字的评语却是从小挂在二人头上的他俩自认风流俊杰对老父的责骂毫不在意二人都是一般心思不是我们不成以头脑论就看江南赌场上又有几人是我俩的对手?实在是对生意没有兴趣日后继承了家业自会把叶家扬光大是以老父骂归骂二人该玩还是玩。叶员外扣二人花用二人也不在乎每月赌博赢来的银钱已经足够喝花酒之类的开销了。 今日两人最为得意地赌之一道上却被武植耻笑二人又怎不羞愧低头默默不语。 武植淡然道:“赌之一道千变万化存乎一心和商场甚至官场上的道理殊途同归你若把握不住对手的心思必输无孤……” 守成若有所悟抬头道:“如何把握对手心思?” 武植暗道此子可教“多多历练多多接触各色人物……”忽又打趣道:“江南赌坊怕是没什么可以教二位兄长的了……” 守成和守实却没有笑只是默默点头…… 武植走出二人屋子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也有教育别人的时候唉…… 在叶家别院用过午宴小坐一会儿武植和七巧起身告辞坐在马车里七巧又腻在了武植怀里武植给她脑门上贴上“花痴”两个大字没有办法只有听之任之。 踏入王府后院七巧见左右无人笑眯眯的依偎进武植怀里武植只好揽着她肩头前行倒和后世情侣散步一般。 后院草木皆吐嫩绿二人走在卵石小路上一个紫衣玉冠神采飞扬一个丝带飘飞甜笑无双倒也有几分神仙眷侣的模样。 没走几步金莲就匆匆迎了上来脸色很是难看跟在她身后的竹儿也是一脸戚容。 武植吃了一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七巧放开武植拉住金莲地手问道:“大姐怎么了?莫非被人欺负不成?是谁这般大胆子?七巧去教训他!” 金莲摇摇头递过一张信笺“玄静的书信……” 七巧一把接过嘴里道:“玄静姐姐的信?我看看是玄静姐姐要晚回来吗?唉……怪不得大姐伤心……” 武植以目示意金莲意思到底怎么回事?金莲指指七巧手里的信笺叹了口气。 七巧看不几行突然叫了起来:“什么?岂有此理?!气死我了!……”在那里跺脚不已嘴里叫喊不停。 武植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她闹得心烦。伸手把信夺过“老实会儿吧。你!” 七巧怔了一下眼圈一红小嘴一撇缓缓留下泪来。 武植以为自己骂的她凶了心里奇怪。平日她脸皮也没这般薄啊?方想安慰几句却见七巧一头钻进了金莲怀里边哭边道:“我不要玄静姐姐嫁人!我不要!……”金莲搂住她小声安慰。 武植愣了一下急忙低头看信玄静的中文写得比武植也强不了多少但笔划婉约比武植的毛笔字要耐看许多。 这是玄静写给四人地因时间紧迫只写了不到百字。言道自己回高丽后才知道和高丽三殿下订下了婚事自己不从已经被李家当家家长关了起来就是父亲也不得见。这封书信是偷偷写下买通下人送出地也不知能不能送到武植等人手上只是写下权当安慰。看落款日期却是年前地事情了。 武植对李家情况了解一些。玄静和他父亲爷爷那一系属于整个庞大李氏家族的支系为李氏家族经商说白了就是赚钱工具平日饱受白眼是以玄静才在大宋一呆就是几年根本就不愿意回高丽。想不到一回高丽就出了这种事?武植心下一阵恼怒。 转头问金莲:“信是今天送到的?” 金莲点头:“是李家忠仆送来的?老人家据说是看着玄静长大地。” 七巧突然止住哭声恨声道:“我要去救玄静姐姐。再好好教训教训李家那帮老不死!”挣脱金莲怀抱就要向外行去。 武植也不拦她对金莲使个眼色说道:“带我去看看送信地老人家!” 七巧走了几步见武植金莲和竹儿反而向后殿行去。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转身跟了上去。 “姐夫你干嘛不理人家?”追上三人后七巧气哼哼的道。 “怎么理你?是抱着你求你不要去?还是和你一起去疯?”武植边走边道。“再说了你这般机灵又岂会不知道利害关系这不就想明白了?” 七巧被武植的“小马屁”拍的微微有些气平轻声道:“不是七巧冲动实在是气不过李家那些老不死!也不知道玄静姐姐怎样了?……”停了一下抬头问道:“姐夫你会去高丽吗?” 武植道:“你说呢?” 七巧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想起玄静的处境眼圈又渐渐红了。 后殿议事堂中。 李安有些畏惧的看着面前在大宋如日中天的贵王千岁心里七上八下混乱至极。 李安已经五十多岁了自幼就被卖入李家为奴在玄静父亲李成身边了几十年看着玄静长大李安没有亲人在他心里玄静就和自己女儿一样。 玄静买通的李家主系下人把书信送到了李安手里李安第一次没和老爷商量只说要来大宋采买物事登上了来大宋的船队。玄静自然不能和买通的下人说收信人里有大宋贵王只说要送到江南叶家。如果说送到大宋贵王府只怕这下人说什么也不敢把书信传出毕竟干系太大了。 李安只知道要把书信送到江南叶家交给叶家三小姐虽然不知道叶家三小姐能帮上玄静什么忙但既然是玄静小姐地心愿自己就要帮她完成。经过海上一路奔波终于到了叶家谁知道下人言道三小姐在京城而且眼看就嫁入贵王府了。 叶家下人热心的要送李安去京城叶家别院见叶员外。李安谢绝信是送给叶家三小姐的不能叫叶员外见到叶员外可是和老爷交情莫逆谁知道被他见到会有什么反应。 李安常年随在李成身边自然通晓汉语在泉州花钱请了向导向导一听他要去的是贵王府这个兴奋啊一路上尽和他讲起贵王的事迹李安越听越是惊讶这贵王好大的本事啊?高丽三王子被大宋贵王砍掉一只手的事情被认为是奇耻大辱秘而不宣。李安自然不会知道若知道了还不吓死? 等到了贵王府前见到贵王府那气派。那威势李安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还是向导在后面推他到了门前。 忐忑不安的报上自己是高丽李家玄静小姐地信使还未等他说出送信给叶家三小姐现在的王妃娘娘那些卫士就喜笑颜开热情地把他迎入了王府。当然必要的检查是免不了的。可是这过份的热情还是令李安吃了一惊怎么玄静小姐和贵王府很熟的样子? 再等贵王正妃亲自接见一口一个三妹地打探玄静小姐地消息李安彻底傻眼怎么也想不到在家族里受尽白眼的李家旁系在大宋却是风生水起玄静小姐和大宋风头最劲的亲王王妃竟然是结拜姐妹。 如今又被贵王召见听着这位位高权重的年轻贵胄一口一个老伯李安的眼睛湿润了直觉得玄静小姐没交错朋友人家什么身份?能对自己一个下人。而且是海外小国地下人这般和颜悦色那还不是会看玄静小姐的面子? 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王爷有没有法子帮到小姐应该有办法吧? 在高丽时听说宋朝和辽国狠狠的交了次手结果竟然是宋朝大胜辽国求和那可是震动高丽地大事在中土几国中辽国一向以第一强国自居。谁想到会被人踩了一脚后还乖乖跑去求和这也使得高丽不得不重新审视和辽宋的关系。 自己是个下人当然不知道辽宋交战的详情想不到原来这次击败辽国的统帅就是面前这位威势十足的年轻亲王辽国他都能击败难道还帮不到自己家小姐?李安莫名的对武植充满了信心。 武植问过李安的话沉思起来…… “老伯先去休息一会儿晚点咱们启程去高丽!”武植的话打破了殿中地寂静。 李安虽然觉得贵王应该会帮自己家小姐。还是被武植的话咋到了“今……今晚?咱……咱们?”李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结结巴巴问道。 武植点点头:“刻不容缓一会儿我进宫面圣请求出使高丽。老伯可与我同行不过到了高丽后还要委屈老伯混在我的队伍中不能被别人现老伯若做不到也就不必与我等同行了。” 李安连连点头“做得到小人自然做得到……只是贵王千岁高丽真的说去就能去吗?今晚就能启程?” 武植笑道:“怎么?不信?呵呵老伯先去歇息一下吧估计几个时辰后就要出了!” 李安告辞退出心里连连叹息贵王此人果不寻常做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最可怖的是人家似乎把国家大事浑不当一回事出使高丽竟然是为了去帮朋友言语里板上钉钉一样大宋皇帝就对他这般宠信?他想出使高丽就可以成行?李安叹息着退了下去。 御书房。 赵佶笑看武植:“什么大事害得二弟新婚燕尔就匆匆跑来?莫不是寡人为你指定的侧妃不合心意?”武植难得会主动求见赵佶赵佶立马接见心里高兴开始打趣武植。 武植笑笑:“臣弟是来请命出使高丽的!” 赵佶一愣:“二弟怎会起此念头?” 武植道:“臣弟伤了高丽三王子使得两国关系交恶内疚在心如鲠在喉解铃还需系铃人由臣弟去修复两国关系最好不过!” 赵佶缓缓靠在龙椅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武植。 武植被他看得毛挠挠头:“什么也瞒不过皇兄臣弟是去高丽见一位朋友顺便帮她做些事情!” 赵佶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般大义凛然什么内疚在心如鲠在喉嘿嘿寡人和师师可是清楚你性子的紧!” 武植干笑几声:“皇兄是答应了?”看赵佶笑的舒畅借杆上树正是良机。 赵佶收起笑容缓缓摇头:“不成!” 武植讶然:“为什么?” 赵佶一瞪眼睛:“寡人还需和你解释不成?” 武植苦脸道:“皇兄一言九鼎自不用和臣弟解释……” 赵佶见他扮可怜好笑的摇摇头:“二弟此时你不能走实话和你说吧过些日子枢密副使的位子就会空下来到时自然非你莫属若你此时离京此间地变数可就大了!” 武植听赵佶和自己说话间毫不掩饰微有感动不过高丽自己是非去不可的叹口气“臣弟的朋友遇到极大的麻烦臣一定要去……” 第002章 - 神舟 赵佶见自己推心置腹也改不了武植心意不由得皱起了眉兴:“二弟莫要这般固执……” 武植摇摇头低头不语。 赵佶见他执拗心中不悦淡淡道:“二弟回府吧!此事改日再议!”转头拿起文书翻看不再理他。 武植呆了半晌从软椅上站起忽然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求皇兄成全!” 赵佶吃了一惊“你这是做什么?”武植可是从来未给他行过如此大礼。 武植俯不语。 赵佶叹口气:“你那朋友就这般要紧?难道说朕的枢密使就这般不堪丝毫不瞧在你的眼里?” 武植低声道:“皇兄恩比天高武植粉身难报只是臣弟的朋友危在旦夕臣弟不得不去!” 赵佶“哼”了一声:“若寡人执意不允呢?” 武植不语。 赵佶身子微微前倾上下打量武植似乎想看透武植的心思过了良久赵佶叹口气:“你起来吧!” 武植缓缓站起双目望地神色甚是坚毅。 赵佶缓缓道:“明州新造两艘两万斛神舟可为你用。” 武植吃了一惊他知道万斛大约为后世的五百吨两万斛那不就是千吨排水了?虽然知道赵佶十九会答应自己却是想不到会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弯突然要拨给自己两艘巨船。 赵佶道:“出使海外扬我国威自马虎不得想二十多年前‘凌虚致远安济神舟’和‘凌飞顺济神舟’两艘万斛神舟曾出使高丽令海外蛮夷张目。此次亲王为使当需更胜一筹。” 赵佶沉吟了一下又道:“遣殿前司天武军五百步军侍卫亲军神卫军五百水军护送大宋贵王出使高丽……”一边说一边在绢纸上写下调兵谕令又拿出一块银色牌令那牌令阔二寸多。长六寸余刻有飞凤麒麟这就是大宋传信凭证银牌为皇帝专用紧急军情用金牌岳飞就是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害死。 赵佶把诏令和银牌递于武植:“凭此去枢密院调兵!” 武植默默接过心中激荡不已。殿前司马步军拱卫京师和后世所说御林军仿佛侍卫亲军也为禁军精锐其中神卫军为水军精锐。虽说亲王出使。似乎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很明显赵佶是不放心自己安危。 赵佶拍拍头“险些忘记了……”从旁拿出一道黄色绢绫在上写下遣武植出使高丽的圣谕盖上玉玺“这下齐全了!” 武植傻呆呆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佶道:“此去高丽虽闻听海道素有匪患。但千名卫军应该足矣。到高丽后不可胡来!若闯出祸事朕绝不饶你!”不知道武植去做什么丑话说在前面的好。 “好了你这就去吧反正你朋友最要紧……”赵佶靠回龙椅淡淡说道。 武植苦笑一声。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行了一礼默默向外走去。 赵佶望着武植背影摇了摇头忽然微笑起来想起近日宫中的风声什么贵王其心不小。要小心提防之类朝里大臣也多有议论赵佶心里自然也微有疙瘩只是武植似乎不是什么争名夺利之人赵佶和武植相处也甚是融洽是以赵佶倒不太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但心中却难免有些不快。 今日武植为友弃荣第一次和自己顶撞当时虽然恼怒仔细一想。却又释然二弟肯为了朋友不惜触犯天颜足见其本色又哪里是他们所说志不在小之人?心里的那点阴翳不禁烟消云散。 “二弟!”赵佶忽然叫道。 刚走到殿门。的武植身子一顿他不会又改变心意了吧?缓缓转过身却见赵佶对自己微微一笑:“万事保重!” 武植心中一暖重重点点头转身行出了大殿。 贵王府书房武植金莲七巧坐成一圈。 “为什么不带我去?”七巧睁大了眼睛。 武植苦笑道:“依你地性子到了高丽只怕会误了大事!” 七巧道:“我说了一切都听你的!”心中气恼说话也不客气。 武植道:“你能保证吗?” 七巧想点头终于还是叹口气捻着裙角不再说话。 武植道:“七巧我答应你定会把玄静平平安安带回来!” 七巧微微点头。 武植见七巧面色凄然忽觉不忍走过去把七巧一把抱起七巧的惊呼声中自己坐在七巧的座位上把她放于自己膝上笑道:“乖乖听话难道还信不过我么?”说着捏捏七巧的小鼻子。 七巧双膝蜷在武植怀里头靠在武植胸前轻声道:“我是担心玄静姐姐信是年前出的……” 武植心里也是一沉是啊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不知道高丽那边情况如何了。 “留在家里护好你金莲姐玄静地事情就交给我吧!”武植把七巧递到了金莲怀里金莲接过七巧“相公一定要小心……” 武植点头伸手把金莲拥进怀里二女身上不同的香味萦绕在鼻端武植大力呼吸了几口笑道:“我走了!” 大步出了书房背后二女痴痴的眼神令武植一阵伤感叹口气向前殿走去。 “老爷您保重……”不远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武植的背影珠泪欲滴…… 登州码头。 武植终于见到了象征大宋海运强盛的两大巨舰“鼎新利涉怀远康济神舟”和“循流安逸通济神舟”。 蓝天下碧海里水波荡漾两艘巨船巍如山岳浮动波上。锦帆鹢甚为雄壮。 以武植的目测大约百米多长高十几米上面挂满五颜六色的锦帆旌旗巨大船体上画着水鸟图案。两艘巨船之旁。环卫着十几艘客舟若平日说这些十几丈长的客舟也算大船了但和雄伟地神舟一比不免相形见拙。 武植拍拍身边石秀地肩膀石秀从震惊中醒来不好意思的笑道:“小人从未见过这般巨大的帆船!” 武植后世倒是见过不过见到近千年前的先人就能造出如此巍峨楼船心里震撼不已。叹息道:“我也未想到呢……” 衣着光鲜的杂役忙碌着把送给高丽王地百斤“龙凤团茶”搬上神舟武植洒然一笑。大宋的茶叶天下闻名和土人易马也常用茶叶想想倒颇为合算。 此次贵王出使高丽随行近两千人除去一千禁军百名王府侍卫尚有数百水手杂役另外就是随行的数名司礼官员此外武植已经送信去江南。命王进调集精锐人手扮作商人进入高丽以听已用。大宋和高丽贸易密切倒可以大摇大摆地扮行商前往。 船队浩浩荡荡的启程碧蓝大海被划出数道白线。海鸟绕桅杆盘旋轻鸣风景如画。送行的登州官员军民尽皆赞叹。 鼎新利涉怀远康济神开异常坚固船上部很平下侧却尖得像刀刃属于尖底船型能够破浪前行。全船各舱分成三部分前舱上层作厨房和储水。下层是随行兵丁的住舱。中舱有十几个房室。 后舱部分加盖舵楼称做广乔屋就是高屋的意思有丈多高四壁开窗户装饰考究上面还有栏杆围护彩绘华丽并且悬挂着帘幕显得更加富丽堂皇。顶上有竹蓬。平时折叠起来遇到下雨便张开遮盖。整个广乔屋就是贵王地住所。 武植站在广乔屋栏杆之后望着眼前的登州渐渐变小直至化为黑点心中一阵惆怅第一次远渡重洋再想起不知此行如何是个了局更是烦恼他虽然对七巧信誓旦旦其实心中却无什么把握。 毕竟高丽不是自己地头不比在大宋可用贵王身份吓唬人也不比在辽国一言不合就可开打如何帮助玄静武植现在也没什么主意只有到时见机行事而被自己砍了手地三王子不知会如何迎接自己这个“恩人”想至此武植苦笑不已。叹口气转身进舱。 一路乘风破浪倒无什么凶险老天似乎颇为钟爱武植惊涛骇浪避而不见随行众人纷纷言道此是吉兆高丽一行必然顺利。 十几日后。 武植站在巨船甲板眼望大海深处茫茫大海渺无边际远方地平线上海天一色如诗如画。海风袭袭吹的他衣衫猎猎作响。石秀走到他身旁劝道:“王爷还是回舱吧风大莫吹坏身子。” 武植哑然失笑:“我身子骨还没那般矜贵吧?” 石秀笑道:“王爷的身子若不金贵咱这些人就命如草芥了……” 武植知他说的是真心话这个时代身份决定了此人的贵贱高低这种观念深入人心就是江湖草莽也不能免俗。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扶栏观景。 “嗤”一声响箭瞭望台上军士报警紧接着各船传来一阵号子吆喝声军士们披挂整齐纷纷从船舱跑出在两旁栏板上排好阵容密密麻麻的弩箭对准海面。 石秀立在武植身侧手中朴刀握紧武植笑笑:“不用这般紧张!”就不信了还能有海盗胆敢太岁头上动土这个时代的海盗也就几艘小船数十汉子劫掠些近海商船。顶天儿有百人以上就不错了见到这偌大船队还不远远避行? 第003章 - 宋人的国际地位之探讨篇 宋军编制是五百人称指挥设指挥使副指挥使百人称一都设都头副都头指挥是禁军基本的建制单位作战调动屯戍常以此计兵力。武植此次就是带天武军和神卫军各一指挥。 天武军指挥使和神卫军指挥使此时也匆匆赶到武植身边武植抬眼见到天武军指挥使相貌堂堂手中持一杆长枪枪头处却有月牙弯出宛似镰刀。心下一动笑问道:“徐指挥使可是单字为宁?”他只知此指挥使姓徐姓名却是未详细打听。 徐指挥使脸露喜色躬身道:“回王爷话下官正是徐宁!” 一旁的石秀笑道:“王爷徐大人带来的可是天武军中赫赫有名的金枪班实可算是禁军中最强之精锐!” 徐宁连说不敢面上却微有得色。 武植笑笑枢密使安公焘虽和自己不和看来在军国大事却不徇私舍得把金枪班遣出自然是怕弱了大宋国威。这老头倒也公私分明武植心里慆道。 问了神卫军指挥使姓名唤作程明黑瘦模样也是条精悍的汉子。 远处碧蓝的海面上漂来的黑点渐渐清晰却是几条挂帆小舟最前面是一红色小楼船上面所挂旗帜甚是怪异而后面小舟似乎在追逐楼船远远望去双方好像在用弓箭对射呼喝声顺海风隐约传来。 武植疑惑道:“这是什么人?” 石秀徐宁程明三人尽皆摇头石秀转身把一司仪官唤出司仪官见王爷传唤。慌忙上前毕恭毕敬报上姓名乃是礼部奉议郎徐竞武植自然不知道若按历史轨迹。应该是数年后由徐竞乘“鼎新利涉怀远康济神舟”和“循流安逸通济神舟”两艘巨船出使高丽。使得高丽出现“倾国耸观而欢呼嘉叹”地盛况。自己无意间又走了别人的路奈何。 徐竞通晓东部蛮夷事宜听王爷询问。手遮额头打量远方帆船看了几眼后恭敬回道:“禀王爷对面是东方日本国的船只那最前面楼船上似乎是日本豪族源氏的家徽追在后面地似乎是另一豪族平氏的家徽……” 武植皱起了眉头:“日本国?不应该叫倭国吗?”印象里应该称呼日本为倭的啊? 徐竞陪笑道:“王爷历代前朝称呼日本国倭国取它‘和’地音而已。本无贬义前唐时倭王认为倭字不妥朝奉时请唐皇改倭国为日本国改倭皇为天皇。到本朝太宗先皇对之颇有好感后欧阳公修《新唐书》改称为日本国。” 武植问道:“欧阳公?” “就是醉翁先生六一居士前朝使相欧阳修欧阳大人……”徐竞心里暗自嘀咕贵王不学无术面上可不敢表露出来。 武植恍然。点点头欧阳修还是听说过地想不到日本国名字是这般来的更想不到宋太宗却是中日友好人士为日本正名的是他老人家。正想再问却见那几艘船越来越近最前面地红色楼船似乎见到了大宋旗徽催动船帆箭一般驶来。 徐竞道:“王爷要不要调和一番?日本豪族间叫常争斗源氏曾是数一数二的大族近些年听说平氏兴起被天皇把领地封到了日本国东部把持了对我大宋的商道大获其利却不知道为何争斗起来……” 武植哼了一声拦住徐竞絮絮叨叨的话对左右道:“传令下去一个不留!”徐宁和程明微愕旋即领命而去。 徐竞被武植的话惊的目瞪口呆急忙道:“王爷这……这似乎不妥吧?” 武植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驶来地几条帆船淡淡道:“有何不妥?” 徐竞张口结舌结结巴巴道:“大宋……大宋乃天朝上国……如此欺压小国……似乎……不妥……怎可作出边……这等强盗行径……” 武植听他说出“强盗行径”不由大怒瞪眼打断他的话:“你待如何?” 武植京城和众官员见面后就一直和颜悦色显得十分平易近人众官员也觉得贵王干岁平和可亲。此时恼怒下原形毕露利刀般的眼神狠狠盯在徐竞身上徐竞被武植看的心里剧烈跳动不自觉双膝一软竟然跪在了甲板:“下官……下官不敢……”在武植威势面前。骇得嘴里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武植哼了一声想起这个时代的人又怎知道近千年后那一段刻骨铭心的仇恨在他们的心目中日本不过是学习中华礼仪的蛮夷小国自己如今的表现不但是古代版“大国沙文主义”更有十九世纪初西方列强的“强盗”色彩了。 武植想到这里不禁莞尔看了一眼战战兢兢地徐竞“起来吧本王自有用意!”什么用意?不过是泄私忿而已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武植又怎能错过。 徐竞心中一松慢慢从甲板上爬起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忽地想起贵王神出鬼没的手段不禁一阵后悔想来贵王此举必定大有深意自己又怎及贵王高瞻远瞩在旁边瞎唠叨个什么劲儿看贵王方才生气的样子说摘下自己的脑袋都有可能以后还是莫在多事了。惹贵王生气事小若坏了贵王大计自己可承担不起。 此时那几艘小船已经驶到大宋船队近前最前面红色楼船上有人叽哩哗啦的叫了起来听得出语气里充满欢喜后面追逐的小船更加拼命划动看样子甚怕红色楼船接近大宋船队。双方弓箭更密不时有人中箭惨叫。 程明看了眼漠视几船地贵王见贵王没有反悔的意思挥挥手。锣声大作大宋船队中突然如同蝗虫般飞出无数弩箭神臂弩力道何等强劲。箭支密密麻麻飞出。那一枝枝弩箭带着破空的呼啸声刺向几艘小舟。变起仓促小舟上人根本没防备到宋人会突然难一阵阵惨叫声中。倭人纷纷中箭倒地。 三轮箭雨过后几艘小船已经和刺猬一般上面刺满了弩箭几十名倭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了血泊里。最前面地红色小楼船离大宋船队最近薄薄的阁楼木壁根本挡不住神臂弩的劲射被射得如同筛子一般到处是孔。想来里面地人也活不成了~ 武植微微点头看来神卫军所遣也是精锐方才地弩箭大多是由神卫军射出毕竟作为水军除了水性好外就是弩箭的准头和臂力近身搏击反在其次徐宁的金枪班却以步战见长对弩箭地操控不如神卫军远矣。而方才三轮箭雨中只有少数弩箭射偏落入了大海其余尽皆命中敌船。虽说有距离很近的缘故但如此精准也属难能可贵了。 吩咐程明道:“上船查探一番再把能用的弩箭拾回!”这些弩箭可是用一枝少一枝到了高丽后可没地儿补给当然不能浪费。 程明应命呼哨一声几十条汉子去了盔甲跳入了海里向倭人小船游去就见碧蓝海水翻涌中游在最前面一条汉子露出匹练似一身白肉如同泥鳅一般灵活激起浪花朵朵煞是抢眼。 武植指着那汉子赞叹道:“好一条汉子!真是好水性!” 程明笑道:“此人有个绰号唤作‘浪里白跳’神卫军中水性最好只因脾气暴躁屡次得罪官长这才不得升赏行伍三年还是军卒。” 武植微微点头心说原来是‘浪里白跳’张顺怪不得如此了得。听程明说话直率微起好感笑道:“可曾得罪你否?” 程明素喜张顺对他不能升迁素怀不平方才听贵王问起得意下不免把平日私底下议论的话语顺。说出心中正自后悔听贵王调笑不由满面通红低声道:“小人失言……” 武植笑笑不语看样子又是一实诚人不逗也罢。 浪花声中张顺等人登上倭船忙碌起来几名军卒进入红色楼船阁楼不多时忽听阁楼里传出几声尖叫接着跑出一名军士喊道:“里面尚有活。!” 武植方想下令斩杀只听那军士又喊起来:“女童一名使女一名……” 武植沉吟了一下见徐竞在旁瞪大眼睛紧张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若下令斩杀不免落个“杀人恶魔”的名声再说自己也没那般残忍既然对方逃得了性命也算命不该绝召来问问日本如今的情势也好虽说如今地日本根本不值一提但有千年后的仇日情结存在对这个国家难免关注。 思念至此当下吩咐下去把人带过来。 徐竞这才松了口气毕竟那些持刀拿枪的大汉杀就杀了这些人都是凶悍之徒将军难免阵上亡徐竞虽有不忍也只好听之由之。但若凭白下令斩杀妇孺徐竞是万万不会赞同的。中华千年礼仪之邦特别到了宋朝文人治国那些平和的治世思想深入人心对人命尤为看重就是宋朝皇室也有不杀士大夫的祖制。 红色楼船被水手划了过来靠在神舟船头自有人把楼船上两名倭女接上船带到武植近前。 军士跑过来跪下禀道:“王爷!阁楼里只有两名女子存活看起来很有些身份几名卫士为她俩挡弩箭而毙命……” 武植点点头冷眼打量二女二人服侍和唐装宋服相仿略有的差异就是稍显宽松前面女子十七八年纪侍女打扮一脸惶恐后面女童也就七八岁冲天辨浅红裙亮晶晶的大眼睛恶狠狠看着武植倒令武植一阵好笑。 武植很想问问徐竞怎么日本人不穿和服但想来问也无用反招人笑话。大概还未到穿和服地年代吧。 武植正胡思乱想那女童突然叽里呱啦对武植喊了起来武植愕然之余。才想起语言不通船上肯定无人通晓日语带她们过来实在没什么用处。 皱皱眉头。怎么打她们呢。抬眼瞧见徐竞一脸尴尬武植心下一动问他道:“徐大人听得懂倭语?” 徐竞苦笑着点点头。“臣略知一二简单对话还是可以的……” 武植笑道:“徐大人高才啊!”他只知道徐竞通晓高丽语言想不到还懂得日本语在这个时代可是稀有人才了怪不得皇兄旨意里提到地随行官员第一个就是徐竞。 徐竞连连摇头:“懂得些蛮夷之语而已又称得上什么才干。王爷过奖了。” 武植笑笑说道:“徐大人还是给本王讲解下这小女孩在说什么吧。” 徐竞面有难色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这个……下官不敢说……” 武植皱眉道:“本王最喜干净利落叫你说就说!” 徐竞顿了顿低声道:“女童说大人不是宋人是……是强盗……”说着话面上微有惭色想来是想起无故杀了人家几十条人命深感歉疚。 武植呵呵一笑:“你问问她们是什么人?那些人为何追杀她们?” 徐竞转头和女童嘀咕几句女童大眼睛一直盯着武植眨都不眨一下。宛似听不到徐竞问话 武植挥手道:“把女童带下去留使女问话。”女童似乎明白武植的意思也不倔强不等士卒过来拉拽恨恨看了武植几眼后跟在士卒身后去了。临走和使女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徐竞不等武植问话已经解释道:“女童警告使女不要乱说话。” 武植哑然失笑这小孩儿似乎精灵过头了吧? 武植上下打量使女几眼对她声色俱厉道:“把你们地身份来历给我讲清楚若敢有半句谎言切你做肉酱!”又转头对徐竞道:“照我说的原话讲给她听。” 徐竞不敢怠慢老老实实把武植的话翻成倭语只是语气温和和武植杀气腾腾地语言颇不合拍。 也许是软刀子更吓人徐竞慢条斯理地说出吓人的狠话反倒把那使女吓得花容失色匍匐在地身子抖个不停颤声讲了起来。 日本此时是掘河天皇在位不过却是他父亲白河上皇把持朝政日本国家虽小却是错综复杂简单来说可称为各个“家”的政治集团就是天皇也可用天皇家族来看待几十年前是藤原家族最强盛地时候甚至操控了天皇前些年白河天皇启用源氏和平氏两大家族励精图治终于战胜藤原家族源氏家族和平氏家族也称为日本最强大的豪族。两家都养有武士团源家是有东国(日本东部)武士团支持而平家则是西国(日本西部)武士团支持。至此日本的武士集团初步登上舞台。 如今日本可以说是天皇为尊平氏家族最为强大然后就是源氏家族和渐渐衰败的藤原家族。三大家族私下常常争斗。 那八岁幼童就是源氏家族家主源义家的幼女源千叶子源义家骁勇善战有“八幡太郎”之称老来得女甚是喜爱。千叶子自小聪慧喜欢四处游玩这次在家臣护送下来西国大明寺进香不想平氏家族派出武士追杀无奈下逃入深海对方却穷追不舍这才遇到了武植的船队。 侍女颤悠悠把事情经过讲来徐竞在旁解说武植总算大概弄了个明白心里不禁为如何落这两名女子犯起了愁看海图距离日本是不远但总不能把二人送去日本吧耽误时间不说自己也没那闲心。杀掉倒是一了百了但也有些说不过去看来只有先带上二人以后再想对策吧。有个日本大家族的小姐在手里也不是什么坏事。 徐竞低声道:“王爷莫非是想引虎驱狼?引日本国和辽国争斗?”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武植杀死这些人有何用意忍不住询问。 武植差点被他气死不说辽国和日本相距甚远此时航海颇不达。两国不可能争斗就算两国能争斗就如今日本那点儿人口。那点儿兵力。还不够给辽国塞牙缝地真不知道徐竞怎么会有这般妙想。淡淡道:“不必乱猜!”脸色已经有些不快。 徐竞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好了伤疤忘了疼。才这一会儿自己又去多嘴算了算了不想了杀了几个蛮子而已想那般多干嘛。 武植忽然想到件事情问徐竞道:“方才源家的船只见到我大宋船队为何欢呼?” 徐竞道:“想来是见到我天朝上国旗号以为必会得救……”下面的话没敢直说。以大宋惯倒自会救护源氏不容这种强盗恶行生谁想到会遇到比强盗还强盗的大宋贵王二话不说就把双方杀个干净。 那时地大宋的文明程度经济、文化、科技等等无不遥遥领先于世界蛮夷小国对“宋人”崇敬的很宋人周烽在《清波杂志》记载:“倭国一舟飘泊在境上一行凡三、二十人。女子悉被。遇中州人至择端丽者以荐寝名‘度种’”。 这则记载说日本女子来到大宋遇到宋朝美男子就要主动献身目地是生下后代来给日本改良人种。 从这些记载中可以看出日本人心目中“宋人”地地位。 武植不知道那些典故却明白徐竞的意思干笑几声想起那女童说自己“不是宋人是强盗”不禁有些老大不自在好像自己给“宋人”抹黑了?转念想起几百年后那岛国地恶行冷哼一声心中那丝歉疚烟消云散。 抛开杂绪传令起航船队缓缓劈开波浪向东北驶去。 距离高丽渐近据水手称还有三两日就可到高丽礼成港。 装饰考究地船楼中武植唤来李安详细询问高丽风土人情高丽几王子和高丽王的爱好脾性等等李安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门被轻轻敲响随后石秀走入禀道:“王爷倭国女童想见您……” 武植奇道:“你能听懂倭语?”二女被软禁在一处船舱内石秀负责每日给二女送饭。 石秀摇头道:“听不懂但那女童的意思属下却是明白。” 武植“哦”了一声笑道:“带我去看看。” 源千叶子和使女源奈子所住船舱软毯铺地壁上挂了几幅山水图地方虽不大却也清净雅致。 千叶子对武植敌意甚浓坐在椅子上狠狠盯着武植。奈子早就畏畏缩缩站在了一边一主一仆的年纪仿佛颠倒了一般。 武植笑眯眯坐下顺手拿起茶杯品了口茶:“小叶子小姐找我来有事情吗?”奉议郎徐竞如今的身份就是“通译”在旁为二人翻译。 千叶子不说话轻轻把一页纸笺递到了徐竞手里。 武植好笑得望着这小孩儿粉雕玉琢般的小脸蛋亮闪闪的大眼睛冲天辨上地花结配上浅红衣裙显得煞是可爱不过看自己的眼神满是仇恨但她才七八岁年纪自然表现不出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倒仿佛受了欺负的小孩儿恶狠狠的不理自己而已。 徐竞拿起纸笺看了几遍轻声对武植道:“是质问我们为何无故杀人还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冒充宋人想把她们带到何处去?” 武植一阵气短怎么就冒充“宋人”了难道宋人就不能杀人了?有些老羞成怒把茶水重重往桌上一放对徐竞使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徐竞急忙跟上当然走之前不忘和二女告辞。 奈子看二人走出跑过去插上门有些惶急的对千叶子道:“小姐不要惹恼了他们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千叶子绷着脸不说话。 静了好半天后奈子突然道:“小姐或许他们真的是宋人……” 千叶子皱起眉头:“不会的!爹爹说大宋是天朝上国宋人是最讲道理的还说他最喜欢地国家就是大宋常常叹息自己为什么不是宋人这些强盗肯定不是宋人!” 奈子见她不信叹口气不再多说只是心里嘀咕若不是宋人怎会有这般巨船也只有宋国才能造出这般高大巍峨的楼船啊! 第004章 - 玄静 高丽礼成港码头万千旌旗随风飞舞黄色甲胄的卫队仪###最前面是数十名大小官员眼睛都在眺望远方海面。 仪仗队伍后熙熙攘攘的高丽百姓摩肩接踵跳脚观望。礼成城已经万人空巷全城百姓都聚集在码头准备一睹大宋神舟的风采。 前些时日大宋船队派出的使船先行抵达消息急传到京都高丽大王王颙闻听大宋贵王出使高丽心中即喜且忧喜的是这是高丽的荣耀。 高丽虽然称臣于辽国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辽国强盛和高丽接壤若不低头很可能招致灭国之祸。但这些国家无不向往华夏文明心目中的天朝上国非大宋莫属的。 更何况前些日子辽宋之战中宋国可是压了辽国一头如今的辽国刚刚平息女真叛乱这几个月的叛乱虽不至于令辽国元气大伤伤筋动骨却是免不了的。而大宋派出击败辽国的亲王出使高丽怎不令王颙欢喜? 忧的是最疼爱的三子成桂被贵王斩断右手要说王颙对武植没有恨意显然不可能但人家是大宋亲王自己也无可奈何。三子最近诸事不顺就怕他怒火攻心报复贵王作出有损高丽和大宋关系的事情来。 王颙急急召集众臣商议该如何接待大宋亲王。高丽上层人物自然知道辽宋之战中大宋地统帅就是此次出使高丽的贵王。皆喜商议下由大王子王成俣前往礼成港迎接大宋贵王高丽王王颙在京都设国宴款待等等王颙虽有心遣三子去接待武植但想起三子的脾气。还是叹了口气。准了臣议。 当大宋船队缓缓靠近礼成港那小山般的两艘庞大楼船令前来迎接的一干高丽官员尽皆张目码头上经过一阵短暂的静寂马上爆出震天般地喝彩欢呼。良久不绝……” 武植紫衣玉冠神采飞扬在卫士地簇拥下慢慢行下神舟看看码头上的人山人海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一阵志得意满后世出访的领导人也没自己这般威风啊! 高丽一众官员急忙迎上。徐竞在旁“通译”武植细细打量最前面地高丽大王子三十多岁年纪面目清瘦双目有神一口流利的汉语比初见玄静时的汉语可强多了。 武植笑着和王成俣寒暄“大王子前来迎接武某可不敢当啊。” 王成俣笑道:“贵王过谦了。您可是大大的英雄父王本想亲自前来迎接奈何身体不便只有遣小王前来小王虽然诚恐。也只有厚颜做这迎客了。” 武植哈哈一笑:“大王子倒会说话。” 在围观人群的欢呼声中二人携手入港…… 接下来的日子武植陷入了高丽官员走马灯似的宴请中国宴中见到了高丽王王颙王颙看起来年岁大了行动已现老态二人言谈甚欢酒宴尽兴而散。 数日后京都武植所居地鸿远楼。 客厅里的摆置和中土没有太大差异盆景木栽皆仿中土武植和王成俣分宾主落座。 随便聊了几句后王成俣忽道:“贵王以前三弟鲁莽得罪还请勿怪!” 武植道:“惭愧惭愧说起来应该去给三王子致歉才是!” 王成俣道:“这却不敢当三弟性子冲动冲撞了贵王该他来赔罪才是!”说着叹口气“近来三弟不大顺心是以也未来拜望贵王贵王莫怪啊……” 武植本就想打探玄静消息只是刚到高丽若急着打探消息就怕打草惊蛇是以这几日心下虽急却是不动声色此时听王成俣提起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哦?不知道三王子何事不顺?” 王成俣叹息道:“三弟什么都好只是想不到在这婚娶大事上这般不顺谁又想到父王的指婚也会闹出这般大的波折……” 武植笑道:“莫非三王子还抗婚不成?” 王成俣道:“那怎会?父王最喜三弟女家又是高丽大族人生得美极还是高丽赫赫有名的剑手三弟又怎会不同意是人家姑娘抗婚闹出了好大场风波……”话声微停似平觉得和大宋贵王说这些有些不妥转开话题:“哈哈不说这些了今日是来陪贵王出去游玩的……” 武植哪有心情陪他去游玩今日晚间就是李家宴请大宋贵王武植还需好好盘算下怎么从李家探出消息呢昨日已经和江南王进派出的人手搭上了线虽然还没什么计划还是命王进把安道全时迁金大坚等人派来这些人各有本事也许会派上用场。 不过江南传来的一则消息也令武植有些不安女真叛乱已被平定竟然是完颜阿骨打弑兄助辽国平定了叛乱如今完颜阿骨打已经被辽国册封为生女真节度使想来有辽国地支持完颜阿骨打会加快统一女真各部的步伐虽然女真伤了元气但完颜阿骨打雄才大略金国必定会崛起于白山黑水。自己还需想办法消弱女真实力啊! 武植脑子里胡思乱想嘴里应付道:“今日有些累了大王子见谅。” 王成俣理解的笑笑:“说的也是贵王这些天日日赴宴定然疲惫是我考虑不周了。” 武植漫不经心道:“今日是去李尚书府赴宴大王子和李尚书可熟?” 王成俣听武植提到“李尚书”。目光一阵闪烁虽然马上恢复常态但眼神里那丝恨意还是被武植看到心里一笑这些日子王成俣提到三王子三弟长。三弟短地。看起来十分亲热还以为他真地不在乎什么王位呢原来不过是城府深沉而已李家和三王子王成桂联姻。自然会力助王成桂夺嫡大王子不免也恨上了李家。 “李家世代忠良是我高丽的名门望族李尚书更是两朝元老德高位勋小王一向钦佩的很……”王成俣仰慕的说道口气十分真诚。 武植恍然的点头。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笑道:“说起李家以前在中土曾结识一位贵国商人也姓李单名一个成字此人品行不错和武某甚是投缘可惜自从他回故国我二人好久未见了。” 王成俣听得武植认识高丽人。笑道:“得贵王青睐此人福分倒是不小小王可为贵王寻访常去大宋行商地商人却也不多若无意外。过几日就可寻到。” 武植装作欣喜地样子笑道:“如此就多谢大王子了。” 王成俣笑着谦逊嘴里还念叨“李成……李成……”忽地面色一变问道:“贵王结识的李成多大年纪?可有儿女?” 武植来高丽前已经琢磨过了暂时不能提和玄静的关系用李成朋友的身份趟路把高丽情况弄透彻再说此时自然装作一脸疑惑:“这个却是不知只知道李成是京都人士常年在大宋行商年前才回地高丽似乎和三王子同行。” 王成俣听了武植言语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计较厉害得失好半天后才叹。气:“小王不瞒贵王您说的李成十九就是李家的人。” 武植一脸欢欣笑道:“是吗?那岂不是今晚就可见到这位老友哈哈真是快哉!” 王成俣苦笑道:“怕是贵王一时半刻见不到李成……” 武植讶然道:“这是为何?” 王成俣道:“方才和贵王所说三弟的婚事抗婚的就是这李成的女儿一个多月前三弟婚期前的几日李家小姐忽然失踪后来才知道原来人家一直不同意是李尚书把她关在了府里后来婚期临近李家小姐打晕了看守不知所踪父王震怒李家地人已经全部被抓进了大牢李成也在其中……” 武植皱眉道:“李家的人?那李尚书?”他是明知故问。 王成俣不知道武植装傻耐心解释:“李氏一族有很多旁系李成这一系就全部抓了起来父王言道若李家小姐再不出现就拿李家开刀!听说李尚书也受了牵连被狠狠骂了几次罚了一年俸禄若不是李尚书甚受父王宠信怕是李氏一族都要跟着倒霉……” 武植听他絮絮叨叨说着这些交浅言深的话知他心机深沉不是喜欢卖弄口舌的人说出这些肯定大有深意当下不动声色心里盘算起来。 王成俣看看武植脸色问道:“小王冒昧问一句贵王和李成交情如何?” 武植道:“可称深厚大王子若能施以援手武某感激不尽。” 王成俣面有难色:“李家触怒父王小王实在有心无力啊!” 武植把玩着手里茶杯默不作声。 王成俣沉吟半晌叹气道:“说起来此事涉及王家颜面李成若想脱难只有想办法说服李尚书和父王二人再把李家小姐找到重新定下婚期……” 武植微微一晒“大王子真是这般想的?大王子也希望李家和三王子联姻?”懒得和他兜圈子把话挑开。 王成俣脸色大变一下乱了方寸嘴里嘀咕几句“小王自然是这般想的……”忽地起身道:“小王还有事情先告辞了!”转身慌慌张张走了出去。 武植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此人虽然心机颇多奈何做事瞻前顾后谨慎太过怪不得身为大王子却被王成桂盖过了风头看他本意大概是想结交自己把自己作为棋子在兄弟争斗中为他博得一些好处。却不想自己看透了他心思几句话一出……竟把他吓得夺门而逃。武植无奈地苦笑如此没有魄力心思再多又有何用? 转而想起王成俣所说的话想不到玄静竟然逃出了李府。不知所踪。虽是好事可是自己又从何下手寻找她呢?在高丽可没有泼皮帮自己做事! 叹口气走到窗前眼望万里碧空上几丝白云。玄静你在哪里呢?那条火红倩影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火红地长裙火红的小蛮靴火红的束丝带红色靓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默默的擦拭着手中地长剑。 门咯吱一响。这间雅致房间内进来一位青年公子当他望到火红靓影目光立时转为炽热等红衣少女回头青年脸上马上挂满亲切地笑容:“玄静这几天过的还好吧!” 玄静微微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谢谢三哥了!” 青年笑道:“和三哥还这般客气。”走过去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喏这是你最喜欢地蒸鱼。快尝尝吧!”说着打开食盒取出碗筷帮玄静盛饭。 玄静摇摇头:“我不饿三哥别忙了!” 青年叹口气:“玄静你这样可不成。看看你本来就瘦现在又瘦了几圈饿坏身子怎么办?”嘴里说着话趁机上下扫视玄静苗条纤长的曲线。 玄静满腹心事根本未留意青年眼神叹。气:“三哥我父亲他们真的无事?怎么我心里老不踏实?” 青年道:“你放心吧舅父他们好着呢听说过些日子舅父就要去大宋了。” 玄静听青年提到“大宋”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低低的道:“是吗?” 青年道:“当然我怎会骗你!”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道:“玄静京都乃是非之地满城都在寻你虽然你足不出户但就怕万一被人现。再说每日闷在房中何日是个尽头?过些日子三哥就要去西京赴任不如你和三哥一起去西京吧那里天高海阔可任玄静翱翔!” 玄静摇摇头:“三哥谢谢你的好意玄静不能离开。”青年讶然道:“为什么?” “玄静要等一个朋友……”提到“一个朋友”玄静本来稍显迷茫的眼睛忽地多了几分神采苍白地面额也显出几分红晕立时显得丽光照人看得青年一阵心荡神摇不可自己。 咳嗽几声青年问道:“是什么朋友?你那朋友说了要来找你吗?” 玄静道:“只要收到消息他一定会来的!”语气甚是坚定。 青年皱眉道:“就算你朋友来了又济得什么事?别连累了人家!” “才不会呢他要是来了天大的事情也能为玄静解决……”玄静眼望窗外流云喃喃的道。思绪似乎随同流云一起向西方远远飘去。 青年心里一阵不自在:“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三哥去为你报信!”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令玄静这般信服。 “他呀……有的时候叫穆武……有的时候叫武大官人……也有的时候叫武植……嘻嘻我也不知道他来高丽会用哪个名字……”玄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给清年听自己低声自语起来那句“他呀”说的真是柔肠百结似嗔似喜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嘻嘻傻笑起来。 玄静声音虽低青年却听的清楚再见玄静表情一股妒火不可抑制地窜了起来。自从回高丽就没见自己这个表妹笑过提起她这“朋友”时那开心的甜笑虽令青年神迷更令他嫉妒。 青年姓金名阳乃是玄静的表哥金家也是一大家族金阳却是单传日后金家的家业自然要落在他的头上是以李尚书对这个外孙也是青眼有加宠爱地不行。金阳也喜欢李家热闹常年住在李府当然金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玄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金阳开始对玄静情根深种本以为找机会请父母提亲不想天降霹雳李尚书突然为玄静订婚金阳几日几夜不眠大病了一场引起李金两家一场恐慌却是谁也不知道他心思。 后来玄静回到高丽抗婚被关婚期前几日金阳再也忍耐不住偷偷助玄静逃脱躲在这处小屋至于玄静族人的遭遇金阳也不是有意欺瞒实在是怕玄静知晓事情后会自投罗网只有瞒一时算一时。 数日前金家为金阳在西京谋了个执事金阳喜滋滋以为可以带玄静双宿双栖兴冲冲跑来不想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金阳此时心里又恨又嫉听玄静话语她的“朋友”似乎不是高丽人怎么还若多名字?“穆武”“武大官人”“武植”大官人?似乎是宋人称呼武植……武植……这名字怎么这般耳熟? “玄静你这朋友的名字似曾听闻武植?”金阳皱眉思索。 玄静轻笑道:“想不到他的名字三哥也知晓看来他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啦……”语气里微有自豪。 金阳郁闷的差点吐血怕被玄静看出面上不快低头不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为何觉得这名字耳熟满脸紧张的问道:“玄静所说的朋友莫非就是大宋贵王?”声音微微抖就怕玄静点头。 玄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未注意金阳的异样叹口气道:“是啊也不知道他得了信儿没有?若是他在这里的话玄静就什么都不怕了!” 金阳如遭雷击呆呆立了会儿强笑道:“今日晚间府里有贵客我去帮外公办些杂事明日再来看你!” 玄静起身黔道:“三哥慢走。”送金阳走后玄静走到窗前眼望西方呢喃道:“老师七巧大姐知道玄静在想你们吗?”嘴唇轻咬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京都李尚书府架构宏伟青色府墙里飞檐阁角隐约可见府门边高挂大红纱灯几名仆人衣着光鲜侧立两旁。 尚书府内笑语喧喧喜气洋洋李尚书宴请大宋贵王酒宴上二人聊得甚是投机李尚书老当益壮和贵王屡屡碰杯引得下人吐舌不已好久未见老爷这般开心了自从玄静小姐逃婚李尚书就没露出过笑脸。 “贵王老夫今日开心啊!很开心!”李尚书哈哈笑着。高丽没有自己的文字贵族都习汉字语言却用高丽语李尚书虽会几句汉语毕竟说不利落只有劳动徐竞这名“通译”了。 武植望着这位花甲老人就是他硬逼玄静嫁给那个草包王子?看老头儿样子很精明啊怎么办出这种糊涂事? “贵王以前可见过高丽人?”李尚书笑着问道。说起来三王子被贵王断手只有皇室中几人知道随行知情侍卫还未回到高丽就被扔入了大海死因是与海盗火拼护主而亡这些侍卫的家人倒是未受牵连都被重重赏了一笔钱财。三王子的手自然也是在与海盗搏杀中所断。玄静父亲李成见这阵势又哪敢乱说?就是玄静和贵王妃结识的事情也不敢再提怕被三王子迁怒。是以李尚书如今倒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武植点头道:“自然见过。” 李尚书道:“那贵王对我高丽人观感如何?” 武植叹口气“文静大方漂亮……”忽然醒觉偷偷对徐竞使个眼色徐竞本就听得目瞪口呆见了武植眼色自然会意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想来都是冠冕堂皇的赞语。 李尚书听了徐竞的话开心不已笑道:“多谢贵王夸奖老夫听得汗颜啊哈哈。” 这边欢声笑语不远处阴影中金阳狠狠盯着武植背影牙齿咬得咯吱直响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第005章 - 比武 酒宴过后李尚书拍拍手下人把满满一桌没怎么动过的菜肴撤下献上香茶随即两旁乐声响起十几名丽服舞女从正厅两侧翩翩而入曼妙起舞。 武植含笑观赏舞蹈心里琢磨怎么打探玄静消息又怎么把李家一族从牢里救出。眼睛随意扫视着舞姿美妙的高丽少女看了几眼忽觉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抛去杂绪仔细打量这些舞女此时高丽少女散成一圈作天女散花状乐声之中举手投足极尽缥缈。 武植一个个望去猛的恍然就见其中一绿衣少女面目清秀姿色不俗可是她的喉结凸起浑不似其她少女那般平滑再仔细看她双眼武植心中马上下了决断轻声道:“小心左二绿裙女子。” 石秀一直随侍在他身旁听武植说完抬眼看去就在此时忽见那绿衣“少女”身子一倾猛然跃起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亮闪闪的短剑疾向李尚书扑去。 其余舞女尽皆惊呼变起仓促李尚书身旁侍卫未携兵刃大惊下向绿衣“少女”迎去绿衣“少女”身子甚是溜滑左右轻摆闪过那几名侍卫手中短剑闪电般朝李尚书刺去李尚书眼见明晃晃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惊吓间手足无措竟然忘了躲闪心中只想我命休矣!正危急间李尚书忽觉靠椅向后倒去李尚书也随靠椅摔了个四脚朝天却是石秀见势危急拉倒了李尚书的座椅。 绿衣“少女”一击不中转身欲退面前猛地跳出一名大汉。正是石秀重重一拳击来拳风扑面。刺客心下一凛。知道遇到好手闪身避过。回手一剑刺去石秀毫不避让只微微侧身双拳轮番击出逼得刺客连连后退。 两人缠斗之时。厅外拥进十数名拿刀持枪的侍卫刺客知道再逃不掉一咬牙咬碎了口中的毒囊。忽觉后脑一痛失去了知觉却是武植见他露出决绝的表情拎茶壶就砸。正中刺客头颅。 武植随茶壶跳过来接住刺客摔倒的身体见他嘴边已经溢出两道黑血眼见是不活了面上不动声色遮住余人视线口中道:“李尚书刺客已被擒拿寻密室审问才是。” 李尚书被侍卫扶起仍有些惊魂未定口中连道:“好……好……” 武植把刺客塞到石秀怀里在侍卫带领下来到尚书府一座小院李尚书颤悠悠跟在后面进入小院一间密闭厢房屏退侍卫屋里只留石秀徐竞和李尚书。 武植笑着对石秀道:“不必做作了!”石秀嘿嘿一笑把刺客尸体扔在地上。 李尚书和徐竞尽皆瞪目李尚书不解道:“凶徒既然毙命又为何故弄玄虚?” 武植笑看李尚书并不言语。 没半刻李尚书已经明白武植意思由衷地赞叹道:“贵王果是高才顷刻间就思得这引蛇出洞之计老夫一把年纪事到临头却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和贵王一比真是高下立判高下立判啊!”说着叹息不已。 武植笑笑心说这却也怪不得李尚书若说世上又有几人经历过刺客刺杀?一时间慌乱是免不了的自己却是历经出生入死至于马上想到“引蛇出洞”却要感谢后世电影电视的熏陶了看过无数这样地情节条件反射似地就想到了对策想想也觉好笑。 “尚书大人余下的事情就交由大人处理了!”刺客刺杀地是李尚书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不是高丽人还是莫牵连进漩涡的好帮李老头这次也算仁至义尽。 李尚书连连点头:“老夫省得老夫省得。” 几人在密室待了片刻出来后李尚书自然派出心腹手下看守密室严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吩咐过后才和武植携手回了前堂那些舞女艺人早被拿下去拷问一片狼籍的桌椅也被收拾干净倒仿佛这场风波没有生一样。 经此一事李尚书对武植更是亲热武植只有虚以委蛇。 二人正说话间金阳匆匆跑进前堂急声问道:“外公您没事吧?”他方才去筹划怎么令武植丢脸却忽听府里来了刺客骇然下慌忙跑来看望外公。 李尚书喝道:“怎么这般没规矩?大呼小叫作甚?还不先见过贵王!”他虽然语气严厉面色却十分温和毕竟外孙是心急关切自己李尚书口中喝斥心中却是欢喜。 金阳见外公无事放下心来再见武植含笑望着自己心中一阵火起怎么刺客没把他扎几个窟窿? “见过贵王千岁!”金阳恭恭敬敬道。 李尚书在旁介绍:“哈哈这是我不成器的外孙儿唤作金阳还请贵王恕他无礼!” 武植笑道:“关爱亲人人之常情又怎能说是无礼?尚书大人有个好外孙啊!” 武植虽然在夸金阳但听在金阳耳里却很不是滋味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说话却是老气横秋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哼宋人很了不起吗?今日定叫你知道我高丽人地厉害! 李尚书又对金阳道:“过来见过石壮士外公这条性命全赖石壮士所救!”李尚书心下颇为感激石秀然而石秀是武植侍卫自己不好太过亲热正好令自己外孙同他亲近。 金阳压着火气又恭恭敬敬见过了石秀石秀谦逊一番。金阳见完礼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对李尚书道:“外公石大哥乃是大宋贵王亲身侍卫武艺那是错不了的只是不知道和柳大哥比起来如何?” 李尚书皱皱眉:“凭白说这些作甚?” 金阳作出失望的样子:“柳大哥号称京都第一刀手。孙儿却从未见过他出手实在是憾事!” 二人交谈的话徐竞也一宰不落的译过武植笑着打量金阳几眼。在旁插话道:“尚书大人。听金公子这般一说武某倒是有了兴趣。不知道金公子口中的柳大哥是哪位壮士?” 李尚书笑道:“此人乃是高丽有名地武士据说对敌从来只需一刀故被称为柳一刀现为本府客卿。” 武植点点头看来是高丽有名地豪杰了。自不会如侍卫般环侍左右只作贵客奉养。只是危急时不在身边养这客卿何用?提起来充门面吗?真是弄不懂高丽人的想法。 看看石秀一副跃跃欲试地样子这段日子太闲了吧?那就给你找点事做也见识下高丽豪侠有何不同。 “尚书大人何不召柳壮士来比试一番?以武会友也算佳话!”武植笑道。 李尚书不好拂武植面子。只好答应下来。金阳心中冷笑退到一旁看柳一刀如何削武植脸面。柳一刀一向自傲方才金阳就是去和柳一刀唠叨大宋贵王如何瞧不起高丽人就是想激怒柳一刀去寻贵王麻烦看柳一刀样子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地表情但双眼偶露的精光表明这家伙心里已经有了怒气现在正好令他泄一番金阳美滋滋地想着。 时候儿不大厅外脚步声响。走入一人细高条儿个头如同麻杆一样瘦得皮包骨双颊无肉眼中精光四射一脸傲气身上宽大的袍子空荡荡的怀里抱一把长刀。 柳一刀扫视厅中众人一圈对李尚书微微欠身:“见过大人!” 李尚书笑道:“柳壮士不必多礼今日有远来贵客欲一睹壮士风采柳壮士切莫推辞。” 柳一刀道:“大人之命自不敢违不知是哪位贵客下场赐教?” 石秀早等得不耐听徐竞说完噌一下窜入场中大声道:“石秀领教壮士高招!” 柳一刀斜眼打量石秀微微点头道:“请!” 石秀虽听不懂高丽语也知道他的意思口里道:“咱们去堂外比试!”说完率先纵出客厅柳一刀跟在后面慢悠悠走了出去。武植看得心中一沉就从二人出厅的动作已现高低一个急躁一个沉稳石秀怕是遇到硬茬子了。 李尚书武植等人来到厅外坐好下人奉上酒菜香茗以助兴。 武植本欲提醒石秀转念一想到嘴边地话又咽回了肚里。李尚书却是兴致勃勃笑道:“龙争虎斗定然精彩!”忽又想起什么大声道:“二位壮士点到为止!切莫伤人!” 金阳站在后面撇嘴盘算起柳一刀胜了以后自己该如何小小的讥讽武植几句既能不显得失礼又可以出口恶气。 柳一刀和石秀相对而立对视不语。 片刻后石秀按捺不住暴喝一声手中钢刀猛地劈向柳一刀柳一刀一侧身手中一条刀影闪过“叮”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二人同时后退几步石秀笑道:“瘦竹竿儿力气倒是不小!”话音未落疾扑而上。 此时天色已黑院子中点了数十盏灯笼如同白昼。 灯火摇拽中柳一刀和石秀噼啪交上了手二人斗得甚是激烈两团人影绞在一起又有地面烛光映出的数十条身影飘摇直把人看的眼花缭乱几疑梦中…… 李尚书等人已经根本看不清二人的打斗招式只见场中人影重重变幻无方。都苦笑摇头不语这才知道敢情武士交手不是自己这些文人看得懂的。 武植看得皱眉不已他看得分明柳一刀刀法奇诡石秀靠一“勇”字支撑虽勉强斗个平局如此下去却也必败无疑。 不出武植所料斗不片刻朵朵血花洒落石秀连中几刀虽然石秀反应机敏几刀都不甚深。却已明显影响石秀行动特别是腿部也中了一刀石秀进退难免滞涩。只有苦苦支撑。 柳一刀见胜局已定。精神大振手中长刀舞得越急了。口中忽然大喝:“宋人不过如此!” 他竟然是用汉语喊出武植脸色一变刚想高喝认输的话语也咽回了肚里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尚书不知道柳一刀在呼喝什么。但见场中地面有鲜血滴下心中一急本来不过想二人比武助兴谁想到二人一动手就死命拼杀如今更见有人挂彩生怕闹出大事急忙对武植道:“贵王。还是令他们停了吧!” 武植不语。 金阳看不清二人拼斗却听柳一刀喊声甚是欢畅知道肯定是石秀中刀流血心中一阵得意再见武植对外公停手地提议不置可否心中冷笑不过是个好面子的自大之徒对部下性命毫不爱惜如何服众?看来传闻是言过其实了宋国贵王也不过如此。 场中柳一刀喊完这句自己练习很久的话语。甚是欢畅长笑声中一刀紧似一刀的向石秀身上招呼。心中冷哼既然你不罢手认输就别怨我心狠。 石秀步伐越滞涩忽然脚下打个趔趄右臂露出好大一处空门。有此良机柳一刀又哪能放过长刀猛劈正中石秀右臂正如自己预想中石秀手中钢刀一下掉落柳一刀方自一喜忽觉右腿一阵剧痛脚下一软半跪下去柳一刀一惊急忙抽刀回护却不想长刀纹丝不动抬头看石秀右手牢牢抓住自己刀背只是这般一来长刀砍入石秀手臂又深了几分。 柳一刀愕然间颈上一凉一把明晃晃钢刀架在了他地脖颈却是石秀左手持刀。柳一刀这才恍然石秀故意露出破绽钢刀落下时却是用左手接住又顺手划了自己右腿一刀自己再想回护长刀却被他借肩头伤。死死钳住。望望石秀右肩处汩汩而出的鲜血柳一刀心中一片茫然。 场外人呆呆望着二人的姿势柳一刀半跪在石秀面前颈上要害处刀锋寒光闪闪而石秀身上数处挂彩鲜血缓缓流淌脸色略显苍白身子却站地笔直! “宋人如何?”石秀缓缓道。 徐竞哪见过这般烈性汉子眼睛湿湿地不等武植吩咐已经把石秀的话大声译了出来。 柳一刀默然不语只是那满脸傲气已经不见。 李尚书不知石秀何出此语茫然地看向武植。 武植含笑站起大声道:“拼命三郎!拼的好!来和武某痛饮一杯!” 石秀放下手中钢刀顺手把柳一刀长刀从自己右臂拨开缓缓走到武植身边单膝跪下接过武植递过的烈酒一饮而尽朗声道:“谢王爷!” 武植拍拍他肩头微笑道:“去疗伤吧!” 旁边赶忙过来侍卫扶石秀而去那边柳一刀还是半跪于地久久不语。 金阳呆呆望着场中的一幕幕宛若梦中望着石秀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武植淡定地笑容金阳耳边忽的响起玄静充满自信的低语:“他要是来了天大的事情也能为玄静解决……” 鸿远楼客厅。 笑语喧喧中高丽大王子王成俣正和武植言谈甚欢。 昨日比武后和李尚书又聊了近半个时辰从尚书府回来时已是深夜武植一觉睡到日头高升下床后才知道王成俣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匆匆梳洗后赶忙下楼心中奇怪王成俣为何来得这般早看他性子应该仔细斟酌利弊要等几天才会来找自己才对。 “贵王听闻昨日李尚书府出了刺客?王爷未受惊吓吧?”说了一堆没营养的话后王成俣关切的问道。 武植道:“大王子看我这不是好着呢?个把刺客却是吓不到本王!” 王成俣笑道:“小王失言失言贵王在千万军中纵横驰骋几个刺客不过是笑料耳!” 武植道:“大王子就别和我客气了咱们去街上走走?” 王成俣道:“不急不急。”和武植聊没几句。王成俣又把话题扯到了尚书府皱着眉头道:“尚书府竟然有刺客出没说起来高丽也无颜之至。” 武植笑道:“久闻高丽民风淳朴。也不是几名刺客就能抹煞的。” 王成俣拱手道:“谢贵王。但愿此次能把这些刺客一网打尽啊。不知有没有抓到活口?刺客又为何去尚书府行刺?” 武植心中一动点头道:“刺客只有一名已被活擒那刺客也真凶悍齿间竟然藏有剧毒。多亏现地早才留了活口!” 王成俣脸抽搐了几下“哦那就好那就办……” 武植忽然想起一事笑道:“武某有一事不解尚书府有位柳壮士武艺端的高明。为何不随侍尚书左右?又为何出事后也不见踪影?” 王成俣道:“柳一刀是高丽有名的武士为人甚是自傲言道不做家奴李尚书把他请回府中奉养也不过是教习侍卫别的事他是不管地。” 武植看他很有些心不在焉笑问道:“大王子有心事?” 王成俣怔了一下马上笑起来:“贵王好眼力小王确实有些烦心事。” 武植道:“能否说给武某听上一听?或许能为王子解忧也未可知。” 王成俣摇头道:“一点小事而已不劳贵王费心。” 武植笑道:“说起来行刺李尚书的刺客罪大恶极应该马上处死才好。大王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成俣点头道:“贵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呵呵。” 武植道:“唉想那刺客死却也不难只是怕耽误了尚书大人追查主使之心……” 听武植这般说王成俣才猛的醒觉愕然望向武植。 武植品口茶饶有深意地笑笑。 王成俣被武植笑得心中一慌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武植淡淡道:“李氏一族免罪!刺客死!” 王成俣盯了武植几眼抱拳道:“小王听不懂贵王在说什么先告辞了!” 武植笑道:“听不听得懂却是无妨大王子只需记得本王地话就可!”说着起身送客。 望着王成俣远去的背影武植微微一笑以王成俣谋定后动地性格刺客自然不会是他派去的想来是拥护他的大臣所雇。 选在自己去尚书府的时机就算刺杀不成闹出这般有失国体的事情李尚书也难免受些牵连就算高丽王不责罚他对之印象也会降了几分。所选刺客也很精悍一击不中就自尽而死不会留下瓜葛倒算手儿好棋。 只是他们想不到刺客会被“生擒”尚书府必定有他眼线刺客被自己打晕众人皆见想不信都不成。正好自己用来行事把李家先保下来再寻访玄静王成俣是必定会接受自己地条件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保得李家这却不是自己能操控的了等王成俣回复再想办法不迟。 可是玄静要到何处去寻玄静呢? 按理说自己到了高丽是街知巷闻的事玄静既然得脱牢笼得到消息自会来寻自己如今迟迟不见很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的消息那她一定是躲在某处隐蔽之所怕是足不出户唉自己该如何寻访她呢? 若是玄静如今不在京都?自己又该如何? 一个个问题想的武植头都有些大了走出小楼院里青草红花甚是炫丽武植心中却一片阴郁本来还为玄静逃出李府开心几日下来才觉得如今却是如同大海捞针没有半丝头绪还不如玄静被关在李府自己想办法解救就是。 叹口气看了眼紧随身后的石秀皱眉道:“不是叫你好生将养吗?” 石秀拍拍自己地肩膀“小人不用将养!” 武植一阵头疼这家伙身子怎么铁打的似的比自己还会拼命又不知道爱惜身子只怕老了会落下一身病根正色道:“本王命你去修养!若再这般执拗以后别再不带你出府!保你在王府将养一辈子!” 石秀愁眉苦脸地挠挠头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武植见偌大汉子和自己摆出一副小媳妇儿受了欺负似的委屈样不由失笑心情微微好转想到徐宁程明等禁军还留在船上还有自己急于结识的“浪里白跳”张顺左右无事去船上走走排解下郁闷也好。当下吩咐一声命侍卫准备车马去几十里外的京都码头。 第006章 - 天下第一等 神舟甲板上武植和徐宁程明说了会儿话武植忽笑道:“指挥数日前本王所见那水上好汉何在?” 程明心头一动躬身道:“下官这就叫他来。”满脸喜色的转身去了料定贵王定是赏识张顺有意提拔他。 不多时张顺跟在程明身后气昂昂走来对武植深施一礼:“小人张顺见过贵王千岁!” 武植虚扶问了张顺几句闲话后说道:“张顺你可愿意做本王侍卫?” 旁边三人皆是一愣贵王若想要名禁军士卒做侍卫那还不简单?和枢密院道公文就是又何必询问?有哪个禁军兵卒会不愿意的? 张顺虽然桀骜对在禁军中不能升迁也是耿耿于怀做贵王亲卫?王府就是普通侍卫也是从六品如石秀般亲卫乃是正五品了张顺又哪会推拒?当下单膝跪倒:“小人愿意!” 武植哈哈一笑“等回京后本王就给枢密院招呼一声这段时间你还是归程指挥哦若是违逆官长本王却保不了你!” 三人莞尔张顺见贵王随和更是放下心事方才的些许顾虑抛到九霄云外心中喜不自胜。 谈笑的当口一名小校从船舱走出手中端一方盘上面摆满笔墨纸砚武植不由问道:“是谁这般勤勉?”要知道这些禁军士兵大多目不识丁肯用心读书的谁又会参军在宋朝。文人的地位比武人可是高出太多。一名举人也不见得比禁军指挥地位弱了。 听武植询问徐宁和程明脸色微变互相看看都不敢说话。 武植本是随意问问也没怎么当回子事但见二人神色古怪好奇心大起追问道:“怎么?莫非什么事还要瞒我不成?” 武植这话可有些重了。徐宁惶急地道:“下官不敢是……是千叶子小姐……” 武植笑笑:“她要笔墨纸观作甚?难道是写家书?”虽是笑言语气里森冷之意令徐宁三人皆是一颤。 徐宁急忙道:“王爷息怒她若是写家书小的们又怎能容她这些日子千叶子习我大宋语言小的见左右无事。也就听之任之了是小人该死!”见武植面色不善千叶子小姐降为了千叶子下官也降级为小人。 说完徐宁单膝跪下请罪。 武植面色稍和说道:“这却无妨你起来吧。”又诧异道:“你懂日本语言?” 徐宁脸上一红苦笑道:“小人大老粗一个又懂得什么?是那小女孩儿聪慧。每日送饭时和军卒闲聊倒也学了几句宋语后来小人由徐大人房里寻到本书籍。千叶子每日临摹……” 武植微微点头“带我去看看!”看来是徐宁的爱心作见千叶子无聊给她找些事做而已。 进入千叶子的房间时小女孩儿手握毛笔全神贯注的一笔一划勾勒因为个子太小够不到书桌只有半蹲在椅子上小小的手握着大大地毛笔看起来甚是可笑。看她粉嘟嘟的小脸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长长的睫毛眨都不眨武植一阵失笑倒想起了后世用心作功课的小学生。 奈子见到武植等人进来脸上马上露出惧怕的神情轻轻喊了千叶子几声千叶子皱起眉头似乎在责怪奈子为什么要打断她。 转头看到武植千叶子漂亮地大眼睛马上瞪圆把手里的大毛笔扔在桌上。跳下方椅蹬蹬蹬走到一边气哼哼看着窗外。 武植强忍笑意走到书桌旁看她的文字好似比自己写的好看搔搔头说道:“恩写得不错有些意境。”他又哪知道什么是意境了随口胡诌而已。说完才想起徐竞不在身旁没有“通译”却是无法和她俩沟通。 “我带她俩进京都散散心。”说起来把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长时间关在“黑屋子”做得似乎有些不地道。 徐宁脸露喜色这些日子相处他倒是挺喜欢千叶子这小姑娘是以才会热心的为她找书籍消磨时光。 侍卫示意千叶子和奈子跟他们出船舱奈子脸色惨白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大概她以为要被拉出去做“肉酱”吧千叶子却是气鼓鼓的向外走去。 侍卫引奈子和千叶子登上马车布帘落下接着马蹄声响窗外景物向后倒退奈子惊魂稍定拍拍自己胸口:“小姐您怎么不怕?” 千叶子扬起小脸笃定的道:“他们是宋人不会乱杀人地!”这些日子和船上兵卒相处倒是确定了武植等人宋人的身份。 奈子叹口气:“他们若不乱杀人那小姐的侍卫就不会冤死!” 千叶子想起为保护自己惨死地侍卫眼圈一红晶莹的泪珠从脸上滚落。奈子一阵后悔那些侍卫都特别疼爱小姐虽然上下有别不敢太过亲切却是每日换着法哄小姐开心伴随小姐游玩的途中其乐融融就和一家人一般。小姐这些日子想起那些侍卫不知道哭了几次自己好端端又提起他们作甚。 静了好半天奈子见千叶子小脸悲凄不时摇头显见思绪缭乱。小姐虽然聪慧毕竟年纪还小平日信服老爷的话对宋人甚是崇慕如今眼前所见却和自己一惯坚信的事情不符不免心中混乱至极。 奈子怕她再想下去伤神岔开话题道:“那为宋人驾驭如此巨舟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千叶子咬着嘴唇不说话。 奈子叹口气:“小姐莫多想了宋人中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船上的那些宋人对小姐都很好啊。” 千叶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谢谢奈子姐姐千叶子明白了以后千叶子只恨一个人……” 奈子无奈的点点头。 高丽地京都又名松岳高丽王朝始祖太祖王建原是松岳郡的豪族王建崇尚佛教把佛教定为国教。高丽王朝为了使佛教兴旺向北宋请佛经派僧侣入宋求法欢迎宋僧来高丽传法并雕刻了大量佛经京都更建有数处寺院。 武植在一座佛像前默默祈祷。半响后转身道:“走吧!”侍卫急忙跟上。一行人在大街上游荡时见到这家寺院武值心血来潮进寺礼佛。 千叶子和奈子走在最后徐竞陪在她俩身边回京都后武植就把徐竞拉了出来没有这名“通译”实在是太憋闷了。 千叶子见武植面色凝重似乎满腹心事。小家伙心中也默默祈祷:“天照大神在上。源千叶子求您不要让这个坏家伙地心愿达成……”念叨了好一阵才停又狠狠瞪了武植背影一眼。 京都的街道比之汴梁自然显得寒酸两旁商铺也不似中原商家门面阔绰。武植穿行于大街小巷左右观望终于还是叹口气知道自己这般找下去不过是大海捞针。 前方弄堂处传来几名小孩儿的歌声语音稚嫩颇为悦耳。武植漫步走去口中问道:“他们在唱什么?” 徐竞疾走几步赶到武植身旁回道:“他们唱的是高丽民谣。大意是新年过了万物复苏什么的。” 武植“哦”了一声“倒也有趣。” 徐竞点头道:“比之中华地阳春白雪自然不如乡间小调也算难能了。” 武植听徐竞说“阳春白雪”“乡间小调”突然灵机一动默思片测大声道:“回鸿远楼!” 武植一扫方才颓态神采飞扬的当先走去千叶子愕然神照大神难道没听到自己的祈祷吗?难道坏家伙的心事解决了?心里嘀咕着。气哼哼的跟在了后面。 回到鸿远楼武植马上吩咐徐竞用高丽文写下榜文贵王教高丽幼童歌曲凡学习传唱者重赏有聪慧者可习汉语。徐竞满腹狐疑地写了榜文谁知道武植又令人拿来厚厚一叠宣纸着徐竞全部写满然后贴遍京都徐竞险些没晕过去。武植见徐竞菩脸笑着拍拍他肩头:“能者多劳谁叫咱一行人就您高才呢?” 徐竞浑身骨头顿时轻了几两精神抖擞地开工做活。 几日间贵王传歌的消息传遍了京都高丽平民家孩子遇到这般天赐良机又怎不趋之若鹜重赏不说单就习汉字就是天大的诱惑高丽没有文字只有贵族子弟才可习汉字若能被贵王看中习得汉文没准就是子孙后代进身之途。 接下来的日子里鸿远楼小院人山人海几乎被人踩平贵王亲自传歌正是《天下第一等》每日传授后令孩童回家练习半月后再回鸿远楼较技优胜者传汉语。 京都城里掀起了一阵习歌热潮到处都可听到孩童大声习唱《天下第一等》歌声飘遍了京都每个角落。 贵王传歌之事自然早早传到了高丽王王颙耳中那时候没有“汉化”“文化侵略”一说高丽人以习华夏为荣几百年后还曾经出过一位朝鲜国王把主张学习朝鲜文字的大臣坑杀朝鲜语文字书籍会部烧毁这位暴君之华夏情结可想而知。只不过到了后世高丽屡被征服独立后高丽人心中狭隘自尊心作祟才全盘去汉化。 王颙闻听贵王传歌大悦这可是高丽的殊荣宋国亲王如此亲善高丽幸甚专门遣使去谢过武植又表示愿意承担武植所说重赏之类的费用有人买单武植自不会推拒乐得其成。 “一杯酒两角银三不五时嘛来凑阵……”稚嫩的歌声飘过大街小巷飘入了一间小屋。 轻舞长剑地红色靓影身子猛地僵住。再听时歌声却又缥缈。 玄静摇摇头长剑入鞘走到窗边这是深巷中一处小院从窗口望去只能看到院中一方天地。天井轱辘木桶这就是玄静能看到地一切。 “莫怨天莫尤人命顺命歹拢是一生……”童音清脆唱起这歌别有一番味道。玄静却是如遭雷击忽然开门掠出没片刻红云飘回屋中已经多了一位吓得傻呆呆的小童。 玄静努力把心情平复再平复好半天才颤声问道:“你……你这歌儿……是从哪学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童就怕小童说出的言语令自己失望。 小童忽然嘴一撇。哇哇的哭了起来。 玄静心下大急忙乱间把手中长剑塞给小童:“别哭别哭。姐姐给你好玩的……” 小童见到手里亮闪闪长剑哭地越凶了玄静气极伸手给小童一个脑壳:“别哭了!再哭姐姐生气了!” 小童头上吃痛马上转为嚎啕大哭。 玄静本就心绪不宁更被小童哭得心烦意乱强自镇定半响后把小童抱起哄他道:“姐姐带你玩儿!”说着在室中蹿高爬低。小童飘悠悠如在云中不一会儿果然止了哭声嘻嘻笑了起来。 玄静松口气放下小童柔声问道:“告诉姐姐曲子是跟谁学的?” 小童笑道:“姐姐身上好香!” 玄静伸手就想弹小童脑壳伸出半途终于落下还好小童接着道:“曲子是贵王爷爷教的嘻嘻贵王爷爷好威风啊。小玉最喜欢他了!” “贵王”两字如同霹雳响起玄静身子一颤险些坐倒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你终于来了么? “贵王住在哪里?”半天后玄静才慢慢问道。高丽招待国宾有三处楼阁不知道会把大宋贵王安置何处。 小童皱眉道:“贵王爷爷住地地方好漂亮啊有花儿有树小玉好喜欢那里……” 玄静还待问忽又失笑他年纪这般小又知道什么当下抱起他“姐姐带你出去!” 这当口门一响金阳走了进来见玄静手里抱名小童愕然道:“玄静你做什么?” 玄静急急道:“三哥!他来了!我去找他!回头和你说!”不等金阳答话抱起小童飞一般飘出。 金阳望着远去的红云脸色木然你终于还是知道了他来了你就走了吗?忽然一咬牙表情渐渐转为阴狠…… 武植品着茶嘴里轻哼着《天下第一等》心情还算不错前几日传来消息李氏一族已经无罪开释。 想想也是本来就是大王子地人在高丽王面前煽风点火高丽王大怒下才抓了玄静家人此时大王子那边忽然转变态度全力保李家无恙李尚书本就在想办法为李家开脱见大王子那边松口自然趁机拼老命活动。 毕竟李家在整个家族地位虽然不高却是李氏家族的财神爷若真被治罪李尚书就如同飞虎断翼而且怎么说也是亲人李尚书又岂能甘心李家被治罪? 两大集团同时出马高丽王虽不甘心也只有暂时饶过李家不过已经说明事情还没完等找到那逃婚的大胆丫头再说。 武植却不管他们怎么说闻听李成出狱已经遣李安去探望还带去了自己一封书信帮玄静亲人安排下后路。如今只等寻到玄静武植就可功成身退。 正在武植哼的得意之时千叶子从外面扎着小手跑了进来嘴里也在哼着《天下第一等》武植见她童真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千叶子跑入客厅才看到武植在里面美滋滋的喝茶水粉嘟嘟的小脸马上扳了起来小手望下一搭气乎乎向外走去。 武植摇摇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小女孩这些日子千叶子和那些学歌儿的小童一起玩耍倒渐渐去了悲哀只是见到自己定然黑脸。武植也没奈何。 千叶子刚刚跑出忽听外面一阵惊呼声起接着传来兵器撞击落地声一团红云从她身边飘过转头看红云飘然进了客厅千叶子小心眼一动。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趴在门框边向里望去。 “你来了?”玄静长剑归鞘一如往日见面淡淡地招呼一声又和以前一样恬静的坐在椅子上。微笑起来。 “我来了。”武植笑着点点头。 “我累了……”玄静靠在椅子上喃喃道。 “恩一切有我。”武植轻声道。 玄静微微点头双目缓缓合起。 武植望着玄静消瘦的面庞叹了口气这段日子肯定心力交瘁怕是一顿安稳觉也没睡过真是难为她了。想想后世十七八地女孩子正是无忧无虑读书期间。玄静七巧却都在为自己的终身抗争这个时代的女子也着实可怜。 “进来吧!鬼鬼祟祟看什么?”武植对门。的千叶子招招手。话听不懂手势总看得懂。 千叶子一撇嘴转身去了武植大怒本想把奈子叫来抱玄静去她房里安歇谁知道黄毛丫头这般无礼!正想出去教亦她忽地想起被自己射杀在深海地源家家臣一阵气沮好像自己是有些过份。这些日子看来各处小国对华夏文明仰慕之至自己把千年后仇恨带到这个时代是对是错呢? 理不清头绪就不再想听着玄静均匀的呼吸声显见已经睡了过去心下叹气早该听金莲的带几名宫娥出门的这些事也好由宫娥去做现在只有去找奈子。 玄静一觉睡到深夜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漂亮地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满脸好奇的样子。 玄静一惊坐起:“师父呢?” 小女孩露出天真的笑容叽里呱啦说了几句玄静却是听不懂。 门外传来武植的声音:“玄静醒了?”虽然令奈子把玄静放她二人房里武植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自己杀了她俩的同伴还是小心些好再说还有些事情需要询问玄静是以一直未睡在外面等玄静醒来。 玄静拉开门“恩师父怎么不去睡?” 武植笑笑“出去走走我问你些事情。” 玄静回头对千叶子笑笑随武植走了出去。千叶子看看那边熟睡的奈子无聊的爬进被窝拉上被子宽大的天蓝色绸被把她小小地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瓜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微风袭袭武植和玄静坐在院中草地上夜幕中星光点点弯月如钩更显清洌。 “这些日子你躲在哪里?”武植问道。 玄静道:“京都地一处小院子是三表哥帮我找的住所。” “三表哥?” “是啊叫金阳人还不错地。”玄静双手抱膝下颌靠在膝头。 金阳?武植想起了李府中那外表淳良的年轻人皱眉道:“你和他提过我吗?” 玄静脸微微一热慌忙道:“没有我从来没提起过你……” 武植奇怪的看她一眼心说我这师父这般不值钱?被玄静这一岔倒把金阳抛到了一边。 “大姐七巧竹儿她们还好吧?”半响后玄静问道。 武植道:“都好就是想你得不行特别是七巧和我闹了好几次呢。” 玄静温婉一笑:“七巧又给师父惹下不少麻烦吧?” 武植想起金莲和七巧心里一团火热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见她俩。笑道:“恩这小丫头越顽皮了回去后你可要帮我好好管教她!” 玄静诧异的看了武植一眼心中微觉不是滋味怎么感觉分了亲疏? 武植忽然想起自己和七巧成亲的事情还未与玄静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回京城再说吧。 轻轻躺在草丛上看着天边弯月赞叹道:“好美。”拍拍身边草丛“一起看很有那个……那个诗情画意的……”嘴里形容不出来开始胡乱用词。 玄静虽觉脸热心跳还是慢慢躺下第一次和武植离得这般近微风中阵阵男子气息传来玄静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不一会儿武植轻轻出鼾声竟是睡了过去玄静这才敢转头看他坚毅的脸庞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玄静渐渐痴了正看得入神突听武植喃喃道:“金莲……七巧……”玄静吓了一跳慌乱地转过头。 武植叫了几声二女名字就再无声息。玄静这才知道他是梦语望着武植嘴角的那丝笑意莫名心中一酸忽觉百无聊赖。 四下一片寂静偶然几声蛐蛐的鸣叫却是添了一丝凄凉。 第007章 - 我是流氓我怕谁? 鸿远楼小院内望着漫步的武植和玄静背影侍卫甲吐吐舌头小声道:“好厉害的身手昨天把我可吓得够呛还以为高丽人要来行刺呢“” 侍卫乙“嗤”的一声冷笑“谁叫你装大头蒜的人家玄静小姐那是手下留情要不然你这颗脑袋早被砍了七八次了我可是见过玄静小姐出手狠着呢!你进王府不久以后招子可要放亮点儿咱王府的高人可是数都数不来!” 侍卫甲喏喏连声。 旭日初升淡雾消散武植揉揉肩头笑道:“以后再不学人家假风雅了这身子骨可真难受。” 玄静一夜无眠倒没感到什么不适微微点头附和。 前面一个小小的人影蹦蹦跳跳跑过来见到武植向旁一拐就想从二人身旁跑过去玄静归来武植心情大好忽然伸手拽住千叶子的冲天辨嘴里笑道:“不许跑!” 千叶子疼的一呲牙小粉拳雨点般朝武植胳膊上落下嘴里叽里呱啦喊着。 玄静看得好笑急忙过去把武植拉开揽千叶子在怀里笑道:“老师怎么学会欺负小孩子了。” 武植尴尬笑笑:“小丫头很古怪的你可别被她骗了。” 千叶子靠在玄静身上大眼睛恶狠狠看着武植一脸凶巴巴的样子。玄静更觉好笑把千叶子抱起来一边走一边问武植:“小姑娘是哪里人?怎会和老师在一起?” 武植干咳一声:“这个……啊……大海上遇到的……她们被人追杀……所以……呵呵”心说我没说谎啊她们确实被人追杀只不过老师我下令把追杀的和被追杀的一勺烩而已。 玄静自然以为是千叶子等被人追杀武植救下了她们。笑笑:“老师却是菩萨心肠。” 武植老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岔开。 “坏人……坏人……”千叶子突然伸出小手指着武植鼻子嘴里出生涩的汉语。 武植鼻子差点没气掉本以为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谁知道再次上演那边玄静咯咯笑了起来自己又不好作。呵呵笑几声心里一通骂娘一会儿去问问哪个不开眼地教她说“坏人”的欠收拾了! 玄静拉开千叶子的小手笑道:“好人!”指指武植:“他是好人!” 谁知道千叶子小脑瓜摇得拨浪鼓似的嘴里道:“坏人!坏人!”却是越说越流利。又指指自己胸口:“好人……好人……”敢情好人是什么意思她也懂。 武植指指千叶子瞪眼睛凶巴巴的说道:“大善人……大善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几遍果然如自己所料千叶子觉得武植是在骂她。聪慧的小姑娘眼珠一转马上有了对策举起小手指着武植回骂:“大善人……大善人“” 武植冲玄静得意的一笑向前行去玄静哭笑不得地抱着千叶子跟在后面。 用过早饭武植开始思索怎么带玄静离开高丽玄静和奈子千叶子坐在一边叽叽喳喳。比划着手势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沟通还是在各说各话。玄静倒是什么都不想了家里人平安又有武植在自然不用自己劳心在那逗弄千叶子玩儿。 安静的鸿远楼外忽然人声鼎沸武植皱起眉头。这处街巷闲人不得进入的平日特别清幽怎么现在和进了菜市场似的? 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匆匆跑入单膝跪倒:“王爷外面高丽三王子带大队人马围了鸿远楼!” 玄静霍地站了起来脸色难看之极。 武植微微一笑:“老朋友来啦。我去看看。”转头对玄静道:“别担心等在这里!”玄静微微点头千叶子拉起玄静手轻轻晃动几下示意安慰。玄静点点她鼻子倒是人小鬼大看出自己担心。 鸿远楼外高丽士兵和贵王侍卫刀剑出鞘冷冷对峙大有一触即之势。武植走出院门看看外面密密麻麻的高丽阵仗和士兵簇拥下的王成桂微微一晒笑道:“这是做什么?” 王成柱狠狠盯着武植眼睛如欲喷出火来大声道:“你还敢问我做什么?把人交出来!”虽然带队来拿人但这可是自己的奇耻大辱自不能令这些军士知道未来的王妃逃进了鸿远楼。 武植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被他得了风声嘴里装傻:“什么人?三王子走失人口?进了鸿远楼么?” 王成桂气极反笑“武植!在大宋我没奈何你!如今你又来惹我!以为我不敢动你么?!”面目狰狞至极显见已动杀机。 武植盯着他不说话。 王成桂以为武植怕了想起在大宋受地窝囊气更是心头火起大声道:“武植!你乖乖把人交出来!再给本王磕几个头赔罪本王就放你一马!” 武植还是不说话。 王成桂“哼”了一声“进去拿人!” 高丽士兵一声呐喊就欲涌上贵王侍卫只有区区百人再精悍也挡不住人家人多啊。 武植忽然道:“我去带人出来!”转身进了院子。 王成桂哈哈大笑起来哼大宋贵王又如何在自己的地头也只有乖乖听话。若不是怕坏了大事真想把这些宋人斩杀。虽微有不爽但见武植低头王成桂心中大是舒畅这些日子受的窝囊气仿佛一扫而空笑得得意之极。 不一会儿武植和玄静自院中走出奈子和千叶子跟在后面好奇的望着人群。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王成桂见到玄静倩影眼神马上火热对武植道:“算你识相!来啊把人带走!” 武植忽然笑了起来“三王子莫不是在说笑?” 贵王侍卫把过来拿人的高丽士兵挡住兵器相交双方间温度急遽飓升眼看就要爆。 王成桂笑容转为阴狠。冷声道:“你以为本王子不敢杀你么?” 武植也不理他对众侍卫道:“我们走!”武植刚走几步前面已经被数十杆长矛逼住武植望望对面的高丽士兵和眼前闪着寒光的长矛矛尖冷冷一笑忽然双手拉住自己袍子双臂用力大喝一声武植紫色绣袍和内衣几声嗤响。片片碎裂布片飞舞中武植上身已经**就见他身上横七竖八大大小小地伤痕不知多少有地伤痕极深看起来十分可怖。 众人都被惊呆不知道武植想做什么。再见到武植身上那满身伤疤尽皆侧目骇然就是王成桂也不禁倒吸口冷气这……这也能活下来? 玄静望着武植一身伤疤眼中几欲落泪实在想不出留下这身伤疤时老师会遭什么罪痴痴的数着一条条伤疤心里柔情大起。爱怜无限。 武植伸手拉住玄静纤手嘴里大声道:“三王子!我脱干净等你来杀!有本事就再给老子身上戳几个窟窿!”说着迈开大步朝高丽士兵的矛尖迎了上去。 见武植朝矛尖撞过来那些高丽士兵惊慌失措忙不迭的向后退缩开玩笑谁敢真伤了大宋贵王?三王子或许无事。自己这些小兵是铁定陪葬的。 于是鸿远楼前出现了一幕责怪的场景一名满身**手无寸铁的汉子在明晃晃地枪林中昂而行盔明甲亮地士兵连连后退汉子所过之处士兵海潮般分开让出一条通路。 千叶子跟在武植玄静身后好奇的看着一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面是数十名侍卫徐竞等官员不在驿馆此时也顾不得了。 王成桂望着武植心里犹豫不决拳头握紧又放开放开再握紧表情更是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垂头丧气两个念头激烈挣扎即想下令把武植一行人分尸又担心这般一来父王见罪自己前途堪忧一时间难做决断不知如何是好。 武植“耍流氓”成功牵着玄静的手从高丽士兵中穿过也没时间去雇车马一行人步行向城外而去王成桂心中混乱却不甘心带着大队士兵跟在后面双方都不说话穿行在高丽街头侧引得路人纷纷观望。 出了京都城沿礼成江支流向码头行去行了多半个时辰前方神舟巍峨的船影已经隐约可见武植等人见神舟已近加快脚步“嗖”一声响箭却是侍卫报警。 王成桂心头一乱再不决断就没机会了一咬牙手中马鞭举起方想下令强攻忽听后方一阵马蹄声响隐约有人喊着“三殿下……”之类的话语王成桂愕然回头望去烟尘中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三殿下请勿莽撞大王马上赶到!”信使滚落马下急急说道。 王成桂咬紧牙关死死望着武植众人背影看宋人那高大的楼船人影晃动似乎正自下船接应。叹口气低下头猛然间瞥见自己断腕处所包锦套心头怒火腾地升起再不犹豫挥鞭喊道:“给我杀!” 高丽士兵声喊高举刀枪蜂拥而上那边武植等人也快步跑了起来。信使大急高声道:“三殿下使不得啊!” 王成桂冷声道:“一切自有本王承担!” 信使惶急忽听马蹄隆隆大片沙尘中数百骑兵飞也似奔来盔甲严整长枪肃立。为统领高喝道:“三王子有令!格杀勿论!”呼喝声中这队骑兵已经从王成桂身旁飞驰而过向武植等人卷去。 王成桂一阵愕然自己好似没有调动骑兵啊?信使更急:“三殿下怎么把京都铁卫都惊动了?事情闹大了!”在那边跺脚叹气不已。 高丽步军见铁卫赶来纷纷闪到一旁让开道路。几百骑兵身子前倾长枪斜举策马冲锋带起大片沙尘声势惊人。 王成桂虽然心中微有疑惑见铁卫声势却是大喜长笑道:“看我如何取大宋贵王级!”策马跟了上去。离得远可不好看热闹。信使翻身上马双腿猛夹马腹向城内赶去事情要糟快些通知大王才是。 王成桂胯下马刚刚奔出几步忽听前方一阵马嘶人叫举目望去就见沙尘四起高丽铁卫战马纷纷摔倒。乱做一团。打马快走几步才见宋人不知何时摆起了一队枪阵宋人枪手手中长枪甚是怪异比普通长矛长出许多枪头处似乎弯成月牙宛若镰刀。 枪队动作整齐划一似乎在地面随意划动可是冲在前面地高丽铁卫战马嘶叫中纷纷侧地。后面的战马收势不及又被前方战马绊侧眨眼时间两三百高丽骑兵躺倒大半其余骑兵策马回旋脸上一片茫然。 王成桂恨极大声道:“谁杀了贵王封他千户候!”钱财动人意富贵淫人心。虽然王成桂的承诺不怎么现实但高丽士兵听闻却是士气大作呐喊声中恶狼般扑上。 眼见人潮就要将宋人枪队淹没忽听一声响箭从前方密密麻麻飞来无数箭矢。冲在前面的高丽士兵惊呼躲闪却见这些箭矢“噌噌噌……”插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劲射入土来势太急有的弩箭连箭尾都没入地面再无踪迹。高丽士兵骇得魂飞魄散这般劲道就是重甲怕也会射个对穿吧仿佛是回应他们地想法人群中数声惨叫十数名高丽士兵仆倒在地。显见宋人虽然手下留情但毕竟没那么精准还是有弩箭射入了高丽军中。 高丽军士虽有近两千人但谁又舍得拿命去拼三王子不太靠谱的千户侯?本来此次袭击贵王就是三王子授意已有违犯军纪之嫌这些士兵不过是被钱财所动此时被宋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马上清醒过来想起了对面是大宋禁卫精兵而对方的领更是大败辽国地传奇人物。不是自己这些散兵游勇可轻易桃衅地。 高丽士兵战战兢兢的不敢妄动就怕招来对方的箭雨忽听对面金鼓齐鸣长枪队缓缓向船上退去紧接着一面大旗顺桅杆缓缓升起风中猎猎作响船头甲板武植扶栏而立身上已经披挂整齐紫色战甲凛凛生威。 “三王子!你待如何!”武植大喝道。 王成桂木然看着战场或许也称不上战场双方一触即分根本没大规模厮杀只有几十名高丽士卒死于流矢。可就是这短短的碰触使得王成桂第一次领教了宋人地厉害领教了武植真正的威风。 王成桂颓然低头打马就行高丽士卒跟在他身后尽皆松了口气还好三王子没疯没有令我等强攻。 武植却是松了口气若是对方强攻损折人手不说自己这高丽行可就砸锅了现在倒还有缓和的余地。正琢磨要不要现在就去京都城见高丽王就听远处一阵喧哗抬眼看去数十骑飞驰而来武植皱了下眉头这又是哪路人马? “逆子!你做地好事!”一声厉喝把王成桂从浑浑噩噩中惊醒抬头见父王横眉怒目手指自己鼻子身子气得微微颤。 高丽王王颙用过早膳不久忽然得到殿前司指挥使禀告三王子调动军卒似乎是去围攻鸿远楼王颙大惊急忙遣使去给三子传令不得妄为自己也匆匆摆銮驾追去。 路上遇到大王子王成俣也是闻讯赶来銮驾缓慢等信使哭丧着脸赶到言道三王子已经下令斩杀贵王并调集了几百名京都铁卫骑兵助阵。王颙差点当场气晕过去再不敢耽榈弃了銮驾改乘快马走不几步险些摔下马王成俣机敏。和父王共乘一骑虽然不雅奈何情况危急王颙也只有由之。 骂了几句王成柱王颙急急问道:“贵王呢?他没事吧?” 王成桂万念俱灰也不想解释什么黯然点头道:“他没事……” 王颙这才松口气回头道:“去见贵王!”又指指王成桂。“把这逆子拿下!回头再行落!” 王成俣听到“贵王无事”不由微露失望神色再听父王后面话语眼睛闪过一丝狂喜那边王成桂愕然道:“为何关我?是贵王他……”话未说完已被王成俣打断:“三弟!父王一片好意!你这次做的事忒也鲁莽父王关你也是一片爱护之意!” 说完挥鞭策马对坐自己前面的王颙道:“父王我等还是快些见贵王解释这番误会才好!” 王颙点头。觉得大儿子果然识得大体又失望的看了三儿子王成桂一眼叹口气转过头去。 武植远远望见王颙急忙下船拱手道:“大王武某惶恐惶恐啊……”嘴里说着惶恐。心下盘算怎么胡搅蛮缠把玄静事情揭过。 王颙颇有些愧意的道:“贵王言重了孤才真的惶恐。” 武植一愕狐疑地看看他莫非老头不知道事情原委? 王颙叹口气道:“三子一向专横奈何孤溺爱太重反害了他害了他啊!”爱之深。责之切高丽王对三儿子是真失望了本来在大宋调戏女子重伤贵王之类地传言老头还有些不信现在见三子不知轻重竟然统军报复显然以前事由非虚。如此跋扈。怎成大事?都是自己从小宠爱害得他无法无天。老头心中无比的痛惜。 王成俣越听越开心几次险些笑出声虽然他极力掩饰还是被武植现武植给了他一个饶有意味的微笑。王成俣心下一凛收起得意心情正襟肃立。 王颙叹息一会儿才道:“但愿贵王大人大量莫为逆子之举伤了大宋高丽之间的和气。” 武植点头道:“大王但请放心。武某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王颙连连点头:“多谢贵王体谅多谢贵王体谅!” 武植连道不敢心中却暗自笑抢了人家内定的儿媳妇老头还巴巴跑来道谢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王颙又道:“贵王还请随孤回京都孤为贵王压惊!” 武植叹口气:“大王体谅武某实在有些心力交瘁还是告辞了日后再来高丽和大王畅饮。”和你回去?还是算了吧万一事情搞清楚谁知道到时你这老家伙怎么对付我? 王颙虽然失望但想想也是换了自己被这般惊吓也不会再停留只好叹口气“既然如此孤回宫写封书信再准备些礼品请贵王转交大宋皇帝陛下。” 武植心中一笑老头这是怕自己回去乱说话特意修书给赵佶真是好笑自己若真有意挑拨以为我就不敢把你的书信扔掉?寻常大臣没那胆子我可不管这些。 心里胡思乱想嘴上连连答应王颙告辞时武植对王成俣使个眼色王成俣恍如不见转身跟在王颙身后边走边和王颙说笑。武植一阵冷笑赢家不止自己啊。 晚上掌灯时分徐竞等一干官员赶到听说高丽三王子率众围攻驿馆各个义愤填膺高丽三子在大宋臭名昭著此时众大臣更是认定此獠泄私愤报复公然围攻大宋使节本书转载真是无礼至极又由三王子之举引申出海外蛮夷如何大肆批判这些国家野蛮未开化。躲在武植寝室地玄静听得不耐咚咚咚敲了几声墙壁武植这才想起玄静也是“海外蛮夷”慌忙打断这些“帝国主义分子”的慷慨陈辞把他们请了出去。 打开寝室的门笑道:“玄静莫恼老师我可未说什么啊!” 玄静微微点头心里却有些怅然原来高丽人在这些宋国官员地心目中这般不堪在宋人心里自己终究不过一个番邦女子吧? 武植见她不开心急忙岔开话题:“伯父他们不知道会不会与咱们同行?”信已经送去了请他们举家迁徙大宋。不然自己走后怕是李家难免被三王子报复。 玄静听武植说“咱们”心下一甜忧愁稍去叹气道:“爷爷定不会同意的。” 武植默默点头此事本也在意料之中老人家又有几人舍得离开故土?看来还需另想法子保得他们平安。 第008章 - 回京 王颙遣来的使者是大王子王成俣把高丽特产装船后王成俣随武植进入了船楼杂役奉上香茶细点王成俣好奇的打量室内豪华中透出雅致的装饰眼中微露羡慕之意。 武植示意王成俣喝茶口中问道:“不知道三王子如何了?” 王成俣摇头叹气:“被软禁在府中父王又不肯见他小王屡次劝说也不济事。” 武植心中暗笑你会劝高丽王去见他?阻挠还差不多。 “贵王千岁不知可否再停留几日;小王和贵王甚是投缘还想与贵王盘桓几日。”王成俣诚挚的道。 武植实在懒得和他绕圈子笑着摇摇头:“大王子客气了武某若再留下来只怕会闹得身异处查来查去却是三王子的人作的……” 王成俣干笑道:“怎会如今三弟已经被关在府中再不会出这等事了。”心中却在琢磨莫非被他觉了? 昨日王成俣听闻王成桂去殿前司调兵马上知道良机到了紧急召集大臣准备全力“配合”王成桂行动是以昨日王成桂能轻易调动千数兵马其中除去王成桂嫡系武官大王子的人也不在少数后来大王子更遣出高丽铁卫以三王子名义追杀贵王若能毙武植于阵前三王子的地位定必不保甚至有可能杀之以泄大宋之忿虽然最后结局不太令人满意贵王逃脱。但三王子毕竟暂时失宠趁此时机自己再好好陪伴父王讨好父王。高丽王的位子十九还是自己的。是以王成俣也算得偿夙愿有了亲近父王的机会。 武植心中隐隐有些猜忌感觉三王子调动兵马似乎也太容易些虽不知道是不是王成俣手段其中有蹊跷是一定的是以出言试探。 看王成俣略微尴尬地笑容武植心中一笑原来真的是你。武植也不怪王成俣要取自己性命这种夺嫡之战中任何人皆是棋子。何况自己与他又无交情不过互相利用又怎能怨他心狠手辣。不怪是不怪既然想取我的性命那我作出什么事情你也就不要抱怨。 武植喝口茶水问道:“不知道大王子怎么帮武某掩饰昨日之事?”自然是说玄静的事情王成俣定不会令高丽王知道事情真相。而是会想方设法令高丽王相信昨日事乃是三王子报复大宋断手之辱。 王成俣呵呵笑道:“这个小王却是不懂了。” 武植笑笑:“昨日事起自金家金阳大王子想必已经知道。”武植后来细细问过玄静心里已认定是金阳通风报信却没有和玄静说。就算说了也于事无补徒令她伤感而已。 王成俣当然已经把事情探查清楚金阳那里也确实令他伤脑筋金家势力不小。不是说动就能动的更何况金家背后还有高丽第一世家李家可是若不动金阳事情真相父王早晚必知到时老三怕是会再次骑在自己头上。 武植见王成俣不答笑道:“如今的李家也未必就跟三王子一条心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或许是当局者迷王成俣的潜意识里一直把李家作为自己的对头从未想过其余。此时得武植当头棒喝王成俣猛地醒悟是啊既然李家和王成桂联姻不成又岂会吊死在老三一棵树上以李尚书之老谋深算此时自己刻意结交或许会倒入自己阵营也未可知。 “谢贵王提点。”王成俣看武植的眼神是复杂的即有佩服又有妒忌。更有些惧怕心中微微叹气幸好高丽不与大宋接壤否则有此人在实在是高丽地心腹大患。 “以后玄静的家人还劳大王子多多看顾。”武植正色拜托。 王成俣见武植正容不敢再作糊涂郑重道:“贵王但请放心一切交由小王身上。” 武植微笑点头“以后若出了什么差池武某可不干哦!” 听起来是武植说笑王成俣心中却是一凛默默点头。 船队起航时码头上一片欢腾锣鼓齐鸣欢送大宋贵王高丽王亲自率众大臣送行武植热情洋溢的和众人一一辞行忙活了半日船队才缓缓驶离京都码头破开碧绿的海水渐渐远去。 船队回航走的是登州至高丽路线登州在山东境内自登州上岸可沿运河直奔汴京是回航最快捷的路程。 回航自然也是万里碧空白云悠悠随行官员无不赞叹此行上天眷顾乃是大宋中兴吉兆。 这日武植和玄静在船头谈笑玄静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七巧诸女开心的不成抛去心事和武植对海高歌徐竞远远看得皱眉这哪有王爷和女子地样子。 “姐姐……”千叶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小手拉住玄静衣裙乱晃这些日子小家伙简单的称呼倒是学会了徐竞无聊时就教她汉语千叶子本就聪慧得此良师汉语水平倒是突飞猛进。 玄静止住歌声笑着搂过千叶子把她放在船帮栏杆上千叶子吓得闭起眼睛哇哇惊叫一个劲儿向玄静怀里扑玄静双手按定她腰部笑道:“别怕……” 千叶子见挣扎无望又觉自己没什么危险眼睛偷偷睁开一线脚下是巨船破开海面滚滚的白色浪花远方是碧蓝如镜的海天一色海风微微吹来吹散了千叶子地头也吹去了她的恐慌“好美妈妈在这里就好了。”说的是日语武植和玄静自然听不懂。 “千叶子想家了……”出神的望着远方千叶子漂亮地大眼睛忽然浸满泪水。 生涩的汉语稚嫩地童音。泫然若泣的表情小小的身子显得那么无助玄静心中一颤把千叶子搂进怀里眼睛看向了武植。 武植也有些不是滋味叹口气:“回京城后给她家人写信接她回去好了。” 玄静点点头抱着千叶子去寻徐竞也好告诉她这好消息。 船舱中。 奈子听到千叶子的话不相信的追问道:“小姐。宋人真的肯放我们走?” 千叶子小脸扬起喜气洋洋道:“当然了是玄静姐姐和我说的。” 奈子问道:“宋人领也同意?” 千叶子撅起了嘴巴低头不语听玄静姐姐说坏家伙提议送信给自己父母地可是就不信那坏家伙会有什么好心思。心情不由得低落下去转动小脑筋思索大坏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奈子摇摇头。小姐再聪颖也是小孩子人家说什么就信了这些日子不知道怎地和那名叫玄静的高丽女子腻在一起看玄静和宋人领亲密的样子。又能是什么好人?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地。 一路无话船队顺利抵达登州码头和当地水军交接神舟完毕乘车马向汴京驶去。 此时已经五月。烈日当空青石官道被晒得瓦亮架车骏马浑身湿漉漉的走得越缓慢。禁军士卒重甲在身更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热浪袭来车中武植难受不已心说还好自己每日打熬力气身强体壮。要不然身子骨可架不住这般折腾。琢磨一下这样不是办法吩咐下去以后晚上赶路白日打尖士卒齐声欢呼徐竞等自无异议。 十几日后车队终于洁荡荡进入京师按规矩武植先进宫见驾侍卫和玄静等人候在宫外。 御书房自然是最适合二人叙话的场所。轻松惬意无拘无束。 高丽见闻海外习俗在武植口中娓娓道来赵佶听得聚精会神其实高丽民族的不少东西武植是后世听闻不过是道听途说但听在赵佶耳里又自不同只觉二弟果然颇有些真知灼见有些观点真是一针见血比朝里酸儒要强上数倍。 武植把高丽王书信奉上说起三王子追杀自己之事赵佶勃然大怒方想火忽然心中一动问武植道:“高丽三王子只是为了报复泉州之事?” 武植干笑几声:“臣弟又招惹他一次……” 赵佶无奈的摇摇头“就知定是如此不过高丽王子追杀我大宋亲王如何也说不过去!二弟你说此事该如何定夺?”说着靠回龙椅似笑非笑的看着武植。 武植沉吟一下:“表斥责即可即不失我大宋天威又可显我大宋博大胸襟。”说着话心中也微有自得这个时代表斥责别国自然是显得大宋大度毕竟国势强大无可厚非。 赵佶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如今强敌环窥辽国内乱已平北境边事才最为要紧余事也只有暂且放下了。” 武植想起边境那几名经略微微摇头难怪金国几万骑兵就直捣汴京北境虽说无险可依但若几路经略调当得法也不至于被金兵长驱直入。 赵佶看武植脸色古怪笑道:“二弟也不必太过担心辽人朕想他们也不敢轻易起衅。” 武植笑笑说道:“臣弟是想起些心事。”心说辽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和宋国打了百多年还不是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到便宜。如今更是国势日衰真正地大患却是女真更有尚在草原游荡的蒙古牧民只不过当务之急是女真蒙古人侧可以缓缓。 赵佶叹口气道:“二弟枢密院副使人选已经定下梁世杰颇得人望有几位爱卿保举朕已批复。” 武植微愕梁中书爬到枢密院副使的位子了?现在的枢密使安公焘老矣退位让贤也不过几年之事枢密副使有极大可能接下他地位子难道说几年后梁中书任枢密使蔡京为相?梁中书乃蔡京女婿。那不是说文武大权全被蔡京把持? “皇兄怕是不妥吧梁大人乃蔡相爱婿这样下去……”武植还是第一次和赵佶谈起朝中权柄之事实在是事情太突然武植心中不安不由脱口而出。 赵佶不以为意的笑笑:“元度与元长还不是经常攻讳只要一心为公这却不妨。” 元度是蔡京弟弟蔡卞地字元长是蔡京的字。蔡卞如今拜中书舍人兼侍讲进给事中。品级不高权位却重乃是负责拟草诏旨不过蔡卞与其兄不和经常在朝上抨击蔡京令蔡京尴尬不已。 武植听赵佶拿蔡卞作例子心说这可不是一码事?梁中书非蔡卞可比。他是铁杆蔡党断不会和蔡京二心但知自己劝也无用只有点头称是。 赵佶又叹息道:“元长可是不同意梁世杰入朝。力劝朕等二弟回来再作决议无奈二弟一去就是数月朕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武植见赵佶一副后悔地表情笑道:“臣弟倒也乐得清闲。” 赵佶摇摇头:“二弟是清闲不来的。这些天正议大名留守人选二弟既然赶回自然非你莫属。” 武植心中一跳大名留守?!对啊梁中书进京大名留守却是空了对武植来说这位子的吸引力可比枢密副使强上数倍大名留守统辖北方对辽军务。几路经略都归统属等于大军区司令啊。比做劳什子枢密副使每日在朝堂明争暗斗有趣多了自己更可以从中选拔良才查究大宋禁军弊端拾缺补漏找出导致大宋禁军战力低下的原委想法子解决。脑海中马上闪出宗泽种师道的身影怕是最后还要靠他们想法子啊。 赵佶笑道:“二弟为何呆?可是不愿离开京城?” 武植急忙道:“臣弟愿往河北若辽人贼心不死。臣弟必予以当头痛击!” 赵佶笑着点头:“北境有二弟坐镇朕也可放心了!只是又要与二弟别离令人怅然啊!” 二人叙些闲话直到赵佶有了倦意武植才告辞出宫宫门外玄静早等得不耐见武植出来雀跃道:“老师快些走!我好想七巧大姐她们。” 武植心中一笑我却是更想她们啊。 马车沿朱雀大街南行千叶子和奈子好奇的从车窗向外观望护龙河岸边的数行杨柳在微风中摇曳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上的几十座孔桥宛若仙境飞桥朱雀门外地驿馆、酒楼妓院高悬地绣旗、珠帘轻轻摇摆宣德门前宽阔壮观的御街烈日下反射出一条玉带一切的一切都令二女瞪目结舌面面相觑。 武植见二女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笑着摇摇头心中自有几分自豪。 金莲等人早得了信儿武植玄静进了王府转过气派的五彩琉璃照壁就见金莲一行人翘足眺望显见等得急了。 七巧风一般扑过来和玄静紧紧拥抱在一起二女抱头痛哭金莲和竹儿慢慢走过来四女哭笑成一团…… 看四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自己倒好像路人甲一般无人理睬武植挠挠头吩咐一声令宫娥带奈子千叶子去梳洗自回后院沐浴更衣。 奈子和千叶子几乎被眼前风姿各异地大美女耀花了眼宫娥催促几声才不舍的收回目光随宫娥向后院行去。 后花园武植和金莲七巧玄静竹儿坐于凉亭宫娥送上冰镇西瓜王府专门建有冰室藏冰以备夏日使用。武植狼吞虎咽一连吃下七八块拍拍肚皮甚是舒畅。心中连连赞叹有权有势就是好啊这种奢侈的储冰法也想得出来。 七巧转转眼睛终于忍耐不住慢慢挤到武植身边又一点点挤进了武植的怀里夏日穿得本薄七巧又不老实嫩滑轻盈地身子扭来扭去武植马上涨红了脸想叫七巧下去。又怕被玄静竹儿等看到自己的丑态心里这个气啊。七巧自然感受到武植下身的变化却是不以为意悄悄凑到武植耳边:“姐夫想七巧么?”说着话翘臀轻轻转动只把武植搞得险些呻吟出声。 玄静眼睛差点瞪出来指着七巧结结巴巴道:“七……七巧……这是……”方才几女叙说离情主要打听玄静的境遇七巧和武植成亲之事却是忘了提。 金莲无奈地笑笑:“二妹还不知道咆七巧已经嫁入武家了……” 玄静惊叫道:“啊?!”七巧会嫁人?还是嫁给老师?这世界乱套了么? 七巧嬉笑着跳出武植怀抱钻进玄静怀里。在玄静耳边道:“玄静姐原来嫁人很好玩的嘻嘻玄静姐也嫁给你家老师吧咱们在一起睡多好玩?” 玄静满脸通红啐了七巧一口。“怎么学得这般疯言疯语……” 七巧接着玄静脖子悄声道:“玄静姐喜欢姐夫七巧可是知道的。” 玄静大窘伸手就搔七巧痒。“叫你乱说!”七巧嘻哈躲避二女笑闹成一团。 武植却异常尴尬还好竹儿和金莲看二女打闹没注意自己丑态。转头望向亭外忽见花丛远处一片深红似乎鲜血一般异常艳丽。 武植猛的想起来罂粟又到罂粟开花时节等果实成熟就可以送去武家庄种植了。心里琢磨起如何秘密制作鸦片产量多少为好又如何控制它的流通。只被黑名单中人物所用。渐渐把被七巧勾起的**抛到了脑后。 “相公在想什么?”金莲走到武植身后伏在武植肩头。 武植笑笑:“没想什么。“这些丑恶的事情还是不教她们知道的好。 “竹儿的先生我本来找到了可惜过些日子怕是要去河北……”武植话还没说完金莲脸色已经变了凄然道:“相公又要走么?” 武植急忙解释:“不是我要走是咱们一家一起去河北!” 金莲这才释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金莲是想相公了不是拦相公办正事!” 武植笑道:“我知道我自然知道……”轻拥金莲入怀呼吸着金莲香。熏熏欲醉。 “好恩爱啊!”后面七巧一声怪叫把二人从郎情妾意中惊醒武植瞪了七巧一眼一把把她揽入怀里“咱俩也恩爱下?”本来武植顺口一说说完才觉出话中调笑之意声音不小想必玄静和竹儿也听到耳里正觉尴尬七巧忸怩在他怀里轻声道:“七巧想和玄静姐多待儿一会儿姐夫若是想了晚上七巧再陪你……” 武植险些晕倒那边玄静和竹儿已经满脸晕红远远躲开武植哭笑不得地看着七巧却见七巧突然吐出舌头对自己做个鬼脸嬉笑一声跑了开去。 武植这个恨啊这才知道七巧故意捉弄自己想来方才在自己怀里也是在耍花样完了完了这丫头本就古怪精灵加之对男女之事毫不害羞多了一件捉弄自己的利器以后的日子怕是越不好过了。虽然这般想但想起和七巧在一起时的**滋味忍不住吞。口水。 “竹儿过来老爷和你说个事儿!”和竹儿就要用命令的语气这小丫头也喜欢自己命令她。 竹儿轻盈的跑来“老爷什么事要竹儿做?” 武植笑道:“前些时日不是说要给你找先生吗?现下已经有了人选奉议郎徐竞答应闲暇时过来教你。” 竹儿有些惶恐“老爷找的官爷做先生?” 武植无奈地叹口气:“什么官爷?!在竹儿面前官爷全是官奴!” 竹儿捂住嘴不敢说话。金莲笑道:“相公的话传出去可不妥。” 武植道:“这里全是家人又怎会传出去。”见竹儿还是不能释怀叹气道:“只教几日过些日子去了河北专门为你寻个先生就是。” 七巧拉玄静走过来恰巧听到武植地话吵吵道:“早说了我教竹儿你们就是不同意现在好了吧?找什么官员来教竹儿竹儿能学得进去吗?” 玄静惊讶的看着七巧七巧被玄静看得莫名其妙以为脸上沾了脏东西伸手摸自己地脸:“怎么了?这样子看我干嘛?” 玄静叹口气:“七巧师娘你祸害我一个还不算现在又想把魔手伸向竹儿吗?”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出声。 七巧这才知道被她捉弄怪叫一声扑了上去二女闹成一团。 武植望着众女心中一片温馨或许这就是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吧? 第009章 - 武公 河北沧州城南百里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有好大一片庄院青砖瓦房占地广阔粉墙黛瓦杨柳掩映端的气派无比。这就是“大宋第一世家”柴家的庄院方圆数千亩土地皆归柴家。 说起柴家要从大宋开国说起柴家祖上乃是后周皇帝宋太祖本是后周武将后动陈桥兵变夺了柴家的江山不过太祖还算宽厚感念柴家对自己知遇之恩对之子孙并不斩尽杀绝而是加倍恩宠每年对柴家的供养就不必提了还赐给柴家“誓书铁券”,这可是级护身符除非杀官造反否则一概免罪。 开始柴家自然战战兢兢就怕惹恼太祖被寻个由头抄家不过太祖所誓言却是真心对柴家确实宽厚无比几代以后柴家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角色安心过起了自己的豪族生活。一个有“誓书铁券”护身的级世家袅袅升起。如今的柴家在沧州更是土皇帝一般旁人是正眼也不敢望上一眼的。 柴家家主柴进自幼好武拜过无数名师江湖人称“小旋风”此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甄须幼小时相面先生言道他有“九五至尊”之相第二日算命先生就失足落水真是死的糊里糊涂。 柴进仗义瑰对江专爱结交江湖好汉养了无数庄客其中不乏好手沧州乃囚犯配流放之地柴进如鱼得水这些年下来也不知道多少有本事的囚犯投入柴大官人庄中柴进名声响彻江湖。北方好汉无人不晓沧州柴大官人之名。 一间装饰华丽的偏厅内。柴进端起青花白玉茶杯慢条斯理映了一口淡然道:“有事就说吧。” 下汉子穿淡青绸缎锦装双目有神看起来十分精悍“回大官人大名留守更易卢员外问起咱们的生意是不是暂时缓缓?” 柴进皱起眉头:“贵王到了么?” 汉子回道:“怕是这几日就该到了。” 柴进点点头:“久闻贵王大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本事。”说着一声冷笑看起来甚是不屑“卢员外也太小心了去回话吧就说我柴进说的一切有我不必担心!” 汉子应诺。柴进又道:“请西门先生叙话。”汉子行礼退下。 不多时偏厅门一响进来一位白面文士生得倒也周正;只是左边面颊上烫出一块金色字迹显见充军配过。 柴进见了来人面色登和笑道:“先生请坐!” 文士告个罪坐在下。“大官人唤小人来?不知所为何事?” 柴进道:“自先生进入敝庄可是帮了我老大的忙柴进好生感激。” 文士连道不敢柴进接着道:“过几日东边庄子地租子还需先生跑一趟事先言明一声免得秋后那些佃户吵闹。” 文士微微点头:“一切交给小人就是。” 柴进站起身:“如此就多劳先生了柴进还有事……”文士急忙起身告辞。 文士出了偏厅。外面下人纷纷施礼问好这可是大官人面前最得宠地红人谁敢不上前巴结。文士一一点头回应走过回廊到一僻静之所文士站住身形长吁口气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南方看去目光中满是恶毒:“阳谷!武大!我会回来的!……” 不消说文士正是西门庆。被配沧州后西门庆闻得柴进名气费了颇多周折接近柴进西门庆经商颇有些门道加之很晓得人情世故渐渐成为柴进的心腹负责打理柴家各项明面上的生意西门庆也不负柴进所望倒是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甚为柴进赏识前些日子更有柴进作主娶了一富孀孟玉楼孟玉楼本是布贩子杨某的当家娘子杨某贩布死于他乡遗留下大笔资财如今也全归了西门庆名下。 西门庆虽然在沧州风光一时小日子过的有声有色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回阳谷整治武大现如今自己有柴大官人撑腰小小武大自是手到擒来只是刑期未满不能回阳谷在沧州囚营有柴大官人告病自己尽可在外逍遥若回阳谷被当地人现不免生出事端。 愈是不能回阳谷西门庆心中恨意愈浓每日思起都是咬牙切齿一天天数着日子只等回阳谷扬眉吐气。 大名府人口数十万宋朝人口集中汴京人口过百万人口过二十万地州府有六大名府为其中之一人口多自然商业繁荣店铺林立行人如织一副太平盛世景象。 大名府府衙坐落在城东人烟稀少之地或许慑于此处威压城东店铺稀落比之南城北城大有不如。 府衙后堂武植和几女正在谈笑其乐融融千叶子坐在金莲怀里竖着耳朵听几人说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当日金莲见到千叶子喜欢的不行千叶子也喜欢这位温柔漂亮的仙女去了和徐竞学话就终日腻在金莲身边。 金莲用手梳理着千叶子的青丝笑道:“小叶子长大了怕是比咱们都要好看……” 七巧过去捏捏千叶子小脸蛋儿“小丫头长大肯定迷死人了!” 千叶子气嘟嘟的打落七巧的手扭头不理她。金莲四女中千叶子不知怎的就是和七巧不对路或许是看七巧和武植太过亲昵小姑娘恨屋及屋连带也恨上七巧了。偏生七巧就爱逗弄她常常把千叶子急地掉泪。 七巧讨个无趣却不在意嘻嘻一笑揪了千叶子小耳朵一把在千叶子冲她火以前。“噌”一下跳回了座椅。 千叶子狠狠瞪了她一眼。“坏人!” 众人皆笑金莲亲了千叶子脸蛋一口对七巧道:“妹妹老这般调皮还不如小叶子文静。” 七巧不满的道:“有了小叶子姐姐都不疼我了以后七巧也安安静静好了!” 武植笑道:“调皮才是本色七巧莫听你大姐的……” 金莲笑看武植:“相公偏心哦七巧如今却是相公的心肝宝贝。金莲说都不能说了。” 七巧嬉笑一声虽知金莲说笑心中还是一阵甜蜜。 武植道:“我还没说完呢七巧莫听你大姐的上房揭瓦才是你地强项若是安静下来会吓死人地!” 众女一阵娇笑七巧气得瞪大了眼睛看着武植:“晚上你别来碰我!”笑声嘎然而止。紧接着一阵轰堂大笑把武植笑得老脸通红尴尬不已。几女倒是习惯七巧的组线条了对她时时冒出惊人之语已不在意只觉好笑。可是在玄静和竹儿面前武植怎么也抹不开脸面。 正尴尬间忽听“咚咚咚……”。一阵鼓声响起。 武植皱起眉头:“大白天谁在敲鼓?还敢跑来府衙附近吵闹莫非没王法了?” 七巧道:“本姑娘去看看!教训这些闲人一把!”她喜热闹好久没动过手了此时不免技痒。玄静急忙拉住她:“老师现在是地方大员管一方平安你别乱惹事!” 金莲也道:“是啊相公是大名留守。大名府百官表率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动辄出手伤人!”想起当日用砖头拍倒泼皮的武大竟然成为一方大员管理百万人……心中不觉好笑相公做得好吗? 说话间鼓声越响亮几女均掩起耳朵 武植皱起眉头:“哪里来地杂碎?是给武某下马威吗?”腾得站起来。“我去看看!” “老爷……”竹儿轻声唤道欲言又止。 武植道:“什么事?快些说!老爷急着呢!” 竹儿怯怯道:“竹儿听说百姓告状时要击鼓的又叫做击鼓鸣冤老爷是大名府尹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大堂前击鼓呢?” 武植“啊!”的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如今是大名守备兼府尹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以前自己倒也上过大堂但无亲身经历又哪想得起鼓声却是有人在堂前鸣冤? 金莲几女莞尔七巧更是笑道:“姐夫一看就是糊涂官第一天上任就要去教训喊冤百姓……” 武植哼了一声也不理她夸赞竹儿道:“竹儿就是聪明敢明儿老爷给你买些好东西!”说着话匆匆走出。 竹儿被武植夸奖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七巧凑过来学着武植样子粗声粗气道:“竹儿就是聪明敢明儿老爷好好疼你!”竹儿大羞低头不语。 玄静无奈地叹气成了亲的人还这般顽劣不知道七巧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金莲看看天色点点千叶子小鼻子笑道:“是竹儿和小叶子去书房地时辰了。” 武植离京后徐竞推荐了他一名学生教授竹儿和千叶子他那学生并无功名可以随武植赴任武植欣然同意。 竹儿牵起千叶子小手离去七巧突然皱起了眉头:“金莲姐我看那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七巧见过徐竞学生把他称为“小白脸”。 金莲和玄静不似七巧爱凑热闹和徐竞学生也不曾会面这几日却是老听七巧唠叨金莲笑道:“秦先生又怎么惹妹妹了?” 七巧撇嘴不屑道:“惹我?他也配?” 玄静问道:“那你怎么说人家不是好东西?” 七巧道:“眼神不正老是乱转看着就不是好人!还是不要他教竹儿的好最好还是本姑娘出马保证把竹儿教会!” 金莲和玄静本来听七巧前面的话都在默默思索可一听到七巧最后一句话两人不由相视莞尔笑着摇头。说来说去七巧还是想祸害竹儿罢了。 府衙大堂。武植正襟危坐紫色官服黑色官帽两根长翅左右分开添了几分威风两旁衙役的“威武”声中堂外喊冤之人被带了上来。 武植似模似样的一拍案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心中一阵自得。不知道后世会不会有“武青天”地传说有没有人会去写《武公案》。 “小人张三娃并无冤情!”堂下汉子抬起头热切地打量武植把武植直看得心里毛这位不是“同志”吧? 听他说“并无冤情”武植奇道:“既无冤情。你为何击鼓?” 张三娃又望了武植几眼俯道:“小人久仰贵王大名常以未能见贵王一面为憾!听闻贵王知大名府小人喜不自胜今日击鼓只为见贵王千岁一面如今小人得偿夙愿再无他求!请贵王治草民罪!” 武植听完三娃地“慷慨陈辞”久久无语真想下去踹他几脚。没事儿乱敲鼓打扰自己温存这不是找踹吗? 想起自己不通大宋律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治罪?叹口气看来这些日子有得忙的了还要抓空子研读大宋律法啊!眼睛望向旁侧桌后的韩通判“韩通判。此人依律该如何定罪?” 韩通判站起来毕恭毕敬道:“回王爷话此人可以扰乱公堂治罪刑仗不等全由王爷裁决!” 武植点点头韩通判倒也机灵刑仗不等数目要自己决断。大宋律法地空子却是太好钻了拿起案木真想喝令众人拉他出去脊杖三十想想人家也无恶意。只不过想见见自己而已思量了一下道:“念你初犯!脊杖五棒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张三娃磕个头:“谢王爷开恩!”喜气洋洋的去受刑把武植看得一阵郁闷这时代就有“追星族”了?自己成明星了么? 武植正想退堂忽听外面鼓声又起无奈坐下把人带上来叫做李四由说辞和张三娃一模一样也是并无冤情只求一见贵王武植这下恼了再不客气脊杖十棍李四由被带下去后又来一人##贵王喊冤武植一怒脊杖三十又传令下去无颂状者一律挡在堂外谁知三十脊杖也压不下“追星族”热潮又有人带颂状入堂上堂后才言道那状子是假的把武植气得险些吐血命人关了府衙大门郁闷的走回后堂。 后堂内莺声燕语金莲七巧玄静三女围坐在桌前把那桌面铺上锦丝绸缎每人手里拿几张纸牌叽叽喳喳地笑闹不休。 武植愁眉苦脸地进来几女玩儿的兴起竞是无人理睬呆呆望着锦绣屏风出神金莲抬头见武植闷闷不乐望着屏风上仕女图呆急忙放下手中纸牌“相公为何烦恼?” 七巧和玄静也关心的看过来武植叹口气走到桌前坐下把今天的事由讲给三女三女听罢都忍不住笑起来金莲道:“相公名气大固然好就是这般下去未免耽误了相公的公事!” 武植双手一摊:“谁说不是?这府尹做的忒也郁闷感觉倒成了动物园地猴子一般。” “动物园?”三女面面相觑。 武植咳了几声“这个……我准备兴建一处园林捉些奇珍异兽供人观赏从中收取费用名为‘动物园’。” 金莲低声道:“相公想法虽好可是未免市侩珍奇走兽又岂能用银钱估价?” 武植本就是顺口圆谎听金莲一说自然扯起顺风旗“既然金莲认为不妥此事就榈下吧当我没说呵呵。” 金莲做梦没想到一向极有主见地相公会听自己一句话就改了主意竟然一下慌了连声道:“相公若认为此事可行只管去做金莲什么也不懂随便说说的。” 武植斩钉截铁:“金莲既然说不行那就不行!行也不行!” 金莲心里甜得如吃了蜜糖若不是有七巧和玄静在只怕会马上扑进武植怀里。七巧嘟起嘴。狠狠拉扯桌上锦缎。觉得姐夫太偏心了怎么就从来没听过自己的话? 武植见七巧脾气暗暗好笑对七巧笑道:“七巧你最聪明了帮我出个主意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令大名府百姓都安生些!” 七巧马上喜笑颜开。笑道:“让本姑娘想上一想……”美滋滋歪着脑袋帮武植想办法。 玄静好笑的看着七巧忽然心中一阵寂寥感觉自己如同外人一般笑也好闹也好人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此时地自己显得这么多余。 “戴面具好了!”七巧想了会儿说道。 金莲奇道:“什么面具?”她并不知道腥风血雨中地三面具组合。 七巧笑道:“没什么啦帮姐夫做个面具啊戴上不就成了?那些闲人见不到姐夫样子自然不会再来鼓噪。”心中微微得意这是姐夫和自己还有玄静姐的小秘密金莲姐不知道嘻嘻。 武植摇头道:“哪有带面具上公堂地这不是胡闹么?” “那还是变成丑八怪好了!”七巧歪头道。 金莲和玄静大感诧异异口同声道:“变丑八怪?” 七巧得意一笑:“你们问姐夫!” 金莲和玄静都把疑问的眼神投向武植。武植无奈的道:“安道全你们还记得吧他有味药可以把面目变得丑恶……” 玄静道:“这也不妥当吧就算变得丑恶不过是见不到老师的本来面目罢了而且贵王是丑八怪的消息传出去怕是来看的人会越多了。” 武植和金莲点头七巧无奈道:“那就只有最后一个法子了!” 武植忙问道:“什么法子?” “装病!” 装病?武植眼睛一亮。渐渐有了主意。看看桌上散落地牌笑道:“来我教你们一个新玩法四个人玩儿地!” 三女大喜急忙拉武植入座。 纸牌是京城时某位夫人送的并教了几女一些京城流行的玩法当时几女觉得好好玩每日都要鏖战后来武植见到直笑几女幼稚。说这些玩法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别人不说话七巧自然是不服的和武植争辩最后武植无奈教她们了一种玩法几百年沉淀积累的玩法又岂是短短时间内京城那些贵族自创玩法可比?众女学会后尽皆叹服。此时听武植又要教新玩法当然欢喜。 当下洗牌牌浅笑低语边听武植讲解边说笑玩耍…… 当日晚间武植请韩通判过府吃酒席间只有他二人开始韩通判十分拘谨但武植刻意结交韩通判喜不自胜二人推杯换盏酒到杯干。 通判一职相当于州府二把手本是为防止知州知府权位过重所设。州、府一级出公文必须通判签署才能生效。目的就是要牵掣一下知州和知府地权力。是以通判虽品级不高职权却是不小也不见得就比知府弱势多少。 但大名府通判却自不同武植是亲王出任府尹韩通判胆子再大也不敢牵掣贵王除非武植真惹出天大麻烦否则韩通判是断不会和贵王过不去的。 酒过三巡武植叹气道:“韩大人今日公堂上之事你也见到了本王实在是有些上火啊!” 韩通判陪笑道:“贵王之名天下皆闻也怨不得那些百姓就是下官也急于一睹贵王风采若不是有幸与千岁同僚下官宁可挨板子也要见见贵王千岁的。”他不知武植脾性担心惹火了武植会重责那些百姓若闹出什么人命之事可是不妙是以赶紧出言排解。 武植笑笑:“说是这般说只是本王以后如何公干?” 第010章 - 蠢货!!! 武植笑笑!“说是这般说只是本王以后如何公干?” 韩通判语塞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武植看了眼韩通判说道:“本王倒有个主意韩大人你看可行否?” 韩通判急忙道:“千岁请讲。” 武植道:“不若这些天本王称病公堂上大小事务通判代行如何?” 韩通判惊道:“这怎可以?” 武植道:“有何不可?想平时能有多少讼案?况且本王坐于堂后听审若案情重大自有本王裁决绝不令你担了干系!等过些日子百姓的热情淡了本王再亲自登堂。” 韩通判抓耳挠腮不知说什么好贵王此举乃是假病推卸公干够谏官弹劾一壶了可是现下局面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再说贵王隐身幕后也不算太过。韩通判一时难下决断。 武植见韩通判意动趁热打铁:“此也是无奈之举本王自会上书给圣上言明韩通判不必担心!” 韩通判也不是迂腐之人听武植说到这里心里一转念既然圣上知晓那自然无妨。点头答应:“既如此下官一切都听千岁的。” 武植笑道:“如此甚好你我上下一心定教大名府吏治清明百姓安居!” 韩通判陪笑附和。 第二日起贵王染疾大名府大小事务自有韩通判打理前来“告状”的百姓也渐渐少了大名府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南城大街东拐有一条街巷两旁摆满各种小吃熟食面点的摊位走入这条街巷各种香味扑鼻而来煎油声。爆炒声叫骂声。儿童嬉笑声汉子赞叹声大口咀嚼声交织一起端的热闹。这里就是大名府有名的杂食街。 西门庆晃悠悠走入了杂食街身后跟几名青衫小帽的下人因是盛夏各个腆胸叠肚歪带小帽。看起来嚣张到极处。 柴家虽然根基在沧州但大名府乃北方重镇商业繁茂沧州离之不远柴家在大名府也有几处铺面西门庆正是来这几处铺面和众掌柜盘帐。忙了几日帐目盘点的差不多西门庆起了兴致。带几名仆役逛起了大名府循声进入了杂食街。 人声鼎沸西门庆却皱紧了眉头听声音热闹才拐了进来。不想这里却是苦哈哈的乐园看两旁摊位上坐的人全是布衫麻衣有地颈上搭块毛巾一看就是苦力。看他们旁若无人的大口吃喝纵声谈笑似乎隐隐都能闻道他们身上地汗臭西门庆不由得掏出一块白绸丝帕捂住了鼻子。 正待退出去西门庆忽然眼前一亮盯住了不远处叫卖炊饼的一处摊位。那摊主是夫妇二人四十多岁年纪男子尖嘴猴腮如同得了痨病十分瘦弱打满补丁的青布衫子沾满油渍黑乎乎的一边叫卖一边手忙脚乱的翻着锅里的炊饼妇人微胖青花布裙虽也满是补丁。倒还洁净在旁为男子打下手。 西门庆细细打量一番确信自己未认错人阴笑一声施施然走了过去。 中年夫妇见来了位穿锦挂缎衣着光鲜的客人急忙热情的招呼这条街可是很少见到贵客对西门庆脸上的金印反不在意这年头配军迹地不在少数根本不用大惊小怪。 “客官您要几个炊饼?”痨病鬼一般的汉子恭敬问道。 西门庆嘴里“喷啧”几声怪声怪气道:“潘老大!几年不见你还是这幅鬼样子!” 汉子一惊“你怎认得我?”抬头细看半晌微有迟疑道:“您是……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点头:“正是我!真是笑话你倒和你那宝贝侄女婿作起一般营生!哈哈……哈哈……”虽然在笑却毫无愉悦之意想起武大牙根又一阵痒。 这汉子和妇人正是金莲的叔叔婶婶潘老大嗜赌欠下一身赌债无奈把金莲卖于胡夫人还账潘老大虽然脸皮甚厚潘大嫂却很良善当初对金莲也算不错潘老大把金莲卖掉后潘大嫂闹了几次潘老大没法子拉了潘大嫂离开阳谷辗转流离最后在大名府落足卖炊饼度日。 潘老大和潘大嫂自然不知道金莲被许给武植之事听西门庆这么一说潘大嫂急问道:“金莲嫁人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她可是很喜欢那漂亮的小侄女的虽然无颜再去见她但却时时想念。 西门庆刚待说话旁边忽然挤过几名衙役大声呼喝:“潘老大!该交月钱了!” 潘老大马上苦了脸期期艾艾道:“官爷可否再容几日您几位看看小人这摊子哪有客人?一天也卖不上几文啊。” 当头胖衙役冷笑:“你炊饼做的难吃自然没有客人……” “官爷怎么能这样说话!”潘大嫂听衙役埋汰自己家炊饼有些不悦忍不住插嘴道。 胖衙役见她竟然打断自己言语大怒道:“潘老大!你这婆娘要上天不成!”旁边几名衙役也鼓噪起来。 潘老大最是胆小怕事被衙役吓得心胆俱裂反手给了潘大嫂一个耳光。“败家婆娘莫多事!”“啪”一声脆响潘大嫂脸上马上多了红红的五根手指印呆呆捂着自己的脸退了几步含泪看着潘老大不语。 胖衙役满意地点点头:“算你小子识相!快点把月钱拿出来哥几个可没空和你磨牙!” 潘老大点头哈腰:“几位官爷通融几日通融几日……”说着用油纸包了一包炊饼递了过去献媚的笑道:“孝敬几位官爷的……” 胖衙役脸一沉胳膊一甩油纸炊饼飞了出去“消遣你家官爷吗?就你这烂炊饼也有人吃?” 潘老大急得几乎给胖衙役跪下胖衙役不依不饶大喝道:“把他摊子收起来!”身后那些衙役吆喝一声就待上前。 西门庆本来笑眯眯看热闹。这时候忽然眼珠一动走过去笑道:“几位差哥莫急。莫急!” 胖衙役翻翻眼皮:“你是什么人?” “吵什么呢?”人群一分进来两名大汉一色曲领皂服腰间紧系青鸾带头上高悬垫角巾均生得仪表堂堂两大汉见到西门庆都是一愕:“西门先生?” 西门庆一见来人认识。乃是大名府两名捕头兄弟二人哥哥蔡福弟弟蔡庆听柴进说二人很有些本事曾经介绍给西门庆认识西门庆赶紧抱拳道:“原来是二位哥哥多日未见。一向可好?” 蔡福笑道:“西门先生客气了你们这是?”兄弟二人来杂吃街为老母买些小吃听这里吵闹二人是官差。自然要看个究竟。 胖衙役见是顶头上司马上没了方才的嚣张乖乖过来见礼。 蔡福点头:“原来是曲三在这里吵吵嚷嚷作甚?” 曲三不敢说话西门庆笑道:“一点误会而已不劳烦哥哥过问!” 蔡福以为是曲三和西门庆冲撞微微点头指着西门庆对曲三道:“小子眼睛放亮点这可是沧州柴大官人庄上地西门先生。你这蠢货莫瞎了眼!”说着抡起胳膊就照曲三后颈狠狠一拍蔡福号称“铁臂膀”双臂练得如同金石这一下虽轻轻用力却也拍的曲三白眼吐舌险些晕倒又不敢呼痛摸着后颈在旁嘿嘿谄笑。 蔡福又对西门庆抱拳道:“既然无事我兄弟告辞了!改日再和西门先生叙话!”西门庆连连点头称好。 蔡福和蔡庆携手而去蔡庆却是从头到尾未一言。想来有哥哥在交际的事情起是由蔡福出面。 等蔡家兄弟走后曲三对西门庆马上换了颜色曲意奉承起来一口一个“西门大官人”倒令西门庆找到些许当初在阳谷风光一时的感觉。 潘老大和潘大嫂也变了脸色他们离开阳谷时西门庆风光是风光但那里毕竟是个县城再风光又能怎样?这里却是大名府大宋最显赫的几座重镇之一怎么也想不到西门庆在这里仍能呼风唤雨自己二人怕的要死地曲三在与西门庆称兄道弟的公人面前屁也不敢放如同哈巴狗一样乖巧曲三在杂食街可是顶天地角色实在不知道那两名公人又是什么来头想来也是大名府中数得上号地人物了吧。 西门庆和曲三低语几句又塞给曲三一些物事曲三笑着连连点头。西门庆这才转身对潘老大笑道:“今日我可帮了你的大忙你待如何谢我?” 潘老大还未说话潘大嫂在旁急急问道:“大官人听您的话金莲许配人家了?” 西门庆点头道:“不错阳谷卖炊饼的武大你们还记得么?” 潘大嫂和潘老大都点头阳谷最有名的窝囊废当然记得。 西门庆笑道:“恭禧二位得一好女婿金莲小姐嫁的正是武大!”说到金莲小姐想起金莲的倾城风姿西门庆心头忽然火热。 潘大嫂如遭雷击武大?那比常人矮了近半头的武大?那浑浑噩噩看起来死气沉沉地武大?在阳谷每日被人欺负的武大?金莲竟然嫁给了这种人? 潘大嫂地眼泪叻的流了下来伸手捶打潘老大:“都怪你……都怪你……干嘛……干嘛把金莲卖……卖……掉?”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想起金莲这般苦命嚎啕大哭起来。 潘老大一脸尴尬也是垂头丧气心里微微有些后悔。 西门庆不管他们哭闹在潘老大耳边说了几句话潘老大面色一变:“这……这……”西门庆话声不低潘大嫂虽然哭闹却听得清楚西门庆令潘老大再写张卖身契日期落在几年之前。潘大嫂虽然不知道西门庆要做什么但也知其肯定不怀什么好意抬头道:“不成!这如何使得!” 西门庆是想弄到这张卖身契。以后回阳谷可以告武植拐带自己奴婢有柴大官人撑腰。自己再用些银钱不怕阳谷县不就范胡大户和武植的恩恩怨怨他也知道谅胡大户也不会揭底只怕会做自己证人吧? 算盘打得好听潘大嫂斩钉截铁拒绝西门庆脸一沉:“两个蠢货!给脸不要!”说着对曲三使个眼色曲三会意一脚把潘老大炊饼摊踹翻。嘴里骂道:“泼才!再不交月钱以后休想在这里摆摊!” 潘老大苦苦哀求以后若不能再卖炊饼自己夫妇岂不是要饿死?曲三把潘老大狠狠推翻在地#才!” 潘大嫂含泪跪下:“西门官人!请您饶了我们吧!” 西门庆嘿嘿冷笑:“把字据写来一切好谈大爷再赏给你夫妇几贯钱不比在这里摆摊清闲?” 潘老大听了心中微微一动正待答言潘大嫂已经连连道:“大官人这可使不得。我夫妇不能办两次糊涂事!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潘老大听了妻子的话心中一惭呆坐在那里不语。 曲三得了西门庆好处又知西门庆乃是沧州柴大官人庄上红人。和自己上司熟识哪有不卖力巴结的听潘大嫂拗西门庆的意过去举手就打:“妈地找死!”潘老大见状爬过去死死拉住曲三裤脚:“官爷饶了她一回……” 鸡飞狗跳的当口忽听有人笑道:“真热闹啊!”随着话声看热闹的人群一分走进两人当先一人紫色锦袍。面目英挺玉带束多出几分飒然。后面跟一精壮汉子双目神光炯炯一看就是难缠角色。 进到场中紫袍人看到西门庆却是吃了一惊嘴巴张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西门庆也正好转头瞧见紫袍人也是吃惊的瞪大眼睛。久久无语。 两人呆滞了好半天忽然同时大笑起来西门庆哈哈笑着:“武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咱二人还真是有缘啊!哈哈哈哈!” 武植笑得更是舒畅如同见到老鼠又进入自己这恶猫地领地有趣地打量着西门庆:“哈哈西门大官人久违了!久违了啊!” 武植今日无事出来闲逛听说了杂食街自然要来转一圈谁知道见到衙役当街行凶两旁百姓却是跳脚观望根本无人劝解更无人去报官显见已经习以为常武植心下大怒大名府在梁中书治下竟这般不堪当下挤进人群准备教训这些衙役一番谁知道却见到了西门庆一时间方才的恼怒竟然淡了心中直叫有趣。 西门庆日夜都在期盼这一天此时武植就在眼前反而不再着急猫抓到老鼠不是都会戏耍一番吗?此时西门庆就是这种心情示意曲三退后对武植笑道:“武大还不快过来见见你地叔父和婶母?” 武植愣住叔父?婶母?武大有亲人么?听金莲说父母早亡一个人长大倒和自己后世一样是名孤儿怎会有叔叔婶婶? 潘老大和潘大嫂都怔怔的看着武植武大?这怎么可能是武大?个头比武大高出许多啊?仔细看武植相貌倒依稀有武大的影子要说武大也并不难看只是整日浑浑噩噩没一丝生气双目昏暗如同老人眼睛般混浊。看起来就像个小老头。可是此时面前武植神采飞扬气度不凡哪有以前武大的半分影子? “你是武大?山东阳谷县武大?”潘老大和潘大嫂同时惊讶的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潘老大和潘大嫂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金莲还好吗?”潘大嫂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轻声问道。 武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金莲的叔叔婶婶急忙过去见礼:“见过叔父婶母!”把潘老大和潘大嫂从地上搀起打量着二人满身补丁地寒酸装束心里有些不得劲儿自己问过金莲知道除了把她卖掉的叔叔婶婶再无亲人后也就没放心上。既然狠心卖掉了金莲自己又何必去寻他们。金莲几次提起婶婶见自己满脸不以为然就再没说起过武植当时没觉出什么不妥可是此时见到潘老大和潘大嫂特别是潘大嫂眼里的关切武植一阵后悔早该帮金莲找到他们地不管怎么说亲人总是亲人啊! “好。金莲很好。”不知怎地面对潘大嫂亲切的目光武植心头一阵悸动这眼神好暖和。 潘老大却是问道:“武大你家了?”他见武植衣饰华贵自然关切。 潘大嫂白了潘老大一眼:“怎么就知道问这些孩子日子过得好坏又有什么?只要和金莲恩爱就成!”她却是如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觉得武植顺眼。 潘老大不满的嘟囔:“日子当然过得好才成。难道要和你我似的才好?” 潘大嫂还待再说武植已经笑道:“叔叔婶婶放心武大日子还过得去!” 潘老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上下打量武植的衣着眼睛光。 武植道:“叔叔婶婶请跟我去见金莲。”看了西门庆一眼。拉起潘老大和潘大嫂就走心说念在今日寻到金莲叔婶也有你地功劳先放你一马以后再收拾你赶紧带二人回去叫金莲高兴一下才好。 西门庆一直在旁边微笑这时候见武植要走嘿嘿一笑:“武大这就想走么?”好不容易见到武植怎肯容他轻易走掉。想回阳谷?下辈子吧。 武植皱眉道:“你想怎样?”心急回府莫来烦! 西门庆摇头晃脑洋洋得意道:“武大你叔父婶母可是欠了我好多银钱你怎生说?” 潘老大和潘大嫂齐声道:“哪有此事?大官人怎能胡说?” 曲三跳过来叫道:“大官人的话怎会假你这两个蠢货胆敢污蔑大官人?”曲三不过下门衙役哪里见过自己上司地上司地上司的上司贵王武植虽然见武植衣饰华丽显见也是一有钱的主儿可再有钱也比不上沧州柴大官人啊。曲三自然要为西门庆摇旗呐喊。 武植冷冷望着眼前如同猴子般乱跳的曲三。一阵厌恶本想回府再收拾这些不入流地角色他自己却等不及。 潘大嫂见曲三恶狠狠过来想起夫妻二人处境这才着慌自古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武大可能是有了几个钱但怎么也争不过官家啊更何况是这深不可测的大名府。 潘大嫂急急推开武植“快些去和你不相干!” 潘老大想说话终于还是忍住叹气低头。 曲三点着潘大嫂鼻子:“你这婆娘最是呱噪今日老子就收拾你!”说着就来拉潘大嫂衣领手刚伸出来突觉腹部猛遭重击剧痛传来胸口好一阵气闷闷哼一声连退几步缓缓坐倒捂住肚子说不出话来。 武植掸掸裤脚眉头微皱似乎觉得脏了自己鞋子。 西门庆一阵狂喜武大你以为这是阳谷么?还是这般嚣张不可一世大名府官差你也敢动手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潘老大和潘大嫂先是一呆武大也会动手打人?还是打的官差?紧接着反应过来潘大嫂急急推武植:“快走快走!你闯大祸了!” 那边几个衙役愣了下后一起扑上嘴里齐声喝骂一条青色人影闪过嘭嘭嘭几声闷响衙役一起摔了出去石秀见武植动手自然不再客气。 武植倒不急着走了冷冷看向西门庆西门庆微微退缩心中一阵诧异武大什么时候找了这般厉害的一个保镳在柴家久了西门庆自然知道了这个世上有些武艺高强地人物可以一敌百柴进也最喜欢结交这类人物。 西门庆正没奈何忽听有人叫道:“又怎么了?!”随着话语蔡福蔡庆走了过来见有人袭击官差百姓哄一下四散都怕惹了祸事蔡家两兄弟为老母买完小点心见这里人群一阵大乱忍不住过来观看。 西门庆见救星赶到急急上前道:“二位哥哥!这里有刁民闹事!把曲大哥他们都打了!” 蔡福大怒:“何人闹事!” 曲三慢慢捂着肚子爬起来指着武植和石秀道:“都头就是他二人闹事!” 蔡福蔡庆这一看险些当场晕倒前几日武植升堂正轮到二人站班贵王的容貌二人又怎能不识? 曲三还在那里絮絮叨叨:“这两人定是江洋大盗***……”“下手好重”还未说出忽觉后脑生风接着耳鸣眼花一阵眩晕后仆倒在地却是蔡福抡起铁臂膀照他后脑拍了下去打得曲三生死不知。 西门庆吓了一跳失声道:“哥哥作甚?!” 不等他再说话蔡庆忽然跳过来一脚正中西门庆胸口西门庆仰天栽倒接着蔡庆上去乱踢乱踹嘴里骂着:“贼厮鸟!蠢货!妈的不开眼的东西!”把西门庆打得在地上翻来滚去哇哇惨叫。 柴家下人全傻了眼谁敢上去相劝? 潘老大和潘大嫂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从武植打了官差二人就如坠冰窟潘大嫂本想把武植推走谁知道蔡福兄弟马上赶到潘大嫂万念俱灰完了完了难道金莲真这般福薄?好不容易有个好归宿又葬送在这里?不想场中突然风云变幻本来和西门庆称兄道弟亲热无比地蔡家兄弟突然翻脸暴打西门庆。教训曲三不认识西门大官人时“蠢货!瞎了眼!”的话语还历历在耳如今一转眼就用到了西门大官人身上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更着实令人目瞪口呆。 武植微笑拉起呆的潘家夫妇“咱们走!”二人懵懵撞撞跟武植向外走去走过蔡福身边时武植道:“官爷大名府地治安忒乱比俺们乡下差了好多啊!” 蔡福被武植一声“官爷”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一黑险些晕去。 武植嘿嘿冷笑着拉潘家夫妇扬长而去。 蔡福好半天才回过神对几名衙役怒吼:“把西门庆曲三一干蠢货捆起来!老子被***害惨了!” 众衙役不明所以但见蔡福手指方向上去把西门庆曲三还有柴家一干下人捆个结结实实。 西门庆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身上锦衣更是沾满泥土破破烂烂头上方巾滚落满头乱如草和刚入杂食街的西门先生判若两人。 西门庆哪还注意自己地形象心中只在乱叫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遇到武大就人人跟中邪似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脑袋如开锅一般忽然一胀晕了过去。 蔡庆凑到哥哥身边低声道:“千岁不想声张!”他一向话少却言必有中。 蔡福微微点头寻思了一下吼道:“把这干蠢货带到大牢!老子要好好收拾他们!” 衙役们应诺拉起西门庆等人行去这边蔡庆蔡福窃窃私语商讨怎么善后才能令贵王满意。 第011章 - 对不起!我爱你 武植和潘家夫妇专出老远潘老大实在忍不住问道!“武大倒底是怎么回子事?” 潘大嫂也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武植。 武植笑道:“见过金莲你们自会明白。” 二人虽然满肚子疑问却也不好再问如今的武大可不是在阳谷时的武大二人在他面前不自觉就生出一丝畏惧之心只是二人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行到东城商铺行人渐少潘老天叹口气微觉失望东城可是没有什么大客栈看来武大日子过得也不见得有多么富足不然怎会来东城找不起眼的客栈来住。 穿过几条街巷到了一处高大的门房看起来是豪宅后门黑色大门紧闭黄铜门环门下是宽阔的青石台阶门房两旁气派的青砖围墙绵延开去也不知里面宅院有多大只能隐约见到里面的明瓦飞檐可知里面庭院深深院落重重。 石秀上去叩动黄铜门环潘老大吃惊的问武植:“你住这里?” 武植笑着点头:“暂时住这儿。” 潘老大倒吸口冷气看这院落不是普通大户人家可以买得起的怕是贵胄豪族所居武大虽然是暂住那也摆明和人家主人交情非浅才会有此殊荣武大迹大了?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圈子潘老大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既然有这种豪族朋友。显然武大身份地位也差不到哪去。 潘大嫂看看潘老大身上满是补丁地油腻衣服为难道:“武大不然我和你家叔父就别进去了改日你把金莲带出来见见我们我把住址给你。”她怕给武植掉了面子。 潘老大却是不依一边打量这处宅院一边道:“为什么不去?多年未见我可是想金莲了!” 潘大嫂斜眼看他冷笑:“以往也没见你提过?” 潘老大老脸一红反手就想抽潘大嫂忽然眼睛瞥到武植。心中一虚悻悻把手放下口中道:“你这婆娘就会胡说!” 武植对潘大嫂笑道:“听金莲说婶婶最疼她了。我若回头说把叔叔婶婶拒之门外金莲起脾气小侄可怎生是好?” 潘大嫂心中一阵宽慰金莲不怪自己吗?还记得以前自己疼她? “吱扭”一声门被人拉开条缝见到门外的石秀和后面的武植赶紧把大门洞开。恭敬施礼:“老爷石大哥!” 潘老大和潘天嫂见门二开一名全身铠甲的武士闪出二人俱皆一惊。又见那武士对武植恭敬行礼。口称“老爷”。两人互相看看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震惊。 战战兢兢和武植进了庭院。眼睛马上瞪圆小桥流水锦绣花团绿茵翠柳嶙峋山石后院中雅致的景观令两人目眩神迷。 跟在武植身后沿精巧秀美的回廊东拐西转两人看着周遭的景物眼睛都不够用了倒把周围不时对武植行礼的武士自动忽略。眼花缭乱中来到一大屋之前屋外八根红色门柱排列左右显得气派无比镂花窗户玲珑花刻添了数分精细典雅。 屋中传出阵阵女子娇声笑语武植轻轻敲门。 “进来吧!姐夫什么时候这般讲究了?”不用说这是七巧这间大屋是几女的“牌室”婢女下人有事情自然要在外回话敲门不说话地除武植再无他人。 武植以前进几女“牌室”确实很少敲门今日在两位长辈面前不想失了礼仪却被七巧几句抢白武植尴尬的推开门金莲四女玩的兴高采烈千叶子坐在金莲怀里下巴搭在桌面上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桌子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纸牌有时趴在金莲耳边说上几句什么七巧正在那里吵吵:“金莲姐你耍赖让小叶子帮你看牌!” 金莲笑道:“那小叶子给你抱?帮你看牌?” 七巧哼了一声气乎乎的不说话。玄静笑道:“那七巧的牌可就会被大家知道啦。” 竹儿本来盯着自己的牌皱眉盘算怎么出牌见武植进来慌忙把手中牌放下去屏风后拿了湿毛巾服侍武植净面。 武植胡乱擦了几下金莲也放下了千叶子迎上来道:“相公今日回来的好早。” 武植拉住金莲的手:“来跟我去见两位贵客。” 金莲眉头微皱:“相公知道金莲不喜欢抛头露面地。” 武植道:“这两人你非见不可。”不由分说拉着金莲走了出去。千叶子和七巧都嘟着嘴恶狠狠盯着武植的背影好一对儿难姐难妹玄静在旁失笑。 屋外的潘老大和潘大嫂忽见屋内走出一位风姿卓绝的丽人并不像以前见过地贵妇人那样满头珠翠盘起地头上随便插了一只玉簪但那玉簪晶莹别透几乎白地透明就是潘家夫妇这般粗人也晓得人家这根簪子怕是大名府也找不出第二根丽人衣着也非艳色淡红的长裙但那上面几朵淡雅小花刺绣栩栩如生远处翩翩飞来两只蝴蝶随之轻舞盘旋潘家夫妇哪见过京城孙一针地手艺只在那里喷啧称寺。 孙一针乃“大宋第一绣”每年只绣三裙每次长裙出世无不在京城掀起巨浪今年的三裙却是被武植尽数得了无意中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武植浑不在意。除去金莲这条裙子外还有嫩黄淡紫各一条不过武植见七巧顽劣暂时扣下假说长裙只买到一条使得七巧郁闷不已。 说地慢。其实潘家夫妇也不过略微扫了金莲一眼被金莲丽容所慑不敢再抬眼观看低头望向地面二人都一个心思莫非这是武大的正室?想见金莲还要先问过她么?见武大如今声势金莲为之做妾也还不算委屈只是二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潘大嫂心里一劲叹息金莲命薄。 金莲呆呆望着潘家夫妇。眼睛慢慢红了忽然扑到了潘大嫂怀里:“婶婶金莲想死你啦。”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潘大嫂被丽人抱住先是一惊再仔细看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莲确实是金莲只不过比在阳谷时不知道漂亮了多少?或许是因为气质改变吧。如今的金莲雍容华贵与那时青涩的少女不可同日而语丽色逼人再不是旧时模样。 潘大嫂接住金莲。心中酸楚。忍不住抹起眼泪。 潘老大嘴巴张得都能塞进鸡蛋。吃惊的看着抱头痛哭的潘大嫂和金莲。 武植见不得这种认亲场面悄悄回了“牌室”。自然也少不了要和好事的七巧胡扯一番。 金莲和潘大嫂哭过一通带叔婶来到偏厅命下人把从京城带来的果子细点悉数端共来各色碗碟流水般被奉上什么海鲜时果、旋切莴苣生菜薅旋砂镶杏二二河北鹅梨、胶枣、肉牙枣、海红嘉庆子、林擒旋乌李、李子旋樱桃、煎西京雨梨、河阴石榴、回马孛萄、西川乳糖、狮子糖、霜蜂儿、绵椅金橘、召白籁、党梅、柿膏儿、香药等等摆满一桌。 潘老大大口咀嚼吃得渍渍有声边吃边连声赞叹旁边伺候地宫娥抿嘴偷笑潘大嫂没好气的瞪了他几眼却也无可奈何。只有转头和金莲说话:“妮子你这日子过得真红火看你出落的天仙似地了!” 金莲微觉羞涩:“婶子莫取笑金莲了。” 潘老大忽然抬头对潘大嫂道:“你这婆娘真不晓事以后可不许再叫金莲乳名没得叫人笑话。” 潘大嫂醒悟对潘老大道:“你几时倒伶俐起来?” 潘老大摇摇头“你毕竟是住家的哪有我这般见识……”不理潘大嫂对金莲道:“侄女武大官人作什么营生?竟闹下偌大家业?” 潘大嫂却是在旁问:“武大对你可体贴?” 金莲含笑看着叔叔婶婶以前之事如过眼云烟早已不放在心上说起来若不是叔叔把自己卖掉自己又怎会嫁给相公或许一切自有上天注定上天垂怜给自己找了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过上温馨甜蜜的日子。又何必再怨叔叔无情? 叔叔婶婶左一句右一句关切的问话金莲都没听进去只是微笑望着叔婶不语心中满是幸福。 潘老大和潘大嫂也现了金莲的异样渐渐不再说话心中各有感慨。 静了半天后金莲轻声道:“相公爵封贵王叔婶以后可莫再武大武大的乱叫了……”还待再说那边地潘老大刚刚拿过一只雪白的梨子咬了一口忽听金莲言语座椅猛地翻倒潘老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面前的长桌也被他一下拉翻碗碟摔了一地叮当一阵脆响。潘老大在哪里咳个不停想是梨子吃进了肺里地面被他搞得一片狼籍。 潘大嫂也好不到哪去手里的杏子落在地上呆滞地望向金莲。 金莲料到会有这种反应摆手吩咐宫娥打扫不再言语等叔叔婶婶从震惊中回复。 潘老大面红耳赤地咳了好久才渐渐止声小心问道:“侄女……啊不是应该叫王妃娘娘武……他老人家就是贵王千岁现今地大名府尹?” 金莲微微点头潘老大坐在地上也不起来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似乎想疯狂大笑却又强行忍住脸上憋成了青紫色潘大嫂知道他地体性心里叹口气也不知道有这么一门亲戚对他是好是坏……” 晚宴潘老大和潘大嫂穿了金莲为二人购置地新衣喜气洋洋赶来。见了武植就要跪下磕头武植急忙扶住劝了良久二人才作罢席间交杯还盏煞是热闹。潘老大做梦没想到贵王会成为自己的侄女婿自己以后在大名府岂不是天字号人物?谁还敢惹?曲三?过些日子我就做些加料炊饼给你吃让你说我的炊饼不好吃!到时候非让你吃个够不可!潘老大一边饮酒一边恨恨的寻思。 品尝着席间美味潘大嫂想起以前卖炊饼的艰苦日子也是感慨万千。以后就再不用颠簸流离了沾金莲的光也要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了…… 潘老大心情无比舒爽。碧绿的陈年老窖被他喝去足有半坛从未喝过如此佳酿欢声笑语中潘老大醉侧桌下。 晚宴尽欢而散金莲微带歉意的和武植讲要陪婶婶睡一晚武植心中不愿面上却假装颇尽人情的样子。说道多年未见应该多陪几晚才是金莲破天荒主动亲了武植一下然后羞涩地跑了开去。 武植在房里百无聊赖。只好去寻七巧。这些日子七巧虽和以前一样和自己说笑。却是说到做到不许武植踏入她房门一步。武植也拿她没办法。 举足欲行忽地想起一事从柜子里把孙一斜所绣之嫩黄长裙拿出用布包好出门向七巧房间行去。 叩了几下门见七巧毫无反应武植只好诱惑她:“七巧相公送你样宝贝。”话音未落房门一开露出七巧似笑非笑的俏脸。 武植心中一阵得意心说小姑娘就是好骗。 七巧伸出手:“宝贝呢?” 武植把布包递过走过去刚待说话“砰”一声房门被大力关起接着传来七巧的冷哼声:“当本姑娘小孩子吗?” 武植鼻子险些和门板来个亲密接触想好地甜言蜜语被噎了回去差点被七巧气死无奈的叹口气看来今晚只有独守空房了。方自转身忽听屋里七巧一声惊呼紧接着房门一响七巧风一般飘出小脸上满是喜悦拉住武植手:“姐夫进来!” 武植苦笑着跟七巧进了房间七巧道:“等一下!”说完跑进内室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武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七巧在换新衣服。 不大一会儿门帘一挑七巧从室内走出美滋滋的拉扯着长裙转了几圈“姐夫好看么?” 武植点头七巧嘻嘻一笑拉住武植手甜甜的笑容令武植一阵迷失晕乎乎跟七巧走去跨过一道门槛七巧轻轻把武植推开关上了屋门只是七巧怎么把自己关在了外室没有跟进来?武植好生奇怪定睛一看鼻子差点气歪这哪里是自己以为的内室?原来又被七巧推出了门外。 就听七巧说道:“算你有些良心过些日子本姑娘再陪你好了 武植敲了几下门里面却再无声息武植一阵郁闷咬了咬牙还不信治不住你这丫头了回房里拿来无金剑见左右无人把无金剑插入门缝从上往下一拉门拴无声无息断开武植悄悄潜入把门关好到内室如法炮制蹑手蹑脚走了进去七巧和金莲的房间等大内室也足有十几丈长宽屏风后珠帘低垂黄色人影倚床而坐定是七巧了。 武植正酝酿说辞忽听七巧幽幽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七巧?” 武植一惊以为被七巧现正待说话七巧又道:“你是个大坏蛋!大坏蛋!”随着话语传来嘭嘭地声音似乎七巧在捶打什么东西。 武植愕然这才知道七巧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我没有金莲姐漂亮可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七巧的话语渐渐低沉甚至有些凄迷。 “姐夫你知道吗?现在我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姐夫开心我也开心……姐夫悲伤我会掉泪……姐夫夸七巧……七巧会整夜都睡不着……”说着说着七巧轻笑一声想来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可是姐夫你为什么就不疼七巧呢?总是把七巧当小孩子看……七巧不喜欢这样……”七巧叹息一声叹息声竟是说不出的怅惘无奈还有一丝悲伤。 “姐夫今天过来七巧好开心……可是你为什么要拿什么宝贝呢?七巧不要什么宝贝……七巧要地是你……” “坏东西!坏东西!”嘭嘭声再次响起想来是七巧正咬牙切齿地撤气。 武植心中乱成一团实在是想不到平日嘻嘻哈哈地七巧竟有若多心事小心思里竟然这般凄苦想起只为她说话无忌自己对她从无什么好言语没事就讥讽她几句。她面上从不表露自己也没在意以为她天生大咧咧的没心没肺地那种。谁知道无人处的七巧竟然是这般愁苦。自己情何以堪? “以前七巧不懂事就喜欢和你作对现在想想怕是从那时候就喜欢姐夫了……姐夫喜不喜欢七巧呢?七巧真的不知道……”七巧抱起了自己刚刚捶打的东西柔声说道就仿佛在和情人聊天一般话语间竟是说不出的荡气回肠。 “姐知“七巧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呢?像喜欢金莲姐那样……不“不要……七巧说错话了只要一小点点喜欢就好……姐夫”你告诉七巧……”七巧低下头似乎在轻轻亲吻怀里的物事。 武植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站了起来:“七巧……”话语哽咽再说不下去。 七巧“啊”的一声惊呼怀里软枕失手掉落在地大眼睛怔怔望着武植呆在了那里。 “姐夫!你……你怎么进来的?”半响后七巧慌慌张张站起来。 武植大步走过去伸手把七巧拉入怀里紧紧搂住哽咽道:“七巧姐夫对不起你……” 七巧显然不适应武植的热情手足无措:“姐夫……” “以后喊相公不许再喊姐夫了……”武植满是爱意的看着七巧眼里的情意似乎要把七巧融化。 七巧俏脸竟然难得的红了自从和武植成为夫妻后还从未再见她脸红过武植一阵奇怪我的表白有那么感人吗? “放开我啊!勒死我了……”七巧忽然猛的力挣开武植的怀抱武植蹬蹬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七巧弯腰咳嗽不止武植真想找地缝钻进去太失败了吧? 七巧咳了一会儿抬头见武植在那里垂头丧气微有歉疚道:“姐夫没弄痛你吧?” 武植打起精神笑道:“当然没有七巧不是说过姐夫皮糙肉厚吗……” 七巧低头道:“姐夫就记得七巧取笑的话……” 武植轻声道:“以后不啦……以后我就记得七巧今天的话……” 七巧“啊?”了一声想起方才不知道被武植听去了多少自己的心里话不由得大羞转身趴在床上纱幔放下口中道:“姐夫还是回房吧。” 武植厚着脸皮挤了进去躺在七巧身旁笑道:“说起房事时的爽朗哪里去了?也知道害羞了?” 七巧脸伏在被褥里不说话。 武植好笑也不知道七巧思维怎么这般混乱说起床第之事十分坦然可被自己听到了心事却这般羞涩。 凑过去轻轻搂住七巧娇躯在七巧耳边道:“以后相公像疼你金莲姐那样疼你。” 七巧摇头武植强行把七巧的脸搬过来吻了上去七巧挣扎几下慢慢迎合起来良久后两人分开嘴唇武植笑着搂紧七巧:“今天好好睡觉!” 七巧微微点头像小猫一样蜷曲在武植怀里慢慢合上了眼睛。 武植出神的望着怀里的七巧久久不能入眠” 第012章 - 救夫 武植在那里坠入温柔乡风月无边之时大名府大牢内西门庆也正享受着他从未享过的滋味。 这是一间密室火炉旁各种刑具齐备西门庆身子赤条条的如同待宰的羊羔般被吊起来沾了辣椒水的皮鞭一下下抽在他的身子上每一鞭下去雪白的皮肉立时绽开杀猪般的惨叫已经持续有半个时辰又是狠狠几鞭西门庆再也受不了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头一歪晕了过去。 蔡福抽的累了把皮鞭扔在一边目光扫过室内的刑具琢磨在给他玩些什么新花样坐在旁边的蔡庆轻声道:“够了别把人弄死!” 蔡福皱眉道:“死便死了一个配军罢了!” 蔡庆道:“还不知道贵王意思再者说怎么西门庆也是柴进庄上的无缘无故死在牢里怕柴进不依。” 蔡福冷笑道:“以前自然看他柴大官人面子但现下可是西门庆这蠢货得罪了贵王老人家柴进又能如何?老祖宗封了个郑王罢了又无世袭他柴进在贵王面前算个鸟?” 蔡庆道:“柴家毕竟势大又有誓书你又怎知贵王不会看他的情面?若西门庆死在咱兄弟手里柴进他得罪不起贵王还得罪不了你我么?” 蔡福语塞隔了一会道:“那你说该如何?” 蔡庆道:“还是等贵王消息吧……” 蔡福道:“你这不没说一般?咱俩等了一天也没见贵王有信儿。咱兄弟也不够身份去见他老人家若明日贵王千岁还无音信咱怎生是好?” 蔡庆微微一笑:“若千岁三天内没有消息咱们就……”说着用手比了一下脖子。 蔡福问道:“那若以后贵王问起呢?” 蔡庆笑笑:“贵王若三天不传信息自然是要西门庆的命了咱们只需把事情办干净些作出自尽地样子到时柴家只有吃个哑巴亏。” 蔡福恍然连连点头。 沧州柴家庄院。几株杨柳之下有一方青磨石桌。石桌上摆放着各色时令瓜果石桌旁柳荫下放一长条躺椅柴进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后面小丫鬟轻轻扇动蒲扇左边是一小丫鬟把切好的瓜条果子喂入他的嘴里。 急促的脚步声下人匆匆跑过来。见柴进惬意的纳凉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禀告:“大官人大名府送来了急信。” 柴进微微睁开眼睛懒得动弹也不接下人递过来的书信懒洋洋道:“什么事?说吧。” 下人无奈只好打开书信。念了起来。这是大名府为柴家打理生意的钱掌柜写来的书信。里面把西门庆被大名府差人抓走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只是原因不详。而钱掌柜上下打点见了几位熟识地文书孔目之类的大名府小吏却都是不明不白钱掌柜多方打听。始终不得要领无奈下才修书给大官人请示端详。 柴进听下人把书信念完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钱掌柜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点事都做不好?” 下人不敢应声。 柴进微微思索了一下就有了结论:“定是那些差官不知道西门先生是我柴家的人回头我修书一封你送去大名府韩通判处请他放人还有从账上支些银钱重重备上一份厚礼一起送过去。” 下人迟疑道:“大官人“” 柴进不耐烦道:“叫你去就去啰嗦什么?”抬头看看天色从躺椅上爬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下筋骨:“该去见见方老爷子了……”说着也不再理下人整整衣襟径向后院去了俩丫鬟急忙收拾瓜果玉盘跟在后面。 下人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西门庆被关入大名府牢房的第二天下午。 韩通判来到了牢房方才府里来了位不之客柴家外房总管杜兴送来沧州柴大官人的亲笔书信和一份重礼韩通判礼物可没敢收贵王这大名府尹刚刚上任自己还是谨慎些好别不小心成了三把火中的一把。礼物虽然没收事情还是要办的毕竟以前和柴进也有些来往如今柴家的人被不明不白地抓了自己怎么也要去看看。 牢房节级诚惶诚恐的把韩通判迎了进来韩通判捂着鼻子在牢房里转了一圈不见柴进书信里所说的面上金印长相儒雅之人皱眉问节级:“昨日可曾抓了一位姓西门的犯人?” 那些孔目文书来问节级可以含糊过去韩通判问起他可不敢隐瞒忙回道:“是有这么码事是蔡都头两兄弟抓的关在密室中。” 韩通判“哦”了一声心中却大为诧异蔡家兄弟可不是莽撞的人大名府地面的老油条了若说别人不知道底细抓了柴进的人或许还有可能但这两兄弟是断不会这般不知进退地。 “领我去见蔡家兄弟。”韩通判满腹狐疑地吩咐。 节级应一声领韩通判穿过满是恶臭地牢房走到尽头向东一拐也不知道动了哪里机关吱扭一声墙壁后陷开了一道暗门韩通判跟在节级身后顺暗门后台阶向下走去心中更是惊奇大名府有暗牢他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进来过暗牢都是关押一些重犯怎么会把柴家地人关在这里? 密室里火炉中烈火熊熊各种血迹斑斑的刑具看得韩通判触目惊心心中一阵后悔。没事我跑这里来干嘛?把蔡家兄弟叫出去不得啦? 蔡福蔡庆见到韩通判慌忙过来见礼。 韩通判示意二人不必多礼不经意的抬头忽然就觉胃中酸水直冒头晕眼花喉咙一痒弯腰大声呕吐起来。原来那刑架上吊一赤条条地汉子身上横七竖八不知道多少伤口。露出鲜红的血肉和他白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汉子就如生烫白皮虾一般不住抖动看得韩通判恶心到极点。 蔡福尴尬的笑笑有些责怪的看了节级一眼意思你没事带小白脸来这里干嘛? 节级无奈的摊开双手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人家是大人? 蔡福忙给韩通判捶背韩通判这一吐吐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把中午吃的吐个干净。腹中空空感觉再无东西可吐才缓缓停了下来。 拿手帕擦干净嘴巴再不敢向那边瞄上一眼对蔡福道:“这是西门……”名字他却不记得了。 “是西门庆。”蔡福恭敬回道。 “为何抓他?”韩通判语言简练到极致只等问完话赶紧逃走。 “上面的意思。”蔡福似乎知道韩通判心思颇为配合。 “上面?”韩通判诧异道。 “上面。”蔡福缓缓点头。 韩通判略一思索再不耽搁:“如此就好。你兄弟心里有数就成。”说着转头就走。心中疑惑怎么西门……白(他还是没记住西门庆名字见他皮肤白净。冠之白字)这般不开眼?贵王才来几日啊?他都能马上给得罪真是运气背到家了这种蠢货还是远远避之为好莫沾上他地晦气。 ………… 西门庆被关入大名府牢房的第三天下午。 大名府衙后院小花园中武植醉卧凉亭观七巧舞剑这两日二人好得不得了金莲要陪婶婶武植和七巧就整日腻在一起。今日武植说起那天观七巧舞剑地震撼七巧得意起来拉武植到了花园为武植起舞欣赏着举手投足美感十足的剑舞轻袖飞扬美人如画。武植微醺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武植干掉杯中酒放声高歌:“挥挥你的袖笑看夕阳红再回心已是秋……儿女情长更有壮志在胸美人如玉剑如虹……” 正自欢畅花园外探头探脑进来个官娥。见武植和七巧兴敢正浓不敢过来打搅远远站定。 七巧眼尖轻笑一声飘然落地短剑入鞘高声道:“有事么?” 宫娥这才惶恐的走过来到了二人面前跪下:“奴婢该死打扰王爷王妃清静。” 武植本来奇怪怎么依七巧的性子被人打扰竟然不飙?这时一看才知道敢情宫娥是杏儿就是和竹儿特别好的那位宫娥姐姐七巧几女看在竹儿的面上自然对她不错。 七巧笑道:“起来吧什么事儿?若不是要紧事你也不能过来。” 杏儿道:“有位孟夫人求见王爷在后门处跪了好久了守门侍卫大哥看得不忍前来禀告。” 武植奇道:“孟夫人?哪里来得孟夫人?” 杏儿道:“这个奴婢却是不知道。” 七巧给武植个白眼:“姐夫认得的夫人倒是不少啊?” 武植也不理她不悦道:“这些侍卫跟我久了性子倒是柔弱了若是每个人都跪在门口要见我就见那本王岂不是要忙死?” 杏儿机伶磕头道:“奴婢这就去回话吩咐一律不见。” 武植正想点头七巧却不干了:“不成要是人家有冤情呢?” 武植笑道:“有冤情她自去击鼓鸣冤何必从后门处来求见。” 七巧语塞眼珠一转道:“姐夫怕是认识她心虚吧?” 武植无奈地笑笑:“你若爱瞧热闹就明说何必污蔑我?” 七巧被他揭穿浑不在意凑到武植怀里软语央求:“姐夫好久没有趣的事了去见见吧好不好?”拉着武植衣袖扭来扭去。倒像撤娇的小孩子。 武植叹气能怪我把你当孩子看吗? 七巧已经吩咐杏儿:“去把那位什么夫人传来后堂客厅……” 杏儿看武植眼色七巧一瞪眼睛:“本姑娘说话不算数么?” 杏儿低头不敢说话却也不起身。 那边武植笑道:“去传吧。”杏儿如得大赦“奴婢遵命。”爬起来匆匆而去。 七巧气嘟嘟看着杏儿背影:“什么人嘛平日枉我对她这般好只转头对武植道:“姐夫你下道命令以后我七巧地话就是姐夫你的意思……好不好……”前面理直气壮。说到后来见武植好笑的看着自己心气不足。声音不由低了下去。 武植笑着揽住她肩膀“走吧去见见那什么夫人……” 七巧依偎在他怀里走了几步忽然道:“姐夫自己去见她好了七巧在后面偷听。” 武植一琢磨自己这王爷是不能太率性而为随便来个人哪有带王妃去见的点头答应嘱咐七巧道:“不可胡闹!” 七巧自然是没口子答应。 孟玉楼忐忑不安的打量着客厅地摆设。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北方最有权势地大名府留守兼府尹更是大宋亲王地贵王千岁心里砰砰乱跳。她哪里见过这般显赫的人物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可是为了夫君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门求肯。 前日孟玉楼得到西门庆失陷在大名府地急报心急火燎的去见柴进得到地消息却是柴大官人正与紧要人物叙话。无暇见她。并说已经给大名府通判修书。西门先生定然无事。 孟玉楼虽然是妇道人家却也算见多识广。想当初前夫杨某去世后家里大小事务都是孟玉楼打点杨某的生意也被她理的井井有条。自非一般妇人可比听了柴进的回话心里一阵叹息柴大官人虽然是一方人物可是豪门世家子弟从未受过挫折不免目无余子以为什么事情只要有他的名头就可迎刃而解。却哪知道世间之事哪有那般简单就说这次西门庆失陷孟玉楼就不信以西门庆的精明会不报出柴家的名头事情绝不会像柴进想的那般简单。 当晚孟玉楼就连夜赶往大名府第二日到了大名府后和钱掌柜约见那些案吏孔目果然如自己所料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下午杜兴回话已经见过韩通判不过韩通判含糊其辞语焉不详也不知道西门先生到底会不会脱困杜兴自回沧州向柴大官人回话听大官人怎生说。 孟玉楼又怎肯就这样回沧州一晚上翻来覆去终于拿定主意既然这样千头万绪复杂难明不若抽丝剥茧。不知何时能救回夫君何况牢里情形孟玉楼也略知一二若西门庆真得罪了大人物耽搁久了只怕性命不保。为今之计只有快刀斩乱麻自己去求顶天地角色自上而下雷厉风行查起夫君或可无恙。 虽然贵王见不见自己没有半分把握至于帮不帮自己更是渺茫但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孟玉楼也只好鼓足勇气前来求见贵王她知道事情不能声张当然不会跑去击鼓跪在府衙后门处也不叩门跪了一个多时辰才有侍卫前来询问她只说自己有要事求见贵王侍卫赶她走她就走开几步还是跪下不语。这样又折腾了近两个时辰忽然角门一开走出位宫娥言道贵王千岁接见。 孟玉楼险些欢喜的晕过去强忍激动随宫娥进了院子来到客厅等候随着时光流逝孟玉楼欢喜渐去慢慢恐慌起来自己将要面对的可是真正的北方第一人更是威震天下大名鼎鼎的贵王孟玉楼这种不喜传言的人物也多听贵王大名。更有闰中几位密友提起贵王言语中满是敬慕崇拜闺中密语若是自己晚嫁几年如何如何孟玉楼年纪最大每每这时候都暗自好笑这些姐妹都嫁人良久还是被人惹得思春也不知道贵王是不是真如她们说的那般神采照人。 现如今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这位传奇人物孟玉楼害怕地同时。也微微有几分好奇就在她思绪如潮之时脚步声响身后有人进了客厅。 孟玉楼慌忙转身见到一袭紫袍赶紧双膝跪倒垂道:“民女孟玉楼见过王爷千岁民女无礼请千岁恕罪!” 武植好奇地打量了孟玉楼几眼。三十多岁年纪薄施粉黛。模样还算好看深绿色长裙显得十分端正。她说话地声音虽低吐字却也清晰虽然看上去有些慌乱但民间女子见了亲王()能有这般表现已实属难能了。 武植走到上檀木椅前坐下沉声道:“起来吧。你是哪里人氏?为何要见本王?” 孟玉楼跪着把身子转过来不敢抬头俯身道:“王爷千岁奴家沧州人求见王爷是为了民女夫君西门庆……” 武植心中惊讶西门庆成亲了?说起来这两日倒把西门庆抛在脑后毕竟如今地西门庆和武植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武植再没有初来这个世界对上西门庆时地快意。谁会对伸伸小指头就可碾死的蚂蚁感兴趣?最多偶然想起耍弄一番而已。 打量了几眼西门夫人。忽地想起西门庆这个配军也不知道怎么混的风生水起。看孟玉楼的穿着打扮也是上等人家怎会许给一名配军? “西门庆?他又是何许人?又与本王何干?”武植不悦道。 孟玉楼听武植语气不善。一下慌了暗怪自己不会说话“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西门庆乃是沧洲配军因为身染重疾在外就医偶尔帮沧州柴进……就是郑王后代出些生意上地主意……”还是把柴进搬出来说事儿的好毕竟柴家在大宋可是最有名地世家。 武植打断了她的话怒气冲冲道:“既然身染重疾又如何行商?沧州营做得好事!”武植现在明白了怪不得西门庆能在外面逍遥自在闹半天是柴进这小子做得好事啊心中一阵恼怒说话不再客气。 这番话声色俱厉直把孟玉楼吓得连连磕头再不敢说话要真的追究起来沧州营确实承担不起虽然各地潜规则就是如此只要有银钱或是名气广的配军大都在外逍遥自在根本不用在军营劳役但这种事情却是上不了台面啊?更何况追究的若是贵王这等人物只怕沧州营从上到下谁也跑不掉。 武植见她把青石地面磕的“咚咚”作响额头一片清肿微有不忍:“别磕了!本王也知道下面的事情倒不是针对你夫妇。”心里琢磨过些日子就是自己这大名留守升帐点将之日北方各州府副总管都会前来拜见到时想个法子整治一下配军满天飞成什么世道了?北宋各州府驻军长官称为都总管由知府或知州这种文官兼任武将只能任副总管武植总都河北几路驻军却是管不到几路的知州知府点将时各州府只有任副总管地武将前来听令由此也可见北宋官制军制之乱虽去了地方拥兵叛乱的隐患却也使得指挥混乱上下不明。 孟玉楼心下慌乱不知道贵王何意又惊又怕暗怪自己妇道人家逞能来见贵王作甚?几句话出口倒落了好大一个把柄在贵王手里惹得贵王大怒。 武植缓和下语气:“你接着讲。” 孟玉楼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再不敢说些闲话只把事情经过略微讲述言道自己相公不知何故被大名府差官拿下四处求告无门只有来请贵王作主。 武植道:“那你为何不击鼓鸣冤?” 孟玉楼无奈的看了眼武植却见面前安坐的是一位英武年轻人神采奕奕双目如电心中一慌赶紧俯下头去也不知道贵王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这种事情明显是有私情的又怎生告?如何告?嘴里却是不敢乱说垂道:“民女常闻贵王大名贵王英明神武民女仰慕已久今日莽撞行事也是为了见贵王一面。”说着话自己都有些脸红怎么自己会说出这般**裸拍马屁的肉麻话。 武植好笑地看了她几眼这种溜须拍马的话语从端庄地贵妇人口中说出口听起来倒别有一番滋味。何况曾经地“大仇人”之妻如今诚惶诚恐地跪在自己脚下武植对西门庆的怨气稍稍消散。 沉吟片刻武植道:“若你所说乃是实情本王可以帮你夫妇一把只是本王初任赴任前曾立志要使得大名府吏治清明百姓安居西门庆身为配军。却不守律法谎报病情。欺瞒朝廷其罪不小本王却不能饶他!”一席话大义凛然颇有“青天”风骨。 孟玉楼听到前面地话心中正自欢喜武植后面的话却如晴天霹雳吓得她花容失色颤声道:“千岁……这……这……” 武植叹息道:“你放心就是本王绝不徇私。也不会新官上任烧上几把猛火重重惩治你家夫君本王秉公而断一切依律法行事!” 孟玉楼险些哭出声依律法?依律法只怕夫君会被抓入沧州营不知要打多少军棍怕是再也逃不出生天。 “千岁……民女不……不告了……不告了不成么?”孟玉楼呜咽泪水滚滚而下。 武植怒道:“荒唐!本王是在和你儿戏吗?”心中虽有不忍。却不能轻易饶了西门庆。 孟玉楼彷徨无计。只觉如跪针毡。心中乱成一团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夫君。我害了你啊!想放声大哭终究不敢死死忍住哭声肩头抖动只是那强忍后憋出来的几丝哭泣声更令人心酸。 “够了!姐夫你怎么变得这般心狠!”“咣当”一声巨响遮住后堂地屏风被踹翻倒地七巧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大眼睛瞪着武植。 “官越大性情越冷!爹爹说地果然没错!枉七巧还一直把姐夫看作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却是想不到姐夫的血这般冷……”七巧越说越气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轻轻掉落地面率的粉碎。七巧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去拉孟玉楼:“姐姐莫怕!今日七巧就是劫了大名府大牢!也要帮你把夫君救出!” 武植苦笑这是哪跟哪啊怕是你都忘了西门庆是何许人了吧。但见七巧掉落地面的泪水心中微微一痛小丫头是真伤心了。 “七巧非是姐夫狠心律法如此……”武植斟酌着说辞。 “律法不外乎人情姐夫曾经和七巧说过的七巧可记得清楚!”小丫头一脸义愤的看着武植。 武植大窘当初做一些违法地事情被七巧取笑武植便搬出一些歪理把七巧驳斥的哑口无言现在却是被她用上了。 “那你想怎样?”武植有些老羞成怒。 “当然是把这位姐姐的夫君放出来!”七巧大声道。 武植沉下脸:“我若是不依呢?” “那我就去劫牢!”七巧寸步不让。 武植气得险些吐血王妃去劫狱?传出去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孟玉楼呆呆看着两人争吵心中一片迷惘这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啊?好大的胆子竟敢和贵王针锋相对叫贵王姐夫?就是贵王妃亲来也不敢这样和贵王说话啊。见小姑娘帮自己说话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亲近之意可是又不敢相劝只有傻呆呆俯不语。 “来姐夫和你说件事!”武植压下怒气对七巧招手还是告诉她西门庆何许人吧为他争吵不值得。 七巧火气正大“不听不听!事无不可对人言你说就是!” 武植也上了火气甩手就向外走:“那你去劫狱吧!” 眼见武植就要走到门口七巧忽地眼珠一转风一般掠上武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七巧抱在怀里然后身子一轻再看时七巧抱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武植大怒想要挣扎不想被七巧牢牢控制住手脚却是半点动弹不得。 七巧治住武植心中舒畅火气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笑嘻嘻道:“姐夫你服不服?” 武植郁闷的只想吐血挺大的男人被一小女孩抱在怀里偏偏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虽说软玉温香七巧滑腻地小身子靠得自己紧紧地但此时又哪觉得出舒服。 “放手!”武植怒目看着七巧。 七巧却是不为所动叭嗒一声在武植脸上亲了一口偷偷在武植耳边道:“相公莫生气七巧错了……” 七巧第一次喊武植相公听得武植心中一荡可毕竟火大怒道:“这般对待相公明日就休了你……”说到最后忽然也觉一阵好笑怒气微去脸上却还是那副冷冰冰地样子。 七巧小脸贴在武植脸上轻轻蹭了几下柔声道:“姐夫休了我就给姐夫做情人……” 听着七巧痴痴的话语武植心里一热两人久久无语半晌后武植叹口气:“放我下来吧不生你气啦。” 七巧还是紧紧抱着他:“七巧喜欢抱着姐夫。” 武植低声道:“有外人在!” 七巧道:“姐夫地意思是说没外人在的时候七巧就可以这样抱姐夫了?” 武植无奈的点点头先脱身再说自己还不信治不住她这丫头片子。 七巧不舍的放开武植那边的孟玉楼在七巧飞过去治住武植的时候一下惊呆不过自己可不敢多看死命低头看着足尖实在搞不清小姑娘和贵王的关系也不敢多想只是思索自己夫君之事。 武植整整衣襟恼火的看了七巧一眼心说我威严的形象被你给败坏光了非想个法子好好整治你一次。 七巧望望那边的孟玉楼又望望武植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却不说话。 武植清咳几声“孟玉楼!” 孟玉楼急忙跪下:“民女在。” “律法大如天就算王妃为你说情本王也不能徇私……” 孟玉楼心中一片冰凉原来那小姑娘是王妃怪不得那般漂亮又敢和贵王顶撞看来贵王是十分宠溺她了。可是王妃说情都不管用这可如何是好? 七巧也是小脸皱成一团委委屈屈的看向武植。 “但是……”武植心中好笑怎么哪个时代都是这般一个“但是”后不知道多少人情大于法理的事情生。 果然孟玉楼听到“但是”身子一颤似乎知道转机来了七巧也精神大振笑看向武植。 “但是西门庆或许真有重疾本王自会寻名医为之好生诊断待有了结果再做定夺!” 听了武植的话孟玉楼满心欢喜俯道:“谢贵王千岁谢贵王千岁。”七巧也笑眯眯看着武植十分开心。 武植心中叹息不知道七巧以后会不会恨自己。 第013章 - 从疯子到死人的艰难历程 人名府大牢密室。 西门庆悬挂在梁上脖子上的白绫越来越紧他的舌头伸出来好长双手乱抓乱挠双足乱蹬蔡福和蔡庆看着他嘿嘿冷笑。 “砰砰砰”密室外传来敲门声蔡福皱皱眉头过去拉开门牢房节级匆匆忙忙进来口中道:“上面说了提审西门庆!” 蔡福一机伶后背马上被冷汗浸湿回头惨叫:“快快把他放下来!” 蔡庆手起刀落白绫从中断为两截西门庆“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头颅和地面的漏*点碰撞声令蔡福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急忙跑过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西门庆呼吸虽弱却也绵延不绝。 蔡福松了一口气责怪的看了眼弟弟心说都是你出的什么三日无信就把他弄死的鬼主意险些闯出大祸。 蔡庆额头微微冒汗也是长吁口气看兄长责备笑笑不说话。 节级喊来两名狱卒把西门庆抬了出去外面自有王府侍卫交接。 武植踏入西厢房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那捆得和木乃伊似的大粽子是西门庆?怎么脸也包得这般瓷实?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鼻孔。 旁边的贵王府随侍郎中周大夫恭恭敬敬的给武植行礼。 武植问道:“他怎么了?” 周大夫满脸羞惭:“小人无能小人无能啊西门先生脑部受了重击。身上又颇多创伤老夫实在是救不活他。” 武植“啊?”了一声吃惊的睁大眼睛问道:“死了?”这个惊讶啊。怎么就这般轻易的死了?心里微微有些不爽。 周大夫急忙回道:“死却是没死只怕醒来也很难如今只有一个法子用人参吊命若几日后再不醒来只怕就无法醒转了。” 武植皱起了眉头这却不好办了是现在送回西门家还是等死了送回西门家还真令人伤脑筋。 周大夫以为贵王为西门庆地病情愁开解道:“千岁西门先生也未必就没命了。再说若他真的去了也是命数您还是节哀吧。” 武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本来还想叫他想办法把西门庆搞出些毛病再想办法把西门家财产弄干净。现在看样子倒是不用那般麻烦了。 正琢磨间忽听那边西门庆呻吟一声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周大夫狂喜:“啊!醒了!醒了就好!” 武植真想踹他几脚斜了他一眼。冷冷道:“好好诊治下!” 周大夫丝毫没注意武植脸色。忙不迭的答应。凑过去为西门庆搭脉西门庆睁开眼睛。猛地见到武植眼睛睁得老大忽然一声怪叫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周大夫瞪目结舌“这……这……这是怎么话说?” 武植笑笑:“既然已经醒来想必你有办法再令他苏醒吧?” 周大夫点头:“如今却是不难了只需刺激他地敏感部位即可。”说着从摊开的针带上取出几根银针准备为西门庆针灸。 武植笑道:“又何必这么麻烦?”说着走过去照定西门庆的命根子就是一脚西门庆“嗷”一声惨叫身子抖了几下眼睛睁得老大眼前是武植微笑的面容西门庆想捂住下身却现手脚都不听使唤惊恐的张大眼睛瞪了武植半晌张张嘴又自晕去。 武植皱起眉头:“包得太严实了刺激不够?” 周大夫拿着银针的手微微抖额头斗大的汗珠渗出“千岁……”他忽的明白了王爷的意思也明白了如今病榻上地是何许人也那是贵王的“对头”!看了看手里拿的银针飞快的放回针带又以高把所有工具收拾干净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听王爷吩咐。 武植却是对他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周大夫怔怔看着病榻上地西门庆心一横咬牙拿出若干工具开始忙活起来。 武植踏出门走了几步忽然说道:“出来吧!” 一棵几人合抱的杨柳后转出一道嫩黄色身影不好意思的对武植笑笑:“姐夫。” 昨天七巧惹武植生气虽然后来胡闹耍赖使得武植消了气事后想想倒是有些不安似乎自己的话有些重了而武植却突然对她越宠溺起来一句重话也没有责备在金莲几女面前也绝。不提七巧脾气之事武植越是对她好反使得七巧越是惶恐不知道武植为什么对她这个样子今天一天都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武植后面乱转。 “不是叫你去玩牌吗?”武植温言道。 七巧摇摇头:“七巧不想去。” 武植道:“你放心吧姓西门地没事!” 七巧道:“他有事没事与我何干?七巧只是看那姐姐可怜罢了。” 武植道:“既然如此你跑这里来干嘛?” 七巧迟疑了一下问道:“姐夫你是不是认识姓西门地?” 武植道:“不早和你说不认识么?”西门庆地事情还是不与七巧说了闹也闹过了再说此事无益什么事情自己自会解决又何必解释?徒增亲人烦恼。 七巧道:“可是我觉得姐夫对七巧怪怪的七巧好怕……”难得七巧露出怯怯地表情。 武植笑道:“怕什么?姐夫这是疼你过几日姐夫就吩咐下去以后七巧说的话就是姐夫说的话!” 若在以前。七巧听到武植这样地话语怕是会马上欢呼雀跃可此时七巧却苦着一张小脸眼巴巴看着武植“姐夫“七巧真的好怕。你不要这样对七巧好不好?” 武植一脸吃惊:“你不是老说姐夫不疼你么?现在疼你不好么?” 七巧委委屈屈道:“七巧宁可姐夫还像以前那样骂我也不要姐夫这个样子。” 武植摇摇头:“以后断不会再那样对你还有……你不是喜欢把我抱起来么?来……给你抱!”说着背过身作势要七巧抱。 七巧退了几步大眼睛浸满委屈:“姐夫……你……你欺负七巧!” 武植回头讶然道:“这从何说起?” 七巧跺跺足:“你就是欺负我!我……我去告诉金莲姐!”说着转身跑去似乎还抹了把眼泪。 武植望着她的背影嘿嘿一笑莫名想起句台词“小样?还治不住你了?” “你让我死了吧……”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那可不成。你地命我是救定了!”斩钉截铁的话语。 “我不用你救……”好半天虚弱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每说一个字似乎都要费极大的力气。 “医者父母心!你病情如此严重老夫岂能撒手不管?来把这碗药喝了!”循循善诱的话语带着一副充满悲天悯人的腔调。 病榻上西门庆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旁边周大夫正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递到他嘴边。见西门庆不张嘴伸手捏住西门庆鼻孔硬把那碗药灌了下去西门庆似乎已经任命有气无力的任他摆布。 “恩。这才对吗。这碗老鼠屎对你地伤势最具奇效。比昨日的长虫皮要强上太多了。” 西门庆听着周大夫的话语竟是毫无反应目光仍旧呆滞的看着屋顶。嘴里还在咀嚼吞咽。 周大夫呵呵一笑:“这才好吗?前几天吐的到处都是能怪我给你用宫刑吗?说起来变成太监有什么不好?老夫想进宫做太监还没那个资格呢。” “你知道吗?选太监可是要考证祖宗八辈地老夫祖上籍贯不详只有抱憾啦……”周大夫在那里唠唠叨叨西门庆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缠满白布的胳膊慢慢挪动双目忽然充满仇恨的看向周大夫周大夫被他的突然转变吓得腾一下立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做什么?” 西门庆目光能杀人的话周大夫已经死过千次万次尽管知道西门庆不能动周大夫却被他怨毒地目光看得头皮麻心中一股寒意升起。 “老匹夫你最好杀了我!”西门庆话语突然清晰起来。 周大夫心脏剧烈跳动几下竟然被这半死之人骇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你想逼疯他结果没有成功现在要本王杀了他?”武植冷冷看着面前地周大夫。 周大夫抹了把额头地冷汗:“小人不敢欺瞒王爷此子性情坚忍实非常人此时怨毒已深若纵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武植淡淡道:“你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与我听。” 周大夫也不隐瞒把这几日如何折磨、刺激西门庆西门庆看似心死最后却终于被激怒露出狰狞面目地事情讲述了一遍。 武植沉吟良久“明日就是他夫人接他回府之日你真的再无办法了?” 周大夫叹气摇头。 武植道:“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周大夫见武植面无表情不知道贵王是什么打算也不敢多问只有施礼后告退心中暗暗祈祷贵王一定要下狠心啊要不然自己这条老命怕是要送在那西门小子的手里看那小子恶毒的样子出去后不知道会怎么报复呢。 出门的时候似乎瞥见黄影一闪再看时却飘渺无踪周大夫叹口气人越老胆子越小。难道自己被那小子吓得产生幻觉了? 晚饭的时候七巧一反常态乖乖的坐在那里往嘴里扒饭比金莲看起来还淑女。几女大奇玄静忍不住问道:“七巧生病了?” 七巧摇摇小脑袋也不说话。 金莲关切地道:“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七巧还是摇头。 竹儿虽然已经被几女拉得上了饭桌却总是做些夹菜之类的活儿说也没用。正给武植夹去一箸蟹黄的竹儿放下布菜的长筷走过去道:“二夫人竹儿帮您看看。” 七巧再不耐竹儿地好意也不能拒绝无奈的任竹儿把小手放在自己额头。 “好像比竹儿热……”。竹儿摸摸自己的额头下了结论。 金莲一下慌了起来看向武植:“相公传周大夫过来吧。”七巧和玄静体质最好印象中。二女还从未生过病呢听说从不生病的人若是生起病来一定是大病十分难愈是以金莲才着慌。 武植现在对周大夫没什么好感虽说是自己的意思。但那周大夫心肠未免太过阴毒。西门庆若能变成疯子自己自然求之不得。但周大夫用的各种招子太阴损了又不懂得“攻心为上”。结果西门庆没被逼疯反而激起了斗志。看来也只有斩草除根了等他一离开王府就动手。周大夫那里暂时还没合适的人选替代他也只有先用着。安道全还在江南那边手下经常厮杀没有好的大夫可不成自然不能把他调拨到自己身边。 武植正待说话七巧已经说道:“七巧没事姐姐不用担心。”说着拉竹儿坐下逼她用膳。 武植看了七巧几眼对众女示意吃饭。 天色方明府衙后门处已经停了一辆豪华车架棕红木车厢枣红色骏马显得气势不凡。 孟玉楼一脸紧张的候在门外满脸期盼地看着紧闭的黑色楼门今天就是接夫君回去的日子了孟玉楼自然焦急抬头望望天色还早忍不住叹口气怎么时辰就不能过得快些呢? 柴家后院总管杜兴站在她身后见她急得踱步笑道:“夫人不用心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柴进听说贵王答应放人心下得意以为贵王是看他的面子派了杜兴陪孟玉楼接人心里还琢磨怎么改天亲自登门拜访贵王攀上些交情才好。 孟玉楼叹口气道:“是有些心急也不知道夫君怎么样了?贵王送来的书信里说夫君患有重疾可在外就医不知怎地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地。” 杜兴虽也觉不安还是宽慰孟玉楼:“夫人放心这些不过是场面上的话给外人听的夫人又何必在意?” 孟玉楼微微点头:“但愿如此吧。” 旭日东升万道金光洒下紧闭的黑色大门缓缓打开杏儿从里面行出来远远对孟玉楼招手孟玉楼欣喜的快步走了过去杜兴自然候在马车旁没得召唤他可没有资格进府。 等孟玉楼在西厢房见到粽子似地西门庆和武植开始地反应一样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过武植只是吃惊孟玉楼的眼睛里却满是怜惜。 “夫君!你怎变成这般模样?”孟玉楼跑过去紧紧抓住西门庆地手。 西门庆缓缓睁开眼睛呆滞的看着孟玉楼却不说话。旁边两名侍卫走过来:“孟夫人咱们走吧。” 孟玉楼嘴唇微动想问自己的夫君怎么会这个样子一转念叹口气不再说话。问也无用夫君能回去就好。 侍卫扶起西门庆其实就是半扶半抬和孟玉楼向外走去。一侍卫边走边道:“千岁说了西门庆确实有疾夫人带他回去还是静养的好。” 孟玉楼心如刀绞却只能强笑应对。 行到院子里忽见院门处一道嫩黄身影倚门而立俏生生如风中杨柳。 孟玉楼见到为自己仗义执言的王妃心中一暖快步走过去道:“民女见过王妃娘娘!”说着拜了下去。 七巧脸色有些苍白强笑道:“姐姐请起。” 孟玉楼对这率性的小姑娘十分喜欢也不是十分惧怕。抬头见七巧脸色不好关切问道:“娘娘身体不适?” 七巧摇摇头:“我没事!” 缓步走到西门庆面前搀扶西门庆的两侍卫急忙见礼。 “你认识贵王?”七巧问西门庆。 西门庆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认识穆武?武植?武大官人?” 听到“武大官人”西门庆眼睛里忽然怨毒之色大作。七巧微微点了点头。 西门庆眼中的怨毒一闪即逝又转为茫然缓缓摇头。 孟玉楼一直跟在七巧身后不知道七巧为什么问起西门庆琐事疑惑道:“王妃娘娘?” 七巧转头望着孟玉楼轻声道:“姐姐知道吗?七巧的相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来是说话算话地!” 孟玉楼心里奇怪王妃怎么好端端和自己说起这些嘴里回道:“民女自然知道。” 七巧摇摇头:“姐姐不知道的他为了七巧可以违背自己的心意。可以放走他的大仇人姐姐你说这样的相公好还是不好?” 孟玉楼怔怔的点头:“当然好。”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妙。 七巧道:“姐姐说七巧该不该为他分忧帮他做些事情?” 孟玉楼随口道:“当然应该。” 七巧微微点头道:“既然姐姐说应该七巧就放心了。还请姐姐不要怪我。”话音方落孟玉楼隐隐见到一道青光在七巧和西门庆之间闪了一下旋即消失不见孟玉楼毕竟民间女流心里稍微奇怪了一下。却是没有多想。只在琢磨王妃和自己说这番话的意思。 两名侍卫却是脸色一变。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名匆匆向外奔去。 七巧叹口气:“以前七巧听说坏人都会被打进十八层地狱的七巧不想做坏人。不想进地狱就是鸡也没有杀死过一只更别说杀人了……可是后来有一次相公陷入了困境不杀人他就会死所以七巧杀人了……” “七巧杀人了”五个字说得平淡孟玉楼心中却是一颤怔怔看着眼前天仙似的小姑娘本来可爱地小脸眉头紧锁似乎满腹心事更显得几分楚楚可怜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会杀人?孟玉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直觉又告诉自己王妃说的事千真万确。 七巧沉默了一会儿展颜一笑:“其实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就是进地狱只要有相公陪着我七巧也不怕就是不知道相公会不会陪我姐姐你说真有地狱么?” 孟玉楼跟不上七巧的思维只有下意识回答:“听说是有地……” 七巧道:“我说也是有的要不然书上也不会写……可是相公说书上写的也不见得就是对的他就是歪理多……”七巧不知道想起什么乐事忽然一笑明艳不可方物倒把孟玉楼看得都是一呆。 七巧呆了半响叹气道:“说得有些远了那次七巧杀了有几十个人很奇怪七巧没有一丝害怕杀人的那个夜晚却是七巧睡地最舒服最安乐地一晚……”说到这里七巧脸上挂上了一丝甜蜜。 孟玉楼自不知道七巧此时正在追忆那晚被武植第一次接在怀里纵马狂奔地场景。虽然贵王妃的话很是莫名其妙孟玉楼也只有喏喏应声不敢乱插嘴心下有些着急朝西门庆看去。 这一看孟玉楼却是脸色大变就见西门庆胸口处隐隐有鲜血渗出而西门庆双目紧闭就和睡熟一般安详。孟玉楼大惊扑上去探他气息此时地西门庆又哪有半丝活气竟是无声无息的去了。孟玉楼眼前一黑险些晕去。 “姐姐现了?”七巧轻声道。 “你……你……”孟玉楼强忍悲愤转头怒目瞪视七巧。 七巧叹口气:“这是七巧第二次杀人七巧不能给相公留下祸根对不起姐姐了。” 孟玉楼简直快气疯了做梦也没想到终结自己丈夫生命的竟然是最开始鼎力维护自己的贵王妃看着七巧的眼神渐渐变冷目光就如同当初的西门庆一样怨毒无比。 旁边的侍卫却是一阵头晕本来王爷已经布置好了在外面斩杀西门庆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到王妃娘娘以为武植会真的放过西门庆竟然直接跑来把人杀了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但王爷不在如何善后却是难题同伴已经去通报王爷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第014章 - 百无一用是书生? 侍卫正焦急间院门处武植缓步行来看了七巧几眼没有说话。 孟玉楼一直死死盯着七巧而七巧看到武植把头低了下去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侍卫自然也不敢插言院子里陷入一种奇怪的寂静。 “你很恨七巧吧?”武植淡淡问孟玉楼。 孟玉楼闻声转头眼睛红肿厉声道:“王爷!虽然我家夫君只是名配军但也是一条人命!不是你们说杀就杀的!王妃草菅人命!横行不法!民女虽然卑贱但也不会任夫君枉死!我定进京去开封府!去大理寺申冤!” 武植微微点头对七巧道:“转头!”七巧微微一愕但见武植面色严肃下意识的把头转了过去。接着就听一声轻响重物倒地声想回头看身子已经被武植从后拥住。 “你……你杀了她?”七巧虽然有时迷糊却也猜得到背后生了什么事。 武植环抱七巧头贴在七巧脸边叹。气:“不杀能如何?等她进京给咱们找麻烦?” 七巧一阵难受低声道:“是我害了这位姐姐……” 武植轻声道:“别想太多!有的事是老天决定的就像我和西门庆注定是不死不休的。” 七巧默然良久忽然道:“七巧害姐夫坏了规矩……” 武植微微一愕:“什么规矩?” 七巧道:“姐夫以前手上没沾过女人的血……” 武植叹口气自己是没杀过女人那只是没女人威胁到自己而已。要不然管他男人女人只能统称为“对头”不过杀了孟玉楼确实有些不忍要说她有什么错大概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嫁给西门庆吧。 沉默了一会儿武植拉住七巧地手笑道:“咱们都是坏人一起下地狱岂不热闹?” “恩……”七巧笑着点头。 孟玉楼进入府衙足有一个时辰也不见回转杜兴正在外等得不耐。角门处走出一名侍卫。来到马车前大咧咧道:“你是和孟夫人一起来的吧!方才孟夫人和西门先生言道要去烧香还愿已经从旁门告辞王爷千岁令我来知会一声。”说完也不能杜兴回答径自去了。 杜兴心里咯噔一下马上知道西门夫妇可能出事了可是能怎么办?只有赶紧回沧州禀告柴大官人。请他拿个主意。想起最近柴大官人大小事务甩手不理只知道和颇为神秘的方员外一行人套近乎不由得叹口气转身上了马车吩咐一声鞭声响处骏马几声长嘶深红色马车隆隆向南驶去。 几日后。大名府东郭门外教场旌旗招展。彩带飘扬。点将台上贵王武植高座。左右两边齐刷刷排着两行将领指挥使、围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副牌军前后周围恶狠狠地列着百员将校。 点将台下排列数个方阵重骑队威压轻骑队精悍重甲步兵肃杀弩手森冷……各个方阵俱是整整齐齐除了偶尔战马低鸣数千人竟是无半分杂音直把武植看得眉飞色舞虽知这些不过是留守精兵普通禁军断无这般训练有素但武植还是不免赞叹不已。 将台上竖起一面紫色大旗紧接着将台两边的三五十对金鼓手战鼓响起激荡的鼓声响过三遍正将台上两名都监在前众将领在后齐齐躬身:“参见贵王!”台下兵将海呼山啸:“参见贵王!” 武植志得意满示意众将校平身接下去就是众将演武北疆猛将索自然也在其中贵王初临众将抖擞精神使出浑身解数演武场上一派龙争虎斗虽然今日乃是个喜庆表演兴致更浓厚一些却仍有几员武将受了轻伤真是应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话语这一拼上就上了火气。 众武将演武结束武植勉励几句特别是受伤的几名武将武植着意安抚本来羞惭的几人被武植几句话夸过各个面目有光倒恨不得伤口更深些伤势更重些才有面子。旁边众将也露出羡慕之意受伤的为啥不是我呢? 最后武植在左右簇拥下回大帐与众将叙话。众将开始颇为拘谨要知道贵王可不是亲王那般简单论勇武贵王阵斩阿令结论谋略寺袭幽州俘获辽国皇叔一干官员实在是文武双全地奇才。 武植又哪知道自己地胡搞隐然成了武比关云长谋赛诸葛亮的名将和这些武将谈话没有压力不用吊书袋拽文和众将胡扯多半个时辰正事没怎么办就是和他们混了个脸熟。博得了大多数武将的好感认为贵王平和不摆架子实在难得。也有那老成的心下不以为然认为贵王好大的名气却也不过如此。当然面上是绝对不会表露出来的口 最后武植言道所有军备军需训练事务照常不做变动大营中众将反应各异有地漠然有的欢喜有的不屑有的失望……武植一一看在眼中也不声张只是含笑告辞而去。 府衙后院厢房武植皱眉看着眼前的几封信笺是从沧州回的杜兴几人回沧州的同时武植也派出精干侍卫跟了过去不过看传回的信笺实在是进不了柴家得不到柴进地反应。 西门庆和孟玉楼已经化做飞灰倒也寻了处风水不错的地方安葬不过墓碑没有刻上姓名权作无名氏。西门庆和孟玉楼均无亲人没有苦主告状。就看柴进会不会为西门庆和自己大动干戈了想来他还没这般蠢吧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只凭杜兴见过孟玉楼进入府衙就去告状?十九是输最多贵王名声有损罢了。 武植左右思量下此事没什么纰漏不过不知道对手动态实在是有些不爽恩在这大名府怕是要呆上些时日了。倒是把情报网展过来地良机。有泼皮相助把粱中书留下地关系肃清当无问题韩通判有监叙比丑之责再经过卫mj子相处看来不像是和梁中书一路但大名府其余官起j“乍说地很了。此事还要慢慢办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也不能令梁中书感觉出自己太不给他面子不是。 武植当下拿起笔修书一封递给面前地石秀道:“遣人送去阳谷龙五处。” 石秀接过默默点头。 武植又略一思索抬头问道:“大名府配军中可有什么出色人物?”这几日石秀就是办这事儿去了自己近水楼台有出色人物自不能任其流落江湖。被形形色色的势力网罗去。 石秀笑道:“有一军健姓杨名志。武艺端的了得。小人怕不是对手。” 武植微微一笑原来是他。 “杨志此人是不是热衷名利?”武植问道。 石秀满脸惊毒:“确实如此。王爷见过?”想起报上自己贵王亲卫身份时杨志的热乎劲石秀一阵失笑。 武植道:“以前听过他名气而已。” “那王爷要不要见见他?”石秀问道~ 武植摇摇头“安排个机会让他与柴进结识。” 石秀恍然的点头。 “什么事该和他说什么事不该和他说你要有分寸。”武植有些不放心石秀这类人物有时候太过直率。 石秀道:“小人省得!” 武植把“卧底”的事情搞定心中轻松大名府的千头万绪如今也渐渐有了眉目似乎该是轻松一段的时候了。起身道:“去办事吧!” 武植溜溜达达向后花园走去路过书房忽听里面传来竹儿脆生生地读书声其中还夹杂千叶子那半生不熟地汉语。 武植一笑从窗口向里面望去书房中竹儿和千叶子各坐在一小桌子后桌上摆着笔墨纸砚长相儒雅的秦先生端坐大书桌后正一丝不芶的批点竹儿的文章。 武植走到门前推门而入嘴里笑道:“竹儿好用功?” 竹儿抬头看到武植惊喜的站了起来:“老爷是来看竹儿的?” 武植道:“不来看你难道看这个小萝卜头?”说着伸手指指正凶巴巴看着自己地千叶子。 竹儿抿嘴笑了一声正想说话秦先生走过来见礼:“见过贵王千岁!” 武植摆摆手:“不必多礼这些日子先生辛苦了我家竹儿却是麻烦先生了。” 秦先生听武植说道“我家竹儿”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口里道:“不麻烦!” 武植转头对竹儿道:“过几日带你去武家庄!”竹儿欢喜得道:“谢谢老爷竹儿好久未见到哥哥了。” 武植笑道:“正是去给你哥哥作主娶亲你不回去你哥哥却是不成亲想想也是好笑。” 两人正说笑秦先生咳了几声:“王爷千岁小生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植道:“先生有话就说!” 秦先生道:“小生不敢指摘王爷是非但孔圣人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葱: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王爷今日非但不请直入书斋更不理书斋主人径自谈笑诚然失礼也!”说完话面色坚毅的看向武植目光竟无半分畏惧好像告诉武植:我不怕你。 秦书生是竹儿先生武植以前对他也算客气忽听酸儒教训自己先是吃惊继而微笑道:“孔子曾经曰过这句话吗?” 秦先生道:“王爷口气间似乎对圣人颇多不敬!却不知王爷有何高论!” 竹儿瞪大眼睛道:“秦先生说得什么话?竹儿不知道你说的圣人说过什么?但这书斋是我家老爷的怎么你成了主人?真是好笑!” 竹儿对读书人特别拜服对奏先生更是恭恭敬敬。每当奏先生说起什么大道理竹儿总是赞叹不已秦先生经常迷失在竹儿那双水灵灵地大眼睛中今日武植进门看到武植和竹儿谈笑风生秦先生不知怎的忽然充满勇气跳出来指摘武植失礼满以为竹儿定会崇拜的看向自己为自己不畏强权叫好。那自己就是被打上多少板子也值了。这些日子看贵王脾气甚好怎么也不会为这点小事杀了自己吧? 谁知道武植没说话呢竹儿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马上和秦先生翻脸听了竹儿地抢白奏先生一下傻了。呆呆看了竹儿几眼叹口气低下头。 武植看在眼中皱起了眉头什么世道?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惦记自己身边的人?秦书生长地斯文人似乎也有些气节可以说算个人才不然徐竞也不会把他荐入王府但在武植眼里。不过一酸儒罢了整天就知道孔子曰。孔子曰。竹儿要嫁这种人还不憋闷死? 武植地好心情一下糟透了“放你几日假。孔子曾经曰过人贵有自知之明。等你明白这句话再回来!”说着对竹儿使个眼色当先走出竹儿会意拉起千叶子的小手跟在后面千叶子虽然执执拗拗还是踢踏踢踏地跟着向外走。 秦先生一愣孔圣人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老子倒是说过:“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这话似乎是这般来得吧“自知之明?”秦先生看着武植地背影满是不服是你贵王没自知之明!就算你位高权重不过是个粗胚哪解风月?我就不信我秦某人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反而不如你了? 恨恨不平间耳中忽然响起老师徐竞的嘱咐:“少方我知你年轻气傲对朝中权贵一向蔑视最希望做那一身傲骨的嫡仙但贵王非比寻常你万不可得罪老师举荐你进王府就是看贵王不重表面功夫行事出人意表或许贵王喜欢你的傲骨提拔你一展所长但若你不知进退真的惹恼贵王老师却也救你不得!” 秦先生叹口气垂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做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潘老大这段日子过得很爽相当爽!衣锦还乡潘老大再次回到杂食街的时候就有了这种感觉那些以前看他不起讥笑他地摊主货郎如今会改了面色虽然不知道潘老大怎么就迹了但看杂食街以前的天字一号人物曲三整日屁颠跟在他身后就仿佛家奴般殷勤再看潘老大那一身光鲜至极的新衣谁都知道如今的潘老大再不是过去炊饼都做不好的受气包自己等人若不巴结只怕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 潘老大也喜欢上了这种被人巴结谀词如潮的日子每日都要来杂食街溜达一圈和以前的熟人吹吹牛打打屁唯一的不爽就是不能说出自己是贵王正妃叔父地事情这可是金莲千叮万嘱的郑重说若在外惹事或是说出自己身份金莲就请贵王把他赶回阳谷。潘老大可不想回阳谷大名府多好?要啥有啥现在再想想阳谷和大名府比起来可不就成了鸟不拉屎地小地方? 为了能留在大名府风光潘老大也只有忍住向世界大声宣布我是王妃叔父地冲动人家问起怎么迹?只说有贵人相助绝口不提自己尊贵的身份。 这日潘老大在杂食街转悠了一圈拿了李大麻子几块酥饼大咧咧走出了杂食街以前同是卖烧饼人家李大麻子地酥饼又香又脆比他的炊饼不知道好吃多少倍李大麻子也常常讥笑他如今小人得志潘老大每日都要白拿人家几块酥饼倒也不想吃这些日子在王府什么东西没吃过?就是想看李大麻子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常常是出了杂食街就把酥饼丢掉。 李大麻子看着潘老大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呸怎么不出门摔死!”旁边他的浑家李氏急忙捂住他嘴。可别被人家听到曲三可不是吃素地。 和往常一样出了杂食街没几步潘老大就把酥饼随手一丢嘴里还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儿?难吃!” 曲三在旁笑道:“可不是!要说烧饼还是以前您老人家作的好吃!”说到最后才觉不对想收声已经来不及。 潘老大面色一变就想开口骂曲三忽听身后有人骂道:“哪个泼才不开眼睛?丢东西丢到爷爷身上!” 潘老大回头看去不远处站定一英俊年轻人。大热天却披一件月白大氅。显见十分看重形象。自己丢出的酥饼好像正中他的大氅白白的大氅衣角处蘸上了几点黄色油渍十分显眼。 潘老大皱起眉头对曲三使个眼色曲三心领神会。大步走过去道:“吵吵什么?” 年轻人看来了位皂衣公差指指自己衣服上的油渍愤愤不平道:“差大哥!你看看!你看看!这成什么世道了大街上就有人乱丢东西……” 曲三左右看看路上行人甚多这不比在杂食街里那里多是苦哈哈怎么闹都成。在这儿可不能胡来计议了一下道:“定是那弄堂里丢出的!待我去看看!”说着进了杂食街那条弄堂。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跟了过去。潘老大嘿嘿一笑。和另外几名衙役跟在了后面。 进弄堂走了几步曲三转过身。对年轻人笑道:“找到丢烧饼的人了?” 年轻人讶然道:“在哪儿?”那这公差身边并没有人啊。 “在这!是你爷爷我丢的!”潘老大大声叫道。 年轻人回头再看潘老大身边地几名衙役立时知道究竟转头对曲三道:“差大哥是诳我进来?” 曲三上下打量几眼年轻人笑道:“你小子还算机伶看你样子是外地人吧?” 年轻人冷笑道:“你管我哪里人?把我诳进来想怎样?”即知对方不怀好意年轻人语下也不再客气。 潘老大怒道:“你小子倒是横得紧!”说着作个动手地手势。 曲三等衙役一拥而上就想暴打年轻人一顿谁知道年轻人很有些身手几人方一近身就接连中拳曲三更是被一脚踹出了丈多远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站不起身。 潘老大见势不妙回身便跑那年轻人怎肯罢休紧紧追在后面潘老大身子瘦弱跑的却是不慢几步就跑出了弄堂在南城大街上边跑边喊:“杀人了!救命啊!有人殴打官差……啊……”最后这一声却是被年轻人飞腿踹到身子向前飞出“咣当”一声落入了一家店铺。 这脚踹的不轻潘老大捂着腰起不了身在那里唉呀唉呀的呼痛。 “潘老爷你怎么在这里?”一声惊讶的叫声传来。 潘老大抬头一看认识正是王府宫娥杏儿满脸惊苛的看着潘老大潘老大可算找到了组织:“杏儿姑娘救命……” 话音未落白衣年轻人噌一声窜进了店铺也不看店中旁人就认准了潘老大照他就是一脚踹去跟在杏儿身边地侍卫迎上年轻人身手虽然不错可两名王府侍卫非衙役可比或许一人不是他对手但两人齐上年轻人却是不支乒乓一阵响后年轻人被撩翻在地一名侍卫上前扶起潘老大另一名拿出绳索绑住年轻人。 杏儿上街为金莲添置些物事不想遇到这种事情潘老大可是王妃叔父竟然被人殴打杏儿在王府规规矩矩在外面却是跋扈的紧看了几眼年轻人恨声道:“不开眼的东西什么人都敢动手?侍卫大哥你们说怎么办?“ 两侍卫互相看看“还是禀明王妃吧。” 杏儿道:“好是好可是就这么点小事还要去烦王妃娘娘不是显得咱们太无能吗?我看不如把这厮送入大牢查明来历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欺负到咱的头上。” 两侍卫也觉有理当下点头答应。 杏儿又转问潘老大:“潘老爷您说这样成不成?” 潘老大捂着腰呼痛连连点头叫好。 第015章 - 金莲会三妹 凤和日暖武植一大早就乘马来到了东郭门外西边几里处的宋军大营在都监闻达的陪同下闲逛大名府有六万禁军其中侍卫亲军武卫军(禁军步兵番号)九十指挥(一指挥五百人)共计四万五千步军侍卫亲军云翼左右厢三十指挥计一万五千马军北宋战马稀少失去幽云十六州和河套地区两大产马地使得宋代成为华夏历史最缺乏骑兵的时代虽然步人甲使得大宋禁军成为防护最好的重步兵神臂弩更是前所未有的犀利但却掩盖不了大宋少马的尴尬。而河北地区云翼左右厢(禁军骑兵番号)有几万之众分布在河北各路可见大宋对北方边事的重视。 武植听着闻达的讲解在旁默默点头以前虽也指挥过幽州之战但毕竟是临时调拨对河北兵力部属还是一知半解如今才有了详细的概念。 走在连绵不绝的营房间一路上不时有精神气十足的士兵见礼武植均是含笑示意。 “河北各路军备物资何人分配?”武植忽然问道。 闻达呆了一下才回道:“由末将分管。”心里有些忐忑数日前贵王点将时还说过一切照旧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 武植似乎根本没注意他的疑惑又笑问道:“粮饷由何人打理?” 闻达道:“李都监打理……” 武植又接连问起禁军各路统筹闻达渐渐安下心来自己似乎太敏感了。贵王新任留守自然要把这些调理清楚若一直不闻不问才不正常。 说笑间一行人奔主大营而去…… 大名府的堂鼓忽然响起震耳的鼓声中韩通判匆匆升堂贵王去了军营韩通判想偷懒都不成高坐在大堂正座。听着两旁衙役吆喝韩通判微微有些自得似乎这样地日子也挺好比坐在旁边听审威风多了。 鼓声歇吆喝停。堂外慢慢走入一名清丽女子白裙如雪宛若仙子。 “见过大人。”白衣女子微微施礼。 韩通判为她风采所慑竟是忘了来到堂上如何不跪?顺口说道:“不必多礼姑娘有何冤情?为何鸣鼓?”问完话才觉不妥微微有些尴尬。但这时再官威不免露了形迹也只有含糊过去。心里暗道惭愧。自己久历官场阅人无数怎会为一小姑娘失神真是奇哉怪也。 若平日有人来大堂讼案如此无礼衙役早就吆喝翻天可此时却觉得天经地义人人都聚精会神听她这般人物会有什么冤情。 白衣女子道:“民女真定府扈家庄扈三妹为兄申冤。” 扈三妹?原来她就是扈三妹?堂上韩通判和堂下衙役一般心思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韩通判暗道怪不得。怪不得这却是怪不得我了河北有谁不知道扈三妹?想象着面前少女白马玉甲纵横河北的英姿韩通判再次入神。 大堂上寂静无声扈三妹却也不急静静的立在那儿如同一朵雪莲俯览苍生。 韩通判回过神干咳几声。又急忙收住不知怎的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自己在堂上高座少女静静站在下却感觉堂下的少女才是高高在上自己反而在仰视她一般。 “原来是扈姑娘久仰大名……恩不是……扈姑娘兄长有何冤情?”弗通判说完前边几句才觉不对那似乎是第一次见面寒暄的口气现在可是在大堂上。自己是在审理案子急忙把话头打住转问案情。 扈三妹道:“民女兄长扈成几日前不知为何被拿入大牢请大人明察。” 韩通判惊讶道:“有这种事?” 扈三妹微微点头。 韩通判向左右看看旁边蔡福偷偷凑过去说了几句韩通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看堂下的扈三妹沉吟道:“扈姑娘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待本官查出究竟再知会姑娘。” 扈三妹道:“谢大人。”微微福了下倒把韩通判弄得颇有受宠若惊地感觉不自觉从座上站起:“姑娘不必多礼!” 扈三妹却是转身去了只留下清淡的话音:“民女在堂外等大人消息。” 韩通判老脸一红今日丢脸丢大了看看左右似乎人人都在出神没人注意自己的失态心下松口气还好还好要不然事情传出去自己可就颜面丢尽。 “退堂!”韩通判拍下案木两旁衙役回神风火棍一阵乱敲:“退堂!!!!!” 韩通判下了大堂匆匆向后院行去听蔡福说牢里是被关入了一名叫扈成的囚犯不过那是王府侍卫送来的可不是自己能作主的还是去见见王妃听王妃落吧。 后堂客厅里韩通判恭恭敬敬坐在下看起来一脸恭谨但他心里却远不像表现的那么平静他自然不敢仔细打量贵王妃只是惊鸿一瞥但这一瞥就差点让他心脏停止跳动什么世道啊?怎么一天内叫自己受两次刺激世上竟有这般美丽的女子?如果说扈三妹是雪莲清丽脱俗那贵王妃就是神花艳光逼人论容貌那是更胜扈三妹一分了。 韩通判心里叹息嘴上毕恭毕敬的把事情来由讲述一遍然后低头听王妃决断。 金莲皱起眉头怎么会出这种事情?相公不在自己还需拿个主意不能坏了相公的名声。 “把李侍卫唤来!”金莲吩咐旁边宫娥李侍卫就是前几日把扈成送入大牢地侍卫。 韩通判站起道:“下官在厅外等候!”自然不能在旁听这些事情等王妃查明告诉自己该如何办就是。 金莲微微点头。韩通判恭谨施礼转身行出刚一出屋门香风袭袭眼前黄影一闪向自己撞过来韩通判惊呼一声不想那黄影甚是机敏。忽然飘出韩通判心砰砰乱跳惊魂未定间忽听一个清脆略带嗔怪地声音:“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吗?” 韩通判抬头几步外黄衫少女笑吟吟站定略带责怪地看着自己娇憨可人说不出的可爱。 韩通判“啊……啊……”了几声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一日内接连见到一辈子也没见过的三名倾城女子又是各具风采。韩通判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来退了几步正茫然间客厅外侍卫已经对他使眼色:“还不见过王妃?!” 韩通判恩啊几声慌忙施礼:“下官大名府通判……” “得了得了!本姑娘最烦这一套!恕你无罪!”说着话黄衫少女风一般进了客厅隐约听到她的笑声:“姐姐有热闹瞧么……” 韩通判目瞪口呆这简直和里面端庄文静的贵王妃是两个极端嘛“恕我无罪?”韩通判好笑的摇摇头。看客厅外侍卫也是一脸笑意想来这位可人的王妃平日总是这般风风火火。韩通判释然心里却在叹息贵王真是好福气啊有贤内助也有开心果唉…… 最后被传进客厅地是杏儿畏畏缩缩的跪在下面把事情完完整整讲述一遍见金莲脸色有些难看。杏儿吓得额头伏地不敢言语。 “胡闹!我叔父胡闹也就算了你是从东京城里跟出来的还这般不晓事跟着他一起胡闹?”金莲愠道。 杏儿哪敢分辨只一劲儿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七巧笑眯眯在旁看热闹一句话也不说。 金莲数落了杏儿一番叹气道:“事情也委实不能全怪你说来说去还是我叔父地不是。回头我就命人把叔父送走至于你还是等王爷回来听他落吧。”说着转头望向七巧:“妹妹觉得这般处置可妥当。”这一转头才看到七巧摆明一副看热闹的神情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也就知道顽皮!” 七巧笑着过去接住金莲在金莲耳边悄声道:“姐姐别生气晚上我把相公让你!”武植轮流在二女处就寝今日却是去七巧房里的日子。 金莲脸一红屏退杏儿反手拧了七巧一把“整日就知道疯言疯语!”这些日子七巧虽然在众人面前疯话少了在金莲面前却是变本加厉什么话都敢说。 七巧依偎在金莲怀里忽然叹了口气。 金莲奇怪小妮子也会叹息?“妹妹有心事?” 七巧道:“是啊!七巧常常想相公为什么今天陪姐姐明日陪七巧呢?没相公抱着睡七巧总是很晚很晚才能睡着相公陪七巧的时候姐姐也是这般心思吧?” 金莲接紧七巧轻轻抚摸七巧的头:“妹妹就是爱有怪想法?谁家不是这样的?以后啊咱们相公还会娶来更多地姐妹难不成还能把相公分成几个?” 七巧嘟起小嘴:“为什么还要娶更多的姐妹?有姐姐七巧玄静姐和竹儿妹妹还不够吗?” 金莲笑道:“玄静和竹儿还没进门呢。” 七巧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恩以前七巧不知道成婚要这样子嘻嘻挺好玩地姐姐为什么我和玄静还有竹儿说这些事的时候相公就给人家白眼?很难为情吗?我是想玄静姐和竹儿妹妹早些嫁进来嘛!” 金莲笑道:“你又知道什么是难为情了?现在就开始抱怨没相公睡不着了等玄静和竹儿进门你这小妮子受得了吗?”说完脸一红怎么说出这种话了?难道和七巧在一起日子久了自己也变得喜欢疯言疯语? 七巧道:“所以七巧常常在想啊为什么要分房呢?太不好玩了。姐姐和七巧一起陪相公不是很好?” 金莲脸一下火热小丫头怎么会有这般荒唐的想法还没等她出声忽听七巧又笑道:“到时候我抱金莲姐睡把相公晾在一旁让他也尝尝没人陪的滋味嘻嘻想想那时相公地苦瓜脸。真是笑死人……”说着说着似乎想象出武植那时候的可怜样子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金莲膛目结舌看着怀里嬉笑的七巧再说不出话来。 韩通判再次被召唤的时候七巧已经走了金莲怕她在旁胡闹早早就把她哄的喜笑颜开找玄静和竹儿玩耍去也。 “韩大人告状地女子还在等消息么?”金莲问道。 韩通判道:“是。” 金莲默然片刻忽然好奇地问道:“听韩大人说这位姑娘是位巾帼?” 韩通判道:“回王妃正是如此。河北无人不知扈三妹大名又称作扈无双。” “河北无人不知扈三妹”。金莲微笑若是七巧听到这句话定会不服吵吵着去和人家较量。 “她多大年纪?” “十七八岁吧年纪却是不大……” 金莲笑道:“是该嫁娶的年纪了想来已有婆家?” 韩通判道:“这却不知只听说扈三妹眼界甚高寻常男子是瞧也不瞧地似乎扈员外也奈何她不得。”说完觉得不妥自己一个堂堂朝廷命官怎么和长舌妇似的?急忙圆话:“这些乡井传言到处都是下官不经意也就听到了。”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想解释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尴尬笑笑低头不语。 金莲看得一阵好笑却不由对扈三妹的风采悠然神往“传她进来我和她说几句话毕竟是叔父理亏不能令人家生怨。” 韩通判连连点头“那扈成那边?” 金莲道:“送人家回府就是一场误会。还好没闹大只是在牢里关了几日好好和人家解释一番。” 韩通判心下苦笑王妃哦您深居王府身份尊贵又哪知道这些勾当?只是在牢里关几日?送他回府?现在他要是能站起来我老弗以后就倒着走路不过也不能多说只有应命告辞心里盘算怎么把王妃吩咐的事办妥。王妃不知道那些勾当但王妃的意思是息事宁人还得叫扈成别对贵王府有怨气自己怎么也要想办法把事情办的利落漂亮。 韩通判本想吩咐人去传扈三妹但转念一想还是自己跑一趟吧嘱咐扈三妹几句别不知道深浅得罪了贵王妃名气再大身份却是云泥之别啊。 出得府衙一眼就望到静静立在街边的扈三妹府衙前行人不多但几是经过扈三妹身边地人都要远远绕开或许是那里空气太冷也或许是自惭形秽总之无人接近她几步之内而扈三妹就那般静静站着很文静的站在那里。 韩通判叹口气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看上去她永远是这样宁静淡泊却不自觉的释放出自己地骄傲让人退避三舍。 “扈姑娘……”韩通判过去打招呼。 扈三妹微微点头示意似乎在说你说我听。 韩通判一阵苦笑出了大堂竟是拱手的礼节都免了但心中却没什么不自在这才是真正地扈三妹“扈姑娘贵王妃娘娘想见见你……”然后开始唠叨起来把贵王妃多娴淑贵王多神武贵王府水多深拐弯抹角讲述一遍提醒扈三妹莫惹恼贵王妃等等直说的口干舌燥才算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说完自己都觉好笑怎么倒像唠叨的老人嘱咐后辈呢?话也忒多了抬头看扈三妹却是在静静听着丝毫没有不厌烦地表情。 韩通判松口气却有些好奇:“扈姑娘在听我说话?” 扈三妹点头。 韩通判心中一喜笑道:“既然如此就好扈姑娘还是快些进去吧莫让王妃等得心焦!” 扈三妹道:“好。”转身行去。 韩通判望着扈三妹背影。心中美滋滋的想不到扈无双竟然会听自己唠叨许久想来自己的。才够好吧?于是这几日韩通判总是把此事挂在嘴边几日后韩通判再次美滋滋提到扈三妹静静听自己说话足有小半个时辰后他夫人终于忍耐不住轻声道:“夫君这些话咱自己说说也就成了。还请夫君不要出去说徒令人笑话。” 韩通判不解道:“为何?” 韩夫人低声道:“扈姑娘就是乞丐和她说话也从不打断更莫说相公了。” 韩通判一下闹了个大红脸闭嘴不语好久后感叹起来什么是骄傲?人家这才叫骄傲想来在她心里阿猫阿狗贫民权贵地位都是一般天下又有谁地言语能真正听入她的耳中?想到这里尴尬尽去。又开始沾沾自喜起来自觉得自己乃是那骄傲到极致地少女知音。 古雅的客厅。金莲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三妹心中震撼不已世上还有这般清丽骄傲的女子?不怪至今未嫁谁又配得上她?脑海里忽然闪过自己朝思慕想的影子或许也只有他吧。旋即失笑怎么方见面就冒出这种荒唐念头? 三妹见到金莲也微微动容清丽的俏脸竟难得流露出几丝赞赏之意。 “民女扈三妹见过贵王妃娘娘。”三妹微微福了一下。 金莲笑道:“妹妹不必多礼快请坐请妹妹来是赔罪地妹妹若这般客气姐姐心里可不安。” 三妹轻轻点头落座。 金莲道:“前几日姐姐的叔父得罪了妹妹兄长又有些不知轻重的下人把妹妹兄长送官实令姐姐汗颜。” 三妹静静的听。 金莲又道:“今日令兄就可回府至于姐姐这边地错失自有我家老爷回来评断姐姐也不敢擅自做主不过妹妹放心我家老爷最是刚正断不会徇私的。” 三妹忽然道:“贵王奇袭幽州三妹很是感激。” 金莲心里美极相公真是有本事能令对面少女说出感激二字的只怕数遍天下人物。也没有几个吧? 心里有点好奇相公袭幽州是为大宋解忧小姑娘感激什么?“妹妹何出此言?”她哪知道那次辽人袭宋令扈家庄吃了大亏。 三妹摇摇头不欲再说此事。 金莲见她不愿提起也不再问。 过了片刻。三妹站起身道:“既无事民女告辞了。” 金莲对这小姑娘好奇的紧实在不想就这样放她走掉笑道:“姐姐这般讨厌么?害妹妹一刻也坐不下?”说着话走过去拉三妹的手坐下。 三妹有些不习惯的坐在金莲身边也只有金莲才不会被三妹那种骄傲到骨子里地气息所慑就如同对待妹妹般拉着她的手叙话。很久没人这般亲热地对待过自己了。三妹有些不自然又有些期盼这种温情心中一阵迷糊。 “妹妹巾帼英雄姐姐敬佩的很呢给姐姐说说你打过几次架?”金莲亲热地拉着三妹的手问道。 打架?金戈铁马血肉横飞的战场在贵王妃眼里只是打架吗?三妹被金莲的话逗的微微一笑摇摇头:“王妃还是不要问这些的好。” 金莲面色一黯叹口气道:“怎么你和他一般口气?每每我和他问起这些事啊他也是这般回答就是语气都和妹妹一样……” 三妹道:“那是贵王疼王妃。” 金莲欣喜道:“是么?妹妹怎么知道?啊妹妹不许再叫我王妃叫姐姐好了!” 三妹道:“那些血淋淋的事情和王妃是两个世界。” 金莲欢喜的表情又淡了沉默了一会儿道:“姐姐还是走不进他地另一个世界……”金莲不知怎的这些话没和武植讲怕他烦没和七巧讲怕她取笑没和玄静讲怕她同相公说没和竹儿讲怕小姑娘跟自己一样烦恼。今日却和第一次见面的扈三妹说了起来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或许是三妹那种独特的气质吸引了自己吧。 三妹不会开解人也不想开解人只有默然。 两女沉默良久金莲问道:“妹妹心里有过人么?”旋即一笑:“姐姐这话却是傻了妹妹这般人物又哪会把世俗男子放在眼里?也只有姐姐这样的俗人才会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去想念一个人……其实……那种滋味也很好……” 三妹静静听着看上去似乎和听韩通判的唠叨也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她眼中闪过的那丝迷茫。 第016章 - 再回武家庄 从禁军大营赶回府衙武植一路都在盘算怎生把这数万禁军##掌握在自己手里士卒不消说了为防止拥兵自重每隔一段时间各路禁军就会调防主要是那些将领该如何调理里面怕是有几名梁中书的死硬派若不把他们调理听话有个风吹草动就密报给梁中书自己以后还如何行事? 行入府衙后院红日低垂眼看已是晚膳时分武植去“牌室”转了一圈。里面没人听下人讲几女在后花园赏花武植在牌室坐了一会儿颇感无聊起身朝后花园行去去凑凑热闹吧。 后花园中百花盛开和落日红晕交织绚丽夺目。玲珑小亭中金莲正望着争艳的群花出神落日余光映出一条长长的身影看过去不知怎地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武植看得心中一痛缓缓走过去金莲听到脚步声回头见到武植马上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园中众花顿时失色。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武植拉起金莲的手轻声问道。 金莲笑道:“她们去布置饭菜了七巧想吃金湖鱼跑着去厨房吩咐呢。” 武植脑海里马上出现七巧忽然想到自己喜欢的菜大惊小怪跑出去的样子。摇头笑笑拉着金莲的手走到亭边面对落日赏花。 “相公公事忙完了?”金莲靠在武植怀里问道。 武植点点头:“忙完了!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啥想多陪陪你都不成。” 金莲道:“相公做的是大事又怎能整日儿女情长?” 武植失笑:“什么大事?相公最大的事就是陪金莲!” 金莲听了美滋滋的靠在武植怀里不再说话。 武植忽然叹口气道:“金莲你是不是有心事?” 金莲笑道:“金莲哪有什么心事?相公多虑了。” 武植摇摇头不语。 金莲看看武植脸色似乎有些不豫心中一慌急急道:“相公金莲不是不想说。是不想令相公烦心。” 武植道:“你不说相公不是更烦?”心中却是叹息装出不高兴本就是骗金莲说实话不过见金莲惶急的样子心情却沉重起来金莲。你为什么就这般在乎我呢? “金莲只是在想。相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金莲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真的很没用……”金莲低声说着话眼睛不时看看武植。 武植愕然:“金莲你以前可不是这般想法的外面的事本来就是男人的事要你帮什么忙?” 金莲眼圈微红:“以前金莲也觉得相公在外面打拼是天经地义可是这些日子金莲见地人多了。明白的事情多了。才知道有的女子不是都和金莲一样没用。那样的巾帼才真地配得上相公……” “够了!见地人多了?明白的事情多了?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武植打断金莲地话真有些生气了。他却不是生金莲的气自己也不知道气什么就是看金莲不开心就莫名生气。 金莲被武植的吼声吓到脸色苍白不敢再说话。 武植叹口气:“金莲相公不是什么英雄相公只是个粗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相公只知道我喜欢的是每日默默等我回来的金莲而不是什么莫须有的巾帼!” 金莲低头不语。 武植拥紧她道:“金莲方才我不是和你脾气相公是生自己地气为什么金莲不开心都不和我说呢?这个相公做得很失败啊!” 金莲急急道:“不是地相公是天下最好地相公……” 武植用手指压住她的红唇摇了摇头金莲先是愕然继而微微点头。二人都不再说话转头看满园风景。 半响后武植轻声道:“独一无二地金莲也有羡慕别人的时候?要我说啊那些巾帼该羡慕我的金莲才对……” 金莲忽然笑道:“羡慕我嫁个好相公么?” 武植大奇惊讶的看向金莲。 金莲却是神采焕“金莲想明白了!” 武植道:“真的明白了?” 金莲道:“金莲只需为相公打理好这个家让相公回家都是开开心心的那就是金莲最大的幸福又何必羡慕旁人?” 武植笑着点头想来金莲以前也是这般想法吧不知道这些日子受了什么刺激才冒出些奇怪的想法要女子都想去做巾帼那还不天下大乱? “巾帼?金莲你不是说七巧和玄静吧?”武植忽然问道。 金莲点头道:“两位妹妹自然是巾帼……” 武植笑道:“金莲若想做巾帼可以和七巧去学枪棒啊!” 金莲笑着摇头:“相公莫再取笑金莲了是金莲想歪了!” 武植看看天色拉着金莲的手向亭外行去:“该用饭啦。” 走在回廊上武植忽道:“过几日去武家庄金莲要不要去?” 金莲摇头道:“相公还是带七巧去吧小妮子最爱热闹。” 武植道:“这次不带她就带金莲去咱家第一个庄子金莲还没见识过呢。”想了想道:“让她学学针织女红等我从武家庄回来考校!” 金莲好笑的白了武植一眼:“相公就知道欺负她。” 武植嘿嘿笑道:“巾帼吗自然什么都要懂的……” 晚饭后金莲才和武植讲起叔父之事听说扈成又被修理武植一阵好笑再听金莲讲道见过了扈三妹武植才恍然大悟敢情金莲是被她刺激到了想起那骄傲的女孩子武植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初见面时的蛮横令武植十分不爽。可第二次见面她又像换了个人似的还关切的问自己身体倒把武植对她的恶感冲去了一些但也谈不上什么好感。巾帼是巾帼了。太不像女人了。 金莲把事情讲过又言道会把叔父送到阳谷。至于杏儿怎么处置还请相公拿个主意。 六植听了笑大忧算把潘老大送到阳谷又能怎样?那简直是自己的私人锄儿”、怕潘老大到了那里会变本加厉的横行天高皇帝远没有人约束。还不知道会作出什么事来。若想他不惹事。只有从根儿上解决回头想个法子就是。至于杏儿。见王妃叔父被欺负所做事情也无可厚非只是擅自做主事后又不禀明王妃倒需教训一下不过几日后就是竹儿老哥大牛成亲之日这几日也顾不得她了从武家庄回来再说不迟。 正值盛夏武家庄周遭的田地间庄稼层层叠叠尽是最浓深的油绿风吹过翻起浅色地叶子背面卷起层层淡绿的波浪。 大牛扛着锄头从青纱帐中钻出**的上身被晒得黑黝黝的身上淌满汗水走在回庄地田间小路上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大牛!大喜啊!” “大牛!快成亲了还做活!不怕累得入不了洞房啊!” 在善意地笑声中大牛拐上了回庄子的大道后天就是自己成亲地日子了想起春花的面庞大牛憨厚的笑了几声。 “大牛!等一下!”后面匆匆跑过来一名壮实的汉子。这汉子叫三娃是最近才进了武家庄的佃农武家庄得到大笔资财招募庄客修缮防御的同时刘总管打起了小算盘又买了好大片田地相应地也招募进许多佃农。刘总管心里自然土地是根本庄子地土地那是越多越好地口这也怪不得刘总管历朝历代有了银钱都是添置土地虽然到了宋代商人崛起但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是不好转变地。 大牛听到喊声回头看到三娃不由得脸一沉新进武家庄的佃农良莠不齐这三娃就是一典型的混蛋每日就知道聚众赌博如今的武家庄佃农手里大都有了几个闲钱也就滋生了一些赌徒三娃如鱼得水不过别说这小子运气挺好总是赢多输少才进庄子两个多月却很是赢了些家产俨然成了新进佃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像大牛等武家庄的老人对三娃这样人物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找刘总管说起庄子里风气渐趋不好刘总管总是哈哈一笑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之类的话三娃溜须拍马很有一套甚得刘总管喜欢。他又不惹事只是喜欢赌上几把旁人也实在说不出什么。 “大牛对兄弟怕是有些误会吧?”三娃笑着说道。 大牛虽然不喜他也不能太卷人家面子摇摇头道:“怎么会?只是大牛不喜欢赌和三娃你自然走动少些。” 三娃笑道:“我说也是兄弟虽然是个赌鬼却是最爱交朋友大牛哥和我也不要太见外!” 大牛摇摇头:“不见外不见外!”转身欲走。 三娃却仿佛没注意大牛的不耐跟在大牛身边笑道:“大牛哥后天就成亲了?怎么也不多添置些物事?人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大喜啊?” 大牛随口道:“穷人哪那么多讲究过得去就成了。” 三娃眼睛一亮:“大牛哥兄弟倒有几个闲钱若是大牛哥不嫌弃尽管拿去使。” 大牛皱眉道:“那怎么好意思!”实在懒得和他纠缠若说钱大牛现在怕是武家庄最有钱的就是刘总管恐怕也没大牛身家高武植赏下的和竹儿托人给哥哥送来的银钱加一起怎么也有上千贯了只不过春花和大牛都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二人把那些钱都存了起来就是成亲也没怎么花用。 不过这些事只有大牛和春花知道旁人又哪里晓得特别是三娃这些新进庄的就更不知道大牛底细了。三娃也听说大牛有个妹妹比天仙还漂亮做了庄主老爷的贴身侍女不过见大牛生活还是这般贫苦自然觉得就算跟了庄主老爷肯定也不得宠。早晚也是送人的命。 听大牛说不好意思三娃笑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大牛哥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帮兄弟张罗门婚事就好。兄弟二十多岁的人了。却没有一个婆娘……” 大牛打断他的话:“这种事大牛帮不上你!” 三娃笑道:“大牛哥帮不上别人谁还帮的上等大牛哥妹妹回来。许给兄弟就是了。” 大牛瞪大眼睛没明白过来:“你说什么?” 三娃道:“大牛哥你想既然咱家妹妹庄主也不宠爱早晚庄主老爷也会送回来到时许给兄弟就是兄弟绝不嫌弃……啊……”话没说完。眼睛已经被大牛狠狠一拳打中。立马青肿一片。三娃想还手却哪有大牛力气大。被大牛按在地上好一顿老拳幸好这里是庄子门口来往人甚多慌忙把两人拉开又有人急急去报刘总管。 那些新进佃农和三娃交情好的见三娃被打都鼓噪起来大牛这边自也有好友支撑双方吵成一团这时候刘总管匆匆从庄里赶出:“怎么了?怎么了?” 三娃连滚带爬的跑到刘总管身边哭嚎道:“刘老爷他们欺负人您看看您看看把我打的……”指着脸上青肿叫刘总管看。三娃就等刘总管出来呢他早就对大牛不满今日本就是故意激怒大牛惹他动手再向刘总管告状。刘总管平日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想来定会帮自己出这口恶气。 全武家庄也就三娃几个叫刘总管“老爷”再加之颇会溜须拍马也难怪刘总管对他几个清眼有加。 刘总管见到三娃被打成这样脸马上沉了下来:“谁动的手?庄子里的规矩都忘了么?!” 三娃见刘总管怒气冲冲地样子心下大喜指向大牛委屈地哭叫:“大牛!是大牛打的!” 刘总管鼻子差点没气歪真想一脚把三娃踹飞你小子是活回去了?平日挺机灵个儿人怎么就这般不开眼呢?惹谁不好去惹大牛?大牛地性子刘总管还是知道的若不是三娃挑衅断不会主动生事。再说了大牛是谁?大牛是竹儿的哥哥啊竹儿又是谁?那是咱老爷的贴身别人不知道老爷多宠竹儿咱可是知道的那一笔笔对大牛的赏赐可是都过了咱地手啊!别说你就是我也不敢重言说大牛几句啊? 见三娃还在那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叫刘总管忍住扇他几耳光地冲动毕竟这么多人在不能显得我老刘欺软怕硬不能秉公断事。当下严肃的问大牛:“大牛你为何动手?” 大牛还是以前那个大牛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恭恭敬敬地对刘总管道:“三娃骂我妹妹!” 刘总管差点去撞墙怕什么来什么别的还好说骂竹儿?这以后传到老爷耳里自己总管也不用干了这庄子怎么管的?竟然有人当大牛面骂竹儿?老爷那里怎么去交代?这时再也忍耐不住也不管别人说闲话了照定正在哭诉的三娃就是一个嘴巴“啪”一声脆响满场皆惊谁也没想到平日老成持重的刘总管会动手打人一下全愣在那里。 “混账!竹儿姑娘是你能说的?你这个混账东西!”还想再打忽然住手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指着三娃道:“你!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三娃从挨了那一嘴巴就傻了做梦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可是他心思机敏马上就知道大牛那妹妹必定十分得宠只是自己这些外人不知道而已心里这个悔啊这要被赶出武家庄自己肯定被扒皮抽筋啊想起祝虎那恶狠狠的嘴脸三娃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他本就是祝虎趁武家庄招人混进来的细作一是打探武家庄底细再就是把武家庄搅浑。若这般灰溜溜被赶回去那祝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哥你怎么了?”一句脆生生的话语传来众人望去这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庄门前停了一座豪华的马车从骏马到车轮清一色深红就是那车厢外面也被包上了深红色缎子面绸布。显得古香古色。马车后跟着一队骑士各个剽悍异常众人吵闹竟是没注意人家是什么时候到的。 此时马车上走下来一位漂亮的女孩子。眉目如画。秀美难言大牛“哇”一声怪叫。平日那般沉稳的汉子竞是飞快的跑了过去又笑又跳眼睛却是湿湿的了。 竹儿眼中清泪也忍不住流出看着哥哥说不出话来。 刘总管见到那马车险些晕倒怎么偏偏拣这时候儿到了。对三娃道:“还不快滚?” 三娃哪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思。抓着刘总管地脚哭诉。请刘总管饶过他这一遭只把刘总管险些气死当场。 武植缓缓走下马车。看着面前乱哄哄的人群皱起了眉头这和他第一次来武家庄何其相似?只是挨打和动手的换了角色而已。 刘总管看了眼三娃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老夫算被你害死了急匆匆过去给武植见礼见武植脸色不快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武植对大牛招手:“大牛过来告诉我咋回事?” 竹儿抹着泪走到武植身边自然是老爷的正事要紧。 大牛把事情经过大略讲述一遍武植问道:“那叫三娃地很有钱?怎么来得?” 大牛恨恨道:“听说是赌来地!” 武植点点头林冲的书信里也提起过庄子里地佃农有了些闲钱赌博之风盛行自己当时也没在意想想武家庄也没什么娱乐也就只有赌博消遣一下了可看看眼前情形似乎庄子里也太乱了。 看了几眼还在那里扮可怜的三娃正想说话三娃却是眼珠一转跪爬过来伏在地上哭嚎:“老爷!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小的该死该死!”说着左右开弓抽自己嘴巴。 武植对后面作个手势转身向庄子里走去刘总管怜悯的看了三娃一眼心说你以为谁都像我这般心软么?摇摇头跟在武植身后进庄。 三娃莫名其妙间忽然奔过来几条大汉把三娃按住就打打得三娃哇哇乱叫这可不比方才大牛动手这些汉子颇有经验哪疼就照哪下手三娃被揍得疼痛难当哀号起来等揍的差不多又有汉子过来把三娃绑个结结实实扔上马背向庄里驶去。 那些新进佃农从头看到尾待众人离去一哄而散心里都在后怕还好方才没得罪大牛要不然可就惨了。 武家庄园地客厅武植面无表情地听着刘管家讲述这几个月庄里地情况心中微觉不耐本来武家庄的管理也是一文一武刘总管打理一切杂务林冲负责庄里地乡兵庄客。刘总管庄子打理的还算过得去买土地什么的也和自己去过书信都是自己应下的只是新进庄的佃农问题可就大了自己一时疏忽也是手下办事从来利落向来这些细节问题不用自己吩咐。也就不记得提醒刘总管这些新进庄的佃户根本就没排查过籍贯之类的只是人家怎么讲就怎么记录下来别说有那存心不良的盗匪就是混有辽人细作都不是没可能。 武植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吩咐刘总管把新进庄佃农的籍贯身世排查一下就算亡羊补牢吧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清的只有让林冲派人手多加注意了。 刚打完刘总管侍卫就来禀告三娃招认乃是祝家庄祝虎派来的细作。武植却是一愣他却没想过这个什么三娃会是细作之类只想修理他一番就是了。当下问起详情侍卫好笑的讲述了一遍原来那三娃实在吃痛突然讨饶言道若放过他就讲出一件大秘密侍卫好奇一顿乱打此时已经不是撒气而是改成逼供三娃被打的不行只好把祝虎遣他来捣乱的事由讲了一遍侍卫急忙来报给贵王。 武植好笑的摇摇头祝家庄之流此时哪在武植心上不过这些苍蝇也实在讨厌该拍还是要拍的勉励了侍卫几句等侍卫行出武植陷入深思中。 第017章 - 敌袭 大牛的婚礼热热闹闹的落下了帷幕武植选了一处宽敞的四合院送与大牛做贺礼大牛也推辞不得这场婚礼令武家庄众人大开眼界从大名府置办的各色礼物在小院中摆得满满堂堂针绣绸缎金银饰如意玉器看得众佃农砸舌不已各个叹息大牛真是命好咱怎没有这样一个好妹妹? 月上西山夜幕低垂武植和金莲竹儿在后院赏月纳凉石桌上摆放着一些新鲜瓜果竹儿把石桌旁铺上厚厚的毛毡三人席毡而坐。 武植吐口气:“大牛可比我那日轻松多了。” 竹儿吐吐舌头道:“哥哥怎么能和老爷比?老爷的婚礼皇上都来凑热闹。” 金莲微笑:“大牛的婚礼可是来了位王爷哦。” 竹儿看向武植的目光满是感激:“谢谢老爷竹儿真不知道怎么报答老爷。” 金莲在旁笑道:“想报答你家老爷还不容易?以身相许好了!” 竹儿羞红脸低头不语。 武植瞪了金莲一眼几女最爱逗竹儿没事就拿竹儿取乐看看竹儿小小的身子微缩在那里满脸羞涩心里一阵好笑每次竹儿的反应都是这般也难怪人家爱逗她。 金莲忽道:“竹儿的推拿手艺学得如何了?今日老爷疲惫竹儿还不给你家老爷推拿一下?” 竹儿“啊?”一声惊呼竟是想不到夫人会知道自己学推拿的事武植也是一脸不自然想起在江南叶家时竹儿给自己按摩的滋味还真有些怀念这些日子事忙倒没机会再享受那种温柔不过听金莲语调中的调笑之意武植不免有些尴尬。 金莲笑矜矜看着二人。还待再说忽然外面响箭一声紧接着钟鼓齐鸣竟是庄子里的报警钟响起。 武植愕然霍的起身“我去看看!” 竹儿也惊讶的道:“是辽人?” 武植摇摇头:“不知道!”说着向外行去金莲和竹儿跟在身后走没几步。外面跑进来一名小丫鬟急急道:“老爷庄丁来报现大队辽人!” 武植微微点头出了后院候在外面禀事的乡兵迎过来道:“老爷。辽狗来袭林教头带人去布置防御遣小的来报信!” 武植道:“辽狗有多少人?” 乡兵道:“离得远看不分明。” 武植恩了一声武家庄附近几十里都布有哨探。日夜巡逻每隔几里就有一处报警钟定是辽兵还在远处就被哨探现鸣钟示警报警钟依次响起。一直传到庄子此时只怕辽人还在十几里外又是夜晚自看不清楚有多少敌人。 武植对身后金莲和竹儿道:“你们在这里等!” 金莲忽然拉住武植地袖子:“金莲要去!”竹儿也使劲点头。 武植愕然见金莲神色坚毅点头道:“那好跟在我身旁!”金莲开心的一笑。“相公放心就是。” 一行人出了庄院此时的庄子里乱做一团不时有人惊叫旁边庄丁见武植不悦急忙道:“老爷这些闹哄哄的定是新进庄的……” 看着两旁不时跑过拿刀持枪的乡兵向庄墙那里赶去大多神色沉稳不见丝毫慌乱更不会大惊小怪。只是默默赶路武植点点头林冲训练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只是那些新进佃农乱糟糟的徒惹人心烦。 “去大牛那里知会一声就说我吩咐地好好作他的新郎官不许去打打杀杀!”武植忽然想起了新婚燕尔的大牛。旁边有庄丁应一声急急朝大牛的四合院奔去。 武家庄的庄墙自然比不上瀛州等重镇但武植拨来的巨资岂是等闲?白石为基青砖为垒地几尺厚墙把武家庄护得严严实实也勉强可以称作城墙吧庄门厚厚的铜钉包裹落门的巨木更是耗费林冲许多心血所作此时三面庄门后都分派精壮乡兵把守以免庄子里有辽人细作内应又遣了十几队乡兵在庄子内四处巡逻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制造混乱。 城墙上砖垛后乡兵庄客或穿软甲持朴刀或重甲长矛几百名弓箭手和三百神臂弩手也列阵以待满脸警戒的看着远方。 远方马蹄轰鸣不多时大片黑影乌压压的涌了过来月光下瞧地分明俱是黑盔黑甲的辽人骑兵看样子足有几千之众在武家庄弓箭射程外远远停下大队停在了南门外几百步远处东门和西门处各有百余骑盘旋想来是防备庄子里人冲出。说来也是若庄里有人从那两门突围有那百余骑纠缠一下大队完企有时间赶过去把突围的宋人斩杀。 林冲分派好人手虽然辽人看样子要主攻南门但西门和东门也不能懈怠毕竟辽人骑兵机动性强忽然转攻东门西门也不是没可能北方虽然无门也遣出一百人队警戒防止辽人用什么诡计。 等分派完毕林冲望望城下不远处的辽骑心中一阵不安这样地阵仗不是没见过不过如今王爷在庄子里干系可太大了万不能令王爷有任何闪失啊! 转头看看四周的庄客乡兵叹口气不知道此役之后又有多少大好男儿流血送命。正感慨忽见贵王施施然登上了城墙王妃紧紧跟随在他身边林冲吓了一跳急忙迎过去:“老爷还是快些带夫人回府吧!” 武植拍拍林冲身上的铠甲“挺威风嘛!” 林冲无奈的道:“老爷……” 武植摆摆手:“不必说了!”回头看看金莲金莲咬着嘴唇道:“金莲不怕!” 武植对她鼓励的笑笑指指城下黑压压的辽骑:“不过土鸡瓦狗尔且看相公如何宰鸡杀狗!为金莲做菜!” 金莲笑着点点头依偎在武植身边在这杀气腾腾的战场上她却觉得说不出地幸福自己终于走进了相公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的相公还是那般豪气冲天面对数不清的狰狞蛮子和面对阳谷城那十几个泼皮也没什么两样甚至调侃地语气都是一样的。 武植转头望向城下的辽骑笑道:“辽人还敢起衅?” 林冲摇摇头也有些莫名所以。 不过武植转眼就想起了曾被自己俘获的辽国皇叔魏王耶律淳这厮不是简单人物既然为辽国南京留守。对自己被俘之辱定不甘心起兵报复也是在所难免他自然不敢明目张胆进攻大宋北方州府是以拿边境的庄子撒气? 武植只猜对了一半耶律淳确实是存了报复之心不过最重要的是想制造边境冲突。使得宋人大兵压境好使得辽国天祚帝把辽国南境兵马大权统归他手到时再想法子和宋人缓和关系就好不进攻宋国州府就是免得宋帝恼羞成怒非与辽国分个死活。而武家庄屡次打败辽人劫掠也使得辽人恨得牙根痒痒的自然是最好地下手对象依他对宋人的了解。是断不会因为边境一个庄子和辽国大动干戈地那只能两败俱伤而已。是以只派出几千军马到时和宋国谈判也好有话可说大不了找几个替罪羊就是。说起来如今辽国南京留守和大宋北京留守都是各自打着小算盘的狂人真不知道这两人会把辽宋关系折腾成什么模样? 辽人骑队里一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武植。正是辽人此时的统领萧天成。 萧天成死死盯着武植那面目他一辈子也忘不掉袭击武家庄是皇叔耶律淳早就定下的策略具体实施由萧天成负责务求一击必中把武家庄连根拔起。 萧天成这段日子都在忙着打探消息制作骑兵攻城用擂木亦练擂木死士毕竟袭宋只能用骑兵战决。不可能派出步军过来攻城还没准备妥当从混进武家庄的辽人细作处传来消息武家庄神秘的庄主突然回来参加某个佃农地婚礼而那消息传回后就和细作失去了联系想来是武家庄盘查的紧了再也送不出信息。hh 想起把自己吓得逃掉使自己遭受从所禾嗜也扯母的诚萦庄世主六萧天成心头马上火热他还不知道武家庄懂她罐簿裂赤甫幽州的心剩吐毕竟那晚是深夜又追赶着数千宋兵轻骑自然没看到武植。 收到消息后的萧天成急急布置就怕大仇人离开武家庄收到讯息第三天也就今晚终于忍耐不住率数千辽骑精锐扑向武家庄。 看着城头巍然而立地武植萧天成心下冷笑你送与我的耻辱今晚必百倍回之! 随着萧天成的呼哨辽骑忽然左右分开跑出八匹骏马骏马和马上骑士全身都被重甲包裹一人一马只露出一双眼睛八匹骏马左右摆开中间是一根几丈长几尺粗的擂木粗粗地绳索捆住八名骑士各持绳索一端吆喝声中恶狠狠向南门扑来城墙上弓箭手乱箭齐叮当声大作竟是射不破对方铁甲神臂弩箭支毕竟数目有限可说是宝贵了自然不能对着八个人乱射一气是以这轮弓箭都由轻弓手完成。 八骑士奔到离庄门几十步远胯下马齐齐止步而八骑士手中绳索一松擂木带着巨大的惯性飞撞向庄门那扎满铁钉的擂木和庄门狠狠撞击在一起出“嘭”一声巨响地面都似乎晃了几下此时那八匹骏马已经转身奔回擂木在地上滚动着被骑士拖回本阵却原来除去扔出擂木的绳索另有长绳在骑士手中。从冲锋到回返整套动作漂亮之极毫不拖泥带水显见已经训练了百遍千遍。 武植看向林冲林冲知道武植意思苦笑道:“想来是辽人骑兵攻城的新法子专门对付咱们庄子的。” 武植问道:“庄门可经得住几次这般力道的撞击?” 林冲道:“属下也不敢妄自猜测。” 此时那八铁骑再次疾冲过来轻弓手得林冲号令不再浪费箭支纷纷收箭后退。 林冲挥挥手。旁边乡兵挥舞了几下旗子八铁骑奔得正急忽然一道道破空呼啸声响起一阵马嘶人叫八人连人带马被射得如同刺猬一样轰然倒地和擂木滚在一起顿时血肉模糊狼籍一片。 城墙上金莲“啊”地一声惊呼。躲进了武植怀里武植笑着接紧她:“怕了?” 金莲轻声道:“有相公在金莲什么也不怕!” 武植见战场渐趋惨烈正待劝她随竹儿回府忽听箭矢破空呼啸武植下意识的把金莲向旁边一拉。一根雕翎箭从二人身旁猛的飞过力道刚劲之极若不是武植见机快只怕金莲会被射个对穿。 金莲不明白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好苛问道:“怎么了?” 武植回头望向庄内。弓箭是从庄子里射出的辽人距离庄子尚远就算有射手突施冷箭也不可能射这般远。 那边辽人队中又跑出八骑。摆明是要耗光神臂弩的弩箭不过武植已经不再注意那方战场而是望向城门附近一间民居前几名乡兵和一黑衣汉子地缠斗。那黑衣汉子甚是彪悍手中朴刀连闪砍翻一名乡兵后向后退去。 武植冷哼一声:“别让他死的太痛快!”身旁立时跳下去两名侍卫朝那黑衣汉子撵了过去。 转头对石秀道:“送夫人回府保护好夫人安全。”石秀望望远处辽骑。见武植眼睛瞪过来吓得吐了下舌头急忙点侍卫护送金莲等下城墙口 金莲知道自己在这里会使得相公分心只有一步三回头的离去望着相公矗立在城墙的背影金莲心儿一阵沉醉转头看竹儿也正痴痴看着武植的背影出神。 辽人已经第七轮冲击了四十八名尸体换去了神臂弩千多枝弩箭山竹死得其所。林冲挥挥手神臂弩停止了射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是神臂弩被耗光城门被攻破后就p乍帆挡对方铁骑冲击。 那边萧天成一阵冷笑弩箭要耗光了?自己这边可是有一百六十名死士也就是可起二十轮冲击这些死士都是从死囚牢中选出地反正早晚也是一死为军效力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家人又有厚厚恤赏何乐而不为?若不是因为仓促死士会亦练出更多管叫他多少弩箭也不够用口 没有神臂弩威慑八死士起一次次冲锋尽情的轰击着庄门若不是庄门够厚落门木够坚固只怕早就被撞成了碎片。萧天成也不由得暗暗惊讶想不到对方庄门这般硬实。 林冲皱眉想着脱困之法忽然走到武植身边:“老爷您和夫人先走!” 武植笑道:“怎么走?” 林冲道:“从东门杀出去属下带乡兵庄客把辽骑缠住老爷和夫人带侍卫乘快马离开。” 武植拍拍他肩头:“你啊你啊用几千条性命换我的平安?忘了以前我和你怎么说的吗?” 林冲急急道:“老爷可以不为自己想那夫人呢?” “她会与我同生共死。”武植随口道仿佛在说一桩天经地义地事情。 林冲一滞再说不出话。 武植忽又笑道:“怎么?你觉得今日武家庄必破?” 林冲听着“嘭嘭”的撞击声叹口气:“属下实在想不出办法!” 武植望着远方辽骑忽然道:“用神臂弩!” 林冲讶然道:“可若是庄门被攻破如何阻击敌军?” 武植不答淡淡道:“用神臂弩!” 林冲不敢再多说慌忙挥手示意传令乡兵旗子一阵翻动神臂弩齐射庄门下八名铁骑又成了刺猬。 武植这边摇头道:“攻城用的这种铁甲比咱们步人甲也不逊色啊?” 林冲道:“防护效果自然不错不过实在太过笨重普通战马根本就载不动比步人甲重一倍余辽人曾经装备过步兵。终于淘汰想不到会用在这里。” 武植点头若是不笨重辽人大量装备倒也真令人头疼。 那边八骑再次冲锋没等冲到近前又被射翻武植哈哈一笑:“看!这多痛快!听凭这些杂碎撞门也太憋屈了!” 林冲笑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老爷就不怕弩箭用光?” 武植道:“当然怕!” 林冲疑惑道:“那为何?……啊!……老爷是有了良策?” 武植望着一脸欣喜的林冲有点啼笑皆非:“现在有何良策可想?” 林冲张嘴结舌道:“这……”呆了半刻。心下叹口气罢了罢了不管如何到时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得王爷和王妃周全。 武植笑笑:“不过赌一次罢了!” “赌?”林冲讶然道。 武植道:“对就是赌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铁甲死士!” 林冲默然点头。这是场豪赌若是赢了武家庄毫无损若是输了去了神臂弩的武家庄。绝对挡不住对方这几千铁骑的冲击。若是不赌呢?任由辽人攻破城门到时候十之七八还是会输掉只是有神臂弩掩护自己或许可趁乱护送王爷王妃离去。 武植忽然叹。气:“说到赌。我倒想起了一位朋友她最喜赌甚至把人生也当作一场赌博现在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吧人总有不得不赌地时候……” 两人各怀心事静静无语的看着对方死士一次次冲锋。城墙上神臂弩的弩箭渐渐稀疏想来已经有弩手没了箭矢。 林冲已经放下心怀既然已到这步田地担心也是无用到时拼死命护住王爷王妃周全就是。 武植望着疾冲过来的八名骑士“第十九队!” 乱箭过后八名骑士有七人栽下马去却有一名骑士战马不停向前疾奔到了庄门前十几步。战马止住盘旋一圈向回跑去那骑士似乎早做好了做刺猬地准备等战马跑回本阵才猛地惊呼起来声音里说不出地惊喜。 萧天成本来已经沉到谷底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对方没弩箭了?这是第十九队死士也就是说萧天成手里还剩最后一队死士萧天成知道武家庄有神臂弩但想一处小小的地方乡兵又能有多少禁军装备想来贿赂宋军高官得了百副到头至于弩箭更不会有多少再多的话谁担当地起? 萧天成本以为有十队死士足以把对方弩箭消耗干净。毕竟神臂弩对冲锋中的骑兵射击只有采取密集箭雨的办法少于一百弩手就不见能把八名冲锋中的骑兵尽数射倒弩兵地威慑在于用箭雨对付大部队冲锋对于数名敌人反而陷入尴尬特别是弩箭不足的情况下。 谁知道对方的弩箭竟然似乎无穷无尽到第十八队死士被射成刺猬时萧天成已经绝望了正以为此次又栽了个大跟头白白送去一百多名死士地性命时忽地柳暗花明对方的弩箭竟然不足。 萧天成呼哨一声骑兵大队前哨百余骑忽然向庄门冲去神臂弩手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射出手里地弩箭轻弓手也射出一轮箭雨林冲想阻止已是不及百人队丢下几十条性命纷纷退了回去。这次攻击萧天成完全得逞这轮攻击后神臂弩手仅有的弩箭也被消耗干净也就寥寥十几人还有一两根弩箭。 林冲连连叹息到底不如禁军崔练有素这样的小圈套也会中计惋惜已经无用辽人队中跑出了第二十队死士似乎这八名死士也知道再没有什么能对他们构成威胁怪叫着呼号着向武家庄南庄门起了冲锋。 第018章 - 退敌 听着擂木和庄门“嘭嘭”的撞击声林冲提起长矛向庄门走去武植一把拉住他胳膊笑道:“怎么?想去拼命?” 林冲正是想跳下去把这几人斩杀当然自己也十九没有生还的可能。见被武植识破林冲道:“老爷!看来辽人死士已经不多林冲也去赌上一赌!” 武植笑道:“你又懂得什么是赌了?无论输赢都赔上自己性命的怎叫赌?那叫拼命!”(bsp;林冲还待再说武植摆摆手阻止他望着城下动作连贯的八名死士皱眉道:“动作倒是麻利。” 林冲道:“若是辽狗稍有停顿咱们的神臂弩也不必浪费箭支!” 武植问道:“你的坐骑可追的上这几名辽人?” 林冲不解的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你就当咱庄门是纸糊的随便你骑马破门进出辽人投下擂木后返回的这段距离你可有把握追上斩杀这些辽人并安然返回?” 林冲还是不太明白武植的意思武植摇摇头:“算了这般短的距离怕是回不来再让我想想……” 武植正低头沉思林冲忽然道:“老爷您看!”武植抬头顺林冲手指方向望去就见月光下一团白影从东疾驰而来度极快转眼已到庄前辽人在东门警戒的百人队呼喝着迎了上去。那白影却是极快也不和他们纠缠。向远处兜了一圈甩掉追兵又向武家庄东门驰来。 林冲道:“是扈姑娘!”林冲久在北疆和扈家庄祝家庄众人倒也相熟。 武植微微点头心中诧异她怎么跑来啦?那边林冲挥手东门处乡兵一阵忙乱庄门缓缓打开。白影嗖一声跃入庄门等那百人队赶来先是吃了城墙上一通乱箭。而东门已经缓缓关闭。 从头到尾不过片刻时间南门处辽人大队根本来不及反应。开始见一骑赶来都未放在心上等对方甩开追兵东门打开大队再赶去已是不及。只有眼睁睁看人家从东门进了庄子关闭庄门。 萧天成不怒反喜在边境一年余自然也晓得东边扈家庄扈三妹的名头若不是武家庄突然鹊起怕是扈家庄才是辽人地头号眼中钉看样子来人定是那传说中白马玉甲的扈三妹了。哼哼正是自投罗网啊不过这婆娘马儿好生了得侧要盯紧些别被她跑掉才是。 武植见扈三妹进了庄子心下松口气再看她不顺眼也别折在辽人手里不是。 “你和她很熟?”武植问林冲。 林冲苦笑摇头:“常年在北境属下不过和她见过几面而已。” 武植笑道:“还以为她来救夫……呢……”武植忽然面色尴尬的住了嘴一袭雪白甲胄的扈三妹正缓缓走过来。自己的胡言乱语被她听个正着。 扈三妹就像根本没听到武植的话对林冲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伫立城头看向下方辽军。 武植自然不会主动理她也转头看底下战况林冲见二人不对盘更不好插嘴于是城墙上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林冲实在忍耐不住开口道:“老爷扈姑娘马快不若请扈姑娘带夫人先行再回来接老爷。” 扈三妹听到“夫人”诧异的望了武植几眼却没有说话。 武植淡淡道:“你认为夫人会走么?我又会走么?”林冲哑然低头不语。 “庄子上地人听着只要把你们庄主丢下来受死!本将军就放武家庄一条生路!以后也绝不再来骚扰!”庄下忽然有人用汉语大声喊话。 武植好笑的望过去他对萧天成印象不深加之月光之下面目朦胧萧天成又混杂在辽人大队中武植自然没认出他但契丹人的汉语如此流利定是辽国贵族自幼培养而得。辽国内契丹汉语通行特别是辽国南部大多契丹人也懂汉语但说地就不怎么流利了。 武植大笑喊道:“庄下契丹狗听了!若想保得性命把方才乱吠之人头颅砍下!本庄主就放你等一条生路以后横扫上京之时也绝不骚扰!” 庄下辽人一阵鼓噪眼见破庄在即对方还敢这般嚣张把辽人气得哇哇怪叫萧天成手里马鞭捏的都变了形状忍住破口大骂地冲动心里想着一个又一个折磨武植的恶毒法子。 “给我狠狠砸!破了武家庄赏你等千金还乡!”萧天成对八骑士大吼了起来。 八死士精神大振把武家庄攻破自己等人的死罪就免了!再不用作死士冲锋陷阵!八人狂吼着策动战马向武家庄庄门冲了过去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栗。 “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知道逞口舌之利”扈三妹看着庄下辽骑淡淡说道。 虽然她没指名道姓武植也知道在说自己第一次和扈三妹见面时损了她几句而她当时就是这般淡然的说自己“逞口舌之利”事隔年逾这小丫头还是这般样子看上去似乎没丝毫火气文文静静其实却骄傲地不得了。看来前些时日官道上遇到她的时候小丫头大概是在神经才会给自己个笑脸那是个意外绝对的意外。 “扈姑娘从来是真刀明枪何不去把那辽人头领宰掉?”武植笑呵呵的道。 扈三妹道:“口舌之争无益。” 武植道:“口舌之争却是姑娘先挑起的。” 扈三妹一滞不再说话。 林冲见敌人在下面攻击甚紧。武家庄迫在眉睫这两位祖宗还有闲情在这里斗嘴心里这个着急啊又不好乱插嘴正无奈何就听武植道:“扈姑娘地宝马不知可否借林教头一用?” 扈三妹道:“玉儿从不给外人乘坐武庄主若有破敌良策说于我便可。” 武植虽然不愿借她人情但如今不是赌气的时候。无奈只好和扈三妹嘀咕起来扈三妹听着连连点头…… 望着被撞击了几十次虽然微微摇晃却仍然屹立不倒地武家庄大门。萧天成眉头紧锁这也太坚固了吧。都快赶上州府的城门了若再不快点攻破庄门边境宋军得到消息赶来支援就麻烦了。 八死士劲头还是那般足想起可以衣锦还乡什么疲累早丢到爪哇国去了。大吼着再次起了冲锋“嘭”擂木和庄门撞击然后八骑向回返就在这时候武家庄南庄门忽然“啪”的一声脆响一块木板倒下口尘土飞扬。再看去庄门就仿佛被人从中镂出来几尺高一尺多宽的小门一般辽人还未回过神小门中忽地跳出团白影度奇快一眨眼已经追上回返的八骑士紧接着就见黑光闪动“扑扑”几声闷响八死士纷纷落马。变做了真正的“死”士。 不消说来人正是扈三妹用武植地无金剑把庄门划出个门洞依仗玉儿脚力追上八死士将之除去。 武植和林冲在城墙上瞧的分明俱皆大喜就从这八死士反复冲击已可断定对方再无铁甲骑士不然早就轮番冲锋哪有只用八人的道理? 两人笑容未闭忽又都睁大了眼睛却见扈三妹并不同事先讲好那样回庄而是策马朝辽人大队奔去须臾间已经到了对方阵前辽人反应过来吆喝扑上就见扈三妹手中黑光连动辽人纷纷落马但辽人毕竟势众扈三妹见冲不到对方统领近前再缠斗下去势必被辽人围困双腿猛夹马腹玉儿一声长嘶靠近她地辽人坐骑竟被惊得连连后退乱做一团混乱中玉儿撒蹄如飞冲出敌阵经过庄门之前扈三妹手一抖一道黑光飞入门洞然后一拉缰绳玉儿滴溜溜打个转向东方疾驰如飞而去。 武植摇摇头小姑娘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心里却是在意地紧呢自己只不过斗嘴时随。一句她为何不把对方头领宰掉她竟然真憋了一口气去冲对方阵营如今又飞也似地跑了莫非没杀掉敌人统领觉得没面子?不好意思再来见我? 其实何止武植就是此时马上的扈三妹自己也在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去武家庄?为什么听到武植说什么“救夫”心情有些低落?为什么唬到“夫人”一词一向心静如水的自己会忽然烦乱斗气?太多的为什么扈三妹轻叹口气伏在玉儿背上思潮如水……” 林冲没那么多想法他只管吩咐重甲军在破出的那道门洞前竖起枪阵如果辽人从这门洞冲进来管教他成马蜂窝。另一边自有侍卫为贵王拾回无金剑武植还剑入鞘冷眼往下看去。 萧天成呆呆望着战场仿佛再次回到了一年前心情同样是那般失落不同地是上次是因为对手的凶残而魂飞魄散这次却是极喜转到极悲的那种失望望望那只可容一人进出的门洞咬紧牙关忍住喊出冲锋的**回头呼哨一声马蹄声中辽人大队向北奔去虽然同样的轰隆作响却再无来时威风八面的感觉每个辽人心中只有说不尽地沮丧。 第二日武植把武家庄财政大权也交与了林冲本来不想林冲为这些杂事烦心但现在看来刘总管实在担当不起武家庄的担子只有全推给林冲了刘总管只管打理一些琐事就好昨日一役除去被辽人细作所害几人武家庄未伤一兵一卒打退数千辽人袭击可说是一场大胜仗武植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辽人屡次挑衅自己的武家庄不会每次都这般好运气。实在是该做些什么了如果自己这个身为北京留守地武家庄主被人打破了庄子那不成天大的笑话? 嘱咐林冲严加防范排查新进佃农籍贯虽然昨日晚间侍卫斩杀了几名辽人细作差点射到金莲的那位仁兄更是尝尽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但总怕会有漏网之鱼何况祝家庄派人进庄子捣鬼。扈家庄也不见得就老实了扈三妹是扈三妹扈员外是扈员外。不可一概而论。 武家庄大门口竹儿和大牛哭作一团。武植有心带大牛回大名府但是这条憨厚的汉子就是不愿意也只有由得他。 旁边的刘总管满脸愧疚武植知道安慰的话是多伶地只是拍拍他肩膀。“帮我看好家!” 刘总管默默点头。 缎帘放下马车启程左右骑士追随带起尘土微扬。武家庄众人目视马车渐渐没了踪影才转身回庄。 回到大名府地武植第一件事就是给赵佶上表说起此次武家庄遇险之事而高阳关路安抚经略使刘豫识敌不明。边防如同虚设使得几千辽军进出宋境如同儿戏实在不宜委以重任请圣上裁决。 其实刘豫的官位早就不稳前次损失千余兵卒就怪罪在他头上只是后来武植责袭幽州打了一次漂亮的胜仗刘豫也有协助之功再加他上下活动才总算把事情压了下去。如今武植弹劾他十九乌纱不保。 武植本想保举宗泽任高阳关路安抚经略使但思及宗泽本就是自己推荐再拉到自己地头不免有结党地嫌疑是以就不提推举人选只请赵佶决断。 武植第二件事就是传来都监闻达军备物资由闻达分配自己想为武家庄扩充军备自然要找闻达。 闻达听得贵王召见急急赶来守备司衙门守备司衙门距大名府衙不远倒省了武植来回奔波。 正厅内卸去了铠甲的闻达动作间还是那般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坐在下旁边桌上摆着杂役送来地茶水虽然茶香四溢碧螺如丝一闻一观俱是好茶但闻达动也不动。 武植笑道:“闻将军莫非嫌弃本王茶劣?” 闻达一惊忙起身道:“属下不敢只是属下不喜喝茶!” 武植有些哥怪这个时代还有人不喝茶?“将军为何不喜喝茶?” 闻达道:“属下年幼时的一段恨事不提也罢。” 武植道:“既然将军不肯说本王也不能勉强将军请坐。” 月达微微迟疑了下终究怕武植怪罪说道:“属下年幼家贫老父最爱饮茶家里物事都被老父典当换茶那时闻达就立誓……以后绝不沾茶道。” 武植微微点头看来闻达性子是那种十分固执之人若他是梁中书死党那多半是拉不回头了但愿他不是结党之人。 “年前梁大人曾拨出一批重甲弩箭你可知此事?”武植漫不经心的问道。 闻达点头道:“属下知道那是拨给真定府武家庄乡兵的后来武家庄靠那些军备打了几次胜仗枢密院曾特意下公文表彰梁大人。” 武植听了险些气得吐血这个老狐狸自己还以为他偷偷摸摸送的军械谁知道一转眼就报上了枢密院肯定找了些冠冕堂皇地借口把干系推得干干净净吧而武家庄打的几次胜仗倒白白让他捡了便宜安公焘那老头对他有好感也是为此吧? 既然如此武植再没顾及“前些天武家庄又和辽人狠狠打了一次别的不说弩箭却是消耗殆尽本王准备拨给武家庄一些弩箭你看如何?” 闻达“腾”一下站了起来怒目道:“辽狗又来挑衅?” 武植没料到他这么大反应还好神经坚毅才没被他吓到皱眉道:“这般大惊小怪作甚?” 闻达悻悻的拱手赔礼:“属下莽撞只是那辽狗实在不知进退贵王教训他们不久又敢挑衅属下一时气愤……” 武植摆摆手:“罢了罢了。教训辽狗的事我自有主意。” 闻达听武植要“教训辽狗”马上变得眉飞色舞急切道:“和辽国开战王爷可要带着属下!” 这些日子接触地闻达一向老成持重。想不到还是个好战分子武植笑着点头隐隐觉得闻达这样的性子应该不是梁中书党羽。 闻达又道:“王爷辽人屡次进犯武家庄看来已将武家庄看做了眼中钉。肉中刺只拨给武家庄弩箭怕是不够是不是再拨给他们一些铠甲劲弩?” 武植听得一呆。怔怔看着闻达闻达以为武植作难。低头道:“属下也知此事艰难还请王爷报上枢密院只管说是小将主意便先” 武植不动声色:“那也不必我和将军联名上报就是此是边境民生大事。本王又岂能推脱?” 闻达听贵王同意自己提议欢喜非常暗道贵王就是贵王心胸够广气量够大若换了旁人对前任官长照顾过地人物定然十分苛刻。以树自己之威就算不刁难却也不会再对之多好贵王却不偏不倚全然不在乎这些为官之道实在难得。 “属下这就去拨给武家庄弩箭其余军备等枢密院公文到属下再做准备!”闻达兴冲冲的道。好像枢密院公文定然是准议一般也难怪他这般想有红透半边天的贵王上书枢密副使梁大人以前又对武家庄颇多照顾。这事儿哪能不成? 等闻达兴冲冲的离去武植再也忍耐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南城繁华之地有一处府第围墙不高可见里面杨柳枝头飞檐阁角口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和普通上等人家的宅院没什么区别谁也想不到这就是大名府富卢员外的居处。卢员外家世清白交友广阔在河北商人中那是数一数二地角色。 卢员外德望又高人缘又好卢员外府附近的宅子自然是大名府商人的最佳选择不为别地每日和卢员外套套交情也好保管有数不尽地好处开始也确实如此卢员外府左右相邻地两处宅第曾经被大名商人炒出过天侩可惜后来侩钱越来越低到如今两处宅子竟是无人问津原有的主户有多远搬多远竟再不肯在这里居住。 无它只因卢员外的夫人卢氏而已卢夫人爱热闹喜欢去邻居家串门子和邻家夫人聊天叙话这没什么开始那些搬来的商户巴不得自己家老婆能和卢夫人攀上交情对卢夫人欢迎之至。谁知道时间长了才知道卢夫人口舌却是十分苛刻最喜斗富常把对方夫君贬斥的一文不值把自己家老爷夸到天上每日都是说些自己家那些琐事字里行间自然是显摆卢家高门大户如何奢侈。 这样地日子久了谁家婆娘受得了?就是那些商人也感觉大大的没面子于是卖屋走人开始价钱尚高渐渐卢夫人恶名传开这两处宅院侩钱渐低到如今却是再也卖不出了两屋主宅院卖不出也不愿在那里住只留下两间空荡荡宅院。 这一日卢员外府东边的宅院忽然喧哗起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正在卢家后花园无聊的卢夫人听到人声急忙唤贴身丫鬟绿儿去打探消息。 不多时绿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夫人东边的宅子卖掉了听说买主是一位漂亮的少夫人名字不知道只知道是山东人氏。” 卢夫人问道:“搬进来住了?” 绿儿道:“是杂役帮闲正搬家居物事呢。” 卢夫人点头:“今日人家乔迁就不去了明日再去拜访邻家常走动才好。” 绿儿点头称是心里叹息不知道那位少夫人造了什么孽大老远从山东巴巴赶来这里找气受。 后院凉亭龙五毕恭毕敬地站在武植身旁听武植交代各项事宜直讲了大半个时辰武植口干舌燥的住了嘴:“都记下了?” 龙五连连点头:“小的记下了!” 武植道:“那就去办吧没事不要再来见我免得被有心人见到!” 龙五应声神色迟疑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敢说。 武植见他吞吞吐吐愠道:“有事就直说你知道我最烦什么!” 龙五低头道:“回王爷这次来大名府小的把夫人一并接来了。” 武植愕道:“什么夫人?” 龙五惊讶的道:“阳谷的阎夫人啊?老爷不记得了?” 第019章 - 小户人家(一) 武植嘴巴张得老大他倒真把阎婆惜给忘了这些日子东奔西跑大事小情不断哪有时间去想这位和自己只有“一夜情”的女人而且还算不上“一夜情”自己可是没去碰她不过享尽了她的温柔滋味。想起那尤物武植苦笑一声怎么打她也是个难题总不能叫人家跟着自己守一辈子活寡吧?去看看她?自己好像也没那个心情。有温柔如水的金莲和可人的七巧武植简直日日活在仙境一般哪还有闲心去招惹她? 龙五看武植久久不语躬身道:“小的告退了。” 武植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照顾好她即可。” 龙五点头转身退出。 武植叹口气勉强什么世道啊若是后世这种充其量算作的“一夜情”早就谁也不认识谁了这可倒好还要自己负责?对这个时代道德礼仪极为满意的武植倒第一次怀念起堕落的后世。 阎婆惜一袭淡绿长裙坐在八角小亭的石凳上手中轻轻摇动圆月般的宫扇看着碧绿湖面上的几片荷叶忍不住叹了。气。 丫鬟冬儿也叹口气:“老爷也真是的一封书信也没有好端端怎么又来了大名府呢?” 阎婆惜瞪她一眼:“老爷的事是你这妮子可以嚼舌根的?越来越没规矩了!” 冬儿吐吐舌头:“夫人说地是老爷是您的心肝冬儿再不敢说了……只这些日子阎婆惜身边也就冬儿一个说话的人日子久了冬儿对阎婆惜少了几分惧怕多了几分亲密主仆甚是融洽。 阎婆惜一把拉她进怀笑道:“我撕碎你这丫头的嘴!”作势去拧冬儿冬儿笑着挣开。 二人笑闹一阵大热天均出了一身香汗冬儿道:“奴婢去给夫人拿瓜果解渴。”阎婆惜笑着点头。 冬儿走后。阎婆惜笑容渐渐淡去想起神秘莫测的老爷阎婆惜有几分惧怕更多的却是好奇爱慕。她很想知道他的一切很想能成为他真正宠着爱着的女人。在阳谷的这些日子每日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默默向上天祷告希望老爷今天能来看她一眼。每日又都在失望里度过。午夜梦回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白日却要强作欢颜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在下人面前绝不会露出自己地哀怨她常常在想。如果老爷不是那个印刻在自己心里的年青人多好?那自己也不必每天胡思乱想日子想必会舒服很多。 “夫人这些都是用深井凉水浸过的可爽口了!”冬儿端来一盘果子打断了阎婆惜的思绪。 阎婆惜笑笑拿起长筷夹起一块香瓜放入嘴里。“恩味道不错你也吃!” 冬儿和她亲密是不错可不敢坏了规矩。“夫人吃完奴婢再吃。” 阎婆惜吃了几块便自住嘴。见冬儿在那里若有所思问她道:“小妮子想什么呢?” 冬儿道:“自然是想老爷。夫人您说咱家老爷到底是做什么营生?听五哥的话怕是大人物哦。” 阎婆惜又何尝不是每日都在思量“龙五不是说老爷来大名府做生意么?” 冬儿道:“奴婢觉得老爷不像生意人……”话还没说完园子外跑进一名丫鬟冬儿急忙住嘴丫鬟跑到近前道:“夫人隔壁卢夫人过来拜访夫人。” 阎婆惜责道:“卢夫人?西边宅子的女主人么?” 丫鬟点头阎婆惜道:“快请进来。”丫鬟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冬儿笑道:“夫人好不耀眼搬来第二日就有人串门子。” 阎婆惜笑道:“是人家好客而已……” 说着话园外一阵脚步接着涌进来一行人当先是一胖胖的贵妇人自然就是卢夫人满头珠翠艳红华服走起路来作柳叶摇摆状看起来十分滑稽。卢夫人身后是七八名丫鬟或捧大荷叶式的翡翠盘子或提白玉般地什锦盒子浩浩荡荡行来。 阎婆惜看得呆这是串门子还是搬家? 卢夫人走到凉亭内吩咐一声那些丫鬟把盘子食盒端放石桌之上摆得整整齐齐又有丫鬟把石凳铺上镂花凉垫等她们七手八脚忙完卢夫人才笑着和阎婆惜打招呼:“哎呀呀看看我这人失礼了不是夫人莫怪我就是穷讲究莫怪莫怪。” 阎婆惜心里大是不快只微微点点头算做招呼。 卢夫人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坐下抬眼见到阎婆惜旁边的果盘惊呼道:“大热天的夫人就吃这些解渴?这如何使得?”吩咐身后的丫鬟:“快些把咱家冰镇的瓜果送些过去。” 贴身丫鬟绿儿应了一声掀起托盘上地厚纱端了盘子过去阎婆惜这才看到盘里的瓜果四周堆着碎小的冰块厚纱一去冰气凝结盘上升起了一团白雾离老远就感到一阵清凉。 阎婆惜从未见过夏日成冰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在宋江身边时就不说了也就过的平常人家日子就算如今也不过有丫鬟服侍吃穿不愁每月有几十上百贯花用算是普通上等人家的日子吧又哪见过这些豪门大族地奢侈只听说过有钱人家夏日可以储冰今日亲眼看见自不免震惊。 卢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要的就是这种反应心中那莫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嘴里笑道:“妹妹尝尝。这才解暑别客气姐姐家里还多。”方见面名字也未问已经姐姐妹妹了。 阎婆惜没动果盘她又怎会听不出卢夫人地炫耀之意不过见人家这般排场也不敢得罪只是道:“妾身不渴谢谢夫人……” 卢夫人抢过她话头:“妹妹别和姐姐客气啊。什么妾身不妾身地咱们姐妹相称就好莫非妹妹瞧不起我这个姐姐?” 阎婆惜忙道:“小妹怎会瞧不起姐姐?”既然惹不起人家只有压下心中不快强自赔笑。 卢夫人笑道:“这才好妹妹是山东人怎会来了河北?” 阎婆惜道:“小妹随夫君来河北行商。” 卢夫人问道:“山东来河北行商的莫不是陈掌柜?还是刘大官人?他们可是常来府上拜望我家老爷。”见阎婆惜摇头。不由笑道:“山东在大名府叫地上字号的商人也就这两位妹妹的夫君想是新来不过不要紧过几日妹妹带他来就是谁叫咱们是街坊不帮你帮谁?” 话说的没头没脑。阎婆惜也是听得糊涂正不解那边绿儿傲然道:“我家老爷是大名第一商贾卢员外在河北行商有我家老爷照看定然一帆风顺。”说着话心里也微有得意自己一个丫鬟能对人家穿金戴银的夫人用这般语气说话。自有说不出的快意。 阎婆惜“啊”了一声原来对面的夫人这样大地来头怪不得人家有这样的排场自己家老爷虽然在阳谷一手遮天。但在大名府怕是上不了台面。毕竟大名府比阳谷大了十倍不止又是赫赫有名的北京。藏龙卧虎之地没听人家说吗?山东在大名叫得上字号的是什么陈掌柜刘大官人却是没有武大官人这号人物。 “婆惜谢过姐姐了改日定和夫君上门拜望卢老爷。”阎婆惜说着话想起也不知道何时能见到自己的“夫君”不禁恻然。 卢夫人笑道:“莫客气我最是心软就是街边乞丐求到能帮也帮了。” 阎婆惜面色一变本以为既然邻居这般显赫自己曲意奉承只求改日能带老爷去拜望人家老爷得此助力生意定然好做或许到时念起自己的好把自己带在身边也未可知。谁知道卢夫人说话夹着枪棒忒也难听。 卢夫人见阎婆惜脸色难看虚拍自己嘴巴笑说道“瞧我这张嘴最喜胡说妹妹别介意。” 阎婆惜强笑道:“姐姐心直口快小妹先会介意?” 聊了一会儿自然是卢夫人在那里夸夸其谈谈起卢员外在大名府如何显赫河北一地商贾如何敬重话里话外大名府除去贵王千岁卢员外当属第一。 阎婆惜虽然没几个朋友也不爱上街却也屡屡听到贵王大名听到卢夫人说起卢员外和贵王交情莫逆心中更是敬畏。虽然不喜卢夫人说话也只有虚与伪蛇好言应付。 说起女人最爱说的胭脂水粉珠宝饰卢夫人从簪上拔下一枝玉钗笑道:“妹妹来看看姐姐这根簪子。” 阎婆惜老早就看到她这玉钗了碧绿无瑕最令人称奇的是簪子上雕刻地那一龙一凤极为精致细腻在这般细的玉钗上雕剂栩栩如生的龙凤可想而知耗费多少心血时日。 阎婆惜接过把玩了一会儿递还过去:“姐姐这钗子倒是不凡。” 卢夫人道:“那是自然这根龙凤钗可是我家老爷送的据说价值千贯以上怕是比妹妹会身穿戴还要昂贵呢。” 阎婆惜滞了一下勉强说道:“那是自然。” 卢夫人问道:“妹妹可有什么稀罕物事?” 阎婆惜微微摇头卢夫人望向阎婆惜簪道:“妹妹休要藏拙给姐姐看看你那簪子。” 阎婆惜无奈的把头上钗子解下递了过去这是根金钗钗作飞凤状凤头处坠五条珠链珠链尾段各镶一颗米粒大小珍珠看起来倒也漂亮。 卢夫人看了一眼失笑道:“我还以为是真的五珠护凤呢。原来却是赝品妹妹还当宝呢!我说也是五珠护凤可是前唐传下地价值连城之宝物听说落在江南巨擎叶员外之手怎会在妹妹手里妹妹夫君忒也俗气既然没钱就休要装阔。像我家老爷钱越多越低调只有暴户才爱显摆!” 这席话把阎婆惜听得面红耳赤听她言语里讥讽武植更是又羞又恼。正没奈何忽见卢夫人手用力一拉一根珠链猛的断掉阎婆惜“啊”一声惊呼:“你……你做什么?” 卢夫人道:“果然是作假的若是真品断不会这般柔脆。”说着把钗子顺手丢在桌上。 阎婆惜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根钗子是龙五遣人送来的说是老爷为自己买的阎婆惜欢喜的不成。每日睡觉前都要看几眼钗子才能安然入睡却想不到被卢夫人硬生生拽断。 卢夫人还在那里唠叨:“有了几个钱就是这样喜欢充门面妹妹太俗俗气地紧啊!” “别说了!……”阎婆惜泪流满面喊了起来。 卢夫人愣了一下不满的道:“小家子气不是不就是一根钗子吗?不过百十贯的东西罢了。至于么?明日给你送一百贯钱就是!”说着站起来道:“我们走!” 气哼哼向外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小户人家就是小户人家上不了台面……” 这边阎婆惜呆呆望着石桌上的钗子眼泪不住落下想起卢夫人从头到尾地话语这才明白人家根本就瞧不起自己。什么上门拜访不过来显摆折辱自己而已越想越是伤心呜呜地哭了起来。 冬儿从头看到尾。只是不敢插言。这时气愤道:“我去找五哥!” 阎婆惜慌得拉住她衣袖“别去……” 冬儿道:“为什么?就这样白白让她欺负?” 阎婆惜擦了几把眼泪。低声道:“会给老爷惹麻烦的……” 冬儿气沮是啊在阳谷自是什么都不怕可是这里是大名府依五哥地性子知道这事后自然会上门寻仇可是人家是大名府数一数二的角色闹下来不但龙五担不起怕是老爷都要跟着倒霉。 冬儿无奈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阎婆惜摇摇头不说话。 冬儿叹口气坐到阎婆惜身边不知道如何劝慰她。 好久以后阎婆惜站起身拿起石桌上的断钗“出去走走寻处饰铺把钗子修好。”冬儿看看阎婆惜微微红肿的眼睛没有说话去大街上散散心也好。 二女出了宅门烈日如火热浪滚滚冬儿急忙撑起纸伞为阎婆惜遮阳绕是如此还是酷热难当二女沿大街向北走随意进了一家铺面很大的饰铺把赝品“五珠护凤”递上问起玉石师傅能否修复那师傅瞄了好一阵叹气摇头。 阎婆惜一阵悲戚这可是老爷送给自己唯一地东西啊?呆呆接过师傅递还的钗子阎婆惜失魂落魄般走出了铺子冬儿急急跟在后面。 冬儿走没几步抬头时猛的一愣拉拉阎婆惜衣袖惊喜的道:“夫人你看!” 阎婆惜无精打采的道:“看什么?”顺冬儿所指方向望去一下呆住了就见前方街巷拐角处拐过来几人最前面那人紫衣玉带可不正是自己家老爷。 阎婆惜脸色变幻不定拉了冬儿一把:“咱们走。”就想调头走开。 冬儿不解道:“好不容易见到老爷躲开作什么?” 阎婆惜拉着冬儿边走边道:“老爷想见我自会来见别惹老爷心烦。”冬儿叹口气不再说话阎婆惜走没几步忽然脚下一软惊呼一声蹲了下去想是脚葳了。见后面武植等人愈走愈近阎婆惜勉力站起走了几步再次呼痛蹲下冬儿见这样不是办法回头叫道:“老爷!武老爷!武大官人!” 武植带几名侍卫在街上闲逛不想天气燥热走了几步就汗如雨下正自大呼倒霉准备回府纳凉忽听有人喊“武老爷。武大官人”看过去是一侍女打扮地女子似乎是在叫自己面目略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走上几步:“姑娘是在唤我?” 冬儿福下去:“婢子见过老爷!” 武植纳闷地挥挥手示意免礼那半蹲在地上的绿裙女子背影也有些熟悉武植忽地灵光一闪。隐隐猜到来人是谁方自转过这个念头那女子缓缓起身转过头美丽的小脸妩媚的双眼不是阎婆惜又能是谁? 阎婆惜有些惊慌的低着头:“老爷……” 武植一阵尴尬怎么逛街逛街的就遇到她了。难道真有缘分这一说?冬儿已经在旁边道:“老爷不要怪夫人夫人本来也不敢见老爷地拉着婢子回避的时候葳了脚这才没有躲掉。” 武植“恩”了一声看阎婆惜可怜巴巴的样子忽觉好笑嘴里道:“找个地方叙话!” 阎婆惜微微点头。武植左右望望指指不远处一家酒楼“就去那里吧!”走了几步见阎婆惜眉头轻蹙拍拍自己额头:“我倒忘了你伤了足。可要我抱你么?” 阎婆惜眼中闪过一片欣喜羞答答地点点头。武植哈哈一笑忽然大步朝酒楼走去嘴里大声道:“我在二楼等你!若是慢了别怪老爷我走掉哦!” 冬儿在旁急道:“老爷……”下面地话不敢说出口。心中只怪老爷怎么这般冷血。一点不知道怜惜人。 阎婆惜愣了半响眼珠转了几转。忽地起身小碎步赶了上去脚步甚是麻利哪有葳脚地样子?只把冬儿看得目瞪口呆。 武植放慢脚步笑看追上来的阎婆惜笑道:“脚好了?” 阎婆惜无奈地笑笑:“什么也骗不过老爷……” 武植哈哈笑了几声这般一闹方才初见面的尴尬却是无影无踪。 一行人进了酒楼要了二楼一间阁子点了些甜点茶水把伙请赶出去侍卫在外守候阁子里只留冬儿服侍。 “最近过得可好?”武植问道。问完这话武植就后悔了这不是摆明叫她诉苦吗?谁知道阎婆惜的反应大出自己所料嫣然笑道:“很好啊吃穿不愁还有冬儿陪妾身聊天就是常常想老爷。” 武植顿时一阵轻松心里也暗赞阎婆惜厉害啊知道男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自己要小心才是。 “日子过的好就成还以为你要成怨妇呢?”武植在阎婆惜面前莫名轻松倒像和后世酒吧女郎聊天般随意起来很久没这般乱侃过了。 阎婆惜妩媚地白了武植一眼说道:“怎么会?妾身说过不后悔就是不后悔。” 武植道:“真不后悔?” 阎婆惜笑着点头忽然问道:“老爷怎知道妾身方才是做样子?” 武植道:“就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别人又怎瞒得过我?” 阎婆惜笑道:“老爷最厉害了!” 武植笑笑心说你这**汤才厉害。打量了阎婆惜几眼奇道:“你哭过?” 阎婆惜眼睛的红肿却是未褪听武植问起阎婆惜见到武植的欣喜黯淡下去想起被卢夫人的羞辱脸色不由难看起来手里握紧断掉的钗子低头不语。 武植见状更是奇怪:“怎么?被人欺负了?” 阎婆惜摇摇头:“没老爷莫乱想只是被沙迷了眼而已。” 武植皱起眉头正待再问旁边的冬儿忽道:“奴婢说句不该说地话请老爷莫怪老爷可知道卢员外?” 武植道:“略有耳闻听说大名府他是最有钱的主儿……怎么你被他欺负了?”武植的脸沉了下来。 阎婆惜急忙摇头生怕武植误会连声道:“不是是卢夫人卢夫人她把老爷送我的钗子弄坏还讥讽了妾身几句是以妾身伤心……” 武植奇道:“我送你的钗子?” 阎婆惜把手里钗子放在桌上“是啊就是这五珠护凤妾身喜欢的很方才去饰铺说是再修补不上了……” 武植愣了半天明白过来肯定是龙五地鬼主意打自己名义送的钗子想是叫阎婆惜有个念想不用整日胡思乱想。 拿起钗子看了几眼:“不过是赝品修不上就修不上吧。” 阎婆惜点头道:“恩一切听老爷的。” 第020章 - 小户人家(二) “那卢夫人说了什么话?”武植问道。 阎婆惜低头道:“没说什么妾身没事老爷别再问了。”桌下的手还冲冬儿轻轻摆了几下意思是叫冬儿别乱说话。冬儿气乎乎的转过身去。 武植还待再问阎婆惜抬头笑道:“老爷的生意还顺心吧?” 武植暗道声惭愧自己根本就没问龙五在她面前给自己编排的什么身份听阎婆惜问起原来自己是“生意人”点头道:“还算顺当吧前些日子差点血本无归还好最后净赚了一笔。”自然是说武家庄遇袭的事。 阎婆惜道:“那就好想老爷早晚会出人头地的。” 武植好笑的看她道:“出人头地?” 阎婆惜道:“是啊以前老爷在阳谷是王以后在大名府也是王老爷莫太心急才是妾身虽然不懂生意经却知道心浮气躁乃成者大忌。” 武植笑笑不语阎婆惜第一次和武植闲聊正是看武植喜欢什么话题眼见武植是不喜欢谈论生意了马上转话题:“今天天气好热老爷怎不在府里纳凉?” 武植随口道:“视差民情……”说出才后悔自己好像太放松了? 阎婆惜却是抿嘴一笑以为武植和自己说笑心下欢喜娇笑道:“那我的清天大老爷查出什么没?”话儿里说不出的媚意。 武植摇摇头看来以前电视上的微服私访太假了换身衣服大街上乱走能查出什么来?一切一切只有等龙五的泼皮网络弄妥当那时才有源源不断的情报自己再对症下药。 “老爷要在大名府常住么?”阎婆惜小心翼翼的问道见武植望向自己慌忙解释:“妾身不是打听老爷行踪只是想知道老爷是不是就在妾身身边……能和老爷在一座城里妾身就开心的很了……”只说到后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听起来却有股子说不出的痴迷味道。 武植心中微动。从第一次见面就见识了阎婆惜的心机她的话自然不能全信但人心都是肉做地。不管信不信听阎婆惜的软言细语武植的心还是触动了一下。 “恩大概要多住些日子。”武植说道。 阎婆惜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二人又聊了几句。武植望望窗外地日头。似乎快到午时了阎婆惜何等机伶不等武植说话站起身道:“妾身该回宅子了。” 武植点头阎婆惜福了福向外走去经过武植身边时带起一阵香风武植心中却有些诧异今日和阎婆惜叙话同二人第一次见面简直是两个极端。那次见面阎婆惜想方设法勾引自己这一次却是端庄的不行。一句挑逗的话没有。偶尔流露出的媚态也是她天生风骨绝非故意给自己看的。 正奇怪间。香风呼地刮回一条软绵绵地香躯靠在了武植肩头“老爷想妾身没?”阎婆惜小嘴贴在武植耳边说话间小香舌轻轻舔武植耳朵。 武植叹气回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在自己面前妩媚入骨风情难言。 “老爷想的时候就去妾身宅子妾身好好服侍老爷。”不等武植说话红樱桃般的小嘴在武植脸上亲了一下娇笑着跑了出去。武植望着她背影只有摇头实在想不出她为何这般开心想想她现在的日子应该十分难熬才是。 “把冬儿带来!”方走出阁子的武植想起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似乎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虽然不愿承认但阎婆惜如今怎么算也是自己的女人。 两名侍卫快步下楼追出武植又回了阁子功夫不大门帘一挑阎婆惜和冬儿走了进来阎婆惜脸上全是无奈:“老爷算了吧妾身无事!” 武植皱眉道:“你怕?” 阎婆惜摇头:“妾身不怕有老爷在妾身怕什么?只是一点小事老爷就不要追究了。” 武植笑笑:“你怕了为了老爷的面子却故意这般说也算用心良苦了。” 阎婆惜低下头知道老爷精明自己说什么都无用。 武植转头对冬儿道:“把事情从头讲述一遍不要漏掉半个字!” 冬儿应一声把卢夫人如何欺负阎婆惜又是如何嚣张跋扈描述一遍冬儿也是伶牙俐齿学卢夫人地话语学得似模似样听得旁边的阎婆惜又勾起了伤心武植面无表情地听着当听到卢夫人说“小户人家就是小户人家”地时候武植冷冷一笑摆手止住冬儿的话。 阎婆惜见武植神色冰冷不由得担心起来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劝说。 武植见她欲言又止知她心思淡淡道:“别怕万事有我!” 阎婆惜咬咬嘴唇使劲点点头既然老爷下了决心自己也不能给老爷丢份儿。 武植见她一付视死如归地表情不由哑然失笑忽然笑道:“婆惜喜欢欺负人么?” “婆惜”二字入耳阎婆惜如遭雷击心儿飘悠悠不知飘向何方武植可是第一次这般亲热的叫她怎不令阎婆惜欣喜若狂。 “妾身不怕死!”阎婆惜根本没听到武植下面的话斩钉截铁“表决心”。 武植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或许再精明的女人也有最笨的时候?“我是问你喜欢欺负人不?”旁边的冬儿也轻轻拉拉阎婆惜的衣袖老爷好不容易换了态度夫人可别错过了机会。 阎婆惜这才听到武植的话对自己的失态也不在意笑笑道:“妾身从不欺负人……” 武植上下打量她几眼似笑非笑道:“说实话!” 阎婆惜低头轻声道:“喜欢……” 武植道:“恩那咱们这小户人家就欺负一下大名府第一大户叫卢大户知道知道咱小户人家暴户也不是好惹的。” 阎婆惜本来陷入一种极喜的状态满心里全是开心听到武植的话连连摇头:“老爷。今天妾身开心没心思去欺负人。” 武植道:“若是老爷叫你去欺负呢?” 阎婆惜想也不想:“那妾身就去!” 武植微微点头“回宅子等着吧。老爷去布置布置。” 阎婆惜告退和冬儿出了酒楼后又回头望望脚步轻快的向宅子走去竟是丝毫感觉不到炎热冬儿走在阎婆惜身边。有些担心的道:“夫人。不知道老爷要怎生对付卢家不会闹出什么事吧?”她气愤下向武植告状此时回想又担忧起来。 阎婆惜道:“老爷自有老爷的法子咱们照做就是了。” 冬儿道:“夫人就不担心?” 阎婆惜摇摇头向前走去只是嘴角眉梢全是掩不住的笑意冬儿无奈地跟上心里偷偷嘀咕老爷这一声“婆惜”把夫人的脑子喊坏了…… 第二日晌牛。越闷热起来天上飘着大朵大朵的云块。隐隐有闷雷声响。 卢夫人吃过午饭。躺在后花园软椅上养神肥胖地身躯把软椅压的咯吱作响。仿佛在哀叫一般。 打个饱嗝卢夫人想起昨日那少夫人冲自己哭喊心中又是一阵不爽这是做什么?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一般好心去串串门子倒闹得一身不是这口闷气一定要出。盘算良久对绿儿道:“去请舅老爷过府。” 绿儿应声而去。 卢夫人三哥乃大名府押司官北宋官制分官和吏官自然是朝廷委派吏就是下面跑腿做事的人没有品级或是招募得来或是差派还有世袭的。大名府官员几十人例如通判推官各曹参军各司主事等等吏却有二三百人之多押司官有八人在吏中属于中下阶层上面还有点检文字、孔目、主押官、开拆官等等数十号小吏可是在开封府数一天也数不到的小吏出了厨衙却是红透天地人物和后世何其相像。 卢夫人三哥贾押司也正是这般一个人物贾押司本是贴目小吏为人最是阴毒背后被人称为“贾扒皮”。贾押司靠妹妹银钱活动方升押司不久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眼睛已经盯上了开拆地位子闻得妹妹召唤立马颠颠赶来。 “么妹谁又惹你生气了?”贾押司来到后花园见卢夫人闷闷不乐急忙问道。虽然身为兄长却要赔笑这妹妹可是他的摇钱树也只有放下兄长的面子着意巴结。 卢夫人恨恨道:“还不是隔壁的小骚蹄子!给脸不要昨日好心去拜访没得惹了一身骚。” 贾押司讶然道:“隔壁?” 卢夫人朝东院努努嘴“前几日典卖出去了。” 贾押司恍然原来又来了新邻居想来妹妹去炫耀时人家没怎么给面子问卢夫人道:“妹妹的意思是……” 卢夫人道:“昨日教她涨些见识如何辨别饰真伪谁知道那婆娘不但不领情还冲我吼来吼去的想想真是气闷。今日去赔她些银钱哥哥是公家中人可帮我做个见证。” 贾押司道:“既然不识好歹又何必去赔钱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卢夫人叹气道:“谁叫我心软呢最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她家小门小户的就当打叫花子吧。” 贾押司点头赞叹道:“妹妹真是菩萨心肠。” 二人又叙了会闲话这才招呼奴婢和昨日一般浩浩荡荡朝东边宅院而去。 开院门的是冬儿见到卢夫人一行人热情的请了进去陪笑道:“夫人在后花园等您呢。” 卢夫人见她谦逊热情心中稍稍满意这还差不多想来昨日思量过了知道自己是为她好?又知道自己不该得罪? 来到后院院门冬儿为难地看了贾押司一样说道:“这位大哥是不是稍候片刻?” 卢夫人道:“无妨这是我家三哥。大名府押司今日来作个公证而已。” 贾押司整整衣襟眼角望天。根本不屑回话。一个小商人家的奴婢自己看也懒得看地。 冬儿想了一下终于拉开院门把众人请了进去。 阎婆惜和昨日一样一袭绿裙。轻摇宫肩。坐在凉亭里纳凉。不同地是卢夫人一行人走过去阎婆惜瞧都不瞧众人一眼更没起身相迎自顾在那里望着荷塘出神。 等丫鬟把托盘锦盒摆好凉垫铺上卢夫人坐下阎婆惜还是背对众人一动不动。卢夫人怒火腾一下升起使劲咳嗽几声。“妹妹!我来啦!” 阎婆惜缓缓转身仿佛才现卢夫人似的。笑道:“原来是姐姐。小妹失礼啦!” 贾押司见到阎婆惜眼睛一亮心中扑通乱跳。好一个标致地美人儿再听她妩媚的声音贾押司顿时神魂颠倒不知身在何处。 卢夫人心气稍平:“还以为妹妹看不上姐姐啦。” 阎婆惜道:“怎么会?姐姐能来妹妹这小门小户那是妹妹地荣幸。” 卢夫人心下一喜这婆娘经过一夜倒是会说话多啦“妹妹哪里话昨天把妹妹簪子折断心里好生过意不去这不请我三哥大名府贾押司来做个公证特来赔妹妹银钱。” 贾押司听卢夫人介绍到自己急忙站起身道:“贾某有礼了。” 阎婆惜却是看也不看他只对卢夫人道:“钱不钱的等会儿再说咱姐妹叙话要紧。” 贾押司碰了一鼻子灰尴尬的坐下眼睛闪过几丝怨毒若是熟识地人看到定然知道贾扒皮又开始琢磨起阴毒的害人法子。 卢夫人见三哥吃瘪不满的道:“妹妹我家三哥可是大名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人家求还求不到呢今日可是看姐姐的面子才来妹妹府上走一遭若平日里妹妹这小庙门三哥哪里会看上眼?” 阎婆惜笑道:“那是小妹失礼了姐姐今日带来地又是什么宝贝果子?”还是没看贾押司一眼。 卢夫人听阎婆惜主动问起自己地冰镇瓜果一下来了兴趣把贾押司的尴尬忘到一旁笑道:“有几样是南方的果子寻常人家是见也见不到的……”说着命丫鬟给阎婆惜送去一盘又介绍哪个是“泉州蜜橘”哪个又是“桂州柑子”见阎婆惜和昨日一样动也不动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不敢吃这等稀罕物事又岂是你有福分享用的? 卢夫人见阎婆惜簪无钗不由叹息道:“妹妹也真是的就一件簪子么?你家夫君也忒小气再穷也不能不置办饰啊!”说着把自己那龙凤钗摘下递到阎婆惜手中“妹妹拿去戴几日叫你家夫君也见识一下什么是富贵才好知道上进改日再领来拜会我家老爷教训他一顿怎么能这般没志气呢?” 阎婆惜接过卢夫人的钗子也不说话。 卢夫人笑道:“我说的可是金玉良言妹妹莫不爱听。” 贾押司感觉阎婆惜被卢夫人压了一头心中大畅在旁道:“就是我这做哥哥的也说几句吧……” “姐姐说地是做妹妹的记下了!”阎婆惜忽然笑道又把贾押司地话憋回了肚子贾押司这个恼啊却没办法作。 “妹妹尝尝这蜜橘夏日冰橘又酸又甜很好吃地。”卢夫人笑着道。 阎婆惜笑笑:“小妹不喜这些东西。” 卢夫人叹口气:“也是……毕竟小户人家若吃刁了嘴以后吃不到妹妹日子却是难熬。” 阎婆惜笑道:“姐姐说的是小妹就是吃些粗淡果子地命!”对旁边冬儿使个眼色冬儿大声喊道:“把夫人的粗淡果子端上来!” 话音未必花园月门处鱼贯走入十七八名宫装少女各个轻纱霓裳姿色秀美窈窕行来一举一动莫不显得训练有素就是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是。 众侍女来到凉亭。端出各色各样碗碟碗碟里寒冰中是各种造型奇异的果子卢夫人见所未见。贾押司闻所未闻二人对望一眼俱是惊诧莫名。 侍女们摆好瓜果开始忙碌起来去皮的去皮。榨汁的榨汁。切块的切块动作纯属无比显见经过专门的训练。 阎婆惜拿起一杯淡黄的果汁轻轻咂了一口笑道:“味道不错姐姐要不要尝尝?” 卢夫人虽然震惊面上却绝不表露更不愿意输了面子摇头道:“姐姐不渴。” 阎婆惜道:“这些都是番邦地果子。说起来惭愧小门小户。也只能吃些蛮夷特产。叫姐姐见笑了。姐姐不喝也对若是养刁了嘴。总不能搬到番邦去住吧!”说着轻笑起来。 卢夫人脸色阵青阵白心里只在琢磨怎么才一天功夫这婆娘和换了个人似的昨日见到夏冰还惊讶的很怎么今日就能拿出冰镇蛮果? 阎婆惜把果汁放下手里把玩着卢夫人地龙凤钗嘴里道:“这钗子也算上品了。” 卢夫人见到自己的钗子胆气突壮心里暗骂自己一声糊涂不过几个蛮夷瓜果罢了有什么大不了怕是这婆娘为和自己斗气倾家荡产求来的吧?说不定卖弄风骚都是有的看她那一身饰物加一起也没自己这根钗子值钱自己怕她何来? 想到这里精神大振问道:“妹妹识得柴大官人?”想遍河北除去柴进似乎没人有这样的排场。莫非这小骚蹄子勾搭上了柴进? 阎婆惜摇摇头“阿猫阿狗般地人物小妹认识地不多也就认识姐姐而已。” 卢夫人一呆旋即大怒道:“妹妹此话何意?!”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冬儿突然笑道:“卢夫人还是叫我家主母武夫人的好妹妹二字休要再提没得叫人家笑你高攀。” 卢夫人一口气憋住差点上不来手指冬儿道:“你……你……” 绿儿见自己家夫人受辱条件反射般跳出来喊道:“死丫头……”“啪”一声脆响绿儿嘴上被狠狠抽了一嘴巴后面的话被抽回了肚子。 “大胆贱婢!夫人面前也敢大呼小叫!”一名宫装侍女抽完绿儿还不解气张嘴骂了起来。 绿儿被抽得七荤八素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怜巴巴看向自己家夫人。 卢夫人起身怒道:“武夫人!你想怎样?!” 阎婆惜忽然手一扬龙凤钗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波”一声轻响落入池塘不见只留下微微荡起的圈圈水纹。 “钗子价钱虽然算上品品味却不入流卢员外怎会买这等钗子送给姐姐?小妹却不敢戴怕污了我家夫君的眼还是丢掉干净。”阎婆惜笑着说道。 卢夫人气极向前迈两步真想把阎婆惜嘴巴撕碎可是看看左右想想自己身份强行忍住忽而冷笑道:“武夫人果然好手段我毁了你的金钗你就丢掉我的玉钗!只可惜武夫人忘了件事!你地金钗我赔得起我的玉钗你却赔不起!” 贾押司一直冷眼旁观这时站起来道:“么妹莫急!这婆娘纵仆伤人丢人财物为兄去衙门唤人来!”说完向外奔出。 卢夫人狠狠瞪着阎婆惜冷冷道:“武夫人就算有几个钱也要知道进退!大名府不是你耍威风地地方更不该耍威风耍到我地头上!今日就让你知道卢家在大名府是什么地位!” 冬儿在旁冷笑:“狗屁卢家!暴户罢了!” 卢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做梦没想到会遇到敢当面羞辱卢家的人而这人还是个奴婢。 阎婆惜瞪了冬儿一眼:“胡说八道!卢家怎能算是报户?最多可算破落户而已!” 冬儿吐吐舌头笑道:“是奴婢记下了!” 主仆一唱一和直把卢夫人气得七窍生烟真想上去和阎婆惜扑打但人家人多势众怕是会吃亏正郁闷间花园门处。贾押司和一文士在前身后几名公人匆匆行了进来。卢夫人一愣来得好快转而大喜自己再不用受这窝囊气了看我怎生炮制你这婆娘。 等那行人走近。卢夫人更是喜出望外。为那文士正是和卢员外交情深厚地大名府户案陈主事正六品官员和卢员外走动极为频繁称兄道弟。卢夫人暗忖想来今日是来拜访我家老爷在门。遇到了三哥。既然是陈主事那就怪不得来这般快了。 果然贾押司在旁赔笑道:“在门口遇到了陈大人刚好请陈大人过来作主。” 卢夫人笑着上前见礼。 陈主事和卢夫人招呼一声行入亭内坐好。问道:“到底何事?押司你来说。” 贾押司点头哈腰讲述起来言道阎婆惜纵仆伤人。又把卢夫人一根价值三千贯的玉钗扔入了湖里。反正死无对证。自然要把钗子的价值夸大些。 陈主事微微点头看向阎婆惜道:“夫人可有异议?” 阎婆惜满不在乎道:“不错。就是如此!”贾押司和卢夫人互相望望都是狂喜这婆娘是不是傻了一千多贯的钗子说成三千贯她也不反驳多半是没见过世面却不知道“就是如此”四字一出口铁证如山就算她赔得起也无端多赔两干贯呢。 陈主事见阎婆惜答的干脆点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案子却也不必讼上公堂今日我作个中人为几位排解如何?” 陈主事是自己人卢夫人当然满。答应阎婆惜也微微点头。 陈主事看看绿儿脸上的掌印沉吟了一下道:“武夫人可愿意赔偿卢府侍女汤药费用?” 阎婆惜点头道:“愿意!” 陈主事道:“嗯就赔上一千贯吧!夫人觉得如何?” 卢夫人和贾押司差点没乐趴下陈主事不亏是老爷的挚友打个巴掌就让对方赔一千贯这也太黑了吧不过这也好看来陈主事摆明帮自己二人了阎婆惜答应便罢若是不答应陈主事定有法子治她。 那边阎婆惜皱眉头思索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卢夫人和贾押司高兴之余又微有失望怎么就答应了?这样赔四千贯钱就算了了?却是看不到陈主事调理她了。不过再一想以后有的是机会断不能放过她再者说了二人还真不信阎婆惜能拿出四千贯答应的那般痛快一会儿看她拿不出钱怎么办? 陈主事扶须笑道:“既然都无异议那本官就作主了……” 卢夫人和贾押司连连点头陈主事慢条斯理道:“此次纠纷排解如下卢府贾氏赔付武夫人钱四万六千贯!” 卢夫人得意洋洋地对阎婆惜道:“武夫人拿钱来吧四千贯啊?不是是四万六千贯……” “四万六千贯?我赔她?!”卢夫人突然尖叫了起来。 贾押司也一头雾水心说陈主事真是老糊涂了断词都说不好嘴上可不敢抱怨笑道:“陈大人再讲一遍小的没听清。” 陈主事不满的扫了二人一眼缓缓道:“卢厨贾氏赔付武夫人钱四万六千贯!听清了么?” 卢夫人和贾押司这次都听清了可二人也听傻了好半天还是贾押司久经历练率先回过神来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陈主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给了贾押司冷冷道:“自己看吧今日本官本是为这事来见卢员外的既然你们还在闹就自己看个明白!” 贾押司拿起纸笺看了几眼立时惊呼起来:“不会吧?这怎可能?么妹你看看!” 卢夫人接过纸笺看了起来。 那纸笺上开始是卢夫人厨上丫鬟红儿阎婆惜贴身丫鬟冬儿等几女的证词言道亲眼见到卢夫人把武夫人地“五珠护凤”扯断。这本来没什么卢夫人看到这里也只是骂红儿吃里扒外等回府一定好好收拾她打折她一条腿不可可是再往下看卢夫人可就彻底傻眼了下面是大名府几家最大地饰铺开具的证言证明武夫人断掉的五珠护凤乃是真品修补时用了秘法另有几种珍稀金属那几种金属世间罕有在修补金钗时会被用光最后修补费用收了武夫人五万贯。 看罢纸笺卢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都涣散起来。 第021章 - 破落户是怎样炼成的(一) 半响后卢夫人猛地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叫道:“不可能!那明明是赝品怎会成了真品!陈大人可教她拿出来一观!”突然想起这证词的漏洞卢夫人马上来了精神。 陈主事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指指她身后。 卢夫人愕然回头就见阎婆惜正从一方锦盒里取出一枝金钗轻轻别在了簪上没错是“五珠护凤”那坠下的五颗珍珠明亮耀眼光华流动。断不是自己那日扯断的金钗这根似乎是真的“五珠护凤”!!! 卢夫人如坠冰窟呆呆望着阎婆惜望着昨日还在自己眼前诚惶诚恐的小妇人今日却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嘴角满是轻蔑。可是人家有足够的底气轻视自己就那根“五珠护凤”就足以把卢夫人原有的信心击得粉碎。 昨日在人家面前的夸夸其谈如今变成了莫大的讽刺现在想想自己就像跳梁小丑一般在人家面前蹦达耍猴戏给人家看。或许昨日那婆娘就是装样子给自己看心里还不定在怎么笑自己呢卢夫人简直快气疯了头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用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阎婆惜。 “昨日扯断的不是这根!”卢夫人忽然鬼叫起来。 陈主事脸一下拉的老长:“够了!别闹了!还是快回府和卢员外筹备银钱吧!” 陈主事的吼声把卢夫人从歇斯底里中拉了回来转眼看向陈主事:“大人你怎不念旧情?” 陈主事面沉如水:“本官一向公正何来私情可言?若再胡说。莫怪本官治你妄言!” 卢夫人恨恨扫视众人一圈转身向外便走卢府丫鬟们急忙跟了上去。贾押司心却沉到了谷底卢夫人对官场上事情不太明白贾押司却清楚的紧大名府官吏中陈主事和卢员外关系最好。可看今天陈主事的样子一副和卢员外彻底划清界线地模样贾押司马上知道么妹这次闯下的祸事非同小可。 对陈主事拱拱手走前还是忍不住向那边美人儿望了一眼却听那美人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冷笑道:“也不怕瞎了眼!” 贾押司一凛慌得转头就走。 众人走后。陈主事对阎婆惜深施一礼毕恭毕敬道:“下官告退。”昨日韩通判突然找到陈主事把那张证词递到陈主事手里陈主事开始看到纸笺自然为卢家说话。韩通判只笑眯眯说了一句话:“王爷交代你办的。” 陈主事马上全身冷汗韩通判也不再说转身走了。混迹官场多年陈主事哪还不明白贵王交代自己办这件事的意思自己和卢员外交情好在大名府人尽皆知贵王这是要动卢家交自己办那是给自己个回头的机会若是办得好。办的王爷满意自己和卢家地事就算一笔勾销。自然不会受到牵连。但若不知悔改。那自己铁定和卢家一起完蛋。能怎么办?陈主事眨眼间就作出了抛弃卢家的决定。 虽然不知道这位武夫人和贵王千岁什么关系但不管什么关系。自己也是越恭敬越谦卑才好。 阎婆惜被陈主事这一礼吓了一跳她自然看不出陈主事那身绿袍官服是几品在阎婆惜心里县城里的押司就是不小的官了但大名府押司在陈主事面前就跟狗在主人面前一般听话这位大人来头肯定是小不了的如今再见他对自己毕恭毕敬施礼阎婆惜慌忙躲开:“大人莫折杀妾身。” 陈主事不敢和她多说恭敬道:“下官去卢家催催这些刁民。”抱抱拳转身而去。 阎婆惜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迷糊从昨天下午到今天的一切一切仿佛梦境一般昨日龙五领来这些漂亮地侍女送来的那些珍异瓜果无不叫自己瞪目结舌后来更送来真品“五珠护凤”当时阎婆惜险些晕过去最后武植又传消息言道今日一切全安排妥当只叫自己耍威风就可想怎么耍就怎么耍最后会有大名府官员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阎婆惜虽然按老爷吩咐作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这里不是阳谷大名府官员更非县城官吏可比谁知道那陈主事不但帮自己演戏最后走时又是这般谦恭阎婆惜又怎会不迷迷糊糊如在梦中? “老爷好厉害!”冬儿长吐了一口气。 阎婆惜深有同感默默点头。 “也不知道老爷到底是哪方神圣怎么到哪儿都能吃得开?在阳谷就不说了这来了大名府又立马把卢家压了下去夫人昨天奴婢可是打探的清清楚楚卢家在大名府在河北都是有名地很呢。真不知道咱老爷哪儿这么大神通……”冬儿在那里喋喋不休。 阎婆惜默然从昨日起她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思量老爷的身份来历? “夫人我知道老爷是谁了?”冬儿忽然道。 阎婆惜眼睛一亮:“老爷是谁?” 冬儿道:“夫人您想啊就看老爷从昨天拿出的排场施展的手段再看官老爷对夫人的敬重老爷能是简单人物么?” 阎婆惜啐了她一口:“小妮子就会卖关子你说的这些谁又不知道了?你倒是说说老爷是谁啊?” 冬儿笑道“夫人莫急您想想咱老爷姓什么?” 阎婆惜瞪了她一眼冬儿不敢再卖关子说道:“那夫人再想想当今大名府顶尖的人物又姓什么?”说到顶尖人物伸出拇指晃动。 阎婆惜道:“顶尖人物第一位自然是贵王好像也是姓武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看向冬儿:“你是说咱家老爷是贵王?” 冬儿摇头笑道:“老爷虽然威风。却又怎可能是贵王贵王可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老爷可比不上。” 阎婆惜不服气地道:“你又怎知咱家老爷比不上贵王?”冬儿吐舌头道!“是是咱家老爷是天下第一谁也比不过咱家老爷!” 阎婆惜白她一眼道:“少在那里卖弄嘴舌。那你说咱家老爷到底是谁?” 冬儿道:“奴婢猜想咱家老爷或许和贵王沾亲说不定还是兄弟呢!” 阎婆惜微微点头冬儿的话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还真有这种可能。 “好了别乱猜了老爷早晚会说地。”阎婆惜坐回石凳。夹起一块绿绿地果块放入嘴里虽然昨天那些侍女(宫娥)为阎婆惜讲解半日却是早就忘了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水果叫什么名儿。“冬儿你也尝尝不是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么?怎么番邦水土养不出人样儿果子却养地这般好吃?”阎婆惜啧喷称奇。 冬儿笑道:“奴婢可没这福气养刁了嘴怎么办?” 阎婆惜想起方才讥讽卢夫人的话不由也笑了起来。 西院的卢府此时却是愁云惨雾。 卢员外看完手中信笺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陈主事。 陈主事微有局促毕竟平日称兄道弟。今日却要彻底撕破面皮怎么也有些不自在。搓搓手。挤出一丝笑容:“卢兄事儿你都知道了。给兄弟个话吧。” 本来面如银盘地卢员外此时脸色铁青话间再无客气:“陈大人的意思是叫卢某赔钱了事?” 陈主事笑容一敛语气也生硬起来:“卢兄莫非赛想闹上公堂?”既然你不识趣那还和你客气什么? 卢员外盯着陈主事道:“闹上公堂又如何?拙荆说扯断的根本就不是那根‘五珠护凤”红儿又失了踪分明是被对方收买如今人证都是他们的人怕是不能令人信服吧?” 陈主事嘿嘿冷笑:“卢兄!卢员外!枉你一世精明今日却这般不晓事兄弟坦白告诉你红儿在大名府衙无它寻求庇护而已说了对主家不利的实话又哪敢在你家里待下去还有红儿当初卖的是死契吧?请卢兄高抬贵手放这弱女子一马今日兄弟也是为赎红儿而来。” 卖身为奴的契约分死契和活契两种活契可以赎回至于死契那就终身成为主家地奴婢除非主家同意否则再无自由可言。红儿当初被卖入卢家就是卖的死契。 卢员外听了陈主事的一席话心下已然明了闹上公堂这官司自己必输无疑只是到如今也不知道对手是谁实在心有不甘总不能就这般吃个大大的眼前亏吧?五万贯恩是四万六千贯可是等于自己三分身家了况且现钱又哪有这许多难道要把辛辛苦苦打理地铺子典卖出去?更何况听陈主事的话还要把红儿送出去卢员外可是恨不得把红儿剥皮抽筋早想好无数法子炮制她出气怎能说放就放? “陈大人!能否容卢某思量思量?”卢员外思前想后猛地想起自己的某个朋友或许他能帮上自己…… 陈主事也不为己甚点头道:“也好卢兄可要三思而行!明日兄弟再来听信儿!”说着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 卢员外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从称兄道弟到咄咄相逼确实令人难以接受不过也怪不得他久经商场的卢员外又岂不知世事无常?况且二人相交本就是利益的结合也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如今陈主事为利益和自己分道扬镳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听到陈主事只给一天时间明日就会再来卢员外一阵憋气一日内自己怎有时间去找朋友商量? 写封书信叫下人快马送走心里却是没底毕竟和他只是生意上的来往而已也不知道会不会帮自己。闷闷不乐地走向后院路上遇到的家丁奴婢大概都得到了消息再见卢老爷面沉似水各个大气都不敢出匆匆行礼走过走出老远才敢议论起来。 贾押司正和卢夫人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什么。见卢员外一脸怒容地进了屋急忙站起身陪笑招呼道:“妹婿来了……” 卢员外点点头走到桌旁坐下“三哥你说说是谁在给隔壁撑腰?真是好大地面子!害得十几年的老朋友说翻脸就翻脸!”说着冷笑起来。 贾押司叹气道:“这个我实在是猜不出。要说能令陈主事和妹婿翻脸地大名府也就那么几位……” 卢夫人插嘴道:“管他是谁咱们卢家还怕了不成?我就不信大名府……” “闭嘴!”卢员外一声怒喝打断了卢夫人的话本来压了一肚子火气。不想在舅哥面前作的卢员外再也忍耐不住如同被点着的火药桶对卢夫人就骂了起来:“都是你这婆娘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闯了大祸还不知悔改!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卢家卢家!卢家就要给你败了!” 卢夫人虽然喜欢炫耀平日和卢员外感情却好夫妻俩相敬如宾卢员外重话也不曾说她一句如今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更是当着贾押司地面卢夫人脸上哪挂得住?眼泪唰一下流出。转过头抹泪。 贾押司一脸尴尬的劝道:“妹婿息怒。此事实在也不能全怪么妹隔壁那狐狸精不是什么好路数。看起来就是害人胚子。” 卢员外吼了几句怒气稍平听了贾押司的话问道:“隔壁女子以前是哪里人?” 贾押司道:“只知道是山东人具体籍贯却是不详。” 卢员外微微点头闭目思索起来。 贾押司不敢打搅她对卢夫人使个眼色努努嘴卢夫人不解的看向他贾押司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和妹婿谈些机密要事么妹先回避一下。” 卢夫人虽然不情愿但刚被卢员外训斥气焰全无不敢再惹卢员外生气只好站起身走了出去。 半晌后卢员外张开眼睛道:“不管这场官司是打还是不打钱赔还是不赔对头的来历总要打探明白那女子的身份来历就有劳三哥了。” 贾押司拍胸脯保证:“妹婿放心大名府地面还没我打听不到地事情。” 卢员外对他这宝贝舅哥可不大放心叮嘱道:“一定要打听清楚详细到时也好从中顺藤摸瓜找出咱们真正的对头。” 贾押司听了卢员外的话眼神闪烁不定慢慢道:“要说能把陈主事治的服服帖帖地不外乎韩通判李推官几人其中李推官最为可疑妹婿莫忘了以前的那个案子。” 卢员外皱起眉头看了贾押司几眼李推官曾经在一个案子里狠狠折辱过贾押司虽然最后卢员外出面讲情总算无事但李推官不怎么卖卢家面子是肯定的此时贾押司旧事重提也不知是他怀恨在心还是真有所怀疑。 贾押司见卢员外面色不对岂不知他心思正色道:“妹婿莫以为我在胡言兹事体大贾某又岂会给妹婿添乱表面看那婆娘排场河北除去沧州柴大官人似乎无人摆得出但妹婿莫忘了李推官的身世背景……” 卢员外听了点点头李推官乃是汴京一家大族子弟贾押司分析的也不无道理不过贾押司毕竟官府中人却不知道河北的另一个世界隔壁女子的排场是够大了但是在河北能摆出这个排场的绝不止柴进和李推官最起码另一个世界地翘楚河北道大名鼎鼎的田虎是摆得出地更何况近日沧州形形色色地人物可是多了不少听说很有几个不凡角色尤其是听说山东最大的盐帮也遣人来见柴进隔壁女子也是山东人不能不令卢员外浮想联翩正因为卢员外知道地事情多头绪才乱实不知如何下手甚至担心此事乃是柴进联合山东强人设计自己思来想去简单的贵妇人斗气事件早已不知被他想到什么阴谋诡计上去了。 卢员外沉吟了一会儿道:“走!去隔壁见见这位女子恩。夫家姓武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却未听说山东有什么姓武地厉害角色。”边说边向外走。 贾押司跟在卢员外身后笑道:“姓武啧啧咱大名府第一号人物也是姓武若是他老人家的夫人咱哥俩也别蹦达了。赶紧去找棵歪脖树上吊才是正理免得活遭罪。” 贾押司虽是说笑卢员外听在耳里却是心神巨震不会……不会真这般巧吧?再一转念不可能贵王上任已有月余两位王妃都住府衙。隔壁女子却是才搬来没几天时间上就不对倒是和柴进那边山东来人时间吻合。再说没道理贵王把自己的女人放在外面这个年代或许有惧妻如虎者偷偷养妾侍在外。但若说亲王千岁也怕河东狮吼真是贻笑大方了何况听闻贵王正妃倾国倾城又娴淑温良决不可能是那种悍妇。 卢员外思虑至此心神稍安把这荒唐念头也抛到一边这才现自己出了满头冷汗苦笑摇头。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若是二十年前。自己又怎会被贵王二字吓成如此模样。 行到阎婆惜所居宅院前贾押司叩门。不大一会儿院里响起脚步声门吱扭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俏脸正是冬儿。 “又是你?来做什么?”冬儿叉腰气冲冲道。她可是记得贾押司初进宅子时那副趾高气昂的神态对贾押司全无一丝好感。 贾押司尴尬笑笑:“我是陪卢员外来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院门关起院里传来冬儿的话:“我家夫人不见男客!”接着脚步声远去。 贾押司眼中阴狠之意大盛回头看向卢员外卢员外摇摇头:“何必和小女子动气。”说完转身向自己府邸走去仿佛没事人一样根本不像吃了闭门羹地样子。贾押司无奈的跟在后面心里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宅子里冬儿吩咐完下人“谁来也不见”后向后花园走去来到花园门前忽地拍拍自己的头怎么成习惯了还以为夫人有空儿理自己吗?笑了一声掉头向偏厅走去。 后花园凉亭中只有武植和阎婆惜二人坐在栏杆旁的石凳上谈笑。 阎婆惜宫扇轻掩檀口笑的花枝乱颤眼波流转媚意无边。 武植没想到自己随便一个笑话会把她笑成这样也不知她是真觉得好笑还是讨好自己叹口气道:“你不必这般小心的心思太多容易衰老哦!” 阎婆惜宫扇轻摇阵阵微风向武植吹去风中带着丝丝甜香“妾身今日是真开心不是故意讨好老爷的!” 武植道:“胡说!方才讲地笑话哪有那般好笑。” 阎婆惜道:“其实老爷就是不讲笑话妾身也想笑呢。” 武植心思一转已经知道阎婆惜变着法子告诉自己她现在有多喜悦自然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武植笑笑不语。 阎婆惜从头上把“五珠护凤”取下递给武植:“妾身的富婆瘾也过足了该还给老爷了。” 武植摆摆手:“你收着吧。” 阎婆惜略一思量点头道:“也对卢家不会轻易赔钱的怕是有好一场官司要打妾身还要留它作证物等事情过去再还老爷吧。” 武植道:“打完官司这钗子也是你地既然赝品坏了就送你件真品吧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抄了方家武植可是得到数件极为珍寺的宝物几件最珍贵的自然留给金莲了又被七巧瓜分去几件“五珠护凤”不过是小魔头挑剩下的既然已经被阎婆惜戴过也没有收回的道理何况也确实是该送人家件饰的。 第022章 - 破落户是怎样炼成的(二) 闷婆惜笑着把钗子插回簪“谢谢老爷!”” 没有武植预想中的欣喜若狂投怀送抱。倒令武植诧异起来又不好问她总不能问她:“婆惜你为何不和老爷卖弄风情?”吧。 阎婆惜似乎知道武植的疑惑朝武植身边凑了凑:“妾身是很开心也想服侍老爷但老爷要妾身服侍么?”说话间吐气如兰芬香沁人。 武植笑笑:“过些日子吧最近却是没什么心情。” 阎婆惜妩媚的双眼猛地睁大媚意全消倒仿佛吃惊的七巧一样表情:“老爷说真的?”难得露出几分少女的可爱。 武植点头道:“我何必骗你?” 阎婆惜眼圈一红几滴大大的泪珠滚落声音呜咽:“谢……谢……谢谢老爷……” 武植心里叹口气这阎婆惜在自己百般拒绝的时候不哭在自己冷言冷语的时候不哭自己不过随口答应一声要她服侍她却哭了起来这就是喜极而泣么?武植的心里微微一软方才他答应的话不过随口敷衍“过些日子”又是过多少日子呢?也许十天半月或许一年半载?可如今武植倒有些迟疑起来或许自己有些不厚道了。 阎婆惜只哭了几声就飞快的把眼泪拭去露出笑脸道:“老爷别怪妾身实在是太开心了。” 望着阎婆惜强颜欢笑的小脸武植叹口气轻轻拍拍她的手当和她手背接触时很明显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栗。武植起身向外走去阎婆惜脸一下刷白急急追上去:“老爷妾身再不哭了老爷……” 武植回头道:“过几天我再来!” 阎婆惜站定身躯。定定道:“我等老爷。” 武植微微点头转身行去。 武植背影消失好久阎婆惜才慢慢踱回石凳望着湖水出了会儿神。愁容渐去忽而想起什么似的把簪上“五珠护凤”拔下轻轻抚摸着钗子地纹理。就仿佛抚摸情人般那么温柔那么专注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浓强压住喜悦尖叫的冲动只是嘴唇都已经被她咬出两排碎米般的牙印哪个女人不爱珠宝?更何况又是心上人送的绝世珍宝。阎婆惜爱不释手地赏玩着自己以前做梦也没想过拥有的钗子。渐渐的醉了…… 第二日一大早。陈主事就像催命鬼似的急急来到了卢家他不能不急啊。若三两天内不能为贵王摆平这件事那他这仕途也就到头了。 卢员外刚刚吃过早饭和往日一样方端起一杯清茶准备美滋滋品上几口下人就跑进来禀告陈大人求见卢员外地茶杯“叮”一声扔在桌上茶水四溅把下人吓得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大气也不敢出。 卢员外沉着脸走进客厅陈主事正在厅里踱圈抬头见卢员外走入干咳两声道:“卢兄思量得如何了?” 卢员外一言不的坐到主位示意下人奉茶陈主事道:“卢兄不必客套了咱兄弟相交多年不见虚礼还是请卢兄给个痛快话吧。” 卢员外盯着陈主事看了几眼忽然面色缓了下来叹口气说道:“既然陈兄还记得你我兄弟多年相交之情卢某有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陈主事道:“卢兄有话但请明言。” 卢员外道:“卢某很想知道此次得罪的是哪方高人不知陈兄可否念在旧情指点一二?” 陈主事心里一笑怪不得又开始攀交情作出一副感慨地样子原来是想套自己的话。不过别说咱兄弟情不深就算过命的交情我也不能告诉你实话啊?陈主事也面露感动唏嘘了几句叹气道:“卢兄此事也怪不得兄弟不帮你实在是人家门路通天拔根汗毛都比咱兄弟的腿粗啊!” 卢员外听他说了半天等于什么也没说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却实在没有头绪也只盼能从他嘴里问出个端倪追问道:“陈兄可否明言?” 陈主事心中无奈翻个白眼“卢兄兄弟只说一句话赔钱了事!” 卢员外心头火起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卢家在大名府更是显赫数十年突然被人踩过来慑于对方身份神秘不敢贸然造次只想打听出对方来路再作打算谁知道陈主事话里话外把卢家当成草芥一般卢员外如何不恼心中一阵冷笑老虎不威还真把卢某当善男信女了? 面上不动声色:“谢陈兄忠告既然如此给卢某三天时间典卖出一些店铺金银赔付人家。” 陈主事听了点点头这也是实情四万六千贯可不是小数目确实要筹备几天的当下起身告辞心里琢磨是不是这几天凑些银钱买卢家一处铺子卢员外着急出手定然低价自己也好小赚一笔一边想着美事一边去了。 卢员外看着他的背影好一阵冷笑。冷笑过后转身向书房走去是该布置次反击了被动接招可不是卢员外行商地风格。 天高云淡微风轻吹今日倒是炎热夏日中难得凉爽地天昨日一场缠绵细雨把燥热也浇灭许多。 阎婆惜慵懒地躺在凉亭中长椅上那根“五珠护凤“被她放在胸口宝贝得不行。冬儿眼睛全是小星星见夫人双目微闭偷偷溜到她身边手朝“五珠护凤”摸去“啪”一声伸出一半的手被阎婆惜打开阎婆惜睁开眼睛笑道:“小妮子想作什么?” 冬儿委屈地撅起嘴:“人家不过是想摸一下沾点贵气罢了!” 阎婆惜摇头道:“不给!” 冬儿气乎乎的转身向外走:“不给算了。夫人真是小气。” 阎婆惜望着她的背影轻笑起来。 冬儿走到花园门口忽然急急转身跑了回来一脸惶急:“夫人夫人快躲起来。” 阎婆惜愕然起身:“怎么了?” 冬儿跑到阎婆惜身边拉着阎婆惜地手向后走。口中道:“好像……好像老爷的大夫人来了……” 阎婆惜心中一慌跟冬儿跑了几步忽觉不对挣开冬儿的手:“大夫人来了怎能躲开?该好生拜见才是。躲开岂不是太无礼!”虽然害怕也不能躲避不见啊不能让老爷面上难看更不能让大夫人觉得自己失礼。 冬儿焦急。结结巴巴道:“可如……可是大夫人手里提了把……提了把宝剑……” 阎婆惜脸一下煞白她知道在这种大户人家里妾侍本就没什么地位遇到狠毒的正室受尽折磨也是有的要是老爷宠爱还好。不宠爱地还不是被正室生杀予夺?自己现在的地位可是连妾侍都不如。若是老爷正妻真的杀了自己。怕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冬儿又拉起阎婆惜的手:“夫人还想什么?还不快走?” 这时候脚步声响。园门处走进一名秀丽女子穿一袭火红长裙脚下火红鹿皮小蛮靴看起来十分张扬正如冬儿所言手中提一把长剑也是火红剑鞘上坠宝石华美异常见她脚步轻快走来冬儿更是着急拉着阎婆惜就向后走阎婆惜身不由己被拉得踉跄走了几步忽听那女子笑道:“姐姐莫慌小妹不是来寻仇地。” 听她喊“姐姐”阎婆惜怔了下后不由得瞪了冬儿一眼怎么听风就是雨?大夫人会叫自己姐姐? 冬儿委屈的道:“她和老爷一起来的奴婢哪知道不是大夫人……” 阎婆惜一喜老爷又来了?不过这时候没时间多话拢了下头急急迎了上去“姐……”本想叫姐姐但走近才现人家一身少女装束簪也挽的随意非是成婚后地模样不由又嗔怪的看了冬儿一眼冬儿这时也知道自己莽撞吐吐舌头走开。 “妹妹是?……”阎婆惜换了称呼。 红裙少女笑道:“姐姐叫我玄静就好老师带我来看望姐姐。” 阎婆惜听这话儿自然知道了少女口中的老师就是武植笑道:“老爷呢?” 玄静道:“老师在前堂一会儿就到。” 阎婆惜点头虽然不知道老爷把这位玄静小姐带来做什么?却是喜悦无限自己总算开始溶入老爷的生活圈子开始认识老爷身边亲近的人认识玄静小姐的今天就是自己以后崭新生活地开始吧?心中已经开始憧憬以后地幸福生活。 笑着拉玄静走入凉亭二女说笑起来。冬儿自然知机地离去。 闲聊间玄静也在打量阎婆惜心中微微叹息也不知是喜是愁喜的是老师把自己看作亲人什么话都和自己讲愁地是什么只有自己清楚。 前日武植回府后心中有些不得劲想找人倾诉找金莲?那她定是要把阎婆惜接入府中的可是自己目前还没这个打算谁知道阎婆惜进府后本来一团和气的景象会不会被她搅得一团糟?找七巧?这小魔头的心思随意性太强若是开心说不定会把阎婆惜抱进府若是恰逢她气闷的时候说起此事谁知道她会闹出什么花样?和竹儿说?那定是一句“一切都听老爷的老爷总是对的。” 想来想去还是和玄静说的好最近玄静被七巧戏称作“贵王细作”几女的糗事经常被玄静说给武植听七巧糗事最多当然恨玄静牙根痒痒常说玄静姐再不是以前的玄静姐了如今的玄静姐眼睛里就有老师再也不宠可爱的七巧妹妹。虽然都是笑话近些日子武植和玄静默契渐多却是真的有些委决不下的事情武植也喜欢找玄静商量。 阎婆惜这事说起来尴尬武植和玄静说时却极为放松。从头讲述一遍玄静和往常一样只是默默聆听最后武植讲道带玄静去看看阎婆惜当局者迷。请玄静这旁观者看看阎婆惜怎样? 玄静想起武植说“当局者迷”心中叹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是当局者? 二女随意聊着闲话却是各怀心事。玄静虽然记得老师交代的“任务”却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去观察对面这位美妇人是什么样的人阎婆惜心中却是一阵黯然以她机伶。又如何看不出提到老爷时对面少女的丝丝柔情想起老爷身边不知多少这样的红颜自己却是残花之身再看对面少女清醇飞扬阎婆惜忽觉一股难言萧瑟涌上心头。 小半个时辰后武植慢悠悠走入花园。二女急忙起身迎出凉亭。武植笑道:“都进去坐吧。” “今日天气倒也凉爽。”武植坐好笑道。 阎婆惜笑笑。方想伸出宫扇为武植扇凉忽地心头一动。把宫扇递向玄静笑道:“妹妹为老爷扇凉吧。” 武植哈哈笑道:“还是算了吧玄静那双手可不是用来拿扇子的万一收劲不住把老爷我扇飞如何是好。” 阎婆惜不知道武植话里地意思本是为讨好玄静才把扇凉的“美差“送她怎么会惹得老爷大笑? 玄静也不反驳只是无奈的看了武植几眼从果盘中拿出一个白玉般雪梨拿起水果刀去皮。却见她运刀如飞果皮簌簌而落眨眼之间雪梨已经被削成碎碎的果丁甚至大小都一模一样玄静果刀微动那些果丁又堆积成一只完整地雪梨状直把阎婆惜看得目瞪口呆。 玄静用长筷夹起一块果丁送到武植嘴边。 武植笑着接入嘴里边咀嚼边说道:“每次吃玄静削的雪梨总感觉这梨子就不单纯是雪梨味了似乎隐约有杀伐之气从嘴里传来。” 玄静道:“不好吃?” 武植摇头道:“老师我就喜欢这杀伐之气。” 玄静温婉一笑继续喂武植吃梨。阎婆惜的“美差”没被人抢走自然心满意足的为武植扇凉。 正在武植享受之时突然“哄”一声巨响花园一处墙壁轰然倒塌尘土飞扬处走进两名壮汉全光着上身鼓鼓囊囊地肌肉看起来和小牛犊子似的进园后左右看看见到凉亭上三人二人怪笑几声大步奔来。 阎婆惜惊得“啊”一声尖叫宫扇落地转头想跑就见老爷和玄静没事人一样还是一个细心服侍一个微闭双眼享受温柔滋味。两人似乎眼皮都没眨一下阎婆惜心中惊讶也为自己失态懊恼但此时不是后悔时候急急道:“老爷妹妹咱们还是快躲一下……” 武植挥挥手止住了她的话“看戏!” 阎婆惜惊慌了看了几眼奔来的壮汉实在不知道接下来的戏有什么好看但老爷不动她又哪里肯走只有强忍惧怕战兢兢坐在一旁。 两条壮汉进了凉亭也不说话只是喋喋怪笑。 武植皱起了眉头玄静会意方要动手忽听一声冷笑:“武夫人不见男客?今日贾某却定要见上一见!” 墙壁倒塌处贾押司施施然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一位青衣汉子面目精悍双目有光一看就是难惹的主儿。 贾押司走进凉亭见阎婆惜吓得花容失色心中这个得意啊今日趁卢员外不在家撺掇几人跟自己过来就是为了把那不可一世地武夫人治个服贴要得就是现在这种威风。 贾押司身旁地青衣汉子叫方琼乃是田虎得力干将卢员外河北一地经营多年自免不了和田虎柴进打交道甚至也染指一些非法生意前些日子大名府更换府尹卢员外和柴进因意见不合拆伙是以卢员外一直怀疑此事乃柴进和山东强人联手设计自己左思右想终于还是请田虎帮忙田虎接信后马上派方琼带手下赶来大名府。 卢员外和贾押司商议了一下。都觉应该去隔壁威吓一下那婆娘若真是柴进捣鬼此举可以告诉他不光他手下有亡命之徒自己也不含糊。若是对手另有其人更可起到威慑作用告诉对方河北不是有钱或者有权就吃得开地惹得卢家火起大不了鱼死网破。何况隔壁只有那娇滴滴的婆娘。正可威逼她说出对头到底是谁。 贾押司这两天查了个底掉也没查出阎婆惜底细羞愧下主动请缨卢员外自然不同意派这几人偷偷出面就好了。到时叫对方虽心里明白是卢家所做却又赖不到卢家身上此谓上上之策。 贾押司却是精虫上头这些天都在琢磨怎么在那美人儿面前显显威风他虽阴险却是小聪明。没有大智慧。此时更是男人劣根性作。想起那美人儿在自己面前眼皮也不撩地神气样就觉得郁闷。有此显威风良机他哪肯放过。趁卢员外外出带这几名亡命徒就来寻事心说妹婿太过谨慎想那娇滴滴的小美人有多大胆子只需说上几句狠话谅她事后也不敢多说说不定今天自己能一亲芳泽也不一定。 怀着满腹龌龊心思贾押司走进了凉亭方对阎婆惜得意地笑了几声忽见旁边石凳上的武植和玄静贾押司收起笑容。冷声道:“你们是谁?”脑海猛的闪过一个念头这莫非就是武夫人的男人?卢家真正的对头?贾押司本是贴目小吏见到韩通判地时候都少武植又深居简出有事情也是吩咐韩通判去办贾押司自然不识得武植。 武植抬眼看了他几眼:“你又是谁?”见阎婆惜惊慌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阎婆惜依偎在武植身旁芳心大定方才的惊惶尽去偷偷把头靠在武植肩膀再也不愿抬起。 贾押司见状再无怀疑果然是“祸根”在此虽见武植衣饰华贵却是安心不少既然不是大名府头头脑脑就再好不过想来是某处的富豪却跑来大名府耍威风陈主事怕是吃了他不少好处吧?再看阎婆惜依偎在武植身边的幸福模样贾押司莫名火起对方琼使个眼色方琼会意走上几步抱拳道:“各位请了!” 武植斜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方琼道:“今日东家有请为各位表演个小把戏。”说着左右看看顺手拿起石桌上一盏小圆碟握住圆碟一角捻动就见白粉簌簌落下圆碟一角竟然被他捻地粉碎这手功夫是十分了不起了方琼也正凭这一手硬功成为田虎手下干将之一。 方琼显过本事心里暗道土财主罢了又何必要自己亲自前来听不到预想中几人的惊呼想来几人已经被自己这手功夫吓傻了。当下把盘子放下一脸傲态的看过去这一看方琼鼻子险些没气歪人家三人根本就没正眼瞧自己阎婆惜自然是伏在武植怀里找温暖玄静仍然在那里喂武植果丁至于武植嘴里吃着果丁眼睛看向远方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这一番表演真正成了给瞎子抛媚眼了。 武植三人没反应贾押司却是吓了一跳把瓷盘用手指碾成粉末?这家伙也太牛了贾押司本来以为对方不过几个亡命徒面上客气心里却是不大瞧得起的但见人家显地这手功夫贾押司这才知道妹婿所说“江湖好汉”到底是怎么个路数了心中又惊又喜有这般厉害角色撑腰还怕对方区区一个富翁? 方琼没面子之极狠狠看了三人几眼对两壮汉道:“你二人来为三位东家表演碎大石!”说着对石桌努努嘴。 两名壮汉答应一声大步上前二人走到石桌两旁各持石桌一角同时“嘿”一声大喝只听一声闷响本来被牢牢定在凉亭石板上的石桌被二人硬生生拽起碟碗摔了一地瓜果盘碟碎片乱飞两壮汉又一声大喝石桌被掀飞到凉亭外在地上滚了几滚方即不动。 壮汉闹出的动静太大阎婆惜看个正着吓得惊呼一声脸色煞白缩进武植怀里武植无奈揽住她安慰道:“莫怕!” 贾押司得意洋洋走过来:“节目表演完了送你一句话莫不识好歹!这三位可是江湖上的好汉杀个把人是眼睛都不眨的!有些事你自己思量思量吧!”贾押司心中舒畅之极虽然自己所想美事被搅但这般一闹对方也该知道卢家的厉害多半今晚就找陈主事息事宁人了吧。 “咱们走!”贾押司对方琼几人招呼一声转身就行还没走几步忽然眼前红影一闪那一直温婉无限服侍主家地红衣少女拦在了几人身前少女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长剑只是装饰太过精美看起来是富家小姐地玩物。 贾押司咋咋嘴:“怎么着?莫非姑娘想和贾某回府……啊”一声惨叫贾押司已经被玄静踢出老远和那石桌一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无巧不成书贾押司恰好滚到石桌旁尖尖地脑门和石桌“噔”一声撞击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方琼一愣间就见那红影左右闪了几下接着自己那两名手下轰然倒地惊起尘土一片。 方琼眼神一冷还未说话眼前寒光闪动身上数处肌肤同时一痛接着一把寒气迫人的长剑指在了他地咽喉一丝丝寒气渗入他咽喉肌肤方琼大惊不敢相信的望着面前的少女虽然方琼在田虎的手下里不算出类拔萃而且以硬功见长闪转腾挪自然羸弱但对方少女如此快剑却是生平仅见专门以快招见长的好汉方琼不是没见过却实在是没见过如对面少女这般快法的真可说是迅雷不及掩耳一眨眼间方琼双臂双腿已经各中一剑咽喉要害也被人所制。 武植笑笑玄静的剑越快了比初见面时又快上了几分。 玄静的快剑自己早见识过了第一次见面若不是自己反应机敏用出“懒驴打滚”的保命绝技只怕早被玄静一剑挂掉哪有今日之风光回思前尘望着玄静俏立的背影一片温馨涌上心头。 “恩白玉寒冰桌被打破不知道修补要多少银钱来婆媳数数这里碎了多少碧玉盘碟等我找人估价唉算了不数了就算五百只好了别太欺负人家……”武植皱着眉头打量凉亭内外的残骸嘴里唠叨着。 阎婆惜怔怔看着那边愁眉苦脸的老爷听着老爷把青石桌叫做“白玉寒冰桌”把瓷盘磁碟叫做“碧玉盘碟”地上就是摔出的碎片怕也没五百片吧老爷却把“碧玉盘碟”算作五百只更摆出一副痛心疾吃了大亏的模样阎婆惜是真的无语了久久无语。 第023章 - 破落户是怎么炼成的(三) 嘟囔了几句武植回头看向方琼“你是柴进还是田虎的人?” 方琼一惊不由重新打量面前这位华服青年要知道田虎这个名字可不是一般土财主能知道的。 武植拍拍自己脑门呵呵一笑:“我倒忘了江湖好汉那必定是三刀六洞也不会出卖兄弟的再说咱是正当人家也不能用私刑不是恩还是送进大牢的好那里面舒服的紧呢。” 方琼心下一寒大名府大牢?那可是插翅难飞的地儿况且对面年轻人不知道什么路数只怕进了大名府大牢田大哥再救不得自己。咬牙道:“兄弟!山不转水转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就算兄弟手眼通天有些人你还是惹不起的。” 武植默默点头“恩说的有几分道理。”对玄静使个眼色玄静手微动剑柄砸向方琼脑门方琼虽然说着话却一直凝神静气等的就是剑尖离开自己咽喉的一瞬玄静刚一动方琼向旁一纵五指成爪猛地抓向玄静不想手方伸出四肢处疼痛传来身子微微一滞头上已经被玄静剑柄砸中晕过去的瞬间闪过的念头是这丫头的剑真是好准头。玄静开始四剑看似随意实是刺中方琼关节哪还容他反击? 武植对玄静微微一笑:“剑法高明的很哪。” 玄静笑笑:“可是玄静怎样努力也不是七巧的对手呢。” 武植摇摇头:“那丫头是个怪物咱不理她。”玄静一笑不再言语。 阎婆惜拣起地上的宫扇望着那边笑语的二人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太想当然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溶入老爷的生活和老爷在一起时间越长反而觉得和老爷地距离越遥远。 贾押司幽幽醒转头上剧痛传来。忍不住“唉呀”叫了起来手摸上去脑门处肿起一个大大的脓包。 疑惑的看向四周猛然吓了一跳先入眼的是熊熊燃烧的火盆火盆中插着几根通红地烙铁再看四周血迹斑斑的各种开具。贾押司惊呼起来:“这……这是哪里?” “呵呵贾押司没进过这间密牢也该听过吧?” 贾押司循声望去这才看到前方不远处一根长木凳上坐着一名彪形大汉正笑呵呵看着自己大汉很是眼熟。再仔细看蔡福?大名府衙役都头蔡福? 贾押司心中稍安。“蔡都头这是……这是怎出回事?”说筹慢慢从稻草堆上爬了起来。 蔡福上下打量贾押司笑着也不说话那眼神就好像在看待宰的羔羊把贾押司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强笑道:“蔡都头我……我怎会在这里?” 蔡福笑着递给贾押司一张纸。“贾押司请过目。” 贾押司过上几步接过那张纸笺看了几眼面色惨变“啊”一声惊呼身子瘫软险些坐倒在地手一抖纸笺飘落缓缓落下。 蔡福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看着贾押司贾押司语无伦次:“不不可能我不认识他们……我……我不知道……” 那张纸笺是方琼两名手下的供词方琼是条硬汉怎样拷打都是缄口不言那两条莽牛却是吃痛不过供认自己二人乃是江洋大盗田虎的属下田虎和大名府卢员外贾押司勾结意图不轨。 造反?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宋朝刑律不严以宽待人但那要看是什么罪状这种谋逆造反的罪行是绝不会轻恕地。这张供词上贾押司和卢员外田虎齐名那是一等一的犯了贾押司不吓得魂飞魄散才怪。 贾押司心里这个屈啊自己不过和方琼三人见了一面以前田虎的名字是听都未听说的怎么一转眼自己成了三名逆贼之一了?扑过去抱住蔡福大腿:“蔡都头救我!救我啊!小人以后给你当牛做马……呜呜呜呜”贾扒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起撞天屈。 蔡福为难地道:“贾押司咱俩虽是同僚但这谋逆大罪兄弟帮得上什么忙?” 贾押司眼睛红肿仿佛怨妇一般磕头如蝗:“蔡都头救我……蔡都头救我……谋反也是卢员外谋反小的不知情啊蔡都头……” 蔡福问道:“卢员外谋反?你也检举卢员外谋反?” 贾押司此时哪还顾得了许多胡乱应道:“小地检举小的检举……” 蔡福笑着挣脱他的手走过长木凳盘腿坐下:“想不到贾押司却是大义灭亲的英雄人物儿佩服佩服!” 贾押司根本不顾蔡福讥讽只慌张问道:“那小的的罪名……” 蔡福一笑从怀里又拿出一张纸笺递给贾押司道:“画押吧。” 贾押司忙不迭的拿起观看虽然脑袋渐渐从惧怕中清醒过来隐约明白其中另有玄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有把自己地罪名撇清……把这张纸笺扫视一遍不由得怔住了这却不是指证卢员外与田虎勾结的证词而是指证卢员外下人进邻居家闹事打碎贵重器物若干再一看那清单贾押司不由得倒吸口冷气什么白玉寒冰桌碧玉小瓷碟合计总价十一万三千七百二十贯三十一文数目到似一丝不芶十分严谨可这些器物自己又哪里见过? 疑惑的看向蔡福蔡福呵呵一笑:“贾押司莫非真想指证卢员外谋逆?” 贾押司赶忙摇头蔡福笑着递给他笔墨砚台等贾押司画押完毕蔡福把供词收起叹口气道:“非是兄弟不帮你。但你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上面下话了几十鞭子是跑不掉的另外贾三你这押司也算做到头了。过些日子鞭伤好了就主动请辞吧。”说着话拍拍手室外走进两名凶神似的大汉手里那粗长的马鞭油光锃亮看得贾押司小心肝几乎都跳出了肚子。 蔡福不再理他转身向外走去。不一会儿。密室内传出噼啪的皮鞭脆响和贾押司鬼哭狼嚎地嘶叫声。 武植坐在书房内看着手里的几张纸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过他手里拿的却不是蔡福地证词而是京城传来的驿报。自己地奏章赵佶已经收到痛斥高阳关路经略使刘豫昏庸。数次折大宋威风在他治下北疆不宁百姓不安念他经年有功贬任登州通判。 另一张纸笺上却是新任高阳关路经略使宗泽的资历。言道宗泽历任馆陶县尉龙游、胶水及登州掖县县令真定知府枢密院都承旨勤政爱民治绩卓著名声远扬任枢密院都承旨期间数次进良策实乃良才经枢密院。中书省合议经略高阳关路知瀛州。 武植心里赞声是金子总会光的后世这句话倒有几分道理宗泽也算熬出头了。鲁成从京里传来的消息言道此次任命主要是安公素的推举对一个快入土的倔老头众朝臣大多都卖几分面子何况高阳关路经略又不是什么美差稍一疏忽没准儿就“有失国威”落个刘豫那样的下场宗泽在枢密院这些日子表现出地才具又有目共睹特别是对辽边事颇有几分真知灼见甚得安公素赏识。是以宗泽被提拔为高阳关路经略一事倒也没费什么周折。 武植正为辽国边事烦忧自己没什么真才实学全靠后世多出来的一些见识胡搞乱搞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将来的金国蒙古等事端一一解决还需宗泽这样的兵学大家才是正道所谓以正合以奇胜。宗泽就是那正道是取胜的基础。自己剑走偏锋出奇制胜。二人相辅相成何愁辽金蒙不灭?武植美滋滋想着不知不觉感觉自己形象也高大起来平定辽金蒙地巨人么? 傻笑了几声这才看起府衙送来的文书有卢员外舅哥贾押司做证人卢员外纵容恶仆毁坏他人器物铁证如山卢家共需赔付阎婆惜近十六万贯。 虽然田虎那两名手下被屈打成招在胁迫下招认田虎等一干人等乃江洋大盗意图不轨但武植可不想真给他们按上这种罪名毕竟牵扯太广更何况卢员外虽也和那些社会不安定因素勾结做些非法勾当但他毕竟还算名生意人赶尽杀绝就免了。武植借阎婆惜之事地机会拿下卢家也是讨厌有苍蝇在大名府乱飞有卢家在大名府等于田虎柴进之流的触角武植喜欢清净自然要把卢家赶出去而且卢家和田虎柴进的关系错综复杂自己借力把田虎柴进拾掇一顿也好尤其是田虎横行不法早晚自己也要动上一动卢家此事也是个契机可以摸摸田虎的根底。 十六万贯?想必卢家要砸锅卖铁了吧?就是不知道卢家会不会轻易的把钱拿出来。不过对武植来说如今最要紧的却是和宗泽的会面宗泽到任后自然要来拜见自己到时候却要把宗泽肚里地东西掏干净才好。这次见宗泽不知道他还认得自己不?若是能认出自己倒也好笑武植微笑摇头。 出了书房信步向后花园走去近来的日子真是惬意啊除去琢磨怎生炮制卢家就是在后花园和几女谈笑难得的一段悠闲生活。 卢员外一天都心神不宁的自从昨日听下人说舅哥带方琼三人一去不复返后卢员外那上知道出了大大的纰漏待他去隔壁打探消息可是人去屋空院门紧锁卢员外思虑再三终于忍住翻墙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对手的实力却是越来越叫他看不懂方琼几人的功夫在江湖上也许称不上一流但大名府却不曾听说有什么好手能胜过他们。莫非真是柴进在与我作对?种种迹象似乎柴进的嫌疑越来越重。 昨日几人一失踪就写了封书信。命下人快马加鞭送往盖州田虎处一是送信二是商量对策把自己所怀疑是柴进动用官家和江湖两重势力打击自己的想法一并写上田虎处能人济济。又熟悉江湖规则请他帮忙指点迷津再合适不过。 卢员外正在客厅焦急地等待田虎回音下人匆匆跑入:“老爷陈大人来了。” 卢员外皱起眉头明日才是第三日他怎么就迫不及待呢?不过转眼想到失踪地贾押司和方琼几人卢员外急急起身。对方又出招了唉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更何况也想快些知道几人的下落。昨日去官府打探过消息人人都是一问三不知。让卢员外莫可奈何。 把脸色铁青的陈主事迎进客厅卢员外心里极为不爽怎么摆这种脸色但有求于人也只有摆出一副笑脸说道:“正想去寻陈兄呢……” 陈主事挥手打断卢员外的话从袖里拿出一张纸:“卢兄先看看再说。” 卢员外心里扑通一下。这几日他都有些“信笺恐惧症”了惴惴不安的把纸笺接过心里念声佛这才抬眼看去奈何满天神佛离他甚远又哪里能听到他地祷告?自贾押司等人失踪后卢员外也想了无数对手会相出哪些招数对付自己甚至最坏的可能都想过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舅哥贾押司作证。自己纵仆行凶打坏人家无数贵重器物需赔偿十一万多贯卢员外看着看着却反而冷静下来嘿嘿想要卢某全部身家吗?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陈兄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卢员外把纸笺扔到桌上淡淡说道。 陈主事道:“卢兄放心苦主是很开明的本来卢兄需共计赔偿银钱十五万七千七百二十贯三十一文但苦主说那些东西毕竟用的时日长了零头就免了卢兄只需赔偿十五万贯即可。” 卢员外听着陈主事的胡言乱语气极反笑厉声道:“陈大人是以为卢某再无翻身之日特地羞辱卢某么?”说话间双目怒睁威势立显本来十分斯文儒雅的生意人刹那间变成了杀气腾腾地金刚。 陈主事“啊”一声惊呼险些坐倒在地他和卢员外相交多年却是从未见过他还有这幅面目冷不丁被他一吓竟生出拔腿就跑的念头。 还好卢员外的威势转眼即逝又恢复了那副文雅模样把桌上纸笺交到陈主事手上淡然道:“想卢某赔钱不难只需苦主和卢某见上一面。” 陈主事定定神望着卢员外面目心说莫非方才是幻觉?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压惊这才感觉好些不过却不敢再讥讽卢员外了口中道:“卢兄苦主说了不会见卢兄若卢兄不赔钱人家也只有讼上公堂卢兄又不占理到时还是一个输字就是那七千多贯……啊……卢兄三思啊。”本想说就是那七千多贯零头也省不下了但见卢员外面目变色吓得急忙改口。 卢员外强压心中怒气:“我就不信没地儿说理逼急了我定去贵王面前陈冤卢某就不信你们能一手遮天!”卢员外已经把陈主事划进了柴进阵营认定是这些人合夥打击自己。 本来已经胆怯的陈主事听到卢员外说起“贵王”胆气猛地一壮是啊我怕什么?我这可是为贵王办事何必怕他一个小小的大名府财主。想起方才被卢员外吓出一身冷汗陈主事羞惭地同时更是恨卢员外令自己大丢面子。 “卢员外既然如此执拗本官也无话可说明日就等公差传唤吧只盼卢员外莫要后悔。”陈主事改了称呼语气冰冷的丢下这几句话起身告辞。 卢员外自然不会留他送也不送只是道声:“慢走!” 等陈主事走后卢员外心事重重地走入后院一处偏堂这间偏厅是卢家禁地除了卢员外任何人不可靠近就是卢夫人几次想进去一观也被卢员外拒之门外最后也只好罢休。 偏厅内摆设很简陋只有几张木椅木桌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猿黄落满尘土显见有年头没人清扫过了卢员外径直走到一副画前轻轻把画揭起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咯吱一声墙壁后陷露出一道暗格卢员外在暗格里摸索了一阵缓缓拽出一方长长的锦盒卢员外把锦盒抱在怀里眼中忽然煞气大作…… 第024章 - 破落户是怎样炼成的(四) 天刚放亮卢府的大门就被敲的震天响卢家下人不耐烦的喊道:“来了来了!鬼叫什么?!” 门叉刚一拿开院门已经被嘭一声踹开涌进来几名如狼似虎的公差嘴里吵吵嚷嚷:“姓卢的跟咱们去大堂走一遭吧!”“姓卢的!出来!” 卢员外不慌不忙的自厅中走出皱眉看了看院中吵闹的公差嘴里道:“走吧!” 公差拿锁链来锁卢员外面色一冷顺手把抛来的锁链甩开冷冷道:“这就不必了吧?” 拿锁链的公差被卢员外一架双手虎口麻心中一阵惊骇也不敢再造次面上却不能失了威风喝道:“那就快随我兄弟走!” 几名公差在前卢员外在后一行人向大名府衙而去卢夫人得到信儿从内堂跑出可是卢员外等人早去得远了。 府衙大堂。 衙役两旁而立手中风火棍在地上一阵乱敲:“升堂!”“升堂!” 喊声闭韩通判慢悠悠走上了大堂堂下卢员外傲然而立旁边几步外贾押司瘫跪在那里眼睛看也不敢看卢员外再几步外阎婆惜的丫鬟冬儿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充当苦主。 韩通判拿起状子看了几眼抬头看向卢员外:“你还有何话可说?” 卢员外冷冷扫视了贾押司和冬儿几眼目光迎向韩通判:“大人!卢某不服!” 韩通判洒然一笑:“证据确凿。更有你亲属为证。你还有何不服?” 卢员外目光如炬。盯着韩通判不说话看得韩通判心中一乱拿起案木一拍:“大胆刁民!到了堂上为何不跪?”本以为痛快结案卢员外赔钱了事也就没官威谁知道看样子这厮十分桀骜没半丝赔钱的意思不打他几板子想他也不老实。 “左右!与我打他二十杀威棒!”见卢员外只是冷笑韩通判怒道。 过来几名衙役涌上来按卢员外。卢员外双臂一振衙役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文案旁肃立地蔡福蔡庆眼神皆是一变二人实在想不到大名府巨富卢员外却是名深藏不露地高手。 韩通判没那眼光见这厮力气大。公然抗拒官威。狠狠一拍案木:“反了反了!给我拿下!”两旁衙役呼啦涌上。又都踉跄跌了出去不一会儿。公堂上衙役躺了一地唉呀呼痛声此起彼伏。 卢员外傲然立于堂下大声道:“我要见贵王申冤!” 韩通判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却是有些愣神不过毕竟一方大员这通判做几年若是不出纰漏是必定知州府的能坐上通判的人物又岂是庸才自不会被卢员外吓倒喝道:“你想造反不成?!” 卢员外听了“造反”二字心中一凛压下满腔怒气话语也缓和下来:“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想见贵王鸣冤草民冤枉!” 韩通判见他气势弱了官威大涨喝道:“贵王岂是你说见就见!大胆刁民!还不跪下伏罪!” 卢员外道:“贵王为大名府尹草民有冤为何不能见?倒是大人坐于这公堂之上不合情理。” 韩通判老脸一红这些日子他倒真把自己当做大名府尹了很有封疆大吏的感觉被卢员外揭短不由得恼羞成怒狠狠一拍案木:“无知刁民!本官暂代贵王断案有圣上密旨庙堂之高岂是你能揣度!在这里胡言乱语咆哮公堂抗拒官差!实在罪大恶极!还不与我拿下!”最后这句话是对堂下蔡福蔡庆说的蔡福蔡庆在大名府衙役中本事最大韩通判见二人迟迟不出手催促起来。 蔡福蔡庆叫声苦他二人不是不想出手实在是看卢员外本事非自己二人可比本想在卢员外松懈时抽冷子难或许还有制服他的可能谁知道被韩通判这一叫二人不出手也不成了卢员外也朝二人看来冷冷一笑:“铁臂膀?一枝花?来吧!就让我领教下大名府豪杰高招!” 蔡福蔡庆也不说话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猛地扑过去蔡福抡起铁铸般胳膊砸向卢员外脖颈蔡庆却是飞腿扫向卢员外下盘卢员外眼睛一亮快后退几步又猛的扑上蔡福蔡庆招式走空正待再上却不防卢员外来去如风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正是二人变招之时“咔嚓”一声骨头断裂声响起蔡庆一声惨叫却是腿骨被卢员外踢断瘫坐在那里抱腿惨呼额头渗出大大的汗珠。 卢员外足踢蔡庆地同时并指如刀削向蔡福臂膀“扑”一声闷响卢员外铁掌和蔡福铁臂膀相撞二人同时退了几步蔡福赖以为傲的铁臂膀微微麻心中一阵惊骇对方手掌竟能挡住自己铁臂膀雷霆一击蔡福成名后再没遇到过能用肉掌和自己铁臂膀硬杠的对手骇然看向卢员外。 卢员外却是有苦心知多年未曾动手陡遇对手不免见猎心喜存心见识下对方本事不想硬接之下自己手掌痛如骨折竟是再也抬不起来。吐出口长气:“铁臂膀名不虚传!”说着话又扑了上去这次却是用出十分本事几招过后蔡福被他一拳正中脖颈软软倒地。 卢员外转眼看去韩通判正蹑手蹑脚向后堂摸去打倒蔡福蔡庆卢员外豪气大起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赶过去一把拎住韩通判脖颈喝道:“带我去见贵王!”既然已经大闹公堂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去见贵王申冤。把这干官吏和柴进勾结的事和盘托出。以贵王之名声想也不会和柴进同流合污也只有贵王才能救自己了。 那边冬儿和贾押司吓得脸色雪白不过贾押司受过鞭刑本就是被人抬来地想跑也跑不掉冬儿却是吓得双腿软动也不能动。 卢员外看了二人几眼心知大名府马步军得到讯息会马上赶到。此时不是惩治他们地时候先见过贵王再说心思既定拎着韩通判就向后堂闯了进去大堂上只留下满地呻吟地衙役。 屏风后地后堂空无一人只有墙壁边摆放着几张锦椅。北面开一门通向府衙之内。卢员外大步走过去。刚出屋门心中忽生警觉。急步后退一名金甲卫士刀势走空嘴里赞声:“好快地身手!” 卢员外打量四周环境这是一座小院子门开正北想来就是去府衙后院的道路小院中稀疏几棵柳木柳枝随风轻摆绵延到北院门地鹅卵石小路两旁是青苔绿草小院子显得十分清幽不过此时的院中七八名金甲武士肃穆而立冷冷看着卢员外给院中多了几分森严肃杀之意。 卢员外这时可不敢造次一看就知道这些武士乃是贵王侍卫自己已经闹过大堂再把贵王得罪可就没路可走了那还真成了谋逆造反了。 卢员外定定神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赔笑道:“几位侍卫大人草民没有恶意只是草民有五湖四海之冤请侍卫大人通报一声草民卢俊义求见贵王千岁。” 为一名金甲大概是侍卫指挥之类的统领上下打量卢俊义几眼又望望卢俊义手里的韩通判冷冷道:“申冤?看你的样子却是像造反!” 卢俊义看看像小鸡一样被自己提在手里地韩通判一阵苦笑可是自己却不能放手没见到贵王之前这可是自己的护身符放了他对方再无禁忌把自己乱刀分尸也不是没可能谁知道这些侍卫里有没柴进一路。 此时的卢俊义是十成十把对头看作柴进了以前心里还有些疑虑但见到审案也好办差也好贵王根本不闻不问更听韩通判说道什么圣上密旨心里已然认定贵王绝对不知此事定是趁贵王整顿禁军之时这些官吏和柴进勾结陷害自己。 若贵王想对付自己还用这般麻烦?贵王可是大名府留守统领数万兵马想对付自己只需随便安个罪名一道谕令下来禁军就把自己抄家灭族了更何况贵王要钱财何用?贵王会费尽心思讹诈自己钱财?真是笑话谁信啊?看贵王行事只怕日夜考虑的都是怎么平辽灭夏会把心思用在对付自己身上?那真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卢俊义这些念头一闪即过韩通判是万万不能放的可不放韩通判这些侍卫又怎会任自己这样去见贵王想想也不可能啊。 卢俊义叹。气:“几位侍卫大哥能不能通融下?” 侍卫小统领摇摇头道:“你束手就缚我可去为你通报至于千岁见不见你咱们说了可不算!” 卢俊义摇头道:“恕草民无礼见到贵王他老人家草民自然磕头赔罪此时却不能从命!” 侍卫小统领面色一沉挥挥手:“拿下!” 几名侍卫刀剑齐上卢俊义心中叫声苦这些家伙却是根本不把韩通判性命放在心上?左躲右闪这几名侍卫却是出手麻利虽然比不上蔡福但卢俊义此时一只手提了韩通判对方又都拿兵刃更不避忌韩通判性命刀剑朝二人身上招呼卢俊义不但自己要闪避还要小心别被他们伤了韩通判一时间被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之极。 退了几步后背一凉却是贴到墙边忽见一名侍卫招式用老明晃晃钢刀却是奔韩通判身上砍去卢俊义后背已经退到墙壁躲闪却已不及暗叫一声糟糕正没奈何就见那侍卫猛地收招用力过猛自己打个踉跄险些摔倒。 卢俊义心中大定这才明白过来。什么不在乎韩通判生死?不过是做样子给自己看。只盼逼得自己放下韩通判。他们才好下手擒拿即知对方投鼠忌器卢俊义哪还客气再不管韩通判反正对方也不敢伤他手一伸从怀中掏出一根短枪三根枪柄折叠卢俊义按动机关。“噌”一声响一杆亮闪闪精铁长枪在手卢俊义哈哈一笑长枪舞动“叮当”兵器撞击中几名侍卫被逼得连退数步。 此时主客颠倒。卢俊义精神大振。长枪如蛟龙入海。虽是单手用枪却是圆环如意。更有韩通判做肉盾偶尔提出抵挡对方刀剑把几侍卫逼得连连后退“扑通”几声两名侍卫躲闪不及被卢俊义长枪撩翻不过卢俊义可不敢伤了他们只是用枪柄击倒而已力气却是用足令对方一时间起不了身。 少去两名对手卢俊义长枪用的更急没几回合“啪”地一声侍卫小统领左腿被卢俊义枪柄扫中仰天摔了出去。再几回合几名侍卫被之一一击倒。 这番动手卢俊义豪气大起大声喝道:“还不去通报贵……” “呀吵死了大呼小叫做什么?”一声清脆地娇斥把卢俊义豪气干云地喊声一下憋回肚中心中这个难受啊。 愕然转头望去院门处一名极美少女(也许是少*妇)皱眉看着他满脸不乐意的样子向卢俊义身前走了几步身上那袭嫩黄长裙随风轻摆更显少女风姿。 “你是谁?跑我家来做什么?”黄裙少女问道。 卢俊义听了心中一突这定是贵王地亲人了可不能得罪毕恭毕敬道:“草民卢俊义身负五湖四海之冤求见贵王千岁申冤……” 黄裙少女听了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申冤啊?不好玩真是的申冤喊那么大声干嘛?” 黄裙少女忽的眼珠一转:“不对不对!你申冤干嘛打伤本姑娘的手下!分明是来挑衅的对就是来挑衅的!”黄裙少女越说越开心似乎巴不得对方是来挑衅一般嘴里轻声嘀咕:“教训来挑衅的家伙相公肯定不会骂我。” 卢俊义却没听到她嘀咕什么只是赶紧解释:“小姐息怒息怒草民绝不是有意冒犯王威……”心中却叹气若自己真是来挑衅地你这小命儿就在我手上了想来这位小姐久在贵王身边胆子是够大了却是一点警觉也无见到有人打伤王府侍卫该当躲避才是怎么会大模大样过来教训自己若自己真是歹人你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说你是挑衅就是挑衅!你本姑娘要教训你!”黄裙少女开心的眼睛眯成月牙状看起来可爱极了。 卢俊义苦笑真是位姑奶奶啊正待解释院门处突然涌进一群金甲侍卫为侍卫一脸精悍只是看到黄裙少女却是愁眉苦脸的凑了过去“王妃您来得真快……” 卢俊义大惊做梦没想到这位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会是王妃娘娘急忙跪倒:“草民见过王妃娘娘。” 黄裙少女瞪了侍卫领几眼:“石秀你就会坏事还不闪开?让本姑娘教训这名狂徒?” 黄裙少女正是七巧最喜热闹的七巧小院子有热闹瞧自然风一般赶来有些时日未动手了见卢俊义武艺不凡不免心痒。 卢俊义伏地恭恭敬敬道:“王妃要教训小的小地绝不敢有怨言只盼王妃消气后能听小地申冤。” 七巧没好气地看了他几眼你没怨言本姑娘可是有怨言!这时韩通判悠悠醒转一眼见到七巧嘶声叫道:“王妃救命王妃救命啊!……”方才卢俊义和对方侍卫相斗时见那明晃晃刀剑在自己身边飞舞韩通判马上晕了过去。 七巧眼睛一亮:“韩通判莫怕本姑娘来救你!”有了动手的因头七巧再不迟疑猛地一脚踢向卢俊义。 卢俊义微微一笑心说就挨你一脚好了念头刚过却觉劲风扑面那只精巧秀美地嫩黄绣花鞋竟是如奔雷袭来自己若真挨这一脚不免筋断骨折。卢员外惊骇莫名。下意识的纵身而出。韩通判却已经被七巧拎过顺手扔在一旁自有侍卫过去照料。 七巧飞身而上嘻嘻笑道:“赢了本姑娘就带你去见贵王!” 石秀等人都吃过七巧苦头不敢相劝更不敢上去相帮只有在旁掠阵不能让王妃伤到分毫同时遣人去禀告贵王。 卢俊义哪敢和贵王妃动刀动枪。只是左右闪避不敢还手想开口解释却不想贵王妃招式甚急卢俊义施展全身解数才堪堪抵住她狂风骤雨般地进击。若是开口说话。必定气泄中招。 七巧见他不还手。一阵无趣忽然收招。飘然落地瞪了卢俊义几眼转身气乎乎向外走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人嘛比老鼠胆子还小也配和本姑娘动手?”说着话一阵风似地去了。 卢俊义听着只有苦笑我和您动手那是胆子比牛大了但我这小命也保不住了。不过七巧这番急攻却是令卢俊义凛然生惧贵王妃好本事啊若真生死相拼自己也不见得是她对手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贵王身边能人济济就是贵王妃都这般本事自己祖传武艺一直深藏不露但也偷偷去和河北一些成名好汉较量过除去那只闻其名地“扈无双”在河北自己还鲜有敌手也一直自傲今日看人家贵王妃一个小姑娘显过本事后卢俊义心中一阵惭愧以前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了。而对贵王更多了几分敬意。 看看四周侍卫把手中长枪丢掉“来绑我吧!”既然已经见到王妃娘娘而看起来对方侍卫中又有贵王的亲卫倒不怕有柴进的人捣鬼了。 石秀点点头两名侍卫拿起绳索就来拿卢俊义刚把卢俊义捆得结结实实院门处跑过来一名侍卫跑到石秀耳边嘀咕了几句石秀颔看了几眼卢俊义笑道:“贵王听王妃说来了位大本事的人申冤吩咐不予追究闯府之罪你跟我来吧。” 侍卫急忙把刚绑好的绳索解开卢俊义心中赞叹一声贵王果然名不虚传对自己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也能如此宽待平日定是极为礼贤下士之人了。 跟在石秀身后穿过层层叠叠的院落来到一间高大的正厅石秀和门。侍卫说了几句话带卢俊义行入厅内。 卢俊义不敢抬头垂走了几步忽听一个甚是威严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有何冤情可诉?” 卢俊义慌忙拜侧磕头:“草民卢俊义见过贵王千岁。” 那声音道:“不必多礼!” 卢俊义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垂道:“草民有天大地冤情……”眼光余角只能看到前面几步处一双紫色攀云靴旁边一双毛绒球黄色绣花鞋想来是王爷和王妃了。 卢俊义把事情从头讲述一遍当然方琼几人的身份是不敢提的只说是外地的朋友也不甚熟听说自己被欺负帮自己出头又被人陷害。最后道:“请王爷彻查此案!”又连连磕头。 “啊?还有这样的案子?真好玩!姐夫这案子能不能让七巧去查七巧好久没查过案子了!”声音是那黄裙少女说话只是怎么叫贵王姐夫?卢俊义心中有些诧异。不过听王妃这般说卢俊义心中却是安定下来看来贵王是真的不知此事。 武植心中偷笑这案子还用查吗都是你相公我做地见卢俊义伏地旁边又没别人在七巧小脸上拧了一把七巧啊一声惊呼然后却傻笑几声幸福地靠进武植怀里再不说案子不案子地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武植嘿嘿一笑揽着她琢磨起来。 武植听说卢俊义闯府自然要看看他的意图不过想起水浒中对卢俊义身手地描写有些不放心七巧吵吵着要跟来武植自然带上这“级保镖”。阎婆惜卢俊义等事只有玄静知道也不怕七巧犯迷糊说漏嘴。 武植在那边不作声卢俊义却是忐忑不安不知贵王会不会帮自己。 “此案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待本王查过案宗再作道理?”武植温言道。 卢俊义急忙道:“案宗上却分明是草民的错。就是草民家人也指证草民。实在铁证如……”“山”字未出口。卢俊义忽然一身冷汗自己只想见到贵王诉说冤情可是官场行事怎能不讲证据?贵王怎会听自己一面之词就为自己翻案?这里面可是牵扯了大名府若干官员彻查下不知会牵连出多少根节更何况背后又是有那誓书铁卷地柴进。最怕地就是贵王查来查去却查不出什么纰漏那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武植叹口气:“铁证如山!铁证如山!不知道多少冤情就是埋葬在这四字之下!” 卢俊义顿时大起知己之感也在心里叹口气。 就在这时。厅外有侍卫禀道:“马步军都司求见王爷言道有反贼大闹公堂打伤官员特来禀告王爷。” 武植淡淡道:“回他话儿此处没有反贼。” 侍卫应声而去武植叹口气:“你也忒莽撞了!” 卢俊义面有惭色。低头不语。 武植道:“你可知道通判职责?” 卢员外微微点头:“听说有监督之责……”说到这里怔住了。 武植道:“你明白就好。本王初来大名府。双眼抹黑别说只手遮天。就是想做什么事情也是很难啊!韩通判又有圣上密旨……”韩通判有圣上密旨是不错那是武植初来时被百姓“追星”请下地命韩通判坐堂决断却需贵王来作。 不过卢俊义听在耳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他听韩通判自己说有密旨时就心里嘀咕现在确信无疑定是贵王在这大名府有名无实实权却是在韩通判手里大概贵王来大名府的真正职责是大名留守整顿军务才是贵王的使命。所谓大名府尹大概只是给辽人看而已不令对方疑。 卢俊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码子事一口气马上泄了千辛万苦终于见到贵王却是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自己闹公堂伤官员那真是谋反的罪名了如今却如何是好? 厅里静了一会儿武植问道:“若真如你所说?你认为是何人算计你? 卢俊义此时已无顾忌慨然道:“除沧州柴进又有何人?” 武植面上不动声色肚子却乐开了花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痛传来才勉强忍住笑意淡淡道:“是他?照你这一说大名府却是有颗大大的毒瘤了?” 卢俊义道:“正是!” 武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信你!”话说的斩钉截铁颇有威势。 “一看你就是铁铮铮的汉子!我从未看错过人!”武植又大义凛然的补充刚刚说完怀里被人抓了一把痛的险些叫出声低头看七巧在自己怀里睡地正香大概自己声音大了吵到了她睡梦中胡乱抓了几把清醒时七巧的小手抓到自然温柔舒爽可睡梦中小魔头的爪子却是没轻没重的把武植抓的这个痛啊心中暗叹老天爷看自已这般欺负老实人也看不过眼了吗?借七巧手惩罚自已? 不过该骗还是要骗叹息道:“可惜如今如你所说铁证如山你大闹官衙更有多人为证!本王暂时也保不了你你有何打算?” 卢俊义也知道自己祸闯大了只有暂避风头才是低头道:“小人只有去投靠朋友……”听了武植的这番话卢俊义心下感动直觉上已经把贵王当作可以倾诉地朋友。 武植道:“也只有如此了!真是惭愧本王明知你冤枉却帮不上你!但是你放心!本王可以放下句话儿你一家性命我保定了!若是你有甚闪失本王定会搭救!”这话却是心里话本想借卢家事情摸摸柴进和田虎地底儿不想弄到最后卢俊义气血上头捅出个大麻烦如今也只有逃亡。自己目标也没达成还把老卢害了他一家性命自己却需保全才是。 卢俊义听武植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鼻子微微一酸默默低头不语。 武植又沉吟半响叹息道:“不想世家子弟如此德行河北真需大大地整治了!你这案子本王自会暗中查办早晚会还你个公道。只是柴家有誓书铁卷……” 卢俊义默然半晌道:“贵王若真想除去这颗毒瘤小的可效犬马之劳!” 武植问道:“你有何策?” 卢俊义道:“不瞒贵王!柴进背地作些非法勾当小地可在暗处下手整治他!”心里恨极柴进也顾不得许多了。 武植问道:“非法勾当?” 卢俊义道:“不错私盐之类的违禁物事柴家都有涉及!” 武植道:“你又如何助我?” 卢俊义道:“小的有位朋友也是做这种营生待小的投奔他借他之手和柴家周旋!” 武植一听就知道他这朋友是田虎了沉吟一下道:“借他之力可以!不过此等营生有违法纪本王却是不会放过一人你这朋友……” 卢俊义和田虎不过生意上来往哪有什么交情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投奔他时肯定再不是朋友关系而是要给他当牛做马充其量算是高级打手而已。 “一切由王爷作主!” 武植微微一笑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无端端田虎处又有一大侠去卧底了老天也太照顾我了吧? “既如此就好!你下去后和石秀恩就是领你来的愣头青商量下今后行止等把柴进等一干鬼怪剪除本王定还你公道!到时你可继续做你清清白白的生意人也可追随本王杀敌建功!” 卢俊义听到贵王叫自己侍卫“愣头青”心中一笑心中的贵王又多了几分亲切。等听到“杀敌建功”心中大喜他可不是什么安分人虽然迫于祖训不得入朝为官但如今形势所迫祖训已然是昨日黄花若能追随贵王身侧博个功荫那实在是再好不过。 忽然想起一事急急道:“贵王小的这一走家产怕要被柴进侵吞与其白白送与他小的宁可把家产全部献于王爷!” 武植笑道:“我要你家产何用?”心说不是吧?这也行? 卢俊义垂道:“小的知道贵王自不会把世俗黄白之物看在眼中这些财产就算小的送与王妃的礼物方才小的惊扰了王妃心下实在不安!” 武植琢磨了一会儿道:“即如此我也不再推辞就当本王先为你保管吧等大功告成之日再还你就是!” 卢俊义见贵王办事干脆心中更喜直觉没跟错人心中更想就是大功告成之日自己也不能把这些钱财收回那时自己追随贵王建功立业眼界自也要放宽些这些黄白之物要它何用?王爷那时若执意还自己宁可死谏! 想着心事告辞退出从始至终也未敢抬头看上武植一眼出屋后自去和石秀商量财产交接和以后行止。 武植抬头看天有厚孱的瓦顶在头心中稍安老天震怒下别一个闪电劈死自己啊自己也不算好人但这般骗一个老实人却是第一次念了几声佛低头看到七巧酣睡的小样子忍不住亲了一口七巧伸个懒腰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话武植把脸贴在她脸边享受温柔滋味早把老天忘到一边去也。 第025章 - 卖根木头玩 江秀办事麻利不几日卢家的商号纷纷换了新东家而据石秀回来讲卢俊义和贾氏离开时贾氏哭得和泪人似的从一方巨富破落成流落他乡寄人篱下贾氏这种妇人又怎生受得了?卢俊义却是光棍的紧观他神色倒有些喜不自胜这家伙九成九不喜商贾生涯更喜欢封妻荫子的仕途如今有贵王大佬做靠山日后前程不可限量怕是心里美得很呢。 武植倒也不怕卢俊义知道自己骗他想水浒上吴用等人诳他上梁山的办法那才叫一个阴狠比起来自己这不过是小儿科况且日后他若真踏踏实实为自己做事自也不会亏待他比做劳什子大名巨富好上百倍。 吩咐下去把贾押司和方琼三人关入密牢看守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到三人的时候倒也不急“杀人灭。”“斩草除根”。又令石秀给杨志去信这些日子想来田虎和柴进会生争执令杨志多杀几名田虎手下把双方之仇恨弄的化解不开才好。 以后的几日武植白日去东郭门饮马观阵在众将领陪同下巡视禁军指点方略武植神侃胡吹把众将领搞的晕晕乎乎都觉武植话中看似粗浅实则大有玄机更有一名少壮将领把武植之言牢牢记下穷毕生研其真谛临终前终于完成兵法巨著《武子兵法》传于后世子孙言道此乃圣人之兵法好生领悟可百战百胜无奈后世子孙不肖却从不曾用《武子兵法》在战阵中显过威风致使鉴武子兵法当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终至失传。此乃后世官方“贵王研究协会”和民间“神仙是怎样炼成的……贵王传奇功法传播组织”(被官方定义为邪教)以及贵王之疯狂拥冤的最大憾事。 这日武植照常巡视禁军而返。回到府衙换去盔甲洗浴过后奔后花园而去不出所料几女均在后花园凉亭之中。不过和往日几女浅笑低语不同此时凉亭中莺声燕语。几条曼妙的身影围在石桌之旁热烈的讨论什么?就连一向稳重的金莲也满脸兴奋地说个不停。 武植心中大奇。天塌地陷么?走进凉亭几女竟无一人现武植心中满是重重的挫折感。闷闷不乐地凑过去看什么东西引得几女视自己如无物。透过几女缝隙向石桌望去。这一眼看姑武椎也谅讶的诉大了嘴巴石桌上摆放一磨菇状物体不过定有几尺长短就树同卜棒大大的红伞说不上漂亮却煞是扎眼。 “老爷回来了!”还是竹儿眼尖先见到了武植于是武植马上成为被轰炸对象几女围在武植身边叽叽喳喳的讲述起来把武植听得头昏脑胀心中大叹人多也有人多的烦恼啊。 好半晌才总算弄明白事情始末桌上地是颗什么“千年灵芝”安道全无意间觅得特地呈上来献给贵王。 千年灵芝?武植无奈的摇摇头他在后世看过介绍灵芝地电视节目灵芝的药效主要是它地孢子粉而一棵灵芝从生长、育到成熟只需五个月成熟之后如果不处理任其生长只会木质化。孢子粉都散了药效大失只能成为木头才对所谓千年灵芝也只是观赏罢了一些药店把所谓“千年灵芝”摆放店里吸引顾客眼球说起来和欺诈也没什么两样。 或许真有奇异变种灵芝孢子粉不会飞落成为传说中的千年灵芝但桌上这“大磨菇”明显不是武植走过去用手摸了几下果然和木头的手感差不多正想和几女解释忽见桌旁冒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千叶子她身材不高堪堪比石桌高出一头武植方想拎她冲天辨却见千叶子忽然张开小嘴恶狠狠一口咬在“千年灵芝”上奈何木头桩子有那般好啃?千叶子马上愁眉苦脸却是不肯放嘴旁边竹儿赶紧把她拉开几女开始愣了下接着都嘻哈笑了起来。 竹儿一边给千叶子揉搓小脸一边问她干嘛? “灵芝……神仙……”千叶子嘟囔着眼睛还是盯着桌上地“千年灵芝”不放。 众女哄笑这小丫头故事听多了想来把吃下千年灵芝飞升成仙地故事当真了。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想想此事也不好解释转头问金莲:“灵芝之事可有外人知道?” 金莲摇头:“从江南一路密封运来外人不知。” 武植微微点头虽然知道手下办事不会出什么纰漏还是问下安心毕竟在这个时代千年灵芝出世也算天降祥瑞。不献给赵佶说不过去但把这么一个木头桩子送与赵佶服用实在无趣赵佶对自己不错这种事上骗他也没什么意思。 回头看看桌上这棵所谓地“千年灵芝”武植却是有些犯愁怎生处理它才好?吃又没什么效果味道又坏属于没事找罪受但总不能把它摆在家里做摆设若是传出去贵王有“千年灵芝”却不进献给圣上就算赵佶面上不怪心里却必定不悦的。 武植思来想去渐渐有了主意。 当晚武植把几女召集苦口婆心给几女讲解“千年灵芝”等于木头的道理金莲几女虽不信也不会反驳他只有七巧撅起小嘴和他辩认之过在武植偷偷的用了几记“温柔之手”后七巧终于安静了下来。 然后武植提出把“千年灵芝”卖出去金莲自无异议相公怎说怎是玄静和竹儿一没资格再也不会反对七巧还沉浸在“温柔之手”偷袭的温馨中武植说什么大概都没听进去又哪会反对。 武植笑眯眯的结束了“家庭会议”最近运气真是挡也挡不住借灵芝之事自己又可笔小财武家庄军备已经送去。现在的目标就是投巨资在那里修筑成攻不破的堡垒自然急需用钱。江南李进赚的银钱过些日子也该到了到时自己需寻些能工巧匠把武家庄防御好生完善尽量做到抵挡住辽人的万人队才好。 不说武植此时地小算盘沧州柴家如今却是鸡飞狗跳昨日田虎忽然派遣人手袭击了柴进一支茶队。本准备和辽人互市的茶叶被一抢而空更伤了柴进数名手下。只把柴进气得七窍生烟柴进做这种私货生意不多。只有在可获大利地情况下才会偶尔走上一票例如这次就是与辽人易马到时把战马转卖官家。即可大赚一笔又博官家好感。正是一箭双雕谁知道被田虎给搅和的一塌糊涂。让柴进怎能不气? 这些日子柴进本就烦心先是和卢俊义拆伙然后西门庆夫妇无端失踪十九就是被贵王毁尸灭迹柴进心里憋气也只能忍住贵王暂时是惹不起的需等良机再狠狠报复他一次。 本来就够郁闷了谁知道前些日子方老爷子说什么也要告辞想想自己也没得罪他啊只不过闲谈时提到过贵王几句第二日方老爷子就告辞据说要出关去北方柴进不愿意也没办法方老爷子很有几名武艺高强的手下自己不能强留再说就算强留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留住她的心吗? 再见玉人柴进已经明显感觉到玉人再不是以前地玉人如今的玉人看自己地眼神和看路人没什么区别即没有以前的恨也不像以前那样冷淡柴进自然明了如今她地心里再也没有自己的影子。 方老爷子一行人走后柴进是茶不思饭不想正闹心呢又出了田虎翻脸之事这一件件事搅得柴进焦头烂额。 望着厅里满身白布包扎的手下柴进把茶杯“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咬牙道:“田虎欺人太甚!” 总管杜兴皱起眉头劝道:“大官人莫怒还需查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柴进火气正无处泄听到杜兴地话劈头盖脸就骂:“误会?就算有误会他田虎又算什么东西?敢动我柴家生意?定叫他知道厉害!” 杜兴被骂地垂头不语一旁肃立的杨志朗声道:“大官人莫急待小人去盖州走一遭!” 柴进默默点头杨志虽然来地时日不久但这厮武艺高更且头脑精明帮柴进办的事情每次都是漂漂亮亮甚为柴进所喜。 “恩!去盖州给田虎一个教训叫他知道我柴家不是好欺负的!” 杨志躬身退下走出庭院没多久杜兴从后面追了上来:“杨提辖留步。”杨志以前曾任提辖使如今虽是配军但本事高强庄子里众人都呼他杨提辖以示尊重。 杨志回道:“杜总管放心杨某不会鲁莽行事定把事情弄清楚再做计议。” 杜兴笑着点头杨志不是那种莽夫就看他知道自己追出来的心思就知此人精明以前办的事也极为爽利他去盖州再好不过若去的是那些整日喊打喊杀的庄客定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杨志又和杜兴寒暄几句转身而去杜兴看着他的背影微笑颔大官人多一得力臂助也。 大名留守司衙门客厅。 宗泽心里有些忐忑贵王的大名是闻名已久了却是从未见过只听说年纪甚轻。少年得志之人太多狂妄若贵王也是这种人必喜妄起兵戈北事堪忧啊。 门外脚步声响宗泽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转头望厅外走进一名紫衣年轻人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怎么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下官见过贵王千岁。”官场虚礼自不能免。 “哈哈宗知府啊应该说是宗经略咱们又见面了!”武植笑着步入主座坐好。 宗泽听了武植这话更增疑虑抬眼仔细打量武植忽地一拍大腿:“武庄主??!!”他这般稳重的人也会失仪自是惊讶到极点了。 武植一笑:“正是武某!” 宗泽呆了半晌展颜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武庄主更想不到武庄主就是贵王。今日老夫“下官可是意外的很意外的很啊……”他对武植印象很好。此时重逢心中欢喜说话上就和老朋友般说完才觉不妥这是和上司说话的语气么? 武植笑道:“宗经略不必拘礼。咱们还是如那日般闲聊即可宗大人经略北境。以后武某借重之处尚多还请经略不吝赐教!你知道武某脾气口直肠子一个说话不喜转弯抹角宗大人不是不喜虚与伪蛇么?武某正是喜欢宗大人这幅脾气。” 宗泽大笑。想不到武植还记得那日二人闲谈时自己的牢骚。对这年轻的贵王亲切之感大增忽而想起一事。自己地仕途似乎就是在见到贵王之后转折忽然间平步青云直到今日经略边关一展自己平生抱负。 抬头看看武植没有提此事有的事心里明白就成不必挂在嘴边。 和宗泽热火朝天地聊了足有一个时辰如今武植见识大涨非是初来时懵懂无知的“外星人”谈起辽事武植倒也说得一套一套的反正宗泽知道自己底细也不必故作高深虽然武植见解有些地方不免幼稚但在大局上却很有些见地有些话宗泽深思之下不免有所感悟心中佩服不已贵王却是真有些才学绝不是夸夸其谈之辈。 送走宗泽后武植笑笑是该让老宗伤脑筋的时候了如何整兵备武就让老宗想办法吧等他把章程呈上来自己再合计合计就好这些日子侍卫一直在偷偷排查大名府禁军统领以上将领看看有没有梁中书死党若说起来军中将领很少结党倒是大名府官吏需要整顿一番龙五这些日子进展还不错所开的赌坊名声已经打响也聚拢了百多号泼皮算是有了些眉目有些大名府官吏已经和龙五称兄道弟一些内幕消息也终于被打探到不过据武植收网还远。 从守备司衙门溜溜达达回了府衙后院牌室和后花园转悠了一圈几女不见踪影武植心下纳闷七巧经常拉上玄静乔装逛街金莲却是难得不在家看看天色离晚饭时辰还早无聊下自己坐在后花园呆靠在躺椅上看着蓝天上丝丝白云耳边偶尔传来几声悦耳地鸟啼武植渐渐迷糊起来。 “相公……”迷迷糊糊间有温柔甜润的声音传来。 武植缓缓睁开眼睛金莲一脸歉意地站在身旁似乎相公回家没见到她是好大罪过一般。 武植坐起身笑问道:“今日怎么这般冷清?!” 金莲坐在武植身旁的石凳上“七巧和玄静竹儿带千叶子去逛街了千叶子没吃到灵芝闷闷不乐地七巧带就她去散心……” 武植“哦”了一声千叶子?现在怎么安排她却成了难题。宗泽临走前交给他一封书信乃是京城里传来武植当初曾遣使者搭前往倭国行商船只送信与源家也好叫他们来接回干叶子。这封信就是使者写来里面言道倭国内乱源家和平家已经撕破脸皮真刀实枪厮杀起来两边各有武士团撑腰不过天皇站在平家一方源家形势不妙。 按历史展源家还需几十年后才和天皇以及平家决战最后被灭族只剩源赖朝一人被流放伊豆不过源赖朝是个厉害角色苦忍近二十年才再次难终于上京成功把天皇变做了傀儡乃是日本幕府制度的创始人。(幕府制度就是由将军或关白执政天皇不过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例如后来日本经常鼓吹地所谓战国时代名将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等人就是争夺地大将军或关白的地位。说来好笑“日本战国时代”几百人地战斗也都被称为也战大肆歌颂让人笑掉大牙。) 武植自然不知道因为他把人家爱女拐来引两家战斗提前进行也不知道最后谁会胜利但目前把她送回去是不可能了日本如今乱的厉害自不会有人愿意前去行商。 金莲见武植脸色不对。以为他在怪七巧去逛街急忙替七巧说话:“妹妹在家气闷。出去走走也好妹妹那体性若是整日闷在府里会憋出病的。” 武植笑着拉过金莲的手“那你怎么不去逛街?你就不闷?” 金莲笑笑:“以前没钱的时候呢金莲倒是常常想哪一天能拿上几贯钱去街上买一大堆胭脂布料就好了。真是好想那样疯一把可是自从相公那日烧退后。咱家日子渐渐好起来了金莲却是没了那种兴头。只想每日等相公回家和相公聊天那才是金莲最喜欢的事……” 武植叹口气。拉她入怀口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个时代的女子怎就这般“傻”呢? 金莲伏在武植胸口。听着武植心跳二人久久无语。 武植忽然在金莲耳边道:“方才你说最喜欢等相公回家和相公聊天那你就不喜欢和相公……”话没说完金莲已经羞红了脸和武植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知道武植想说什么从武植怀里挣脱啐道:“相公整日就知道说些疯话!” 武植嘿嘿一笑正待再调戏她几句忽见园门处匆匆跑来一名宫娥到了近前一看正是杏儿杏儿似乎是有事禀告金莲见武植在不由迟疑起来。 武植笑道:“怎么?有事需瞒过我么?” 杏儿吓得急忙道:“没没……是潘老爷又在呼痛婢子来禀告王妃地。” 武植一愣转头问金莲:“叔父病了?” 金莲点点头:“是病了!方才妾身就是去看望叔父才来得晚了。” “被人欺负了……”那边杏儿嘀咕了句声音虽小武植却听得清楚眼神一变忽然一耳光过去正抽在杏儿脸上“啪”一声脆响杏儿已经被武植抽翻在地。 “什么东西!王妃说话也是你能嘀咕的!”武植还不解气跳下躺椅去踹杏儿金莲急忙拉住劝道:“她也是说地实话算了……” 杏儿早吓傻了忍痛从地上爬起跪下哭都不敢哭只是一劲儿磕头。 武植冷冷看了几眼杏儿这才问金莲:“叔父怎被人欺负了?” 金莲见武植正在气头上不敢再隐瞒把事情讲述一遍原来潘老大却是真的被人欺负了自那日和扈成冲突后虽然没人教训潘老大但跟在潘老大身边的那些衙役帮闲却被王府侍卫好好服侍了一次再不敢和潘老大胡混潘老大没了帮凶也就蹦达不起来后来无聊下重操旧业每日去赌坊赌博倒也逍遥自在。 今日早间潘老大惯例去赌今天手气出奇的好和他对赌的二人输地恼羞成怒骂潘老大捣鬼潘老大自然不服回骂那二人马上大打出手把潘老大狠狠修理了一顿似乎手臂都被打断了。 金莲说完又道:“相公无需管他今日吃个教训也好省得他以后惹是生非!我早就当叔父面说了以后就算他被人欺负咱也不帮他。” 武植笑道:“一切听娘子的!” 金莲见他搞怪白了他一眼金莲那风情万种地白眼每次都会令武植心儿飘荡这次也不例外笑了几声道:“金莲还是去看看叔父吧不帮出头就算了再不关心关心他老人家可说不过去。” 金莲点点头:“恩!我去看看婶婶!” 金莲走后武植看了战兢蔗跪在那里的杏儿几眼冷冷道:“没有规矩地东西自己去领几鞭子!再敢有这么一次定赶你出王府!还有!以后夫人要你瞒的事你掂量清楚哪些该告诉我!哪些不该告诉我!就说今天这事儿确实应该告诉我但你告诉我就是违逆夫人之意自然该打!下去吧!” 杏儿如逢大赦连磕几个头跑了出去心里大呼救命以后自己可要离几位夫人远一些知道的事越少越好要不然告诉不告诉老爷都是罪过左右都要被打这不天大地冤枉么? 武植琢磨了一会儿起身向外走去来到客厅命侍卫去唤石秀不大一会儿石秀匆匆赶来。 武植把潘老大被人欺负之事讲述一遍最后道:“把那俩小子好好修理一番瞧瞧他们是什么路子事儿偷着去办别令府里人听到风声。”事情不能令潘老大知道就叫他以为府里不会帮他出头日后行事他自然会小心恩潘老大被欺负几次后怕是就不会再惹是生非了吧?这样倒是个法子。 这边武植胡思乱想那边石秀点头应命自去点侍卫办事。 吃过晚饭武植和金莲几女说笑几句自称有事要办再次晃悠到前堂客厅石秀早就在里面候着呢给武植见礼后道:“王爷那俩小兔崽子抓到了嘿嘿倒是会几手功夫就是骨头太软吃了些苦头就全招了他二人是青州孔家子弟……” 武植愕然道:“孔明孔亮?” 石秀奇道:“正是王爷也知道青州孔家?” 武植摇摇头在江南时见过孔明那厮一面不是什么好鸟不过青州在山东地界他兄弟俩跑大名府来干嘛? “他俩来大名府作甚?”武植问道。 石秀一笑:“还不是被王爷地千年灵芝闹的。”王府侍卫中也就石秀张顺等寥寥几人知道灵芝之事。 武植把千年灵芝交与了龙五命他找人扮作山客在大名府拍卖灵芝这时代还没有大规模拍卖最多小圈子有这种拍卖活动武植却是命龙五宣扬出去一月后在大名府卢家酒楼典卖一枝“千年灵芝”价高者得又详细给龙五讲解下怎么拍卖把龙五听得心悦诚服。 算算日子距拍卖灵芝也就几日了不过武植却没想到山东地面儿都得到了消息笑笑道:“龙五这次办地不错啊?真是想不到这小子出息了?” 石秀笑道:“五哥不过借力而已听孔明说前些日子扈家庄扈三妹来寻五哥买那灵芝最后价格没有谈拢扈三妹买灵芝是为了给扈夫人去病走时言道谁若带这枝千年灵芝作聘礼求亲她就嫁与谁……” 武植愣了一下道:“不会吧?她的性子可做不出这种事!” 石秀道:“扈三妹自然没讲过这些话这些话是五哥散播出去的扈三妹又不屑出来辟谣人人都当她默认马上传遍河北山东山西听说买下灵芝就可娶到扈三妹三地豪杰富贵可就疯了一般涌进了大名府大名府如今真是群英荟萃热闹的很啊据说客栈价钱涨了十倍全住得满满的嘿嘿有些豪杰不得不露宿街头……”说着就觉好笑在王爷面前不敢失仪只有低头轻笑。 武植也笑道:“群英荃萃?群魔乱舞还差不多。唉这些人啊真是头痛这些日子不见韩通判想是他正为大名府治安伤脑筋吧哈哈…… 第026章 - 有人献宝 石秀道:“这些日子大名府委实有些乱毕竟好勇斗狠之徒多了许多不免多生事端。” 武植微微点头大名府那些衙役哪里能威慑住这些江湖好汉韩通判这几日都不敢见自己想是在头痛吧沉吟了一下道:“你和张顺挑选些精干侍卫协助巡查有那凶顽之徒一律拿下!”大名府如今的主人可是自己不能弱了贵王的名头不是虽然几十名侍卫在偌大大名府就如沧海一粟怕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惩治些恶震慑一下也好别以为贵王干吃饭不干活。 “恩还有孔家两兄弟就扔大牢里放着吧他哥儿俩都喜欢漂亮侍女寻几头仪态万千的猪猡陪伴免得他俩寂寞!”这哥儿俩虽然讨厌却无什么大的过失惩戒一番再叫孔太公出点血就可。 石秀笑着点头。 第二日武植带上七巧和玄静开始满大街乱转指望能教训些不开眼的鼠辈。 早饭时和众女说起这些日子大名府多了许多草莽最好不要出府免得惹出什么麻烦。七巧却是嘻嘻一笑言道贵王坐镇大名府怎可弱了威风?贵王妃出马把那些狂徒一扫而空即可。 武植也是不甘寂寞的主儿过了这许久太平日子闷得不行当下欣然同意带着七巧和玄静出府三人换过装束打扮成豪客模样在大名府大街小巷转悠起来。 谁知道转悠一日也没遇到什么“凶顽之徒”。倒是七巧惹事小小的欺负了几名外地豪杰一把还惹得大名府衙役赶到险些把三人抓入大牢好说歹说赔了“受害者”若干银钱这才脱身那些衙役乃是武植手下也是尽职办事。总不能报以老拳吧? 以后几日三人简直快跑断了腿也不见什么事端生弄得三人郁闷不已就是文静如玄静也不免抱怨几句。 算算日子明日就是“千年灵芝”拍卖之日拍卖过后这些豪杰自会一哄而散大名府也就恢复了往日平静。 “今日晚些回府……”走在大街上东张西望的武植嘴里说道。这些日子也不是没人闹事大名府大牢抓进了好些人问过石秀后武植才知道晚上才是多事之秋。那时候巡街军士渐少又正是豪客酗酒之后大打出手的场面多生在此时。 七巧和玄静自无异议三人正在大街上左顾右盼忽然迎面走来几名公人为公人指着武植喝道:“看你贼眉贼眼就不似好人!报上籍贯名号。来大名府作何营生!” 武植三人瞪目结舌武植摸摸自己嘴脸心说我有那般猥琐吗?这些日子武植把后世一些经验传给韩通判令众公差不必一定有事生才去捕人见到一些奸诈之徒可先行盘问若是对方看上去心虚或是转头就跑。当时拿下即可。 不过武植做梦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郁闷之余回道:“在下阳谷人士穆武。龙家赌坊地长随!” 公人听了武植的话面色缓和下来为人笑道:“原来是五哥的人得罪了。”作个手势几公人向旁走去。走了几步为那人似乎不放心回头叮嘱道:“这几日穆兄弟小心些不要再这般贼头贼脑一副寻事生非的样子若是被王府的几位大人见到定然把兄弟捕去了。” 武植笑着道:“谢大哥提醒。” 回头七巧转头望天玄静低向地都在强忍笑意。武植叹口气向前走去。 华灯初上大名府看起来越热闹酒楼茶铺莫不人满为患武植三人寻了处茶铺小坐武植捏了几下微微酸的小腿无奈地道:“喝完茶回府。” 玄静低笑道:“老师这大名府尹可有些不称职哦哪有喜欢自己治下乱糟糟的官老爷?” 七巧撇嘴道:“这几日城里本就乱就咱们遇不到热闹瞧难怪姐夫郁闷。” 玄静惊讶的看向七巧:“小妮子会帮相公说话了?” 七巧满不在乎的道:“帮相公说话又怎么了?倒是你这细作什么时候嫁进门呢?嘻嘻听说进门后你要叫我姐姐地!” 玄静脸一红赶紧低头喝茶再说下去不知道七巧还会冒出什么疯话。至于武植只当全没听到也免得尴尬。 三人饮罢茶出了茶铺沿大街向南走去南大街两旁尽是繁华的商铺商铺前挂的大大小小灯笼把大街照耀地如同白昼。 过了南大街北拐居户渐多光线一下暗淡起来三人正说笑间忽听左边一条弄巷里隐隐传来喝斥之声三人眼睛同时一亮互相对望一眼脸上俱是笑意。 巷子内十几名汉子把一女二男团团围住三人身上斑斑血迹受伤不轻武植三人拐进弄巷时正听到一名汉子阴恻侧的声音“顾大嫂!还是快些把那段景住的行踪讲出此事与你并无干系!” “顾大嫂?”武植和七巧对望一眼再看过去可不是正是山东群豪会上见过一面的顾大嫂不过英气勃勃的妇人如今髻凌乱十分狼狈她身旁二人正是解珍谢宝。 武植对顾大娉很有些好感那日群豪会顾大嫂曾仗义执言帮武植和七巧说话至于七巧更和顾大嫂痛饮过一番都是女中豪侠七巧又有些小孩心性很得顾大嫂喜爱。七巧也很喜欢这位爽朗的大姐姐。 七巧眉毛一皱就要上去动手武植急忙拉住几人的脚步声也惊动了场中诸人此时的武植是本来面目。七巧和玄静都戴斗笠顾大嫂自然认不出二人就是大闹东溪村的那对奇怪师徒只是茫然扫了几人一眼便把头转了过去。 围困顾大嫂地众人中走过一名面目狰狞的斜眼汉子大咧咧道:“曾头市行事闲杂人等回避!”他见武植三人江湖豪客打扮自然以为是江湖中人报出名号后用手指指巷子口意思你们还不赶紧滚? “曾头市?好大的名头么?”武植愕然的问七巧他不是故意做作印象中水浒中曾头市不过是个庄子似乎和江湖##扯不上干系。 武植可算问道于盲了七巧哪知道什么曾头市不曾头市的。翻个白眼道:“没听过!” 斜眼汉子听了二人对答以为二人存心戏弄气得火冒三丈喝道:“朋友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说着走上几步来推武植刚走出几步眼前寒光一闪接着腿上剧痛传来惨叫一声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正是玄静长剑忽动。刺中他双腿关节。 七巧嘻嘻一笑:“曾头市地人倒是挺讲究礼节。” 武植点头道:“是啊见面即行大礼由此可见人家庄主平日定是教导有方不比咱们小地方出来的啥也不懂……” “朋友贵姓?”对方人众把注意力都放在顾大嫂三人身上听到汉子惨呼纷纷回头。一名紫脸汉子听武植七巧出言讥讽冷着脸走过来伸手把斜眼汉子抓起丢在身后冷冷看向武植。 武植笑道:“看来你是曾头市的领了?贵姓?”说着话偷偷作个手势。 紫脸汉子冷哼一声正待说话忽然眼前寒光闪动一柄长剑迅疾刺来。大惊之下急忙躲闪。不防后脑突遭重击眼前一黑。咬牙忍住眩晕待想反击身上已连连中招接着脖颈一阵剧痛被七巧一脚踢个正着软软倒地。 武植见对方能把顾大嫂三人逼得如此狼狈知道肯定有高手压阵贸然动手没有十成胜算看这紫脸汉子走过来后那些人又转头去逼问顾大嫂似乎对紫脸汉放心地很显然是对方眼中的高手了当下令七巧玄静暴起难二女联手偷袭世间怕是无人能挡。紫脸汉本以为如今大名府龙蟠虎踞怕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物是以过来询问哪想得到对方突然出手不几招就被弄翻。 此时曾头市众人才惊呼着扑上七巧玄静施展本事这些汉子本事虽不错怎耐运气不好遇到憋了数日地两条母大虫出山没一会儿便躺了一地只有一名年轻人苦苦支撑了十几招后被武植从后面一砖头拍晕。 见武植拿砖头动手二女笑得花枝乱颤武植笑笑拿砖头拍人地舒爽感觉又岂是你们所能知道地? 众人动手时顾大嫂眼睛一直盯着七巧一袭嫩黄色长裙威慑山东群豪的场面她可是记忆犹新再见七巧身手心中已有七成把握。 “谢谢三位好汉援手!”顾大嫂对三人抱拳。解珍解宝也急忙过来相谢。 七巧揭下斗笠笑道:“好久不见姐姐了。” 顾大嫂笑道:“果然是妹妹我就说嘛天下还有谁能有妹妹这般地本事!”说着话看向武植上下打量。 武植笑道:“大嫂不必看了我就是穆武。” 顾大嫂一笑:“穆兄弟挺俊的嘛干嘛扮丑八怪吓人?” 武植笑笑不答拉过玄静为顾大嫂介绍七巧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汉子道:“这些泼皮是什么人?” 顾大嫂道:“此处非说话之地咱们还是找个清净之地叙话。” 武植点头估计官差一会儿也要到了留这里确实麻烦。几人来到顾大嫂投宿客栈等顾大嫂三人包扎伤口换过衣物几人谈起别后情由叙了会儿闲话后武植才问起端的。 “大嫂那曾头市为何要与你为难?” 顾大嫂叹口气:“宝物动人意……”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又看看武植和七巧终于还是讲述起来。 原来顾大嫂有位朋友唤作“金毛犬”段景住以去北地辽国盗马贩卖为生前些日子盗得一匹宝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那马一日能行千里北地有名本是辽国大王子坐骑唤做“照夜玉狮子马”段景住盗来后。欲献给贵王以作进身之礼又恐中途被人劫掠这才求顾大嫂护送。 顾大嫂却不过情面。带了解珍解宝同行不知怎地风声传了出去曾头市派出大批人手半路劫杀无奈下顾大嫂几人和段景住分开由顾大姓几人入大名府见贵王送信不想还是被曾头市追兵赶上若不是武植几人相救怕是难逃毒手。 说到这里顾大嫂叹口气:“明日早间就去求见贵王就是怕见不到他。就算见到也不知他信还是不信说起来照夜玉狮子正配贵王骑乘……”说到这里忽觉不妥对武植道:“当然兄弟也是配的上地只是咱们草莽中人要宝马何用?贵王巡边此马正可大放异彩。” 武植想不到事情说来说去。却落在了自己身上照夜玉狮子?武植口水险些流下想起扈三妹那匹宝马之神骏想来自己这匹也不遑多让吧?武植心里已把此马定义为贵王所有。 七巧看了武植一眼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不服气得意的是七巧的相公名气越来越大了人人都把宝物往七巧相公怀里塞。七巧我自然面上有光。不服气地是怎么就没人送宝物给我呢?难道我七巧本事还不够大? 玄静却是在旁问道:“大嫂?曾头市名气很大吗?” 武植回过神。“哼”了一声:“曾头市?再大的名气也要到头了!”想起曾头市真是好大的胆子送给自己地宝马也敢打主意。若不好好调理一番良心上却是过意不去。 顾大嫂不知道武植哪来那么大火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有多说嘴里道:“曾头市在山东大有名气庄主曾长者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又有一个教师史文恭武艺端的出神入化曾头市偌大名气多半由他而起副教师苏定也是一方豪杰大嫂我就险些折在他手里还好妹妹帮我出气……” 武植笑道:“那紫脸汉子就是苏定?” 顾大嫂点点头。 武植又问道:“为何山东豪杰会上不见曾头市?” 顾大嫂道:“曾头市却是和河北扈家庄武家庄等一般并不作些私货勾当只因庄子豪杰众多才江湖闻名。” 戏植冷笑:“不做私货勾当又何必招揽豪杰怕是另有文章吧?” 顾大嫂道:“那就不为咱们这些外人道了。” “献于贵王坐骑他也敢抢胆子却是不小!难道把贵王当摆设不成?”七巧笑眯眯的道说话的同时还膘了武植几眼。武植一阵好笑小妮子又想凑热闹现在还知道用激将法了?瞪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顾大嫂道:“听闻乃是史文恭欲夺下照夜玉狮子此人行事阴毒到时只需把段兄弟害死江湖事又如何能传入贵王耳中?如今大名府四门附近已布满了曾头市人手段兄弟想进城怕是极难只有明日去恳请贵王相助了。”说着又叹口气。 武植打听明白事情来龙去脉却是再也坐不住宝马别被曾头市抢走才好当下起身告辞走前笑对顾大嫂道:“大嫂也不必太多担心想贵王偌大名气想必手眼通天说不得已知晓此事呢?” 顾大嫂只当他是宽慰之言苦笑摇头送三人出门。 出客栈不久七巧见武植走的是回府地路心下奇怪“相公不怕你地宝马被人抢走?” 武植道:“当然怕所以才需回府调拨侍卫就咱三人怎把四门处讨厌地苍蝇赶走?” 七巧道:“若不然你和玄静姐回府我去南门处看几眼。” 武植瞪她一眼:“曾头市人多别去胡闹若是你有闪失就是把曾头市杀地蚊子也不剩一只又有何用?” 七巧虽然被训斥心里却美滋滋地。嘻嘻笑了几声和玄静低语起来。 回到王府武植召来石秀命他挑选侍卫再从府衙厢军选几百精干军汉分赴四门见到可疑人物当即拿下。 石秀走后武植还是有些不放心曾头市众人若是藏的隐蔽。石秀这些人手又哪里够用?何况段景住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别被曾头市寻到。 苦思一阵想起后世接站的场景。武植忽然有了主意呼唤侍卫命侍卫去做四杆大大地布幡上书“贵王府有请段景住”几个大字在四门门洞前和灯笼一起挑起另选些侍卫披挂整齐守卫叫那曾头市知道自己已然知情想他们也不敢再有妄念。 第二日一早武植和七巧玄静赶往卢家酒楼。临走前交代金莲若顾大嫂来见一定要留住等自己回府再同顾大嫂详谈昨日匆忙又在客栈报上身份不妥。还是在自己府里说话方便何况在客栈自己说是贵王顾大嫂多半不信。 卢家酒楼本是卢俊义的铺子也是大名府数一数二的酒楼楼高三层装饰华贵今日更是披红挂彩。楼外挑起的布幡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千年灵芝典卖”。一大早酒楼外就排起了长龙。虽然进场就需一贯费用但能不远千里跑来“竞拍”千年灵芝的谁会在乎这一贯小钱。而座位十贯阁间三十贯地门票也被一扫而空。 得武植提点龙五把此次拍卖搞得有声有色请了大名府最有名的歌姬献舞就这也对得起进场的那一贯铜钱了。 武植和七巧玄静坐在三楼一间阁子内阁子的布帘挑起可见一层大厅处翩翩起舞地娇娃七巧见武植在那里笑呵呵看得入迷不高兴的撅着嘴旁边玄静一阵偷笑。 “相公喝茶!” “相公尝尝这个……” 七巧屡屡起身挡住武植视线武植好笑地拉她入怀:“别搞怪了!玄静都笑你了!” 七巧“哼”了一声:“妖里妖气有什么好看地!” 武植看看楼下长袖曼舞的女子心说这若是妖里妖气那后世的热舞是什么? “恩比七巧的剑舞差了许多哦!”武植笑着道。 七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武植改进许多但在几女面前却是太放松了对搂抱这种小节不太在意天长日久别人不习惯也不成。玄静对之习以为常只是笑笑偏开头去看楼下舞姬。 “相公真要把千年灵芝卖掉?”七巧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武植道:“那是自然!” 七巧哦了一声虽然不满意却知无法挽回转头道:“那相公又带我和玄静姐来干嘛?不过一些泼皮抢东西有什么好看?还不如去寻咱家地宝马呢。” 武植笑道:“自然是来做‘托儿’地。” “托儿?”七巧不解的问道玄静也是一脸疑惑地回头。 武植道:“怎么说呢就是把价钱抬高!把咱们的木头卖出最好的价钱!这可是要估计买主心理的难活儿别人来我却是不放心!” “那咱家的宝马呢?” “宝马跑不了的等把木头卖出去咱就会合顾大嫂去寻段景住!”众侍卫忙了一夜也没见曾头市地人马更不曾见段景住武植也有些心焦。 “镗……”锣声响起曲声停舞女下场。 龙五一身华服走上台先施个团团辑“各位官人请了今日各位齐聚此地是龙五的面子……”一大堆套词后把叫买的规则讲述一遍又罗里罗嗦半天众人就要哄他的时候才拉长声音大声喊道:“有请灵物!” 随着龙五的喊声几名精壮汉子小心翼翼的搭过来一方大红锦盒放于高桌之上龙五毕恭毕敬对锦盒磕了几个头一番做作看得七巧捧腹玄静莞尔就是武植也不由得露出笑容这小子跟自己后别的没学到装模作样地本事学了个十足。 不再看龙五卖弄低头看向手中清单乃是今日到场地人物沧州柴进盖州田虎邺城陈达等等俱是一方豪强巨贾在他们心里这次不单是买下这枝千年灵芝最希望的是能用它做聘礼把扈三妹娶回家吧尤其这些江湖豪强得扈三妹相助势力肯定更上一层楼也难怪他们趋之若鹜。 不知道最后胜出地冤大头会是哪一个呢?武植嘿嘿笑了起来。 第027章 - 冤大头的诞生 龙五磕完头起身小心翼翼的把锦翕上红绸掀起酒楼中顿时鸦雀无声锦盒内白玉般绸布中躺一枝鲜红色云伞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这就是千年灵芝!果然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灵气迫人!果然天生灵物!” “老夫也曾见过百年灵芝比起它来真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酒楼上下一片叹息武植心中暗笑果然是什么都要讲究包装啊后人诚不欺我。 喧哗声中三楼某间阁子门帘一挑走出位锦服青年生得剑眉星目英俊挺拔身后跟一长须中年人虽是亲随打扮看起来却是气宇轩昂气势毫不输那青年。 楼上楼下又是一片哗然“柴大官人!”有那识得柴进的已经惊呼起来。 “沧州小旋风?”有人兀自不信。 “除他外又有何人敢当这柴大官人四字?”知情人撇嘴。 “唉看来咱们是没指望了!灵物九成是人家的!” “柴大官人也稀罕这种身外物?” “呸不稀罕灵芝人家还不稀罕无双?我的无双诶……”这位刚哀叹一声已经被周围人扑上一顿海扁满头大包的嚎叫起来。 柴进听着议论声满意的点点头他出来亮相就是告诉在场众人我柴进对“千年灵芝”势在必得!免得不开眼的在旁乱抬价。 柴进慢慢走至一楼高台前。中年亲随为他搬来一把椅子柴进甩甩衣袖潇洒坐定。 扫视场中众人一圈。柴进微笑正待说几句场面话忽然笑容一滞原来三楼上笑呵呵走下一名中年汉子见柴进看向他大笑道:“大官人别来无恙?” 旁观人不知道这名汉子来头但从三楼阁间出来必定是大有来头地人物。众人交头接耳打探这汉子来历。 柴进冷哼一声:“田虎!你来作甚!” 田虎?楼中如同沸腾的开水哗一声喧闹起来众人皆听过田虎名头。见过之人却是极少想不到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汉子就是河北大名鼎鼎地田虎。 田虎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大刺刺坐下笑道:“唉。还是大官人威风有威名赫赫的铁棒栾廷玉为大官人端茶倒水真是好大的福气!” 听田虎出言讥讽中年亲随面色一变盯着田虎看了几眼终于还是未说话。 “我问你来作甚!”柴进咬牙道。 田虎笑道:“大官人能来!我田虎就来不得么?好似这卢家酒楼不是大官人的买卖吧!”他听卢俊义讲了柴进谋夺卢家财产一事不过卢俊义只说把生意转手卖掉。没趁柴进心意。田虎故意讥讽柴进费尽心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柴进又哪知自己背了一个大大的黑锅只是冷笑道:“田兄似乎妻妾无数。也配得上无双姑娘?” 田虎不以为意的大笑道:“兄弟若是侥幸得了这灵物定休妻罢妾庸脂俗粉何足道哉!” 柴进面沉如水“怕是你不能如愿!” 田虎嘿嘿一笑转头对台上喊:“兄弟!该开始了吧!” 听着柴进田虎二人对答场中众人都知道有热闹看了二人都是为扈无双而来又俱是北地显赫人物这场龙争虎斗必定精彩。初见柴进的沮丧均消去不少人人兴奋的等待二人这场争斗。 台上龙五听了田虎的话呵呵一笑高声喝道:“典卖开始!” 锣声响过台下众人开始叫价虽知道最后千年灵芝必定落不到已手但既然来了不叫上几声未免留下遗憾叫价过万贯后响应者已经寥寥众人都伸长脖子等待柴进和田虎地叫价。 “一万五千贯!”一名小矮子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数目喊完已经出了一头冷汗站在他旁边的好友拉拉他衣袖:“这么紧张干嘛?你以为真能把灵芝买到手?” 另一好友笑道:“矮脚虎可是携血本而来哈哈现在倒是真应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老话儿。” 矮子回头瞪了二人一眼怒道:“少说风凉话!” “三万贯!”一直微笑看众人闹腾地田虎忽然叫侩。 众人大哗知道真正的好戏要开始了那喊出“一万五千贯”的矮脚虎马上苦了脸唉声叹气地低下头。旁边好友笑着宽慰几人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四万贯!”不出众人所料田虎刚刚叫完柴进冷冷的吐出三字。 “五万贯!”田虎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六万贯!” 二人交替叫价不一会儿已经喊到了“十一万贯”田虎还是笑容如常柴进却是脸色铁青。 旁边的众人惊呼早止各个呆若木鸡在场众人俱是一方大贾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谁知今日听人家一万贯一万贯的加价眉头也不见皱一下。这才知不怪人家名声响彻北地自己这些人物跟人家一比那真是云泥之别了。至于三楼的一些巨富那是侩也不叫了免得到时候被比下去丢了脸面还不如当没来过地好。 柴进却是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当田虎笑眯眯地喊出“十一万贯”时柴进恨不得立时动手把田虎毙于拳下亏得身后栾廷玉轻轻拉了柴进衣襟柴进才勉强压下火气。今日群豪聚集自己可不能失了礼数授人以柄。 柴进本以为有自己的面子在。五万贯必定能把千年灵芝收于囊中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田虎把自己地如意算盘打得粉碎十一万贯?河北一地中又有几家大户的家产能过十万贯?柴进看着田虎得意洋洋的模样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十三万贯!” 田虎收起笑容盯着柴进看了半晌叹气道:“大官人果然一掷万金兄弟拜伏拜伏!认输!认输!” 柴进本在忐忑。不知道田虎会和自己拼到几时猛地听田虎认输心中一松缓缓吐出口长气。得意地一笑:“承让承让!”再看田虎却无丝毫失望之色看自己的眼神中更有几分戏谑。柴进猛然醒悟这家伙本就无意买下千年灵芝所为者不过是令自己多花些银钱多费些周章而已。 柴进恨极猛地起身方想喝问田虎忽然大厅中爆出一阵哄天的喝彩叫好声。 “柴大官人好风采!” “好阔绰的手笔!不亏第一世家子弟!” “小旋风果然名不虚传!” 满堂赞声传来。柴进心中怒气稍平。此时倒不好和田虎计较恨恨瞪了田虎几眼。向堂中看客微笑示意。 武植在二楼看得分明笑着摇摇头柴进此时的表情就仿佛后世获奖明星就差记者蜂拥闪光如潮了。 七巧皱眉看着柴进嘴里嘟囔道:“有什么好神气的不过买了块烂木头罢了!”这是她第一次把灵芝称为烂木头话里很有不服气的酸味。 玄静笑笑小妮子现在都看不得别人出风头了。 武植皱眉寻思了一会儿十三万贯说起来比自己预计之数目倒是多了不过看柴进模样似乎仍能榨出些油水。 众人喝彩声渐渐低下高台上龙五大声问道:“柴大官人出价十三万!还有客官出价的么?”按规矩问三次后无人出价灵芝就算被柴进买到手。 柴进得意过后不禁又肉痛起来十三万贯够自己忙活几年了都是被田虎这厮害得想起来不禁又瞪向田虎。田虎对他笑笑转身挤开众人施施然而去。 龙五再次询问台下众人有人喊道:“还问什么?自然是柴大官人胜出!谁又出得起十几万贯了?”众人哄笑应是。 正喧闹时人群中忽然一阵大乱有人喝骂:“做什么?赶着去投胎么?”骂声中人群一分挤出一名精壮汉子头披散在脸前只露出精光闪闪的双眼那汉子挤出人群行到柴进面前纳头就拜口中道:“小人见过柴大官人!” 柴进愕然地看着这名衣衫褴褛的汉子微微点头。 烂衣汉子磕了几个头“小人求大官人赐下一片千年灵芝为老母去病!” 柴进哑然失笑心说莫非这汉子是失心疯?无端端就来讨要自己的灵芝。旁边众人也一阵哄笑心中都想若是人人都打着为老母去病的名号来求柴进那大官人这十三万贯银钱不出半日就打了水漂。 柴进笑着摇头:“这却使不得!” 烂衣汉子垂道:“若大官人答应小人这条烂命就是大官人地!” 柴进哈哈一笑:“你这条命又有何用?” 那汉子默然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柄牛耳尖刀柴进一愣间栾廷玉极快的出手把他拉于身后不想力气用大了柴进打个圈一下摔倒倒真应了“小旋风”的名号。 栾廷玉正待出手却见那烂衣汉子手中尖刀在自己左臂狠狠刺过鲜血狂涌尖刀把汉子左臂刺个对穿那汉子眼睛也不眨一下还是那副淡然地口气:“烂命总有烂命的用处。” 旁边哄笑之声噶然而止这般硬汉的性命又怎能说是烂命? 栾廷玉这才知道汉子用意心中不禁佩服他的刚猛又转身急忙把柴进扶起柴进在众多宾客前丢了这样大一个脸面又羞又怒。但栾廷玉是他枪棒教师更是柴家第一高手地位然。平日柴进对之极为礼让有火气也不能冲栾廷玉作一腔怒火不禁全撒在那汉子头上怒气冲冲骂道:“你这厮无礼!” 说着话过去照汉子当胸踹去那汉子毫不避让“扑”一声硬生生受了柴进一脚嘴角缓缓淌下鲜血哼也不哼一声。 旁边宾客有看不过去。大声道:“大官人未免欺人……”话音未落栾廷玉已到那人身前揪住脖领望地上一掷八尺大汉在他手里就如婴儿般。无丝毫反抗之力被之头上脚下狠狠摔在地上“嘭”一声响。满楼寂然。 柴进见栾廷玉显威风震慑众人怒气稍去想起自己似乎有些过火清咳几声准备挽回些颜面。 “你的命我要了!”一句淡淡地话语从楼上传来。 随着话声一枚铜钱从三楼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叮”一声。落在烂衣汉子身前。铜钱在地上转个不停汉子伸手抓起铜钱。起身大步向楼上走去。 柴进向三楼看了几眼心说晚些时候定要查明是谁与我作对摆明在扫我面子。此时不是计较之时兴冲冲向台上走嘴里笑道:“柴某何德何能竟能天幸得此灵物……” “十三万一千贯!”还是三楼那淡淡的声音。柴进身形一顿笑容马上凝固。 龙五马上大声道:“有客官出到十三万一千贯!有客官出到十三万一千贯!” 众人哗然这才想起典卖并没有结束柴进脸色铁青又十分尴尬地走下高台栾廷玉也皱起了双眉。 柴进早买通了卢家酒楼的伙计把宾客名单弄到了一份当时名单上只有三楼一间阁子地主人身份神秘其余宾客的籍贯身份俱是明明白白而那神秘人已经现身正是田虎这也是开始柴进见到田虎感到吃惊的原因不过田虎已遁满楼再无自己敌手怎会还有人喊价? 栾廷玉道:“是青州孔家的阁子。” 柴进“哼”了一声:“孔家拿得出十万贯?” 栾廷玉道:“闻听孔家兄弟素好卖弄……” 柴进微微点头这两兄弟定是见自己对灵芝势在必得知道最后落不到他俩手里故弄玄虚摆出一副有钱人的样子看那阁子中隐隐有女子身影兄弟俩定是在女子前显摆呢。相通此节柴进这个气啊就算你兄弟爱显摆也要分时机看时候现在这不是摆明和我作对吗?难道你小小的青州孔家不怕我柴家报复? 此时的阁子内烂衣汉子已经有人包扎好伤口转身对武植拜倒:“见过大官人!” 武植打量汉子几眼笑道:“你就不怕我败给柴进?” 烂衣汉子道:“不怕大官人必赢!” 武植笑笑:“借你吉言吧!你姓甚名谁?有何来历?” 烂衣汉子道:“小人穆弘最喜在市井间拼命朋友都唤我没遮拦只因老母病重闻得大名府有千年灵芝出世是以携老母千里而来。” “没遮拦?好大地口气来来来!本姑娘看能不能拦下你!”七巧笑嘻嘻的站起身。 穆弘愕然不知如何应对。 “武艺高强心胆大阵前不肯空还攻城野战夺旗幡”的没遮拦?武植拉七巧坐下的同时也暗自思量了一番这厮倒和自己性子差不多动不动自残不过自己多一半是做作他却是来真地。 “别胡闹你不是喜欢出风头吗?今日咱就出个风头!”武植笑着对七巧道。 “十三万两千贯!不过为示公平免闲杂人胡乱抬价柴某提议从此时起叫价者需拿出相应银钱最后输家也需把所喊银钱交付于灵芝卖主!”喊完价后柴进忽出惊人之语小说整理柴进的意思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捣鬼从现在开始叫价的人必须把钱掏出来免得是空手套白狼地托儿而最后的输家也要把自己喊出的价钱拿出来白白送与卖灵芝的山客- *1*-众人先是愕然再又觉合情合理。也是若是有人胡乱捣乱柴大官人不知道多损失多少银钱。再者说十三万贯已经委实不低了再有叫价者还真不免是故意捣鬼者- *6*-柴进一瞬间想出这个主意回头见栾廷玉一脸佩服心中暗自得意山客的底细打探过了是名穷地掉渣的苦哈哈就算是他找地抬价人也绝对拿不出十几万贯钱再说孔家又哪会做他地抬价人而最后输家也把钱交给山客更避免有人乱叫价坑害自己。更转而想到若还有人与自己竞争。最后山客多收去一倍银钱说不得自己要和他深谈一番拿回属于自己的银钱也不是没可能。那就等于白白得枝千年灵芝啊!自己这主意还真高!我柴进又岂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能对付地?- *k*-正品茶的武植听了柴进的话一口茶水喷出在那里咳个不停。不是吧?作冤大头作到这份儿上也算独一无二了- *网*-七巧和玄静也是睁大眼睛互相对视半晌不约而同娇笑起来又怕笑声传到楼下。强自苦忍憋得二人难受之极。 穆弘一脸平静的立在武植身后不为外界所动。 武植止住咳声笑道:“看来不但白白收些银钱就是这块木头也不必送出去了!” 七巧和玄静连连点头二女虽不说对千年灵芝的迷信却不是武植几句话能解开的。心里自然不情愿把灵芝卖出。 高台上龙五瞪目结舌。惊讶的问柴进:“大官人……你……你不是说真地吧?” 柴进怒道:“我柴进说话岂能有假?你这中人怎生做得?难道我这提议不公道不成?” 龙五傻傻的道:“公道……公道……公道至极……” “那还不快些宣布?”柴进冷冷甩了下袍袖一脸不满。 龙五如在梦中。大声把柴进方才提议述说一遍柴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状甚悠闲的坐回软椅大咧咧品茶看这干闲人还怎生与我捣乱? 果然龙五宣布后楼上再无声息柴进得意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叠交子缓步上台嘴里笑道:“却是没苍蝇在耳边呱噪了!” 龙五嘿嘿干笑伸手接过柴进地交子开始点数千贯一张一百多张交子也是厚厚一摞柴进得意洋洋走向盛放灵芝的锦盒刚走几步忽听三楼上声音响起:“十四万贯!”柴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紧接着三楼跑下一名小厮手里也拿着孱厚一摞交子跑到高台之上自然是响应柴进所说从此时起喊出的银钱就归人家灵芝山客所有了。龙五照单全收。 台下众人望着龙五手里厚厚地交子均是双眼放光不过人家卢家酒楼这次准备充足请了大名府兵马司派出军马巡查这些人中虽不乏好勇斗狠之辈但杀官造反却是不敢的。 柴进再次满脸尴尬的走下高台这几上几下把柴进折腾的极为面目无光抬眼看看三楼心里第一次有些不安起来。 自己随身携带了三十万贯柴家现钱差不多俱在此处其中二十万贯另有用处方才自己叫出十三万贯已经是动了不该动之银钱本想回头补上但看今日情形还不知道要花去多少冤枉钱。但此时已经再无退路此时若退出则那十几万贯钱财就算白白扔入了水里正是血本无归。咬牙定定神拼了! “二十万贯!”柴进深知此时若不显得自己势在必得把对头吓退则双方会愈陷愈深到时候不知道会搭进去多少银钱。 话说完点出一摞交子由栾廷玉送到台上柴进可实在不想再登台表演了。 栾廷玉双眉紧锁把交子递到龙五手里又向三楼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二十一万贯!”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三楼上跑下小厮送来几万贯交子。 柴进心中一沉栾廷玉已经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斗下去。 柴进此时已然知道三楼之人定然不是孔家之人却报出青州孔家名头难道是孔家的亲里?和青州孔家不熟。也不知道孔家有什么大来头地亲朋但除去江南叶家柴进还真不信谁能和自己在钱财上比个高下。 “二十二万贯!”柴进已经打定主意。先把三楼之人斗败回头再寻那灵芝山客威吓就不信他真敢拿自己这许多银钱有那三楼之人送上地银钱想那灵芝山客也该知足了。 这场拼斗下去柴进地心越来越凉等人家报出“二十九万贯”的时候柴进摸摸怀里仅剩地两万贯面色惨白的向栾廷玉看去。 栾廷玉皱起眉头。忽然站起对在场宾客喊道:“今日大官人所带余钱不足有仗义援手的柴家及栾某铭记在心各位随时可去柴家庄子把今日所借银钱取回再附送一成利钱!”既然已经斗到这份上了。就不能折了柴家面子。只有一鼓作气斗下去就不信三楼之人真的富可敌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十万贯?这场比拼只要赢了。柴家名声更上一层楼。至于那些钱栾廷玉早想好怎生从灵芝山客手中夺回。 场中众人听了纷纷解囊能和柴大官人拉近乎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还有一成利钱柴家说出的话自然不会骗人。 此时的三楼也是忙成一团。武植额头也微微冒汗。虽然这场比拼就算自己输掉那些银钱也是给了自己。但武植刻意忘掉就当输掉这些钱就再拿不回来这样才显得刺激。 武植连珠介给侍卫下令有去府里拿钱的有去外面筹借地更有去禀明金莲暂时当掉一些饰的还好江南王进的收成刚刚运到要不然还真筹不起这许多闲钱。不过就算这样手头已经实在没有银钱再和柴进叫板了。 七巧和玄静很少见武植失态的时候此时看武植手忙脚乱地下令都是嬉笑不已。 穆弘除了听到武植吩咐侍卫去见王妃云云时眼睛一亮外总是那副雷打不动的神色。 “老爷楼下柴进又筹了十几万贯!”一名小厮蹑手蹑足的溜进来禀告。 武植忍不住低骂一句靠真是人地名树的影这厮一张嘴银钱滚滚来啊。自己现钱可没多少了虽然家里珠宝一堆但短时间也当不掉啊哪个当铺能有几十万贯现钱? 沉吟一下对旁边侍卫道:“去找韩大人从府库暂时借支二十万贯!明日就还!”侍卫应命而去。 七巧不懂笑嘻嘻道:“为何不多支一些?” 玄静却是问道:“老师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武植一笑:“不会!”心中却是一叹挪用公款?自己好似朝贪官越靠拢了。 “五十万贯!”楼上淡淡的声音传来柴进如坠冰窟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僵硬的坐回软椅面色煞白如同大病初愈。 看热闹的人群也早就没了惊呼叹息心中所剩的只是惊骇谁也想不到沧州柴大官人就这样栽了而且栽的这般彻底当众筹集了十几万贯后柴进志得意满地再次喊价谁知道三楼地总是不慌不忙的比柴进多上一万贯仿佛不管柴进有多少钱人家也接地下。柴进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终至把这十几万贯再次填入了无底洞。 楼下众人皆抬眼看向此时门帘垂下的三楼阁间猜测着这位神秘的富豪来自何方。 “我回沧州筹钱!”从未遭遇如此屈辱的柴进忽然跳起身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龙五苦笑着摇头他都开始同情起这位贵族子弟了无奈的看着柴进心说你就歇了吧别再给自己添堵了。 栾廷玉从后面拉住柴进大声道:“我柴家认输!不再喊价!” 第028章 - 暴发户 “卢家酒楼千年灵芝典卖”以沧州柴大官人惨败给神秘巨富落下帷幕虽然满楼宾朋莫不想揭开神秘巨富的面纱但龙五宣布典卖结束后也不得不各个满腹狐疑的离去想不走?可以陪大名府兵马司那些军汉回去喝茶即可。 柴进呆呆坐了一会儿转头向栾廷玉望去栾廷玉对他点点头起身走向龙五“中人大哥栾某有一事相求!” 龙五笑道:“栾师傅叫我龙五即可有话但请讲。” 栾廷玉道:“不知龙五哥可否替我等引见一下灵芝山客虽然我柴家未能购得灵物但对山客大哥甚是仰慕能得如此灵物足见山客大哥必是上天眷顾之人栾某若能见上一见心愿足矣更何况我家公子白白损失这许多银钱于情于理山客大哥也不该婉拒才是。” 龙五摇头道:“栾师傅兄弟是粗人说话直您不要见怪山客大哥怕是不会见贵公子的无它正是为公子白白损失的银钱……” 栾廷玉皱起眉头人家说的没错在这种状况下换谁也不会见柴家的人只怕拿了巨资有多远跑多远才是。 龙五拱拱手:“栾师傅请了咱这酒楼也该歇了。” 栾廷玉纵横北地十余年何时被人赶过客?心中大为恼怒却又不能作强笑道:“龙五哥可否代为通传一声若山客大哥愿意相见沧州柴家上下莫不感激。” 龙五微微皱眉。栾廷玉又急忙塞给龙五几张交子龙五叹口气:“罢了罢了!我就替你等进去说说。” 栾廷玉笑道:“谢龙五哥。”龙五摆摆手转身去了。 酒楼内宾客已走得稀稀落落没有几人那些大名府兵马司的军汉也各自松口气方才见到那几十万几十万的钱财这些军汉可是捏了一把好大地冷汗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担当不起。此时松懈下来三三两两坐下饮茶有伙计急忙跑出来伺候众位军爷。 “你说人家咋就有这些钱?妈的老子一百辈子也赚不到这许多钱啊!”一名军汉感慨起来。 另一人嘿嘿一阵冷笑:“就你?也不看看人家都是谁沧州柴大官人拔根汗毛都比你腿粗的人物。你也配和人家比?” 先前那军汉被同伴讥讽。有几分恼怒反驳道:“柴大官人又如何?还不是被三楼那位主儿压的抬不起头?” 后面军汉吓得急忙捂住他嘴向柴进和栾廷玉这边努努嘴小声道:“找死不是人家弄不过三楼的主儿还弄不死你?小声些……” 先前军汉畏惧的向柴进这边看了一眼。二人话语低了下去但栾廷玉何等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叹口气也不屑和两名军汉计较。只是不时抬头看看三楼那阁子门帘始终低垂不见有人进出。栾廷玉暗自盘算对头来历。 那边军汉又开始议论起家长里短说了一会儿。其中一名军汉道:“咱也走过纲运。也为巨富家做过劳役却没有比龙五哥出手大方的。那些官爷巨富哪个把咱们当人看说句不好听的咱厢军就是牲口帮人家做活地牲口可是你看龙五哥对咱多和气又每人赏下半贯钱以前的主顾哪有这般义气的?只管喂饱咱们统领就是对咱这些人哪个不是大呼小叫?” 另一军汉摇摇头:“龙五哥不是义气他毕竟根基不深听说是卢员外的远亲卢员外把生意交他打理在这大名府地面儿上他能认识几个人?不和气成么?就说这次雇咱们巡查不知道找了统领大人几次大人才答应下来嘿嘿也不知道统领大人拿了他多少好处啧啧想想都流口水啊……” 先前军汉不服气的道:“我就是觉得龙五哥不错……” 栾廷玉听到这里本来七上八下地心渐渐放下今日这场比拼虽只是银钱角斗其凶险却远胜江湖血拼更兼迷雾重重诡诈异常三楼之人是谁?中人龙五来自何处?山客又是何方神圣?栾廷玉越想越是不安隐隐觉得有只大手在幕后操控但仔细一想又觉一切一切都因自己这宝贝徒弟斗气而起自己似乎是在杞人忧天。 越是想不明白栾廷玉越是担心但听了军汉地话栾廷玉心中一宽原来龙五不过卢俊义远亲听着话儿在大名府也没什么根基那也不存在对方合力对付柴家一说了。最后的问题还是出在三楼之人身上只需把三楼人身份摸清自会真相大白。 栾廷玉正在思量龙五已经笑呵呵回转:“栾师傅山客大哥有请。” 栾廷玉精神一振对柴进使个眼色随在龙五身后向酒楼后院而去柴进也收起乱糟糟的心情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三楼。 卢家酒楼的后院也够大划出两个庭院一处是厨房仓储另一处就是掌柜伙计栖身之地了六间正房六间厢房排列地整整齐齐龙五领栾廷玉进了一间正房看起来是客厅摆设龙五请栾廷玉坐下又小厮奉上茶水龙五笑道:“栾师傅稍候山客大哥……哦是刘大官人正在试换新衣。” 栾廷玉一笑微微点头自己也想象得出本是穷困潦倒的山民忽然有了近百万家产自然要好好的卖弄一番说起来忽然经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身体不好的当场暴毙都有可能山客日夜行走于山林身体想必是好的这才没有乐极生悲。 栾廷玉胡思乱想间脚步声响。转头望去屋外走进一中年干瘦汉子面目黑黝黝十分粗糙一见就是平日久历风霜每日风吹日晒的劳累人不过现在地干瘦汉子身上衣饰却是华贵异常那身苏杭丝绸锦服套在他干巴巴地身躯上。看起来十分滑稽更可笑地是汉子双手每根指头上都套着一枚大大的扳指或金或玉或黄或碧要多不协调就多不协凋。典型地暴户中的极品暴户打扮。 栾廷玉强忍笑意。站起身道:“刘大官人久闻大名久闻大名。” 刘山客大咧咧摆摆手“栾师傅客气了你的事龙五都和我说了。坐坐。”说着话自己去主位坐下。 跟在刘山客身后的龙五满脸苦笑。无奈地摇摇头。 栾廷玉心中冷笑不过是名小小的暴户就敢不把柴家放眼里了?这种山野村夫怕是也风光不了几日。 “栾师傅我这人直肠子你见我的意思我明白柴家我也惹不起。这么着吧。柴大官人那几十万贯银钱我这就还你可好?”刘山客不等栾廷玉说话抢先说道。 栾廷玉本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更酝酿了一大堆说辞可被人家这般直白的一说满腹说辞堵在嘴里有心答应可是刘山客话里地意思明显是说柴家仗势欺人这样把钱拿回去柴进面子往哪放?江湖上说起来只会沦为笑柄。可若婉拒还真怕他顺水推舟把此事揭过那自己也就不好再提这个话茬了。 龙五见栾廷玉尴尬急忙插话道:“刘大哥这话就不对了沧州柴大官人又岂会在乎这区区几十万贯银钱?是你想偏了。” 刘山客瞪了眼龙五:“龙五早和你说了叫我大官人就凭你也配和我称兄道弟?也不掂掂你有多少身家!” 龙五面色一变恨恨看了刘山客一眼不再说话。 栾廷玉却是看得一喜心思急转筹划对策。 刘山客又叨唠几句才转向栾廷玉道:“要说沧州柴家我是仰慕已久了听说柴家有太祖传下地誓书铁卷不知道是否属实?” 栾廷玉笑道:“自然是真的这可作不得假谁又敢作假?” 刘山客哦了一声叹气道:“可恨我就没这福气按理说能挖到千年灵芝那自是老天爷眷顾也算我三十多年行善积德的因果该当比你家大官人福报强上百倍才是怎就无缘得圣上垂怜也赐下这等宝物呢?” 栾廷玉听得哭笑不得敢情这厮挖到灵芝后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怕是心里九成认为自己是神仙下凡吧? “大官人也不需急栾某想来这一日也不远了。”栾廷玉笑着奉承心中暗道就你这样厮混下去离横尸街头也不远了。 刘山客笑着点头“我想也是谢栾师傅吉言。” 栾廷玉笑了几声忽然转过一个念头“大官人若是有意何不随我去沧州走一遭沾沾那誓书的龙气大官人本就贵气逼人再有龙气相携日后定必富贵无穷恩华无限。” 刘山客眼睛一亮:“柴大官人能容我一观?” 栾廷玉点头:“那是自然!我家公子最是好客对大官人也是神交已久大官人若是驾临敝庄那是合庄之幸。 刘山客颇为意动刚想说话忽又想起什么要紧事务一样摇摇广头:“还是不去的好还是不去地好!” 栾廷玉微一思索已知他的顾虑笑道:“莫非大官人以为敝庄是强盗窝?会抢了大官人家财?” 刘山客被他说中心事老脸一红呢喃着说不出话。 一直不作声的龙五忽然插嘴道:“刘大官人莫怕柴家又岂会如此下作?若大官人不放心小的请大名府兵马司统领大人随行就是。” 栾廷玉看了龙五几眼心中一笑真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这獐头鼠目的汉子看起来就是一副小人嘴脸果不其然这不就摆明把刘山客往火坑里送吗?谁叫刘山客出言无状大大的得罪了他呢。兵马司统领?依柴家威势随便赏些银钱就可打。又哪里能做刘山客的护身符? 刘山客听罢龙五地话笑着道:“我又哪里不放心柴家了龙五你就会胡说不过有将军陪同倒也威风恩我就喜欢这威风劲儿就这样说定了……”琢磨了一下。转向栾廷玉道:“我有位至朋远在江南平日老和我吹嘘他见过什么大世面若是能带他见识一下誓书铁卷那就再好不过了!” 栾廷玉有些为难。也不知道他说地是真是假。等他江南朋友?算上书信往来怕是怎么也要一个多月若是他趁机溜掉天下之大又哪里去找他? 龙五在旁笑道:“看来刘大官人也是性情中人颇念好友之义。既如此龙五少不得还要伺候大官人月余也沾沾您地贵气。” 刘山客得意洋洋道:“便宜你小子了我看这卢家酒楼挺不错的以后就住这里再不济买下也成!”转头问栾廷玉:“栾师傅你说如何?” 栾廷玉沉思一下点头道:“既如此栾某过些日子再来拜望大官人就是!”看起来刘山客确实是想在他好友面前卖弄而已虽有些不情愿。但总不能动手硬抢。眼下也只有答应下来再想法子。其实若是刘山客真能顺顺当当跟自己进柴家庄自有万种办法炮制他管教他乖乖把柴家地银钱吐出。 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栾廷玉告辞退出。 回到酒楼大堂柴进正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水见栾廷玉回转急忙问道:“如何?” 栾廷玉把事情大略讲述一遍柴进皱眉不语。栾廷玉道:“可遣人盯紧他若逼得太急反惹他心疑。” 柴进问道:“栾师傅认为何人可堪此任?” 栾廷玉道:“栾某已经想过人选自然非杨提辖莫属着他选些精干庄客乔装进入卢家酒楼。” 柴进微微点头杨志办事他放心。 栾廷玉又道:“刘山客有了偌大笔资财不知被多少人盯上若是杨提辖觅得良机也可把之擒拿总之可令他便宜行事。” 些进终于展颜:“凭杨志本事拿个山客还不是手到擒来?“说着话看看三楼楼上那神秘的阁间还是没有半丝动静。 栾廷玉见状知道对头没有下楼灵芝已经被小厮送往楼上难道在赏玩不成? 对柴进使个眼色柴进会意起身道:“咱们走!” 三楼阁子里龙五毕恭毕敬把事情讲述一遍眼睛还不时看向旁边的穆弘心说这小子倒不客气机密要事也不说回避最起码应该作势回避等王爷话才可留下啊。 武植看出龙五心思笑对穆弘道:“告诉五哥你为什么不回避。” 穆弘淡然道:“小人这条烂命都是老爷地又何必惺惺作态回避!” 武植满意的点点头对龙五道:“人都走了?” 龙五点头。 武植一笑:“就按我说的去办吧有麻烦可找石秀商议。” 龙五行礼退出先要办的事就是寻处幽静院落把穆弘母亲接过去到时自有王府随侍大夫前去诊治。 武植看看左右笑着起身道:“戏演完了咱们也该回府了!” 此时已是晚间月光如水一行人出了酒楼前面是武植七巧和玄静后面是穆弘和一干侍卫所扮的杂役几名侍卫捧着盛放“千年灵芝”地锦盒走在中间。 走过几条街巷七巧偷偷拉了拉武植衣襟武植会意忽然拐入了旁边一条弄巷其余人急忙跟上弄巷很窄只容三四人并肩而行地样子走不十几步巷尾处稀稀落落跟进来十几名汉子。 武植停步回头笑道:“好汉请留步!” 那些汉子见被人觉互相对望几眼猛地扑上各个都从怀里抽出刀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七巧玄静清叱一声迎了上去。没走数步又都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走在最后的穆弘和众侍卫却是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撂倒根本没有给二女出手地机会。 对方有两名头领状角色多支撑了几招也被穆弘和几名侍卫合力擒下穆弘虽然独臂却是神勇难当。 去掉对方面罩。武植微微摇头那小矮子就是在楼下喊出“一万五千贯”的矮脚虎当时武植听到“矮脚虎”三字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自然识得。后来见几人窃窃私语。原来是打上了拦路抢劫地主意。想想也觉好笑。做强人做到这般不张眼的地步也算一绝了能和沧州柴家叫板的人物又岂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武植懒得和他们纠缠吩咐侍卫狠狠把几人教训一顿打得起不来再停手。众侍卫上去就是噼啪一顿乱打打得众汉子一阵惨叫。 闹得正欢七巧和玄静对望一眼忽然同时向巷尾纵去不一会儿两人已经拐过巷尾紧接着就听到巷尾拐角处传来呼喝打斗声武植恐二女有失急忙跟过去。 巷口处。三条身影斗得正急。一红一黄自然是七巧玄静而那黑色身影身材高大。显见是名精壮汉子手中一杆短棒在七巧和玄静进逼下连连后退虽然狼狈却是棒法不乱武植看得心下一凛好高明的身手再看其身形心中已隐隐猜到来人是谁定是栾廷玉意图尾随自己一行人探出自己等人行踪来历。 武植挥手止住想上前助阵的穆弘等人人多反而添乱。 黑衣汉子武艺虽然不俗又哪里禁得住七巧玄静夹击特别是七巧和玄静瞥到武植赶出二女心有灵犀同时力不数招黑衣汉子已经被玄静一剑刺中右臂接着再中七巧一脚黑衣汉子甚是狡猾借七巧这一脚之力猛地纵出咳出口鲜血狂奔而去。 武植喝住想追赶的七巧和玄静看七巧一脸悻悻想来未能把对方擒下大感面目无光武植笑道:“我知道此人是谁日后定有你出气地时候。”七巧这才欢喜起来回府地一路都在追问对头是谁武植笑而不答把七巧气得转头不再理他。 回到王府这才命侍卫去把扔在小巷中的矮脚虎等人收监当然不会是王府侍卫拿人而是巡街衙役无意中见到满地持械地大汉这才把众人捕入大牢。 武植倒是没想到灵芝拍卖会耽误一整天比起那讹诈来地几十万贯钱武植更在意的却是照夜玉狮子 匆匆赶往后院方进后院就听到顾大嫂那爽朗的笑语七巧听得大嫂笑声一阵风似的飘了进去武植笑笑缓步走入客厅。 客厅中七巧已经和顾大嫂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武植笑道:“大嫂别来无恙?” 顾大嫂本来见到七巧就已经呆了正愣神呢又见武植施施然走入不由得奇道:“穆兄弟你们这是……” 武植笑道:“金莲没和你说吗?穆武就是武植武植就是穆武!” 顾大嫂一头雾水:“武植是谁?兄弟好端端干嘛换名字?金莲?金莲又是谁?” 武植一阵郁闷原来武植这名字却不怎么响亮说贵王人人知道说武植却只有有心人才记得啦。 金莲行到武植身边歉然道:“金莲听大嫂讲故事听得入神忘记和大姓说了。”这一天金莲都在听顾大嫂讲些江湖故事顾大嫂自然不会无端在王妃面前提起穆武金莲也就把这话茬忘记了。 顾大嫂看到二人神情猛的回过神来已然知道面前这位神秘地穆武是谁这才把今天事情搞得明明白白怪不得呢自己方一报上姓名王府侍卫就赶紧通传然后就是王妃接见|网|更是和自己姐姐长姐姐短的搞得自己到现在只当和没出过远门的小妹妹在聊天早已忘了和自己浅笑低语的这位倾城女子乃是王妃娘娘。 第029章 - 巧遇 “姐姐你干嘛呆?”七巧拉拉顾大嫂衣袖顾大嫂这才回过神来。 “民女见过贵王千岁。”顾大嫂上前欲施礼。 武植使个眼色七巧一把将她拉住武植笑道:“大嫂这可就不像你了江湖儿女不必来这一套。” 顾大嫂哈哈一笑:“礼不可废啊!” 七巧嘻嘻笑道:“那大嫂也该给七巧行大礼了!” 顾大嫂伸手在她小脸上一捏笑道:“你这小妮子又是什么人物了!” 七巧扬起头得意的道:“本姑娘乃是贵王妃娘娘!” 顾大嫂捏在七巧脸上的手一下滞住神色尴尬的放下本以为这疯丫头是贵王侍卫之类的角色没听说过夫妻师徒相称的更想不到王妃会跑去和江湖豪杰动刀动枪。可七巧性子她知道绝对不会说谎这种事也不是可以说谎的。心中不由大感尴尬自己这是做什么?随便就去捏人家王妃的脸?好像太不成话了! 七巧嘻嘻一笑:“姐姐怕了吧!” 武植笑着瞪了七巧一眼对顾大嫂道:“大嫂不必理这丫头来坐坐……” 众人重新落座问起金莲段景住并没有来过王府武植一皱眉没有说话。 顾大嫂面有忧色“不会被曾头市的人抓去了吧。” 七巧哼了一声:“敢抢咱家的宝马?曾头市好大的胆子!”她现在一张嘴就是咱家的宝马摆明不想叫武植“私吞”。 玄静笑道:“那不正合你心意?又能出去疯?” 七巧白她一眼:“本姑娘堂堂贵王妃娘娘一向格守妇道举止端正。温良娴淑什么时候疯过!”说着话急忙把正一颠一颠地小脚停下并拢作出一付很淑女的模样。 众人莞尔也把忧虑去了一些武植忽觉少了点东西似的看看左右猛的醒悟平日总是默默在自己身边服侍的竹儿不在。问金莲道:“竹儿呢?” 金莲好笑的看他一眼悄声在武植耳边道:“一天不见就想让相公收她入房又不肯……” 武植被金莲说的老脸一红心中一叹。自己怎么也拧不过这个弯儿来说自己做作也好矫情也罢总之就是没有那种念头或许是觉得老天对自己实在眷顾有了金莲和七巧足矣若是再有三心二意未免显得贪心不足。何况想起楚楚可恰的竹儿。总是下意识把她做妹妹看怎么也不能看作女人摇摇头抛去杂绪顺其自然吧。 金莲见武植尴尬急忙转过话题。“今日收到武家庄地书信大牛病倒了我看竹儿着急就强令她回去看她哥走之前还一个劲儿念叨怕你不高兴呢。” 武植笑笑自己又哪会不高兴呢?“可曾派人保护她?带没带大夫?” 金莲点头道:“恩遣了几名侍卫和大夫随行还有两名宫娥服侍。”说着话拿出一封信笺。笑眯眯递给武植:“竹儿写给你的!” 武植一愕。竹儿会写信了?这些日子的识文断字倒是没有白学说起来也是。这些日子竹儿可是用功的紧每日空闲都在笔笔画画。 “金莲姐你们说什么呢?”七巧和大嫂聊了几句见金莲和武植窃窃私语好奇地凑过来。 金莲笑道:“说竹儿呢。” 那边几女叽叽喳喳聊天武植拿起纸笺歪歪斜斜的笔迹比自己的也好不上多少武植心理这才平衡一些就见信笺上写道: “老爷看到竹儿写得字了吗?竹儿会写字了就是写得太难看了老爷不要笑竹儿您不知道竹儿会写字的时候有多开心以后老爷出远门竹儿也能给老爷写信说说心里的话了您说竹儿是不是该开心?竹儿现在才晓得会写字真好就像这些话竹儿当老爷的面是不敢说的竹儿不明白的是在信里竹儿胆子怎么就大了呢?老爷会不会觉得竹儿变成了胆大地野丫头?还是不说这些话儿了竹儿可不想变成野丫头。 竹儿的哥哥病了竹儿很担心他这几天回庄子去看哥哥就不能伺候老爷了老爷别生竹儿的气啊等竹儿回来给老爷赔罪。”后面落款是“老爷的小侍女竹儿” 武植看完信心里沉甸甸的原来竹儿这般拼命去学识文断字小心思里却只是为了能给自己写信再看满篇笔迹中“老爷”二字明显娟秀漂亮和别的字一比就仿佛不是一人所写想必小姑娘闲来无事不知写了几千几万遍“老爷”寄托柔情。武植虽是粗人但看多了后世地肥皂剧想不到如今剧中主角换了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是夜顾大嫂被留宿大名府后院也是几进几出的大院落虽然和贵王府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几十间空房也是有的遣两名宫娥去服侍顾大嫂顾大嫂却是哈哈大笑:“我这身子骨可禁不起别人服侍会折寿的。”好说歹说也不愿意被人伺候也只得由她。 一夜无话第二日武植醒来梳洗过后方走出后院就有侍卫来报昨日深夜段景住求见因王爷已就寝侍卫没敢打扰。 武植精神一振:“带我去见他!” 侍卫在前领路来到前院一处小院落中就见院中梧桐树下一匹异常神骏的高头白马正懒洋洋躺在绿草中晒太阳从头到尾果然不见一丝杂毛如同白玉雕成比之扈三妹的玉儿却是多了几分神骏少了几分灵巧。 武植心痒难搔。大步走到白马近前伸手去抚摸马头玉狮子闻得脚步声耳朵一下竖起张嘴就朝武植伸出的手咬了下去武植大惊急忙缩手玉狮子一口落空。忽而腾一下跃起后腿猛地向武植蹬去。 武植在它跳起时已然知道其用意早早就跑了开去玉狮子也不追赶。扫了武植几眼施施然又躺了下去武植却是看得清楚马目光中竟然分明有几丝不屑马儿看不起人?还露出不屑之意?最可气的是看不起别人也还罢了自己可是堂堂贵王名动天下竟然被只牲口瞧不起?武植真是哭笑不得。悻悻地问侍卫:“段景住呢?” 侍卫还未说话院中一间房屋内已经跑出名赤黄须地精瘦汉子见到武植侧头便拜:“小人段景住见过贵王千岁。” 武植一笑:“你如何就知道我是贵王?” 段景住道:“若不是贵王何人能有这等神威?” 武植笑笑心知自己带侍卫一大早赶来再看侍卫对自己恭谨。段景住虽是盗马贼但看人的眼力想必也不能差了自然猜出自己就是贵王。 “起来吧说说你怎么半夜赶来呢?顾大嫂可是甚为担心。” 段景住恭恭敬敬垂手而立:“说起来能见到王爷也是托了王爷威名昨日小人失手被曾头市那干贼人所擒本以为必死无疑谁想后来众贼人见到了王爷在四城悬挂地布幡知道事已败露。争论后把小人放掉。” 武植皱起眉头:“把你放掉就完了?” 段景住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旁边侍卫急忙凑过来。低声禀道:“王爷曾头市昨日晚间送来了一批珠宝。说是请罪还有一人长跪在府外自昨日晚间一直跪到现在。”武植听说段景住到了就急匆匆赶了过来余事侍卫还未来得及禀告。 武植点点头曾头市若不低头认错那可就奇了只能说它浪得虚名而已。 “外面跪者何人?” “他自称史文恭曾头市枪棒教师。” “恩等他跪到午时再去传话就说礼物我收下了前事不究。”若不让他多跪一会儿怕是他不会相信贵王就这样轻易算了。最近杂事甚多调理曾头市也不急在一时。 “段景住玉狮子似乎脾气甚是暴躁莫非灵马还需认主?那也不对啊你又是如何从它主人处将之盗出?又是如何带来中原?”武植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坐骑若是不给自己骑乘那不是空欢喜一场吗?要说降伏它?看看它那高大魁梧的马躯那看起来劲道十足的后腿还是算了吧要不小心被它用足力气蹬个正着自己铁定完蛋。 段景住笑道:“王爷放心此马却是没有主人想当初辽国大王子也曾数次想将之制服终于没有得逞是以小地才能将它盗出说起来这匹神驹眼中小人大概就是它的仆人吧。当初也是每日伺候的它周全这才随小人回了中原。看世间英雄豪杰也只有贵王您能令它乖乖认主了。” 武植笑着点头心中叹息又要拼命了? 以后几日武植就和玉狮子较起了劲每日牵它出城在野外搏斗日日都以武植惨败告终虽然不能令它拜伏但对武植却是亲近了几分开始还需段景住跟随若无段景住这个每日伺候它的“仆人”玉狮子是根本动也不动更勿论跟武植出城了到了后来每日武植一到它就雀跃不已乐颠颠地跟武植出城再不需段景住好言好语的在旁“商量”大概每日蹂躏武植成了玉狮子乐趣之一了。 至于本来对玉狮子还有几分兴趣的七巧看了几眼后就把它打入冷宫太过高大了七巧不喜。 和玉狮子搏斗的日子里武植接到了宗泽来信正是精兵之议主要就是精兵禁商强训几点精兵就是裁减厢军北宋厢军上百万消耗国库大量银钱又无战力可言厢军军费常常成为各级官员贪墨的对象。宗泽提出的办法和王安石的省兵法和将兵法类似即简编并营裁汰老弱、冗兵。又因宋朝有更戍法就是规定军队赴边防戍或到其他重镇驻泊就粮三年一调。结果造成军队常年流动兵帅不合遂使战斗力大大下降。宗泽提议取消此制。 至于禁商就是禁止厢军和禁军军官行商而强刮就是对部属禁军地各种训练办法。 禁商和强训武植自无异议。但裁减厢军和取消更戍法就没那么简单了北宋募军招募对象多为灾荒饥民并实行灾年招募饥民为兵地养兵制度。此举很大程度消除了民间隐患降低了灾荒之年生民变的可能。不过有利也有弊。宋朝军兵终身供养到六十岁后才供养减半致使大量的银钱消耗在老弱兵卒身上武植有时候觉得厢军称为养老院还差不多。 不过这种募兵制度毕竟是好事只要国库充裕就当作后世的社会保障体制瞻养灾民也无不可就是要想办法怎么把厢军终身制改动一下令大灾过后灾民可回乡耕种。实行类似后世的军队招募制度。这也不是当务之急。慢慢想办法就是。 比起裁减厢军取消更戍法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更戍法本就是为了防止地方将领拥兵自重而设所谓“祖宗法制”这可不是说废除就能废除的宗泽又是一方经略。贸然奏上去不被弹烦成有“狼子野心”才怪口 当下武植给宗泽回信强训法不必报上枢密院大名府禁军和高阳关路禁军只管依法训练即可禁止厢军和禁军军官行商地奏折上武植又加上连带其直系亲属也不可经商这是得后世地启迪了。至于取消更戍法武植本想补充为取消各路禁军轮换改为各路经略使对调。即类似后世军区司令对调。后来琢磨下还是划了去。自己如今手握重兵乱议更戍法有害无益还是日后再谈为好。 武植把经自己修改的章程送回宗泽处就等宗泽回信后奏上枢密院至于能不能被采纳就非自己所能操控了。自己只管把北地经营好把河北禁军操练成精兵悍将若有一日能直捣黄龙那是再好不过最不济也要把北关牢牢握住不令蛮夷越雷池一步。 至于庙堂之事只有一步一步来蔡京羽翼未丰也不敢太过造次自己还有时间。只需耐心寻觅良才一点点荐入朝堂终有把蔡京拉下马的一日。 这些日子还有另外一件烦心事那就是穆弘之母的病情王府几名大夫束手无策只有用上好人参吊命武植派人急传江南安道全奔赴大名府或许也只有他能妙手回春。 这一日武植和玉狮子搏斗完毕再次鼻青脸肿地进城身上的粗布衣衫也破了几处大洞又沾满污泥看起来和乞丐没甚分别。 开始武植还爱惜形象每日命侍卫带了衣物更换后来每日都是如此一身泥浆的换上新衣更不舒服索性也不再换衣每日只带段景住出城免得侍卫看得自己摔得七荤八素尴尬不是武植尴尬是那些侍卫尴尬任谁看到自己偶像级精神支柱被一匹野马日日蹂躏都会大受打击是以武植以后再不带侍卫出城。 每日玉狮子折磨完武植都会心满意足地嘶叫几声再由段景住在旁侗候着得意洋洋回转府衙而武植就自己偷偷从府衙后院溜进去沐浴更衣。 走在大街上武植嘴唇边却是挂上一丝微笑这些日子地苦肉计下来那匹死马想必骄傲的紧了明日就在明日吧定叫它好好尝尝自己地厉害。 揉揉酸痛的胳膊武植恨得牙痒痒地想好了千种办法等死马认主后施展定叫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若它受不了自己虐待跑掉怎么办?看它那死样子不像那种坚贞不二的“忠臣”倒更似“良禽择木而栖”的“贤臣”。 武植正在思索这个问题忽听临街茶楼中有人喊道:“兀那不是穆兄弟?” 武植一愕回头茶楼中那人笑了起来:“却真是穆兄弟怎生变得这般模样?”说着话已经从茶楼中行出。 武植见他面熟微一思索。这才记起原来是在江南有过一面之缘的朱武也就是青州孔家的幕僚。武植马上知道朱武来意定是为了孔家兄弟而来想起孔家兄弟在大牢里关了也有一段日子是该放回去的时候了。 “朱大哥别来无恙!”武植笑着招呼。 朱武惊讶地看着武植这身乞丐装思及当日初见武植虽然得知他乃是一名下人但之举止气度从容。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物但今日的武植却是鼻清脸肿衣服破破烂烂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哪有昔日之风采。 武植见朱武盯着自己愣神哈哈一笑:“朱大哥也以貌取人么?” 朱武连连摆手“哪里只是见不得兄弟这般狼狈你这是?” 武植笑道:“别提了最近走霉运出门就遇疯狗!” 正说话呢茶楼里有人喊道:“朱老弟引和街边乞丐有甚好谈?还不快些进来。” 朱武皱皱眉头对武植道:“哥哥还有些琐事要办兄弟把住址留给哥哥回头再和兄弟细聊。” 武植叹口气:“好叫哥哥失望我却是居无定所呢。” 朱武一呆不禁面生难色。自己此来是为搭救孔家兄弟好不容易和大名府一名贴目搭上关系自然赶紧把孔家二兄弟的事情弄出眉目才好。但若就任武植这般离去怕是相见无期却是有些不舍。朱武善观面相第一眼见到武植就知他不是寻常之人早就有意结识上次被孔明坏事。如今又怎肯错过。 武植一笑:“正巧兄弟闲得慌。若是朱大哥不介意进去喝杯热茶也好。” 朱武大喜。本来他就想邀武植入内饮茶但里面刘贴目一声乞丐喊出朱武怕武植心下着恼是以没出口相邀听武植主动提起自然求之不得。 当下引武植走入茶楼靠窗茶座虽然武植衣衫褴褛但朱武一看便是非富则贵之人伙计也不敢多说。 “刘大人来小弟给你介绍位江南豪杰。”虽然贴目乃是小吏非是官员按理称不得“大人”但这刘贴目却是理所当然的应着打量了武植几眼皱眉道:“朱老弟闲杂人就不必介绍了还是办正事儿要紧。” 朱武对武植使个眼色意思这种角色的话咱不必在意武植微微一笑自管坐下饮茶。 当下朱武和刘贴目开始商议起孔家兄弟之事刘贴目吹得天花乱坠连连应承没有问题言道自己在大名府大牢很有几个好友保证把孔家兄弟搭救出来听得武植肚里好笑贵王府扔进大牢的人你能弄出来?那可真就邪门了。 刘贴目看来对自己很有信心吹嘘了一阵后起身道:“朱老弟咱这就带你进大牢认人免得咱家兄弟在里面受苦!只要兄弟说句话保证牢头恭恭敬敬把人交出来!” 朱武大喜起身拱手道:“如此谢过刘大人了。” 武植也笑着起身“还从未进过大牢我也去长长见识。” 刘贴目一皱眉朱武急忙递过几张交子刘贴目接过交子笑道:“朱老弟也太客气了。”又回头对武植道:“小子进去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 武植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当下刘贴目在前引路三人直奔府衙大牢。武植低声问朱武:“朱大哥认为此人办事牢靠?”朱武号称神机军师武植本来对之有几分敬意第一次见面时对朱武的观感也不错现在见朱武找刘贴目这种满嘴胡话的人物办事不免微觉失望莫非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朱武微微一笑悄声道:“刘贴目自然是夸夸其谈之辈不过他乃是都头蔡福妻舅听闻蔡福在大名府牢房说一不二咱走不通蔡福的门路也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武植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么码事。 大牢前差官见到刘贴目果然是各个热情只简单问了朱武和武植几句就把几人放了进去。武植心中只是冷笑想不到在一名小小地贴目面前大名府大牢却是形同虚设。 三人进了大牢问起巡值公差蔡福却是不在刘贴目拉牢房节级过去嘀咕了几句似乎塞给节级了一些银钱节级笑着走开。 刘贴目回头得意一笑:“怎么样。早和老弟说了大名府大牢就是咱家开的!” 朱武笑道:“大人果然威风。” 武植却是对刘贴目一笑“贴目此话果然不假!” 刘贴目当然不知道武植话里地意思以为他在奉承。虽然得意但听他叫自己贴目不由狠狠瞪了武植一眼。 当下朱武一间牢房一间牢房地寻了起来不过孔明兄弟被关入密牢这里又岂会找到朱武不死心接连寻了三遍每间牢房都要喊上几声。终于还是没有孔家兄弟踪影朱武这才颓然的停下脚步叹气道:“怎会没有?听下人报信却是被公差拿走的!” 刘贴目责道:“既是本府公差拿来就该在牢里才对是不是有人假冒公差?” 朱武摇头:“决计不会!” 刘贴目大感没面子召来节级问道:“节级大哥犯人都在此处?” 节级点头道:“当然都在此处!”另有密牢之事自不敢泄露。就是蔡福也不敢告诉他这妻舅啊。 刘贴目不死心:“节级莫要骗我!” 节级连连摇头:“怎会骗刘大哥。” 刘贴目默然半晌道:“蔡大哥呢?我同蔡大哥讲!” 节级面有难色“这……” 刘贴目见他支吾情知有内情当下追问不休节级被他烦的没办法无奈道:“那好你在这里等!我去唤蔡都头出来。”蔡福此时正在密室。 等节级离去刘贴目对朱武笑道:“朱大哥莫要垂头丧气。有蔡大哥作主。保证找到咱家兄弟。” 朱武勉强笑笑心中却是狐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大功夫蔡福跟在节级身后走了过来远远看到刘贴目马上皱起眉头:“刘浪你又跑来作甚?”小舅子每日就会给他惹麻烦蔡福也不知道骂过刘贴目几次他却从不知悔改。 刘贴目腆脸笑道:“大哥怎这般说话这不有朋友求到咱了吗?” 蔡福正待骂他忽而眼睛一转看到了旁边的武植整个人马上愣住那边刘贴目已经给他介绍朱武认识朱武抱拳道:“蔡大哥久仰久仰!” 蔡福浑浑噩噩的回礼脑袋已经一片荣白虽然不知道小舅子怎么和贵王走在了一起但一看也知是乔装而来就这样和另一生面孔大摇大摆进了府衙大牢?自己这都头是怎么做得?再想起小舅子那张嘴不知道会在贵王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蔡福是彻底懵了。 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怎地就把孔家兄弟在密牢说了又不知道怎地就把刘贴目朱武武植三人带进了密室旁边的节级险些没吓死心说蔡大哥诿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脑袋我还要呢!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情分吩咐左右差官一声不许任何人进出自己颠颠跑出去给上司报信。 此时的密牢中四人沿甬道前行再走数步就可到密牢正室刘贴目正在那里洋洋自得地吹嘘:“朱老弟怎么样我早就说了没有我刘某找不到的人!看看怎么样?大名府密牢咱还不是说进就进?” 朱武却是面色凝重不时看看前面神不守舍的蔡福偶尔回头看看武植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 刘贴目忽然停下脚步皱眉对武植道:“你怎生跟来了?”方才他光顾得意没注意武植随行此时回过神才觉不妥他毕竟不傻知道这种密室不能任人随便出入。 武植笑笑:“进去看看热闹。” 刘贴目自见武植第一眼就觉得不爽特别是这年轻人一路也没称自己一声大人对自己也不怎么恭敬此时再见他满不在乎地神情刘贴目更加恼怒大声喝道:“这里是你这种贱民能进的吗?还不赶紧滚出去?!” 刘贴目地大喝声把正自神游的蔡福吓了个激灵也一下回过神来抬眼才见自己等人在密牢甬道中蔡福的汗唰一下就下来了我这是在做什么?转过头。眼前的画面是刘贴目正指着鼻子大骂贵王蔡福就觉全身血气上涌眼前一黑险些就此晕去。 刘贴目一边骂武植一边回头道:“大哥还不把这贱民赶出去……啊……” “啊”一声惨叫却是蔡福的铁臂膀朱武的弹腿同时落在刘贴目身上惨叫声中刘贴目仰面摔出这厮骨头却硬愣没有晕倒在地上打滚呼痛。 蔡福还不罢休欲待上前再去踹他武植摆摆手蔡福立时如同被人踩了刹车唰一下停下。 武植笑看朱武:“你知道我是谁了?” 朱武躬身道:“小人本无把握但您老如此说看来小人猜得没错只是小人不敢信!” 武植笑笑:“恩神机军师果然有一套嘿嘿!”转头看向蔡福:“回头把孔家兄弟放了。” 蔡福急忙应是。 武植看看在地上哀叫地刘贴目笑道:“刘大人曾说大名府大牢就是他家开的他和你一家人想必蔡都头对开牢房也甚有心得了。” 蔡福听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却是一句话也辩解不出也不敢辩解。 第030章 - 玉狮子 武植拍拍蔡福肩膀!“既然牢房是你家开的以后你就住进吧!” 蔡福面色惨然连连磕头:“谢王爷谢王爷。” 武植指了指还在一旁呼号的刘贴目“他可以常住至于你就住上一年半载吧。” 蔡福心中一阵狂喜连连谢恩。他本以为这次贵王不知道要怎么惩罚自己呢听得只是要将自己打入大牢一年半载自然大出意外兼又大喜过望。 武植回头对朱武笑道:“朱先生可愿随我回府一叙?”此时身份已然表露自不能再叫朱大哥云云。 朱武欠身道:“小人敢不从命。” 武植示意蔡福带路蔡福一脚把仍在哀号的刘贴目踹晕这才头前引路三人顺甬道出了密牢刚刚走出暗门却见眼前三五十军汉各持兵械把出口围得水泄不通当前是一黑脸牢头正冷冷看着蔡福。 “蔡福!兄弟对不住你了。”说着挥挥手示意众军汉把三人拿下。 蔡福开始一怔转又醒过神急忙道:“且慢且慢……”苦笑过去在牢头耳边嘀咕了几句牢头脸色大变却知道这种事不是蔡福敢编排的偷偷看了武植几眼向后摆摆手军汉又都莫名所以的散去。 牢头不敢当众给武植见礼只有点头哈腰退到一旁。 武植这才稍觉安慰毕竟这些吏卒的胆子还没大到翻天的程度见到蔡福私自带人进入密牢还不是立马和他翻脸? 对黑脸牢头微微一笑转身向外行去。牢头见到贵王对自己的微笑立时神魂出窍飘荡荡不知何处武植等人去了好久才被旁边军汉叫醒。心中一阵懊恼瞪了叫醒自己的军汉几眼精神气十足的巡视去也。 武植出了大牢径自带朱武而去蔡福看着武植背影了会儿呆转身回转大牢黑着脸向密牢走去旁边差官见他样子又哪敢多问。不一会儿。密牢中惊天的惨叫声响起虽隔了厚厚的石壁。却也隐隐传到了牢房中听得众差官莫不毛骨悚然…… 武植沐浴更衣后这才一身舒爽地来到客厅朱武赶忙过来行大礼正式见过贵王武植笑着拦下坐到主座又示意朱武落座品口香茗。笑道:“先生可知我邀你何事?” 朱武道:“小人隐隐猜到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武植道:“你所猜不错却为何不敢相信?” 朱武道:“小人出身草莽身份低微……” 武植摆摆手笑道:“先生若是再说这些套话就无趣了我也不夸先生胸中有百万甲兵之类的官话。就问先生一句话。植必北伐。先生可愿助我?” 朱武蓦然起身躬身道:“愿效死力!” 武植笑着点头:“先生请坐。” 朱武落座后。武植开始问起他兵法战策武植虽然不懂听个高低的本事还是有的朱武话不多却往往一语中的和那些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将领高下立见武植心中暗暗点头比起更善长阴谋诡计的吴用大概朱武的兵书战阵更强一些吧。 朱武说话的同时也在重新审视面前地贵王从第一次见面到方才进入大名府大牢之前朱武都是以结交拉拢地心态观察武植期望武植能为自己所用如今猛然间现自己才是为人家效力的角色自然要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自己将要辅佐的人物恩言吐举止干脆爽利旁敲侧击的考校自己的学问又显得心思极为慎密非夸夸其谈少年得志的权贵可比。 朱武自小熟读兵书奈何报效无门概因对科举所考九经之类不敢兴趣自不能从科班出身而另一个谋出身的“制举”制度也就是举荐却大多是些名气大的文士达之路朱武吟诗作对全不在行又如何有人举荐?朱武无奈下才投入大户专心做起了人家的幕僚把兵法变通一下在商场上却也无往不利甚得孔太公信任。 如今遇到贵王眼见前方就是一条康庄大道朱武喜不自胜更听武植话语终有一日会饮马于燕云更是自己平生所愿一身本事正遇明主朱武精神大振和武植一聊就是几个时辰直到日落西山客厅中下人点上纱灯朱武才猛地醒转急忙告辞武植笑道:“以后先生就是王府长史该当搬进府中才好我也好时时聆听先生教诲。” 朱武连道不敢武植不容他推辞当下命人为朱武在前院收拾出房间又招两名杂役随朱武去客栈取他地行李被褥朱武见贵王其意甚坚只好应命。 当夜武植又介绍朱武和顾大嫂认识二人同是江湖人应该能谈得来顾大嫂这些日子被七巧缠住几次告辞七巧都不依一定要顾大嫂多住些日子顾大嫂一是架不住她磨再也确实舍不得就此和七巧分离也就在府中住了下来。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来到西跨院和正在梧桐树上蹭痒的玉狮子招呼一声玉狮子见到武植马上嘶叫起来嘶声竟隐隐有欢畅之意。段景住如同得到信号飞快从屋中跑出上前见礼陪笑道:“王爷好早!” 武植微微一笑:“今日不需你伺候我自和玉狮子去耍耍!” 段景住甚是狐疑又不敢多问心中只是嘀咕莫要被玉狮子伤了才好。 玉狮子却不在意它的“仆人”跟不跟来见武植向外走欢天喜地的跟在武植身后一人一马出了府衙后门玉狮子风驰电掣般顺大街向北奔去一溜烟不见。 等武植累得气喘吁吁赶到北门外十余里处的一片小树林前玉狮子正在那里啃地上青草听到脚步声。玉狮子回头接着长嘶一声向武植猛地冲来武植理也不理它躺倒在地双手双脚摊开成一个大字惬意的晒起了朝阳。 玉狮子气势汹汹冲到武植身前双腿抬起眼见就要踏到武植身上。武植还是动也不动。玉狮子嘶叫一声似乎对武植耍赖十分不满但又舍不得就这样把“玩具”毁掉悻悻地收回双蹄低头咬住武植衣襟猛拉。 随着衣襟撕裂声武植地布衣不一会就被玉狮子咬破几个大洞武植这才慢悠悠起身笨手笨脚地向玉狮子身上爬去。初始地几天里玉狮子是碰也不让武植碰地。更是把武植蹂躏的不成样子可是武植锲而不舍每日都与它纠缠到后来大概玉狮子也觉得这件“玩具”很有趣有时就故意任武植上它后背再力把武植甩下。偏生武植表现的骑术极为笨拙。常常玉狮子快跑几步武植就大呼小叫的摔下马。渐渐玉狮子倒喜欢上这个节目成为每日蹂躏武植的“科目”之一。 和往常一样。武植上了马背就俯身牢牢抱住了马颈玉狮子嘶叫一声撤腿向树林边一处小溪跑去它最喜欢把武植摔在小溪之中可是这一次它失望了等它奔到小溪之旁双腿猛地立起想象中武植惊叫摔下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武植还是牢牢抱住它的头颈哼也不哼一声。 玉狮子快跑几步猛地止步后腿高高扬起意图把武植从头上摔出去怎奈武植不但没摔出去反而双手用力勒紧玉狮子被勒的一痛顿时勃然大怒野性猛起左跳右蹿奋力甩动身躯想把武植从其身上甩下。 武植死命勒住它地头颈虽被玉狮子颠得头脑一阵眩晕却知道今日若不降伏它自后只怕靠近地机会都不再有当下不管不顾只是力搂住它脖颈玉狮子见甩不脱他猛地狂奔起来武植只觉耳边嗖嗖风声却是眼睛也不敢睁开只管用力玉狮子狂踢乱跃状如疯魔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也不知道折腾了几个时辰武植被颠的头晕眼花几欲晕去胃中酸却是强忍呕吐之意此时再无别念只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双手狠命勒住玉狮子脖颈任玉狮子摇头跳尾始终没给它颠下背来。 玉狮子呼吸渐渐不畅窒息难当又疯狂跳跃几下忽地立定不动。武植此时又哪里知道它已经服软陷入半昏迷的武植双臂仍然死死勒着玉狮子脖颈把玉狮子气得长嘶不停武植这才被它惊醒低头见玉狮子乖乖站立不动心中一松再也支撑不住猛地从马上摔下大口呕吐起来只把胃中物吐得干干净净似乎苦胆中胆汁也吐个干净方歇。 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那边玉狮子全身湿漉漉的大大的马眼望着武植可惜马眼中能表达的感情太少否则定然精彩大概有佩服?有蔑视?有气愤?玉狮子的感受想必复杂无比了。 歇息了好长时间武植才慢慢爬起身后背一阵酸痛不消说自是被无金剑鞘硌的平日驯马他也不带无金剑不过今日孤身一人自然要带上自己地护身之宝现在小日子过得滋润无比武植可不想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 抬眼看自己和玉狮子在一条黄土小路上两边是大片大片的庄稼不远处似乎有条官道。 既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也只有沿官道而行遇到村镇再打听了走到玉狮子之前本以为玉狮子会亲热的舔自己这个主人几下谁知道它却是扭转头理也不理武植武植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只要你格守“宝马原则”认我是主人就成。 翻身上马轻轻夹动马腹玉狮子仰着头不慌不忙的向官道上跑去。 这是条南北大道来时武植一直紧闭双眼也不知道玉狮午奔跑方向这时也不知该走南方还是该往北去。只有信马由缰任玉狮子向北驰去。 过了几条小路武植忽觉眼前景物有几分熟悉举目望去官道旁十几步外有一方长满杂草的枯井。武植猛的醒悟原来这是通往真定府地官路那北方不远处就该到武家庄了没想到死马这一折腾就折腾出了几百里看看天色日头挂在西方已是午后武植这才觉得饥肠辘辘想了想。去趟武家庄也好。竹儿去了数日未还难道大牛病情很重?自己恰好去看看。 当下催动玉狮子如飞般向北疾驰不一会儿已经就看到前方地三岔路口三条路分别通向扈家庄祝家庄和武家庄武植拍拍马头示意玉狮子走中间正在这时。通往扈家庄地路口处猛地蹿出一条白影把正疾驰的玉狮子吓了一跳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武植迫不及防险些摔下马背。情急中伸手抓住玉狮子鬃毛。这才没有滑落。却采地玉狮子一痛忍不住又嘶叫几声。 “咦?你这匹马好神骏!”清淡的声音恒古不变。 武植转头。十几步外一人一马少女白裙如雪清丽难言正是扈三妹;马儿白玉所雕灵气乖巧又称“玉儿娇”。 “还可以吧。“武植看看十几步外那张清丽的面孔微微一笑。那日扈三妹单枪匹马支援武家庄虽然当时态度不怎么好但事后想想人家天生就是那种脾气也怪不得她倒是自己庄子有难人家马上援手可见此女也算有心自己也不必老记挂那一剑之仇不然倒显得堂堂男子小肚鸡肠。 扈三妹看看灰头土脸布衣褴褛的武植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不过却是转瞬即逝“我走了!”三字吐出玉儿清嘶一声掉头向通往扈家庄小路疾驰而去。 武植看看她背影微微一笑来去如风的少女难得。拍拍玉狮子的马头意思咱也该走了。 玉狮子晃晃大脑袋猛的蹿出却是直奔通往扈家庄地小路武植一愕急忙抓它鬃毛嘴里道:“错了错了!” 玉狮子却是不管不顾只管疾奔竟是四蹄如飞似乎出全力奔驰两旁树木飞快地倒退武植气得只想给它马头砸上几拳怎么这般不听话呢? 可玉狮子刚刚驯服没有马鞍缰绳实在不好控制要是砸它几拳万一起脾气和自己这主人分道扬镳可怎生是好? 武植正郁闷间玉狮子突然急止武植冷不防又险些从它马头上飞出去照例抓紧马鬃奇怪的是这次玉狮子竟是没有嘶叫它也会忍痛?武植一阵好奇抬头却见几步外扈三妹正微带惊讶的看着自己。 “啊你方才不是从庄子出来吗?怎么又往回赶?”武植尴尬只有没话找话。 专三妹听武植问自己行踪似乎有些开心解释道:“本来想去真定府却想起庄子里有些事情需要料理这才往回赶你追上来就是想问我这个?” 武植连连点头心中却说我问你这个干嘛?还不是我的宝贝玉狮子抽风害得我尽说些废话。 扈三妹道:“还有事么?” 武植摇头:“没事姑娘请。” 扈三妹微微点头一拉缰绳白影如风而去。 武植皱眉看看玉狮子拉拉它鬃毛:“喂别神经了咱们走!” 玉狮子很是听话武植话音方落身子马上蹿出只是……又径直朝扈三妹追了下去…… 武植大愕忽然间回过神来怕是玉狮子这匹淫马动了淫心看上了玉儿娇这才穷追不舍刚才自己抓痛它也不吭上一声原来是在美女马面前保持形象。可问题是你泡马妹妹你就泡好了干嘛追上以后却摆出一副酷酷的神情?理也不去理玉儿倒仿佛是自己这个主人命令追上去似的害得自己还要和扈三妹胡侃哪有叫主人背黑锅的畜生?武植越想越是郁闷忍不住骂了声:“死畜生!” “唰”玉狮子再次急停武植这次抓它鬃毛时偷偷加了几分力气泄愤玉狮子照样一声不吭马头更是转过看也不看玉儿一眼。把武植气得七窍生烟。 “你这是……”扈三妹看着武植眼里满是疑问。 武植无奈的道:“有些事想问问你。”总不能和人家一黄花大闺女说我的坐骑情吧? 扈三妹“哦”了一声“问吧。” 武植左右看看远方隐隐有片小树林当下指了指道:“咱们去那边谈吧。”心中叹口气玉狮子啊玉狮子既然认了我做主人主人我也不能亏待你今日给你造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地了。念叨完不禁哑然失笑。还真把它当人看了。 扈三妹看看武植手指方向脸上不禁微微一热那片树林是三庄青年男女幽会最爱去的所在扈三妹听自己侍女念叨过。 “走吧。”扈三妹转眼恢复了冷静很是好奇武植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两人催动坐骑几十里一瞬即到小树林很幽静微微耸起的土坡上绿草野花遍地散着泥土的清香。 两人下马。武植笑着拍拍玉狮子头:“去玩吧!”又转头对扈三妹道:“咱们去那边坐会儿。” 扈三妹点头二人向土坡上走去武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玉儿正仰着头一付高傲地样子向东边踱去玉狮子虽也摆出一付酷酷的样子。东溜达几步。西转悠一圈。但终极目标还是向玉儿那边蹭去。 武植无奈地摇摇头这匹死马。真是矫情。 坡后有几颗被砍后留下地干木桩武植和扈三妹坐下相顾无言。扈三妹是不善言辞也不爱说话。武植却是无话可说。 半晌后武植指指扈三妹地白裙:“姑娘不怕坐脏了它?”问完就后悔明显没话找话嘛。 扈三妹摇摇头“不怕。” 武植顺口道:“怎么不怕?脏了可就不漂亮了。” 扈三妹不知怎地开心起来说道:“这件裙子是师傅送的说是天山雪蚕丝织就尘土不沾虽然不像师傅说地那般好不容易蘸上脏东西却是真的。”说着站起身身子转个圈“你看是不是没脏?” 武植被她忽然露出的小女儿态弄地一呆点点头:“是没脏。”转而想到原来还有这种好东西想办法给金莲弄一件才好。 “不知道尊师是何方高人?武某能否有缘一见?” 扈三妹摇摇头:“我也好久没见她了师傅是世外高人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武植不觉有些失望轻轻叹口气。 “武庄主那匹宝马甚是神骏好像是传说中地辽国国宝照夜玉狮子?” 段景住把照夜玉狮子从辽国盗出一事也无几人知晓至于献给了贵王更是只有曾头市才知而曾头市是断不敢四处张扬的他们巴不得把此事快些忘记才好。 武植笑道:“这我却不知无意中得来而已不过看此马神采和传说中照夜玉狮子极为相像。” 扈三妹点点头又指指武植的脸:“降伏它时伤的?” 武植笑道:“是啊这匹马太野制服它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忽又好奇道:“你那匹玉儿也是费力降伏的?”扈三妹降伏玉儿应该是几年前了那时她应该还是小姑娘想起这清丽的小姑娘和烈马搏斗的场面武植一阵好笑。 扈三妹摇头:“玉儿从小就跟我长大。” 武植点点头她倒是好运气。 又聊了几句武植忽然问道:“扈姑娘有句话冒昧问下不知道扈太公对我武家庄有何看法?” 扈三妹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他是他我是我。” 武植叹口气旋即道:“恩希望扈太公能明辨是非若不然怕是后果难料。”本是随口感慨说完才后悔哪有在人家女儿面前诅咒老父的。 扈三妹微微皱起眉头:“想动家父武庄主还需问过三妹手中三尺青锋。” 武植笑笑“武某失言。” 扈三妹却没想到武植会改口印象中这位武庄主可是骄傲地不得了当初自己讽刺他几句就以命相博就只为争一口气而已。本以为自己说完他定会恶言相向却不想人家笑笑改口扈三妹惊讶之余心中微微松口气。 武植看看天色已然不早起身道:“回庄子吧。” 扈三妹点点头就在这时小树林边缘处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嘴里正说什么“祝家庄”“武家庄”之类的话语。 武植一愣走上几步躲在一棵大树后看过去几十步外有两人其中一人被树木挡住看不到面目另一人似乎是祝家庄老二祝虎。 第031章 - 三杀祝家庄(一) 武植人偷偷凑上几步想听听祝虎提武家庄作甚。 “实话告诉你吧武家庄马上就要完蛋你若帮了咱的忙以后你夫妻俩吃香喝辣岂不是好?”祝虎的声音满是得意。 “钱我给你了把医治大牛的药方拿来出卖武家庄恕我办不到!”女子的声音微有些熟悉再听她提到大牛武植一愣是春花! “药方?就算给你药方过些日子你夫妇还不是给武家庄陪葬?”祝虎见春花不答应声音里已经带了恼怒。 春花的声音更冷:“祝二少爷我这次瞒着竹儿来和你交易就已经于心难安回去后自会和竹儿请罪别的话二少爷还是休要再提。” 祝虎冷哼一声:“竹儿竹儿你以为那小丫头贴上了武大了不起么?过些日子武大的女人老子全他妈卖进青楼去。” 武植听到这里勃然大怒正想出去教训祝虎衣襟却被人拉住回头见扈三妹对自己摇头武植略一思索还是听下去看这祝虎在搞什么名堂武家庄怎么就要完蛋? “二公子既然不给药方春花告辞了。”却是春花听他说话难听转身欲走。 祝虎急忙拦住:“给给怎会不给你呢钱都收了若是不给你药方不是显得我祝家二少爷欺负人?” 武植皱起眉头看来大牛的病和祝家庄脱不了干系啊。 “你做什么?!”春花的声音忽然惊惶起来。 “做什么?老子若就这样放你走了岂不是会走漏风声?说你答应不答应?” 武植看过去却是祝虎正用剑横在了春花脖颈上。 春花毕竟是乡下姑娘哪见过这个?终于露出了惧色:“你……你干嘛又非要我帮你呢?我又会做什么了?” 祝虎见她怕了皮笑肉不笑道:“听说竹儿那小丫头甚得武大宠爱你是她嫂子也就是武大嫂子不找你帮忙找谁帮忙。也不要你做别的。先帮我弄清武大来历就好!” 春花向后退了几步祝虎笑呵呵走上几步。剑尖不离春花咽喉“说吧答不答应?” 武植可不想见到自己人在威逼下答应别人胁迫的场面有的事情生后就无法挽回例如今天若是春花答应下来。不管她以后怎么弥补在武植心里的印象都会降低许多春花也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吧。 武植正待走出。谁知道春花眼神忽然转而坚毅极快的道:“你杀了我吧!让我出卖竹儿出卖武庄主我做不到!” 武植微微一愕虽然早知道春花性子刚烈却是想不到这名女子生死关头能把持住虽然开始惊惧但现在明显镇静下来冷冷看着祝虎。武植心里赞一声。大牛没娶错人。 祝虎眼睛里射出狠毒的光芒:“武庄主。武庄主!狗屁武庄主!今日我就给他大舅哥戴个绿帽子!”说着就过去撕扯春花衣服若是平日。春花地姿色自然入不了他法眼但今日若不把春花制服自己一连串后手就无法施展而能乖乖另一名女子就范地除去性命自然就是名节若是春花**给自己若不寻死那就肯定能被自己掌控在手中了。更何况春花是武大妾侍的嫂子祝虎心里更有报复之意。 春花吓得失色慌忙向后躲祝虎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快意嘿嘿笑道:“小娘子别怕……”刚走上几步忽然眼角瞥到左边树林中闪出两条人影转头看去前面地武植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看他的目光如刀子般锐利。他虽只见过武植一面却对武植印象甚深自然识得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冒出来大惊之下又猛的现武植身后白裙少女正是扈三妹而平日极少表露喜怒的扈三妹看自己的眼神中满是蔑视。 祝虎脑袋嗡的一声自己最丑陋地一面被心上人看到这下形象尽毁。羞愧之下也没心思去想扈三妹怎和武植走在一起转身急奔出林跃上小树林边自己的坐骑打马而去。 武植望了惊魂未定的春花几眼淡淡道:“糊涂!” 春花见到武植眼泪叻一下流了出来双膝缓缓跪倒哀声道:“老爷春花错了!”说完再忍不住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药方是怎么回事?”武植问道。 春花哭着道:“老爷大牛的病是中了祝家的毒药……”原来数日前大牛忽然一病不起村中的郎中却诊断不出是得了什么病后来竹儿到了随行的大夫才把大牛病情稳住本来以为大牛必会渐渐痊愈谁知道昨日大牛病情又开始恶化春花终日以泪洗面苦无良策今日早间庄里一名佃农偷偷来报信言道祝家庄祝二少爷有医治大牛的病方只要拿出五百贯就可把药方交与春花并言道春花若说出去则交易取消春花虽然知道不妥但救夫心切再说祝家庄少庄主又怎会骗自己一名女子于是只有瞒过竹儿等人偷偷带了交子来与祝虎交易谁知道见面祝虎就得意洋洋说起大牛是中了自己祝家密制的毒药并要春花做祝家庄内应至于后面的事情武植也都见到了。 武植听完春花讲述沉默了一会儿对春花道:“别哭了回庄子!”说完左右看看玉狮子却不在左近皱起眉头伸手入嘴打了几个响哨没有反应武植又喊了起来:“玉狮子!玉狮子!” 扈三妹噗哧一笑但见武植面沉如水急忙收敛笑容不知从哪摸出一片青绿柳叶吹了几下悦耳哨声过后远处传来马蹄声声没一会儿玉儿娇飞也似的奔到近前。后面是亦步亦趋地玉狮子。 武植走过去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喝道:“走!” 玉狮子虽然有些恋恋不舍。却仿佛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也不##看了玉儿娇几眼后转身蹿出绝尘而去。 扈三妹看了看春花:“要不要我送你回庄?” 春花摇摇头抹去眼泪起身蹒跚离去。这里离武家庄没多远不用半个时辰就可回到庄子。 扈三妹了一会儿呆咬嘴唇不知道想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唤过玉儿轻盈纵上马背指了指扈家庄地方向玉儿清嘶一声飞奔而去。 武植纵马狂奔面上不带表情心中却是怒火熊熊燃烧武家庄地处宋辽边境武植无时无刻想的都是如何加强武家庄地防御。使得庄里住户能安居乐业。不再受辽人侵扰之苦。 对于祝家庄和扈家庄吞并武家庄的野心武植只是一笑置之。一是实力差距太大再蹦达他们又能把武家庄怎样?而从另一个角度说两庄也算对抗辽人的盟友武植也不怎么想自己人内讧。 却是想不到两庄贼心不死祝家庄更是肆无忌惮的派出细作捣鬼看来是下毒威逼无所不用其极祝虎更是兽胆包天竟然想玷污竹儿大嫂清白若不是机缘巧合玉狮子无意中跑来真定府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武植越想越是气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路顺风顺水自以为万事都在掌握之中行事也渐渐中庸讲究起了四平八稳再无初来时之血气方刚却被他们看做了大善人不成? 一路疾驰眼见前方就是祝家庄庄门大开门洞处有几名庄客正在说笑聊天玉狮子度极快风一般掠过庄门众庄客一阵愕然从听到马蹄响到白影掠过不过眨眼时间转头望去一匹神骏地白马已经远在百步开外。 “莫不是扈家小姐?”这是某庄客地第一反应。 “不是吧无双小姐的神驹似乎没这般高大……另一名庄客眼睛毒辣。 “若不是扈家小姐世上哪还有如此宝马良驹?” 几庄客议论纷纷但此时玉狮子已去地远了既无对证也只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辨了起来。辨了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若不是扈无双那这名不之客是谁?别是敌人才好几人叫苦不迭又急忙敲响警钟……” 祝家庄内街道犹如蛛网两旁房屋高低起伏此地本就是个山冈祝家庄先人借此地势成庄庄子最高处几株合抱老树前有一座粉墙青瓦的院落就是祝家所居宅院。 武植虽不认识路但还是一眼就见到高冈上那座大宅子玉狮子得武植示意沿盘肠路向冈上急奔转眼就到了祝家宅院之前而此时祝家庄庄门前的警钟才急促的响起整个祝家庄立时忙乱起来小说整理布于武植听到警钟声回头望去冈下的各户人家中不时跑出拿刀提枪地壮汉像蚂蚁般汇集。 “喂!你这叫花子是做什么的?”祝家宅院前的庄客大声喝问武植虽然武植胯下马神骏异常但武植布衣褴褛鼻青脸肿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有来头地人物是以庄客说话也不客气。 “叫祝虎出来送死。”武植淡淡的道。 “什么?你说什么?”问话的庄客小领祝十七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还以为武植要见祝二少爷呢大声道:“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想见二少爷?还敢直呼二少爷名字?还不快点给老子滚蛋?” “叫祝虎出来受死!”武植又说了一遍。 这下祝十七听清楚了怔了半晌忽而大笑起来手指着武植弯下腰笑得气都喘不过来祝十七身后几名庄客也哈哈大笑说来也是这人就是一疯子若不是失心疯会孤身一人跑来祝家庄喊着叫祝家公子受死? 正笑间忽然黑光一闪祝十七的大笑马上变成了惨叫几庄客看过去就见祝十七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左耳处鲜血从双手指缝间不断涌出嘴里鬼哭狼嚎的惨叫起来。 “现在听清我的话了吗?”武植还是那副淡然的口气。 几名庄客骇然之余纷纷喝骂起来。自也有人飞奔入庭院禀告。 武植目光扫过喝骂的几名庄客。眼睛似乎盯住了几庄客地舌头这几名庄客突然同时闭嘴后退。待醒悟过来不由大敢羞惭武植却不再理他们眼睛看向了院门。 院门处走出一名长者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穿一袭淡青色宽大锦袍不用说定是祝朝奉了。跟在祝朝奉身后有二三十名手持枪棒地庄客。 “敢问英雄来我祝家庄何干?”祝朝奉抱抱拳。不似一方地主却很有几分江湖气息。 武植看了祝朝奉几眼淡淡道:“两件事!一交出祝虎!二三日内祝家搬出河北!如此可保你祝家无恙!” 祝朝奉先是一愕转而和祝十七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完全失去仪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也难怪他笑。祝朝奉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地老人精了。平生经历风雨无数为人甚是谨慎。是以才会对上门伤人的叫花子般人物持之以礼而没有当即下令把武植拿下在他想来敢单独闯入祝家庄地人物定然有些本事倒不可莽撞。谁知道一见面武植就甩出这么句狠话交出祝虎?祝家离开河北?这叫祝朝奉如何不笑祝家在真定也立户百余年势力盘根错节别说对面这毛头小子就是现在知真定府的蒋知府也不敢说这话! “娃娃还是快些回去!莫伤了性命!”祝朝奉笑了一阵甩甩袍袖道。他此时也把武植划入失心疯之类的人物了。 祝朝奉话刚说完祝家三兄弟从院中走出祝虎见到武植一愣“你是?武大!你来做什么?” 祝朝奉转头问道:“武大?武家庄武大?”祝虎缓缓点头。 祝朝奉徐徐回身上下打量武植既然来得是武家庄庄主那先前他所说的倒不能以疯话论了。 武植见祝虎出来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祝虎走了几步后停下转头对祝朝奉道:“祝庄主武某的提议可使得?” 祝朝奉脸色甚是难看:“武庄主说笑了。” 武植淡淡道:“武某从不说笑!”话音刚落手中黑光一闪闪电般向祝虎扫去其势甚急祝虎哪想到他会贸然动手慌乱间急忙用长剑去隔黑光却无半丝停滞从祝虎身上一扫而过剑断人折。 武植一招得手连退数步飞身跳上玉狮子“祝庄主还有三日时间!”说着话儿猛的一夹马腹玉狮子嘶叫一声转身飞驰向冈下奔去。 一幕幕如同电光火石等众人反应过来祝虎已经身异处武植也打马而去祝朝奉不敢相信地看着二儿子尸呆愣在那里不动。 祝龙却是反应奇快眼中喜色一闪即没大喝道:“还不鸣钟?关庄门!擒敌!”众庄客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号角齐鸣辽人偷龚时才响起的大钟也“当当当”的响了起来。 祝彪钢牙咬碎眼睛通红转身向院里走边走边大声喝道:“把我地披挂拿来!” 祝龙向祝朝奉走去眼中含泪口中悲声道:“爹爹切莫伤心……” 祝朝奉忽然身子向前一倾直挺挺摔了下去祝龙吓了一跳慌忙接住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叫祝朝奉就是不醒但呼吸尚存祝龙这才微微松口气吩咐旁边庄客把祝朝奉扶进后室休息自己也匆匆向后院走去今日怎么也要把武大碎尸万段趁机把武家庄吞并就再好不过。 玉狮子沿小路向冈下冲去一路上三三两两的庄客俱被冲散刚到冈下才现路口处聚集了几十名庄客见武植冲下为庄客呼哨一声众庄客蜂拥而上武植也不言语黑光再动枪棒纷纷折断更有一名庄客被无金剑扫到右臂“嗖”的飞出痛得他滚地哀号不已。 玉狮子陡逢战阵也是精神大振前蹬后踢几名靠近的庄客纷纷飞出一眨眼已经冲出重围向祝家庄南门赶去一路所遇庄客均是三五成群又哪里拦得下这一人一马? 离南门尚远就见那里乌压压排满披挂整齐的庄客乡兵还没到近前一阵乱箭袭来武植一惊倒把对方有弓箭手忘却了一心以为过来把祝虎斩杀再依仗宝马利器趁混乱冲出祝家庄自不在话下却忘了这时代尚有远程兵器----弓箭概因武植对敌时还未遇到过弓手袭击就把这重要的一环忽略了幸好离得还远玉狮子急停那些弓箭密密麻麻落在武植十几步前有几枝射到身前的也被闪过 弓手后的乡兵队列里有一匹枣红骏马马上一将面如重枣手中提一杆长矛一龚绿色战袍显得威风凛凛。方才弓手正是在绿袍将示意下拉弓放箭时机选的甚好正是武植极冲来想躲都躲不开不想武植胯下马甚是神骏竟然能在高奔驰中急停这才躲过乱箭穿身之祸。 绿袍将并不沮丧反而眼前一亮看向玉狮子地目光中毫不掩饰贪恋之意。 “东西两门已经紧闭!只有南门大开!英雄既敢单枪匹马闯入我祝家庄为表敬意特为英雄留下一线生机!”绿袍将对武植大声呼喝眼中却尽是戏谑想来是把武植当作被困在笼里地鸟儿了东西两门已经落下门木就算武植去把乡兵杀个干净门木也不是一人的力气可以升起地。而南门这里前有弓箭手后有几百顶盔贯甲装备齐整的乡兵谅他一人一骑又哪里逃得出?是以特意把南门洞开当然是戏耍之意了。让武植能看到庄外却就是冲不出去徒唤奈何。 绿袍将还不知道祝家二公子被斩只是听到警钟以为辽人来袭呢出来才知有强敌闯庄当下聚集乡兵在南门把守只等来人自投罗网。 武植却是哑然失笑庄门落下或许难得住别人但又怎难得住自己无金剑一出什么落木庄门还不是如同草芥?见绿袍将得意洋洋用戏耍的目光看着自己正想讥讽他几句脱困忽听身后一阵呐喊回头望去祝彪带几十骑庄客飞奔而来祝彪双目赤红口中呼叫:“山师傅!你还磨蹭什么?还不把这小儿拿下锉骨扬灰?为我二哥报仇!” 绿袍将一愕这才知道庄子里出了大事也不多言拍马向武植冲去那边武植和祝彪等人已经战在一处祝彪口中连连呼喝:“小心他手中利器!”话音未落一名庄客已经被武植削断长矛连带半个头颅也滚落于地。 绿袍将一凛持长矛刺去武植挥剑去架绿袍将又猛地挽个枪花长矛直奔武植大腿武植奋力闪过心中一惊这厮好利落的枪法当下抖索精神双方混战成一团绿袍将武艺端的不凡祝彪也不是易与之辈那几十名庄客更是庄中最彪悍的精英这才有资格乘骑庄里仅有的几十匹骏马。武植虽然剑利但对方既然知道自然处处小心双方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武植毕竟架不住人家人多一时间险象环生亏有玉狮子大神威一连踢倒对方数匹坐骑长嘶中对方坐骑大为畏惧和主人配合也出现差错这才使得武植勉强维持个不胜不败局面又趁机劈倒几名庄客。 不过时候一长绿袍客逐渐适应了如何躲避武植无金剑枪法渐渐施展开来武植慢慢转为劣势那边祝彪恨声道:“小儿!今日就让你命丧祝家庄!” 武植一边左支右挡一边在心中快盘算脱身之法。 第032章 - 三杀祝家庄(二) 正好此时外围庄客忽然欢声雷动有人更大喊道:“无双小姐来了!” 祝彪一阵冷笑狠狠一棍砸过去口中道:“今日你就是插翅也难飞!”前些日子祝家庄和扈家庄秘密结盟合谋武家庄扈三妹即到自然会帮祝家庄。 武植微一皱眉她怎么来了?手中无金剑随便一挡祝彪只得变招转砸为戳武植侧身闪开同时无金剑划个圆圈把绿袍将和几名庄客兵器逼退清脆的孪铃声响过一团白影出现在众人乱战的圈外。 祝彪大声喊道:“无双小姐武大小儿害死我家兄长还请无双小姐助我等一臂之力擒拿此獠!” 扈三妹微微皱眉望着场中拼杀众人却是不言不语。 祝彪等人知道她性子心说既然她在场自不能放武植跑掉有扈无双在圈外掠阵祝彪更是心中大定手中铁棒恶狠狠朝武植卷去武植刚刚闪过几名庄客的枪棒又乱戳过来和武植交手这半天他们也有经验了招式什么的全无用处用什么招式人家挥挥黑炭剑就给破了只有觅得破绽乱戳就是。 武植长剑连动逼开众庄客忽然间背后劲风袭来却是绿袍将长矛如毒蛇般刺来武植闪避不及只微微侧身长矛猛的从武植身上透体而出…… 场中几声欢声雷动却是谁也没注意哄天的欢声中夹杂了一声少女的惊呼。 绿袍将方自得意猛觉不对长矛并没有刺入实处的那种感觉。马上知道武植所用是马上交手惯用地单臂夺戟招数冷哼一声用力向后一拉自己长矛乃是特制矛尖尾段有两处小例钩。若武植不放手势必被例钩所伤更会被自己拉下马背他方一用力却不想武植突然用力一夹马腹玉狮子竟似和武植心意相通。猛地向绿袍将蹿来却是比绿袍将拉回长矛的度更快武植手中无金剑正好逼退祝彪等人兵刃挥剑向绿袍将削去绿袍将此时别无他法只有撒开长矛坐骑打旋避过。 欢声截然而止祝彪更是张大眼睛看着被夺去兵器的绿袍将好一阵无语。 武植一招得手再不耽搁玉狮子更知主人心思忽地就冲向了祝家庄弓箭手那些弓手又不敢放箭乱箭下那肯定要把武植身后的绿袍将。祝彪等人伤到幸好祝家庄庄客也算训练有素。弓箭手极快后退。本在最后压阵的轻步兵拥上和武植混战在一起。此时地武植离扈三妹不过十几步远扈三妹看着他血淋淋的左臂微微叹息一声。 那边绿袍将却是又羞又恼他唤作山士奇本是田虎手下数一数二的勇士月前田虎不知怎地和祝家庄搭上关系遣他来做祝家庄枪棒教师来得第一天就施展本事把祝家三虎收拾的服服帖帖至此在祝家庄被奉为上宾谁知道今日数人合力不但没拾掇下这名衣衫褴褛的汉子反而被他把自己兵器夺下这可是武将的奇耻大辱山士奇更是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眼中凶光闪过猛地从旁边庄客手中夺过一根长枪催动坐骑向正驱散步战乡勇地武植冲去祝彪紧随其后扈三妹还是一副清冷的神情默默看着场中的一切。 山士奇战马行不数步忽然勒住缰绳看了眼十几步外的武植眼中凶光大作双臂持矛猛地向后高高举起跟随在他身边的祝彪大喜山士奇初到祝家庄时就展示过他的飞矛绝技百步内精准无比更兼力猛极令人防不胜防祝彪看看那边似乎渐渐要冲出包围地武植心中冷冷一笑你就到此为止吧。 山士奇双臂渐渐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吃我……”后面的“飞矛“还未喊出忽然眼前一团白影猛地扑来紧接着心口一痛双手运足的力气猛地消失长枪“叮当”一声掉落于地低头看一杆雪白的长枪刺入自己胸口顺长枪看去面前是扈三妹清丽的面容想问为什么嘴动了几下却是不出一丝声响。 扈三妹淡淡道:“谁想要他的命我就要谁的命!”话音一落长枪自山士奇胸口拔出山士奇全身力气忽地无踪身子一软跌落马下昏迷前最后的念头是她那白玉般地长枪枪尖为什么滴血不粘为什么从我胸口拔出后还是如白雪一般竟没有一丝血迹? 祝彪完全的呆住了呆呆看着扈三妹心中惊骇难当做梦也想不到扈三妹会忽然出手对付自己人而被自己等人惊为天人地山士奇就这般糊里糊涂送了性命。 “谁想要他地命我就要谁的命!”扈三妹似乎在和祝彪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祝彪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扈三妹拨转马头向武植驰去武植眼睛余角已经看到那边地变动心中很是吃了一惊搞不清扈三妹为什么要杀死那绿袍将莫非这厮以前惹过扈三妹?死得好虽然自己夺了他的长矛手臂和肋骨却是被他长矛倒钩划出数道伤口不是一般的痛。 玉狮子在祝家庄步军中纵横驰骋甚是轻松加上武植利剑本已接近庄门武植没有催动玉狮子冲出去是因为弓手在几百步外已经拉好架势自己一旦冲出步军围困那必定是乱箭齐非把自己射成个筛子不可正为难扈三妹忽然向弓箭手冲去口中清喝:“挡我者死!” 弓手一阵大乱纷纷向两旁闪开虽然他们也见到了扈三妹枪挑止士奇但一来山士奇进祝家庄不久还未真正溶入祝家庄。成为庄客心里接受的祝家庄人是以对他的死只是吃惊却没什么悲愤之类的感觉。二来祝彪未下令谁又敢放箭伤这位河北风头无两地扈无双?是以只有纷纷躲闪。武植见状大喜一夹马腹。玉狮子却是早已蹿出跟在了玉儿娇身后武植的动作算是白费。 二马度极快祝彪刚刚咬牙喝道:“给我放箭!”可那边两骑早已跑到几百步外弓箭射程已经不及了祝彪呆了半晌。忽地大喊起来:“扈家庄!武家庄欺人太甚!”这时候那边祝龙匆匆骑马赶来嘴里还叫道:“三弟!可抓到武大?” 祝彪黯然摇头祝龙弛到祝彪身边讶然道:“怎会叫他跑了?” 祝彪咬牙把方才事情经过讲述一遍祝龙更是吃惊:“扈三妹?她怎会帮武大?咱两庄可是结盟不久。墨迹未干呢!” 祝彪恨恨道:“我又如何知道?!” 祝龙微一沉吟:“还是需请父亲作主!” 祝彪默默点头。 祝家庄几里外的黄土大道上武植和扈三妹并骑而行沉寂好久后扈三妹叹气道:“你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拼命!” 武植笑笑“你为什么杀掉那绿袍老怪?” “绿袍老怪?”扈三妹微微诧异转而知道武植说的是哪个淡淡道:“因为你!” 武植好玄没从马上栽下去。抓紧玉狮子马鬃回头看向扈三妹。 扈三妹直视武植。清洌的双目看得武植一阵心慌。尴尬笑笑“那可多谢你了。” 扈三妹摇摇头。忽对武植道:“伤口还在流血包扎一下吧。” 武植看看左臂和肋间地伤口虽不甚深却是火辣辣的疼顺手把自己布衫撕下几条布条把伤口紧紧绑好。 扈三妹等武植忙碌完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武植笑道:“当然是跑路杀了人嘛冉自然要躲起来!” “跑路?” “就是潜逃隐藏。你也杀了人要不要和我一起跑路?”武植含笑看向扈三妹。 扈三妹微微一笑:“你会逃跑?我不信。” 武植叹口气:“世上的事谁又能说清?” 此时夕阳斜照已是黄昏时分二人信马由缰奔驰在黄土大道上黄沙黄日路边黄色的枯草勾勒出一副暖暖的图画。 扈三妹这一会儿功夫怕是比几年露出的笑容还要多武植和她相处时日不多自没现扈三妹地反常。扈三妹对自己的心境却已然明了今日和武植分手后本来奔向扈家庄的她忽觉有些担心鬼使神差的拨转马头跑向了祝家庄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去瞧瞧。 看到长矛从武植身上透体而出的一刹那扈三妹芳心一痛眼前又闪现出当日自己一剑刺穿武植心口的画面那倔强骄傲地青年苍白的面容锐利的目光冰冷的喝斥可是从那一刻似乎这青年的身影就深深印刻在扈三妹心中挥之不去。 此时再见武植被刺穿之一幕扈三妹猛地醒悟原来……自己是再也忘不掉他了。既然心事已明扈三妹再不犹豫自然要助心上人全力出困她是那种骄傲到骨子里的女孩不会矫揉做作喜欢就是喜欢干嘛要遮遮掩掩? 玉儿娇和玉狮子靠得很近不时轻嘶几声似乎也在聊天看着旁边的武植扈三妹心中说不出的甜蜜这就是和喜欢地人在一起漫步的感觉么? “扈姑娘咱们该分手了。”良久后武植忽然说话。 扈三妹抬眼看去原来已到武家庄不远处点点头:“我走了!” “记住我说地话谁想要你地命我就要他的命!”随着一声轻笑白影如飞而去。 武植愕然扈三妹枪挑山士奇时离他尚远武植自然没听到扈三妹地“爱情宣言”此时乍闻“噩耗”武植大大吃了一惊。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扈三妹的意思不是吧?这样骄傲的女孩子也会对自己倾心?我难道成了情圣级帅哥? 百思不得其解地武植慢悠悠向武家庄驰去心中却不免有些得意这也是男人的劣根吧。恨不得全世界的漂亮女人都喜欢自己。 庄门处乡兵见到武植慌忙过来见礼虽然责怪庄主老爷怎么这般狼狈却谁也不敢多问武植微一点头疾驰入庄。赶紧找林冲吩咐对策才先。 斩了祝虎祝家庄定然不会罢休更不会乖乖离开真定此时也不是搬出自己王爷身份的时候若祝家庄得知自己身份多半会暂时隐忍退避。但隐在暗处的敌人才更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觅得机会跑出来狠狠咬自己一口。再说现在报出身份贵王闯入祝家庄杀人逞凶更会授人以柄。是以还是乖乖用武大地身份和祝家庄周旋把祝家父子炮制的不能翻身才好。 祝家庄有两种报复的可能一是大举进犯武家庄但不论兵力装备还是庄子防御。如今的武家庄都不是祝家庄可以抗衡的是以这种可能不大。除非祝彪那种头脑热的人物做了庄主才有可能。不过自己也需吩咐林冲严密戒备才是。另外肃清武家庄里地奸细也迫在眉睫。 祝家庄第二种报复就是去真定府喊冤利用官家力量对付自己。十九祝家庄会采用此策自己也刚好见识下祝家庄在真定府有多大势力。 当然除了这些明面上的报复暗地里还不知道祝家庄会耍什么阴谋诡计这些日子却要小心提防了。 进入武家大院旁边下人过来接马武植示意不用拍拍玉狮子马背任它自己去玩耍回内室换衣洗漱又匆匆吃了些饭食从早上滴米未进武植可是饿坏了。 等来到客厅时。林冲已经等候多时见礼后林冲第一句话就是:“好一匹神驹正配王爷。“他进院子时就见到了悠哉闲逛的玉狮子。 武植一笑:“林教头这段日子怕是有得你忙了!” 林冲一愕喜道:“王爷要伐辽?” 武植好笑的看他一眼虽然在武家庄兢兢业业的做枪棒教头但心由j气甘寂寞“若是伐辽本王定点你做先锋!”” 林冲翻身拜倒:“谢王爷!”这一拜分明就把武植的话当作谕令了虽比不上圣上地金口玉言却也是贵王谕令不容儿戏。 武植笑笑林冲也会耍小花样了。也不多说却是把自己独闯祝家庄的事情从头讲述了一遍林冲听得连连皱眉又不敢埋怨王爷心中只说王爷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武植笑笑:“只许你们拼命就不许本王冒险?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林冲苦笑转而却是一愣“王爷也知道田登的事情?” 武植奇道:“田登是谁?” 林冲道:“田登乃是邢州知州讳其名触者必怒吏卒多被榜笞于是举州皆谓灯为火。若王爷不知又怎知民间流传的笑话。” 武植“啊”了一声这才明白敢情自己遇到这典故的始作俑者了邢州?也在河北有时间倒要调理调理这田知州。 二人又聊几句林冲匆匆赶去布置防御武植又回书房写了两封书信这才起身出了武家大院向大牛的小四合院而去四合院立武家大院不远新婚前院墙房屋被粉饰一新院门上大大地红喜字还未揭下谁又想得到新婚不久的大牛会遭飞来横祸? 院门前站几名侍卫见到武植急忙过来见礼武植摆摆手把自己写地信交给一名侍卫命他赶回大名府那信是写给石秀和穆弘地。从武家庄到大名府几百里没有玉狮子这等神驹需一日才能赶到。 进了院子竹儿飞快的跑了过来欣喜地道:“老爷您来了!” 武植叹口气竹儿虽然见到自己开心却掩不住双眉间的忧愁面目更见清瘦。看来这段日子小丫头愁坏了“大牛怎么样了?” 竹儿眼圈一红:“还是老样子。” 武植道:“带我进去瞧瞧!” 竹儿温顺点点头在前面走了几步忽而回头道:“老爷您别怪春花姐。她也是为了我哥的病。” 武植道:“恩我不怪她。” 忽然停下脚步问道:“竹儿若是你会怎么做?恩就说这次若是祝虎的信送到你地手上你会怎么做?” 竹儿想也不想:“自然是告诉老爷了请老爷拿主意!” 武植笑道:“若是我不在呢?” 竹儿道:“那竹儿就等老爷回来。” 武植又好气又好笑:“若事情等不得呢?就需你自己拿主意!” 竹儿一下苦了脸。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那多半竹儿也会去的不过要带上侍卫大哥!” 武植点点头一挑门帘率先进了屋子屋内草药味甚浓大牛紧闭双目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和以前生龙活虎的汉子判若两人。床边的火炉上一口沙獾煮得沸腾升起淡淡药气。 春花正握着大牛的手坐在床边看着大牛地脸呆呆出神听到脚步声春花回头见是武植急忙起身。脸色很是不自然“老爷……” 武植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如竹儿呢?” 春花低头不语。 “竹儿不是小孩子了。”背后传来竹儿怯怯的声音。 武植好笑的看她一眼。回头看向大牛:“病情总是反复?大夫呢?” 听武植问起大牛的病情竹儿马上愁容满面:“大夫去抓药了下人抓地药不好用竹儿今早就自作主张请大夫去真定府抓药。” 武植一听就知道定是那大夫医治不好大牛只好找出诸多借口怪抓的药不对云云竹儿却是不懂以为大夫此言非虚就开口请他去抓药大夫也推辞不得只有乖乖去了。 “老爷您能不能去祝家庄走一遭请他们拿出药方!”春花犹豫半晌终于忍不住道。 武植一愕心说去祝家庄?现在再去祝家庄别说药方就是小命也要交待在那里。 “老爷!春花求您了!”春花忽然双膝跪倒落泪求告。 “春花姐你别难为老爷!”竹儿走过去想拉起春花。 “老爷老爷你就知道老爷老爷低一次头怎么了?难道还比你哥的命重要?”春花甩开竹儿的手哭着喊了起来。 竹儿小脸儿一下煞白颤声道:“春花姐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春花大概是这些日子苦的极了加上白日被祝虎羞辱惊吓一腔怨气泄不出此时都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你就知道你家老爷哪还记得你这个穷哥!我早和你说你带来的大夫不管用你就是不信看看你哥地病怎么就好不起来?” “春花姐……我……我怎么又不想我哥好了……可是老爷来了老爷……老爷有老爷的办法……要……要我们多嘴干嘛……什么事……也也难不住老爷的……”竹儿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滚滚而下。 武植皱起眉头伸手把竹儿拉过冷冷对春花道:“你先下去吧今日念在你救夫心切我也不来怪你回去仔细想过若明日你再转不过弯儿别怪我不认得你是哪个人物!”后面的话已经声色俱厉把春花喊得一呆外面侍卫听得武植呼喝赶紧进来把春花领了出去。 “老爷您别怪春花姐……”竹儿哽咽的说话手拉着武植衣角生怕武植迁怒春花。 武植叹口气看着竹儿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中一痛这些日子苦了这丫头了春花虽比竹儿大了几岁看起来却是脾气毛躁一遇到事就乱了方寸反倒是竹儿跟在自己身边东奔西走涨了不少见识看情形大牛的病却是全赖竹儿操持了。 坐在床边把竹儿拉进怀里。竹儿脸一红却如乖巧地小猫一般伏在武植怀里不敢稍动。 “竹儿你就放心吧老爷保大牛无事!”其实武植早就盘算好。安道全这几日也该到了本是为穆弘老母而来如今却来得正是时候大牛的病情说不得要麻烦他了什么密制毒药又不是写武侠小说。难道还有“三尸脑神丹”啊? 竹儿点点头愁容尽去:“有老爷在竹儿安心地很!”在竹儿心里老爷说地就是对的既然老爷说哥哥无事那哥哥定然就无事了。老爷说地话从没有做不到的。 “大牛自从病倒后可有外人接近?”武植忽地想起一事既然没有什么神奇地毒药解药那听春花说大夫来了后大牛本已慢慢好转的又怎会突然作?多半就是途中又有内奸捣鬼。 竹儿回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道:“没有自从竹儿来后。有侍卫大哥在外人不敢靠近的。” 武植不死心:“那大牛后来可曾吃过什么外来的东西?” 竹儿道:“竹儿不大清楚。那天哥哥病情好转后。春花姐似乎是喂哥哥吃了一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外来的。” 武植微微点头。好像问题就出在春花身上啊明日等她冷静下来再好好盘问吧。 竹儿得武植承诺多日来担惊受怕的心神松弛下来靠在武植温暖地胸膛上竹儿心中说不出的甜蜜羞涩听着武植沉稳有力的心跳竹儿渐渐进入了梦乡。 等武植回过神再想和竹儿说话时却见竹儿小巧的身子在自己怀里蜷成一团小脸紧紧贴在自己胸前却是睡的熟了。 武植一笑一手揽住竹儿后背一手抄住竹儿膝弯抱起走出屋子问侍卫道:“竹儿住哪间房?” 旁边侍卫急忙引路来到东厢房为贵王开门挑起门帘等武植进屋把门帘落下轻轻把门带起。武植一皱眉这些家伙难道还以为自己动了什么色心不成? 内屋中摆设十分简朴梳妆台前一把木椅靠窗处是张木板床铺上了孱厚的锦被想来是为竹儿特意铺地。 武植走到床前把竹儿轻轻放下此时刚刚入秋天气不冷武植拉过床上一张小薄被给竹儿盖好心中却是一笑小竹儿盖小被子嘿嘿有意思。 起身向外走不小心踢倒了木椅嘎吱一响武植无奈的把木椅扶起回头看竹儿果然睁开了眼睛“老爷!啊竹儿竟睡着了该死该死。”竹儿忙不迭起身武植笑道:“睡吧我也该走了!” 竹儿道:“老爷去哪里?” 武植道:“当然是回府了。”不过这才想起自己在武家庄那武家大院里自己也不识得几个人寝室更是空荡荡想起来忒也无聊。 竹儿一笑:“老爷就在这儿睡吧竹儿睡外屋。” 武植道:“这怎么成?外屋床都没有。” 竹儿道:“我去找侍卫大哥拿一张过来就好。” 武植来此已久自然知道贴身侍女都是这般伺候主人有里外屋睡的也有隔张屏风睡的当然也有侍寝的。对竹儿的提议也不觉突兀不过竹儿自跟了自己还真未如同贴身侍女那般和自己同屋而眠过。当下笑道:“还是算了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就好空房还有吧?” 竹儿虽然微觉失望还是温顺的点点头“还有我这就叫侍卫大哥去收拾老爷先歇息一会儿。”说着转身出屋自去找侍卫忙活。 武植今天先是驯马又紧接着和祝家庄一场恶斗还真是又乏又累在木椅上坐了一会儿**的十分难受伸手把无金剑从背后抽出置于桌上自去竹儿地床上一躺软绵绵的大床更有阵阵清香好不舒服。 武植惬意地哼起小曲自己这贵王地日子真是美到家了想刺激的时候去打打杀杀又无后患想休息时美女服侍更有侍卫环伺。可以安心享受不必担心冷不丁蹿出个仇人唉真是神仙般地日子啊。若在想办法把蔡京搞下来灭了四边蛮夷。那自己就更可以安心享受了。 若是有足够军力护持又不会出现大奸大恶的人物捣鬼以大宋在政治经济上这般开明地决策制度也不知道会走出怎样有华夏特色的级大国之路呢是君主制资本主义帝国?还是商人主导的君主立宪制帝国呢?或是不同于后世任何一种政体的级大国?不过那就是后世人做的了也不需自己操心。 武植正在胡思乱想。一阵轻盈地脚步声竹儿进了屋见到武植躺在自己床上竹儿开心的一笑走过来坐到床边:“老爷哥哥的病情稳住了。” 武植点点头。祝家庄还指望通过大牛控制自己身边的人自不会轻易害死虽不好治愈稳定病情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放心吧过几日有位神医来河北到时请他医治大牛保证手到病除。” 竹儿点点小脑袋:“竹儿当然放心了。” “老爷竹儿给你推拿去去乏吧。”见武植似乎有些疲累。竹儿提议道。 武植身子却真是又酸又痛想起竹儿的手艺。也是一阵心痒。笑道:“好啊!我今天还真有些累!” 竹儿听武植答应欢喜地不行。过来帮武植除去鞋袜虽然竹儿是武植名义上的贴身侍女却也不过是为他端水送茶之类的真正侍女该做的活儿却没做过几样虽然竹儿动作甚是自然心中却是犹如鹿撞武植也微有尴尬。 “老爷还需除去外衣才舒服!”为武植除去鞋袜后竹儿红着脸道说完伸手帮武植宽衣解带。 武植笑道:“今天竹儿说了算让我看看你手艺如何?” “老爷又受伤了?”竹儿眼圈一红武植外衣即去竹儿自然看到了武植臂上和肋间包扎的衣物。 武植笑道:“没事小伤口就算你按到都不痛!“倒也不是虚言伤口不深疼痛的时刻却是过去了。 竹儿微微摇头:“竹儿会小心的。” 除去外衣武植只穿一身白色贴身汗衫懒洋洋趴在床上双手拿过枕头抱住恩很久没享受过按摩滋味了江南时竹儿不过帮自己按摩肩部如今大概是全身按摩吧?不知道和后世有什么差异不过没有橄榄油和各种精油单凭手法按摩自然不如后世舒服吧。 竹儿不用和武植面对立时自然了许多把绣花鞋除去上床跪在武植身旁伸出小手开始帮武植按摩开始是武植的双臂大手当竹儿小手扣住武植大手用力摩擦武植手心时武植心中一阵荡溢把头埋在枕头里也不出声心中暗叹什么时代地按摩都能引诱男人犯罪啊。 正胡思乱想间忽觉腰上一沉一阵柔腻至极又微微有些硌的感觉从腰间传来偷偷回头望去竹儿背对自己坐在了自己腰上翘臀慢慢滑动武植吓了一跳这?宋朝就有这种按摩姿势了?不过却是蛮舒服的接着大腿被竹儿的小手抓紧用力按揉起来。武植再次把头埋入枕头享受着温柔滋味。 武植看不到竹儿表情此时地竹儿却是脸如火烧刚刚坐在武植身上时心脏简直都停止了跳动不过想起杏儿姐姐教自己按摩时说越是那羞人的姿势老爷才会越舒服想起老爷对自己的好竹儿就什么都不怕了羞人就羞人吧只要能伺候得老爷舒服竹儿别的全不在乎自己平日里什么忙也帮不上老爷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老爷伺候好伺候舒服那竹儿就心满意足了。 随着竹儿小手不断移向武植大腿根的内侧武植不可避免的起了生理反应心中这个窘迫啊武植啊武植枉你还一再和金莲说什么把竹儿当作妹妹怎么人家小丫头稍一碰碰就变色狼了?想叫竹儿停下终究还是不舍得太舒服了感觉有一世纪没有享受过按摩滋味了。 心中叹气忍不住再次偷偷抬起头入眼处是雪白的罗袜这才现竹儿秀气的小脚一边一只就在自己头的两侧脚跟在上脚趾蹬在床上小脚弯成个极好看的曲线随着竹儿的动作那双小脚也前后动个不停。 武植惬意的欣赏着眼前的小美人罗袜图忽然身子一僵却是竹儿那双小手已经开始按揉起武植的臀部被那双小手用力抓捏放松武植心儿飘飘荡荡忍不住伸出双手各自抓住了竹儿的一只小脚入手滑腻隔着罗袜把玩有种说不出的绮旎感觉。 这次轮到竹儿身子猛地一僵却又若无其事的帮武植按摩起来。 武植把玩着竹儿的小脚笑道:“竹儿你的脚倒生得漂亮。”武植在这一剂已然完全放松既然真如金莲所说竹儿早晚也要进门自己又何必太过矫情? 竹儿做梦没想到庄主老爷会和自己调笑“啊”一声惊呼差点从武植背上摔下武植一阵好笑:“慌什么?” 竹儿低声道:“请老爷转身该帮老爷推拿胸口了。 竹儿轻轻起身。武植无奈的放开竹儿小脚“小丫头是不想我碰你吧?”说着话把身子转过来平躺。 竹儿急急的道:“没没竹儿不是这意思这就给老爷摸!”小脚急忙伸到武植手旁边武植好笑的拨开:“逗你呢好好按你的吧。” 竹儿松口气抬眼却见武植下身处高高支起的帐篷脸上再次通红却没说话坐在武植身旁帮武植按揉起胸膛武植微闭双目享受。 过了一阵武植腹上微微一沉正是竹儿又以方才的姿势坐在武植腹部竹儿身子很轻武植感觉不到一丝压迫感只有和竹儿臀部摩擦带来的舒适。 武植笑笑忍不住又伸手拉过竹儿小脚把玩觉得有些不过瘾伸手把竹儿罗袜除去露出里面灵巧秀气的小脚丫武植握住竹儿滑腻的脚背五指伸入竹儿脚趾缝竹儿本就痒再被武植这样一弄奇痒难当“咯”一声轻笑正按摩武植腿部的小手一下滑脱慌乱中抓在了武植命根上。 武植一阵热血上涌之际竹儿已经急急道:“老爷没抓痛您吧?”声音大是惶急。 武植忍下把竹儿拉入怀中的冲动“不痛。” 竹儿轻声道:“老爷这样子竹儿就没办法给您推拿了。” 武植见竹儿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心下一阵好笑心说教你推拿的师傅没告诉你这按摩的目的吗?如今目的达到了你这小丫头却一副受了欺负的表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也不说破笑道:“好吧那我老老实实的!” 竹儿再不敢坐到武植身上而是半跪在武植身旁帮武植推拿武植被她小手捏得全身酥软心中叹息比后世推油还要过瘾啊。 正感慨呢竹儿忽然骑坐在他双腿上小手在他大腿上游走武植知道这是收官阶段了闭起眼睛享受。 竹儿双手揉捏着武植腿上肌肤一寸一寸的向上移动渐渐到了武植命根两旁的大腿内侧虽然绝不触碰武植命根但那撩人的感觉更加难熬。武植忍不住伸出手拉住竹儿足踝沿足踝向上伸入竹儿浅绿色裤脚轻轻抚摸竹儿小腿那柔滑细腻的手感令武植一阵赞叹。 竹儿红着脸任武植抚摸双手忽然用力按在武植紧贴命根的大腿两侧耻骨上用足力气死死按住过了好半天猛的放开跳下床鞋子都不穿顺手拾起来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武植被竹儿最后这一招搞得气血怒张忍不住呻吟出声等睁开眼睛竹儿却已经踪影不见武植忍不住哑然失笑。 第033章 - 三杀祝家庄(三) 扈家庄客厅灯笼高悬明亮异常。 扈太公坐在主座一个劲儿唉声叹气扈成和扈三妹坐于下扈成眉头紧锁不时瞟扈三妹几眼。 扈三妹手里捧着一盏翠绿精巧的茶杯白玉般小手和碧绿茶杯相映成趣轻轻吹动飘在杯口的茶末状甚悠闲一幅活生生的美女品茶图。 扈太公叹息几声终于忍不住问道:“无双能否告知为父你为何要杀祝家的人?” 扈三妹道:“为了武大。” 四字一出扈太公和扈成同时惊呼:“什么?” 扈三妹微微皱眉抬眼看向扈太公:“爹爹以后还是莫与武家庄为难才好。” 扈太公满脸惊异“无双你这又是为何?怎会有了回护武家庄的念头?莫忘了你哥哥是怎样被武大欺负?更莫忘了咱扈家历代先祖的遗训!” 扈成更是满脸愤怒:“妹妹!你莫不是猪油蒙……”话没说完扈太公眼睛一瞪:“闭嘴!” 扈成不情不愿的收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扈三妹吟口茶淡淡道:“爹爹此言差矣先祖的遗愿是振兴扈家庄却不是吞并武家庄吧?至于哥哥被欺负三妹如今想想怕是哥哥的不是武大不会随意欺负人。” 扈成大怒腾的从椅子上站起大声喊道:“武大武大!你处处回护武大!到底何意?莫不是你看上那小子了?” 扈太公勃然大怒:“你个不肖子给我住悦!” 扈三妹点点头:“哥哥这句话说的却是没错!” 扈太公和扈成顿时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足能塞进鸡蛋久久说不出话。 扈三妹把茶杯放于桌上起身道:“我回房了。” 扈太公这才回过神怒叫道:“无双。站住!” 扈三妹回过头。对扈太公的怒喝毫不在意还是那副清淡的神情静静等扈太公说话。 扈太公默视她半晌终于还是叹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和他不过数面之缘。怎会对他动心?” 扈三妹摇摇头:“世上的事谁又能说清呢?”说完却是一笑不知不觉把他地话语也学来了。 扈太公知道女儿脾气不是自己几句话就可以劝动地叹口气:“那你是铁心要嫁他了?” 扈三妹笑笑:“嫁他?这个我却是没想过他已经有夫人了。” 扈太公惊得膛目结舌:“那……那你想怎样?”扈成更是怒道:“夫人?他都不知道有几房妾侍了!嫁过去做第十几房小妾?”想起眉目如画的竹儿扈成越恼怒。 扈三妹“哦?”了一声:“原来他有妾侍的嫁过去做妾侍也很好啊。”说着话转身向外走去:“我去看看娘亲。” 扈太公和扈成看着她地背影互相对望一眼都是摇头叹气对女儿(妹妹)的心思真是猜不透。父子俩避开这个话题开始商议如何向祝家庄交代。 “老爷!该起床了!”竹儿脆生生的唤声把武植从春梦中惊醒睡在香喷喷地锦被里昨日一晚武植似乎美梦连连睡梦中金莲七巧和自己大被而眠极尽癫狂正得意时。怀中二女忽又化做竹儿和……玄静。正惊异间竹儿已把他唤醒。 武植睁开眼。竹儿虽然羞涩还是过来拿起床头所挂长衣准备帮武植更衣。 武植一阵尴尬方才睡梦中竹儿一脸娇态躺在武植怀里令他怦然心动忽而醒来就见到自己的春梦对象总有些不自然再想起昨晚的绮旎武植忽又心头一热。 “老爷……”竹儿虽未经人事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武植目光有些不对不由得把头低了下来。 武植一笑正想起身忽觉大腿上凉飕飕的伸手摸去一片湿滑昨夜却是梦遗了想想也难怪昨日被竹儿挑逗得欲火焚身又无处泄不梦遗才怪。 竹儿过来欲为武植揭开薄被武植急忙拦下这可不能被小丫头看见要不然自己这老爷也忒丢人了“竹儿去为老爷取一套新内衣老爷的内衣有些脏了。” 竹儿讶然道:“老爷的内衣昨日刚刚换过啊?”说是这般说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吩咐跟随来的宫娥去武家大院为王爷拿新衣服。 换好新衣在竹儿服侍下洗漱用过早点又去大牛房里看了看大牛吩咐竹儿留下来照看哥哥自己溜溜达达出了院子。 武家庄里扛着农具的佃农三三两两的向村外赶去嘴里大都谈论着地里地收成邻家的糗事不时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武植心里叹口气若是能远离杀戮这里倒真是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可惜啊眼看就到秋收时节不知道辽人这次会派出多少人马扫秋风宗泽初到边境第一次考验就在眼前。至于武家庄目下更是与祝家庄势同水火不死不休也不知祝家庄会想出什么恶毒法子来对付武家庄对付自己。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沿武家庄宽敞的青石道向演武场走去佃农们见到武植都恭敬立定向武植问好武植微笑回应。 演武场再不是旧时模样武家庄早把以前的围墙扒掉新庄子足有否屯四个大小外围也留出大片工几以备日后迁徙来的佃农定居而新的演武场比原来大弘”足可容纳千人一起操练。 武植赶到演武场时几百名庄客正自分作两队演练庄客或是自己投奔或是招募而来。不事生产。每日只管操练武技乃是乡兵主力。 这些庄客各个彪悍但毕竟不是军卒。是以大多擅于单打独斗排战阵反而不如军中老兵打个比方。若单打独斗或许一名庄客可以弄翻三四名禁军士兵但若战阵厮杀千名庄客是必定不敌千名禁军的。是以林冲操练地就是他们战阵之纯熟配合。 武植在旁看了半晌林冲才匆匆赶到从昨日晚上林冲就布置防御又派出精干庄客盯紧那些早就被怀疑地新进佃农方才林冲更是亲自巡视四门处有无疏漏。 “王爷怎不使人换我一声?”林冲见礼后说道。 武植一笑:“这些庄客侧似模似样了林教头果然好本事。” 听武植称赞林冲红润地脸上更添喜色。急忙道:“王爷过誉了!林冲不敢当!” 武植又问道:“庄子里地步人甲神臂弩可有损害?”也经历了几次大战必定损失军备。如今眼看秋收在即有那损害的想办法从禁军中换出才好。 林冲道:“前些日子王爷又拨来步人甲和神臂弩各三百件如今庄子里步人甲五百六十七具损坏三十三具神臂弩六百完好重矛六百微有损害已自行修好。轻装步兵甲和各种兵器也足够乡兵使用。” 武植大是欣慰。几场战斗下来想不到只损失了这点儿军备。林冲不失为大将之才。 听林冲说起重矛被修补好武植忽地恕杠仁人心忍不住柏横自己肆头怎么把这人忘了当下转头对林冲道:“京城里有位铁函叫汤隆六手艺精湛回头你给鲁成写封书信令他牺绕位诲蚓鼻擞来武家拖二册造兵器、修补铠甲他最在行!恩还有我曾令江南王进寻觅上好陨铁不过眼见是不好寻啊本想用上好陨铁为我一位兄弟打造双板斧想想还是算了等汤隆到了着他选上好精铁打造就是。” 林冲一一记下。 武植又道:“稍后你再遣人盘问下春花恩找熟人去问大牛好转地那些日子她与谁接触过有没人送她一些吃食剩下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林冲明白武植的意思默默点头。 武植琢磨了一会儿又在林冲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摆摆手示意林冲去做事林冲匆匆而去却留下了几名庄客在武植身边随侍。 武植就这样在自己庄子里东转悠西游荡看着庄子一年来翻天覆地地变化心中甚是喜慰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成长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充斥在胸间。 “当……当……当”村里的警钟忽然响起武植一愣祝家庄还真敢上门挑衅不成? “走去庄前看看!”武植当先行出几名庄客紧随其后。钟声是从南庄门传来武植几人离之不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庄头离老远就听南门处一片嘈杂不时还有阵阵马嘶。 行到近前就见南门处整整齐齐排列了几百庄客皆是重甲在身把南门堵得严严实实透过庄客缝隙可见南门外百余骑军乃是大宋骑兵最前面一骑武将打扮七星钢甲外罩锦绣战袍手中提一杆铁棒看起来威风凛凛就听他正大声喝道:“你等要造反不成?” 林冲却是一身布衣也不骑马站在庄前不慌不忙道:“郝将军此言差矣敝庄军备只为对抗辽人又岂能谈得上一个反字?” 那郝姓将军怒道:“即如此为何阻挠本官办差?” 林冲皱起眉头:“郝将军!敝庄庄子虽小却是格守法纪更有数次退辽之功大名府留守司屡屡下公文表彰合庄无不以为大宋尽死为荣如今秋收在即正是辽人铁骑出动之时郝将军一不事先通报二不命人知会纵马闯庄伤我庄客又怎能怪我等以为辽人偷袭呢?” 郝姓将军被林冲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转而道:“就算如此如今你等已知我身份还不退去?莫非真要抗拒天兵不成?” 林冲道:“将军请稍候我已派人知会敝庄庄主。一切自有庄主决断” 郝姓将军怒道:“我抓的就是武家庄庄主。他又能决断什么?” 听到这里武植已经把事情大概弄清了肯定是祝家庄把自己闯庄斩人的事情报上真定府。真定府遣人来拿自己因为武家庄有乡兵镇守未防意外。这才派出军卒而不是寻常衙役拿人。 看了看这郝姓将军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一时却是想不起来正想走出去背后忽有人唤道:“老爷小的可算找到你了……” 回头是一名布衣庄客给武植施礼后道:“是林教头遣小人去给老爷送讯的找了一圈儿。总算把老爷找到了。” 武植刚好和他问个清楚明白:“这些是真定府来人?” 庄客回道:“是此人乃是真定府兵马副总管郝思文带军士来拿老爷。” 武植恍然怪不得觉得他面熟河北各州府地兵马副总管点将时那是都见过了只是那日将领甚多自己自然不可能记得清楚但这厮却绝对会把自己相貌牢牢记住地。当下微眺尖从重甲乡兵队列中缓步而出。 那边郝思文和林冲却是越说越僵。郝思文执意要带人进庄子拿人。林冲就是不肯相让郝思文心下大怒。他乃是真定兵马副总管除去真定知府那兵马都总管算是真定军中第一号人物和祝家相交多年祝家每年送他银钱无数而祝家庄军备也多由他提供可以说郝思文乃是祝家庄在真定最坚实地靠山了昨日祝家三公子祝彪忽然深夜登门言道武家庄庄主闯庄杀人把祝家二公子祝虎和枪棒教师山士奇杀害请郝思文主持公道。 郝思文却是听得呆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北境三庄屡屡抵抗辽兵也是真定军中茶余饭后谈资武家庄最近声名鹊起数次击退辽人耗大笔银钱修缕防御更不知怎地和大名府禁军拉上关系两次得禁军武备从种种迹象看这武家庄庄主都不是普通人定是位背景深厚地人物像这般人物怎会忽然闯入祝家庄杀人? 想来想去定是祝家庄和武家庄起了争执争斗中祝虎和那教头被武家庄所杀祝家庄就把罪名一股脑推到了武家庄庄主头上。但不信是不信自己却势必要帮祝家出头的看武家庄庄主也有些门路想扳倒怕不容易仅凭祝家证据却是不够份量既然自己出头那就不怕把武家庄得罪到底当下和祝彪言明把自己也列入了人证之中有自己这真定府兵马副总管做人证罪名定可坐实。 郝思文又想起蒋知府似乎酷爱银钱于是又指点祝彪连夜去打通蒋知府门路当夜祝彪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银钱总之回来和郝思文言道事情已办利落。果然第二日蒋知府就来公文令自己派出军士去武家庄拿人郝思文也不派别人亲自披挂整齐点了百名马军直奔武家庄。 不想一到武家庄就被对方庄客拦下言语中也不怎么客气郝思文大怒一铁棒就把其中一名庄客砸翻其余庄客马上鸣钟示警几百名重甲士兵不多时就赶来把自己等人牢牢挡住若是硬闯自己这百名轻骑那是送死无疑好不容易等对方出来名管事的教头却是和自己东拉西扯就是不答应放自己等人进庄。 郝思文愈来愈怒忍不住仰天冷笑起来:“林教头你逊武家庄真就全然不把律法放进眼里吗?今日本将定要闯一闯!看你们这乡下杂兵还真敢伤了我不成?!哼哼……哼……啊?!”正冷笑地郝思文忽然惊叫起来身子一个趔趄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无它看到了从重甲兵阵列中缓缓走出的武植。 他自然记得贵王相貌此时忽见贵王从武家庄走出郝思文一下惊呆了全然忘了下马拜见。 “我乃武家庄庄主武大郝总管见我何事?”武植朗声笑道。 郝思文被武植话音惊醒急急的翻身下马却见武植狠狠瞪了他一眼郝思文猛的醒悟。想起贵王方才所说话语。那是不愿暴露身份了急忙停下脚步却是尴尬异常。手脚都不得劲。 武植笑笑:“走吧我随你去真定府走上一遭。”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一片碧绿柳叶呜呜地吹了几声。半晌也无动静武植一阵尴尬还好四周众人大都不知道武植是在召唤“宝马”只是感到莫名所以。 武植又狠狠吹了几下柳叶还是没有动静无奈回头吩咐林冲牵来一匹黑色骏马心中诅咒着玉狮子翻身上马打马向南而去郝思文却是愣了好半天。才急匆匆上马率骑兵队赶了上去此时他已经是满头冷汗心知说不定祝虎说得就是真地没准就是贵王跑去祝家庄杀伤人命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问题是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是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还是闷声大财再也不管不问祝家庄地事? 真定府大堂。祝彪见到从外而入地武植。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现在就朴上去和武植拼个死活。但想起来之前父亲交代的话强行忍了下来祝龙去了盖州田虎处真定府也只有交给祝彪祝朝奉知道祝彪鲁莽来之前好好嘱咐了他一番一切以大局为重万不能轻率行事。 武大今日就叫你知道我祝彪的手段。咬牙盯着武植祝彪心中恨恨地想此时堂上堂外可说俱是祝家人蒋知府昨日收下祝彪所送一千贯满口答应定把事情办的利落加上有兵马副总管作人证今日定能把武大打入死牢到时看自己怎生去牢里折磨他。 还有武家庄那些贱民自从武大来后对祝家庄就再不像以前那般恭恭敬敬了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武大既然垮台看你们还蹦达什么?回去后定要去武家庄狠狠教训那帮贱民一番。让他们知道知道武家庄永远是被祝家庄踩在脚下的泥土! “祝彪!你可是状告此人杀死你二哥祝虎和祝家庄枪棒教师山士奇?”蒋知府一拍案木把祝彪从满腔恨意中惊醒。 “不错!就是他!就是他杀死了我家二哥!”祝彪指着武植咬牙切齿。 武植一脸莫名其妙:“我认识你么?你二哥又是谁?”说着话转头看向蒋知府:“大人我冤枉啊!我昨日好端端喝了一日酒怎会跑出去杀人?大人明鉴!” 妩彪怒道:“武大!少在那里装模做样!我告诉你!今日任你巧舌如簧也难逃法网!” 武植双手一摊:“我就是没杀过人又怎怕你诬陷?” 祝彪气得牙痒痒地却见蒋知府不怎么说话此时也没空细想转头道:“大人可传小人的人证真定府兵马副总管郝思文郝大人!”既然有郝思文作证庄子里庄客的证词反而不再要紧毕竟说服力和人家朝廷大员差之远矣。 蒋知府点头道:“恩宣郝思文上堂。”自有衙役跑出去通传。 不多时郝思文大步入堂先给蒋知府见礼接着面无表情立在一旁。 蒋知府道:“郝思文今有祝家庄祝彪状告武家庄庄主武大行凶一案有你为人证可否属实?” 郝思文道:“不错我正是人证!” 祝彪哼哼一阵冷笑看向武植轻声道:“看我怎生折磨你之亲人!” 蒋知府道:“哦?那你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下官昨日整日和武大在一起吃酒可证武大从未外出!”郝思文好整以暇的回道。 武植笑道:“大人你看如何?我说喝了一日酒可曾胡言?” 祝彪却是彻底懵了愕然道:“郝大哥?你说什么?” 郝思文叹口气:“祝兄弟虽然咱交情深厚但我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不是?你也知道哥哥我最是见不得诬陷好人对不住了!” 祝彪简直找不到东南西北正懵神间忽又听蒋知府道:“好一个祝彪胡乱诬陷好人更拉朝廷命官伪证!还贿赂官员!昨日偷偷送本官银钱千贯妄图陷我于不义本官权且收下就为今日治你之罪!说着一拍案木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把狂徒祝彪收监!改日再审!” 祝彪啊啊啊了几声左看右看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旁边衙役锁住他走出好远祝彪方“啊……”的一声狂叫然后晕死过去。 郝思文和蒋知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人都是满腹疑问不知对方为何忽然改了口径蒋知府本来还在为怎么摆平郝思文费神郝思文却是在想怎生想法子暗示蒋知府贵王的身份谁知道对方都是突然换了口风齐齐倒向了武植是以二人欣慰之余也都疑惑不已。 一旁地武植却是清楚地很他也没想到蒋知府竟然是以前阳谷的蒋知县蒋知县靠山垮台被调任到一处贫瘠之县到任后真可说凄凄惨惨平日地好友大都不见那些阳谷地商人更没有一个饯行的毕竟这个时代商业不怎么流通大多数商人只在本地买卖只管打理好自己的地方官就好又哪会在乎调任的蒋知县。 蒋知县这才体验到世态炎凉滋味可是没几天武植却遣人送去了厚厚一份礼物和几百贯银钱言道多谢蒋知县在任时的诸般照顾武植亲笔写的书信更是把二人的友情上升到生死之交的境地。蒋知县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武大这人成这才是患难见真情。 后来蒋知县靠山也就是蔡京岳丈东山再起毕竟蔡京势大虽赵佶盛怒下罢了其老泰山地开封府尹但一年过去赵佶什么火气也消了有蔡京活动老泰山自然高迁蒋知县也跟着水涨船高一系列活动后竟被抬举成真定知府也不能不说蒋知县在官场搏杀上确实有一套。 今日见到武植乃是被告蒋知县第一次不再考虑银钱利益方面地干系第一个念头就是怎生把武植保住本来还怕郝思文这兵马副总管作梗待见他突然翻供蒋知县心下暗叹武大还是和在阳谷一般永远让人想不出他的后手。 武植对二人一笑:“谢二位大人秉公断案只是庄子目下还有事急需料理改日再来和二位大人叙话!” 郝思文惶恐地连道不敢蒋知府微微一笑:“大官人自去就是。” 听着阳谷的老称谓武植心中一暖看了几眼蒋知府转身行出大堂解开拴在旁边木桩上的骏马翻身上马而去。 田虎这些日子可说是诸事不顺虽然月前得到一名顶尖好汉助阵但自己手下莫名失陷在大名府走动若干关系也打听不出所以然正伤脑筋呢祝家庄又传来消息自己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山士奇莫名其妙被一个叫什么武大的土豪摘去了脑袋差点把田虎气得吐血说起来他对边境几个庄子不大瞧得起毕竟除去顶尖几位人物剩下全是虾兵蟹将佃农组成的乡兵又怎能和自己手下如狼似虎的好汉相提并论。 田虎和祝家庄结交却是为了能在辽宋边境寻到一处贩卖私货的通路毕竟海上运输耗时耗力不如6路方便不想事情还没一丝眉目倒折了一员骁将怎令田虎不恼?祝家庄自不会说出山士奇乃扈三妹所杀只把一切都算在了武植头上。 田虎气恼下把祝龙劈头盖脸臭骂一番冷静下来后找来谋士乔道清二人进密室商议良久出来时田虎已经笑容满面只对祝龙道:“祝大公子请回武家庄自交与我料理!” 祝龙大喜他可是知道田虎的本事既然他答应对付武家庄那武家庄就在劫难逃当下笑着告辞而去。 望着祝龙离去的背影田虎只是冷笑。 第034章 - 三杀祝家庄(四) 过几天武家庄风平浪静这几日里石秀、穆弘、张顺和朱武带了大批侍卫赶到了武家庄每日武植都会和朱武密议良久风平浪静下的武家庄其实是暗流涌动祝家庄的祝朝奉似乎亲自去了真定府这几日都未回转看来蒋知府不大卖他的情面一时半会儿祝彪是保不出来了。 这一日武植和朱武在庄子里闲逛边欣赏庄园风光边谈起祝家庄前几日又抓捕一名细作就是盅惑春花的一名妇人妇人已经供认大牛的毒乃她所下后来送春花“补药”说大牛病体需要进补那也是一种毒药春花在她怂恿下喂大牛吃下导致大牛病情反复。 那妇人乃是祝家庄在武家庄细作头领已把祝家庄在武家庄细作会部招出武植只派人把那些细作偷偷监视并不惊动他们又把妇人放回命她继续和祝龙联络再把详情回报于朱武。 谈到这名妇人武植不禁问道:“祝龙近日可曾与她接触?” 朱武微微摇头“怕是这些日子祝家庄为祝彪的事在伤脑筋吧。” 武植笑道:“祝龙是不会为祝彪伤神的他该当日日在寻思怎么把咱武家庄踩在脚下若找不回祝虎之死这场子祝龙势必不会罢休的。”武植老早就把祝家三虎和祝朝奉的秉性打探清楚对祝龙了解尤深祝家三虎中这厮最为虚伪狡诈。 朱武笑道:“看来王爷智珠在握了?” 武植嘿嘿一笑。什么智珠在握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论势力双方天差地别论武力如今武家庄更是好手如云。说起知已知彼祝家庄细作已被肃清怎么算祝家庄也是以卵击石一般。只是怎么把祝家斩草除根倒颇费思量。 “花布!上等的花布!” “汴京胭脂!快来买啊!” 前方传来喧闹声数十名农家妇人正围在几名货郎前讨价还价武家庄佃农的日子越富足来此地货郎也渐渐多了起来。老远看去。这几名货郎的挑子里各种货品琳浪满目物种倒也周金。 武植笑笑:“等明年的大生意做成想必就有人来武家庄开店铺行商了。”他说的大生意指的是罂粟一事仔细考虑过后武植已经想出一两全其美之策控制产量作出神仙茶只管供辽金上层人物享用这样既流传不到民间。又可赚得大笔银钱还可消弱对手国力当然说起来容易。具体步骤还需到时候细细考量。此事极为机密却也没同朱武说起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朱武和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不同这厮很有些心机不真正折服他却不能把最机密之事告之。 朱武只知武植明年会有大生意什么生意却不知晓也不多问。笑道:“武家庄却要寸土寸金了。” 武植点点头。指指主大街两旁佃农人家“到时在这里起一些商铺。这些人家却要贴补些银钱迁走。” 朱武愕然道:“为何要贴补他们银钱只需另选地址安置就可。” 武植愣了下回过神自己把他们当作后世拆迁户了?在这里却是每栋房屋都是自己地想来是不用付“拆迁费“的笑笑不语慢慢向前行去。 经过那些货郎身边时武家庄妇人纷纷见礼那些货郎听说这是武家庄庄主更是殷勤的问好请安。 武植笑着和他们一一打招呼过去随意翻了翻其中一名货郎的货物笑笑:“好东西却是不少。” 那货郎咧嘴憨厚一笑露出嘴里黑黑的牙齿:“老爷的庄子富足小地自然要带好东西来卖若是只挑粗布岂不是会被人笑?” 武植点点头转身走开和朱武继续向前溜达身后几名侍卫紧随。 走出十几步后武植忽然问朱武:“先生为何不说话?” 朱武笑道:“王爷火眼金睛又何需在下多言?” 武植笑笑:“原来如此还以为先生以为武某善嫉是以才掩盖锋芒呢。” 朱武一凛贵王此人看起来总是那般和颜悦色但朱武总是感觉他那和蔼的面容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默默注视身遭的一切朱武在武植面前很有种压迫感是以这些日子朱武一直兢兢业业办好武植交代的事情但自己却从不敢表现的太过突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为别的若是贵王是庸主也还罢了自己可以卖弄本事没准儿尚能被倚为左膀右臂。但贵王此人精明干练自己还是不要锋芒毕露的好以免遭贵王猜忌。 此时武植正说中他的心事朱武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道:“小人不敢。” 武植把话点到也不再深言笑笑道:“走吧。”当先向前走去朱武愣了半晌慌忙跟上。 夜月黑风高。 武家大院前忽然出现了几条狸猫似地黑影借地势掩护灵活的纵跳着渐渐接近了武家大院那黑漆漆的大门。 离得尚远几名黑影同时停下显见其很有默契其中一条黑影拿出一根圆圆地短管放在嘴里对准院门旁高悬的大红灯笼吹动几下从短管中飞出几丝钢针穿过灯笼纱罩正中烛火“扑”一声灯笼应声而灭门前顿时一片漆黑。 武家大院中高悬的灯笼也不时熄灭有名仆人出来解手恰好见到念叨一句:“今天的风好怪异!”打个冷战又急忙跑回了房里就怕有什么妖魔鬼怪到了。 武家大院后院。几大间瓦房前高悬着十几盏“气死风”灯笼照耀的小院子亮堂堂地忽然一阵风吹过纱灯一盏盏慢慢熄灭紧着院中多了几条黑影。夜色正浓黑影和夜色仿佛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几条黑影轮廓。 几条身影凑在一起互相作了几个手势蹑手蹑脚向中间最高大的瓦房摸了过去。眼见就到了瓦房近前忽听一声锣响院中突然升起几十盏大灯笼院门围墙屋顶更是冒出百余条身影手中各色兵器高举俱是脸色森冷的看着院中那几名黑衣人。 陡逢巨变黑衣人均吃了一惊。旋即镇定下来其中看起来最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阵冷笑:“武家庄倒有几分本事!” “你们是祝家庄的人?”寝室门洞开几名大汉簇拥着一紫衣年轻人走出房门。问话地正是那紫衣年轻人。 瘦小黑衣人上下打量紫袍人几眼喋喋一阵怪笑:“你就是武大?” 紫衣人自然就是武植白日时他就看出那几名货郎不对劲眼神神色虽然扮得和普通货郎无异但那满是老茧地手分明不是行商之人该有的如果说这还情有可原毕竟也许人家以前也是耕农刚刚行商不久手上自然有老茧。但货郎挑担里地货物却很有些丝绸不该是到武家庄这种佃农聚集地来卖的。一般人自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就算见到也不会深思。武植却是后世来人电视小说中这样的桥段不少。当下就起了疑心。 不过武植也不惊动那几名货郎武家庄为行商货郎方便特意建起了几间房屋供其居住武植只派人远远监视却召集人手在武家大院布防朱武又提议四门处也该加派人手武植一想正是自己就以为对方是“斩行动”也说不定今夜祝家庄要大举来袭呢下午收到真定府蒋知府书信言道祝朝奉请动许多士绅具保说情蒋知县方到真正府不久不能把人都得罪光只有暂时把祝彪放回还提醒武植多加小心。说不得这些货郎就是祝家庄遣来破门的内应。寻思一番当下依朱武之言又在四门加派了人手。 此时几名黑衣人被牢牢困住却不见丝毫惊慌武植不禁好奇起来这几人还有什么依仗不成? “拿下!“武植挥挥手等成为阶下囚时再问话此时和他们废话作甚? 石秀穆弘当先抢出张顺紧随其后黑衣人共四人此时也跳出三人除那干瘦汉子外其余三人和石秀三人都是一对一交起手来。 这一交手武植却是一愣几名黑衣人手底下很有些本事竟然和石秀三人旗鼓相当虽然略占劣势一时半会儿间石秀等人竟是拾掇不下。 武植马上断定这几人绝对不是祝家庄人再想起以前从未听说地那名枪棒教师那厮虽然被扈三妹一枪穿心但其武艺却是好得出奇如今武植回想起来还是叹息不已就算林冲几百合内怕也胜不了他。这种人物又怎会突然跑到祝家庄看来有人要伸手三庄事务啊?武植微微冷笑。 武植吃惊干瘦汉子却是骇然干瘦汉子唤作云宗武和伍肃吴成史定也就是那边接战的三人乃是田虎四员得力干将虽名声不显却实在是田虎最得力的臂助专司暗杀内应。四人本事高又善会乔装不知帮田虎除去多少厉害对头说是田虎最犀利的武器也不为过。 本来对付一方小小的土豪根本不用四人齐出的但听闻这武大有一把怪剑削铁如泥加之传言中武家庄有位教头也甚是厉害是以田虎遣四人而来命四人摘了武大的脑袋带回那把宝剑四人应命心中却不服气一处土豪罢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凭四人本事就是去刺杀真定府也绰绰有余了。 白日见到武植时云宗武就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未动手四人兵器藏在挑担缝隙中挑担乃是特意打造中间挖空可放器械。做得精巧无比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正因为做得精巧取兵器还需把挑担两边铁箍拧下颇费手脚当场取兵器势必惊动武植身后的侍卫。再看庄子里不时巡视的乡兵若一击不中自己等人暴露此次计划却是失败了细思下没有动手还是依照原来计划晚上来偷袭才好。凭四人本事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取了他性命。 虽然见武植早有防备吃了一惊但云宗武却也没太在意凭四人本事对付几十名佃农乡兵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就算杀不掉武家庄主四人最善飞檐走壁钻窟窿盗洞深夜中全身而退想来是没问题地。 这一交手忽然现人家竟然是三名好手自己这边三兄弟不但不能取胜。反而渐渐落了下风云宗武这才大吃一惊小小的武家庄哪来这干好汉? 眼睛一转。已经知道今天不妙再不犹豫忽然一纵身向武植扑了过去擒贼擒王只要制伏对方领自能脱困。 云宗武身子方动一直牢牢盯紧他的众侍卫一拥而上刀剑齐下云宗武手中铁棒轮开。别看他身子矮小干瘦。臂力却大粗粗地铁棒耍得嗡嗡作响。看上去很有孙猴子耍弄金箍棒的几分飘逸挥洒。他棒子耍的虽好奈何这些侍卫却不是吃素地俱是禁军中精选的好手人多势众下把云宗武牢牢逼住云宗武大大的吃了一惊这哪里是乡兵该有的身手?比之田虎手下精锐好汉也不稍逊。 云宗武奋力冲上几步铁棒撩番几名侍卫却又被众侍卫逼回此时的他就仿佛逆流而上的小舟勉力前行几步后稍一松懈马上又被冲回到比起点更远地距离压力愈来愈大云宗武被逼得连连后退奋力抵挡着对方地兵器心中颓然一叹今日算是栽了。念头刚过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正是和石秀交手地伍肃躲闪侍卫刀剑时被石秀一朴刀砍翻接着吴成和史定也被弄翻在地捆得严严实实。 云宗武大怒铁棒连出数棒把身前侍卫一一逼开冲武植怒喝:“你怎不守江湖规矩?”自己被人围攻就算了那边本是单挑之局怎么有乡兵扑上帮忙? 武植先是一愕转而大笑:“我的规矩就是人多欺负人少!” 随着武植话音石秀、穆弘张顺三人扑上朴刀铁棒短刀齐齐朝云宗武身上招呼云宗武抵挡数合终于被石秀一刀斩在腿部翻身倒地旁边侍卫飞快拥上捆绑。 武植微微一笑转头对朱武道:“几人就交与先生了。” 乓武微微点头吩咐一声侍卫把八獠起跟在朱武身后走了出去。 武植回到寝室点起一柱檀香默默等待朱武回报半柱香时间门外就传来脚步声行到门前停下“王爷已经会问出来了。”是朱武地声音。 武植一笑开门走出“他们是什么人?” 朱武道:“田虎的手下如今田虎和祝家走的很近。” 武植“哦”了一声田虎?虽然也在自己的泡制名单上却没打算现在就动他这厮却是硬往自己的刀口上闯。 “还有庄外几里处祝家庄已经埋伏下大队人马据说是祝彪带队只等几人得手后打开庄门杀进庄子洗劫一番。” 武植道:“定是要扮作辽人了。” 朱武点头。 三庄都把大批探哨置于北境辽人从北方而来逃不过探哨眼线祝家庄地人马却是从南而来自然没被觉。 武植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随他心愿开南门放祝彪进庄子!” 朱武微微点头又道:“云宗武四人如何处置?” 武植道:“软骨头或许还有些用处其余三个料理了就好。” 朱武微微点头软骨头乃是吴成拷打时见吴成眼神闪烁朱武自然重点放于他的身上让他在旁看清楚三名同伙受刑的惨状吴成果然受不住惊吓不等受刑就把事由一一招出。 武家庄南门处突然传来几声惨叫紧接着南大门缓缓拉开。城头一盏纱灯突地熄灭熄灭的纱灯仿佛点响了进攻地号角一阵喊杀声中南门外一片青纱帐中忽地涌出无数兵卒最前面几十匹骏马身后是数百名大汉。如风般掠进了武家庄在人流进庄的同时四条黑影蹿出了庄子步兵纷纷给黑影让开道路双方显见已有默契。 “武家庄庄主已然毙命反抗者杀无赦!”冲在最前面的汉子一身辽人重骑装扮。脸上也有厚厚的盔甲防护根本看不清面目叽里呱啦用契丹语喊了一通后身后人齐声用汉语呐喊。 喊声过后骑兵已经极快的冲进了庄子后面的步兵紧随其后潮水般涌进了武家庄行出百多步后冲在最前面地马上武将忽觉不对。怎么听不到有人惊叫?整个庄子没有半丝声音。 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缓缓放慢脚步。身旁那几十骑也跟着停下就在此时本来被黑衣人砍翻在地躺在门洞角落的那几名武家庄庄客忽地起身猛地拉起门上巨大地绳索黑漆地大门缓缓关起“砰”一声大门紧紧闭合落木放下祝家庄众人大哗。重甲头领更是愕然。突然大喊起来:“中计了!给我冲出去!” 在几名庄客关庄门时祝家庄尾端的步乐已经冲过去欲阻止他们。谁知道城头上一阵箭雨冲在最前面地十几名步兵当场被射成刺猬倒地。 重甲头领呐喊一声方想带本队骑兵冲过去两旁房舍屋顶上传来一阵弩箭绷簧地轻响接着无数弩箭从天而降重甲头领和手下几十名骑兵连人带马被射翻在地这片土地顿时被鲜血染红。 “祝彪已死余者放下兵器否则就地格杀!”路口处涌出百多名重甲武士武士之前是一青色长袍文士正是朱武喝令祝家庄步军投降。 “杀了他!”有那凶悍的提起兵器就朝朱武冲去这次弩箭声没有响起朱武身后的重甲兵长矛林立慢慢迎了上去黑漆漆散着冰冷的甲兵长的重矛忽然齐刷刷转为水平百余枝森冷的矛尖对准那些扑上的庄客根本不用任何动作就这样一步步迎上整齐的甲胄脚步声中重矛队缓缓前行那些凶悍庄客一下就蔫了悻悻的退了回去难道把血肉之躯去和人家地重矛矛尖碰撞?寻死也不是这般寻法。 祝家庄庄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前形势很明显自己等人中计被武家庄包了饺子若是拼命或许也能杀出去毕竟南门那防御不严靠弓手不可能挡得住几百人冲杀但肯定有大半命丧于此谁又敢说自己就是那能逃出生天的幸运儿?更兼祝彪已死众人又有多少斗志?当然也有凶悍的目光闪烁脚步又缓缓向南边挪动就在这时南门两端突然响起了方才令众庄客胆寒地脚步声重甲兵特有的仿佛金属撞击般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南门处东西各出现一个枪队缓缓汇集在门前。 此时众庄客再不犹豫“当啷”一声有人率先把兵器扔在了地上于是如同被感染般兵器落地声络绎不绝不多时兵器扔满一地。 朱武微微一笑:“放下兵器的站向左侧!双手抱头蹲下!”这主意是贵王出的朱武一琢磨倒真是对付俘虏的好办法。 祝家庄庄客虽不情愿也只有照做毕竟那铁甲枪队太有威慑性了自己这身铠甲在人家面前就和布衣一般若不老实听话可架不住人家长矛随便戳上几下。 “把外衣去掉!”朱武下了第二个命令。 祝家庄庄客大哗纷纷呼喝起来没喊几声三队枪兵缓缓压上走不几步已经有人忙不迭的除去铠甲衣物有人带头立时从者如潮不一会儿除去一些彪悍的庄客外大多庄客只剩下一袭内衣。 朱武挥挥手旁边闪出几十条精壮汉子都是王府侍卫上去收兵器铠甲那些凶悍的也往往被一拳打翻在地再把衣物扒下。 武植站在远处的屋顶上看着场中忍不住哈哈一笑旁边地林冲却是唉声叹气今晚一战林冲一直跟在武植身后根本没有出手地机会怎叫他不叹?石秀等人毕竟还和田虎手下的刺客狠狠厮杀了一场那时候林冲却奉命巡视四门从头到尾林冲都未赶上一场拼斗。 武植看看旁边垂头丧气地林冲笑道:“叹什么气?一会儿和我去杀个痛快就是!” 第035章 - 三杀祝家庄(终) 林冲眼睛一亮!“王爷要挑了祝家庄?” 武植点点头:“好久未活动筋骨了前几天动了动身子倒受了伤嘿嘿!你家王爷可是好久未吃过亏了!” 林冲道:“我去点兵!定为王爷出这口恶气!” 武植道:“传令下去只除恶和凶顽之徒不许多做杀伤更不许侵扰百姓!” 林冲躬身道:“末将遵命!”说完转身喜滋滋的去了。 武植在屋顶上踱了几步忽然问旁边的石秀:“三郎你可知道我为何一直不讲出贵王的身份?” 石秀直脑筋哪知武植用意摇头道:“莫不是怕言官弹烦么?” 武植笑笑看向一旁的穆弘穆弘道:“王爷是喜欢真刀明枪的厮杀!” 武植又看向张顺张顺一笑:“属下以为王爷是喜欢扮弱者欺负强者!”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不再言语和这三个愣头青也说不明白三人说的都有些道理不过以前是怕言官弹烦但如今自己威势日隆王爷也做了快两年了置办下个庄子也算平常不若初始封王时怕人弹烦侵占民田。现在不表露身份最担心的是被辽人得知武家庄乃是大宋贵王的庄子本来武家庄已经是辽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再知道庄子是自己的辽国皇叔耶律淳那疯子说不定派出几万军马强袭武家庄泄愤自己可就为武家庄招来灭顶之灾了是以自己这贵王的身份还是牢牢保密为好。 祝家庄虽是深夜祝家客厅中却灯此通明祝朝奉和祝龙都在焦急的等待祝彪的消息。 祝朝奉坐在主座看着在厅里踱来踱去的祝龙皱眉道:“龙儿此次你是不是有些莽撞了?”祝朝奉连逢巨变。面容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岁再没有以前那般精神奕奕不过眼中却是凶光连连一副噬人而食的表情。 祝龙叹口气:“三弟一定要去我有什么办法再说若不在此时给武家庄狠狠来一个教训。只怕以后再无机会。” 祝朝奉哼了一声:“若是田虎除去了武大武家庄那帮贱民还不是案板上的肉。任咱们宰杀?又何必急在一时?” 祝龙叹息:“可是三弟就那般性子谁又劝得了?” 祝朝奉点点头。旋又露出焦急之色说道:“怎还没有探子回报?真是急煞人!” 祝龙也觉寺怪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老爷!大少爷!三少爷中埋伏了!”厅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乡兵一脸惊惶的跪在地上。 “什么?!”祝朝奉腾一下站了起来。 “三弟没事吧?”祝龙关心的是祝彪至于到底是希望祝彪有事还是无事就只有天知道了。 “小人不知道从武家庄只逃回百多名兄弟少爷可去询问他们!”乡兵显见是一路跑过来大口大口喘息着。 祝龙一愣:“只逃回百多人?”忽而一声惊叫:“不好!中计了!你等可放他们进庄了?”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庄子中喊杀声震天也不用乡兵回答自然是把人放进来了祝龙大怒一脚把庄客踹翻在地“没用地东西!”咬咬牙。转头对祝朝奉道:“爹爹先走!孩儿去抵挡一阵!” 祝朝奉本来狰狞的面目忽地松弛下来。摇摇头道:“走?能去哪里?去投靠田虎?哼哼为父还没有这般厚脸皮。丢了基业去寄人篱下!” 祝龙也不多说转头就向外走出了客厅急急奔到马坊牵出自己的坐骑想了想把身上锦服撕烂一拳把正看自己呆的马夫打晕又把马夫衣服扒下披在自己身上马夫的衣服又脏又臭有一股浓浓的马骚味此时祝龙却顾不得了翻身上马朝西门而去什么自己抵挡一下?以武家庄地实力既然已经进了庄子那祝家庄根本抵挡不了普通庄客不知道祝龙却清楚知道重步兵的威力看来田虎那边十九也失手了自己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祝家庄南庄门百多名彪壮汉子把南门处庄客肃清后武家庄重步兵一队队行入南门渐渐列成方阵。 已经降了武家庄地那百余乡兵一遍遍高喊:“只惩恶!祝家庄佃农庄客紧闭房门!莫出来送死!” 虽然如此但那凶悍之徒大有人在不时有提刀带枪的庄客奔出不过眨眼就会被重甲兵乱矛刺穿庄中惨叫声连连。 四个百人重枪队排成整齐地方阵在祝家庄中缓缓前行那特有的金属哗哗声令人毛骨悚然四团黑色方阵慢慢向冈上的祝家大院移动度虽不快却是毫无丝毫停滞偶有一两条汉子纵出也马上被淹没在方阵中等枪队走过后路上只留下被刺出数个血淋淋大窟窿的尸体。 眼见重枪队缓缓接近祝家大院忽然间祝家大院中锣声响起院墙上冒出一排弓手齐刷刷一片箭矢飞来叮当声中箭矢飞入黑甲阵却没有激起一朵浪花枪阵巍然不动仍然有条不紊的向祝家大院移动。 弓手一阵骇然提起的勇气猛地消散有那胆小的已经跳下院墙准备逃命去也。 “射他们的面目!”祝朝奉突然拎着一把大砍刀出现在门墙上瞪着重甲方阵大声吼叫。 弓手这才恍然纷纷搭弓步人甲防御虽然严密却是不遮面目和西方重甲毕竟不同。 “嗖嗖嗖”数道破空声祝朝奉应声摔落墙下却是跟在枪队后的几十名弩手突然难虽然几十名弩手齐射而且距离不远又是静止目标但几十只弩箭飞过。只有三枝钉在了祝朝奉身上可见神臂弩实在是要千人万人密集射才能体现它地绝大威力散兵交战却也不见得比神弓手出色。 但这已经够了三枝弩箭中的一枝正中祝朝奉心窝祝朝奉哼也未哼一声便即毙命祝家庄庄客再无斗志。纷纷跳墙逃窜。 一队重枪兵渐渐接近了祝家大院门前长矛整齐刺出。祝家黑漆漆的大门顿时被刺出数十个大洞三轮矛刺后。大门被刺的稀烂化做木屑木块簌簌飘落枪队这才缓缓而心” 依仗熟悉地形避开武家庄的重甲兵躲闪着庄里散乱的庄客免得被人认出说出去庄子大难在即自己这大少爷却扮马夫逃走以后就算想东山再起也无人心服啊。躲躲闪闪地接近了西门。不走南门自是怕武家庄在南门外设伏西门已经洞开看来趁乱逃出去地佃农也大有人在。祝龙催动坐骑跃出西门。 等一出来祝龙马上伏在马背上双腿狠狠夹着马腹。使劲在马背上抽上几鞭。快些去真定府报信才好真定府祝家故交不少。就算知府偏向武家庄今日若能快些赶到真定府请故交出面压蒋知府派出兵马过来协查定可治武家庄之罪。 刚刚奔出百十步忽听一声大笑:“哈哈还是被我等到了!”前方很突兀的跳出一骑马上武将体阔腰圆手中一杆黑色长矛横架在马颈上借暗淡地月光仔细看去正是武家庄枪棒教头林冲。 林冲笑看祝龙:“林某今天手气不错抓鳖抓到西门本以为要料理些小鱼小虾却是想不到等到条大鱼!哈哈!” 祝龙阴下脸眼神一阵闪烁。 林冲又笑道:“莫打什么鬼主意田里可有弓手若你与我一战或许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想溜走就莫怨林某了。” 祝龙心下一沉仔细看去青纱帐中果然隐隐有人影晃动。 此时祝家庄中突然传来三声响箭林冲愣了下后不由叹息一声:“祝家庄破庄祝朝奉战死祝龙!却是想不到你还不及你那古稀之年的老父!祝朝奉舍生护庄你却要偷偷溜走!你!不配与林某一战!”说着话手中长矛插在地上扭头不再理祝龙而青纱帐中嗖嗖射出两枝响箭想是知会这边抓到了祝龙。 祝龙被林冲说得脸上阵青阵白握紧怀中腰刀想冲上去拼命终于还是忍住莫说为了扮作马夫没带长兵器就算有枪棒在手自己也不是这厮的对手心思急转寻思脱困办法。 响箭后没多久南方马蹄声响祝龙转头看去一团白影如电般疾驰而来夜幕下那团白影显得甚是扎眼奇快的度仿佛撕裂夜空地闪电瞬间已经奔到眼前一个漂亮的急停虽比不上玉儿娇那般挥洒如意却是多出了几分奔雷般霸道气势自然是武植到了。 祝龙盯着武植冷冷道:“武庄主真要把我祝家庄斩尽杀绝不成?” 武植摇摇头“怎么会呢?” 祝龙一喜正想说话却听武植道:“我只想把祝家斩尽杀绝不关祝家庄地事!”祝龙脸上刚刚露出的喜色顿时凝住。 旁边林冲哈哈一笑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祝龙地不成器。 祝龙恼羞成怒“武庄主是消遣我了!” 武植面露不屑:“武某时间何等宝贵岂有闲心与你这些小丑纠缠?若不是你祝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事端武某哪有功夫来消遣你?” 祝龙被武植说的哑口无言虽气他态度嚣张但却无话反驳说来说去确实是自己祝家吞并武家庄之心不死才辗转弄出这许多事端。 这时武植看向林冲:“为何不拿下他?” 林冲微有尴尬摇了摇头。 武植哈哈一笑:“那你以后莫在抱怨手痒了!”说着话双腿一夹玉狮子马腹向祝龙冲去林冲呼哨一声青纱帐中忽然伸出各种钩铳绳索祝龙的坐骑嘶叫一声被钩铳摔翻在地不及防备祝龙也随坐骑一起摔倒。被摔了个鼻青脸肿刚刚起身已经被旁边涌出的庄客按倒捆上。 武植愣了愣回头瞪了林冲一眼林冲挠挠头:“有林冲在若是还用老爷动手。岂不显得林冲太也无能?” 武植无奈的叹口气翻身下马。走到被按跪在地上的祝龙面前对后面拳打脚踢的庄客摆摆手。那些庄客急忙住手远远退开。 祝龙看着武植忽然道:“武庄主若肯放祝龙一条生路祝龙必定不会怀恨在心并愿整顿祝家庄合庄为庄主尽忠效力!” 武植看着他不语。 祝龙以为武植有些心动又急忙劝说:“祝家虽不及庄主神通广大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真定府祝家故交甚多。祝龙愿为庄主做牵线之人保庄主以后在真定呼风唤雨何况庄主若要了祝龙的命我祝家一门虽亡但真定那些故交必定不肯罢休庄主未免多出太多麻烦。若留下祝龙地命。可谓一举三得庄主以为如何?” 武植笑笑:“祝龙。你的提议确实很诱人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得还真要动心可惜啊你说地这些对武某却无半分用处!” 祝龙愕然看向武植不知道自己的提议怎就不能令他动心。 武植道:“也罢你祝家一门因我而绝若不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却有些于心不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么?”说到这里武植声音稍顿随即淡淡道:“我正名武植爵封贵王职拜大名府留守司留守权知大名府!” 祝龙如遭雷击什么?贵王?他是贵王?自己等一直处心积虑要除去的竟然是贵王?这……这从何说起?武大是贵王?武大是贵王……心里念叨没几声黑光闪过思绪化为空白。 “把他一家父子厚葬!”武植翻身上马回头吩咐身后地侍卫。 林冲看看百步外地祝家庄叹了口气。 武植笑道:“林教头在可惜祝朝奉没得善终?” 林冲摇摇头面色却有些不忍。 武植策马行到林冲近前拍拍林冲肩膀又使劲拍了玉狮子头一下阻止玉狮子也去和林冲坐骑“亲近”地举动。 “不必叹息要我说祝朝奉死地好!他之一死祝家庄以后地佃农却过上了好日子他之一死大宋边境三庄终于可以拧成一条绳合力对抗辽狗!他之一死咱们更可大展拳脚扩军备武说不得以后咱武家庄的武家军驰骋大辽也有他一死之功。 武植巧舌如簧把祝朝奉死掉地意义上升到利国利民的层面上林冲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点头:“老爷教训的是是林冲妇人之仁了!” 武植又笑道:“至于买下祝家庄之事就需朱武去真定府走动了这点小事想也难不住他整顿祝家庄庄客乡兵的事你来办传下令去前事不究以后和武家庄乡兵同等待遇但若三心二意捣鬼或者官府来办案子时胡说八道莫怨咱新帐旧账一起算!” 林冲默默点头官府来办案时自然是辽兵忽然来袭武家庄协助祝家庄把辽军杀退混战中祝朝奉战死祝家儿郎失踪。朱武已经启程去真定府了带着武植的书信和信物不但把武植身份告之蒋知府更隐有招纳之意想来蒋知府是必定全力支持武植的不说贵王如今的份量就凭阳谷那一段交情蒋知府知道武大是贵王后不乐得疯癫就不错了。想想也是蒋知府办祝彪时可是不知道武植身份又没收武植贿赂就这般帮了武植一个大忙知道自己这天大的人情是送给了贵王蒋知府必定感慨自己鸿运高照了。 接下来几日祝家庄如同开锅一般乱做一团真定府地公差田虎的手下祝家城里的故交还有各色其它人等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祝家庄众口一词乃是辽人夜袭而偶有跳出来说昨夜是武家庄乡兵侵扰的庄客也被众人指责为失心疯乃是辽人夜袭中被吓疯的疯子。这些疯子又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最后真定府官差结案祝家庄被辽人袭击以庄主祝朝奉起合计共一百三十七人殒命紧急报上了高阳关路安抚经略司和北京留守司。虽然祝家故交纷纷置疑但蒋知府铁了心办地案子。这些士绅也莫可奈何有和祝家交情深厚地。偷偷跑去大名府申冤却被劈头盖脸骂了回来。此事虽闹腾了数月却也渐渐平息并没能折腾出什么大浪。 不说后事单说真定府结案后祝家庄成为无主之地充为官用最后被武家庄买下买下地当日大笔银钱就到了祝家庄。哦不能再称为祝家庄已经被改称为武家庄西庄既然也是武植地产业当然不能厚此薄彼修缮防御自然迫在眉睫。 武植整合了两庄。突然兴致大起。和朱武等人在两庄北方巡视好久最后和朱武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些什么。然后笑着回庄。 大牛的小四合院里春花正坐在天井旁洗衣服满脸笑容看起来十分开心“走开吧你现在你可是少奶奶怎么能做这些粗活?”伸手把想帮忙的竹儿拨开边笑着调笑她。 竹儿小脸马上通红:“春花姐你胡说些什么?” 春花笑着压低声音道:“还不承认?那天和老爷圆房了吧?” 竹儿羞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春花摇摇头叹气道:“看来咱的竹儿小姐还是冰清玉洁啊可惜啊你说咱老爷眼睛是不是瞎了?放这样一个小美人儿在身边愣是不动心!” 竹儿微怒道:“春花姐莫胡说诅咒老爷!” 春花伸伸舌头:“好好我不胡说不胡说成了吧看你几个月不见和你家老爷却成一家人了?说几句就和姐姐我翻脸!” 竹儿有些不好意思摇头轻声道:“竹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不得别人说老爷坏话春花姐别怪我!” 春花见小妮子说话时一脸认真也收起嬉笑正色道:“也不怪你帮老爷说话看来你说的没错只要老爷答应地事就没有做不到的这不安神医一到你哥地病眼看就可痊愈这几日都能下地走动了!以前我还真错怪了老爷。” 竹儿听春花也夸自己老爷立时甜甜的笑起来:“那当然了哥哥地病在咱们看来是天大的事在老爷眼里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挥挥手就能解决的。” 春花心中一动问道:“那老爷眼里什么是大事呢?” 竹儿摇摇头:“老爷没有办不成的事自然也没有大事。”说完对春花一笑:“春花姐老爷的身份我真的不能说你就别问了。” 春花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木棒捶了几下衣服又叮嘱竹儿:“竹儿老爷是个好人你可莫错过了!” 竹儿笑道:“老爷当然是好人?我错过什么?” 春花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地意思是老爷是个好男人好男人你懂么?很多好人却不见得是好男人的!” 这一套绕口令似的话把竹儿听得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看着春花:“春花姐的话我听不明白!” 春花叹口气:“总之你要快些和老爷圆房那时候老爷就再不会放开你了!” 竹儿正聚精会神听春花说什么是好男人谁知道春花又突然说起“圆房”竹儿气得过去就拧春花脸蛋两人笑闹作一团。 好半天后竹儿气喘吁吁的坐在春花怀里春花把手上水蹭干净搂着竹儿笑道:“说起来妹妹真是天大的福气怎么就突然遇到咱庄主老爷呢?” 竹儿笑笑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和老爷见面地情形是啊命运真地没人能说清自己这村里的小丫头不知不觉成为了大英雄贵王地侍女每日和倾城的金莲姐胡闹的七巧姐文静的玄静姐在一起说笑玩闹日子不知道有多开心。而哥哥也住进了以前梦寐以求的四合院和春花姐过起了男耕女织的小日子这可不都是自己以前日日和观音娘娘祈求的日子么? 两人沉默了一阵春花叹口气道:“这个世道好人很多好男人却是极少就说有些名动天下的才子为国为民殚心竭虑不能不说他们是好人吧?可是他们却称不上好男人这些人大多把咱们女人当作物品用的厌了或是送人或是换掉……唉咱们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自然是找一个能依靠的男人。竹儿就凭老爷没动过你来看你这老爷啊委实和别人不同你可要把握机会莫不知道珍惜!” 竹儿似懂非懂的听着小脑袋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扈家庄前来了一队不之客武植在前石秀和十几名侍卫在后另有一名侍卫马背上抱着安道全一路疾奔到扈家庄。 祝家庄的事情已经解决三庄只剩两庄武植自然要和扈太公谈谈结盟之事齐心合力对抗辽人才是正题自己人老这般勾心斗角未免无趣。 何况武家庄西庄有自己修缮如今扈家庄在三庄中未免相形见拙武植准备借钱给扈家庄完善防御当然扈太公多半会以为自己欲插手扈家庄而不允自己也不强求如今多了个祝家庄本来稍显宽裕的资金又开始捉襟见肘毕竟修城建池不是一般的小数目看来也只有等明年罂粟成熟后自己才能成为真正的富贵王爷。 至于安道全自然是来给扈夫人看病的可借此缓和与扈家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一行人停在扈家庄庄头报上姓名后庄客飞也似的去禀告外人不知道扈家庄的人却是多半猜得到祝家定是被武家庄除去的这些日子扈太公每日都唉声叹气虽不说原因扈家下人也知道肯定是为武家庄烦心如今武家庄庄主忽然前来拜访庄客自然要飞快的前去禀告。 武植的玉狮子异常神骏引得扈家庄庄头经过的佃农议论纷纷大多谈论这匹马比之三小姐的玉儿娇如何等等。 武植下了马怎么说扈三妹也是自己救命恩人虽然常常恶意想着就算和自己一剑之仇抵消但怎么算也是自己欠了人家人情带安道全来未尝没有报恩之意而且此来非是挑衅是为结盟自不能显得太过无礼。 “啊武庄主大驾光临真令小老儿惶恐惶恐啊!”扈家庄中扈太公匆匆走来离老远就大笑招呼。 武植笑道:“太公怎亲自来迎?武某才惶恐呢。” 扈太公笑着拉住武植手别提多亲热了“武庄主过谦了里面请!里面请!” 二人携手步入扈家庄扈太公一边为武植介绍扈家庄中风光一边打量武植不时还赞叹两声:“真是少年英杰啊!”把武植夸的怪不好意思的心说这老头儿亲热的有点过份吧? 第036章 - 十万贯 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座扈太公笑道!“武庄主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武植微微点头:“不错武某说话直来直去祝家庄被辽人侵扰祝家不幸灭族如今三庄只余武家和扈家武某乃是来和太公商谈结盟抗辽事宜的。” 扈太公扶须呵呵一笑:“不瞒武庄主讲老夫也正有此意!本想过些日子登门拜访庄主的倒不想被官人抢了个先!” 武植见他答应的这般痛快微微一愕下旋即释然想必他也猜到祝家乃是被自己所灭如今扈家庄势单力孤眼见是斗不过武家庄了修好结盟才是正理。 武植笑道:“好!太公果然痛快!过几日本庄会遣总管朱先生来商谈结盟之具体事宜到时还请太公担待些才好。” 扈太公笑着应是。 武植这才唤过安道会对扈太公道:“太公武某闻得夫人有恙在身恰本庄有位神医不是武某自夸安大夫最善疑难杂症或许可为太公解忧。” 扈太公半信半疑的看了几眼安道全心中虽然不信但也不好拒绝叫来下人引安道全去内宅对武植笑笑:“官人有心了。” 武植知道此时多说无益想来扈家也请过无数名医对神医之类的称呼怕是麻木了只有安道全显过本事后才能令他信服。 当下换过话题:“太公眼见已是秋收时节不知扈家庄可做好了抵抗辽人的准备?” 扈太公笑道:“有小女在又何惧辽人?” 武植道:“千百辽人自然不惧但若是辽人大举来犯呢?” 扈太公笑着摇头:“武庄主过虑了想贵王奇袭幽州未久宋辽盟约墨迹未干如今又有贵王坐镇北京辽人怎敢轻易挑衅?” 武植道:“扈太公莫忘了月前曾有数千辽人袭击敝庄。” 扈太公还是笑着摇摇头。却不多说。武植见状已经知道扈太公是认为武家庄多次激怒辽人辽人这才欲除之而后快却断然不会大举侵扰扈家庄的。 武植也不好多说沉吟了一下道:“太公武某手里有些小钱可用来修缮扈家庄村防不知道太公……” “哦?好。好既然官人有此美意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在武植还在一字一字斟酌用词就怕引起扈太公反感的时候扈太公已经大笑着应了下来把武植弄得一愣一愣的。 武植无奈的道:“那太公修缮扈家庄可用多少银钱?”本以为扈太公肯定拒绝的一心想的是怎么劝服他等人家答应下来才忽然觉得有些肉痛虽说是借。毕竟不是小数目怕是几年才能收回本钱更又不好意思要些利钱。怎么想也是赔钱的买卖。 扈太公笑道:“倒不劳武庄主太破费十万贯应该够用了。” 武植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扈太公半晌终于还是道:“好吧过几日遣人为太公送来!” 扈太公又是一阵大笑两人开始东拉西扯攀交情武植心下却是越来越纳闷这死老头搞什么?十万贯真是狮子大张口也不怕噎死。可这厮六七十岁的人又是自己开口问人家的倒不好拒绝伤了老头面皮唉就算还扈三妹人情吧武植肉痛之余也只有这般想聊以自慰了。 “老爷老爷夫人醒了!”内室中忽然匆匆跑出一名丫鬟一脸惊喜的喊道。 扈太公“啊?”的一声。腾就站了起来。大步向后堂走去:“带我去看看!”欢喜下早忘了有客人在竟是二话不说。跟在丫鬟身后匆匆去了。 武植笑笑身旁侍立的石秀见左右无人忍不住道:“王爷就这样借给扈家十万贯?” 武植回头看了石秀几眼淡淡道:“怎么?你心疼?” 石秀一惊慌忙道:“属下不敢是属下多嘴!” 武植摇摇头:“你也是关心本王何罪之有?我现在却是在想既然扈家敢拿咱们十万贯咱这借钱是不是该变作收庄呢?” 石秀道:“王爷自有决断。”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 武植轻轻敲打桌面琢磨着这十万贯怎么也不能任扈家白白用了正思量间忽听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正是扈三妹从外面走进来。 扈三妹一脸喜色地对武植道:“谢谢你啦!我娘终于醒了。” 武植笑道:“不必客气姑娘救我一命时武某可没和姑娘客气!”武植说的是客气话但说完才觉得怎么这么别扭倒好像在说咱们是自己人互相客气没必要? 扈三妹点点头在武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多时后面跑来一名绿衫俏丫鬟把扈三妹的香茗递上扈三妹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喝茶。 武植等了一会儿扈太公也未返回无聊下起身道:“武某告辞了安神医暂且留在贵庄以免夫人病情反复。” 扈三妹自不会留客起身把武植送到院门这也是破天荒的送客举动了武植抱抱拳上马而去扈三妹回转内宅扈夫人虽醒转后便又晕了过去但无疑病情大有好转毕竟昏迷经月安道全一到便即令之醒转可见其医术神妙细心医治下痊愈该当不成问题。扈三妹心里自然喜悦。 进了内宅朝扈夫人房间走去走到扈太公屋窗前里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听声音是扈成和扈太公扈三妹本待不理忽听扈成大声道:“爹爹莫非铁了心要把妹妹嫁给武大?” 扈三妹一皱眉当即驻足。 “无双的事是为父管得了的吗?”扈太公声音不温不火。 “那爹爹为何要收武大十万贯?”扈成还是那般恼怒。 扈太公似乎也有些生气:“你这逆子知道什么?整日就知道竹儿竹儿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扈成见老父火声音微微放低:“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扈太公哼了一声:“到如今还执迷不悟!难道你看不出武大有多大势力?咱扈家若再一意孤行那就是下一个祝家!” 扈成颓然地叹口气。接着木椅咯吱一响想来是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成儿莫怨为父骂你若想在这世上立足眼光就要放长些莫老记挂以前何况若放下以前恩怨。你再仔细想想武大此人其实也算不错了就看他对付祝家庄的手段可知此人背后定有大靠山如今却放下成见对我扈家示好也真算难能可贵。若是你这般强势会如何对他?”看扈成垂头丧气。扈太公也放缓了语气。 扈成愣了半晌又重重叹息一声知道老父所说不错。自己若有对方的势力怕是绝不会放过武大。 扈太公呵呵笑了起来:“其实想想武大对我扈家示好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十九是看了无双面子看看今日我说要十万贯修缮庄子武大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下来哈哈就凭这点。这是条汉子!倒也勉强配得上咱们无双就是可惜有了正室无双怕是不会答应地不过就算无双答应老父我还得掂量掂量……”扈太公正说的得意房门一响扈三妹缓缓走了进来。 “钱还回去。”扫视了扈太公和扈成一眼扈三妹留下这句话后又转身出屋。 扈太公得意的笑容一下凝结狠狠地瞪了扈成一眼:“都是你!闹闹!就知道闹!现在好了。全被你妹妹听去了!成事不足!成事不足啊!” 扈成被骂的不敢吭声。只有心里嘀咕怎么什么都怪在我头上? 武植等正在大道上纵马狂奔。石秀忽道:“王爷扈家小姐追来了!” 不等武植勒住缰绳玉狮子忽然急转朝远方飞驰来的白影迎了上去武植揪了玉狮子鬃毛一把玉狮子自然毫不在意。 “有事?”二马停下武植笑问扈三妹。 扈三妹点头道:“恩我是来告诉你以后莫再借钱给扈家庄。” 武植微微一愕:“怎么?帮扈家庄修缮防御不好么?” 扈三妹道:“叫你别借就别借!”第一次口气里竟流露出娇嗔。 武植却是没听出人家那微微的撒娇之意只觉得扈三妹有些蛮横心中有些不爽淡淡道:“这是我与扈太公之事乃是两庄结盟大计!扈姑娘不觉得管得太宽吗?” 扈三妹被武植说得一愣看了武植一眼道:“随你我走了!”说着话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武植看着远去的白影琢磨了一会儿渐渐醒过味儿来莫不是以为我借钱给扈家太过吃亏?这才跑来劝阻?这就是女生外相吗? 武植笑笑招呼众侍卫一声拍马赶回武家庄。 庄口处有名侍卫正翘张望左右踱步看起来满脸焦急武植一行人赶到庄前放慢了马这名侍卫就急急迎了上去:“老爷府里出了点儿问题。” 武植翻身下马问道:“怎么了?” 侍卫低声道:“山东青州清风寨来人索取矮脚虎三名人犯……” 武植一皱眉:“他们来做什么?”矮脚虎三人被抓的消息是武植授意散播出去的本是为钓条大鱼索些银钱现在武植手头太紧需要用钱地地儿太多也只有勒索这些江湖盐帮之类的商贾。大鱼没钓到却把山东官面上的人引来了武植当然不悦。 “清风寨知寨亲自带队来到大名府言道矮脚虎三人乃是惯犯青州正悬榜辑拿闻得几人失陷在大名府特来索人大名府牢头当然不肯这是咱王府扔进去的人怎能随便交与他。那知寨去寻韩通判韩通判恰巧不在那厮就上了火气把牢头暴打一顿穆大哥接到消息赶去却被那厮伤了双腿……” 武植听到这儿一愣:“穆弘被伤了双腿?那知寨有这般本事?” 侍卫道:“那厮弓箭好生厉害穆大哥没提防。被他射中……” 武植心中一动清风寨?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清风寨知寨神箭?就听那侍卫又道:“后来王妃听说府里伤了人赶了过去那花知寨伤人后才知是王爷侍卫再不敢反抗。已经被王妃拿下关入了大牢!” 武植听到这里猛地醒悟:“花知寨?那知寨可是唤作花荣?” 侍卫点头:“正是叫做花荣!” 武植哈哈一笑又急忙问道:“王妃没伤了他吧?” 侍卫摇摇头:“这却没有。说要等王爷回去再处置不过却吩咐蔡家兄弟抽花知寨三十鞭子的。” 武植点点头七巧还不算莽撞至于抽那三十鞭子伤了王府的人若是不惩戒一番以后贵王府颜面何在? “王妃是不是和玄静一起去的?”武植问道。 侍卫点头武植笑笑果不出自己所料若是七巧自己赶去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武植翻身上马。对侍卫道:“去知会林教头就说我回大名府了庄子地事由他和朱武暂时料理过些日子我自会回来!”花荣是必须收为己用的何况金大坚和时迁已经到了大名府正是配合山客去柴进庄院演戏地时候这大名府自己非回去不可只是事情要快些办利落莫错过对付辽人地精彩戏码。 大名府阴暗的密牢里两人被锁链牢牢捆缚在铁柱上。其中一人乃是蔡福。而另一人唇红齿白。面目清秀生得十分俊秀若是装扮成大姑娘也是位美女只是此时被铁链牢牢锁住不免狼狈他就是清风寨知寨花荣。 蔡福正在叹息:“兄弟看你也是英雄般地人物怎就和我老蔡一样不开眼呢?得罪谁不好?偏生要得罪贵王。” 花荣也有些丧气!“我怎知道那疯子似的人物是贵王近卫花某一向最重贵王却想不到无意间大大得罪了他老人家唉!”叹息一声旋又微笑起来:“想必花某的名字已经进得贵王耳畔也不算白来大名府一遭!” 蔡福无奈道:“兄弟你还笑得出来?” 花荣笑道:“若不是阴差阳错花荣又怎有机缘进大牢住上几日?这样的日子却也别致!” 蔡福看看脚下那黑乎乎的饭菜叹口气:“是啊!是够别致地…… 正说话呢密牢门嘎吱一响一缕强光射入害得二人都眯起了眼睛密室中旋即一暗有条人影走入挡住了那缕阳光。 “咦?蔡福你怎这幅模样?”来人自然是武植本来是来密牢见花荣的不想进来就见到蔡福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吃惊不小。 蔡福不用睁眼睛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王爷王爷您老人家好恕蔡福不能给您跪下磕头了!”听贵王进来就叫出了自己地名字蔡福感激涕零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 花荣一听蔡福叫他“王爷”那不用问定是贵王了大名府也就这么一位王爷勉力睁开眼睛打量这位闻名已久的贵王嘴里道:“清风寨知寨花荣见过贵王千岁。” 武植皱起眉头“把他二人放下!” 身后侍卫急忙过去把蔡福和花荣解下花荣虽然一身鞭伤却是混不在意上前单膝跪倒给武植见礼至于蔡福却是手脚麻木一下铁架就瘫在了那里。 武植扶起花荣笑道:“久闻花知寨的神箭无敌看来所言非虚穆弘可是本王手下一等一的好手被你三两箭就给打掉果不负小李广之名!” 花荣听武植提起此事自不免尴尬:“花荣得罪了!王爷勿怪!” 武植哈哈一笑:“无妨你伤了我侍卫我抽你三十鞭子这帐算是两清了不必老记挂在心上!” 花荣见贵王举重若轻地就把此事揭过。免得提起尴尬心中一笑贵王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此时武植望向蔡福:“你怎被绑在这里?” 蔡福手脚刚刚活动开慌忙跪下:“王爷要关小的一年半载小的又怎敢有违王爷谕令?” 武植愣了一下不由得哑然失笑当时自己地本意不过是令蔡福住在牢中。算是小小惩戒也刚好帮自己把守好大牢不想这厮以为自己是要关他入牢也不说破笑笑道:“看你倒也老实下个月就不用捆绑了只需日夜在牢里巡视大名府大牢若出半点差池。我要你的脑袋!” 蔡福大喜急忙磕头谢恩。 武植使个眼色有侍卫把蔡福领出去。牢中只留武植花荣和若干侍卫.花荣见状已经知道武植有机密事情心下不免有些忐忑自己不过和贵王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机要商谈呢? 武植看着花荣笑笑:“不必紧张不是什么抄家灭族地大事就是想问一句可愿做我近卫?” 花荣听了一愣他这知寨乃是七品武官。和贵王近卫差了若干品级不过花荣一生志愿便是驰骋沙场抗辽逐夏成为一代名将知寨官不大却可以在禁军中慢慢打熬但若做了贵王亲卫就如同王家地奴才一样头上戴上了金箍一辈子再也挣脱不开。这却大失自己本意了。 花荣左思右想。见武植一直不言语只是含笑望着他等他回答。一咬牙缓缓摇头:“王爷恕花荣不识好歹有负您地好意!”心中叹口气这一下可是大大得罪了贵王。 武植笑笑:“花将军就不想西征北伐?为我大宋解忧?” 花荣心说自然想但做了亲卫就算贵王您伐辽也不能统兵上阵杀敌做来何用。嘴上当然不敢这般说“小人自然是想地奈何家有老母脱身不得。” 本来笑眯眯的武植听他这话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花将军太不实诚!看来你是想在禁军中熬出身哼哼那可不知要何年何月?我给花将军三条路一条是回清风寨继续做你的知寨侍奉你所谓的老母!第二我可上书拨花将军来大名府听用三就是做我亲卫帮武某训练出一队神弓手以后扬名塞外管教你花家神弓天下知!” 花荣见武植忽然变脸冷汗簌簌而下自己随口的托词被贵王识破正自惶恐忽然听到武植最后给自己指出地三条路心下却是一动特别是最后帮贵王训练神弓手那可不正是自己所愿只是禁军中有神臂弩等各种远程器械对弓箭不免轻视自己屡次上书青州兵马司想训练一批弓手都被兵马司驳回花荣一直郁郁。 如今听得贵王有意令自己训练他地亲军花荣心下大喜转而却不免大是无趣自己还自称崇敬贵王却是话都不听明白就拒绝了人家好意原来贵王所谓的亲卫却是亲军教头摆明是在抬举自己但现在再答应不免尴尬。 武植见花荣踌躇难决已经知道他的心思笑着起身:“今日你就睡在这里以作惩戒明日再遣人接你以后若在言语不尽不实本王定不轻饶!”笑声中武植飘然出了密牢。 花荣大感惭愧垂头不语贵王可算体谅自己了看自己为难也不相逼却是用这种办法决定了自己的选择唉花荣啊花荣枉你一生磊落今日在贵王面前怎表现的这般差劲这叫贵王以后如何看你?就说方才说出选第三条路就真那么难吗?你的颜面就这般要紧?还要人家贵王想办法为你保全? 不提花荣在牢里自怨自哀却说武植回到府里命人唤来金大坚和时迁在书房密议良久金大坚和时迁出来后都是笑容满面又乔装出了王府奔卢家酒楼而去。 第037章 - 河北第二 不说时迁和金大坚在卢家酒楼如何冒充山客江南好友又如何在杨志催促下连夜赶往沧州单说时迁等人正在赶夜路时的武家庄。 当夜乌云闭月夜幕漆黑一团。 武家庄西门外青纱帐中忽然传来沙沙的轻响影影绰绰无数道身影在一人多高的庄稼中穿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彪型大汉面目狰狞手中提一双镔铁长剑他就是田虎手下第一勇士孙安身后紧随十条敞胸大汉正是梅玉秦英金祯6清毕胜潘迅杨芳冯升胡迈6芳号称盖州十虎最后面是数百条精壮黑衣汉子各个彪悍凶狠背背软盾手持钢刀黑色布衣中罩着软甲杀气腾腾的在青纱帐中穿行。 田虎派出云宗武四人刺杀武植四人反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祝家更被灭门田虎多方打探未果大怒下尽遣精英命手下第一号好汉孙安选出五百好手夜袭武家庄攻破武家庄后把云宗武四人寻得若是找不到四人只管屠庄泄愤就是。 孙安看了看身后默默前行的队伍自得的一笑这些都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生涯的汉子哪个身上没有几条人命?又岂是武家庄那些只会耕地的乡兵可比?想起传说中武家庄庄主的宝剑孙安心中就是一热这等宝剑正配自己使用河北西北几路江湖谁不知道孙安双剑无敌虽未和扈无双较量过但想她一弱女子又能厉害到哪去?多半吹嘘出来的名气罢了。 想着心事眼见前面的武家庄越来越近孙安停下脚步挥手比了个手势。黑衣汉子异常爽利的从怀里拿出钩绳这种钩绳前方是倒钩绳长数丈正可用来攀爬武家庄城墙。 孙安再次作个手势。黑衣汉子散开更加小心翼翼的潜行众人距武家庄城墙已不过几百步远再走十几步就出了青纱帐莫被武家庄城墙上防守的乡兵觉察才是正在此时。走在最前面地一名黑衣汉子忽然“啊”一声惊呼摔倒在地。接着四周惊呼惨叫声不断孙安一惊。急问道:“怎么了?” “铁蒺藜四下都是铁蒺藜!”有那黑衣汉子惨叫。 惨叫声自然惊动了警戒乡兵武家庄中警钟敲响。城墙上升起几只大红灯笼。孙安大怒千小心。万小心却想不到对方会布下铁蒺藜阵眼见已到武家庄门前却是要功亏一篑正委觉不下忽听秦英道:“这边可行!”秦英是夜眼乃是田虎夜战不可或缺的好手。 孙安大喜大声喊道:“跟我来!”紧随在秦英身后向武家庄扑去那些未受伤的汉子也急忙跟上狂喊着向武家庄冲去既然已经被对方觉那就不必躲藏喊几声反而更有气势。 武家庄城墙上稀稀落落射下箭支虽不时有黑衣汉子被流矢射中栽倒但十之**的黑衣人还是冲到了城下钩绳向城墙上飞起不多时武家庄城墙前搭起了无数道绳索那些黑衣汉子抓绳索快向城墙攀上武家庄乡兵却是没见过这种攻城办法一下乱了起来有那机灵地高喊:“斩断绳索!”立时乱刀齐下但城墙上只有几十名乡乓又哪里斩得断这老多绳索只有几十名黑衣人惨呼跌落而大批黑衣人攀上了城墙这些大汉不亏是田虎精锐身手非乡兵可比城墙上顿时惨呼连连不时有乡兵被黑衣人砍翻。 正乱间武家庄庄中升起一道大红灯笼乡兵见那灯笼升起欢呼一声且战且退。纷纷沿墙梯攀下向庄里跑去。 孙安镔铁剑连闪把身边乡兵砍翻在地见乡兵溃败冷冷一笑当下跳下城墙跟在溃逃的乡兵后大喝:“哪里跑!”盖州十虎和一众黑衣汉子紧随在后。 就在此时四下忽然升起无数灯球火把照耀的武家庄如同白昼孙安一惊挥挥手手下汉子纷纷解下背在背上的软盾挡好身形孙安心中稍定武家庄乡兵反应之快捷在他的意料之外本想趁夜幕偷袭几百人足以把武家庄乡兵斩绝不想铁蒺藜令自己等人暴露对方的反应更是奇快只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布好了防御要说打破武家庄最怕地就是对方弓箭手在庄墙上布防那时自己手下攀墙时不可能有软盾防身但此时已在庄内有软盾护体就算对方出弓手也是无济于事了自己这些手下用软盾格挡流矢飞镖的本事可是练得炉火纯曹。 果然不出孙安所料前方百步外排列出几排弓手有二三百人模样弓手后一匹神骏地青骢马上端坐一条英武大汉手持一根黑色长矛正冷冷打量孙安等人。 孙安嘿的一声冷笑大声道:“你可是武家庄枪棒教师林冲?”嘴里说着话手在背后做着手势告诉手下一会儿暴起难。 那马上大汉微微点头:“我正是林冲!你们是什么人?夜闯武家庄胆子却是不小……” 在林冲说话时孙安背后地手狠狠一握拳在张开时就是难之时孙安见林冲在那唠叨心下暗笑不知江湖凶险的跳梁小丑也偌大名气正待把手张开林冲却话语一顿很突兀的四周弩机轻响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 孙安被这变故搞得一愣神身边已经响起震天地惨叫声那些黑衣汉子地软盾在急射而来的箭雨前就仿佛纸糊地一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惨叫声中纷纷栽倒在地急切间孙安仆倒在地接着身上一沉转头看十虎中的毕胜口鼻流血头上一枝雕翎横贯过耳显见已经气绝。孙安当时就怔住了好半天耳边箭矢破空声渐渐平息孙安却早已经呆住。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个样子? 林冲望着满地尸体摇摇头叹口气道:“唉老爷说的没错先制人永远比后制人高明。可惜啊林某却是过不了手瘾……”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队百人重矛队缓缓前行手中长矛开始在地上尸体处乱戳。以免有漏网之鱼过不多时果然有几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刚刚起身就被乱矛戳翻惨呼声中毙命。 林冲笑笑正待打马回转。忽见尸身堆中猛地跳起一人双手中镔铁长剑左右舞动把几名重步兵砍翻在地接着那人几个纵跳已经脱离重步兵长矛可以戳刺的范围转身向城墙上跑去林冲微怔后立时反应过来口中大喝:“哪里走!”双腿一夹马腹青骢马长嘶一声向那黑影追去。 黑影正是孙安听得马嘶声心中战意忽起却又强行忍耐用足力气狂奔林冲追之不及眼见他顺墙梯几个跳跃攀上城墙又猛地跳下旋即不见想来是顺钩绳溜下去了林冲暗道一声可惜口中道:“把城外被铁蒺藜所伤的匪徒抓进来!” 一队重步兵在前百余轻步兵在后开了庄门去拿俘虏。 此时被孙安砍翻在地地重步兵才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孙安镔铁剑虽砍不透重甲力道却足够大把几名重矛手砍得七荤八素头脑眩晕。这也亏孙安第一次见重步兵不知道从何下手若不然顺脖颈缝隙或面目上下剑以他剑法之精自不会走空几名乡兵铁定掉了脑袋。 朱武在远处默立半晌这时才缓缓走来林冲见了朱武叹口气:“若不是为提防辽人下了铁蒺藜今日武家庄怕不知要丧生多少儿郎。” 那日武植和朱武在庄北巡视武植忽地有了主意以后有了钱粮食不够可以从州府处买进武家庄可以舍弃大片农田用来布置防御各种对付马军的陷阱绊马坑铁蒺藜等布在庄子四周留出几条道路供佃农进出余处庄子周围几百亩农田却是要朱武布成天罗地网朱武昨日刚刚布好铁蒺藜至于陷阱什么的还未来得及布置谁知道今日晚上正派上了用场。若不是有铁蒺藜阵被这帮悍匪突袭冲进庄子场面还真不好收拾。毕竟哨卡都是为对付辽人骑兵设在北方四门巡守也只各有几十名乡兵这样地布置对付辽兵足矣谁会想到会有这些飞檐走壁的人物潜行入青纱帐忽然袭庄? 朱武也微微点头若没有铁蒺藜今日真是后果难料虽说肯定能把敌人杀退武家庄之伤亡却也必定惨重。 “十九是田虎的手下却不想这厮有些狗急跳墙等问清俘虏需急报贵王请他拿个主意这几日咱们却是要加派人手巡查了庄子外的防御我也赶紧去布置。”朱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林冲默默点头。 这边林冲和朱武深觉棘手时狂奔的孙安却是吐血的心都有一口气不知道奔出了多远眼见前方是片树林小树林旁有条小溪孙安叹口气缓缓停下脚步行到溪边默立半晌仰天直挺挺倒下心中混乱成一团浆糊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成名二十余载孙安还从没这般窝囊过众兄弟那震耳地惨叫声似乎还在耳中回响那是几百条活生生的汉子啊昨日还在大碗喝酒大。吃肉今母却被自匕带入了地狱!自己却只能丢下他们地尸体拼死逃命这这还是那双剑威震江湖的孙安吗? 那强劲地弩箭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臂弩?自己斩不破的重甲就是禁军地步人甲吗?虽然听说武家庄有些军备却从来未曾放在眼里。孙安又重重叹息一声田虎田大哥啊咱们把事情想地太过简单了从来江湖舔血的汉子又怎知道军中器械竟然这般犀利?五百精英就这般没了盖州十虎那十条威震河北地好汉竟然去得这般无声无息稀里糊涂就丧命在武家庄中这叫自己如何和田大哥交代? 孙安左思右想想的头都大了。疲累之下慢慢睡去。 睡梦中孙安忽觉双臂剧痛接着一头凉水淋下孙安一个激灵醒来。就见天色微明眼前有名年轻人正在打量自己年轻人身后是几名青衣小帽的下人孙安动动身子这才现自己被拢肩捆得结结实实。两旁有下人抓着自己双臂。 孙安暗道一声糟糕今日这一战弄得自己心神大乱。竟没了往日的警觉荒郊野外就睡了过去。不过拿住自己的这年轻人又是哪个? “你是谁?”虽然被擒孙安却不慌张。只要不是武家庄地人自己自能脱身。 对面年轻人皱起了眉头对旁边下人道:“告诉他我是谁!” 下人哼了一声:“你这厮听清了!咱家少爷就是河北第二条好汉……” 孙安一惊河北第二?第一是公认的扈无双。这第二条好汉又是谁?这年轻人自然不是卢俊义。莫不是沧州柴家铁棒栾廷玉?要说孙安心里自然以为自己河北第一。其余扈无双栾廷玉卢俊义之流想来武艺差不多都可称作第二。 却见那下人上下打量孙安似乎要的就是欣赏孙安脸上吃惊的表情等了老半天才道:“咱家少爷就是河北第二条好汉----河北扈家庄扈成!” 下人说地话铿锵有力极为认真。孙安却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扈成?河北第二?他若是第二那沧州铁棒算第几?深藏不漏的卢俊义算第几?禁军中赫赫有名的猛将索算第几?自己孙安又算第几?若不是刚逢巨变又被人家绑住孙安怕是早笑得直不起腰顺便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孙安这一笑扈成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怒道:“你笑什么?”这几日扈成日子过的郁闷常常在外游玩到天明才回庄休息今日和以往一样不过回庄时有些口渴想起此处有条小溪便过来取水不想溪边横卧一人身上满是血迹又手持双剑一见就是好勇斗狠之徒当下命人将他牢牢捆起这厮睡的却熟只有用溪水泼醒本来见他模样威武想将之折服收为庄客不想这厮不识好歹竟然有嘲笑自己之意扈成心下大怒马上把孙安划入了对头之列。 帝边下人也是大喝:“你这厮一身血是哪里来得定是作奸犯科之徒一看就不是好人!快快从实招来!莫要讨打!” 孙安笑完知道不妥近日扈家庄似乎和武家庄走地很近自己可不能露了行藏被这纨绔送入武家庄微一思索有了主意:“我笑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而已在下孙明乃是武家庄庄客今日敝庄夜训和兄弟们走失又遇猛兽这才闹了一身鲜血!不信的话把在下送入武家庄一问便知!” 扈成听了孙安地话火腾一下就上来了又是武家庄的人妈地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到处都遇到武家庄的贼厮鸟难道从溪里捞只王八也要姓武不成? 旁边一名清衣下人也是目光闪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张家庄的下人张会现在唤作扈全就是曾经想霸占春花地那名下人。扈全这厮对武家庄对武植也是恨得牙痒痒地奈何眼见扈太公有意和武家交好扈全除了每日在扈成耳边说武植坏话外也无可奈何。 扈全打量孙安几眼又看看扈成脸色小心的凑到扈成耳边道:“少爷您知道为什么您地武技不能得心应手吗?” 扈成摇摇头眼睛却一亮问扈全道:“你知道?”扈成觉得自己的武艺已经够好了可是每次与外人对打总是闹得灰头土脸去问庄客庄客只好含糊说什么“不能得心应手”之类的话敷衍他扈成却信以为真时刻都在想怎生能令自己武艺得心应手。此时听扈会说起扈成不由得一喜。 扈全轻声道:“少爷您武艺不能得心应手就是因为少爷心软敢问少爷可杀过人?” 扈成一愣缓缓摇头又皱起眉头:“这武艺和杀人有什么干系?” 扈全道:“三小姐可杀过人?” 扈成道:“那当然别看无双是女孩子杀的人怕是也有上百了!” 扈金道:“这不就结了?想少爷和三小姐武艺相差不远为何三小姐能名动天下。号称河北第一?少爷和人交手却屡屡不能取胜这就是关键!” 扈成心下一动转头看向扈会:“你的意思是?” 扈全道:“自然是因为三小姐搏杀经验丰富出手狠辣。少爷与人交手时却是下不了狠手这才被三小姐比了下去。” 扈成心思急转觉得扈全这话说得却也在理若不是为此自己怎会在外人前屡屡失了颜面?可是想了想不由得摇摇头。叹了。气:“知道缘由又能怎样?难道叫我随便去杀人不成?若说杀辽人有无双在。爹爹却是不会放我出庄的。” 扈全嘿嘿一笑悄声道:“少爷何必等辽人。对面可不就有头猪猡么?” 扈成“啊”了一声转头朝孙安看去此时孙安正笑眯眯看着扈成。扈成见到他的笑容。顿时火冒三丈满腔恨意升起。这厮笑容怎看上去就这般让人生气?简直比武大的笑容还可恶! 可怜地孙安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惹来了杀身大祸其实他若说是武家庄对头只怕扈成会立即放掉他和他称兄道弟谁知道他自作聪明冒充武家庄庄客还满面笑容的等扈成过来为之松绑却不知人家此时已动杀机。 扈全又在扈成耳边盅惑:“少爷还想不想竹儿?” 扈成狠狠瞪了扈全一眼:“你说呢?!”语气十分不悦。 扈全一笑:“少爷就算为了竹儿小姐也该狠狠心吧若不然平日少爷的山盟海誓都是假话?” 扈成被扈全激的满面通红“啪”一声狠狠给扈全了一嘴巴怒道:“大胆狗才!越不成话了!敢说你家少爷我一片痴心是假?!” 扈金被扈成一嘴巴抽得连退数步却是混不在意轻声道:“小地不过为少爷着想少爷要怪就怪要打就打小的却不能不说为了竹儿请少爷杀了此人!” 孙安见二人嘀嘀咕咕扈成还动手给了下人一嘴巴以为扈成是在怪这些下人不分青红皂白绑了自己笑呵呵道:“扈少爷莫怪那些下人在下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都是误会而已没关系的没关系!” 扈成猛地转过头来听到孙安的言语肺差点气炸什么?你不在意?没关系?再看孙安那副淡淡的笑容和武大那副嘴脸是那般相似扈成眼睛一下血红忽然怒吼一声:“竹儿!为了你我可以下地狱!” 孙安一愣心说这厮有失心疯?念头刚刚闪过却见扈成从一下人手里夺过自己的镔铁剑猛地向自己扑来孙安大惊刚说句:“你作甚?……”就觉胸口一凉接着一种难以言喻地剧痛传来低头看镔铁剑牢牢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大片大片地鲜血涌出张嘴想说话却“咕噜”一声从嘴里喷出大。鲜血随即眼前景象渐渐模糊…… 孙安田虎手下第一勇士传闻中和卢俊义较量了一天一夜未分胜负的强者就这样莫名其妙栽在了“河北第二条好汉”扈家庄大少扈成手里世事之奇当真难言奈何奈何! 扈成呆呆看着自己握紧镔铁剑地手再看看眼前孙安那苍白的面容死灰般的双眼那咳出地大团黑血扈成忽然“啊!!!!!”一声尖叫如同被毒蝎蜇了似地跳开又猛地转身向树林外飞奔而去嘴里喊出的话已经带着哭腔“我再不要竹儿了……再不要了……不要了!……” 那些下人面面相觑急忙跟了上去扈全却是看着孙安尸体一阵冷笑这厮是铁了心怂恿扈成杀掉武家庄庄客好令扈家和武家结下难解深仇如今计谋得逞扈全心中如饮冰泉欢畅难当。若他此时知道被自己怂恿杀死地汉子是与武植有血海深仇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只怕会气得当场吐血而亡。 冷笑一阵后扈全才朝扈成跑掉的方向追去心中忍不住呸了一声:“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第038章 - 大哥 大名府衙的书房里武植翻看着一叠纸笺不时冷笑几声田虎##的在自己挖坑准备跳进去啊不成全他都不行说起来武植有些疏忽卢俊义处虽有眼线把田虎的一些机密传回但卢俊义不知道武家庄和贵王有关系啊是以第二日才把田虎夜袭武家庄的消息传过来传消息的时候田虎还不知道自己那五百精英损失殆尽是以卢俊义的情报中也没提到田虎得知讯息后会有什么反应。 武植默默思索了一阵这些日子卢俊义虽得田虎器重却还未当作真正的心腹田虎最机密的巢穴卢俊义完全不知情看来需要他再加把劲儿了。 低头看另一封信笺沧州传回的时迁和金大坚刘山客已经进了柴家并且见到了誓书铁卷金大坚正准备借故离开当然是回大名府寻能工巧匠配合下制作假的誓书然后有时迁去偷梁换柱又有杨志做内应想来问题不大不需要自己太过担心。 其余纸笺就是龙五搜集来的情报了都是大名府官员的各种详细资料习性财产等等虽然很多是道听途说只能做参考但无风不起浪想来众说纷纭的事总是有些可信之处。而被武植吩咐关照的几名重点官员更是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什么某天和什么人了几句牢骚某日又在清楼吹了什么牛皮甚至一天去几趟厕所也被记录地清清楚楚。看得武植哑然失笑龙五这情报工作是越做越顺溜了很有“克格勃”的潜质。 恩也是该收收网了。那几名官员是梁中书的嫡系若是真的深查下去不知道会牵连出什么用情报上列举地一些小事治罪再好不过即把几人从大名府赶出又不让梁中书蔡京等感到伤筋动骨受到了威胁还会以为自己只会吹毛求疵抓住鸡毛当令箭不是可以和他们抗衡的角色。当然这些人是要一个一个来整治的。慢慢来正是闲暇时的调味品。 武植拿起纸笔正欲给朱武和林冲去封书信“砰”门被猛的推开七巧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相公怎么在书房闷一天了?” 武植叹口气。把纸笔放下无奈的道:“爱妃!你就不能消停一日么?” 七巧走到书架前东翻西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嘴里道:“什么嘛?人家不喜欢打打杀杀也不好?”忽然欢呼一声。手里拿起一本厚厚的古书。冲武植笑道:“找到了!就是这本本姑娘走啦!” 转身走了两步。忽然道:“啊不对。金莲姐又该说我毛躁了应该这样……”说着话转身对武植盈盈一福抛给武植一个媚眼:“贵王千岁!哀家告退了!”大笑着跑了出去。 武植看着这朵嫩黄色的小花无奈的摇摇头这些日子七巧又迷上了诗词音律请来大名府最有名地歌姬教她唱歌跳舞、吟诗作对把府衙搅得鸡犬不宁让武植大伤脑筋。 写完给林冲和朱武的信武植走出书房书房在西跨院院中绿树成阴很是幽静院外有侍卫把守任何人不得进入当然就是请门神下凡也挡不住七巧的。沿林荫小路东行就是前院处书斋书斋中传出垠琅读书声竹儿还在武家庄想来是千叶子在学汉语呢。 武植也懒得去理会千叶子那小孩儿刚转身南行几步忽听书斋里传来一声惨叫是秦先生的叫声武植一愣这时书斋里一阵杂乱的桌椅倒地声接着门一开一个小身影跑了出来看到外面有人也不管是谁蹭一下就跳到了武植身后武植还未反应过来却见秦先生气冲冲的从书斋中冲出手中提一根戒尺脸色铁青嘴里还骂骂咧咧:“蛮夷妖女!你给我站住!” 武植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秦书生出屋才见到贵王在门外脸色有些尴尬给武植见礼后道:“王爷千叶子蛮夷本性没竹儿姑娘在十分顽劣小生快被她气死啦!” 说着话伸出左手:“王爷您看看管教她几句就把小生咬成这样。”秦书生左手手背青肿上面密密的两排碎米般齿痕看起来被千叶子咬的不轻。 武植把身后地千叶子拉出问道:“你说说咬先生做什么?” 千叶子这才现自己躲在了“大坏人”身后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武植皱眉道:“为什么不说话?” 千叶子倔强的扬起头咬牙一声不吭。 秦先生道:“看看这野丫头就这般野蛮!丝毫不知道礼义羞耻!” 武植看了秦先生一眼微微皱下眉头道:“把戒尺给我!”他是见秦先生气急败坏的样子若由他惩戒千叶子千叶子怕是要大吃苦头是以才和秦先生要戒尺秦先生虽有点不愿意也只有把戒尺递给了武植。 武植回头对秦叶子道:“把先生咬成这样吃几戒尺也是应该的!”说着伸手拉起千叶子的手:“三戒尺吧!” 秦先生道:“三戒尺怎够!” 武植这时却猛地怔住了就见千叶子粉嘟嘟地小手上肿得和包子似的上面横七竖八都是尺印不消说定是秦先生打地了。 武植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千叶子疼的一呲牙但还是忍痛一声不吭地看着武植。 “这是你打得?”武植本来紧皱的眉头忽然放松笑着问秦先生。 秦书生满不在乎地点点头道:“竹儿姑娘不在。她蛮夷性子作小生不过略作惩戒!” 武植听他屡次提起竹儿心中一动笑着对秦书生道:“竹儿在的时候她就好好的?” 秦书生点头道:“不错!” 武植哈哈一笑:“秦先生真是有趣。有趣的很哪!” 秦书生被武植笑得莫名其妙心里微微嘀咕看来贵王真是不知所谓地草莽没有几分本事不过徒居高位而已。这些日子竹儿不在秦书生不知怎地火气大盛千叶子稍出差错就会吃上几戒尺开始千叶子以为老师为她好也不在意谁知道这几日秦先生越手狠。千叶子吃痛不过才狠狠咬了他一口。 武植虽不知道详情却也猜个**不离十笑了几声把戒尺往地上一扔拉起千叶子的手就走秦先生一愣急问道:“王爷。您这是?”话音未落武植身边的两名侍卫忽然跳过去掀翻秦先生就打秦先生一文弱书生哪受过这个不几拳就晕了过去两侍卫拉起秦书生的腿。向院外拖去。 武植笑道:“关几日就赶回东京算了。莫叫徐竞脸上太难看!”那边侍卫应了一声把死狗般的秦先生拖了出去。自然是送进大牢给蔡福收拾了。 千叶子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被拖走的秦先生又回头看看武植。在她小心思里“大坏人”这次有了借口定会狠狠折磨自己谁知道这个坏蛋会帮自己出气千叶子一下糊涂了起来她却不知武植十成里有八成是看这秦书生不知好歹上次自己拿话点了点他这厮却不知悔改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小仕女武植哪还会对他客气剩余两成才是怜惜千叶子。前几天又收到书信源家战败似乎已被灭族千叶子却是成了孤儿闹成这样似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武植自然对她有些歉疚。 拉着千叶子的手向后院走去第一次千叶子没有反抗默默的跟在他身边进了后院没走几步千叶子忽然道:“我要回家!” 武植停步看向千叶子千叶子地小脸上满是坚毅:“你不是说要送我和奈子姐姐回家么?”小家伙虽然语调生硬却已经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了。 武植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呆了半晌后叹口气问道:“还疼么?”声音却是从未有的柔和。 千叶子大眼睛马上蒙上一层雾气“疼!”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武植一下慌了手脚伸手给千叶子抹去眼泪“别哭别哭叔叔给你买糖!” 千叶子却是不明所以哭得越大声起来。 武植大是头疼想去叫金莲过来把她哄好看她拉着自己衣角甚紧又不忍挣脱自己也实在不会哄小孩只好无奈的摇头还好千叶子不像普通**岁的孩子哭了一阵后渐渐止声哽咽了一会儿小手握紧了拳头低声道:“父亲大人说过千叶子是世上最勇敢的人勇敢的千叶子是不该掉眼泪地!”说着话使劲把眼角的泪痕抹去。 武植听得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叹息一声拉起千叶子道:“咱们去上药!” 千叶子点点头跟在武植身后直奔药房进了后院向左一拐就是药房有几名女侍官打理见到武植进来急忙行礼又得武植吩咐帮千叶子手上上好伤药缠上白纱千叶子看着武植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忽然问道:“贵王千岁我算是日本国源家的人质么?” 武植愣了一下见她一脸认真不由感到好笑也正色道:“非也!” 千叶子道:“那王爷为什么把千叶子抓到宋国来?” 武植看了千叶子良久叹口气道:“千叶子本王也不瞒你!我与你们日本人实在是仇深似海是以见到你们地旗号就忍不住下令格杀现在想想是有些冲动了但本王却没什么感到歉疚地若再来一次本王还会做相同的决定!”虽然找些借。骗骗千叶子很简单但武植却不屑于骗一个小孩子。 千叶子听武植说起那天海上之事。想起惨死的侍卫眼甫一下又红了起来咬着嘴唇不说话。 武植道:“你恨就恨我吧现在海上不太平。过些日子我想办法送你回国。” 千叶子忽然道:“你和我父亲很像!” 武植一愕:“什么?” 千叶子眼里忽地闪过几丝崇拜想是想起了她的父亲:“父亲大人也是从来不会骗我地!他是我们日本国的英雄你虽然是坏人也是个英雄。” 武植只有无奈地摇头随便说几句真话就成了英雄?当然也许叫坏英雄吧。 千叶子道:“听说父亲大人上阵赤膀拿帆所以大家又叫他八幡太郎我以前只见过父亲大人上阵的画像后来见到你那次脱衣和高丽人拼斗千叶子想父亲大人在战场上也肯定像你一样威风!” 武植愕然和高丽人耍流氓又有什么威风了?想那千叶子之父。既然有八幡太郎的诨号定是杀阵夺旗的勇将了千叶子能从自己身上找到他父亲的影子?也真是白日做梦了。 “有日本的坏人伤害了你的亲人吗?”千叶子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 千叶子又道:“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我可以叫父亲大人把他们都抓起来问罪!” 武植听她孩子气的话一阵好笑摇摇头道:“他们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千叶子“哦”了一声:“原来你已经报过仇了!” 武植道:“就算是吧。” 此时女侍官早已帮千叶子包扎完毕武植站起身道:“走吧!”千叶子点点头跟在武植身后走了出去 来到后跨院。金莲和玄静正在玩牌近来七巧把后花园霸占了去金莲和玄静也只有在牌室或是寝室前搭起桌子玩耍其实后花园也有空位只是实在受不了七巧的那走调儿地唱功。 见到千叶子被白纱缠成一团的小手。金莲和玄静都吃了一惊。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千叶子道:“没事大哥已经帮我出气了!” “大哥?”金莲和玄静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武植指指自己鼻子。尴尬的笑笑。 金莲和玄静对望几眼都忍不住笑起来。武植被二人笑的莫名其妙。却不知二女实在是想起了七巧的话有一次几女谈论起千叶子说道该想个办法让千叶子和武植和解本来就是有愧于千叶子又住在一个院里老这样别别扭扭也不是办法七巧却是满不在乎地道:“咱家相公哪用别人操心?过不几天保证小叶子乖乖叫他大哥哥……”至于后面七巧什么“过得几年也逃不出##”之类的疯话金莲等自不放在心上。 武植坐定说起秦先生之事金莲和玄静都变了脸色想不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心肠这等狠毒更想起七巧以前说秦先生地话真是大有先见之明以后可不能再把七巧的话当笑话听了。 几人说笑一阵和千叶子凑成一桌玩儿起牌来中途七巧练歌回返把千叶子揪着小辫提到一边霸占了千叶子的位置后来见到千叶子缠满白纱的小手又心疼的不得了最后抱千叶子在怀里不管千叶子百般挣扎就是不放千叶子气得每次七巧抓牌就把七巧地点数讲出来七巧顿时大输特输无奈下才放过千叶子把她塞入金莲怀中。 嘻哈中牌局结束用过晚饭后武植和爱妃回房如何爱怜金莲不必细表。 这一日扈家庄前忽然锣鼓齐鸣一队彩衣汉子敲锣打鼓地进了扈家庄带队的正是武家庄总管朱武扈太公出来迎接见到武家庄阵势不由好生奇怪一边陪朱武进庄一边问道:“朱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朱武哈哈一笑:“太公生了个好儿子啊扈少爷帮我武家庄除去一名大对头朱某奉敝庄武庄主之令带些薄礼来酬谢少爷。” 扈太公愕然停步:“朱总管是不是搞错了?犬子那不入流地身手怎会帮上贵庄的忙?” 朱武笑道:“错不了。尸体已经找到又有贵庄下人为证确实是大少爷做地哈。想不到扈家不但三小姐天下无双就是扈少爷也是深藏不漏朱武好生佩服啊太公有这一双英雄儿女真是好福气!” 扈太公惊得嘴都合不拢这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自己这做父亲的还不知道扈成那三脚猫地功夫?被武家庄称为大对头的身手想必极强扈成又怎可能是对手? 朱武见扈太公不信笑道:“太公不必起疑。朱某又怎会胡说就算朱某的话信不过我家老爷的话太公总信得过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正是武植亲笔所书一封热情洋溢的“表扬信”。 扈太公把朱武迎进客厅下人上茶后扈太公就忍不住拆开信笺观看这一看不禁看得老脸乐开花武植在信里把扈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明知道是客套话扈太公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甚是欢畅。 朱武又把礼品清单奉上借机和扈太公商谈起两庄结盟事宜。扈太公有点乐昏了头。对朱武的提议满口应承扈家庄和武家庄关于结盟的谈判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 此时扈家庄园地东跨院。也就是扈成的居所扈成在屋子中坐立不安。频频向外探头观望方才听说武家庄遣来大队人手扈成直吓得腿肚子转筋以为杀死人家庄客的事了急忙躲进自己的院子又派出下人赶紧去打探消息。 扈全看着来回踱步的扈成心中一阵冷笑你就老实等死吧!最好武家庄来人把你杀掉扈无双再去挑武家庄能把武大杀死那就再好不过! 扈成杀死武家庄庄客的事正是扈全偷偷泄露出去的听得武家庄来了大队人马扈全这个美啊感觉自己就伤佛一只幕后的黑手操纵着武家庄和扈家庄地命运两庄再势大再强盛还不是被自己耍得团团转? 正得意洋洋时出去探听消息的下人匆匆跑了回来一进院子就喊道:“少爷!少爷!不好了!” 扈成立时脸色惨白瘫坐地上扈全却是微露笑容越觉得自己有诸葛亮的本事。 “武家……武家想要我的命吗?”扈成颤声问道自那日杀人后扈成以前的脾气突地消失无踪如今地扈成就仿佛一只胆怯的老鼠终日闷在房里再不敢出门。 下人进了屋听到扈成地话一愣这才觉自己话的语病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叫你胡说!少爷莫怕我说地不好是说咱们杀错了人!” “杀错人?”扈成和扈会同时一愣。 下人点点头:“咱们杀的是武家庄一个大对头!” “大对头?”扈成和扈会同时惊呼扈成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扈全却是怎么也不信大声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武家庄的大对头?你听谁说的?” 下人奇怪的看了扈会一眼“当然是人家武家庄的人说的”说到这里又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听说那厮很厉害啊武家庄是什么底子咱们也知道可是合庄也愣没奈何得了他什么重甲兵重弩手在人家面前全没用。你们说说这厮是多大本事?” 扈成不相信的道:“就那杀才有这般厉害?” 下人点头“是武家庄庄客亲口说的说要不是少爷杀了这厮不知道武家庄要死多少人呢!” 扈全一言不呆呆的听着下人唠叨。 下人又道:“少爷!你现在可牛了!听说武家庄庄主在信里可是把你夸的不行而且咱家老爷和武家庄朱总管已经商定盟约了这都离不开少爷您的功劳啊要不然咱两庄不可能几天就走得这般亲近……” 扈成脸色数变笑笑道:“也不能说会是我的功劳扈全的功劳才大呢若不是他我怎会帮武家庄这般一个大忙扈全你说是不是?”说着话转头看向扈全却现扈全脸色苍白的要命扈成奇道:“扈全你怎么了?立了大功怎不开心?” 话音未落扈全“啊”一声大叫仰天摔倒在地嘴里白沫乱吐扈成吓了一跳赶紧命下人去唤大夫。 大夫匆匆赶来忙活半日才把扈全弄得醒转扈全却是痴痴呆呆一言不扈成无奈的命下人把扈全扶回房自己却喜气洋洋的到前院见朱武去也。 数日后呕血不止的扈会一命归西此是后话不提。 第039章 - 灭虎(上) 距益州城百余里处有一处山林绿水环绕松柏如云中间坐落着一片庄园据说方圆几十里土地皆为庄园所有只是这庄子甚是奇怪不做农耕只在那庄子四周密密植上树木历年下来庄园外已经是浓郁的一片密林。 这日的庄园中喷呐阵阵锣鼓欢快从黑色庄门粉白围墙到院中高屋瓦脊皆是披红挂彩整个庄子凑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中。 前堂正厅宽大的桌子上摆满山珍海味席上却只有两人田虎正笑呵呵给一位身着朱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劝酒“今日是家父寿诞陈大人可要尽兴尽兴啊!” 被田虎称作陈大人的正是盖州陈知州在盖州任上已有近十载和田虎的关系非同一般今日田父大寿陈知州自然要来助兴。 “田兄莫客气咱兄弟还分彼此么?”陈知州笑着说道说话同时杯中酒一饮而尽。 田虎大笑:“陈大人果然豪气!好酒量!好气概!哈哈!” 陈知州笑着摇头:“田兄弟莫恭维我了和你比酒量?那不是叫我出丑么?” 田虎笑笑:“大人是文人我这江湖草莽怎可与大人相提并论?在文士中大人之酒量乃是田某所仅见!” 陈知州也微有得意笑笑道:“这却不假同僚中却没几个是我的对手!” 正说笑外面匆匆跑进一名下人在田虎耳边低语几句。田虎微微点头转头对陈知州道:“大人稍待兄弟更衣。” 陈知州点点头田虎赔了礼起身走向后堂身子刚刚转过脸上笑容立时消散。等他进了后堂时脸上已经一片铁青后堂中只有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文生正闭目沉思闻得田虎脚步声道士睁开眼。叹息一声。 田虎在道士身前立定皱眉道:“先生何故长叹?” 道士道:“田大哥恕我直言。近日来大哥殊为不智该当静静心才是。” 田虎哼了一声。伸手拉过一把椅子重重一坐“先生认为今日去洗劫武家庄不妥?” 道士点头。正色道:“田大哥切勿一时冲动。把大好基业断送!” 田虎听了道士地话火气上涌腾地站起:“我怎是一时冲动?咱几百弟兄就白白死了不成?说什么葬送基业。更是无稽之谈!若依乔先生又待如何?!”这道士正是田虎谋士乔道清孙安全军覆灭的消息传回来田虎当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去更是当场落泪孙安可是田虎最器重的手下折了孙安田虎就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叫他怎不悲愤? 但田虎虽然盛怒却也没鲁莽去报仇雪恨而是命人大肆搜集武家庄情报这才知道武家庄装备有大量禁军器械祝家庄和自己结盟时想是怕自己胆怯言语中不尽不实根本未把武家庄可能有深厚背景之事说出这才导致自己大意下只派出五百精锐去夜袭武家庄结果全军尽没。 田虎直恨不得把祝家父子喝血吃肉奈何祝家父子已然毙命再恨再骂也是无济于事只有把满腔怒火会在武家庄身上这些日子把手下兄弟6续召回今日晚间就是众儿郎血洗武家庄之日如今的田家庄园后院已经聚集了三两千人马田虎势要一举踏平武家庄他手下那些勇士自然擦拳磨掌满心要为孙安等人报仇尤其是和孙安交情甚好的縻胜和卞祥更是憋着一口气要去武家庄泄愤。 不过令田虎不满的是自己手下头号谋士乔道清却一直苦苦相劝言道田虎此举甚为不智并百般劝说田虎改了主意不过田虎心意已决又怎是乔道清几句话就可以转变的?此时见乔道清又冷言冷语田虎不禁大怒第一次和乔道清瞪起了眼睛。 道士凝视田虎却不言语。 田虎也怒视乔道清但半晌后终于还是叹口气重重坐回椅子口气也缓和下来:“先生田虎重你敬你一向事事依从只是这一次田某实在不能如先生这般冷静先生是世外高人视人命如草芥田虎却视兄弟如手足手足折断田虎岂能不怒?武家庄我势在必得!” 乔道清叹口气:“敢情田大哥以为乔某乃无心之人?众兄弟殒命乔某不痛?乔某不恨?田大哥这番言语未免寒了乔某地心!” 田虎道:“既然先生也恨为何定要阻止我去复仇?难道兄弟们的血就白流了?” 乔道清摇摇头道:“复仇?却不是这般复法田大哥不说武家庄装备精良咱们能不能得手。侥幸得手又会损失多少兄弟就算田大哥有老天庇佑不伤一兵一卒得了武家庄那又如何?” 田虎哼了一声:“如何?定杀武家庄个鸡犬不留!” 乔道清道:“然后呢?” 田虎一愕“什么然后?” 乔道清道:“灭了武家庄以后田大哥又如何善后?看武家庄对付祝家庄的手段那庄主可不是等闲之人田大哥就没想过他会怎般报复?” 田虎冷哼一声道:“我就怕他不来呢到时正好要了他的脑袋!” 乔道清苦笑道:“田大哥今日是怎么了?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田大哥却是被仇恨蒙蔽了灵智唉怪不得定要去血洗武家庄……” 田虎火气又起:“先生把话说清楚!我说的又怎生不对了?” 乔道清道:“那武庄主又怎会如大哥一般率众来报复?乔某是担心他动用官家力量看他在真定府似乎颇有根基……” 田虎摆摆手:“那又怎样?这里可是盖州陈知州更是咱们自己人。他在真定府再厉害却也管不到咱盖州来!” 乔道清道:“田大哥莫忘了他军备是如何来得想来他与大名府禁军也关系非浅啊!虽说大名府也管不到咱盖州的事不必太多担心但从中却可看出此人非是简单地地头蛇怕是大有来头若想对付这种人物。却不能仅凭一时义愤莽撞行事需谋定后动才行!” 田虎本也不是莽撞之人只是被孙安地死激怒失了方寸听乔道清深入浅出地娓娓道来不禁默默思索起来。 “我去陪陈知州。此事稍后再说!”田虎站起身道。 乔道清叹口气:“不知为何乔某心里隐隐不安。田大哥最好快些打了陈知州把众兄弟遣散才好!” 田虎愕然道:“怎么?” 乔道清道:“几千持械庄客聚集山庄中。万一泄露风声此事可大可小闹得大了。就算说咱聚众谋反也无不可啊!” 田虎哈哈一笑:“乔先生也太谨慎了。此事又怎会泄露出去?过了今日众兄弟也就散了。咱以前可没少过这些勾当先生莫不是久不见大阵仗心思已经怯了?” 乔道清笑着摇摇头:“怕是如此吧唉!” 田虎回了前堂陈知州正等得不耐笑道:“田兄去的倒久!”田虎笑着赔罪落座二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说话间陈知州忽然道:“田兄近来可要谨慎些!” 田虎一惊莫不是孙安等袭击武家庄地事败露?还是自己欲率众血洗武家庄的事被他听到了风声? 正惊疑不定就听陈知州又道:“贵王近日大动手脚数名官吏被贬的贬参地参大名府风云变幻啊更听闻禁军中也有几名将领受到牵连嘿嘿中书大人地嫡系可是被动的差不多了!” 田虎心下稍安却又奇道:“这与田某又有何干系?” 陈知州道:“干系是不大。但此时大名府风云变幻河北官场也进风声鹤唳值此关头田兄地买卖还是小心为上莫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才是!” 田虎这才明白敢情贵王这一闹河北官场正在洗牌陈知州是怕自己露了底被他的对头拿去做文章。 田虎笑笑:“大人放心田虎理会得!” 陈知州满意的点点头:“田兄也知道我与中书大人的干系近日中书大人来了书信言道在圣上面前保举我为河北西路转运使大概过几日也就该有准信儿了在这盖州呆得久了还真有些舍不得!”说着叹了口气似乎颇为舍不得盖州但面目间却全是得色。 田虎喜道:“恭禧大人高升啊!”转运使可是掌管一路财赋乃是肥得不能再肥地美差而且转运司又正掌管一路茶盐等陈知州这一高升田虎却是如虎添翼若陈知州真的全力相助田虎从此货源充沛只怕天下再无一个盐帮可与田虎抗衡也难怪田虎看起来比陈知州还高兴。 陈知州笑笑:“此事切莫外传你知我知就好!” 田虎连连点头。 陈知州夹口菜送入嘴中边咀嚼边道:“这几日田兄地生意该放的就放放吧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日两日在这儿节骨眼上可莫出什么差错。” 田虎道:“那是自然兄弟回头就命他们停了生意。”心下更是把血洗武家庄地念头抛开等日后详细筹划后再说。 陈知州听田虎答应的爽利心下一喜拿起酒杯笑道:“兄弟果然没看错人田兄通情达理来兄弟敬你一杯!” 田虎急忙举杯相迎:“大人客气了!” 陈知州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赞叹几声好酒后才道:“不是兄弟小心实在是近来贵王这一动手以前一直被兄弟压住的老对头纷纷跳了出来一帮跳梁小丑还真以为贵王能把河北捅个窟窿不成?”说着话摇摇头。满脸不以为然。 田虎道:“贵王上任也有几月了以往听大人说起来不是颇为沉稳么?” 陈知州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他是怎生想地?哼莫非还真要与中书大人蔡相分个高下不成?” 正说到这里厅外忽然匆匆跑进来一名青衣下人一脸惊慌进屋子就喊:“庄主。不好了!不好了!” 田虎一愣旋即大怒起身过去就是一脚:“怎这般不懂规矩?!” 下人被田虎踹翻在地刚欲张嘴又被田虎劈头盖脸两个大耳刮子:“滚出去!” 下人被扇得七荤八素蒙蒙登登向外走。又被田虎从后面一脚踹中腰部“啊“地一声飞出了客厅。 陈知州看得直皱眉。这田虎说起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粗鲁。这时田虎回身道:“大人稍坐兄弟出去看看!” 陈知州笑着点点头。 田虎实是粗中带细看下人那般慌张。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别是后院兄弟自己拼斗起来?说起来有几名头领本是对头虽都被田虎折服。却时常明争暗斗不会是又闹出什么事端了吧?这些事自然不能让陈知州知晓是以田虎才把下人踹了出去。 走出客厅下人正哼哼唧唧起身见田虎赶出吓得趴在那里不敢再动就怕被田虎暴打。 田虎哼了一声道:“怎么了?是后院闹起来了?” 下人畏缩道:“不……不是……” “那是为何?给我痛快点说!”田虎瞪起了眼睛。 下人还未说话院外忽地又跑进来一名大汉手中提一把朴刀进院就喊道:“田大哥不好了有官兵!” 田虎一愣:“官兵?”此时北风阵阵风声中隐隐可听到马嘶人叫田虎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那大汉定定神抹去额头汗水:“庄外有大队军卒好像……好像把咱们庄子包围了!” 田虎“啊?”地一声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盖州知州也就是兵马都总管在此谁又能调动兵马?莫不是陈知州说的那些对头可是也不对啊没有兵马都总管号令谁敢私自调动军马? “去打探下他们想做什么?”吩咐完庄客田虎匆匆赶回客厅虽然心下吃惊却也不太在意毕竟盖州最高官长就在自己席上呢又有什么好怕的? “大人庄子外似乎来了大批军卒……”田虎坐回席位后说道同时看陈知州脸色。 陈知州明显吃了一惊:“军卒?哪里的军卒?来做什么?” 田虎道:“这个兄弟却是不知。” 这时候外面隐隐传来几声惨叫田虎愕然接着前院脚步杂乱一名庄客匆匆跑入也不管在座的有陈知州急急道:“大哥这些贼厮鸟似乎是来抄庄子地已经和林子里警戒的兄弟们交上手了!” 田虎腾一下站起来:“什么?抄庄子?” 陈知州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不……不能吧?”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起身道:“田兄莫慌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不得我号令竟敢调动军马?他们还真想造反不成?” 田虎急道:“如此再好不过!” 当下田虎在前陈知州在后二人匆匆来到前院院门处院门紧闭门后聚了几十名大汉不时从门缝张望人人一脸惊惧。 田虎皱起眉头是不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一点点阵仗就吓成这副模样? “把庄门打开!”田虎冷声道。 那些汉子见庄主到了急忙让开一条路院门前的庄客把门叉拿掉打开了庄门田虎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心说回头再收拾你们。 心里骂着这些不成器的手下出了院门抬眼一看田虎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这是做什么? 就见庄外密林中密麻麻无数重甲士兵列队林中虽摆不开阵势。但那林立的长矛和林中树木交错更显得肃杀无比重甲士兵后排列着弩手和弓手再后面密林外却是一队队盘旋地轻骑轻骑后。隐隐是重骑兵方阵只是离得远了看不端详。 这是要做什么?田虎彻底呆住了闻报说庄子四面仝被军卒包围看样子怎也有几万人马盖州不过几千守军。这些军卒是从哪里冒出来地? 转头看陈知州陈知州也是惊得呆了。怔怔看着密林中士兵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密林中小路上马蹄声响起一骑缓缓奔来。枣红马上是一彪壮将军浓眉怒目满脸粗粗地胡茬。重甲护身。手中提一把黑黝黝的开山斧看起来煞是威武。 “盖州田虎!意图不轨!奉北京留守司谕令!抓捕匪田虎及一干党羽。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重甲将军纵马走到庄前几十步地空地后大声喊了起来。 田虎脑袋嗡地一声怕什么来什么难道真叫乔道清说准了?如今自己那数千部下可是都在后庄若硬要说自己谋反还真无法分辨。 陈知州定定神走上几步道:“这位将军是贵王帐下?” 重甲将军微微点头沉声道:“不错!本将正是贵王帐下正牌军索!”声音如滚雷震的几步外的陈知州一阵头晕。 陈知州晃晃头苦笑道:“索将军大名却是久仰本官乃是盖州知州陈光阿今日田庄主老父八十华寿本官特来道贺!” 索眯起眼睛打量了陈知州几眼闷声道:“那又如何?!” 陈知州这个气啊不过一小小地正牌军比自己品级低不知道多少节况且自己进士出身转眼就高升一路转运司又岂是你这粗鲁武人可比?竟然见了我也不下马拜见真是岂有此理! 强压下火气毕竟眼前阵仗太大不是自己耍威风地时候“索将军田虎乃本地有名乡绅平日乐善好施在盖州素有贤名又怎会是造反谋逆之徒况且本官与他相交经年他的为人本官甚是了解田庄主断不会作出谋反这种勾当地还请将军明察!” 说完觉得不对真是急昏头了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敢问将军此次是何人领队?”还是找正主说才是。 索冷哼一声:“贵王亲自领大军前来怎地?你想见见他老人家?” 陈知州这个气啊这厮怎么和上官讲话一丝尊重的语气也没有?不过听说是贵王带队陈知州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回头看看田虎田虎也是微微变色更有些茫然。 陈知州对索强笑道:“那能否烦将军通传一声盖州知州陈光阿求见贵王千岁。” 索点点头:“那你等下!”说着话扫了田虎一眼拨转马头向林中跑去。 陈知州皱起眉头转头看向田虎:“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已经生硬起来。 田虎更是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会招惹到贵王?自己有日子没去大名府了啊自从贵王到任也就去坑柴进时走了趟大名府莫不是自己有手下惹了贵王府的人? 陈知州看田虎无言以对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贵王行事还真是难测怎么好好儿地又领军马远来盖州?怕不是为了个小小的田虎莫不是为了自己?难道他真要与中书大人斗个高低? 田家庄院地密林外重骑方阵前武植身着紫色戎甲胯下雪白玉狮子笑眯眯听着索回报身旁两员大将正是闻达和李成。 前些日子武植借龙五的情报开始整治梁中书地嫡系谁知道还是低估了这些官员间牵一而动会身的利害关系本想一个一个慢慢调理谁知道刚刚把一名判官拿下那些官员就一下乱了有说情的有送去京城密信地有跳出来责难地总之是唱什么脸儿的都有这时候一直被梁中书压得死死地那些官员也认为时机列来翻天的时侯到了纷纷站出来指证梁中书嫡系官员的各种罪名大名府乱作一团武植只有快刀斩乱麻把本想慢慢调理的几名官员全部拿下。 却不知北宋官场风声甚是快捷也十分敏感本来不过是武植拿下几名小小的官吏在河北各州府官员眼中却是贵王大动干戈剪除梁中书党羽虽然大名府管不得众州府但武植毕竟是贵王和梁中书搏杀也不见得就一定输了于是一些不得志的官员纷纷去大名府走门路意图依附武植的河北官员更是在各地跳出尤其是和梁中书有干系的几个州府更是暗斗的厉害。 对这些武植却只有苦笑自己还是经验不足啊河北官场被自己搞的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传闻怕是梁中书和蔡京是必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了别的不怕就怕眼前河北的局面被他们夸大后传入赵佶耳中再弹烦自己党同伐异搞的河北官场人人自危等等那赵佶势必对自己失望。 武植愁了几日寻思对策不得就在这时卢俊义传来消息田虎大会手下准备血洗武家庄。 武植当下就有了主意要想从这政治漩涡中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视线就如同后世那些政客往往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就引一些国际间的纷争自己也正可学一学田虎聚集手下那不是有两三千人马?正可以给他安个意图造反的罪名再领兵剿了他正是一石二鸟一是为武家庄除去一心腹大患二就是在河北出现这般一个惊天大案自己拿下几名小官的举动比起这案子不过是毛毛雨毕竟这种大案可是数十年难遇更不知会有多少官员受到牵连想来很快河北诸官员的话题就会转移到这谋逆大案之上。 虽然仓促间剿灭田虎自己没时间布置王进过来接管田虎地盘则河北黑道必定出现真空成为各路势力角斗之战场但此时却顾不得这许多了把眼前难关渡过再说。 武植思来想去剿灭田虎势在必行何况京城鲁成送来的消息盖州陈知州得梁中书保举很有平步青云之势看来这厮是梁中书死党了从卢俊义的消息看陈知州又与田虎关系密切自己正可以把黑锅扣在他的头上让梁中书吃个大大的哑巴亏。反正估计蔡京也该着手对付自己了那就索性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本来正在寻思如何把罪名栽在陈知州头上却忽听索来报盖州知州陈光阿正在田虎庄上求见贵王千岁。 武植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心说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厮竟然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第040章 - 灭虎(下) 陈知州在一名士卒引领下穿过密林中小路来到了武植马前被林中士卒那肃杀的氛围逼的透不过气来直到出了密林才长出一口气心中惴惴今日似乎不大妙啊。 “陈大人哈哈你怎会在这里?”武植从马上跳下来亲热的和陈知州招呼。 陈知州慌忙见礼见贵王面色和悦心下稍安:“千岁下官和田家庄的庄主田虎熟识今日是他老父八十大寿下官特来相贺!” 武植“哦?”了一声惊讶的道:“陈大人和田虎很熟?这可怪了前几日收到密报言道田虎招募私兵有不臣之心担心走漏消息打草惊蛇本王才未知会大人不过公文已经到盖州官署了!” 陈知州听武植这般说心下大定原来如此我说呢就算贵王权势滔天但你不公文随便引兵入盖州也与理不合本以为是为对付自己而来原来是已经过公文恩今日自己一大早就来到田家庄自看不到贵王文书。 “千岁下官确实与田虎有些交情概因田虎乐善好施是盖州有名的善人逢年过节总是会放粥布施这等仁爱乡绅下官却是不能不结交。” 武植奇道:“田虎竟是这种人?这到奇了那为何沧州柴家会密报田虎谋逆呢?” 陈知州这时已经完全放了心田虎和柴进的恩怨他也略有耳闻原来是柴进这家伙捣鬼当下陈知州正色道:“王爷千岁田虎实在是位德行高尚的乡绅下官也不知道柴家为何诬陷好人。还请千岁明察!” 武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看来此事是需好好查明了本以为柴家世代蒙受皇恩又在河北颇有仁义之名柴家公子定不会说谎若不是遇到陈大人险些冤枉了好人……”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一丝怒容。“若不是有大人在万一伤了人命。叫本王如何交代?柴家莫非以为本王好欺么?!” 陈知州大喜急忙在旁加火:“柴家什么心思下官不知但田虎的人品下官却可以担保绝对不会是犯上作乱之辈!” 武植“哼”了一声气冲冲道:“看我如何寻柴家晦气!” 陈知州想不到自己三言两语就令贵王改了主意心下得意原来贵王耳根子这般软。也难怪他在河北搞出那么大动静嘿嘿。就这种人物又怎会是中书大人对手? 武植面色铁青来回踱步。似乎在考虑怎么给柴家些苦头吃踱了几步。转头对陈知州道:“陈大人可否立个字据为田虎担保。到时本王找柴家算帐也有个凭证!” 陈知州微微一愕为田虎担保?嘴上说说无所谓这立字据却未免干系大了些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啊。 武植见陈知州不语面露疑问之色又转头向田家庄园方向看去陈知州心下一惊知道贵王是在怀疑自己言语不尽不实若是贵王下令搜庄万一在田虎庄中搜出些违禁物事那自己可就丢了一大助力到时却是不妙。心思电转也罢担保就担保自己只写知他为人断无谋逆之意即可就算以后田虎在私盐之事上栽了跟头也扯不到自己身上要说田虎会谋反?那打死自己也不相信啊。 陈知州左思右想觉得没什么问题当下对武植道:“千岁下官愿为田虎担保!” 武植微微点头:“如此甚好!”吩咐左右拿来笔墨纸观这本是为审讯田虎栽赃陈知州准备的现在却被陈知州自己用上了武植心中一阵好笑。 左右看看陈知州寻了一处四四方方地石头扑上纸观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当然陈知州甚是奸猾上面说的清楚明白只担保田虎断无谋逆之心话语间更是罗列了盖州百姓对田虎的赞词等等整篇下来倒似乎和陈知州关系不大乃是满城百姓为田虎作证似的。 写毕陈知州又从头到尾自己看了几遍确信言语中没什么纰漏这才拿到武植面前恭恭敬敬呈上:“请千岁过目。” 武植笑着接过扫了几眼笑道:“陈知州真是一手好字比本王要强上百倍了!” 陈知州笑笑:“谢王爷夸奖下官乃是元祐三年进士!” 武植道:“哦那怪不得比我这不学无术的王爷要强上许多了!” 陈知州急忙道:“王爷太谦了!” 武植哈哈一笑转身上马陈知州以为武植要走急忙躬身道:“下官送王爷!” 武植看了陈知州一眼笑笑道:“陈大人不必多礼!”说着猛地一挥手旁边的金锣队战鼓队号角队忽地锣鼓齐鸣号角长响紧接着密林中出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就见那重步兵长矛斜起缓缓向庄前移动。 陈知州一惊急忙问道:“王爷千岁您这是?” 武植笑道:“陈大人莫慌本王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只有进庄子看看到时也好令柴家无话可说!” 陈知州脸色十分难看:“那千岁又何必要下官作保?” 武植淡淡道:“这却是大人主动为田虎作保地陈大人莫乱了事情原委!” 陈知州此时已然知道上了武植恶当心中这个气啊但想起自己那含糊其辞的保书不过是保田虎非谋逆之辈罢了就算贵王在田家庄搜到什么违禁物事也和自己无关但这口气却是演不下去。 陈知州自认有梁中书在后撑腰过几日更是会高升一路转运使对武植也不见得就有多惧怕此时更感觉被武植戏耍心中大怒当下也不再客气。冷冷道:“千岁要抄庄就抄庄下官自不敢多言不过千岁莫忘了田家庄乃盖州所辖又有下官为保千岁却执意孤行若千岁抄不出田虎地谋逆大罪。那下官说不得要上书弹烦千岁!” 武植笑眯眯看向陈知州:“哦?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知到时要弹烦本王什么罪状?”陈知州冷声道!“一是贵王私自遣兵越境有违律法!二是贵王欺压地方。扰民作乱!三若是一会儿贵王伤了人命下官却说不得要弹颉贵王暴孽成性草菅人命治下不严等诸多大罪!” 武植听着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不由得失笑道:“陈知州不亏为梁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果然是伶牙俐齿。你说的都没错本王若抄不出田虎谋逆的罪证。这些罪名本王确实要担下!” 陈知州见武植满不在乎心中忽地一惊。转头向田家庄望去。 武植呵呵一笑:“不必看了陈大人。这种刀光血影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陈知州听着武植不伦不类地话语。心里却没有半点好笑的意思因为这时候重甲兵已经到了田家庄前而令陈知州如坠冰窟地是田家庄内忽地冒出无数大汉和重甲兵绞杀在一起。 陈知州当时眼冒金星双腿一软缓缓坐倒在地。 原来田虎见陈知州去那般久正等得心焦忽听对方锣鼓齐鸣重步兵开始压上田虎暗叫一声罢了此时也没第二条路可走庄子内有三千来号人马就算不反抗人家说自己谋反那也是百口莫辩此时也只有豁出去了不抵抗肯定是死路一条拼命下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当下传下令去合力从南门杀出去。 庄门开处涌出无数条提着朴刀的汉子为两条彪型大汉各持一把开山大斧重斧轮得威势无比每一斧落下就有一名重步兵被砸翻在地惨叫不已。这两人正是田虎手下地縻胜和卞样 武植看得皱起眉头挥挥手号角响起重矛兵缓缓结阵縻胜和卞祥经验何等丰富不等重步兵结成方阵大喝一声带领手下朴刀队如风杀进重步兵阵中武植笑笑再次挥挥手锣声响过和田虎手下朴刀队纠缠在一起的重矛手呐喊一声缓缓后退而后面已经结成方阵地重矛兵顶了上去和重步兵混战地朴刀队又哪里注意到这种变化他们眼前到处是黑黑地重甲士兵只有拼了命地砍杀再砍杀谁知道眼前忽地一空再冲杀迎接他们地是一队队长长的重矛当下惨呼声不断这些布衣汉子被纷纷戳倒。 此时田家庄南门前喊杀声震天田虎部下虽然彪悍但战阵厮杀毕竟差了许多更兼少有盔甲护身不时被人家重矛戳翻却很少有能冲进枪队近身的开始冲出来的那一股血气渐渐泄了更见重矛手后面的排排弩兵密林外打圈飞驰的轻步兵就算杀出重围难道还能快过人家地轻骑?更别说轻骑后那威慑力十足的重甲骑兵了。 这气势一泻顿时更加不支除了几名武艺高地头领还能苦苦支撑外余处已经是节节退败一对对重矛手缓缓压上逼得庄客纷纷退入庄院。 庄院中一座二层阁楼上田虎站在窗前默默望着混战的场面忍不住长叹一声:“悔不听先生之言!” 田虎左右两边正是卢俊义和乔道清孙安死后田虎急需一名能独当一面地高手卢俊义毫无疑问是最佳人选又征询乔道清意见后终于把卢俊义开始视为田家的核心人物这也是卢俊义能早早得知田虎大会手下地缘由。 此时三人都凭窗而立乔道清听田虎感慨微撤皱起君头:“此事大有蹊跷!” 田虎转头看去:“先生可看出了什么?” 乔道清皱眉思索半晌摇摇头道:“还是日后再说眼前脱困要紧!” 田虎握在窗栏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半晌后缓缓转身对卢俊义道:“烦请卢兄去把縻胜和卞祥两位兄弟喊来。” 卢俊义默默点头转身行出。 田虎听门外脚步声远去。才对乔道清道:“不瞒先生我田家庄历代修缮却是有一条密道通到庄外脱身却是不难!” 乔道清毫不惊奇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微微点头。 田虎又道:“祖上有遗亦非紧要关头此密道绝不启用。更不许有非田氏子孙得知还请先生勿怪田某以往欺瞒。” 乔道清笑道:“大哥多虑了。小弟自然省得!” 田虎叹口气:“虽能脱身田某却好生不甘!” 乔道清也不禁惘然望着庄内乱糟糟地庄客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劝慰田虎。 这时庄园外突然传来整齐的呼喝声:“庄内众人听着!贵王令!除恶极其死党!凡放下兵器投诚者!一律免罪充军!再若抵抗杀无赦!” 庄内大汉一阵大哗如今可说是真正的生死关头。众庄客经过方才的厮杀都知拼斗下去那定然是死路一条了。听得降者免死充军自不免有人心动。纷纷议论起来只是谁也做不出第一个扔下兵器跑出去投降地举动。 田虎看着装庄中闹哄哄的手下。惨然一笑:“如此也好我这恶和你们几个死党走密道逃生。这些弟兄也能活命!” 说着话门外传来脚步声门帘一挑卢俊义领縻胜和卞祥走了进来田虎叹口气“咱们走!” 卢俊义三人都是一愕乔道清道:“逃命有密道!” 縻胜怔怔道:“就这样走了?” 乔道清道:“不走又能怎样?” 众人皆黯然田虎忽然哈哈一笑:“不要泄气!我田虎在哪里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总有一天会把今天失去的东西拿回来!”又转头对乔道清道:“烦先生去知会田虎死党和田某家人我等在后院等先生!”说到“死党”二字忍不住苦笑一声。 乔道清点点头他追随田虎最久自然知道该叫上哪些头领逃命看看卢俊义三人却在田虎耳边低语了几句田虎面色一变扫了卢俊义三人几眼却不言语乔道清这才转身而去。 “咱们也走!”田虎刚说完就听庄外鼓声响起接着庄门处传来整齐的金铁脚步声想来是禁军开始进击。 田虎叹口气当先走出卢俊义三人跟在后面穿过前堂来到后花园田家庄园后花园甚为宽阔里面百花争艳怪石嶙峋田虎走过崎岖小径来到水池旁那片假山之中不知道按动了哪里机关假山咯吱一响向两旁退却露出黑黝黝一条通道里面漆黑一团也不知道通向何方通道甚是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 田虎惨然一笑:“还以为先人所修这条通道全无用处以前还腹谤过修道先人如今看来却是我太无先见之明比之这位先祖田某真是一无是处!”话语中满是无奈懊悔。 三人知道这时候什么劝慰之言都是多余只有默默不语。 静了一会儿卢俊义忽然道:“田大哥这些日子蒙你照顾在此谢过了!” 田虎抬眼看向卢俊义目光甚是复杂。 卢俊义见他表情苦笑一声:“田大哥莫怪我!卢某也是身不由己!” 田虎摇摇头:“我不怪你!”话音刚落猛地扑向卢俊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尖刀向卢俊义狠狠刺去嘴中大喝:“我只要你的命!” 卢俊义早有防备忽地一个纵跳竟然进了那条通路田虎扑空在转身向那通道扑去却见通道中忽地刺出一枪迅疾无比田虎急闪枪身擦他左肩划过那枪头的红缨飘起甚至碰到了田虎左颊险到了极处。 縻胜和卞祥全愣住了不知道好端端地二人怎会翻脸动手此时田虎已经大怒道:“卢俊义!想我田某对你不薄!你被柴进小儿逼得走投无路是我田虎收留了你!又为你和柴进大动干戈!你为何要背信弃义!出卖我田家!” 通道中卢俊义幽幽一叹:“田大哥就算我卢某对不住你吧!卢某也无面目再见你不过田大哥放心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地!”这也是武植给卢俊义的承诺。反正田虎还无子嗣那八十老父和一干妻妾留下也无妨。 武植知道这卧底做久了难免会和“大哥”弄出些兄弟之情若是柴进那等纨绔自没有这个问题但通过种种途径知道田虎此人十分豪爽。很有“大哥”潜质通过和卢俊义书信往来也现老卢情绪有些不大对头。当下就给卢俊义挑明田虎是必须死的就算没卢俊义做内应田虎也必死无疑只是死地快慢而已而为了消去卢俊义内疚武植答应放田虎家人一条生路。这也是贵王的底线。卢俊义左右思量也知事情已无法挽回。自己能保全田虎家人也算仁至义尽了。 卢俊义说的真心诚意。田虎却是怒急反笑:“你却是把田某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卢俊义一叹再不说话。 縻胜和卞祥这时才知道原来卢俊义是官家内应。心下大怒口中喝骂。抡起大斧就扑了上去卢俊义也不应声只在洞中左穿右刺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縻胜和卞祥空有一身本事却是近不得通道只气得哇哇怪叫。 田虎冷哼一声:“莫放他出来!”说完向旁边走了数步在另一片假山上按动机关“咯吱”一声这片假山也露出一漆黑通道和卢俊义所进之通道大小仿佛。 此时院外脚步声响乔道清带了大批人手赶到里面有田虎妻妾老夫和十几名头领乔道清看到眼前这幅情景叹口气道:“真地是他?” 田虎恨恨点点头这时田虎一些妾侍见到官人忍不住询问到底是怎生事情?更有的哭啼起来田虎正自心烦怒道:“都闭嘴!赶紧给老子乖乖逃命!” 他地妻妾吓得急忙收声乔道清知道事情急迫也不客气安排众人进入通道此时卢俊义暗暗叫苦原来自己这通道却是假地看来乔道清和田虎起了疑心故意打开假通道引得自己败露如今主客倒置卢俊义想冲出去却被縻胜和卞祥地两把大斧死死拦在通道中。 最前一名头领拿了火把田虎地家人在中间其余头领在后慢慢进入通道。 此时庄子中打斗声愈来愈烈想是官兵已经攻进了庄子田虎狠狠看了假通道中卢俊义几眼对乔道清道:“先生快走!” 乔道清知道此时不是客气之时嘴里道:“田大哥小心!”说着话进了暗道。 田虎对縻胜和卞祥喊道:“咱们走!今日放过这厮!”说着转身向暗道走去就在这时卢俊义突然蹿出縻胜斧头走空卞祥地大斧却正中卢俊义肩头血花迸射卢俊义哼也不哼一声身子去势如箭手中长枪猛地向田虎刺去田虎耳听卞祥和縻胜惊呼又觉背后劲风袭来立知不妙奋力向前抢出眼见卢俊义这一枪就要落空之际忽地奇变横生卢俊义的长枪枪头突地激射而出“噗”的一声正中田虎后心田虎“啊”一声大叫被枪头去势带的向前奔了数步仆倒在地挣扎几下后旋即不动。 縻胜和卞祥都惊得呆了再见卢俊义左肩血肉模糊怕是卞祥那一斧把他肩胛骨也已砸断却是威风凛凛站定单手握紧枪棍望向二人口中喝道:“你等还不束手就擒!” 这时候花园中6续冲进禁军兵卒縻胜和卞祥见势不妙不再恋战二人对望一眼又见卢俊义就站在田虎尸身之旁知道抢回尸身已然无望咬咬牙噌噌蹿入密道随即消失不见。 卢俊义见二人进了密道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坐倒在地方才若二人联手只怕不几招卢俊义就会被劈做两半奈何二人被卢俊义气势所慑又见卢俊义花样甚多禁军兵卒也冲进了花园不敢恋战竟放过了为田虎报仇的大好机会。 第041章 - 老子就是她男人(上) 当武植晃晃悠悠进入田家庄的时候庄子已经被禁军牢牢控制一步一岗两步一哨院子里到处都是忙碌的军卒卢俊义肩头绑了厚厚的纱带正在那里望着田虎的尸身呆武植走到他身后兀自未查。 武植走过去拍拍卢俊义未受伤的肩头。 卢俊义回头一看“啊”了一声慌忙给武植见礼武植笑着扶起他:“今日除了元凶卢将军乃是功!本王自会保举你!” 卢俊义默默点头神色间却无多少欢愉。 武植转头看看田虎尸体心头也一阵茫然现今的田虎和前世的自己何其相像?或许混黑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吧默然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卢俊义讶然的看向武植武植笑笑“不必太放在心上他今日不死在你的手上改日也会死在别人手上只不过多过些颠簸流离的日子而已更何况河北乃抗辽前线内乱不平何以抗拒辽人?攘外必先安内此为正理!” 拍拍卢俊义肩头:“若实在歉疚就把火气撤在辽人头上多杀几个辽人就算为田虎积些阴德也让他来世有个福报!” 卢俊义精神一振贵王话语里时常都露出伐辽的意图看来建功立业时机不远矣。 正说话一名禁军士兵把身子抖得和筛糠似的陈知州提了过来把陈知州往地上重重一放单膝跪倒道:“禀王爷陈大人一定要见王爷!” 武植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军卒退下看了眼站都站不起来的陈知州笑道:“陈大人见我何意?” 陈知州挪动身子从半坐的姿势变成跪在地上。使劲磕了几个头哆哆嗦嗦道:“王爷王爷……您……您饶了小的吧!” 武植笑笑:“我自不会把你怎样。” 陈知州一喜连连磕头:“谢谢王爷小的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一切唯王爷马是瞻……” 武植打断他的话:“关于陈大人和反贼勾结并为匪作保之事本王会如实禀明圣上。一切自有圣上裁决!” 说完。再不理那眼神涣散、瘫成一团的陈光阿转头对卢俊义道:“陪我去庄子里走走!” 卢俊义微微点头当先走去。 盖州反贼作乱聚众万余。准备强攻盖州城危急时刻贵王率禁军火赶到破贼兵斩贼。查抄反贼钱财数十万贯兵器黑械数千盖州知州陈光阿知情不报十年间庇护反贼得反贼孝敬合计七万余贯助反贼作大并贵王大军赶到时在阵前为反贼作保事后又胡言乱语。言道一切乃梁枢密授意未防陈光阿兴风作浪贵王当即将之下狱盖州事暂由通判理。 奏折到了京城立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提拔陈光阿为河北东路转运使地文书刚刚下就闹出这么一桩惊天大案赵佶这个气啊他能不气吗?只怕武植弹劾陈光阿的奏折到京城时正是那高升陈光阿的文书到盖州之日这也太伤朝廷脸面了。如此逆贼竟然还欲提拔为一方财政大员赵佶颜面何存? 毫无疑问的鼎力保举陈光阿的梁中书成为朝臣炮轰的对象赵佶更是把一口怨气全撒在了他的头上炮轰梁中书的朝臣中却是高俅最为起劲而蔡京在这风口浪尖也只有闭嘴不语一是二人乃姻亲自要避嫌再蔡京也对梁中书大是失望怎么能摆出这么个大乌龙呢? 最后梁中书除枢密副使权兵部尚书北宋兵部权力甚窄梁中书等于暂时被打入冷宫而枢密副使则由原殿前司都指挥使(俗称殿帅)高俅接任又有安公焘保举种师道被提拔为枢密院都承旨正五品官员位列枢密院正副使之下算是正式进入枢密院核心。 而赵佶则又下旨勉励武植及所辖禁军将士赏下金银细软若干北京禁军大营自然一片欢腾。 武植也是整日乐呵呵的不过他却不是为赵佶地几句勉励赐下地几件珠宝乐呵而是通过京城情报看本来和蔡京关系微妙的高俅两人间渐渐有了裂痕虽然还不是十分明显但通过蛛丝马迹来看高俅对蔡京的不满愈来愈深想想也是高俅本就对枢密使的位子垂涎已久却突然杀出个梁中书高俅心里能痛快吗?如今借机难想来蔡京对之也会怀恨在心。 武植以前一心想地都是提拔些忠直能干之臣去与蔡京争斗奈何武植眼光实在不怎么高明除了几名在后世听说过的大人物外再没掘出什么干臣叹息之余也有些无奈此时却突然心中有了主意或许“以夷制夷”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如何挑的二人相斗自己又该如何上下其手从中渔利还需好好思量。 李中郎这些日子过得煞是惬意他乃是大名府右厢公事干当官所以人们又尊称他为李公事大名府除设府尹一人外还设有判官、推官四人分日轮流审判案件。另设左右军巡使判官二人分掌京城地方一切案件地审讯;左右厢公事干当官四人分管检查侦讯和处理轻微事件。此外还设有司录参军一人处理户口婚姻等纠纷当然若是这些官员处置不当最后自然是由府尹贵王裁定。 李公事就是负责一些小纠纷的官员最近大名府的官员变动中李公事有几个死对头也被清洗是以这些日子李公事虽然在府衙还算正常但只要回到家就会哼起小曲喝上几杯烈酒和妻妾开些玩笑甚至房事也比以前凶猛很多弄得他众妻妾以为他那巴结上贵王的梦想成真指日就可高升呢。 这日李公事如平常一样在官署中坐定等待着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刚刚端起茶杯房外就是一阵吵闹接着闯进来一名打扮得甚是妖冶的美貌女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说不出的风骚。这女子一进屋就大声道:“李公事。你可要为民妇作主啊!“那故作娇嫩的声音把李公事听得浑身汗毛直立。 李公事听她叫出自己名字仔细看去半晌后才认出这不是李推官新纳的小妾么?自己去李家时见过一面。当时印象颇深毕竟此女矫揉造作地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一个层次他当时就恶意地想莫非此女在床上也颇有一套造作功夫?才使得李推官对之宠爱有加? 肚里嘀咕。李公事面上可不敢失了礼数毕竟李家乃是汴京大族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王贵妃自幼父母双亡在母亲家也就是李家长大李家如今也俨然成了王贵妃的娘家是以赵佶对李家一向青睐有加据说高殿帅未迹时就曾被李家打过板子达后多次欲报复李家都无果而终口由此可见李家权势之盛。对这种大族的子弟李公事又怎敢怠慢。 “原来是李夫人你这是?”李公事满脸堆笑的问道。李推官这小妾姓孙名好称呼夫人不过为显尊重而已。 孙氏道:“民女是来告状的!”说着拍拍手对外面喊道:“把那俩贱人给我带进来!” 吵闹声中外面涌进一群莺莺燕燕牙房里顿时和菜市场一般吵作一团李公事苦笑看过去几名丫鬟扭拉着两名女子看样子这几名丫鬟是孙氏的侍女了。那两名女子被推推搡搡在人群之中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一人少*妇打扮另一人乃是丫鬟装扮。 见众丫鬟吵吵闹闹李公事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里可是公署李推官这小妾也太分不清轻重了吧? 孙氏也看出李公事不悦拍拍手道:“放开这两名贱人一切有青天大老爷为咱们作主!” 丫鬟放了手孙氏转向李公事道:“大人这两名女子在胭脂铺中无端辱骂民女民女气愤理论她……她们竟然把民女抓伤了!”说着伸出手对李公事娇声道:“大人您看看抓得民女好痛!” 李公事看去孙氏白嫩的小手上果然有一条指甲抓过的淡淡痕迹若不细看还真地看不出。 李公事点点头转头对那两名女子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辱骂李夫人?”李公事这一转头却是一愣就见那名绿裙妙龄少*妇此时微微抬起了头竟是名极为美貌地女子那孙好也算美女了但和此女一比却是颇有不如更令李公事看直眼的是绿裙少*妇眉眼间那天生自来的媚意属于那种男人见到就想入非非的类型人家就随随便便自自然然地立在那里那无意中流露出的妩媚就让人恨不得马上将之抱进怀里疼爱才好和孙好那故意做作的媚态比起来却是天上地下了。而此时少*妇头微微散乱在额前脸上挂着几朵红云那楚楚动人的姿态更多了几分动人心魄。 李公事心中叹一声也不知道谁走了狗屎运能娶到这种天生媚骨地女子咱咋就没这运气呢。这一走神那女子说了什么却是没有听清。 孙氏见李公事那痴呆样子不禁怒火又起她就是看不惯对面少*妇那令人颠倒的娇媚模样是以才故意在胭脂铺挑起事端本想指桑骂槐的骂上几句让她吃个哑巴亏就是不想对方竟也是不肯吃亏的角色双方当即口角起来。 孙好见状使出自己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报出自己夫君乃是大名府推官此招有个名目若是报出后对方不理不睬那自是遇到了硬茬寻借。下台就是。若对方惧怕那就说不得要一脚踩到底好好教训对方一顿了。 孙好报出身份后少*妇果然露出惧意孙氏大喜骂得越凶了最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过去揪打绿裙少*妇对方丫鬟护主心切争闹间在孙氏手上抓了一把。这一下孙氏可算有了借口当下呼喝众丫鬟把对方主仆二人拉到大名府衙要请官老爷为自己出气。 谁知道到了府衙李主事见了那贱人也摆出这幅痴痴呆呆的表情孙氏妒火熊熊燃烧重重咳嗽一声:“大人!是不是该治她个伤人之罪呢?!” 李公事“啊”一声惊醒这才现自己失态干咳几声问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为何伤了李夫人?又为何不说话?!” 妙龄少*妇还未说话她身后的丫鬟上前拜倒:“婢子冬儿见过大人。大人!伤李夫人的是我。您要惩戒只管惩戒冬儿和我家夫人却是无关还有先动手伤人地是李夫人和她的侍女。大人也该看到方才我和夫人是怎么被带进来的请大人明察!” 不消说这主仆二人就是阎婆惜和冬儿了武植命龙五又为阎婆惜另寻了处宅子后。就再也未登过门阎婆惜也只有每日抱着那“五珠护凤”入眠聊慰相思而龙五更得武植叮嘱在阎婆惜面前胡扯了一通言道武植只是有钱商人叮嘱阎婆惜莫惹事端。 这也是武植不得以为之毕竟在阎婆惜面前表现地风头太过了若不找龙五去圆圆谎。凭阎婆惜那机灵劲儿怕是不难猜出自己的身份现在却不是告诉她自己身份之时。龙五为圆谎也是煞费苦心言道那些蛮夷果子不过是借的大名府李推官的行头并非咱家老爷有这等排场而老爷如今正与李推官合作生意是以才会有那般排场。 阎婆惜自然有些不相信后来命冬儿打探了一番大名府果然有个李推官而这李推官正是汴京大族子弟。据说河北一地除去沧州柴大官人就属这李推官最是富有至于贵王根本没有兄弟姐妹就是旁支的亲属也无那老爷自然不会和贵王沾亲了阎婆惜这才信了龙五鬼话。 就是这般巧这日上街阎婆惜就和李推官的宠妾孙氏起了口角闻听孙氏报起家门阎婆惜心里咯噔一下老爷如今可是正依附李推官呢自己可莫坏了老爷的生意当下再不作声不想孙氏得寸进尺竟把阎婆惜和冬儿扭到了衙门。 冬儿见夫人自知道对方是李推官夫人就逆来顺受心下不忿这才跪出来为夫人说话。 李公事听了冬儿言语皱皱眉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转头看向孙氏孙氏哼了一声道:“民女一向知书达理就是恶言也不曾说得一句又怎会动手胭脂铺周掌柜可以作证!” 周掌柜就候在屋外进来后自然是偏帮孙氏言道是阎婆惜主仆起衅先动手地也是她主仆二人。 只把冬儿气得大声争辩阎婆惜屡屡拉冬儿衣角冬儿就是不理。 李公事拍拍桌子大声道:“肃静肃静!” 冬儿还欲争辩李公事脸一沉:“大胆!再敢胡闹杀威棒伺候!”冬儿恨恨看了李公事一眼不再言语。 李公事这才道:“恩本案清楚明白乃是武夫人恶意中伤李夫人更有恶奴伤人念在后果尚不严重判武夫人赔钱百贯与李夫人你等双方可有异议?” 阎婆惜心里一松能赔些钱了了此事那就再好不过。冬儿虽不情愿但见夫人不说话也不敢再多言阎婆惜已经狠狠瞪她几次了知道自己若再闹怕夫人真会生气。 见阎婆惜连连点头李公事松口气这场官司自己可是明显偏袒孙好明显是孙氏欺负了武夫人反断武夫人赔钱虽说官官相护向来如此但李公事难免有些不安。 孙氏见阎婆惜答应的甚是痛快看她脸上竟然有些开心不禁无名火起觉得自己这口恶气没有出透大声道:“大人断地糊涂!” 李公事一愣:“怎么?” 孙氏道:“奴家手被抓伤看她主仆不干不净谁知道日后奴家会不会邪风入体?就这般赔钱百贯把案子断了又怎能令奴家心安?”李公事在李推官面前一向毕恭毕敬使得孙氏也不大把李公事看在眼里说话间也不怎么客气。 李公事压下心中不快:“那你待如何?” 孙氏道:“自然要把他夫家叫来定下契约若奴家日后因此有病有痛自然还要寻他家要钱!” 李公事听了这个气啊。就那般小小地一条指痕就要绑人家一辈子?日后有了什么病痛都赖在这指痕上?你也太想当然了吧?再昧着良心也不能这样断案子啊。 李公事还没说话呢那边阎婆惜却是脸色大变她就怕把老爷牵连进来到时若是因为自己害得老爷和李家撕破脸那以后自己还有何面目再见老爷? “李夫人莫惊动我家老爷多少钱我都赔你。”阎婆惜急急的说道。 孙氏见阎婆惜这幅样子却更是不依不饶:“不成。今日定要你夫家来一趟!” 李公事叹口气:“李夫人。这案子恕我不能这么断!” 孙氏愕然抬眼看看李公事:“好!既然如此那我去寻韩大人断案!” 李公事微微点头:“李夫人请便!” 孙氏看了李公事几眼冷笑走出。李公事微微摇头。不知道这婆娘要在李推官耳边吹什么风了。 大名府大堂鼓声响起韩通判匆匆走入大堂落座往下一看不禁怔了一下。李推官和孙氏正站在左韩通判和李推官交情不错时常聚在一起小酌几杯孙氏他自也认得怎么这夫妻俩成了告状人? 看右是两名女子其中少*妇打扮的女子甚是美貌连韩通判这等严谨之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大人这是下官的状子!”李推官走过来递过一张讼状。 方才李推官正在署里处理公事忽有小吏来报信。言道自己小妾孙好与人起了冲突闹到公堂之上了李推官急急赶来孙氏正要击鼓李推官拦下问起情由孙氏自然把自己说地如何如何委屈阎婆惜又是如何霸道李推官知自己这小妾为人对她言语自然不怎么相信。不过听孙氏说起那阎婆惜甚是古怪令她把自己夫家唤来说什么也不肯刚才更是赔软话情愿赔钱千贯只求把事情了结不令她家老爷知晓。 李推官听了也是好奇心大起心说莫非这女子的夫君是什么江洋大盗?前几日贵王刚刚平了一处反贼她夫家莫不是那反贼余孽?再见阎婆惜妩媚天成李推官心里却有些痒若真是反贼余孽自己想办法收了她才好。 当下李推官思量了一下反和孙氏一起上了公堂把自己写的状子递上他当然不会如同孙氏那般胡搅蛮缠只言道此事本为小事一桩也无需赔钱不过闹出这等事情怎么也要武家当家人来听听事情原委也好回去管教自家夫人。 韩通判接过李推官地状子看罢点点头这要求也算合情合理恩阎婆惜夫家姓武也是该叫夫家来一趟正想说话忽然一愣阎婆惜?阎婆惜?名字怎这般熟悉?武夫人? 忽地韩通判一哆嗦心中一阵狂跳额头凉伸手摸去竟是出了一头密密地冷汗原来他突然想到这名字为何这般耳熟了阎婆惜可不正是月前和卢家起了冲突的女子么?为了她卢家可是莫名其妙的垮了想起来这女子该和贵王关系非浅才是如今再听得什么武夫人韩通判更是心下雪亮十之**是王爷在府外的妾侍了。 李推官见韩通判忽然呆不禁奇道:“大人?您怎么了?” 韩通判回过神再看看堂下一脸惊惶的阎婆惜忽然道:“休堂休堂!”堂上堂下皆是愕然。 这“休堂”二字却是韩通判从贵王处学得今日忽然就冒了出来见众人都大眼瞪小眼苦笑一声道:“本官更衣!稍候!”说着起身向后堂走去。 韩通判此举虽不成体统但堂上堂下他最大众人心中嘀咕也不敢说什么。 第042章 - 老子就是她男人(下) 这几日无事武植每日都与金莲几女嬉戏眼看秋收在即过几天可是要去武家庄了这次要狠狠给辽人一个教训也不知道辽人何时大举扫秋风怕是要在武家庄待不少时日了大名府如今也没什么操心的事情梁中书党羽被肃清禁军有李成和闻达在也无需自己烦心武植如今方知此二将武艺却是不凡而李成对操练兵卒更是甚有心得想想也是二人都没什么根基能从一步步迁为都监那定是有真本事的武植把军务交与二人也很是放心。 想起又要和金莲等女分别一段日子武植自然不舍这些日子放松心情每日陪几女在后院玩乐于是大名府后衙之花园中整日莺声燕语偶有男子高歌一派春意融融景象。 这日武植与七巧在亭中合唱《相思风雨中》金莲玄静坐于石凳上轻拍相应千叶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深情对唱的二人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相思风雨中》歌词偏古其中那缠绵相思之情令人百转千折武植和七巧唱到动情处歌声更见凄婉金莲和玄静听得入神渐渐停了拍子心中各有感慨。 武植唱:“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 七巧唱道:“萧萧风声凄泣暴雨中……”痴痴望着武植忽然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武植正往下唱“人海里飘浮展转却是梦”突然香风过。一条柔软的身子扑进了自己怀来。低头看去却是七巧死死抱住了自己。小脸上满是泪水哽咽着道:“七巧……七巧不要……” 武植愕然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七巧只是拼命摇头。抱紧武植不说话。 金莲这时“噗哧”一笑:“这傻孩子几句唱曲却作真了!” 武植这才恍然。捧着七巧的小脸帮七巧抹去脸上地眼泪。嘴里笑道:“你这个傻丫头。不是一向没心没肺地吗?什么时候也这般多愁善感了?” 七巧泪水还是不住流下抽泣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唱到……唱到这里说不出的……说不出地难受……” 武植笑着拥紧她。捏捏她的小鼻子柔声道:“傻七巧叫你家相公我怎么疼你好呢?” 金莲笑道:“相公我可也要哭啦不然相公就知道疼七巧可不把我这正妃娘娘瞧在眼里了。” 七巧被武植拥在怀中心中安定也渐渐从那凄惨的意境中挣脱再听金莲取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冲金莲做个怪脸又把头伏在武植怀里哼哼唧唧道:“相公就疼我别去理金莲姐……” 玄静好笑地看着金莲:“金莲姐也会吃醋么?” 金莲一本正经道:“那是自然女人哪有不吃醋的?”又凑到玄静耳边道:“你这妮子再敢取笑我小心不叫你进门!” 玄静马上脸红地和苹果似的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金莲以前在武植面前从不敢随便开玩笑地这些日子下来武植和几女感情愈见深厚在他面前金莲也渐渐放得开了偶尔也开几个无伤大雅地玩笑。 武植自然乐见金莲的这种变化笑呵呵地看着金莲道:“爱妃莫急晚上本王自会好好疼你!” 金莲大窘玄静却是“啊”的一声站起道:“我走啦。”人家一家人眼见就说到闺房乐事玄静自然呆不下去。 玄静刚起身却听千叶子好奇的问金莲:“金莲姐姐为什么大哥要晚上疼你呀?现在疼不行吗?” 金莲被她问得更是窘迫武植和七巧却嘻哈笑了起来玄静一把拉起千叶子:“走啦走啦小孩子家哪有这么多问题。” 也不管千叶子是否愿意拉着她向外逃也似的去了隐约还能听见千叶子问玄静:“姐姐生气了?是怪大哥不疼你吗……” 接着爆栗声过千叶子大声呼痛声音渐渐远去终至不闻。 亭子中七巧和金莲笑作一团这次却是轮到武植尴尬了见七巧一脸促狭的看着自己恨恨把她塞进金莲怀中嘴里骂道:“死丫头相公再不疼你了!” 七巧抱住金莲笑道:“有金莲姐疼我就好了今晚我和金莲姐睡!” 金莲笑着搂紧七巧对武植道:“相公也该接玄静进门了。” 七巧用力点点小脑袋:“是啊是啊七巧都和相公老夫老妻了玄静姐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相公未免不尽人情!” 武植走过来捏住她的小脸蛋儿笑道:“敢编排相公不是了?” 七巧嘟着嘴把武植的手挣脱:“捏痛我了!” 武植笑着坐在金莲身边把两人揽在怀里道:“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相公自有主张。” 七巧小声嘀嘀咕咕:“我是为玄静姐操心……” 金莲却是叹了口气:“莫使昔日芙蓉花化作今朝断根草……” 武植一愕看向金莲金莲笑笑:“近日读些前朝诗句有些感触相公勿怪。” 武植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就在三人沉浸在难得的安静中时花园门外跑进来一名宫娥先是远远站定怕打扰了贵王兴致武植见了招招手宫娥才小跑过来在亭外道:“王爷韩通判求见说是有要事。” 武植“哦”了一声将近中午韩通判若是没有要紧事也不会在这时辰来起身道:“我去看看。” 金莲和七巧自无异议二女也起身跟武植出了后花园。武植奔南门前宅。金莲和七巧去北面跨院中寻玄静玩耍。 武植出了后宅韩通判正在院门旁等候。见武植出来急忙见礼武植见韩通判脸色怪异。却又没有那种出了大事的惶急不由得笑道:“什么事古古怪怪的?” 韩通判犹豫了一下道:“王爷。衙门里来了位女子名字唤作阎婆惜……”说到这里住嘴不语。小心看武植脸色。 武植皱起眉头:“阎婆惜?可是位年轻女子?” 韩通判点点头道:“她地侍女唤作冬儿。” 武植“恩”了一声。那就没错了。“她来做什么?告状寻夫么?”武植心头微微上了火气。 韩通判急道:“不不。王爷误会了她是被人状告纵仆伤人苦主就是李推官地小妾唤作孙好……” 武植寺道:“纵仆伤人?冬儿伤了孙氏?” 韩通判点头。 “伤得重不重?若不重赔些钱就是!”武植这几日和金莲等亲密的了不得也不想再去和阎婆惜纠缠不过毕竟也算自己女人吧也不能不管。 韩通判道:“重却是不重……” 武植笑道:“既然不重你看着办就是若是她真欺了人狠狠吓吓她莫纵容!”说着话转身就想进后宅还有些话想与金莲说呢。 “王爷王爷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韩通判见武植要走急急道。 武植转身奇怪地看了韩通判几眼不过也知道此事定有蹊跷“好吧你头前带路我在堂后听审。” 韩通判应一声在前走去武植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是好生奇怪莫不是暗中回护阎婆惜的泼皮把孙氏伤了?韩通判不明原委不敢断案? 韩通判从后堂行出却见堂上乱哄哄一片李推官正厉声亦斥阎婆惜孙氏洋洋得意的立在一旁不时嘲讽几句阎婆惜低着头也不敢分辨冬儿气鼓鼓地抹着眼泪。 韩通判皱起眉头上堂坐好道:“这是怎么了?” 韩通判进来时李推官就已经收声见韩通判问起回道:“大人此女当堂贿赂朝廷命官是可忍孰不可忍!请大人明断!” 原来韩通判走后阎婆惜左右思量还是快些把事情私了的好当下上前和孙氏赔话愿意出钱三千贯赔偿孙氏只求把事情结了。这三千贯可是阎婆惜全部地身家了是年来积攒下的本是想存些银钱托龙五从京城买些珍稀绸缎亲手为老爷作身长袍如今也只有先放在一旁了。 孙氏还未说话李推官却马上开口斥责阎婆惜一顶“贿赂朝廷命官“地大帽子立时扣在了阎婆惜头上阎婆惜本就怕坏了老爷地事对李推官更不敢执拗只有低头不语冬儿分辨几句被阎婆惜怒瞪几眼再不敢说话只委屈的抹泪。 韩通判听了李推官言语问阎婆惜道:“武夫人李大人此言可有虚妄?” 阎婆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摇摇头又点点头韩通判一阵苦笑李推官已经道:“大人您看此女这不自己都认了吗?” 冬儿实在忍耐不住大声道:“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我家夫人不过是和她商量赔钱地事怎么就成了贿赂官员?!”说到她时指了指孙氏就是不称她为李夫人。 李推官正色道:“姑娘这话就不对了……” “恩李大人稍安勿躁本官自有定夺。”韩通判急忙拦住李推官话头他和李推官还算有几分交情打断他的话也是回护之意贵王可就在屏风之后坐着呢若是李推官说出什么话惹得贵王火起那李推官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推官正想卖弄口舌被韩通判打断不满的看了他几眼悻悻退到一旁。 孙氏却是看不清眉眼高低大声道:“大人你看她主仆二人有多嚣张大人是不是该杀杀她俩的威风?”说着一指冬儿道:“这黄毛丫头就该先掌嘴!” 韩通判一下沉了脸。看了李推官和孙氏几眼。心中老大不快不说阎婆惜或者贵王这些瓜葛。就算对面是普通人吧哪有苦主在大堂指手画脚该如何如何处置被告的? 其实这也不怪孙氏说起来却是怨李推官。此人虽然精明强干在外为人处世也甚是圆滑。但毕竟大族子弟总是有几分浮华本性。在孙氏面前。李推官就会露出骨子里地那股骄狂开始大吹法螺。话里话外除去贵王大名府一众官员以他为尊说起来他宠爱孙氏也因为每当此时孙氏都会凑趣说上几句把李推官恭维地云里雾里。若是在家里正妻面前那定是劝他“修身养性”之类的话语李推官又如何能喜。 至于孙氏自然把李推官地话信以为真更加平日见到那些和李推官同阶甚至比李推官官阶高上一些的官员无不对李推官甚是恭敬孙氏更加以为真如李推官所言大名府里贵王老大他老二是以孙氏对韩通判都不怎么看在眼里。 李推官见孙氏这般样子却是吓了一跳韩通判可不同于那些判官推官之类通判乃是磨砺职位一般任职三年若无大的差池是必定会知州府地而韩通判任期将满听闻贵王很看重他定是会委以大的州府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这可不是能随便得罪地人物。 李推官急忙把孙氏拉到一旁对韩通判笑道:“小妾无礼大人莫见怪。” 韩通判微微点头:“李大人若尊夫人没有什么大碍此事还是算了吧。”说着对李推官使个眼色。方才韩通判见被告是阎婆惜李推官讼状中又要唤人家男人到堂心急之下也没有多想就急急去报了贵王此时坐回堂上却猛的回过神来自己这不是害了李推官吗?没办法错已铸成只有使眼色暗示李推官。 李推官见了韩通判眼神却是会错了意以为韩通判是暗示自己方才截断自己话语和沉脸不过是给外人看地叫自己放心呢。当下心中大定笑道:“确实是小事一桩在下也不会强人所难大人只需传唤武家当家到堂就是。” 韩通判还未说话冬儿已经怒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伤了你咱家夫人赔钱就是!为何定要叫我家老爷前来呢!欺负人也没这等欺负地!” 孙氏冷笑几声:“为何不能叫你家老爷前来?莫非他见不得人?还是什么野汉子上不得台面?” 孙氏抢话极快等韩通判想说话时这厮已经连珠介说完韩通判心一下沉到了谷底看了李推官和孙氏几眼叹息一声这不能怪我啊!向椅背上一靠再不言语。 阎婆惜虽然怕坏了老爷生意却听不得别人污蔑武植一直低头垂泪的她忽然仰起头对孙氏道:“李夫人!我家老爷可是顶天立地地好汉不容你这等轻侮!”说这话时一扫方才任人欺负的可怜模样脸上全是骄傲。 李推官见阎婆惜提到她男人时那骄傲的神情心中莫名火起冷笑道:“既然你家老爷这般英雄为何你就是推三阻四不肯叫他出来见人?” 阎婆惜此时已经豁出去了淡淡道:“婆惜无话好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着话盈盈拜侧在大堂再不说话。 孙氏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这样就找不到你那野汉子了吗?哼我告诉你!在大名府还没有我家老爷找不到的人!” 李推官更是恨声道:“武夫人等见到你家老爷我可要好好见识下他是怎样一条好汉了!” 阎婆惜心里一颤是啊自己就算不怕拷打不怕受刑可是李推官势力那般大终究还是会知道自己与老爷的瓜葛的再听李推官话里显然已经把老爷记恨上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老爷我终究还是害了你难道婆惜真是那看相人所说的命薄之人注定不能和老爷在一起么? 李推官见阎婆惜脸上终又露出惧色心中得意一笑转头对韩通判道:“大人不若如此。此等小事本也不应闹上公堂。小人愚见不如让小人带这阎婆惜回府。等武家老爷去我府里时当面把话说开也免得说咱官家欺人!” 韩通判心思早不在这里了一直在提心吊胆听后堂动静。也没听李推官说了什么嘴里随便应道:“好好。成……” 孙氏面色一变她又如何不知道李推官心思。不过终于还是没敢说话。 阎婆惜听得韩通判答应。面色立时惨白抬头看。却见李推官正笑着上下打量自己阎婆惜没有说话手却偷偷握紧了袖中的“五珠护凤”她担心遗失从不戴在头上的。 感受着钗尾那微微刺痛地感觉阎婆惜心中一笑虽然自己身子不再清白但自己过誓言以后再不会叫第二人碰自己地身子今日有死而已。只是你还会记得我吗? 阎婆惜目光飘忽心神仿佛又飞回了阳谷回到了那日和他初见的日子那一天她懂得了开心那一天她懂得了伤心那一天她知道了自己地心。 第二次见面初见面的欣喜小花样被识破的尴尬终于留下他地得意服侍他时的满足那一天她成了世上最幸福地女人。 阎婆惜想着想着微微笑了起来。 “走吧武夫人!”李推官的话语打破了阎婆惜地遐想。 阎婆惜摇摇头转头看向冬儿眼神里露出一丝决绝冬儿和她相处日久敏锐地觉察到不好急急道:“夫人你……” “冬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啊!”阎婆惜含笑道。 冬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一人笑道:“怎么?想赶冬儿出门么?”阎婆惜身子一颤险些当场晕去这可不是她想了千遍万遍的声音吗?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就见笑声过后堂屏风处转出一人紫袍玉冠坚毅的双目淡定的笑容可不就是自己那朝思暮想的人儿。 旁边衙役呼啦跪了一地韩判官和李推官也急忙上去见礼李推官更是一把将孙氏按倒低声道:“这是贵王!” 阎婆惜呆呆看着身遭的一切呆呆看着方才气势汹汹的饿虎都变做了温顺的羊羔乖乖的拜倒在他脚下呆呆看着他缓步走上大堂坐下他永远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很热闹啊!”他笑着道。 通判大人和推官大人立刻堆满笑容在他面前啰嗦着什么。 他又转头看了过来眼中有一抹笑意。阎婆惜心剧烈的跳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笑好温暖好舒适。 “夫人原来老爷是贵王!“冬儿在阎婆惜耳边欣喜的道太过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 阎婆惜猛地从自己的臆想中惊醒方才从武植出场阎婆惜就陷入了狂喜只是痴痴看着武植早把身遭的事忘却这时才回过神睁大眼睛看着满堂跪倒的人群贵王?阎婆惜笑笑再次看向了武植他就是皇帝又怎样?他就是他独一无二的他。 “方才我似乎听到野男人之类的话语是以出来瞧瞧热闹。”武植笑呵呵的说道。 韩通判悄悄退到一旁“贵王之笑”?自己还是躲远点别殃及池鱼啊! 李推官兀自不觉恭敬道:“是啊此女把小妾抓伤下官自要和他夫家理论一番。” 孙氏跪在地上眼睛偷偷瞟着武植心中暗暗拿武植和李推官比较一番这一比较孙氏心中哀叹一声天上地下啊! “哦是你说他家夫君是野汉子?”武植笑着问孙氏。 孙氏见武植笑容心中如鹿撞娇声道:“回王爷话是贱妾所说。” 武植呵呵一笑摇头道:“何必呢?” 李推官道:“王爷明察此女夫家管教无方纵容恶奴伤人小妾气愤骂了几句还请王爷莫怪!” 武植笑笑:“不怪不怪我一向脾气好别人骂我从不记在心上!” 李推官一惊抬头看向武植:“王爷?这……您这话?” 武植指了指阎婆惜道:“她是本王的女人。”话音不高却是满堂皆闻李推官“啊?”的叫了一声腿一软连续退了几步险些坐倒在地孙氏更是猛地绷直了身子眼睛瞪得和鸡蛋一般大直直看向武植早忘了上下尊卑。 阎婆惜本来一直笑着看向武植忽听武植话语也是瞪目结舌笑容一下消散不敢相信的看向武植看到的是武植微微一笑。 阎婆惜怎么也没想到把自己扔在一旁瞧也不来瞧一眼的老爷会突然表露身份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大堂之上对着满堂官员衙役指着自己说“她是我的女人”阎婆惜呆了半晌眼泪缓缓流出她却兀自未觉心中的欢喜已到极致只觉现在就是死了也再无遗憾微微一笑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武植一愕急忙问道:“她怎么了?” 冬儿早扑在了阎婆惜身上看她究竟抬头时笑着摇头:“老爷夫人没事想是太开心了……”说着话眼泪也大颗落下看来也是为阎婆惜这么长日子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而欢喜。 武植叹口气:“你先扶夫人回去请大夫诊治一下等我处理完杂事再去看她。” 冬儿听得武植会过府欢喜的不行笑着连连点头扶起阎婆惜向堂外走去。 武植转过头看了看还在呆的李推官和孙氏笑笑道:“怎么?你们不是要见我么?怎么见了面却不说话?啊险些忘记了本王确实是不怎么会管教自家女人怎么李推官想教教本王么?” 李推官如梦方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道:“王爷!王爷!下官失言!失言啊!都是下官这小妾惹是生非!下官回去一定重重责打她!王爷就饶过下官吧!” 武植哈哈一笑:“那却不必了。”说着话一拍案木:“左右!把他二人推出去与我重打三十大板!”先打了出出气再说别的事再慢慢炮制。 左右衙役扑上李推官却是猛地抬起头怎么也想不到贵王会下令对自己用刑不敢置信的道:“王爷!下官可是进士出身又有官职在身……” 武植笑笑:“那又怎样?” 李推官道:“刑不上大夫此乃祖制!” 旁边衙役也顿时迟疑起来北宋对士大夫极为宽松文人治国气息浓重党争再激烈却没有人因此掉脑袋至于平时对士大夫阶层就更为照顾了“刑不上大夫”在宋朝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武植见众衙役犹豫笑着摇摇头迈步下堂对一名衙役招招手指指衙役手中风火棍衙役傻傻的递过去。 武植接过风火棍笑道:“其实你家小妾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个粗人!”说着话轮圆木棍照李推官背上就是一棍“嘭”一声木棍重重砸在李推官后背李推官“啊”一声惨叫被抽翻在地打滚不止。 堂上谁也没想到贵王千岁下来是为亲自动手一时都看得呆了只有韩通判略微知道贵王千岁脾气见状叹气李推官这次怕是要栽大了既然贵王动手了那事情就不是打几棍了事了搬出什么“刑不上大夫”?看着吧不知道这次你老人家又被怎么炮制了。 武植又把棍子扔给那衙役冷冷道:“还用我示范么?” 衙役再不敢多说贵王都亲自动手了咱们还怕个鸟啊?当下如狼似虎的扑上把李推官夫妇推了出去不多时外面就传来“嘭嘭”的击打声和男女惨叫声。 第043章 - 小妇人 武植安排好棍杖李推官的后事回府知会了金莲一声带了石秀等几名侍卫匆匆赶往南城阎婆惜新置办的宅子。 宅门外青石台阶旁龙五正满脸惶惶的站着眼睛一直盯着巷子的拐角武植等人刚刚拐入这条巷子龙五就小跑过去二话不说扑通跪倒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才颤声道:“老爷饶了龙五这一次……” 武植叹口气:“起来吧来的日子不久也不怪你。” 龙五又连连磕头:“老爷明鉴正是如此小的已经狠狠责打过这些不成器的东西了……” 今日暗中守护阎婆惜的几名泼皮都是在大名府新招募的不免有些懈怠跟了阎婆惜半日遇到熟人就自去吃酒了等龙五得信阎婆惜已然回府龙五和冬儿打探过事情始末差点吓的尿裤子看着自己的断指好一阵愁不知道这次王爷又要怎么惩罚自己在宅子外等武植时可真是度日如年不想武植重话也没说一句反而宽慰他龙五真是感激涕零说了几句后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激王爷知遇之恩提携之情关怀之意。武植听得不耐笑着一脚踢开龙五骂道:“快滚你的吧再有下次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龙五谄笑着退到一旁石秀登台阶叩门没几声门被打开冬儿探出头来见到武植慌忙把门大开又急急出来拜倒:“婢子给老爷磕头。” 武植道:“起来吧你做得不错赶明儿叫你家夫人重重赏你!” 若是别人。冬儿肯定会说:“老爷做得好顺水人情怎么就不自己赏我呢?”不过对面之人可是贵王在不知道武植身份之前冬儿就怕极了他又何况如今心里都不敢嘀咕。直说:“谢老爷!” 武植大步走入宅子向后跨院而去路上遇到的几名丫鬟也都认识武植纷纷见礼冬儿抢在前面想去为阎婆惜送信无奈她一路小跑也就堪堪跟上武植的大步武植见她着急笑道:“不必去报信我自去看看就好。” 阎婆惜所住大屋和大户人家居室一般分外堂和内室。外堂自是招待亲近之人说话聊天所在。内室不消说了就是寝室。 说话间武植和冬儿已到房屋前离老远就听见里面有说笑声武植走过去就见屋门敞开外堂中阎婆惜坐软榻旁边软墩上坐一妇人。二人正在说笑口 阎婆惜所做软榻正对门窗一眼见到武植阎婆惜“呀”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匆匆迎出倒把软墩上妇人吓了一跳。 “老爷……”阎婆惜想拜倒武植皱了皱眉头她赶紧收住身子。 武植走入堂屋。软墩上妇人赶忙站了起来方才一直背对武植这时才看到面目。四十上下年纪穿着素净那身蓝布裙已经被洗地微微白。 妇人见到武植甚是局促手脚都没处儿放只管赔笑。 阎婆惜跟在武植后面怕武植不喜急忙道:“皇甫大姐您回吧。” 妇人这才醒过神急忙给武植见礼:“大官人好。” 武植摆摆手止住她道:“不必多礼!” “怎么就急着走?方才你们聊得不是挺好么?”武植坐到软榻上拿起几上茶杯吟了一口。 阎婆惜急道:“啊那是奴家喝过的多脏啊。”说着急急为武植泡茶端水。 武植看她忙活笑着摇头转头问妇人道:“你和贱内很熟?”问得时候心里责怪龙五可未提过阎婆惜有这样一位朋友武植生性谨慎自然要套问下她的来历。 妇人呵呵笑道:“回大官人话妾身是给夫人府上送菜的夫人心善平日里爱与妾身说说话唠唠嗑又怜妾身贫苦时常赏下些钱财……” 武植“哦”了一声原来是菜农想来阎婆惜平日太过无聊又无朋友也只有和这些人说话解闷。 聊了几句妇人渐渐放开说话也利落起来果然口齿伶俐说起外面见闻绘声绘色也不怪阎婆惜喜欢与她聊天更兼她说话也颇识趣总是几句话中夹上些恭维话语听的人很是舒服却又不觉突兀。 武植笑笑这就是所谓地谈话艺术吧。 武植话里打探明白皇甫乃是她夫家姓氏夫妻二人大名府本地人氏丈夫脾气怪异终日去乡下和家畜为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有靠她卖菜度日不过说起自己丈夫皇甫夫人却无怨言只是觉得丈夫小孩脾性有些怪异早晚自会走回正途。 说了会儿话皇甫夫人起身告辞武植再不相留等她走后一直在旁默默坐着的阎婆惜才道:“老爷莫怪妾身……” 武植摇摇头道:“我怪你作甚?看皇甫夫人心思虽多话里多有奉承不过也是为了生计却怨不得她只要没害人的心思就好。” 阎婆惜讶然看着武植:“老爷才这会儿功夫就能看出这老多端倪?” 武植好笑的在阎婆惜脸上拧了一把:“少在这里给你家老爷灌**汤……” 阎婆惜被武植的亲热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摸着自己的脸呆在那里。 武植摇摇头绊怒道:“傻在这儿干嘛?老爷我可是饿着肚子呢。” 阎婆惜这才回过神对武植妩媚一笑:“妾身去下厨给老爷烧几道小菜保老爷吃得开胃。” 武植道:“你身子不要紧吧?不然叫下人做就好了。” 阎婆惜听武植关切喜滋滋道:“妾身没事。”说着转身去了。 武植自己一人坐在堂屋里百无聊赖。在软榻上躺下软榻上甜香阵阵武植渐渐迷糊起来。 “老爷吃过再歇息吧。”阎婆惜轻声把武植唤醒。 一阵饭菜香气钻入鼻端武植腾一下坐了起来。笑道:“好香!”就见堂内小方桌上已经摆好了七八样菜肴有冷拼有热炒俱是色泽鲜美令人望之垂诞。 武植走过去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尝了几口连连称赞:“想不到你却烧的一手好菜!” 阎婆惜道:“那是老爷饿得慌了。”嘴角却满是得意。 “老爷别吃得太急了奴家还给您烫了酒呢。”阎婆惜过来为武植扶正软椅武植只得顺势坐好阎婆惜紧紧挨武植坐下。 武植一笑。不由得又想起了和她第一次见面。哦应该说第二次见面时吧那时摆了一大桌饭菜阎婆惜也是这般紧挨自己不过武植的心境却已和那时截然不同放下成见再看阎婆惜这爱耍些小聪明地小妇人倒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阎婆惜帮武植布菜送饭。去鱼刺褪肉骨忙得不亦乐乎阎婆惜烧地排骨最是味美比后世放各种调料用高压锅饨地滚烂的排骨还要好吃几分武植边吃边问:“你可是有什么秘法?” 阎婆惜正想作答。方桌正中沙锅里烫的美酒一阵翻腾酒香扑面而来阎婆惜笑道:“成了。吃菜怎能无酒老爷太心急了。” 把沙锅底下火炭去掉候了一会儿这才为武植斟上一杯碧玉酒杯里浅黄色液体微微颤动武植嘿嘿一笑仰脖一饮而尽沿喉咙到腹中顿时一片火热武植赞道:“好酒。” 阎婆惜道:“奴家听说大名府卢家酒楼地酒水最好特意买了几坛藏在家中……” 武植笑着点头吃了一会儿武植饿意渐去不再狼吞虎咽度渐渐慢了下来而阎婆惜见了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把左脚的绣花鞋踢掉露出穿着淡黄罗袜的小脚在桌下荡来荡去不时踢到武植腿上她的手则不时借为武植夹菜送酒地时候划过武植大腿。 武植被弄得心猿意马转头看去阎婆惜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会是媚意。 武植正想叫她老实一些阎婆惜已经笑道:“奴家为老爷下酒。”说着话骑坐在武植的大腿上小嘴向武植嘴边凑来武植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偷袭成功柔软的舌头伸入武植嘴里武植立时满嘴香津不自主的含住了她的舌头。 阎婆惜地小舌头煞是灵活在武植嘴里游来游去香腻地舌头挑过武植嘴唇牙齿口上腔的嫩肉只把武植挑逗的立马竖起了帐蓬。 这时武植命根处一紧却是被阎婆惜软绵绵小手抓住上下动了起来。 武植再忍耐不住猛地接紧阎婆惜香软地身子大力吸允她的小嘴阎婆惜香舌拼命迎合取悦武植下面的小手动的更加快了。 武植简直被她刺激地要疯掉双手伸入阎婆惜亵衣内狠狠抓着阎婆惜滑腻香软的身子嘴里也忍不住呻吟一声就在武植双臂死死接住阎婆惜身子即将爆之际阎婆惜两只小手同时按下用力掐住武植命根的根部把武植欲喷的**死死压制住然后阎婆惜妩媚一笑从武植身上跳开嘴里道:“老爷该回府了。” 武植简直欲火焚身了想不到在这时代也能遇到会用这招儿的女子武植可是知道这般弄过几次后最后喷时那舒服劲儿起身道:“你这妮子讨打!”说着向阎婆惜走去阎婆惜后退几步一脸无辜道:“老爷不要啊!” 武植此时哪还管其他猛地上前几步把阎婆惜拦腰抱起向内室走去嘴里笑道:“把老爷伺候舒服再回府!” 于是云床咯吱作响床上乱做一团阎婆惜一边惊呼一边奋力推拒武植。一副凄婉模样嘴里喊道:“老爷就放过我吧饶命啊……” 她表情异常逼真真如要被凌辱的妇人一般武植也做淫贼状。嘿嘿笑道:“小娘子你就从了吧……”伸手拉扯阎婆惜衣服心中却莫名多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快感。 阎婆惜是真地奋力抵挡却又怎有武植力大不多时衣服被剥得乱七八糟亵衣更被撕成布条武植重重压在她香软地身子上阎婆惜双足踩在武植命根两侧向外蹬阻止武植侵犯却搞得武植更加兴奋。猛地拉开阎婆惜双腿。狠狠一挺那难言的舒适传来武植忍不住“嘿”地吼了一声。 阎婆惜身子猛的一僵眼泪缓缓落下嘴里哽咽道:“老爷为何要欺负我这苦命的妇人……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呜呜”双足被武植挽在腰后这时小脚地脚跟拼命踢武植屁股双手在武植身上又抓又掐。 武植被踢得舒服异常。嘿嘿笑道:“老爷欺负的就是你!”说着话搂紧阎婆惜开始奋力拼杀阎婆惜娇呼声不断…… 过不多时阎婆惜就忘了扮什么“受欺负的妇人”就那般搂紧武植大呼小叫当武植一泻如注瘫软在阎婆惜身上时。阎婆惜嘴里只剩呢喃陷入半昏迷状态本来想好最后收官时取悦武植的招数是全然不顾了。 第二日早晨。阎婆惜睁开眼睛时武植正好笑的看着她见她醒来武植取笑道:“婆惜你昨日的表现可不过关哦!” 阎婆惜道:“那是老爷太厉害了不怪妾身。”说着向武植怀里挪了挪身子又轻声道:“下次妾身在好好服侍老爷。”虽似不在意的话语眼睛却紧张的盯着武植表情。 武植微微点头。 阎婆惜见武植点头这才喜笑颜开忽然想起一事收起笑容小心翼翼道:“老爷昨日婆惜是不是有些浪荡?” 武植一愕转而笑道:“你怎会这般想?说实话老爷我蛮喜欢的!” 阎婆惜低声道:“奴家……奴家只是想伺候的老爷舒服……” 武植道:“我知道地哦对了当时你怎会好端端哭了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险些……险些……对了你知道地…… 阎婆惜“噗哧”一笑接紧武植道:“当时妾身是开心的流泪正好派上用场却想不到老爷不禁吓还好没铸成大错不然老爷放过妾身妾身岂不是冤死了?” 武植“哦”了一声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婆惜不若你搬来王府吧过几日我遣人来接你!” 阎婆惜一愣马上拼命摇头:“妾身不去……” 武植奇道:“为什么?是怕被欺负?金莲可是世上最好的女人你见到就知道了。” 阎婆惜道:“金莲?哦是王妃娘娘么?” 武植道:“是啊她可不懂什么是欺负人。” 阎婆惜道:“奴家自然知道能配得上老爷的定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了奴家不去王府不是怕被人欺负是妾身不配……” 武植皱眉道:“什么配不配的?我说配就配!” 阎婆惜痴痴看着武植笑笑道:“老爷您知道吗?您就这时候最好看了说一不二那股子威风真是说不出的让人动心。可是老爷若是别地事奴家不用老爷说只要奴家猜到老爷的心思也会尽心尽力去作但进王府奴家是怎么也不会进的能听到老爷这句话奴家就开心死了!” 武植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看着她道:“怎么就不能进王府呢?” 阎婆惜道:“奴家的性子奴家自己知道这小院儿虽小奴家再不济还是主人毕竟还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若是进了王府有众王妃娘娘在奴家肯定每日都在自惭形秽那一点点自尊一点点骄傲也被打的粉碎老爷您说是不是?” 武植道:“就算进了王府你又有什么放不开的?不要老是想过去地事!” 阎婆惜垂泪道:“可是有的事生了就没办法再改变。” 武植默然知道阎婆惜一直在为自己不是清白之身而耿耿于怀这个心结却不是那么好打开地。 阎婆惜掉了几滴眼泪又急忙擦去。笑道:“奴家现在地日子开心的不得了何必非要见王府呢老爷想奴家就来看我就是。” 武植见她心意甚坚知道若是强要她进府她定然依从。不过到时日子定如她所言那样终日抑郁。看来也只有暂时放放了。 这时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射入正落在武植脸上阎婆惜一惊急急道:“老爷您该回去了!” 武植点点头翻身坐起阎婆惜从床边找出套新衣穿好起身服侍武植穿衣洗漱吃过早点。阎婆惜把武植送到宅子外。轻轻在武植耳边道:“奴家等老爷来欺负……” 武植笑笑转身而去。 看武植走远直到背影不见阎婆惜才转身回了宅子一进宅子冬儿就笑着在她耳边低语:“恭喜夫人了。” 阎婆惜得意的笑笑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向后院走去冬儿见夫人不理她哼了一声气鼓鼓跟在了后面嘴里还喊着:“夫人老爷可是要你赏我地……” 武植一行人晃悠悠回府顺便逛了几处街市。到了杂食街时武植又忍不住去转悠了一圈儿杂食街不大却似乎是大名府的缩影。大名府官吏衙役治理的如何从杂食街就可看出几分端倪。 等武植到了府衙后门时日头高挂东南眼看就快到午时府衙后门处永远是只有那么三两闲人走动不过今日不同有一辆独轮货车正停在青色石狮几十步外有几人正在那货车旁翻看货物又或侃价总之乱糟糟的青石台阶上的侍卫不时看他们皱眉不过贵王有严令不得随意欺人那些人离大门有几十步远也不好上去生事。 武植老远就见到了那独轮货车当下立定脚步看了那干人几眼不由得摇头苦笑。 石秀本没在意但见王爷神情不由得也看了过去看了半晌皱起眉头道:“是田虎余孽?” 武植笑道:“应该是吧本王也就这么几处对头。” 石秀对身旁一名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会意立刻转身向大名府官署正门跑去自然是去调兵以免贼人走脱。 武植挠挠头问石秀道:“你们古代人都这么没头脑么?” 石秀莫名已对干笑几声不知该如何作答。 武植也笑笑叹口气也许怪后世电影电视看多了那各种匪夷所思的计谋让人叹为观止等真的来到这个时代才知道很多时候古人并没有那般聪明就说统兵作战大半战争都是规规矩矩真刀真枪的上阵哪像《三国演义》那般奇诡了? 而田虎这帮手下大概以为乔装一番就再没人注意了么?虽然他们扮的倒似模似样但哪有跑到这条僻静巷子做生意的?这最大地破绽他们视而不见小节再注意又能如何? 武植心里也有些嘀咕听卢俊义讲过田虎手下有一谋士唤作乔道清此人机智过人听了那厮地一些事后武植也有些头皮麻这家伙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武植下大力缉拿田虎余党主要就是想抓到这乔道清若不把他除去实在感觉在外飘荡一定时炸弹令武植满心不舒服。这和抓捕方腊是两码事想方腊虽然基业丢了但他人还在想必会尽力避开自己而不会和自己拼个鱼死网破。田虎余党就不同了听闻田虎颇得人心他那些死党视他如兄如父田虎死在自己手上这帮人定会想尽办法来对付自己是以非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才能心安。 不过见今日情形武植却是皱起了眉头难道乔道清徒有其名?亦或这些人不得乔道清号令擅自行动? 第044章 - 谁算计了谁? 就在武植心里嘀咕之时长街拐角处忽然走过来一名道士羽冠青袍三缕长髯看起来煞是飘逸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那道士快步走到独轮车旁和那帮人就嘀咕起来开始那帮人似乎在争论后来都慢慢点头似乎从了道士的意接着就见货商开始收拾货物那些顾客也三三两两散去。 武植心下一动乔道清?莫不是真如自己所想这些人没经乔道清同意擅自行动?眼见那些人散去不多时就要拐过街角旁边的石秀也急道:“王爷怎么办?” 武植微微点点头:“放响箭!” “嗤嗤嗤”三声响箭响过石秀大喝一声:“哪里走!”抽出腰刀扑了过去身后几名侍卫随上其余侍卫把武植团团围住俱是刀剑出鞘警惕的看着四遭动静。 随着响箭声府衙黑漆漆的墙后接二连三的跃出侍卫后门一开穆弘带一队侍卫呼啸而出乔道清等人脚步加快却不防面前府衙围墙后忽地跃出几名侍卫双方立时“乒乓”打做一处这一耽搁石秀穆弘等也赶了上去立时就是一场混战。 乔道清那批人中也有几名好手结成一圈奋力抵挡侍卫刀剑虽然被石秀等团团围住再冲不出但急切间王府侍卫也攻不破他们的剑阵双方刀来剑去厮杀做一团一时间难分高低。 武植看着不远处这场厮杀虽然现在看起来势均力敌但时间久了这些人必定会一网成擒。毕竟侍卫还6续赶到而过不一会儿兵马司的大队军马也该得了信息赶来乔道清等人是怎么也躲不过这一劫了。 但武植却没怎么欢喜心中反而老大不得劲儿总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难道就这样轻轻松松把乔道清擒获?这也太简单了自己运气再好老天也不会这般照顾自己吧? 思虑间。乔道清等人已经渐渐挡不住众侍卫的攻势节节败退被众侍卫逼到了墙角这时候一阵马嘶人喊。长街拐角处冲出一队人马足有数百人模样披甲整齐手持枪棒正是大名府兵马司的军马到了。 田虎党羽一阵骚动想来见到官兵愈来愈多惊慌不已而侍卫更是一鼓作气猛攻接着几声惨叫有几名汉子被大队军马弄得心神不宁被侍卫趁机所伤。石秀更是一刀把对方最凶悍的汉子砍去了脑袋。 等那队军马涌来把打斗双方团团围住后田虎党羽再无斗志惨叫声中被一一戳翻凶悍的被当场砍杀其余被用绳子牢牢绑起。侍卫走到一直在圈里默默看双方打斗地乔道清面前作势欲捆乔道清哈哈一笑转头向武植这个方向看来眼里全无就擒失望之色。 武植一愕这厮早就知道自己在旁观望了? 信步走过去。嘴里道:“乔道长手无缚鸡之力用那般粗绳绑住岂不是太委屈了?” 侍卫听得武植话语急忙住手不过还是刀剑逼住乔道清。防他有什么不轨举动。 军士让开通路武植漫步走到乔道清前十几步处上下打量乔道清嘴里笑道:“久闻仙长大名了今日才得相见道长果然气宇不凡一见就是神仙中人。” 乔道清道:“贵王过誉了贫道不敢当。” 武植摇摇头:“本王实话实说而已。” 这时一直打量武植的乔道清忽然面色一变略有诧异道:“若说气宇不凡此四字该送与贵王才是唉看贵王面相却是大富大贵贫道妄想逆天何当该有此劫。“说着话看看四周被擒被杀的手下忍不住又叹息一声。 武植笑笑:“这却不是本王第一次听闻了。” 乔道清道:“贵王打算如何处置贫道?” 武植笑道:“你说呢?” 乔道清点点头:“看来贫道是该见三清祖师的时候了贵王这些日子定是时刻在思量如何送贫道走了?” 武植道:“时刻思量却是未必偶尔琢磨下而已道长也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高本王眼中尚无能让武某寝食难安之人!”说着话又扫了几眼被捆被杀的那帮汉子问道:“縻胜和卞祥是哪两人?”武植听卢俊义提过这两人是孙安死后田虎最好的打手。 乔道清“哦?”了一声:“贵王也知他二人?” 武植微微点头。 乔道清却是神秘一笑:“贵王方才提到贵王面相贫道却是没有说完不知道贵王想听否?” 武植道:“说吧本王洗耳恭听。” 乔道清道:“贵王面相固然是大富大贵只是左眉有一条黑线却是克妻之相只怕王妃命不久……”话还未说完“嘭”一声胸口已经中了武植重重的一个“窝心脚”乔道清闷哼一声仰天摔了出去刚在地上呻吟几声又被侍卫猛地拉起揪着脖领子到了武植面前。 武植已经对石秀等人连珠介下令侍卫匆匆向府内赶去乔道清抹去嘴角血迹满不在乎的笑道:“怕是已经晚了!” 随着乔道清话语旁边的府衙高墙上缓缓露出了两个脑袋都是面目狰狞黑巾缚头乔道清哈哈一笑:“贵王这就是你要见地縻胜和卞祥想来王妃娘娘就在墙后贵王此时有何感想?” 乔道清话音刚落就听墙后嘻嘻一笑:“老道咋知道本王妃在墙后呢?”随着话语縻胜和卞祥飞身而出颇似“鹞子翻身”在空中姿势极尽优美只是……落地时“嘭嘭”两声。尘土飞扬两人俱是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却是一声不吭显见已经晕去。此时才见两人皆被五花大绑。 接着一条黄影从院中飘出轻盈落在武植身旁笑颦如花正是七巧。 乔道清自然不识得七巧一时间瞠目结舌方才的那怡然自得。成竹在胸的世外高人风采消失无踪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 镜头回放: 小半个时辰前响箭后府衙后院围墙外巡视的侍卫分出多一半人手向响箭处赶去一直藏在某处角落的縻胜和卞祥趁机难。打倒几名侍卫潜入了府中二人按计划分头行事一个奔后花园一个奔东院寝房。府衙地图却是乔道清花大价钱弄到地。 縻胜躲躲藏藏向寝室摸去躲过几名宫娥眼见就到东跨院忽见东跨院中蹦蹦跳跳跑出一名黄裙少女嘴里哼着小曲一副得意洋洋地神情縻胜心下一动。从东跨院出来的定是王妃贴身侍女了正好抓住问问王妃何在。 縻胜这等粗人自是分不出宫娥王妃等到底是怎么穿扮的在他眼里这一路所遇女子无不美若天仙衣饰更是个儿顶个儿的华贵漂亮。他早就看花了眼当他见到第一个宫娥时欢喜的差点没跳起来以为这定是王妃娘娘了上去打晕后正想带出去走了几步却见院中走出的几名女子也是如天仙下凡。縻胜大惊这才知道原来人家王爷家不似自己那土匪窝随便拉出一名女子就这等出色哪个也不比田大哥那最美的十三房小妾差上一点半点。 其实这些宫娥也未必就真那般漂亮了。但久在王府不知不觉养成的那高贵气质又岂是田家出来的妻妾可比?更是叫没见过世面地大老粗縻胜看得眼花缭乱。 此时縻胜虽见黄裙少女和自己先前所见女子穿着似乎不同但见她笑嘻嘻的小样子怎么也不像王妃娘娘还没自己打晕的宫娥端庄呢至于说到相貌縻胜是再分辨不出美女中的美女和美女有什么差异了在他眼中所有美女都是差不多的就好似老鼠眼中地人类那是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地。 “喂!站住!”縻胜见左右无人远处也没有脚步声当下从假山后跳出一脸凶巴巴的恐吓黄裙少女。 黄裙少女被縻胜吓了一跳小脸一下绷了起来不满的道:“你是谁啊?吓到我了知道吗?” 縻胜本想上去打晕她却见这少女不闹不叫心下一喜停了脚步脸上也微微放松他虽然性子粗野却也本能觉得这小姑娘很可爱若吓坏了她不免于心不忍。 “你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吗?”縻胜努力放松脸部肌肉想作出个和蔼的表情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实在怪异。 黄裙少女听了縻胜地话马上就不乐意了气乎乎道:“什么?本姑娘像侍女吗?” 縻胜挠挠头问道:“那你是宫女?” 黄裙少女气得瞪大了眼睛:“你是瞎子啊?把天生丽质的贵王妃说成是宫女?” 縻胜“啊?”了一声上下打量黄裙少女吃惊的道:“你是王妃?” 黄裙少女点点小脑袋略有得意地道:“我是相公第二宠爱地王妃!”她是自然不会说出他家相公其实就两名王妃的。 縻胜听了大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但抓到王妃还是贵王的宠妃不过乔先生可是布置最好抓到王爷正妃的当下问道:“贵王正妃呢?她在哪里?” 黄裙少女道:“正妃?哦金莲姐啊当然在后花园呢。” 縻胜哈哈一笑这王妃就是和寻常女子不同乔道长说的没错久居深宫果然是不懂事自己都不用骗她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那好!你带我去后花园!”縻胜示意黄裙少女带路。 黄裙少女皱眉道:“你这下人也忒不守规矩是不是新来地哪有让王妃走在前面的?” 縻胜心中更喜原来把自己当作下人了那就再好不过可以大摇大摆去后花园了。嘿嘿一笑:“是是小的头前带路。” 縻胜在前黄裙少女在后走没几步就听黄裙少女又唠叨开了:“走那么快干嘛?一点儿规矩不懂!还有刚才跳出来吓我看我不叫王爷打你的板子?” 縻胜心中好笑只好走慢几步嘴里道:“王妃娘娘……”话没说完。后脑突然一阵剧痛眩晕中就听那少女嘻嘻笑道:“大笨熊!”接着脑后又是一痛扑通倒地人事不知。 镜头二: 后花园中花团锦簇。绿水旁八角凉亭中两名美貌女子正浅笑低语旁边石桌上坐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腿儿荡呀荡地手忙着往嘴里塞点心。 卞祥见花园中除这三人再无旁人不由心中大定看来宫娥太监没有要事是不敢来这后花园地当下从树后跳出几个箭步跃入凉亭。嘴里低喝:“不许喊!”手中闪亮的钢刀抽出作恐吓状。 三女都吃了一惊愕然看向卞祥。 卞祥指了指栏杆旁的二女:“你们俩谁是王妃?” 二女呆了半晌那穿火红长裙看起来十分恬静的女子站起道:“我是王妃。你是谁?” 卞祥还没说话着淡红长裙地倾城女子起身道:“我是贵王正妃……” 文静少女转头道:“姐姐不要乱说话!” 倾城女子道:“怎么是乱说话呢妹妹就是想做王妃也不急在这一时……” 文静少女马上满脸通红:“姐姐怎么这时候说疯话了!” 倾城女子笑道:“不过吗今天你可是自己承认的要做王妃哦!” 文静少女虽羞却急道:“我本来就是王妃!”说着转头看向卞祥:“你是谁?想做什么?” 卞祥被二女搞的有些头晕怒道:“你们到底谁是王妃?再不实诚。我一刀一个宰了干净!“说着把手中刀虚劈几下呼呼生风倒也吓人。 倾城女子这才转过头说道:“这位大哥。其实我姐妹都是贵王嫔妃…… 卞祥一滞时间紧迫也懒得再多问喝道:“那你们过来!”准备把二女打晕带出。 坐在石桌上的小女孩儿一直呆呆看着卞祥嘴里地半块点心都忘了嚼这时很认真很认真的道:“大块头儿我不是王妃哦你要报仇可千万别杀错人哦!” 话声落文静少女和倾城女子忍不住嘻哈笑了起来倾城女子笑道:“小叶子想做王妃了?那可要等几年啦!” 小女孩儿哼了一声:“谁要做王妃啦我是怕这笨家伙杀错了好人!” 两女更是笑作一团。 卞祥这个头大啊心说虽然听说过什么一入侯门深似海深宫大院女子不知世道艰险但却想不到会单纯成这样难道真以为自己这把刀是吃素的? 冷哼一声大步走过去口里喝道:“都给我收声!”说着话手中刀狠狠劈向旁边石桌他这刀甚是犀利又是全力“噗”一声钢刀竟入石桌寸许坐在石桌上的小女孩儿吓得哇哇怪叫两女笑声立止。 卞祥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哼了一声正准备把刀拔出忽觉冷风袭面卞祥一惊多年出生入死养成的本能反应下急忙侧头面颊一痛一柄细长剑锋从他脸旁刺过虽被他情急躲开却已经划伤了面颊鲜血吻地流出。那长剑竟是极快仿佛收剑不耽搁一丝时间又闪电般挑向卞祥小腹卞祥不及多想只有松开刀柄大力后跃长剑如影随形接连刺来卞祥只有连连后退心中惊惧难当到现在他都无暇看一下对手是谁只拼命躲对方快剑全神贯注在对方剑尖之上。 那长剑得理不饶人从第一剑偷袭确定优势到现在更不会把优势凭空丢掉一剑接一剑连绵不绝又快疾无比的刺向卞祥卞祥一招不慎落了下风手中又无兵器抵挡。只有左躲右闪奋力后退一时间险象环生若不是卞祥本事实在高明早就被对方这疾风骤雨般的快攻刺中身上也不知道被戳了几个透明窟窿了。 卞祥一连退了几十步人家那长剑却是愈来愈快愈来愈急在卞祥眼里。那剑尖已经变做铺天盖地的蝗虫密密麻麻再看不清轨迹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扑来。卞祥只有后跃后跃再后跃心中只是叫苦贵王身边怎还有这等人物。 “嗤”一声轻响。卞祥左臂中剑剧痛传来卞祥却是神智一清拼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再不管那剑尖就是说什么也要一铁拳把对手击毙右拳猛的握紧正准备拼命忽然脑后劲风吹起“当”一声响。后脑处被重重击中剧痛中就听一少女娇笑道:“第二个!嘻嘻这砖块果然好用还可以当作暗器有意思本姑娘看来要专心研究千臂掷砖**啦……” 卞祥昏迷前只在叫苦:“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到头来竟是栽在烂砖头下?……” 府衙黝黑的高墙旁乔道清目瞪。呆地看着被捆成粽子样的縻胜和卞祥结结巴巴问七巧:“你……你是谁?” 七巧笑嘻嘻道:“老道糊涂!你方才不是说王妃就在墙后吗?怎么?难道你也看本姑娘像侍女?”说到后来嘟起嘴瞪起了眼睛显见要火。 武植急忙拉过七巧问道:“金莲她们没事吧?” 七巧道:“没事没事。玄静姐陪着她呢。” 武植这才放心现在他才知道看到乔道清后为何心中一直不安却想不出原委潜意识里自己定是想到了乔道清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不过在自己心中金莲有七巧和玄静陪伴那是安如磐石的自己也从未为金莲安危担过心是以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为何不安。 这时七巧拉拉武植衣袖指指地上躺的縻胜气嘟嘟地道:“相公这大黑熊说我是宫娥!一会儿你要给七巧出气啊!” 武植笑道:“算了吧你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折磨人家呢。” 七巧气道:“我哪有折磨他?只不过踢了他几脚谁知道他皮糙肉厚痛死我了!”说着依偎在武植身旁满脸的委屈。 武植笑着对四周挥挥手示意兵马散去只留侍卫就好。领兵的将领恭敬告辞众军卒“嘿呦嘿呦”的列队而去。 这时候乔道清才慢慢回过神来眼睛却一直盯着七巧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贵王妃?是你把縻胜和卞祥擒下地?” 七巧也不理他嘴里嘀咕:“还以为老道有几分本事谁知道和大黑熊一样都是瞎子!” 武植对乔道清道:“道长机关算尽没想到武某地王妃有这等了得吧?” 乔道清盯着七巧道:“不可能凭她这般一个小姑娘怎会是縻胜和卞祥的对手?贫道不信!” 武植哈哈一笑:“道长却真如咱家七巧所说是个睁眼瞎子了莫说这縻胜和卞祥武某不是自夸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却找不出咱家七巧的对手!”说着话拉起七巧的话十分得意。不怪武植心情大好如此轻易把乔道清诡计破解更把乔道清等人一网打尽乔道清真是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武植自然心中舒畅破天荒替七巧吹起了牛皮。 七巧听得武植夸奖自己心中甜蜜难言嘻嘻一笑:“相公才是天下无双!”第一次没有自吹自擂。 乔道清听着这夫妻俩厚颜无耻地互相吹捧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想起自己为今天这全力一击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推演了千遍万遍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怎么也想不到到头来是竹篮打水倒好像自己一堆人眼巴巴赶着来送死似的。 喉咙一甜乔道清一口鲜血险些吐出强行忍住抬眼看武植:“贵王!该送贫道上路了!”心中却在筹划怎么想法子从大牢中逃出。 武植点点头:“恩是该送你们上路了。”把七巧一下揽在胸前蒙住了她地眼睛旁边侍卫都跟了武植多久了哪还不知贵王心意立时扑上乱刀齐下乔道清一行人立时化做了刀下之鬼。 乔道清临死前却是一声叹息:“不亏是贵王……” 第045章 - 诱饵和大鱼 田虎余党被杀的干净又把留下的某个小喽罗拷打一番那厮吃痛不过把田父和那干妻妾的藏匿之处供出武植马上派出人手辑拿当然也不会大张旗鼓毕竟田虎的罪名是谋逆宣扬出去田父等人势必受到株连那样却是坏了和卢俊义的约定。 前些日子武植保举卢俊义为北京禁军云翼左右厢军都虞候云翼左右厢乃是河北禁军骑兵的番号共有十军一军辖五指挥也就是两千五百人卢俊义就等于这两千五百人的二把手一把手自然是军都指挥使虽说卢俊义本事莫说军都指挥使就是做那云翼左右厢的厢都指挥使也绰绰有余不过毕竟新晋将官提拔太快不免为人所嫉何况他又无战功提为一厢总管报上枢密院也未必就准了。 如今卢俊义在禁军中兢兢业业武植自也不能毁了承诺去难为田家遗孀只是命侍卫把田家一干人牢牢监视等于软禁吧除田父不许外出外那干妻妾还是蛮自由的若想改嫁的也不会阻挠由得她去也不会泄露田家人的身份当然田家人自己就更不会说出和田虎的渊源了。 忙活完田虎余党诸事武植带石秀和一干侍卫匆匆赶往武家庄眼见秋收时节不能错过了大戏七巧本吵吵着要随行不过听到武植把保护金莲和武家安危的重任交到了自己头上立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沉甸甸的满脸认真的答应一定要把金莲姐照顾好绝不负相公所托。 武植骑在玉狮子上任由玉狮子风驰电掣的飞驰想起金莲的殷殷低语。千般柔情万般不舍七巧顽皮笑容中地那丝落寞武植不由得叹口气这般奔波的日子何时是尽头呢? 思虑间已经到了武家庄武植拉拉缰绳放慢马庄门处乡兵远远见到那团白影飞也似的跑回庄禀告。 武植自不会非要等人出来迎接。驰进庄内直奔武家大院那干下人忙活伺候自不必提武植在客厅歇息不大一会儿朱武。林冲和花荣三人匆匆赶来屏退下人吩咐三人落座问起别来情由三人一一报上这些日子各自的筹备事项。 朱武已经详细制订了一份秋收后武家庄招募庄客的计划嚣椎和他说过钱财方面不用他操心只管多招募人手就是;当然也别过朝廷的忍受程度虽说是抗辽。但若乡兵过多。引起朝廷猜忌反而不美。 林冲主要就是负责装备禁军器械的乡兵教授他们战阵厮杀要领而花荣从乡兵中选出臂力大眼神儿灵的组成了神弓队正日日拼命训练。争取能在即将到来的抗辽大战中大放异彩。 武植听着几人讲述不时笑着点头三人差事办地都不错也不枉把他们视作心腹正是磨刀霍霍只等痛宰辽人。 花荣说到弓手人选时。忽然笑道:“王爷大牛却是天生神射手倒让人意想不到了。” 武植一愣大牛?气力是够大了。壮得和牛犊子似的不过看他那憨厚模样怎么也不能和灵动的神弓手联系在一起弓手可是讲究飘逸轻灵大牛那笨熊似的傻样也能成为神弓手? “王爷若不信改日去见见大牛身手就是哈哈这小子如今可是花将军的得意弟子!”朱武在旁边笑呵呵地道。 武植笑道:“好啊那本王倒真要见识一下了!” 林冲在旁凑趣道:“王爷花将军可是挖尽了属下墙角再这般下去属下可无兵可带了!” 武植莞尔笑笑道:“别担心秋收后咱就可补进大批人手管保你不会成为空头教师。” 说笑几句朱武忽道:“王爷剿灭田虎不知道对田虎留下的地盘是如何打算的?”他对江南穆家帮是贵王手下王进统率已然清楚除了鸦片大计其余事情武植倒也没瞒他。 武植笑道:“饵!” 朱武听了一笑:“果不出小人所料看王爷未安排王进派遣人手就知王爷已有了计议。” 武植道:“也是不得已为之毕竟江南甚远分散人手后不得呼应难免顾此失彼还不若只专心经营江南。” 朱武道:“属下虽能猜到王爷的一丝半点的心思却怎么也猜不到王爷的最终目的看来属下和王爷就如燕雀之比鸿鹄属下能看到眼前几十步王爷却能看到百步千步之外!” 武植哈哈一笑:“老朱咱自己人别弄这些虚的都是自己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花大力气涉入私货买卖原因无非有二一自然是为了钱二是为了天下苍生……” 朱武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忽然间贵王嘴里会冒出为天下苍生的话语。半晌后朱武才道:“王爷这为了钱属下等自然知晓看江南源源不断运来的银钱就知这等生意极为赚钱但说为了天下苍生恕属下愚钝这这属下可就不懂了!” 武植笑笑道:“你们想想若放任这些刀头舔血地汉子不管是不是我大宋一大隐患?” 三人点头武植又道:“你们也莫心里嘀咕以为派军卒剿灭即可却不知道这种生意千百年来也不能真正清除剿灭田虎还有王庆剿灭王庆又不知道会冒出什么人物是以还不如将之牢牢掌控在咱们自己手里到时不但不会为害或许还能成为一大臂力例如前次袭辽王进就应记功。” 朱武三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三人虽是一时俊杰毕竟不如武植见多识广说起盐帮自然会以为不过是大宋蛀虫派兵清剿就是。却不知这种生意剿之不尽就是千百年后闭关锁国的朝代私货买卖照样猖獗一时更莫说如今经济已经达到一定程度的宋代那是更不可能根除私货买卖的。 武植接着道:“如此即根除了大宋隐患更可让这些大好男儿为我大宋效命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又是什么?” 朱武三人连连点头都觉贵王果然见识深远非自己所能比。 戏植又道:“所以说为了天下苍生。咱曰以二计艰险排除万难的把天下盐帮一统!”说这话时武植小八义凛然朱武三人满面敬佩均是指天誓定助贵王一统天下盐帮。 武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中一阵好笑自己比后世领导的动员令之煽情程度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尚能把三人忽悠的晕头转向若是来位后世高官可不知道能把他们忽悠成啥样呢。 这时林冲忽道:“王爷方才说起河北田虎的地盘您说作饵莫非是要引得几处盐帮在河北相斗王爷好将之一网打尽?” 武植笑笑点头:“恩王庆和晁盖一直乃我心腹之患。可惜一在淮西一在山东本王鞭长莫及若能把他们引来河北嘿嘿这里可是本王的地界。到时正好炮制!” 朱武道:“晁盖自然是不会放过进入河北的机会可是那王庆……” 武植笑笑:“我已给王进去信命他和王庆言和这斗了也有多半年了想王庆也知道江南他是难越雷池半步定会和王进议和。到时他若不往咱这坑里跳他也就不是王庆了!” 朱武笑道:“王爷高明!” 武植道:“你却也拿出几个高明地点子才好!” 朱武一笑:“点子属下没有大鱼却有一条。” 武植一愣:“大鱼?” 朱武道:“正是大鱼来自郓城的大鱼!” 武植讶然道:“晁盖?他已经到河北了?你又如何得知?” 朱武道:“晁盖未到他手下谋士却到了河北。而且是来了咱的庄子要求见王爷!” 武植道:“吴用?哈哈他来了咱庄子?” 朱武点点头:“听他意思似乎是要寻庄主商讨结盟之事。” 武植拿起茶杯轻吟了一口茶水心思急转琢磨吴用地来意。武家庄和穆家帮地关系他自然是不会知道的武家庄和贵王的关系他更不会知晓如此看来恐怕也是如田虎寻祝家庄一般也是想打开一条宋辽互市通路吧。 “王爷要不要见见他?”朱武小心翼翼问道。 武植笑笑:“让他等等吧来了几日了?” 朱武道:“到了三日属下想王爷这几日就回庄是以未写书信禀告。” 武植道:“恩那就让他再等个几日!”还是分析下山东来的情报再说。 “恩散了吧我去看看大牛是不是被安道全用了奇药变做了身轻如燕地灵猴?这才开了七窍成了神弓手?”武植边说边站了起来朱武三人大笑跟在武植身后走出三人告辞走后武植直奔大牛的四合院。 四合院中竹儿正满头汗水的打扫庭院旁边的宫娥脸色惶恐似乎在劝说竹儿竹儿只是不听。 武植进得院中那两名宫娥先见到立时脸色大变一起跪倒在地惊惧地道:“老爷……” 竹儿闻声回头见到武植脸上马上欣喜一片抹了下额头汗水把扫把扔在一边喜孜孜跑过来道:“老爷到了……” 武植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看跪倒的那两名宫娥心下一阵恼怒欺负竹儿性子柔弱么? 武植还未说话其中一名宫娥已经颤声道:“老爷是竹儿小姐自己定要做这些粗活奴婢怎么劝解也是无用又不用奴婢帮手请……请老爷明察啊……”这宫娥倒伶俐知道武植在想什么抢先出言辩解若等武植责骂处罚下去就算辩解也无用了如今这贵王谕令比金口玉言也差不了多少。武植说出的话砸地上就是一个坑却不是那般说改就改的。 竹儿这才反应过来急急道:“是啊老爷别怪杏儿姐姐她们是竹儿好久未动手做过这些伙计了竹儿怕再这样下去……竹儿就不是竹儿了!” 武植听到竹儿说“杏儿姐姐”低头看去可不是出言辩解的正是杏儿。怪不得这般机伶看出自己不悦。 “竹儿就不是竹儿了?”武植好笑的看向竹儿。 竹儿道:“是啊竹儿自从跟了老爷不但没被老爷做下人看夫人她们也是待竹儿如姐妹一般。竹儿倒不像侍女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娇贵了……” 武植笑道:“有什么不好吗?” 竹儿低声道:“好是好就是……就是竹儿怕……怕这样下去竹儿会忘了自己地身份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武植奇道:“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竹儿摇摇头小脸却起了几丝红晕。 武植不再追问笑道:“咱家竹儿本来就该是小姐命什么叫不该有的念头?要我说呀竹儿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那也是星星的福气!” 说着话武植打量四遭嘴里道:“你哥呢?我可是来看大牛地!听说他现在可威风了。成神射手了?” 竹儿听武植问起大牛噗哧一笑道:“老爷快别提我哥了现在他神气得紧每日都在庄后练箭平日是不回家的春花姐去给他送饭了。” 竹儿说完忽然回过神。急急道:“啊竹儿真是越来越不成话了!老爷快请坐!”说着话过来帮武植除外面大氅不想手触摸处大氅上立刻多了黑黑的一个小手印竹儿大惊低头才看到自己地小手黑乎乎的。想是方才打扫院子弄脏的竹儿“呀”一声惊呼眼圈马上红了呆呆看着自己地手和武植的大氅。眼见就要哭出来。 武植听她惊呼回头道:“怎了?”这才看到自己紫色披风上地手印再见竹儿神情忍不住笑道:“不许哭鼻子!不然老爷可生气啦!” 竹儿强忍哭意低头道:“竹儿……竹儿越来越没用啦老爷竹儿这就去给您洗披风!” 武植见她样子嘿嘿笑道:“洗?老爷这披风可是三百贯买的是你这粗手粗脚能洗地吗?这样吧你就给老爷做几年侍女还账好了!”说着拉竹儿胳膊就向外走。 竹儿噗哧一笑旋即眼泪缓缓落下顺从的跟武植走出想起和老爷第一次见面心中温馨无比。 武植拉竹儿出了四合院一声呼哨不一会儿马蹄声响玉狮子如飞赶到武植拦腰抱起竹儿竹儿方自惊呼一声已经被武植送上马背接着武植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玉狮子长嘶一声向南奔去石秀等人急忙上马追去。 竹儿坐在前面玉狮子度太快立时疾风扑面身遭景物更如飞倒退竹儿刚自一慌身上一暖武植已经用披风把她牢牢罩住竹儿心中旋即安定此时她仿佛被武植拥在怀中感受着披风上那浓郁的男子气息竹儿渐渐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武植笑道:“在这里歇息下吧!”接着披风一抖散开眼前一亮却是到了一片小树林葱葱郁郁景色秀美树林旁更有一蜿蜒小溪潺潺流水清澈见底。 武植跳下马又把竹儿接下笑道:“在这里歇会儿难得咱武家庄旁有这等所在!” 竹儿点点头嘴里道:“竹儿去梳洗一下!”急急的向小溪边跑去自是去洗手洗脸了。 武植看她背影笑笑小姑娘心事太重跟了自己这么久的日子还是和初见时一般无二难得悠闲带她散散心也好。 信步走到土坡后寻了处干木桩坐好不一会儿竹儿匆匆跑过来嘴里笑道:“这里可真美老爷怎知道有这般好所在?” 武植笑笑这却是无意中现的想起那次玉狮子狂追扈三妹不由微有尴尬。 “竹儿你说是武家庄好呢?还是京城王府好?”武植出会儿神。转头问默默坐在自己身旁的竹儿。 竹儿道:“老爷说哪里好就是哪里好。” 武植苦笑:“你自己觉得哪里好?” 竹儿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竹儿不知道老爷在武家庄自然是武家庄好老爷若在京城那就王府好了。”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这小丫头地脑袋里都是什么啊?不会除了自己这老爷就没别的事了吧? 秋日下暖洋洋一片武植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微微有些倦意竹儿见状道:“老爷躺下歇歇吧。” 武植点点头拿起披风覆在微微变黄地青草上身子躺了上去软绵绵的十分舒服。 “老爷。竹儿给您掐掐头。”竹儿跳下木桩跑到了武植身边。 武植“恩”了一声竹儿马上欢天喜地的坐在武植身边把武植的头抬起放在自己地腿上伸出小手帮武植按摩眉眼头颈。 武植头下感受着那一片嫩滑脸上是柔柔的小手拂动只觉十分惬意嘴里道:“竹儿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武植大致知道竹儿以前吃过不少苦。却从未详细打听过今日难得偷闲却是起了好奇心。 竹儿手上用力嘴里道:“竹儿笨丫头一个以前的事有什么好讲的。” 武植笑道:“竹儿怎么就是笨丫头了咱家竹儿可是聪明地紧呢。” 竹儿眼睛闪过喜悦地光芒。抿着的小嘴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却是默不作声。 武植又道:“那老爷给你讲故事吧。” 竹儿用力点头武植刚欲开口竹儿忽又怯怯的道:“其实……其实竹儿……竹儿喜欢听老爷的曲子!”说完赶紧低下头似乎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武植笑道:“那就给竹儿唱一曲!” 说着话就哼起了《村里有个姑娘叫竹儿》当然里面歌词也改动一下。例如“谢谢你给我地爱”改作了“谢谢你做我的侍女”等等。 竹儿痴痴得听着心里欢喜的简直要炸裂一般只是一个劲儿念叨:这是老爷唱给自己的曲子这是老爷唱给自己的曲子……。手上也渐渐慢下来。武植虽感觉到却没说话还是轻声放歌。 就在这时土坡那边忽然传来几声呼喝似乎有人过来石秀等人出声阻止竹儿微微诧异但见武植还是继续哼他的曲子一副笃定神情也不再多想只专心听武植唱曲。 武植自然笃定石秀和众侍卫在谁又能近身?当然不会把来人放在心上不过这次他显然失算了呼喝声过接着几声闷哼脚步声传来来人显然闯过了石秀等人阻拦快步到了土坡之后。 武植一愣转头看去先入目的是一双一尘不染雪白如玉的小巧绣花鞋武植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石秀等人匆匆跟了过来脸上表情十分古怪也不怪石秀等人拦不住她一是扈三妹本事在那摆着再石秀等人也不敢全力出手他又不是傻子又怎不知这大名鼎鼎的无双姑娘和他家王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扈三妹见到武植和竹儿那亲密地神态微微怔了一下却马上恢复平静缓步走到一根木桩旁坐下淡淡道:“你怎么想起来了这里?” 武植挥挥手示意石秀等人退下本想起身但又实在舍不得现在这舒服至极的姿势再见扈三妹毫不在乎的坐在自己对面丝毫没有避忌之意心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当下也不起身笑道:“无意间就想起了这里?你又怎么会来这儿?” 扈三妹道:“我每日都来坐会儿。” 武植一愣看她神态却没什么异样也不多想笑道:“那今日却是巧了!” 扈三妹抬头看看竹儿问道:“这位姑娘是?” 武植道:“竹儿!” “竹儿?”扈三妹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竹儿听说这个名字可是很久了自然是听扈成每日念叨“竹儿如何如何”“竹儿怎样怎样”想记不住也不可能。 竹儿被扈三妹看得一阵局促想站起来问好却被武植枕着腿不敢乱动。 第046章 - 大战前夕 武植见扈三妹一个劲儿打量竹儿笑道!“小丫头名气很大吗?” 扈三妹收回目光点头道:“听哥哥说起过。” 武植笑容一裣“怎么?扈成还不死心么?” 扈三妹淡淡道:“死不死心又有什么相干?武庄主未免太敏感了。” 武植道:“是么?” 扈三妹道:“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强求是求不来的!竹儿姑娘既然是武庄主的哥哥再想又有何用?” 竹儿听到扈三妹说起“竹儿是武庄主的”不由脸上火热心里却甜甜的。 武植笑笑“姑娘的见解高明奈何我这人没姑娘那般洒脱有人惦记我的东西心里总是像有根刺一般姑娘何以教我?” 扈三妹轻蹙眉头:“习惯了就好。” 武植道:“我却是习惯不得只有把刺拔去才舒服呢。” 扈三妹看了看武植淡淡道:“我还是那句话武庄主若想动三妹的家人先问问三妹手中剑。” 武植笑笑正待说话却觉得衣袖被轻轻拉了一下转头见竹儿正一脸不安的看着自己吞吞吐吐道:“老爷……”眼里全是恳求的意味。 武植奇道:“怎么了?有话就说!” 竹儿满脸惶恐地道:“老爷莫为竹儿生气都是竹儿不好老惹得老爷烦心……” 武植摇摇头:“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帮些阿猫阿狗不好!” 竹儿说话小声武植的话声音却是很高被扈三妹听得清清楚楚看了武植几眼却是没有说话。 竹儿听武植大声说“阿猫阿狗”。慌的不成本能伸出小手想去捂武植的嘴伸出半途才现不妥急忙放下那慌手慌脚的神情逗得武植哈哈一笑:“做什么?” 竹儿抬头看看扈三妹小嘴凑到武植耳边很小声的道:“扈小姐会生气地。” 武植哈哈一笑:“扈姑娘才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呢人家是仙女般的人物。哪在乎咱们俗人话语。” 竹儿无奈的看了自己老爷几眼转头对扈三妹道:“都是竹儿不好惹得老爷和扈小姐心烦扈小姐要怪就怪竹儿吧……”说着话作势想站起来。 武植无奈的坐起。对扈三妹道:“好啦好啦咱不说这个说说抗辽的事吧。”见竹儿似乎有上去给扈三妹赔礼的意思一把拉竹儿坐好竹儿不敢违拗武植心意只好在武植身旁坐下看向扈三妹的目光中满是歉意。 扈三妹忽然对竹儿道:“竹儿姑娘是我哥哥对不住你三妹这里给你赔罪了。”说着起身盈盈一福把武植看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竹儿更是手忙脚乱的没着落嘴里急道:“三小姐莫……莫折杀竹儿……”要知道在三庄中扈三妹的名字简直是神话般地存在在竹儿的小心思里更是对扈三妹崇拜的不得了。虽说这些年跟了武植后也见多了大场面但幼小时扈三妹在她心中形成的地位却不是能轻易动摇的今日能与扈三妹说上几句话竹儿已经开心地紧了见老爷和扈三妹为了自己口角心里十二万分的不安。现在忽见扈三妹给自己赔礼竹儿哪里受得了?就如受惊的兔子急急的站起来回礼。 扈三妹见武植那傻呆呆的样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嘴里道:“武庄主以为三妹是蛮横的人么?” 武植回神方才心里的不快早已散去只剩下了惊奇却是想不到这雪莲般骄傲的女孩子会给人赔礼道歉?太不可思议了。 听扈三妹问话武植笑笑:“那却不是就是有些奇怪……” 扈三妹道:“今日见竹儿姑娘才知哥哥只是妄想竹儿姑娘兰心慧智是这般乖巧可人的一位小姑娘哥哥他是配不上的。” 竹儿被扈三妹夸得小脸通红急忙道:“竹儿哪有那般好三小姐别取笑竹儿了。” 武植哈哈一笑抓抓竹儿地头嘴里道:“扈姑娘不是乱说哦咱家竹儿本就讨人喜欢。” 竹儿又羞又喜低头看自己脚尖再不说话。 武植笑着转头对扈三妹道:“扈家庄可准备好秋收了?” 扈三妹微微点头转头望向北方轻声道:“今年不知道会来多少辽人?” 武植笑道:“任他来多少管教他再回不得北国牧羊!” 扈三妹回头“武庄主有什么妙策?” 武植道:“天机不可泄露扈姑娘到时只管瞧热闹就是!” 扈三妹道:“可要三妹效力?” 武植点头:“那是自然咱两庄联盟若放过你这般高明的打手不用老天都会鄙视武某的。” 扈三妹听他满嘴胡诌却不知为何心中没有一丝不耐反而很喜欢这般听他说话。眼睛望向武植似乎是询问该如何配合。 武植道:“别急过几日我自会遣人通知你!” 扈三妹轻轻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曲子唱得却也好听。” 竹儿道:“是啊老爷的曲子唱得最好听了比京城那些唱曲的动听百倍千倍……啊竹儿不该拿老爷和青楼那些坏女子比……”说到后来竹儿才觉自己拿老爷和京城卖唱的女子作比实在是大大地不敬急忙捂住了小嘴。 武植笑道:“无妨谁也不见得比谁就高贵了谁又真的低贱了?都是为了生活而已。竹儿你可莫学得胡乱看人高低!” 竹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使劲点点头:“竹儿记下了!” 扈三妹也微微颔武植的话虽然新奇仔细思量却有几分道理。 武植抬头看看天色。拉竹儿起身“我该走了!”竹儿“啊”了一声慌忙道:“三小姐竹儿告辞。” 扈三妹颔:“我再坐一会儿。” 武植拉竹儿大步离去扈三妹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顺小路慢慢驰回庄子一路竹儿都回头观望似乎颇舍不得离开扈三妹等到了庄门前。武植把竹儿抱下马取笑道:“要不要把你送给扈姑娘做跟班?” 竹儿不好意思的笑笑紧跟在武植身后向庄子里走嘴里轻声道:“老爷不会把竹儿送给别人地。” 武植一愕转头看竹儿。心说变天了么?以前说笑间逗弄她说起送人之类的话语小姑娘总是一脸紧张怎么现在这般笃定了? “你又怎么知道老爷我不会把你送人?”武植笑着问道。 竹儿道:“总之竹儿就是知道。”想起三小姐说起扈成时老爷那凶巴巴的样子竹儿小心思里全是甜蜜。 二人正说笑间忽听旁边一人清朗的声音:“武庄主这位可是武家庄地武庄主么?”武植转头看去旁边踱来一中年文士长袖翩翩看起来潇洒飘逸可不正是吴用。 侍卫把吴用拦下他毫不在意。笑眯眯看着武植。 武植暗叫声晦气本想晾他几日谁知道这厮这般狡猾他怎知道自己回了武家庄?又怎知道自己就是庄主呢? “你是?”武植装糊涂作出一副迷惑的样子。 吴用笑道:“学生乃山东郓城人姓吴名用。有笔生意想与庄主谈一谈。” 武植奇道:“生意?武某在山东可没有生意。” 吴用道:“是学生欲来河北行商是以才寻庄主谈些生意这可是笔大生意啊!” 武植笑笑:“大生意?恩那我可要听听了。”挥手令侍卫退下嘴里道:“既然如此先生请跟我来。” 吴用笑着点头。跟在武植身后直奔武家大院进了客厅竹儿端茶倒水。忙活完退下武植示意吴用用茶嘴里笑道:“是什么大生意说来听听。” 吴用已经来河北数日了。黄石冈结盟后晁盖却是坐山观虎斗任王庆和王进斗得火热丝毫没有援助王进之意吴用更买通王庆手下在王庆耳边吹风言道山东群豪无意南下王庆自此和穆家帮斗的更是不可开交再无暇北顾遇此良机趁王庆无暇分身晁盖就把眼睛盯住了河北这可是一块肥肉。 不过河北乃是田虎的地盘其部下好手如云其势力根深蒂固却不是那么好撼动的吴用很自然地把突破口放在柴进身上若得柴进相助晁盖和田虎才有得一拼不料见了柴进后吴用大失所望正是闻名不如见面柴进名气虽大却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谈了几次不得要领吴用也只有郁郁而回。 谁知道过不数日河北风云变幻田虎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突然被冠以“谋逆”之罪官家清剿下众党羽被一网成擒田虎更被当场格杀消息传到山东晁盖大喜这可是千载难得的良机与吴用商议起河北之事吴用却是皱起了眉头虽不知道田虎怎么就得罪了贵王但观那贵王行事可说随心所欲忽然就能领大军杀到盖州还把人家盖州知州也顺道拿下观大宋官员还没几个这般肆无忌惮行事的自己等人进河北在这等人眼皮底下讨生活实不知是凶是吉想起来真是令人提心吊胆。 吴用把担心之事讲与晁盖晁盖马上被泼了一头冷水深思下也觉不安若是大举进了河北再不小心惹上贵王被他派兵剿了那可就冤到家了。 二人计议良久最后吴用出了主意莫如还是在河北与人合作毕竟走这私货若无官府撑腰是做不长久的。合作人选第一个想到地当然就是柴进吴用单身再回河北势要学诸葛亮舌战群儒。把柴进忽悠进晁盖阵容。 在柴家庄住了几日柴进被吴用说得心动也答应与晁盖合作。吴用在柴家的这段日子却是不时搜集河北的情报突然间现了有武家庄这么一处所在吞并祝家庄几次大破辽军更得禁军装备。吴用当时就眼前一亮种种迹象显示。武家庄庄主很有些背景更何况武家庄毗邻辽境正是贩运私货的通路之一若能与武家庄合作再加柴进。三方联手下河北这块肥肉再落不进别人嘴里。 这才有了吴用地武家庄一行听朱武说庄主不在吴用也只有暂时住下等待不想今日早上武家大院的守卫忽然严密起来吴用心中一动卖弄口舌从那庄客嘴中套出话庄主已到武家庄。打探庄主相貌特征等别的没问到庄客却是无意中说漏嘴提起自己家庄主有一匹特别神骏的白马吴用当下就在庄子里溜达无巧不巧。就见到了武植他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武植与常人不同再见武植身后的玉狮子心下更是笃定这才上前招呼。 吴用隐隐觉得武植有些熟悉。但苦苦思索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武植也只能归根为武植气势不凡似乎比晁大哥威势更盛。是以自己才有熟悉的感觉。 武植知道吴用目光毒辣虽然自己和他见面之时或是乔装或是戴着面具但也难保这老小子看出什么端倪来当下开口就是问合作地事。 吴用听武植问起微微一笑:“庄主莫急小生初来贵庄时见庄外城墙雄伟厚重庄门更堪比州府重镇学生当时震撼不已说起来学生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见有哪处庄院可与武家庄比肩就是沧州柴大官人的庄子比起武家庄也差之远矣真是令人佩服佩服啊!”说到这里吴用赞叹不已接着话锋一转道:“只是这等声势怕是要花费庄主不少银钱吧?” 武植皱眉看他舌绽莲花不奈的道:“先生武某是粗人但先生地意思我也懂咱就直来直去别兜圈子你说吧是什么大生意若是真的赚钱武某自然不会错过!” 吴用一阵尴尬敢情自己绕了半天白费力气看了武植几眼恩这家伙是个人物非柴进可比一整神色笑道!“武庄主直爽却是小生作态了。恩敢问武庄主平日从何处买盐?” 武植看着吴用又是一笑:“原来先生却是盐枭怎么?要与武某合作贩卖私货?” 吴用本以为还要给武植深入浅出的讲解私盐是怎么回事又如何从中牟利不想人家竟是一语道破自己身份吴用又忍不住看了武植几眼笑道:“庄主原来也知走私之道。” 武植心中微微一惊自己表现地太精明了莫被这厮看出什么破绽当下笑道:“不瞒先生武某以前认识一些盐商、茶商对这些略知一二只是武某想不通先生怎会想起寻武某合作?河北一地没有盐枭么?” 吴用自不会详细和他讲田虎之类的事情嘴里笑道:“庄主只知道私卖盐、茶、酒、香药、铁等有利怕是不知瓷器、丝绸等物之利更丰吧?” 武植心说我自然知道王进可不正是把这些东西贩去海外获得厚利。其实这些还不是最赚钱地南海诸国缺铜方腊时走私铜钱那才叫赚钱南海诸国都把宋钱囤积国库视为镇库之宝有几年北宋闹起钱荒也是为此武植却是命王进停了走私铜钱的生意再赚钱也不能挖大宋墙角啊。 武植当然假作不懂奇道:“这些东西能赚几个钱了?我认识几名商人也没听说有多赚钱。” 吴用笑笑道:“在大宋自然赚不了几个钱若是能贩到……”用手指了指北方“那时所赚银钱可翻几十倍几百倍!” 武植“哦?”了一声目光马上炽热起来。 吴用在旁看得微微点头看来有门。 武植沉吟了一会儿对吴用笑道:“此事事关重大武某需好好思量一下近日又是秋收时节。武某却是无暇顾及此事等过些时日再给先生答复如何?” 吴用心中虽急但也知武植说的乃是实情只有点头道:“如此也好学生这段日子住在沧州柴家庄庄主若有事遣人捎信即可。”心说也好正可趁机把柴进牢牢掌控顺便好好摸摸武家庄的底现在还没真正合作。自己心急火燎跑来谈什么都无所谓若真要合作不把武家庄地底细摸清楚怎么也不安心。 武植笑着把吴用直送到庄门马车走出好远。武植回身进庄朱武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笑道:“这厮却是有几分鬼主意。” 武植点点头郑重道:“这厮鬼主意多得很与他打交道要千万小心!” 朱武见武植说得郑重急忙点头应是。 时光如梭没几日庄子外的麦田已经金黄一片再过几日就该是收割的时候了奇怪地是。辽人竟是没有半丝动静越是这般却让人心里不安也只有加倍小心过了几日麦田收割完毕。辽人还是没有动静只把武植气得牙痒痒地他不是气别的虽不知道辽人在弄什么玄虚却也知道辽人铁定会来进犯自己不能一走了之。想起不知道要在武家庄耽搁多少时日心中就气得紧辽人怎就不快些赶来让自己杀个痛快呢? 过了几日大名府传来好消息。时迁在柴家庄已然得手刘山客暂时还居住在柴家庄时迁和金大坚已安然回返了。 柴进当然不会管刘大官人这两名朋友死活刘山客既然在柴家庄住得逍遥自在没有离去地意思柴进也乐得作好人看起来暂时没有算计刘山客的意思。 武植看到书信微微一笑等自己再回大名府却要想办法把刘山客弄出来了。 而这几日中武家庄庄客却是抓到了几名辽人细作拷打下也没问出什么子午卯丑这些细作只是上面吩咐下来打探武家庄虚实别的一概不知。 这日武植登上北墙向北方眺望此时天高云淡骄阳在空一眼可望数里北方河脉林丛远处巍峨高山都隐隐可见。 武植叹口气什么时候能把北方这些野蛮游牧民族的威胁剪除呢?现在和辽国厮杀不过是开胃小菜大戏却是还在后面。 想起辽人这次学乖竟然屡屡派出细作查看武家庄虚实武植也有些犯愁辽人什么时候这般谨慎了?若是被他摸清了虚实怕是辽人再不肯来但若不放回细作辽人也不来进攻可如何是好。 武植正在犯愁忽听墙下一阵吵闹低头看去几名庄客正抓着一名青脸大汉推推搡搡的走来那大汉边走边喊:“放开我!我不是辽人细作!” 武植缓缓从墙梯上走下嘴里道:“又抓到了辽人细作?” 庄客中的小头领毕恭毕敬道:“是地老爷这厮自北国来却就是不承认是辽人细作还吵吵着要见庄主。” 青脸汉子见到武植大声道:“你就是武家庄庄主么?怎能胡乱抓人?” 旁边庄客见他出言无礼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嘴里骂道:“狗东西!敢这般和咱家老爷说话!” 青脸大汉狠狠看了那庄客几眼怒道:“你莫后悔!” 武植好笑的看向青脸大汉这厮莫非有什么依仗?落在人家手里口气还这般强硬真是奇哉! 庄客见武植不作声如同得到默许冲过去劈头盖脸就打口中还骂道:“老子后悔?老子看你后不后悔!” 青脸大汉被踹翻在地庄客还欲上去踹上几脚武植这才笑道:“算了算了拉他起来!” 庄客把那青脸大汉拉起武植笑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从北国而来?” 青脸大汉眼睛如欲喷出火来大声道:“你们这鸟庄是不想要了!老子曾头市郁保四敢打老子……”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又被庄客打了一老大耳刮子:“狗屁曾头市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曾头市!” 武植微微一笑这些庄客脾气见长啊! 第047章 - 打秋风(上) 郁保四恶狠狠看着众人脸上全无惧意仰天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才!现在且由得你痛快早晚有你等后悔的一天!” 庄客见他如此桀骜还待动手武植摆摆手笑道:“算了算了人家是曾头市的大英雄咱们穷乡僻壤的小庄子哪惹得起?” 庄客悻悻住手郁保四冷哼一声对武植道:“看起来你这庄主倒是个明白人!不像这些不开眼的蠢货!”眼睛扫向众庄客目光中满是不屑。 众庄客皆是大怒但武植不说话他们也不敢作。 武植笑笑道:“郁大英雄莫生气他们不懂待客之道对大英雄自然要有对待大英雄的法子他们确实是蠢!”说着转头对众庄客道:“带大英雄进密室用烙铁啊夹棍啊好好招待别弱了人家郁大英雄的名头!” 众庄客大喜拽着郁保四就要走嘴里嘻哈笑道:“是啊是小的们愚笨这等英雄都不知道怎么招待!” 又有的对郁保四狞笑:“大英雄咱们走吧!……” 郁保四脸色马上变了看向武植:“你……你这是何意?” 武植笑道:“待客之意!” 郁保四又惊又怒大声道:“你难道当真不怕我曾头市!” 武植笑笑:“怕得紧呢。”说着挥挥手那些庄客用力拉住郁保四向庄子里走郁保四脸色彻底变了曾头市也有私设的牢房他见过给别人用私刑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莫说他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就算铁打的好汉被折磨上几个时辰也是熬不住的。 “等……等一下……”郁保四奋力挣扎冲武植喊道。 武植招招手示意众庄客把他拉过来还是微笑着问道:“怎么?” 郁保四又被重新拉回武植面前望着满脸微笑的武植心中没来由地颤了一下。语气也再不复那时之嚣张:“庄……庄主大人小人并非辽人细作小人郁保四乃是曾头市养马的头领庄主若不信。可给曾头市修书一问便知……” 武植奇道:“养马?” 郁保四道:“是啊小人最熟各种马匹习性是以被史大哥看中提拔为专司照顾战马的头领。” 武植点点头:“史大哥?莫不是史文恭吗?” 郁保四精神一振:“正是他老人家庄主也听说过?”抬头见武植微微点头但寻常人听起史文恭名头时敬重、钦佩、震惊的表情一概没有仿佛听人说起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一般全没半分反应。 郁保四心中那丝得意不由得马上消散心中只在琢磨。这人到底是真不在乎曾头市呢还是孤陋寡闻未听说过曾头市的名头? “你去北国何事?”武植看起来面色缓和了一些郁保四自己似乎听过这个人物养马吗?也算技术人才了。想办法收为已用的好。 郁保四急忙道:“小人乃是去北国内女真部落传信并非辽国细作。” 武植一愣:“女真部落?” 郁保四道:“正是我家庄主乃是女真人和族里有书信来往。” 武植大吃一惊曾头市的庄主曾长者竟然是女真人?这可是天大的奇闻更奇的是郁保四就这般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无丝毫隐瞒之意就不怕被认为是女真的奸细么? “曾长者是女真人?”武植忍不住确认一下。 郁保四奇怪的看了武植一眼不知道武植干嘛这么惊异嘴里道:“是啊。曾头市左右相邻皆知啊!” 武植“哦”了一声旋即失笑如今的人又哪知道二十年后女真人的崛起和女真人地凶残在宋人眼里世仇大敌是辽人至于女真人不过是北方蛮夷部落却是毫不放在心上了更不会对向往南朝文明迁居而来的女真人有什么敌视。 想通了此节武植不由得叹口气看了郁保四几眼道:“你也是女真人么?” 郁保四连连摇头脸色很有几分难看:“小人乃是土生土长的宋人!不过在庄主身边久了会说几句女真话罢了。”显见对武植把他归到野蛮部落很有几分不满。 武植又问道:“你去女真所为何事?见了什么人?” 郁保四道:“小人见的是我家庄主的叔侄兄弟唤作什么阿骨打带去了我家庄主送的几匹缎子和一封家书。” 武植皱起眉头:“家书?讲的什么?” 郁保四咧嘴笑道:“这小的哪能知道想也是问候之语。” 武植冷哼一声:“阿骨打可有回书?” 郁保四道:“这却没有只叫小人带话说保重之类的言语。”说到这里舒口长气:“现今庄主可信的过小人了?” 武植上下打量郁保四把郁保四看得心里毛陪笑道:“庄主还不信么?”心里却是在想回到曾头市后怎挑动史大哥来帮自己出气。 武植挥手道:“搜身!” 郁保四大怒:“怎还要搜身!方才已经搜过了!” 那些庄客虽听武植命令上去又摸又拽却也不怎么仔细小头领凑到武植身边低声道:“老爷确实搜了几遍没搜出什么东西。” 武植哼了一声才不信阿骨打就嘱托几句保重之类地话语看郁保四模样方才说的十成里有九成可信何况听自己问他是不是女真人那气愤的表情更不像作伪如此看来就算阿骨打有什么密信也铁定不会令郁保四知晓。 “把他衣服扒掉!”武植忽然说道。 郁保四脸色铁青:“庄主莫欺人太甚……啊……”却是那些庄客听了武植的话谑笑着上前扒郁保四衣物郁保四奋力挣扎。又怎奈庄客人多分出几人按住手足余下的开始慢条斯理的解郁保四衣带把郁保四气得喝骂连连。 秋日穿着不多郁保四除去外面长袍就是里面汗衫武植拿过郁保四长袍四处乱捏乱摸却是没现什么异常。 心下奇怪。莫非阿骨打真地没捎什么密信?想想也是如今地女真怕是还在为生存担心时刻想的是怎么从辽人的欺压中挣脱出来又哪里会想到和大宋有什么交集完颜阿骨打再雄才大略。怕也想不到将来金国会占据华夏半壁江山吧。 正想伸手把长袍扔还给郁保四眼睛忽然盯在了郁保四汗衫之上郁保四被武植看得毛骨悚然口中大声道:“庄主莫太欺负人!” 武植却只打量他的汗衫青色汗衫看起来是麻布所裁不过看起来针线十分粗糙粗粗的布线倒似后世地麻袋看了几眼武植问道:“你这汗衫是女真人送的?” 郁保四急道:“是啊是阿骨打送我的。看起来粗劣穿着却十分舒服……”他可是怕这位神经兮兮的庄主再下令扒自己汗衫谁知话没说完武植已经笑道:“好!扒下来!” 郁保四哀号一声手足用力挣扎起来可又济得什么事?不一会儿。他就被扒得只剩一条短裤众庄客哈哈怪笑着打量他地身体把郁保四郁闷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武植拿过庄客递上的汗衫仔细摸索一下冷笑几声从旁边庄客手中接过一把短刀。刷刷刷几刀把汗衫割得稀烂从那缝隙中拽出一页薄纸武植冷哼一声:“还说没有密信!” 众庄客满脸钦佩都觉庄主果然高明。自己等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密信缝在内衣中郁保四却是满脸惊讶早忘了自己窘境呆呆看着武植手中薄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武植拿起薄纸看了几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纸上文字弯弯曲曲却是一个不认识转头对郁保四道:“你可认识女真文字?” 郁保四一呆:“女真?尚无文字啊?” 武植把薄纸在他面前一晃:“那这是什么?” 郁保四道:“啊那是契丹文女真部族都在用契丹文书写。” 武植道:“你可识得契丹文?” 郁保四茫然摇摇头:“小人不识……”一愣抬头道:“就算小人识字庄主难不成就不怕小人捣鬼?”此时他忽见汗衫中有密信已隐隐觉得曾家和女真的关系怕不是那般简单不然为何要把书信秘藏在汗衫中不叫自己得知呢? 武植笑着挥手示意庄客把郁保四放开又命庄客去为郁保四拿衣物吩咐完才回头道:“你是宋人我为何不信你?” 郁保四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武植这才问起众庄客:“老皮呢?把老皮喊来。”老皮是武家庄的老人了年轻时在辽境走过商后来被辽人散卒抢掠多年积蓄加借贷背下地货物被辽人一抢而光左腿更被打断最后流落在武家庄通晓契丹语言文字对契丹人却是恨得不得了庄里抓到的辽人细作在审讯时也都由他通译。 郁保四穿好衣服后不大工夫老皮一瘸一拐的走来满脸胡茬额头上的皱眉很深典型的北方老农相貌任谁也看不出这老汉竟是位精通契丹语的通译。 武植把薄纸递于他道:“看看写的什么?” 老皮恭敬的双手接过抬眼仔细观看看了几眼皱眉不由得皱了起来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深嘴里还不住念叨:“蛮夷小族好大的口气!” 武植等得不耐吩咐庄客去拿来笔墨:“一句句译出来!” 老皮连连点头蹲在地上颤悠悠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武植看向郁保四问道:“你可猜得出这密信写地什么?” 郁保四默默摇头神色十分难看。 武植笑笑知道他心中挣扎。也不再理他左右踱步心中猜测曾头市和阿骨打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多时老皮站起来道:“老爷小的已经一字不漏的译出不过契丹文字甚是怪异有些话语不好直译小人也只能把大意写出。” 武植点点头对这种翻译上的差异他还是略知一二地。只要意思没变就成。接过老皮递来地纸笺笑道:“辛苦了回头从总管那里支一贯钱打酒吃!” 老皮笑着应是乐颠颠的告退武植这才看起手中的纸笺。看了几眼脸就沉了下来阿骨打的书信中大概意思是令曾长者再多购置皮甲器械言道女真部落的军械还是远远不够用又说起曾长者提到宋人赢弱阿骨打所说联合宋人抗辽之事十九难成阿骨打很是叹息了一番令曾长者多结识大宋达官尽量促成联宋抗辽之盟不要生出灭宋之类的妄念。现今女真还未强大到可生出这般念头地地步。 从书信中可看出曾头市乃是为女真提供军械的重要来源看起来曾长者迁徙南国定居本是为女真部寻求靠山而已不想曾长者在大宋住得久了对宋人却是越来越瞧不起从阿骨打地书信中可看出曾长者怕是说起过灭宋之类的话语阿骨打虽然责备了曾长者一番。但不过是如今女真不够强大而已若真有一日女真部灭了辽国下一个怕就是大宋。 武植看得冷笑不已联宋灭辽?历史上宋国可说最窝囊了开始联金灭辽最后辽国是被宋和金地联军灭掉啦。金国却趁机入侵中原突袭汴京太上皇赵佶和钦宗皇帝被金国掠去北宋灭国。赵佶九子赵构退缩到长江以南称帝。是为南宋。到得后来蒙古崛起又派遣使者和南宋联盟灭金金国被蒙古和南宋灭掉后随之蒙古铁骑南下把南宋也一勺烩从此华夏倍受异族摧残。 两次结盟两次被盟友灭国宋朝也不能不说是窝囊到家了可说是历史一奇。 武植当然也知道宋国这些窝囊事儿再看到阿骨打果然打着联宋灭辽的念头心中只是冷笑看我怎生遂了你的意吧。 把纸笺扔给郁保四笑道:“你家庄主可是蛮看不起咱们这些宋人哦!”郁保四看过密信羞愧难当头重重垂下咬牙道:“这老匹夫!……” 武植道:“你先好生歇息几天过几日再与你说话。” 郁保四心里也确实乱得很当下点头答应。 午饭后武植和朱武在书房叙话谈话间说起了郁保四之事朱武也是勃然大怒:“以往也听闻过曾头市地名声却是想不到狼子野心!” 武植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女真人野心实在不小啊!” 朱武道:“王爷如何打算?” 武植道:“现在还未想好先放放吧定有用到的时候。 朱武默默点头:“王爷是想令郁保四作内应了?” 武植道:“正有此意不过还需先生去看看他可堪大用否?莫露出马脚白白丢了性命。” 朱武道:“回头属下就去不过王爷听您说起此事属下倒有了一计十九可诱辽人自投罗网。” 武植喜道:“先生请说!”这些日子武植可是愁坏了辽人迟迟不见动静若是真的就这般安稳下去也无所谓但事情又哪有这般简单想是辽人一边探听自己虚实一边布置什么诡计若任由辽人布置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苦心布置的重重防线还起不起作用叫武植如何不急?现在听朱武有策武植又如何不喜? 朱武笑笑和武植低语起来武植听得连连点头不时微笑想来朱武之计甚合他脾胃。 这一日深夜大片大片的乌云把那一弯月芽儿遮得严严实实漆黑的夜幕中辽宋边境间一团团黑影疾驰而过仿佛天上的乌云落在了地上一般。向南极的飘去。 仔细看去沙尘滚滚中这大片乌云正是黑盔黑甲的辽人铁骑看样子足有数千之众企部手持长矛战马地马蹄处都绑上了厚厚棉布是以才没出惊天动地地奔腾声。 萧天成也在队列中不过他心中却是不住苦笑望着旁边一骑骏马上那手舞足蹈的青年。叹了口气他和两年前的自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是这般意气风这般豪气干云可是两年前自己被重重打醒。今天面对他的又是什么呢? 萧天成思绪不禁又飘回了几天前这年轻人唤作耶律光乃是南京留守皇叔耶律淳四子甚得耶律淳宠爱月前入伍耶律淳千叮咛万嘱托吩咐萧天成一定要把耶律光照顾好萧天成当然把其当作头等大事是以今年的扫秋风却是打起十二万分地小心派出细作查探宋人究竟。不想派出的探子十之七八被抓侥幸逃回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萧天成更是认定宋人定有阴谋不敢轻易出动。 耶律光性子正如两年前的萧天成目空四海飞扬骄浮他早就盼着扫秋风的这一日呢却见萧天成迟迟按兵不动忍不住屡次催促萧天成好说歹说劝住耶律光自己更是加派人手去刺探宋人虚实。 谁知道几日前。一名失踪几日的细作回返说起自己如何偷偷从武家庄逃出听情由不像是假地那细作言语中把武家庄说地如同铜墙铁壁。听得萧天成倒吸一口冷气耶律光却是根本不信说话间不知怎的细作的衣服破裂从衣服夹层中落出一封书信耶律光眼明手快把书信捡起看了一遍冷笑着递给萧天成。 萧天成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信却是武家庄庄主写给自己地信里的意思自己与他早有勾结此次是谢过萧天成高抬贵手没在秋收时骚扰武家庄之情。 那细作被当场拿下百般拷打下也只是大叫冤枉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里被夹带了信笺吃痛下忍不住胡言乱语说定是萧统领和宋人有染宋人才这样偷偷传信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萧天成无奈为洗清嫌疑也只有同意耶律光之议出动骑兵去“扫秋风”他也被武家庄庄主弄得晕晕乎乎不知道那武家庄庄主到底何意难道他希望自己遣兵进攻?那又何必令细作把武家庄说得这般坚固难下别人不知他却知道细作所说武家庄之言十九是真的他若不希望自己大举进犯又何必写信污蔑自己。难道就是为了动摇自己在军中的威信?亦或动摇自己在耶律淳心中的地位? 可是不管武家庄庄主是怎样的念头“扫秋风”却势在必行萧天成左思右想最后定下计议此次地目标是扈家庄至于武家庄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自己不理就是。耶律光也无异议他只要好玩就行管萧天成进攻何处只要自己能真正上战阵杀几名宋人就行。 出之时耶律光才对萧天成讲其实他也不信萧天成会与宋人有什么勾结不过为了快些上战阵这才装出那副模样萧天成也只有苦笑其实就算没耶律光那封信被第二个辽人将领看到萧天成也势必要袭宋以刷清白不然谁知道日后什么时候这封信会被拿出来说事儿。 “扈家庄快到了吗?”紧跟在萧天成旁边的耶律光激动的问道这一路他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此时更是满脸兴奋。 萧天成摇摇头:“还有近百里呢!” 耶律光“哦”了一声忽又转头问道:“扈家庄那名女将真有那么厉害?” 萧天成看了看耶律光那张年轻的面庞神采飞扬的眼睛中此时带着几分憧憬看得萧天成忍不住苦笑。 耶律光见萧天成不答自己地话忍不住催道:“快说啊她到底是不是真有咱们谈论的那般本事!” 萧天成苦笑一声:“我只见过她一次待会儿你可要随大队行动切莫胡闹若是落单遇到她可是神仙也救不了你。”想起那白衣如雪的少女千军万马中纵横来去的风采萧天成不由得微微叹息此女若不是对手该有多好! 第048章 - 打秋风(下) 耶律光听了萧天成的话却是满不在乎的笑道:“若真能和此女相见也不失为一大乐事!”双腿用力夹了几下马腹呼喝坐骑加。 萧天成看看他那一脸向往的神色无奈的摇摇头劝是劝不住的也只有盯紧了他莫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辽军度极快片刻间已经奔出几十里前方是大片大片空地那是麦田被收割后留下的桔梗地大片空地中点缀着稀稀拉拉的豆田前方夜幕中隐约可以看见扈家庄的点点灯火。 “当……”钟声响起自是报警树下的哨探现了辽骑踪迹。 耶律光在军中闲谈时听将官们提起过宋人村庄有报警钟的事情听得钟声大声问萧天成:“萧大哥!宋人知道咱们到了吧?哈哈有趣!” 萧天成笑笑呼哨一声骑兵快向扈家庄扑去在与宋人庄子的争斗中辽兵经验也渐渐丰富既然已经被现那就趁宋人仓促时快进攻却是不必理报警之人以免耽搁时间。 扈家庄北方没有道路相比那刺融融的桔梗地辽骑自然习惯性的选择走了豆田虽说战马有马蹄铁护住脚掌但也舍不得任其在桔梗地里快奔走大豆尚未成熟豆秧踩上去软绵绵的到处都是马蹄掠过的沙沙声。 耶律光拉着缰绳任战马在豆秧中纵跳口中大笑:“踩死宋人的豆子!” 萧天成听了他孩子气的话忍不住微微一笑正待教训他几句。忽听前方战马大声嘶鸣音甚痛楚接着就见最前面的骑士纷纷摔倒后面地战马收势不及接二连三的被绊倒在地。骑兵队伍前端顿时乱做一团。 萧天成大力勒住缰绳坐骑长嘶一声前身高高立起被萧天成拉得疼痛难当不住嘶叫耶律光的骑术就没这般精了一路痍疾驰时看他操纵战马游刃有余现在可就露了怯一时间没反应进采胯下马和前面紧急停下的骑士“砰”一声撞在了一起耶律光闷哼一声从马背上重重摔下在地上哼哼唧唧呼痛。 旁边几名将官急忙下马扶起他萧天成却是没空管他听到前面军士呼喝“铁蒺藜”什么的已知原委皱起眉大声道:“走桔梗田!”看来宋人学乖了竟在豆田里布下铁蒺藜阵。豆秧覆盖下自然看不到哼看来宋人是甘愿把这些豆田放弃了只用来布置对抗自己大军地陷阱。 一阵慌乱后辽人重新摆开阵势数十匹战马伤了脚掌几名军兵也被铁蒺藜扎伤。幸好有重甲护体均伤的不重分出一百人队。护送伤兵伤马回返其余人呼哨一声纵马进了桔梗田向几十里外的扈家庄扑去。 耶律光脸色铁青再无开始那兴奋模样手中握紧长矛牙齿咬得咯吱响双腿用力夹着马腹再不一言。 萧天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口中呼喝前军小心度放缓没说几句忽听“噗通”几声巨响就见前方烟尘弥漫地面上很突兀的多出了数个数十丈方圆的大洞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纷纷栽入了洞中萧天成这时才真的吃了一惊如果说那些铁蒺藜没怎么放在他心上的话那面前这一大片一大片的陷马坑可就令萧天成心一下提了起来。 正在这时黑暗中东方不远处的小土包后忽然涌出一群弓箭手随着一声锣响密麻麻地箭支如雨飞来几十名辽人顿时惨叫落马其余辽人大怒这真是**裸地挑衅了平原上没有重步兵在前抵挡骑兵冲击竟然直接派出弓手来袭击骑兵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呼哨一声如恶狼般向那土包冲去耶律光也在其中还未等萧天成呼喝阻止又是几声巨响数十名骑兵再次栽入了陷马坑。 不过东方明显并没有挖出太多陷阱大群骑兵还是蜂拥扑了过去弓箭手极快的退去骑兵队哪里肯放过飞追去谁知道“噗通”声不断不时有辽骑踩空落入陷阱不多会儿这片平原上多了无数大片大片的陷阱那些弓手似乎把陷阱位置记得甚牢东拐西拐向南退却。耶律光大声呼喝:“跟在我后面!”他甚为聪颖牢牢记住弓手退却的路线紧跟在后几百骑跟在耶律光身后追击弓箭手其余大队却停了下来等待统领命令。 萧天成这时才是真的懵了这是做什么?难道这些庄子疯了?大片的农田就这样糟蹋掉?看样子扈家庄北边的农田有大半都挖了陷阱难道宋人为了对抗自己地军兵竟然不惜两败俱伤?宋人不就是图这里土地多才在这儿建的庄子吗?现在把大片的农田变为荒芜又何必?那还不如整庄迁徙回南方何必在这里和北国纠缠? 心中疑惑重重吩咐手下把陷马坑中军卒拉出同时嘴里连声呼喝耶律光奈何耶律光上了火气哪里肯听朝弓箭手直追了下去萧天成这才惊惶起来正待策马追去忽听梆子声响前方小树林忽然一阵弩机响声萧天成暗道不好大喝道:“退后!”喊的却是晚了树林中飞出无数弩箭惨呼声中几十骑连人带马被射翻在地辽兵顿时乱做一团纷纷向后退却。 锣声再响第二轮箭雨却是射入了陷马坑陷阱中顿时惨叫声一片。 萧天成大声喝道:“退兵!退兵!”此时他已然明了自己被宋人的这几个庄子给算计了而恶十九就是那武家庄庄主他竟然能猜到自己必然这几日出兵更猜到自己的目标是扈家庄而非武家庄这才布置下两庄在扈家庄外劫杀此时敌我未明。附近又有大片大片的陷阱兼之夜色浓厚看不清地形本来为奇袭选地夜色此时反而成了自己骑兵最大地擎肘再耽搁下去难保宋人还有什么诡计。现在也只有暂时收兵。 专看不远处追逐宋军弓手的那百余骑萧天成心中一阵恼火若不是耶律光有个好老子早就不管他死活带军马回返了可现在也只有命军兵缓缓后退同时从怀里拿起令旗递给身边地传令兵道:“命耶律光火回兵!”令旗是他特意带上的就是怕耶律光在阵上不听自己号令有军帐令旗在耶律光再顽劣也不敢不遵。 耶律光追得弓手甚急。眼见长矛已经渐渐逼近跑在最后的弓手。耶律光怒喝道:“宋狗吃我一矛!”长矛高高举起一矛就把落在最后地弓手戳翻在地弓手刚刚惨呼一声已经被乱骑踏过当场毙命。 耶律光冷笑一声策马又赶忽见前方百步外大树下有一白袍人倚树而立。耶律光一喜莫非就是那扈三妹?待我去拿了她出一口恶气。 念头刚过忽听白袍人大喝一声:“吃我一箭!”耶律光微微沮丧原来是个男人正这时破空声大作耶律光还未反应过来。只觉额头一凉接着一阵火热剧痛“啊”一声惨叫。被额头那巨大的冲力带的飞起仰天重重摔落。 却是白袍人突施冷箭正中耶律光额头怒箭贯脑竟把耶律齐射飞出几步外。 白袍人哈哈一笑隐在树后不见。 辽骑大乱乱哄哄下马观看人人都知他乃皇叔魏王耶律淳的爱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生是好“世子?世子?” “快回营请大夫诊治!”总算有人清醒过来大声喊道。 一名骑士把耶律光抱在怀里纵马回奔其余众辽兵也顾不得去寻白袍人晦气护在耶律光左右急匆匆回赶。 等赶到萧天成身边时耶律光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萧天成脸色铁青的看着耶律光大吼一声:“回营!”此时什么伤兵伤马那是再顾不得了辽人一窝蜂似的向北极驰去。 天色微明扈家庄庄北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兴奋的庄客也不怪他们兴奋和辽人厮杀这么多年从没有这般痛快的辽军根本未接近庄子就惨败而归更杀死杀伤辽骑三百余人可说是难得的大捷了。 武植伫立在一个小土包上默默看着打扫战场的庄客心中却没有什么欣喜反而有些挫折感。 此次战斗开始地展还在预料之中但到后来就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本来应该由花荣抽冷子去把对方统帅干掉到时趁敌军大乱自己四方布置地重甲兵弩手等等可趁机杀出争取把辽人包一次饺子谁知道一队辽骑竟然不顾统领一直紧追武家庄那队轻弓手不放若不救援轻弓手势必要被那队辽骑屠杀。 无奈下花荣只有改了目标去把那队辽骑的头领干掉使得大队辽骑从容逃逸武植的辛苦布置却是付之流水想起为说服扈太公放弃庄北的土地武植可是费尽力气更承诺每年补偿扈家庄几千贯银钱如今却未能把辽人重重击溃也难怪他闷闷不乐。 “怎么不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扈三妹走到了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微风袭袭三妹雪白凤翅盔下散落在额前的一缕清丝被吹得轻轻飘动梢不时触碰武植面颊清淡的香使得武植精神一振。 “你没事?”武植诧异的看着扈三妹本来承诺让她杀个痛快地不想却是辽人的毫毛也没摸到本以为她会沮丧的谁知道看起来和没事人一样。 扈三妹眼望北方淡淡道:“辽人是杀不干净的若能次次这样不伤一兵一卒就把辽人赶跑我宁愿少杀几人!” 武植叹口气:“谁说没伤一兵一卒?战场上又哪有不死人的?” 扈三妹听他感慨微微诧异道:“你上过战阵?” 武植“恩”了一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指指坡下正努力把陷马坑伪装好的庄客。嘴里笑道:“舍了这些田地可换庄子平安其实是很合算的。” 扈三妹略微有些尴尬:“家父又借故使你地钱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武植好笑的看着她。难得这清丽少女也有卡壳儿的时候若是别人武植早就摆摆手说些宽慰地话把话题换过了但面前是她武植故意不说话看她的窘态心中笑极。 扈三妹正无奈抬眼见到武植似笑非笑地样子气得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嘴里道:“用就用了!父亲却也英明!” 武植正待说话身后脚步声响朱武急匆匆跑了上来刚刚到了武植身前就急急道:“老爷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武植笑道:“什么大麻烦?太公又伸手要钱么?” 扈三妹却不气恼淡淡道:“谁叫你不听我的。偏要充硬汉呢!” 朱武尴尬笑笑对武植道:“老爷花将军射伤的那人唤作耶律光原来是耶律淳的爱子俘虏的辽人说耶律淳最疼这个儿子您看……” 武植笑容一裣:“耶律淳的儿子?” 朱武点头道:“是啊花将军说耶律光十九是熬不过今天的……” 武植脸色肃然:“那可真是大麻烦了!”眼睛望向北方。自己似乎无意间又捅了马蜂窝啊。 扈三妹一直侧耳听两人说话这时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那是辽国的世子了辽人怕是会大举报复。咱们该上报经略司才是。” 武植沉吟片刻对扈三妹道:“扈姑娘我先告辞了此事交给我姑娘莫担心。” 扈三妹听武植关切心中微微受用点了点头:“恩我也走啦。” 武植也不再客套和朱武急急下了土坡扈三妹自回庄子。 武植匆匆赶回武家庄和朱武在书房计议片剂当下提笔写下数道密令召来侍卫如此这般嘱咐一遍众侍卫领命纷纷跑去马房领马不多时十几匹快马从南庄门疾驰而出四散而去。 这一日在三庄通往官道的路。处停着一辆异常豪华的车驾拉车地八匹高头大马神骏异常甚至比军马也毫不逊色。 车驾旁俏立着几名佳人不远处环卫着数十骑俱是短衣打扮地精壮汉子看起来彪悍无比。 “金莲姐我好怕咱还是回去吧。”身穿嫩黄色长裙的少女委委屈屈的说道。 火红长裙少女笑道:“呀你也有害怕的时候?鼓捣金莲姐来的时候怎么说的?‘有事我七巧担着!’说话的时候你不是神气地紧吗?” 黄裙少女瞪了她一眼眼睛却哀求的看向那最漂亮的女子。 淡红裙女子嫣然一笑:“既然到了还是去看看吧相公不会怪你的!” 不用说这几人就是金莲七巧和玄静三女了昨日七巧忽然听得侍卫谈论起大名府禁军正大批奔赴辽宋边境七巧自然要问个明白这才知道相公似乎惹了麻烦怕是要和辽人狠狠的拼上一场。 七巧和金莲说起金莲煞是担心最后在七巧撺掇下几女带侍卫奔武家庄而来当然出前派侍卫快马报信几女乘马车慢悠悠而行今早在一处市镇收到侍卫传回的贵王手书武植也挺想几女的既然来了就聚一聚也好不过言道要好好收拾七巧叫她下次再也不敢乱做主张。 几女见武植同意都是兴奋地很加快度没几个时辰就到了武家庄几十里外不过七巧却突然有了怯意不知道相公会不会骂自己。磨蹭着要回大名府直把金莲和玄静闹得哭笑不得。只好停了车驾下车劝慰七巧。 金莲见七巧哀求的看着自己样子十分可怜不由得劝道:“莫怕相公最疼你了不会骂你的。” 玄静也笑道:“是啊咱们七巧怕过谁来?大不了再教训老师一次!” 七巧气道:“玄静姐现在就会说风凉话!改日看我怎么算计你!”说起要算计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鬼点子看向玄静地目光中满是笑意玄静被她看得头皮麻知道这小丫头若真有什么鬼主意自己可生受不起退了几步急急道:“七巧莫忘了我可是你的二姐!” 七巧见她怕了得意一笑看向金莲时小脸又转为哀求。 金莲无奈的叹口气:“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回转大名府吧。”从这里已经隐隐可以看见武家庄那黑色的轮廓若现在回转还真的心有不甘。 七巧委委屈屈道:“那也不必只要相公问起时金莲姐说是你的主意……啊相公肯定不信就说是咱三个一起商量的主意好了。” 金莲失笑道:“那是自然我和玄静本也是想这样说的。” 七巧又道:“还有……还有今天晚上咱俩一起陪相公金莲姐不在就剩七巧的话怕相公又出什么坏点子!” 玄静脸通红啐了七巧一口:“怎么还是这般疯?” 金莲脸上也飞起两团红云强忍羞意道:“就会胡说没见相公书信么?见相公一面后咱们下午就要回转的不能在这里分了相公的心神。” 七巧这才如释重负的吐口气嗔怪道:“怎不早说吓死我了!只要晚上见不到相公就好!”笑嘻嘻的跳上车一个劲催促道:“走啦走啦莫叫相公等得心急!” 金莲和玄静无奈的对望一眼向马车行去玄静没在意金莲听到七巧说的“晚上见不到相公就好”却是一阵面热心跳这小丫头也被相公换着花样折腾过么?这才怕的要死?想起相公那些羞人举动金莲的脸红到耳根再不敢多想盈盈向车上行去。 七巧笑嘻嘻来拉金莲的手眼神却突然一凝望着北方道:“好快的马!”说着话飞快的跳到金莲面前:“姐姐小心些。” 玄静也面色凝重护在金莲身侧眼睛盯住远方如闪电般驰来的一团白影。 众侍卫更是刀剑出鞘如临大敌这些侍卫都是常驻王府自然不认识那白马玉凤凰。 那团白影没有丝毫停顿如飞般从车驾前掠过。 众人松口气七巧转身扶金莲上车哼了一声道:“是位漂亮姑娘马儿倒是神气哪天把咱家的宝马牵来和她比上一比。” 玄静笑笑白马度虽快她和七巧的眼力却足以看地清清楚楚马上少女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只瞥了自己这群人几眼就飞驰而过看来不是敌人莫非这就是扈家庄的扈无双? 七巧这时也道:“小姑娘十九就是扈三妹哼河北无双好大的名头不过看起来也算不错了似乎更盛七巧当年啊!唉……”说到最后叹息一声似乎感慨自己嫁错了郎再不能随意打打杀杀。 玄静听着七巧老气横秋的话语似乎前辈高人评点后生小辈一样不由得抿嘴笑道:“人家可不知道你七巧大侠来了河北要不然还不是吓的赶紧改了名字?” 七巧笑嘻嘻看了玄静几眼打定主意定要施行心中那恶毒计划不过嘴上却不再提正色道:“七巧不问江湖事久矣看江湖人才辈出甚感欣慰……” 不但玄静金莲也被她逗得止不住笑就在这时马蹋孪铃声又从南方响起那团白影极快的驰了过来看样子这次正是向车驾而来。 第049章 - 贵王就是我 七巧一蹙眉头:“怎么来回疯跑?想不到是个疯丫头!“。 玄静差点没笑出声不过七巧现在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玄静倒不敢随便招惹七巧怕她真弄出什么鬼点子捉弄自己。 “王妃娘娘您怎么在这里?”白影骤停清雅的声音淡淡传来听者为之忘俗。 七巧讶然道:“你认得我?” “啊?”白裙少女不禁呆了一呆这时金莲才笑道:“原来是三妹好久不见越漂亮了!” 七巧和玄静却是不知道金莲识得扈三妹此时才恍然定是扈三妹认出了金莲姐才又急匆匆赶了过来。 见来人和王妃熟识侍卫均松口气让开道路四散警戒而去。 扈三妹轻盈跳下马走到三女面前嘴里道:“三妹见过王妃娘娘。”金莲笑着拉住她的手道:“早说了叫我姐姐。” 七巧上下打量扈三妹点点头道:“恩不错不错……” 扈三妹颇有些莫名其妙金莲拉过七巧和玄静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姐妹这个爱调皮捣蛋的叫七巧文文静静的叫玄静……” 扈三妹微笑招呼金莲却是奇怪她比上次见面开朗很多啊上次聊了几个时辰也没见她笑过。 “王妃娘娘来这边疆险地做什么?过几日怕是有一场恶战。若无要紧事。王妃娘娘还是回北京地好。”扈三妹以为三女无聊游玩到了此地有些不放心这才规劝金莲。 金莲笑道:“无妨晚间就走了来看亲戚。” 扈三妹这才放心说道:“那就好王妃千金之体不可轻易涉险。” 七巧大眼睛转了几转。忽然笑嘻嘻道:“三妹咱们去你庄子耍耍吧。” 金莲和玄静都讶然地看向七巧七巧道:“好不容易来了这边儿自然要好好玩玩!” 扈三妹道:“好那我在前带路!” 金莲和玄静也不好推拒三女上了车驾马夫扬鞭骏马长嘶几声奋力拉动小楼般的车厢起行。 扈三妹策马缓缓而行。豪华车驾跟在后面慢慢向扈家庄而去车厢中金莲和玄静抱怨七巧七巧只是嬉笑。双手抱着膝盖蜷坐在软榻上大眼睛转呀转的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车马浩浩荡荡进了扈家庄庄客离老远就见到那气势不凡的豪华车驾早就飞报了进去扈太公虽不知道什么人这般大排场还是迎了出来等听三妹说起来者是贵王妃。扈太公险些激动的晕过去连声催促下人做这做那儿自己上前作揖打圈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扈三妹见老父这般模样只有无奈的摇头。金莲等人见怪不怪应付这等场面已是得心应手寒暄过后扈三妹陪同金莲等在庄子里转了一圈儿然后领三女去宅子里花园叙话。 扈三妹不觉得有什么扈家庄却是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贵王妃来了扈家庄这是何等的荣耀?简直就是扈家庄开庄以来的头等大事庄子里一下都传开了甚至有人绘声绘色讲述三小姐是怎么结识王妃娘娘地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 扈太公和扈成更是得意洋洋父子俩在客厅里喝着茶水纵声谈笑话里话外都是贵王如何如何仿佛他们已经攀上了贵王这棵大树一般。 “爹爹能不能求求贵王为我做媒娶了竹儿?”扈成说着说着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扈太公一愣看了扈成几眼脸色沉了下来:“你怎么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扈成低下头道:“孩儿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老放不开她……” 扈太公冷哼一声:“不过一名小小的侍女如何进得我扈家门?更何况她怕早已经是武大的人了你又何必老记挂在心?” 扈成听扈太公这般说抬头分辨道:“竹儿不是这种人她定还是冰清玉洁……” “够了!”扈太公一声怒吼打断扈成的话“莫说贵王和贵王妃帮不帮你还难说就算肯帮你为父也决不同意!” 扈成紧紧抿着嘴看着扈太公不语。 扈太公见他倔强无奈的叹口气道:“成儿莫怪为父说你你也莫太不知好歹你妹妹结识了贵王妃为父也甚是欣慰开心是不假但也莫得意忘形那武大不是好相与的如今我两庄好不容易结盟武大更不计前嫌给咱们银钱莫看我老是伸手和他要钱好像有多贪婪其实不过是看他有多少诚意而已这些日子看来武大实在是个人物与他交好是咱扈家庄最好的出路为父说句心里话武大实在比你我要强上百倍。” 扈成听了扈太公长篇大论心里虽然不服气嘴上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有点头称是。 扈太公哪还不知道他这宝贝儿子脾性又细细叮嘱一番扈成连连点头心不在焉的听完扈太公的嘱咐见扈太公说得没完没了急忙道:“孩儿庄子里还有些事改日再听父亲教导。” 扈太公无奈地摇摇头挥手示意扈成退下看着扈成的背影扈太公靠回那宽大太师椅的椅背止不住连连叹气。 扈成出了客厅舒口长气心中一阵冷哼父亲是越来越胆小了武大钱是多势力也不小以前扈家庄自然要低头做人但现在妹妹结识了贵王妃。本书转载难道扈家庄还要继续被武大骑在头上? 愤愤不平地想着心事。准备出庄子散散心村口两株古树下围了几十名村民男男女女十几个孩童似乎正在谈论贵王妃地事扈成心中郁闷大喝道:“做活做活!在这里偷懒么?” 村民见扈成脸色不善。哄的散去谁也不想讨打。 走到庄门前吩咐门楼边的庄客去为自己备马自己寻把木椅坐下微闭双目只是盘算怎么寻武大晦气。 正这时远方一阵马蹄声开始尚在远方不多时竟似已在耳边。扈成一愣好快的马睁开眼就见一团白影如风般疾驰而来。眨眼已到眼前骑客猛拉缰绳白色骏马长嘶一声缓缓停步骑客笑道:“扈少爷你姐姐在家吗?”紫色锦袍玉带束腰正是武植。 扈成冷冷看了武植几眼。哼了一声道:“武庄主扈某可没有姐姐!” 武植对他态度丝毫不以为意哈哈笑道:“三妹是你妹妹么?不好意思老是混淆谁叫你更像弟弟呢?” 扈成慢条斯理站起身嘴里道:“你找我妹妹何事?” 武植笑笑:“这却不足为外人道了!”原来这几日边境禁军调拨的已经差不多武植思起扈三妹身手若不派上用场实在有些可惜当下就来扈家庄寻她准备把自己身份告之也好使她在禁军效力。今日金莲她们就该到了盘算下还有些时间这才急急来找扈三妹把事情安排妥当也好回去等金莲几女他却是没想到几女忽然加早早就来了边境此时却在扈家庄中。 扈成听武植说什么“不足为外人道”心中一阵火气上涌正想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转出了一个念头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武庄主随我来!” 武植微微一愣不知道他何以前倨后恭不过也懒得多想扈成这种角色再玩花样又能如何? 下了玉狮子拍拍它的头玉狮子伸出舌头舔舔武植的手然后仰着头向庄里走去看路线却是奔扈家宅院后的马房定是去找玉儿娇了。 扈成厌恶地看了玉狮子几眼心中一阵乱骂怎么和他主人一个德行? 武植跟在扈成身后沿扈家庄宽阔的大街北行不多时就到了扈家宅院有扈成领路一路通行无阻直奔扈家后院。 到了扈家后花园的圆形拱门前扈成忽然对武植阴阴一笑武植正莫名其妙却见扈成飞身扑进院内面朝下栽倒在地嘴里还“唉呦”一声像极了被人一脚踢进去的模样在地上翻滚呼痛嘴里还在呼喝:“武大你做什么?唉呀……痛死我了……说了王妃不是你能随便见的……” 花园中几声女子惊呼却甚是耳熟武植心中一动缓步入园就见十几步外的石凳上金莲七巧和玄静正惊讶的看着扈成但见到武植立时都站了起来金莲眼中满是柔情七巧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起来欢喜地紧玄静轻轻一笑对武植微微颔。 扈成却是连滚带爬的跑到扈三妹面前叫道:“妹妹!武大这厮听说王妃来了咱家定要过来见见我想他山野粗人哪有这等福分当然拒绝谁知道这厮用强逼我领他来哎唷……痛死我了……”边说边捂着自己脸呼痛。 扈三妹气极知道是扈成捣鬼急急对金莲道:“王妃娘娘武庄主不是这等人请你别见怪!”就怕贵王妃见责武植可吃罪不起。 金莲讶然道:“你认识……他?” 扈三妹道:“是啊武庄主数次击败辽军实在是位了不得的好汉!”为了给武植开脱不免把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金莲笑着看向武植武植无奈地挠挠头平时也没见你这般夸过我现在怎么当着俺老婆这样说?这不叫金莲误会我招蜂引蝶么? 扈成哪看得出其中玄机在旁叫道:“妹妹我这次真的没说谎这厮听说贵王妃在这里说什么也要来见定是不怀好意!” 扈三妹怒目瞪向扈成:“哥哥你莫胡说!” 扈成虽没见过妹妹这般疾言厉色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大声道:“我没胡说这厮一惯登徒子行径!妹妹你真的不知么?” 武植这时笑道:“看看自己家夫人也不算什么登徒子吧?” 金莲几女见他自承贵王身份这才敢上前相认七巧“噌”一下窜到武植面前笑道:“相公想我没?” 武植在人家家里又有外人在场自然不好和她亲热忍下把这小妖精抱进怀里亲上几口的冲动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金莲自然要含蓄许多轻轻唤了声“相公”就站在武植身边不再言语。七巧却是叽叽喳喳说起大名府的事情武植只有笑着倾听却偷偷拉住金莲的小手摸来摸去金莲脸微微一红见无人注意也就低下头任他轻薄。 扈三妹呆了半晌忍不住摇摇头望着被三名天仙般女子簇拥着的武植一直以来的好心情忽然变得糟透了默默坐回石凳望着几人呆。 扈成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开了窍儿趁没人注意极快地溜出了花园一口气跑出几百步才缓缓停下脚步这才现会身冷汗出透伸手就重重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懊恼的恨不得去自杀才好。 “恩?成儿?你这是做什么?” 扈成一抬头才现老父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方才只顾懊悔却是没现自己跑到了父亲的寝室前扈成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怔怔看了扈太公一会儿后忽然“哇”一声痛哭出声扑进扈太公怀里边哭边喊:“爹爹孩儿再也不任性了!孩儿再也不去惹武大了……爹爹啊孩儿好难办……” 扈太公接着扈成十几年父子没这般亲热过了虽不知道自己这儿子又受了什么刺激但扈太公此时却是老怀安慰笑着道:“好孩子……这就对了……” 第050章 - 飞狐峪之战(上) 后花园中。 七巧说了老大一通话才想起这是在别人家笑着道:“相公知道我们到了?” 武植摇头道:“我又不是诸葛亮哪知道你们会跑来这里?” 七巧嘻嘻一笑看了几眼扈三妹:“那相公是来找三妹子的?”话是没错可出自七巧的嘴里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味儿武植老脸一红瞪了七巧一眼:“不错!” 扈三妹一直留意几人说话听得武植是来寻自己精神一振站起身道:“武庄主……贵王寻民女何事?” 武植笑道:“自然是军国大事扈小姐可愿为朝廷出力?禁军中可是没有巾帼哦!” 扈三妹愣了一下旋即摇头:“民女只愿守护家园从未有从军的念头……” 武植想不到她一口回绝愣了一下道:“为国出力又有何不好?” 金莲捏了捏武植尚在捣怪的手对扈三妹笑道:“妹妹可愿为贵王出力?” 扈三妹看了看金莲沉默半晌后终于轻轻点头:“愿意!” 武植惊讶的看向扈三妹又转头看向金莲金莲得意一笑附在武植耳边道:“相公莫奇怪金莲要为相公打理好家事自然要把姐妹的脾性都摸清楚的。” 武植心说就算如此那也扯不到扈三妹身上啊难道是惯性使得金莲见到女子就琢磨人家脾气? 七巧却是附在玄静耳边道:“玄静姐。你可要学学这小丫头。看人家多干脆!”玄静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人与人却是不同若叫玄静如扈三妹这般坦承心事她却是做不到。 七巧看着玄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扈三妹说完“愿意”如同去了枷锁。心中一阵轻快对金莲笑笑以示感激。 武植虽然渐渐习惯这个时代地风气但还是有些尴尬只好转过话题:“过几日辽人必定来袭我是想借你一臂之力这次好生教训辽人一番!” 扈三妹点头道:“你说吧我听你的!” 七巧噗哧一笑心中不知怎地也有些得意。这骄傲的白裙少女看起来那般清冷不可接近在相公面前还不是化做绕指柔?看了武植几眼自己的眼光挺高明的吗? 金莲怕扈三妹脸上挂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咱们姐妹别打扰相公谈正事走去庄子里逛逛。” 七巧笑道:“是啊是啊别打扰人家谈正事走了走了……”“正事”二字加了重音又对武植和扈三妹做个鬼脸:“你们慢慢聊啊……别急……” 玄静无奈的拉着七巧向外走七巧怒道:“干嘛我还没说完呢……”话声渐渐远去。 武植笑笑:“七巧就这脾气。莫在意!” 扈三妹道:“怎么会呢?她很可爱……你坐!”见武植一直站着扈三妹搬过软墩武植见她弯腰搬座位的模样不由一阵好笑让这清冷的白裙少女做这种下人做地活儿怎么看怎么有不伦不类的感觉。 扈三妹放好软墩抬头见武植看着自己脸上笑意十分古怪诧异道:“怎么了?” 武植笑道:“没事。” 二人落座扈三妹道:“想不到你就是贵王为什么不早些说呢?” 武植道:“现在不是和你说了?回头你嘱咐扈成几句莫泄露我的身份免得辽人报复武家庄。” 扈三妹点头道:“恩我自然省得。” 武植这才同扈三妹讲起此次对抗辽人的方略二人一直说了多半个时辰武植才起身告辞武植走后不久贵王妃一行人也离开扈家庄绕了个圈子奔武家庄而去。 飞狐峪是一处山谷地势险要乃是南北咽喉之地从真定府去往辽国若不过飞狐峪就要走西面河道北宋建国初伐辽时田重进正是率大军自真定府出夺飞狐峪进入辽境可见飞狐峪实乃辽宋必争之地现今飞狐峪却是属辽国国土出了飞狐峪几十里就可进入宋境。 辽兵在这里也设有军马驻扎称为飞狐寨如今知寨正是南京辽国禁军兵马副总管兀颜光的手下爱将阿里奇。 飞狐寨乃是在飞狐峪南面出。处一座矮山上扎就的山寨这座矮山南面就是平原从矮山上一望数里正是辽军的前哨寨中搭起数十帐篷供士卒安歇最中央的高大帐篷自然是知寨阿里奇居处。 这日的飞狐寨中锣鼓齐鸣阿里奇高坐虎皮椅上把酒高歌望着帐中翩翩起舞地几名女子心中痛快不已耶律光中了宋人流矢毙命?这厮果然是短命相! 阿里奇心直口快见不得贵族子弟嚣张在南京大营时和耶律光屡次冲突不得以兀颜光才把阿里奇配到飞狐寨任知寨也是为了保全阿里奇免得被耶律淳报复。若不然兀颜光手下爱将怎会来作这小小的八品知寨? 前几日闻得耶律光毙命阿里奇兴奋不已当晚就喝了个烂醉这几日更是日日笙歌令抓来的几名宋人女子起舞作乐。虽军规不容但飞狐寨地处辽宋边境历任知寨也都是这般过的时不时就去抓几名宋人女子取乐近年三庄防御越严密飞狐寨于是舍近求远开始去袭扰东方几个庄子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阿里奇正乐滋滋地饮酒。帐帘外突然有军卒道:“将军。山寨下有一队宋人看起来是商人有十几辆马车载着货物眼看要进飞狐峪了。” 阿里奇奇道:“宋国人?怎么会?进来说话!”这几年宋辽关系紧张早不像前几年总是有商队往来互市了。 阿里奇挥挥手歌舞停下帐帘挑起一名小校跑进来。单膝跪倒在地:“禀将军宋人有百余人大半带着兵器看起来货物十分贵重。” 阿里奇喝口酒道:“去传令抓过来让我问话!” 小校微有迟疑阿里奇一瞪眼:“怎么?” 小校哭丧脸道:“小地们已经动过手谁知道这些宋人厉害的紧杀伤了几名兄弟还冷笑说什么契丹人官兵就是土匪之类的话……” 阿里奇大怒。砰的一拍桌子酒壶翻倒酒水流了满桌。 “待我去把这些宋人杀个干净!如此凶悍!定是贩运私货的贼人不知道孝敬咱们反而大言不惭。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话转身进了后帐等出来时已经披挂整齐手中拎着三十六斤重的开山刀杀气腾腾出了帅营号角响起辽兵匆忙集合飞狐寨有近千军卒阿里奇点了五百军士。开了寨门向山下杀去。 宋人商队似乎现辽兵急忙加飞快的进了飞狐峪。 阿里奇冷笑几声快马追了过去几十名骑兵紧随其后其余都是步卒在后面乱哄哄跑着。 阿里奇带几十骑刚刚追入飞狐峪忽听一阵梆子响乱箭如雨飞来阿里奇吃了一惊大砍刀上下翻飞拨打开几支射向自己地箭支可他身后骑兵就没这般好运道了惨叫中倒有十几人栽落马下阿里寺怒喝道:“大胆宋人!敢伤我儿郎!”双腿一夹马腹红枣马箭一般向宋人蹿去。 宋人弓手在货车后一字排开乱箭一轮轮射来阿里奇刚冲几步就被逼得退了回来红枣马更是一声悲鸣左腿处中了一箭鲜血汩汩流出阿里奇这个气啊这时候辽人步卒一窝蜂赶到阿里奇怒喝道:“给我杀个干净!” 辽兵有圆盾护身单手持刀呐喊着冲了过去对方眼见不敌丢下货物且战且退就在这时飞狐寨中忽然金锣齐鸣阿里奇一愣他爱惜战马早就从红枣马上跳了下来听得寨中锣声似乎是在被攻击快步走出飞狐峪看过去不由得气得差点吐血就见几百宋人正在围攻飞狐寨看他们打扮明显是庄客乡兵阿里奇这个郁闷啊从未听说有乡兵敢于挑衅辽军地更何况这是在辽国境内自己阿里奇的治下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自己怎么也算辽国有名的猛将谁知道历任知寨没遇到的窝囊事被自己全遇到了! 怒吼道:“众儿郎!先随我把这些宋狗杀个干净!”带众步卒向宋人冲了过去飞狐寨中辽人见知寨杀回也开了寨门杀出飞狐寨山间路上顿时喊杀声震天阿里奇砍翻几名乡兵旁边突然跳出一拿朴刀汉子抡刀就砍阿里奇挥刀一架“叮”一声巨响阿里奇竟然连退数步不由得大笑道:“好力气!” 那汉子也退了数步旋即又扑了上来他朴刀用的甚是凶猛阿里奇打起精神和他战在一处正斗到酣处忽听寨中瞭望哨台锣声快响起那是现宋人大队的信号。 阿里奇这个气啊又是哪来的乡兵跑来撤野么?念头刚过忽听哨台上军卒哇哇怪叫:“宋骑!有宋骑!” 阿里奇愣了一下不过此时酣斗正急也来不及多想对手刀法勇猛无比稍一不慎就要丧命人家刀下抖擞精神和对方又斗数合忽听马蹄轰鸣阿里奇一愣眼睛微微瞥了一下不由得立时满头冷汗就见不远处大队宋人骑兵如飞而来手中那森森长矛寒寒光而此时和自己厮杀的汉子跳出圈外口中呼哨一声乡兵开始缓缓后退。 阿里奇现在才总算明白宋人用意人家真正地用意是要无声无息的夺下飞狐寨啊。自己飞狐寨备有快马。山上哨卡更可望南方数里若是宋军大队直接来攻早早就会被哨卡觉到时自然会快马报入南京而对方先用货队诱敌又派出乡兵在寨门前纠缠就是不让自己这知寨反应过来派出快马报信。 看了看宋人乡兵扔下地百余具尸体。阿里奇疑惑重重宋军怎么突然起衅就算想拿下飞狐寨只需派出这大队骑兵就可又何必让乡兵枉自送命?唯一地解释就是不想让飞狐寨传出讯息可是这又有何用几日后南京自然会知道飞狐寨被宋人袭击又何必弄得这般鬼祟? 忽然阿里奇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冷汗顿时打湿了全身衣襟。宋人不会有这般大地胆子吧! 冷哼一声不管你们有什么诡计我只需把信息报到南京就是!看看和宋人骑兵绞杀在一起的步卒阿里奇猛地把身旁正劝他逃离的骑士拉下马。翻身上马呼哨一声辽卒纷纷闪开阿里奇策马向飞狐峪狂奔而去十余骑跟在他身后其余辽兵再想跟上已然不及宋军骑兵把退路已经牢牢堵住更有一百骑队紧紧追在阿里奇等人身后。 阿里奇看看身后紧追的宋人。心中一阵冷笑飞狐寨的军马可是精选的战马就不信你们能追上过不多时定能把你们远远甩开。 胯下马飞快的奔进了飞狐峪阿里奇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挨上几箭也要护得战马安全自己重甲护身想也伤不了要害只要冲过弓手射程宋人就再也奈何自己不得。 冲进飞狐峪阿里奇砍刀飞舞护住马头马身双腿用力夹马腹只盼能快些冲过宋人弓手射程谁知道想象中地箭雨没有袭来相反一阵金属撞击声在前方传来接着胯下马长嘶一声竟然缓缓停下了脚步。 阿里奇愕然看去这才看见前面谷道上那十几辆货车已经把谷道东面挡住了大半而谷道西面长矛林立百余名全身黑甲地重步兵谷道西面的缝隙堵得严严实实。 阿里奇“啊”一声弓手怎么成了重甲兵?再看看那十几辆货车阿里奇忽然恍然定是这车里装的盔甲了宋人心思果然慎密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叹口气看看跟在自己身边脸色惶惶的众骑士阿里奇笑道:“怕什么!拼了!”说着话猛的一拉缰绳战马打个圈向后面追来的宋骑迎了上去。 “记住!老子叫做阿里奇!”阿里奇哈哈大笑舞动砍刀和宋骑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午时晴空万里烈日高悬难得深秋有这等毒辣的日头本已微微有些枯黄地草木更显无精打采。 辽国大地之上忽然冒出了大片大片的乌云向南方缓缓移动仔细看去飞舞的黄沙中那朵朵乌云却是一队队骑兵披甲步兵列出的一个个方阵极为整齐地向南行军。 中军阵那林立的旌旗中有一面铁杆大旗直刺苍穹黑色旗边上绣几头张牙舞爪的猛狮猛狮中那红色契丹字虽然弯弯曲曲却是威武异常。 铁杆大旗下黑色骏马上坐一威风凛凛的将军金盔金甲外罩金褐色战袍浓眉阔目生得十分英武战马旁跟着两名小校扛着一杆黑漆漆的偃月刀看起来十分沉重两小校累得气喘吁吁。 这位将军就是号称辽国第一上将的南京禁军大营兵马副总管兀颜光成名二十年未逢敌手乃是辽国擎天支柱甚得辽帝宠信任他为南京兵马副总管也有牵制皇叔耶律淳的意思虽然耶律淳为南京留守自然也兼任禁军大营兵马总管但兀颜光军中威信无匹说的话怕是比耶律淳这正印总管还要管事。 几日前扫秋风中耶律淳爱子耶律光中箭身亡耶律淳肝肠寸断当下令血洗宋人村庄兀颜光虽然和耶律淳不合但世子被杀若不起兵报复实在说不过去当下尽起兵马向宋境杀来。 此次南京大营出动近半兵力五千重骑一万五千轻骑两万五千步军势要把宋人几个小小地庄子杀个鸡犬不留。 兀颜光虽觉此举未免小题大做但为给宋人教训彰示大辽怒火出动大军也无可厚非让宋人知道杀了我朝世子的后果为世子报仇我朝是不惧会面开战的也免得事后宋人起兵报复真的引起两国大规模战事。 看着浩浩荡荡的兵马兀颜光摇摇头这可真是杀鸡用牛刀了就算几日前宋人就知道闯了大祸知道辽军会荡平边境庄子那他们还要一层层上报恐怕等报到北京留守司时自己大军都已经回返南京了。宋人那慢条斯理的官家作风兀颜光可是耳闻已久。 心中盘算着平了宋人几个村子会不会真的引起辽宋大战思虑间眼前忽然一暗抬起头却是高耸的山峰把日头遮住看看四周奇峰陡立怪崖悬空山上草木茂盛原来是到了飞狐峪。 置身飞狐峪中时而陡壁当面山穷水尽;时而豁然开朗峰回路转别是天地军马行得也缓慢起来。 兀颜光突然皱起眉头:“怎不见阿里奇来迎?” 旁边的旗令官一愣忽然惊呼道:“昨日好像未见阿里奇的信报!”飞狐寨每日都会传回禁军大营信报不过昨日点兵备粮禁军大营甚是忙碌旗令官也就未注意飞狐寨有没有信息传来毕竟几年来每日都是报声平安而已收信的旗令官都有些麻木了。 兀颜光一愣:“莫不是阿里奇擅自作主去袭宋人?”任他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宋人先制人袭击了飞狐寨毕竟飞狐寨有近千辽军正规军不是宋人那些乡兵可比更何况宋人乡兵大多是佃农组乡军不过是自卫保家主动袭击辽人那是从未有过的。 不过话虽如此兀颜光还是警惕了起来吩咐道:“传令下去!派出探马先行!大军缓行!”数万军马不过是剿灭几个小村落当然会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容易又是在辽国境内兀颜光自不会派出哨探在前面侦察不过听得阿里奇没有信息兀颜光突然心生警讯立刻布置侦骑。 旗令官虽然觉得统帅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但还是急忙传下令去。 第051章 - 飞狐峪之战(下) 大军缓缓而行不多时兀颜光眼前一亮却是到了飞狐峪中###谷底此处是飞狐峪山谷中最宽阔的所在遍地荒草泥石那杂草生得半人多高如今枯黄一片看起来说不出的萧瑟。再向前走十几里就是狭窄的飞狐峪南口出南口就可到宋辽边境平原。 兀颜光忽然挥手喝道:“止步!列阵!” 旗令官纳闷的看了看这位威震天下的统帅感觉大帅今日怪怪的用得着这么谨慎吗?手中令旗挥动锣声响起辽人大军慢慢停下脚步在山谷中排开了阵势。 兀颜光望着前方怪石嶙峋杂草乱木遮掩的道路心中不安愈来愈重此时马蹄声响左军中驰来一骑黑色骏马上坐一彪型大汉却不顶盔贯甲而是布袍遮身露出的肌肤黑炭一般面目狰狞耳上戴几只巨大的黄金耳环手中提一把长柄开山斧弛到兀颜光近前大汉瓮声瓮气道:“大帅为何止兵?俺可是等不及杀个痛快了!” 兀颜光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大汉正是兀颜光手下两大爱将之一琼妖纳延琼妖纳延不是契丹人乃是辽国境内蕃人力大无穷可赤手撕裂虎豹被兀颜光看重一路提拔为军中统制官 “等探子回报!”兀颜光转头望向前方口中淡淡道。 琼妖纳延虽然是粗人。对兀颜光却是服气地很。点了点大脑袋道:“嗷那要等老半天了!” 话音未落一阵马嘶几匹侦骑如飞般奔来离老远就高声喊道:“有宋军有宋军大队“!” 兀颜光微微愣了一下他虽然心下不安不过是多年沙场养成地直觉。这才派出探马探路却实在是想不到会遇到宋军大队就算听了探马回报还是不敢相信宋军?他们敢进入辽境?真定府疯了么? 不过眼前景象却由不得他不信就见前方灌木杂草中隐隐有大片大片的黑影出现那林立的长矛告诉自己正是宋人独有的重甲步兵。 兀颜光虽然吃惊。却是笑着摇摇头螳臂挡车而已倒是对宋人敢于深入辽境大惑不解转而想到飞狐寨。兀颜光的笑容一下凝结阿里奇没事吧? 宽阔的飞狐峪谷底辽宋二军遥遥对峙双方只有几里路远不过是骑兵队几次冲锋的距离。 宋军中军武植望着辽人军马无奈的叹口气现今却是武植预计地几种景况中最坏的一种。想不到敌军统帅这般谨慎就算派出探马也不必把大队人马停下吧?把武植想歼敌在飞狐峪南口的构想击得粉碎如今只有与辽军硬碰硬了不管怎么说辽人也想不到自己会尽起河北精兵有心算无心自己优势在军马多又有一招杀手锏难道还怕了辽人不成? 不过看看辽人那黑压压的重骑武植叹口气自已云翼左右厢总共才一千重骑其余两万皆是轻骑这也难怪重骑对马匹的要求极高北京禁军能有一千重骑编制已经很不错了除去京师河北和西北大宋其余各路却是再无重骑编制。 “对面那张牙舞爪的狮子旗帜很威风吗!”武植笑着道虽然离得远辽人帅旗上的狮子却是看得分明。 武植身旁的闻达却是面色凝重拉拉缰绳止住战马嘶叫口中道:“王爷那是兀颜光的旗帜!” 武植这时已经挥手旗令官晃动令旗重甲兵缓缓向前移动脚步武植听了闻达地话愣了一下:“兀颜光?原来是他!”任北京留守后每日卷宗中辽人情报中提到最多的就是兀颜光武植把他经历从头看了一遍心中也是震撼不已这厮简直就是辽国的战神啊!刚刚成年就带自己部族五百骑把叛乱的一处番族灭族力斩蕃人百余人那一战是他成名之战以后更是东征西伐使得大辽疆域向西大大拓展若论国土面积辽国怕是比大宋还要广大毕竟东北地西伯利亚西面的大草原沙漠皆在辽国治下虽然大多是人烟稀少之地地域却是足够辽阔。 武植又看了几眼兀颜光帅旗上正在张牙舞爪的狮子心中也是一凛今日怕是自己最艰苦的一战了。 兀颜光本欲遣人过去问话质问宋军为何不守盟约进入辽境不想宋人鼓声响过后一队队重甲兵缓缓行来竟是开始进攻了。 兀颜光皱了皱眉头山谷虽然广阔毕竟不像平原骑兵少了很多迂回纵深的余地若是和重步兵硬抗轻骑自然是等于送死重骑虽然勉强可以和重步兵抗衡但损失肯定惨重就算一名重骑换几名重步兵也是得不偿失啊重骑兵战马的干料粮草可是精制的加之训练骑手之艰难培养一名重骑兵的花费足以养百名步兵。 山谷中宋人还真是占了大大地便宜啊不过凭地利就想战胜我一手训练的精兵却是妄想兀颜光冷冷道:“骑射手骚扰宋人步甲轻骑冲击宋人右翼!弓弩手压制宋人神臂弩!” 兀颜光身旁的旗令官大力挥动令旗辽军中鼓声震天一队骑兵飞扑向战场。 武植见对方轻骑向场中缓缓移动的重甲方阵冲去不由得奇道:“他们是寻死么?”话音未落却见那队轻骑中突然射出漫天箭雨重甲兵虽然护体严密终究有缝隙数名军士惨叫倒地方阵一乱旋即平息那队骑射却是快在重甲兵面前迂回。在重甲兵面前兜圈子时双方不过几十步远。可清晰看到对手面目如此近地距离迂回那是在给重甲兵施加压力了就这样骑射手在场中来回奔驰冲到重甲兵前时就是一通箭雨重甲方阵中不时有人倒地方阵也渐渐再不复那时之严密。 此时另一侧。一队辽军轻骑兵和一队大宋轻骑兵已经绞杀在一起比拓上喊声震天兀颜光挥挥手又几队轻骑向宋军右翼扑去加入双方争斗地战场。 中间战场上一队重甲步兵终于不堪骑射骚扰方阵一散辽兵中一队重骑忽地扑出惨叫声中。这队步兵被对方重骑一一戳倒然后重骑队又飞快的返回辽军本阵。 骑射手又向另一队重甲兵扑去继续方才的策略骚扰。迂回。 武植盯着对方骑射手面色也严峻起来冷声问道:“辽人不是没有骑射么?” 闻达也是一脸惊讶契丹人刚刚崛起时不离游牧本性那时精通骑射之人甚多甚至整个部族都会骑射但后来建国契丹逐渐脱离了蛮夷状态。现今的辽国和大宋其实并没什么两样甚至双方的官制也大同小异。 而契丹也和宋人一样开始追逐器械兵甲威力骑射威力不大远不如重骑兵和弩兵的组合是以骑射手也渐渐没落却怎么也想不到兀颜光帐下会有如此精锐的一队骑射手如今更是在这山谷中逞威把自己一方原来的地利优势消磨殆尽。 说话间又一队重步兵被骑射冲散接着被对方重骑屠戮战场上惨叫声又起若不是武植这几个月训练之功若依以前宋军心志状态怕是其余重步兵队早就惊慌失措乱做一团了如今还勉强能保持队形移动不过度却是越慢了下来。 武植冷冷看向辽军对方步兵未动轻骑出动大半和自己地骑兵绞杀在一起自己这次袭辽带有重步兵一万轻步兵三万神臂弩五千弓手五千轻骑一万五千重骑一千兵力虽占优势却被敌人牢牢克制。 重步兵一队乃是一指挥是为五百人短短功夫自己已经损失了近千名重步兵山谷虽然对步兵有利也只是相对骑兵而言例如重步兵吧山谷中不能大规模集结方阵只能五百一阵这才被对方一一击破。 神臂弩和弓手射程不够此时只能在后方待命重步兵若被消耗掉自己也就只有失败一途了。 武植心思急转这次对敌方略乃是和朱武一起制订重步兵压迫对手神臂弩跟上轻骑策应重骑则有大用本也说得上是上策不想对方几千骑射把战场完会搅浑。 右翼的轻骑又被辽军轻骑牢牢牵制腾不出手去对付对方弓骑使得那几千弓骑在场上呼号奔驰出尽了风头。 望着对方兜圈的弓骑武植一咬牙:“云卫军出动!”云卫军乃是北京禁军轻步兵番号。 闻达吓了一跳愕然看向武植:“王爷……这……”有云卫军殿后就算败了也可从容后退毕竟在后面还有弩手弓手压阵但若云卫军被击溃弩弓手前再无屏障那时可就真一败涂地了。 武植冷冷道:“传令!” 闻达再不敢多言慌忙传下令去。 兀颜光见宋军左翼的轻步兵忽然杀出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无知小儿自己寻死么?”挥挥手一队重骑如飞般向宋军左翼杀去重骑兵对上轻步兵只能用蹂躏来形容轻步兵不动后面有弩弓手压阵骑兵自不会跑去送死但宋人轻步兵竟然杀出来正是如同伸长脖子给重骑兵砍菜一般。 云卫军众步卒望着飞奔而来的辽人重骑心下都在惴惴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有那胆小的已经准备撒腿开溜了就在这时队列最前方忽然冲出几百名金甲卫士手中清一色长矛最前列两名卫士手持长刀这些卫士正是王府侍卫为统领自然是石秀和穆弘。 众金甲卫士冷冷盯着奔雷轰鸣中呼啸而来的辽骑。手中长矛忽地直立。石秀大喝一声:“云卫军中无孬种!” 金甲卫士齐声呐喊:“云卫军中无孬种!” 随着喊声金甲卫士已经和辽人重骑狠狠撞击在一起数十名卫士当场被撞地飞起口吐血沫不止。其余卫士奋不顾身地冲入辽骑中和辽骑厮杀在一起石秀和穆弘更是抡起朴刀如疯子般砍杀起来。 云卫军中短暂地沉寂了一下接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云卫军中无孬种!”随着喊声。一名小校冲进了辽骑他可没石秀等王府侍卫那样的本事马上被戳得满身血洞仰天栽倒口中犹自在喊:“云卫军……” “云卫军中无孬种……”更多的轻步兵如同自杀般冲进了辽骑中渐渐的整个云卫军都状若疯魔每名士卒都如同不要命般和辽军重骑砍杀。砍杀……左翼竟然没出现步兵被重骑一冲即溃地景象云卫军和辽人的重骑兵绞杀在一起一时间斗得势均力敌。 中路的重步兵方阵似乎受了感染一般移动地度突然加快。辽人骑射急忙疯狂反扑很快又有一步兵队被弓骑击溃。 武植望着厮杀惨烈的战场望着那边一个个倒地的云卫军慢慢抽出背后长剑口中喝道:“卢俊义何在?!” 旁边重甲护身的卢俊义一拉缰绳纵马出列大声道:“末将在!” 武植长剑一指战场中往来奔驰的辽人弓骑队大喝道:“去!” 卢俊义提起长矛。双腿一夹战马猛地蹿出一直拱卫在贵王身后地一千重骑忽地启动在卢俊义身后如同一团黑云扑向战场。 兀颜光正望着和自己重骑厮杀在一起的云卫军呆宋人什么时候也这般能拼命了?忽见宋人中军重骑队出动哼了一声:“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旁边琼妖纳延正急得抓耳挠腮兀颜光指指卢俊义那队重骑笑道:“去吧!” 琼妖纳延大喜口中大声道:“兄弟们跟我去砍人头!”辽骑呼哨一声战马嘶鸣中两千重骑兵跟在琼妖纳延身后向战场中奔去。 此时兀颜光身边的重骑已经用尽只剩几百重骑亲卫环卫左右直接面对战场在四周就是几千轻骑兵左右两翼的步兵却是动也未动只等把宋军重步兵击溃后再给其全力一击。 此时一队重步兵却是愈来愈接近辽军这队重步兵明显是精兵任骑射如何骚扰队列就是不乱兀颜光见状挥挥手骑射手飞一般扑向后面地宋军却是不再理这队步兵再精锐又如何只有五百人冲到辽军阵前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此时琼妖纳延的重骑和卢俊义的重骑开始已经激烈的碰撞卢俊义长矛翻飞辽兵纷纷落马琼妖纳延大喝一声开山斧猛地劈向卢俊义卢俊义却是理也不理他策马冲入辽军中只管屠戮士卒琼妖纳延气得哇哇怪叫在后追赶。 武植扫了几眼战场点点头道:“是时候了!”旁边一名侍卫闻言立刻拿下后背上弓箭向天上极快的射了几箭。 响箭过后宋军中路涌出几百名汉子看打扮是弓手快的向辽军阵营奔来兀颜光看得笑宋人统帅也太儿戏了吧?这又是唱得哪出? 正好笑却见离自己愈来愈近的那队重步兵忽然投掷出一根根长矛兀颜光吃了一惊宋军有掷矛手?慌乱躲避不想噼啪响声中并没有传出自己士卒的惨呼低头看去才现这些“长矛”全是长长的竹竿散落了一地不少竹竿断裂里面洒出了黑乎乎的沙土。 兀颜光奇怪间却见对方那几百弓手已经接近哼了一声道:“杀光他们!”身后几百骑飞一般涌出向宋人弓手杀去。 这对弓手忽然止步极快的搭弓点火没错是点火他们装备地竟然全是火箭弓手最前一白袍青年大笑道:“兀颜光受死!”随着笑声一只火箭“嗖”一声飞来破空声甚急足见此箭之威兀颜光一惊正待闪避。却见箭支明显不是朝自己而来。心中一松臂力是够大可惜准头差太远。 那枝火箭“叮”一声正中兀颜光马前地一根竹竿火星四溅忽然“嗡”地一声竹竿爆裂满场烟雾。竹屑乱飞兀颜光脸上一痛想是被竹子碎片所伤。 此时几百枝火箭如雨般落在辽军中军顿时竹子爆裂声不断“嗡”一声熊熊烈火燃起阵中的辽人战马顿时受惊长嘶起来乱踢乱叫几百兀颜光亲卫重骑和千余轻骑狂奔起来。骑手根本就喝阻不住辽人轻步兵自然遭殃被自己的骑兵践踏骂声惊呼一片。辽人乱做一团。 烟雾弥漫中兀颜光正自大喝:“鸣锣!给我肃静!”忽见一团白影如飞而来挡住白影去路的亲军人仰马翻白影转眼已到眼前一道黑光向自己劈过度虽快但兀颜光何等身手腰刀极快上迎。大喝一声:“小辈找死!”话音刚落手上一轻腰刀断为两截黑光毫不停顿的斩在兀颜光头顶兀颜光半个头颅随剑势飞起他哼也未哼一声翻身栽落马下。 白影向旁一窜黑光再闪几名旗手惨叫铁杆大旗忽地从根部断为两截缓缓倾倒这团白影再不停留飞一般向南遁去烟雾渐渐消散场中辽军这才赫然现主帅兀颜光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砍掉了脑袋。 辽人顿时大乱这时宋军中齐声呐喊:“兀颜光已授!兀颜光已授!”其中掺杂着契丹语的喊声。 正在战场上厮杀的辽人愕然回却见帅旗缓缓倒下本阵中更是乱做一团中军鸣锣地小兵傻呆呆的随意敲了几声锣就怔在了那里。 琼妖纳延“啊”一声惊呼兀颜光在他心里可如父兄一般多年来一直照顾他提点他就如同他的精神支柱琼妖纳延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心中那座屹立不倒的高山会崩塌。 正走神卢俊义策动战马如鬼魅般出现在琼妖纳延身侧长矛唰唰刺来琼妖纳延全无斗志闪避几下一拉缰绳准备回本阵看个究竟卢俊义的长矛又岂是这般好闪避的?莫说他心不在焉就是打足精神也不知道避得过避不过呢战马刚一回旋心口一凉已经被卢俊义神出鬼没的长矛刺个对穿惨呼一声当即毙命。 跟在琼妖纳延身边的辽人重骑顿时乱成一团纷纷逃命卢俊义不依不饶率军在后掩杀。 宋军中军中锣鼓震天响起宋军兵马疯狂的扑上辽人再无斗志左中右三路同时溃败骑兵疯狂逃窜本来在后压阵地步卒和弩手此时却挡住了辽骑的退路自相践踏中不知多少步卒毙命宋军一鼓作气把辽人追杀出飞狐峪才鸣金收兵。 崇宁三年八月宋军出动河北禁军六万余辽军遣南京精兵四万余双方大战于飞狐峪扈三妹斩辽国南京大营兵马副总管兀颜光于阵辽军溃败死伤、被俘近两万宋军战死三千余人伤者数千合计死伤近万人。 此役毕宋国东京辽国上京四边诸国皆为之震动宋辽边境战云密布。 东京汴梁宋辽大战于飞狐峪的表章极快的传来竟是比武植刻意扣下地李推官被杖责的奏章快了一日相比宋辽一触即的战火李推官被贵王打板子的事马上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算李家勃然大怒王贵妃气急败坏却都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谈论贵王过失之时此事也只有暂时压下。 虽然王贵妃在赵佶耳边吹风言道贵王擅自率大军进入辽境引两国大战但赵佶此时满心欢喜又哪听得进她的话最后不耐反而把王贵妃斥责一顿王贵妃再不敢多言。 也难怪赵佶开心他本就好大喜功只盼能在他治下把幽云诸州取下到时自己可永为后人传诵此次武植又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而且把辽国第一名将兀颜光斩于阵上这场战役的胜利可以说是空前地辽宋间虽屡有争端各有胜负但总的说是辽人胜的多负地少更别说如此干净利落地胜仗大宋更是从未有过。 何况武植上表言道在辽国的细作探明辽人欲率大军攻打真定府武植得信后才紧急调兵遣将把辽人阻于飞狐峪。 朝中大臣深信不疑想想也是辽人若不是想侵犯宋境那四万人马是做什么来的?难道就是在宋辽边境转一圈再回返?至于后来辽人谴责大宋不守盟约的表章中。提到自己那四万人马是去剿灭宋人几名窝藏匪患的村庄众大臣无不嗤之以鼻认为对方不过是巧言令色的狡辩之语平几个村子要几万人马?鬼才信! 赵佶第二日就表斥责辽国背信弃义挑起争端引战事若再犯边大宋将不惜一战。 赵佶表的这日下午殿帅府中。 高俅坐在装饰的甚是华贵地小书斋中。把手中一页薄纸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不知道看了几遍最后长舒口气拿起书桌上厚孱的一本书。把薄纸小心翼翼的夹进书中身子向后一仰靠在软椅上沉吟。 书桌旁一中年文士恭恭敬敬直立不时偷偷瞥高俅脸色。 “6先生?你说说贵王这封信是何用意?”高俅忽地坐起身子转头问身旁的文士。 文士笑道:“殿帅心里明白又何必问小人。” 高俅笑道:“叫你说就说。莫吞吞吐吐。” 文士道:“当初贵王知大名府时殿帅不是说过么?贵王看似风光但这北京城必定会害死他殿帅一语中的贵王在大名府果然把梁中书得罪个干净自然也成了蔡相的对头。不过殿帅却没想到贵王运气有那般好突然就剿灭了一处反贼更把梁中书牵连其中……”说到这里又偷看高俅脸色。 高俅点头道:“不错接着说下去。” 文士见高俅脸色甚和这才接着道:“虽然贵王暂时化险为夷但他想必也是聪明人知道蔡相会随时出手对付他是以他急需在朝中寻找一位盟友想来想去朝中也就殿帅可与蔡相过上几招是以才给殿帅书信说什么冰释前嫌其意却是要与殿帅交好至于贵王说的礼物自然不是他送的河北特产想来定是说地李家那位了……”忽见高俅面色难看急忙住嘴不语。 高俅提起李家就是一肚子火气半天脸色才慢慢好转武植虽也屡次得罪他毕竟未伤他颜面就算打了高衙内那次也不过是为小舅子出气说起来小孩打架一般高俅心里虽然记恨但和李家不同李家可是真正羞辱过他听得大名府李家子弟被武植重重打了板子高俅确实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恩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对待贵王?”高俅淡淡问道。 文士笑道:“自然是虚与伪蛇让其河蚌相争殿帅渔翁得利不过贵王新近打了次大大的胜仗怕是声势要盖过蔡相殿帅若想渔利需得令蔡相和贵王势均力敌。如今应当暗助蔡相才是。” 高俅看着文士笑了笑摇摇头道:“先生见解虽然高明终究还是看得太近你太小瞧蔡相也太高看贵王了。” 文士笑道:“那是那是小人又怎及得殿帅高瞻远瞩。” 高俅自不会把心中计议和文士说起只是笑道:“恩该去枢密院了近来边疆事紧有得我忙了!” 文士急忙告退高俅等文士走后才缓步出门笑眯眯的吩咐下人备车马…… 一座精致的楼阁中雪白珠帘流苏淡红软毯铺地窗前一男一女凭栏观赏外面风光嘴里说笑不停正是赵佶和李师师。 “师师咱这二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哈哈……”赵佶大笑着看上去心情十分舒畅。 李师师笑道:“看了二弟写地信我可是捏了一把冷汗您是不知道他信里就像讲故事一般看得妾身急死了尤其是说道用步兵对抗人家大骑兵的时候……” 赵佶听她把辽人铁骑兵称作“大骑兵”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摇摇头道:“我怎么不知道?二弟给我的信里也是这般绕圈子要不是先看到表章知道咱们打了个大大的胜仗我还以为必输无疑呢。”说着哼了一声:“这小子就是皮紧等他回京看我不收拾他!竟敢打朝廷命官的板子这还不算还敢和朕卖关子!胆子大到没边儿了!” 李师师愣了愣不好接言毕竟那是朝里的事但看赵佶虽然哼了几声眼里却全是笑意知道赵佶并没有生气。 果然转眼赵佶又乐呵起来“哈哈想不到火药还有这般妙用以前二弟上得折子我还不大相信!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些意思!” 李师师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咱们多造些火药以后就用火烧坏蛋……” 赵佶宠溺李师师自不会扫美人的兴打趣的笑道:“好好用火烧他们!把辽人烧个精光!” 笑了一会儿忽又道:“师师你说怎么二弟手下都是巾帼呢?” 李师师抿嘴一笑:“妾身也责怪地紧看二弟也不是风流倜傥之人结识的女子却不少……” 赵佶止住笑容叹气道:“是啊这几日我正犯愁呢。” 李师师奇道:“犯愁?官人莫不是又想为二弟赐婚?” 赵佶愣了下旋即大笑摇头道:“你啊你啊都想些什么呢?我是愁二弟的折子二弟保举扈三妹恩就是把辽国上将一剑砍了的女子为云翼左右厢都指挥使这……这从何说起啊……” 李师师也愣住了自古至今还未听说有女将军在军中统兵挂帅的呢。 第052章 - 改变历史的轨迹? 李师师了会儿呆转而笑道:“官人为何犯愁呢?若是为难直接驳了就是。” 赵佶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师师一眼微笑道:“直接驳了?那我这就下旨!你可莫再回头求我啊!” 李师师温婉一笑:“官人自下旨就是……” 赵佶笑着摇头:“又在口是心非你心里啊怕是在琢磨怎么说服朕遂了二弟的意吧?”不等李师师回答又叹口气道:“二弟难得上表看他奏章里把扈三妹夸到了天上朕实在不好回绝可是你也知道本朝从未有女子进官的先例就算太宗时猛将杨业之妻余老太君弓马娴熟且学习兵法颇通兵略代父把守府州时曾力败耶律敌烈后来也不过封为郑国科太君夫人“” 李师师默默点头。大宋开国时也有几名猛将夫人也为武将却也不过妻凭夫贵协助丈夫统兵而已拜为将军的却是没有一人。 叹口气道:“官人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赵佶有些无奈的道:“看样子也只有依你之意驳了二弟的折子。” 李师师眼珠微微一转笑道:“圣上也不必一定要驳啊!” 赵佶本来颇有些无奈听到李师师的话却忍不住微笑起来看着李师师笑道:“你不是叫朕下旨吗?怎么又改了口风?” 李师师笑道:“妾身不是帮二弟。而是为了圣上。” 赵佶还是一脸笑意。说道:“那你说说看你如何是为了寡人?” 李师师道:“圣上登基以来无时不刻不想励精图治做个圣明之君既然如此又何必拘泥前朝听说圣贤用人都是不拘一格唯才是举。何况祖制中也未有不许任命女子为统领官地说法再说就算祖制不许圣上如今不是在变法吗?变上一变也就是了。” 赵佶听李师师说地天真忍不住笑道:“变上一变?哈哈师师若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朕也就不用整日烦心了。” 李师师听赵佶取笑混不在意温婉一笑从旁边拿起茶杯吟了一口。这大通话说下来口有些干了。 赵佶见状更是好笑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枯木。忽然叹口气。 李师师走到他身后为他披上绣龙披风关切的道:“官人为何叹息?” 赵佶望着窗外伸手牵起李师师的手叹息道:“变法变法变的不过是前朝法度朕做的再好。也不过是圣孝先皇(宋神宗)之功而非朕之功想起来实在汗颜……” 赵佶所说没错他所谓“变法”不过是拾宋神宗牙慧把宋神宗那套变法的主张照搬过来而已神宗时尚有王安石尽心尽力办事虽说王安石刚愎自用识人不明所用官吏鱼目混珠搞得百姓民怨沸腾又不知道和大地主阶层妥协结果最后黯然隐退神宗变法也为之夭折。但毕竟人家王安石是全心全意为朝廷办事。 可是现在赵佶用的蔡京口中说变法却是结党营私利用变法排除异己打击政敌又哪有丝毫“变法“之心? 赵佶虽不知道自己任命地相怎样但他好大喜功总是想建不世基业为后代传诵变法图强不过是拾神宗牙慧做得再好也没有什么稀奇而若能收服幽云自然是笑对历代先皇的最好一途只是辽国势大若真开了战端必定兵连祸结不知何日是个尽头是以朝中大臣就没有一人附和常令赵佶有曲高和寡之感。 李师师轻轻握着他的手温言道:“圣上既然出宫就不必再为那些事劳神师师去为您弹上一曲。” 赵佶握紧她的手摇了摇头:“等下吧侧是听你这么一说朕有些感悟不拘一格用人才恩说的不错袁绍聚人而不能用朕不必学他!” 李师师见他口气松动笑道:“咱大宋若出名女将军不正是说圣上乃是明主百神庇佑这才降下奇异女子相助么?” 赵佶被李师师几句恭维话说的“龙颜大悦”心里寻思可不正是先是送来贵人二弟助自己平西定北如今又天降将星斩了辽国第一名将难道说冥冥中真有天意?何当我大宋龙兴征服四海? 赵佶本就信奉道教自号道君皇帝若非武植到来改变了历史轨迹二十几年后金兵入侵宋廷派出号称能招“天兵天将”的郭京出城迎敌可见徽宗时道教之盛已经深入人心。赵佶更是道教信徒中最狂热的支持者谁叫道教中的他乃是天子呢?天帝之子能不支持自己地教派吗? 如今赵佶细细想来越想越是觉得定是天意不禁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就准了二弟表奏管朝里的那些老家伙说什么?”想象着不久的将来宋军踏平幽云的盛况赵佶笑得越大声起来。 笑着笑着一阵凉风吹来赵佶被灌了满口忍不住猛地咳了起来李师师急忙帮他捶背拉赵佶闪过窗口口中惶急地道:“圣上没事吧?” 赵佶面色苍白咳了老半天才慢慢止住李师师扶他在软榻上坐好半晌后赵佶才微笑道:“没事莫怕。”见李师师脸色惶恐急切无比心中甚是欣慰拉着李师师手出:“放心吧朕能有什么事?” 李师师这才松了口气起身从床上拿起一团丝绸薄被想为赵佶盖好赵佶笑着拨开:“不用这般紧张!” 李师师道:“秋凉了。圣上还是小心些好。”不管赵佶愿不愿意。把薄被覆在他身上又轻轻帮他掩好缝隙赵佶也只有由她虽然脸上作出不悦之色但见她细心入微心中却是暖洋洋地李师师和宫里妃子不同那些妃子取悦他不过是怕他。或者是为了得到他地宠信人人在他面前都带着一副面具总觉得她们是那般做作。而李师师总是那般自然的表现出对他的关心让他感觉很舒服。 “圣上打定主意为扈三妹加官了?”李师师坐在赵佶身旁说着话还是关切的看赵佶脸色。 赵佶沉吟了一下道:“恩也不能用云翼左右厢都指挥使的名头不然阻力太大朕要想个名目既让二弟的宝贝三妹掌管禁军。又不让人说三道四……”说着话皱眉思索起来。 李师师听到赵佶说“二弟地宝贝三妹”不由得哑然失笑若不是亲耳听到谁会相信一国之君会这般称呼自己要任命的将军。 赵佶思索了一阵。笑道:“这样好了此次二弟俘获不少战马朕就把这些战马赐予云翼左右厢听说俘获地有数千战马云翼左右厢自然要扩编则单单有都指挥使未免不够增设都总领监军一名位列指挥使之下。副指挥使之上不过有监督指挥使之责。” 李师师听了不由得抿嘴一笑赵佶问道:“怎么?” 李师师道:“总领监军?妾身觉得不好听。” 赵佶饶有趣味的笑道:“哦?那师师有什么高见?” 李师师道:“要是妾身取名字就用个好听些的琅琅上口的恩……唤作莲花将军才好听。” 李师师就是这样从不会像别的妃子那样有什么想法总是作出一副扭捏神态就怕赵佶认为她们干政殊不知赵佶又不是傻子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又哪听不出来李师师却永远这般坦荡不会说什么“此乃社稷大事妾身不敢说……”之类的废话然后还是拐弯抹角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正因为如此赵佶反而觉得李师师是真心待他对李师师也就越宠爱。 此时听了李师师说地话赵佶不由得摇头苦笑:“师师啊改日朕拿一本官制方面的书给你看看免得你再闹笑话。” 李师师道:“怎么?这名字不好听么?” 赵佶自不会长篇大论和她解释将军封号不过更彰显武官品级并无实际职掌何况几品武官封为什么将军早有定制又怎能胡乱杜撰出个莲花将军。 笑着摇头道:“不好听!” 李师师微微嘟起嘴:“妾身去为官人抚琴……”说着话起身向内室走去不多时小楼中飘荡起优雅的琴音…… 数日后赵佶下旨参与飞狐峪之战的河北禁军皆被封赏按战功封赏不一有一名作战骁勇地小校被直接提拔为营指挥使可说连升四五级了闻达李成两名都监的职位是没办法在升了不过皆被封为冠军大将军此是正三品武官二人本是从三品武将算是升了一级。 卢俊义枪挑辽国猛将琼妖纳延乃是武植大力保举的另外一人被册封为明威将军从四品下任云翼左右厢军指挥使。 索开始无出色表现概因他乃轻骑统领被辽骑轻骑牢牢压制后来的追击战中率轻骑斩杀辽人数千也被提拔为云翼左右厢军指挥使。 武家庄扈家庄乡兵协助有功特许北京军备扈家庄扈三妹阵斩辽国上将兀颜光乃是此次抗辽第一功臣被封为将军云麾将军从三品云翼左右厢都总领监军扈太公和扈成也各有封赏那是父凭女贵兄凭妹贵了。 贵王武植是没办法升赏了只有赐下若干宝物温言勉励又命武植暂时任“河北兵马大元帅”总领抗辽事宜兵马大元帅无定制不过是战时临时加封战事平定封号即收回此时加封武植兵马大元帅不过为了彰显大宋抗辽决心。意思是我大宋已经做好一切大战准备。 崇宁三年九月。辽宋大战爆辽国南京留守耶律淳统兵十数万进犯宋境和大宋河北禁军激战于瀛州双方激战一日一夜未分胜负最后耶律淳粮道被烧不得不撤回幽州。后来双方遣兵数次交锋各有胜负战局陷入僵持状态。 瀛州经略司一间密室中武植和宗泽朱武三人讨论着战局密室一面墙壁上挂着张大大河北军防形势图上面那密密麻麻地箭头可见战事之错综复杂。 武植叹口气:“却是想不到耶律淳这般难缠死个儿子而已用得着拼老命吗?”宗泽和朱武苦笑望着面前地“大元帅”。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言。 武植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看了几眼其实他又哪里看得懂?不过是看看自己各处军队都在哪里哪里和辽军离得比较近等等。 “比我想的早了几年啊!唉……”武植叹息道。可不是本想这几年精兵强将好好折腾折腾河北禁军几年后再与辽国争锋谁知道大战就这般提前到来了自己根本就未准备好如今局势也只能和辽国维持不胜不败而已。自己的那些诡计毕竟不是正道用一次两次还行如今硬抗辽人实力才是最重要地自己就算想到什么点子也要机缘巧合才能用啊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好办法炮制辽兵。 宗泽也点点头深有同感不过旋即他又疑惑道:“下官至今也想不通辽人明知道是两败俱伤之局又为何非要一战呢?” 武植摇摇头:“我也想不通呢!” 朱武看看宗泽起身走到武植身旁准备附耳与武植讲话武植愣了一下使个眼色朱武会意知道贵王的意思宗泽不是外人若是能说的事直接说就可以当下笑笑道:“王爷辽国传回的消息很有些意思。” 武植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朱武道:“消息是从上京传来的原来这辽国天祚帝耶律延禧竟是不愿与大宋开战耶律淳却是不听辽帝号令利用兀颜光在军中威信打着为兀颜光报仇地名号整合南院辽兵进犯我境听说辽帝数次下书命他停战耶律淳却是理也不理。” 武植听了奇道:“什么?这小胖子抗命?为了给儿子报仇连他家老大的话都不听了?” 朱武点点头:“消息千真万确。” 消息是王进在辽国布下的细作传回的自然不会虚假。 武植嘿嘿一笑:“这小子想造反吗?”本是玩笑之语说完才猛的怔住扭头看向宗泽却见宗泽也是面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 武植自不知道历史上的耶律淳就是趁金兵入侵使得天祚帝耶律延禧逃亡时自立为帝是为北辽开国皇帝此人一向野心勃勃此时兀颜光战死辽国国内人心惶惶乱作一团正是他拥兵良机怎会放过这才借口为兀颜光报仇取得南院辽军支持拒不听辽帝号令大举入侵宋境也不过为了乱中渔利而已。 武植虽不知道耶律淳此时想法但听得辽帝不欲和宋大举开战心事马上放了下来笑着摇摇头:“原来如此想过些日子耶律淳也该求和了!” 宗泽略一思索果如贵王所说等耶律淳真正把南院精兵掌控在手里之时定是他求和之日断不会无休止的纠缠下去不然惹急了辽帝定他个谋逆之罪到时他可就腹背受敌了想现在辽帝不过为大局想不想弄得辽国自杀残杀搞得国力大损是以才暂时忍耐但若耶律淳一直不听号令辽帝又岂会一直忍耐下去? 宗泽仔细思量一番后不由得笑道:“既如此下官也就放心了咱们只管把边关守得固若金汤等耶律淳求和就是。” 武植和朱武一起鼓掌大笑。 接下来的日子武植安心布置防御说起来开始他还真担心辽人意图同大宋一决高下还真不知道到时如何收场既然是耶律淳地小算盘。那就再好不过。 不想耶律淳这假戏倒是做地极真。屡次猛攻宋境虽然次次铩羽而归却是把武植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也有些恼怒这耶律淳太嚣张了自己该想个法子整治他一番才好。 这一日武植带着数名侍卫前往武家庄巡视。两边战火虽烈却未波及到三庄毕竟双方大战期间飞狐寨被宋军占领辽人却是不敢出飞狐峪入宋境。 大战一起竹儿就被武植赶回了大名府三庄的老幼妇孺也被暂时在真定府安置好三庄中如今只余乡兵庄客。 武植在武家庄转悠了一圈正准备前往武家庄西庄。刚刚出了武家庄庄门忽见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奔来马上骑客离老远见到武植就大声喊了起来:“老爷大喜!大喜!” 声音很是耳熟。武植定睛看去马上之人不是朱武吗?愣了一下早上刚刚见过怎么就急匆匆跑来定是有急事了大喜?辽人求和么? 快马奔到武植等人近前朱武拉住缰绳极快的跳下马行礼。满脸喜色道:“王爷大喜事!” 武植道:“怎么?耶律淳求和?” 朱武摇头道:“不是!这次可是天大的喜事咱们收复幽云有希望了!” 武植一下睁大了眼睛朱武说话向来谨慎从未说过什么大话空话他说收服幽云诸州有希望那定然就是有希望了! “细细讲来!”武植定定神缓缓说道。 朱武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兴奋地道:“辽国国内女真部叛乱!立国号为金!” 这句话朱武讲来声音不大但听在武植耳里就如同炸雷一般武植头脑一阵眩晕好半天才回过神大声道:“什么?你说什么?” 朱武见贵王脸上无一丝欣喜之色反而一脸紧张的追问自己从跟在武植身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紧张朱武不由得大是奇怪初闻消息的兴奋也渐渐淡去恭恭敬敬道:“女真叛乱打破了辽国江州宾州咸州建立大金国国号为收国!” 武植这时已经从刚刚听到消息的震惊中恢复刚刚听闻把大宋吞掉一半地金国竟然提前诞生任谁也不能保持镇静不过没一会儿武植已经恢复正常念头急转阿骨打那是觅准辽宋大战的时机了兀颜光战死辽国震动加之耶律淳隐隐有谋乱之意阿骨打若不趁此时难那倒奇了说起来也怪自己总是以为离金国建国尚远虽然自己不知道年头但自己知道金国攻破汴京时赵佶已经垂垂老矣赵佶的儿子赵构那时候都已经成年了而现在赵构还未生下来呢是以自己一直以为距金国崛起尚早却不知自己的到来使得历史改变就如同这次阿骨打叛乱可不正是自己给他创造地时机! 听得阿骨打立国号为“收国”武植不禁冷冷一笑:“收国?等我去收你的金国么?” 朱武听武植语气异常冷酷不由又是一怔不敢接话只有低头不语。 武植道:“你说大喜讯可收复幽云就是说的这个么?” 武植语气不善朱武心下惴惴硬着头皮道:“是啊听细作说女真人数虽少战力却是强横若得大宋支援撑上几年是没问题的到时辽国国力大损可不正是收复幽云之时……”见武植望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是凛利朱武满头大汗话声也渐渐低下来。 武植越听越怒你号称神机军师怎会和童贯之流一个论调支援金国?为大宋自掘坟墓么?正待喝骂忽然醒悟这却怪不得朱武毕竟他不知道身后事现在金国不过打破了辽国三座城池谁又会知道几万女真人如此凶猛能把有百万大军地辽国灭国?再说朱武这神机军师只能说是战役高手从战略层面上讲他就没那般高明了。 武植收回目光清咳几声道:“宗经略可知晓了?” 朱武点头道:“属下知会过了。” “他如何说?”武植问道。 朱武道:“宗经略有些拿不定主意言道尚要看看女真人展才可。” 武植微微一笑宗泽就是宗泽看了几眼朱武道:“女真人之事暂且放放依我想耶律淳很快就会来求和了!” 朱武心中疑惑虽然知道武植不喜还是忍不住道:“王爷为何您对女真如此敌视呢?而且看王爷模样似乎女真有什么古怪?” 武植叹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讲走过去拍拍朱武肩膀道:“女真实乃心腹大患千万莫把他们当作等闲。”见朱武似乎不信笑笑道:“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几日后辽国果然请和这次武植却没有敲辽国竹杠痛痛快快答应了下来使得耶律淳思量了几日不知道大宋贵王又有什么诡计。 双方边境战事慢慢平息武植没有随大军回大名府而是命闻达和李成善后补充兵源训练士卒自己却是留在瀛州经略司和宗泽日夜等待辽国方面的消息。 通过辽国收集来的情报武植已经渐渐勾勒出了金国建国的全过程却是自己与耶律淳鏖战时上京运送往南京地一批甲胄武器被女真人截获阿骨打趁机起兵打破宁江州辽出兵镇压次月女真与辽在出河店大战阿骨打亲举火把夜战乘着大风奋击大败辽军乘胜占辽的宾州、咸州等地立国称帝。 那时是朱武刚刚得到消息之日而这些日子女真更是连战连捷最后传来的消息是阿骨打率两万女真勇士前去攻打黄龙府。 经略司的书房中武植望着一张地图呆这不是辽宋战事图而是王进手下细作所做的辽国境内图当然只是辽国东部人烟繁茂之地的地图地图上可以看出女真完颜部在长白山西北现今哈尔滨附近黄龙府距长春很近女真若攻下黄龙府则打通了进攻辽国腹地的大门。 “宗经略你说女真人攻得破黄龙府么?”武植呆了半晌后抬头问道。 宗泽点点头:“十九是能攻破的!” 武植叹口气虽然知道女真必定崛起但见它一点点壮大自己却没有办法实在是郁闷不已。 宗泽皱起眉头道:“想不到女真部如此骁勇实在不知道辽人和金人最后鹿死谁手。”宗泽眼光再高明也想不到几万女真人就能把辽国百万大军击败当然这也有宋朝牵制之功而且有几次攻坚战金兵也是靠宋军重步兵协助才能破城例如燕京城若无宋人开路破城金兵断没那么容易攻破燕京。 武植问道:“宗经略又希望谁胜谁败呢?” 宗泽不假思索道:“下官虽恨辽人但却希望此次辽人能胜看王爷传来地情报金人实在暴孽成性虎狼之邦危害无穷啊!” 其实现在女真还未显虎狼本性只不过作战野蛮而已武植给宗泽看得情报都是自己加工后的把女真人说得恶魔一般宗泽哪想到贵王会在这上面骗自己自然深信不疑。 武植微微点头:“我也希望辽人胜可惜……唉……” 正叹息间书房外传来敲门声侍卫声音传来:“王爷京城的消息金人使者到了东京!” 第o53章-天下无金之小小的前奏 听到门外侍卫说金国使者到了东京武植腾的站了起来:“进来说话!” 门被推开一名金甲卫士进入书房单膝跪倒:“王爷金人使者自登州登6如今已经抵达京城。” 武植沉吟一下道:“他们一行几人?” 金甲卫士回道:“金人一行十七人据说自苏州(今辽宁金州)起行自大海而来。” 武植笑笑:“这些蛮子也有船?怎没遇到大风吹到爪哇国呢?” 金甲卫士不敢作答只微微点头。 宗泽却是皱起眉头:“金人是来结盟的?” 武植缓缓坐下说道:“想来定是如此了来得倒是快。” 宗泽道:“不知道朝廷如何计议怕是要召王爷回京了。” 武植不置可否低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金国使者抵达东京并没有受到什么隆重的招待毕竟在大宋看来金国不过是蛮夷部族怕转眼就会被辽国灭掉对他们自也不会有多大的热情。 金人使者就连赵佶的面都没见到只由礼部一名主事官接待住进了驿馆从此就被冷处理放置在驿馆里不闻不问金使走遍门路也见不到赵佶倒是银钱花费了不少不由得对大宋渐渐鄙夷起来。 半月后北方突然传来一惊天消息金人攻破黄龙府后。辽帝纠集大军围剿。号称有七十万人马进攻黄龙府欲将女真人杀个干净双方大战于护步答冈金人两万辽军七十万(实际二十多万)不想激战中辽御营副都统耶律章奴率兵叛奔上京预谋会耶律淳自立。辽军大乱险些被金人击溃幸有新晋大臣耶律越指挥得当方才勉强败退未被女真人趁势杀个干净。 耶律越率大军火赶回上京闪电般平了耶律章奴之乱耶律淳因为有许多贵族支持又没明目张胆的造反辽帝也只有暂时放过他何况耶律淳人在南京。辽带一时也奈何不了他辽金激战正酣总不能再逼得耶律淳扯旗反叛吧? 趁耶律越挥军上京之时。阿骨打一鼓作气攻破辽国东京辽阳府继续挥师东进耶律越虽然天纵之才奈何辽军军心涣散节节败退。最后在龙化州(辽国东京进攻京城上京地咽喉重镇)用计胜了女真一阵才勉强止住女真人前进地步伐。不过此时金国已经俨然成了比辽国更强大的国家。 消息传到宋境余人都是大为震惊。武植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耶律越?这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金国的势头似乎没自己想象的凶猛啊? 他不知道历史上正是因为耶律淳叛乱使得护步答冈之战中女真把辽军精锐斩杀干净于是一鼓作气几年内把辽国五京攻下使得辽国灭亡而突然冒出的耶律越改变了这一进程使得辽金局势扑朔迷离起来。 而此时的京城官员对金国使者立刻换了面容第二日赵佶就会集重臣召见金国使者听金国使者把结盟意愿陈述后留下几名重臣在紫寰殿议事。 赵佶高坐龙椅上听着几位大臣唇枪舌剑争论要不要和金国结盟蔡京自然摸透赵佶心思知道这位好高骛远地圣上是必定乐意联金灭辽的是以极力主张可与金国结盟。 枢密使安公焘再一次和蔡京唱起了对台戏听完蔡京的慷慨陈辞站出来道:“圣上想我大宋与辽本为兄弟之邦虽则近日摩擦甚多但若百年盟誓一朝弃之诚恐兵举一动中国昆虫草木皆不得休息矣。” 赵佶微微皱起眉头这老家伙总是在那里大唱反调偏偏自己还奈何不得他。 蔡京在旁边冷冷一笑:“辽国必亡陛下念旧民涂炭之苦复中国往昔之疆代天谴责以治伐乱王师一出必壶浆来迎。万一女真得志先制人后制于人事不绊矣。” 赵佶听得微微点头蔡京的话什么时候都这般顺耳不错我王师一出收服幽云指日可待。 安公焘见赵佶听了蔡京的话面容甚喜哼了一声大声道:“用兵之策必先计强弱策虚实知彼知己当图万全。且中国与契丹讲和今逾百年自遭女真侵削以来向慕本朝一切恭顺。今舍恭顺之契丹不羁縻封殖为我蕃篱而远逾海外引强悍之女真以为邻域。女真藉百胜之势虚喝骄矜不可以礼义服不可以言说诱持卞庄两斗之计引兵逾境。以百年怠惰之兵当新锐难抗之敌;以寡谋安逸之将角逐于血肉之林。臣恐中国之祸未有宁息之期也!” 其余大臣听了安公素的话俱为之动容不错枢密使此言不假大宋兵弱将寡若真和金国齐力灭了契丹再和强悍的女真成了邻居也未见得是什么好事而辽金护步答冈之战后辽国也火派出使者来到东京以修补辽宋渐渐破裂的关系现在辽使的态度恭谨的不得了。 赵佶听得安公焘说什么“百年怠惰之兵寡谋安逸之将”不由得勃然大怒以前安公焘就老是这付腔调好像我大宋百万兵马都是摆设一般不过那时候赵佶也无力反驳毕竟其时大宋军事上还真没什么可以拿地出手的。但现在却是不同了赵佶腰杆可直起来了又哪听得这种话。 在龙椅上坐的笔直扫了安公焘一眼淡淡道:“然则河北禁军是百年怠惰之兵?贵王及北京众将乃寡谋安逸之将?安公何以教我?” 安公焘面色一滞仍不服气地强辩道:“河北禁军自是例外。贵王英才。乃大宋之福但余处兵防却实在堪忧。”老安对武植渐渐扭转了印象虽骨子是还是转不过弯但也不得不佩服武植确实厉害。 赵佶哼了一声不再理安公焘看向旁边一直未作声的许将:“侍郎有何高见?” 许将急忙出列躬身道:“圣上。臣以为外事不决可问贵王。” 赵佶眼前一亮是啊怎么把二弟忘了正待说话旁边地蔡京抢上几步急急道:“万岁不可!” 赵佶一愣问道:“怎么?” 蔡京躬身道:“如今边事不平贵王戍边责任重大。若轻易召回恐军心不稳边境再生事端。” 许将皱眉道:“贵王通晓辽金边事。此时正该召贵王回京以商万全之策何况辽人自顾不暇又怎会再起战火?” 蔡京摇头道:“许大人久在京城却不知道那辽人南京留守耶律淳有不轨之心。边境之事虚实莫测贵王却是走不得!” 安公焘扶须点头:“不错。边境之事要紧贵王还是莫轻易回京的好。” 赵佶心下盘算半晌。也觉得召回武植不妥默默点头道:“恩言之有理还是边事要紧。” 许将无奈的退下看了蔡京几眼蔡京却是满面正容毫无得意之色不过蔡京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若是这种军国大事就把武植召回那武植就再也不单单是统兵一方地封疆大吏而是实打实成了大宋社稷重臣加上他那亲王身份只怕早晚会把蔡京压在头下蔡京当然要想方设法阻止这种情况生。 赵佶又道:“和金国结盟之事朕意已决交由中书省办理枢密院协办议出章程呈上来!” 安公焘叹了口气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毕竟相蔡京圣上赵佶都是一个论调安公焘再怎么反对也没有用处也只好悻悻退下。 赵佶决意和金国结盟的消息传来时武植正在宗泽府里和宗泽品茶聊天过几日就起身回大名府了对金国他已经隐隐有了计较正准备这几日好好盘算下。 当侍卫报知武植圣上同意与金国结盟正由中书省和金使磋商盟约时武植没什么反应宗泽却是腾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什么?圣上同意和金国结盟?” 武植笑笑道:“宗经略稍安勿燥。” 宗泽急道:“这叫下官如何能安定?不行下官这就给圣上上表!”说着话就往外走去想是急着去写奏章。 武植看着宗泽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上表又能有什么用?不过是令赵佶心里不痛快罢了叹口气看向北方局势越来越混沌了啊。 金国来大宋的使者名叫完颜海叶乃是完颜阿骨打地亲信长期负责部族内货物交易是以通晓契丹语和宋语此来大宋一为结盟再也是刺探大宋虚实观察大宋民风民情毕竟曾头市和大宋高官贵胄接触不上对大宋的大臣习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完颜海叶正好借谈判之际摸清大宋执国重臣的脾性。 半个月后完颜海叶离开汴梁拿着那份得来不易的盟约盟约中商定金国负责攻取辽国的中京大定府然后经平地松林南下趋长城边上密云北部的古北口;宋军负责经河北雄县的白沟镇出兵夹攻攻取辽国的南京析津府然后北上古北口双方以古北口关隘为界。金国同意宋朝收回燕京旧地。 完颜海叶离开东京时对大宋已经是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日益没落外强中干的帝国罢了还处处都不忘拿起天朝上国的架子给完颜阿骨打地诏书更是用对番邦属国的语气。哼当我女真人好欺么?暂时由得你日后自有分说。 完颜海叶谢绝了宋廷派禁军护送的好意无它他还需去曾头市走一趟又怎能由宋人在旁护送监视呢?曾头市在山东正是前往登州地必经之路。也不会引起沿途接送宋人疑心。但若身边有宋人禁军可就去不成曾头市了。再者说了完颜海叶随行地十几名护卫可是完颜部中百里挑一地勇士又哪怕沿途的个把毛贼? 这日傍晚山东凌州的一个小镇上缓缓行来了十几骑骑客打扮甚为寺怪看起来就不是中原人士。镇上只有一处小小地客栈这行人进入客栈把整个院子包下吩咐伙计没事不得打扰然后就聚在房中再不出来弄得掌柜和伙计一个劲儿念叨蛮夷怪人。 掌灯时分这行人结伙离开客栈头领问起镇子外有没有一座树林掌柜好心提醒树林中有野兽出没晚上还是不要去的好。那些人根本不听掌柜无奈为他们指点树林方向心中更是念叨。真是一堆怪人大晚上地看风景么? 这伙人自然就是完颜海叶一行人了和曾头市约好了在这小镇外树林会面以免被人觉。 村林距小镇几里路程在干秃秃的一座小山旁。林木倒是十分浓密如今眼见快到冬季。林中满地都是厚厚地落叶踩上去沙沙的响。十分柔软舒适。 天上漆黑一团想是乌云遮盖了月光完颜海叶等人在树林里升起篝火小声议论大宋见闻完颜海叶不时看看通往远方的小路天色愈黑只能隐隐见到身外十步处的光景。 正等得心焦忽听四周沙沙声响起完颜海叶愣了一下是曾头市来接应的人吗?怎么会四面八方都有人走来他久和宋人契丹人接触交易早已丧失了野蛮人那种警觉其余女真人却有野兽般的直觉几名护卫猛地把篝火踢散扑灭其中一名更飞身扑到完颜海叶的身上此时四周弓弦声响起破空声中乱箭飞来几名金人当场惨叫毙命。 完颜海叶双手摸去摸到的却是压在他身上护卫湿漉漉的鲜血大惊之下不由得“啊”一声惊呼声音未落胳膊已经被人抓住猛的拉到一旁接着身侧“嗖嗖嗖”几声几枝箭矢已经深深插入方才他所躺方位。 筹火即灭林中顿时一片潦黑完颜海叶心砰砰乱跳伸手拍拍方才把自己拉开地护卫的脸以示感激护卫摇摇头把完颜海叶拉到身后。 完颜海叶向四周看看也不知道自己这方还有几人活命再看四周黑潦漆一团更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埋伏又为何袭击自己一行人。 救下完颜海叶的女真勇士极小心地解下背上背的长弓担心被敌人听到声响动作极为缓慢等他把背上箭矢搭上弓弦时完颜海叶才松了一口气想来这时间其余族众也做好了同样的动作这些人可都各个是神射手岂是宋人可比。 不远处忽然沙的一声响不约而同的几只雕翎似闪电般射去“啊”一声惨叫接着是扑嗵倒地声想来是不小心出声息地敌人已经被射翻在地。 女真人轻如狸猫射出箭后理也不理而是轻盈的闪过一旁以防敌人通过弓弦声听得自己所在。 完颜海叶被护卫拉着闪到了另一棵树后这名护卫又开始小心翼翼地抽出箭矢。 就这样黑暗中双方不时对射虽也有女真人不小心露出声息被射成蜂窝但敌人丧命的却是更多完颜海叶被护卫安置在一棵树后动也不动紧紧抓着树干心中紧张地要命躲在暗处的敌人永远比浮出水面的敌人可怕正因为不知道敌人是谁又为什么要来杀自己完颜海叶才越惊骇难道是辽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嗤”一声响一个火团猛的燃起虽然女真勇士马上把点燃落叶的黑衣人射翻但火头却是再也扑不灭了轻风吹来那团火焰猛地暴涨不多时林中已经一片火海。 火光中就见四周噌噌蹿出数十名黑衣汉子各个手持朴刀向女真人扑来有女真人刚刚从树后露头就“啊”一声惨叫被圈外压阵的弓手射成了蜂窝火光大放光明黑衣人人数优势立刻体现出来女真人却是再也不能靠天生聪颖的耳力和直觉偷袭了。 不多时黑衣人已经冲到近前和仅存的几名女真汉子搏杀起来女真汉子虽皆是族中勇士奈何人家人多势众身手也十分高明不多时惨叫声中女真人被一一击杀。 火光一起完颜海叶就伏在地上动也不动只盼敌人能把自己当成死尸放过此时他才暗暗后悔为何自己要穿和部族护卫不一样的服饰体现自己高人一头吗?现在这服饰怕是会害死自己啊!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些黑衣人挨个翻检女真人尸体最后脚步声响起有人向他这边奔来。 完颜海叶握紧胸前的匕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是该和对方拼命好还是虚与伪蛇打探清楚对方来历再做打算他还未作出决定已经被人一把拉起接着胸前的匕被人夺去完颜海叶哀叹一声和契丹人宋人接触久了自己却是再也没有完颜部的血性了。 睁开眼面前站定一青脸汉子正冷冷打量自己。 “你是什么人?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完颜海叶大声质问对方。 青脸汉子听得这名蛮子的宋语这般流畅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当然知道女真狗么?”和自己主上时间久了主上的称呼自然而然的就学来了。 完颜海叶虽然双臂被人牢牢钳制身子却向前猛冲似乎要咬青脸汉子一般。 青脸汉子哈哈一笑:“果然是狗!”说着话一个大嘴巴狠狠抽在了完颜海叶脸上完颜海叶“啊”一声惨叫立时鼻涕眼泪直流旋即鼻血也流了满嘴。 青脸汉子再不废话伸手在完颜海叶怀里摸索很快就把盖着大宋皇帝赵佶玉玺的“宋金盟约”掏了出来打开看了几眼自言自语道:“这次胜了石大哥一次功却是被我抢到了!” 声音虽轻完颜海叶却听得清楚愕然抬头道:“什么王爷?你们是谁?” 青脸汉子笑道:“我们是大辽魏王属下到了地府可莫告错人!”说着话刀光一闪完颜海叶人头滚落在地在地上转了几圈眼睛兀自睁大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般毙命一般。 青脸汉子把“宋金盟约”扔进还在熊熊燃烧的落叶上眼看那绢绫一点点化做飞灰才转身呼哨一声众黑衣人跳纵间消失不见。 金国使者在凌州境内被盗匪杀得干干净净随身财物被劫掠一空的消息传到东京立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赵佶勃然大怒下旨把凌州知州入狱遣出尚书右丞张尚英亲自前往凌州查明真相张尚英在凌州忙活了有半个月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最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不过山东一地的盐枭可是遭了池鱼之殃各地官府搜寻盗贼自然常常会遇到持有器械的盐帮这些盐枭一律被当作盗贼拿下关入狱中严刑拷打最后杀死金人的盗贼没捉到山东大大小小的盐帮却是被剿灭了大半。 在张尚英去凌州的同时赵佶急召武植回京不召也不成了金国使者在宋境被杀对两国来说这是头等大事了金国就算马上对大宋宣战也无可厚非当然现在金国和大宋尚不接壤但赵佶苦心定下的联金灭辽之策却是眼看就要夭折。 庙堂上更是吵成一团蔡京主张派出使者出使金国解释误会以盼把此事化解。 安公焘却是冷言冷语言道蛮夷部族又岂会善罢甘休只怕使者是去白白送死而已还说既然蔡相有此妙策不如由蔡相走上一遭。蔡京马上就苦了脸。 赵佶眼见他们也吵不出什么名堂只有急召武植盼望自己这神奇的二弟再施妙手为自己分忧。 第054章 - 亲善使 大名府府衙后门处一行快马自长街飞奔而来正是武植和一众侍卫接到赵佶的诏令武植匆匆出了瀛州想起经月未见金莲几女去东京前自要回家瞧瞧。 府衙后门处一名俏丽可人的黄裙少女正站在青石台阶上东张西望见到武植众骑驶近少女欢呼一声跳了出来不想玉狮子猛然受惊长嘶后仰险些把武植掀翻马下门前侍卫七手八脚的过去搀武植下马黄裙少女见势不好吐吐舌头极快的溜进了府衙。 武植进了府衙大步向后院走去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七巧一顿走没几步忽听一声闷雷似的声音:“哥哥我等的你好苦!” 武植愕然转头旁边蹿出名黑炭头似的大汉见到武植纳头就拜:“哥哥铁牛来投奔你了!”黑大汉正是李逵。 武植见到他自也欣喜异常本还想怎么把这位兄弟弄到自己帐下呢不想他自己来了快步过去扶起李逵微笑道:“铁牛快快起来快一年未见了这些日子可好?” 李逵起身摇摇大脑袋瓮声瓮气道:“铁牛的日子不太好!” 武植一怔问起情由才知道这些日子山东盘查的厉害李逵的盐帮受到波及帮众被俘被杀大半李逵为救被抓起来的兄弟带几百亲信劫狱后逃离山东思量之下只有来投奔贵王哥哥。 武植听得摇头这家伙做事就是不爱用脑子劫狱?肯定会被人家绘影辑拿啊杀了官兵身上背了命案却不是自己能简单化解的。 武植却是没想到山东的事情会闹成这样。李逵的盐帮受波及想来晁盖的也好不到哪去这厮定然会大举北进了不过自己现在实在没时间和他们纠缠。只有先由朱武应对了。 至于李逵和他的部下也只有先安排入武家庄由朱武好生看管莫再惹出事来也莫与晁盖等人碰头。 思量至此武植正待和李逵讲忽见李逵脑门上肿起两个青青的大包和他地黑脸相映成趣看得武植不禁展颜一笑:“铁牛。你这头是怎么弄得?” 李逵咧嘴憨厚一笑:“小嫂子火把铁牛弄了几个筋斗蜘”就这样了。”李逵的黑脸上也挂着些不好意思虽然“小嫂子”的本事山东皆知那可是能与入云龙恶斗几百合的高手但被个娇滴滴地小姑娘三番两次欺负说起来总有些羞愧。 武植笑着拍拍李逵的肩膀。知道这憨直的大汉肯定又说了什么怪话叫七巧着恼李逵摸着脑袋忽然对武植道:“哥哥前几日铁牛给嫂夫人磕头后来和小嫂嫂说嫂夫人比她生得俊小嫂嫂就和铁牛火到现在俺也想不明白……” 武植微微一笑:“想不明白就莫想了你那小嫂嫂我也想不明白……” 李逵点点大脑袋:“恩小嫂嫂本事是够大了。就是脾气不好比铁牛差远了!” 武植笑容一下滞住望着李逵久久无语。 和金莲等人欢聚了一日武植带上十数名侍卫匆匆赶往京城。玉狮子跑得又快又稳武植不由得又想起昨日惩治七巧。问她为何惊了自己马驾时小妮子那委屈的神情和满是“辛酸”的话语:“七巧是想你才大老远的从后花园跑出去接你谁知道咱家这匹破马胆子这般小。能怪我嘛?” 想到这里武植不由笑笑拍拍玉狮子的头低声道:“可怜的玉狮子转眼就从宝马跌落成破马嘿嘿。” 玉狮子似乎听得懂他地话长嘶一声脚下不停风驰电掣向前飞奔……” 日夜兼程下不几日就到了东京东京城还是那等繁华熙熙攘攘的人流高声叫卖的商贩香气醉人的青楼一切一切让武植不得不感叹一句莫把北京作汴京啊。 回到阔别已久的王府歇息了一日第二日一大早武植就匆匆赶往禁宫。 还是在御书房武植进入御书房时赵佶竟然猛地站起笑着走过来拉住欲行大礼的武植把武植亲热的拉到软墩上坐好又喝令看得正在砸舌地太监退下这才坐回书案后笑道:“二弟的精气神是越好了看来你在北京也不怎么辛劳哦。” 武植笑道:“臣弟哪有皇兄这般勤勉?”说着话看了看赵佶却见赵佶虽然满面欢喜脸色却有些苍白不时轻咳几声。 “皇兄的身体无碍吧?”武植关切的问道。 赵佶笑着摆摆手:“无碍无碍前些日子在师师那里偶感风寒御医说多保养就无事。” 武植这才放心“恩皇兄莫为国事太过操劳也要多歇息才好。” 赵佶笑道:“有二弟在寡人又有什么可操心的哈哈……”这些日子你可大大的给寡人争了一口气啊……” 武植急忙谦逊道:“臣弟不过有些运气而已皇兄可莫这般说……” 赵佶笑看武植一眼说道:“运气?二弟是越来越会做官了哦。” 武植苦笑摇头:“若不然臣弟说自己天纵奇才?文韬武略无人可比?” 赵佶哈哈一笑起身道:“走吧咱去紫寰殿说话他们想必已经到了。” 武植微微一愕起身问道:“紫寰殿?” 教佶已经当先走出口中道:“不错紫寰殿!“武植默默点头跟在赵佶身后专出紫寰殿是重臣议事所在自己的处*女作要闪亮登场了? 前面太监引路后面侍卫随行赵佶和武植二人向会通门走去正行间忽听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父……父皇……” 旁边白玉兰桥上摇摇晃晃走来一名幼童。看起来刚刚学会走路不久走起路来一步三晃仿佛随时有被自己绊倒的危险。 本来急步地赵佶见到那幼童立刻停下脚步笑着迎了过去。走过去弯腰把幼童抱起嘴里笑呵呵道:“缓缓你怎么又自己到处乱跑?” 幼童眼睛很是灵动嘴里吱吱呀呀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这时候白玉兰桥那边才匆匆跑来一群人有太监有宫女跑在最前的却是嫔妃打扮的一位妇人。 这群人本来大呼小叫。见到赵佶銮驾那些太监宫女立刻没了声须叟间跪满一地那妃子却是缓缓走到赵佶面前有些惶恐道:“臣妾见过万岁柔福枷“” 赵佶笑着摆摆手:“没事缓缓天生好动。也怪不得他们倒是你这母亲该看紧点儿才是。”说着话一只手还在逗弄幼童显见对这幼童十分疼爱。 武植呆了半晌见赵佶似乎把自己忘掉也只有悻悻地转身也不好去打扰人家父女嬉戏。 “啊二弟你来这是寡人的贵妃。来来……”赵佶忽然想起了武植对他招手。 武植也只有走过去对那贵妃抱拳躬身想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憋了半天来了句:“见过皇嫂!” 贵妃听得赵佶唤武植二弟明显一愣。此时更是细细打量武植忽听武植称呼自己“皇嫂”。不由得愕然转而噗哧一笑。本来有些难看地脸色马上舒展笑道:“王爷这称呼妾身可不敢当。” 赵佶听了武植的话也是莞尔笑笑道:“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说起来二弟得罪过爱卿也是该给卿赔礼。” 武植先是诧异转而恍然自己得罪过地宫中贵人也就是王贵妃了李家的靠山原来她却是王贵妃。 王贵妃听了赵佶地话又看了看武植笑道:“赔礼却是不必了臣妾又岂是那种护短的人?” 说笑几句赵佶兴趣大起非把缓缓塞进武植怀里令她“二叔”和她亲近亲近武植无奈也只有接住那缓缓甚是顽皮她父亲那几缕长髯她理也不理在武植怀里却是起了兴趣一个劲儿去揪武植青青的胡茬把武植弄得哭笑不得。 赵佶看得哈哈大笑摇头道:“缓缓总是这般顽劣。”王贵妃在旁抿嘴偷笑却不言语。 说笑几句赵佶接过武植怀里的柔福递给王贵妃;武植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见柔福不依不饶在王贵妃怀里仍然一直盯着武植伸着两只小手挣扎着向武植怀里够奶声奶气的喊着:“二叔抱……二叔……” 赵佶哑然失笑看了武植几眼道:“柔福可从不与生人亲近的二弟面子却是不小。” 王贵妃好笑地拉回柔福的小手嘴里哄她:“缓缓乖莫闹……” 武植也只有满脸苦笑这时赵佶看看天色说道:“卿快些带缓缓回宫朕与二弟还有要事!” 王贵妃慌忙告退带着太监宫女匆匆离去缓缓在宫娥怀里一直扭过小脸看着武植似乎十分不舍直到一行人浩浩荡荡过了白玉兰桥渐渐消失不见。 等赵佶和武植赶到紫寰殿的时候蔡京许益许将赵挺之四位辅政安公焘高俅两位枢密都已等候多时。 赵佶高高上坐笑道:“今日召集众辅乃是商议金辽边事众辅可畅言朕洗耳恭听。” 众人一阵沉默武植未到的这几日这几位重臣吵了数日也没吵出什么结果现在再讲也不过是那些陈词滥调。 蔡京目光闪烁站出来道:“圣上贵王通晓北事何不先听听贵王有何高见?” 赵佶等的就是这话笑着对武植点点头。 武植本想听听众人都有什么主张没想到皮球马上就被踢给了自己无奈的站起望了望几位大臣除了许将余人看向武植的目光中大多露出怀疑戏谑等意。蔡京等人还好尤其是中书侍郎许益面上那丝轻蔑表露无疑武植知道他是蔡京死党。通过鲁成地情报可知此人虽有些才干却是嚣张跋扈目无余子若不是紧紧抱着蔡京大腿怕是早就被谏官弹烦下去又怎能牢牢坐住副相的位子? 武植心中冷哼一声对赵佶微微躬身:“圣上臣以为为今之计只有联辽伐金!” 武植话一出口。众臣立时哗然蔡京等坚持联金灭辽的就别说了就算安公焘等反对和金国结盟之人也不过是想座山观虎斗女真人这般骁勇为何要大宋将士去白白送死为他人做嫁衣? 赵佶也是大为诧异。看着武植怔怔不语。 许益冷笑一声道:“难不成贵王想和辽国瓜分女真的村落?还是想大宋分得女真几处荒山?” 武植对他讥讽之言毫不在意笑笑道:“非也本王是想从辽人手中取回幽云而已。” 许益仰天打个哈哈:“可笑白日梦而已……” 武植看了许益几眼面色一冷缓缓道:“然则许大人却是这种梦也未做过吧?” 许益笑容凝住脸色阵白阵青在赵佶面前又不敢怒狠狠看了武植几眼。抬眼却见赵佶正冷冷看着自己心下不由得大骇匆忙退了下去。 一直沉思地安公焘饶有趣味的问武植:“贵王说可收回幽云老夫愿闻其详。” 武植笑笑道:“安大人认为辽国和女真孰强孰弱?” 安公素道:“自然辽人强女真虽胜了几仗。不过辽人大意女真人甚寡。无我朝相助时日久了想是斗不过辽人的。” 武植摇头道:“植却以为女真乃最后的胜者。” 群臣都诧异地看向武植赵佶也忍不住道:“二弟如何说金人会胜?” 武植道:“金人野蛮如虎狼如今又有大批军备器械听闻更掠夺辽国工匠为奴正如虎生双翼辽国却动荡不安南院耶律淳不臣之心久矣本就是兵弱将寡又不能齐心合力臣以为金人必胜。” 武植所说虽然理由不怎么充足却是把赵佶君臣从未想到地一种可能摆在了他们面前紫寰殿顿时寂静下来众人均在沉思假若真的金国获胜对大宋有何利弊。 静了一会儿蔡京道:“若真如贵王所说我朝岂不是更应该联金灭辽?如此用小害换大利才是上策。” 武植还未说话安公焘已经抢先说道:“不然若金国获胜则大宋不安矣!” 赵佶皱着眉头思索良久问武植道:“如二弟所说又该如何取得幽云?” 武植道:“可派使臣入辽若臣所料不错使者入辽不多时日金国必定显出优势辽主必定会向我朝求援则我朝可浑水摸鱼逼迫辽主放弃幽云。” 赵佶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武植此言未免匪夷所思。 许益道:“就算金国势大辽主也未必肯放弃幽云更何况金人未必获胜贵王也太想当然了。” 赵佶望着武植道:“二弟可有把握?”赵佶心中虽然疑惑不已但武植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使得他不得不有些迷信起武植的话语。 其实武植也没什么太大的把握不过在他想来若是金人节节胜利到时利用辽主和耶律淳地矛盾则收回幽云还是很有机会的毕竟幽云在耶律淳手中辽主内忧外患下很可能答应放弃幽云一可以使得大宋成为强援二可逼迫耶律淳回上京使得他不能割据一方当然这只是大方向具体细节怎么运作还需好好思量。 而若是金人真地被辽人所灭中原也没什么损失到时辽国也是国力大减自己好好经营几年一样能收回幽云反比火中取栗联合辽国对抗金国要轻松许多毕竟女真人才是心腹大患若能被辽国早早灭掉却也干净。 听得赵佶问起自己有没有把握武植心中一阵犯难这话可不是乱说的若是胡乱应承偏偏金国被辽国灭掉。自己不免给人落下口实。 抬头忽见赵佶神色急切更瞥到蔡京许益等那微微挂着地冷笑武植再不犹豫。躬身道:“臣有九分把握!” 赵佶面色一松身子缓缓靠回龙椅而蔡京先笑道:“恭贺圣上收回幽云指日可待!”许益也紧接着给赵佶道喜。 武植心中冷笑这是给自己下套了若是自己收不回幽云蔡京到时自然有话讲了。看了蔡京几眼自己可要小心了。莫被他搅了自己的计划。 赵佶笑道:“恩既如此就依武植之言遣使者出使辽国众卿可有异议?” 众大臣自然赞同许将看向武植的目光中却满是担心显见觉得武植的话说得太满了若出了什么差池到时如何收场? 一直未说话的高俅看看蔡京。又看看武植心中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赵佶又道:“至于使者还需挑选一名精干之臣才是元长你觉得何人可当此任?” 蔡京道:“若说精干之臣我大宋自然数不胜数不过使辽之事事关重大圣上需任命亲近之人也好耳提面命。授于良策臣觉得内廷侍奉童贯可当此任!” 赵佶“恩”了一声他也甚为喜欢童贯此人很有些才具虽是宦官。办出地事却总是甚合赵佶心意赵佶也一直想提拔他。不过出使辽国事关重大派出一名宦官好像有些不妥。赵佶不禁有些犹豫。 “圣上出使辽国非同小可怎可由宦官担当?”安公焘总是这么不合时宜弄得蔡京连连皱眉。 赵佶笑道:“恩似乎是有些不妥。” 武植心中早有计较此事交给谁也不放心只有自己亲去才能随机应变取得最满意的结果当下上前几步道:“圣上出使辽国之事可交与臣弟!” 殿上君臣无不愕然许将急急道:“不可此行吉凶莫测何况贵王乃辽国眼中钉肉中刺怎可轻易涉险?” 蔡京也道:“北事若无贵王照应怕是会出乱子贵王切莫意气用事啊。” 武植眼睛盯着赵佶异常坚定的道:“请圣上恩准!” 赵佶怔怔看着武植忽而笑笑:“取不回幽云朕也不怪你还是另选使者吧你若去辽国北事如何处理?” 蔡京听得赵佶的话脸色一阵难看旋即又恢复正常转头却见高俅正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心中冷哼一声。 武植摇摇头道:“圣上放心辽人毕竟学中华礼仪臣弟安危当可无虑何况只要金人在臣弟就在若金人不在臣弟在不在也没有什么关系了。”金人越是强盛辽国就越不敢对付武植免得惹恼大宋到时可真是腹背受敌死无葬身之地了。 赵佶听得皱起了眉头:“什么叫金人不在你在不在也没关系?” 武植本是随口而出见赵佶不悦笑笑道:“金人不在臣弟也有万全之策回来圣上不必担心至于河北边事宗泽宗经略可堪大用。” 赵佶见武植异常坚定皱眉道:“你随我来!”说着起身显见是要单独劝说武植由此可见赵佶对武植有多恩宠。只把蔡京看得脸色铁青安公焘愕然高俅眼神一凝许益瞪目结舌许将却是喜形于色。 武植无奈跟在赵佶身后两人进了紫寰殿后殿把几位重臣丢在紫寰殿中无言以对。 过了小半个时辰赵佶和武植回了紫寰殿看得出赵佶又是“龙颜大悦”武植也是满面笑容赵佶高坐宣布贵王武植为亲善使提辖礼物官出使辽国宗泽权(代理)北京留守司留守暂行河北事。 几位大臣也不知道二人嘀咕的什么也不好多问只有应命蔡京脸色不豫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喜色被一直注意他的武植牢牢看在眼里心中冷哼一声这老小子怕是要耍什么阴招自己在辽国可要处处小心了。 这日晚间月亮如同一轮圆圆的玉盘高悬在天边银色的光芒洒遍大地。 大名府府衙地后花园莺声燕语不绝武植和金莲七巧玄静三人围坐在石桌旁饮酒赏月。 武植昨日才率出使辽国的使团到了大名府偷闲休息一日后明日就要上路出使辽国几女均是殷殷不舍七巧当下提议今日要大醉一场中午几女和武植就小饮了几杯竹儿几杯酒下肚当场醉翻到现在还在沉睡晚间饮酒也就只剩三女再无竹儿在旁小心服侍了。 几杯酒过后七巧眼珠微微一转说道:“相公咱们划拳饮酒好不好?” 武植望着面前三女几杯酒下来皆是面带红霞各有各的娇艳各有各地风情望着自己俱是眼波流转情意绵绵此中滋味难以言述心中已然醉倒笑道:“好啊划拳就划拳你可不许耍赖!” 七巧不满意的道:“妾身耍过赖么?” 武植拿起筷子敲了敲她地脑袋:“你没少耍赖!好了说吧!怎么个划法?” 七巧伸手把武植的筷子拨到一边:“就石头剪刀布吧爽快!” 武植大是好笑以前和七巧也划过拳哪一次她不是输给自己每次都醉得小猫一样钻进自己怀来不肯动弹看来小丫头又嘴馋想喝醉没有借口这才要和自己划拳。 “好那就来吧!不过先说好你不许喝醉啊要知道今天可是……只看看旁边地玄静没好意思把“是你陪我”说出来。 七巧笑笑说道:“好了好了知道啦来吧!”说着对金莲和玄静道:“我和相公划拳二位姐姐自己玩儿吧。” 武植一边漫不经心的出招儿一边道:“七巧别多喝知道吗?” “知道啦!我地好相公还是快些喝你地酒吧!你又输了!”七巧笑着为武植斟酒。 武植愕然看着自己的大拳头被七巧的小手包上愣了下道:“怪了怎么今日你运气这般好!”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十几次了竟然次次都输给了七巧。 七巧嘻嘻一笑:“相公啊要不咱不比了七巧怕你输得急了以后就不疼七巧了……” 武植伸手捏住她鼻子佯怒道:“少和我装蒜!” 七巧挣开武植的手浅笑道:“那七巧今天可就疯一次了相公可敢与七巧拼大碗?” 武植怎么看七巧今天都像只小狐狸和平日插科打诨迷迷糊糊的七巧截然不同似乎……似乎又成了刚和自己结识时那最喜欢和自己作对顽劣不已的模样。 心中忽生警觉正待拒绝旁边香风飘过金莲已经拿了白玉大碗放在武植面前在武植耳边轻笑道:“相公加油!” 武植无奈的看着金莲又回头看看七巧心说你们要做什么啊?不过也懒得多想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又怎会害自己若和她们在一起还要时刻动心思那也忒没劲了正是难得糊涂又或者是温柔乡英雄冢。武植也不多说笑道:“好啊那就来吧不过七巧你还是用小杯吧省得明日酒醒又说我欺负你!”也凑凑趣哄哄她们开心就是。 果然七巧马上笑得大眼睛眯成一条线金莲也捂嘴偷乐想二人都以为她们“奸计得逞”武植看她们开心的样子心中柔情顿起或许能令她们快乐才是自己最快乐地事吧。 第055章 - 二女的阴谋 心想一会儿假装醉倒看她俩在耍什么花样既然有金莲想也不是什么太胡闹的事武植一边想一边和七巧划拳 几招下来武植又是一连喝了几大碗酒七巧只输一次干了一小杯武植不由得诧异起来怎么回事?这划拳也能作弊? 又连输几次后武植睁大眼睛看向七巧心中忽地明白以前划拳七巧是让着自己或者是为了喝醉故意输给自己?再见七巧一付得意洋洋的神态看得武植一阵火大还不信治不住你这小丫头了! 火气加上酒意武植早就把什么装醉之事抛到一边专心和七巧拼起拳来输了十几次后终于连赢了七巧三次武植得意非常伸手去捏七巧的鼻子嘴里笑道:“和你家相公斗你还差得远!” 一阵凉风袭来武植面前笑吟吟的七巧忽地变做了两人武植伸出去的手却是抓了个空不由得奇道:“咦?你会移形幻影**……”话音未落头脑一阵眩晕身子猛的向后栽去女子惊呼声中只觉自己栽入了一个香软温暖的怀抱接着耳边七巧的话语传来:“傻相公……嘻嘻……”就此人事不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武植慢慢睁开眼睛头脑还是昏昏沉沉却没有醉酒后的痛意微微诧异下才觉得。齿间有药物苦苦的滋味又有一种清香洋溢在口舌。恩那是金莲和七巧喂过自己醒酒汤了。 屋子中一片漆黑厚厚的窗帘牢牢地把纸窗遮住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什么时候寝宫的窗帘换成棉布了?武植微觉奇怪朦胧中也看不清屋中摆设不过高床软卧自己确实是在寝宫里身上也被换上了舒适的亵衣旁边香气袭人。肩膀处紧紧贴着一个弹力十足的娇躯。 听着身边人恬静的呼吸声武植哼了一声小丫头把自己灌醉就以为能逃过一劫吗?以前划拳时竟然敢示弱来骗自己看我怎么收拾你。 伸手就把七巧拉进怀中手也老实不客气的伸进七巧亵衣中摸索恩?感觉怎么不一样?七巧什么时候变成骨感美女了?怀中女子很瘦。或者说是纤细手摸下去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嫩滑肌肤下**的骨头摸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滋味。 武植酒还未醒。诧异下也没转过弯来一只手接着她细长柔滑的腰。另一只手已经攀上了怀中女子地胸部恩胸部不大。自己一只手抓个正着。香腻而又弹性十足轻捏了几下。一股舒适至极的感觉从手上传来这……这不是七巧武植忽地惊醒…… 就在武植呆住的时候怀中女子“嘤咛”一声缓缓醒来武植还未说话女子忽地尖叫一声“啊……!”接着武植胸口一痛被女子重重一拳打中武植闷哼一声女子已经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怒喝道:“找死!”接着似乎在摸索什么。 武植这时已经听出来了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玄静听她西西索索的东摸西摸武植大骇这丫头肯定是在找剑吧情急下也忘了这是在自己寝宫她又怎找得出武器?只怕被玄静一剑刺个透明窟窿那时候可不就冤死了? “玄……玄静……是我……”武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吐出这几个字就沉默下来。 玄静听得武植声音“啊”的一声突然安静下来一时间屋内静做一团。 武植这时已然明白七巧和金莲合谋灌醉自己地图谋是什么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更有些触动这种事在后世是想也想不到的两个老婆串通起来为自己找第三个老婆这……这从何说起啊? “玄静……你……你没事吧?”武植见玄静默不作声心里有些不安。 “没……没事老……老师……你……”一向洒脱的玄静听得武植问话忽然慌慌张张起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武植渐渐适应了屋内地黑暗已经隐约可以看清屋内的陈设玄静坐在床边一副手足无措地样子此时武植才看到玄静的亵衣都是鲜红色的亵衣可能是和自己纠缠时弄得十分散乱露出地雪白肌肤在鲜红丝衣映照下展现出一种妖异地魅力尤其是玄静雪白平坦的腹部上那圆圆地小肚脐十分秀气可爱看得武植咽了下口水。 玄静本来羞到了极处头垂的很低忽听的武植喘息粗重起来不由得诧异的抬起头见武植正盯着自己眼中那团火热看得玄静一阵心慌急急又向外挪了挪身子。 武植见状不由得失笑笑道:“小心别跌下床去。” 玄静慌乱的摇头武植无奈的摇摇头道:“睡吧!”看来玄静还未做好准备虽然知道她对自己的情意但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好强求反而不美。 武植身子向里挪了进去四处摸索床上却是只有这一床被子不由得苦笑一声把被子掀开推到床边道:“你盖吧。” 此时已是深秋玄静只穿亵衣坐了这一会儿已经感到冷的要命若是这样睡一晚肯定冻出病来见武植只穿亵衣躺在那里玄静急道:“老师你盖我回房了!”说着话就想穿衣回房谁知道这一转头却是愣住了床头挂衣服的衣架上空空如也再看寝室中四周更没有可以放衣物的去处。 玄静顷刻间就明白了又是七巧捣鬼穿鞋下床走到门边果然如自己所料房门从外面牢牢锁住其实就算不锁。玄静也不可能穿着亵衣跑出去啊。 无奈的叹口气玄静又坐回了床上这一折腾身上是越冷了无奈下上床躺好盖上被子取暖看看身边闭目微寐地武植玄静也不说话把身上的被子掀起轻轻为武植盖好。然后极快的转身躺好心中这个羞啊和男子同被而眠这男子又是自己日夜思慕的对象玄静又羞又喜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脑中混沌一片不知道到底是何等滋味。 听得武植的呼吸声就在自己背后更有浓郁的男子气息不时传来。想起州刚醒来时在武植怀里的绮旎玄静身子渐渐火热。掀开被子一角偷偷把小脚伸出去透气心中只是在想:“他若把手伸过来我该怎么办?”心中正自彷徨。却听得武植呼吸渐渐低沉。想是睡去了玄静心中微微一松。却又有几分失望叹口气闭上双目。 不过此时此景玄静又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几次怎么也不能入眠最后转过身望着熟睡中武植那更显坚毅的脸庞呆呆出神。 看了一会儿忽然现自己翻身时把被子弄得翘了起来武植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被子外面玄静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粗心大意微微欠起身子伸出手去为武植盖好锦被刚刚帮武植掩上被子忽听得武植“唉”的一声叹息玄静心中一慌欠起的身子一下跌落在武植怀中小腹部却是被一团坚硬地火热顶住玄静“啊”一声惊呼已经被武植紧紧抱住小嘴也马上被武植含住吸允起来。 玄静惊慌下挣扎了几次武植又哪里肯放手玄静大羞随之而来的却是心中那压抑不住的喜悦渐渐放开怀抱伸出香舌笨拙的迎合武植。 好半晌武植才放过玄静已经被吸得有些麻木的小舌头笑道:“本想放过你的是你诱惑你家老师哦!”武植本是装睡和这般青春靓丽地少女同被而眠哪个男人能睡得着?武植本就强行压下自己的心猿意马努力不去想身边的玄静谁知道玄静翻来覆去折腾使得武植终于忍耐不住。 玄静被武植亲得气喘吁吁瘫软在武植身上头死死贴在武植胸膛上动也不敢动听武植调笑更是羞得说不出话却觉得小腹上地坚挺越来越硬玄静略微知道男女之事更是大为害羞却又沉醉在武植环抱中不愿动弹。 武植这时候再不客气翻身把玄静压在身下尽情的爱抚玄静颤栗地身子享受着骨感美女带来的异样感受香软的大床上立时春色无边…… “砰砰砰”地敲门声把武植惊醒看看窗外厚厚地窗帘外如同小亮点的日头已经高高挂在正南竟然是午时了门外传来七巧地娇笑声:“相公醒了么?” 武植看看怀中如同八爪鱼般紧紧缠绕着自己的玄静不由得笑笑昨日进入玄静身体时玄静的惨呼声把武植差点吓死还从未见过第一次这般疼痛的女子玄静当时疼的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现在武植被玄静死死抓住的背部还火辣辣的疼。 慢慢把玄静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拿开为她盖好被子嘴里道:“醒了!进来吧!” 门咯吱一响七巧背着手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踮起脚看被武植挡在身后的玄静武植没好气的瞪了七巧一眼:“看什么看?” 七巧马上皱眉苦脸好像受欺负的小媳妇儿慢慢低下头委委屈屈的道:“相公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么?” 武植看着她装模做样差点当场笑出声却仍旧板着脸说道:“不错谁叫你不听话的!” 七巧见扮可怜似乎失去了效果嘻嘻一笑道:“相公占了天大的便宜还埋怨七巧这不是口是心非么?” 武植哼了一声:“衣服呢?” 七巧把背后的手伸出来手上拿着男女两套崭新的衣服嬉皮笑脸的凑到武植身前:“妾身伺候老爷穿衣!” 武植在七巧服侍下穿好衣服看看兀自熟睡的玄静。对七巧道:“等玄静醒了你莫乱作弄她!” 七巧点头道:“相公就放心吧七巧是不知道轻重地人么?” 武植好笑的拧了七巧小脸蛋一把:“你知道轻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管七巧气乎乎的模样笑着出了寝室。 匆匆吃过牛饭金莲大概怕武植着恼饭桌上面也没敢露直到武植整理物事准备去留守司和使团回合的时候金莲和竹儿七巧一窝蜂的涌了出来七手八脚帮武植收拾行囊分离在即。武植也不好责备她们什么了何况武植也蛮感激金莲和七巧的心意告别的时候三女眼圈都有些红。 武植叹口气和她们一一拥抱作别到竹儿面前时武植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对金莲和七巧一般。把竹儿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竹儿小身子在武植怀里微微抖等武植松开她时竹儿已经羞得头也抬不起来。 武植看了三女几眼道:“我走啦!”转身出了房门。却见玄静步履蹒跚的从画廊上行来武植怔了一下。过去略带责备道:“你怎不好生歇息?” 玄静见到武植脸上马上飞起红霞低头道:“老师要去辽国。玄静怎能不来送行?” 武植叹口气。身后脚步声响转头见三女从房中走出。都怔怔看着自己心下不禁一阵惘然。 “相公快些去吧!莫叫同僚等得着急!”金莲强笑着说道。 “若是辽人欺负相公相公一定要给七巧写信七巧去杀他们个人仰马翻!”七巧对武植不带她去辽国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老爷保重……”竹儿望着武植轻声呢喃。 武植环视几女忽而哈哈一笑:“在家乖乖等我回来!我走啦!”说着话转身大步向外走出再不回头只是眼角隐隐有些湿润。 辽国境内中京大定府南方百多里处的大道上洁浩荡荡行来了一队人马最前方是几十骑辽军开路然后就是大队铁骑看起来有千数人模样仝身披甲就是高大的坐骑也罩着铁甲锃亮地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光使得铁骑队更多几分威武不过奇怪的是这队骑兵却不是辽国重骑因为队伍前骑手高举的大旗上龙飞凤舞的大字不是契丹字而是宋字。 重骑兵队列后是几辆高大豪华的马车马车四周百余名金甲侍卫团团护住再后面就是长矛林立的步兵那防护全身地重甲更是明白无误的告诉辽人这是大宋特有的重甲步兵。 不错这队人马就是出使大辽地贵王武植一行得赵佶恩准特意遣出殿前司马军精锐铁甲马一千随行护持武植带队指挥使更是殿前司马军第一勇将大名鼎鼎的“双鞭”呼延灼此人善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有万夫不挡之勇。 除了一千铁甲马军外赵佶又派出徐宁地“金枪班”随行这是武植和徐宁第二次合作了上一次出使高丽回来后武植在赵佶面前好生夸赞了徐宁一番徐宁的金枪班也旋即扩编为两指挥也就是一千人由徐宁在殿前司步军中挑选精锐训练。 徐宁只不过随贵王去了趟高丽就凭白的提拔了两级自然对武植感激不尽听得此次又是护送贵王出使辽国徐宁兴奋异常誓要再立新功保得贵王周全。 此时武植坐在马车里正自琢磨到了上京后该如何说得辽人放弃幽云此次没有带玉狮子随行一是玉狮子乃辽国国宝原来是辽国王子之物自己带它来不免多生事端;再也是几名礼部官员都坐马车自己这贵王乘马却是说不过去好似他们随从一般了。 过了中京再北行几百里就到了辽国京城上京临潢府想起启程时为了使团应该走海路还是6路和那几名礼部官员地争执武植不禁微微一笑。 几名礼部官员都主张自登州出海因为走6路地话必然要过辽国南京而贵王和辽国南京留守耶律淳的恩恩怨怨他们也略知一二就怕耶律淳翻脸派出兵马把自己这一行使团杀得干干净净。 虽然说随行地一千重骑和一千重步都是京师禁军中精锐中地精锐。但耶律淳可是有十万人马若真横下心来为难随行的这两千护卫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武植却是执意主张走6路毕竟耶律淳不知道他那爱子其实是死在武植之手就凭两国交战中接下的怨仇武植却是不信耶律淳会对自己的使团下手。 若耶律淳真有这般疯狂那自己这辽国去不去也就没什么两样耶律淳是死也不会离开南京的自己再想什么办法也是枉然到那时也只有硬碰硬取幽云诸州了。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走6路好到时离宋境尚近耶律淳疯前还能逃回来也免得去辽国是白走一遭。 礼部官员毕竟拗不过武植也只有战兢兢跟武植上路。当然武植也做了万全准备就算耶律淳难也能逃回来幽州附近不知道被武植安插了多少细作。 不过正如武植所想。耶律淳又岂是那般鲁莽之人若他真是无脑的莽夫。也不会得到契丹很多贵族的支持以至如今能隐然和辽帝分庭抗礼。 耶律淳得知武植出使辽国从幽州直迎出了三十里。和武植好一通亲热又派出亲军为武植开路并快马报上了上京。想必等武植大队行到中京大定府的时候正好与从上京出迎的官员会合。 武植正盘算着到了上京该如何行事地时候车厢突然“嘣嘣”轻响了几声武植拉开车窗上厚厚的绸缎布帘石秀正在车旁武植的车厢很是高大石秀骑在马上比车窗还矮上一截。 石秀见贵王打开窗帘在马上躬身道:“王爷前方有流民和辽军厮杀使团要不要暂行歇息?” 武植乘坐的马车密闭性能极好在车内听不到外面一丝动静此时撩开帘布武植已经听到北方传来呼喝拼杀声。 武植微微怔了一下:“流民?我来看看!”说着拉开车门缓步下车就见前方不远处几百人正混战在一起身穿甲胄的是辽军那些身着布衣的汉子定是流民了。 武植从王进地情报中知道天祚帝对狩猎情有独钟对如何治理自己的国家却毫不感兴趣使得他登基以后吏治越**。加之几年旱灾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是为流民为了生存这些流民很多铤而走险聚众起义虽规模都比较小却是此起彼伏难以根治。 看来这又是一次小规模起义了武植望着混战的人群暗自思量。 布衣汉子们虽然勇猛却架不住辽军人多势众随着时间地推移死伤越来越多为一名汉子大吼一声:“退!”说得竟是汉语。 武植一愣间那些汉子已经哄一下四散奔逃辽人领呼喝几句众辽人不管他人齐齐向流民头领追去流民头领兜了几圈眼见跑不脱这时转头看到了旗帜招展的大宋使团见到使团中那高高飘扬地“宋亲善礼物官”和“宋贵王”两面大旗时明显的怔了一下转而不假思索的向大宋使团跑来。 武植对石秀使个眼色石秀马上会意呼哨一声带几名侍卫快马迎上赶在耶律淳为武植开路地亲军前把那汉子围住那流民领还未说话石秀已经大喝一声:“大胆刁民!敢冲撞贵王车驾!还不与我拿下!” 几名侍卫翻身下马几招间已经把汉子掀翻牢牢捆住拖拉着走向武植汉子大怒嘴里怒骂道:“你们这些狗才怎反助辽人?!” 几名侍卫也不答话把汉子施到武植面前离得近了武植才看清汉子面目是名二十出头地年轻人脸上还稍有稚气身子却生得魁梧看起来有一把力气。 布衣青年傲然立在武植面前大声道:“你这狗才又是什么人““话音未落旁边侍卫已经上去噼啪就是一通嘴巴:“大胆!敢在王爷面前出言不逊!” 第056章 - 邂逅(上) 布衣青年嘴角淌下一丝鲜血却是哼也不哼一声冷冷看着武植道:“贵王真是好大的名气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旁边侍卫大怒还欲上前殴打武植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笑看布衣青年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此时旁边小跑过来一名辽国官员被侍卫拦下后急急道:“贵王下官有话说!”正是耶律淳派来为武植开路的亲军统领唤作萧婴。 原来那些追逐布衣青年的辽军到了宋使团马队前呼延灼一声令下铁甲马军哗啦排成阵势长矛斜举把辽军挡在了外围。 辽人头领见近不得使团只有跑去和萧统领求助萧统领这才硬着头皮赶了过来。 武植听得萧统领话语转头看看萧统领附在石秀耳边说了几句话石秀会意走了过去和萧统领嘀咕了一阵萧统领不情不愿的看了布衣青年几句悻悻的回转在围捕布衣青年的那些辽军面前他马上神气起来大声呼喝了几句辽军垂头丧气的拔队回返。 见辽人离去武植才笑对布衣青年道:“冲撞本王车驾自然要由本王处置说吧你叫什么?” 布衣青年哼了一声道:“你却是不配问我的名字!” 这次石秀都忍不住想上去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不过武植没有表示也只有按捺住火气众侍卫都怒目瞪视布衣青年。 布衣青年不为所动大声道:“以前也多听闻你的名声。却也不过徒有虚名。辽人无道。各地义军纷起更有女真崛起于黑山白水你不趁这大好时机收服华夏故土反而做起什么劳什子的亲善使哼哼真是好笑之至!”说着话冷笑不已。 武植好笑的看了他几眼。小家伙儿毛都没长全就大言不撕的教训自己这时也懒得和他废话回头对石秀道:“好好看管过几日闲下来问话!”见石秀连连点头又笑道:“要善待他!” 石秀看了布衣青年一眼无奈地点点头。 小插曲过后。大队缓缓起行赶到中京大定府地时候已经傍晚时分大定府城门大开一队官员按品阶高低排列在门前周围辽军层层列队警戒。 此次辽帝遣来迎接大宋亲王地是兰陵郡王萧奉先可见辽帝对此次武植使宋相当重视。萧奉先四十岁左右年纪生得面目俊美。风流倜傥正是后世那种中年美男子的类型。 武植下了马车。一眼就见到队列前风度翩翩的萧奉先心中一阵苦笑怎么宋辽的佞臣都是一表人才和自己以前的认知也差太远了吧。 武植虽没见过萧奉先但王进和萧家可是有生意往来那次奇袭幽州更是利用了萧家旗号事后萧管家也未把事情报到萧奉先那里毕竟还是自己的荣华富贵最重要。 见武植下车萧奉先亲热地迎了上来:“哈哈;六费王开岁萧某可是与您神交已久啊!” 武植当然也笑着走了过去:“郡王千岁客气了在下也久闻郡王大名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二人笑着携手进了大定府把“兄弟之邦”的兄弟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大定府只待了一晚第二日武植的使团就和萧奉先迎使众官员启程前往上京武植对萧奉先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为辽国力挽狂澜的耶律越王进在辽国的情报网怎么也查不出耶律越此人地来历只知道此人得辽帝宠信不过数月如今更是被辽帝委以重任总领对抗女真事宜。 这一路武植都在套萧奉先的口风想从中打探出些耶律越的消息谁知道萧奉先这厮却是奸猾的很总是轻轻把话题转过从不谈论辽国中的大臣将相。 一路无话几日后武植一行人到了上京眼看已是初冬北国甚冷武植早已换上了厚厚的皮氅即便如此刚刚从捂得严严实实地马车中下来时武植还是打了个寒噤。 初到上京辽国官员迎来送往不必细说第二日武植就被辽帝召见辽帝在宫中大摆宴席酒宴间武植盛赞宋辽友谊称宋辽正进入高展的仝面合作阶段此次使辽就是为和辽国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云云把辽国众官员听得晕晕乎乎迷迷登登酒宴自然是宾主尽欢而散。 送武植回驿馆地路上萧奉先饶有趣味的看着武植微笑武植笑道:“萧大哥为何看我笑?”来上京一路上武植已经与萧奉先称兄道弟萧奉先自也乐得和武植结交。 “呵呵兄弟真是好口才啊莫说今日在座地文武百官就是哥哥我也晕头转向……呵呵……”萧奉先干笑几声不再说下去二人表面再亲热也不能拿两国关系开涮。 武植笑道:“萧大哥以为我说得不是真心话?” 萧奉先笑道:“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有何干系?” 武植笑笑转头去看窗外上京夜景说了几句闲话后才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耶律将军怎未到场?” 萧奉先愣了一下转而恍然道:“耶律将军?哦兄弟说的是鲁国王么?” 武植不在意的道:“鲁国王?这却不知道了。”心中却是诧异万分使辽后有辽人日夜跟随自然不能再和王进排遣的细作联系却是想不到耶律越已经封王了。 萧奉先笑道:“今日有资格参加国宴又没来的耶律将军也就鲁国王一人恩鲁国王如今在龙化州和女直人作战又怎会有暇分身?”辽国为避讳前朝皇帝称呼女真为女直。 武植点了点头。说话间马车缓缓停下。却是到了驿馆。武植一笑:“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明日再同大哥叙话。” 萧奉先哈哈一笑:“明日哥哥却是不能来看望兄弟小女生日哥哥要在家陪陪宝贝女儿。”提起女儿萧奉先一脸喜悦显见得对这女儿十分喜爱。 武植笑道:“如此改日再和大哥相聚。”下车和萧奉先拱手作别。 辽人驿馆因为大宋贵王到来好好装饰粉刷了一遍。整个驿馆的三重院落七八栋阁楼会部粉饰一新武植住所是馆中最高大华丽的迎宾楼其余官员和众侍卫分散住进了迎宾楼旁的阁楼房屋。至于铁甲马和金枪班当然是不能入城地在上京二十里外扎营安置。 武植和前来伺候地驿馆主事官员寒暄了几句这才走入迎宾楼所在地院落。从院门到迎宾楼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道两旁栽满花草树木初冬时节花草凋零显出几分苍凉。 留在驿馆中的石秀匆匆出来迎接武植武植笑着问了几句驿馆招待众侍卫饭菜之类的琐事。忽然想起前些天抓到的那布衣清年问石秀道:“那傻小子怎么样了?” 石秀支支吾吾道:“还好吧。” 武植笑笑。看了石秀几眼道:“有什么事就说莫瞒着我!” 石秀叹。气道:“王爷。年轻人这几日定要吵着回家看看兄弟们实在不胜其烦每日只好堵了他的嘴。” 武植奇道:“回家?” 石秀点头道:“是啊原来他却是家住上京只是出外劳力赚钱后来不堪辽人欺压才纠集了一帮兄弟杀了辽人一个大户如今为了能回家去看上一眼已经什么都招了。” 武植“哦”了一声道:“回家?也好明日无事咱们在上京转悠转悠有他带路也是不错。” 石秀愣了一下道:“王爷地安危?” 武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上京是龙潭虎穴么?” 石秀不敢再言语只有回去布置回了东跨院进了捆绑韩明也就是那布衣青年的厢房韩明虽然被捆得结结实实嘴也被用黑布堵住但见到石秀进来马上挣扎怎奈越是挣扎麻绳勒得越紧韩明恨恨看着石秀眼中如欲喷出火来。 石秀哪在乎他的目光走过去把韩明口中的黑布拽掉笑道:“王爷开恩明日带你回家走上一遭。” 韩明刚要破口大骂忽听得石秀话语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你说地是真的?” 石秀道:“我骗你作甚?” 韩明想想也是人家骗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不过兀自有些不信贵王有这般好心不由得疑虑起来。 石秀拔出腰刀把韩明身上绳索砍断见他神色不由得摇摇头道:“想什么呢?明日磕头谢恩就是了咱家王爷看来是没生你的气老实和你说吧敢当面骂咱家王爷的也就你能保住小命儿!” 韩明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虽然对这些“亲善辽国”的官员仍然厌恶至极但此时也不是自己胡闹地时候真惹恼了贵王明日却是不能回家看望老娘和哥哥嫂嫂了。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换上便装只带石秀和穆弘随行由韩明在前引路出了驿馆沿大街一路溜达起来。 上京大街上人流如织市面相当繁华虽比不上汴京在异族掌权的北国来说也属难能了。 跟在韩明身后一路向南过了几条街眼前景物陡然一变就仿佛分界一般方才高大豪华地房屋消失不见眼前皆是低矮简陋的草房武植回头看看确信自己眼睛没有毛病大街北边房屋确实是华丽富贵和南方地草屋形成鲜明的对比。 韩明看出武植眼中的疑惑冷笑道:“城北是契丹人城南是汉人!” 武植奇道:“汉人就都这般穷苦?”听说辽国汉人契丹人混居也不怎么歧视汉人啊。 韩明冷笑道:“那些抱着契丹人大腿的自然是富贵荣华!”看向武植等人的目光里满是蔑视。 武植笑笑不语“带路吧!”看来什么不歧视汉人也不过是官面文章骨子里契丹人自然是觉得自己是统治者又哪会把辽国境内的汉人看在眼里。 韩明几次讥讽武植。却见人家似乎毫不在意。心里也有丝惭愧。毕竟贵王的名声辽国地汉人多有耳闻虽然契丹人禁止传播关于大宋地消息贵王几次战胜辽国地事更是禁忌凡是当众谈论者被举报后全部抓起来问罪。 但世事就是这样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辽人越禁。消息反而传得越快小道消息是满天飞贵王更被说成了三头六臂一般韩明也是整日把贵王挂在嘴边。 不想和他的“偶像”第一次会面却是在辽国更想不到的是贵王会做什么亲善使出使辽国韩明只觉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自己日夜念叨的贵王却是和那些抱契丹人大腿的汉人也没什么两样是以才一再对武植恶言相向。 但见人家堂堂大宋亲王对自己恶劣地态度丝毫不在意韩明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但他毕竟小孩心性走了几步。想起这些年受得契丹人欺压那丝愧疚马上化为乌有。看起武植等人的眼神又厌恶起来。 跟在韩明身后左拐右拐穿行在污水垃圾遍地的贫民区。武植看着左右那些摇摇欲坠的草房心中一阵叹息若不来辽境如何知道大多汉人生活这般困苦?也难怪女真人在辽境如入无人之境除了契丹人想必北国其它民族是再不会为辽人卖命的。 叹息中几人来到了一处破落的院子前低矮地泥墙倒塌了大半早没了院门院中更是爬满了荒草韩明愣了一下大步走入口中喊道:“娘!娘!大哥!大嫂!” 武植站定身子叹口气道:“回头给他家留些银钱。”石秀和穆弘点头应是。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韩明出来武植回头道:“咱们走吧。”当日命侍卫拿下韩明也是为了保全他若是被那些辽人抓到韩明是必死无疑了。 武植本也为如何安置韩明犯愁既然他在上京有家那就此放了他也好至于以后他怎么生活如何安生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又不是救世主虽说机缘巧合救了他一次但总不能管他一辈子。 石秀二人跟武植久了自然知道武植心意当下跟在武植身后向东走去武植刚走没几步就听韩明大吼一声:“***契丹狗我和你们拼了!”随着吼声韩明双目赤红手中提一把菜刀从院中疯子一般冲了出来。 武植还未说话呢穆弘一个箭步蹿到韩明身前挥臂间韩明的菜刀飞出人也被穆弘一个扫堂腿放倒在地韩明摔得头晕眼花欲待起身已经被穆弘死死按住口中喝道:“大胆!”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韩明虽说不是要砍自己但拿把菜刀冲过来自己的侍卫又怎会放过他。 韩明大声吼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把契丹狗杀个干净!”直喊地声嘶力竭穆弘却是动也不动这时却见韩明猛地以头抢地在地上嘭嘭的磕了起来韩明磕得极为用力虽是泥地却也马上血流满面韩明边磕头边吼道:“放开我!!!!放开我!!!!!……” 穆弘愣了一声拎着他脖颈把他拎了起来韩明在他手里就如幼童一般无丝毫反抗之力只有狂吼乱叫。 石秀大步过去照准韩明就是几个嘴巴口中喝道:“吼什么吼?!有什么事就讲!贵王在此你吼个什么名堂?!” 韩明被石秀抽了几个嘴巴猛地清醒过来悲愤地对武植喊道:“贵王千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 几人的喊声自然惊动了附近地居民但他们见到武植等人虽着汉服但服饰华贵自然不敢围过来观看都偷偷从门缝向外看动静。 武植对石秀招招手石秀急忙跑过来武植在石秀耳边吩咐了几句石秀点头而去却是直奔韩明家的邻居那家邻居本来从门缝偷偷观望见石秀走过去吓得噌一声跑进了屋中石秀叫了好半天门更往他院中洒了一把铜钱那汉子才畏畏缩缩的出来开门石秀进去和那汉子嘀咕起来。 这边的韩明嗓子都喊哑了仍然在那里拼命挣扎武植见这样不是办法对穆弘道:“送他回驿馆看管!” 穆弘点点头一掌劈在韩明脖颈韩明的喊声噶然而止头一歪显是晕了过去然后穆弘拎着韩明风一样而去。 过了老半天石秀才从那家邻居家出来脸上一副愤愤不平的神色武植问道:“怎么了?” 石秀叹口气给武植讲述起来原来这韩明是韩家的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唤作韩清给人做短工过活韩明的嫂子金氏在家缝缝补补两口子合力赡养老母日子还算过得去谁知道数日前金氏不知怎的被一名契丹人看中定要韩清休妻自己好拿回去做妾韩清自然不从不几日就来了一群契丹人把韩清狠狠殴打了一顿把金氏直接抢走言道既然金氏不识好歹那就送进飞凤楼供人玩乐。而韩清事后呕血不止不几日就命丧黄泉。 说到这里石秀微微停顿为武植解释起飞凤楼飞凤楼在上京名头极响亮里面女子据说都是江南宋人各个生得温婉娇小和北国女子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乃是契丹达官贵人玩乐最喜欢去的场所而且飞凤楼只接待契丹人汉人无论多么富贵都不得入内听说曾经有位辽国统领逞强非要领他的汉人朋友进飞凤楼结果被痛打了一顿最后事情也不了了之由此可见飞凤楼定是有极深的背景。 武植听着石秀讲述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石秀见得贵王的招牌动作心下一凛再不敢讲下去。 “韩老妇人呢?”武植淡淡问道。 石秀看了看韩家那败落的庭院叹口气道:“韩老夫人虽然还在却是哭瞎了双眼若不是左右邻居接济怕早就饿死了。” 武植点点头:“去嘱托邻居好好照看韩母咱们去飞凤楼见见世面!” 石秀犹豫半晌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这里毕竟是辽国要不要知会辽国官员……” 武植摆摆手:“去做事!”石秀不敢再说转头又奔进韩家邻居完 等石秀把事情料理妥当穆弘也飞一样跑了回来跑到武植面前时那青脸已经变成了紫色见过礼后弯腰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武植面无表情当先走去石秀和喘息不止的穆弘急忙跟在后面。 走出破落的南城贫民区进入了繁华的北城石秀走过去找街上行人搭讪打听飞凤楼所在行人听得石秀一口南话诧异的打量石秀半晌苦口婆心告诉石秀飞凤楼汉人是进不去的最后见石秀执拗也只得把飞凤楼的大概方位告之。 飞凤楼在北城的东城区不过东城甚大繁华店铺又多武植三人一时间也找不到飞凤楼所在只有再找人询问不想街上行人十之**是契丹人有的根本听不懂石秀话语有那听懂的也面露鄙夷叽里呱啦用契丹语训斥石秀想是警告石秀飞凤楼不是他可以去的若不是武植在此石秀怕是早就大打出手了。 第057章 - 邂逅(下) 石秀问了几个人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当一名麻脸契丹人正对他吼叫的时候石秀一巴掌过去那名契丹人立刻鼻血长流哭嚎起来。 旁边的契丹人见石秀蛮横吓得纷纷躲避石秀抓住麻脸契丹人的脖颈大喝道:“说!飞凤楼在哪里?” 契丹人鼻涕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嘴里不知道鬼叫着什么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远方长街上马蹄声响起一团枣红马如飞而来行得石秀和契丹人身边骑客一拉缰绳骏马长嘶前立缓缓停下。 马上是一契丹贵族少女淡绿色金枝花团衫红虎皮腰带束腰长裙下摆处露出一双褐色鹿皮小蛮靴头戴白色绒帽双垂雪白带生得柳眉凤目典型的北国娇艳女子。 贵族少女听得麻脸契丹人大喊大叫不由得皱起眉头用契丹语问了几句话石秀自然是茫然不解麻脸契丹人却是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贵族少女面色立刻冷了下来对石秀道:“放开他!”这次说的却是宋话倒也悦耳动听只是那骄横的语气令武植皱起了眉头。 石秀回头看了看武植见武植微微点头这才把麻脸契丹人扔在了一边贵族少女也现了石秀的动作把头转向武植上下打量一番脸露鄙夷之色:“有了几个钱就四处招摇的汉狗还不快滚回你们的狗窝!” 武植笑笑:“学了几句汉语就冒充上等人的契丹狗就知道乱咬人么?” 贵族少女大怒双腿一夹马腹猛地向武植冲来。手中马鞭照定武植头脸就抽了下来:“汉狗找死!!!” 枣红马疾冲而来忽地马前人影一闪和枣红马狠狠撞击在一起穆弘闷哼一声缓缓退了几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枣红马却是悲嘶一声轰然倒地马嘴处不断吐出白沫。贵族少女也被摔出去老远正是穆弘一拳重重击中了马颈。 贵族少女愣了一下转而飞快的起身跑到枣红马面前叫道:“红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枣红马在地上不住抽搐再也站不起来呼吸渐渐微弱下去显见是不活了。贵族少女心痛地要命猛地转身对武植喊道:“你们这些汉狗我要杀光你们!” 契丹少女说着话从腰间拔出弯刀。朝武植猛地扑上武植哈哈大笑。也不待穆弘石秀出手跳出去一拳正打在契丹少女的腕部契丹少女弯刀落地武植接着又是一脚踢在契丹少女大腿上契丹少女连退几步噗通坐倒在地。 武植心中大乐多少日子了身边高手环伺。和他们一比武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废人一般今日对上这花拳绣腿的契丹少女武植终于找回了一丝高手的感觉。 契丹少女怒急从地上爬起来又朝武植扑上三两招没过。武植一拳正中少女左眼契丹少女痛叫一声。眼泪呢的流了下来左眼处马上青肿起来。 武植悻悻的看看石秀和穆弘。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这少女虽然可恶不过怎么也是女孩子自己教训她没什么但方才这一拳怎么也感觉有欺负女人的意味。 契丹少女却是“百折不挠”抹了一把眼泪又朝武植扑了上来三两招后被武植一脚勾在足踝仰天摔了个四脚朝天。 武植觉得颇没意思回头对石秀和穆弘道:“咱们走!”还是快些找到飞凤楼是正经事。 契丹少女这次摔得不轻捂着腰好半天才挣扎起来见武植几人转身欲走追了几步腰眼火燎般一痛“唉呦”一声险些摔倒契丹少女怒喝道:“汉狗!给我站住!” 见武植等人理也不理自己契丹少女大声道:“汉狗我知道飞凤楼在哪里!” 武植几人还是继续前行契丹少女怒道:“果然是汉人男子都不是男人汉人女子都不要脸!”声音虽然不是很大武植却是听了个正着猛地转身大步走了回来刚刚走近契丹少女忽地娇叱一声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把明晃晃的匕朝武植身上用力刺去。 武植冷哼一声狠狠一巴掌正抽在契丹少女脸上契丹少女跌出去老远匕也脱手飞出武植拣起匕走到契丹少女身边手中匕在契丹少女脸上作势画圈冷冷道:“说!飞凤楼在哪里?莫惹得我火起给你留几个记号!” 契丹少女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抬头本欲喝骂武植忽然见到武植那冰冷的目光少女心中一颤知道这汉人青年不是在恐吓自己那匕随时有刺下来地可能。契丹少女生长于富贵豪族之家从小到大说一不二颐指气使更因生得娇丽上京贵族子弟无不趋之若鹜使得她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 今日遭遇平生从未经历之场面先是被人殴打接着更被威吓那冷冰冰寒气迫人的匕就在自己脸边随时有落下的可能少女看着武植的目光中已满是恐惧往日的骄横忽地消失不见扁着嘴把飞凤楼的方向指了指指完才觉得羞恼“上京之花”怎能对汉狗屈服抬起头那明晃晃的匕还在眼前契丹少女刚刚鼓起的一丝勇气马上消失。 武植哼了一声匕猛地刺下契丹少女吓得心胆俱裂闭眼大声尖叫叫了半晌却听脚步声远去偷偷张开眼睛才见匕就在自己耳边而武植等已大步离去契丹少女呆了一会儿忍不住恨恨骂道:“低贱的汉狗就知道去低贱地地方!”挣扎着起身一定要回去告诉父王把这些汉狗抓住看本姑娘怎么折磨你! 契丹少女刚刚起身。却见武植大步走了回来不知道怎地看到武植那冰冷的目光契丹少女心里就剧烈跳动不是那种少女怀春之类地心跳而是恐惧十分的恐惧往昔的骄横自信在武植的目光下仝部化为乌有只留下满心的害怕。 少女“啊”一声惊叫。连退了几步结结巴巴道:“你……你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我是郡……”“郡主”二字还没出口武植已经一把拉住她的衣领面无表情道:“我们汉人低贱你们契丹人高贵很好今日就让我看看你有多高贵!”说着拉起契丹少女就走契丹少女挣扎道:“放……放开我……你……” “闭嘴。”武植扫了契丹少女一眼淡淡道。契丹少女心中一颤再不敢出声。 于是上京北城最繁华的东城区街头。出现了奇怪地一行人三名汉人男子和一名契丹贵族少女同行这本就够令满城契丹人侧目的了更有人忽然惊呼:“明昌郡主?” 啊?明昌郡主?那可是上京之花号称上京第一美女凡是未婚地契丹贵族清年的梦中情人怎会和几名汉人走在一起?更奇怪的是传说中明昌郡主蛮横跋扈怎会鼻青脸肿的跟在汉人身后。更是一付受了欺负委委屈屈地样子这这不可能。 不管契丹人争论也好议论也罢武植等人已经来到了飞凤楼前飞凤楼自然是华贵异常了。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灿灿生辉离老远就可听到楼中隐隐约约的莺声燕语。走得近了更有似有似无地香气环绕在身边。令人熏熏欲醉。 门口处几名杂役见到武植等人走来口中立刻呼喝:“汉人走开!” 石秀和穆弘迎上去噼啪几声那几名杂役已经摔了出去武植大步而入契丹少女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杂役叫骂声中飞凤楼一楼大堂中跳出十几名打手怎奈还未近身已经被石秀和穆弘一一打倒桌椅倒地在一楼大堂的姑娘尖叫逃避楼中顿时乱作一团。 武植哈哈笑道:“管事人呢?快些出来迎客!莫惹得老爷火起一把火烧了你这鸟楼!” 打斗早惊动了飞凤楼管事从后堂匆匆跑出一男一女看来是掌柜和老鸨了两人跑过来本来都是怒气冲冲忽然看到武植身后地契丹少女二人齐声惊呼:“大小姐!” 武植怔了一下却见那掌柜和老鸨已经近前给契丹少女施礼男掌柜口称“大小姐好!”女老鸨却是行地大礼盈盈拜道:“草民见过明昌郡主!” 武植心下已然明了原来这契丹少女却是飞凤楼的主家小姐郡主?那这飞凤楼地主人却是辽国哪位王爷了!王进给自己的情报很少提及辽国公主郡主等等武植也就不知道这明昌郡主是哪位王爷的女儿。 契丹少女看着躺了满地的打手哼了一声道:“一群草包!”忽然想起武植就在身旁急忙闭嘴不语。 掌柜看了看契丹少女鼻青脸肿的模样惊道:“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契丹少女怒道:“本郡主的事要你管吗?混蛋!”忽见武植向自己看来心下一慌急急对掌柜和老鸨道:“还不快些闪开!” 掌柜看了看武植几人为难道:“这几名汉人……” 武植笑道:“我们三人是郡主的好朋友郡主你说是不是?”转头看向契丹少女契丹少女无奈的点了点头。 掌柜虽然满心疑惑但明昌郡主的脾气他可知道又哪敢管这位姑奶奶地闲事?也只有吩咐老鸨好好招待自己告个罪匆匆出了飞凤楼跑去给自己的主子送信。 老鸨把武植三人领入三楼一间布置异常奢华的房间嘴里笑道:“郡主还满意么?” 契丹少女点点头老鸨笑道:“这是飞凤楼最好的房间了您看看这里的摆设全是从宋国运来的在这里玩弄宋人女子最有味道了。哈哈……”刚笑两声已经觉得不妥她这套说词是说习惯了有客人进了这房间她都会卖弄一番现在说完才想起对面地乃是郡主自己这是在胡说什么啊。 偷偷看过去郡主心不在焉似乎没听到自己的话老鸨这才放心。却听旁边地武植忽道:“有没有契丹摆设的阁子?” 老鸨愕然摇摇头道:“这个却是没有。”虽然武植是汉人但和郡主一起进来地老鸨也不敢怠慢。 武植冷哼一声忽地过去揽住契丹少女的腰嘴里说道:“我喜欢在契丹人的屋子里玩弄契丹女子!” 老鸨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武植地举动。 契丹少女“啊”的叫了一声拼命挣扎了几下第一次和男子这般亲密接触少女羞怒下早已经忘了武植有多“可怕”。奋力一掌向武植脸上打去武植抓住她的手。搂着她的小蛮腰坐到了软椅上恩这蛮女的腰够细手够软身子也够轻武植心里暗暗慆道。 契丹少女被武植搂在怀里挣脱几下没挣脱开忽然张嘴咬在了武植肩头这一口咬得好重。鲜血很快渗出武植却是毫不在意的笑笑:“契丹女子果然够味!” 老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知道郡主和这男子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却听武植说道:“把韩金氏带来!” 老鸨“啊”了一声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韩金氏?” 武植道:“不错。你别告诉我没有这个人老爷我眼里可不揉沙子!” 老鸨陪笑道:“有。有只是这女子性烈。还需调教调教现在带出来却是扫大爷雅兴不如我给您安排别的女子保证伺候的您舒舒服服。”心下却是奇怪武植怎么知道韩金氏地这人送来没几天啊乃是主家总管的一房远亲送来地。 武植哼了一声:“老爷我就喜欢烈性女子!叫你去就去!啰嗦什么?” 老鸨左右为难眼睛不由得看向了契丹少女。 契丹少女却是换着地方在武植肩头撕咬虽然是初冬但武植厚厚的皮氅进阁子后已经脱掉了身上袍子却是单衣所以被少女咬得血迹斑斑而少女咬了半晌后看着武植肩头的斑斑血迹也呆住了这时武植看了契丹少女一眼淡淡道:“够了再咬小心你的牙。” 契丹少女打个寒噤转头见老鸨正看着自己不由得怒道:“看什么看!还不滚开!” 老鸨哪知道少女心事以为是叫自己唤韩金氏来呢再不敢多说匆匆退了下去。 武植笑道:“郡主却是好大的脾气!” 契丹少女怒视武植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放开我!你可是犯了死罪!” 武植指指桌上酒杯淡然道:“给老爷倒酒!” 契丹少女气道:“你!你……”却见武植面无表情看也不看自己心中忽然气馁伸手拿过酒壶为武植倒酒。 武植见她乖觉心中怒气渐渐消去听得老鸨侮辱大宋女子武植忍耐不住才这般针锋相对此时想想也没什么意思正想把契丹少女放开忽听阁外有人用契丹语哇哇乱叫接着外面脚步声响起门帘一挑走进来一名英俊青年满脸怒容大喝:“汉狗找死!”这次却是用的汉语了。 英俊青年呼喝完忽见昌明郡主坐在一名宋人男子怀中正满脸委屈的为那男子倒酒他不由得一下怔在那里结结巴巴道:“你……你们……” 契丹少女抬头见到契丹青年仿佛见到了救星大声道:“萧天明还不救我!”说着就猛力挣扎起来。 此时武植倒不愿意放手了契丹少女挣扎的激烈武植只好伸出双手搂紧契丹少女纤细柔滑地小腹一拉契丹少女“啊”一声就被武植拉进了怀中这次却是紧紧贴在了武植身上柔软的小屁股正坐在武植命根上偏生她还乱扭乱动武植大窘。正待放开她却见萧天明怒吼一声扑了过来。 石秀和穆弘同时迎上三五招过后萧天明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穆弘大概因为自己是青面皮所以见不得帅哥把萧天明揍得和猪头似的这才满意地拍拍手退下。 契丹少女气愤下忘了是在敌人怀里用力向后一靠。嘴里骂道:“真没用平日就喜欢吹牛!还上京第一勇士!气死我啦!”说着狠狠一脚踢在桌子上碗碟一阵乱响。 猪头青年满面羞惭忽而在地上大喊:“郡主莫怕!邵阳公主就在后面!” 契丹少女眼睛一亮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转头对武植大喝:“还不放开我赶紧逃命!” 武植笑道:“怎么?公主很厉害么?” 契丹少女冷哼一声:“邵阳姐姐身边的侍卫本事大得很你们三个再不逃命可就来不及了!” 武植点点头指指桌上酒杯道:“倒酒!” 契丹少女这个气啊可是不知怎地不自觉地就去拿起酒壶为武植斟酒斟满后才觉诧异。我这么怕他做什么?想把酒壶摔在武植脸上终究还是不敢。 武植却是心思急转。一个郡主还不够又冒出来一名公主那老鸨也是怎还不把韩金氏带来自己也好抢了人就溜啊。 正在这时门帘一挑一名女子声音笑道:“芊芊妹妹在这里么?”随着话语走进了一名女子几名侍卫打扮的汉子跟随左右。 那少女生得极为美貌。身材修长一袭淡白团衫更显俏丽。 契丹少女大喜叫道:“姐姐快救我!这几名宋人凶悍姐姐快命侍卫拿下他们!”猪头有年萧天明挣扎爬起大声道:“公主千岁这些宋人委实该杀!请千岁拿下他们!”说着恨恨一指武植道:“公主您看这汉狗在做什么?” 白衫少女进来后就凝视着武植动也不动。眼中有欢喜有惊异。有寂寥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惧怕。萧天明地吼声把白衫少女猛的惊醒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带下去!” 萧天明对武植哈哈一笑:“汉狗看我怎么收拾……啊……”话还没说完就被邵阳公主地侍卫一拳打倒提着腿拖了出去。 契丹少女目瞪口呆这时白衫少女漫步走到武植面前痴痴看着武植地面庞道:“你……你来了……” 武植笑着点点头:“我来了。” 白衫少女眼中忽然缓缓落泪:“你……你还好吗?……” 武植道:“还过得去你呢?” 白衫少女使劲点点头:“还好……还好……” 武植望着白衫少女忽然笑道:“要不要赌一次我说这次赢地是你!” 白衫少女莞尔一笑道:“我很久没赌过了……”笑完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止不住落下。 武植笑道:“久别重逢该当高兴才是别哭了!” 白衫少女极快的抹去眼泪嘴里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最不喜欢别人哭哭啼啼的……”说着送给武植一个极灿烂的笑容。 契丹少女坐在武植怀里怔怔的看着二人用力揉揉眼睛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怎么会?这位辽国新贵最近一段日子最最炙手可热地圣上义女怎么会对一名汉人这般恭顺要知道她对那些向她献殷勤的辽国贵族一向嗤之以鼻高傲的不行怎么在这男子面前这般谨小慎微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惹这男子生气一般。 更可气的是自己这个最疼爱地妹妹她理也不理就仿佛自己完全不存在这……这还是那个最疼自己的姐姐吗? 契丹少女早忘了自己的处境安静的坐在武植怀里看着两人呆心中猜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武植笑笑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耶律越定是你父亲了?” 白衫少女点点头:“恩我现在叫做耶律金芝你……你还是叫我金芝吧……” 白衫少女正是方腊女儿方金芝方腊当初走投无路只好和女儿率残存的部下投靠沧州柴进谁知道日子不久就听得贵王到了河北方腊这个郁闷啊怎么自己跑到哪这个克星就追到哪啊?一赌气带金芝等人就偷偷进了辽境心说你总不能追我到辽国吧。 也何当方腊霉运到了尽头在辽国不久就救了狩猎中遇到猛虎的辽帝耶律延禧耶律延禧问起方腊自称当地猎户唤作耶律越耶律延禧当即任命他为自己的侍卫以方腊之才能见识加之又有王寅等一批高手相助方腊节节高升不久就成为耶律延禧的宠臣而前些日子更是在护步答冈之战中力挽狂澜从此成为辽军统帅。从某种意义上说护步答冈之战的历史也是武植所改变的。 月前耶律延禧更加封方腊为鲁国王又收金芝为义女封为邵阳公主方腊如今在辽国可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头一时无两和武植在大宋极为相似。 契丹少女呆呆听着二人作答当听到金芝说起“现在叫做耶律金芝“的时候不由得奇道:“姐姐以前不是唤作这名字吗?” 金芝这才从初见武植的狂喜中惊醒转头看看正坐在武植怀中呆的契丹少女又看看武植诧异道:“芊芊你这是……” 契丹少女也猛地醒觉还未挣扎武植已经把她像丢麻袋一样丢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笑问金芝道:“这野蛮女子你认识?” 契丹少女听得武植称自己“野蛮女子”从椅子上猛的跳下喊道:“你说什么?” 武植扫了她一眼虽没有说话契丹少女却是吓得连退几步方才的威风早就没了。 金芝好笑的摇摇头:“你……你别吓她了她是我最好的妹妹……好不好?” 武植笑道:“我哪有吓她是她自己胆子小。”忽而想到一事问金芝道:“你方才说的话被她听到不要紧么?”武植不知道方腊怎就成了鲁国王对辽帝隐瞒了什么不过方腊是耶律越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武植一瞬间就想出了数条如何利用这件事做文章的计谋那契丹女子听到了二人的话若是真对方腊不利的话武植也只有辣手摧花。 金芝却是没想到这方面被武植一问不由得一怔转而眉头皱了起来。 武植见状微微点头挥挥手石秀拔出腰刀就朝契丹少女走去。 金芝见状赶紧对武植摇头:“别……别杀她……没事的……” 武植皱眉摆摆手看着金芝不说话。 金芝悄声道:“真的没事因为就爹爹会契丹语所以称我是在大宋长大的几年前才找到爹爹以前有别的名字也不稀奇。” 武植恩了一声既然金芝说没事就没事吧无缘无故杀个小姑娘也确实于心不忍。不过见金芝毫不在意的把方腊一行人的隐秘说出武植不由苦笑若是自己将来有这样一个女儿可就惨了。 契丹少女还不知道自己在黄泉路转了一圈自己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地上爬过来一只蚂蚁契丹少女用力踩住心里念叨踩死你我踩死你! 金芝这时注意到契丹少女脸上伤痕对契丹少女招招手:“芊芊你过来!” 第058章 - 俺是你叔父! 契丹少女听得金芝召唤嘟着嘴走到金芝身旁委委屈屈道:“姐姐……” 金芝伸手去摸契丹少女的脸嘴里道:“又和谁胡闹了怎么被人弄成这样?” 契丹少女被金芝的手碰到伤处一阵火辣辣的疼楚“呀”一声痛呼小脸马上皱成了一团听得金芝温言问询满心委屈再也忍耐不住眼泪簌簌落下猛地扑进金芝怀里:“金芝姐……呜呜呜呜……”大声哭泣起来。 金芝轻轻抱住契丹少女低声劝慰武植看得直皱眉头转头去看阁门怎么老鸨还不把韩金氏带上来? 契丹少女好半晌哭声方才渐渐停下金芝拿出手帕为她擦拭脸上的鼻涕眼泪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痛她的伤口契丹少女忍不住甜甜笑了起来。 “阿……金芝这里的老鸨你认识么?”武植的话语忽然响起契丹少女甜甜的笑容马上僵住偷偷瞪了武植一眼。 金芝听得失笑道:“我哪会认识这里的人只是在路上听说芊芊被……被人挟持进了飞凤楼这才来看看……”说完见武植面露失望之色小心翼翼道:“你来这里是?……” 武植还未说话契丹少女拉拉金芝衣襟指着自己的脸偷偷在金芝耳边道:“姐姐你……你别理那坏东西他……他很野蛮的……”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金芝好笑的看看契丹少女听得她说别人“野蛮”忍不住苦笑摇头。横行上京地芊芊终于遇到克星了? 契丹少女见金芝笑着看自己以为金芝不信自己的话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小声道:“姐姐……你别看他现在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刚才……刚才他好凶的……” 金芝笑着拉起契丹少女的手偷偷看了武植一眼。见武植没看着自己似乎也没注意自己二人说话极快的点点头表示赞同心说他真正凶起来地样子你还没见过呢不想点完头却现武植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显然是看见了自己的小动作。金芝不好意思的笑笑对武植吐下舌头把头藏在了契丹少女身后。 武植这时心中却是焦急起来对旁边的石秀使个眼色:“出去看看!”石秀微微点头。正待走出去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阁子地门帘一挑鼻青脸肿的萧天明率先走了进来口中大声道:“王爷就是这里!” 接着外面哗啦涌进了一圈侍卫金芝的几名侍卫马上刀剑出鞘大声道:“邵阳公主在此!滚出去!” 话音未落阁子外踱着方步走入一名紫袍男子口中笑道:“公主殿下在此么?听说小女也在这里。唐突勿怪!” 紫袍男子进来后轻轻摆了摆手侍卫退出去大半其余也退到了一旁。 金芝笑着站起身盈盈一福:“金芝见过伯父。” 紫袍男子赶紧还礼嘴里笑道:“公主这不折杀我么?” 契丹少女见到紫袍男子呆了一会儿后猛然扑进了他的怀里。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大哭起来紫袍男子见到契丹少女青肿的脸蛋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怒气冲冲道:“芊芊!告诉爹爹。是哪个欺负的你!今日就算有圣上撑腰爹爹也要帮你出气!” 金芝听得来人话锋里明显是在影射自己不由得眉头微微一蹙不过却是没有说话他自然是不需要自己出头的。 萧天明听得紫袍男子的话脸上立时得意起来伸手一指武植嘴里道:“王爷!就是这厮欺负了郡主!” 契丹少女也哭哭啼啼的把手指向了武植这时她终于有了主心骨凤目狠狠瞪着武植边哭边咬牙切齿道:“你……你这混如……看……看我父王怎么……怎么收拾你……” 紫袍男子这才顺女儿所指方向看去口中大喝道:“是哪个混蛋……啊?”声音噶然而止。 那边萧天明还兀自对众侍卫挥手大声道:“还不把这汉狗拿下!” 紫袍男子正自愣听得萧天明呱噪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带下去!” 萧天明对武植哈哈一笑:“汉狗看我怎么收拾……啊……”话还没说完就被紫袍男子的侍卫一拳打倒提着腿拖了出去。 契丹少女吃惊的停了哭声睁大了眼睛看着父王金芝忍不住噗哧一笑怎么和自己侍卫拿人的手法一模一样? 武植这时笑着起身:“萧大哥别来无恙!” 紫袍男子正是兰陵郡王萧奉先那契丹少女萧芊芊正是萧奉先地掌上明珠因萧奉先甚得辽帝恩宠萧芊芊七岁时便从县主被恩封为郡主。 今日萧芊芊生日府里大摆宴席庆祝谁知道眼看就到午时萧芊芊却是不见踪影问起府中管事大小姐一早就骑马遛弯去了开始萧奉先也没在意直到后来飞凤楼管事来报大小姐鼻青脸肿的和几个汉人在一起萧奉先吃了一惊急忙带侍卫直奔飞凤楼路上又遇到萧天明说起公主也在飞凤楼似乎与那汉人认识郡主正被那汉人欺辱萧奉先大怒领了侍卫直冲进来却是没想到汉人原来是大宋贵王武植。 萧奉先呆了半晌这才笑道:“啊兄弟怎会在此?是给哥哥捧场么?” 武植笑道:“兄弟哪知道这大名鼎鼎的飞凤楼是大哥的产业今日是来寻人的却是想不到这里规矩有这般大兄弟这汉狗却是进不得的哈哈……” 萧奉先脸上阵青阵白。今日之事实在大出他地意料怎么也想不到和女儿起冲突地是贵王武植更想不通贵王怎会认识邵阳公主。不过现下不是考虑这些地时候听得武植出言讥讽萧奉先脸上有些挂不住转头狠狠瞪了跟在自己身边的飞凤楼管事一眼。怒道:“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对契丹人汉人都要一视同仁么?你们是怎么办事地?近日鲁王给圣上上书专门提到欺压汉人之事圣上刚刚下过诏书!你们都没有耳朵么?” 管事这个委屈啊也不敢反驳只有喏喏连声。 武植听到这里却是心下一动默默思索起来。 萧芊芊拉拉父亲衣袖。指着武植大声道:“爹爹怎不治那混蛋的罪?”她自幼得萧奉先宠溺在府中说话说一不二虽听得萧奉先和武植称兄道弟激愤下也没有多想。只盼爹爹快些把这可恶的汉人拿下。 萧奉先却是哈哈一笑拉过萧芊芊道:“芊芊你不是很早以前就说想见见南国贵王么?怎么见到了还这般无礼?” 萧芊芊一下瞪大了眼睛:“什么?” 萧奉先笑道:“什么什么?还不快叫叔父!” 萧芊芊呆在了那里武植这时笑道:“侄女不必多礼哈哈今日生日叔父回头送你份厚礼!” 萧芊芊差点没气死这个没有半丝风度出手殴打女人地混蛋会是用兵如神令族人谈之色变的南国贵王?还要自己叫他叔父?看着武植那笑眯眯的可恶面庞。本来高大全的贵王形象在她心中猛的崩塌恨恨看着武植说不出话来。 萧奉先脸一板:“你这孩子怎么越没规矩了?” 萧芊芊气乎乎道:“就算他是贵王又怎么了?爹爹你看他把女儿殴打成这样……你看你看……”指着脸上的伤眼圈又红了起来。 萧奉先看着女儿乌青地眼圈红肿的脸蛋也是一阵无语。从小到大自己可是重话也舍不得说自己这宝贝女儿一句啊。更别提轻轻碰她一下了如今却被人打成这幅模样。萧奉先说不心疼那是假话可偏偏打人的是大宋亲王总不能再打回来吧? 心中叹口气仍然板着脸道:“胡闹!看你如此顽劣叔父教训你一顿也是应当的!还不快些去谢过叔父教诲!” 萧芊芊哪里肯去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武植笑道:“萧大哥莫生气侄女冰雪聪明哈哈我是喜欢地不得了不若由我收作义女如何?” “啊?!!!!”萧奉先和萧芊芊同时惊呼起来金芝好笑的摇摇头他越来越爱胡闹了。 萧奉先心思急转盘恒和大宋贵王结亲的利弊萧芊芊呆了一下马上大声道:“我不要!不要!”见父亲似乎颇为意动生怕爹爹顺口答应自己以后多了这么一个“混蛋父亲”那还不郁闷死啊使劲拉扯萧奉先衣襟眼泪都急得流了出来嘴里大声道:“爹爹我不要!” 萧奉先见女儿这般模样功利之心马上飞到一边笑着对武植道:“兄弟垂清小女那是小女的福分不过小女顽劣当不得兄弟厚爱更何况呵呵兄弟正当年少似乎……似乎收螟蛉为时太早!哈哈哥哥说话直唐突勿怪!” 武植又哪是真心要收什么义女了不过见萧芊芊蛮横无礼小小捉弄她一下罢了若是萧奉先真的答应武植还要想法子推三阻四呢不过萧奉先婉拒武植马上面露失望之色叹口气道:“唉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萧兄……” 萧奉先见状还真以为武植喜欢自己女儿呢毕竟在萧奉先眼里自己女儿可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最聪慧的女孩儿。虽说女儿脸上的伤说是武植弄得不过详情他又不知道自己女儿刁蛮脾气他当然知道三击两语不合大打出手磕着碰着也是在所难免他还真不相信堂堂大宋贵王会出手殴打女子。 见武植失望萧奉先笑着劝慰道:“小女顽劣以后还要兄弟多多教诲。以后叔父的话就是为父的话芊芊你记住了么?”后面地话却是对萧芊芊说的。 萧芊芊见不用拜武植为义父已是满心欢喜别的却是顾不得了。连连点头称是又被萧奉先催促委委屈屈的去给武植行礼含含糊糊道:“侄女见过叔父!” 若不是众多外人在场金芝早已笑得打跌现在也只有强忍笑意。抿嘴去看窗外风情。 武植哈哈一笑:“乖侄女不必多礼!”说着在身上摸索半天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毕竟武植不会随身带着什么贵重物事总不能把大宋贵王的玉佩送与萧芊芊吧。 金芝回头间见武植窘。笑着走过来从锦囊中拿出一颗光华四射的明珠笑着道:“哝这珠子还你当作给宝贝侄女地见面礼吧。” 武植还未说话萧芊芊已经惊呼道:“这……这怎么成姐姐不是拿这珠子当宝么?以前……以前大伙儿想看看都不舍得怎么……” 武植也认出来了这珠子正是自己当初输给金芝的那颗明珠听得萧芊芊地话。忍不住朝金芝看去金芝凝视武植微微一笑:“现在用不到了!” 武植摆摆手道:“这珠子是我输你的怎能拿回来!” 金芝听得武植说话笑笑收起明珠:“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继续走到窗边去看楼下风景。 萧奉先看得二人这般模样眼中光芒闪动。不知道琢磨起什么。 武植又从身上翻检半天最后摸出一枚铜钱。递给萧芊芊道:“侄女叔父也没什么可送地。就送你件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吧。” 萧芊芊一下扁了嘴有父亲在场对武植地惧怕之意大减也不伸手来接撇着嘴道:“什么嘛宋国的铜钱我家一堆呢……” 武植摇头道:“侄女此言差异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枚铜钱乃是崇宁三年也就是今年新鲜出炉……啊新炼制的想必侄女没有见过何况叔父送你铜钱乃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所谓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世上各种珍贵的东西虽多却终须要用钱来买地所以这小小的铜钱才是最珍贵的东西世间万物也是如此虽然干变万化然则本质相同最难能的就是从那千变万化的事务中寻找它的本质就说女直人为什么会崛起其实问题不在女直人时至今日宋辽安逸太久倘若不能居安思危就算没有女直人也会有男直人东直人等等造反作乱侄女明白了么?” 萧芊芊听得头昏脑胀完全不知道武植在讲什么茫然抬头。 萧奉先开始也是笑眯眯听武植怎么能把一枚铜钱说成世上最珍贵的物事听到后来却是面色一整对萧芊芊道:“还不谢过叔父教诲!” 萧芊芊无奈的接过铜钱口中道:“谢叔父!” 武植笑道:“不必谢今日侄女生诞我这做叔叔的自然要送你礼物的。” 萧芊芊摸摸还在隐隐作痛地小脸忍不住又偷偷瞪了武植一眼今天这生日可真令她毕生难忘。 萧奉先大笑道:“好了好了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贵王千岁今日小女生诞府里已经摆好宴席若得贵王千岁驾临哥哥我脸上可是大大有光啊。”说着又对金芝道:“殿下本就要来的想来定不会错过了?” 武植对萧奉先道:“萧大哥兄弟还有一事相求……” 萧奉先诧异道:“哥哥我能帮你什么忙?兄弟有话请讲若是哥哥帮得上忙定然不会推脱。” 武植心中暗骂声狐狸嘴上笑道:“这个忙哥哥一定帮得上兄弟侍卫中有位远亲唤作韩金氏如今却是流落在了飞凤楼中……” 萧奉先心中大定还以为什么要紧事情要武植正色相求呢原来是这么一丁点儿小事转头对飞凤楼管事道:“去把韩金氏请出来!” 管事急忙应命走了出去。 武植对萧奉先道声谢心中在琢磨到底是谁率契丹人害死了韩明大哥又把韩金氏抢入了飞凤楼。虽说在契丹可能这种事时有生自己管也管不来但既然叫自己遇上了自然要帮汉人出口气至于根治也只有大宋奋图强。争取早日把北方广大疆域收归中原了。 武植见萧奉先左顾右盼似乎有些焦急笑道:“大哥先行一步吧免得家中宾客等得焦急兄弟安顿好事情就去府上拜望。” 萧奉先想了想把家中那老多宾客丢下也确实不妥。当下笑道:“如此哥哥就在家中虚席以待了!” 武植笑着点头金芝走到武植身前道:“你住驿馆?” 武植点头金芝笑笑转身拉起萧芊芊的手走了出去。萧奉先又和武植客套几句这才带众侍卫离去。 直到走出飞凤楼的大门萧芊芊才长出了口气回头望望飞凤楼三层心中滋味难以言说今天真是她有生以来最难以忘怀地一天…… 阁间中武植又等了半晌正自不耐的时候外面脚步声响管事先走了进来。挑起门帘老鸨扶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二十多岁年纪面目生得尚好只是面色极为苍白一身素装更衬出女子柔弱。 管事走到武植身边。对武植陪笑道:“王爷千岁这就是韩金氏。您看。还有什么吩咐吗?” 武植摇摇头管事对老鸨使了个眼色。二人告辞退出反手把门帘落了下来。 韩金氏似乎站也站不稳进阁子后被老鸨扶在椅子上坐好此时正上下打量武植眼中满是鄙夷。 武植微微一愣怎么这眼神看自己不过也懒得多想起身道:“走吧送你回家!” 韩金氏听了却是一怔以为自己没有听清诧异地看向武植。 武植道:“怎么?你身上有伤?” 韩金氏不答盯着武植道:“你说送我回家?” 武植道:“不错老鸨没和你说吗?恩我是韩明的……韩明地朋友……” 韩金氏眼中迸射出喜悦的光芒颤声道:“是……这是真地?我……我可以回家了?……”眼中大颗珠泪滚落。 武植道:“是真的你身子没事吧?能走动不?”看老鸨扶韩金氏进来时的模样她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韩金氏连连点头:“能……能……相公和小叔怎么没来?”显见她还不知道自己丈夫死讯。 武植道:“回去你自能见到他走吧!”说着当先走去石秀和穆弘跟上韩金氏勉力站起走了几步腿一软跌坐在地“当啷”一身一把剪刀从她的袖子中滚落。 石秀和穆弘一惊条件反射般抽刀架在了韩金氏脖颈口中大喝:“你是什么人?” 韩金氏哪见过这个阵势吓得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武植看了一眼地上的剪刀心中已经明白定是老鸨话没说清楚才使得韩金氏以为要她接客什么的她这才存了拼命之心在身上藏了利器。 挥手示意石秀和穆弘退开又对石秀道:“去找管事遣两名侍女过来相助。” 石秀还未动身韩金氏忽地跪倒道:“老爷我知道您是位贵人能不能救救这里面地姑娘她们……她们好可怜……” 武植怔了一下虽然这里号称都是江南宋女不过青楼的生意武植了解得很全是挂羊头卖狗肉飞凤楼不过是为了满足契丹贵族的虚荣心才弄出的这个名目里面充其量有几名汉女其余怕全是契丹人或者外族充数若说宋女那是决计不会地漫说王进就是方腊时期也未和萧管家交易过人…… 而大宋的青楼武植虽没去过却也听说过里面风景青楼女子日子也不算难过经常流传出才子佳人的佳话想来辽国青楼也差不多何况飞凤楼如此排场里面女子生活想必错不了。 但听韩金氏这般一说武植不由得奇道:“怎么?这里真的全是宋女?” 韩金氏摇摇头道:“又哪会有大宋女子大多是契丹女子也有些北国汉人……”说到这里神色黯淡下来转又道:“里面的汉家姑娘大都是萧光强抢来的……他……他是个畜生我……我开始还以为您是萧光呢……” 武植点点头道:“萧光是什么人?” 韩金氏道:“听说……听说是兰陵郡王府管家的远房亲戚……”说到兰陵郡王府的时候韩金氏偷偷抬头看看武植脸色就怕把武植吓住。 武植却是哑然失笑萧管家的远房亲戚?就能在上京作威作福?萧奉先的风头很劲啊恩自己要不要找这位“萧大哥”帮忙呢? 第059章 - 上京夜(上) 武植回头问韩金氏道:“这里有几名汉人女子?” 韩金氏听得武植这样问脸上马上现出喜色连连磕头道:“谢老爷这里有多少汉家女子贱妾不知不过贱妾这几日多蒙几人照顾她们都是汉家女子……”说着报上了几个人名。 武植微微点头对石秀道:“去找管事说一声这几名女子暂时遣来照顾韩金氏回家。” 石秀应命而去虽然管事有些不情愿但人家是大宋贵王又和萧奉先称兄道弟可不是他这管事能得罪的只好去寻了这几名女子心里知道武植虽然嘴里说是遣用不过怕是这些人一去再也不复返了不由得一通嘀咕以后飞凤楼还能叫飞凤楼吗?这下别说宋女就是汉家女子都成了稀罕物了。 四五名汉家女子莺莺燕燕走来和韩金氏亲热招呼过后一双双俏目就频频向武植看来虽然不知道这位威风内敛的男子是什么人但能从飞凤楼中接出人那可不是普通的富贵人物这些女子大多来得久了也隐隐知道飞凤楼的背景这时候再看武植那一双双眼睛都要滴出水来。 武植不免有些尴尬他自然不是没见过这么多女子府中宫娥侍女很多随便挑出一个也不见得比眼前这些女子就差了但王府中婢子侍女又有哪个敢正眼看贵王千岁?更勿论这般死死盯着打量了。 “走吧!”武植摸摸鼻子当先走了出去石秀和穆弘争先恐后的跟上惹得这些女子一阵娇笑嘻嘻哈哈的扶着韩金氏走在后面边走边询问韩金氏武植的来历这些女子当初或许有如同韩金氏一样被强迫而来的。不过时日即久又处于这种环境。也许心地还算善良不然也不会对屡受毒刑的韩金氏照顾有加但却免不了养成青楼女子那种烟视媚行的姿态。 “姐姐这位大官人是谁啊?生得好俊俏。”一名唤作春燕地姑娘笑着问韩金氏。 韩金氏还未作答扶着她另一边胳膊的夏荷笑道:“俊俏我倒不觉得比起萧世子那是远远不如了不过这位老爷好重地威风你们感觉的出来吗?咱们见过的达官贵人可没有这般好威风的。” 其余几人连连点头其中一名绿衫女子道:“是啊。是啊就是萧大人也远远不如萧大人可是枢密使。大辽数一数二的角色以前觉得他最威风煞气了就是年纪大了些要不然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却是想不到这位大官人年纪轻轻就这般威风哎……”说着叹息不止。 “春花你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夏荷笑着拧了绿衫女子一把。 被唤作春花的绿衫女子却是叹了口气:“咱们还有什么资格动心吗?”本来嘻哈的众女立时都沉默了下来。 本来听得身后女子嬉笑武植对她们印象大坏。但听得后面的话武植微微点点头。此时一行人出了飞凤楼三名汉服打扮的男子在前。几名莺莺燕燕在那里唧唧喳喳跟在后面这些人又是从飞凤楼出来地立时吸引了大街上契丹人的注意围观议论不止。 武植自然不在乎别人注视带领众人坦然向南大街走去刚刚拐过街口就见前方歪歪扭扭走过来几人最前面之人契丹贵族打扮一身丝绸长衫看起来价值不菲后面几人仆从打扮各个流里流气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萧光……”飞凤楼女子中传出几声惊呼武植微微愕了一下怎么这么巧自己还未想出怎么惩治他呢这厮倒先冒了出来。 萧光见到武植一行人先是呆了一下接着眼睛就盯在了韩金氏几名女子身上揉了揉自己眼睛转而把目光又投向武植。 “你是什么人?”萧光大步走到武植面前上下打量着武植傲慢地问道。 武植笑笑:“汉人。” 萧光一皱眉头:“油嘴滑舌!老爷我还看不出你是汉人?说你身后这些女子是怎么回事?” 此时飞凤楼那一干女子已经悄无声息就是窃窃私语也不可闻几女都看着萧光眼里又惧又怕韩金氏更是浑身簌簌抖不过看着萧光地眼中却满是仇恨。 武植笑道:“这是萧奉先送我的怎么?你有意见?” 若是武植随便编个理由萧光也许还就信了毕竟能从飞凤楼带出人来又怎会是平常人物?偏生武植说的是实话嘴里更直呼萧奉先名字萧光眼睛马上瞪了起来:“混帐东西!敢消遣你家爷爷?!” 说着话萧光过来就揪武植衣领石秀和穆弘又哪能让他近武植的身二人一起迎了上去“嘎嘣”一声骨头碎裂声萧光伸出的手从手腕处软软垂下弯成个极诡异的弧度最起码正常的人手是弯不出这种效果地“啊……”萧光的惨呼声几乎满东城区都听得清清楚楚叫声未闭小腹又被石秀重重一脚踢中如同麻袋一样倒栽了出去。 萧光身后地仆从呆得一呆马上叫喊着扑了上来石秀身子动也不动极快的几拳挥出众仆从惨叫跌出在地上翻滚呼号。 韩金氏等人全看傻了眼见武植毫不在意地在跌满一地的契丹人中漫步而过她们可不敢如武植这般昂从躺在地上的萧光面前走过绕个大圈子跟在了武植身后。 武植默不作声前行韩金氏不时回头看看躺在地上的萧光又看看武植眼中满是忧虑春燕几女更是窃窃私语不过见到武植两名“保镖”的声势她们可不敢肆无忌惮的大声议论了。 “老爷他……他是兰陵郡王府的人……这……”韩金氐勉力快行了几步担忧的对武植说道。 武植“恩”了一声:“没事。还是快些送你回家吧。” 一行人加快脚步武植又吩咐一声。石秀飞快的赶往驿馆等武植等人行到韩家的小破屋子前时石秀和双目红肿地韩明已经等候多时了。 韩明和韩金氏见面自然有一番悲喜武植命石秀给了春燕几女一些盘缠嘱咐她们以后好生过活若实在艰难不若回转南国。 几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等人终于脱离了火坑立时哭声一片多年来练就的笑颜消失无踪只剩满心心酸悲戚。几女抱头大哭就连武植三人何时离去都不得而知哭过后几女盈盈朝武植离去地方向拜倒。立誓以后要为恩公立长生祠。日日早晚供奉。 韩明望着满院荒芜却是叹了口气看了看和几女依依惜别的大嫂心中惆怅不已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 武植三人赶到了兰陵郡王府时已过了午时萧奉先亲自迎出大门身后跟着不情不愿的萧芊芊和挂着温柔笑意的金芝。迎武植入厅后萧奉先又吩咐另摆了一桌酒宴。萧奉先作陪本来萧芊芊要回后堂。金芝却硬拉她坐于一旁。 酒席上武植和萧奉先把酒言欢二人的“兄弟情”呈直线上升状态萧芊芊不时偷偷瞪武植一眼桌下的手更是偷偷拉扯桌布出气金芝却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武植身上听武植和萧奉先在那里吹牛胡侃听得武植说到好笑处金芝浅笑颦颦旁边伺候的下人好生奇怪从未见邵阳公主笑得这般开心过。 酒宴后武植和萧奉先品茶闲聊萧芊芊这才松了口气拉着金芝回了内堂边走边气呼呼道:“哼就知道吹牛哪有半点运筹帷幄的大将风度?!” 金芝笑道:“怎么?你家叔父令你失望啦?” 萧芊芊气得一跺脚:“金芝姐!” 金芝笑着拉起她地手:“好啦好啦姐姐不说啦说起来呀其实你这叔父蛮不错的。” 萧芊芊听得金芝还是左一句“你叔父”右一句“你叔父”的气得伸手去掐金芝地笑脸金芝笑着躲避二女嬉闹着进了内堂。 武植和萧奉先一直聊到掌灯时分武植胡扯中间不时探萧奉先口风例如萧奉先对耶律淳地观感辽帝和耶律淳的关系到底有多恶化耶律越在朝中能有多少话语权等等萧奉先虽然狡猾还是被武植转弯抹角探听出了一点口风。 从王进和北京留守司的情报武植知道在耶律越也就是方腊未得势前辽帝最宠信的大臣就是萧奉先和萧得里底萧奉先拜北院宰相封兰陵郡王萧得里底拜北院枢密使统管全国兵马萧奉先和萧得里底表面和和睦睦还曾经合力把耶律淳赶出了上京但二人暗地里却是时常较劲都指望能压下对方一头武植来上京时不知道耶律越就是方腊当时分析萧奉先和萧得里底的性格后觉得还是萧奉先容易接近此人对外温和不若萧得里底是彻头彻尾的的“民族主义秀者”。 或许因为萧得里底母亲乃是汉人不是纯正契丹贵族血统幼年时多被人歧视使得他心理扭曲得势后对汉人异常仇视常常叫嚣要把汉人统统赶到南国若不然就杀个干净不过如今契丹汉化严重汉文化也占据主导萧得里底的话语也就在那些偏激地契丹贵族中有些市场庙堂上却无人响应。 萧奉先和萧得里底此人截然不同萧奉先虽然靠溜须拍马的小手段爬上高位但此人颇有些才具对汉人也算友好主张和大宋交好用后世地话说就是此人比较“务实”是以武植来时的打算就是和萧奉先打好关系伺机说动辽帝。 不过如今得知耶律越是方腊那中间地变动可就大了武植必须理顺几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好从中渔利。 萧奉先自然不会把朝中局势说给武植听不过字里行间武植还是敏锐的觉萧奉先言语中对方腊极尽赞美没有一丝妒意。 方腊虽然风头正劲甚得辽帝恩宠。但辽国毕竟是部落民族展而来各部落的契丹贵族才是辽国真正的统治阶层。尤其是辽国北方基本实行的还是以前部落时期地法度而萧奉先萧得里底和耶律淳都是各自部落贵族中的饺佼者代表了各自贵族集团地利益而方腊就不成了他虽得辽帝宠信拜北院大王官位仅次于南北院丞相。封鲁国王更是压过了萧奉先的郡王但方腊却是无根无底只有一些破落的契丹贵族视他为同类。比之萧奉先。萧得里底和耶律淳却是远远不如了。 是以方腊虽得宠萧奉先几人却未把他列为对手威胁之类的人物反之萧奉先和萧得里底都在极力拉拢方腊试图把方腊拉拢入自己的阵营。 详情武植虽然不知道却也隐隐听出辽国话语的主导权还是在萧奉先萧得里底等这些人手里说话间天渐渐黑了下来。下人悄悄走进来把纱灯点起灯火陡然一亮。武植和萧奉先这才惊醒。 萧奉先大笑道:“想不到你我兄弟这般投机来来来。先去用些酒食再秉烛夜谈如何?” 武植笑着点头。 萧奉先和武植来到前厅下人摆好酒菜还未动箸金芝又拉着萧芊芊凑了上来萧芊芊气鼓鼓的撅着嘴显然极不情愿。 午饭刚刚用过随意吃了几口武植就吃不下了笑着放下玉箸道:“望着满桌美味却难以下咽实乃人生第一大惨事也!” 萧芊芊偷偷嘀咕一句:“原来还是馋鬼!” 武植耳朵灵敏笑对萧芊芊道:“侄女说什么?” 萧芊芊不知为何明明知道父王在侧武植根本不可能为难自己但见到他“恶魔”似的笑容心下还是一慌或许因为她从小到大漫说被人殴打就是不如意的事也没遇到过几桩更别提被人生杀予夺了这种生死被武植掌握地感觉和那恶狠狠的一刀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想起武植当时冰冷地双目她就不寒而栗。 “没……没什么……”萧芊芊低下头慌乱地往嘴里扒饭。 萧奉先看得好生奇怪宝贝女儿就是自己的话也不怎么听怎么好像怕极了贵王的样子。 金芝更是好笑这位蛮横的大小姐好像真的遇到克星了。 “要不要我带你逛逛上京夜景?”金芝笑着看武植。 武植看看萧奉先萧奉先笑道:“如此也好和我这老头子聊天莫憋坏了兄弟出去逛逛也好。” 武植笑道:“若是老头子都是大哥这般风流倜傥那我们这些年轻人可就活不下去啦!” 萧奉先哈哈大笑转又对萧芊芊道:“今日陪你叔父好生游览上京要听叔父吩咐莫要顽皮!” 萧芊芊心不在焉的往嘴里扒饭忽听萧奉先言语大声咳嗽起来嘴里塞得满满的米饭咳了一地旁边侍女急忙过来为她捶背萧芊芊好半天咳声方止抬头看着父亲道:“我不去!” 萧奉先奇道:“你不是最爱和殿下在一起么?” 萧芊芊道:“我自然喜欢和金芝姐在一起可是……可是……” “好了好了就当帮为父忙今日为父要事在身不能陪贵王游街就偏劳乖女儿了去陪贵王叔父好好游玩一番也免得殿下不便!”萧奉先笑呵呵地和萧芊芊商量。 武植听得心中一动没错若是自己和金芝游街被有心人看到的话不免会传出什么蜚短流长但听得萧奉先一席话有萧芊芊这位“侄女”代父陪客自然是堵住了众人地悠悠之口毕竟契丹还保留着几分原始部落的开放不似南国礼教那般严苛。 这老小子也算有心啊武植对萧奉先笑笑对他地好感又多了那么一点点。 金芝也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萧奉先的用意笑着拉起萧芊芊的手道:“好妹妹你就陪我去嘛。” 美女的撒娇就是女人也无法抵挡萧芊芊被金芝软语相求咬咬牙摆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表情:“好吧我就陪金芝姐走一趟!” 萧奉先哈哈一笑:“如此再好不过兄弟玩得尽兴些莫白来上京走这一遭。”说着还对武植眨眨眼睛。 武植笑道:“谢大哥关心了!” 萧奉先一直把武植等人送出了府望着武植几人背影萧奉先笑笑转身进了府门。 前面四名高大魁梧的家丁高举大红灯笼开路灯笼上弯弯曲曲的契丹字想来是兰陵郡王府之类的名号旁边行人纷纷闪避。 武植和金芝萧芊芊走在中间再后面就是石秀穆弘和公主郡主的侍卫。 上京北城殿宇林立、气势雄宏、面积广阔、街道繁华金芝笑吟吟的给武植讲解上京风土人情武植听得连连点头心里琢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怎生炮制萧光若是在南国那就不消说拿来一刀斩了就是。 不过这里是契丹萧光虽然不算什么角色毕竟也算兰陵郡王府的人自己若直接和萧奉先说想来萧奉先会卖自己面子惩治他一番但却必定不会有多重说不定自己走了后还会马上提拔这厮毕竟萧光所作也是为了飞凤楼的生意。是以指望萧奉先能狠狠给自己出气是做不得的。 那该怎生惩治呢?难道真要到走前一天偷偷砍了他? 金芝见武植有些魂不守舍停了柔声细语的讲解问道:“你有心事?” 武植“恩”了一声金芝小心翼翼道:“我能帮上你的忙吗?” 武植笑道:“你能帮我什么……?啊?能能!”武植这时才忽然意识到面前的少女再不是江南时和自己日日滥赌的小姑娘而是在辽国政局中举足轻重的鲁国王之女更是当今辽带的义女干殿下()只要她说句话炮制萧光还不是和碾死蚂蚁一般? 金芝听得自己能帮上武植的忙马上满脸开心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雀跃的问道:“要我做什么?你快说快说啊!”看样子就是武植说要辽帝的脑袋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摘了来。 武植笑笑道:“容我想一想!”恩不要伤了方腊和萧奉先的和气为好毕竟怎生利用他们自己还未想好不能为小事乱了大局。 金芝点头道:“那你想好要马上告诉我哦!” 武植笑着说好。 这时一行人行到了一座拱桥上桥下流水哗哗流过桥上行人如织不过见到萧府灯笼都远远避开。 武植手扶桥栏看着脚下流水笑道:“想不到上京也有河流。” 金芝俏立武植身侧叹口气道:“是啊我当初也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小桥流水……” “想江南了?”武植见金芝面色黯然不由得问道。 金芝摇摇头道:“曾经日想夜想但日子久了也就淡了有的事情习惯了就好。” 武植默默点头:“你恨我吗?” 金芝听得武植这般问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呢?”北风袭袭吹来几丝美人身上淡淡的清香更吹来美人甜甜的笑声武植微微失神就在这时候忽听外面有人用契丹语大声呼喝。 武植晃晃头抛去杂绪回头望去却见那圈侍卫外有一人正大呼小叫似乎是要挤进来侍卫却不放行武植愕然下仔细看去却不由得心中一笑这厮不正是萧光么?赶着来投胎么? 第060章 - 上京夜(下) 一直躲在金芝身侧百无聊赖的萧芊芊专过去问道!“什么事?在吵汁么?” 还离得老远呢萧光就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郡主娘娘小的萧光给您磕头了。” 萧芊芊摆摆手拦在萧光身前的侍卫闪到两旁萧芊芊走到萧光面前打量他几眼皱眉道:“你是谁啊?怎么会认识我?” 萧光不敢抬头一脸讪笑道:“小的是王府管家的远亲曾远远见过郡主郡主国色天香小的自然牢记在心……”话未说完萧芊芊已经勃然大怒手中马鞭狠狠抽过去“啪”的一声正抽在萧光脸上萧光惨呼一声脸上已经被抽出了深深的一道血痕。 萧光捂着脸惊慌失措萧芊芊已经怒气冲冲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记得本姑娘真是找死!”手里马鞭不停劈头盖脸朝萧光抽了下去。 萧光被抽得惨叫连天在地上翻滚哀号金芝看不过去走过去劝解道:“好啦好啦怎么说也是你府上的人莫把人打坏了……” 萧芊芊恨恨停手:“哼今日看金芝姐在饶你一命!还不过来谢过邵阳公主?” 萧光从地上挣扎爬起给金芝磕头谢恩心里这个苦啊自己好端端卖弄什么口舌难道不知道大小姐的脾气么?这不自己找不自在吗? 金芝见萧光满头青肿。更有数处红红地血痕好气又好笑的看了萧芊芊几眼对萧光温言道:“你不要紧吧?” 萧光听得公主柔声询问本来火辣辣疼痛的伤处似有清泉淋下全身一片舒爽嘴里连声道:“小……小的没事谢公主殿下……” 金芝笑笑道:“你莫不是有什么事?是萧叔父派你来的么?” 萧光连连摇头恭声道:“是萧世子小的方才正在柳亭伺候萧世子吃酒。世子远远见到郡主旗号命小的来请郡主去亭里叙话……”说着用手指了指河对岸的一座小巧凉亭。 金芝听得一皱眉回头对萧芊芊笑道:“妹妹萧大公子有请哦!” 萧芊芊听得萧光的话眼睛一瞪气冲冲对萧光道:“你有没有搞错?伺候萧成佑吃酒?你到底是郡王府地人还是萧得里底的狗?”说着又扬起了皮鞭。金芝急忙拉住悄声道:“算了。回府再计较不迟。” 自从金芝出场她们就全用的汉语武植听得清楚看了几眼跪伏地上动也不敢动的萧光武植叹口气在一些人眼里。他也就是一条狗但在另一些人眼中他又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世上的事就是这般玄妙。 “哈哈你家这下人蛮有意思地既然喜欢伺候府外的人不如借我用用。这些日子在上京正缺一名向导。”武植笑着走了过来。 萧光听得男子声音隐隐有些耳熟。不由得偷偷抬眼看去这一看不由得“啊”一声惊呼。指着武植喊道:“你……你……” 中午被石秀和穆弘暴扁过后萧光急急跑到飞凤楼询问端地飞凤楼管事只说乃是郡王命令并警告萧光不要去寻那些汉家女子的麻烦而接走众汉女的男子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更不是萧光能得罪起的萧光无奈只有去找跌打大夫接骨然后带几名仆人四处散心几个时辰前遇到萧得里底的公子萧成佑萧成佑正与几名契丹贵族子弟在柳亭中饮酒作乐。 萧光最喜欢攀附契丹豪族当然要巴结一番而萧成佑看在他是郡王府总管的远亲有那么一丝利用价值倒也没把他赶到一边只令他在旁伺候就这已经令萧光感恩戴德颇觉面上有光了。 方才萧成佑见到明昌郡主地灯笼令萧光过来相邀萧光当时拍胸脯答应不想话没说几句就先吃了萧芊芊一顿皮鞭心里这个悔啊正琢磨回去怎么和萧成佑交代呢不想忽然见到武植萧成佑吃惊下也忘了公主郡主就在身旁指着武植惊呼起来。 武植也不理萧光笑着对萧芊芊道:“怎样?派他伺候叔父几日如何?” 萧芊芊哪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干系虽然派给武植后自己回府不能再鞭打萧光出气不免有些失望但却不敢违拗武植之意点点头道:“送你好啦!” 萧光还在为武植对萧芊芊自称叔父吃惊却浑没在意武植和郡主的对答直到武植笑着对他讲:“恩这几日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的规矩很多回去再一一告诉你。” 萧光激灵一下回过神来大声喊道:“什么?我跟你?我为什么要跟你!我……”叫声嘎然而止却是石秀默默站在了他面前。 “这次放过你以后再和老爷这般没规矩小心你的另一条臂膀!”石秀冷冷看着萧光说道。 萧光还未说话金芝已经笑道:“能伺候贵王几日是你的福气难不成你以为萧世子比得上大宋贵王?” “贵王?”萧光大吃一惊眼睛朝武植看去武植正笑眯眯打量他萧光打个寒噤飞快的把头转开眼前形势明了郡主、公主都不会帮自己说话自己强辩也是无用只有寻机会找自己叔父去郡王千岁面前求情早些把自己遣回王府要不然不知道在他手里要吃多少苦头呢。 心里嘀咕着却是毕恭毕敬给武植磕头道:“小的见过贵王千岁以前冒犯过王驾小地罪该万死……”说着“啪啪”的抽起自己耳光。 武植微怔。想不到这小子倒也光棍恩能屈能伸说不上大丈夫也算一真小人了“以前地事就算了吧!”武植笑着道。 萧光马上又给武植“咚咚”磕头:“王爷真是宽宏大量小的以后定鞍前马后为王爷鞠躬尽瘁。” 武植笑着点点头道:“打赏!” 石秀从包袱中摸出一摞铜钱足有一贯上下扔给了萧光。萧光怔怔接住怎么也想不到贵王会一见面就赏自己银钱一贯钱虽不多却是制工精美地宋钱当时辽国钱币仿宋制钱上文字乃是汉文。不过制作极为粗糙契丹贵族向来以收藏宋钱。花用宋钱为荣。 萧光却是从没见到过这么多宋钱更别说是自己所有了当下满心惊惧稍去或许贵王老爷真的不是想报复自己?想想也是自己在人家眼里也就一只蚂蚁一般想惩治自己根本不用转弯抹角或许贵王他老人家根本不把那点儿小事放在心上。乃是真的想找名契丹人伺候而已。 萧光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当下大喜磕头道:“谢贵王谢贵王!” 武植笑着点头道:“起来吧!” 当石秀把那一大摞铜钱递到萧光手上的时候萧芊芊马上睁大了眼睛伸手从锦囊中摸出一枚铜钱再看看萧光手上的铜钱没错。一模一样没有半丝区别。 萧芊芊的嘴马上高高撅起。大声道:“你……你……”却不知道该怎么斥责武植。 武植转头见到萧芊芊手里铜钱。暗道一声糟糕当时一通神侃把礼物之事含糊过去自己也早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今日这一赏赏出了一贯钱却忘了萧芊芊的生日礼物也不过是一枚铜钱虽说当时自己附带了一堆道理但此情此景怎么也说不过去明摆了自己当时糊弄她。 萧芊芊心里这个气啊当时武植虽然说得他迷迷糊糊但听父亲令自己谢过武植想来他说地也是好话回后堂翻检了一通家里存钱还真是没有这种式样看来他说的却是真的此钱乃是大宋新制萧芊芊也就郑重其事的把它收进了锦囊。 谁知道一天还未过就见武植打赏下人赏出了几百上千枚这种铜钱自己堂堂郡主的生日他却只送一枚难道在他心里自己比个下人还远远不如吗?萧芊芊虽然怕武植但气愤之下那丝惧意抛到了九霄云外指着武植大喊起来。 武植心里大叫糟糕却一瞪眼睛对萧芊芊道:“你?你什么你?怎么了?恩?” 萧芊芊气呼呼的伸出手白生生小手手心放着武植所送地铜钱萧芊芊大声道:“你说谎骗人!” 武植哼了一声:“自己不生眼睛却赖别人真是无药可救!”说着走过去夺过萧芊芊手里的铜钱“不送你了!” 萧芊芊想说话武植却已经闪在了石秀和穆弘身后在那里嘀咕:“野蛮地丫头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用送她礼物真是晦气!” 萧芊芊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若是别人这般埋汰她她鞭子早就批了过去对武植她却不敢只大声道:“我眶眼睛怎么不好使了!明明和你赏别人的一模一样。” 金芝看了石秀背后的武植几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走到萧芊芊身边道:“妹妹莫急你叔父向来不骗人的……” 萧芊芊本就委屈再听得金芝这句“你叔父”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下来哽咽道:“什么叔父?哪有他这样的叔父?就知道欺负人家……”说着扑进金芝怀里痛哭起来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和方才鞭打萧光时凶神恶煞般的神气判若两人。 萧光目瞪口呆明昌郡主会哭鼻子?这可是天字号地新闻啊这……自己这新老爷真是好本事萧光心里忽然有些得意起来。 “别哭啦!若不是看你可怜真懒得理你你自己再仔细看看到底你这枚铜钱是不是与众不同?”武植不耐烦的把铜钱塞到了萧芊芊手里对萧光招招手萧光心领神会。颠颠过来把铜钱送上武植抓了一把塞到萧芊芊另一只手里。 萧芊芊哭声来得快去地也快嘴里说着“不看”眼睛却忍不住瞟向了手里金芝笑着道:“再仔细看看。”说着话对武植眨眨眼武植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被她现笑笑走到一旁。 萧芊芊嘴里嘀咕:“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模一样……恩?”萧芊芊诧异的叫了一声。又仔细看去却见武植送给自己的铜钱背面汉字之下有一个小小地“王”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萧芊芊又翻看萧光的铜钱都没有这个“王”字。 武植冷笑道:“看到了?” 萧芊芊不管武植态度恶劣。好奇地问道:“这王字是什么意思?” 武植道:“没什么意思崇宁新钱。我大宋圣上特制了十几枚赠于诸王乃是嘱托诸王一文钱虽少却是千万铜钱的根基嘱咐诸王切莫忘本仅此而已。” 萧芊芊“啊”了一声:“原来……原来这枚铜钱是这样地来历……”再看向这枚铜钱的时候忽然觉得它可爱至极。把手里那把铜钱扔还萧光手里把玩起这枚“王钱”很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武植冷冷道:“你若不要只管还我就是也免得我回南国还要向圣上解释。” 萧芊芊急忙把铜钱握紧大声道:“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忽然想起武植说这是大宋圣上所赠。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把它送我?南国皇帝不会怪你吧?” 武植道:“送给侄女地生日礼物自然无妨但若是送给辽国郡主就不知道圣上会怎生想了。” 萧芊芊不知道武植话里的意思。扭头看向金芝金芝忍着笑道:“还不谢过你叔父?” 萧芊芊这才恍然。想起自己错怪了武植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个混蛋看上去还是那般可恶但人家送了自己这般有深意地礼物叫声叔父也是应当的当下走上几步深施一礼:“侄女谢过叔父!”这次没有含含糊糊叔父二字极为响亮心中思量他这般年少或许自己多叫他几声会折寿也不止想到这里倒也有些自得其乐不再那般不情不愿。 “乖侄女不必多礼。”武植笑呵呵虚扶就在这时忽听旁边“哎呦”一声一人扑通摔倒在地几人转头看去侍卫正帮忙扶起一名翩翩公子这位公子生得极为漂亮白皙的面庞俊秀的双眼若是改女装也是个大美女此时他却睁大眼睛看着萧芊芊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手指着萧芊芊道:“芊芊……你……你……” 萧芊芊大声道:“萧成佑和你说多少次了别叫我芊芊你没有耳朵么?” 来人正是北院枢密使萧得里底的公子萧成佑萧光来请明昌郡主迟迟不归萧成佑等得心急忍不住自己过来相邀不想刚刚走到几人身边就见上京最最跋扈的美女郡主正恭恭敬敬地给人行礼口里称呼叔父萧成佑心说是哪位大人物在此呢?顺眼看去却见一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正大模大样的扶起萧芊芊嘴里说着“侄女不必多礼。” 萧成佑当时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在众人面前出了一个大大的丑他自己却浑然不觉被侍卫扶起后更是看着武植和萧芊芊说不出话来。 呆了好半天萧成佑才回过神一眼见到金芝马上满脸喜色“啊想不到殿下也在成佑见过公主殿下。” 金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和武植一起时的甜笑早已消失不见。 萧成佑丝毫不以为意邵阳公主本就是出名的冷傲若是与人说笑才不正常他要是看到金芝和武植在一起的模样眼珠子不掉地上才怪。 萧成佑这才把目光转向武植见武植一袭南国紫袍微微愕了一下心思一动抱拳道:“敢问尊驾是?” 武植一笑:“世子你好我在宋国就常闻萧大人之名果然是虎父无大子世子一表人才不错很不错!” 虽然武植说话大大咧咧似乎长辈同晚辈说话一般但此时地武植确实有这个资本萧成佑听得武植话里的意思正是贵王丝毫不为武植语气动怒听得武植夸奖反而有些欢喜躬身道:“原来真地是贵王千岁在下萧成佑有礼了!” 武植笑笑:“世子不必多礼你这是?” 萧成佑笑道:“本来见到明昌郡主灯火成佑乃是来邀郡主饮酒赏花没想到殿下和贵王千岁也在此如此成佑大胆相邀就怕成佑没有这般好福气。” 萧芊芊冷冷道:“知道自己没那个福气还来做什么?真是可笑。” 萧成佑丝毫不以为意笑对萧芊芊道:“芊芊妹妹你我可是一起长大在贵王千岁和公主殿下面前总要给为兄留些情面吧。” 从萧成佑出现到现在除了开始失态外他一直表现得谦谦有礼柔声细语极见温柔在北国的粗豪汉子中也是个异类了想必颇受女子欢迎在哪里都是珍稀品种更金贵不是。 萧芊芊听了萧成佑地话却是脸一拉瞪眼道:“谁是你妹妹?你不要整日胡说好不好?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就是武植都觉得萧芊芊过分了萧成佑却仍是笑着道:“好好不叫你妹妹以后称呼你郡主好了吧?” 说着转头指指河对岸的凉亭道:“成佑带了几盆名贵菊花芊芊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萧芊芊嘴里道:“不想去!”眼睛却忍不住膘向了凉亭。 金芝见她这般样子笑着摇摇头眼睛看向武植自然是要武植拿主意。 武植对萧成佑笑笑道:“有名花美酒我就却之不恭了!”说着话当先走去金芝也点点头道:“恩我也去看看。” 武植和金芝这一走萧芊芊也只好气嘟嘟跟了过去萧成佑见到三人情形明显是以武植马是瞻愣了下后跟上看着武植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河畔的凉亭很是小巧凉亭四周有十几株柳树若是春夏想必是绿柳荫荫是以被称为柳亭此时初冬时节垂柳全无绿意只有枝条随微风轻舞却也别有一番风韵。 凉亭中人早迎了出来走到近前武植却是一愣迎出的人中前面是几名契丹贵族青年其中有飞凤楼中被石秀和穆弘打成猪头的萧天明这本不意外后来听萧奉先说过萧天明也是契丹大族子弟说有名兄长在耶律淳手下做事武植当时就想到了萧天成不过也就是心里嘀咕自然不能问萧奉先的。 萧天明既然是大族子弟和萧成佑聚在一起吃酒也属正常武植自不会奇怪令武植奇怪的是几名契丹贵族身后跟了几名女子其中有名女子武植还有些印象毕竟上午刚刚见过面正是飞凤楼中被自己搭救出来的女子似乎叫春燕来着。 春燕本来满面笑容忽地看到武植笑容一滞愣在了那里直到身边女子拉了她一把春燕才猛地回过神跟在几女身后向武植等人走来。 萧成佑也没一一为武植介绍那些贵族子弟毕竟自己也就是勉强够资格和武植结交其余贵族子弟在别人面前是够威风了但武植可是和自己父亲兰陵郡王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这些纨绔贵族又哪里攀的上。 萧成佑对几名贵族子弟摆摆手道:“散了散了我这里有贵客大伙儿散了吧。” 第061章 - 拼斗 别的贵族子弟虽不情愿却也纷纷点头准备散去萧天明紧盯着武植忽对萧成佑道:“贵王大驾光临萧大哥为何不为我等引见呢?难不成我等就没资格与大宋贵王坐上一坐?”萧天明吃了大亏又怎会不打听武植的来历?他的身份非萧光可比自己从飞凤楼管事那里把武植的身份探问明白。 虽知道了武植是大宋贵王萧天明却是不服气的很萧天明所在萧家乃是昔年萧太后也就是萧燕燕后裔萧太后在时可是辽国第一号人物把持朝政二十年如今萧家虽然声势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还算一等一的大族。 而现今的萧家家主又是个眼界窄的人时常把昔年太后在时萧家如何如何挂在嘴边对契丹新晋贵族就没什么看的上眼的也使得萧家子弟大多养成了目中无人的脾气萧天明也不例外知道武植的身份后心说你就算是贵王又怎样?这里可是契丹岂容得你嚣张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寻仇却也时刻思量怎么令武植栽个跟斗出出气。 如今武植就在眼前萧天明又哪里肯走萧成佑听得他言语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平日这萧天明就傲气的很旁的贵族子弟一向唯自己马是瞻就这萧天明爱唱反调今天更公然质问自己萧成佑心里一阵不悦却马上舒展眉头笑呵呵道:“天明兄这是哪的话?成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转头看向武植。 武植笑道:“无妨一起坐吧。” 萧成佑对武植歉意的笑笑这才对众契丹子弟道:“来见过大宋贵王千岁。” 众贵族子弟一阵欢呼涌来和武植见礼说没两句。就全凑到了金芝和萧芊芊身边赔笑搭讪原来这些人的欢呼却是为能接近金芝和萧芊芊所。 众人进了凉亭坐好那些女子分开坐在众契丹子弟身边春燕坐在了萧成佑身边。虽然满面笑容为萧成佑斟酒夹菜眼睛却不时偷偷瞥向武植。 武植回头看看萧光萧光小跑两步低声回道:“王爷。这可不怪小人啊萧世子是春燕的恩客听说春燕被赎身后自己寻上门要纳春燕为妾侍春燕姑娘自己同意地可不是强逼……” 武植点了点头看了春燕一眼或许对她来说这是极好的归宿了。 萧成佑一直注意武植动作。这时候笑道:“贵王干岁可是看上这丫头了?回头给您送驿馆去就是。” 武植一愕春燕拿着酒杯的手一抖脸色苍白的向萧成佑看去。 “谢世子美意了不过本王不喜夺人所爱……”武植摇摇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爷不必和成佑客气女子吗?若非珍爱就如衣物一般……”萧成佑劝说着武植说到“珍爱”时却是大有深意地向金芝看去。 “哈哈萧大哥的珍爱又在何处呢?”众契丹子弟心领神会。嘻嘻哈哈的在旁凑趣。 萧成佑不但人生得俊俏更是契丹贵族子弟中的饺佼者契丹贵族少女莫不视他为夫婿地最佳人选萧成佑更是左拥右抱不知道伤了多少契丹少女的心或许唯一看他不顺眼的就是蛮横的萧芊芊了。 萧成佑也曾动过萧芊芊的脑筋。对他来说不能征服的美女才最可爱。萧芊芊却是半点情面不留每每他使出那些情场上无往不利的风流手段。都会被萧芊芊冷嘲热讽的落败久而久之萧成佑也知道获得萧芊芊芳心地难度系数太大也只有把那心思渐渐放在了一旁。 数月前萧成佑无意间见到了金芝从此一颗心再也放不下不过金芝永远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气萧成佑想尽办法也不得接近愈是如此萧成佑心中越是炽热无时不刻不在琢磨如何打动金芝芳心。 萧得里底知道儿子心思后也甚为赞同若儿子能娶到邵阳公主则自己在争斗中又压过了萧奉先一头萧奉先打的是“女儿牌”自己这“亲家牌”却比他高明多了想起来萧得里底就有些得意谁叫萧奉先儿子尚幼呢。萧得里底也曾被儿子缠的没有办法想过去直接和方腊提亲谁知道探听方腊口风时方腊言道女儿的事他不管只要女儿同意就好萧得里底也只能悻悻回府嘱咐儿子再加一把劲就不信上京第一美男子会得不到邵阳公主的青睐。 和萧成佑在一起的这些贵族子弟都知道邵阳公主是萧成佑内定的“妻子”在众纨绔想来以萧成佑的人才风流早晚定会俘获公主芳心是以萧成佑话里有话地这么一讲众纨绔纷纷凑趣笑闹。 萧成佑又哈哈一笑推了春燕一把道:“还不去给贵王斟酒?” 春燕听得萧成佑的话脸色惨白却还要强颜欢笑的起身向武植走来武植摆摆手道:“免了吧。”抬头对萧成佑道:“方才听世子说起珍爱世子若不能珍惜身边之人又何谈珍爱?” 武植话一出口萧成佑笑容马上凝滞众贵族子弟笑声立歇金芝笑看武植就是萧芊芊看向武植的目光中也多了几丝不可思议毕竟这个时代是男人的时代妾侍就是男人的私有财产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地从没有人会质疑什么是以萧成佑才会不避忌金芝自己有多少妾侍更当金芝的面要将妾侍送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却想不到武植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亭中马上冷场。 这些人中只有萧天明眼中露出喜色他可是知道萧成佑地脾气外表看起来总是那般彬彬有礼其实心地却最是狭隘。容不得人得罪半句一些话语中得罪过他的人经常莫名其妙地栽了跟斗又哪会想到会是上京最最温文有礼的萧世子在背后捣鬼? 萧成佑呆了片刻马上笑道:“原来王爷却是性情中人。成佑……失礼了……”说着对春燕招手道:“既然王爷看不上你还是退下吧。” 春燕强笑着对武植施了一礼缓步退回到萧成佑身边。 萧成佑又笑道:“既然王爷不近美人那就品赏下成佑觅得地异花吧。”说着摆摆手。旁边下人从密封的花篮中拿出几盆黄色菊花摆于石桌上借着灯火就见淡黄如丝的花瓣层层叠叠如欲起舞众人赞叹不已都问萧成佑从何处觅得如此良品。 萧成佑笑道:“这几盆菊花可是我花大力气觅得秋菊秋菊想不到在这初冬也能盛开。实为异品成佑乃是从那北方草原寻觅而来。” 众纨绔赞叹声中萧成佑对金芝道:“殿下所谓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这几株菊花正如殿下风采也只有殿下才能养得它们平安天佑可没有这个福气还请殿下收留它们为之赐名!” 旁边纨绔一阵鼓噪叫好。金芝微微点头萧成佑心中大喜她终于肯收自己的东西了造化来了! “秋来不与百花妍瘦尽清寒入楚天。雨润流香茶外饮霜栽彻骨酒中眠。何须妩媚争如意。只教孤标任可怜。一瓣芳心开淡薄无边旧事上琴弦。”金芝轻叹口气。对武植道:“不求与百花争艳但求无憾于心。这几株菊花盼君带回南国……” 金芝虽然说得不明不白但在场地大多是聪明人金芝的话他们又哪里听不懂?萧成佑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很难看旁边众纨绔更是傻了眼萧芊芊虽然看出金芝姐和“叔父”关系暧昧却想不到她会当众吐露心事呆呆看着金芝心中一阵糊涂。 春燕望着脸色铁青的萧成佑心中叹了口气。 武植愣了一下金芝地心事他略微明白只是懒得多想却不知道她当这些人说这番话有何含义看向金芝金芝却是微微一笑不语。 金芝说完话凉亭中就陷入沉寂众人各怀心事呆呆不语。 这时武植笑道:“喝酒喝酒赏花饮酒岂不是一大美事?” 萧成佑勉强整整脸色强笑道:“对来大家饮酒!” 武植饮完一杯酒正想拿过酒壶为自己满上却见金芝笑盈盈走过来抢先一步拿起酒壶轻声道:“他们都有人服侍堂堂贵王怎么要自己斟酒?还是我来伺候您吧!”偷偷对武植眨眨眼睛作出侍女服侍状看得武植一笑当着众人也不好多说只有任由金芝为自己斟上酒水。 众纨绔已经有些麻木了虽然没看到金芝的小动作也听不到金芝的低语但平日那目高于顶的邵阳公主主动去给别人斟酒就已经够轰动的了更何况身边还有视公主为囊中物的萧大世子有几人已经露出笑容自然是平日看不惯萧成佑出尽风头的人物此时见萧成佑大大丢了颜面都是偷笑不已。 金芝为武植斟上酒顺势坐在了武植身边轻笑道:“我最后赌一次你可别怨我!” 武植看着金芝不语。 金芝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萧芊芊见金芝姐坐到了武植身边二人窃窃私语自己又成了没人理的可怜孩子不由得嗔道:“金芝姐贵……叔父你们干嘛啊!”说着话也凑了过去。 她话语没遮没拦地说得极为大声“叔父”二字的话音刚落就听亭子中“啪啪叮当”几声数只酒杯掉落地上更有人大声咳嗽酒水呛了一身也有直接把酒杯里的酒水倒入鼻孔的凉亭中乱做一团。 萧芊芊讶然转头见众人都瞪大眼睛像看怪物那般看着自己不由得怒道:“怎么了?看什么看!” 众人都不敢应声明昌郡主的脾气上来可是谁的面子都不卖。 武植笑道:“好了芊芊过来吃酒!” 萧芊芊“哦”了一声乖乖走过去坐在了金芝身旁。换了付笑脸和武植说起话来。 亭中契丹贵族子弟呆了半晌马上有人起身告辞接着告辞声不断不多时走了大半。想都是受不了刺激怕再坐下去会郁闷而死的少年心性人比人有时候真的会气死人地。 凉亭中只剩下稀稀落落四五名契丹贵族子弟和武植等一行人。留下地都是些性情稳重的人物亭外的侍从也散去大半灯火一下稀疏起来武植笑着摇摇头却猛地现亭外侍从中有三人打扮很是奇异那皮袍那帽子怎么看上去有种似曾相识地感觉? “这三位是?”武植指指亭外的三名皮袍大汉问道。 萧成佑强笑道:“这是成佑的侍卫来自漠北草原孛尔只斤氏族地勇士。” 武植微微点头。怪不得看着他们服饰眼熟原来是蒙古人只不过和后世描述地穿着有些差异当然这时候还没有蒙古人这种称呼草原上游牧民族远未统一只有几个部落展较快才勉强被契丹人当作异族统治其余大半还处于蒙昧状态。 “贵王千岁这三人可是草原上千里挑一地勇士。千岁两名亲卫身手虽然高明只怕也不是这几名勇士的对手!”萧天明忽然笑着插嘴。 武植打量了三名蒙古人几眼站在最中间地蒙古人比常人足足高出一头身材异常魁梧另两人也是体阔腰圆那身腱子肉鼓鼓囊囊。就是隔着皮袍也能看出爆时又多可怕的力道。 武植笑笑道:“恩这几人看起来倒也野蛮。大概很有一把子力气吧我的亲卫不是他们对手也不稀奇。” 萧天明笑道:“大宋的勇士原来却比不上辽国的蛮子。哈哈真也有趣!” 萧成佑脸色一变对萧天明道:“天明你不要信口开河。” 萧天明笑容一敛起身给武植赔罪道:“千岁恕在下无心之言。” 武植笑笑:“无妨大宋勇士只要比契丹武士高明即可蛮子不蛮子地却也没什么。” 旁边契丹子弟尽皆变色萧芊芊看了武植几眼没有说话只有金芝不动声色继续为武植斟酒。 萧天明哼了一声道:“这几名草原勇士在世子手下效力也可当的契丹武士贵王何不令他们较量一番?” 武植点点头道:“如此也好!” 石秀和穆弘听得萧天明的话早就憋足劲了只是武植不话二人也不敢插言听得武植答应二人大喜石秀当先跳出大声道:“谁与我一战?!” 萧天明道:“且慢且慢今日大宋勇士斗契丹武士咱们也博个彩头如何?” 契丹子弟哄然答应平日他们就最喜赌博今日这等热闹又怎能不凑上一凑?众人纷纷下注当然都是买契丹武士获胜那时也没那么多讲究都是买一赔半。 若是往日萧成佑早就阻止萧天明的胡闹了但今日在契丹众子弟面前萧成佑自觉大大丢了面子也就听任萧天明胡为心中也盼三名草原勇士能为自己争口气。 当金芝把一块金锭递到萧天明手上压大宋勇士胜的时候已经没人感到惊奇萧芊芊犹豫半晌没有下注。 亭外的其余侍卫在旁边围成一圈挑起灯笼火把把这片场地照得纤毫可见石秀缓缓步入圈中萧成佑和那几名蒙古勇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契丹语中间那最为高大的汉子点点头对同伴说了几句其中一人跳入圈中。 蒙古大汉甚是利落也不搭言直直就朝石秀冲了过来石秀冷哼一声迎上噼啪响声中二人竟然是一个套路对对方的拳脚避也不避只管全力向对手出拳嘭嘭嘭十几声闷响过后两人身上都被对手连续击中各自蹬蹬退了几步两人嘴角都渗出一丝血痕。 互相对视几眼忽又同时扑了上去场中顿时“嘭嘭”声不断旁边众人哪见过这种打法都看得目瞪口呆草原蛮族这般生猛也就罢了谁知道以狡诈著称的南人也用这种拼命地打法实在叫这些温室里长大的契丹子弟惊诧万分。 “嘭嘭”声中场中交织在一起的人影一分其中一人连退几步扑通坐倒在地口中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想挣扎站起刚刚直起身子却仰天向后重重栽倒。 石秀傲然走回武植身边身手抹去嘴角血痕躬身道:“属下幸不辱命!” 武植微微点头拍了拍石秀肩膀道:“恩!没丢本王威风!” 石秀立刻面露喜容缓缓退到一旁。 那边高大的蒙古人脸上怒意大盛似乎要亲自下场被旁边人劝住武植看得心中一动这人似乎在部落里有些来头啊。 穆弘和另一蒙古大汉进入圈中互相对望一眼忽然心意相通齐声暴喝后猛地撞击在一起那蒙古大汉出拳极快“嘭嘭嘭”似雨点般击打在穆弘身上穆弘却是出拳极慢蒙古汉子击打他七八拳穆弘方能挥出一拳但他的拳头却是沉重无比每一拳击在蒙古汉子身上那大汉都忍不住皱眉闷哼一声。 武植在旁默默观望不时看那蒙古人头领几眼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萧芊芊看得睁大了眼睛问金芝道:“金芝姐他们都是傻子么?怎么都不躲避呢?” 金芝摸摸萧芊芊头叹口气道:“男人间地拼斗谁又会退缩呢?”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是看着武植。 “扑通”一声蒙古汉子被穆弘重重击中脚下再也站不牢仰天向后倒去穆弘看也不看转身回返显见对自己拳头的力道很有自信。 武植哈哈一笑回身向亭中走去一干契丹贵族全部脸色铁青萧成佑望着被下人搀扶到一旁地两名蒙古汉子摇摇头失望的叹口气这时候那蒙古人头领忽地大声对萧成佑喊了起来语调虽怪却也是契丹语其实蒙古语本就是从契丹语展而来或许称为契丹方言最为恰当。 萧成佑听得蒙古头领喊叫皱起眉头不语萧天明却对武植笑道:“哈布勒和王爷地侍卫再较量一番王爷两位侍卫刚刚动过手他要以一敌二不占您的便宜。” 武植一皱眉石秀和穆弘方才可都是硬碰硬的比斗现在二人看上去若无其事实则强忍痛楚就算二对一也不见得就赢了那蒙古人更何况就算赢了也是面目无光毕竟以后说起来别人不管你前面受没受伤只说二比一胜之不武而若是输了那自然会被契丹人大肆宣传贵王亲卫两个也打不过萧家一名侍卫云云。 武植对萧芊芊招招手萧芊芊不明所以的走过来武植指指那蒙古人头领道:“你去和他说就说我久闻草原男儿光明磊落怎么他却不似一条好汉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这般耍赖作甚?” 萧芊芊“哦”了一声转头对蒙古人叽里呱啦讲了起来蒙古大汉听了萧芊芊的话马上对武植大喊大叫起来。 武植见萧芊芊面有难色笑道:“说吧他怎么说的?” 萧芊芊道:“他说那他方才的拼斗认输但草原雄鹰的翅膀不能在上京折断草原男儿的脸面不能丢进柳河他……他要和你比一场……” 武植还未说话呢萧成佑已经走过去和蒙古大汉嘀咕起来看样子是在劝说那蒙古大汉大汉却是连连摇头显然是不听萧成佑劝解。武植盯着蒙古大汉看了又看心中不知道打起了什么算盘。 第062章 - 要的就是幽云 武植大步行入凉亭坐好金芝为他斟酒轻笑道!“你不会真想和蛮子动刀动枪吧?” 武植端起酒杯望着杯中微黄的米酒出了会儿神笑笑道:“草原的雄鹰……有意思……” 此时那边的萧成佑拉着蒙古大汉进了凉亭对武植笑道:“贵王千岁方才哈布勒无礼特来向您赔罪。”说着转头对哈布勒说了几句。 哈布勒手放胸前对武植躬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萧成佑笑道:“他说他不知道您是大宋最尊贵的贵王千岁方才无礼请您别放在心上。” 武植笑道:“无妨也没什么无礼的只不过我出手必伤人命不和他较量倒不是看不起他的身份实在是不想害了他的性命。” “啊是是……”萧成佑呆了一下笑着点头附和众契丹子弟却是小声议论起来自然是在谈论南国贵王怎么说起话来胡吹大气哪有王尊风范? 萧天明笑着和哈布勒说了几句话哈布勒猛地抬起头清晰而有力的对武植讲了几句萧成佑眉头大皱对哈布勒呼喝几句哈布勒显然不怎么怕萧成佑虽然强忍怒气低下头却是满面愤愤不平。 武植转头看看萧芊芊萧芊芊乖觉的很马上对武植道:“他说……他说就算丢了性命他也不怨贵王……” 武植哈哈一笑。对萧成佑道:“你这草原勇士真地不怕死么?” 萧成佑笑容一滞他本就是强忍怒气和武植周旋。心中却早已经把武植恨得牙痒痒的却想不到武植咄咄逼人萧成佑怒气愈来愈盛脸色也难看起来。 萧天明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笑着又和哈布勒说了几句话哈布勒看着武植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嘴里一字字吐出句话不等武植询问萧芊芊已经忠实地执行了她的“通译“职责:“他说不怕死!” 武植微微一笑。对萧成佑道:“那请世子为他立下生死文书免得说我在上京行凶无故杀人!” 萧成佑这个气啊再不多言对哈布勒叽里呱啦几句哈布勒连连点头萧成佑又命下人拿来笔墨纸砚龙飞凤舞的写下生死文书写得却是汉字哈布勒上前按了押。萧成佑递给武植道:“千岁看这可使得?” 武植看了几眼笑道:“字写得还可以恩可以!”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晃悠悠向亭外走去。 哈布勒大步跟上萧成佑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方才气愤下写下生死文书此时想想有些后悔拉住哈布勒嘱咐不得伤了贵王哈布勒点点头到得场中却见武植手中拿了根黑乎乎的木棍状长剑正斜眼打量自己的脖颈嘴里还念念有词他自然听不出武植是在念叨“这头猪该怎么宰呢?” 哈布勒愣了下。回头去看萧成佑萧成佑为难的看看武植手里的“兵器”。“贵王……这……” 武植笑道:“既然生死相博自然要用兵器。” 萧成佑一呆。萧天明已经在哈布勒耳边说了几句哈布勒面露喜色大步走到侍卫中回来时手中已经提了把又粗又长的马刀刀刃处寒光闪闪看起来十分锋利。 萧成佑一想也好若是拳脚相博磕着碰着贵王都不成体统若是用兵器只管令哈布勒把武植的兵器打掉即可那样即折了武植和大宋的面子也不算失了礼数。 想到这里又凑过去想和哈布勒说上几句武植却已不耐大步走过来边走边道:“宰头猪也这般麻烦吗?” 几步来到哈布勒近前手中黑光一闪“噗”一声轻响哈布勒地马刀断为两截武植哈哈一笑大步向亭中走去一直走到亭中拿起金芝为他斟满的酒杯对金芝笑道:“杀猪宰羊也用饮酒助兴么?”金芝笑笑不语。 就在众人愕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哈布勒为何呆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时候忽然血雾迸射哈布勒的身子猛地从腰腹处折断诡异的向后栽倒“扑通”一声上半身正掉落在萧成佑脚前。 萧成佑虽说阴沉多智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一声惊呼连连后退面上一片惨白大颗汗珠滚落腿一软向地上坐去多亏几名下人手急眼快过来扶住。 众契丹纨绔也是惊呼连连更有的当场呕吐起来至于那些女眷更是尖叫连连有的当场晕了过去。 萧芊芊鄙夷的看了众契丹子弟几眼冷哼道:“平日不是都说要去杀多少多少宋人吗?真是没出息!”她自然是说得契丹语怕“叔父”听到动怒。 好半晌萧成佑才回过神呆呆看着哈布勒的尸体呆在那些契丹子弟眼中死一个草原蛮子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成佑却知道自己有麻烦了哈布勒可是孛尔只斤氏族地继承人父亲可是和孛尔只斤部族有诸多联系哈布勒本就是来上京见见世面的并不是真的侍卫要说这些草原蛮子的继承人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怕的是父亲那里怪罪自己从小到大可从没出过偏差这次却是给父亲惹出个大麻烦。 “世子?你怎么了?恩本王下手是有些重了世子要海涵啊。”武植对萧成佑抱抱拳劝慰起来。 萧成佑强笑道:“无妨无妨!本就是立了生死文书却也怨不得人!”说着拱手道:“天佑有些事情需要回府料理。先告辞了!” 武植微微点头萧成佑转身离去。春燕看了武植几眼急急跟了上去众契丹子弟自然一哄而散萧天明垂头丧气地刚刚转身却听武植在后笑道:“天明贤侄改日我去寻你叙话!” 萧天明心里一颤回头勉强笑了一声:“好随时恭候贵王大驾。”转身默默离去。 凉亭中只剩下了武植一行人金芝一边数刚刚赢来的银钱一边笑道:“好像有你在身边我就没输过……” 武植想起以前二人夜夜豪赌地日子。也不由得笑笑:“还是那么重的赌性看你两眼放光莫不是这赢来的钱比平常的钱好花用?” 金芝笑道:“感觉不同嘛!恩够买几坛好酒请你来吃了。” 说笑一阵金芝和萧芊芊送武植回了驿馆那几盆菊花武植也只得收下。 以后的几日武植轮番拜会契丹重臣阐述自己观点闲暇时就和金芝萧芊芊游玩。经过一段日子相处萧芊芊的“叔父”叫的越顺口而武植经常冒出地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谈也令萧芊芊深以为然她本就是叛逆性子武植地言谈甚和她地心思日子久了她倒喜欢起听武植讲话虽然心中惧怕不减。但却不似以前那般厌恶武植了。 武植在上京地名号如今越响亮一剑斩了萧得里底的亲卫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契丹人自然想不到武植的剑那般锋利毕竟再锋利的宝剑要斩断对手兵器也要有相应的力气萧得里底亲卫的马刀可是特制。出了名的锋利坚硬能一剑把亲卫连人带刀劈为两半。大宋贵王的臂力可见一斑。 武植名气是够大了人却陷入了苦恼中。 这日晚间。武植坐在驿馆地书房中沉思灯火摇曳武植翻看着手里的纸张那是来上京前自己和宗泽合议的辽国归还幽云诸州的章程本以为金国攻势猛烈自己抵达上京时怕是龙化州已经被打破到时金兵就可直接威胁上京辽帝定然不得不同意把幽云归还毕竟就算不同意只怕大宋也可趁机收了幽州到时辽国腹背受敌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何况自己的章程很是暧昧并没有丢辽国脸面。 加之幽州乃耶律淳坐镇以前有兀颜光在还没什么如今没了兀颜光制衡上京贵族很多都不怎么放心若耶律淳真在幽州坐大这些贵族的荣华富贵也不保险借机动一动耶律淳也是他们所想吧自己再因势利导有很大把握拿回幽云。 令武植想不到的是方腊这厮如此能干竟然把金人死死拖在了龙化州自己这章程却是没机会拿出手现在拿出来图惹契丹人笑话而已。 如今武植却是进退两难来辽国时的名目是亲善使如今亲也亲了善也善了自己却只有死赖在上京不走萧奉先几次欲和他谈结盟之事都被武植推掉现在可不是谈盟约地有利时机契丹人自然不知道他在等着辽国溃败可以说在上京等着瞧热闹咙还以为武植和南日官员一样也是借机要挟萧奉先也送了武植不少重礼武植当然一一笑纳就让他们以为自己贪财好了不然也没理由不去和萧奉先商议盟约。 这几日萧奉先明显有些急了他自然着急送得礼物也不少了怎么贵王还是一拖再拖这胃口也太大了吧今日一连派了三次侍卫催促武植过府议事武植虽然诸般推脱却知道拖不了几日了。 难道就这样空手而返?想起在群臣和赵佶面前的信誓旦旦武植不由得摇头苦笑这个方腊到哪里都是惹事的主儿。 正思虑间门外传来敲门声石秀的声音响起:“王爷春燕姑娘求见。” 武植愣了一下春燕?她怎会来见自己? “进来吧!”武植把章程叠起放好端正坐好。 门轻轻推开春燕畏畏缩缩走进来见到武植慌忙跪倒行礼:“春燕见过贵王千岁。” 武植道:“起来吧。有什么事?”春燕见自己石秀又领了来。定是要事了。 春燕爬起身手捻着衣角似乎在酝酿说辞头也不敢抬起。 武植笑笑道:“当日你夸我俊俏之时可没这般拘谨。” 春燕冷不丁听到武植地话愕然下忍不住“扑哧”一笑抬头看向武植美目中异彩连连。 武植笑道:“说正事吧。” 春燕点点头伸手去解自己衣服解开几个扣子却没听到意想中武植的喝骂或是惊呼。诧异下抬头看去却见武植正看着自己微笑目光似乎直刺入自己心中心中地那点小心思被他看得通透。 春燕叹口气从亵衣中取出一张薄纸走上几步呈给武植苦笑一声道:“王爷就不能让贱妾猜中一次么?” 武植笑着接过薄纸:“春燕姑娘来此自然是有要事本王怎会怀疑姑娘用心何况姑娘也非轻薄女子不过是可怜人而已。” 春燕听得武植地话。眼中泪花隐现想张嘴说话却见武植已经全神贯注的看起那张薄纸不敢打扰会身却已经激动地抖心中只是默默祈祷为了王爷这句话自己就是赔上性命也不枉了。 武植从头到尾把薄纸看了一遍。面上喜色顿现笑对春燕道:“春燕姑娘从哪里得的这张宝物?” 春燕听了欢喜地道:“王爷用的上?” 武植正色道:“当然用的上实话和姑娘说吧近日我正为此烦心呢姑娘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春燕欢喜非常连连点头:“能帮上王爷的忙就好那日王爷斩了哈布勒。萧世子回到府中好像被枢密大人说了几句他从小到大都没被父亲埋怨过。当天就吧自己关在书房里脾气妾身是在书房门口拾到地。想是他脾气的时候掉落当时妾身没在意谁知道当天下午萧世子就追问妾身还把妾身房间仔细搜了一遍也亏得是妾身当时没放心上把这张纸顺手丢进了草丛中他当然就找不到啦谁会想到这张纸就安安静静躺在园中的荒草中?” 说到这里春燕微微一笑似乎为自己的好运气而得意。 “后来妾身就把它拾了回来藏好等了几日趁人不留意溜了出来这不就到了王爷这儿了吗?” 武植笑道:“你也是好运道若是被萧世子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春燕笑道:“是王爷好运道才是!” 武植笑笑:“或许是咱大宋的好运道吧。” 春燕听得武植口中说“咱大宋”不由得眼前一亮。 武植这时看向春燕道:“恩萧府你是回不去了早晚会东窗事乔装一下我命人连夜送你回南国。” 春燕点点头见武植又低头看那纸笺不敢再在这里打扰悄然退了出去可是满心的喜悦却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出了书房门春燕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眼睛望向南方终于要回家了吗?那里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书房中武植看着手中纸笺这是萧得里底写给孛尔只斤部族族长的信笺里面除了郑重道歉外也提到了莫影响两人之间地交易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萧得里底和孛尔只斤部族时常偷偷互市萧得里底提供给孛尔只斤部族铁器孛尔只斤用大量毛皮回报猜也猜的道萧得里底提供的铁器定然包括军械了如果辽帝知道也够萧得里底喝一壶的了。 至于春燕能拾到它定是萧成佑在书房脾气乱摔东西却把这夹在书中的信笺摔了出去也真是机缘巧合了。 武植拿着纸笺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又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正是王进和萧管家的交易账目当然萧管家的幕后主使就是萧奉先武植看来看去心中叹口气也只有搏一搏了虽然把握不大却也到摊牌地时候了就看萧奉先心里到底是家国重要还是自己的荣华富贵更要紧吧。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就率礼部官员来到了萧奉先府邸倒令萧奉先吃了一惊。急忙令侍卫去请辽国参与和谈地众官员当然其他人大多是陪衬真正的和谈还是要武植和萧奉先议定武植有赵佶授命萧奉先却还是要上报辽帝地。 武植哈哈笑着和萧奉先携手入府边走边道:“我却是有些想家了咱们早早议完我也好早些归家总这么耗着真叫人心焦。” 萧奉先笑着称是。 众人行入殿中不久辽国众官员6续赶到。落座后武植笑道:“你们先议议我听上一听。” 礼部官员愕然但也只得听贵王吩咐和辽国官员闲谈起来武植对萧奉先一笑道:“咱哥俩去书房我有事和你说。” 虽与规矩不合但武植进他书房也不是第一次了萧奉先点点头和辽国众官员招呼一声领武植直奔书房。 在书房中宾主落座。萧奉先笑道:“兄弟有什么高见何不当大家面说所说咱哥俩交情好但今日毕竟是结盟大事被他人说出几句闲话却是不好。” 武植笑道:“咱哥儿俩又不是有什么私心怕得什么?” 萧奉先苦笑道:“兄弟自然不怕哥哥我却是如履薄冰就怕行差走错授人以柄啊!” 武植笑着从身上拿出春燕“拣”来的薄纸。递给萧奉先道:“兄弟就是给哥哥送把柄的。” 萧奉先愣了一下接住看了几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抬头上下打量武植好半晌才问道:“兄弟是如何得来地?” 武植道:“怎么?莫非是假的?” 萧奉先道:“假却是不假只是想不到兄弟有这般大神通……”说着哈哈一笑只是眼中却有冷芒闪过。 武植不以为意地笑笑:“不是假的就好。萧大哥也莫多心兄弟本事再大。却也不可能在上京手眼通天说起来得到这东西不过机缘巧合罢了。” 萧奉先点点头道:“兄弟把它送我又是何意?” 武植笑道:“大哥猜猜看?” 萧奉先盯着武植:“想必兄弟是想令我在谈判中放水?或许?兄弟也有我地把柄……” 武植哈哈一笑:“大哥果然机智……”说着话把怀中册子拿出来。递到了萧奉先手里。 萧奉先看了武植好一会儿才拿起册子翻阅起来翻了几眼把册子缓缓合上叹口气道:“兄弟果然好神通我也一直在奇怪南国的生意到底是和谁在交易比以前门路广了许多想不到原来却是兄弟。” 甫植也不否认:“不错正是我在和大哥交易!” 萧奉先一笑随手把册子扔在桌上说道:“那又如何呢?就算兄弟把事情抖出来也不过两败俱伤我就不信南国大臣都是兄弟的死党。” 武植笑道:“大哥说地不错抖出来确实是两败俱伤不过就怕到时候兄弟是道浅浅的血痕大哥却是断手断足……” 萧奉先“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武植道:“大哥莫非忘了兄弟在幽州的杰作?” 萧奉先道:“幽州?恩你能抓了皇叔本事确实不小可这又有什么相干……”话音刚落面色猛地一变:“幽州?!” 武植微笑:“哥哥想到了?” 萧奉先苦笑一声能想不到吗?当时为了查明千多名宋人是如何悄悄潜入宋境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了幽州辽帝可是大动干戈结果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为这事儿辽帝难得的关心起朝政一无所获下大雷霆自己和萧得里底可是动了好些心思才把辽帝安抚若不然不知道多少官员要掉脑袋呢。 武植笑道:“其实哥哥要是不承认自然无妨萧管家哥哥一刀砍了就是死无对证就是兄弟口绽莲花也奈何不得哥哥。” 萧奉先摇摇头道:“说吧你……恩南国到底想要怎么样?” 武植笑道:“哥哥果然爽快!”说着话把和宗泽议定地章程递过。嘴里道:“没什么?只不过想要回幽云而已。” 萧奉先本来已经伸出手听到武植的话如同被烫到一般。手快地缩了回去笑着摇头:“兄弟真是爱开玩笑这不行绝对不成!” 武植笑道:“哥哥先看看我的章程再说!” 萧奉先笑道:“不必看了兄弟这狮子口也张得太大了就算哥哥我同意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圣上更不会赞同……”想了一下又道:“实话和兄弟说吧就算靠兄弟的礼物扳倒了萧得里底也是无用幽云归南?哥哥我可不想在史书上留个大大的骂名。被骂作奸臣佞臣也就罢了哥哥却不想身上再负上国贼地字样……” 说着叹口气道:“莫说哥哥做不了主就算能做主也断不会把幽云归还南国兄弟只管把哥哥老底揭了就是大不了哥哥回部族也乐得清闲逍遥……” 武植听他说得坦诚笑道:“哥哥先看看我的章程再说不晚。” 萧奉先摇头道:“不必看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武植站起来把纸笺塞到萧奉先手里道:“就当消遣吧哥哥若真的不同意我也不强求。”心中叹口气。这事儿十九是不成了难不成更自己去寻方腊说得他放水弃了龙化州?不过马上就知道冉己是异想天开方腊又怎会被自己说动?方天定虽然在自己手里却想来也威胁不到他。 萧奉先无奈的拿起纸笺观看看了几眼不由得疑惑道:“兄弟这上面写的什么?行政权?军事权何解?” 武植回神笑道:“行政权简单说呢就是治理百姓地文臣。军事权自然就是兵马禁卫了。” 萧奉先“哦”了一声又看了几眼忍不住笑道:“兄弟所说也太过匪夷所思了行政权归辽**事权归大宋这……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武植当时提出来时宗泽也是惊异无比后来经过武植仔细解说也觉得若不如此。幽云实在难以收回而只要大宋禁军进驻幽云。大宋的北方终于有了屏障而且得到了幽云地马场草原。那幽云的治理权暂时缓缓也可有兵马在此还怕幽云诸州再跑掉吗? 武植见萧奉先和宗泽一副表情笑道:“若不如此?如何结盟灭金?总不能我大宋禁军千里迢迢越境相助贵国吧?” 萧奉先摇摇头道:“金国不过强弩之末想来鲁国王定有法子平定却是不劳南国挥师北上。” 武植语塞看来金国凶猛的势头在龙化州被方腊遏制后这些契丹贵族心中又渐渐轻视起女真人也难怪怎么说也是蛮族而已。 萧奉先又道:“再说如同兄弟所说兵马是南国的官员是我大辽的治安灾荒之类的事端又如何处理这不乱套了么?” 武植道:“这些自然要慢慢理出个章程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萧奉先笑着把章程放下口中道:“看来兄弟煞费心机这一番苦心却是要白费了。” 武植笑着摇摇头道:“无妨!这章程早晚会用上!”看来也只有想办法说动方腊了。 萧奉先正欲说话书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站起身对武植道:“兄弟稍候!” 武植微微点头萧奉先起身走了出去武植叹口气在书房中踱步沉思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缓步走到书桌前看着萧奉先地墨宝武植笑笑契丹人又如何?还不是以汉字书法为荣?正思忖间书房外急促地脚步声响起门一开萧奉先急急走了进来。 武植愣了一下还没见过萧奉先这般风风火火呢。 “兄弟!再把你地章程给我看看!”萧奉先定定神笑着说道只是武植从他强自镇静的笑容中现了一丝惶急。 第063章 - 赌的就是你 武植笑着把章程递过萧奉先再不像方才那般随意而是仔细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问武植具体事项武植乃是把后世“一国两制”的思路用上当然变化很大这可是他和宗泽呕心沥血商议的结果很大程度上保全了辽国的面子几乎除了驻军外就再也不改变幽云的现状萧奉先听得连连点头。 “恩难为兄弟能想出这个点子哥哥这就把章程拿过去叫大伙儿议上一议……”萧奉先笑着拿起章程就欲往外走。 “大哥何必着急?”武植笑呵呵拦下萧奉先劈手就把萧奉先手中章程夺了下来“这章程有几处不妥等兄弟回去再参详参详哈哈……” 萧奉先愕然看着武植武植也笑眯眯打量萧奉先半晌后萧奉先终于叹口气颓然道:“兄弟似乎精明的过了头……” 武植好整以暇的在椅子上坐好端起茶杯慢慢品茶嘴里问道:“可是龙化州失守了?” 萧奉先也缓缓坐回椅子摇摇头道:“龙化州没有失守金人南下中京大定府被攻陷了!” 武植一惊中京失守?那自己回大宋岂不是要走海路?或是绕道走西路的大草原?忽然一阵狂喜涌上心间自己想什么呢?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比龙化州被攻陷还要好上百倍金人攻下中京则掐断了幽州和上京地直接联系。辽国的北京下幽云诸州和西京大同府和上京的交通要道被截断只有通过西路草原联系在这个时代来说说南京和西京孤立无援也不为过毕竟西路草原道路不便就说从上京出大规模行军的话没个把月根本到不了幽州。 武植面上不动声色淡然问道:“鲁国王就任由他们南下?” 萧奉先叹口气道:“鲁国王正在回京途中听军报说金人势头太猛。我军野战难以取胜只有固守城池反攻东京辽阳府的话怕是半路就会被金人的骑兵击溃……想不到女直人这般可恶。早年真该杀光他们!”萧奉先说到后来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武植笑笑道:“大哥忘了我说的了?就算没有女直人难道就没有男直人么?想天下太平。富国强兵才是正途。” 萧奉先微微点头:“哥哥自然明白这个理儿只是想起来气愤罢了!忍……不说这些了实话也和兄弟说了想必如今南京和西京的尴尬处境兄弟也明白的很兄弟是不是又要漫天要侩了?”萧奉先说着苦笑不已。 武植笑道:“漫天要侩却是不敢章程也不必看了走吧咱们直接去议议如何归还幽云诸州!“说着站起来就向外走。 萧奉先苦笑着拉过武植道:“我的好兄弟哎你就别胡闹了圣上是最好面子地人。若是依兄弟的章程再看眼前的形势说不定圣上也能答应但若兄弟直言要我朝归还幽云圣上是万万不会同意地。” 武植笑道:“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他不答应!” 萧奉先看着武植叹口气:“那咱们就去议议见……” 武植哈哈一笑:“大哥不必垂头丧气我大宋得了幽云就直面金人。到时帮大哥把金人赶回山中让他们继续当猴子就好。则大辽雯如磐石说起来利大于弊。哥哥又何必气馁?” 萧奉先苦笑道:“只盼兄弟所言乃是真心并非虚言”说着和武植向外走去。 鲁国王府座落在上京北城周围所居尽是达官显贵青石板铺就的宽敞大道大道两旁地厚重围墙后隐约可见绿瓦高阁楼台亭榭不时几株常青古树冒出头来荫荫如伞。 武植站在鲁王府前盯着府门处牌楼上的契丹文字看了半晌才微微点点头石秀上前递上名帖府门处几名下人本还在奇怪这几名汉人是做什么的不过看他们衣饰华丽鲁王更千叮万嘱不许欺压汉人众下人才没上前驱赶。 当看到帖子上“贵王”的名号几名下人马上满脸堆笑更有人飞也似的进去通报不大工夫儿院中传来唧唧喳喳的笑声和细碎的脚步声随着笑语金芝和萧芊芊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跟我来吧爹爹去皇宫了……”金芝走到武植近前笑着对武植招手。 萧芊芊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叔父!”旁边的王府下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不管他们的惊异武植三人笑着走进鲁王府金芝带武植在府里游览了一番最后请武植客厅饮茶。 三人正在说笑客厅外脚步声响门口光线一暗方腊走了进来比之在江南时方腊明显苍老了许多本来光润的面庞上布满皱眉多了些风霜之色显然是这段颠簸流离地日子所致和江南那风采照人的美男子不可同日而语。 武植愣了一下站起了身:“好久不见了!鲁王的气色不大好啊!” 方腊身边跟着一名白面文士紧盯着武植看了好久鼻子里冷哼一声:“还不是拜你所赐!”此人正是王寅别看他生得斯斯文文却实在是方腊手下第一高手比之石宝邓元觉还要高出一线。 方腊看到武植也是百感交集愣了一会儿摆摆手王寅微微点头退下走前还不忘瞪了武植一眼。 金芝拉萧芊芊起身道:“你们谈!”走到门口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走回武植身边轻声道:“你……爹爹他这段日子受了不少苦……你……” 武植对她微微笑道:“放心吧。我理会得。” 金芝得武植承诺给了武植一个甜甜地笑容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方腊看到女儿情形不由得叹口气慢慢走到主位坐好伸手道:“贵王请坐。” 武植坐下忍不住又看了方腊几眼方腊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知道你是鲁王后我已经派人快马回南国想必此时令公子已经在来北国的途中。不过大定府失陷想来你父子团聚要等上些日子了。”武植喝口茶淡淡说道。 方腊点点头:“谢谢贵王了。”从他面上却看不出喜色。 武植道:“说起来方兄如今在北国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远远胜过在南国做那一方土豪莫非方兄还记恨我?” 方腊摇摇头:“过去地事不必再提。贵王还是早些说明来意吧。” 武植知道方腊心里的疙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地若是自己见到毁了自己大半生心血的仇人怕是还没方腊这般好涵养方腊没对自己恶言相加已经很不错了。 “恩那我就长话短说想必辽帝今早召你入宫定是商谈幽云之事了不知道方兄是何打算?”武植也不再啰嗦直接说重点。 方腊看了看武植道:“想来什么财政权之类地东西又是你鼓捣出来的了?” 那日结盟和谈中最后定下的是幽云诸州地财政权归北国其余管辖军事等等各项事务都由大宋打理。武植才不在乎幽州的几许赋税不过是给辽人的台阶而已何况就是赋税地权力辽人也要和当地官员商谈不是说想怎样就怎样的。 武植点点头道:“你觉得和约如何?” 方腊道:“和约不怎么样不过是变相收回幽云而已不过眼前形势辽人也没有第二条路走!” 武植听得方腊言语中称呼“辽人”。心中一笑在他心中。毕竟还是认为自己是宋人吧。 “恩告辞了!”武植知道了自己想要地答案。当下起身告辞此次和约由不得辽人不答应它若不答应自己尽可起兵征伐幽云耶律淳孤立无援又如何守得住?只是到时不免添上许多冤魂又有被金人渔翁得利的隐患。 而且值此兵荒马乱之际辽帝对耶律淳想必更不放心耶律淳大军退回西京大同府和西京留守萧查刺两军合力定能保得西京平安两人相互制衡也免得在这飞地有人起什么异心。 不过武植担心的就是方腊的态度如今方腊是辽帝面前第一号红人他的态度可是至关重要若是他记恨自己破坏此次和约则势必增加了许多变数。 方腊虽未明说武植却也知道他在辽帝面前没有作梗当下起身告辞方腊也不留送武植到府门口后径直回府。 几日后辽天祚帝耶律耶律延禧下诏罢萧得里底北院枢密使鲁国王耶律越为上京道招讨使总领上京兵马征讨金国仪坤州龙化州通州三州自知州以下鲁国王可先斩后奏这三州乃是辽人占领的东京辽阳府进军上京的通道一州失守则上京危亦非常时期自然用非常手段。 至于宋辽和议上诏里只不过含糊提了几句毕竟把幽云归还南国不是什么光彩事。 武植这几日也忙着收拾行装此次使辽收获比预想的要好得多不过金人攻陷了中京自己需快些赶回南国早早布置接收幽云若是被金国抢先攻破幽云诸州自己可就是白忙活了一场。 这日武植正在屋中翻弄给金莲几女的买的礼物看落下什么没有嘴里念叨着:“恩这是金莲的……这是七巧的……这是玄静的……这是竹儿的……” 看着另外一堆或小巧别致或典雅大方的衣裙叹口气“这是婆惜的……”自从在那里过了一晚后自己又好久没去见过阎婆惜了使辽也不过令龙五知会她一声而已。恩回南国后去看看她。 “王爷邵阳公主来访!”正思虑间房外侍卫地话语传来武植“恩”了一声整理下衣着漫步出了内室。 客厅中金芝正在饮茶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茶杯放在嘴边眼睛望着茶水呆呆出神。就连武植走进来都毫无所觉。 “想什么呢?”武植笑笑走过去坐好。 金芝“啊”了一声手中茶杯一抖茶水溢出。溅在了她淡蓝色长裙上金芝把茶杯放于桌上。轻轻抖了几下长裙转头对武植道:“你明天就走了么?” 武植点点头:“恩南国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 金芝看看武植脸色小声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最后赌一次吗?” 武植笑道:“记得不知道这次赌注又是什么?可不要再拿你地小命儿作赌注!” 金芝露出一丝微笑:“你说过有的赌注就能用一次。” 武植想起江南时地情形笑笑道:“或许多用几次也无妨呢?” 金芝笑着摇摇头看武植目光中多了几丝顽皮:“这次的赌注或许比我地小命儿更宝贵哦?” 武植一愣“比你的命还要紧?” 金芝微微点头想说话似乎又有些慌张。低头不语。 武植看她患得患失的神情正色道:“怎么说咱们也是朋友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听金芝说话武植以为方家遇到什么麻烦在情在理自己也该拉一把才对。 金芝低着头沉默了好一阵儿。才很小声的道:“这次地赌注就是……就是……” 武植笑道:“是什么啊?怕什么?说大声些!真是的都听不清你说什么!“ 金芝忽然抬起头。美目直视武植:“就是你!” 武植笑道:“什么就是我?”笑容猛地滞住眼睛看向金芝。 金芝从锦囊中拿出一张绢纸递给武植。然后默默看着武植不语。 武植接过看了几眼脸色不由得尴尬起来抬头看着金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绢纸是抄的辽帝国书乃是辽帝写给宋帝赵佶地前面倒没什么不过一些冠冕堂皇称赞两国关系的话语最后一段话却是令武植傻了眼。 这段话讲大宋贵王英明慈爱有古君子之风辽帝甚喜为宋辽百年和睦计辽帝嫁女儿邵阳公主于贵王因知贵王有正妃仁爱贤淑邵阳可立为平妃盼大宋皇帝恩准。 金芝见武植看着自己不语微微有些害怕急忙解释道:“立平妃是圣上地主意因为我是大辽公主若是做人家的侧妃不免丢了大辽脸面可不是我想和金莲姐争宠……”说到这里金芝已经羞得脸色通红但还是鼓起勇气接着说下去只是不免结结巴巴起来:“我……我……我会做好妾侍的本分……不……不会让众位姐姐心烦的……”越说金芝的脸色愈红说到后来金芝已经羞得头也抬不起来。 好半晌后金芝似乎松了一口气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武植等待武植回音那忐忑不安的表情就仿佛待宰的羔羊在等待武植落。 武植也知道金芝似乎对自己很有些好感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弄出这么一手看着金芝一阵苦笑自己有这般大魅力么?怎么感觉这些女子飞蛾扑火一般向自己身上扑? “你生气了?”金芝小心翼翼问道。 武植摇摇头这个时候或许是男人都不会生气吧。“没生气可是金芝你知道么?问题的重点不在于你是平妃还是侧妃而是……而是我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武植憋出这句话后不由得哑然失笑怎么像后世肥皂剧中女孩子拒绝男人示爱的台词? 金芝见武植没有动怒也没有直言拒绝不由得心花怒放脸上也有了笑容:“有准备呀这次圣上会派信使和你同行再算上往来迎娶怎么也要几个月呢你怎么会没准备?”虽然说起自己婚事脸上还是挂满红晕。但言词已经流利起来。 武植无奈地看看手中绢纸别说自己不忍心动怒拒绝就算动怒又如何?自己总不能把辽使半路上干掉吧而国书到了赵佶手中就他那性子平日书信中还总不忘数落自己妃子太少呢有此天赐良机他若不答应才是怪事。 “金芝我说的这个准备不是你说的准备是一种心境你懂吗?你能不能去劝劝辽帝。容我些时日……”武植和金芝解释着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此事。只是希望把事情拖一拖让自己考虑考虑。 金芝很坚定的摇摇头。轻声道:“你以前和我说过只要押上了筹码就不要再拿回来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武植想不到自己以前和她说得赌博之道被她用在了这里看着面前这美貌的女子久久无语半晌后道:“你觉得自己赢定了?” 金芝摇摇头道:“你说过世上没有必赢的赌局!”她渐渐恢复了自然又笑笑道:“知道为什么我说赌注是你吗?” “我在辽国虽然隔着万水千山。可是你偶尔也会想起我但我今日这般逼你就怕到时候人离你近了心却隔得越远了不过我不会后悔地!就算到时候你真的对我不理不睬我也没有怨言这就是命?不是么?”说到这里金芝惨然一笑。似乎想到了自己凄惨地结局。 沉默了一会儿金芝又道:“赌局已经开始了。不管结局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说着站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武植默默看着她略显落寞地背影又看看手中绢纸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有叹息一声无奈地摇头。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和众官员走出鄂馆时萧奉先早已候了多时笑着走上去道:“贵王圣上命我送您出京。” 武植笑道:“有劳大哥了。”眼睛看向送行的官员里面却是没有金芝奇怪地是萧芊芊也影踪不见虽然自己这叔父给她的第一印象极为恶劣但后来地日子两人相处也算融洽怎么叔父离去侄女都不来送送的。 萧奉先见他东张西望笑道:“小女本要来的不过邵阳公主到了府上似乎和小女有什么隐秘之事哥哥也不好多问。” 武植笑道:“无妨以后还有再见之日。” 萧奉先哈哈一笑:“不错以后兄弟就是我朝的乘龙快婿咱哥俩以后亲近的时日还多呢!哈哈……” 武植听得萧奉先说起“我朝的乘龙快婿”心中一动或许这次和亲辽帝也有挑拨自己和赵佶关系的意图吧自己可要小心些莫着了他的道。 萧奉先哈哈笑了几声又说道:“说起来兄弟该谢过我这大媒才是?” 武植奇道:“什么大媒?” 萧奉先道:“兄弟还不知道么?圣上那儿可是我去说的芊芊说起殿下思慕贵王城里这几日也传得沸沸扬扬不过都是那些纨绔子弟嚼舌根本来哥哥不大理会没想到芊芊也是这般说法还求我去圣上面前进言嘿嘿我不是兄弟的大媒那谁还当得起?” 武植这才恍然方腊虽然不管金芝婚事却也不会主动去和辽帝讲把女儿许配给自己金芝却是用地迂回策略让萧芊芊说动兰陵郡王出面想来事后辽帝问起金芝金芝应承于是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金芝对自己一片真心是真辽帝和萧奉先就未必这么好心了。 “恩谢过大哥了到时大哥可要为我备上一份厚礼!若是能来南国和兄弟喝上几杯最好!”武植也只有笑着和萧奉先虚与伪蛇。 萧奉先笑道:“一定一定。” 这时武植招招手萧光急忙颠颠的跑来见面就给萧奉先磕头道:“小人见过郡王干岁。” 萧奉先愣了下:“这是?” 武植一笑:“侄女没和你说吗?他本是大哥府上下人被我要了来的这些日子看他还伶俐兄弟想带他回南国当然要问大哥一声。” 萧奉先哪会在乎一名下人点头道:“兄弟喜欢带了去就是。” 武植笑道:“谢过大哥了。” 萧光爬起身也是满脸欢喜贵王出手阔绰实在是个好主人何况自己的远亲萧管家不知道怎地酒后溺水而亡自己在萧府一下没了靠山就算回去也再无昔日风光跟贵王去南国也是个好路子。 第064章 - 当强盗遇到强盗 萧奉先率众官员一直把武植送到了城外才殷殷作别武植登马车一行人向城外大宋军营赶去上京附近的道路也算宽阔马车走在上面毫不颠簸武植坐在马车里脑海里全是金芝的影子真的要娶她吗?事情似乎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想起金芝的俏丽身姿武植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心” 马车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武植掀开窗帘石秀低声禀道:“王爷韩明求见。” 韩明?那个倔强的少年?武植微微一笑:“带他过来吧。” 武植下了马车不大工夫儿石秀引韩明走了过来见到武植韩明双膝跪倒磕头:“贵王千岁小人给您赔罪了!” 武植笑道:“赔什么罪?你何罪之有?” 韩明伏地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王爷高瞻远瞩兵不血刃取下幽云小的……小的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说完举手用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武植笑笑道:“算了你也是一片故国情怀起来吧!” 韩明动也不动俯低声道:“小的敢问王爷何时扫北?” 武植愣了一下笑容收起冷冷道:“这话是你该问该说的么?”此时身在辽境怎能议论这个话题何况两国盟约刚刚签订辽国使者就在队中谈论灭辽也实在不合时宜。 韩明不敢抬头。极低地声音道:“小的只是愿为王爷的马前卒……” 武植面色微和:“此事不必再提你起来吧!” 韩明不敢再说缓缓站了起来武植对石秀笑道:“本想回南边再炮制他的既然遇到了这小家伙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石秀会意转身走开。 韩明知道武植口中的“小家伙”就是自己虽然有些不服气却是不敢反驳就是不知道贵王所说的顺水人情又是什么。 “韩明。你在北国地面比较熟你觉得北国的汉人都是怎么看待大宋的?”武植左右踱了几步心中似乎有个难题难以决断忽而转头问向韩明。 韩明想了一会儿道:“听说以前契丹人对咱们北国的汉人还算宽待不过这些年耶律延僖登基后朝政**一些契丹贵族开始欺压异族现在汉人思南之风愈来愈盛……” 武植点点头笑道:“恩。你这些时日多多联系些靠得住的兄弟不过要记得一切以大局为重若是还像以前那般鲁莽以后咱们也就再无相见之日若是你做地好过些日子我遣人与你联系。”韩明虽然是毛孩但他结识的人未必和他一样鲁莽。到时由王进再选人手就是。 武植话未明说韩明却是听得一喜伏地道:“小的愿为王爷鞠躬尽瘁!” 武植笑笑道:“你是个急性子要知道有的事不是一年两年就能了断的我问你你可耐得下性子?” 韩明用力点头:“小的耐得住!” 正说话石秀笑呵呵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讪笑的萧光边走边问石秀:“王爷唤我来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武植手指萧光对韩明道:“此人唤作萧光!” 韩明一愣下眼睛马上红了狠狠盯住萧光呼吸也急促起来。 武植对萧光招招手笑道:“去车上为我取来茶具本王有些口渴。”萧光虽然奇怪贵王身前的男子为何恶狠狠看着自己不过也不疑有它急忙应了一声去了。 武植笑眯眯看着韩明道:“他现在是我地亲随!” 韩明一呆。惊讶的看向武植武植只是微笑不语。 韩明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嘴角隐隐渗出一丝血痕好半天。忽地吐出一口长气道:“王爷想必大有深意小人的仇恨也不急在一时……”说着话头低了下去。 武植笑笑道:“恩虽然还不怎么过关倒也令我对你有了一丝信心。”说着对石秀使个眼色石秀大步走过去一拳正中颠颠跑来的萧光面门萧光哼也未哼一声就晕了过去茶具从手中掉落石秀稳稳接住萧光的身子却“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武植对有些惊异的韩明道:“他交给你了!以后做事前多想想刚才你是怎么忍下的!” 石秀把萧光提过来扔在韩明脚边武植又道:“不必谢我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你这就去吧!” 韩明深深看了武植几眼趴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起身拎起萧光大步而去只留下青石板上地斑斑血痕。 武植笑笑对石秀道:“起行吧!” 枯黄的连片草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远方朦胧的枯黄中天地连于一线碧蓝清澈的天和苍茫残黄的大地远远交织让人看上去心旷神怡。 苍茫的草原中一队人马正缓缓前行最前方飘舞的数十面旗帜上龙飞凤舞地宋字似要乘风飞去旗队后黑压压的骑兵厚甲利矛肃杀无比中间十几辆马车后整整齐齐的十个长枪方阵井然有序的行进似乎步伐都一模一样金属撞击的“哗啦”声足以令任何想冒犯他们威严的敌人胆战心惊。 武植端坐于马车中从进入草原武植就把窗帘挑起好令自己能好好欣赏下这难得一见的大漠风光虽说初冬时节不见“风吹草低现牛羊“的风景但天地一线漫天枯黄地景象还是令武植赞叹不已。 北方和东方。金人和辽国控制地区域犬牙交错走海路若是运气不好有极大可能遇到女真人为了贵王安全计使团一致同意走西边草原武植也不是非要把自己置身险地也就附和众议倒把使团官员弄得有些受宠若惊一路上夸赞声不断在他们心里地印象贵王独断专行的作风凡经根深蒂固。现在从善如流倒令他们有些接受不了说受宠若惊也不显夸张。 武植正惬意地品茶观望远方景色忽然前队骑兵队中号角响起接着队中金属撞击声急促的响起若是能从天空往下看就可看到那一个个黑色方阵快移动把中间的十几辆马车团团包裹起来而队伍前方的重骑兵队长矛斜举头盔落下。战马不住长嘶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武植把另一侧窗帘挑起就见远处数百个小黑点飞驰来带起阵阵沙尘侧也颇有些声势。 黑点愈来愈近已经可以看见那是些身披毛皮的大汉胸膛袒露手中高扬着马刀。在马上嚎叫连连铁甲骑兵队里呼延灼钢鞭高高举起落下间这千名大宋帝国最精锐的重骑就会起排山倒海般地冲锋给对手予以当头痛击。 就在呼延灼准备下令时那些大汉纷纷拉住缰绳。在离使团数百步远的距离盘旋起来队中三骑缓缓接近最前面马上是一名老者嘴里呼喝着什么还把手中的马刀掷于地下似乎是显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武植对车旁的石秀道:“去把那老者带来……”石秀点点头打马迎了上去奔到老者身前。二人比比划划一通老者和身后汉子吆喝几声。跟在石秀马后赶了过来。 武植下了马车吩咐侍卫去辽人使团处寻名通译过来。这些人是蒙古部落无疑而且武植隐隐也猜到了老者是谁只是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老者老远就下了马恭恭敬敬行到武植身边手放胸前躬身行礼嘴里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武植皱皱眉摆手示意老者稍候不一会儿辽人通译跑了过来给武植见礼后叽里呱啦和老者说起话来模样十分傲慢和跟武植说话时的神情判若两人可见此时的草原蛮子在契丹人心目中实在没什么地位。 老者见来者是契丹人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叽里咕噜和契丹人说了几句契丹人似乎十分生气大声喝骂起来。 武植道:“他说的什么你照直说来!” 契丹人恨恨不平的看了老者几眼却不敢对武植隐瞒回身道:“千岁他说有要事和千岁讲事关机密不能令第三者知晓他族里有懂南语之人可传来通译。” 武植道:“恩那就依他吧。” 契丹人虽不情愿也只有把武植的原话和老者讲了然后悻悻退去。 老者欢天喜地地回头大声呼喝几声跟随老者身边的一名汉子下马快步跑来石秀和穆弘侍立武植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者举动。 “贵王千岁小人马维本是北国汉人后来常年和草原部落买卖倒喜欢上了这里!”汉子到得武植近前毕恭毕敬的跪下磕头。 武植微微点头:“恩起来吧这老人家是?” “他是孛儿只斤部落的族长海都也是冒犯贵王天威的莽汉哈布勒之父。”马维说着话看武植脸色。 武植对老者抱抱拳道:“本王出手没有轻重向老人家赔罪了!” 马维译完老者诚惶诚恐的连连鞠躬嘴里叽里呱啦。 “海都族长说哈布勒一向胆大妄为也活该有此报应想来是天神见不得他妄为把他召唤了去……” 武植看了老者几眼道:“不知道海都族长见本王有何见教?” 老者看看左右低声说了几句。 马维也压低声音道:“海都族长问贵王知不知道他怎会知道贵王今天会从此路过~” 武植笑笑道:“萧得里底想借刀杀人么?这也不怎么难猜!” 老者听了马维地话。惊奇地看了武植几眼伸起大拇指连连赞叹想来都是夸武植的话语。 武植摆手阻住马维说道:“你问问他出卖盟友可是草原豪杰的所为?” 马维面有难色的和老者传话老者脸上却无异色反而笑着和马维说了几句。 马维对武植道:“海都族长说他与萧得里底不是盟友不过是做生意而且萧得里底老是欺诈他的部落。前些日子萧得里底被罢官后辽帝下诏命孛儿只斤部献上牛羊千匹谢罪孛儿只斤部可是被萧得里底害惨了!又怎会是他的盟友?今天海都族长却是来和贵王千岁做盟友的。” 武植笑笑道:“哦?不知道海都族长想怎么与我结盟?” “海都族长说他自然不够资格做王爷地盟友只是草原上恶狼很多有几个部落老是在打孛儿只斤部的麻烦孛儿只斤部需要铁器保卫自己地家园萧得里底事后契丹人再没人敢和孛儿只斤部做交易。所以海都族长想与贵王交易他可以提供良马给王爷……” 武植笑着看看海都道:“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咱们隔着干山万水如何与你交易?” 海都听了马维的话急急说上了几句马维道:“他说今日就可交易他可以提供良马千匹一匹骏马换两根长矛和一副重甲他可是大大吃亏了。只为交上王爷这个朋友。” 武植愣了一下道:“他有这老多骏马吗?” 马维笑道:“这事小的也知道除去那几百名族里勇士的坐骑这可是他族里的会部家当看来那几个部落真把他逼急了。” 武植道:“那些骏马呢?” 海都听得武植话里似乎同意脸上现出喜色回头大声呼喝几句一名汉子策马狂奔而去。武植笑着点头在石秀耳边吩咐了几句石秀也转身离去。 海都又笑着说了几句马维道!“海都族长说他可派这些勇士一路护送贵王出草原等西京道的契丹人接了贵王后他地勇士才会回返保证贵王平平安安的。” 武植笑着点头。这时远处乌压压一片黑点疾驰而来奔到近前缓缓停下。正是大队马群或红或白或黑。颜色各异各个高大健壮神骏无比果然都是良驹十几名牧人前后吆喝看管马群远远停下或伸蹄长嘶或昂直视浑不把眼前重甲兵地威压放在眼里。 海都见武植看着马群地双目炽热笑着叽呱几句马维道:“海都族长问王爷可还满意?” 武植哈哈一笑:“满意!当然满意!”笑声中他挥了挥手石秀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一辆马车之上手中拿着一根大大地号角“呜呜”的号角声响起。 “杀!”重骑兵阵中忽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吼声然后就听“轰隆”雷鸣般蹄声重骑兵如同一团黑云猛地卷向了不远处那几百名手持马刀的汉子与此同时几十骑金甲武士从队中疾驰而出向马群中牧人朴去。 海都一惊脖子上一凉已经被架上了明晃晃一把钢刀穆弘面无表情的站了他身后马维大惊道:“王……王爷……您……” “收声!”武植望着如同虎入羊群的重骑兵嘴里淡淡说道。马维心中一颤不敢再说。 冲在最前面的呼延灼如同一尊魔神双手中锃亮铁鞭上下翻飞蒙古大汉如同草屑般纷纷飞出一口口鲜血喷处呼延灼身边笼革上一团红色血雾显得十分诡异。 呼延灼身后地重骑兵队列长矛乱戳惨叫声中蒙古骑手纷纷落马身上那血淋淋的大窟窿触目惊心等重骑兵风一般卷过再次回返冲刺时蒙古骑手才反应过来匆忙举马刀迎上撞击再撞击当全身铁甲的重骑和原始部落的骑手遭遇胜负已经可想而知呼延灼如同箭头带领着重骑队这枝黑色利箭迅疾无比的射穿了蒙古骑手组成的阵势黑色利箭反复穿梭几次后场中只剩下几百匹孤零零地马儿嘶叫盘旋。马背上再不见人踪荒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每具尸体上都有数个血淋淋的窟窿。 金甲武士不费吹灰之力的把牧人擒下武植笑着对马维道:“去告诉他们若不乖乖听话他们的族长就要去见天神了!” 马维诺诺的转身离去身边自然跟上侍卫看管。 海都一直呆呆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此时尘埃落定本来枯黄的土地被鲜血染成了红草地。那都是他族中勇士洒落的短短盏茶时分他族中几百名最勇敢地儿郎就被屠戮一空这……这就是大宋地重骑么?海都眼睛看向了列队缓缓回返地铁甲马军~ 武植也不说话直到马维再次回返武植才哈哈一笑:“他们可还听话?” 马维回来时是被武植架着走来的他本来不敢去看双方地厮杀刚才偶然间回头见到那满地的尸体血红的草地。马维腿一软再也立不定身形只有靠侍卫搀扶走来。 侍卫放手马维瘫跪在武植面前畏缩道:“是……他们……他们很听话!” 武植笑道:“不用怕我想你也不知道这些蛮子心存歹意我也不来怪你!” 马维“啊?”了一声惊诧的问道:“歹……歹意?” 武植道:“恩。你问问海都我知道他想害我一是为子报仇二是贪图我大宋军械才想出这用马换武器的鬼主意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难道就不怕辽帝知道后起大军灭了他那小小部族?” 马维听了呆了半晌疑惑道:“不……不会吧。他可是没和我讲过要害王爷……” 武植笑道:“难道你自以为是他地心腹不成?” 马维脸上一红转头对海都说了起来语气已经有些恼怒。 海都眼神呆滞的看着远方鲜血染红的土地马维大声讲了几遍海都才缓缓回过头看着武植惨然一笑缓缓说了几句。 马维听得大怒气愤下也忘了害怕。猛地站起来对海都大声喝骂起来海都理也不理。只是恨恨看着武植。 武植笑道:“好了好了快些讲他说了什么!” 马维回头道:“这蛮子委实可恶。竟然真的是想害王爷小人……小人真的是瞎了眼……”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武植笑着拍拍他肩膀马维被武植这般亲昵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转而惶急的跪倒眼中已经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武植无奈的看看自己地手自己身上的部件似乎越来越值钱了。 半晌后马维才稳住情绪低声道:“王爷蛮子说如今契丹人自顾不暇他抢了王爷的军械就是草原霸主大不了西进千里那里名义上是大辽管辖其实辽人是管不到的……” 武植“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海都也算蛮子中有头脑的一个了“他就讲了这些?” 马维犹豫一下见武植对他点头这才说道:“这蛮子委实可恶他说什么大宋礼仪之邦素闻宋人谦逊有礼信义为先王爷却是残忍好杀只凭一丝猜测就屠戮外族实在……实在不符王爷身份……这……他这不胡说八道吗?” 武植哈哈一笑:“难不成要等他刀架到咱汉人的脖子上才反抗?你问问他我也素闻草原勇士宽厚朴实他又怎会有这般诡计难道草原蛮子的族长都这般两面三刀么?” 马维点头大声训斥起海都海都不住冷笑却是不再言语。武植笑笑道:“看来他还未心如死灰那就带上他吧也免得那些牧人捣鬼!” 身后侍卫凛遵一场忙碌后大队缓缓起行草原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那被鲜血染红地土地和一座高高隆起的土丘彰示方才这里有过一场惨烈的屠杀。 大名府中十几骑如飞驰入直奔大名府后衙一行人风尘仆仆正是武植和石秀等王府侍卫使团经过辽国西京大同府进入宋境后。武植思念金莲几女带上侍卫乘快马绕道大名府又和使团约定在相州会和反正使团度极慢自己在大名府住上两日再赶去相州也来得及。 一骑人不多时就赶到了后衙院门前武植翻身下马大步向院门走去走了几步微微一怔怎不见门前清石台阶上有王府侍卫?这些家伙莫非自己不在就疲怠了? 武植冷哼一声。也不等石秀等人大步走过去叩门叩了几下院里传来脚步声门被轻轻拉开一名清衣小帽地下人探出头来嘴里吆喝着:“谁啊谁啊?宗大人不住这里!” 武植愣了下道:“谁?你说谁?” 下人不耐烦的对武植道:“你说谁啊?当然是宗大……啊……”“啪”一声响石秀一个重重的耳光抽过去下人马上惨叫起来。 “大胆的狗奴才!敢这般对贵王千岁讲话。真是瞎了眼!”石秀又一脚踹去下人惨呼一声跌入了院中。 武植却是急了好端端的金莲等人怎会不见?宗大人?武植猛地回身:“走去见宗泽!” 石秀等见武植脸色不善不敢再和那不开眼地下人纠缠急忙过去为武植牵马武植上马后狠狠一鞭子。有骢马痛嘶一声极快的窜出石秀等人慌乱地策动坐骑紧跟上去。 宗泽代行留守事当然要住进大名府当时的住处还是武植派人帮他找地离府衙不远片刻间武植等人已经赶到那小院落。 武植翻身下马。石秀已经赶着跑过去叩门门一开一名中年下人探出头他是宗泽身边地老人自然识得武植见到贵王脸上一喜刚跑过来欲待见礼武植已经大步走入院中……中喊道:“宗大人!老宗!本王回来了!” 宗泽岌着鞋匆匆从正屋中跑出。见到武植满脸喜色:“哈哈王爷回来了。辽国一行如何?” 武植见到宗泽面色平和心中稍安若是金莲等出了事他不会是这幅表情不过武植还是急问道:“辽国之事暂且不提我问你金莲她们去哪了?” 宗泽听得武植问起王妃脸色不由尴尬起来“这……这……” 武植见他吞吞吐吐心中一乱但他越是着急反而越加镇静下来冷冷道:“宗大人快些说来本王听着呢!” 宗泽忽听武植语气有异抬头见到武植冰冷的表情任他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心中一凛知道贵王是真的急了急急道:“王爷莫急几位王妃娘娘安好并没有出什么纰漏。” 武植心中一松问道:“那她们如何不在府中?” 宗泽苦笑:“此事说来话就长了王爷请进屋下官和您详谈。” 武植不动望着宗泽。 宗泽愣了一下恍然又是一阵苦笑:“几位王妃回了京城王府自然不在大名府后衙了。” 武植虽然奇怪金莲等女为何好端端回了京城但既然几女无恙也就放下心来笑笑道:“恩进屋谈……” 宗泽这才放心把武植迎入客厅命下人奉茶忙碌过后看着武植又是一阵苦笑。 武植道:“宗大人有话明言咱哥儿俩可是多年的交情了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就算宗大人得罪了王妃本王也不怪你!”心说莫非府里下人惹事被宗泽惩治?()七巧那性子定然不依闹到最后金莲等一气下离开了大名府? 宗泽苦笑摇头:“王爷说哪里话?几位王妃贤淑仁爱宗某又怎敢冒犯?说起来……唉……”好叫王爷得知下官已经实打实升迁为北京留守大名府尹了””” 武植愣了一下转而喜道:“如此甚好宗大人你可要请我吃酒啊咱哥俩好好乐呵乐呵!” 宗泽见武植欣喜是自真心这才放心叹息道:“下官也曾上书婉拒却被安大人斥责一通唉……” “婉拒?你为何要婉拒?”武植奇道忽又恍然定是为自己了。 果然就听宗泽道:“北京留守重任除去王爷又有何人能够担当可是月前军中出了一些琐事蔡相以代行留守事会招致军心不稳为由上书圣上又保举我为北京留守大名府尹圣上犹豫了几天后终于准了下来……” 武植一笑宗泽本就得安公焘看重蔡京又来推举那宗泽升迁就是板上钉钉了只是蔡京怎会想起推举宗泽? 武植略一思索忍不住笑笑蔡京定然觉得自己使辽定会无功而返自己在北京声势日隆眼看他就不能掌控正好趁机把自己赶出北京既然大名留守没有了自己又使辽失败回京后想来也得不了重用就算圣上想用自己众朝臣的庭议他也不能不理。至于用宗泽想必是一来蔡京没合适的人选能过得了安公焘一关二来也是挑拨自己和宗泽关系之意。 不过他定然想不到自己使辽可以说满载而归而自己和宗泽更是结识多年交情深厚可不是他小小计谋就可以挑动的嘿嘿本来还在愁如何提拔宗泽想不到蔡京这老小子这般识趣。 武植想着想着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第065章 - 又升官了 宗泽锷然的看向武植武植却是笑个不停好半晌慢慢止了笑声忍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问宗泽道:“恩金莲她们就这样搬走了?” 宗泽叹口气道:“有几名将领一直唠叨还联名给王妃上书言道府衙该由下官住进去才名正言顺下官劝了王妃几次等王爷回来再做打算奈何不济事王妃执意要回京城下官也违逆不得。” 武植皱起了眉头:“几个将领?” 宗泽道:“开始我说军中出的事端就是这几人不服扈将军号令说什么女子怎可统军才使得蔡相上书要求置北京留守。” 武植点点头:“这几人还在军中?”想必这几名将领是梁中书嫡系了隐藏的倒是极深竟然瞒过了自己的耳目。 宗泽道:“下官已经按军规处置或贬或降大都已经离开河北军……” 武植“恩”了一声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了然于胸看着宗泽笑笑道:“所以你就到如今也不搬入府衙?就是怕我在意么?老宗咱们也相识几年了我什么脾气你该知道这些小节不必在意若不然我反而会不舒服!” 宗泽叹口气:“王爷的脾气下官自然知道不过下官可不是为了向王爷表心迹实在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王爷在外为大宋殚精竭虑却有人在背后……唉……” 武植笑道:“此事不必说了还是我和你说说使辽的经过吧这次可是满载而归!” 宗泽眼睛一亮急忙道:“愿闻其详!” 武植当下把使辽一些紧要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从使辽遇耶律淳开始一直讲到大草原无意中得到千多匹良马只听得宗泽眉飞色舞。拿起茶杯道:“贵王功在社稷可说为我大宋立下不世奇功下官感佩感佩啊!以茶代酒敬贵王一杯!”说着把茶水咕咚咕咚喝个干净大声道:“贵王荣归河北之日下官再浮一大白!” 武植看着宗泽的豪迈之态不由得微微一笑:“改日自会和宗大人痛饮口只是宗大人说我荣归河北不知何意?” 宗泽笑道:“幽云戍边重任除却王爷又有何人?” 武植笑着起身:“承宗大人吉言了恩本王回京复命先告辞了!” 宗泽一直把武植送到门口想再远送被武植婉拒武植和众侍卫招呼一声上马驰去。直到武植拐过街口。宗泽才笑着回转。 武植却没有离开大名府带众侍卫穿街过巷驰到一座清幽的四合院前。武植下马叩门众侍卫会意的分散四周把守。 门被从里面拉开冬儿见到武植又惊又喜慌忙跪下磕头武植笑道:“起来吧!”说着大步向院里走去冬儿紧跟在武植身后嘴里喊着:“夫人夫人老爷来了!” 刚喊了一声。正屋的门帘一挑一条婀娜地身影闪了出来。阎婆惜俏目眨也不眨的看着武植见武植满脸风尘。急急过来拉住武植的手道:“老爷快进屋妾身服侍您洗漱!” 武植笑着随她进屋看着阎婆惜略显消瘦的俏脸武植心中叹口气她在自己面前永远是显得这般开心快乐可是她真有这般快乐吗? 进屋后阎婆惜笑道:“老爷要不要洗个澡?” 武植摇摇头道:“不了等会儿就要走了顺路来看看你。” 阎婆惜“哦”了一声开始忙活着给武植拿来热水和毛巾在旁边服侍武植净面柔软的小手在武植脸上抚过痒痒的十分舒服武植心里一阵荡溢。 洗漱后阎婆惜又拿起毛巾细心的帮武植擦干每一个手指动作轻柔武植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笑道:“你身子总是这般香……” 阎婆惜妩媚一笑拉起武植走向内屋武植一愣道:“做什么?” 阎婆惜“扑哧”一笑:“老爷怕什么?进来就知道了还怕我吃了您啊?”水汪汪地眼睛满是笑意武植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老爷我还真怕被你吃了!”笑着和阎婆惜进屋阎婆惜走到墙边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摞衣服笑道:“这是我给老爷做的新衣看看还合身不?” 武植看看自己身上满是尘土的长袍笑道:“恩拿来吧!” 阎婆惜本来有些忐忑听得武植应允马上开心的笑起来轻快的走过来把衣服放在床头深紫色长袍淡紫色亵衣从内到外一应俱全武植走过去摸了摸手感十分舒适看来阎婆惜精心挑选的布料至亍手工比京城大裁缝的手艺也不差很少地方能看到针脚。 武植笑道:“恩看起来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手艺。” 阎婆惜笑道:“谢老爷夸奖!”眼珠转了转道:“老爷请稍候!”说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盆里还放了条崭新的毛巾。 见武植奇怪的看着自己阎婆惜笑笑道:“老爷身上都有汗臭了既然没工夫洗澡妾身帮您擦擦好了!” 武植奇道:“汗臭?我怎么闻不到?”说着在自己身上嗅嗅确实没有异味啊。 阎婆惜一笑:“您自己又怎么能闻到呢?”说着过来帮武植宽衣先帮武植除去上装把毛巾拧得半干帮武植擦拭擦完后又赶忙拿新衣给武植穿好然后笑着把武植推到床上坐好为武植除去鞋铢端来热水泡脚。 中途她又出去拿了一盆新水和新毛巾这才帮武植擦拭下身当阎婆惜最后仔细帮武植擦拭清洗命根时武植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阎婆惜刚从外面回来小手有些冰冷武植地那团火热被她冰凉的小手握住轻动。只觉说不出的舒服。阎婆惜给了武植一个媚眼:“老爷不老实哦!” 武植抓抓她柔顺地头:“快些吧老爷真的有要事在身。” 阎婆惜媚笑一下忽然红唇微张轻轻含住了武植地命根武植“啊”了一声阎婆惜轻笑道:“老爷不是说快些吗?” “可是也不能……吼……”最后的叫声变成了呻吟。 “老爷这些日子熬坏了吧妾身好好服侍服侍您看它变得……”后面的话语越含糊。不时几声##入骨的轻笑传出…… 武植一身舒爽的从房中走出阎婆惜笑着跟在身边走了几步武植猛然想起一事:“啊看我倒把正事儿忘了!都是你这小妖精!”说着又在阎婆惜滑腻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阎婆惜妩媚一笑紧跟在武植身边一副幸福小女人姿态。 “恩。我来是想和你说过些日子又要动动了。这次我也不知道会去哪儿你先在这里住下等有了准信儿我派人接你!” “恩。妾身知道啦王妃娘娘回京城的事妾身听说了!”阎婆惜含笑说道。 武植一愣:“你知道了?那你方才为何不问我?就不怕我把你扔这里不理不睬?” 阎婆惜笑道:“老爷若想说自然会和妾身说妾身都听老爷地又何必问?就算老爷真地不理妾身那也是妾身地错只怪妾身做的不好不能留住老爷地心……” 武植听她笑语殷殷说得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心下一柔。拉起阎婆惜的手轻轻把她香软的身子拥入怀中。一直以来自己虽然勉强接受了她。但或多或少有把她做泄欲工具的嫌疑她却是毫不在意一心想得都是如何哄自己开心自己真该善待她才是。 阎婆惜被武植拥在怀里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很小心的伸出双手环住武植的腰渐渐用力抱住武植宽阔地后背脸贴在武植胸前绽放出徇丽地笑容。 半晌后武植轻声道:“我该走啦!” 阎婆惜点点头恋恋不舍的放开抱紧武植的双手武植在她脸颊轻轻亲了一下笑道:“我走啦过些日子把从辽国给你带地礼物送来!” 阎婆惜笑着点头武植亲昵的拍拍她的小脸转身大步走出阎婆惜送到院门望着武植上马离去直到武植一行人消失不见泪水才缓缓从眼中流出冬儿见状吃了一惊:“夫人您怎么了?老爷……老爷又欺负您了?” 阎婆惜笑着摇头轻声道:“冬儿你知道吗?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忽然回过神把眼泪拭去瞪了冬儿一眼:“老爷什么时候欺负过我?就会乱嚼舌根!”说着轻盈的向屋中走去嘴里哼起了小曲显见十分开心。 冬儿这才放心不过随口一句话就被她申斥忍不住偷偷白了阎婆惜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跟着进了院子。 崇宁三年十二月辽国使者抵京送上国书盟约幽云诸州归还大宋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马上传遍了大宋的每一个角落自从大宋建国还没有过比这更能鼓舞民心的荣光在天下第一强国地虎口下开疆扩土把五代时被契丹巧取豪夺的汉家土地收回大宋子民第一次感受到了帝国地强大。 要知道幽云诸州可不仅仅是产马地这般简单更重要的是它是中原地北大门一直以来都是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威胁的屏障没有幽云诸州天险关隘中原门户大开异族铁骑可以一马平川的杀入中原腹地威逼京师正是为此金人才能几万骑兵就把汴京攻破使得北宋灭亡。 而空手索回幽云的贵王再次被神化这次他的形象又化作了诸葛亮似的谋士“舌战群蛮”“三要幽云”的故事被传得绘声绘色真不知道为何故事总是比历史更令人信服。 崇宁三年十二月十三宋帝赵佶下诏北京大名府改为中京大名府幽州设北平府。为北京贵王武植屡立奇功圣心甚慰加太师迁北平府尹总领河北三路事贵王正妃潘氏温良淑惠赐珠宝若干。追封潘氏亡父阳谷开国伯亡母五品诰命太夫人封潘文远(潘老大)为青阳开国男贵王侧妃叶氏仁爱慈和赐珠宝若干封叶父为江夏开国伯叶母五品诰命夫人贵王侧妃李氏贤淑仁慈赐珠宝若干…… 在前面封赏完武植一家。才又重重封赏了使辽的一行官员和朝里所谓的“有功官员”。 这道圣旨可以说把武植一族的荣耀推向了巅峰。正是一人得道鸡大升天就连潘老大也跟着沾光弄了个男爵。食邑三百户。武植不是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也曾苦劝赵佶奈何赵佶实在兴奋地过了头根本不听武植言语反而抱怨担心朝里议论不能随心所欲封赏若不然一定把几位王妃的父母爵位封的再高些武植也只有叹息。 诏令过后从此大宋有五京。有了北京北平府中京大名府的战略意义已然失去。河北禁军从此归于北京而又因北京地位特殊。乃是和辽人共治又是刚刚回归大宋套用别路官制不妥是以中书省和枢密院议过后幽云诸州暂用唐制北平府节制诸州府尹人选自然就是武植不管心里如何反对这时候也没人提出异议平白令赵佶反感。 至于蔡京更是没口子赞成当朝议封赏贵王是不是过重时蔡京引经据典把反对的声浪压下所谓总领河北三路事也是蔡京的提议本来赵佶的本意是令武植总领幽云事蔡京却偏偏提出高阳关路和定州路为幽云后盾如今金人猖獗幽云形势不明由贵王总领方能确保军令畅通和辽人交接才可万无一失。 赵佶听蔡京说的在理当然恩准。武植现今可是位极人臣宋代亲王班列丞相以下但武植加太师乃是一品加官加之总领河北事权势之盛隐然已经盖过了蔡京。 不过武植也只有心中苦笑蔡京是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啊见打压自己不得就拼命抬高自己自己在边陲手握重兵又拥有无上地权力日子久了蔡京等人时常的在赵佶旁边吹吹风点点火等自己稍微不留神行差走错半步到时蔡京自然会使出万般手段对付自己看来他也想到了能引起赵佶猜忌比卖力气打压自己效果更好。 御书房中不时传出爽朗的大笑声。 赵佶坐于书桌后正看着对面苦笑的武植放声大笑:“哈哈二弟你就别骗朕了你和我老实说到底如何把人家邵阳公主骗到手的?我就不信才见几面人家就死缠住你不放!我可是听辽国使臣说了上京都在流传你和卲阳的风流韵事!” 武植摇头道:“方才臣弟说的句句实言皇兄若是不信也没办法……” 赵佶笑道:“我自然不信算啦算啦我也不逼你了这婚事你说说我准还是不准?” 武植无奈的道:“皇兄会不准吗?” 赵佶笑道:“二弟若是求求我说不定我就帮你推了呢?” 武植叹口气:“皇兄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赵佶哈哈一笑摇头道:“二弟啊二弟这是天大的喜事辽使可是说过邵阳公主艳绝上京是北国有名地美女别人求都求不来你何故老是唉声叹气太矫情了可不好!” 武植又叹口气不再说话。 “恩过几日你就要起行去幽州啊是北京哈哈总是改不过口来!”赵佶提到北京又是一阵大笑。 武植道:“是河北禁军没进驻前北京却还不是十拿九稳在手。” 赵佶点点头:“是啊你说地也有理就怕女真人从中作梗不过我就不信蛮夷小族胆敢同时与辽宋开战!哈哈除非他们没脑子恩不过说起来这些野蛮人本就没什么脑子……哈哈……”赵佶明显兴奋过头不但话语比平时多更是笑声不断。 看着赵佶的笑容武植心里却是沉甸甸的。如今大宋军民都将幽云视作囊中之物若是和辽人交接幽云时真出了什么岔子对大宋地打击可想而知自己更会马上体验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 “北平府北平府北平平北哈哈。二弟你这名字取得也好!”赵佶笑对武植说道。 武植笑笑这本就是后世幽州的名称自己不过早些给用上了而已 “哒哒”书房门轻响太监的话语传来:“万岁贵妃娘娘到了!” 赵佶笑道:“哦进来吧!等她好一会儿了!” 武植听着赵佶和太监地对答心中一笑。汴京的皇城也够小的了。就说这御书房后世故宫那宽阔气派的御书房比之大上两倍不止这才有太监在外喊话皇帝在里应答的事。说起来宋代真比自己想象地好上太多。听说当初也曾有过扩建皇城的念头皇城周围地汴梁居民不答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皇权吗?比之后世一些公仆还要好许多。 “二弟?想什么呢?”赵佶伸手在武植面前晃动武植醒过神却见赵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赵佶身边俏生生立一美人儿正是王贵妃令武植哭笑不得地是。王贵妃怀里露出一个小脑袋乌黑地眼珠甚是灵动。盯着自己看了一阵挣扎着伸出双手。嘴里奶声奶气:“二叔抱……”正是赵佶的爱女瑗瑗。 武植赶忙立了起来给王贵妃见礼:“皇嫂您好!” 王贵妃听得武植称呼忍不住一笑微微作福道:“贵王千岁……” 赵佶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就别胡乱客气了爱妃啊你把瑗瑗给二弟抱你就坐那儿吧我和二弟正说正事呢!” 王贵妃小心的把瑗瑗放在地上小家伙儿马上歪歪扭扭的向武植走来武植怕她摔着急忙走上几步把她抱了起来小东西缩进武植怀里吱吱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佶笑道:“瑗瑗这些日子老是二叔二叔的念叨唉不知道她怎么就和你投缘?” 武植笑笑小家伙一身奶香抱着倒也舒服。 “王爷……”王贵妃刚刚出声就被赵佶挥手打断。 “唉你以后就称呼二弟吧二弟你称呼她恩就叫皇嫂也好只是你这皇嫂未免太多了些!”赵佶说着微笑起来。 王贵妃听得赵佶准自己称呼武植二弟马上喜笑颜开笑着道:“谢圣上……二……二弟恕我唐突这段日午瑗瑗老是念叨二叔所以呀我就和官家说了几次等你来带瑗瑗来看看……你可莫怪我啊!” 武植知道面前之人是赵佶宫中最宠爱的妃子又与自己有些宿怨估计以前也没少在赵佶面前说自己坏话不过当初自己一声“皇嫂”似乎就使得她转变了态度虽不知道她内心到底如何想但能缓和关系自然再好不过。 “皇嫂哪里话?我也很喜欢瑗瑗呢长大了定和皇嫂一般漂亮迷人!”武植笑着说道。 王贵妃笑容一下僵住眼睛看向了赵佶赵佶无奈的摇头苦笑:“二弟一向这般口无遮拦……” 武植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称赞王贵妃不妥莫说对面是皇妃就算普通人家夫人自己的话也显得轻浮了。 武植急忙站起来赔礼赵佶笑笑道:“算了吧说起来我还就喜欢二弟这性子若是你和旁人一样循规蹈矩和我大打官面文章那岂不是无趣?” 王贵妃也笑着说不妨事武植这才坐好怀里地瑗瑗似乎怪他老在那里乱动哼哼唧唧了几句当然武植是听不懂地。 “二弟明日还是后日启程?”赵佶问道。 “臣弟准备明日启程早些布置一下免得金人捣鬼。” 见二人谈起正事王贵妃急忙起身告辞赵佶见武植怀里的小家伙儿十分安稳也就不留毕竟议论国事妃子最好还是回避。 王贵妃走后武植和赵佶又谈了多半个时辰告辞离去时才现小家伙儿在自己怀里睡得极香赵佶笑道:“二弟我可真是有些嫉妒你呢你这侄女在我怀里可从没这么老实过!”一副愤愤不平的神色接过瑗瑗亲昵地接在自己怀里。 武植笑道:“等臣弟有了子女就怕会和皇兄亲昵忘了臣弟这父亲呢小孩子总是喜欢和生人玩耍的!” 赵佶奇道:“是么?这我却没听过。”转又道:“说起来你成亲也有段日子了?怎还没有子嗣?” 武植道:“这……这臣弟不知啊……” 赵佶笑着拍拍他肩膀:“你可要努力啦!” 武植瞪目苦笑着告辞。 第066章 - 家宴 古香古色的客厅内武植坐于宽大的座椅上听着朱武给自己讲起这些日子的情形。 在京城和金莲几女团聚了几日后武植开始操持和辽国交接幽云事宜武家庄就成了他的前站。 几月前武植走后把和吴用联系还有武家庄大小事务等事宜都交给了朱武这两个月晁盖的人马已经大量进入河北不过辽国正和金国开战幽云更归属未定事情也只有缓了下来倒是吴用隔三差五就跑武家庄看来是想打探自己的底细。 说着说着朱武笑道:“王爷告诉您个好消息刘山客已经离开柴家庄了。” 武植笑道:“柴进肯放他走?你又想出的什么名堂?” 朱武笑道:“不是小的想出的名堂实在是刘山客气焰嚣张柴进受不了他的脾气偏偏陪刘山客去的统领又不吃柴进的孝敬柴进也不好把刘山客怎样于是假装送客想半路在劫掠回去拷问有杨志在旁他又怎能得逞?哈哈刘山客可是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 武植点点头恩过阵子再去炮制柴进吧这厮手下有几个硬点子若不炮制炮制终究是不放心。 “王爷幽州的事情怎样了?”朱武笑着问道。 “恩耶律淳侧也识趣没出什么妖蛾子禁军大部已经开进幽云了明日我也要去北平府了就是不知道女真人怎会没有动静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莫非他们真的是不想和辽宋同时开战?”武植琢磨了一会儿又道。 朱武眉头深锁:“这个小人也不得而知女真蛮族的心思不可以常理计啊。” 武植点点头道:“此话不假该当小心提防恩说起来这段日子郁保四有没有消息传来?” 朱武摇摇头。武植笑笑自己也吩咐过郁保四没有紧要之事不得与武家庄联系看来最近也没什么大事。现在想想得回幽云后郁保四这个卧底的价值也就不大了倒是这家伙会养马可以招来协助禁军打理幽州的马场。至于曾头市在郁保四协助下也派进了数名侍卫有名侍卫还甚得史文恭看重。也不怕郁保四走后没了内线。 “罂粟花栽种的如何了?”武植不经意的问道。 朱武笑道:“栽下了几百亩等明年春时武家庄外定然是万花争艳。王妃见了必定喜欢。” 武植笑着点点头他吩咐种下罂粟时只说夫人喜欢看凡是栽种者都给了厚厚的赏赐旁人自以为是老爷为了取悦夫人又哪知道其中地玄机? 当下武植又嘱咐了朱武几句才在朱武的陪同下去练武场检阅乡军中午少不得又和李逵大喝特喝。这次有林冲和花荣帮衬武植却是没有醉倒李逵边喝边嚷嚷不公平但林冲和花带敬酒时又是酒到杯干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到得最后自然是李逵仰天栽倒那小山似的身子震得地面一阵颤动武植笑着和林冲等把李逵抱进房中这才回来痛饮林冲和花荣可不敢学李逵那般肆无忌惮的和武植拼酒。倒令武植少了许多乐趣和几人谈论了一阵武家庄乡兵杂事后尽欢而散。 几日后河北禁军已经6续进驻了幽云诸州辽军断断续续撤离中间虽然偶有小摩擦但在武植和耶律淳弹压下也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这日北平府一座宏大气派的府邸前几匹快马如飞而来。马上乘客皆是短衣襟小打扮。看起来干脆利落几人在府邸前下马。府邸前的下人盘问几句然后飞快进去通禀不多时就有名金甲侍卫走出领着几人进府。 前院宽大的客厅中武植一袭紫袍正悠闲的品茶当侍卫领着一名黄黄须的汉子进来后武植微微一笑:“郁保四这次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黄汉子也就是曾头市郁保四走上几步跪倒磕头道:“小民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贵王千岁以前冒犯王爷虎威草民罪该万死!” 武植笑道:“算啦还是说正事吧曾头市可是有什么动作?” 郁保四道:“曾长者又命我去女真部落送信不过信的内容小人看过乃是规劝女真莫与大宋为敌不过小地想起当初王爷在小人衣服内搜出密信之事小的想来此信断没有那般简单是以才去武家庄来见王爷朱管家却是遣人送小地来了北平府。” 武植听得一笑:“那你的衣物可曾拆开过? 郁保四道:“没有朱总管说不得王爷允许他不敢擅专……” 武植笑笑吩咐旁边侍卫领郁保四去一偏僻小屋把衣服扒得干净仔细搜查郁保四苦着脸和侍卫退下。 武植这杯茶还没喝完侍卫已经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封信笺武植接过问道:“这次又是藏在了何处?” 侍卫憋着笑道:“在郁保四的亵衣中……” 武植笑笑:“去找郑通判来!”郑通判乃是朝里精心选拔的此人精通北事更会说写契丹文字以前本是礼部官员此次幽州急需官员小吏郑通判才被提拔不光郑通判这次幽云大批补进官吏倒是大宋那些闲官的福音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争破了头来补幽云诸州的空缺。 比起官员们地争先恐后小吏的选拔就显得波澜不惊毕竟小吏大都是本府本乡的士绅在当地才能如鱼得水有的年头久了就是地方官员未必有其风光有些资历的谁也不想跑来一没根没底的地方任人使唤最后朝廷紧急招募了大批吏员补充进幽云如此匆忙选拔那些吏员的品性就不免有些良莠不齐了。 这几日武植忙着和辽人交接。北平府事物都交与了郑通判据说郑通判这人也算有心来北平后专门去#州韩知州也就是以前大名府韩通判请教了如何做好贵王身边的通判韩通判笑着送他十二字真言“兢兢业业大事请命小事自理。” 和韩通判一席深谈后郑通判已然知道武植喜欢当甩手掌柜自然尽心尽力处理好北平府各种琐事考察大名府官吏也是武植特意吩咐的武植可不想初到北平府就弄得百姓怨声载道。短短几日郑通判就处理了几名借机敛财地小吏。看得出他倒是名精明干练的官员颇得武植赏识。 郑通判匆匆赶来时武植正研究那弯弯曲曲的契丹文字琢磨这个字是什么意思那个字又该是什么词语见得郑通判武植笑道:“快来快来。本王这不变作了睁眼瞎子么?” 郑通判笑道:“贵王日理万机若再通晓蛮族文字岂不是成了神仙?” 接过信笺看了几眼郑通判脸色大变霍地站了起来:“这……这……” 武植从没见过韩通判失色就算处理官吏时其中一名小吏据说和朝中某位二品大员沾亲韩通判还是毫不手软的杖责后把他赶出了北平府其手段也甚得武植欣赏。 见他脸色铁青武植不禁笑道:“急什么?快说与我听听。” 郑通判这才现自己有些失态。告罪后道:“王爷这封信中说的是幽云禁军的粮仓设在涿州并且说涿州已有信主的人手潜入其中有一人更是涿州小吏只等金主回信后约定好时日他就可派细作破开城门从内接应!……王爷这……这信主是谁?怎如此大胆!” 武植哈哈一笑:“信主是谁你不必管了。恩现在我心里这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郑通判不解的看向武植。武植微笑道:“我就说女真人定然不会这般老实任由咱们把幽云收回。这些日子我可是费劲心思猜测也不得解现在好了哈哈这回咱就让蛮夷小族领教下大宋地威风嘿嘿。” 郑通判虽然气愤但见贵王成竹在胸心中的焦虑也就放下武植看了他两眼打趣道:“郑通判可莫把我隐瞒信主地事情报上朝廷啊!” 郑通判连连摇头诚惶诚恐道:“下官不敢王爷神机莫测小的怎敢揣度?又怎敢坏王爷地事?下官虽然愚钝还是分得清好歹的。” 武植笑笑郑通判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变通自己也是给他提个醒儿。 “王爷贵王府的匾额不知道何日送到?府门门牌处老是空空的有些不妥啊!”郑通判笑着说道。 武植笑笑道:“等过些日子安稳了遣人接王妃的时候顺路带来就先” 武植现在住的乃是以前魏王耶律淳的府邸虽然比不上自己在京城地王府却也相去不远赵佶听说后又给武植置了块“贵王别院”的牌匾等金莲几位王妃上路时带上不过现在幽云颇不太平武植不放心强令金莲等在京城等上几日。 “恩你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要和第二人提起!”武植笑道。 郑通判点头:“下官自然理会得!”说着躬身告退。 武植拿起曾头市写给阿骨打的信笺细细端详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金莲几女来到北平府已经是十几日后的事了迎来赵佶亲笔书写的牌匾武植虽不情愿也只得隆重的搞了个挂匾仪式当天鞭炮齐鸣锣鼓震天响贵王别院前欢声笑语北平府几名数得着的大员都来庆贺中午武植大摆宴席在王府设宴招待几位官员后又匆匆赶去军营巡视一直忙活到晚间方才回转。 王府后院偏厅一张小桌子上摆满各色菜肴金莲几女围坐在桌前说笑玩闹厚厚的布帘挑起冷风吹进武植走了进来偏厅内四壁墙角处摆着通红的火炉厅里温暖如春。武植刚进来不由得叫声“好热!” 金莲几女抢着来为武植宽衣惹得武植哈哈大笑脱去皮氅武植边走边笑道:“这一天忙地?总算能和你们吃顿团圆饭。” 金莲温婉一笑拉着武植在桌前坐好说道:“这阵子相公辛苦啦今天的菜都是妾身姐妹几个亲手做的相公尝尝吧。” 武植笑道:“平日里你不也经常下厨?厨子烧的菜有几个我爱吃的?也就老邓地手艺还成。” 金莲笑道:“相公听清楚了妾身说的是姐妹几个亲手做的可不是妾身一个人哦。” 武植一愣:“你们几个?你们都下厨了?”转头看。七巧几女连连点头就连坐在七巧身边地千叶子也在点头。不过千叶子不时扭动身子显见七巧不老实在桌下捉弄她呢。 武植愣了半晌看着七巧道:“你……你也做了?” 七巧见武植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满地道:“本姑娘烧的菜可是一流地干嘛皱眉头?” 武植干笑几声道:“恩一流一流……”心里打定主意可不能去吃七巧的菜。也不知道她烧的菜会不会把人毒死。 “恩金莲做得自然还是你最拿手地清蒸鲤鱼了?”武植笑着品了一口“真是百吃不厌!” 金莲笑着道:“相公吃这道菜也有几年了怎么就吃不厌呢?” 武植笑看金莲一语双关道:“有的菜却是日日吃年年吃越吃越有味道地……” 金莲看到武植脸上的坏笑不由得脸一红低声道:“莫教坏小孩子。”偷偷对千叶子努了努嘴。 武植见千叶子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笑笑道:“她又听不懂!”话是这么说却也不再调笑金莲。 “恩……这是玄静烧的吧看起来就有高丽风味……不错不错”武植边咀嚼边道本来武植还是很看重几女身份的虽说面上不分大小但武植处事总是按进门先后例如从辽国回来带的礼物送的顺序也是按金莲七巧玄静。本来品完金莲的菜该去品七巧地菜肴才是不过武植实在担心自己的舌头受苦。故意不问七巧直接去尝了玄静的菜。然后又笑问竹儿道:“你这小丫头又烧得什么菜?” 竹儿指指桌上一碟翠绿的青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竹儿做的最好的就是素菜肉啊什么的竹儿老是弄不好” 武植笑道:“不忘本很好今日就尝尝你的干炒青菜……恩……好吃……” 听武植夸赞竹儿欣喜地一笑站起身道:“我去看看给老爷烫的酒好了没。”轻快的跑到火炉旁去看砂锅里的黄铜酒壶。 轮到千叶子时武植早就见到了桌上的那碟切成一片片的生鱼武植有些厌恶的皱皱眉叫自己吃这个还不如被七巧毒死好转头去看七巧七巧正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武植叹口气自己吃菜时可是打破了平日地顺序几女却是毫不在意就是金莲这般细心的人也没什么异议看来几女平日是真地姐妹一般相处了她们也没注意自己平日的细节自己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恩……七巧你做地什么菜?”武植无奈的问道。 七巧笑道:“相公这般聪明自己看看不就知道啦?” 武植愕然七巧也会拍自己马屁了?看了看桌上的菜目光马上就盯在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上那团东西上本来有银皿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了武植苦笑摇头就说嘛方才看桌上的菜都还正常哪个也不似七巧的杰作原来却是这般华丽的登场。 “这……这县什么啊?”武植指了指那盘好似一块块黑炭的菜。 七巧笑道:“相公以前不是念叨拔丝果子么?这是七巧给你做的拔丝雪梨你尝尝很好吃的!” 武植目瞪口呆拔丝雪梨?不是拔丝碳块吧?武植和几女在一起吃饭时偶尔会念叨几句后世的菜名几女问起武植也就把做的方法大概一说别人都是当笑话听了只有七巧爱鼓捣今天就想起以前武植说过的拔丝果子这才作出了这盘“拔丝雪梨”。 武植皱皱眉看看七巧期待的目光咬咬牙拼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丝是肯定没有的硬着头皮把“黑炭”放入嘴中嚼了几下恩?味道不错啊?甜脆可口武植大奇见七巧紧张的看着自己神色摇摇头叹了口气。 七巧的目光马上黯淡下去低下了小脑袋。 “唉……你这懒丫头怎么会作出这般可口的菜肴你这生懒惰以后我想吃可怎么办啊?”武植唉声叹气。 七巧马上抬起头眉开眼笑道:“以后相公想吃七巧就做给你吃!” 武植点头笑道:“这是你说的可不能赖皮哦!” 七巧仰头道:“七巧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武植转头对金莲等道:“你们都听到了?” 金莲和玄静娇笑道:“听到啦!” 武植对几女笑道:“你们也尝尝七巧这菜烧的不错你们尝尝!” 金莲和玄静尝过也是赞不绝口七巧脸笑得花儿似的等了好半天忽然回过神小声对武植道:“相公……相公不会以后天天叫我做菜吧?……事先说好七巧只有……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做给相公吃!” 武植笑道:“又说话不算数不是?七巧大侠不是一言九鼎吗?” “七巧要心情好的时候做菜才好吃若是心情不好做出来难吃死啦相公若不嫌难吃七巧做来也无妨。”七巧振振有词的道。 众人笑得绝倒半晌后武植才问道:“七巧你这拔丝雪梨是怎么做得?怎么样子这般难看?” 七巧也有些疑惑:“是啊我刚做出来的时候也以为吃不得呢尝过才知道味道挺好的相公以前吃过的拔丝果子不是这样子吗?” 金莲笑道:“相公什么时候吃过拔丝果子?金莲怎么不知道?以前还以为相公说笑话想不到却是真的。” 武植愣了下笑道:“年幼时吃过隐隐有些印象却是忘了在哪里吃的了。” 金莲点头不疑有它。 “啊……我知道啦这拔丝果子是不是应该用白棉糖?”七巧忽然失声惊呼。 对七巧一惊一诈的性格众人已经习以为常武植点头道:“是啊你?啊……你用的蔗糖?” 七巧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下次再做给相公吧。” 武植笑着点头一直微笑不语的玄静忽然道:“千叶子你怎么了?你哭什么?”众人看去就见千叶子低着头大颗的泪珠滚落。 七巧心情正好伸手把千叶子抱在怀里笑道:“啊最最可爱的小叶子妹妹这是怎么了?不哭不哭七巧姐疼你!”说着在千叶子脸上亲了一口和平日总是揪千叶子小辫子拧千叶子小脸的“女魔头”判若两人。 金莲和玄静也急忙问她怎么了千叶子哽咽道:“大哥……大哥不喜欢我做的菜……” 几女愕然七巧笑道:“胡说你大哥哥还没尝呢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喜欢?” 千叶子眼泪掉的越快了:“我……我就是知道……” 几女看向武植武植偷偷点了点头金莲悄声道:“相公就是不喜欢吃也吃几片千叶子为了做菜可是把手都切伤了……” 武植一愕就见千叶子正抬手抹眼泪可不是粉嘟嘟的小手上包着厚厚的白纱看起来可怜极了。 第067章 - 青阳开国男的故事(上) 武植心里叹口气拿起筷子去夹鱼片夹起来才现鱼片被切的很薄很薄就算是王府大厨想把生鱼切成这般薄片也要费好一番工夫吧?再看看千叶子小手上缠的厚厚白纱武植心中一柔慢慢把生鱼片放入了嘴中恩没想象的那般难吃用野菜和姜丝花瓣等搭配腥味很淡鲜美的汁肉微甜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从武植动筷千叶子就止了哭声微红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注视着武植的一举一动武植微微一笑:“不错好吃你们也尝尝!” 几女急忙伸筷品尝然后也不管自己感觉如何全都夸赞起千叶子的生鱼片做得好直到把千叶子夸的破涕为笑几女才拿过竹儿烫好的酒斟酒武植特意多夹了几片生鱼每当看到武植去夹生鱼片千叶子的小脸上就多一分喜悦到后来更是喜气洋洋破天荒的依偎在最“讨厌”的七巧姐姐身边说笑难得千叶子和自己这般亲热七巧美滋滋的十分得意又是为千叶子夹菜又是为她盛饭一时兴起要给千叶子倒杯酒尝尝滋味众人不依这才作罢。 这场晚宴在喜乐融融的气氛中谢幕晚间武植到底进的谁的房间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第二日三位王妃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匆匆起床而此时的武植早就在城外禁军大营巡视了。 夜色笼罩下的涿州城内星星点点的灯火渐渐熄灭城内除了更夫偶尔地吆喝声就是野狗的狂吠。比起中原很多夜晚仍旧灯火通明的城镇在辽人治下多年的涿州不免显得死气沉沉。 寂静的夜里涿州北城门处突然传来几声惨叫出叫声的人似乎马上被人堵住了嘴但这万籁俱寂的夜晚仍然显得那般刺耳门楼上马上传来禁军地喝问:“什么人?”“怎么回事?” 城门“吱扭”一声被缓缓打开城外忽然爆出一片野狼似的嚎叫声。一群骑着马的兽皮大汉如同恶狼般扑进了涿州城那挥舞的长刀冷气森森打开城门地内应刚刚迎上欣喜的笑容已经变作了凄惨的叫声。漫天血雨狼群如旋风般卷入城中城门处只留下几十具血肉模糊地尸体。 几千名恶狼的马蹄声滚滚。惊醒了沉睡中的涿州城灯火6续亮起城中到处都是惊呼声驰在狼群最前端的大汉脸上满是刺青在模糊的火光下显得十分狰狞。听得城中惊叫他脸上露出几丝冷酷地笑容放着满城奴隶不能动手实在有些憋得慌不过想起哥哥的吩咐他也只能忍耐他就是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弟弟完颜晟虽然年纪还不满三十却已经统领南方女真诸部为人精明干练。很得阿骨打和族中各部长老的器重。 “儿郎们!烧光宋人的粮食杀光挡路的宋狗!杀杀杀!”完颜晟挥舞着马刀嚎叫。袭宋为了行动方便完颜晟选了三千部族勇士。抛去那厚厚的铠甲轻装而来而这些女真人去了铠甲仿佛去了束缚野兽般的血液沸腾嚎叫着狂舞着长刀向城南扑去那里囤积着幽云十万宋军的粮草。 “嗖嗖嗖”箭矢地破空声响起利箭毫无铢阻碍的刺入女真人的兽皮血花四溅几名女真人跌落马下完颜晟眼睛扫过两旁民居上稀稀落落的弩手弓手毫不在意地笑笑这样的抵抗有意义吗?不过族中勇士的鲜血还是令他一阵恼怒来日攻破此城定屠城三日泄愤! 狼群毫不停歇沿青石大道向城南疾驰渐渐的完颜晟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宋人的箭矢似乎越来越密集掉下马背的女真勇士也愈来愈多正思虑间忽听一阵震天锣鼓响起对面民居上缓缓升起一盏大大的红灯笼灯笼照耀下就见民居上密密麻麻排满蓄势待的弩手完颜晟州刚惊呼一声“不好!”箭矢已经如雨点般射了过来成千上万的小黑点破空而来那景象十分壮观只是黑点前端闪烁的寒光告诉女真人每个黑点都是死神的召唤。 完颜晟甚至马刀都来不及舞动几下十几个黑点已经落在他的身上“噗噗”几声轻响那十几枝弩箭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身体完颜晟哼也未哼一声仰天跌落马下他身后的女真人更是惨叫连连几轮箭雨后女真人已经死伤大半其余女真人一阵大乱自从大金建国这些女真人可说是百战百胜根本未经历过统帅阵亡的战斗于是游牧民族的劣根暴露无遗剩下的千多名女真人有嚎叫着向弩弓队扑去的有打马向外冲杀的也有牢记族长号令拼死也要冲到南城去烧宋人粮草的。 而当这些乱作一团的女真人前飞驰出黑压压的重骑和数千轻骑时他们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尤其是宋人骑兵中那所向披靡的雪白倩影的出现美到极致的清丽身影挥动着冰冷的长矛一次次戳进女真人的胸膛仿佛死神降临般冷酷的收割着女真人一条又一条性命于是女真人仅存的士气也彻底崩溃…… 北京帅司姑且这般叫吧这里本是辽国南京留守司大宋未设北京留守以武植总领三路事这座留守司也就成了武植总理禁军事物的衙门。 武植坐在宽大的座椅上听着扈三妹禀告此次涿州战事不时点头微笑只是高兴归高兴谁也不知道涿州之战中死去的完颜晟就是后来的金太宗正是他在位时南侵灭北宋靖康之耻也正是他一手策划的。 趁河北禁军在幽云重新整编之机武植提拔扈三妹做了北京禁军马军指挥使也就等于北京军区马军这个兵种的司令。军中自然没有异议扈三妹的武艺韬略都是一流威名更是远播在外又得王爷清睐谁不开眼找这个麻烦? 报上枢密院时虽然小有波澜但武植挟收回幽云之余威声势正是极旺之时。又有赵佶全力支持枢密院议了几次后也只得放行。 听着扈三妹清脆地声音一丝不芶的讲述涿州之战的细节武植的感觉怪怪的。怎么也觉得做这名女孩子的上司是十分别扭当扈三妹刚进来时单膝跪倒参见王爷时武植好玄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好半天武植才抛去杂绪。思索起此战后对金国该采取什么姿态还有郁保四今后的去留更有如何善后使得金人不至于怀疑南朝已经知道曾头市是金人细作地事。 “恩涿州之战除了城内全歼三千金兵。城外也击溃了接应的一千女真杀敌三千余?很不错的战果!”武植拿起茶杯品了口茶习惯性的拿起了和属下说话地语气。 扈三妹看他官味十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武植。 武植犹自未觉又道:“说说咱们的伤亡吧!” 扈三妹清声道:“开城门扮作金人细作地军士全部阵亡还有城中城外交战死伤数百人。” 武植皱起了眉头:“扮作金人细作的军士全部阵亡?” 扈三妹点点头。 武植好一会儿才寻思过味儿来这想来也是曾头市和阿骨打不成文的规矩了是以他们的密信中也没有提及。恩若是这些细作不死。若是有一两人落入南朝手里保不定南朝会从中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是以杀人灭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倒是自己思虑不周了平白害死了几十条性命。 叹口气品口茶默默不语。 “这可不像你哦杀伐决断地贵王心肠怎的这般软了?”扈三妹似乎看出了武植的心事。 武植叹息道:“将军难免阵上亡沙场征战自不必说死伤人命在所难免不过这几十人可是冤死了若是我能早一步想到金人伎俩或许可以保得他们性命……” “恩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对女真人的看法他们的战力如何?” “很不错若是披了重甲一对一云翼左右厢的铁甲兵必定不是对手……” 武植微微点头那是肯定的了或许只有后世的岳家军才能以少胜多大败金人吧。 “王爷若无事末将告退了!”扈三妹见武植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起身告辞。 武植摆摆手道:“恩你下去吧!” 扈三妹看了武植几眼忽然微笑道:“武庄主好大的官威啊!”说着在椅子上缓缓坐下。 “现在我是扈家庄扈三妹你是武家庄武庄主……”扈三妹淡然一笑笑意中那丝顽皮令武植呆了一呆。 “和我讲讲你使辽地经过吧?还有你和辽国公主的故事……”扈三妹捧起茶杯淡淡品了一口。 武植笑着摇头:“有你这般和上官说话地么?方才还以为你转性子了!” 扈三妹不语低头品茶只是嘴角那丝笑意却掩饰不住。 武植看看天色笑道:“该吃午饭了改日再和你说吧恩……要不要去看看金莲她念叨你几次了!” 扈三妹摇头道:“不去了明日爹爹来北平府我回去备些菜肴。” 武植点点头道:“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 扈三妹道:“还好吧我走啦!”也不等武植回答转身走了出去。 武植看看天色也急忙收拾一通后向府里赶去自己不回家金莲她们可是不开饭的。 眨眼时间涿州之战已经过去了数日此战地意义除了武植怕是没人知道毕竟不过斩杀几千女真蛮子而已谁又知道女真人口本就不多这几千勇士更是族中精英涿州一战可说把阿骨打南下的企图扼杀在了萌芽中。 北京城内人群熙熙攘攘。自大宋收回幽云后一些商人就盯上了这块未被开垦的宝地毕竟辽国不如南国开明一直重农抑商使得商业不怎么达大宋一些败落商人就盯上了这里期望能在幽云咸鱼翻身。是以这些日子大量商贾涌进幽云尤其是北京城更成了这些商人眼中地肥肉。 阳谷胡大户就是抱着在北京能大捞一笔的念头赶来北平府的他在阳谷也实在没办法待下去了。虽说武大不在了但武大手下那帮泼皮隔三差五就给他气受包庇武大的张知县虽然走了。听说是升任某处知州但新来的知县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比张知县还变本加利上任第一日就把自己在北城的铺子封了名目是“有碍阳谷城容”。差点把胡大户气得吐血听得幽云归宋胡大户二话不说马上举家搬迁。 还别说胡大户的“噩运”可能走到了尽头到得北平府不几日就结识了豪爽仗义地宋押司谈论起来宋押司是郓城人。正是山东老乡离得极近。当下两人越亲近。 宋押司本是郓城押司此次北平府补充官吏进了北京。就冲他从一名小小的县城押司能直接成为大宋五京之一的北平府押司胡大户就知道这人绝对不简单当下曲意巴结几日下来两人的交情如胶似漆亲密地不得了。 胡大户也知道宋押司初来北京大力气结交士绅不过为了以后能在北京城呼风唤雨自己也正好借助他起家二人正是各取所需。 这日胡大户约了宋押司在李家茶楼饮茶李家茶楼说是北京城最好的茶楼但比起其余四京顶尖茶楼的豪华摆设可就寒碜了许多不说别地三层的茶楼只有几间雅阁想坐雅阁还需早起来排队这不今日胡大户就来的晚了雅阁早被人占满胡大户也只有在一楼窗边挑了座位要了茶水等待宋押司。 不一会儿宋押司就匆匆走了进来茶楼博士也识得这位出手阔绰的大人物赶忙笑着招呼胡大户起身笑道:“宋押司小弟在这里。” 宋押司笑着对茶博士点头然后直奔胡大户的桌子嘴里笑道:“劳胡员外久等了!” 胡大户听得宋押司那尖细刺耳地声音心里不由得连声叹气这宋押司什么都好就是形象不敢恭维黑黑胖胖的小脸也就罢了偏偏还不留胡须若是小白脸不留胡须也说得过去你说你一个黑胖脸还不留胡须这不寒碜死吗?更令人受不了的是宋押司说话的声音怎听怎么令人毛骨悚然。 胡大户压下心中有些作呕的感觉笑着拉宋押司落座吩咐茶博士道:“两杯最好的碧螺春!”茶博士忙跑去张罗。 “事情办的如何了?”胡大户等宋押司缓过口气笑着问道。 宋押司一笑:“员外但请放心估计过几日业主就把价钱降了。” 胡大户大喜他看上一座酒楼奈何酒楼的东家要价太高胡大户只有求助于宋押司本也没抱多大指望实在不成就按人家要价买下不想昨日才和宋押司说过今日事情就办妥了胡大户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交错人宋押司果然神通广大。 “啊谢过押司了改日定重重送您一份厚礼。” 宋押司笑道:“咱兄弟客气什么?公明最喜欢结交朋友难道员外以为公明是贪图银钱之人吗?” 胡大户连说不敢二人正说得热闹胡大户忽然觉得自己的椅子一动回头一看却是邻桌来了客人为之人生得干小枯瘦面目猥琐就和痨病鬼一般只是衣服打扮华贵光溜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家出身。 痨病鬼地同伴也都穿绸挂缎都是商人富户打扮旁人都已经落座只有痨病鬼选的位子正好和胡大户背靠背他似乎觉得自己位子太窄推了几下胡大户地椅子见胡大户回头大咧咧道:“你快些挪过去一些哪有你这般坐的?” 胡大户看看自己地椅子好像是太靠外了也就没有言语。欠起身子往前挪了挪椅子。 “哎呀看你这墨迹劲儿再挪挪!”痨病鬼还嫌不够伸手用力推了推胡大户地椅子嘴里道:“看你麻杆似的占地儿倒不小。” 胡大户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干瘦。听痨病鬼称他为麻杆火气一下冒了上来若是以前在阳谷怕是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不过经过武植一事胡大户隐忍了许多没说话把椅子挪了挪。冷哼一声:“痨病鬼似的人占地儿也不小啊!” 痨病鬼本来已经喜滋滋坐好听得胡大户的话大怒起身喝骂道:“你这泼才说的什么?” 胡大户回头道:“你说的什么我就说的什么!” 痨病鬼怒极就想扑过来厮打他地同伴赶紧劝住。纷纷道:“文远兄算了吧!”“潘大哥莫动怒!” 痨病鬼正是金莲的叔父潘老大虽然同是阳谷人潘老大却不认识胡大户概因胡大户常年在外做生意就是卖金莲的契约也是胡夫人签的和西门庆不同西门庆是从底层厮混上去地胡大户却是继承的家财。又常年在外潘老大终日厮混在赌场心两人可说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交集。 潘老大虽然被封了青阳开国男。地位却没有一丝提高金莲等来北平府又把他硬带了来以便随行监督免得他惹是非虽然潘老大好说歹说总算允他自己在外面买了院子不再住进王府但金莲郑重嘱托若是他敢在外面报出自己青阳开国男地身份那从此两人关系一刀两断。 潘老大无奈虽然有了朝廷俸禄不用再伸手和金莲要钱但他不糊涂知道若没了贵王妃照应那自己屁也不是一个是以倒也听话虽然整日花天酒地更结交了几名臭味相同的商人却从来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祖籍大名府有些闲钱来北平做些生意。 今日他的同伴正是平日结交的商贾都是胆小怕事之人见潘老大想动手打人急忙上前相劝潘老大心中虽然不愤被人拉住火气一去想起金莲地话不由得一阵泄气放下拳头悻悻回了座位心里只在嘀咕我这***是青阳开国男还是王八开国男? 胡大户见他回了座位也就不为已甚回身坐好对宋押司笑道:“咱喝茶不用理他。” 从始至终宋押司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潘老大冷笑。 胡大户笑着问宋押司:“兄弟实在想不明白押司是怎么把事情办成的……” 宋押司哈哈一笑只是那笑声尖细刺耳哪有半丝豪迈之意?“员外不必问了以后有事只管找我就是在下虽然无用一些小事还是办得来的……” “噗”一声潘老大茶水喷的对面商人满头满脸随即回头看向宋押司皱眉道:“喂你这娘娘腔说话忒也难听莫出来吓人好不好!茶博士……茶博士……快些过来!” 茶博士不知道什么事潘老大也是这里常客赏钱更是丰厚茶博士听得他召唤还不赶忙跑来? “潘老爷您……”茶博士话还没说完潘老大已经指着宋押司道:“快些于我把这人赶出去!他这一说话哪还叫人喝的下茶?” 茶博士吓了一跳抬眼去看宋押司宋押司已经满脸铁青。 宋押司不用说正是郓城宋江下身被龙五捣烂阳谷孙神医为了“保他性命”只好连根割掉他回了郓城后胡子渐渐脱落声音也开始尖细起来搞得别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十分暧昧。宋江在郓城呆不下去正好前些日子朝廷调拨吏员进幽云宋江卖力气上下活动终于进了北平府。 在北平府没有熟人朋友都是新结识的虽然听他声音奇怪但日子久了也就习以为常宋江也努力忘掉自己的“断根之痛”而他善于钻营北平府官吏都是新晋他如鱼得水混得十分不错也无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不中听地话。今日被潘老大当众揭破他最大的伤疤任宋江一向冷静精明此时也不禁血气上涌一张黑脸已经变成了紫色。 第068章 - 青阳开国男的故事(下) 潘老爷您多担待这是本城的宋押司宋老爷您……”茶博士谁也得罪不起只好出言劝解再把宋江身份报上以为潘老大定然会卖个面子。 “狗屁押司老子还是青……还是***本城第一大户呢!”潘老大满不在乎的看看宋江又开始威胁茶博士:“你要不赶他走老子以后可不来你这里喝茶了!” 茶博士陪笑道:“潘老爷您看您这话说的……这……”(bsp;这时宋江缓缓站起拉开座椅向潘老大走来潘老大还在那里唾液四溅的和茶博士啰嗦忽然脑后风声一响在酒楼人群的惊呼声中潘老大被宋江抡起茶壶拍在后脑潘老大头一晕险些当场坐倒宋江跳过去连踢带打嘴里喝骂:“痨病鬼狗才……不知死活的东西……” 旁边人全愣住了尤其是那些认识宋江的谁也想不到平日温文尔雅豪爽大方的宋押司会动手打人胡大户愣了一下急忙上前相拉嘴里连声道:“押司息怒押司息怒!” 和潘老大同行的商人也赶过来相劝宋江踢打一会儿怒气稍平一把拉起潘老大道:“泼才随我去见官!” 潘老大被宋江拳打脚踢头脑眩晕他身子瘦小根本挣脱不开被宋江用力一拉身不由已的跟了出去胡大户看得一阵苦笑心里也暗暗呕舌以后自己可要牢记千万莫提起宋押司嗓音的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潘老大的同伴面面相觑。怎么喝个茶还喝出这种事情来潘老大平日口气很大加上出手相当阔绰隐然是这帮商人的第一号人物。众商人呆了一下有人惊呼道:“需赶紧知会文远兄地家人才是!” “是啊是啊承名兄说得极是咱们快去知会潘大哥家人……” “你知道潘大哥住处?” “啊?”众人这一议论竟是没人知道潘老大府第所在这些人或是在酒楼或是在赌场与潘老大结识潘老大只说住在南城。却是从未带他们去过自己宅院每日只是约好在哪里相聚南城可大了几千户人家去哪里寻找? 其实潘老大不是不想炫耀自己的府第。不过他虽然搬出了王府武植还是遣了几名侍卫随行护持潘老大自然不敢随便领人回府免得泄了底儿被金莲怪责。 众商人议论一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散去一两名和潘老大交情好的跟了出去想看个端倪不过跟到北平府衙前就被衙役挡在了外面。 宋江拉着潘老大进了北平府官署。左转右转来到了巡使司前巡使司乃是北平府左右军巡使判官处理案仆的官暑左右军巡使判乍角两人分掌北平府一些小案子地审讯宋江拉潘老大进了门见到今日轮值的正是和自己交情最好的刘巡判宋江心里一松。顺手把潘老大扔到一边施礼道:“小吏见过大人!” 刘巡判正翻阅卷宗。见到宋江哈哈一笑:“宋押司不必多礼……你这是……”眼睛瞥向了地上正勉力站起身的潘老大。 宋江虽然只是小吏却处事干练。极会拉拢人心平日出得点子也甚是高明遇到疑难案件刘巡判总会找宋江商量宋江也确实帮了他不少忙是以他对宋江另眼相待很是赏识。 宋江一路行来已然恢复了冷静也早酝酿好了说辞“大人小吏在茶楼喝茶此人不但出言辱骂小人在小人报上身份后更冷言冷语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刘巡判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甚至影射贵王千岁……”宋江一脸惶恐的道。 刘巡判看向潘老大道:“宋押司说得可是真的?” 潘老大慢慢缓过神晃晃脑袋打量起四周见到两旁衙役再看到宋江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不由得怒气勃指着宋江大骂道:“你这厮竟敢打老子……”话未说完刘巡判一拍桌子怒喝道:“大胆!” 本来潘老大生得就不讨喜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但凡世人看人总是先从相貌看起地刘巡判也不例外见到潘老大的猥琐样子已经皱起了眉头更见他在自己面前官署之上大呼小叫刘巡判马上就信了宋江的话。 潘老大被刘巡判吓了一跳抬头见刘巡判身着官服不屑的撇撇嘴这一撇嘴脸上火辣辣一阵痛楚不由得“哎呀”一声皱起了眉头。 刘巡判见他越不成体统已经懒得再问他对宋江道:“这厮叫什么是哪里人?” 宋江恭恭敬敬道:“这个小吏却是不知。” 没姓名籍贯无法入罪刘巡判也只有转头问潘老大:“你唤作什么?是哪里人氏?” 潘老大微一犹豫金莲可是叮嘱过自己不许在外面招摇啊。 刘巡判皱起眉头摆摆手道:“把他关入大牢!等他想起来再提审!” 两旁衙役过来拉着潘老大就往外走潘老大听得要把自己关入大牢这才慌了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泼才敢关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他妈地老子是贵王叔父……啊……” 话没说完已经被旁边衙役狠狠抽了一只掌衙役喝骂道:“你这痨病鬼活得不耐烦了?”在衙役心中贵王那是离自己极远的人物远到不可触摸怎么会相信被自己提在手里小鸡儿似的人物和贵王有什么瓜葛。 刘巡判也哈哈大笑对宋江道:“你说得不错这厮果然是个疯子贵王千岁的叔父怎会这般模样再说也未听说过贵王有什么叔父。恩?倒是贵王妃有位叔父不过听说贵王妃可是一等一天下少见的风采又怎会有这般不堪的叔父。唉我这想什么呢这不亵渎贵王吗?”说着摇头苦笑。 宋江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他说潘老大影射贵王不过是给人治罪时常见的伎俩什么影射官府影射朝廷正是寻借口定罪地不二法门。不想这痨病鬼竟然真地说自己是贵王叔父宋江望着远去的衙役心中莫名的慌乱起来。 贵王府一间温暖如春地房间内。武植坐在软榻上左边依偎着玄静右边怀里是七巧武植一脸无奈。 今天是陪玄静的日子。武植吃过晚饭就进了玄静房中玄静一袭红裙坐在白熊皮软榻上正咬手指呆武植哈哈一笑过去抱起美人在玄静微红的脸上亲了几口虽然成亲有段日子了玄静和武植亲热时还是怎么也放不开。 搂着玄静说了几句情话手也不老实的蠕动。玄静的身体渐渐火热起来就在武植准备进一步行动地时候门“嘭”的被撞开七巧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武植吓得急忙和玄静分开见七巧眼睛通红急忙问怎么了七巧却是扑进武植怀里痛哭。武植再三追问下才说起刚刚小酣时梦到了母亲。心里难受的厉害再也睡不下了。 武植把七巧搂在怀里哄了好半天。七巧才慢慢止了哭声安安静静靠在武植怀里一副很享受地样子。 “相公我和玄静姐的脚谁地好看一点?”七巧抬起自己秀气的小脚问武植武植一阵尴尬刚才嬉戏时褪去了玄静的鞋袜却是被七巧看到了不过听七巧提起转头看到玄静踩在白绒毛上的那两只雪白小脚武植心头又是一阵火热。 玄静也是满脸通红方才只顾哄七巧了早忘了自己衣衫不整急忙从旁边拿袜子穿好 七巧却把自己的嫩黄小袜脱下小脚丫伸到玄静的雪足旁边笑道:“相公你比比看嘛!” 武植咽了口唾液支吾道:“都好看……都好看……”七巧的腿从武植怀里伸过去膝盖翘起闻着七巧身子上的清香想起七巧长裙下那双白生生地小腿武植一阵口干舌燥。 七巧不满的道:“相公不说实话我觉得还是玄静姐的脚好看不过七巧的腿比玄静姐的漂亮玄静姐的腿太长了!”说着伸手拉起玄静的脚在玄静的惊呼声中把她地腿拉过来放到武植怀里笑着道:“相公你看看七巧说得对不对?” 武植头脑一阵眩晕嘴也开始没有把门的:“嘿嘿……这个腿嘛不光是要看地摸上一摸才分得清高下……”说着就伸出手玄静“呀”一声惊呼极快的缩回脚结结巴巴道:“相……相公还是……还是去陪七巧吧玄静倦了想……想睡了……” 武植还没说话七巧已经不满地道:“玄静姐是赶我走吗?好……七巧走就是了……”气嘟嘟穿鞋袜嘴里嘟囔着想是说玄静姐不好什么的。 玄静急急道:“不……不是的……七巧你别生气……别走啊……” 七巧不听气哼哼向外走玄静急忙跳下软榻跑过去拉住好说歹说七巧才气呼呼的走回来嘴里道:“这是玄静姐硬拉七巧的可别说七巧是厚脸皮……” 玄静只有笑着点头。 两人走到软榻前七巧却没再依偎进武植的怀里而是笑嘻嘻挤进玄静怀里道:“玄静姐今天搂我睡吧好些日子没抱玄静姐睡过了……” 玄静无奈的搂着她:“那好吧相公你……金莲姐……”玄静歉意的看着武植话虽没说明白却显然是赶武植去金莲房里。 七巧马上嚷嚷起来:“干嘛赶相公走?玄静姐你不守妇道哦!” 武植和玄静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位“格守妇道”的小女人玄静摇头道:“你……你不是要和我睡吗?” 七巧道:“是啊相公抱着你玄静姐抱着我嘻嘻。想想就舒服……” 玄静惊呼道:“那……那怎么可以?你这小丫头莫胡说!” 七巧理直气壮道:“怎么不行?相公你说行不行?”说着话转头去问武植玄静也摇头苦笑看向武植觉得七巧真是异想天开。 武植心里已经连连点头不知道有多愿意。真想咬牙点头答应下来。不过看玄静表情也知道此事十九难成笑对七巧道:“还是算了吧……” 七巧“哼”了一声扭头不理武植只是眼珠转呀转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武植干咳两声道:“恩我去金莲房里吧!” 七巧忽地从玄静身上坐起。起身向外就走嘴里道:“我去把金莲姐拉来一起睡看你们还怎么赶相公走!” 玄静急忙道:“七巧你别胡闹……”说着去拉七巧七巧轻盈跳开。笑道:“玄静姐你拦得住我吗?” 玄静噌一下跳到门前摆明不放七巧出门七巧却对窗户努努嘴笑道:“玄静姐是在逼本王妃走窗子么?” 武植笑着看二女闹腾心里巴不得七巧获胜嘴上却劝道:“七巧别胡闹……” “哒哒”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玄静转身开门金莲走了进来。看到七巧也在这里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看三人问道:“你们这是……” 七巧嘻嘻笑着跑过去拉住金莲地手“金莲姐我正想去找你呢。” 金莲道:“你找我做什么?” 七巧笑眯眯正想说话玄静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偷偷拧了七巧一把:“别老疯疯癫癫的!” 七巧“啊”了一声满脸通红喊道:“你干嘛拧人家屁股!”说着回身去抓玄静胸部。恶狠狠道:“玄静姐你别怪我手下无情……”玄静伸手格挡脚下一退。却不妨绊到了花盆架子和七巧一起摔倒在地。七巧不管不顾只是伸手去抓玄静二女滚落一团。 武植无奈的看着在地上翻滚地二女这就是仁爱慈和的王妃?也太不成体统了走过去把压在玄静身上的七巧拦腰抱起金莲也急忙过去拉起玄静七巧在武植怀里还是张牙舞爪的不依不饶玄静笑着躲在金莲身后看二女情形方才七巧定然是没有得手。 “金莲你有事吧?看你脸色不大好!”武植忽然见金莲脸上有些焦急的神色想起这般晚了若无事金莲怎会来打扰自己和玄静?急忙问了起来。 七巧这才注意金莲神色马上安静下来挣扎了几下武植也就顺势放开了她。 “恩是有点事方才婶婶来过说叔父失踪几日了到现在还没有踪影……”金莲说起叔父脸上布满忧色。 “啊?失踪几日?那侍卫为何没来禀告?”武植微带怒气。 “是婶母没让他们来报因为以前叔父住王府时也曾几日不回家婶母以为叔父又在外面玩耍呢谁知道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婶母这才急了……” “几日了?你先别急和我慢慢说。”武植说着话拉金莲在软榻上坐好。 “大概七八日了那天一大早叔父出门说是去和朋友吃酒就再没回来过……”金莲叹口气接过玄静递上的清茶慢慢啧了一口。 “没去问过叔父的朋友么?”七巧在旁边插嘴。 金莲摇摇头:“婶母也不知道他地朋友是谁?从来没见过……” 武植微微点头心思急转先最坏的可能就是有人知道潘老大和自己的关系绑架他来威胁自己当然这个可能不大敢绑架潘老大威胁自己的也就是辽人和金人但他们若能知道自己和潘老大地关系那可就太神通广大了自己怎么也不会信。 第二种可能潘老大在外面玩耍的上瘾乐不思蜀但可能也不大他可是被金莲管的死死的没那般大胆子七八日不回家。 第三种可能得罪了什么人糊里糊涂冤死? 呸呸呸不想了武植揉揉太阳穴想了一下道:“我去找人给叔父绘影。马上到衙门全城搜寻若是三日内找不到就把公文到幽云各州……恩不能表明他的身份……”若是潘老大被什么人挟持的话被他的对头知道了他是贵王妃叔父。青阳开国男地身份也只有杀之一途了。当然武植这些猜测是不会和金莲讲地。 金莲点头自然什么都听相公的武植转头对玄静和七巧道:“我今晚陪金莲你们俩莫胡闹了!” 二女乖巧的点头武植拉起金莲走去金莲给了玄静一个歉意地眼神。玄静笑着点点头二人出门后七巧走到软榻旁坐下盘起双腿。手托着腮呆呆出神玄静奇道:“你怎么了?” 七巧皱着眉头似乎思索什么嘴里道:“我在想这个案子怎么帮相公把案子查个明白为相公分忧……玄静姐你也想想嘛……” 玄静无语知道七巧的“捕快瘾”又作了当初能遇到相公可不正是七巧为了办什么案子?想起初遇相公。他狼狈的摔在自己身上当时自己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可是现在呢自己却是任君采摘玄静脸上火热嘴角却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二女都在痴痴出神房中一片平静…… 宋江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半夜老是从噩梦中惊醒耳中总在回响着潘老大的话“我是贵王叔父”。这几日他也不是没想查明潘老大身份但他位卑职低。和贵王府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又哪里有丝毫办法去打探贵王府地事?潘老大那里他不想或者隐隐有一丝不敢去见这几日也只有自己心里胡思乱想却不敢和别人提起。 这日深夜正轮到宋江当值心不在焉的整理着文书脑子里却全是潘老大的身影思来想去实在不成就再去见见他一定要把他的身份弄明白!心思一定手脚也麻利起来快地把文书分类归纳快些整理好文书也好去大牢问个清楚明白。 “宋押司宋押司!”刘巡判匆匆推开屋门走入一脸惶急看得宋江心中一沉。 “不好啦!不好啦!”刘巡判了文书房就大喊大叫旁边整理文案的还有几个文书孔目之类地小吏都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刘巡判刘大人平日可是威严的很今天怎么这般失态在人前大呼小叫。 刘巡判这时也看到了两旁的小吏挥挥手道:“退下退下我有机密事和宋押司讲!” 小吏慌忙告退宋江心里七上八下小心的道:“大人可是为那……为那痨病鬼“” “闭嘴!”刘巡判脸色铁有再无平日和宋江的亲密手指宋江“你……你可是害死我了!唉……” 宋江如坠冰窟呆呆道:“伽“他真是贵……贵王叔父?” 刘巡判更是气恼:“你早知道啦?为何不早说你……你气死我了你!”真想上去暴打宋江一顿却终究忍了下来。 宋江长叹一声万念俱灰瘫坐在椅子上:“那贵王什么时候治咱们的罪?” “什么咱们的罪?宋押司你莫胡说!这事儿可是你办下地我最多是失察而已……”刘巡判听得宋江说话马上和宋江撇清干系。 宋江苦笑一声点头道:“不错大人但请放心所有罪责小人一力承担。” 刘巡判这才面色稍和不过嘴里还是说道:“恩本来就是你一人的事儿难道还要拉我下水么?不过你放心本官会替你打点的只要贵王不放你充军在这北平府大牢的话本官可保你不受委屈!” 宋江苦笑点头刘巡判见他这幅样子心中微有不忍想了一下道:“你也莫太气苦事情或许尚有转机!” 宋江眼睛一亮:“还有转机?” 刘巡判把手中的一卷纸递给宋江说道:“你看看这个。” 宋江接过展开是一副图画画上人猥琐无比正是潘老大的翻版宋江疑惑的道:“这是?” “这是郑通判刚刚传下来的吩咐满城搜寻此人不过可没说他地身份我一见这不正是你关入大牢的人么?当下动了心思好不容易打探出来原来是贵王府传出地图画这还是我偷听郑通判和王府侍卫说话才知道的。” 宋江听得刘巡判说“是你关入大牢地人”心中又是苦笑自己有这个权力吗? “深更半夜把郑通判叫起来找人你说这人是谁?”刘巡判一字一字道。 宋江叹口气道:“定是和贵王千岁关系亲密之人了!” 刘巡判道:“不错现在想来这……这位官人定是贵王妃叔父青阳开国男潘爵爷了。” 宋江点头忽然眼前一亮:“听大人的话贵王府图画下来不久咱们若是早些把潘爵爷放掉再请他老人家保密的话此事或许尚有余地!” 刘巡判道:“不错这就是我说的转机!” 宋江知道刘巡判方才本是打算自己去寻潘老大赔罪恐怕本是想把什么事都推在自己身上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折磨自己给潘老大出气呢。也幸好自己应答得体显得义气深重刘巡判这才心一软也给了自己一条活路。 宋江站起身对刘巡判深施一礼诚挚的道:“大人救命之恩小人牢记在心!以后小人的命就是大人的!” 刘巡判点点头:“恩那咱们就别磨蹭了快些去寻潘爵爷唉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肯不肯罢休!”说着斜眼看了宋江几眼。 宋江会意正色道:“大人放心小人就是性命不要也要爵爷他出了这口气定不会令大人作难!” 刘巡判见他果然玲珑剔透喜道:“如此甚好事情也没这般严重走吧!”说着当先走出宋江咬了咬牙跟在了后面。 北平府牢房中潘老大看着面前散着酸臭的饭菜呆他这些日子大鱼大肉的习惯了哪吃得下这个看了看牢门外来回走动的狱卒摸摸青肿的脸叹了口气刚来的那两日潘老大忍耐不下报出自己身份却被狱卒一阵痛殴他在市井厮混多年自然知道光棍不知眼前亏的道理从此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份心里却把那娘娘腔恨到了骨子里妈的看老子出去怎么收拾你!潘老大恨恨的想着。 金莲啊!你咋还不来救你叔父啊!抬脚把眼前饭菜踢飞潘老大欲哭无泪。 “刘大人您怎么来了!”狱卒殷勤的招呼声中刘巡判进了大牢用袖子捂住鼻子扫视了一圈牢房“前几日我送进来的犯人呢?” “啊?前几日?你说那痨病鬼啊?在这边呢您跟我来……”狱卒赔着笑领刘巡判和宋江向关押潘老大的牢房走来。 第069章 - 命运多厄的押司 刘巡判和宋江刚刚进入牢房旁边的狱卒还在赔笑问着:“大人怎会想起来看这疯子……”话语嘎然而止狱卒眼睛瞪得和鸡蛋似的看着宋江而宋江已经直挺挺跪在潘老大面前俯磕地屁股高高翘起那卑微的姿势看得刘巡判都好一阵皱眉。 “爵爷小人有眼无珠冒犯您老人家给您磕头赔罪了!”宋江说着“嘭嘭”的磕起头来。 潘老大猛地站了起来一脚踹向宋江:“***现在知道老子是谁了?”宋江躲也不躲生受了潘老大这一脚也不拍身上尘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磕头:“爵爷息怒……” 潘老大踢了几脚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眼睛看向了刘巡判刘巡判心里一突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可做不出宋江的那种举动若是被潘老大在众狱卒面前踢上几脚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威严? “爵爷您受苦了来……咱们出去谈……”刘巡判思前想后踢就踢吧不过要寻个无人僻静之处再请爵爷下脚。 潘老大冷笑几声慢条斯理的坐回了干草中摇摇头道:“出去?老子为什么要出去?这里有吃有喝比老爷的男爵府还要快活上几分嘿嘿只是有些想我家婆娘两位不如去我府里把咱家婆娘也接来吧啊还有啊贵王妃娘娘每日都要和我家婆娘聊天的一日不见心里就烦闷两位再把王妃娘娘也叫进来吧呀呀呀忘了忘了王爷他老人家可是和王妃如胶似漆一刻也分不开两位何不把贵王他老人家也请来?” 潘老大的每说一句。刘巡判和宋江的脸就白上一分到得最后两人脸上冷汗簌簌落下刘巡判腿一软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 旁边狱卒吓得急忙跑出去。看也不敢再朝这边看一眼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这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再想起自己曾打骂过潘老大狱卒心一横急急和同伴说了几句飞奔出大牢至于他如何回家商议如何举家逃离北平府不必细说。 潘老大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心里简直爽翻天自己这号往日被人呼来喝去。就是贫苦人家也看不上眼的滥赌鬼也有今天?跪在自己面前的可是朝廷命官官府干吏这可是自己以前正眼也不敢看地人物现在却如同老鼠见了猫匍匐在自己面前。 “说起来?你们怎么又信了我的话?”潘老大有些苛怪的问道。 “爵爷数日未回府王爷忧心如焚下影像寻找爵爷小人们这才知道您的真身。”宋江头也不抬毕恭毕敬的说道。 刘巡判方才禁不住吓跪在了潘老大面前。现在可有些抹不开面子了想站起来又不敢只有低头不语。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这急火火地跑来见我又为什么?直接把我的罪名上报给我家侄儿不就成了?”潘老大现在心下笃定也把二人心思猜个**不离十越大模大样起来。 听得潘老大说起“我侄儿”刘巡判和宋江都是一愣转眼才明白过来口这厮说地是贵王两人苦笑着对视一眼宋江道:“小人们瞎了眼得罪爵爷自知罪孽深重只不过素闻爵爷宽厚仁慈。是以来求爵桥开恩放小人一条生路。” 潘老大小眼睛转了几转点头道:“恩老子确实好说话既然话说到这儿了那就说说吧你们要出多少血?” 宋江和刘巡判大喜宋江急急道:“小人有千贯家财愿意孝敬给爵爷。” 刘巡判迟疑了一下道:“下官可拿出三千贯为爵爷买些汤药赔罪……” 潘老大“嗤”的冷笑一声:“你们觉得老子好糊弄?打叫花子吗?”说着指了指宋江:“尤其是你打得老子挺狠哪?千贯家财?老子的一根汗毛你也买不到!” 宋江道:“是……是小人明白只是小人月俸只有几贯钱又哪里拿得出多少银钱?就是孝敬爵爷的这一千贯小人还要变卖家财呢……”宋江说的是实话他祖上虽是富户这些年也被他折腾的差不多了虽说他并不靠月俸过活但他出手阔绰每月收的例钱也就勉强够他花销却是积攒不下。 潘老大冷笑道:“你们那些猫腻儿老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那日在茶楼听得你们谈论什么酒楼我最近正想经营些生意……” “爵爷那酒楼不是小人的啊小人只是中人!”宋江可有些懵潘爵爷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潘老大小眼睛盯着宋江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说着扭过了头不再理两人嘴里叹口气:“还真有些想我家婆娘了……” 刘巡判瞪了宋江一眼用手捅捅宋江宋江叹口气罢了罢了也只有跟胡大户打商量了以后再慢慢把钱还给胡大户。 “爵爷莫恼小人愿把酒楼相送……”宋江说话地同时也把帐算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按现在自己每月落下的钱财省吃俭用下要十几年才能把酒楼的钱还清宋江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潘老大“哼”了一声:“算你识趣!”说着话把头转向了刘巡判刘巡判心里这个忐忑啊三千贯可是自己的近半积蓄自己还指望多积攒些钱财上下打点期盼有朝一日也能差遣州府官长呢。 潘老大看了刘巡判半晌忽然笑道:“大人快些起来要说呢我最爱结交朋友大人的三千贯就免了吧……” 刘巡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潘老大正笑呵呵过来扶自己一刹那潘老大猥琐的笑容在刘巡判眼里是那般可爱。顺势站起来很有些诚惶诚恐:“这……下官……” 潘老大笑道:“以后还要大人多多照顾才是!” “一定一定!”刘巡判连连点头。 潘老大却是想起了出牢以后自己青阳开国男的身份怕是又该自动作废了而能结交上官府的官员以后也好在城里耀武扬威。 “走吧!”潘老大用脚踢了踢还跪在那里的宋江宋江这才回过神。叹口气起身跟在爵爷和巡判身后出了牢房。 胡大户虽不愿意。但宋江巧舌如簧威逼利诱胡大户也只有把自己刚刚盘下地酒楼作价一千五百贯转给了宋江宋江写了欠条每月还胡大户十贯直到还清为止胡大户回家被胡夫人如何数落责骂不得为外人知。 却说潘老大出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王府见了金莲编了谎话胡说一通。金莲重重说了他几句也就急忙派人送他回府去见婶母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以后地日子潘老大狐朋狗友的队列中多出了一名黑胖汉子若不是潘老大说起谁也不相信这名对潘老大恭敬到极处的汉子会是北平府衙门的押司官众人再看潘老大都觉得有些莫测高深起来。 宋江日子虽然过的紧巴精神却时时处于了亢奋中不为别地。在他死命巴结下潘老大渐渐对他转变了印象像潘老大这种市井小人又哪是宋江的对手多日地**汤下来潘老大觉得宋江此人倒也是个玲珑人物何况朋友在旁有名押司官为自己端茶倒水面上也大大有光不是?是以每日喝茶吃酒也喜欢叫上宋江宋江又喜又愁。喜地是自己靠上了青阳开国男这棵大树愁的是如此一来每日花销都要自己掏钱这日子可真的要穷得过不下去了。 这日中午和往常一样。宋江从签押房出来就急急奔向南城的潘家酒楼潘爵爷几人可等着呢一路小跑进了酒楼“嘭”一声跑得急了正和里面往外走的人撞了个对头宋江蹬蹬退了几步就见面前一华服青年正捂着鼻子怒目看着自己宋江个头矮脑门正好撞在人家地鼻子上看得出撞得极重青年捂着鼻子骂道:“你这厮赶着去投胎吗?” 宋江知道是自己不对微微抱拳道:“在下莽撞了!” 华服青年见他有礼正准备说几句客气话忽然听到宋江的嗓音冷不防下不由得皱眉退了几步嘴里嘀咕一句:“怎么是个娘娘腔?” 声音虽小宋江却听得清楚怒火腾一下烧起这些日子巴结上潘老大虽是喜事但拮据的日子也令他十分压抑华服青年地话如同点着了火药桶宋江一巴掌就向青年抽去:“泼才找死……” 华服清年冷笑一声极快的抓住了宋江的手腕飞起一脚正中宋江胸口宋江惨叫一声飞出了酒楼华服青年拍拍自己衣襟冷笑道:“娘娘腔也敢和我河北第二动手动脚!”说着话出了酒楼。 宋江从地上爬起气急败坏道:“小子你有种别走!” 华服青年站定道:“好啊你去叫人本少爷好久未动手正有些手痒!” 宋江冷哼一声匆匆进接跑到楼上雅阁潘老大等人正等着宋江结账呢听得宋江被人欺负潘老大猛地站起来:“我去看看!” 宋江大喜心里盼那青年最好不长眼把潘爵爷也殴打一顿到时管他有什么靠山后台还不是给潘爵爷送菜? 潘老大一群人匆匆出了酒楼华服青年正冷笑着站在酒楼门口见到潘老大脸色一变正紧握的双拳也缓缓放下。 潘老大打量了青年几眼问宋江道:“就是他打了你?” 宋江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这厮凶蛮的紧要不要小人去衙门叫人?” 潘老大“呸”一声吐了宋江满脸口水又顺手给了宋江一耳光嘴里骂道:“去衙门叫人?妈的你眼睛瞎了?云麾将军的弟弟你也敢得罪?你去衙门叫人?那人家去禁军叫人你受得住么?不开眼的东西!”说着又是一脚把宋江踢了个趔趄。 华服青年见到这情景微有不安的脸色才和缓下来过来道:“爵……啊潘老爷一向可好?”见潘老大对他使眼色。急忙换了称呼。 潘老大笑道:“好好你也好吧!”华服青年正是扈成前数日随爹爹来看妹妹妹妹的将军府富丽堂皇尤其是府里侍从也都称呼自己为将军。扈成大乐也就没有随父亲回扈家庄。而是住了下来。 他和潘老大有过恩怨自从知道武植乃是贵王后当然也知道了当日自己殴打之人乃是王妃叔父猛然见了潘老大扈成心里一沉就怕潘老大借机寻事报复见潘老大态度亲热才微微放心。 潘老大又哪是气量宽宏之人?对扈成这般亲热实在是平日听婆娘念叨过河北军中有位巾帼将军。金莲地话里似乎早晚会被贵王娶过门那巾帼将军地哥哥正是在大名府令自己吃了好大苦头的青年。 潘老大知道自己这个叔父在金莲心里没什么地位又哪里会得罪准贵王妃的哥哥?何况不说贵王妃这一层若没有金莲撑腰就是云麾将军这三品武官也不是自己轻易得罪得起的。 扈成和潘老大亲热招呼然后潘老大拉过宋江为二人介绍宋江这才知道对面之人就是河北军中声势正隆的云麾将军扈三妹之兄长慌忙见礼赔罪众人这才进酒楼吃酒。 宋江又结识一位显贵那还不着力巴结?扈成又是个耳根软地人。宋江可比当初的扈全高明百倍不几日扈成就与宋江打得火热开始称兄道弟。连带着在潘老大心中宋江地地位也与日俱增再不是当初呼来喝去地小吏。 这一日宋江扈成潘老大三人吃过酒。溜溜达达向茶楼走去宋江走在最前引路想起这些日子的际遇真的是百感交集从知道自己得罪的乃是清阳开国男的战战兢兢。到每日挖空心思地巴结讨好再到如今终于功德圆满和两人结成了好友回思前尘真的是恍如隔 回头看看身后说笑的两人他们一位是青阳开国男贵王妃地叔父一位是奉议郎云麾将军的兄长都是跺跺脚北平府就晃三晃的权贵人物两人如今都和自己称兄道弟看着两人宋江不由得一阵志得意满自己终于渐渐融入了贵族的圈子。 阳谷?我会回去的宋江眼望南方下体忽然又隐隐作痛。 恩?那是谁?宋江的眼神忽然凝滞定定的看着南面街道上拐过来的一男一女男子紫袍玉带威风内敛女子浅绿长裙妩媚动人宋江呆呆看着绿裙女子她不正是自己的小妾阎婆惜吗? 如今的她浅笑颦颦更见迷人一脸幸福地跟在紫袍男人身边正开心的说着什么她在自己身边时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自内心的欢笑? 宋江妒火熊熊燃烧转头大声道:“潘大哥!扈兄弟!你们随我来!”喊完大步向阎婆惜走去眼睛更是直直盯着紫袍男子这就是你的姘头吗?任他在阳谷手眼通天在这北平府我却要把他变作脚下的泥土让你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宰!眨眼工夫宋江心里已经闪过无数如何折磨紫袍男子的恶毒念头。 “婆惜好久不见了!”走到二人身边宋江反而冷静下来笑着和阎婆惜招呼。 阎婆惜猛然看见宋江脸刷一下白了抬头看看紫袍男子似乎有些慌乱急急解释道:“老爷他……他就是宋江妾身……妾身可再不认识别的男子了……” 紫袍男子微微一笑:“我还信不过你吗?” 阎婆惜马上松了口气甜笑道:“谢谢老爷!” 宋江鼻子差点没气歪阎婆惜见到自己确实如自己所想惊慌失措只是她却不是惧怕自己反而是担心她的姘头起什么疑心只管去哄姘头反而把自己撇到一边置若罔闻。你。你还当是在阳谷么? “婆惜!这人是谁?”宋江沉脸问道。 “滚开!”阎婆惜冷冷看了宋江几眼宋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睁大眼睛道:“你……你说什么?” 阎婆惜正待再说紫袍男子笑笑道:“婆媳你是想保他性命么?” 阎婆惜脸色一下苍白忽然向紫袍男子跪了下去。嘴里道:“婆惜不敢……婆惜不敢……” 紫袍男子笑笑道:“那就退到一旁莫惹我生气。”阎婆惜不敢多说。乖乖的退到了紫袍人身后再也不看宋江一眼。 宋江看着两人真的快要疯掉了这姘头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口气什么?阎婆惜叫自己滚开是为保我性命?我他妈地今天看看谁要谁地命? “你知道我是谁吗?”宋江看着紫袍男子今天一定要在婆惜面前让这男子磕头求饶让她知道知道我宋江到底是什么角色。然后再把这对奸夫淫妇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紫袍男子笑着摇头。 宋江哼了一声转头对身后的扈成和潘老大喊道:“潘大哥扈兄弟你们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个朋友!” 潘老大和扈成脸色怪异的走过来眼睛看着紫袍男子似乎想跑掉却又不敢。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青阳开国男潘爵爷不说你肯定不知道。潘爵爷正是贵王千岁的叔父!这是奉议郎扈将军就是当今圣上钦点贵王旗下云麾将军的兄长!”宋江边说边得意地看了阎婆惜一眼却见阎婆惜还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大眼睛眨呀眨地只是望着紫袍男子神情。宋江不由得一阵泄气。 紫袍男子笑道:“好了朋友也介绍完了让路吧!” 宋江一愣怎么他是这种反应?“你又是谁?总该告诉我知道吧。还有我小妾阎婆惜如何到了你的手上?”宋江大声质问。 紫袍男子叹口气也不知道嘴里嘀咕了几句什么这时从旁边走过来几名彪悍大汉直直朝宋江走去宋江一愣神儿。已经知道这是他的打手极快的退了几步正退到扈成和潘老大身边嘴里大声对紫袍男子喊道:“有本事你就动手我三兄弟怕过谁来?”还就不信你敢动手殴打贵王的叔父和云麾将军的兄长。 话音未落扈成和潘老大已经见了鬼似的挣脱他的手同时叫道:“谁是你兄弟?” 宋江正自晕却见紫袍男子拉起阎婆惜径自走去那些汉子见宋江跑开也不来追分散在紫袍男子身边随行。 宋江转头看向扈成和潘老大却见两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怪异宋江急急道:“潘大哥扈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兄弟可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潘老大苦笑道:“宋兄弟?你方才所说那女子是你小妾可是真地?” 宋江咬牙道:“那怎会有假?” 潘老大点点头拍拍宋江肩膀道:“保重吧!“说着转身就走宋江一愣旁边的扈成一句话不说转头跟在潘老大身后离去。 宋江跟在后面叫了几声两人理也不理走得越快了转眼不见踪影。 宋江愣愣的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冷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眼睛猛地向贵王府方向看去。 又呆了一会儿宋江看看四周似乎没人注意自己急忙向自己北城的宅子走去走了几步忽地停下脚步抬眼见到附近正有一家车马行小跑进去拿出全身钱财雇了辆马车吩咐马夫出城只管向南走后就躲进了车厢中再不露面。 马车出了北平府向南一直驰出百多里当马夫实在忍耐不住掀开车帘询问该走哪条路时才猛地现车厢里的黑胖子身子断为两截鲜血染满了车厢车夫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第070章 - 千叶子 王府后院有一处院落唤作翠云阁乃是几女欢聚闲聊的场所翠云阁还是耶律淳魏王府时起的名字从翠云阁北窗望去是一片竹林若是春夏时节北院翠绿晶莹犹如一片绿云金莲觉得名字倒也贴切也就沿袭了下来。 这日一大早潘老大就匆匆来了王府求见金莲层层接引后由宫娥领他来了翠云阁七巧几女笑着和潘老大打了招呼离去留下潘老大和金莲叙话。 潘老大毕恭毕敬向金莲行礼跪倒磕头:“见过王妃娘娘!” 金莲无奈的看着叔父这个叔父以前还没这么多讲究可是自从被封爵以后就变得尤其注重礼仪更把朝廷礼法背得滚瓜烂熟武植常常笑言该把他送入礼部做官才好。 “起来吧和您说多少次了在家里不兴这套!” “王妃娘娘那是体谅家人……” “好了好了您说说有什么事吧。”金莲打断了他的啰嗦。 “好娘娘……” 金莲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说道:“叔叔还是叫我金莲吧您再这个样子也不必和侄女说话了还是叫婶母来与我说话好了。” 潘老大赔笑道:“是……是金……王妃娘娘听说王爷千岁他要娶平妃了?” 金莲点点头:“恩迎亲地队伍走了半个多月了。不过路途遥远估计再有个把月才能回来吧。您问这个做什么?” 潘老大叹口气。嘀咕道:“怎么好端端冒出个平妃呢?真是的……” 金莲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叔父就是来和我说这事儿地?” 潘老大急忙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我是想啊王爷成婚之日府里定然要在外面包些酒楼宴请宾朋嘿嘿毕竟能进王府吃酒的也就那么几位……”看了看金莲神色小心的道:“王妃您不知道我最近可是痛改前非了。前些日子典下了一座酒楼想正正当当做些生意婶母没和您说吗?” 金莲笑笑:“说了侄女也很为您高兴呢原来叔父是和侄女来谈生意的。” 潘老大干笑道:“瞧您说的什么生意不生意的?这不是为王爷分忧吗?” 金莲笑道:“就这点儿事嘛?那侄女就能做主。” 潘老大琢磨了一下又道:“能不能……能不能。在外面寻酒楼的事就……就交给我?……啊王妃请放心我定把事情办的利索漂亮不会丢了您地脸……” 金莲看了潘老大几眼琢磨了一会儿道:“恩我知道了回头问问相公的意思。” 潘老大一听就知道这事儿成了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贵王哪里会管?当下讪笑着告退金莲起身相送。潘老大忙不迭的阻止金莲也只有留步看着潘老大离去的背影金莲无奈的摇摇头。 潘老大出了翠云阁由宫娥领着出了后院后院门处又有侍卫引领穿过几个院落出了府门后潘老大才出了口长气伸手抹去额头地汗水看了看府门上金字灿灿的牌匾。潘老大叹口气每次进王府。他都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得透不过气来这不?寒冬的日子。却憋出了一身汗唉那败家婆娘就是不愿意来帮自己说话要不然也不用来遭这罪! “叔父怎么在家门口叹气?有什么烦心事吗?” 潘老大身子一僵极快的转头武植正含笑看着他手里拉着个粉雕玉琢般的漂亮小女孩小女孩也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 “贵王千岁小人给您磕头!”潘老大作势欲跪已经被武植顺手拉住笑道:“叔父不可如此!” 潘老大讪笑几声:“贵王您这是?” 武植无奈的晃晃和千叶子紧握的手:“小丫头缠着我陪她去玩…… 潘老大对千叶子嘿嘿干笑道:“千叶子越来越漂亮啦!” 千叶子开心的笑道:“谢谢大叔!” 武植道:“叔父有事?” 潘老大忙道:“没事没事您忙您忙……” 武植笑着点点头低头对千叶子道:“走吧!去给你买糖!”千叶子使劲点点头拉着武植的手向南东走去嘴里叫着:“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李老路家的最大个儿的那种大哥咱们快赵“他卖的可快啦!晚啦可买不到……” 潘老大看着和千叶子说笑离去的武植半晌后狂跳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现在才知道这个“侄儿”有多可怕宋押司怎么说也是朝廷吏员吧可就这样被人切成了两半尸体运回北平府后不久案子就告破据说是什么绰号“矮脚虎”的江洋大盗做的已经被判了斩刑不过潘老大心里清楚明白这都是自己“侄儿”的手笔再看他和千叶子其乐融融一付和蔼大哥哥地神色潘老大心里一冷急急的掉头就走。 武植被千叶子紧紧拉着手看小家伙儿勉力拉着自己前行额头似乎有些冒汗无奈也只有加快脚步跟上小家伙儿地节拍免得被七巧见到又说自己欺负千叶子。 说起来也很无奈自从“生鱼片”事件后千叶子对自己这个大哥似乎越来越依恋每日都爱缠着自己尤其是自己给金莲几女讲故事时千叶子听得最是入神也最爱磨自己给她讲故事今天一大早千叶子就在书斋“抓”到了自己。武植实在有些头疼盘算了下。哄着千叶子带她去玩逛一个时辰地街可比讲一个时辰故事舒服地多了。 “千叶子慢点走吧……”武植拉拉千叶子地小手。 “不成啊他的糖卖的挺快的晚了就买不到啦千叶子最喜欢吃他做的糖了比父亲大人买给千叶子的还……”千叶子本来唧唧喳喳的声音忽然停顿脚步也慢了下来。 “千叶子想父亲了?”武植停下脚步。拉过千叶子小家伙儿低着头不说话。 武植叹口气日本的消息早传了回来源家大败千叶子地父亲战死如今的千叶子可真的成了孤儿了。 “大哥。你为什么不送千叶子回家?”千叶子抬起头看着武植。 武植默默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实话。 “恩是这样的最近海上风浪好大商人都不敢出海了等明年一定送你回家!”见千叶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也只有胡乱编个理由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武植心里无奈的想。 千叶子“哦”了一声。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 千叶子以前想家地时候都是金莲和玄静劝慰的就是七巧去“欺负“她也有些效果武植又哪会哄小孩子只有拉着千叶子的手默默走着。 “呀好漂亮的小姑娘!”旁边忽然跑过来一位艳服妖娆女子浓浓的脂粉香味直冲进武植鼻子里妖娆女子蹲在千叶子面前用手抚摸千叶子的额头眼睛却瞟向武植。眼里的挑逗意味十足。 武植愣了一下抬头才见旁边一座楼宇彩带飘飘。楼里不时传出莺声燕语原来是一处青楼。千叶子笑道:“姐姐你好香啊!” 妖娆女子媚笑道:“那当然啦小妹妹想不想去和姐姐玩?” 武植皱了下眉头拉了一下千叶子道:“李老路……”三字刚出口千叶子惊叫一声:“大哥快走!要不买不到啦!” 武植被千叶子拉着手急行妖娆女子“扑哧”一笑对着武植的背影喊道:“官人……奴家叫小玉!……” 穿过几条街前面就是李老路的糖店千叶子已经气喘吁吁武植见她跑得小脸通红好笑地说道:“改日把那家伙抓回王府天天给你做糖吃!” 千叶子弯着小腰大。喘气摇了摇小脑袋:“那……那样……糖就……就不好吃了……” 武植愕然这小家伙说的话倒也在理。 “千叶子你懂得挺多的嘛?”武植笑着帮她拍了拍后背。 千叶子慢慢缓了过来拉着武植的手向糖店走去嘴里说道:“以前千叶子喜欢吃一郎大叔的拉面也是每天跑着去吃还经常吃不到后来父亲大人把一郎大叔带回了府可是千叶子吃了几次就不想吃啦所以千叶子知道啦强迫大叔他会故意做的难吃的千叶子没和爹爹说要是爹爹生气会杀了一郎大叔的……” 武植听得失笑孩童就是孩童唉…… 进了糖店千叶子马上松开武植的手朝南面的柜台跑去南面柜台处围了一圈人七八个大人手里都牵着孩童没等千叶子挤过去人群一片叹息“又没了?”“怎么不多做一些?” 千叶子停下脚步委委屈屈地回头看向武植。 武植笑着走过去:“没了就没了吧明日再来买!” 千叶子撅着嘴点点头跟在武植身后向外走。 “少爷少爷您干嘛去?”随着女子的惊呼声一名白白胖胖地小男孩跑到了千叶子身边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千叶子“你想吃吗?送给你啊!”小胖子身后跟着跑来了一位侍女打扮地绿裙女孩看到少爷举动不由得摇头苦笑。 武植愕然的看着这名也就十一二岁的小胖子这般小就知道讨女孩子欢心? 千叶子眼睛一亮想伸手去接犹豫半天把手放了下来摇摇头道:“我不要!” “给你吧。我家钱多着呢有买下这家糖水铺子那么多地钱呢!”小胖子把纸袋向千叶子手里硬塞过来。 千叶子把手缩到身后。哼了一声道:“我大哥买得下一百间糖水铺子!” 武植好笑的看着俩小孩儿对那边地侍女努努嘴意思快把她家宝贝少爷拉回去。 这时候小胖子转到千叶子身后把纸袋硬往千叶子手里塞嘴里说道:“给你啊你不要我让娘亲打你啦!” 武植听得一皱眉千叶子马上瞪起了眼睛“啪”一声就小胖子手里纸袋打掉。喝道:“走开!” 小胖子怔怔看着地上的纸袋一撇嘴大声哭了起来。 小胖子的侍女马上慌了手脚急急过来哄小胖子又指着千叶子骂道:“你这小丫头怎么不知道好歹?我家少爷送你糖是看得起你!” 武植大皱眉头拉起千叶子道:“走吧!”和一名使唤丫头也没什么可生气的。 绿裙侍女却不依不饶。大声道:“你别走!给我站住!” 武植也不理她径自拉着千叶子向外走这时店铺里呼啦进了一堆人走在最前的胖妇人进来就大声喊道:“呀呀呀谁把我家小祖宗弄哭啦?”说着话跑到小胖子身边接住亲个不停。 胖妇人只顾去哄孩童也没向旁边看上一眼武植却看她个清楚愣了一下后不由得摇头微笑。 胖妇人这边哄着孩童那边已经一个巴掌抽到了绿裙侍女脸上。骂道:“小骚蹄子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看回家我不扒了你的皮!” 绿裙侍女捂着脸哭泣用手指着武植和千叶子道:“是……是他们欺负少爷……” 胖妇人大怒回头看到武植微笑的脸马上僵住武植微笑道:“胡夫人好久不见!” 胖妇人有些手足无措似乎不知道是该火好还是怎么才好武植笑道:“小孩子玩闹胡夫人莫怪!” 胖妇人“恩啊”了几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武植拉千叶子向外走去“没什么事我就走啦!”和千叶子走出老远。糖店里才传出胖妇人的喝骂和绿裙侍女地哭声那是胡夫人拿绿裙侍女撒气了。 “为什么大哥要大家都怕你呢?”走了一会儿千叶子扬起小脑袋问武植。 武植笑道:“谁怕我啦?” “刚才哪位婶婶就怕你。早上遇到的大叔也怕你还有府里的侍卫大叔宫娥姐姐都怕你的……千叶子……千叶子以前也怕你……” 武植笑道:“现在你不怕了吗?” 千叶子点点小脑袋:“不怎么怕了因为千叶子知道大哥是好人!” 武植摇摇头自己算好人吗? “大哥他们都怕你大哥不孤单吗?”千叶子轻声道。 武植愕然看着千叶子。 “父亲大人和大哥一样人人都怕他父亲大人总是和千叶子说他孤单……以前千叶子不知道什么是孤单……现在……现在知道啦……”千叶子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武植叹口气伸手把千叶子抱起“累了吧大哥抱你回府!” 千叶子乖巧的点头把小脑袋靠在了武植胸前。 “大哥的怀里好暖和……”千叶子缩在武植怀里喃喃道。 “现在地千叶子还孤单吗?”武植笑道 千叶子摇摇小脑袋“那大哥呢?” 武植默然半晌低声道:“大哥也不孤单有金莲姐她们大哥怎么会孤单呢。” 千叶子忽然抬起头在武植脸上“吧嗒”亲了一口“千叶子长大后也做大哥的老婆好不好?那样大哥就更不会孤单啦。” 武植好笑的看着千叶子摇头道:“等你长大大哥都老啦你愿意给一个老头当老婆吗?” 千叶子皱起眉头:“大哥那时候会变得满脸皱眉吗?” 武植笑着点头。 千叶子苦着脸不知道小心思里在想什么。 直到进了王府后院千叶子还在那里愁眉苦脸武植轻轻把千叶子放下笑道:“到家啦!” “啊千叶子有办法啦千叶子现在嫁给大哥就可以啦!“千叶子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开心的喊道。 “啊!”武植还没来得及去捂千叶子的嘴旁边已经传来女子惊呼声武植听到呼声更是头疼被谁听到不好偏偏被她听到。 回头七巧睁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武植和千叶子用手指着武植:“相公……你……”又指着千叶子:“千叶子……你方才说什么?” 千叶子见到七巧嘟起了小嘴看来两人的“蜜月期”已经过去了“我要嫁给大哥以后不许你欺负千叶子了要不然我告诉大哥!” 武植捂着额头向院里走去七巧愣了一下紧跟在武植身后:“相公你要娶千叶子七巧不反对可是……可是现在千叶子也太小啦还是等几年吧……相公……相公你别走啊……” 见武植对自己不理不睬七巧气得一跺脚转身拉起千叶子小辫:“走你跟我走!”千叶子呲牙咧嘴的被七巧拉进了翠云阁。 金莲几女正坐在那里谈笑见七巧又欺负千叶子金莲和玄静开始数落七巧竹儿不敢说七巧却也心疼地把千叶子搂在怀里问寒问暖。 七巧气呼呼的坐下拿起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指着千叶子道:“你们就宠她吧!这都无法无天了!” 金莲见七巧这次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急忙问道:“怎么了?” 玄静却是笑道:“千叶子能气到七巧?真是奇闻啦。” 七巧哼了一声:“咱家相公要娶她!” 几女愣了一下却不由得都笑了起来金莲笑道:“妹妹不是常说千叶子过几年也要过门吗?姐姐以前可是不信怎么被妹妹猜到了反而这么大火气?” 七巧无奈的道:“可是……可是相公要现在娶她!” “啊?”几女齐声惊呼转又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金莲笑着摇头:“相公亲口和你说的?” 七巧还未说话千叶子大声道:“是大哥亲口说的大哥说要娶我!”说着话示威似的对七巧比划了一下小拳头。 几女这时真的呆住了千叶子转头对竹儿道:“竹儿姐姐大哥刚才抱了千叶子一路肯定乏了……” 竹儿“啊”了一声急忙起身道:“夫人竹儿去为老爷去乏!” 金莲点了点头竹儿急急的走了出去。 玄静看着千叶子笑道:“小孩家家地知道的倒不少!” 金莲笑着招手道:“千叶子过来姐姐问问你!” 金莲和玄静七巧三女会审金莲和玄静问话千叶子回答地倒也老实没一会儿就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七巧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谁知道呢?听相公说本朝有很多男人喜欢童姬还说童姬有童姬地妙处七巧以为相公也喜欢呢。” 七巧说到童姬时玄静赶忙捂住了千叶子的耳朵对七巧道:“整日就会胡说八道。” 七巧嘻嘻一笑:“相公是这般说的可不是七巧编排的。”七巧最是天真武植也喜欢和她乱讲一通以助床兴。 “嘻嘻千叶子这么急着过门不如以后由我抱她睡好啦!”七巧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千叶子。 千叶子吓得连连摇头躲进了玄静怀里可怜巴巴的小样子看得金莲和玄静好笑不已都笑着叫七巧莫再吓她。 第071章 - 淮西来人 几女正说笑竹儿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七巧笑道:“不去帮你家老爷去乏呢?被老爷赶出来啦?” 竹儿摇摇头道:“老爷……老爷在洗澡……” 七巧“啊”了一声:“大早上的洗澡?哼都是被这小丫头害的肯定累坏咱家相公了!”说着又瞪了千叶子一眼千叶子可不敢再和七巧顶嘴了就怕七巧晚上一定要抱自己睡委委屈屈的低着头也不说话。 “恩?竹儿你和我来!”七巧拉着竹儿的手就向外走竹儿不敢挣脱跟着七巧走着轻声问道:“夫人拉竹儿去哪儿?” 七巧一脸担心道:“相公想必累坏了咱家就你会疼人还不好好去照顾相公?” “可是……” “竹儿!相公平日可是最疼你的?要你帮相公做点事怎么推三阻四的呢?”七巧的话越来越严厉吓得竹儿不敢再说好像今天七巧的火气持别大这一路走来数落了竹儿一路竹儿被七巧说得眼圈都红了七巧兀自喋喋不休。当然竹儿是看不到七巧眼中的笑意了。 浴室中精美的仕女赏花屏风后。 一方几人合抱的大木桶内白雾腾腾水面漂着各色花瓣芬芳的香气沁人心肺武植舒适的坐在木桶内头靠在桶沿软垫上双目糙合心中惬意的很不管在哪个时代只要有权有势。就有足够的享受。 “嘭”一声门被推开。武植吓了一跳睁开眼屏风那面隐隐可见一条身影。接着门又“嘭”一声关上。 武植愣了一下久在王府的宫娥都知道自己地规矩自己洗澡时无人敢来服侍打扰不过来北平府后府里遣散了一些年纪大的宫娥了银钱令她们出府嫁人。选了一拨十五六地少女进府。莫非是这些新晋宫女? “谁啊?过来!”武植微有些怒意几女的性格。大白天的。自己洗澡是断不会来地若是七巧早就跑过来了哪还用自己说话? 那条身影在屏风后畏畏缩缩。似乎犹豫什么武植更加生气。怒道:“出来!不知规矩的东西!”见来人畏缩武植越认定是新来的宫娥了。 “老爷……是……竹儿错了……”屏风后转出一条弱不禁风的小身子脸色异常苍白被武植的喝声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武植见是竹儿不由得一呆:“竹儿?你不知道府里的规矩吗?” 竹儿轻轻跪倒在地低着头拼命咬着嘴唇好使得自己不至于落泪惹老爷更加生气。 “不对是七巧硬推你进来地吧?”武植马上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竹儿摇头想说话却怕眼泪掉出来只勉强说道:“不……不是……都是……都是竹儿不好……” 武植道:“你不用替她隐瞒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想起收拾七巧地旖旎武植不由得微微一笑。 竹儿低着头却是看不到武植脸上地笑意门愈总莲::“不是的……是竹儿……竹儿自己来的……老爷您……您别怪夫人……” “快些起来吧!”武植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地怒喝别吓坏这小丫头缓和了语气说道。 竹儿低声道:“老爷别生竹儿的气……” 武植笑道:“快起来吧我不生气怎么要老爷出去扶你么?” 竹儿脸一红小心地爬了起来眼睛无意中瞥到武植露在外面那精赤的上身小脸越红了刚刚低下头忽又惊呼一声抬头看向武植“老爷您……您……”看着武植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竹儿心疼的不成这时她也顾不得害羞了几步走到水桶边蹲下身乎轻轻抚弄武植伤口:“老爷……还疼吗?” 武植笑道:“早没事了看你你看这些还是那次在武家庄留下的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被竹儿有些冰凉的小手抚摸蛮舒服的。 竹儿点头道:“可是竹儿没见过老爷的伤疤……”想起武家庄一战的惊心动魄竹儿有些出神。 “竹儿老爷方才不知道是你骂了几句你别放心上啊!”武植笑着道。 竹儿听得一呆望着武植近在咫尺的笑容竹儿心中的惶恐忽然尽数消散摇摇头道:“老爷您别这么说竹儿受不起……老爷就是骂竹儿也是应该的……” 武植笑笑:“好啦你出去吧再说话水可就凉了……” 竹儿这才回过神虽然热气腾腾如同白雾看不清桶内景象竹儿还是羞得转过头去武植笑笑又把头靠在了软垫上随口吩咐道:“出去的时候带好门。” 等了半晌也听不到竹儿动静武植正自奇怪一双白玉般的小手忽然放在了自己肩头耳边传来竹儿的声音:“老爷竹儿帮你洗澡……” “啊?”武植错愕间那双小手已经开始倒了香液在自己身上涂林竹儿边抹边道:“其实……这都是竹儿的份内事……” 这样的涂抹又不同于竹儿给自己推拿涂抹时竹儿动作很轻生怕把武植碰疼一般小手上沾着香液滑滑的在武植身上抚弄痒痒的很是惬意武植笑笑眼睛一闭也就由得她去。 “老……老爷……您能不能……能不能一直闭着眼睛?”竹儿突然结结巴巴的说道。 武植正享受呢懒洋洋“恩”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一阵簌簌索索的声音响起接着水声一响。武植的大腿上忽然被人踩了一脚“啊”一声。从半睡半醒的状态请醒过来睁开眼睛就见水雾中。竹儿穿着浅黄肚兜露出两只白玉般地小胳膊水中隐隐可见她肚兜下雪白莲藕般的双腿此时竹儿正一脸惶恐去揉武植方才被她踩过地部位嘴里连声道:“老爷没踩痛您吧?” 武植看着竹儿白生生的身乎。肚兜下艇微凸起的胸部咽了口唾液笑道:“没事没事!” 竹儿抬头见到武植正看着自己。“呀”一声惊叫。把身子缩进了水里捂着脸不敢看人。 武植看着像受惊地小兔子一般的竹儿笑道:“好啦好啦。我闭上眼睛就是。“说着话把眼睛闭上等了好半晌。水声响起想是竹儿缓过了神武植偷偷把眼睛睁开一线就见竹儿小心的挪到自己身边开始帮自己腿上涂抹香液。 木桶虽然够大竹儿和武植裸露的肌肤不时碰触尤其是竹儿挪到武植身前帮武植腹部涂抹香液时武植分开的大腿内侧正好被竹儿跪着并拢的膝盖顶住武植地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竹儿你……这种帮人洗澡的办法你是跟诈学地?”为了转移注意力武植只好开始闲扯虽然知道竹儿早晚也是自己地人不过武植还是想放放再说。 “恩是杏儿姐姐教的我也问过夫人夫人也说贴身侍女就该这样服侍老爷。” “夫人?”武植奇道。 “是……是七巧姐……”和武植说着话竹儿也渐渐平静下来。 说着话竹儿的膝盖又向前挪动两只小手伸到武植身后为武植涂抹后背这一来她地身乎离武植越近了不经意的挺起地胸部碰触在武植胸膛虽然一触耶分但那软软挺挺的感觉令武植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身下竹儿柔滑的膝盖更是和武植的下体不时碰触武植无奈的睁开了眼睛看看一丝不芶为自己涂抹香液的竹儿伸出双手在竹儿的惊呼声中把她的身乎搂进了怀里。 “老……老爷……”竹儿被武植紧紧搂在怀里惊慌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武植双腿盘住竹儿柔滑的双腿双臀楼住竹儿的腰让自己的肌肤和竹儿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贪婪的享受着怀中少女的战栗和柔顺。 “竹儿知道怎么伺候老爷最开心吗?”武植把脸贴在了竹儿光滑的脸上轻轻摩擦。 “竹心……竹儿不知道……”竹儿声音轻如蚊鸣虽然年纪还小但她也隐隐知道男女之事。 武植闻着竹儿嘴里少女的请新香气笑笑道:“竹儿老爷要吃你嘴上的胭脂……” 竹儿又羞又喜听杏儿姐姐说过若是老爷有一天吃了自己嘴里的胭脂那就表示老爷是真的喜欢自己疼爱自己。 虽然羞得不行竹儿还是鼓起勇气把脸转向了武植眼睛拼命的闭起好似视死如归的勇士。 武植望着竹儿淡淡的红唇头凑了上去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恩香香甜甜的和面前的少女一样香甜。 武植嘿嘿一笑张嘴把竹儿的红唇含住慢慢的吸允舌头挑逗竹儿双唇手当然也不会老实在竹儿光滑的后背上游走渐渐摸向竹儿的翘臀。 竹儿呼吸急促双唇不由自主的分开武植趁机把她的小香舌吸出来一点点儿的品尝着少女的软腻芬芳…… “七巧?你做什么呢?”窗外忽然传来玄静的惊呼。接着就听屋顶上噼里啪啦一阵砖瓦脆响“扑通”一声窗前一条黑影落下“哎呦”七巧大声呼痛“玄静姐你干嘛?吓死我了!” 竹儿眼睛猛的睁开慌手慌脚的推武植武植听到窗外七巧的怪叫无奈的叹息一声把竹儿放开竹儿极快的爬出木桶拿起衣服跑到屏风后更换。 等武植草草洗过身乎穿好衣服走出房门七巧正在玄静搀扶下勉力站了起来嘴里还在怪玄静吓她一回头见到武植出来吓得一吐舌头。掉头就跑跑没两步。“哎呀”一声又坐倒在地苦着脸抱起小腿看起来是脚扭伤了。 玄静急忙追过去搀扶。抱怨她道:“你跑什么?” 七巧不敢回头看武植悄声道:“玄静姐帮个忙快把我抱回房间!” 武植大步走过来笑道:“爱妻为夫抱你回房吧。” 玄静笑道:“那正好玄静还要去给金莲姐拿些东西……”也不顾七巧哀求的眼神笑着和武植说了声。转身径自去了。 武植哈给一笑上去抱起一脸可怜状的七巧。大步向南苑走去。于是又一个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开始上演…… 这日地贵王府来了位武植意想不到的客人以前阳谷地张知县。现今幽云诸州中云州张知州。 这还是张知州第一次登贵王府的门第一次真正见识王家威风。张知州咂舌不已以前只知道武植是贵王心中只不过有个模糊的概念但进了王府亲眼见到那排场那威势张知州才知道贵王可不是一个称呼那般简单而是货真价实地主宰千万人生死的人上人。 再见武植张知州越拘束起来任武植百般劝说就是不肯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立在客厅下仿佛下人般回武植的问话。 武植这几日也甚是无聊军中事有闻达李成扈三妹打理得井井有条北平府的事有郑通判兢兢业业更不需自己操心这几日除了过问下即将到来的婚事安排就是和几女嬉戏玩乐。 而和竹儿经过“共浴”后武植也放开胸怀自觉和竹儿的关系水到渠成什么时候“吃掉”竹儿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不过竹儿却显然没有这种觉悟不知道在她被亲爱地杏儿姐姐和天才的七巧姐姐百般误导后终于使得老爷地魔手渐渐向她逼近仍然整日没事儿人一样细心地服侍着武植浑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武植听得张知州来访兴冲冲过来相见不想眼前是这幅模样张知州如同下人一般在下立定毕恭毕敬回着武植的问估几句估后武植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 “张大人你怎么来北平府了?不会是专门来见我的吧?”武植准备再闲扯几句就赶快送客。 “小人第一自然是为了来见见王爷第二就是淮西来了几位朋友约小人在北平相聚。”张知州赔着笑回话。 “淮西?你在淮西也有朋友?”武植随口说道。 “哦说起来也不是小人地朋友不过是些商人而已本来他们要去云州的不过小的刚好想来拜见王爷也就约在北平府了。” “商人呵呵现在幽云倒成了他们眼中的肥肉了!”武植笑着摇摇头。 “是啊说起来这淮西商人好像有些根底有淮西陈经略亲笔书信托小人好好照看说这王庆乃是淮西第一大商贾奇怪了……以前小的却是没有听过……”张知州在那里自言自语他自认武植死党在武植前也不避讳自己结交的人物。 “谁?你说那商人叫王庆?”武植一愣。 张知州道:“若是小人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王庆。” 武植微糙一笑拿起茶水品了一口淡淡道:“王庆来了北平府么?” 张知州道:“这却没有听说来的是他的管家叫做袁朗。” 武植糙艇点头:“你们约好在哪里见面?” 张知州虽然奇怪贵王为何对此事这般感兴趣却也不敢问恭敬回道:“约好的明日晚间在神仙居相见袁朗有淮西陈经略下人陪同那小厮见过小人!” 武植笑笑他说得倒也请楚明白。 “明日我和你同去如何?”武植笑着说道。 张知州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道:“王爷您……您说得是真的?”若是贵王真和自己同去那自己可是天大的面子尤其是对方人众中有陈经略的家中亲信传到陈经略耳里自己的面上可是大大的光彩。 武植笑道:“当然是真地不过本王不想露出身份。扮作你的下人就好。” 张知州连连摆手惶恐地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王爷莫折杀小人。” 武植放下茶杯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张知州听武植估苦着脸不敢再讲。 武植打量张知州几眼道:“明日你可莫漏了底!” 张知州无奈的点了点头。 武植方想送客。看到张知州神色又摇了拐头“不成不成我对你可实在有些不放心。” 张知州愁眉苦脸道:“是啊王爷您就别难为小人啦若是您站在小人身后小人能踏实吗?就是想一想小人都一头汗……”说着用袖乎林去额头汗水。 武植笑笑:“那这样吧。明天你就不用去了我自己扮作你的管家去见见谁西来人。” 张知州愕然。抬头看向武植。 武植笑道:“你什么也不要问。从今后你和淮西商人地事就由你家管家也就是我全权打理。” 张知州心下狐疑也只有连连点头。 武植琢磨了一下又道:“明日淮西来人可是不认识本王。你有什么信物没?” 张知州道:“正巧小人的管家跟了小人同行王爷若不嫌弃。上小人去把管家腰牌拿来给王爷用?” 武植笑道:“如此甚好甚好还不快去拿?”连声催促张知州张知州心里叹口气不知道贵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想来对那些淮西客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唉自己的进项又少了一大笔啊!张知州心里叫苦脸上赔笑小跑出王府寻管家拿腰牌不提。 神仙居是北平府最有名的青楼到了晚上楼上灯火通明映照着披楼的彩带锦旗更显富丽堂皇。 武植带着石秀穆弘和一大票乔装地侍卫到了神仙居时不由得一阵失笑原来这里就是神仙居离自己府邸不远乃是去买李老路糖水的必经之地自己被千叶子缠着也去买了几次糖水了每次都要从神仙居门前经过却是没有注意过它地招牌。 后世时自己也是流连歌厅迪吧娱乐场所地常客那时候更多的是因为寂寞那种刻骨的孤寂感也只有在醉酒放纵时才能忘却或许喜欢寻欢地男人都是寂寞的。 如今地武植却不同了身边美女环绕各个对他体贴入微要再拿什么寂寞作幌子自己都过意不去是以修心养性自来到这个时代武植还从未主动进过青楼更别说和烟花女子逢场作戏了。 看了看身后的一大票侍卫武植笑笑自己是越来越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了虽然此行不过是自己好奇刺探下王庆手下人物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是王庆手下都是亡命之徒自己也不得不防。 武植吩咐几声侍卫慢慢散去武植领石秀和穆弘走进了神仙居毕竟带这多人进去可有些不妥这也不是知州总管该有的排场。 “呀客官您来了楼上请楼上请。”清楼伙计见武植衣饰华贵殷勤的过来招呼。 武植点头道:“给我最好的阁子!” 伙计一咂舌脸上笑容更加谦卑连声道:“小的给您带路来请上三楼。” 武植跟在伙计身后上了三楼一路上花枝招展的女子媚眼频频武植好笑的打量这些女子大多有中人之姿也有几名中上之姿的角色看起来都是当红花旦不似别的女子那般随意。当然武植目前的眼界有些高在他眼里的中上之姿的女子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进了一间布局雅致的阁子武植点了点头青楼主人有些眼光最好的阁子知道如何布置而不似青楼外规虽然豪华未免有些俗气。 伙计边为武植倒茶边笑道:“客官可有熟识的姑娘?还是小人给您介绍一位?” 武植方想说随意忽然想起一人笑道:“叫小玉来吧。” 伙计楞了一下笑道:“客官也是慕名而来?玉姑娘可是咱楼里的头牌。” 武植也一阵错愕那小玉自己倒是没细看不过头牌会跑大街上拉客吗?也懒得多想:“恩就叫小玉。” 伙计笑道:“好咧小的这就去给您叫就是不知道玉姑娘有没有客人。”说着话走了出去。 第072章 - 到底谁的兄弟多? 武植坐在软椅上品茶心中盘算着王庆此人能在淮西称霸多年更和王进斗得难解难分王进手下可都是精兵悍卒王庆的实力可见一斑。 门帘一挑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武植抬起头阁门处婀娜走进一名妖娆女子见到武植呆了一下旋即媚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您!” 武植笑笑:“原来小玉姑娘是神仙居的头牌。” 小玉娇笑道:“官人失望了么?是不是小玉这头牌难入官人法眼呢?”笑着坐在武植身旁身子也软软靠过来。 武植微愕他虽然没来过青楼却也知道这个时代的青楼中顶尖儿的姑娘大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都是以技艺闻名而不是普通烟花女子那样靠出卖**为生这些出类拔萃的风尘女子常人若想一亲芳泽实在千难万难却想不到小玉号称神仙居头牌动作却如此轻浮。 “姑娘可否为我抚上一曲?”武植笑着说道。 “官人想听小玉自然遵从不过小玉先陪官人喝上几杯。”小玉伸出纤纤玉手去拿酒壶雪白的小手没有一丝瑕疵甚至拈甲也是雪白的武植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小玉笑道:“小玉的手好看么?师傅说小玉的这样的手抚琴再好不过……” 武植点点头转头对石秀道:“去问问老鸨袁朗来了没有。” 小玉听得武植的话奇道:“官人认识袁朗?” 武植道:“不认识。今日是应约而来。” 小玉上下看了武植几眼笑道:“莫非官人是知州大人?呀小玉真是失礼了想不到知州大人这般年轻英俊……” “你认识袁朗?”听小玉地话和袁朗应该熟识若不然不会张知州的事她都知道。 小玉还未说话。门帘一挑伙计匆匆进来见到小玉靠在武植身边浅笑低语伙计呆了一下才道:“玉姑娘袁老爷又脾气了您快去看看吧。” 小玉见到伙计笑容一敛:“那就让他吧没见我正陪贵客吗?” 伙计急急道:“玉姑娘小的求您了袁老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怕您。您别让小的们受苦啊?您看看……”指了指自己地脸一片红肿显然是被那袁老爷抽的。 武植笑问小玉:“袁老爷就是袁朗么?” 小玉点点头。“啊官人是来见袁朗的那随小玉来吧。”说着对伙计瞪眼道:“还不带路?”伙计如得大赦匆匆当先走去。 武植跟在小玉和伙计身后转过走廊来到了南间一处阁子伙计挑起门帘笑道:“玉姑娘请!” 阁子中坐着四五名男子其中一名彪形大汉见到小玉马上站了起来赔笑道:“玉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小玉再不似方才在武植面前的烟视媚行微微点点头坐到了东窗一方焦尾古琴之后伸手抚弄琴弦“铮铮”几声后小玉对武植招招手武植愣了一下向小玉走去大汉这才注意到武植几人皱眉道:“喂。你们是什么人?” 武植伸手把张知州送上的管家腰牌拿出扔给了大汉。嘴里笑道:“是袁兄吧?小弟张府管家今日大人有事不能前来。命小弟向袁兄赔罪。” 大汉正是袁朗接过腰牌仔细看了几眼料想也不会有人假冒给给笑道:“张兄弟客气了来坐下说话。” 武植正想坐过去小玉忽然笑道:“官人不是想听小玉抚琴吗?来坐这里听得清楚……” 屋中几人一下都呆住了玉姑娘虽然打扮的妖媚偏偏对人从来不加辞色更没见她对谁露出过笑容袁朗更是脸色一变看了小玉几眼闷头坐回了座椅。 武植笑笑道:“我还是和袁兄一起坐吧有些要事商谈。”说着坐到了袁朗身边袁朗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吩咐身边人为武植斟酒。 小玉不以为意笑道:“那小玉就给官人弹上一曲以助酒兴。”说着话白葱般的十指洒落琴弦琴声慢慢响起武植却是听得一愣琴声请冷凄迷如老树孤鸦寒山冷木竟是给人说不出的枯凉感觉。清冷的琴声和小玉妖媚地打扮形成极强烈的对比转头看去那红灿灿的艳服中小玉面容端正给人一种难以描述地感觉。 这或许就是她能成为头牌的秘诀吧武植笑着摇摇头看看旁边袁朗几人呆呆看着小玉眼神说不出的痴迷。 琴声止小玉缓缓起身道:“今日妾身倦了告退了。” 袁朗几人还在呆呆出神小玉转头对武植一笑:“官人走前能不能来看看小玉……”语气里颇多求肯。武植微微点头小玉嫣然一笑飘然出了阁子。 “啊玉姑娘又走啦?”袁朗好半天回过神失望的叹口气。 武植笑道:“袁兄认识玉姑娘很久了?” 袁朗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前几日方结识唉……” 小玉的话题拉近了武植和袁朗的距离不多时两人就扰如老朋友般说笑起来说起来两人也没什么正事不过是袁朗自淮西带了大堆厚礼送与张知州至于和张知州的进一步接触小说整理布于自然有王庆手下第一谋士“金剑先生”李助来和张知州详谈而不会要袁朗这莽汉来做说客。 武植把事情打探的差不多正准备起身告辞阁子外忽然急匆匆跑进一名汉子。进屋就喊道:“袁大哥!6家帮欺人太甚又打伤了咱们几名兄弟!” 袁朗腾的站了起来大声道:“什么?这帮泼皮胆乎倒是不小哼他举帮来了北平府就以为北平府真是他地了?气死我了!走。我去看看!” 袁朗身旁的一位文士急忙拉住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袁朗看向武植武植笑道:“袁大哥6家帮又是什么所在?伤了大哥的人要不要报官?小弟在北平府也有几名熟人。” 袁朗摇摇头:“不劳烦兄弟了哈哈这些事兄弟也管不来还是哥哥自己解决吧。” 武植点点头起身道:“既然如此小弟还有些事。就告辞了!” 袁朗笑道:“好改日再和兄弟痛饮。” 袁朗送武植出了阁子想再相送武植死命拦下。笑道:“咱兄弟不讲这些虚礼大哥若再这般小弟可不满了。” 袁朗爽朗一笑拍柏武植肩膀:“好哥哥就喜欢结交兄弟这样的爽快人那兄弟一路好走。” 小玉的房间在神仙居后院看样乎小玉已经和老鸨讲过当武植问老鸨小玉何在时老鸨虽然看武植地眼神怪怪的还是唤了名姑娘将武植领进了后院。 房间淡雅别致。床前摆着几盆花草寒冬中几点绿意让人胸怀一畅小玉笑着把武植迎进房间见武植东张西望笑着凑到武植身前道:“官人也不是老实人嘛!哪有你这样的在人家姑娘的闺房里瞧来瞧去的。” 武植笑道:“既然姑娘肯让我进房那定然也不介意我参规下姑娘地房间了。”说着走到铺着淡黄绣花小垫的软榻上坐下“姑娘不给我倒杯茶吗?” 小玉哪知道武植这后世来人行事一向随便家中美妻娇妾也都由得他还以为武植和自己亲近才会有这种表现。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笑着去为武植倒茶。 “恩。清茶淡而微醇不错。玉姑娘找我何事?”武植笑眯眯看着小玉。 小玉坐在武植身旁笑着说道:“官人可知道小玉地房间从未进过男人?” 武植笑笑:“那我岂不是荣幸之至?” 小玉盯着武植面庞看了几眼神色忽然黯淡下来叹。气道:“小玉说的都是实话官人信不信随您小玉叫官人来没有别地意思不过想和官人说几句估。” 武植“恩”了一声不置可否。 小玉地眼圈突然红了“看着官人……看着官人小玉就想起哥哥……” “我和你哥哥长得很像?” “是啊官人若想听小玉就给您讲讲小玉的身世……”小玉抹了把眼泪。 武植微微点头小玉抽泣着讲了起来原来她本是涿州汉人爹爹妈妈被契丹大户人家夺了田地哥哥一怒去寻仇反送了性命小女孩被卖入青楼辗转流落在神仙居。小玉讲的悲戚武植听得动容听到气愤处更问道:“那契丹大户何在?” 小玉摇摇头道:“怕是随契丹人回北国了小玉曾经打探过早就不在涿州了谢谢官人有心了。” 武植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小玉望着武植面庞眼里说不出地热切:“您和我哥哥真的很像以前哥哥最疼我了……” 武植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笑。 “官人小玉以后能叫您大哥吗?”小玉恳求的说道。 武植犹豫了下道:“好吧本来我还奇怪呢想我貌不惊人语不出众怎么被姑娘如此青睐呢?原来是和姑娘兄长神似……” 小玉马上满面欢喜:“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又笑道:“哥哥怎会这样说自己您生得挺俊的啊。” 武植笑着摇头:“你倒会哄人开心。” 说者无意小玉却听得叹息一声:“小玉流落风尘也只能讨人欢心了。” “啊不说这些了还不知道大哥您的名姓还有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呢?” 武植胡乱杜撰了一个名字。言道自己唤作张成乃是云州张知州的管家。 小玉笑道:“还有大哥这般年轻地管家?还有啊看大哥也不似管家的样子若说大哥是知州还差不多。” 武植笑道:“可莫折杀我了我哪是做知州地料子?” 武植又和小玉说了一会儿话。起身道:“我还有些事情改日再来看你吧。” 小玉认了哥哥后多了几分端庄不再老往武植身上腻听了武植的话起身道:“好哥哥再来时小玉做哥哥做*爱吃的桂花糕……”话一出口小玉呆了一下把头低了下去。 武植叹口气道:“我也最喜欢吃桂花糕。”小玉默默点头大颗地眼泪却掉落地面。摔得粉碎。 武植摇摇头转身出门沿卵石小路走出后院。石秀迎了上来武植一笑:“办事倒也麻利。” 石秀笑道:“6家帮百多号人不怎么难找。” “恩走吧!”武植走了几步看看左右无人低声对石秀道:“明日派出人手给我查查这小玉的底细任何细节也不要放过还有找些精干的人盯住她。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小玉虽然声特并茂。怕是铁石人也会动心奈何武植见惯了后世演员的表演这种镜头怕是见过千遍万遍总觉得小玉的讲述少了些什么要说小玉的讲述的时候也够动情地似乎不像是假的但武植就觉得缺了些什么走出小玉地阁子武植猛然醒悟小玉缺少地是仇恨对杀她哥哥。害她父母地契丹贵族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在她说起往事时根本感觉不到。 北城一处宅院前。武植远远地立定看着宅院前高悬的灯笼和三三两两的行人。皱眉道:“就是这里?”想不到6家帮居处竟然是繁华所在掌灯时分门前路人却也不少。 石秀点头:“恩百多号人都住在里面王爷还是回府吧夜里小人会把事情办的利利索索的。” 武植摇摇头笑笑:“我要亲眼看看夜里再来吧。” 石秀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坚持也不知道王爷和6家帮有什么恩怨但看着武植眼中闪过的一丝寒芒石秀心中一凛急忙点头称是。 武植转过身忽然笑了起来街对面走过来十几名汉子灯火下看得请楚为是一瘦高个面上有一颗黑痣不错那面容就是化成灰武植也认得不是别人正是6家帮的6老大也就是一刀险些要了武植性命的家伙说起来要是没有6老大武植的生活也不一定有这般多姿多彩。 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呢。武植看着从自己面前大摇大摆走过去的6老大心中晒然一笑。 6老大一行人晃悠悠从武植几人身边走过经过武植身边时6老大的眼睛在武植几人身上扫了几眼又转了开去。 武植心中冷笑看来这厮是不记得自己了。 “喂你……你站住……”武植三人刚刚走出几步背后传来洪亮的喊声武植无奈的笑笑回头看6老大快步走过来眼睛盯着武植面庞迟疑道:“你……你……” 武植笑笑:“你……急着投胎么?” 6老大“啊!”了一声指着武植叫道:“真的是你你小子没死?嘿嘿想不到你这厮命倒是够硬!”挥挥手身后的十几名汉子把武植三人围住。 “怎么还想把我的命拿走?”武植一付无所谓的表情。 6老大笑着点点头:“不错你有你的规矩老子也有老子的规矩老子地规矩就是绝不放过一个仇人所以说啊你也别怪我心狠!怪你命不好吧我这才来北平府几天啊就遇到你了给给是我运气好吗?”6老大有些沾沾自喜的说着话眼睛更是看着武植身后地石秀和穆弘指了指二人笑道:“三个人嘿嘿喂你们两个!过来磕几个头我就放你们走!” 石秀和穆弘理也不理他这就是跳梁小丑吗? 武植叹口气:“你一定要我的命?” 6老大笑道:“你说呢?看你小子就不是大度地主儿。我若放了你难保哪一天不被你咬一口!” “看在今天你主动送上门!老子心情好就给你个机会!也别说我欺负你来吧咱俩亲近亲近。你若赢了我今天就放你条生路。”6老大笑着走过来手里拳头捏得嘎嘣响看着武植的眼里全是戏谑。 武植指了指四周路人道:“当街杀人你就不怕王法吗?” 6老大愣了一下旁边6家帮的汉子都给给大笑起来6老大笑道:“几年前你那同伴就问过我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今天就再讲一次你小子听请楚了!老子……就是王法!” 武植笑笑:“你就是王法?”看看石秀和穆弘。感叹道:“我都没敢这样说过吧?” 石秀和穆弘忍笑点头是啊贵王虽然威势日盛。该做的不该做的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事但却从没有说过自己就是王法。眼前人不过小小地江湖亡命徒就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王法尤其是在横行无忌的贵王面前大模大样的说出来这……这厮真让人无语了。 6老大见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轻蔑火气腾一下涌出大声道:“你若再不出来莫怪我人多欺负你人少了!” 武植笑笑:“人多欺负人少?你确定?”转头看向石秀。石秀凑趣笑道:“啊他们人好多啊!属下好怕!” 武植笑道:“既然怕还不叫人?” 石秀嘿嘿一笑手指放入嘴中呼哨一声忽然四周隐蔽角落闪出一条条黑影都是神情彪悍的汉子慢慢的围了过来把6老大一伙人围得严严实实。 6老大和他的手下脸色一下变了抬头看向武植。 武植笑道:“说起来6大哥可能不知道人多欺负人少是我的最爱!” 6老大眼睛不由得望向身后宅院。那里有百多名弟兄呢。 武植当然不会给他叫人的机会笑了笑。闪在了石秀身后穆弘暴喝一声。猛地扑向6老大三拳两脚骨头断裂声和6老大地惨叫声同时响起至于那十几名汉子更是眨眼间躺了一地。 武植摇头叹口气:“还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穆弘探着6老大头把他拖到武植身前武植蹲下身子从背后抽出无金剑那些侍卫自然的排成*人墙免得别人看到里面情形。 6老大这时才惊慌起来是真正的惊慌看着武植笑眯眯地神色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他的心间“啊你……你想做什么?” 武植笑笑:“你说我想做什么?” “别……别杀我……我给你钱给你钱啊……我有……我有好多钱……”6老大往日的英雄气概忽然无影无踪从未离死亡如此接近的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原来想做那刀架到脖子上也不皱眉头的好汉是那般难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活下去不管怎样也要活下去…… “呵呵你死了钱一样是我的……”这是6老大听到地最后一句话紧着脖子一凉就失去了知觉武植在他衣服上蹭干净剑上血迹对石秀笑道:“去吧桀骜的除掉其余的充军……” 石秀点点头挥挥手一大半汉子跟在他身后向6家帮的宅院扑去…… 武植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寝宫中几女的卧房灯都熄了算了下日子今天该去陪七巧若是金莲不管多晚定然也等自己不过七巧若是困了那是肯定自己先睡的她掌灯又睡不踏实睡觉的时候必定吹熄灯火。 武植琢磨了一下还是不去惊动七巧小丫头睡觉的时候出手没轻没重的自己可不想挨她几拳就算她醒后再怎么讨自己欢心再怎么服侍自己也抵不上那几拳的疼痛不是。 还是去找金莲吧边走边想进了寝宫前地庭院武植忽然一愣院中假山旁的石凳上坐着一条小小地身影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竹儿一付愁眉苦脸的样乎。 武植心下奇怪这般晚了不睡觉在这里什么呆?看样子有什么烦心事武植走过去竹儿听到脚步声响回头见到武植急忙站起道:“老爷才回来嘛?” 第073章 - 惹祸精 武植笑道!“想什么呢?憨眉苦脸的跟老爷说说。”说着话##去坐在了石凳上。 竹儿摇头道:“竹儿没事老爷还是快些去歇息吧。” 武植道:“怎么会没事呢?有没有事我还看不出来吗?来说说!” 竹儿低声道:“竹儿真的没事老爷就别操心了。” 武植笑道:“没事?小竹儿愁得都快有皱纹了还说没事?”顺手拉起竹儿的手把竹儿拉进自己怀里放在膝盖上竹儿身子轻盈若燕楼在怀里惬意的紧武植笑道:“快和我说说!” 竹儿被武植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惊得呆住了结结巴巴的道:“老爷……您……”想跳下去又不敢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武植笑道:“怎么了?”看着竹儿惊慌失措的小样子一阵好笑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想什么。 “恩你要说实话老爷就放开你。”武植笑着逗弄竹儿。 竹儿涨红了脸低头不说话。 “恩既然不说我也不勉强你……”武植叹口气把竹儿从腿上抱下去一脸失望的样子。 “不“不是的……老爷想知道竹儿就说给您听……可是……可是老爷别生气呀……”竹儿见武植板起了脸以为武植真的生气了慌得不成。 武植又叹口气:“唉竹儿也会和老爷讨价还价了……” “老爷别生气……”竹儿想跪下却被武植拉住急得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是杏儿姐姐。她……她和竹儿借钱……可是……可是竹儿没那么多钱……看杏儿姐姐愁了一天……竹儿也……也愁……” 武植笑着摇摇头:“她借钱干嘛?又要借多少钱?” “她……她说要把家人接过来。想置办个大院子……” “她接家人过来?”武植奇道。 “是啊杏儿姐姐说……老爷怕是要在北平府待上老长一段日子了所以……所以想接家人过来……” 武植微微点头杏儿这丫头倒也有些眼光。 “可是杏儿姐姐爱打扮府里月钱虽然多却都被杏儿姐姐花的差不多了没攒下几个钱。杏儿姐姐又好脸面。说不能给老爷丢了面子竹儿也觉得是……杏儿姐姐看中了一座宅院要……要三千贯……竹儿……竹儿愁死了……” 武植见一吓之后竹儿竹筒倒豆子般把有的没的都说了出来不由得哑然失笑笑道:“杏儿爱打扮没攒下钱咱家小竹儿可是会过日子地紧。估计现在都是小富婆了。区区三千贯都没有吗?” 竹儿低头道:“竹儿地钱都……都……” 武植忽然恍然竹儿的钱恐怕都被她送给大牛了平日自己和几女把竹儿当自己人。衣饰饰之类的每月都置办不少不过却没想过给她多少银钱。毕竟几女都不怎么花钱有什么花销去账房支用就成武植也不会定下什么每月给几女多少零用之类的规矩。 “恩那你明日去账房支些钱就是早和你说了;老爷的贴侍侍女可不能没了面乎几千贯都拿不出来真是的……”武植笑着道。 “可是……” “别说了再说老爷可就生气了。”武植笑着站起身“早点去休息吧这点事儿还愁去吧。” 竹儿轻轻点头知道自己再执拗只会惹老爷生气。 看着武植远去的背影竹儿呆了会儿忽然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转身飞快地向自己房间跑去。 数日后王府书斋武植翻看着石秀送来地这些日子盯梢小玉的情报虽然盯梢的人十分精干甚至小玉在神仙居的一举一动也被记录在册可是却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不正常之处。 武植反复看了几遍看不出什么破绽抬头问道:“去涿州的人怎么说?” 石秀道:“和小玉说的一模一样涿州确实有这么桩事情曾经有户人家被当地契丹大户害得家破人亡只留下一名小女孩派去的人手拿了小玉地影像当地人都说应该就是长大地小女孩。” 武植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契丹大户呢?” “去年时节契丹大户就再没人看到过听说是举家迁回了北国。” “举家迁回北国……”武植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纸笺小玉是前年进的神仙居进神仙居之前地经历也请楚明白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而她现在基本整日都在神仙居中偶尔会逛逛饰铺子胭脂铺子之类地店铺也没什么持别爱去的店铺基本上每次都是南城的十几个饰胭脂商铺转一圈在每间铺子耽搁的时候都差不多。 武植看着看着忽然摇头笑笑对石秀道:“你看她可算正常?” 石秀迟疑道:“属下……属下觉得玉姑娘似乎没什么值得怀疑的……每日行动也算……也算正常……” 武植笑笑问题就出在这“正常”上她太“正常”了武植经常被七巧缠着逛街是以知道不管多喜欢逛街的女子总有几个偏爱的商铺在偏爱的店铺总爱多耽搁一会儿时间紧的话也许就去逛逛自己喜欢的店铺。 而小玉表面上对所有店铺一视同仁从不在哪家店铺多耽搁一下却恰恰是最不正常的表现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恩你去查查这些店铺的底细另外派人把这十几家店铺的伙计都盯紧点。”武植思索了一下道。 “是。”石秀虽然面有难色。还是应了下来。 武植看看石秀脸色。笑笑道:“若是人手不够从武家庄调派些庄客就是。” 石秀微微点头。 “还有小玉地一举一动也要盯牢点。” 石秀应命见武植摆手当即退了下去。 武植琢磨了一会儿不由得笑笑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吧或许小玉真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人呢?自己难道真是庸人自扰? 不过想起从第一眼见小玉。再想起小玉对别的客人的态度。武植很难释怀这不是一句像她哥哥就可以解释的武植更不信自己有多大魅力会令神仙居头牌见了自己就“一见钟情”武植甚至隐隐觉得小玉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是种奇妙的感觉。同知道自己身份地人和不知道自己身份地人相处久了。总会感觉出那种不同毕竟在“贵王”这面大旗面前没有几个人能视若无睹。自自然然的小玉虽然做得够好了。但武植还是能隐隐感觉出她心里的那一丝惧怕。 过了好半晌武植才慢慢步出书斋书斋外一名侍卫正来回踱步似乎有什么事情不过武植吩咐过他在书斋时若不是天大的事情不许任何人打扰。说起“天大的事情”在贵王眼里或许只有金人辽国进犯幽云或者京城翻天覆地才算是吧侍卫要禀告的事情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王爷千岁……”侍卫见到武植出来急忙迎上前见礼一付欲言又止的神情。 “什么事?”武植笑笑。 “王爷李知州……李知州他……”侍卫吞吞吐吐。 李知州?武植愣了下才想起幽云诸州中顺州知州乃是李家也就是王贵妃一族中地人物听说是李家长子赵佶使他知云州估计很大地可能是为了揭过武植和王贵妃的疙瘩毕竟都是皇家内戚别别扭扭的赵佶心里怎会舒服? “李知州怎么了?别支支吾吾地!”武植瞪了侍卫一眼。 “李知州今日被……被王妃打伤了……”侍卫硬着头皮回话。 “被王妃打伤?七巧么?”武植心里一阵苦笑小丫头就会惹事这下和李家的梁子更难化解了李知州不同于李推官李知州可是李家嫡系长子那是李家地脸面打了他就等于给了李家一个重重的耳光。 侍卫连连点头。 “恩你去吧。”武植转身向翠云阁走去去看看七巧这小丫头又什么神经? 翠云阁中今日好生热闹一屋子女子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武植进了屋子愣了一下不但金莲几女都在好久未见的奈子也畏畏缩缩坐在角落看到武植进来更是满脸惊惶的站了起来。 “谈什么呢?”武植笑着问几女眼睛看向了七巧七巧见到武植进来就蹑手蹑脚躲在了金莲身后不过奇怪的是千叶子抓着七巧的手不放样乎十分亲热七巧无奈下只好把千叶子也拉到了金莲身后。 金莲和玄静起身相迎竹儿忙着为武植除去大氅武植笑道:“杏儿的宅子买了么?”武植当然遣人查过杏儿看她用大笔银钱作甚果然是举家迁来北平府她虽然喜欢巴结奉承对家人也算有心。 “恩。”竹儿笑着点点头。 “七巧过来这边坐。“武植坐下笑眯眯的看向七巧手指对七巧勾了勾。 七巧一脸无奈的拉着千叶子坐到了武植身旁。 “相公今天的事不怨七巧的……”金莲有些担心的替七巧开解。 “是啊是啊都是那狗官不好不能怪我的!”听金莲帮自己说估七巧的胆气马上壮了起来。 “恩自然不能怪咱家七巧等明日相公再去拾掇他一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惹我家七巧火。”武植笑着说道。 “真的!相公你真好!”七巧雀跃的欢呼起来不过马上就知道相公显然是调侃自己嘟着嘴坐了下来。嘴里嘀嘀咕咕:“就知道拿我寻开心……”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植问道 “大哥。都是千叶子不好……”千叶子低着小脑袋。此时的她和寻常做错事地小孩子没什么分别。 七巧拉了千叶子一把刚想说话武植摆手道:“还是让千叶子说吧……”七巧见武植没了笑容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千叶子说得断断续续偶尔七巧忍不住补充几句武植才算把来龙去脉弄请楚原来早上千叶子拉奈子去买胭脂。在胭脂铺遇到了李知州地夫人。奈乎虽然在大宋日子不短了却没千叶子那般热心却是不会几句宋话用倭语和千叶子交谈时被李夫人听到李夫人当时就鄙夷的骂了句“蛮夷妖女”千叶子虽然生气也没有理她。 后来奈子和李夫人看上了同一种胭脂。李夫人却是勃然大怒。威胁掌柜老板不许卖给奈子这种胭脂说什么自己想想和蛮夷女子用同种水粉都会恶心。千叶子气得不行和她吵了起来。不想李夫人当场抽了千叶子一个耳光奈子见千叶子被打。上去帮忙幸得饰铺子外的侍卫听得吵闹进去拉开。 不久李知州也赶到听了李夫人一面之词要将千叶子和奈子抓起来送官侍卫无奈才上去亮出王府侍卫身份李知州这才知道两名“蛮夷女子”是贵王府的人慌忙道歉虽然李夫人还是那付不服不忿的模样却也不再吵闹。 本来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偏生闹将起来时有侍卫赶回王府送信七巧听说府里人被欺负马上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遇到回转的千叶子再见到千叶子脸上地手印七巧哪里肯罢休马上追了下去她以为千叶子是被李知州所伤追上李知州一行后大打出手李知州和他地随从被放倒一地七巧这才解气柏拍手回了王府。 七巧说着还把千叶子的脸抬起来给武植看:“相公你看看小叶子的脸七巧知道就是相公知道也定然不依的所以才抢先去替相公出这口恶气。” 虽然时间久了千叶子脸上的红肿已经褪去但隐隐还是可以看见指印痕迹武植微微皱起眉头听得七巧撇请干系的话不禁笑笑或许七巧还真的是帮自己出了口气若不然事情就这样揭过自己心里肯定像有根刺般难受。只是气是出了如何善后却是难题。 “堂堂贵王妃当街动手打人本王罚你一个月不许出府!“武植扳着脸教训七巧。 七巧如释重负笑嘻嘻点了点头。 武植好一阵奇怪七巧好动本以为自己说完话定然愁眉苦脸哀求自己到时自己数落她一顿再减“刑期”半月定然叫七巧感激涕零没想到她会是这种表情。 疑惑地看向玄静玄静知武植心事笑道:“这阵子我们几个都不怎么出府了相公教授地牌技也实在好玩……” 武植恍然看了七巧几眼道:“还有……一个月不许摸牌……” 七巧失声惊呼:“什么?不成不成……”几女都笑也帮七巧求情。武植和几女说笑一会儿又抚慰了千叶子几句看千叶子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七巧怀里任七巧把玩自己的冲天辫武植无奈的摇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也太好拉拢了。 等武植走出翠云阁满脸笑容才渐渐放了下来思索起李知州地事该如何善后在几女面前武植自然不会流露出什么担忧这些事就是自己该承担的不是吗?想起和王贵妃还有李家地过节愈来愈重武植笑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武植自然不会怪七巧也不会想去改变七巧什么七巧虽然淘气却也不是做事不过脑子的人就说今天的事七巧若不帮自己出气自己怕是要憋出病来。 而且在武植想来不管是自己的哪个女人闯出什么祸事武植都会一力承担他就是这个性子在他心里。从娶回武家那天起。她们就被打上了“武植的女人”的烙印他的责任就是令武植地女人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武植地女人只许武植欺负这是他的信条。 别说打了知州就算自己的女人得罪了皇上武植也会眉头不皱一下的扛下来或许有的事上他很精明。但有的事上他又再倔强不过。 走了几步。武植笑笑七巧真不让人省心啊不过她想来也不会去拔赵佶胡子若不然自己可真要愁死了。 “王爷石指挥求见。”一名宫娥匆匆跑了过来走到近前才看请正是杏儿。 武植点点头转身向前院走去。走了几步回头道:“杏儿……” 杏儿急忙小跑过来:“奴婢在?” “你家人安顿好了吗?”武植笑着道。 杏儿楞了一下。双膝跪倒:“谢……谢王爷关心……都……都安置好了。” 武植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行去杏儿激动的差点没晕过去。王爷……王爷竟然会关心自己一个小小宫娥地家人杏儿眼睛一热。泪水不由得流了出来杏儿自然不会愚蠢到以为武植会对她感什么兴趣她也不会白日做梦地想和王爷有什么瓜葛。正因为这样武植的一句关心才令杏儿感激涕零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激动。 前院处武植一眼就见到石秀满脸怒气的站在那里武植微微愣了一下笑道:“怎么这付模样?” 石秀气愤的道:“王爷李知州也太不知道好歹了真是气死属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武植责道这李知州又怎么了?把石秀气成这付模样。 石秀恨恨道:“李夫人鸣鼓申冤状告贵王妃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哼真是好大的胆子也不知道仗了谁的势?” 武植笑笑听千叶子描述就知道李知州还算会做人不过那李夫人或许在豪门持久了被人奉承惯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想来鸣鼓申冤这一手定然是李夫人自作主张若李知州知道是断然不会同意地在王爷座前状告王妃这可是摆明给武植难堪。 “我去看看。“武植笑笑道。 石秀道:“王爷见那种泼妇作甚派人赶她出去就是了。” “多嘴!”武植嗔怪地瞪了石秀一眼石秀不敢再说跟在武植身后向外行去。 贵王别院和北平府衙门不远武植在后衙换上紫色蟒袍官服施施然上了大堂大堂上郑通判正满脸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此事见到武植上堂马上如释重负给武植见礼后坐到一旁听审。 武植还是第一次上北平府大堂坐在雄浑气派的案桌后眼睛扫视了大堂一圈两旁衙役陡见王爷真身各个卖弄精神站的标枪般笔直期望能给王爷留下几许印象。 堂下站立着一名女子三十许年纪身材苗条模样周正只是面上神色挂了几丝狂妄嘴角会是冷笑。 武植拿起状子看了几眼笑笑道:“夫人状告贵王侧妃?”李夫人被封诰命是实实在在地夫人却不能直呼姓名。 李夫人从武植进来后就一直打量武植听武植询问微微福了福说道:“贵王千岁妾身的状子上写得明明白白千岁一看便知。” 武植笑道:“恩写得请楚只是人证物证何在?” 李夫人叹口气:“在京城时听贵王娘娘说起千岁言道千岁公正严明乃是我大宋一等一地重臣却想不到闻名不如见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爷如今却不说召王妃上堂反先问妾身证物如此断案实在令妾身失望也有失王爷英名……” 这婆娘倒是好一张伶牙俐齿武植笑笑如果自己把七巧唤出来不管怎么断案子王妃上了大堂自己的面子就算折了这也是她所想的吧毕竟她不会真以为能赢了这场官司。 至于她所说的贵妃娘娘定然是王贵妃了听起来她应该和王贵妃感特很好怪不得李知州才不过五品官员她却被封了五品诰命。 第074章 - 细作 郑通判听得李夫人出言不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李夫人的底细名门望族更有宫中贵妃撑腰可再硬的靠山又怎样竟然当面顶撞贵王就是王贵妃亲来说话怕是也要客客气气的而绝不会如李夫人这般嚣张跋扈。 不过郑通判也只是心里嘀咕几句而已贵王在此大堂上可没自己说估的份儿。 “那夫人的意思是要本王唤王妃来和夫人对质了?”武植笑呵呵看着李夫人。 李夫人摇头道:“不是妾身要王爷如何如何而是依大宋律法千岁理应这样判案。” 武植微微点头:“夫人所说甚是本王确实该唤王妃前来。” 李夫人听得一喜什么贵王还不是被自己三两句话就说得理屈词穷?哼今日唤出贵王妃定要好好羞辱她一场哪有王妃当街动手打人的?打的人还是朝廷命官这不令皇家蒙羞吗? “不过今日王妃大街上被歹人所伤身受重伤至今卧床不起夫人若想见王妃可随本王进府!不过见王妃前我却要问问夫人尊夫是何相貌?”武植每说一句语气就严厉一分到得最后已经声色俱厉。 李夫人听武植的话呆了一下王妃受伤?莫不是打了我家相公后路上遇到了凶徒好伤的好!正幸灾乐祸忽听武植问自己相公容貌顺口道:“我家相公面白无须左脸有一颗黑痣……”刚说到这儿李夫人猛地醒悟眼睛看向武植却见武植神色严峻冷冷道:“说下去。左脸有痣?那就错不了了!” “贵王千岁您这话何意?难不成您是说我家夫君伤了王妃?”哪有身为王爷这般信口开河的李夫人简直被武植气糊涂了大声喊了起来。 武植哼了一声:“是不是尊夫所伤见到王妃一看便知左右与我去拿了李知州!” 衙役一声吆喝。就有差官领令走了出去。 “你……你不要颠倒黑白……”李夫人指着武植气得话都说不利落了。 “大胆!”武植猛地一拍惊堂木把李夫人吓得一哆嗦不过李夫人得王贵妃疼爱。李家人人让她三分一向跋扈惯了虽常听贵王大名却自恃有王贵妃撑腰也不怎么怕武植悻悻缩回手嘴里仍然大声道:“贵王莫血口喷人惹天下人耻笑。” 武植听她不依不饶火气也渐渐上来。本想吓吓她若是稍微识趣的也就撤了状子就算想出气也会请李家或王贵妃出面到时自己再想办法分说不想这李夫人不识好歹更是三番两次出言斥责自己武植心中一阵冷笑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你……你……还有你去广成大街寻觅人证至于物证就在王府。郑大人劳烦你去后堂知会石秀一声。命他回府取来物证!”武植不认识那些衙役。随便指了几个人吩咐下去被指派的衙役摩拳擦掌的领命而去。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王爷交代的事情办好啊人证是什么?如今的北平府地面说起给贵王做人证那些商贾百姓还不打破头争着抢着来啊能争到这人证名额地都是祖宗庇佑祖坟上冒青烟的福分。 李夫人听了武植一连串吩咐脸色一下白了她虽狂妄却不是白痴知道所谓人证物证对于贵王不费吹灰之力至于贵王妃的伤势那更不用说随便装扮一下然后大夫诊断出什么内脏重伤之类的鬼话就成。 李夫人本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杀杀贵王的威风让贵王知道知道自己和圣上最得宠的贵妃情若姐妹不是贵王可以随便捏弄的角色做梦没想到武植会耍无赖更要把这事闹成惊天大案。 李夫人一下慌了神虽说这事曲在贵王但自己自作主张跑来北平府衙闹堂若真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李父那里王贵妃那里自己都没法子交代。 “罢了罢了这状子我不告了!”李夫人打起了退堂鼓心说修书去京城再做计较。 “胡闹!公堂之上岂能儿戏?”武植断喝一声衙役把李夫人拦了下来。 看着衙役连珠介得令而去李夫人彻底慌了若真如同武植所言事情势必会闹到圣上面前不管最后如何收场王贵妃和李家都不会轻饶了自己。 “贵王……王爷千岁……妾身……妾身……”李夫人斟酌着用词不知道该如何把话圆回来。 武植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堂上似乎不把事情捅破天誓不罢休。 “千岁请治妾身妄言污蔑王妃之罪……”李夫人低下头说出这话地时候脸上一团火热心中说不出的懊恼她自从进了李家后还没和人说过软话。 “恩?夫人可不能乱说夫人身为诰命当为百妇表率怎会作出公堂上肆意胡言的勾当?此事本王定会查个请楚明白!”武植一脸严肃。 “妾身确实认错了人王爷……王爷恕罪……”李夫人垂头丧气地道。 “哦?夫人说得当真?”武植惊讶道。 李夫人点点头:“当真……” 武植叹息一声“这……叫本王说什么好呢?”在那里苦思半晌叹气道:“唉夫人想来心忧夫君神思不属才致忙中出错本王也就不怪罪你了但你诬告王妃虽说状告的乃是内人本王可以不追究但若这般草草了事有碍公正本王会修书尊夫令他严加管教望夫人以此为戒要知道诰命乃天乎之令夫人莫使天子蒙羞啊……” 武植一席言语语重心长很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李夫人喏喏应着。心中又气又愧事情闹到现在竟然是胡闹打人的王妃无事自己反而“令天子蒙羞”更听武植话里似乎颇为宽宏大量的饶恕自己一般贵王他……分明就是个无赖啊! 武植又接着说道:“想想李知州身为朝廷命官想也不会行凶伤人不过为避嫌疑夫人回府后绘制份尊夫的影绘送来给内人辨认一番。” 李夫人已经有些麻木了。只知道连连点头武植笑笑道:“如此甚好那夫人就请回府吧状子本王收下也好时时警醒本王监督家人免得真闹出夫人所说的这种事。” 李夫人默默点头施礼转身行出走到堂前台阶时一个没留神踩空“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堂上衙役哪见过贵妇人这般狼狈的场面虽然有贵王坐于堂上不敢大笑出声但低低地憋笑声还是传入了李夫人耳里李夫人红着脸在侍女搀扶下飞也似地跑掉。 武植看着她的背影笑笑把手里状子收起起身向后堂走去。 换过便服的武植刚刚走进王府后院一团黄影从假山后枫来武植下意识的接住清香软腻。正是七巧的娇躯七巧腻在武植怀里嘻嘻笑道:“相公整治完李家泼妇啦?” 武植笑道:“再泼也没你泼辣啊。” 七巧笑笑不语。把头埋进武植胸膛。 武植抱着七巧向翠云阁走去。“你知道李家告状?” 七巧微微点头:“听石秀说的……”在武植的怀里七巧就会变得异常乖巧。全无平日嬉戏玩闹地活泼样就是话也不喜欢多说只喜欢像个小猫一样蜷曲在武植胸前享受武植怀抱的温暖。 武植笑笑大步进了翠云阁千叶子最先颠颠地跑过来拉七巧地手可是七巧这时候哪有心思逗弄她把千叶子地手甩开惬意地往武植怀里缩了缩千叶子睁着大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七巧不知道七巧姐为什么对自己不感兴趣了。 金莲笑着摇头道:“相公快把七巧宠得无法无天了李夫人那里没事了么?” 武植笑道:“能有什么事?”说的话把七巧塞到了金莲怀里金莲惊呼一声把七巧推开害得七巧险些摔在地上不满地看了二人一眼转身去逗弄闷闷不乐的千叶子。 “金莲府里新晋宫娥都是哪选的?”宫娥的事是王妃操办的武植没有问过不过想起小玉地事武植不由得警觉起来祸起萧墙就不好了。 “各地都有怎么了相公?”金莲奇怪的问道。 武植又问道:“籍贯都盘查得请楚明白?” 金莲道:“恩这些是府里翊善的差使应该没什么问题。” 武植点头转头见七巧竖着耳朵倾听自己和金莲的对话笑道:“你莫胡闹把府里宫女吓到。”若不嘱咐还真怕七巧大张旗鼓去查什么细作七巧笑嘻嘻点点头。 数日后的书斋武植看着手里的纸条眉头皱成了一团石秀却是满脸敬佩的看着武植他也不能不佩服贵王本来派他使人盯住小玉石秀虽然精心办事心下却有些嘀咕实在看不出小玉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谁知道今日早间小玉在南城转悠一圈后在一处饰辅盯梢的侍卫跟着一名伙计出了城见他鬼鬼祟祟当即拿下搜出了这张纸条虽然纸条上只写了“事急不得”四个字但石秀知道小玉定然有什么古怪。 “伙计怎么说?”武植放下纸条问道。 “他……他自尽了……”石秀叹了口气。 “恩看来咱们该去拜访一下小玉姑娘了!”武植笑笑道。 武植和几女招呼一声换了衣服后带上石秀和穆弘直奔神仙居下午地日头暖暖的烘地人昏昏欲睡武植也是一副懒洋洋地神情进了神仙居伙计显然还记得这名贵客笑呵呵过来招呼:“官人好早啊!” 武植笑道:“老地方再把小玉唤来。” 伙计面有难色陪笑道:“官人今日还是叫别的姑娘吧玉姑娘可是有贵客。” 武植微微皱起眉头“她在哪个阁子?“伙计指了指三楼。武植蹬蹬上楼伙计小跑跟在后面笑道:“小地给您介绍几位俊俏姑娘保证官人满意。” 武植摆摆手石秀一把拉过伙计用的力气大了险些把伙计拉个筋斗伙计满腹怒气刚刚涌上面前多了一张一贯的交子。满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听得石秀吩咐“下去吧”马上赔着笑退了下去。 上得三楼。不用刻意寻找一间阁子中传来的清冷琴声已经告诉了武植小玉地所在武植听着那请冷的琴声心中忽然生出几许不安这种感觉他好久没有过了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野兽的直觉只有真正遇到威胁时才能隐隐感到。 武植走过去唰一声拉开布帘。阁中大桌上坐了十几个人正推杯换盏喝得热火朝天小玉坐于靠窗的小桌后抚琴助兴。 “小玉你过来。”武植笑着对小玉招招手。 琴声噶然而止小玉见到武植来寻她欢天喜地的跑到武植身前亲热的笑道:“大哥。你总算来看小玉了。” 阁中席上众人愕然看来一个粗豪的声音喊道:“老弟还没回云州么?” 武植抬头看去。说话地正是王庆的手下袁朗。笑笑道:“袁兄也在啊小弟借小玉姑娘一用。” “你小子是谁啊?”席上一名锦袍男子明显喝高了。晃悠悠站了起来。其余众人也是一阵鼓噪。 袁朗陪笑劝慰众人:“程大人少安毋躁各位少安毋躁……”又转头对武植苦笑道:“老弟莫为难哥哥今日在座的可都是北平府地大人兄弟还是改日再来寻玉姑娘吧。” 武植听得袁朗的话微微诧异北平府的大人?抬头看去却是一个也不认得拉起小玉的手:“我们走!”小玉愣了一下马上甜笑点头。 武植拉着小玉直奔上次的阁子就听身后一阵闹腾声接着有人哎呀怪叫显然是穆弘动了手然后有袁朗的劝解声毕竟不管北平府的官吏还是李知州的管家他都得罪不得也不能得罪。 进了阁子武植放开小玉的手笑笑道:“坐吧!”阁子不大四角摆放花木靠窗有一方精美屏风屏风上黄鹂春啼图绘得栩栩如生。 武植在屏风下地软榻上坐好小玉笑道:“大哥今日不听琴么?” 武植摇了摇头笑道:“今日是想问你几句话。” 小玉笑道:“大哥有话尽管问妹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石秀匆匆走了进来微微躬身道:“老爷外面北平府官吏的名姓小人已然记得其中程推官以下共计官员三人吏员七人……” 武植点点头“叫穆弘去和袁朗说今日我和玉姑娘有要紧事就不陪他了。” “大哥寻我有什么要紧事?”小玉见武植上下打量自己心中糙有不安。 “小玉你嘴里没有毒药吧?或者这样说吧你有自尽的勇气吗?”武植笑笑道。 小玉愣了一下强笑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植还待再说石秀已经回转阁子门嘭一声关起再听不到外面一丝声响。 武植笑道:“阁子倒也严实想来在里面做什么事外面也听不到吧?” 小玉不安的挪了挪身子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我不喜欢说废话说吧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接近我为了什么?你那缺心眼的上司又叫你办什么事?”武植微笑着说道。 武植的几句质问如同几声闷雷把小玉震得一阵眩晕面色巨变嘴里道:“我……我是小玉啊大哥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说废话。”武植笑笑道“再问你一次谁派你来的?” “大哥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呢?”小玉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笑着回估。 “石秀!”武植顺手扔给石秀一把匕淡淡道:“一根手指。” 石秀“啊?”了一声。拿着匕一阵犹豫小玉笑容滞住结结巴巴道:“大……大哥……您……” 武植站起身从石秀怀里拿过匕慢慢踱到小玉身前缓声道:“说吧……” “大哥……您让小玉说什么啊?”小玉面色悲苦跪在了武植面前“啊!”女子的惨叫声是那般刺耳。惨叫声噶然而止小玉捂着断指处痛地晕了过去武植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卷白绫扔给石秀:“帮她包好!” 石秀愕然王爷竟然什么都准备好了?走过去帮小玉把左手断掉的小指处牢牢包好起身见武植正上下打量自己心中一慌低下了头。 “三郎地心是越来越软了……”武植叹口气。 石秀低声道:“属下可以杀女子折磨女子却是下不去手……” “女子?”武植笑着摇摇头:“三郎对头也有男女之分吗?” 石秀垂头不语武植站起身望着窗外白云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嘤咛”一声小玉缓缓醒转断指处钻心般地剧痛使得她又呻吟起来武植转过身子看着小玉道:“说吧……” 小玉打个寒噤身子使劲向后缩去脸上全是恐惧。 “你还有九个指头。”武植慢慢走上几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玉连连磕头。 “还不说?”武植淡然道。 “是……是……民女。民女是魏王……魏王地义女……” “魏王?耶律淳吗?恩说下去。”武植坐回软榻。笑着拿起了茶水。 小玉断断续续地讲述中。她本是涿州人氏后来被契丹贵族害得家破人亡。这些和石秀调查的相仿石秀查不到的是小玉被卖入青楼不久无意间遇到了耶律淳耶律淳见她聪明伶俐当下悉心栽培请了名师传她琴艺使得几年后她进入神仙居后马上成为幽州的花魁。 只是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小玉已经拜了耶律淳为义父契丹大户也在头一年被耶律淳除去小玉感激之余开始帮耶律淳做事她在神仙居就是为了帮耶律淳刺探一些官员的隐秘本来耶律淳也有用她的**拉拢一些契丹重要官员地想法不想还未来得及施行幽州易主耶律淳退守西京临走时耶律淳在城中留下大批细柞其中也包括小玉而小玉的要务就是拉拢宋朝官员若是能和贵王搭上关系就再好不过。 “事急不得是什么意思?”武植忽然问道。 小玉愣了一下低头道:“是说结识王爷的事急不得……” 武植微微点头听来听去也没什么对自己有威胁地事不过就是耶律淳派了些细作在北平这些不用想都知道若是契丹人不在幽云留下细作反而不正常本书转载可是为什么自己还隐隐觉得不安呢? “没有再隐瞒我的事了么?”武植看着小玉问道。 小玉连连摇头“没……民女再没敢欺瞒王爷的……” 看她惶恐的样子不像作假武植琢磨了一下问道:“自退走西京耶律淳可曾和你有过书信?” “魏王给民女写过两次书信……可是……可是民女为了保密早已毁去……”小玉脸色惨白就怕武植怪罪。 武植点点头这也是人情之常他自然不会迁怒“那你还记得信的内容么?” 小玉点头道:“记得就是……就是要民女加紧打探王爷的性情民女和王爷说过了……” “打探我的性情?”武植笑笑“他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性情?” 小玉低头不敢说估。 武植看了看小玉说道:“你把信的内容详细和我说一遍!” 第075章 - 迎亲 小玉道:“他……他叫民女打探王爷的性情尤其是对女子……女子的态度比如如果王妃……王妃落在对头手里……”忽然见到武植脸色沉了下来小玉一哆嗦再不敢说下去。 “说下去……”武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如果……如果王妃落在……落在对头手里王爷……王爷能做什么让步……”小玉低声说着话眼睛不时偷偷打量武植。 武植冷笑不止:“难道他还想来幽州绑架王妃?” 小玉惶恐道:“民女……民女不知……” 武植冷笑忽然收起转头问石秀:“迎亲队可有消息?” 石秀道:“恩前天有快马回报大队已经进入西北草原。“说完一愣看向了武植:“王爷的意思是?耶律淳不会这般大胆吧?” 武植心中也是十分疑惑从耶律淳令小玉打探的特报来看分明就是想动自己的王妃而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打尚在迎娶路上的金芝的主意要说劫掠金莲等女那断没有成功的可能。不过他抓金芝做什么呢?金芝可是辽国公主自己和金芝的婚事更是宋辽国婚一般他若动金芝岂不是和叛辽一般无异?他又想胁迫自己答应什么呢? 武植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看跪在那里的小玉知道她不过是耶律淳地工具。这等要紧事耶律淳断不会向她吐露的问也是白问。 “你的手指是怎么回事?”武植忽然问道。 小玉愣了一下低声道:“是……是民女不小心切伤的……” “恩这段日子你盯好袁朗多多套问出袁朗这些淮西来人的勾当……” 小玉知道自己如今就是贵王案板上的肉没有丝毫反抗余地若是不想死也只有任武植摆布。轻轻点了点头。 “把你知道的契丹细作都写下来还有若是耶律淳再有书信传来就传信给王府过几日神仙居地伙计会慢慢换上王府的人……” 小玉默默点头。 “事情一了我会安排你从良!”武植说完起身向阁外走去石秀留下收拾阁乎里的血迹之类的痕迹。 小玉望着武植挑门帘施施然走出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从良?自从成为耶律淳义女更得耶律淳报了大仇那天起小玉就知道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操控的。或许只有到了人老珠黄再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义父才会放过自己可是今天在从所未有的惊吓恐惧之后忽然听得“从良”二宇小玉一时间难以接受这巨大的反差。呆了半晌才醒过神从良?自己真的可以再不用过这种强颜欢笑地日子吗? 呆呆出了会儿神直到石秀走了好久后小玉才站起身看了看白绫紧紧包裹的小手指小玉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崇宁三年十二月三十除夕之夜大宋贵王武植突然提兵六万进入辽国西京道言曰“迎接大辽邵阳公主”六万禁军深入辽境二百余里安营扎寨。并遣出云翼左右厢骑队北上迎接邵阳公主一时间西京道震动。天下震动。 晚间禁军大营中灯火通明一队队披甲枪手往返巡视。一片森严景象。中军最雄浑的帅帐中灯球火把照耀的帐中如同白昼。武植坐在虎皮帅椅上正自叹息“唉想不到今年却是在军营中过年……”看了看两旁坐得几位甲胄齐全地将军微有歉意道:“只是苦了你们啦。” 左第一位坐的正是都监李成听得贵王言语急忙起身道:“王爷言重了属下等都是披甲之人哪有那般娇贵……” 其余将官也纷纷点头一名络腮胡乎的黑脸将军晃晃大脑袋笑道:“王爷您娶老婆那就是咱河北军的老娘咱怎么也要把老娘平平安安接回河北不是?” 众将莞尔李成回头斥责道:“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委实不成体统还不快来谢罪!” 黑脸将军正是李成手下的爱将索人送绰号“急先锋”脾气急躁说估直率自武植统领河北这些年河北军出尽了风头索也连升几级对武植可说心服口服觉得再没有比在贵王手下当差更惬意的了不但屡立战功手下军士也越来越多索又如何不喜?他所说话虽然粗鄙却也是大多河北将士的心声。 听得顶头上司训斥索无奈的上前领罪武植笑笑道:“无妨无妨索将军言语无忌方显男儿本色只是把王妃比作河北军老娘之言以后可莫再提起被有心人听到不免有逾越之嫌!” 索摸着大脑袋点了点头却实在不知道自己“逾越”了什么。 “李将军闻都监处可有消息传来?”武植提兵留下闻达总镇幽云以防女真异动。 “有女真小队出现在山后地带被雁门关守将击溃后散去。” 幽云诸州地幽、蓟、瀛、莫、涿、檀、顺七州在太行山北支的东南称为“山前”其余九州在山地西北称为“山后”。长城自居庸关以东向西南分出一支绵亘于太行山脊到朔州以西复与长城相合即所谓的内长城。中原失“山后”扰有内长城的雁门关寨可守失“山前”则河北藩篱尽撤是以说幽云诸州关系中原王朝地安危一点不假。 武植收回幽云从此大宋北门无忧不说从此多了良马产地。就单单凭借甲兵和弩兵扼守这些关隘也是万无一失正是为此河北军中不但新锐将官就是老成持重地如闻达李成之流也对武植拜服地五体投地。 而幽云禁军十几万武植就带出来一半闻达李成也无异议。无他凭闻达手段几万禁军加上十数万土兵藩兵厢军若还守不住幽云那闻达可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毕竟女真人虽然彪悍只不过野战强横人数又少想撼动宋军重步和神臂弩把守的重镇死伤必重。想来阿骨打也不舍得。 虽然说是这么说行军交战不是两方军队实力对比那般简单统帅的手段军心民心等等方方面面都可以影响战争的进程若不然也不会有几万女真人攻破东京的请康之辱了。不过如今的女真人势力尚弱涿州惨败后大多女真人更对南朝畏惧尚不敢轻易起衅说起来历史上地金国联宋伐辽时可是对宋朝敬畏有加奈何赵佶派出伐辽的宣抚使是童贯副宣抚使是蔡京的儿子蔡攸。有这两位“高人”统领接连打了几个大败仗。这才被女真人轻慢起来。 “禀王爷寨外耶律淳的信使求见!”帐外军士大声禀告。 武植听了一笑:“这是第几个信使了?” 李成思忖了一下道:“第十二名了!”自宋军进入辽境不久耶律淳就接连派出信使。不过辽军虽然开始频频调动也不过几万军马在宋军几十里外扎营。毕竟辽军大部尚在东线防御女真。 “十二名了?带进来吧看看耶律淳这厮写得什么?”武植笑笑道。 信使是名大胡子契丹人进帐后恭恭敬敬向武植行礼又把耶律淳的书信呈上耶律淳的书信里斥责武植背弃盟约提兵侵犯辽境冒犯大辽天威言道若再不回师辽国必倾力一战。 武植看过书信笑笑顺手把书信递给了李成李成看过糙微皱起眉头贵王此举确实十分不妥耶律淳说的句句在理委实难以反驳。 武植笑笑道:“李将军替我修回书吧。”见李成面有难色笑道:“你这样写邵阳公主亲笔修书言道为彰显宋辽兄弟之谊恳请大宋遣兵入境迎接使得女真蛮人深知宋辽之盟牢不可破若女真胆敢进犯辽境大宋必给予灭顶一击。” 李成听得武植睁眼说胡话心中一笑当下按武植吩咐去写回信不但按武植吩咐把提兵进辽境的事栽在了邵阳公主头上更写什么邵阳公主得了辽帝口谕之类的言语想来邵阳公主也会帮贵王圆谎吧说起来这些名目不过是说给南朝听而已至于北国什么反应那就不是李成考虑的了。 武植看了李成地回书笑笑:“写得不错。”站起身道:“我再给耶律淳写封私信好久没见倒是有些想他了。” 武植拿过纸笺龙凤飞舞写了一行字拿过信封用火漆封好旁边卫兵拿过交给了信使李成笑道:“王爷的家书倒也简略。” 武植笑道:“虽然寥寥几笔却是千言万语。”众将皆笑心中都猜测贵王写了些什么。 西京耶律淳府中书房三四个人在座书桌后坐着的耶律淳脸色铁青狠狠一柏桌子:“武植他欺人太甚!”他刚刚看完李成的回信不由得火冒三丈。 在座的都是文士打扮看来是他地幕僚只有一人锦袍棉帽打扮有些怪异锦服汉子见到耶律淳脸色难看身子微微前倾问道:“王爷宋人怎么说?” 耶律淳“哼”了一声:“东扯西扯就是不愿退兵!” 锦服汉子脸色也有些难看:“那您和我国圣上的计划?” 耶律淳皱起了眉头:“这“委实有些难了……” 锦服汉子转了转眼珠道:“宋人不过一万骑兵北上何不伏击?” 耶律淳无奈的看了锦服汉子一眼心说暗骂了一句白痴也不知道夏国皇帝怎会派出这样一名持使原来耶律淳退到西京后眼见自己与上京联络中断。心中开始不安分起来不过他也知道若此时叛辽北有大宋西有女真加之辽帝不知道震怒下会不会派出军马自北方草原攻打自己可说四面楚歌。不过天赐良机就这般错过实在心有未干这时候西夏送来了橄榄枝西夏国主李乾顺派出密使和耶律淳接触。 北方大乱李乾顺也想分一杯羹更不想看到宋朝坐大西夏自立国就面对宋朝地强大压力初始奉行联番(吐番)抗宋到得后来联辽抗宋。如今北方大乱南朝收回幽云西夏如鲠在喉若再不动柞只怕宋辽联军灭了金国后。南朝就该腾出手来对付自己了李乾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和朝中重臣商议后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西京道上若能扶持西京独立即消弱辽宋实力又使得西夏东境有了缓冲可谓一举数得。 李乾顺和耶律淳一柏即合。不过耶律淳却有两怕一怕自己叛辽后。南朝有了借口会提兵来犯二怕西京留守萧查刺和一些契丹贵族不服。萧查刺等契丹贵族倒也好说到时反对者自己斩杀干净就是。反正天高皇帝远辽帝就算想管一时也管不来。而耶律淳最担心的就是南朝他可是知晓武植此人自己叛辽他决计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趁机闹些好处思来想去耶律淳有了一计邵阳公主前往南朝是一定要经过西京道的自己秘密扣留邵阳公主逼迫武植答应自己立国再立下若干盟约由不得他抵赖就是虽不知道武植对女人是何态度但从上京传闻看武植应该极喜邵阳而自己又不是什么苛刻要求想来他定会就范。 耶律淳想的是挺好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武植忽然神经率大军进入西京道更派出骑兵北上接应邵阳若自己硬要留难邵阳势必和南朝起了干戈这可不是自己本意啊。 听得西夏使者问自己为何不伏击宋人骑兵耶律淳有些无语真不知道西夏使者是装糊涂呢还是真的白痴或许西夏国眼里自己和大宋起了冲突才好到时自己也只有乖乖做西夏地儿皇帝。 耶律淳叹口气眼睛忽然瞥到信使送来的另一封书信据说是贵王武植送自己地亲笔信耶律淳本来想遣退幕僚和使者后再看但此时有些灰心丧气顺手把信封拿起拆开火漆信皮一张绢纸慢慢枫落桌上。 耶律淳拿起绢纸就见纸上字迹歪歪扭扭比之自己的远远不如耶律淳笑笑这般一个不学无术之徒却是北方几国最关注的重量级人物唉真是可悲啊!心中叹息仔细看去嘴上地那丝讥笑忽然凝固。绢纸上写道“敢打我女人主意老子就敢灭你全家。” 耶律淳看着那纸笺好久好久琢磨了半晌才转头对西夏使者道:“李先生烦你回禀尊主原议之事还需再议议……” 西夏使者一愣站起身道:“魏王您这是何意?” 耶律淳小胖脸上挂满微笑:“此事事关重大还需再细细商议才好。”说着起身作送客之态西夏使者没有法子只得告辞离去耶律淳留下几名幕僚不知道在商议什么…… 金芝一身契丹盛装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车厢的晃动左右摇摆眼睛望着窗外地荒野和远处隐隐可见的村庄呆呆出神。 “这路也太难走了吧!哎呀颠死我啦!”坐在另一边软榻上的萧芊芊大呼小叫。 金芝被她的叫声喊得回过神回头爱怜的看了萧芊芊一眼道:“早说了不用你来送地。” “人家不是怕金芝姐到了南国孤单吗?也不知道叔父会不会对你好……”萧芊芊叹口气。 “放心吧他……他会对我好的……”金芝露出一丝微笑更添几分娇媚。 萧芊芊看得一呆随即笑道:“是芊芊杞人忧天了金芝姐这般漂亮就是芊芊也动心呢别说叔父他这大男人了!” 金芝笑笑心中却叹口气心“会对我好吗? “公主!前方有大队骑兵。打地是宋人旗号为将军求见公主!”马车外匆匆驰来一骑乃是护送金芝的卫士统领辽帝的亲信侍卫官唤作萧成南。 “宋人?这里不是辽境么?”金芝奇道。 萧成南也是满头雾水摇头道:“下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金芝想了下道:“带他过来吧。” 萧成南打马向南奔去萧芊芊笑道:“定是叔父等不及见到姐姐。派人来抢亲啦!” 金芝啐她一口心里却甜丝丝地。 马踏鸾铃声响起第一声响起时似乎离得尚远第二声就近了许多第三声响起时似乎已在近前金芝愕然好快的马啊。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窗外一团白影骤停清脆的声音响起:“北平府马前司都指挥使扈三妹见过邵阳公主。” 金芝看过去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雪甲玉马。正微微对自己躬身。 金芝呆了呆她虽是方腊之女却不怎么理会江湖事自然没听过扈三妹大名不过金芝可是知道马前司都指挥使这个职位地。本来只有京城才设三司但收回幽云后为体现幽云之持殊地位赵佶在北平府设马军司和步军司总领河北马步二军马前司都指挥使那就是河北军中顶尖的角色了怎么会是名女将? 再见女将清丽无双的容颜清澈似水的双目正好奇地上下打量自己。金芝心中忽然一乱她。又是谁?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对他的一切还一无所知就这样傻傻地。义无反顾的跟了他到底等持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姐姐。你好漂亮好威风啊!”萧芊芊地脑袋伸出了窗外看着扈三妹惊呼起来。 扈三妹对萧芊芊点点头转对金芝道:“贵王担心公主安危遣末将率云翼左右厢迎接贵王大队在二百里外等候。” 金芝“哦”了一声萧芊芊却是欢喜地喊起来:“姐姐我说地没错吧叔父真是等不及看你了!” 金芝脸上一红转头斥道:“别胡说。” 扈三妹虽然性子淡泊听得萧芊芊的话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疑惑:“叔父?” “啊贵王是我的叔父啊!”萧芊芊点点脑袋好像还有几分沾沾自喜。 扈三妹望着这名美貌的契丹少女看年纪比自己最多小上一两岁怎么就甘心做起他地侄女来了? “我去为公主开道。”扈三妹拉了拉缰绳玉儿如飞而去。 金芝看着远去的白影轻轻叹口气只有萧芊芊还在旁边没心没肺的赞叹“好漂亮的姐姐将军啊金芝姐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威风呢!我要是有她一半威风就好啦!” 看着萧芊芊托着腮在那里感慨金芝摇摇头拉上窗帘又开始呆呆的出神。 几日后的宋朝禁军大营士兵正忙碌着收拾行装准备拔营回返武植和扈三妹两骑并肩向北缓缓走着迎亲车队已经到了十里外。 “果然是天生丽质!”一直默不出声的扈三妹忽然说道。 “是吗?”武植不知道该如何接言。 “你喜欢做长辈?” “啊?这是什么话?”武植莫名其妙。 扈三妹笑笑打马道:“走吧别叫公主等得心急。”玉儿当先蹿出玉狮子不用武植示意长嘶一声撒蹄狂奔就怕被玉儿甩掉。 两骑如飞不一会儿就飞驰到迎亲队伍前武植和云翼左右厢几名将军招呼一声又和从上京一路护送金芝而来的几名官员说了会儿话这才策马赶到了金芝地马车前虽说秩规矩武植这时候不应该来见金芝但武植哪在乎这些?此时又在军中也不似南国那般多规矩。 金芝和萧芊芊早就下车相候武植离老远就看到了呼啸北风中那娇怯怯翘以盼的倩影武植缓步走过去金芝看到武植马上满脸喜色冲武植晃晃手好似怕武植看不到她一般。 “外面这般冷?怎不在车上等?”武植走近后关切地道。 金芝笑笑:“你不也在外面吗?” “叔父!”旁边的萧芊芊冒出来打招呼。 “啊。你也来啦!”看着萧芊芊毕恭毕敬给自己行礼武植就想笑。 “恩怕金芝姐恋家我就跟来了等我回去时叔父可要给我父亲写封书信要不爹爹会骂我的。” “你偷偷跟来地?”金芝回头瞪大了眼睛萧芊芊偷偷点点头。 武植笑道:“来就来了没什么大不了。回头在南国好生游玩一番也别白来一趟至于萧大哥那里我自会修书保管他不会责罚你!” “谢谢叔父!”萧芊芊雀跃不已把金芝看得连连摇头。 “走吧!咱们回南国!” “恩回南国……”金芝看着南方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当武植的大军浩浩荡荡回返北京时东京城中却是暗流涌动。 丞相府客厅中蔡京正笑着饮茶。下处坐着许益此时地许益正气呼呼的诉苦:“相国若再不整治贵王他真地要把天翻过来啦!” 蔡京笑着摇头:“庆之这是什么话贵王劳苦功高功在社稷。什么翻天不翻天的这话说得可有些不对啊。” 许益叹口气:“相国您忠心为国可是您看看贵王他在做什么?明目张胆就敢提兵进入辽境还把不把枢密院把不把朝廷放在眼内?” 蔡京笑道:“这事也怪不得贵王不过为了防微杜渐圣上昨日不是准了在河北常设监军一名吗?” 许益恨恨道:“什么常设监军?选宦官做监军。不过是个虚职有名无实罢了!哪个宦官又真敢监贵王的军?” 武植提兵进入辽境的消息传到京城。马上就闹翻了天枢密院安公焘气得不成枢密院总管全**事调动武官升迁等务。安公焘本就对武植总揽河北军务不满更有赵佶得宗泽表奏。北方诸国乱战为使幽云行事方侦暂停河北禁军更戌也就是河北禁军不再和别地禁军更换驻地这也使得安公焘耿耿于怀再听说武植私自带兵越境马上就起表弹劾贵王狂妄更有李家族中的言官趁机参贵王在北平肆意妄为有专权之嫌。 其实武植在还未兵时已然给赵佶写了密信武植又不是傻子怎会这样授人以柄?赵佶看了密信也是一笑了之却没想到朝中会掀起这般大的波澜虽然赵佶极力把这场风波压了下来却也不得不做个姿态下旨在河北常设监军监军由宦官充任虽然是个幌子也算把几名大臣的火气冲了下去。 蔡京听得许益之言笑笑道:“敢不敢监那是监军的事可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庆之啊咱不说这些还是去下盘棋吧。” 许益奇怪的看了蔡京一眼微微点头跟着蔡京向棋室走去。 而同时间地殿帅府书房内。 高俅正笑呵呵的和他的幕僚说话。 “孙先生蔡相终于要出手了?” 长须文士孙先生糙糙点头:“听说这次梁师成推举的四名宦官不管圣上选上谁都会拼死推了监军的差事……” “哦?你是如何得知地?梁师成这老狐狸的嘴巴可是牢的很啊。”高俅似乎不经意的顺口问道。 孙先生却深知高俅为人急忙解释请楚:“小人和梁师成家的总管有些交特他那总管是无意间听得醉酒后和小人说起。” 高俅笑道:“那以后你还要和人家多走动才是梁师成虽然是宦官总管可是圣上近前最中意的人物或许也样蛮贯童忧奉能和他傲美了。” 孙先生连连称是。 “四名宦官死命推辞?那就是说贵王那里水深去不得了?”高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笑道:“蔡相够狠的啊。” 孙先生道:“是啊如此一来圣上就是想不怀疑贵王也不可得就算现在不作怀疑地种子却也种下了。” 高俅笑道:“就可惜了这四名宦官好好的监军不去做偏要圣上砍了他们地脑袋。” 孙先生点头高俅又叹口气:“以前却不知道蔡相和老梁走得这般近。” 孙先生小心翼翼道:“殿帅要不要凑凑热闹?” 高俅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退下吧。”孙先生不敢再说躬身退下。 高俅慢慢品口茶自然自语道:“要是不去点把火以后诈又治得了这厮点了这把火还可以让老狐狸安安心也好也好贵王啊你就别怪我啦!”说着话高俅低笑起来。 紫寰殿赵佶面色冷峻坐于龙椅之上眼睛扫视了众大臣一眼高俅面上惶恐肚中却一阵得意看来蔡京已经出手了嘿嘿贵王啊一会儿别怨我不加火烧烧你你是不会下决心和蔡相拼个鱼死网破的。 高俅偷偷看了眼蔡京蔡京永远是那般一脸正气的卓然而立看得高俅叹口气自己真能做到他那高度吗? “圣上今日是议河北监军人选么?”安公焘身正不怕影子斜对赵佶地凌厉目光视而不见。 赵佶“哼”了一声:“此事一会儿再议许益你先看看这个!”说的话把几张纸甩下龙案。 许益愣了一下走过去慢慢拿起纸笺看了几眼马上面色大变这都是他近几年敛财屯地的账目一笔笔清清楚楚比自己记得账目还要请晰许益面色惨白转眼看向蔡京是不是他早就得到了讯息昨日才对自己不冷不热地。 “你知罪么?”赵佶冷声道。 许益低头不语知道抵赖也是无用。 赵佶缓声道:“你先退下吧。” 许益慢慢俯下身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高俅摇摇头就知道许益早晚会出事嚣张跋扈目无余子若不是蔡京一路提拔他哪坐得上副相的位乎不过今日怎就无声无息的被拿下呢?莫不是蔡京担心他早晚惹来祸端自己下的手?看了几眼蔡京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好了咱们议议河北监军的人选吧!”赵佶看着殿门处许益背影叹口气转头对几名大臣说道。 高俅精神一振这话儿来了。 第076章 - 监军 “好了咱们议议河北监军的人选吧!”赵佶看着殿门处许益的背影叹口气转头对几名大臣说道。 高俅精神一振这话儿来了。 安公焘道:“河北监军事关重大圣上可有了合适的人选?” 赵佶笑笑道:“恩昨日禁宫送上了几份章程朕有了些计议。” 蔡京微微躬身笑道:“河北一地贵王治理有方吏治请明兵强马壮监军一职更有圣上一份厚望朝廷的几许重托想必宫中宦官都会趋之若鹜!” 高俅也笑道:“贵王我朝栋梁能在贵王旗下为圣上效力也是这些宦官的福分。” 赵佶听得二人言语开心的笑起来:“卿家说得不错。” 高俅见赵佶满面欢愉心中一笑不知道等会儿圣上点出人选几名宦官拼死推辞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贵王啊这次你可真是有麻烦了。 “你们看看这份奏章吧。”赵佶笑着递给安公焘一份文书安公焘翻过看了几眼笑道:“恩梁师成推举的这四人臣也听说过都是一心办事的人物。”说着话把文书给群臣传阅一遍几名重臣都连连点头有人已经开始议论起何人更适合去河北。 赵佶忽然哈哈一笑:“这几人虽然能干却不是朕计议中的人选给你们看看这个。”说着又传下一份奏折。 几名大臣传阅。赵佶却是在那里笑道:“童贯办事牢靠朕心甚喜众卿觉得如何?” 听着赵佶地话高俅一下傻了眼等文书传到自己手里急忙细细看了起来这是内廷供奉童贯的表文。文中把武植功绩吹得天花乱坠但吹棒中又句句点出最大的功劳乃是圣上赵佶的说什么贵王与河北军得圣上提点扬大宋国威。他愿去河北与众军同甘共苦再苦再累也要为圣上守好大宋的北门。 高俅心里连赞了几个高看完这折子他也生出了一种贵王所有功劳其实是圣上的幕后之功的错觉。晃晃头高俅猛地回神。向蔡京看去第一次高俅见到蔡京笑容僵滞。脸色铁青在那里咬牙切齿不知道嘀咕什么也不怪蔡京郁闷。策划许久更不知道还有多少后手。眼看就要给予武植当头一棒冷不丁被童贯冒出来搅得七零八落拎起地棒子还没轮圆呢就忽然不翼而飞蔡京还能露出笑容已经实属难能虽然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众卿以为童贯去河北如何?”赵佶笑着问道。 众大臣自然没有异议童贯可是宫中红人好好的内廷供奉不做要跑去河北做那有名无实的监军谁又能说出什么?就是平日看童贯最不顺眼地安公焘也笑着赞了他几句。 “元长你以为如何?”赵佶见蔡京一直没说话少不得问问相的意见。 “童贯精明干练正是去河北的最佳人选。”蔡京笑着道。 “好既然如此事情就这般定了吧。”赵佶给给一笑结束了朝议。 高俅走出紫寰殿心中苦笑到底是贵王运气好呢还是对京中事了如指掌更早买通了童贯解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了不过童贯又怎会想起去抱贵王大腿?他不是一直和蔡京走得很近吗?看看前面昂阔步的蔡京不知道他回府后会不会自己在小黑屋里大喊大叫想想自己压抑地不成时就是这般泄的…… “金莲姐姐七巧姐姐玄静姐姐……”金芝也不管年纪大小挨个给金莲几女见礼金莲笑着去扶七巧却是大刺刺坐定受了金芝一礼大眼睛更是在金芝身上膘来瞟去看得金芝一阵不安。 离二人成婚还有段日子金芝急于和众王妃结识打好关系也不顾规矩不规矩地到了北平府第二日就登门来见金莲几人金莲几女自然是领金芝来了翠云阁。 望着面前鲜花般艳丽的金莲三女金芝心中也只有叹息。 “听说金芝在江南就结识相公了?”金芝方坐定七巧就抢先问道。武植没和几女隐瞒金芝真正的身世。 “是啊……”金芝被七巧看得有些心慌低下了头。 金莲看出金芝地局促笑着对七巧道:“去找千叶子玩吧你在这里可是要吓坏客人了!” 七巧笑笑道:“那我不说话就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要有妹妹进门七巧哪能错过? 说了会儿话金芝拘束渐去抬头见到靠窗桌子上花花绿绿的纸牌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金莲笑道:“金花牌妹妹以前没见过?” 金芝摇摇头七巧憋了半天这时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笑道:“来姐姐教你怎么玩儿。” 金芝早看出这小丫头怕是最难缠的若想在府中立住脚第一要务就是把她笼络好见七巧召唤急忙笑着起身金莲和玄静自然也过来凑趣金芝本就喜欢赌博听七巧讲了几遍已经明白大略当下几女洗牌牌玩耍起来方方走到翠云阁窗前地武植听得里面的动静摇摇头这下可热闹了只盼金芝别玩得起瘾又恢复江南滥赌风采才好。 武植晃悠悠到了北平府衙自己这府尹也不能太懒散十天半月的过来看看文书卷宗虽然每次看到那厚厚的文书都想睡觉但也要装装样子啊。 “王爷!”郑通判正在后衙换下官服。准备回府刚出门就见到武植慌忙见礼武植笑笑:“这些日子忙吗?” 郑通判笑道:“还好啦不过很多以前地契丹人在时的案子都被翻出来对这些案子要谨慎一些也只有下官一桩桩审理了。” 武植点点头。幽云换了天自然会有人翻以前的案子这些案子有的或许真有冤情但趁机鱼目混珠的##所不少。“对那些闻风而起妄图捞些好处的宵小要重罚也好杀一儆百。” 郑通判躬身:“遵命。” 武植方想转身去后院郑通判道:“王爷。前几日程推官给小人写了封密信言说顺州张知州敛财。民怨甚重王爷您看是不是遣人走一趟顺州?” “哦?有这种事?”武植一愣张知州收取贿赂他自然知道。但这个时代两袖请风的官员那是如同珍稀动物一般难寻只要尽心办事。不欺压良善武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何况张知州也算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别人不知道张知州自己却请醒得很断不会在河北胡作非为给自己脸上抹黑。 “程推官地信中请请楚楚下官想程推官和张知州素不相识想来不会随意污蔑朝廷命官只怕十九错不了。” 武植微一琢磨后道:“把信拿来我看看还有顺州你选名精干官员走一遭。” 郑通判点头武植这才进了文书房在里无聊的翻看了一会儿郑通判把程推官的信笺送了过来武植看了几眼都是讲张知州如何敛财如何欺压顺州富户等等看到最后是程推官的署名武植一愣这名宇怎么感觉有些熟推官?程?猛地省起这不是那日逼问小玉时指着自己鼻子叫嚣地汉子吗?后来自己急于去接金芝倒把这事儿落下了。 程推官这是真以为自己是张知州的管家借机报复而已张知州却是替自己背了黑锅武植哑然失笑叹口气把信笺扔到一旁又开始翻看那厚厚的卷宗。 傍晚时分武植才从文书房走出伸个懒腰坐了一下午实在有些疲惫一直等候在文书房外的石秀迎上来笑道:“王爷辛苦了。” 武植笑着摇拐头还有比自己请闲地官员吗? “小玉传来了讯息袁朗今天去接淮西来的李先生。” 武植笑道:“李先生?金剑先生李助吧王庆手下第一号智囊好来地好啊!”沉吟了一下“淮西这边儿盯紧了最好让他们觉得这边生意好的紧来的人越多越好!唉可惜朱武不能来要不然由他应付最好恩你告诉张知州尽量给淮西来人行事方便。” 石秀连连点头答应。 数日后河北监军童贯赶到北平府武植和这名他闻名已久地人物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童贯虽是宦官却是生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说话更是讲究每句话都能讲到武植心坎却又感觉不出他有一点儿奉承拍马的意味。 武植在潘家酒楼宴请童贯河北军四品以上的武将作陪酒桌上童贯把气氛调理地煞是融洽二楼酒席上欢声笑语楼下潘老大也是乐得脸上开花此时他和扈成坐在一小阁子里哥俩喝得也是不亦乐乎。 “潘大哥有你的啊!贵王在你地酒楼摆席那大哥以后的生意想不火都不成啊!”扈成嘴里含着菜含糊不请的说道。 潘老大也没想到武植会来他的酒楼兴奋的舌头都打结了“是啊是啊要说王爷啊还最看护家人对了早晚你也是他老人家的大舅哥到时有你得意的时候。” 扈成伸出的筷子一下停下脸色有些尴尬起来想起刚听说妹妹中意贵王时自己的反应现在不免有些难为情虽然知道潘老大不会知道这些事但还是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兄弟?难道扈将军心里有了旁人?”潘老大见扈成脸色怪异寺怪的问道。 扈成急忙摇头:“我妹妹她怎会看得上别人?就她那性子?……”扈成苦笑一声。有时候他也在想若是妹妹遇不到贵王是不是真地会孤老终生? “我就说吗这大宋朝除了贵王谁又配得上扈将军?就是圣上也不配啊?”潘老大喝得有些高估也明显不走脑乎了。 “潘大哥莫乱说!”扈成皱起眉头。几步走到阁门前撩开门帘向外看看跟前没人扈成这才放心。回来坐好再看潘老大已经伏在桌上睡过去了扈成无奈的出去招呼伙计来扶潘老大去后院休息。正忙碌呢身后传来扈三妹请冷的声音:“哥。你怎么在这里?” 扈成回头妹妹一袭白裙脸上挂着笑容。看得扈成一阵恍惚妹妹不经意的笑容就是亲人也难以抗拒。 “王爷又说什么了?”扈成现在算知道妹妹了每次她的笑容都是为贵王而。想必方才贵王又说什么话令她开心了。 扈三妹道:“没说什么啊?怎么啦?哥你还是早些回府吧。别整日就知道在外面厮混。” 扈成点点头扈三妹这才转身上楼心中却有些奇怪哥哥怎么知道他夸我了?想起方才武植在众将前称自己是“美女将军”三妹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管男人女人热恋中总是傻乎乎的为了意中人地一颦一笑心动为了他的一句赞美就可以笑上一天如三妹这般出尘人物亦不能免俗。 童贯的酒量实在恐怖这些南征北战的宿将纷纷败下阵到得后来酒桌上只有武植童贯扈三妹三人扈三妹只浅尝了几。酒水就再没碰过童贯也识趣除了最开始敬了三妹一杯后就再没劝过三妹饮酒倒把那些五大三粗地武夫挨个灌跑当然这些武将也不是不能再喝但在贵王面前若是真的喝高了胡言乱语些有的没的那岂不糟糕?是以都在还算清醒之时装醉退下以免出丑。 武植看得好笑心里琢磨为何童贯酒量如此之好又为何八面玲珑地人物在酒桌上这般豪爽嘿嘿或许这是唯一能显示他男人气概的方法吧武植恶意地想着。 “嗯今日喝得尽兴咱们也该散了!”武植笑着对脸色微有潮红的童贯说道。 童贯笑道:“千岁既然说散那下官也只有遵命了。” 武植笑着起身忽又好奇的问童贯:“童大人真是好酒量可曾醉过酒?” 童贯躬身道:“下官倒未喝醉过是以朋友都唤下官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武植给给一笑又坐了下来“那今日我可要见识见识童大人酒量了。” 童贯笑道:“下官可不敢与王爷争锋。” “不过喝酒什么争锋不争锋地今日就咱们两人就当朋友一般就是。”武植笑着道。 童贯推辞了几次见武植坚持也只得应了下来武植笑对扈三妹道:“要不要也喝上几杯?”扈三妹摇头。 武植吩咐人换上大杯开始和童贯拼酒童贯虽然不敢和武植拼酒但武植举杯一饮而尽童贯也只有跟着干杯十几杯后武植的话开始多了起来童贯也渐渐放开和武植有说有笑和武植讲些京城的趣事武植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童大人听说你是自告奋勇来河北地?”武植笑着问道。 童贯点头道:“正如千岁所言……童某是主动来的河北……” “哦?大人好好地的内廷供奉不做为何来这偏远之地呢?”武植说的话又干了一杯。 “下官久慕王爷大名持来投奔!”童贯“投奔”二字加了重音笑看武植“下官虽不中用但办些王爷吩咐的小事定能办的利落……” 武植笑道:“好说好说喝酒喝酒!” 又喝了半晌武植看着童贯:“你为何不醉?” 童贯笑道:“下官在王爷面前不敢作伪但若王爷一定要下官醉那下官也就醉了……” 武植看了童贯半晌忽然笑道:“今日就不信喝不倒你倒酒倒酒!” 一个时辰后扈三妹好笑的看着刚刚倒在桌子上的武植又看了几眼比武植早一步躺下的童贯起身走到阁门前拉开阁帘石秀急忙过来问道:“扈将军什么事?” 扈三妹看看阁乎外衣甲鲜明的侍卫这些侍卫既有王府侍卫也有禁军精锐扈三妹摇摇头:“没事!”转身退回了阁子若是被他们看到贵王醉酒后口涎直流的模样那贵王威信何在? 拿出雪白的手帕轻轻帮武植拭去嘴角唾液起身到窗前向下望去南窗下大街上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行人走来走去再看东窗下却是一条昏暗的小路扈三妹琢磨了一下看到窗边桌子上摆了笔墨纸砚这也是大酒楼的惯例一些才子酒后喜欢吟诗作对大的酒楼也就在阁子里早早备好免得临时抓瞎。扈三妹提笔写了几句话这才走到武植身前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去把武植双手搭在自己肩头双手抱住武植双腿把武植背了起来。 几步来到东窗前轻盈的跳了下去如同羽毛般轻飘飘落地然后寻小路向贵王府行去走在昏暗的小路上听着武植呢喃的低语扈三妹笑着摇摇头武植呼出的热气正喷在扈三妹的耳朵里痒痒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为了逃避这种从所未有的感觉扈三妹轻轻向旁边侧侧头转头看去武植的头就靠在自己肩头嘴角的涎水流出落在自己的白裙上扈三妹本是极素净的人身上沾不得半丝尘埃但此时却全无怨气反而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甜蜜。 “金莲……”武植的手忽然楼紧了扈三妹的脖子含含糊糊道:“你……你今天的味道好特别……”说的话还在扈三妹髻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更在三妹修长雪白的脖子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头又歪在扈三妹肩头不知道呢喃些什么。 扈三妹却是身子僵直猛地立定在那里她性子淡泊本来背起武植走来一路也没多想什么这时却被武植一亲之下如遭电击那湿湿软软痒痒的感觉让她怔在那里好半晌才继续向前走去或许三妹今日真是多灾多难走没几步武植的手又不老实起来虽然冬日穿的棉衣但武植的手却仿佛有魔力一般所触摸过的地方仿佛有热流传过扈三妹又羞又急正没奈何武植的双手猛地抓在了她的柔软坚挺的双峰上捏了几下似乎觉得这里最为舒服抓住就再也不肯放手。 扈三妹“呀”一声低呼猛地挣开武植双手武植猝不及防向后摔去眼见身下是厚厚的石板地武植的后脑就要和硬石板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扈三妹急切间来不及多想转身一把将武植抱住如同抱着婴儿般把武植抱在怀里武植还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险些送去半条小命儿只感觉温暖香软的怀抱再次回来把头靠在扈三妹胸前享受似的动了动扈三妹无奈的看了看武植知道耽搁的越久自己越尴尬也不再多想快步向贵王府而去。 等金莲几女听得侍卫禀告从后院门把武植接入又一定要扈三妹进府坐坐三妹没有办法跟在金莲几女身后进了王府。 走了几步见七巧瞪着大眼睛一个劲儿看自己胸部扈三妹心中奇怪也不喜欢问话却见七巧笑着对自己努努嘴扈三妹奇怪的低头看去这一看不由得脸上马上火烤一般就见自己胸前雪白的长裙上明显有两团污痕虽然不太明显但若仔细看还是看得出的。 “王妃三妹还有要事告辞了!”说完也不等金莲挽留逃也似的转身而去。 金莲一阵错愕从没见到扈三妹这般狼狈转头问七巧:“她怎么了?” 七巧嘻嘻一笑:“谁知道呢?怕我欺负她吧?” 金莲白了七巧一眼叫上竹儿去给武植熬醒酒汤。 第077章 - 柴进之“强奸”案 武植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慢慢睁开眼睛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柔软的小身子似乎不是金莲武植抬头看去竹儿睁着大眼睛呆呆看着屋顶武植笑道:“竹儿怎么在这里?” 竹儿“呀”一声转头见到和自己近在咫尺的武植脸上马上飞起两朵红云“老爷醒啦?我去给老爷拿水!”说着就挣扎起身却又惊呼一声捂着肩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武植关切的问道。 “好像……好像麻了……”竹儿苦着脸道。 武植恍然定是被自己抱着一动不动躺了半夜身子都麻木了武植又是心疼又有些生气:“你怎么就这样让我抱着呢?怎么就不说动一动?” 竹儿低声道:“竹儿怕打扰老爷休息……” 武植道:“怎么?” “老爷昨天回来后抱着竹儿就睡了夫人说让竹儿好生侍奉老爷。 “夫人?是七巧吧?那你也不用被我抱一夜吧?” “竹心……这是竹儿的本份……竹儿也给老爷换过别的东西抱可是枕头什么的都试过了老爷……老爷就是翻来覆去的……就抱着竹儿才睡的安稳……” 武植叹口气想起刚醒来时竹儿望着屋顶呆的神态这……自己这不成了欺负人么? “竹儿……”武植有些歉疚的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其实竹儿很开心的……想想呀……老爷抱着竹儿睡得这般安稳……这不是竹儿的福气么?”竹儿看武植内疚甜甜的一笑。 武植无奈地叹口气:“你这傻丫头!……恩?来老爷今天伺候伺候竹儿给竹儿解解乏!” 竹儿吃了一惊。连连摇头:“不要竹儿可……可承受不起……” 武植已经笑着坐起身“别啰嗦若不然老爷可生气啦!” 竹儿不敢再说只有乖乖的躺好。看着武植的大眼睛里全是惶恐武植也不管她笑着为竹儿揉弄小胳膊小腿开始武植是真心想为竹儿去去乏可是揉着揉着武植心头渐渐有一点火热生出竹儿一身月白侍女服被武植揉得一阵阵痒。却不敢挣扎脚跟紧紧蹬着床单小脚丫使劲并拢雪白的罗袜明显被脚趾用力夹住。 “脱……脱了衣服才更去乏……”武植声音都有些异样起来。 竹儿偷偷看看武植脸色温顺的把侍女服褪下很快大红锦单上就躺好了怯生生一只小绵羊。竹儿只穿肚兜乖乖地躺好闭着眼睛不敢看武植。 武植咽了口口水慢慢向竹儿白生生的小脚丫摸去竹儿虽然痒却是动也不敢动任由武植把玩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线见到武植看过来又急忙紧紧闭起。 武植笑笑。手开始顺着竹儿光洁的小腿向上摸去…… “啊老爷……你……” “老爷告诉你怎么伺候老爷才舒服……”武植笑着褪去衣服把竹儿紧紧楼在怀中…… 武植觉得自己真的成了恶魔当自己进入竹儿身体看着竹儿咬牙忍痛哼也不哼一声反而极小声的问自己:“老爷这样就舒服吗?”武植不仅仅愧疚更有一丝难言的快意而当半晌后竹儿在武植的指挥下。小脚一会儿勾住武植的腿弯一会儿伸在自己地胸前并拢。任武植一次次重压一会儿又顽皮的在武植小腹上轻挠。武植舒服的呻吟出声愧疚早已飞到了爪哇国心中只剩下快意而竹儿那脆生生的叫声更令武植的心里如同被猫爪子用力挠着一般全身毛孔都舒服的张了开来。 当武植大汗淋漓地瘫在竹儿身上时竹儿虽然手足酸软却慌慌张张为武植擦汗武植笑道:“没事一会儿再擦吧。” 竹儿看着武植的满头大汗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竹儿你怎么了?是怪老爷吗?”武植急忙问道。 “都是竹儿……竹儿不好……害得老爷这么累……竹儿方才……方才舒服得都忘了……忘了帮老爷擦汗……”说到“舒服”两个字时竹儿声音低的如蚊鸣。 “哈哈没事的老爷越累才越舒服懂吗?”武植好笑的看着竹儿。 “真……真的吗?……”竹儿有些不相信。 武植笑道:“自然是真的……”说的话把竹儿紧紧楼在怀里“睡吧明日早上还要应付你七巧姐呢。” 竹儿点点头乖巧的躺在武植怀里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潘家酒楼自从传出贵王在此宴请各路将军的消息后生意一下火爆起来把潘老大欢喜地飘飘然看着每日大笔银钱滚滚而入感觉比在赌场玩耍还要畅快这些日子潘老大整日流连在酒楼数着一拨拨客人心中定下这拨客人会花费多少那几名名客人又会让自己赚上几许?赌得倒也怡然自得无所事事的扈成每日也来潘家酒楼和潘老大喝上几杯两人吹吹牛应付下一些隐约知道两人底细而前来巴结的“消息灵通人士”小日子过的甚是惬意。 这一日潘家酒楼来了几名贵客一名儒雅的翩翩公子带着几名随从进了酒楼本来这样打扮的公子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潘老大开始也没在意谁知道公子的其中一名随从进门就对伙计喊道:“沧州柴大官人在此!还不叫你们掌柜出来!” 沧州柴大官人?酒楼里马上炸了锅河北一地柴进的名头可不是噱头。贵王没来河北之前柴进的名头是最响的。甚至当初的北京留守梁中书在市井商贩眼中也没柴进名头响酒楼大堂中散坐地客人交头接耳看向柴进一行人地目光满是羡慕崇拜或者嫉妒。 潘老大却是听得一皱眉狗屁柴大官人。也不打听打听我侄儿是谁?就敢在此大呼小叫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是赔笑迎了上去打定主意给他个难堪。 “柴大官人小人就是酒楼东家……”潘老大笑着招呼。 柴进看到潘老大相貌就皱起了眉头鼻子里“哼“了一声“给我间最好的阁子恩。就选贵王宴客那间阁子吧。” “实在对不住大官人阁子已经有人了。”潘老大笑呵呵地道。 “有人?什么人?我出两倍价钱你去和他说说把阁子让出来!”柴进一脸倨傲。 潘老大笑道:“这可不成小店做生意最讲公平大官人出再多的钱小人也不敢赶走客人不是?” 柴进脸一沉就想火。他身后一名高大汉子急忙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柴进“哼”了一声道:“那随便找间阁子吧快去办!我还等客人呢!” 潘老大一脸难色:“大官人楼上地阁子都没了要不您在大堂小人给您安排处靠窗的位子。” “什么?”柴进眼睛马上瞪了起来身后大汉再劝柴进不耐的道:“栾师傅!你不会真要我在大堂落座吧!” 大汉正是柴家枪棒教师栾廷玉叹口气。低声道:“大官人少安毋躁咱们办正事要紧别为这些小事惹是非。” 柴进恨恨看了潘老大几眼转头走到一旁栾廷玉笑着对潘老大道:“还请掌柜为我等安排座位。” 潘老大点头招呼伙计引柴进几人入座柴进等人靠窗坐定点了酒菜潘老大看看账目暗暗咂舌。比自己估计的多上三倍有余再看柴进时已经不再那般讨厌。仔细看去他还是有那么几分可爱嘛。 潘老大正自己胡思乱想。酒楼里光线一暗门口走进来一行人前面两位蒙纱少女身材窈窕面上轻纱遮不住两女的国色天香轻纱外如画的眉目令人规之忘俗酒楼里大多食客的眼睛都盯了过来毕竞这般美丽的女子难得一见。 “看什么看!”绿裙少女大眼睛瞪起来恶狠狠地扫视着四周的食客马上把她的脱俗形象破坏殆尽众食客纷纷转过头毕竟少女身后那几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看起来就不是吃素的。 “真是的什么礼仪之邦怪不得姐姐一定要我戴面纱……”绿裙少女撅着嘴嘀嘀咕咕。 “别抱怨了掌柜给我们找间阁子。”黄裙少女温婉说道“ “就要叔……啊是贵王用过地阁子!”绿衣少女在旁边补充。 “这个……”潘老大方想说有人坐了不防看到两名少女身后的随从不由得愣了一下有名随从他认识啊乃是贵王府的侍卫和自己也曾喝过几杯那名侍卫冲潘老大挤了挤眼睛潘老大会意转头。 “有人坐了吗?那随便找间阁子就好……”黄裙少女看出了潘老大的为难。 “不嘛我就要那间!”绿裙少女不依。 “啊没事没事小人这就去给两位安排。”潘老大马上猜到了来者是谁大辽邵阳公主十九错不了。 “啪”柴进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泼才竟敢轻慢于我?!”听到黄裙少女的声音柴进就回过了头注意几人言谈忽然听到潘老大安排她们进阁子柴进马上火大自己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轻视过这个痨病鬼见到漂亮姑娘就阿谀奉承倒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柴进大步走过来栾廷玉拉不住也只好跟了过来。 “你方才不是说阁子有人坐了吗?”柴进怒目看着潘老大。 潘老大笑道:“是有人坐了不过来了两位菩萨般的小姐人家主动让座咱又怎管得了?” 柴进气得七窍生烟正待火绿裙少女早已不耐。嗔道:“走开哪冒出来的疯子在这里啰嗦。” 柴进大怒回头见到黄裙少女却猛地怔住虽然她轻纱遮掩但柴进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黄裙少女不是金芝又是何人? “金芝?你怎么在这里?”柴进惊喜交集一腔怒气却慢慢消散。 黄裙少女看也不看柴进对绿裙少女道:“芊芊咱们上楼吧。” 绿裙少女点点头对潘老大道:“带我们上楼。”潘老大嗯啊两声却是没动地无他想看场好戏而已。 果然柴进听得黄裙少女要上楼。马上急了伸手就来拉黄裙少女口中急道:“金芝你真的不认识我……啊……”一声惨叫柴进脸上已经多了一条血痕捂着脸一下呆住了却见绿裙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条马鞭。瞪着大眼睛骂柴进:“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姐姐动手动脚?” 见主人被辱栾廷玉等随从纷纷涌上黄裙少女身后的几名汉子齐刷刷抽出腰刀拦在二女身前其中一名汉子掏出腰牌大声喝道:“想造反不成?” 金灿灿地“贵王府六品侍卫统领“几个大字耀花了栾廷玉几人地眼睛错愕的停下脚步两名少女看也不看这边一眼翩翩向楼上走去潘老大心中一阵失望。怎不开打后再亮出身份呢?那时候可有多热闹?无精打采的跟在两女身后这可是姑奶奶自己要好生巴结才是。 “贵王府?”柴进也怔住了指着黄裙少女的背影道:“她是什么人?” 侍卫统领“哼”了一声轻蔑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还不滚?”说的话带手下急急跟着上楼。 柴进看着黄裙少女的身影呆了好久好久忽然转身向外走去栾廷玉急道:“大官人客人还没到……”可是柴进理也不理。渐行渐远……” 这日的贵王府来了位武植做梦也想不到的客人。柴进沧州柴进竟然跑来拜访自己。武植好笑之余自然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贵王府宽宏地客厅中武植和柴进宾主落座武植打量柴进半晌心中叹口气这小子倒是俊俏的很放后世做个偶像明星什么地绰绰有余。 “王爷在大名府的时候在下就曾想拜望王爷只是生怕唐突了王爷……”柴进笑着道。 “什么唐突不唐突地公子客气了说起来本王经略河北却一直未能和公子一见也是一桩憾事今日总算得偿所愿!”武植笑呵呵的说道。 柴进连道不敢又说道:“王爷关于西门庆一事在下颇欠思量……” “西门庆?谁是西门庆?”武植愕然道。 “啊在下失言失言……”柴进笑着拿起茶杯喝水。 说了几句闲话柴进笑道:“王爷大婚在即在下备了份礼物明日为王爷送来。” 武植笑道:“公子客气了。” 柴进忽然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会儿道:“王爷在下有一疑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武植道:“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柴进道:“那在下就唐突了前几日在下上街曾经偶遇邵阳公主但是……但是……” 武植奇道:“但是怎样?” “但是此女似乎乃是江南方腊之惊天大案的余孽……”柴进说的话看武植脸色。 武植“啊?“了一声诧异道:“有这等事?” 柴进微微点头:“以前在下不知道江南方腊的面目和他结识也见过其女几次听闻其女唤作金芝王爷……” “啊?这却奇了邵阳公主也唤作金芝……”武植陷入了沉思。 柴进不敢打搅武植心中却长出一口气金芝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想起当日自己从潘家酒楼回客栈后之马上遣人打探黄衣少女地身份多日后才知道那黄裙少女就是契丹邵阳公臣耶律金芝听得名字都一模一样。柴进再无怀疑当下去铎馆拜访金芝却吃了闭门羹写了封书信约金芝出来相见也如同石沉大海。柴进苦等数日终于知道金芝是再不会见自己的。 其实柴进本来也不过是想问问金芝如何成了契丹公主若是能借机和贵王拉上些关系再好不过毕竟知道金芝马上就成为贵王妃柴进再狂妄也不敢和贵王抢女人啊也只有把那点念头抽灭。谁知道三番两次约金芝也不见她出来柴进一怒下修书一封。言道再不和自己见面定和贵王揭穿金芝的真面目这次书信出没几天倒收到了回信柴进满心喜悦拆开一看气得险些吐血信明显不是金芝所书宇迹歪歪扭扭。把柴进骂得狗血淋头说若是再和邵阳公主纠缠不请定砍下柴进的狗头。 柴进大怒这才直奔贵王府势要揭穿金芝地本来面目。 “邵阳若是方腊之女那耶律淳就是方腊?”武植喃喃自语了几句转身对柴进道:“多谢公子了其中怕是有什么天大的阴谋若无公子怕本王粉身碎骨兀自不知!” 柴进急忙谦逊:“王爷言重了。” “此事可有旁人知晓?”武植关切的问。 “在下只和庄子中的教头栾廷玉说起过。” “恩。此事切莫再和第三人说起以免打草惊蛇!”武植慎重嘱托。 柴进重重点头:“王爷放心!在下定守口如瓶。” 武植站起身左右踱了几步走到柴进身旁柏柏柴进肩膀:“如此公子请回过几日再请公子吃酒!” 柴进喜笑颜开“谢王爷那在下就告辞了!” 望着柴进的背影武植笑笑转身回了内厅…… 潘家酒楼阁子中柴进笑呵呵地独自饮酒。自和贵王深谈后柴进自觉得事事顺心。不但生意谈得顺恰就是潘家酒楼地掌柜也对自己越恭敬起来。想起贵王识破方腊计谋后自己必然成为贵王的座上宾柴进有些飘飘然起来虽说今日早间杨志写来书信说庄子里出了些事情需要栾廷玉回去料理却一点儿也没影响柴进的心情没有栾廷玉在自己身边唠唠叨叨柴进却更添了几分舒心。 “呀快滚出去你做什么?“阁子外突然传来吵闹声接着门帘一挑从外面闯进来一名奇丑无比的妇人身材肥胖鼻孔朝天活脱脱一只猪猡潘老大和几名伙计跟了进来潘老大大声道:“你做什么?莫吵到我的客人。” 妇人见到柴进忽然大声道:“就是他就是他玷污了奴家清白……呜呜呜你这恶徒还我的清白……” 阁子中众人愕然柴进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我玷污你地清白?若真和你有染该是你玷污我的清白才是! 妇人越说越气忽然怪叫一声扑向了柴进潘老大几人拦下劝解潘老大更对柴进笑道:“大官人莫理她疯子而已”她这话说出来咱也不信的……” 柴进面色稍缓点了点头“还不快把她拉出去!” 潘老大笑道:“这就赶她出去大官人勿怪!”就在这时候阁子外忽然又窜进来一条大汉指着柴进大声道:“没错儿就是这厮玷污了凤姐儿清白!”潘老大几人全怔住了胖妇人凤姐儿更是哭闹不休:“就是他……奴家记得请请楚楚他……他大腿内侧有颗黑痣……” 柴进脸色一变这话却是没错自己大腿内侧确实有颗黑痣只是这妇人又是如何得知地? 趁潘老大几人愣神凤姐儿猛地推开众人向柴进扑了过去尖尖的指甲就向柴进脸上挠去柴进大惊急忙闪躲推拽间凤姐儿“啊”一声惊叫肥大地身子重重撞在窗户上和窗子一起摔了下去。 跟着凤姐儿来地汉子惊呼一声:“出人命啦出人命啦!“众人从窗子看过去可不是凤姐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头上淌出大滩地鲜血显见是不活了。潘老大脸色变了数变看着柴进道:“大官人……这……这……” 柴进虽然惊惶却不怎么惧怕自己可是有誓书铁卷就算真出了人命官司也是无妨。只是好生奇怪这妇人怎知道自己大腿内侧的黑痣。 “大官人……”潘老大看着柴进欲言又止。 柴进道:“无妨我自去衙门分说就是!”看了看跟凤姐儿一起来的汉子心说倒要查查你的底细。 潘老大如释重负吩咐伙计领了柴进去衙门柴进心中冷笑还怕自己跑了不成? 北平府大堂汉子抱着头扎白绫地胖妇人鸣鼓说也奇怪。胖妇人虽然伤重却没丢了性命只是在汉子怀里大口喘气。 柴进看着两人心中冷笑不管他们为何诬陷自己又如何诬陷自己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而已。自己可是有定海神针在手呢。 郑通判匆匆升堂听得是状告沧州柴进郑通判不敢擅专慌忙派人去请贵王而等武植赶到郑通判已经把案子前因后果差不多审请。 柴进见到武植心中一笑贵王在就更不能把自己怎样了。 武植看了几眼公文看了看汉子怀里的妇人。温言道:“此女伤得不轻还是先去医治伤势才好。” 汉子仰头道:“凤姐儿死不了就是死前也要亲眼见到王爷为她申冤!” 武植笑笑:“你这汉子倒也倔强。”皱眉看看卷宗抬头对柴进道:“公子说不识得此女?” 柴进点头道:“正是我又怎会认识这种乡下女子?” 武植道:“这话也不假公子仪表堂堂说起来本王倒真有些怀疑妇人说话。” 怀抱妇人的汉子听得眉头一轩大声道:“贵王怎可以相貌论短长?凤姐儿话是真是假脱下这小子裤子一看便知!” 旁边衙役大怒竟敢这般和王爷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武植却不动怒笑道:“你这汉子虽然说话粗鄙。却也言之有理!”众衙役心中纷纷赞叹贵王好修养。就是坐在旁边的郑通判也微微点头贵王果然是贵王。大度宽宏比之那些仗势欺人的皇亲国戚简直是云泥之别。 武植眼睛看向了柴进柴进却是脸色难看到极点这……这可如何是好? “贵王在下有誓书铁卷除去谋逆大罪余罪免究在下虽然请清白白问心无愧但却不愿受辱请容在下取来誓书去罪!”柴进琢磨半晌脸色铁青地说道。 “你……你小子无耻之尤!大家看看大家看看他不敢脱裤子!”汉子大声吵闹起来旁边衙役看向柴进的眼神也变得十分怪异看看汉子怀中的胖妇人再看看柴进的俊俏模样心中都想莫非柴大官人有这种癖好? 郑通判更是连连摇头心说世家子弟真是荒诞不经什么货色都有。 柴进看到众人眼神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武植这时狠狠一柏惊堂木大声道:“大胆!再敢咆哮公堂定治你之罪!” 汉子眼中含泪悲切的道:“可是……可是凤姐儿就这样白白被他玷污了不成?”说着话重重在地上磕头很快额头血肉模糊:“请王爷……王爷给草民申冤啊!” 众衙役都看得不忍心中叹息。郑通判更是无奈的叹口气就算贵王想为你申冤又能怎样?先皇的誓书铁卷在就是圣上也不能动他啊那可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武植也叹口气吩咐两旁衙役“你还有你随柴公子走一趟沧州!”看了看汉子几眼温言道:“过几日你……你再来吧!退堂!”说着匆匆向后堂走去郑通判一干衙役知道定是贵王为不能秉公断案自责看向柴进地目光中又多了几分蔑视。 柴进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滋味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到如今却仿佛自己是天大地罪人一般看贵王痛心疾的模样定是为自己惋惜了柴进怒目看着汉子和妇人真恨不得扑上去把两人抽死。 “怎么?还想杀人灭口吗?”衙役张三冷冷看着柴进“走吧去沧州!想灭口也不急在一时!” 柴进憋闷地想吐血点头道:“走走走!”大步向外走去衙役李四冷哼一声“做贼心虚跑得倒快!” 柴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转头时已经泪眼婆娑。 第001章 - 三年 数日后北平府突然传出一桩惊人的消息沧州柴家的誓书铁卷竟然是假的据说真正的誓书铁卷早已经被柴家遗失消息传到京城赵佶大怒要下旨斩杀柴家一族幸得贵王武植力保赵佶才勉强压下火气令沧州查抄柴家而柴家历代恩宠更被削得干干净净柴进交由北平府审理后由大理寺定夺。 北平府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武植和柴进相对而作两人都默默不语给柴进的牢房算是大名府大牢中最舒适的除了有硬板木床外牢房中还有张破烂的木桌几把看起来随时会四分五裂的椅子。 武植带了酒水肉食方进来时柴进可是狼吞虎咽的海吃了一顿现在吃的饱了抹去嘴角的油水柴进有些惭愧低头不语。 “不必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人总要活下去。”武植如同一名慈善长者劝解柴进。 柴进叹口气:“唉也不知道是哪代遗失了誓书铁卷偏偏要我来背了黑锅……” 武植笑笑不语。 “贵王千岁在下……草民真不知道如何感激您……若不是您柴家就断送在我手里了……”柴进看着武植目光中全是感激看得武植心里有些不得劲儿本以为柴进前后思量怎么也能想到一些端倪的谁知道这厮竟然这般不开窍儿搞得武植还真没心思要他的命了。 “还有谢谢贵王为我洗雪冤屈想不到那两人却是沧州迎春楼的人……更想不到我柴进栽在这等角色手里这也是命吧……”柴进叹口气。 那汉子和丑妇见事情闹大在武植威逼下不得不招供原来两人是沧州人迎春楼姑娘小翠的父母从小翠处得知柴进的**。本来不过想讹诈些银钱而已想不到闹到最后柴进的誓书铁卷竟然是假的夫妇也吓得不轻只好招供。 “客气话不必说了只是……唉柴公子有句话我不得不告诉你沧州府查抄公子地庄子时可是抄出了军械器物。这……”武植说着话眼睛盯着柴进脸色和柴进关系密切的沧州曹知州查抄柴家可是不遗余力就差掘地三尺了。 “哼!曹正这厮……”柴进举起手就想柏桌子可是看到残破的木桌柴进又悻悻的收回了手叹口气不语“罢了罢了我早就该知道这些人的……”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本王会保全你的。”武植喝了口酒。淡淡的说道。 柴进默默点头…… 柴家一案经北平府大理寺合议圣上裁决念在柴进祖上禅让之功免柴家一族死罪流放三千里在极南处琼州软禁柴家子弟终生不得出琼州一步。 柴进一案结束不久。也到了武植和金芝大婚的日子婚礼自然隆重奢华北平府比新年时还要热闹几分不但河北一地官员就是东京也有几名重臣得圣上恩准前来参加婚宴赵佶也遣来使者祝贺当夜贵王府中玉树琼花。极见盛华。 婚礼顺顺利利只是席间出了个小插曲府里下人不知道怎么惹恼了萧芊芊。被萧芊芊一顿乱抽结果七巧看不过去牛刀小试。萧芊芊被七巧抓去也不知道怎么吓了吓她。总之从此以后萧芊芊第一怕的不再是武植而是七巧但她偏偏又爱跟在七巧身后“七巧姐”更被她整日挂在嘴边看起来七巧成了她有些惧怕地偶像级人物。 洞房花烛武植如何在温柔如水的金芝身上驰骋耕耘不必细表洞房中倒是有一趣事武植进了洞房轻轻把金芝盖头揭下见到红烛下金芝的俏丽身姿武植笑着把金芝揽入怀中不想金芝却是扑哧一笑低语道:“金芝赌输了!” 武植愕然:“怎么就赌输了?” 金芝轻声道:“金芝赌得是相公不会主动来碰金芝想不到相公……”看着武植调皮的笑笑却把武植笑得老脸一红自己似乎越来越像色狼了不过色狼就色狼吧谁叫你们哭着喊着送上门任我欺负? 武植放开金芝往床上一躺笑着道:“那算你赌赢了!” 金芝笑着躺在武植身旁脸色微红在武植耳边轻声道:“金芝来南国前可是与母亲说了几晚的话就是怕相公不来碰金芝……”说着话身子慢慢靠向了武植…… 金芝如何施展温柔武植又是如何应对这些闺房乐事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第二日金芝忧愁尽去渐渐融入了金莲几女的圈子里。 …… …… …… 三年之后。 北京禁军大营。 千马嘶鸣人声鼎沸一年一度的重骑兵选拔又开始了河北的重骑以每年一千人的规模扩编而每年这个时候就是那些轻骑兵和步卒最兴奋地时候成为重骑兵是每个士卒的梦想不仅仅因为重骑兵粮饷好待遇高更因为成为重骑就表示你成为了大宋禁军中最精锐的一员成为重骑兵的当日更可以和贵王近在咫尺的谈天这可是每个河北禁军士卒的梦想。 武植坐在高台帅椅上看着台下的士卒不时微笑那些兵卒笨拙的穿上重甲骑上同样刚刚披上厚甲地战马在校场上奔驰往来能跑完三个来回的就可以暂时选入重骑队当然会随着以后的训练慢慢淘汰最后只余下一千名精英。 “扈将军你觉得这次士卒的水平如何?”武植转头问坐在自己身边的扈三妹三年了扈三妹大概也到了双十年华虽然在后世不过刚刚成年在这个时代却是“老姑娘“了不过她却是比三年前更加请丽以前她的气质如天山雪莲。文静骄傲如今只能说她是仙界灵葩凡脱俗再没有尘世一丝气息军中将军在扈三妹面前能说出完整言语的都少之又少就算武植如今与她说估也有了那么一点点压力。 “很好啊。”扈三妹笑笑和以前一样只有在和武植说话时她才会露出一丝笑容。 “恩这些年河北军兵强马壮。或许……时候到了……”武植望着北方天空喃喃自语。 三年前耶律淳称帝创立西辽北方几国混战不断在武植刻意的平衡下三年来几国间的局势慢慢平稳女真人终于开始享受。渐渐没有了以前剽悍无畏地进取心而武植地“神仙茶“也渐渐成为几国贵族的新宠甚至有一次耶律淳进贡给大宋地贡品就有几包“神仙茶”幸得被武植早早现中途给调了包才没铸成大错说起来耶律淳也算用心良苦神仙茶可是千金难得。非豪门巨富根本消费不起耶律淳能备上几大包可是大大的破了财。 当然几国的有识之士大多对“神仙茶”深恶痛绝名为茶却是要靠烧熟了吸地更似乎能令人上瘾一日不吸则茶饭不思更有甚者寻死觅活倾家荡产只为能买上一些过瘾。不过这些有识之士痛恨归痛恨却也没有办法靡靡之风已经席卷几国贵族。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因为神仙茶只卖巨富危害不显。这些显贵买上几包茶地钱还是不少的只有极少数破产者才了解没有神仙茶地日子的难熬。可惜此时他们的言语却再没有人来听了。 “这小子怎么回事?这般蠢笨也想披铁甲?” 索的吵嚷声把武植思绪打断转头看校场上一名士卒正努力的抓着马背上马索在旁冷哼道:“摔下马七八次了!真是废物!” 武植扫了他一眼索嘿嘿一笑住嘴不语。 校场上那小卒果然如索之言上马没一会儿又被甩了下来这次摔的重了半天爬不起身可是他还是努力的向自己的战马爬去慢慢慢慢的站起来搂着马颈向马上跨去努力了好久终于把身子挪到了战马上似乎欣喜地柏了一下马背战马长嘶一声向前踹出小卒冷不防下重重摔在地上这一次他却是动也不动索一惊:“不会出人命吧!”就想下台。 武植笑笑:“把他带上来。” 小校被索像拎小鸡一样拎上了台“啪”一声被索重重扔在台上头盔散落露出了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 小校晃晃眩晕的头慢慢起身四顾茫然道:“战马呢?” 索给给笑道:“战马?就你这样儿的还找什么战马?以前是步卒吧?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枪兵吧!” “我……我一定要上马……”小校脸色涨红说完才看请台上众将官的服侍更见到对自己微笑的武植愣了下后急忙拜倒“见过王爷见过众位将军!” 武植笑道:“起来吧?你为何一定要做骑兵呢?” 小校道:“为了尽忠报国!” 武植笑道:“步卒弩兵一样也能尽忠报国。” “我……我要做骑兵……”小校倔强的道。 武植微微点头“那就去吧!” 小卒大步下台他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顽强地爬起来就连索也不再讥笑看着他的眼里多了一丝钦佩。 “恩他以后会是名好战士!”武植笑着道。 索几将附和点头只有扈三妹目光清冷看着天上白云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回到王府书斋时已经过了午时禁军饭菜不错武植也乐得和众将饮酒谈心喝得微微有些头晕书斋前一名白衫文士正候在门口。 武植看着白衫文士微微一笑吴用如今可是自己最得力的谋士了想起三年前吴用不知怎地现了武家庄中的李逵这厮也算精明剔透马上猜出了自己这武家庄主就是穆家帮的第一号人物穆武。当下从山东悄悄尽遣精英谎称要和自己商议要事把自己骗到了大名府一处酒楼酒楼中全是晁盖的人围住自己后吴用得意洋洋的要自己给王进写信把江南的地盘让出来武植当场就给了他一个响亮地耳光满场皆惊现在想起山东众人目瞪。呆看自己地神情武植还想笑。 吴用见到武植脸上又挂上了一丝微笑。心中也只有无奈的苦笑知道贵王定是又想起了那一日当初自己千方百计层层布局终于把贵王来了个瓮中捉鳖谁知道大功告成时眼中待宰的羔羊忽然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机关算尽只可惜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地身份!”当贵王笑着在自己耳旁说出身份以后吴用就知道。山东帮算是完了。 “想什么呢?”武植笑眯眯看着吴用。 吴用笑着摇头“王爷想什么小生就想什么了。” “别老去想这些了难道你还记恨我那一巴掌?”武植正色道可是看到吴用白白净净的脸说到最后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吴用也只有尴尬笑着称是武植笑着走入书斋落座。 如今不但山东帮派瓦解在收服了吴用等人后武植马上大刀阔斧解决了王庆的问题。利用小玉诱杀了前来大名府地头目后又派王进大举进入淮西最终王庆伏诛王庆手下死党也只有少数几人漏网逃得性命。如今大宋全境的私货可说大半都在武植地掌控之中只有西南和西北还有零散私货交易。 “王爷京城里似乎在传闻圣上得了重病。”吴用谨慎的选择着用词。 “什么?”武植一下站了起来心中错愕无比。 “是啊王爷还需早作安排才是。免得……” “皇兄他得了什么病?”武植看着吴用想起赵佶苍白的脸庞一阵伤感涌上心头。 “这却不知道。只是前几日开始圣上不早朝京城里传得厉害……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蔡京等现在却是动不了王爷。只是……” 武植摆摆手看着吴用道:“你出去吧!”吴用微微颔。转身行了出去看着吴用背影武植叹口气自己又何尝是为什么前途地位担心?不过这些话却是不能和吴用说在他心里的自己怕是野心勃勃吧?这样也好最起码他可以提醒自己一些自己没想到的事。 武植一直坐到天擦黑才慢慢走出书斋看看天色已经晚饭时间信步向西院的饭厅走去经过一座偏院时忽然听到假山后有抽泣的声音武植愣了下看过去假山后隐隐露出一片衣角。 “是谁?”贵王府还没有身份高的宫娥欺负新晋宫娥之类的事情武植暗暗奇怪听声音是女子能是谁呢? “叔父……”假山后走出一名绿裙少女手忙脚乱地擦眼泪正是萧芊芊耶律淳自立却是苦了萧芊芊无法回归故国也只有留在了北京。 “芊芊?你怎么了?”武植奇怪的问道。 “没事……”萧芊芊摇摇头。 “又想家了?”武植却是没见萧芊芊哭过只听金莲说萧芊芊开始哭闹过几次不过这两年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况且她一向粗枝大叶多愁善感的时候也少。 “不是……是有点想家……可是……”萧芊芊难得听武植温言询问眼圈又红了。 武植笑道:“有点想家却不是为此那为何伤心?说给叔父听就当我是你父亲就是。” 萧芊芊低着头好半天才轻声道:“芊芊是在想芊芊太不中用了看着金莲姐七巧姐她们一个比一个漂亮芊芊不但长得丑脾气也坏……”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武植愕然看着她这……真是没法子啊在金莲这些大美女的照耀下萧芊芊这种拿出去怎么也算上等美女的姑娘竟然开始自卑了!想来是数年不能归家一是想家伤感二来估计被谁触动了心事十九就是七巧不知道又说她什么了。这才惹得她自怨自怜偷偷躲起来哭鼻乎。 “谁说芊芊丑的?芊芊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脾气坏?那好啊总比竹儿整日被人欺负好!”武植笑着道。 “真……真地吗?”萧芊芊有些不相信。 “当然叔父会骗你吗?”武植露出个自以为慈父般的微笑。 “谢谢叔父……呜呜呜……”萧芊芊猛地扑进了武植怀里痛哭起来。 武植无奈地轻抚她的头哄说了几句想想她也够可怜的堂堂的郡主流落在异邦虽然府里人都对她好但怎么说也不是自己家。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萧芊芊如今也是十八丸的大姑娘了身材丰满的很在武植怀里时间长了那温软滑腻地感觉不由得令武植一阵心猿意马。 “大哥你在做什么?”千叶子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萧芊芊慌忙擦去眼泪看着千叶子“哼”了一声对武植恭恭敬敬道:“叔父我先走了。” 武植点头萧芊芊甩开想拉自己手地千叶子。向西院走去千叶子撇撇嘴颠颠跑到武植身边伸开双臂:“我也要大哥抱!” 武植摇头道:“多大地人了还要人抱?、还不快走?再晚可没饭吃了!” 千叶子嘟起嘴:“大哥偏心!” “偏心就偏心吧就是不抱你!”武植笑着走向西院也不怪武植不抱她千叶子正在育。胸前两只小馒头已经很明显的耸了起来偏偏她叫武植抱的时候身子扭来扭去没一点要成为少女地觉悟搞得武植尴尬不已以后就再也不抱她了。 千叶子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把小手伸进了武植宽大地手掌里武植笑笑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千叶子见武植没有甩开自己的手这才开心地笑了一蹦一跳的跟着武植向西院走去。 晚饭饭桌和平时一样。欢声笑语中度过每次看着席上众女嬉戏武植心中总是热乎乎的。不过这两年武植多了件烦心事几年了。自己还是没有子嗣有时候几女谈起来都有些自责武植却知道问题是必定出在自己身上了唉有时候还真怀念后世满大街治疗不孕不育的小广告。 “老爷您怎么不吃菜?”竹儿把别去鱼骨的鱼肉夹给武植关心的问道。不管怎么叫竹儿改口竹儿就是不改平日也总是以侍女自居大家都拗不过也只好随她。 “没事。”武植笑着扒了一口饭。 “相公父亲来书信说想见见你……”七巧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啊很久没见泰山了。“武植笑笑又转头问金莲:“叔父地生意怎样了?” 金莲笑道:“昨日来信又在涿州开了家分号。” 武植‘啊”了一声:“生意却是越做越大了敢明儿咱们要是没钱了倒可以和他借钱周转周转……” 几女都笑了起来。 “玄静你呢?最近和家里有没有书信?” 玄静点点头:“有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妾身明日去买些布料姐妹们该做春装了。”金莲见提起家人萧芊芊和千叶子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就是金芝也有些黯然急忙换过估题。 “布料?府里还用去买布料吗?”武植奇怪的问道要知道贵王府绫罗绸缎可真是数不请了。 金莲笑道:“相公这就不知道了自己买的布料穿着才舒心……” “老爷……”旁边上菜的宫娥轻轻唤了一声武植回头看去饭堂门口的青石道旁站定一名宫娥神色惶急只是怕打扰王爷用膳不敢进来。 武植示意众女继续站起身走出饭堂问宫娥道:“怎么了?” 宫娥急急道:“京城来了旨意正在前府等呢。” “旨意?”武植一愣。 “听侍卫大哥说好像……好像是召老爷回京有要事商心“” 第002章 - **刚刚开始 武植到得客厅石秀正陪一白面宦官喝茶宦官见得武植出来慌忙见礼武植笑着摆摆手吩咐石秀道:“摆香案吧!” 宦官拦住赔笑道:“这却不必了圣上吩咐只管把密诏交与王爷就是。” 武植听赵佶尚能吩咐说话这才微微放心毕竟鲁成在京城的情报网却是渗不进皇宫只知道赵佶数日未上早朝却不知道病情到底严重到何种地步。 宦官把密诏交与武植当即起身告辞武植送到客厅门口回转展开密诏黄色绢绫上是赵佶清瘦的笔体武植心事又放下一分还能动笔写字病情也不会太严重赵佶只写了一句话:“兄病重二弟回京。” 武植拿着绢绫反复看了几眼忽然一愣绢绫右下角隐隐有一点血迹虽然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但武植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正是血渍心里一下沉重起来皇兄他咳血么? 武植此时也没心情再去吃酒吩咐石秀和后院宫娥说一声叫金莲她们自己尽兴就好又遣人去唤吴用到书斋议事。 书斋中吴用把密诏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眼睛也盯到了那丝血渍上叹口气:“圣上病得不轻啊!” 武植微微点头。 “王爷准备如何做?”吴用问道。 武植叹口气。“明日回京……” 吴用呆了一下。皱眉道:“王爷何不现在与北国开战?” 武植看了吴用几眼:“你是认为我回京不妥?” 吴用点点头:“王爷这几年虽然与蔡相交锋中占了些便宜那不过是圣上恩宠但如今情势却不同了!” 武植看着吴用不说话。 “圣上病重考虑地自然是后世之事王爷与圣上兄弟之情虽深却比不上圣上地万世基业啊……” “恕小人大胆王爷坐镇河北经年坐拥重兵声势更如日中天。此时圣上召王爷回京怕是……”吴用不敢再说下去。 “鸟尽弓藏么?”武植笑笑道。 吴用微微点头:“就算圣上没这般心思但有蔡京等人在圣上面前吹风只怕王爷回了京城就会大权旁落……依小生见莫如马上挑起边境争端军务最重王爷大可托词不回京城……” “那样圣上也忌惮我更有万民悠悠之口。不会下旨办我如此拖到皇兄去了新皇年幼我这贵王大可以托孤之臣新皇叔父的面目出现如新皇不敬更可以在民间造势言新皇幼小信用奸佞云云。甚至清君侧之类的把戏也可以玩玩?” 吴用连连点头却见武植脸色越来越难看吴用叹口气不语。 “明日我回京城。王府的事你多照看点。“武植摇摇头虽然恼怒也没怪吴用的理由。他也是为自己着想。 “王爷有此决断小生不敢多言。小生这就给王爷写一份辞呈。“吴用叹口气说道。 “写辞呈干嘛?”武植摇摇头。 吴用叹道:“辞去河北军务如此才可使得圣上安心……” 武植看了吴用半晌轻轻摇摇头:“我不写那劳什子的辞呈!” 吴用急道:“王爷不可意气用事啊!” 武植摇头摆手示意吴用退下吴用不敢再说叹口气走了出去。 武植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汴京在贵王府稍稍洗漱一下就匆忙进宫看到太监领着自己走向御书房武植心中大奇皇兄怎会还是在御书房见自己莫非病情并不严重? 御书房中赵佶端坐在书案之后笑看走入的武植他脸色异常苍白气色却不显萎靡。 “皇兄你……你没事吧?”武植看着赵佶苍白的脸心中忽然一酸。 “没事还死不了哈哈……咳咳……”大笑地赵佶忽然咳嗽起来旁边的太监大急急忙上前送上手绢清水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就向外跑想是去叫御医赵佶咳了几声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武植却看得清楚被太监拿走的白手绢上一团乌黑的血渍。 “皇兄……”武植呆呆看着赵佶。 “坐吧……“如今我却是笑也笑不得了。”赵佶叹口气示意武植落座又摆手示意旁边的太监退出去。 “有一个月没出来走动了每日都被御医逼着躺在床上今天还是托二弟的福才勉强出来走走……”赵佶微微摇头脸色有些黯然。 “皇兄怎会染疾?” “不知道御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每日只是咳血……前些日更见到了先皇……我这才下决心召你回京……” “皇兄定会没事的……”武植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是这般苍白无力说到半截低下了头。 “你也莫伤心想大宋在我治下国富民强收回幽云更指日就可北伐就算现在去见列代先皇我也无憾矣……”赵佶微笑看着武植。“不说这些了把你地辞呈给我看看吧……” “啊?”武植呆了一下。 “没写?”赵佶好笑的看着武植。 武植微微点头。 “二弟啊你的幕僚办事不怎么得力啊!”赵佶笑着道。 武植见赵佶心情甚好挠挠头道:“也不怪他们来京时却是提议叫臣弟写的不过臣弟懒就没写。” “为何懒就不写?”赵佶有些奇怪。 “皇兄若是想臣弟回京。臣弟就是不写辞呈一样要回京。若是皇兄仍想臣弟去河北臣弟写辞呈又有何用?”武植振振有词。 赵佶想笑却怕咳血只有拿手帕捂了嘴看着武植无奈地摇头眼里却多了几分欣慰。 “二弟河北你不能再回去了。”赵佶沉默了一会儿后正色对武植道。 武植微微点头。 “这是我为你好更是为二弟子孙后代好!”赵佶道。 武植笑笑道:“臣弟并不愚钝。知道皇兄这是一片爱护之心。” “恩说起来啊我最大地憾事就是不能亲眼看到二弟把北方四夷尽灭唉……反而要把二弟召回……”赵佶有些自责。 “皇兄放心河北西北禁军强横扫灭四夷也不过转眼之事……” 赵佶笑笑“这些功绩就要给桓儿了……”忽抬头对武植道:“二弟你答应我一件事。” 武植道:“皇兄请讲。臣弟一切听皇兄的。” “答应我从此不得插手军务!”赵佶看着武植一宇字说道。 武植看着赵佶默默点头。 赵佶一笑:“二弟以后可莫忘了今日的承诺。” 武植点头。这时书房门轻响太监领着一名六七岁的孩童走了进来小孩儿生得很是俊俏和赵佶有几分神似。 赵佶笑着对孩童招手:“桓儿过来。”孩童笑着跑过去叫道:“父皇。” 赵佶指了指武植“去给叔父磕头。” 武植慌忙站起来眼前正是赵佶长子赵桓虽然自己名义上是他叔父但赵桓早被册立为太子。磕头之礼却是受不起。 赵桓走上几步一板一眼地给武植跪下武植急忙拉起。对赵佶苦笑道:“皇兄莫折杀我。” 赵佶不理武植对赵桓道:“桓儿以后记得要听叔父吩咐!” 赵桓小脑袋用力点了点。好奇的看了武植一会儿笑道:“叔父我知道你。” 武植愣了一下。赵桓围着武植转了一圈还掀起武植袍子看了下说道:“还以为叔父是三头六臂呢能把那些长毛的夷人治得服服帖帖原来叔父也是两只手两只脚……” 赵佶和武植莞尔武植笑道:“叔父可没尾巳。” 赵佶笑着道:“快带他出去吧。”太监也怕惹得圣上吐血牵着赵桓地手把他领了出去赵桓听话的和赵佶武植行礼后走出武植见赵桓聪明伶俐笑着点头。 “唉皇后体弱多病怕是难以辅助桓儿啊!”赵佶看着赵桓地背影叹口气。 赵桓地母亲王皇后是德州刺史王藻的女儿十五岁时成为赵佶地妻。王氏端庄忠厚好色风流的赵佶对她没多大兴趣。王氏虽然成为皇后但是在后宫中当家作主的却是赵佶的宠妃郑氏王氏。为了进一步打击她后宫宦官居然造谣说皇后行为不检有亏妇德。虽然最后查无实据但王氏遭此飞来横祸本已抑郁的心情雪上加霜一病不起。 武植自然不知道这些详情只知道当今王皇后不怎么得宠赵佶最宠爱地却是王贵妃和郑贵妃赵佶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赵佶若真的去世则皇后升格为太后有辅佐幼皇听政的权柄若是太后病病怏怏甚至早逝的话皇家权威势必受到挑战甚或会产生什么权臣把持朝政。 “皇兄想这些太早了!”武植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只有劝慰赵佶。 赵佶出了会儿神摆手道:“坐吧和我说说这些年的经历……” 两人这一聊就聊到了掌灯十分直到御医和贵妃几次三番催促赵佶才略带疲惫的和武植告别武植出了皇宫直奔北城门想起赵佶的言语“二弟啊我一个多月没见到师师了你去看看她吧还有啊……以后照顾好她……”武植心中叹口气。 院中的树木还是那般请幽。精致地小阁楼还是那般清雅山李师师还是那般秀丽只是消瘦了好多面色十分憔悴见到武植李师师眼睛一红转身擦泪。 领武植走入阁楼楼中淡淡地香味似曾相识昏迷的那些日子这种甜香一直在陪伴武植。 “大姐你还好吧……”武植坐下后看了李师师几眼叹口气。 “还好。圣上……圣上他没事吧?”李师师亲手给武植泡上香茗轻声问武植。 “没事大姐放心吧。”武植强笑着说道。 李师师坐到软榻上默默点点头。 “告诉大姐个好消息我这次不再回河北了金莲她们过些日子也都来了到时大姐可要多准备些礼物金芝你还没见过呢。”武植笑着说完忽觉不妥。果然李师师笑了笑后脸色更加黯淡。武植暗骂自己愚笨自己被召回京不摆明皇兄在安排后事吗? “大姐要不要出去走走?”武植只知道女人爱逛街或许能令大姐开心些。 李师师笑笑摇头:“不去了。” 武植起身道:“走啦走啦大姐多久没看过东京夜景了?今天我一定要带大姐去!大姐不要让我动粗啊!”张牙舞爪柞势要拉李师师。 李师师“扑哧”一笑无奈地起身似笑非笑的白了武植一眼嗔道:“真拿你没法子。做了贵王却是越来越霸道了!” 武植干笑几声当先走出吩咐仆役去备车马。 李师师的香车精致玲珑。浅红色车厢红色小马看得武植直摇头。当李师师轻巧地上了马车抬手招呼武植一起坐时。武植对那小马撇撇嘴笑道:“还是算啦别累坏了它。” 李师师笑道:“放心吧这可是官家……”笑容忽然僵住武植见不好怕再惹她伤心急忙笑着上车“好……就看看大姐的宝马有多大力气?” 东京夜景灯火璀璨汴河流光武植和李师师坐在马车上笑语不断武植第一次和人说话这般累每句话都要想好才说就怕引起李师师伤感所以说得最多地还是河北之事李师师也听得津津有味。 “脆皮梨……脆皮梨……”旁边小贩的叫卖声传入车内李师师掀开窗帘向外看去武植笑笑从身上摸出几文铜钱递给李师师。 李师师怔了一下看向武植。 武植对下面地商贩努努嘴笑道:“大姐自己下车去买!” 李师师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马上又跃跃欲试的看向了窗外。 武植双手抱胸摆明不相帮嘴里笑道:“想吃雪白香脆的梨子大姐只有自己动手了!” 李师师笑看了武植几眼翘起红嘴唇“哼”了一声道:“自己买就自己买还非得求你吗?”轻轻掀开布帘轻巧的跳下马车看着平日温婉中带着一丝傲气的李师师突然像小姑娘般赌气撒娇武植好笑的摇摇头从窗口向下望去。 李师师走到小贩近前也不知道和小贩说了什么小贩连连摇头李师师比划了半天小贩只是摇头武植看得奇怪自己给李师师了十几文。买上两个雪梨还是足够的怎么要这般久不会小贩欺负李师师没买过东西吧?正想下车去看却见李师师已经把铜钱扔给了小贩拿起一只梨子兴冲冲跑了回来。 “看看这只雪梨够大吧?”上车后李师师举着梨子兴奋地对武植炫耀。 武植笑笑十几文买了一只梨子还沾沾自喜不过也不说破。 李师师好似看出武植心事笑道:“不是大姐笨我本来和小贩说买三只梨这样呢我可以吃两个二弟也可以吃一个可那小贩就是不依那我就只好买一只了……” 武植无奈的摇头“那大姐不会买两只都自己拿了吗?一样能馋到我……” 李师师笑笑:“那不就成欺负二弟了?“说着把玩起手中雪梨翻来覆去就是看不够一般。 “要不要我帮你削皮?”武植提议。 李师师笑着摇头。把雪梨郑重其事地放入怀中。“回去吧……” 武植点头吩咐车把式回北城郊路上武植又给李师师讲了几个小笑话引得李师师不时捂嘴轻笑欢乐地时光总是短暂不多时马车停下车外车把式小心的说道:“小姐王爷。到了。” 两人下了车马李师师笑道:“二弟还进来坐坐吗?” 武植摇头道:“太晚了!” 李师师轻轻颔看了武植几眼嫣然一笑:“今天谢谢二弟啦!”转身轻盈的向楼内走去。 看着那抹淡兰的身影消失武植叹口气回身向院子外墙角处的玉狮子走去…… 几日来武植也略微体会了一把世态炎凉虽然拜访的官员不在少数。却也没有了以前地车水马龙那些见风转舵之辈眼见贵王被召回京十九就被削了兵权虽然武植头上还顶着亲王和太师两顶大帽子但毕竟成了闲王朝中灵通之人也都知道贵王和蔡相不和外间风传赵佶曾数次召见蔡京似乎有托孤之意这些人又哪敢再和武植走得太近? 这日。武植在府中闲逛看着府中太监宫娥无精打采的样子武植知道。定是这些人也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以为贵王府大厦将倾再不复昔日荣华。 “王爷。许益求见王爷。”一名持卫匆匆跑来禀告。 武植点点头信步走向跟安殿。心中一阵纳闷他来做什么?三年前许益因敛财被去了门下侍郎贬为黄州团练不过三年来许益苦心钻营如今乃是礼部侍郎官不大却总算回了京城想起这厮曾和自己当面顶撞武植笑笑不知道他来是为何? 银安殿中许益正四下打量见到武植进来笑着迎上:“王爷下官来得冒昧。莫怪莫怪!” 武植笑笑伸手示意许益落座“侍郎能来我这小庙本王荣幸的很啊!” 许益听得武植这声“侍郎”脸色一阵尴尬中书侍郎也是侍郎礼部持郎也是侍郎可是一个乃是副相朝廷重臣一个乃是五品小官礼部更是清水衙门地位实在是天壤之别。 许益看看武植脸色如常似乎不是故意讥讽自己遂笑道:“王爷这是什么话?该是我这泥菩萨太小进王爷地大庙惶恐才是。” “喝茶!”武植淡淡笑道。 许益点头品口茶后笑看武植“恕下官唐突不知道王爷这几日可曾面圣?” 武植摇摇头。 许益“哦”了一声“昨日听闻蔡相连夜进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武植笑笑:“蔡相乃我朝擎天支柱圣上抱病仍不忘国事真乃我们做臣子的楷模啊!” 许益点头道:“正是只是不知道王爷何日回河北督军呢?”不待武植回答又道:“想必要等圣上好转了王爷和圣上虽是异性兄弟感情之深却真是羡煞旁人啊。” 武植笑笑:“那是圣上的恩宠植愧不敢当!”心中渐渐有了火气自己就算再是闲王也不是你一个小小侍郎可以出言讥讽地。 许益微微点头道:“王爷回京为何不摆上几桌呢?” 武植笑道:“这个却是不得时候儿!” “王爷再忙也该和京城中的大人喝上几杯怀恍如说蔡相……”许益笑着说道。 武植看着许益笑笑这厮是疯了怕是为了再巴结蔡京无所不用其极了竟敢来劝自己宴请蔡京尤其是这时候儿摆明是说贵王向蔡京低头嘛。 武植慢慢拿起茶杯以前地痞子气涌上心头正想一茶杯砸他个满脸开花忽听外面一声尖细的声音“贵王武植接旨!” 武植愣了一下侍卫未来禀告能一路行来银安殿这圣旨的规模够高地慌忙起身行出外面站一白白胖胖的宦官身后是数十名衣甲鲜明的禁宫卫士。 跟着出来的许益见状惊叫“抄家吗?“旋即马上捂住了嘴巴。 武植正想吩咐摆香案宦官已经展开圣旨武植只得跪下道:“臣武植在!” 宦官开始大声念起了圣旨文绉绉武植也听不懂什么意思什么“昊天之眷命”什么“应天顺时受兹明命”谁知道说得都是什么都后来说到“贵王武植”才渐渐有些听明白都是夸自己的什么“提兵出塞大破叛逆”“中正耿直”“见利不亏其义见死不更其守”什么“责己重周持人轻约”什么“广颖丰颐严毅不可犯天下崇惮之名闻外夷”等等武植虽听不大懂也知道是夸自己的。 宦官就这样唠叨念了半晌后忽然语声一停看着武植的脸上浮出几丝谄笑武植正在责怪就听宦官大声道:“此正赐贵王武植龙头金锏可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上殿不参、下殿不辞……”宦官的声音拉得长长的武植怔住头脑一片混乱。 “扑通”一声许盖栽倒在地带起一片沙尘。 第003章 - 家事国事天下事 “王爷接旨吧!”宦官谄笑着对武植道。 武植磕头领旨谢恩宦官挥挥手两名侍卫棒过来一方黄色长匣武植双手接过慢慢掀开长匣里面是一根金灿灿的方锏整根锏就仿佛一条飞龙张牙舞爪破云欲出龙头是锏龙尾乃是锏柄。 武植握住锏柄掂量了一下好家伙怕是纯金打造可真够重的这要用足了力气还不把人砸的骨断筋折啊?看来以后想砸人还要估量好力气不然闹出人命就不美了。 全天下也就武植拿起这象征意义极为尊崇的金锏第一个念头就是砸人若是被赵佶知道定然哭笑不得。 见武植提出金锏宦官和众侍卫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武植笑笑道:“请卿进殿奉茶……” 宦官忙不迭摇头陪笑道:“小人还要回宫复旨啊……王爷莫忘了今日晚间进宫圣上召您议事。” 武植笑着点点头宦官这才领众侍卫告辞离去。 看看手里的金锏武植叹口气皇兄对自己可说仁至义尽剥夺自己兵权自是不得已也在情理之中其实也算保全自己的法子若不然这样展下去怕自己不是被新皇砍了脑袋就是造反推翻赵宋江山最好的结果也是自己大权旁落作个窝囊王爷再无第四条路可走。想起皇兄殷殷嘱托自己莫忘了永不插手军务的承诺武植笑笑皇兄想来也会留下密旨之类的吧若自己真不知进退这颗脑袋瓜子也不那么安稳啊。不过自己可没有称帝之类的野心。能坐到今天这位子不过时势造就而已。 而皇兄赐自己这般荣耀。可说把自己后路设想的极为周到想是想法子防范自己心中有愧也盼自己以后能以一种然地身份辅助大宋而又不至于危害到赵宋江山。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武植忽然想起自己这可不是和传说中地八贤王一般了么?想起金锏落处蔡京脑袋开花的爽快武植嘿嘿笑了起来。 “啊!”刚刚起身的许益忽然看到武植的微笑心中一颤。惊呼一声再次瘫坐在地武植回头看看他皱眉挥挥手:“拖出去!” 两边侍卫涌上。七手八脚拖着许益向外走许益身子抖得和筛糠似的心中却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拿我开荤…… 崇宁七年四月十一道君皇帝赐贵王武植龙头金锏。上打君下打臣更赐贵王上殿不参。下殿不辞之殊荣诏令到大宋境内各州府县。举国沸腾大宋自立国还未有一位王爷能得这般尊崇贵王可是开了大宋之先河。 当晚赵佶在寝宫中见了武植赵佶的气色比几日前又差了许多见武植到来不顾御医劝说勉力坐起旁边服侍的王贵妃没有办法只有帮赵佶垫上厚厚的软被让赵佶靠得舒服一些。 赵佶挥手示意宫娥太监退出又对王贵妃摆摆手王贵妃摇头道:“妾身要服侍圣上。” 赵佶微有不快说道:“我还死不了要你服侍什么?我和二弟有国事商议还不快出去……” 王贵妃红了眼圈却是倔强地摇头。 赵佶脸上浮出怒气武植急忙劝道:“皇兄就破例一次吧皇嫂也是担心皇兄身子。” 赵佶看了王贵妃半晌叹口气微微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咳起来王贵妃慌忙为他抚胸擦背扭头时感激的看了武植一眼。 赵佶咳了几声摇头道:“看来朕时日无多啦……” 武植看着赵佶憔悴的面庞眼睛一热低下了头。 “二弟也会落泪?”赵佶看着武植笑笑“唉不说这些了平白伤感二弟几位王妃几时回京?” 武植擦擦眼角强笑道:“估计就这几日了吧。” “恩到时候都带来叫朕见见听说贵王妃各个花容月貌也不知道真假哈哈……” 武植笑着点头眼角的湿润却挥之不去。 “爱妃你也说说话现在咱说得是家事不必那般小心谨慎……”和武植说了几句闲话后赵佶心中一畅笑着对旁边一直默默不语地王贵妃说道。 武植趁机道:“皇嫂弟妃七巧好动曾和皇嫂家人起过冲突弟在这里赔礼了!”说着话起身作稽王贵妃忙起身还礼摇摇头道:“二弟哪里话也是我那些亲戚嚣张跋扈不知进退。” 赵佶听了来了兴趣笑道:“七巧?莫不是江南叶家的那位?就是在冀州时万马军中救了二弟由朕指婚的女子么?” 武植笑着点头。 赵佶哈哈一笑对王贵妃道:“那爱妃可要仔细叮嘱李家了莫惹得那位大小姐兴起把李家砸得稀巴烂到时再和朕哭诉朕可不管……” 王贵妃听二人说话愣住赵佶笑道:“不是朕吓你二弟地这位爱妃可是斩杀过几百辽人听说脾气更是精灵古怪若真的了火可不念亲戚不亲戚的哈哈……” 王贵妃脸色变了数变大概她也想不到自己的“亲戚”里会出这么个杀人不眨眼地异类偏生自己族人还惹上了她。而听圣上的意思似乎对这女子也极为偏爱没有半丝责怪的意思。 “皇兄莫再吓皇嫂了七巧现在仁爱慈和乖得不得了改日带她和皇嫂赔罪皇嫂一见便知!”武植笑着插言。 赵佶听得武植说七巧“仁爱慈和”忍不住莞尔一笑这可不是自己在圣旨里对她地评语吗?旋耶笑道:“仁爱慈和不错就是仁爱慈和……” 王贵妃见赵佶说了会儿话。气色大好。笑语中也很少咳嗽这才渐渐放心也和二人有说有笑起来。 “二弟你认为河北事该如何处置?”说了会儿家常赵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王贵她马上识趣的坐到一旁不再搭言。 “恩自然恢复旧制。设留守司不过臣弟觉得北平府节制幽云诸州之制不可废如此北伐时方可令行政通。事半功倍。”对河北事武植也盘算了很久只是赵佶不问他不好先提出来。 “恩。朕也是这般想地这样一来北京留守的人选确需谨慎需选一名忠直干练之人。昨日元长和我说起子美曾任北京留守经年可堪大任二弟以为呢?” 元长是蔡京地字。子美就是梁中书地字武植听得蔡京保举梁中书经略幽云。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子美虽然昔日识人不明但也磨砺了几年当初北京任上也算出色可算一难能干臣。“看起来赵佶对蔡京的提议颇为意动。 “臣弟觉得不妥。“武植不再扰豫看着赵佶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佶怔了一下笑道:“有何不妥?” 武植微微躬身:“臣弟以为河北事需用精兵略通甲戈的将才子美虽能干却不过守成之臣若圣上想开疆扩土还需另择贤能。” “哦?二弟可有人选?”赵佶笑着道。 武植唯一思索说道:“臣弟推举中京留守宗泽若他经略幽云北患指日可平。” 赵佶沉吟半晌抬头看着武植笑笑“恩朕知道了宗泽安公焘也和朕推举他……” “不说这些了朕赐你的金锏带来没?”赵佶笑看武植说道。 “没有那家伙怪沉的臣弟拿着不方便……”武植心里叹口气整日抱着它可是个体力活儿自己也不用天天早起打熬力气了抱一天金锏怕是比自己早起锻炼管用得多不过想想就头疼那也太累了。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的整日就知道胡言乱语……”赵佶板起面孔斥责武植。 “啊是……是龙头金锏……”武植急忙改口窘迫的样子引得王贵妃“扑哧”一笑赵佶旋即也微笑起来…… 崇宁七年四月十六皇后王氏病故举国哀悼汴京各个酒楼都挂起了白绫武植跑前跑后忙了一天皇家宗室中赵佶病重赵佶几位兄弟亲王又都不成器皇后葬礼也只有武植和礼部官员张罗忙活而王皇后去世这日赵佶忽然昏厥过去到得晚间方醒却再不复昔日气色整日昏昏沉沉起来。 几日后贵王府前者石大街上浩浩荡荡驶来一行车队到得府门前车马停下下来莺莺燕燕一群女子在门前地太监宫娥簇拥下进了王府此时贵王府的太监宫娥再无数日前的萎靡一个个精气神儿十足能不打足精神吗?贵王如今可是众亲王之贵王府更是百官趋之若鹜的门第哪个王府地太监宫娥还能比他们神气呢? 后院中武植和众女一一拥抱随行的宫娥早习惯了贵王的“礼节”见怪不怪偷笑着站在一旁有些小姑娘红着脸不时偷偷看上几眼。 “相公咱家地金锏呢?”武植正看着几女深情款款心神激荡之时七巧走过来在武植身上摸索把武植营造的温馨气氛破坏无遗没好气的白了七巧一眼对后配楼努努嘴七巧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走吧咱们去后花园叙话不理这疯丫头。”武植拉起金莲地手当先走去几女跟在身后。 初夏时分园中百花争艳绿草茵茵凉亭中武植身边几女娇声细语美艳难描。 “相公圣上的病情如何了?”金莲见武植有些神思不属轻声问道其余几女也止了笑声关切的看向武植。 提起赵佶武植地神色黯淡下来叹气摇头。 “相公不要再想了。生死由命天意难违圣上乃天子上天自会有安排的……”金莲拉着武植地手劝慰。 武植默默点头。 “啊险些忘了这是三妹给相公地信。”金莲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叹气道:“回京前见过三妹劝她辞官和我等来京城三妹却是不听……相公该想法子把她调转回东京才是。” 武植怔了怔。默默把粉红信笺展开字迹清雅宛如三妹本人只有一行字。“妾如君代君北伐使君无憾。” 闻着纸上淡淡地香气。武植一阵惘然眼睛望向北方久久不语。 “相公你看看这个月的开销。七巧又支了一千贯。”玄静拿出一本账册闲来无事玄静管起了王府的账目。 “哦?用就用吧。银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武植摇摇头道说到死不带去怔了一下叹口气。 “相公过些日子府里又要选拔宫娥了说来好笑这还没到日子呢说亲的人就都找上了竹儿可把竹儿忙坏啦……”金芝笑着说道。 武植见几女各显神通就是想哄自己开心不由得笑笑道:“好啦好啦我没这般多愁善感……”又好笑的看着竹儿:“竹儿成小媒婆了?” 竹儿小脸通红用手捻着衣角低声道:“竹儿也不想的。” 贵王府三年选拔宫娥一次遣散年岁大的宫娥嫁人说是年岁大也不过十**岁金莲心地好吩咐府里翊善多给银钱并由翊善出面为众宫娥寻找归宿三年前遣散地那批宫娥找得人家大多不坏不过也没见多好都是些小户人家正室也有些自愿去大户人家为妾的大户人家谁会甘心娶王府宫娥作正妻呢? 不过今年就不同了三年前贵王府的宫娥全部冰清玉洁的消息传开又有那些宫娥回王府探亲获准说是探亲也不过是因为竹儿性子好和宫娥大都处得来这些宫娥来求见竹儿也都见了竹儿是觉得没什么却不知道在外人眼中自己这个侍女地身份有多高贵那些宫娥的夫家马上鸡犬升天身份地位如火箭般蹿升。 今年贵王府宫娥遣散在即不少大户人家可就动了心思早早的就各施手段盼能娶回一名贵王府宫娥和贵王府搭上些干系是以银钱遍撒寻些能与竹儿说上话地宫娥引见竹儿性子好有人求到不忍拒绝这些日子见过的贵妇人也至少有十几位了。 武植问了几句知道了端倪他自然不会管这些闲事说笑道:“以后有谁再求见咱家竹儿需缴银钱十万贯!” 几女都笑道:“相公想钱想疯了。” 说笑间一名宫娥匆匆走来进了凉亭给王爷和众王妃行礼“王爷贵妃娘娘求见!” 武植愣了一下“哪位贵妃?” “奴婢不知道……” 武植“恩”了一声站起身道:“头前带路!” 贵王府外彩旗凤銮一名华服美妇人身边簇拥着十几名宫装少女在侍卫引领下进了前府美妇手中牵一粉雕玉琢的幼童幼童头上梳两个小簪乌黑的眼珠甚是灵秀好责地打量着四周。 “皇嫂!”来得正是王贵妃武植忙不迭打招呼。 “妾身来得鲁莽二弟勿怪。”王贵妃笑笑却难掩眉梢愁意。 “皇嫂这是什么话?快请咱们去后花园叙话也好见见您那几位弟妹。”武植笑着作势请王贵妃先行。 “二叔?”从武植一出现幼童的目光就盯在了他身上这时突然迟疑的喊了一声。 武植愣住王贵妃也惊奇地看向幼童却马上对武植笑道:“瑗瑗一直念叨二弟听得二弟回京闹得不成这才带她来看看您。” 瑗瑗已经挣脱王贵妃的手向武植走去武植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抱起笑道:“瑗瑗这般大啦?” 小家伙也不理武植反而把头靠在武植胸前很享受地闭起了眼睛。武植只有苦笑王贵妃有些吃惊眼中却多了几分欣喜。 武植在前领王贵妃来到后花园金莲几女忙过来拜见贵妃王贵妃笑着一一回应到最后有些好奇的道:“七……七巧是哪位?”眼睛扫过几女娇艳如花的脸庞晃得眼都有些花看着武植笑笑心说不怪圣上说起几位王妃果然倾国倾城。 “七巧不在娘娘您请上座!“金莲忙着回话。 王贵妃笑道:“妹妹莫如此称呼太生分了只管叫我嫂嫂就是咱就一家人一般……”金莲几女笑着称是嘴里称呼却不更改。 几人落座金莲等人看到抱着瑗瑗的武植都忍不住好笑王贵妃笑道:“我这做娘的也没法子这小家伙见到二叔就不肯下来啦。” 金莲笑笑心说幸亏七巧不在若不然定会说什么“相公最有女人缘。”那还不把人笑死? 唠了会儿家常金莲几女都推脱有事纷纷起身告辞谁都知道王贵妃这时候儿来见贵王断不是说几句闲话这般简单几女都有玲珑心又岂不知避让? 凉亭里只留下武植和王贵妃还有在武植怀里小寐的缓缓王贵妃的宫娥都候在凉亭外听不得二人说话。 “瑗瑗和二弟挺投缘的若不是皇室规矩还真想令瑗瑗拜您做义父。”王贵妃笑着道。 瑗瑗册封的柔福公主两年前蔡京上表提议改公主封号为帝姬被赵佶驳回若不然瑗瑗该当称呼柔福帝姬才是。 武植乃是亲王生得女儿会被册封为郡主儿子乃是郡王到了第三代就是国公县主依次减爵而亲王收公主做义女那可是礼法不容等于天方夜谭。 “一家人叔父比义父还亲呢!”武植笑着捏捏瑗瑗粉嘟嘟的小脸蛋瑗瑗动了动眼睛却不睁开。 “普通人家自是叔父比义父亲可惜瑗瑗生在了帝王家……”王贵妃叹息着摇头。 武植笑道:“帝王家又如何?血脉总是割舍不了的皇兄最喜欢的不是瑗瑗么?”说到赵佶武植心里又沉重起来这几日武植每日都要禁宫看看赵佶眼见赵佶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每日晚间武植总会大醉一场。 “可惜可惜圣上他……”王贵妃垂泪摇头好半天才止住抽泣轻声道:“以后二弟还要多照看些瑗瑗莫使她被人欺负……” 武植怔了下忽然明白了王贵妃的来意面上不动声色皱眉道:“谁要欺负瑗瑗?” 王贵妃抹抹眼角泪痕强笑道:“我也就是忽有所感……担心日后瑗瑗没了依靠胡乱说说而已……” 武植心中微有不悦却也只得陪她演戏“皇嫂有话请明言弟定不会令嫂嫂受了欺负!” 王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叹息半晌才缓缓道:“昨日听得中书省上书请圣上立后……” 武植看了王贵妃几眼道:“中书省?他怎么说?” “中书省提议立郑氏为后……”王贵妃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瞒二弟以前我就与郑妃不合圣上在自然无事圣上若真的不在了……”王贵妃说着说着又悲切的哭泣起来。 武植心中一叹中书省那可不就是蔡京的意思么?他想郑贵妃作太后么?武植微微冷笑。 王贵妃一边拭去眼泪一边说道:“到时……到时只怕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还不是任她欺凌……瑗瑗……缓缓可没受过苦……”说着垂泪不止。 第004章 - 道君驾崩 武植劝慰了几句王贵妃哭声渐渐止住双眼通红看着武植怀中的瑗瑗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武植沉吟了一下道:“立后之事非同儿戏怎么也要在皇兄清醒时再说!“想起因皇兄昏昏沉沉北京留守至今未定武植心中叹口气现在童贯代行留守事本来一名小小的监军机缘巧合下竟然坐镇河北这几年童贯虽然饶兢业业和武植相处的也很融洽但武植心中始终摆脱不了童贯是奸佞的想法对他坐镇河北很有些不放心。 “是啊妾身就是怕中书省欺圣上昏昏沉沉假借圣上之名立后……”王贵妃满脸担忧。 “这他们想来是不敢的……不过皇嫂只管安心弟心中自有分数……” 听了武植的话王贵妃微微点头看了武植几眼幽幽道:“日后妾身定不忘今日二弟之义。” 正说话呢凉亭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相公金锏给我耍几天吧!”随着笑声一条倩影飘然进了凉亭娇笑着把玩手中的龙头金锏骨碌碌的大眼睛看到王贵妃微微怔了一下上下打量王贵妃。 武植怕她说出什么失了体统的话急忙道:“七巧快来见过贵妃娘娘。”又对王贵妃笑道:“皇嫂她就是七巧。” “皇嫂!”七巧微微福了福却不似金莲她们称呼王贵妃娘娘。 王贵妃笑道:“妹妹果然美貌精灵不怪圣上一直夸妹妹。” 七巧手里舞动着金锏笑嘻嘻道:“圣上也夸我吗?七巧面子好大哦!”嘴上这么说却丝毫没有什么惊喜的模样摆明应付的口气王贵妃还待说话七巧已经转头对武植道:“相公。我给你舞锏看好不好?” 武植歉意的看了王贵妃一眼王贵妃笑笑摇头。示意不妨。 “玄静说你上月用了一千贯?做什么用了?”武植问七巧。 七巧怔了一下大眼睛眨了眨“玄静姐胡说呢我去找她算账!”说着一溜烟跑掉。 武植看着她的背影笑笑。怎么就长不大呢? “真羡慕她啊……”王贵妃望着七巧消失的方向叹口气。“没有勾心斗角。得到的只是宠爱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吧……”后面地话声音极低就是坐在对面的武植也未听请。 “我该走了!”王贵妃起身说着话唤过宫女吧武植怀里地瑗瑗接过武植一直把王贵妃送到府门前才回转后院。 这日午后。在赵佶病榻前默默坐了一个时辰后武植缓步出了寝宫阳光刺目武植眯起眼睛。叹口气也不知道皇兄什么时候能醒转太监在前引领。武植随在后向禁宫大门方向走着。 “啊。太子殿下不要……”走到白玉栏桥时太监和宫娥的惊呼把武植的目光吸引过去桥端站了一圈太监和宫女乱哄哄不知道在吵嚷什么。 武植信步走过去太监宫娥见了纷纷跪倒行礼更有人惊呼:“殿下贵王千岁到了。” 武植走到近前才见赵桓正气呼呼的站在那里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旁边有名宫娥正扶起一名幼童仔细看去正是瑗瑗。 “怎么回事?”武植微微皱起眉头。 “王爷方才……方才太子殿下推倒了公主殿下……”跪着地太监虽然怕得要死却不敢不说。按惯例这时候就该是王爷一巴掌劈过来然后喝骂:“你们这些废物怎么办事地?”甚或拉出几个人砍了脑袋也说不定。 武植却是微微一笑:“小孩子吵架在所难免你们都起来吧!” 太监宫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里满是惊奇。 “二叔!”瑗瑗虽然摔了一跤却没有哭鼻子看到武植反而笑着走来武植只好把她抱在怀里看了看这些太监宫女很明显站在瑗瑗身后是王贵妃房里的这边自然是太子东宫的。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太子有话说。”武植见赵桓眼睛不甘的看着瑗瑗眼里满是怒火心中奇怪不似小孩子吵架那般简单武植自然要问个端详。 众太监宫娥听得武植吩咐纷纷散去皇家事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就说太子和公主吵架说小是小事但若说大那可不定引出什么事儿来既然贵王揽下他们自然求之不得心中也都松了口气。 武植对在自己身边的引路太监道:“领我去一处请幽所在。”引路太监点头看看不远处一座院子笑道:“王爷您看沁心园如何?” 武植微微点头他进过沁心园那是处小花园都是些珍稀花草树木春夏时节风景宜人凉亭中备有棋具乃是赵佶和近臣议事谈心最喜去地场所之一。 “殿下跟我来!”武植走了几步见赵桓一动不动对他招了招手赵桓不情不愿的跟上。 在沁心园凉亭中坐定赵桓站在旁边还是气呼呼的看着瑗瑗。 武植摆摆手引路太监退到亭子外等候“殿下坐吧。”武植笑着说道。 “叔父在桓儿不敢坐!”赵桓似乎把怒气迁怒到了武植身上。 武植笑笑也不勉强问道:“你为何推倒瑗瑗?” 赵桓使劲咬着嘴唇不说话。 “少师没和你说过为君之道么?兄长都做不好?还想做明君?”武植语气渐渐严厉起来。少师陈竟乃是赵桓的老师。 赵桓被武植训斥地眼圈一红低下了头。 武植看了赵桓一会儿放缓语气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少师说殿下年少睿智我不信你无缘无故就欺负妹妹。” 赵桓忽然抬头看向武植:“父皇曾告诉桓儿万事都可与叔父商量。” 武植愣了一下轻轻点头。 赵桓道:“什么事都可以与叔父讲吗?” 武植道:“那是自然!”心中越好奇起来。赵桓想和自己说什么呢? “好那请叔父给桓儿作主!”赵桓用手指着瑗瑗。大声道:“是她母亲害死我母后的!” 武植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若王贵妃真的害死了王皇后又被赵桓得知那王贵妃母女以后可是命运堪忧。 “桓儿……桓儿昨日听宦官闲谈说起地。他们说……他们说是王贵妃给了银钱。令他们散播流言害得我母后郁郁而终!”赵桓看着瑗瑗咬牙切齿瑗瑗却浑不知怎么回事在武植怀里看着赵桓嘻嘻笑着。 “宦官?哪个宦官?拿起来没有?”武植问道。 “没……桓儿是在园子外偷听的等桓儿进了园子人……人已经不见了……”赵桓恨恨不平地握紧了拳头。 武植“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啊。 “桓儿来陪叔父下盘棋。”亭中石桌就是棋盘旁边摆放棋钵每日太监都会打扫地干干净净。 赵桓看着武植怀中的瑗瑗不说话。 武植道:“就算是王贵妃害死了王皇后。你欺负瑗瑗又济得什么事?” 赵桓想了一下点点头坐在武植对面。和武植对弈起来武植最近才学会了围棋。水平一塌糊徐被赵桓连赢了几盘赵桓毕竟小孩儿心性得意地笑道:“叔父不是我的对手。” 武植笑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赵桓柏手笑道:“好啊好啊桓儿最喜欢听故事了!” 武植响了一下开始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个集市……”说着说着却见赵桓由开始的兴高采烈变得无精打采手托着腮在桌上呆武植奇道:“怎么了?” “桓儿听过三人成虎的故事!”赵桓嘟起了嘴。 “恩既然你听过那就该知道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啊!”武植拨弄着棋子漫不经心地道。 “叔父地意思是那些太监撒谎?”赵桓瞪大了眼睛。 “他们说得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不过你可曾想过这般机密的事情为何就被你偏偏听到?为何你又看不到他们身影?” “这……”赵桓说不出话眉头皱起了一团。 “叔父以为就算皇后她真是被人所害殿下也不可凭一两句流言就断人之罪!如今你是太子日后早晚也要继承皇位更不可轻言人罪!” 赵桓默默点头忽地恨声道:“他们是欺我年幼!我知道啦一定是郑贵妃诬陷!” 武植一愣却听赵桓接着道:“少师和我说过郑贵妃和王贵妃争着想做我的母后少师说桓儿现在和她们都不要太亲近……” 武植听着他竹筒倒豆子般把这些隐秘讲出不禁哑然失笑少师却也尽职尽责只是他这徒弟也太不像话几句话就把他卖了这若是被赵佶听到陈竟还不马上被砍了脑袋? “少师没嘱咐你不许在外面讲这些话吗?”武植笑着问道。 赵桓挠挠头:“和叔父说没关系吧?” 武植一笑:“以后这些话莫再提起尤其是你父皇那里若不然可害了少师的性命!” 赵桓听话的点了点头忽然对武植怀里的瑗瑗扮个鬼脸笑着说道:“瑗瑗妹妹对不起啦。” 瑗瑗也不理他只管摆弄方才抓在手中地棋子。 “来咱们再来几盘!”武植输的有些不服气赵桓笑道:“好啊那就再赢叔父几盘。” 正在二人鏖战之时一名太监匆匆进了园乎嘴里喊道:“殿下殿下圣上醒了召见殿下……”见到武植一喜笑道:“王爷在此刚好。省得小人再跑一次王府了。” 听得赵佶醒来武植“腾”一下站起。把瑗瑗塞入引路太监怀里道:“送去王贵妃处!”也不管瑗瑗一脸委屈伸手连叫“二叔”拉着赵桓匆匆奔向寝宫。 寝宫中飘散着浓浓的草药味赵佶躺在龙床上。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地武植和赵桓见得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赵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圣上您总算醒了呜呜呜……”一名女子哭哭啼啼地进来到了赵佶龙榻前更是放声大哭。 赵佶皱起眉头。旁边的御医急忙劝解那女子武植仔细看了几眼隐约知道了来人地身份定然是郑贵妃了。只是赵佶刚刚醒来就传召郑贵妃武植心里一沉。果然如武植所料赵佶勉力抬起手。指了指郑贵妃对赵桓道:“叫……叫母后……”声音异常虚弱无力若不是离得近根本听不请楚。 赵桓怔了一下郑贵妃却是满脸喜色虽然极力掩饰作出一付悲切的样子但眉梢嘴角说不出地得意。 “我不要!”赵桓沉默半晌忽然抬头大声喊了起来。 郑贵妃嘴巴惊讶的张大赵佶指着赵桓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旁边的太监宫娥都不敢说估武植叹口气走过去对赵桓道:“别气到你父皇。” “桓儿……你……你……”赵佶指着赵桓一个宇一个宇吐的十分费力。 赵桓瞪着郑贵妃大声道:“我就是不要这坏女人做我地母后……” “噗”一声赵佶吐出一口鲜血再次昏厥过去旁边地御医急忙赶过来施救郑贵妃扑过去哭天抢地武植皱眉道:“娘娘莫打扰大夫!” 郑贵妃也是被赵桓当众骂做坏女人脸面上无光心中又羞又愧这才扑到了赵佶龙榻前哭喊被武植这般一说赶紧起身只是刚被唤来时那兴奋异常的心情现在化为乌有看了赵桓几眼又看看武植把头转了过去。 御医忙了半晌才算把赵佶的气血调匀不过赵佶只微微睁了睁眼睛就沉沉睡去。 武植叹口气拍拍赵桓的脑袋:“多陪陪你父皇!”赵桓点头武植这才离去郑贵妃待得无趣过了一会儿也悻悻离去。 武植出了禁宫正想上马车忽见朱雀大街上疾驰而来一辆车马离禁宫几百步外停下马车上走下一人紫色蟒服气宇轩昂正是相蔡京。 蔡京见到武植楞了一下旋即笑着上前拱手:“王爷也是得知圣上醒来的喜讯么?” 武植微微点点头道:“蔡相来得好快!” 若是从赵佶醒来再到派出太监传信蔡京从府里往禁宫赶算算时间蔡京可真是够快的了。 蔡京笑道:“王爷岂不是更快。”贵王府在金梁桥畔距禁宫比蔡京府邸远了两倍不止。 “本王方才就在宫中!”武植笑笑道。 “哦?那不是说王爷见过圣上了?“蔡京眼睛一亮。 武植叹口气想起赵佶神色有些黯然。 蔡京笑道:“听说前些时日王贵妃拜访过王爷?” 武植微微点头这种事瞒是瞒不住地有心人都会知道。 蔡京笑笑:“本官也曾和圣上推举王贵妃不料圣上说贵妃虽然贤淑却无母仪天下之威是以中书省才推举的郑贵妃……” 武植愣了一下这才知道蔡京以为赵佶已经宣示了郑贵妃为皇后想来自己神色不快被他以为自己为王贵妃落选伤神。 武植也懒得和他多说笑道:“中书省的草诏自然是错不了的至于皇后自然还是圣上裁定。” 蔡京笑笑:“那是那是!” “本王还有些事情告辞了!“武植和蔡京拱手作别蔡京笑着回礼直到武植登上马车才转身向宫门走去。 殿帅府书房里檀香袅袅高俅翻着书桌上地书摇头叹息“唉真是想不到圣上还未去呢蔡相和贵王就为立后的事斗翻天了!”虽然叹气却是一付幸灾乐祸的神情。 幕僚孙先生站在一边笑道:“先是中书省合议圣上有了立郑贵妃地意思谁知道前日郑贵妃把圣上气得吐血昏迷局势现在可是错综复杂了。” “郑贵妃把圣上气得咳血?……”高俅摇摇头“这些太监宫娥以讹传讹之事又怎做得准?” “就算做不得准可是禁宫中都传遍了现在中书省已经有反对立郑贵妃为后的声音而且看样子蔡相也有些扰豫这次他要再压错了宝以后可就被贵王吃地死死的了!”孙先生分析的头头是道。 高俅笑着点点头眉宇间却有丝忧色。 “大人是怕贵王得势?”孙先生小心翼翼问道。 高俅叹口气“本来以为郑贵妃立为皇后的事十拿九稳怎会突然就起了波折?当时寝宫中除去太监宫娥只有郑贵妃贵王和太子若说贵王气得圣上吐血又似乎不像一来贵王和圣上一向亲密再说他也没那般大本事令在场太监宫娥众口一词的栽赃郑贵妃蔡相更不会这般左右为难莫非是太子?” 孙先生责道:“太子?素闻太子虽然年幼却是聪明睿智怎会气到圣上?” “这就不为咱们所知了!唉……”高俅又叹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以后咱殿帅府可要小心做人了!”赵佶托孤的三大臣蔡京安公焘许将武植可算半个因为武植不属中书省不属枢密院乃是以皇室身份托孤算不上托孤大臣。不过算来算去高俅是边儿也沾不上的也怪不得他这段日乎郁郁寡欢。 “殿帅何来此言?若不然借机向蔡相示好不管怎么说现在蔡相处于劣势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孙先生刚说完就见高俅的眼睛瞪过来慌忙住嘴对于这些朝廷事高俅一向不许孙先生多嘴拿主意。 “送什么炭?贵王如今可是有了杀手锏!若真把他逼急了……他……高俅叹口气想起武植曾经当众暴打自己儿子那厮的脾气上来实在让人无语如今更有了金锏在手自己还是不要凑热闹为好。想起当初武植曾经抛来橄榄枝高俅一阵后悔自己当时怎就没借机和他修好呢? “回头好好叮嘱我那不肖子这段日子令他千万给我小心!”高俅不放心的叮嘱孙先生。 孙先生点头却有些不甘心的道:“难道殿帅就不想再进一步?” 高俅笑笑:“时也命也有的事急是急不来的……”说着又低头翻看书籍再不理孙先生孙先生识趣的退下。 崇宁七年五月二中书省草诏推翻原议请立王贵妃为后数日后赵佶昏昏沉沉中准了下来就在王贵妃喜气洋洋的立后大典之日赵佶突然醒转召武植和蔡京几位辅臣议事几人还未到赵佶开始呕血不止在御医的焦急呼唤中宫娥太监的哭泣中道君皇帝慢慢合上了双目。 崇宁七年五月十四道君皇帝驾崩谥号体神合道骏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其日东京城挂满白绫哭泣声不绝大葬之礼由新皇赵桓和皇叔武植操办文武百官披麻葬礼间更有数名士人哭的昏厥过去一名六十多岁的言官不胜悲戚追随赵佶而去也成为一代佳话。 崇宁七年五月十五赵桓继皇位大赦天下王皇后临政在赵桓成年前代断军国事蔡京被加封太师安公焘加太傅许将加太尉。想来这都是赵佶安排好的却由赵桓加封以显新皇恩宠。 第005章 - 宫娥 ##过后武植数日闭门不出任谁也不见就是王贵妃亲来也被拒之门外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归。这段日子里金莲等女百般劝慰其实武植也不是故作姿态只是想起赵佶心中实在难受更看不得朝中一些大臣的姿态这些人似乎马上忘了先皇开始努力钻营力图在朝廷重新洗牌时占据一席之地以图能在新皇前得到重用。 数日后新皇召集众臣商议改元之事武植才第一次上了金銮殿。 崇宁七年五月十六新皇改年号为“宣和”这个年号乃是武植提出的经许将引经据典的解释中书省附议谁也想不到贵王对年号也有考究尤其是对武植颇有些认识的蔡京许将等人看武植的眼光都怪怪的。 武植只是想起梁山起事乃是宣和年间随便提了一嘴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弄假成真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了。 宣和元年五月河北撤帅司置留守司宗泽知北平府北京留守种师道知兰州权管句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职事。自此河北宗泽西北种师道南国两大将星终于登上了他们的舞台王太后为安抚蔡京大概也为了平衡武植的强势作为妥协梁中书迁门下侍郎入中书省成为辅政大臣之一。 这一日骄阳如火碧空万里贵王府东院青石广场上几百名娇艳的少女穿着自认为最漂亮的服饰仿佛一只只蝴蝶尽情展现她们的美丽。她们脸上或兴奋或不安或好奇。虽然不敢交头接耳眼睛却是忍不住偷偷的东瞅瞅西看看这里就是多半年来令她们魂牵梦萦的地方吗?经过层层选拔她们终于走进了贵王府只是。真正地竞争才刚州开始她们中的大半最后还是会黯然回乡。 望着广场前看着她们踱步的宫装女子那就是掌控着她们命运的贵王府尚仪。更是她们未来的顶头上司。 杏儿来回踱着步看着广场上这些少女眼中的敬畏讨好心中一阵自得自己可不也是人上人了? 贵王府随着王妃地增多宫娥的数量也渐渐多了起来已经接近两百名武植也只有采用皇家祖制在宫娥里设女官。才好方便管理日益庞大的后宫不过武植为方便只设宫、仪、服、食、寝、功六典六典分设女官称为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又设宫正一名掌戒令责罚。 七女官都是正七品人选由几位王妃决议宫正由一直在东京兢鼓业业打理王府地绛珠担任而杏儿因与竹儿交好。被委以尚仪一职掌宫娥礼仪其余几名女官也在未遣散的宫娥中选出都是精干的女子。 选拔宫娥这等小事几名王妃自不会参与。最后交到了杏儿这名尚仪头上杏儿拿着鸡毛当令箭自然要好好的摆摆威风。 “我问你们。知道在贵王府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杏儿大声喊着这个时代没有高音喇叭。想让广场上几百人都听得请楚她那娇滴滴的声音也真是难为她了。 少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对贵王他老人家忠心对各位王妃忠心!你们只需要知道王爷和王妃就算要咱们的脑袋也是为咱们好!”杏儿大声喊着话心里遗憾怎么几位王妃不恰巧经过呢? 少女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这些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甚至也有年纪更小的这个时代籍贯年岁不严育地早虚报年岁选入王宫也不稀奇。在她们心里进入贵王府是莫大的荣耀却不想尚仪姐姐见面就死呀活的乱说一气害得这些少女大多惴惴不安不知道这是选宫女还是选死士。 杏儿这才开始讲起王府的各种规矩这些少女会分配到六典司学习各种礼仪一个月后佼饺者会被留下余者派了路资遣返回乡。 杏儿正比手画脚讲得眉飞色舞园门处走进来一名侍卫远远站定杏儿余光瞥见摆摆手示意进行下一个步骤由身后的宫娥去丈量少女身材尺寸自己走到侍卫身边问道:“侍卫大哥有事?” 侍卫微微点头:“杏儿姑娘这批宫女中可有一位叫小青的姑娘?” 杏儿道:“这却不知道我去看看名册。”走到广场前方桌上拿起名册翻看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里面确实有一个叫李小青的少女回头和侍卫说了侍卫叹口气杏儿笑道:“侍卫大哥认识小青姑娘?她可是江南邵武人氏大哥去过江南么?” 侍卫摇头道:“江南当然去过陪王爷去的这位姑娘我却不认识?” 杏儿奇道:“那你又怎知道她的名宇?” 持卫叹口气:“罢了罢了此事还请杏儿姑娘拿个主意才成方才府外来了名年轻人说是江南邵武人唤作李纲是来寻妹妹地在外面大吵大嚷挨了十几棍还是赖在府门前不肯走。” 杏儿更加奇怪:“他不知道妹妹在选宫女吗?这个时候还敢来啰嗦?真是不要命了!” 侍卫无奈得道:“我们也与他说了谁知道他说什么宁肯不中举也不卖妹妹之类的琨话他身子又单薄再打几棍就怕闹出人命!” 杏儿勃然大怒:“反了反了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叫他这么一说咱府里选宫女可不成贩卖人口了吗?依我说这种人就该打死就死了合当他嘴贱……”见侍卫面有难色又道:“若不然抓起送官好了送开封府治罪!” 说着话杏儿气呼呼的回转。对广场众少女大声喊道:“谁是李小青!”喊了几声一名小姑娘慢慢举起手怯生生道:“我是……” “你出来!”杏儿怒气冲冲的道。 众少女见杏儿面色不善吓得都闭上了嘴巳拿着软尺地宫女也停了手退到一旁。 “我问你!你哥哥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外面吵闹。坏贵王府的清誉?”小青刚刚走出人群就被杏儿指着鼻子一阵乱骂脸色苍白的低下头。不敢做声。 “我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卖妹妹?你是来卖身地么?怎么不说话?哑巴吗?”杏儿见她不吱声越说火气越大。 “我……我哥哥没事吧?”小青抬起头小声问道满脸的担忧。 “现在还有心思问你哥哥?”杏儿气得连连摇头“算了算了你还是和你哥哥结伴回江南吧咱府里可养不起你们这般人!还没进府呢就惹出一堆事要赶明儿真进了府。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小青脸色一下惨白杏儿招招手示意宫娥把小青赶出去小青大急扑地跪倒嘴里连声道:“尚仪开恩啊小青不能走……”宫娥拖拽小青哭泣乱成一团。最早来送信地侍卫连连摇头。 “杏儿姐姐你们干嘛呢?”随的话声园子外走进来一名清秀的女子穿着嫩绿色裙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吵闹地几人。 “啊王妃娘娘……杏儿马上换了付笑脸过去行礼。少女听得来得竟然是贵王妃齐齐跪倒。眼睛却都好奇的偷偷看去想看看贵王妃到底是什么样子。 “杏儿姐姐你……你快起来……”来得正是竹儿虽然最近武植请旨册封她为侧妃但她却实在没有做王妃的觉悟看到跪了满院子地人很有些手足无措。 杏儿被竹儿拉起身笑道:“娘娘怎会来前院?” “我想给老爷买些物事可是……可是宫娥姐姐和侍卫大哥们硬要跟着弄得竹儿都不想出门了!”竹儿愁眉苦脸的道。 “娘娘现今的身份可不同了自然要讲些排场要不然王爷也没面子不是……”杏儿笑着劝道。 竹儿叹口气看向跪在那里垂泪的小青问道:“这是怎么了?” 杏儿急忙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竹儿心肠最软见小青哭哭啼啼的样子十分可怜叹口气道:“别哭啦你哥哥说起卖妹妹是怎么回事?” 小青迟疑不答旁边侍卫好心大声道:“王妃问话还不从实招来?王妃心肠最好说不得会饶过你!” 小青感激的看了侍卫一眼给竹儿磕了一个头小声道:“民女的哥哥潜心休学准备来年的科举可是……可是自家父过世后家里日子实在难熬只靠借粮度日哥哥……为了生计停了求学每日去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民女担心荒废了哥哥学业听得选中王府地宫女可以……可以……”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 竹儿也是苦命出身听得小青的话想起自己以前的日子心中微微有些酸楚 “他哥哥不要紧吧?”竹儿转身问侍卫侍卫忙点头道:“不要紧只是些皮外伤。” “那从府里支些银钱五十贯够用了吧?权当汤药钱送他兄妹返乡……”竹儿说完似乎不知道自己的主意是否妥当左右看看也只有杏儿在旁边问杏儿道:“杏儿姐姐你说成么?” 杏儿连连点头:“娘娘的话就是令旨哪有成不成的……”转头对小青大声道:“便宜你了!还不快谢恩!” 小青听得目瞪口呆汤药钱就给五十贯这足够自己兄妹花用到明年科举了旋即明白王妃也是这个意思心中一时间错愕无比自己愁了大半年的心事就这样轻轻松松解决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磕头谢过娘娘。”杏儿心里这个气啊怎么这些宫女就没一个有自己这种机灵劲儿呢? “谢王妃娘娘谢王妃娘娘……”小青连连磕头。 竹儿急忙过去拉起她小姑娘怪招人可怜的看模样和自己遇到老爷那年差不多年纪吧。竹儿拉着小青的手笑着道:“还是快些与你哥哥返乡吧。” 小青感受着竹儿小手地那股暖和劲儿哽咽着说不出话。 广场中那些少女都羡慕的看着小青。有得心中更在抱怨自己怎就没有个哥哥来闹上一闹呢说不定也被王妃拉拉小手那可是几辈子的福气啊。 “小青不能走小青要留下来给娘娘做牛做马报答娘娘地恩情!”小青低着头。小声却坚决地道。 竹儿一阵好笑这和自己当年何其相似想起如今自己以为人妻。有老爷宠着疼着心中温馨无限。“还是去照顾你哥哥才好他既然苦心求学身边没个服侍的人总是不好。”竹儿柔声劝慰小青。 “这……”小青也迟疑起来。 “杏儿姐姐你忙吧我要去给老爷买东西啦!“看看天色竹儿惊呼一声再不管院里的闲事慌慌张张跑了出去。看得杏儿一阵好笑做王妃地人了性子却一点儿没变不过这可不是自己最喜欢竹儿的地方吗?杏儿心里还是把竹儿作妹妹看地。 转头见院中少女望着竹儿消失的方向人人脸上惊奇错愕杏儿不屑的笑笑这有什么好奇怪地若是你们见到叶妃娘娘的风采。会不会吓得尖叫?再见到王爷和几位王妃的“礼节”那你们眼珠子还不掉下来? “走吧我领你去账房!”杏儿也不管小青还在迟疑已经拉起她直奔王府账房…… 王府外的李纲见得妹妹出来。自有一番悲喜待听得贵王妃赠钱五十贯并送妹妹出来和自己返乡。李纲腾一下站起望着贵王府的牌匾看了半晌。拉起妹妹的手扬长而去。 武植自然不知道这些插曲更不知道自己以后平白多了一大臂助此时的他正翻看着鲁成送来的特报这几年来武植重新整合了自己的势力武家庄地战略意义不复存在不过庄客乡兵的训练一日未曾停歇武植深信禁军有禁军的用处庄兵有庄兵的价值有时候乡军可以办些禁军办不到或是不能办之事。 而泼皮网络这些年更是展迅猛没了武家庄这庞大的赤宇黑洞武植银钱滚滚龙五也跟着钱大气粗各地泼皮莫不风从现在说起武植的银钱他自己都搞不请到底有多少王进的私货买卖每年收入就是天文数宇武家庄的“神仙茶”就更别提了而和几国交易时武植又只收金银兑换这几年武植储存的金银若放在后世比一些小国国库储备还要多得多。 “老吴你来分析这些情报吧看得我头都有些疼了!”武植把厚厚地那骡纸笺推到吴用面前揉起了微微有些疼的太阳穴随着各地情报网络的完善情报量大大增加再不是武植可以一人喝着茶品着点心轻松搞定的时代了。 吴用愁眉苦练地拿起纸笺想从这浩如烟海的信息中找出几条有用的情报还真不是什么轻松事。 武植叹口气看来该物色些分析能力突出地帮手了只是泼皮网络的事可说是极高地机密了仅次于神仙茶的秘密忠心而又能干的手下难寻啊。 正胡思乱想书房外侍卫轻轻叩门“王爷太后召您进宫议事。”武植应了一声对吴用笑道:“先生安坐不急慢工出细活……”吴用一阵无语只有恭送王爷。 王贵妃在沁心园见了武植凉亭中的王贵妃雍容华贵威仪不可侵犯想起当日她和自己哭诉时的楚楚可怜武植也只有心中苦笑。 “二弟过来坐!”王贵妃见到武植亲热的招呼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软墩示意武植坐这里。 武植微微躬身:“太后安康!” 王贵妃愣了一下旋即摆手笑道:“二弟这是怎么了?妾身还是喜欢二弟叫我皇嫂那样才亲热。快来坐吧!“两旁宫娥不等王贵妃吩咐奉上茶点果子后悄悄退下。 “瑗瑗呢?”武植坐下后左右看了下小家伙没在这里。 “二叔想瑗瑗了?”听武植问起自己的宝贝女儿王贵妃喜笑颜开。 武植笑着点头其实他不过有些奇怪这些日子见王贵妃时瑗瑗总会在场今日见不到有些不习惯。 “今日和二弟说些正事也就没唤瑗瑗过来。”王贵妃急忙解释。 “皇嫂有话请讲弟洗耳恭听!”武植微微欠身。 王贵妃叹口气:“先皇一去二弟却是和我生分了……”提起先皇她的眼圈微红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眼角。 武植心中叹口气“皇嫂不必太过悲伤皇兄也不想见到皇嫂终日伤心如今皇嫂贵为太后掌大宋千万黎民之福祉还需保重身子才是!” 王贵妃微微点头“这些……这些我也知道可……可我一弱女子……又如何管得了这许多?就说前些日子吧……我兄长想回京城……见武植疑惑解释道:“二弟也见过的他在二弟手下做过知州……” 武植心中一晒原来是被七巧打过的李知州啊。 那边王贵妃见武植点头示意自己在听接着道:“谁知道……谁知道中书省就是议不下来听说……听说太师是同意的就是太尉不允……”太师自然是指的蔡京太尉乃是许将。 武植心中叹口气不怪皇兄说王贵妃无母仪天下之威这话说得却是不假都做了太后了做起事还是以前那般的小心思就想怎么把李家抬上台面就算你真的想也不用这般急吧?这叫大臣们怎么看你。 武植心中不悦眉头也皱了起来心中有些懊恼把王贵妃送上太后宝座但想起皇兄中意的也不过王贵妃和郑贵妃若是郑贵妃做了太后她全依仗蔡京只怕更是大大的麻烦王贵妃虽然私心太重终归不会和蔡京太过接近女子心眼都小尤其是王贵妃这种没有雄才大略的小女人心眼更小她至今仍对蔡京最开始推举郑贵妃耿耿于怀虽然这段日子蔡京百般示好王贵妃心里总是有个疙瘩。 王贵妃见武植皱眉苦思也不打扰拿起茶水啧了一口她对武植还是很感激的若没有武植郑贵妃立为太后后她的日子想必好受不了看如今的郑贵妃就知道了新皇不待见太后的眼中钉除去身边几个知心宫娥太监旁人见到她就如同瘟疫一般早早的就躲到了一边再没有昔日颐指气使的模样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皇嫂恕弟无礼弟想问皇嫂一句皇嫂是想我大宋千秋万代子民安乐。还是想皇姓一族权倾朝野永享荣华?”武植盯着王贵妃一宇一句问道。 王贵妃一愣想不到武植会问得这般直接慢慢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脸色有些尴尬起来。 武植叹口气:“皇嫂我不大会说话当初皇兄最喜欢的就是我说话直爽得罪皇嫂之处勿怪和皇嫂说句心里话吧皇嫂现今之尊荣可说天下第一行事也该以天下为重至于皇嫂兄长之类的小事实不值得皇嫂操心要说操心该当仿前代高太后向太后事事以国事为先更应效仿她们去外戚权柄防外戚权重之举……” 武植每说一句王贵妃脸色就难看一分说到最后王贵妃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低头喝茶默默不语。 第006章 - “非礼”太后 王贵妃慢慢抬起头一扫方才柔弱之态凤目含威一言不的看着武植武植笑笑靠在软墩上回视王贵妃。 “贵王千岁你说我是天下第一人乃太后之尊那哀家问你你可曾把哀家做太后看?”王贵妃一脸寒霜。 武植笑着摇摇头这些女人翻脸总是比翻书还快。 “哀家知你被赐金锏权倾朝野自不会把哀家放在眼里可你如此骄狂怕也难逃悠悠众口!”王贵妃言语很重方才武植说话确实没怎么仔细思量直言后非简直把王贵妃当小孩子般教训若说出去武植还真会落个骄狂之恶名。 武植望着严词斥责自己的王贵妃笑道:“皇嫂生气啦?” 王贵妃一愣本来她斥责武植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胸中一口气实在难平想来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武植也奈何不得自己金锏虽然强横却没有鞭打太后的道理。大不了和贵王一拍两散大多朝臣还是会倒向自己的。 不过王贵妃却没想到自己翻脸之后武植还是那付雷打不动的笑容心中一阵愕然听武植笑着问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这太后说来说去若没有武植也轮不到自己坐方才气愤下冷言相向似乎有些不妥。 “王爷妾身只是想让王爷明白妾身如今乃是一国之母还请王爷细细思量。”王贵妃放缓了语气心说如此也好自己正借此机会给贵王提个醒儿不能再向他示弱现今都敢训斥自己了。只怕日后他更会变本加厉不定再给自己什么难堪呢。 “皇嫂其实不明白的是你……”武植笑笑看着王贵妃一宇一句道:“皇嫂或许还不知道我的性子……” 王贵妃被武植看得一阵不安脸也慢慢沉了下来武植虽然笑眯眯的。可怎么听语气里都有威胁之意。 “我呢虽然蒙皇兄眷爱。列亲王之尊其实……其实我不过是个泼皮罢了……”武植摇头苦笑“军国大事不懂。朝政法令不通……怕是辜负了皇兄的厚爱……” 王贵妃默不柞声心中冷笑早闻传言以前你不过是个泼皮现今却自己承认了。 “皇嫂世家子女。久居深宫想必对泼皮不怎么了解泼皮者大概就是说我们这种人最会撒泼赖皮……”武植笑看王贵妃。“而惹上泼皮的人一般都会头疼的……” 王贵冷脸道:“你是在威胁我?” 武植笑笑道:“也罢今日既然皇嫂定想弄明白弟和皇嫂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弟只有撒泼了。皇嫂弟之棋子也……” 王贵妃大怒。眼睛刚刚瞪起武植已经叹息道:“先皇驾崩之日宫里曾有数名忠心耿耿地宦官和宫娥追随先皇而去其中有名宦官唤作商荣皇嫂认识这人么?” 王贵妃一下愣住脸色惨白怔怔看着武植。 “商荣本是王皇后身边最亲近之人却偏生没有追随王皇后而去据说王皇后病逝之日他还偷偷溜出宫喝酒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却又怎会在几日后就萌生死志?弟实在不解。 王贵妃脸色稍安冷笑道:“这谁又知道?! 武植笑笑:“其实弟在商荣死前数日见过他一面。” 王贵妃压制着心中的不安看着武植不语浑没觉自己手里的手帕已经被拧成了麻绳。 “本来答应保他一命的却是想不到皇嫂手段这般高明想来想去皇嫂不似这般杀戮果决之人于是后来弟打探了一下知晓了皇嫂身边有位才人唤作桃儿啧啧这小丫头可不得了不得了啊……”武植叹息着摇头。 王贵妃冷冷道:“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武植笑笑:“桃儿在皇嫂未进宫前就服侍皇嫂了十几年的主仆情弟实不忍令皇嫂作难……” 王贵妃脸上阵青阵白武植微微一笑:“其实皇嫂提举自己家人也无可厚非不过弟以为眼前重中之重乃是准备北伐之粮草物资如此才不负皇兄之托。” “北伐?”王贵妃愣了一下。 “不错北伐!”武植笑着拿起了茶杯看着武植地笑容王贵妃一阵厌恶怎么看怎么像拿了贵妇人把柄勒索成功的泼皮自己可不是就如同被泼皮拿到了把柄地夫人? “就算妾身同意中书省和枢密院怕是不会同意先皇新丧民心不稳此时又哪里是北伐良机?”王贵妃微微摇头。 武植道:“如此才好出奇制胜想必金人也必认定南国此时不会出兵则可一举攻破金国中京大定府打通和辽国的通路再与辽国合力灭金。” 王贵妃叹口气:“王爷说的这些我也不懂还是交与枢密院和中书省去议吧。” 武植笑道:“也罢几日后朝议时弟会上朝……”说着站起身“弟告辞了!” 王贵妃轻轻点头武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笑道:“皇嫂叫我二弟更好听些……”说完扭头大步离去望着武植地背影王贵妃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几日后武植正在府里准备明日早朝关于北伐的说辞几名重臣中自己已经说服了安公焘明日若是王贵妃不作梗十九就会定议。就在武植盘算之时侍卫来报宫中来人太后有请。 武植匆忙换了衣服和来传信的太监赶往禁宫到得宫中又有宫娥迎在白玉桥。 武植跟在宫娥身后在禁宫中左拐右拐来到了王贵妃的寝宫太后寝宫自然富丽堂皇。用屏风分开两截屏风后隐隐可见金丝纱帐深红云床云床两旁摆着两个香炉檀香袅袅升起。 屏风前摆着紫红软榻王贵妃端坐在软榻上。紫红色长裙席地裙摆外露出一小截深红色绣花鞋。虽是惊鸿一瞥可也看得出小巧精致。 “皇嫂地气色不似抱恙在身啊?”武植见王贵妃姿态雍容毫无病态。不由得笑着说道。 王贵妃笑笑示意武植落座吩咐正忙活的宫女退下:“哀家和王爷有要事商议你们下去吧。” 武植知道这宫女就是桃儿。听得她出去后呼喝门前的宫娥们散去武植愣了下不知道王贵妃要与自己说什么话。 “二弟啊我仔细想过了。上阵不离亲兄弟以后妾身会与二弟同心协力合力为桓儿把好大宋王朝的船艇。”王贵妃笑着说道。 武植笑道:“如此甚好。其实不瞒皇嫂弟也盼皇嫂家族兴旺。只是事有缓急而已。” 王贵妃笑着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起身道:“我拿样东西给二弟看!” 武植愣了一下点点头不知道她想给自己看什么莫非给自己看看皇兄留下的密旨以示和自己再无隔阂? 王贵妃走入屏风后悉悉索索不知道在找什么忽然“嗤”一声布帛撕裂声接着王贵妃小声的惊呼了一声武植急忙起身去看来到屏风后却见王贵妃长裙裙脚处裂开一道口子似乎是撕扯后地模样隐约露出里面紫红色裙裤。 武植愣了一下脑海中忽然闪电般冒出一个念头果然就见王贵妃满脸惊恐樱桃小口慢慢张开眼见就要尖叫出声千钧一武植不及多想猛地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捂住了王贵妃的嘴把王贵妃地“救命“声扼杀在摇篮里王贵妃拼命挣扎更死死咬住武植地手一阵钻心般疼痛传来武植低哼一声却不敢放松分毫拉扯中两人不觉到了云床前“扑”的摔倒在软软地云床上。 武植把王贵妃压在身下心中这个气啊自己那日威胁王贵妃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实也不过空言恐吓而已武植又哪里见过商荣?等武植看到泼皮特报得知宫中一位太监在王皇后去世后出宫买醉又赶忙找泼皮绘出影像等查明此人是商荣后商荣早已在赵佶去世当日自尽。 武植遣人遍撒银钱买通了一些宫女太监最后知道商荣死前一夜曾与王贵妃的贴身才人桃儿见过一面武植只不过依常理推断商荣该当与王皇后当日之流言有关又想王贵妃虽热衷权利却不似那么有决断地人怕是桃儿在旁怂恿果然一试之下王贵妃就漏了底。 其实这种事情查来查去多半就是不了了之武植说出来也不过震慑王贵妃而已武植深思过自己在赵佶前一向谨小慎微赵佶召自己回京自己立马星夜赶回王贵妃心里想必认定自己是那种没什么野心没什么心机的贤王看她数次和自己耍心机就可知道若是再不给她点颜色怕以后她会越走越远那可就失却了自己推举她坐太后的本意。 而这几日武植也正想法子怎生安抚一下王贵妃莫使得她真把自己做敌人看最好就是她即忌惮自己又离不开自己这样在赵桓亲政前自己才可放手大施拳脚一是为自己这王爷以及子孙后代能安享富贵二也是为了赵佶的知遇之恩三是为我汉人江山怎么也要四方夷族臣服才可。 本来武植听得王贵妃抱恙心说这却是难得地和解之机怎么措辞武植都想好了却是想不到王贵妃竟然是为了对付自己演的一出戏武植也不是没想过王贵妃会翻脸对付自己不过武植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她能有什么法子。 自己名声本就显赫在赵佶召回京削去兵权后名声更是大振当然这是在朝臣中以前很多大臣对武植异姓亲王手握重兵深感不安这些人里又以安公焘为谁知道赵佶病重召武植回京。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武植却是二话没说星夜回京更安心做起了清闲王爷此举一下把那些大臣对武植的偏见扭转虽然也传出什么“贵王此举。更显其志不小”的杂音但大多数朝臣却对武植由衷地尊重起来。尤其安公焘三次登门拜访武植第一次竟然要负荆请罪。武植苦劝才罢。说起话来两人言谈甚欢几次醉酒后成了莫逆之交。这也是安公焘在北伐问题上支持武植的原因。 除去名声和朝臣的支持武植手里更有赵佶赐下地龙头金锏这可是级护身符加“核武器”级别地威慑力量是以武植打破脑袋也想不出王贵妃对付自己地理由。 谁知道就是这般好笑。王贵妃竟然用上了最笨拙的法子对付自己却也不能不说这法子又是最有效的。贵王意图对太后不轨?虽然最后事情多半不了了之甚至王贵妃喊过后。冲进来见到两人的太监宫娥最后不免全部落得身异处但又怎么样呢?风言风语终究会传出去王贵妃虽也免不了名声有损但自己却会落得千夫所指就算自己再把商荣之类的事情搬出来死无对证想必也不会有人信了都会以为自己为逃避非难诬陷太后。这……也是王贵妃要地结果吧。 王贵妃被武植压在身下又羞又急脸涨的通红用力挣扎着武植压着她香软地身子也是十分尴尬怎奈此情此景又容不得自己放手只要一放手王贵妃必定大喊大叫被人看到自己这付模样?“非礼太后“的罪名是再挣不脱了。 武植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寝宫外远远传来太监尖细的喊声:“圣上驾到!……” 武植一惊再看王贵妃眼睛里露出得意地光芒定是她安排好的了让赵桓看到自己“丑恶的嘴脸”那自己这个皇叔可就真的颜面扫地了怕是只有请辞带了家人寻处封地做逍遥王爷了。 听着哗啦哗啦地脚步声越来越近王贵妃已经不再挣扎满眼笑意的看着武植死命咬着武植手的贝齿也慢慢松开甚至抬起脚轻轻踢了踢武植的腿肚那模样得意极了似乎已经见到武植被赶出朝堂的惨状。 武植冷哼一声猛地伸手掀起王贵妃的长裙抓住裙下长裤用力向下一拉“唰”一声裙裤已经被拉到足踝露出一双雪白的大腿王贵妃整个人都懵了根本忘了张嘴尖叫何况她地嘴巴被武植死死捂住就是叫也没用。 不等王贵妃反应过来裙裤绣花鞋罗袜一一落在床头就这样王贵妃下身被剥得精赤只穿着深紫短裤那除了丈夫再无第二人见过的雪白圆润****裸暴露在第二个男人面前武植低声道:“你喊吧!我陪你下地狱!” 说完武植褪去袍子只穿亵衣拉过云床上地绸被把自己和王贵妃还有褪下的衣物盖起王贵妃头胸露在外面武植全身都被盖住担心王贵妃耍什么花样武植双手用力抱住她的腰从外面看王贵妃似乎和衣而卧看不出什么端倪绸被里却是被武植紧紧抱住腰腹雪白的双腿也被武植缠住若王贵妃真的喊起来被人看到太后**下身和一名只穿亵衣的男子楼抱在一起那不管武植如何下场王贵妃却也只有自尽一途了。 王贵妃脑袋一片空白直到赵桓连声呼唤:“母后母后……”才猛地醒过神来“啊?桓儿!” “母后身乎不适要不要寻御医来看看?”赵桓虽然年纪小却十分懂事关切的问王贵妃。 王贵妃摇头嘴里应付着赵桓心中却是混乱之极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贵王会用出这般下三烂的招数脱困这……自己从没被第二人碰过的身子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柔弱如棉的双腿被他坚硬有力的大腿缠住平坦光滑的小腹被他的大手抱定一团团热气传来王贵妃心乱如麻。 王贵妃神思不属武植也好不到哪去情急下想出这种办法脱困本来也没多想现在抱着王贵妃香软的身乎。武植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口武植的亵衣乃是贡品蚕丝所织很薄就和没穿衣服一般十分舒适这也是他喜欢这套亵衣的地方。不过现如今他却后悔的要命。怎么偏偏就穿了这套亵衣? 王贵妃光滑细致的双腿和武植双腿交错武植可以请晰地感觉到王贵妃修长双腿的柔软细腻更要命的是。王贵妃弹力十足的翘臀紧紧贴着武植的小腹武植的命根不可避免地挺起正好被王贵妃双腿夹在中间。 武植不敢动虽然云床上绸被甚厚。赵桓看不出被中其实有两人但若武植挪动身子可就保不住被赵桓看出什么端倪。 而王贵妃察觉到自己双腿间的坚硬是何物后脸一下通红。 “母后!您地脸好红!是不是烧了?……”赵桓走过来摸王贵妃额头王贵妃惊呼一声身子向后缩去。和武植更是紧紧帖在一起柔滑的双腿也不自主的夹着武植地命根滑动了几下。王贵妃那个羞啊自己可是一国之母怎会落得这样的田地方才的举动更仿佛取悦他一般听得被子里隐约有武植的喘息声王贵妃这个气啊抬头对赵桓道:“我累了你退下吧!” 赵桓“啊”了一声听话地告退听着寝宫外大队的脚步声离开武植松了口气方想放开怀中的烫手山芋忽听寝宫门一响接着一个女子声音响起:“太后事情怎会这样?贵王呢?”听声音正是桃儿虽然桃儿是王贵妃最亲近之人但也不能被她看到二人姿态武植只有屏声静气免得被她觉。 “恩他有事早早就走了……桃儿你先出去吧。”王贵妃无奈的说道。 “不嘛太后好久没疼桃儿了……”桃儿撒娇着凑到王贵妃身前听声音似乎脱鞋躺在了王贵妃身边。 武植一愣听起来桃儿似乎和王贵妃关系不简单啊?不过想想也是深宫之中王贵妃就算是得宠地妃子怕是一个月也得不到几次恩宠不免就做出些颠鸾倒凤的勾当权用亲近侍女充饥。 王贵妃似乎羞得不成急急道:“桃儿快出……唔……”嘴巴被堵住接着是啧啧的亲嘴声王贵妃“呜呜“声中又传来衣服悉索声听声音是桃儿在王贵妃胸前摸索王贵妃一时意乱情迷身子扭动了几下而武植却是血脉贲张他虽来自后世却没经历过这般旖旎场面怀中香喷喷和自己缠绕在一起地美人是一国之母这也还罢了偏偏美人上身上演着双女的好戏下半身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两只腿更不知怎地夹紧扭动致命地快感一阵阵传来武植紧紧抱着王贵妃再没有别的心思只管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欢愉。 忽然被子一动一丝凉风吹入接着“啪”的一声脆响王贵妃冷声道:“滚!”却是桃儿想掀起被子钻进来王贵妃猛地惊醒狠狠抽了桃儿一耳光。 桃儿捂着脸怔怔看了王贵妃一会儿哭泣着跑了出去。 “够了么?”王贵妃冷哼一声随着她的冷哼武植也达到了愉悦的最高峰大股大股的喷而出可是奇怪的是王贵妃明明已经请醒也感觉到了武植命根的变化却没有挣脱似乎还用力合拢了一下双腿使得武植的喷更加舒爽惬意。 “泼皮……”望着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武植王贵妃极低的叹息一声面上毫无表情也看不出她是喜是怒?只是微微潮红的脸颊使得她的雍容中多了一丝妩媚。 武植满心羞愧也没听请她说什么虽然欢愉时脑中一片空白可是欢愉后却是满心后悔这就是偷情的感觉吗?武植快穿上衣服也不说话匆匆向外行去虽然自己算不上真正的偷情但皇兄去世才多久?自己就和王贵妃唱了这么一出这……”武植心中混乱之极摇摇头不再想下去出了寝宫见四下无人急忙沿小路向外走去。 第007章 - 黄金猪之争 新皇登基后一日未断过早朝虽然年纪小偶尔在金殿上也##却看得出他正努力的想做一个好皇上朝中大臣都感欣慰尤其是安公焘为的老家伙想起当初赵佶登上皇位后可没这般勤快而赵桓小小年纪就兢兢业业莫非真的大宋龙兴在即?不但四海升平北国威胁不在更有天降英主佑我大宋中兴? 这日早朝群臣三三两两上了殿来得早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宋时政治宽松金銮殿上也无后世大臣噤若寒蝉的景象众人正说得热闹忽然间一个声音传来:“大伙儿早啊!“群臣抬头看去嗡嗡的大殿忽然鸦雀无声。 武植笑呵呵走入文德殿走到大殿前张牙舞爪的金龙柱前停下脚步细细打量起来武植也曾经上过朝没什么可奇怪的令群臣瞠目的是这次武植怀里却是抱着那根龙头金锏而武植此时似乎在比较龙柱上雕刻的金龙和自己锏上的金龙哪个更威风些。 “贵王千岁!”安公焘笑呵呵上前打招呼武植扭头笑道:“老安气色不错嘛是不是喝了我送你的药酒?” 安公焘苦笑摇头这个贵王以前看起来英明神武更让人觉得高深莫测这也是安公焘防范他的主要原因谁知道熟识以后说起话来就口无遮拦让人哭笑不得却又说不出的亲切。 等其余朝臣过来打招呼时武植已经换上了威严肃穆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辅国重臣的风范和群臣一一寒暄最后和蔡京亲热的低语起来似乎在谈论安公焘的胡子把老安气得拂袖而去。 “圣上驾到太后驾到!”司仪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过。群臣急忙停下话语分班列好整齐的给王贵妃和赵桓见礼武植上殿不参站在群臣最上忍不住偷偷向侧殿看去珠帘流苏看不请王贵妃面目武植莫名松口气。看不请刚好刚刚好。 赵桓一眼见到了武植笑道:“皇叔也来了?桓儿都想你了!”群臣莞尔圣上毕竟年幼。文德殿上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蔡京也是满面笑容谁也没见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忧色。 “圣上请安坐!”王贵妃请冷地话语从偏殿传出。 赵桓“哦”了一声口在龙椅上坐下却忍不住又朝武植看过来武植笑笑见没人注意偷偷对他做了个鬼脸赵佶“咯咯”的笑出声。群臣愕然谁也没听到赵佶咯咯的笑声中偏殿中也隐隐传出“噗嗤”一声轻笑。 在大臣们上奏完杂七杂八的本章武植出列。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朗声道:“臣有本上奏!“ 大臣都是一愣武植就算上朝的时候也少。更没有上过奏折听得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有本。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想知道贵王新朝第一本会提出什么章程。 赵桓笑道:“皇叔的奏章定是错不了的准议!” 群臣面面相觑武植苦笑赵桓现在地“准议”可是不顶一点儿事把表章递给司礼太监再由司礼太监传入偏殿良久后王贵妃清冷的话语传出:“中书省枢密院辅政紫寰殿议事。” 朝臣听得太后言语知道是机密要事只有辅政才有资格参与初议虽然上得文德殿的都是三品以上大员只有寥寥几人持许恩准的低品官员这些人在外面都是跺跺脚地皮颤三颤地人物但在金殿之上却有几人能说上话?机密要事也只有等复议时再参与了司礼太监的“退朝”喊声中群臣行礼辞去。 在紫寰殿中就没了那么多讲究王贵妃与赵桓并坐龙案之后虽也有珠帘遮掩面目却也隐隐能看见面目武植偷偷看了一眼一日不见怎么感觉王贵妃艳丽了许多?尤其是樱桃小嘴一抹鲜红似乎……似乎以前没这般娇艳吧? 武植马上醒觉暗骂自己一声无耻狠狠拧了大腿一下不过若说忘记昨日的**滋味那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众卿看看贵王地表章吧。”王贵妃眼睛望也不望武植把武植的奏折传了下来。 蔡京许将安公焘三位托孤重臣先过目在蔡京拿起奏折时武植有意无意的伸手抚弄手中的金锏蔡京皱起眉头暗骂一声幼稚可是心里却不自觉生出一丝惶恐看来今日武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若真的逆了他地意以后被他寻事由报复不说金锏是不是重重鞭打就算轻轻碰上一碰那自己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也罢也罢开疆扩土我又如何不愿?功劳又落不到你的头上我为何要作恶人?若真的战败那更是最好不过到时看你如何向太后向圣上交代。 “母后您笑什么?”赵桓好奇地看着王贵妃众人看去王贵妃脸上哪有一丝笑意。 “圣上专心听众卿说话。”王贵妃和声说道。赵桓“哦”了一声把头转了过来。 安公焘许将出言附和蔡京也慷慨陈词眼见事情就要这般定下来尚书右丞邹浩皱了皱眉头站出来道:“圣上太后臣以为此时谈论北伐不妥!” 邹浩本是前朝老臣性情比较保守徽宗时数次起用又数次贬迁可谓多灾多难直到去年尚书右丞赵廷之病逝才由许将和蔡京保举重回朝堂位列五相之末。他久在地方只闻贵王大名却不知武植手段。听得武植要贸然起兵朝臣纷纷赞同心中一阵不安朝中莫变成贵王的一言堂啊。 “有何不妥!”王贵妃问道。 邹浩朗声道:“臣以为先皇去世未久民心不稳此时该当安抚百姓宣示新皇仁德使得万民安乐而不应妄起杀戮。否则兵戈一起怕是四海动荡生灵涂炭有失圣上之#。 王贵妃微微点头对武植道:“哀家可不是也和王爷这般说的?” 武植见王贵妃眉目端庄似乎早忘了昨日之事心中松口气这样再好不过不过想起经过此事后。自己似乎也没什么面目再想法子操控王贵妃叹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右丞此言差异正因圣上年纪幼小。才该北伐扬威也免得四夷轻视蠢蠢欲动。北国局势扑朔迷离正该快刀斩乱麻才是……”蔡京沉吟半晌站出来说道。 “蔡相此言差异平定北方也是老朽之愿但北国部族向来彪横。若想在北国布武则需静心策划没有一二十年功断不能成贸然起兵。急功近利非良策也。” 听着邹浩慷慨陈词武植皱起了眉头。对这种直肠子还真没有办法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更不能想办法搞下去邹浩虽然保守总比赵廷之之流好上很多。 几位大臣辩论了几句说也说服不了谁蔡京回身躬身道:“请太后裁决。“众臣随之齐声道:“请太后裁决!” 王贵妃看了武植一眼沉吟了一会儿道:“北伐之事重大如右丞所言贸然起兵委实不妥但北伐乃先皇遗愿重病中也曾数次谈起北伐常说‘北伐未竟朕不能瞑目……”说到这里王贵妃眼圈微微一红再也说不下去。 邹浩听得王贵妃抬出了“先皇”也只有叹气不语其实三位托孤重臣都赞同地决议帮浩的反对本就无力也不过尽人事而已。 武植听得王贵妃帮自己说话微微有些错愕抬头看去王贵妃正在抹泪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既然北伐之事议定接着就是议粮草物资之事这就不是武植操心地了默默站在一旁听着几位大臣议事许将领户部尚书接下的事就该由他拟出详尽章程在中书省讨裕现在这些辅臣不过提出一些要点而已口 “母后您前几日不是要把威武将军赐予皇叔吗?”赵桓听得无聊打了个给欠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问王贵妃。 几位大臣愣住威武将军?贵王似乎不适宜封什么将军吧?都转头看过来。 武植也笑道:“圣上臣可做不来什么将军……”说完觉得不妥这可是紫寰殿不是私下自己可以和赵桓唠家常般说话看看四周还好众辅政都未露出什么异色。 “皇叔不是叫您做将军是前几日海外番邦进贡给侄儿一头异兽侄儿封它做了威武将军可是母后说不能玩物丧志要把威武将军赐给皇叔的王妃……”赵桓说起“威武将军”一脸兴奋说到要送给王妃脸色又黯淡下来显然不大情愿。 几位大臣都哑然失笑原来是这么个威武将军。 “说是异兽不过毛色金黄地小猪而巳番人使者又叫它黄金猪……”王贵妃边说边示意赵桓坐好。 “恩今天就散了吧高爱卿!”王贵妃转头招呼高俅。 高俅急忙走上几步:“臣在!” “闻听令公子聪明好玩黄金猪就赐予令公子吧。”王贵妃淡淡说道。 高俅大喜急忙跪地谢恩口中连声道:“谢太后谢太后恩典!” 武植却是好笑高衙内名声好响亮。不过想想也是高俅和李家素有嫌隙想来李家人常在王贵妃面前编排高俅高衙内正是高俅软肋若不被李家人拿来说事儿倒也怪了。王贵妃把黄金猪赐给高家也是为了冰释前嫌吧毕竟王贵妃现在身份不同了高俅位列副枢密若不想彻底打压那最好还是拉拢一下安他之心。 “不嘛!母后不是说要把威武将军赐给皇婶的吗?我不干!”赵桓大声吵闹起来。 王贵妃脸一沉:“圣上一国之君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赵桓却是上了性子不管不顾的吵嚷。 武植急忙过去劝慰群臣也都摇头苦笑高俅尴尬无比站起退到一旁。 赵桓虽然年幼毕竟是天子王贵妃也不能太违逆他心意。柔声道:“圣上既然是赐人赐给谁又有什么干系?” 赵桓被武植说了几句早停了吵闹听王贵妃问话低声道:“赐给皇婶桓儿……朕还可以去看看它……母后您就赐给皇婶吧……” 声音虽小群臣都已听闻。高俅急忙道:“赐给微臣圣上也可来看它……”说出来才觉得自己表现的太功利急忙住嘴不语。 王贵妃却是有些恼怒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离得她最近的赵桓都未听请只隐隐听得“皇婶皇婶我为什么要赐东西给她……” 赵桓不理高俅。对王贵妃道:“母后常说君无戏言可是母后当初答应桓儿赐给皇婶的为何出尔反尔……” 王贵妃听得赵桓的话一怔看了赵桓半晌无奈摇头对高俅道:“明日哀家赐些字画送到爱卿府上。” 高俅笑着连连谢恩心中却大呼倒霉。 王贵妃又转头对武植道:“贵王。过会儿你遣人来宫里接走威武将军吧只是切莫陪圣上胡闹。” 武植微微颔一场小风波这才化为无形。 朝议后武植由宫娥引路。来到了御花园此园虽也称花园却比贵王府的花园不知道大上多少倍。走在鹅卵石铺就地小路上四周遍野珍稀花草。绿荫草地上几只雪白地鹤昂阔步不远处的兽栏中就有几只狰狞虎豹连声咆哮看得武植一阵赞叹皇家就是皇家这几只虎豹可精神的很不似后世园林中病怏怏模样。 一处小小的兽栏中武植见到了“威武将军”如王贵妃所言不过是一头通体金黄地小猪而已实在和威风凛凛的“封号”不合倒似乎后世的宠物猪一般小巧可爱。 宫娥见武植愣抿嘴笑道:“王爷要不要奴婢帮您抱回府?” 武植笑道:“那最好不过!”想想自己抱着它走在禁宫中还不被人笑死? 宫娥打开兽栏小心地把黄金猪抱进怀中黄金猪也不挣扎惬意地躺在她怀里似乎很是享受宫娥对武植笑道:“它就是太懒了!” 武植笑笑不语宫娥在前引路一直出了禁宫武植上了马车见宫娥脸上迟疑招手道:“想什么呢?上来吧!”出宫时宫娥拿出了腰牌看来是王贵妃赐的准她送自己回府。 “奴婢不敢奴婢还是用走得吧……”宫娥虽然在武植面前不太拘束却很是守礼。 “你跟得上马车?”武植奇道。 “奴婢……奴婢尽力吧……”宫娥咬紧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状。 武植哑然失笑:“算了吧还是快些上来吧!莫耽误时间!” 宫娥“哦”了一声欣喜的上了马车马夫扬起长鞭在空中抽了一个漂亮鞭花马车缓缓启程。 车厢中两席雪白软榻武植靠窗坐下宫娥站在武植身侧马车启动险些摔倒武植强命她坐下宫娥坐定后抬头看了武植一眼忽然满脸红晕的低下头去大眼睛却不时偷偷朝武植看去搞得武植一阵尴尬暗暗后悔叫她上车。 也不怪宫娥春心荡溢要说武植现今也实在是不能不令这些少女动心年纪轻轻就名动天下更是现今大宋权柄最重之人生得虽说不上俊俏却是越看越有味道兼之这些年养出地威仪实在是少女心中完美男人地化身。 一路尴尬的到了王府武植见宫娥这等模样本来想和她聊天地心思也淡了姓名也没问车马到了王府随便叫来一名侍卫命他接过黄金猪又命马车把宫娥送回看着宫娥有些黯然的脸色武植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进府。 翠云阁中金莲几女见到宫娥抱来的黄金小猪齐声欢呼起来扔下金花牌都开始逗弄小猪武植笑着坐在一旁望着欢天喜地的几女心中温馨一片。 几日后黄金小猪地归属大体尘埃落定最先被淘汰出局地就是七巧黄金小猪只要一见到她马上一扫懒洋洋神态尖叫着四处乱窜由此可知七巧曾经怎样地蹂躏过它使得黄金小猪身心受到这般大的伤害。 玄静新鲜了几日后撒手不管言道:“懒惰成性无趣。” 金莲见竹儿倒挺喜欢抱着黄金小猪到处跑遂提议以后小猪归竹儿照看金芝自无异议至于寄居贵王府的萧芊竿和千叶子都以七巧马是瞻七巧见小猪怕了自己后甚觉无趣见到它就是臭骂一顿萧芊芊和千叶子自也不敢和黄金小猪太过亲近。 如此一来黄金小猪差不多成了竹儿一个人地宠物竹儿也喜欢得不得了整日抱在怀里搞得武植有些吃味偷偷探明黄金小猪为母性生物后才不再管事后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的独占欲越强烈了。 数日后王府书斋中和往常一样武植坐在书桌后吴用侧立一旁。 武植看着手中的一份名单笑着道:“这些北国贵族地性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这是辽国西辽西夏和金国吸食神仙茶地贵族名单上面详细罗列了这些贵族的资料性子性情家族状况交友特况可说十分详尽。 吴用笑道:“想必错不了的。” 武植微微点头拿起毛笔在名单上圈了几个圈笑道:“停了神仙茶的供应让这几个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乖乖听话!”武植所圈的几人都是金国贵族而且都居住在中京情报上这几人的性子都是懦弱之类的。 吴用微微点头。 武植又道:“别处的供应也减量够维系他们自己就好免得这几人从别处买到恩下次是不是试验一下这些彪悍的人物呢?”看着名单沉思起来。 吴用虽然知道贵王有“神仙茶”买卖财源广进却有些不相信这种东西能令人俯称臣不过神仙茶也确实够神奇在北国千金难求能不能买到神仙茶已经是北国豪族的象征听说南国商人也有心动的从北国贩运过来想卖个高价却是被买主骂得狗血淋头言道什么“神仙茶”?不过是黑锅巴而已这也能吸食?有几名商人更被指为骗子下了大狱数次这样的事情生后商人也都死了心以为蛮夷和华夏就是不同蛮子就是“黑锅巴”也能当宝。 吴用自然知道这些都是贵王安排的他也十分好奇神仙茶是怎生来得不过好奇是好奇他却是一点探究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若是贵王不想说的秘密自己非要弄出个究竟的话?那自己就真成了寿星公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恩还是先从性子怯懦的动手吧这些彪悍人物先缓缓……”武植慢慢说着河北正加紧准备粮草物资自己自然要在兴兵前多控制几名傀儡也好令北伐更加顺利些。 吴用不知如何应答只有连连点头。 正说的话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侍卫的声音响起“王爷宫中来人求见说是唤柞桃儿!” 武植怔了一下桃儿?她来做什么? 第008章 - 挑衅 银安殿中武植接见了桃儿奇怪的是桃儿见了武植只是福了福并没有跪拜礼毕更是上下打量武植脸上甚至有一丝冷笑。 武植靠在宽阔的座椅上看着桃儿也不问只等桃儿说明来意。 “王爷果然是好耐性!桃儿佩服……”桃儿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武植怒或者问询只有自嘲的笑了笑第一场无声的争斗败北。 武植还是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桃儿。 桃儿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来时的自信满满渐渐消失不过她想起自己现的惊人秘密信心马上爆棚冷笑道:“王爷知道我的来意么?” 武植笑笑“本来不知道现在或许猜到了一点。” 桃儿满意的点点头:“王爷果然是聪明人那桃儿也不再转弯抹角!”说着从怀中郑重其事的拿出一张纸笺走上几步放到了武植的书案上“只要王爷答应桃儿所书那桃儿定为王爷保守好秘密!” 武植看也不看纸笺好笑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桃儿冷哼一声:“奴婢自幼在宫中什么没经历过?比这危险百倍的状况桃儿一样化险为夷王爷若想杀我灭口只管下手好了不过桃儿今日若是不能回宫明日王爷做的好事必定传遍禁宫!” 武植笑道:“你定是有什么极好的朋友帮你保管书信之类地了?若是不见你回转她就会拆开书信?甚或以后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在劫难逃?” 桃儿脸色微微变了变“不错。王爷可仔细想想王爷的名声和奴婢这不值钱地性命孰轻孰重?” 武植糙糙点头拿起桃儿递上的纸笺看了几眼笑道:“就求我不再单独进宫见太后?” 桃儿点头道:“我这是为王爷好更是为太后好!” 武植点头道:“你这条件也不苛刻!” 桃儿微微松了口气。说道:“这也是奴婢敢来见王爷的缘故!” 武植“恩”了一声:“其实我也没想过再进宫见太后……” 桃儿自然知道他说得“进宫见太后”是什么意思脸上一松忽然跪倒。给武植重重磕了三个头:“桃儿代太后谢谢您!” 武植笑道:“谢却不必了不过我也有个怪癖就是最受不得人威胁!” 桃儿脸色一变抬头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听说你很为太后办了几件了不得的事也是太后最亲近之人今日见我也是一份爱主之心。所以杀不杀你我却是真的犯难了……” 听着武植轻描淡写谈论自己地生死桃儿心中一颤鼓起勇气大声道:“王爷杀奴婢不要紧!奴婢的性命本就不值钱只是王爷就不怕杯了您的名头?” 武植摇摇头。“你既然敢单枪匹马来见我可见太后之清誉在你心里有多重我却是不信你会坏她地名声!” 桃儿冷哼道:“王爷这却有所不知了。若说以前太后自然对奴婢宠爱可是这些日子。太后再不把奴婢放在心上……晚上也不再唤奴婢……”说到这里觉自己失言猛地顿住脸上一红旋又大声道:“所以王爷以为奴婢会因为太后来白白送了性命却是大错特错!” 武植这才明了想来这些日子太后不知道闹了什么别扭晚上不再唤桃儿侍寝桃儿以为是因自己之故妒火中烧加之对太后赤诚一片以为自己会和太后继续来往纸包不住火时间长了自然会传出风言风语到时太后不免清誉受损。两相交攻才使得桃儿甘冒大险跑来要挟自己。都说女人的妒火最可怕看来说的没错这桃儿的妒火加爱心交织可不就作出在自己看来极为愚蠢之事? “桃儿或许你以为自己聪明伶俐不把天下人看在眼中不过在本王看来你不过是个蠢货而已……”武植摇头叹口气。 桃儿吃惊的睁大眼睛看向武植。 “唉……真是伤脑筋你说你跑来就是让我伤脑筋杀不杀你吗?”武植无奈的摇着头似乎对桃儿跑来送死甚为不满。 “王爷……你……你不怕……”桃儿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怕你个头啊?”武植憋出句经典之语“你若是在禁宫有知心朋友可以性命托付的话那我可就真怕了你很可惜你不会有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朋友退一步说就算你有这样的朋友难道你就放心把这天大地秘密托付给她?若你真这般鲁莽行事那我更该杀了你你说是不是?就算闹得满城风雨死无对证总比留个喜欢四处嗡嗡的苍蝇在身边好!” 桃儿脸色苍白再说不出话来到得此时她才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聪明而贵王也和自己印象中那永远笑呵呵地悠闲王爷完会不同经他这般一说自己今天的举动好像真地是巴巴跑来送死一般。 若桃儿是普通人那武植再没说的一刀砍了就是不过桃儿是王贵妃身边最宠信的人自己砍了她若引得王贵妃飙那反而不美。再说细想想桃儿也是爱护王贵妃的一片护主之心一刀砍了也有些不妥但若说就这般放她回去也万万不能怎么处置她还真够武植伤脑筋的。 “算啦算啦先关起来等我想想再说。”武植看了几眼桃儿“你知道怎么做了?” 桃儿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请醒过来马上点头道:“奴婢绝不乱喊乱叫。也不会乱说话。” 武植点点头心中一丝杀机升起。这般短地时间她马上弄请楚眼前局势更知道如何才能生存下去此女还真是不简单。 “禀王爷!高俅求见!“银安殿外有侍卫大声禀告。 武植看了桃儿几眼算你逃过一劫过几日再说。当下唤来贴身亲卫吩咐把桃儿关在西院任何人不得接近。 武植的贴身亲卫都是从江南王进处选来地精干彪悍之辈。眼中只有贵王一人就是贵王说造反这些人也会眉头不皱一下的跟上这些年也帮武植做了些非法勾当对于囚禁宫中宫娥那是小菜一碟桃儿不哭不闹。乖乖跟在侍卫身后走出武植这才出去迎接高俅。 高俅也没什么正事不过来套套近乎武植陪他坐到晚饭时分。留他吃酒高俅笑着告辞连说不敢妨碍贵王家宴。 数日后。东京官场渐渐有一条流言传出贵王和太后为北伐之事闹翻。如今已经闹到水火不容问起为何传播者振振有词君不见太后已经多少天未召见贵王了?说来也是朝议北伐之前隔上个三两日太后必定要召武植进宫议事可是朝议之后到现在已经近一个月武植再没进过禁宫听说幼皇倒是偷偷进过贵王府去见皇叔。 武植和太后闹翻的消息不胫而走东京城有人欢喜有人忧许将数次登门言语中暗示武植该缓和和太后的关系武植却是心不在焉似乎根本听不出许将的话中含义许将也只有无奈离去。 武植也隐约听到了这条流言却没心思去理会王贵妃不召见自己那是再好不过不然见面也尴尬令武植伤脑筋地是桃儿之事桃儿被自己关在府里也七八天了听说禁宫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本来琢磨哪天进宫问问王贵妃的意思不过想来王贵妃定然是叫自己放人了第一次武植有了委决难断之事。 恩过几日再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地法子就砍了她武植在去许将府邸赴宴前下了决断今日是六月二十四乃是二郎神(武植叫法)的生日也是东京喜庆日乎之一许将设酒宴宴请武植。 不说武植去许府赴宴单说这一日万庆门外的神保观外早早就搭上了数个彩棚每年的州西灌口二郎生日礼部下书艺局和太官局都会在神保观外制造戏玩例如球杖、弹弓、戈射之具鞍辔、衔勒、樊笼之类悉绵精巧又会请了东京有名的艺人作乐杂剧舞旋由太官局供食与民同乐。 今年乃是宣和第一年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喜庆礼部更不敢丝毫马虎侍郎许益抢着领了差使指望能把二郎真君庙会办地热热闹闹也好在太后面前露脸。 这几日忙活的昏天黑地总算把事情办好彩棚也搭好了戏玩准备的别出心裁东京城有名的艺人也都被自己或威逼利诱或软语相求大多会到场。望着规前熙熙攘攘地人群许益舒口气想起自己曾经堂堂的辅国重臣落到在戏子前说软话的地步许益不由地摇摇头谁叫这几名戏子或是亲王新宠或是重臣爱妓呢自己现在小小的礼部持郎却是得罪不起啊。 “侍郎大人好久不见了!给给原来今日庙会是侍郎办地差怪不得这般利落!” 许益回头旁边走过来一名纨绔身后跟着几个帮闲手里牵着几头恶大尖尖的白牙露出看起来十分凶猛。 纨绔二十多岁三角眼白里透清的脸上皮包着骨头没有几两肉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啊衙内哈哈你怎么来了!”许益心中厌恶也只有上去打招呼如今自己可不比当初对高俅家这个败家子也只有巴结巴结了。 高衙内摇拐晃晃走过来手中折扇轻拐:“这不是来瞧热闹吗?” 许益心中暗道来瞧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才是真的脸上笑道:“恩过了今日。再想瞧热闹可就要七夕了!” 高衙内眼睛一亮出一阵淫笑。“七夕?七夕好啊!比今日好……” 许益心里骂着他淫棍之类的话面上只有陪着干笑。 正说着话忽听远处一阵喧哗接着一名官员匆匆过来“侍郎大人。王妃到了!” 许益愣了一下:“哪个王妃?” “贵王府地!”官员答话。 许益脸一下绿了在贵王府受的惊吓可是历历在目抬头四下看看。不远处有一处酒楼许益急匆匆向酒楼跑去来送信地小官一阵错愕许大人最是功利遇到上官总会巴巴的上去招呼怎么权势熏天的贵王府王妃驾到。他反而躲起来?百思不解也只有摇头退去王妃是来游览也轮不到自己这种小官招呼。 高衙内愣了一下。转而冷哼一声摇摇晃晃也进了酒楼帮闲牵着恶犬跟入。酒楼伙计方说了句“怎么带狗进来了?”已经挨了几个嘴巴。被推到一旁再不敢说话。 高衙内见许益站在窗边看向外面走过去道:“老子也最见不得贵王府的人真是晦气!” 许益也不接声他可不敢当众说贵王府坏话。 此时就见外面长街上先跑过来数十名司仪军兵各执扫具、镀金银水桶前导洒之军兵后几十面彩旗矾扬金甲武士抬升。 又有宫嫔数十皆真珠钗插。吊朵玲珑簇罗头面红罗销金袍帔乘马搭青罗盖在前引路。 最后是红罗销金掌扇遮族马车乘金铜檐子覆以剪棕朱红梁脊上列渗金铜铸去凤花朵檐子约高五尺许深入尺阔四尺许内可坐六人四维垂绣额珠帘白藤间花。车厢上两壁出栏槛皆缕金花装雕木人物神仙。出队两竿十二人竿前后皆设绿丝绦金鱼勾乎勾定。 马车后又有三十六骑金甲武士持金银斧钺长矛列仪仗相随。 许益看得叹口气:“贵王府真是好大的阵势。”此乃亲王公主正典出游地阵仗若说王妃除去被特旨恩赐的贵王府再无别的亲王王妃有这排场。 高衙内冷哼一声也不搭言。他身后地一名帮闲冷笑道:“什么贵王府也风光不了几天啦!” 另一帮闲也道:“就是听闻太后有意削去贵王爵位也就今年的事儿吧!” 许益自也听到过太后和贵王不和的传言想来这些帮闲也是听高衙内所说但若说什么削去爵位那不是胡说八道吗?就算太后想她也做不到啊?除非贵王谋逆造反又被坐实了罪名若不然想动人家的王爵只是天方夜谭。也只有这些市井泼皮无知之辈才想得出。 看了两个自鸣得意的帮闲几眼许益心中一阵冷笑人家贵王府拔出根汗毛就能把你祖宗十八代以上到子孙十八代以下搞得万劫不复可笑你俩还大言不惭的在这里夸夸其谈以为有高衙内给你们撑腰么?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全是无知鼠辈。 高衙内听得两名帮闲议论却是面色大好笑道:“也不能这般说更不可在这酒楼之地胡说莫被人听去。” 两名帮闲笑着答应又有一帮闲笑道:“衙内现在可是风头无两呢太后都知晓了衙内地名头对衙内恩宠有加更想赐衙内黄金异兽若不是贵王他半路硬抢太后却不过情面威武将军哪轮得到贵王府?” 高衙内笑道:“这也是太后她老人家抬举。” 正说着话忽见贵王妃车驾缓缓停下镶金车厢锦帘挑起走下来眉目如画的一名少女服侍说不上华丽却更衬托出少女的清秀可人。 高衙内看得少女眼睛马上炽热起来却听旁边帮闲叫道:“那莫不就是黄金异兽?” 高衙内这才看到少女怀中抱着一只金黄色小兽离得远看不太分明。 “唉这本来该是衙内的东西才对!”有帮闲叹息一声。 高衙内脸沉下来看着清秀少女怀中地黄金小兽不语。 清秀少女似乎是看中路边摊位上一件东西这才停了马车走过去细看几名侍卫跟在身边吓得摊贩畏畏缩缩躲在一旁。 一名帮闲笑道:“这莫非就是王妃娘娘听得贵王几位王妃都美若天仙看起来果然不假!” 又有帮闲道:“哼也不见得比衙内的夫人漂亮!” 几帮闲闭嘴不语心说拍马也没这般拍的吧就高少夫人?不过是殿帅老爷联姻定下地亲事少夫人容貌也就中人之姿偏生妒性奇强高衙内几个小妾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高衙内也无可奈何只有在外面养了几个妾侍不再领回府。 高衙内听帮闲说起夫人脸色也阴了下来正想说话忽见清秀少女拿起小摊上一件玉器观看自然松开了抱着黄金小兽地一只手黄金小兽似乎低叫了一声猛地从清秀少女怀中挣脱跳到地上后极快的向酒楼这边跑来。 清秀少女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身边的侍卫愣了一下后急忙向黄金小兽追来。 高衙内看得哈哈大笑忽然笑声止住低喝道:“放狗!”几名帮闲愣了一下旋耶一名机灵的帮闲明白过来伸手指了指正奔跑中的黄金小兽低叱道:“去!“手撒开了缰绳。 恶犬猛地从窗口蹿出极快的向黄金小兽扑去黄金小兽似乎根本不知道危险降临还是向酒楼旁一辆马车跑去马车栏杆里有几头酒楼刚刚买来的待宰肉猪。 侍卫的惊呼声中恶犬猛地把黄金小兽扑倒在地接着黄金小兽凌厉的惨叫声响起高衙内低喝道:“收狗!”帮闲猛力吹了个口哨恶犬甚是训练有素丢下黄金小兽向酒楼跑来。 高衙内大步走出连声喊:“啊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对不住对不住啊……” 几名侍卫已经奔到黄金小兽身边有侍卫慌忙把它抱起向小跑过来的清秀少女迎过去其余侍卫把高衙内围住就想拿人。 跟在高衙内身后的帮闲慌忙喊道:“莫拿错了人!这是高殿帅之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几位侍卫微一犹豫有人跑到清秀少女身边回报想是请王妃拿个主意清秀少女看着腿上血肉模糊的黄金小兽眼圈一红再顾不得其他伸手就来接抱着小猪的侍卫吓了一跳手一抖黄金小兽“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更大声的惨叫起来清秀少女嗔怪的看了侍卫一眼蹲下身把黄金小猪抱起听得旁边侍卫禀告狗的主人是高殿帅之子清秀少女看了高衙内一眼急急转身向马车走去抹着眼泪道:“夫人怕是要等急了还是快回府给黄金小猪医伤。” 几名侍卫恨恨看了高衙内一眼跟在清秀少女身后走去既然王妃不话他们也不好拿人。 高衙内看到清秀少女眼中的泪痕心中忽然起了一丝内疚不过转瞬即逝得意洋洋的回过头几名帮闲都翘起拇指拍马什么“贵王府也怕了衙内”什么“衙内高明轻易折了贵王府的脸面”等等。 高衙内也不再理酒楼中许益许益从高衙内放狗就吓得推脱上了二楼高衙内心中骂了他几句胆小如鼠后摆摆手领众帮闲拐拐晃晃回府。 回到殿帅府高衙内的兴奋却是怎么也不能平息贵王府又如何?还不是眼睁睁被自己欺负?又能耐我何?抢我的东西?管你是谁都要给你好看! 心里着狠进了后院向府里小厮问起父亲却是去太尉府了今日许将大摆宴席宴请朝中大臣高衙内听得高俅不在家更是一阵舒爽每日见面就唠唠叨叨真是烦透了。 第009章 - 金锏的处女作 高衙内溜溜达达到了后花园吩咐小厮送来酒食赏花吃酒暗自盘算着今晚去哪个小妾那里玩乐。 “夫君……”高衙内正自得自乐身后一声娇滴滴的喊声回头夫人王氏不知何时到了身后正幽怨的看着他。 “夫君为何不去正堂就食?”王氏低声问道。 “不想去。”高衙内懒得理她回答简洁有力甚有男子气概。 王氏叹息一声走近来坐在高衙内身旁默默不语。 高衙内好心情一下变得糟透低头喝起闷酒。 几杯酒后想起神保观外所见王妃之清秀可人再看看自己夫人不由得悲从中来心中正叹息忽然一声怪叫:“衙内……衙内……不好啦……”随着怪叫后花园园门处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下人一脸的惊惶。 “王她……贵王妃闯进府来啦……”下人不等跑近就大声的吵嚷起来。 “她来见我么?”高衙内“腾”的站了起来一脸兴奋。 “啊?”下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目瞪口呆的看着高衙内。 “你……你怎又认识了贵王妃?”王氏听得高衙内的话眼神更见凄婉。 高衙内已经大步走出“带我去见她!快些!”王氏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恶毒之色渐渐升起一咬牙转身向后门走去。 高衙内拉着还有些迷糊的下人走到花园外下人才猛地回过神失声叫道:“衙内快躲一躲!再晚可来不及了!” 高衙内愣了一下:“怎么?”这时距前院已近就听得前院中惨叫连连高衙内奇道:“这是什么声音?” 下人顺过气口齿也伶俐起来:“是贵王妃在闯府她拿了……拿了金锏来寻衙内府卫不允。就动起手来……” 高衙内脑海里马上映出那娇怯怯的清秀少女手中费力的提着金锏的模样。给给一笑:“有趣有趣去看看!” 下人急道:“去不得啊那贵王妃好……”好高明的身手还未说出高衙内已经笑着走向了前院刚刚迈步进了前院一条黑影猛地砸了过来。正撞在高衙内身上高衙内怪叫一声仰天跌倒。一时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半天才请醒过来看看自己身上正是一名府卫看样子晕了过去高衙内吃力的推开他。抬眼望去。立时目瞪口呆。 就见场中几十名府卫乱糟糟围住场中央不时有人惨叫飞出四面一片狼藉。折断的刀剑散落一地更有在地上惨叫的卫士滚来滚去也有直接痛晕过去地。 仔细向场中央看去口一条嫩黄倩影如穿花蝴蝶在卫士中翩翩起舞。又似凤凰降临九霄威势无匹黄影最外围那一团金色光晕如同凤凰在抖动她硕大地翅膀轻快舒展惬意的把妄想接近她的一切物事摧毁于是一柄柄钢刀碎裂一条条身影飞出一声声惨叫响起…… 高衙内呆呆望着场中想爬起来却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腿肚子转筋颤声道:“快……快扶我起来……”可是他身边又哪有人跟他来的下人刚一进院门就被迎面飞来的一柄断刀吓晕过去。 “啊“七八声惨叫同时响起却是那金黄的翅膀大力地抖动了一下场中仅存的几名府卫几乎同时被扫中惨叫着跌了出去。 高衙内刚眨了眨眼睛眼前已经多了一名笑吟吟的黄裙少女或者说是少*妇吧既有少女地娇俏可人更多了几分少女没有的艳丽姿色。 高衙内第一次见到美色当前不是心猿意马反而心里涌上一阵寒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估来。 “你的狗腿就勉强抵下我家猪猡的小腿吧!”少女笑吟吟的说道声音似黄莺出谷十分好听这是高衙内听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因为随的话语突然一阵彻骨剧痛从腿上传来高衙内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许将地太尉府也算气派虽然许将勉强算得两袖请风但一品大员的俸禄补给和朝廷下的各种用度银钱加起来一年也有数千贯近万贯之多他开销不大府邸却是修饰的漂漂亮亮。 许将宴请几位重臣悉数到场酒席间异常融洽许将酒宴开始就先讲明“莫谈国事”众人深以为然闲聊起来倒也欢声笑语一片武植右坐地高俅听得高俅讲些趣事甚是有滋有味心中暗忖不怪皇兄对他宠信此人也算弄臣中的翘楚了。 酒宴前听得许将说起北伐的准备事宜武植心情大好自朝议后大宋庞大地运转机器全力开动粮草器械源源不断运进幽云虽然官场效率说不上多高但近月过去前期准备已经就位现在就等拟定北伐招计使人选则最多两个月后就可给予金国雷霆一击。 令武植兴奋的远不及此自武植和赵佶提过火药之妙后工部在改良火药配方方面也有了一定进展江南军中更有人用竹筒填充火药点燃后可喷出巨大火苗算是拙劣地火焰喷射装置吧守城时可勉强一用。 武植兴奋的自然不是因为这拙劣的明而是为自己总算推动大宋向热兵器方面迈步的度提高了一点若不是自己想来这种火焰喷射装置也和原来的历史一样要等到蒙古铁椅南下为了抵御蒙古人攻城才赶鸭子上架似的鼓捣出来。 大宋不同于把火器斥为“奇淫巧技”的后世王朝相反宋时科技展遥遥领先于世界若不是后期君臣伤了大宋元气金人和蒙古野蛮人入侵的够早再给大宋百多年时间等华夏真正进入到热兵器时代又哪里会被野蛮人灭国因为冷兵器时代并不是经济实力决定战争结果。相反往往是野蛮人摧毁文明这在东西方历史都惊人的一致。 而武植要柞的就是从旁推动一下军器的展军事上消除北方威胁其余的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以大宋政治经济的开明程度子孙自会走出自己的路。屹立于世界之巅。 武植听得军中渐渐有了明创造之风气心中颇感安慰加之高俅在旁妙语如珠。高兴下不免多喝了几杯正喝得畅快旁边匆匆走来一名下人乃是随高俅过府侍侯的小厮应该是高俅地贴身人。 下人走到高俅身边低声道:“老爷。少夫人来见老爷。” 高俅正和武植聊得开心闻言皱眉道:“她来做什么?” 下人道:“少夫人说有要事求见老爷。” 高俅有些愠怒想来又是夫妻俩吵架跑来求自己柞主。想起她哭哭啼啼的模样一阵厌恶哼了一声道:“没见我这边儿忙着吗?真是不懂规矩有什么事不能回府再说吗?” 下人偷眼看了看武植。低声道:“老爷少夫人似乎真有要事!” 高俅道:“什么事?”看下人欲言又止。怒道:“叫你说就说。” 下人无奈只有凑到高俅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少夫人说……说少爷在府里幽会贵王妃……” “啊”下人刚刚说到这里突然一声惨叫小腹中了一脚闷声摔倒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武植冷冷看着高俅他也不是故意偷听恰好扭头过来夹菜听得那下人的话武植哪里受得了。 高俅被武植看得心中一阵毛强笑道:“王爷息怒息怒这下人真是该死胡说八道!”心里这个恨啊平日自己这小厮也算伶俐过人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混话?还偏生被贵王听到。 武植忽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厅中众人不知道所以然只见贵王突然踹翻一名小厮然后径自离席不由愕然相对酒席马上冷了场许将是主人急急追出去喊道:“王爷哪里去?” 厅外王府侍卫迎上武植大声道:“备马!”说的话急急向外走去听得高府下人的话武植可有些急了他虽然觉得高衙内没那般大胆子劫掠王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还是火去高俅府邸看叮究竟。 高俅慌忙追了出来又不好当众大声说王妃之事这种事莫说真假就是提一提也太过无礼啊。也只有紧追在武植身后小声道:“王爷息怒看我回头撕烂那混账的臭嘴。” 武植一把拉住他“带我去殿帅府!”拉着高俅一阵风似地出了太尉府府门外侍卫早备好马匹有侍卫抱起高俅上马高俅见武植脸色十分难看也不敢多说心中只念阿弥陀佛自己那混账逆子可千万莫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啊不然高家完矣。 等许将等人追出来武植等人早已策马奔去许将不明所以回院中问起下人知道高家少夫人在后园正想去问个究竟就听院前又是一阵喧哗许将心说这是怎么了?急忙出来规看却见府门处跌跌撞撞跑进一人卫士打扮只是此时盔歪甲斜模样十分狼狈许将哥道:“你是哪个府邸的军士?” 卫士急急道:“小人乃是殿帅府府卫有急事禀告我家老爷?” 许将道:“殿帅和贵王方才急匆匆出门却不知去了何处!” 卫士“啊”了一声彷徨无助。 “到底出了什么事?”许将好奇的问道。 卫士正是从殿帅府跑出来报信地贵王妃持龙头锏扫了殿帅府这可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卫士又哪里敢说?此事不知道殿帅如何处置自己若当众讲来可就没回旋的余地到时殿帅府和贵王府也只有翻脸一途了。 许将见卫士迟疑不答心中更是疑惑不过既然看样子事关机密自己也不好多问想了一想道:“你暂时回府等候我派人去寻殿帅。” 卫士点头向外走出。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蔡京转头对身边的小厮说了几句话。小厮会意离去。 不说太尉府中众人一团雾水却说武植和十几名侍卫快马加鞭直奔殿帅府武植赴宴坐的马车未骑玉狮子此时心中后悔。马鞭不时抽打坐骑抽得胯下马屁股起了一条条血痕悲鸣不已。众侍卫有样学样可苦了这批马儿和高俅高俅虽然也善骑乘却哪里这般纵马狂奔过眼看着身遭店铺如飞般倒退高俅心中惊惧不已。满头冷汗簌簌落下。 几十里路程眨眼耶到只见殿帅府和往日不同府门前排满卫士总有一二十名。高俅一愣却见武植脸色铁青地下马慌忙也下了马。大步走过去嘴里喊道:“怎么了?” 一名卫士见得是殿帅急忙过来见礼低声禀告:“禀殿帅方才贵王府王妃拿了金锏闯府打伤卫士近百人更伤了衙内……” 高俅听得怔住“什么?” 卫士又说了一遍心中却是惴惴虽说这是贵王府和殿帅的争执自己这样的角色也掺乎不起但被人在府中伤了衙内怎么也是府卫过失不知道殿帅会如何处罚自己等人。 高俅转头看向武植武植也是错愕不过心中却大大松了口气只要伤的是别人就好面上却柞出一付严肃地表情:“王妃呢?” 卫士不识得武植但看高俅在武植面前也客气地很自不敢怠慢垂道:“王妃伤人后已然离去。” 高俅气冲冲道:“这不肖子又闯了什么祸事?真是气死我啦!”先责己则进可攻退可守与人斗不二法门。 武植也是面色不善:“哼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看我回府怎么收拾她!”说着对高俅道:“还是先进府看看令公子伤势。” 高俅微微点头也挂念高衙内身体领了武植匆匆进府沿清石道穿过几处院落来到东边一个大院子院中花草繁茂树木成荫刚一进院就听到正房中高衙内呼天抢地的呼痛声一名郎中背着药箱正摇头从屋中走出高俅拉住郎中问道:“犬子伤势如何?” 郎中见是殿帅慌忙行礼面带难色摇头道:“老朽惭愧惭愧啊……” 高俅吓了一跳大声道:“我儿他怎么了?” 郎中从未见过高俅这等疾言厉色地表情吓得一哆嗦连声道:“衙内衙内他的腿骨碎裂……只怕……只怕再也接不好啦……” “什么?”高俅如被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了。 武植唤过郎中问起端详才知道高衙内也没伤到别处只是右腿腿骨被砸断怕是再不能痊愈就算恢复地好以后也只有拄拐杖行走若恢复不好怕是再不能下床。 武植微微点头七巧出手够重的啊这莫不就是粉碎性骨折? 高俅回过神回头对武植一抱拳:“下官去看看犬子。”大步进了屋。 武植笑笑高俅是恨上自己了恩回府问问七巧为何要专程跑来收拾这纨绔想想竟然拿地是龙头锏武植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以为拿这个砸人很威风吗?嘿嘿这下怕是有些麻烦啦。 等武植一行人赶回王府天已经擦黑武植进府后直奔翠云阁不过令武植意外的是阁子中只有金莲和七巧二人正轻声低语似乎专门在等武植。 “相公。“见武植进来七巧乖巧地为武植端来水盆做起了平日竹儿的活计。 武植也不说话任她服侍净了手脸七巧拿着雪白的毛巾为武植仔细擦去脸上和手上的水珠虽比不得竹儿仔细却也是难得的认真了。 洗漱后武植坐在靠窗软榻上七巧又急急奉上茶水笑道:“相公今天七巧下府做拔丝果子相公想吃什么果子?” 武植笑笑“时令果子都做上一份我也说不上想吃哪种每样都尝上一尝。” 七巧苦着脸点头。金莲笑道:“那不是要做几十种了?相公这不是欺负七巧吗?”七巧小声道:“不怕。相公喜欢就好。” 武植看她又扮可怜哼了一声:“七巧大侠今天好威风好煞气啊?” 七巧“啊”的一声“相公几十道拔丝呢七巧要早点去准备。要不然相公睡前可就吃不到啦!”说着转身就想开溜。 走了几步却没听到武植唤她七巧迟疑了一下。转身看看武植见武植正对金莲招手示意金莲坐到他身旁却是看也不看自己七巧撅起嘴闷闷不乐地走了出去。 “你又做小妮子的说客么?”武植笑着拉起金莲的手。 金莲道:“也不是说客。确实是高家先欺负咱们的。“就把前因后果和武植讲述了一遍武植听得一皱眉头高衙内还真地不识好歹竟然明目张胆欺负到自己头上。 “七巧说若是相公知道必然生气。却也不能去高家大打出手所以她才替相公出气……”说到后来金莲也觉得难以自圆其说。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武植见得自己最是典雅高贵的夫人突然作出小女儿态。端庄中多出一丝娇俏忍不住揽她入怀笑道:“给相公品品你地舌头……” 金莲脸一红低下头不语武植笑着把她地头棒起用眼睛示意金莲慢慢闭上眼睛粉红地小香舌轻轻吐出见金莲越来越是听话武植嘿嘿一笑低头去品尝那时时令自己**醉魄的唇舌。 良久后金莲喘息着推开武植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羞道:“相公怎么这般轻浮……” 此时的金莲被武植抱在怀中鞋袜已经褪去露出雪白的纤足武植的手伸进了金莲红色长裙中活动任意轻薄这高贵地牡丹。 武植被金莲说得老脸一红方才一时兴起倒忘了这是青天白日的翠云阁随时会有人进来笑笑拿起鞋袜为金莲穿好见武植为自己穿鞋袜金莲有些惶恐更多的却是满心地喜悦还能有比这样的举动更能显示相公对自己的宠爱吗?满心欢喜下就是武植借机又捏了捏她玉足也没觉更主动在武植颈上亲了几口粉舌轻轻舔过把武植的心亲的痒痒的。 “方才咱们说什么了?”武植抱着金莲不放笑着问道。 “啊说七巧伤人呢。”金莲也想起了两人正在说正事。 “唉伤就伤了吧我是说后来……”武植笑着道。 金莲脸上红潮再起方才两人缠绵时武植在她耳边说得那些话可真是羞死人了。 “哼……”窗外传来七巧地冷哼金莲急忙推开武植手忙脚乱的坐到一旁门帘一挑七巧撅着嘴走了进来:“还以为你们帮七巧想办法呢却是在这里亲热!”小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你一直在外面偷听?”武植奇道。 “是啊?我想听听金莲姐怎么帮七巧说话谁知道……谁知道……”说到这儿七巧的小脸有些红气嘟嘟的转开。金莲地脸已经红到耳根羞得头也抬不起来。 武植在七巧面前却是毫不尴尬笑道:“你生气作甚?什么为你想法子?” 七巧气鼓鼓道:“我拿了咱家的金锏伤人难道会太平无事?说是咱家的谁知道就你一个人能用!” 武植失笑道:“你也知道拿金锏伤人闯了祸端吗?” 七巧道:“我自然知道!” 武植道:“那你干嘛偏要去闯祸呢?” 七巧振振有词:“我早看那败家子不顺眼相公忘了当初他遣兵马捉拿我和玄静姐吗?七巧可是提心吊胆了好多天怕相公被他抓去更怕自己赶不及救不出龙五……” 金莲听得愕然抬头看他俩这些凶险之事武植自不会和金莲说起。 七巧又接道:“本来没想拿金锏伤人只是想凭金锏进去拎出那败家子谁知道他府里卫士横得很就是不放七巧进府七巧一气下才动了手!” 武植微微点头那段日子确实是七巧和玄静最难挨地日乎吧自己生死不知龙五被高府拿去两个小姑娘想必担足了心事。 “相公你说七巧会不会被皇室责罚?”七巧小声问道。 武植笑笑:“怪不得你叫我想法子原来是怕被责罚吗?” 七巧摇摇头:“那却不是七巧被责罚没关系就怕相公被连带七巧知道相公的性子也不矫情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想和相公说若是责罚七巧不重地话相公别为了七巧伤了和皇室的和气。” 武植抬头看了七巧半晌笑着点了点头招手示意七巧和金莲坐到自己身边看着金莲和七巧都如小猫般乖乖的贴在自己怀里武植微微闭上双目享受这难得的温馨。 第010章 - 金锏的第二击 第二日一大早高俅起床洗漱吩咐下人备好车马准备进宫去觐见太后看得高衙内的惨状高俅心痛无比就算你贵王府权势熏天又如何?我高俅也不是任人欺辱的面团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纵容王妃闯府闹事若再不压压你的气焰只怕以后京城再无我高俅落足之地。 现在高俅只恨为何不早些出手置武植于死地现在眼见贵王羽翼已丰就算自己和蔡京联手只怕也难以撼动除非……忽然想起贵王和太后不和的传言高俅眼睛一亮或许也不是没有办法…… “殿帅……”不知道孙先生何时来到了高俅身后唤醒了沉思中的高俅。 “怎么?”高俅有些奇怪孙先生很少主动来打扰自己每日只是向自己汇总京城的消息传闻说起来孙先生消息也够灵通的乃是高俅一大助力。 “小人以为殿帅此时不宜与贵王交恶……”孙先生小心翼翼的道。 高俅的脸一沉看着孙先生不语除非自己问起这孙先生从来就不会乱拿主意干扰自己的思路今日这是怎么啦? 孙先生见高俅模样叹口气道:“既然殿帅执意小人不敢多说只盼殿帅要谨慎行事莫陷入泥潭……” 高俅微微点头“我自有分寸!”念在他也是一番好意也没出言责备说起来自己直面贵王确实殊为不智只是高衙内虽然纨绔。却是高俅的心头肉也是高俅的软肋动了高衙内实在比动了高俅还令他难以忍受如今儿子被人砸断了腿甚至以后都不能下床高俅心机再深也难以忍受。 此时下人来报车马已经备好高俅自回后院换官服孙先生叹口气向东院自己地居处走去。 等高俅准备妥当。已经过了半柱香时间看看天色东方已经一片火红匆匆走出府门正准备登上台阶前的双驾马车忽听得青石道上马蹄声由远及近急促的响起高俅心下责怪自己殿帅府前可是很少有骑客敢纵马飞奔转头看去。就见十几骑如飞驰来为一匹神骏白马上紫衣枫枫坐得正是武植。 高俅一阵冷笑跑来说情么?几句软话就想打自己?莫太小看了我高俅。 武植一行人奔到近前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中武植翻身下马。高俅冷笑站定就想听听贵王有什么说辞。 武植手提金锏大步走过来高俅刚冷笑说得一声:“千岁好早啊!”却见武植忽然手中金锏扬起“啪”一声正砸在高俅的肩胛这一下说轻不轻。说重也不算重却砸得高俅骨疼欲裂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武植一把拉起高俅。大声喝道:“奸贼你纵子行凶。伤威武将军背后嚼舌毁皇室清誉与我来!去太后面前说理!”说着拉着高俅就走高俅府前卫士哪见过这个阵仗一时面面相觑却也无人敢上前劝阻这不是他们能插上手的。 高俅疼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却是说不出话来被武椎拉着向前行去这一下劲道用得巧妙即没有伤了他身子又砸的他剧痛难忍。 这一路可就热闹了旭日初升东京街头行人渐多高俅府拐过去就是潘搂街又名东十字大街最南端就是十几处茶坊五更点灯拂晓即散也是“喝早茶”的雏形此时茶坊中茶客刚巧散去就见大街上推推搡搡走过来一行人其时宋人富裕尤其汴京无所事事的“小资”甚多见有热闹瞧纷纷看过来这一看不要紧有那闲人中的头面人物惊呼:“这不是殿帅么?” 余人皆惊纷纷询问“殿帅府又拿人么?” “非也非也被拿地却是殿帅!”头面人物说话时也是一脸惊愕。 “啊?”众人大哗看过去那官服皱成一团官帽歪斜被人拉着踉踉跄跄异常狼狈的人物就是殿帅高俅? “你不会看错吧?”有人不信。 “不会不会我可是进过殿帅府的人!”头面人物本已自己进过殿帅府为荣也整日挂在嘴边今日说起却忽然觉得有些羞惭说到后来话语也低了下来。 “啊看那条金锏!”有人惊呼起来。 “啊!”闲人大多恍然这些人消息最是灵通每日茶余饭后谈论的均是“军国重事”说起来头头是道若不知东京民风的外地人听得他们说话十九会以为他们必是国之栋梁朝廷辅臣。 对于龙头锏更是前些日子这些闲人的头等话题甚至锏上之飞龙有多少鳞片这些人也知之甚详再见这等景象大多已经猜出了端的。 “这就是贵王?果然和传言一般年纪也太轻了!”一中年闲人抚须感慨。 “年纪大有什么了不起?殿帅年纪和你相仿还不是被贵王提在手里?”一名年青闲人听得不喜出言反驳。 高俅被武植硬拉着走在大街上听得旁边行人议裕羞愧的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心中却是恍然贵王这是存心折辱自己呢。 “去雇马车!”武植皱起眉头马上有侍卫飞奔而去不多时从街角车马行赶来一辆马车武植拉高俅上了马车把高俅扔在座位上看也不看他冷冷吩咐侍卫道:“去禁宫!” 高俅此时才缓过口气看着武植道:“贵王好高明的手段啊!” 武植理也不理眼睛看着窗外风景不知道想着什么。 马车行驶甚快。不多时已到禁宫门前武植拉了高俅下车高俅挣扎道:“本官自己会走!”武植却不管不顾抓着高俅的脖领就下了车高俅哪里比得了武植力气?如同小鸡一般被武植提在手里直入禁宫。 宫中禁卫见武植脸色铁青更拉扯着高俅不放都不敢拦阻慌忙前去通报而等武植拉着高俅来到宣德楼前。已经有宫娥匆忙迎来引武植去东宫凝晕殿面见太后。 凝晕殿门皆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麓镌镂龙凤飞去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楠层棘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乃是太乎垂事之殿新皇立太后听政这里也成了太后召见大臣地议事宫殿之一。 明亮地大殿中王贵妃正皱眉思索着什么。虽微显清瘦。却更见雍容风华见得武植提着高俅走入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奇道:“贵王这是作甚?” 武植把高俅扔到一旁沉声道:“太后为臣弟作主!” 高俅身子一得方便。马上俯磕头眼中垂泪道:“太后为微臣作主啊……” 王贵妃眉头微蹙对高俅道:“爱卿先说!” 高俅大喜。眼中垂泪当下就把贵王妃如何闯府。如何伤了府卫更如何重伤高衙内之事一一讲来最后说起贵王不分者红皂白恃强凌弱无端拿金锏砸了自己更拉自己行走于闹市使得自己以后再无面目作人说着说着悲愤的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鲜血。 王贵妃转头看向武植“贵王高爱卿所言可真?” 武植摇头道:“他不过一面之词如何做的真?”在武植嘴里事情马上变成了另一番模样高衙内横行不法闹市中放狗咬伤御赐金猪此不过是他斑斑劣迹中之小事一桩尤其可气地是高家谈论王妃短长诋毁王妃清誉贵王侧妃叶氏气不过想去和高家少夫人理论谁知道拿着御赐金锏反进不得高府众府卫言语中更对叶妃不敬最后双方起了冲突府卫围攻叶妃幸好叶妃通几路拳脚这才打散众府卫逃出了高府至于如何伤到高家公子就不得而知了想是高家公子参与了围攻叶妃混战中所伤至于高俅所说登门就是为了寻事纯属无稽之谈。 “太后以为内人一弱女子会傻到自己去殿帅府生事?”武植振振有词地道。 王贵妃看了武植几眼没有说话。 说到最后武植道:“高家少夫人诋毁内人之事可宣太尉一问便知太尉府有女眷也听得她的混帐话!” 高俅冷哼一声“我家儿媳不过和犬子吵架心慌下说得胡话如何做得准?说话的时候王妃可是已经到了我府中!” 武植淡淡道:“你家吵架关我妃子何事?心慌就可以说胡话?若不是你家少夫人整日胡言乱语我家内人又如何会去你府中?” 王贵妃听得他们争执不休叹气道:“高卿请起!”唤过宫娥命送上手帕为高俅擦头。 “此事哀家已经知晓两位先回传叶妃和王氏进宫等哀家细细问过究竟再作道理。”王贵妃说完微微摆手示意二人退下。 高俅愣了一下忍不住道:“太后贵王他依仗金锏横行更折辱微臣……” 不想武植更是愤愤不平拿起金锏向外就走高俅吓了一跳王贵妃也忙道:“贵王哪里去?” 武植停身转头淡淡道:“我去见见高家少夫人问问她为何在外诋毁我的清誉!” 高俅被武植气得说不出估来这也太欺负人了难道打了自己儿子打了自己还不够?现在又要去寻儿媳妇的晦气?生气地同时高俅的心里也忽悠了一下贵王现在可不仅仅是为王妃开脱啊看今日言行是要着手对付自己? “高卿且退下……”王贵妃对高俅挥挥手高俅无奈悻悻退出心里合计了一下快步向宫门走去。 王贵妃挥手屏退贴身侍女看着武植不语。 这是自那次尴尬之事后武植第一次和王贵妃单独面对心中忽然一阵尴尬。干咳一声“皇嫂留下臣弟不知何事?” “你想扳倒高俅?”王贵妃沉默半晌问道。 想不到她说估这般直接武植微微愣了一下以前和自己说话可是拐弯抹角简单一件事也总要兜上一个老大的圈子。 “有十足把握么?”王贵妃又问道。 武植摇摇头世上之事哪有十拿九稳之事? “那你自己当心吧我是不会偏袒你地!还有莫搅乱了朝局。” 武植听得一皱眉谁又叫你偏袒了?只要你不偏袒高俅就成。 “你去吧别忘了唤叶妃进宫!”王贵妃结束了谈话自始至终武植还未说过一个宇。只是她自己唠叨了几句。 武植方想走出忽然想起桃儿之事此时左右无人倒也是和王贵妃说话地时机不过转念一想现今乱七八糟地事一堆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走到殿门正想出殿转头间猛地瞥到王贵妃正在抹泪武植一怔再想起初进殿时王贵妃神思不属的模样和她请瘦的容貌。武植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儿转头走回。 “啊你怎么又回来了?”王贵妃正在抹泪忽见武植回转慌忙擦去泪水。 “太后为何垂泪?”武植也只有慢慢展开估题。总不能张嘴就说。太后桃儿在我手上。 “没什么!”王贵妃摇摇头。 “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臣弟说说……“武植走到王贵妃近前。 “你……你……你做什么?”王贵妃见武植神秘兮兮的走近脸上忽然一红神色一扫方才的端庄有些慌张起来。 武植兀自未觉。低声道:“弟知太后心事也可为太后解忧!” 王贵妃“啊”地一声满脸红晕。却大声道:“你!……走开!你难道不知道廉耻么?” 武植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然有所觉悟。难道王贵妃想到了歪处抬头看此时自己距离王贵妃不过几步之遥王贵妃已经紧张的从椅子上站起轻轻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惊惶哪有一国之母的威仪此时她就如普通人家娇怯怯的小妇人没什么两样所不同地是她那一身华丽地盛装下怯生生地模样多了丝说不出的韵味。 王贵妃刚刚从椅子上站起长裙有些不平裙脚处露出了小巧的绣花鞋和紫红色裙裙裤包裹的秀美足踝武植脑海中不自主的浮现出月前地**老脸微微一红急忙退后几步解释道:“太后臣弟说得是桃儿之事。”没办法还是别卖关子了不然自己在她眼里可真就成了色魔了。 王贵妃愣了愣猛地看向武植:“桃儿?” 武植微微点头“前几日桃儿来见臣弟说了些不三不四言语弟一气下将她关了起来如何处置还请太后明示。” 听武植说“不三不四言语”王贵妃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红霞再起脸上更增娇艳怔在那里半晌慢慢坐回椅子对武植道:“桃儿没事吧?”语气已恢复了平静。 武植道:“自然无事。” “那就送她回宫吧想来她也是一时糊徐以后断不会再出什么差错。“王贵妃说的话又疑感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武植笑笑不语。 王贵妃迟疑道:“莫非你想……你想……” 武植点点头:“太后不觉得留她在身边太危险么?” 王贵妃摇头道:“桃儿对我一向忠心的很你又为何改了心意?” 武植笑道:“盼太后晚上时莫责骂七巧她虽好动心肠却好不是蛮横之人……” 王贵妃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拿着先皇所赐金锏四处招摇这是王妃所为么?我不责骂她?却是该你责骂她才对!” 武植笑道:“弟已经责罚过了!”想起昨晚扒光七巧亵裤打七巧小屁股的骑旎武植心中一笑。 王贵妃冷声道:“你就是为了她才放过桃儿?七巧受一点委屈都不成?比你我地名声还重要么?” 武植心说这是什么逻辑?是你要我放桃儿地。又不是我想放过她。不过放过桃儿自然不是为了七巧而是武植有了一绝妙地主意七巧不过做了挡箭牌而已。 “那臣弟知道如何做了!”武植淡淡道。 王贵妃这才现自己在说什么急忙道:“算啦算啦你还是快些把桃儿送回来最好。” 见武植默默不语王贵妃呆了一会儿忍不住道:“莫太宠溺她了若不然早晚给你惹出祸事。” 武植笑笑:“弟以为女人惹出的祸事就是做男人的担当!” 王贵妃愣住看了武植半晌目光复杂难明。好半晌才叹口气“你太过自信了!” 武植笑道:“太后若无事臣弟告退了。”说完转身向外行去王贵妃望着他宽阔地背影目光渐渐柔和喃喃念叨着“女人惹出地祸事就是作男人的担当?”目光渐渐趋向落寞。 七巧进宫已经两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回转武植和几女在翠云阁神思不属虽然怎生说武植已经交代清楚而且七巧该机灵的时候还是很机灵的。想来也不会说错话但想起她毛躁的脾气众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玄静坐立不安。至于七巧地两个跟屁虫。因为此乃“家庭会议”。也没资格参与只有闷闷不乐的在后花园等消息。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玄静站起道:“七巧回来啦……” 话音未落珠帘“嘬”地一响七巧气呼呼的走了进来。她一向风风火火比通报地宫娥还要来得快。 “七巧你这是怎么啦?”玄静关切的问道。 七巧“哼”了一声。走到桌边拿起茶杯也不管是谁的茶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喝完很不讲究的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后忽然一声惊呼看着自己的袖子一皱眉:“我去换衣服!”说着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众人一阵好笑拿毛巾是费事一点但总比换衣服来得省事吧。 七巧再回来时已经换上一身崭新地衣裙嫩黄色小袄嫩黄色裙裤嫩黄色绣花鞋整个人就像一朵嫩嫩的小黄花。 “七巧说说怎么样了?”玄静急着问道。 “谁知道啊太后姐姐太气人了根本就不理我!”七巧坐到了玄静怀里。 “不理你?”几女面面相觑。 “是啊就开始问我事情经过等我按相公说得讲完就再没和我说过一句估和那败家子夫人倒是说了好多话还赐了她好多东西太后姐姐太偏心了!”七巧连声抱怨。“就是走的时候也没看我一眼什么嘛!” 几女脸色都凝重起来金莲担忧的问武植:“相公太后何以对咱这般冷淡?” 武植挠挠头也有些不明所以。 七巧明亮的大眼睛突然盯在了武植身上上下打量武植不知怎地武植忽然一阵心虚。 “相公啊我怎么觉得太后看我地时候怪怪地?”七巧忽然笑着问武植。 武植强笑道:“我怎么知道?” 七巧笑嘻嘻道:“真的不知道?” 武植摇摇头起身道:“既然没事咱们去赏花吧。”谁知道几女担忧动也未动。 金莲疑惑的问道:“太后是不是和咱家相公不和?”她也隐约听过这传言。 七巧“哼”了一声“只怕不是不和而是大大的和和和美美呢!” 几女愕然却听七巧又嘀咕道:“莫非太后姐姐也看上了相公?”几女一阵头晕都叹息起身招呼着武植向后花园走再不理七巧觉得七巧现在越来越迷糊了。 第011章 - 折腾个啥劲儿? 汴京官场上贵王和太后不和的消息愈演愈烈尤其是贵王府和殿帅府起了冲突太后召见了贵王妃和高少夫人后消息灵通的官员大多闻听了太后如何对贵王妃冷淡对高少夫人恩宠从殿帅府传出的消息更是绘声绘色言辞里似乎太后与贵王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虽然太后还未下懿旨如何处置贵王妃但想来这次贵王府要栽个大大的跟斗了。 殿帅府书房中高俅正脸色铁青的和孙先生叙话虽然听得儿媳讲述宫中遭遇心中稍稍去了一口恶气但想起贵王对自己的羞辱高俅还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这次一定要把贵王府压下去否则日后自己也无面目在京城落足了。 看着手中厚厚的纸笺高俅不住冷笑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望着孙先生道:“先生果然消息灵通若不是先生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 孙先生笑道:“这些不过市井传言不过小人仔细盘查之后十九倒也属实!” 高俅微微点头看着纸笺笑道:“想不到他果然是个泼皮在阳谷时欺行霸市又敲诈阳谷知县一个庄子哼哼武家庄当初我就觉得这庄子有些蹊跷果然是他的想来这些年禁军装备也落在武家庄不少吧恩?阳谷知县被提拔为知州……”高俅越看脸色越是舒展抬头笑道:“人证确实备足了么?” 孙先生点头说道:“恩小人用了殿帅十万贯怎会办不妥这些小事!” 高俅道:“我要得可是确实的人证若不然太后问询只怕露出马脚!” 孙先生道:“殿帅放心都是实打实的证人属下这段日子可是把阳谷和幽云翻了个底朝天。” 高俅笑着点头起身道:“走!带我去看看这些人证!” 孙先生急忙跑上去拉开房门等高俅走出才跟在后面。边走边小心问道:“殿帅武家庄至今保有武装要不要奏贵王不轨之意?” 高俅笑着摇头:“这却不必了就算奏上去太后怕也不信。不过贪赃枉法敛财卖官就足够了!”哈哈笑着向前走去。孙先生赔笑跟在后面。 深夜汴京城仍然灯火通明似繁星点点衬托着着汴京的繁华。西十宇大街尽头垂析掩映中有一座精致的小院。院中有一小楼彩栏秀阁请幽别致。 小楼二层两男子正笑着低语两人都穿绸缎长袍一胖一瘦。看起来不是普通人物旁边有一名美艳女子为二人斟茶倒水。 说着说着微胖男子忽然给给大笑起来:“承明兄。你说得可是真的?” 干瘦男子笑道:“自然是真的此次贵王可真是自身难保啊!” 微胖男子摇头道:“承名兄。我到觉得此时雪中送炭比落井下石要好上一些!” 干瘦男子笑道:“若是贵王府不倒自然是子元兄说的在理只是此次贵王府大厦将倾子元咱这小木炭可禁不住狂风暴雪啊!” 两人对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此二人不是别人唤作承名的干瘦男子乃是侍御史张昌微胖男子是监寡御史杨澄虽然侍御史不过六品官员监寡御史仅为七品官员但御史乃是谏官掌朝廷之口舌宋又不以言论获罪御史更是得天独厚就算骂了皇上皇上也只有乖乖听着。 蔡京掌相权后大力气结识御史台言官和言官多交往甚密张昌更是蔡京府上的常客可算御史台中蔡京地死党。 说起来当初张昌初入御史台也算刚正不阿曾经数次弹劾曾布不过谁也想不到的是这名不爱钱财敢于直言的言官老了老了会拜倒在京城名妓凤儿的裙下更稀里糊涂进了凤儿地香闺倒后来不可自拔等得知香闺和凤儿都是蔡京买下送与自己后已经追悔莫及加之又怎舍得凤儿这温柔解语的美人儿?也就心一横倒向了蔡京为掩人耳目凤儿之香闺也成了张昌联络纵横之地。 这几日朝中风云变幻张昌听得蔡京话里隐隐地含义明日早朝会有龙争虎斗似乎高俅明日要弹劾贵王蔡京话含含糊糊张昌却听得明白蔡京是想明日借机难所谓墙倒众人推定要把贵王动上一动最不济也要坏了他的名声。 张昌闻言就知定是高俅与蔡京透了口风想想也是若不趁这次贵王进退失据之机难错过今日怕是以后再抓贵王把柄就难抓了。 张昌回府后马上拜访与自己交情好的言官倒也寻得一二愿响应自己之人不过这就够了若真的御史台谏官全去弹劾贵王只怕反而弄巧成拙显得御史台有结党之嫌。 杨澄正是此次表现地最热衷的谏官两人本就是知交无估不谈张昌当下盛邀杨澄来自己偏院吃酒顺便商谈明日对策。和别的言官说起弹劾贵王之事张昌自然正义凛然什么当街殴打朝廷大员纵容王妃胡为等等都是冠冕堂皇地文章不过和杨澄却隐隐露出了明日殿帅会死磕贵王之意言语里透露殿帅似乎有了什么大把柄在手中此次贵王怕是在劫难逃。 “承名兄如你所言常山兄也痛恨贵王?明日也会凑这个热闹?”杨澄品口茶问道。 张昌微微颔。 杨澄叹口气沉思道:“莫非太后真要对付贵王?” 张昌笑道:“话不能这般说常山是常山太后是太后岂可混为一谈?再说什么太后对付贵王的言语可是不妥!”常山就是李氏族中的言官。 杨澄道:“承名兄咱二人说话也不必那般多顾及若你老这般含含糊糊实在无趣。” 张昌笑笑就算谈起贵王府言语无忌毕竟现在两人是一条阵线。但谈起太后还是小心些好做言官的最会抓人话柄几年后谁知道自己和杨澄是何等模样若那时成了对头。翻起老账可是不好。 想想也是国无二主。太后又怎会忍受朝中有可与她并驾的人物!”杨澄晃着脑袋自言自语。 “承名兄!天色不早了……”张昌笑着起身。 杨澄愕然无奈的起身问道:“蔡相明日不知会不会上朝?”自武植砸了高俅后蔡京就开始抱病不起。太后也曾亲自前去探视据传言病得不轻。 “这谁又知道?蔡相重病想来自先皇去后。国事千头万绪累坏了身子多休息休息总是好地。”张昌叹息着说道。 杨澄笑笑“如此就不打扰承名兄好梦了!”拱拱手向外走去张昌把他送出门口。这才回转一直坐在一旁安静看书的艳丽女子放下书籍笑着投入了张昌怀里。 张昌抱着她向卧房走去。心头一团火热和她在一起。自己似乎也变得年青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初识**滋味的毛头小子……不多时房中就响起了粗重地喘息声…… 贵王府殿宇楼阁中千百盏灯笼高照府中宛如白昼后院中灯笼却一盏盏地熄灭眼见快到贵王就寝时间宫娥开始熄火。 此时地武植却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书斋中呆呆出神不知道在寻思什么书斋外吴用来回踱步最后叹口气转身离去。 早起朝日初生东方红彤彤一片禁宫中三三两两的朝臣迈步走向文德殿大多和平时一样侦走边在那里闲谈神态轻松浑不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当太后和赵桓缓缓行入文德殿众官礼毕高俅左右观望不但蔡京仍旧抱病就是贵王武植今日也未早朝。高俅心中微觉失望看不到贵王被自己掀出老底的表情自己可是有些不解恨。 张昌和杨澄对望一眼都是会意地一笑。张昌心中却是在寻思除去自己这些言官弹劾贵王不知道蔡相还有什么后手?说起来自己虽然专心依附蔡相却实在不知道蔡京在朝中到底有哪些助力有些人虽与蔡京私交甚密但朝堂上却也经常公然和蔡京唱反调把张昌这蔡京死党搞得云里雾里纳闷不已。 正在朝臣议论政事之时大殿外传来脚步声武植抱着金锏匆匆走入对赵桓歉意的笑笑站在了左上朝臣见怪不怪继续挨个儿给赵桓上奏章说是给赵桓上奏章实际乃是给太后上表而已。 高俅见得武植姗姗来迟还那付理所应当地模样牙根恨得痒痒的现在他看武植可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怎么看武植怎么不顺眼。 某位朝臣刚刚退下武植站出班道:“圣上太后幽云诸事准备妥当臣以为是合议北伐招讨使的时机了!” 殿中群臣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谁也想不到北伐竟然迫在眉睫前些日子虽然提到北伐北伐大家也都觉得时日尚远想不到转眼间已经到了选帅之时。 “王爷且慢!”高俅站了出来。 武植回头笑道:“殿帅有话说?” 高俅躬身对赵桓道:“圣上臣参贵王武植横行不法敛财卖官倒卖禁军武装装备私兵!”高俅此言一出群臣哗然这每一条可都是重罪高俅竟然一气弹劾贵王“三大罪”若真罪证确凿贵王就算有先皇赐金锏保得王爵尊荣怕也难立足庙堂之上了。张昌虽知道高俅今日要弹劾贵王本以为高俅抓到了武植什么小节之亏却是想不到高俅给贵王扣这么大的帽子若再加上自己等人弹劾贵王跋扈贵王妃无德之类地章程今天贵王可是要百口莫辩了。转头看向杨澄笑笑意思是怎么样?咱们就算给贵王送炭怕也冻死他了。 赵桓还未说话偏殿里王贵妃话语响起:“你说什么?”声音有一丝惶急。 “臣参贵王武植横行不法敛财卖官倒卖禁军武装装备私兵!”高俅铿锵有力的重复显得极有把握。 赵桓“腾”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对高俅道:“你胡说!” 群臣面面相觑。都是苦笑高俅愕然下心中更是下了决心若不现在扳倒贵王只怕等圣上亲政后就是另一个先皇那时再拿贵王没有办法。 “圣上安坐!”王贵妃语气平静下来。“把奏章呈上来!” 赵桓瞪了高俅几眼愤愤不平的坐下。 司仪太监接过高俅奏章。传到了偏殿中文德殿中寂静无声看高俅模样。定然有十足把握若不然那可是诬陷赐锏亲王。罪名可轻不了。殿中群臣不管和武植有没有交情恨他也好小说整理亲他也罢忽然都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地滋味若是贵王真的罪名落实。那该如何? 安公焘更是思忆起自贵王崛起后种种以前他从未细细想过这些东西一直将贵王看作对大宋皇室的威胁。但如今细细一想安公焘却是一愣。自从贵王被封爵大宋似乎越来越是强盛虽说很多事看似必然却终究少不了贵王的影子安公焘越想越是诧异忍不住朝武植看去却见武植面无表情默默无语。 大殿中只有王贵妃翻阅奏章的声音高俅地奏章厚厚地看来罗列贵王斑斑劣迹很是详尽听着偏殿中“唰唰”的翻纸声群臣都陷入沉思中。 “这……就是你所说的贵王地恶行?”王贵妃清脆的话语响起语气似乎有些轻松。 “正是臣多方搜集人证可证明微臣并非虚言!太后若不信可召人证上殿!”高俅朗声说道。 “不必了!你自己再看看你地折子吧!”随的话语奏折“啪”一声被扔了出来赵桓眼睛转了转不等司仪太监去拾跳下龙椅跑过去拿了起来翻看看着看着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满脸怒气化为乌有抬头看看身边尴尬等着自己的司仪太监顺手把折子塞给他然后笑呵呵的坐回了龙椅。 高俅一头雾水不知道太后什么意思接过司仪太监递过的奏折顺手翻了起来没错啊正是自己弹劾贵王地折子这可是自己精心所书写得大义凛然痛斥贵王有死谏之意。 翻了几页方想抬头说话忽然面色一变低头仔细看去就见前几页慷慨陈词之后本来该是罗列贵王劣行的位置竟然变作了自己收取贿赂的账册什么几月几日某某官员送自己多少银钱几月几日哪家大户孝敬多少金银连着看下去高俅额头冷汗簌簌落下这自然不是他地账册所列数目也不对但那些官员大户的名字却是错不了若照这折子查下去定能把自己查的请请楚楚。 高俅猛地抬起头却说不出话众朝臣也都诧异的看过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看高俅脸色这般难看不由得都悄悄议论起来。 “折子留下你先下去吧!”王贵妃清冷的话语传出高俅面色一下惨白转头看看武植惨然一笑把折子交到司仪太监手上缓步向外走去。 张昌目瞪口呆的看着高俅背影怎么也想不到今日这场狂风暴雨忽然就消弭无形高俅这是抽什么风?血盆大口张得好大却是人家衣角也没碰到就灰溜溜跑了?看看杨澄不知道自己是该出列弹劾还是如何行事杨澄对他缓缓摇了摇头张昌无奈地叹口气垂头不语。 武植却跟没事人一样把自己袖里的章程拿出来交与司仪太监想是推举北伐招讨使的章程了。 “圣上太后臣以为此时议北伐不妥!”尚书右丞邹浩站了出来。 武植道:“有何不妥?” 邹浩道:“托孤重臣相蔡京抱病就妄议军国重事有失先皇之意。” “哦?照你地意思蔡京不在就不能商议国事?那若是蔡京死掉中书省就垮台了?”武植不屑的笑笑又躬身对赵桓:“圣上太后臣气愤失言勿怪!不过臣想有太后在圣上在。安枢密使在许副相在难道就议不得军国事?咱们加一起还抵不上一个蔡相么?” 邹浩被武植一句话噎地直翻白眼听得武植后面的话更是无语。他的意思不过是议军国事最好也和蔡京商议却被武植歪解成没有蔡京。就不能议军国事更借题挥气愤下说出什么“几大臣加一起还抵不上蔡京”之类的话语不过邹浩对蔡京也没什么好感。听武植言辞激烈也不再辩免得这家伙又胡言乱语。不定说出什么话。 “贵王少安毋躁右丞所言也不无道理不过军务之事刻不容缓早作一天打算就多一分胜算把章程拿与哀家过目。” 听太后一说。众臣也知道今日北伐招讨使也要定下来了张昌心里这个急啊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说赶贵王出庙堂的日子吗?怎么成了贵王一言堂?北伐招讨使?蔡相可是盯了好久了听说有意栽培他的儿子蔡攸只是。只是怎会今日议定呢?转头去看梁中书梁中书却正和武植交谈边说边在笑着点头显然是赞同武植推举的人选。 等王贵妃召辅臣去紫寰殿议事时张昌心中哀叹一声什么全力一击?什么赶贵王出朝堂?这这若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看看左右6续散去地朝臣张昌无精打采的向外走去杨澄凑到他身边悄声道:“承名兄兄弟以后作送炭人勿怪!”说着加快脚步从他身边走过。 张昌脸色一僵看看自己曾经透过话的几名谏官脸色都十分难看知道自己话语太满说得贵王府如何危殆自己方如何胜券在握偏偏重重一拳击出人家贵王根本看也没看这一拳已经反过来击打在自己身上看高俅模样怕是没伤到贵王一根汗毛自己却惹了一身骚怎不叫这些人泄气?怕是都萌生了退意。 不说这些人就是张昌自己也心中暗暗生寒那些朝臣自然不知道今日贵王有多危险蔡相的意思可是“全力一击”怕是朝中没有谁能挡得下吧?谁知道贵王不动声色地化为无形闹到后来贵王几人乐呵呵去商议北伐人选反而借机把蔡相抛到了一旁张昌想着自己都觉好笑更隐隐有了一丝恐惧。 几日后宗泽被正式提举为“北路招讨使”整军备武准备北伐金国却毫无所知概因他们太迷信曾头市的情报三年间武植故意送了些真实地绝密情报给金国使得金国对曾头市情报深信不疑漫说曾头市不知晓北伐之事就算知晓情报也出不了幽云就会被武植换掉说来也好笑曾头市和金国来往的密使竟然是贵王府侍卫不知道完颜阿骨打知晓后作何感想。 蔡京月余后才病愈不过第一日上朝时众人均吓了一跳蔡京脸色苍白的可怕赵桓见到差点失声喊出“鬼!”来还好他记得自己身份才强行忍住几日后和武植下棋时还是忍不住说起“丞相样子好可怕侄儿都不敢看他!”逗得武植给给大笑。 那日朝议第二日高俅就被削去枢密副使一职交由开封府审理宋对官员一向宽松收取些贿赂在宋也算不上什么大罪谁也想不到太后会把高俅交送开封府不过若按例也不能说太后做得不对众官员自然说不出什么只是心中警醒太后莫非喜用重典?王贵妃无意中倒是震慑了大宋官场这也是她始料未及了。 而高俅回府后见孙先生不辞而别想起以前种种终于恍然贵王为何那日鞭打自己自是得孙先生送信知道自己下决心和他决裂于是就开始策划把自己彻底打压下去鞭打羞辱自己不过要自己借重孙先生之情报而奏折定是自己上朝前孙先生偷换的了。 想起孙先生来府中已有四年四年前贵王就布下了棋子自己却懵懂不知输地也算不冤! 第012章 - 王爷的悠闲生活 宣和元年十月正是北国入冬之时谁也想不到北方第一场大雪之后南朝布讨金檄文檄文布之日大宋禁军已经出现在中京大定府城下三日猛攻大定府失陷当然大定府中一些女真贵族偷偷打开的城门的细节却是没人注意了。 十月十七日八万宋军和赶来增援的两万余女真人激战于中京城郊破女真众斩敌三千余中京局势自此役平定女真退守东京辽阳府。 中京一战后宗泽遣兵三路闻达李成扈三妹各为一路统领肃请中京道各州县半月中京全境尽平其中尤以云麾将军克来州一役最为激烈来州乃海港金人贸易之市女真贵族商人滞留来州甚众大多养有私兵巷战中最为彪悍更有五千女真士兵败守正是背水一战。 来州一战云麾将军银枪玉马单骑破城门在来州城中纵横驰骋斩猛安(千夫长)两人、谋克(百夫长)十一人其余将校不计其数真可谓挡者披靡。 来州战后凡女真众远远瞥见高高枫扬的“武”之旗帜莫不望风而逃因为他们知道在那杆大旗下必定飞驰着一匹白马白马上那淡漠安静却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怜悯的女将就是他们的噩梦。 没有人知道云麾将军为何要打着武宇号大旗不过为此云麾将军多了一个称呼“武神”。不是“女武神”而是确确实实地“武神”。 当“武神”的传闻随捷报一起传到汴京新皇大悦当即封扈三妹为“武神”只可惜他现在的影响力仅限于宫中的一个小角落他的封号也只有这个小角落里的太监宫女为凑趣喊喊了。 太后大悦可就比新皇大悦来得实惠了王贵妃颁下懿旨。加扈三妹“冠军大将军”而这几日王贵妃面上多有喜容。或许是有女子如此争气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不过令王贵妃奇怪的是桃儿自从贵王府回来后和换了个人似地经常一个人坐着傻笑。更常常借故溜出宫却再不来缠自己王贵妃追问几次桃儿支支吾吾也只好作罢。 “武神”的称号传到贵王府惹得七巧嘟了几天嘴直到玄静问她“要不要和三妹换换角色”七巧想也不想连连摇头转而又开心起来。 高俅还在开封府接受盘查。七巧也被罚禁足三个月也就是三个月不许出王府于是萧芊芊和千叶子迫于七巧的“淫威”随带着也被禁足害得二人郁闷不已。 这一日武植又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七八日未去早朝了每日睡前都想地“明日要早起”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惰性是多么可怕的敌人。也知道了为何君王都不喜早朝任谁醒来。看到怀里抱着的千娇百娓的大美人也是动也懒得动的总要抱着香喷喷地美人儿再睡上一会儿或是温存一番总之就是不想早起。 虽说武植渐渐懒惰起来这也是因最近朝中无事每日去听朝臣唠唠叨叨些有的没的也实在无趣。 武植洗漱后看看兀自熟睡的金莲笑笑走出寝宫开始每日的“打熬力气“现在他自己都在奇怪自己“打熬力气”是为了什么。似乎拼斗渐渐远离自己甚至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而自己就练上百八十年也难以在武力上压过七巧只要在床上能压过她就成了吧?武植胡思乱想着向演武场走去。 “芊芊?你在干嘛?”走到半途见到萧芊芊正坐在石凳上呆看她那身翠绿长裙标准汉人打扮只是头上白绒毛的毡帽和汉人迥异一看便知是契丹少女。 “叔父!”萧芊芊站起来规规矩矩打招呼。 现在武植都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有些过分吓得她有些狠了在外面蛮横无比的萧芊芊见到自己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这小妮子会不会“人格分裂”。 “想什么呢?”武植走过去坐在了萧芊芊对面这是去演武场必经的一处小院落院落里栽种些花草还有几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和碧绿地请泉旁边摆放几张石桌石凳供人看花草时歇息只是入冬十分花草早已凋零清泉也已经结冰却是没什么好看。 “没想什么心有些乱!”萧芊芊也坐了下来。 “是不是快见到你父亲了太开心了?又叫做近乡情怯?”武植笑着问道口大定府平复打通了北路宋辽终于再度接壤前几日大定府传来快马急报以兰陵郡王萧奉先为的辽国使团已经离开上京向汴梁赶来据说是为了合力伐金一事不过武植想来十九是想索要中京吧?毕竟若现在不要等南朝在中京站稳了脚跟想要也要不回去了武植这几天也在寻思如何应对中京是必定不还的但也不能和辽国翻脸毕竟方腊部在龙化州牵扯了女真太多精力若真把辽国惹急了南朝现今的实力同时对付金国和辽国可有些吃力甚至必败之局到时也只有退守幽云凭天险关隘抗拒北军了。 萧芊芊“恩“了一声低头不语。 “是不是舍不得这里?舍不得金芝和七巧啊?”武植笑着道:“那也没关系想的时候就来走走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 “叔父大宋和大辽真能友好下去吗?”萧芊芊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迷茫。 武植滞了滞只有摇头苦笑。虽然萧芊芊是契丹女子但多年来同在一屋檐下也算半个家人了武植不喜拿谎言来骗家人。 萧芊芊紧张地看着武植脸色似乎在盼望武植能给她肯定地回答但见武植表情萧芊芊充满希翼的双目黯淡下去显得很是失望。垂下头低声道:“谢谢叔父没有骗芊芊!” 武植叹口气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或许事情坏不到那一步。再者说就算南朝和北朝对立你仍然是贵王府的贵客。” 萧芊芊笑笑微微点了点头起身道:“叔父。芊芊去寻婶母了。”几女中就七巧顽皮别人萧芊芊都唤作姐姐只有七巧偏要作“婶母”。 “去吧过几日给你父多买些礼物几年没见他一定想煞你了!”武植温言嘱咐着萧芊芊一派隐隐长着风范。 “恩可是婶母……萧芊芊方点头答应却想起了七巧地命令脸上有些为难。 “我会和她说的!”武植一阵好笑。七巧有什么可怕地?自己要她方她就方要她圆她就圆乖得和小猫似的怎么蛮横如萧芊芊调皮如千叶子都这般怕她?成亲几年武植早忘了以前七巧是怎么样自己针锋相对。经常令自己难堪地情景了。 “谢谢叔父!”萧芊芊欢天喜地的跑出了园子武植站起身走入了演武场。耍了一会儿单刀练了一会儿枪棒。最后提起石锁石锁大概七八十斤武植每日都要举过头顶百次早上的功课才算做完。 “啪啪啪”正当武植举着石锁耍弄地时候身后传来了掌声回头一看玄静温婉的注视着自己武植放下石锁笑道:“比你力气大不大?” 玄静笑笑:“相公力气最大了!”说着走过来拿出淡红手帕为武植擦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着玄静温柔的话语闻着手帕间传来的淡淡幽香武植有些心猿意马正想调笑玄静却听玄静道:“相公该去看看姐姐了……” 武植“啊”了一声玄静说的“姐姐”是阎婆惜武植回京城自也把阎婆惜带了来只是阎婆惜说什么也不进王府只好在北城给她买了座院落北平府地侍女阎婆惜就带了冬儿武植又给她买了几名侍女并派了几名侍卫暗中守护至于鲁成手下的泼皮还是免了这里是京城达官贵人甚多很多事不是几个泼皮能摆平的。 武植现在却常常要玄静提起才能想起去看看阎婆惜这不?有半个月未去阎婆惜的小院子了想想也是惭愧。 “姐姐为什么不肯搬进王府呢?”玄静边说边用手帕细细擦拭武植脖颈武植有些痒笑着挣脱:“还是去洗洗吧她不肯进府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绑进来吧?” 玄静笑道:“绑进来又怎么了要说啊还是相公心思不重若不然绑也绑来了!” 武植呆了一下他本没细细思量过阎婆惜进府的事听阎婆惜说得恳切也就算了现在想想倒真是自己不怎么热切若不然自己已经想办法把她弄进府了哪管她愿意不愿意想来就算她开始不愿意和金莲几女相处之后也会乐于在王府居住了。 “明日去看看她今日还要进宫!”武植若有所思的道。 玄静笑笑跟在武植身后向秀丽的后配楼走去。 冬儿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自从来了京城夫人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老爷十天半个月才来看夫人一次但看夫人愈来愈是艳丽冬儿知道夫人的心情还是蛮好地尤其是老爷来过以后夫人总要傻傻的笑上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开心。 这不?今日老爷又来了看着陪着老爷喝酒的夫人冬儿一阵口干舌燥偏偏自己是夫人最贴心的侍女不时要为老爷和夫人送去酒水菜肴看着夫人满眼媚意的靠在老爷身边把那对柔软的胸部紧紧贴在老爷手臀上蹭来蹭去冬儿地脸就持别热低下头却看见夫人踢掉了一只绣花鞋。穿着天蓝色小袜地小脚伸入了老爷的裤腿在里面蠕动冬儿脸红地和茄乎似的扭过头却不时偷偷瞧上几眼。 “别胡闹!”武植看出了冬儿地异状低声申斥阎婆惜。 阎婆惜媚笑着不理反把软绵绵的纤手伸了下去轻柔的动柞起来。轻声道:“老爷不觉得这样刺激么?看那小妮子偷着看呢!” 武植又好气又好笑阎婆惜也算会琢磨男人的心理了。不过自己还没有这般荒唐呢虽然确实有种说不出地刺激但自己却是接受不了。 “再胡闹不带你出去逛街了!”武植使出了“杀手锏”阎婆惜虽然听话的很但在某些事上或者说在房事上却是我行我素。常用出些匪夷所思的花样自己怎么说也没用或许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不过是。是心非也知道她地花样能取悦自己把自己伺候的全身心舒爽。 “老爷要带我上街?”阎婆惜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欣喜的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自从来到京城还未和阎婆惜一起在京城里出现过毕竟京城人多眼杂阎婆惜又不在王府。被有心人看到或许会加以利用。 “好啊谢谢老爷!”阎婆惜不再“骚扰”武植开始尽心服侍武植酒水嘴里笑道:“妾身最想的就是和老爷一起吃一次夹面子茸割肉!” 武植愣了一下:“夹面子茸割肉?很有名么?为何我未吃过?” 阎婆惜笑道:“老爷哪会吃过这些粗糙东西这不是酒楼地酒菜不过是州西安州巷的酒食罢了。” 武植笑道:“你知道的却多!”武植还真不知道安州巷在哪。 阎婆惜怕武植误会。急急解释:“妾身不过从那里经过几次从未进去过妾身自己怎会进酒楼小店?” 武植笑道:“那你又如何会知道夹面子茸割肉?” 阎婆惜有些忸怩:“妾身几次见到那些小店中有夫妻对坐。要得都是一盘碎肉妾身命冬儿打探了一下。原来这肉唤作夹面子茸割肉夫妻俩吃了可以和和美美……妾身也没有奢望什么只是……”说着话低下了头。 武植给给一笑:“那咱们走!今日就去吃那夹面子茸割肉!” 阎婆惜摇头道:“那些小店不过卖些小吃老爷又如何进得?唤冬儿买回来就是……” 武植笑道:“有些东西自己吃才有意思!走吧!“说着站起身阎婆惜不敢违拗起身道:“那老爷要不要换件衣服?这身装束太显眼了!” 武植道:“不必了!换衣服太麻烦!” 阎婆惜的院子外面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虽然不大也只是两匹马的车驾但车厢上包着厚厚的紫绒毯四壁雕刻的花鸟也极为精美看起来也算豪华。 武植笑道:“马车却是不错!” 阎婆惜笑笑眼里有几分感激:“玄静妹妹送过来的。” 武植微微点头还是玄静细心自己就没想到该送她车驾免得她出外还要抛头露面。 马车里两边靠窗处各有一席软榻都是雪白的毛皮铺就车厢地上铺着紫色绒毯和包裹地车厢的一样质地武植方想走过去阎婆惜笑道:“老爷还是除去鞋子吧!” 武植愣了一下自己的马车比这豪华多了车厢地板上铺的都是珍奇兽皮自己也向来是穿着鞋子踩上去不过见阎婆惜已经弯腰来帮自己解开靴带也只有由她心中好笑小妇人倒把自己马车照顾的精细。 “这是婆惜第一辆马车……”看武植好笑的注视自己阎婆惜脸微微一红宋时包厢镂花马车可是身份地位地象征什么身份用几匹马也很有讲究不过武植和几女是不在乎的毕竟做了贵王多年对这些多少感到麻木了倒是玄静无意之举使得阎婆惜受宠若惊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也能拥有马车。 武植笑笑向软榻走去绒毯软软的踩上去十分舒服武植不由得想起自己那辆马车车厢铺地地毛皮毛都快被自己踩光了也不知道当初新毛皮的时候踩着有多舒服自己还真是暴敛天物啊。 帮武植细心出去靴子后阎婆惜也小心脱去绣花鞋她一举一动都散着说不出地媚意就是除去鞋子的动柞也那般轻柔优美让人想入非非看得武植一阵叹气也不知道是她故意做作还是真的天生媚骨。 武植招招手阎婆惜笑着走过来坐在了武植怀中两只秀美的小脚踩在了武植脚背上脚趾在武植脚背上轻轻挠动轻柔的身子在武植怀里蠕动媚笑道:“看看老爷是不是坐怀不乱?” 武植当然不是什么柳下惠于是不一会儿车厢中响轻了急促的喘息声和**入骨的呻吟。 半响后喘息声才慢慢停下来过了一会儿男声响起“怎么还没到么?” “妾身……妾身……令她在城里转一圈的……”声音娇弱似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过了好半晌马夫轻轻敲动车厢门阎婆惜脸红红的拉开车马挑起门帘低声道:“老爷下车吧。” 武植看了几眼马夫是名粗壮的大婶正上下打量自己想来是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令娇媚的女主人死心塌地武植老脸一红马车虽然隔音极佳但阎婆惜令马车在城里转圈难道人家还猜不出原委么? 疾步下车眼前是一排排小店店前大多站着街坊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在那里招呼宾客。 武植笑问阎婆惜:“去哪家?“同时四外扫了几眼一直远远撵在马车后的乔装侍卫纷纷下马慢慢走过来武植的无金剑北伐起兵前就送去了幽云给扈三妹一用没有无金剑在手武植自然要带足侍卫免得遇到什么凶险。 阎婆惜脸色红潮犹未退下眼神还有些迷离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滋味依偎在武植身边不说话武植笑笑拉着阎婆惜向一家小店走去门前的妇人早就想过来拉客不过见武植和阎婆惜二人衣饰不敢造次待见二人确实是来吃酒的“哄”一声一拥而上围着武植说个不停后面侍卫见势不妙慌忙跑过来赶开众妇人武植招招手示意留下其中一名妇人令她引自己进店其余妇人看武植这般声势再不敢围过来却都嫉恨的看着武植留下的妇人。 这里的酒水店都不大经营一些持色酒菜来这里吃酒的大多是汴京的中下阶层至于苦力之类的角色却是这里也来不得的口 妇人大概看出武植是第一次进这等地方边殷勤的招呼武植进店边笑道:“官人要不要包下小店免得旁人吵闹?” 武植微微点头他本来倒也想凑凑热闹不过看到店中紧紧挨着的桌椅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包下来好若不然也太挤了他现在可受不了吃饭时耳边就有两条大汉高谈阔裕到时赶人走不免显得自己欺负人。 妇人见武植点头喜笑颜开大声招呼道:“大伯!有贵客到!招呼客人快些散了酒菜都记在贵客身上!” 小店骚动了一阵三三两两酒客走出有的开心大概是吃的差不多了白吃喝谁不乐意?有的却是骂咧咧走出不过见到店外武植的声势骂声马上止了恨恨的离去。 妇人探头进店里看了几眼回头笑道:“官人请进来坐里面没有闲杂了!” 第013章 - 巧遇 武植和阎婆惜走入店中小店不大七八张桌子把小店空间塞得满满的妇人忙着拿出抹布去擦拭桌椅武植却看着小店角落的几名男女一愣微微皱起眉头不是说酒客全赶出去了吗? 妇人回头见到武植皱眉马上会意笑着道:“官人莫恼这些男女都是有名目的……”说着细细给武植解释起来原来这些下等酒水店中均有这些闲人那些布衫汉子乃是小心供过使令买物命妓取送钱物之类谓之“闲汉”。又有向前换汤斟酒歌唱或献果子香药之类客散得钱谓之“厮波”。那些女子乃是下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唱临时以些小钱物赠之而去谓之“礼客”亦谓之“打酒坐”。 武植心中一笑不怪东京城游手好闲之徒甚多就是这般小的一个酒水店都有这般多名目来捞些钱财。 武植二人方自坐下闲汉歌姬一拥而上武植皱眉摆手:“都赶出去!”妇人慌忙拦住这些男女推推搡搡的往外推却唯独留下一名女子回头对武植笑道:“官人她的曲子可是一绝虽比不上大酒楼的伶人在潘街这一带可是数一数二的了官人可听上一曲助兴。” 女子蓝布衣裙收拾的甚是干净髻盘起只插一根银钗看模样三十多岁只是额头皱眉甚多显得异常憔悴脸上依稀可看出年轻时的丽色。 “官人夫人妾身为二位唱一曲豫章城双渐赶苏卿服侍客官吃酒!”也不等武植和阎婆惜回话吱吱呀呀的唱了起来果然如妇人所说别看她生得不起眼嗓子却异常柔美歌喉宛转。声如枝上莺啼听得武植微微点头旁边的妇人一笑自去招呼酒食。 “咦?你……你莫不是秀英姐?”阎婆惜盯着曲妓看了半晌迟疑的说道。 曲妓一呆。曲声噶然而止抬头向阎婆惜看来。“你……你是婆惜?”看着阎婆惜好半晌曲妓眼睛一亮。 “真的是你!秀英姐你怎么来了这里?”阎婆惜欣喜的站起身跑过去拉起了曲妓的手。 曲妓眼神一黯叹气道:“说来话长却是婆惜你比以前出落的漂亮多了。姐姐方才都未认出你来……”看看阎婆惜翠绿盛装。再看看自己的蓝布衣裙曲妓不由得满脸羞惭地低下了头。 阎婆惜偷偷回头看了看武植武植微微点头阎婆惜送了武植一个甜笑转头对曲妓道:“姐姐过来坐。咱姐妹多年没见也好叙叙话!” 曲妓看了武植一眼武植点头示意。曲妓这才坐到了桌前看着阎婆惜小鸟依人般坐在武植身边。又是叹息一声:“前几年闻得妹妹被绑匪劫掠当时还很是哭了几场妹妹却怎么……” 阎婆惜为曲妓倒上热茶说道:“婆惜的事晚点再说姐姐怎会离了郓城?又……又……” 曲妓惨然一笑:“又落得这般田地是吧?说起来话就长了……”曲妓正是郓城时知县的姘头白秀英三年前时知县忽然因牵涉私盐一案被下了狱白秀英一下没了靠山更有时知县的老婆打上门把她细软抢了个精光白秀英哪受过这种委屈惊吓之下生了场重病一病就是半年多多亏街坊看不过每日送些饭食白秀英才勉强撑了过来不过病愈后却再不复昔日容貌又在郓城呆不下去只好回东京寻出路。 她本是东京勾栏出身原以为寻到以前的姐妹定能接济自己谁知道看她落魄模样不管是以前地恩客还是姐妹再无人肯理她迫于生计白秀英只好在潘街小酒店卖唱每日赚的十几文过活。 白秀英说到最后想起以前在郓城地风光禁不住落泪阎婆惜急忙劝慰却不想白秀英见到阎婆惜华贵的服饰艳丽的姿色再想起以前二人在郓城时阎婆惜可是羡慕自己的不得了更是事事顺从自己如今自己穷困潦倒阎婆惜看起来却是大富大贵人生际遇委实难言白秀英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越哭越是伤心。 阎婆惜怎么劝也劝解不住回头看看武植已经皱起了眉头阎婆惜心里一慌正没理会处忽听一声阴阳怪气的喊声:“婆娘见到以前的姐妹就不理老子了?” 阎婆惜回头看去店中走入了一泼皮打扮干瘦汉子本来满脸怒气冷不丁见到阎婆惜丽容后眼睛一亮色眯眯上下打量阎婆惜从阎婆惜地秀美小脚看到她地青丝云鬓眼里一团火热恨不得马上剥开阎婆惜衣服一般最后盯着阎婆惜的妩媚俏脸眼睛再也移不开。 阎婆惜自从跟了武植还没被人这般无礼的打量过怒道:“看老娘作甚?再看挖了你的贼眼!”骂完忽然醒悟忐忑不安的向武植看去。 阎婆惜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地角色只不过跟了武植后万事不愁买东西有大把银钱自不会再同以前一样和商贩吵嘴出门有侍卫和泼皮暗中相随自没有登徒子近她的身也就没了和登徒子对骂的机会渐渐地越来越像一名大家淑女谁知道今日被一泼皮色眯眯的盯着看阎婆惜再也忍耐不住当场喝骂起来。 等想起老爷就在身边时后悔已晚偷偷向武植看去却见武植笑笑道:“无妨!”阎婆惜心中稍安却再不敢撒泼低着头不再说估。 泼皮被阎婆惜骂地一愣转而吐舌笑道:“好泼辣的婆娘够劲!哈哈!”说着转向白秀英:“婆娘还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姐妹?” 白秀英见到泼皮脸色马上惨白却又十分惧怕泼皮站起身道:“大成你来得正好我遇到了以前在郓城的姐妹……”转头对阎婆惜道:“婆惜这是姐姐的浑家。唤作单大成!” 阎婆惜向武植看去。武植却是笑道:“老爷我不管你姐妹的事你自己作主!”心中偷笑倒要看看在自己面前一板一眼作淑女的小妇人撒起泼来是什么模样。 阎婆惜冰雪聪明见武植眼里的笑意已经知道老爷想看自己的笑话小心翼翼的白了武植一眼。惹得武植又是哈哈一笑。 “喂你这婆娘好大地架子!怎生不理人?”单大成走过来半晌。见阎婆惜对自己理也不理不由有些气恼。 阎婆惜看了白秀英一眼问道:“姐姐怎会找了这般粗俗男子?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白秀英尚未说估单大成已经喝骂道:“骚婆娘说谁粗俗?你也不过一卖唱的女妓敢对爷爷无礼?” 阎婆惜大怒霍地站起身。指着单大成骂道:“泼才无礼。给我掌嘴!” 四周散坐的侍卫看向武植武植微微点头。 单大成正在哈哈大笑:“用你的小手帮爷爷抓脸吗?那爷爷可要好好舒服舒服!”笑声未必身旁猛地跳过来两条大汉一人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一名大汉按牢他另一名大汉抡起巴掌狠命抽了起来。 阎婆惜回头对武植笑笑撒娇道:“老爷看得满意嘛?” 武植笑着点点头。 白秀英见单大成挨打。脸色大变惶急的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妹妹快叫他们住手!” 阎婆惜奇道:“他这般粗劣姐姐莫不是对他动心?”见白秀英焦急也只有向武植看去武植笑着摆摆手两侍卫停止了殴打却把单大成拉起来短短一会儿单大成脸已经肿地和馒头似的……鼻处鲜血淌下眼睛也肿地睁不开却兀自高声喊道:“莫以为你们穿绸挂缎了不起你们也不问问老子是谁的人打了老子不要紧九爷你们惹得起么?” 白秀英也急急的点头阎婆惜诧异道:“九爷是谁?” 白秀英悄声道:“是蔡九当朝相爷的侄子大成是九爷手下的帮闲…… 武植一听恍然怪不得单大成看到自己服饰还满不在乎原来是蔡九的跟班自然是看阎婆惜和白秀英相熟把阎婆惜当作了东京酒楼地歌姬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子弟包养了阎婆惜而已。 阎婆惜回头看向武植涉及蔡京阎婆惜自然有些忐忑武植笑笑:“蔡九地跟班而已你看我作甚?” 阎婆惜笑着点点头拉住白秀英的手:“姐姐是不是逼不得已才从了他?” 白秀英见单大成没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偷偷点了点头阎婆惜见她动柞心中一阵叹息想以前白秀英可是比自己泼辣得多有时知县宠爱在郓城颐指气使当初自己可是好生羡慕她也事事顺着她。谁知道她现在却被个泼皮欺负得老老实实而自己别说一个泼皮就是所谓的“九爷”甚或当朝相爷在此想来老爷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 想起和武植的初见自己费尽心思地接近当时只想好好绑住这名第一个走进自己心扉的男子想不到的是美梦成真后才现原来这场梦是这般完美怎么也想不到这名被自己看中地男子会是这般耀眼耀眼的令阎婆惜总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 阎婆惜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有时候一觉醒来阎婆惜都会慌得不成就怕以往种种不过美梦一场只有看到枕边的“五珠护凤”阎婆惜才会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并非梦境而是确确实实的过起了仙境般的日子。 若是没有老爷自己会不会也和白秀英一样呢?被这种现在在自己眼里如同蚂蚁一般的泼皮欺辱?或者人老珠黄的时候被黑胖子赶地出门? 可是现在自己从没有这般踏实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怎样的性情就算几十年后自己老得牙齿掉光他还是会微笑着守护自己因为阎婆惜……是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阎婆惜不由得又看向了武植。第一次目光里再无一丝媚意而是感激彻骨的感激看得武植微微一愣笑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阎婆惜微微笑着。继续想自己的心事自己又有什么地方配得上老爷呢?只有想起公堂上。自己为了老爷甘心就死的那一幕才会稍稍有些安慰也只有想起这一幕在老爷面前才不会太自卑为了老爷死都不怕又何必怕东怕西呢?自己要作的就是服侍好老爷而自己。也只有这小小地一点自豪了。 “婆惜。快放过他吧!想什么呢?”白秀英见阎婆惜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呆呆出神对自己不理不睬急得不成忍不住出言催促。白秀英见武植一直在旁不怎么言语以为武植定是被阎婆惜迷住的纨绔子弟。什么都听阎婆惜的是以也不理武植只是催促阎婆惜放人。 “现在放了老子?晚了!”单大成见众人半晌没有言语。以为被自己吓到了更加嚣张起来:“贱人。若想老子放过你就乖乖陪老子几晚伺候的老子……”“啪啪”几声侍卫听他说话难听也不管王爷有没有授意又狠狠地抽了上去抽得单大成的叫嚣变作了惨叫。 “别打了别打了!婆惜事情别闹大九爷咱们惹不起……”白秀英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阎婆惜笑着拉住白秀英地手“姐姐莫怕暂且去妹妹那里住上几日莫在酒楼里卖唱了!” 单大成也算硬骨头也不怪蔡九会看中他虽然被侍卫连连掌嘴却兀自不服听得阎婆惜话语冷笑道:“你们就是逃到天边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白秀英也是一脸惊惶连连摇头显见是被单大成吓怕了哪还有昔日的一丝泼辣? 武植笑着挥挥手侍卫会意拖着单大成向外便走单大成又喊又叫却哪里拗得过侍卫力气大被拖野狗一般拖了出去在单大成出言侮辱阎婆惜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 “他们拉他去哪?”白秀英又惊又怕。 武植笑笑:“自然去他该去的地方唉今日真是晦气本来来吃肉地却被这厮搅了雅兴。”自单大成跑来一闹酒铺妇人就躲了进去再不敢出来又哪里有人给他们蒸肉? 白秀英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武植地“晦气”不是说她今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 阎婆惜笑道:“过些时日婆惜买些回去老爷再来的时候婆惜伺候您吃个舒服!” 武植微微点头起身向外走去阎婆惜拉着白秀英的手跟在后面白秀英自然不知道单大成被拉出去后世上从此再没有这号人物担心的道:“婆惜还是你们快些去吧我回头劝劝大成只盼他回心转意若不然会连累你的。” 武植头也不回笑道:“是你怕被连累吧?在你眼里我们是不是都是死人呢?” 白秀英被他说中心事脸微微一红低头不语。 出得店门马夫急忙解开栓在门外柱乎上地缰绳挑开车帘白秀英见到马车叹口气悄声对阎婆惜道;“婆惜这位老爷的马车还算上乘了比蔡九的马车也差不到哪儿去可是蔡九是相爷地侄子你们惹不起的还是快劝劝这位老爷逃出东京才是……” 听得白秀英说到“劝老爷逃出东京”阎婆惜实在忍不住不由得“扑哧”笑出声若是在家里早在红绒毯上笑得打跌了可是这里众目睽睽阎婆惜自然要有大家风范不能给老爷丢脸。 老爷若是被蔡九吓得逃出东京南朝人会不会都笑死呢?阎婆惜笑着摇头。 白秀英愕然道:“你笑什么?我是为你好!还有啊你若对他动了心就随他逃命若不然我带你见见大成……你放心我不会容他碰你地!只是说几句软话罢了!”见阎婆惜脸色呢一下拉了下来白秀英急忙解释。 阎婆惜看了白秀英几眼冷冷道:“上车吧!”白秀英见了阎婆惜脸色竟然不敢再说乖乖的上了车。 阎婆惜转向武植时已经一脸甜笑:“老爷上车吧。” 武植笑道:“你这脸色变得也太快了吧?” 阎婆惜笑笑不语心情再恶劣也要老爷看得是自己最美的一面。 “你们坐车吧老爷我这就回府了!只武植自不会和白秀英去同车尤其是阎婆惜车里还有脱鞋的规矩。” “老爷我不会和她走得太近的!”阎婆惜走到武植身边低声说道“若是老爷不喜婆惜这就赶她下车!” 武植笑道:“不必了难得你遇到熟人想炫耀一下!” 阎婆惜小脸一红低头道:“老爷怎么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你哪有这般好心?会去帮以前的什么姐妹?想来在郓城你们也必定整日吹些牛皮之类的那时候估计你不是白秀英对手她必定经常刺激你吧?”武植笑着摇头。“不过呢方才看你望向白秀英的眼里也有几分怜悯想来看她落魄炫耀得也没劲头你那小小的良善之心也动了动这才带她回府……” 阎婆惜妩媚笑笑:“老爷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婆惜能炫耀也是托老爷的福谁叫老爷给了婆惜炫耀的资本呢?说来说去也是老爷面子大至于良善之心也是和老爷在一起久了被老爷慢慢感化出来的!谁叫老爷是天底下最正直的人呢?” 武植好笑着捏捏她的鼻子道:“少在这里灌迷汤!我走啦!府里还有事情。” 阎婆惜糙糙点头低声道:“婆惜性子再不好对老爷却是真心真意的也绝不会做老爷不喜之事!” 武植笑笑:“我自然知道从第一天就知道!”说着话招招手旁边持卫牵来坐骑武植上马回头对阎婆惜微微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奔去旁边侍卫纷纷上马有一大半跟在武植身后驰去其余侍卫自然是留下保护阎婆惜的。 直到武植身影不见阎婆惜才转身上了马车白秀英正不安的从窗。向外看去见到阎婆惜上车稍稍松了口气急道:“婆惜咱们快些走!”又诧异道:“官人哪里去了?” 阎婆惜笑笑:“老爷有事回府了!”顺手关上车门车夫把门帘落下随着马鞭脆响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婆惜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么?”白秀英关切的道。 阎婆惜笑着摇摇头道:“我又哪有资格作老爷的夫人莫说夫人就是侧室也配不上的。” 白秀英点点头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又奇道:“那为何官人会把马车留给你?他晚上马车不回府成么?” 阎婆惜笑笑道:“这马车本就是我的!” “啊?”白秀英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却听阎婆惜又道:“是老爷的侧室买来送与我的。“白秀英彻底无语不说侧室买马车送与自家老爷外面的妾侍是多么匪夷所思就说侧室能买来这般豪华的车马送人的人家那是什么人家?也就汴京有数的几个豪门了。 白秀英看了阎婆惜好久后叹口气“妹妹被强人劫掠想不到却是因祸得福了……” 第014章 - 嫉妒 阎婆惜笑着点点头“强人”龙五可说改变了自己的一生若不是他将自己强行骗到阳谷自己又哪里会认识老爷? “妹妹能不能和我说说大官人是怎样的人?”白秀英小心的问道。 “老爷的身份我不能说可是姐姐只管放心蔡九他奈何不了咱们的!“阎婆惜笑着说道。 白秀英见阎婆惜语气这般自信才微微放下心事好奇的打量起车厢内的摆设阎婆惜兴奋的给她讲解车厢内皮毛的来历木榻的质地等等白秀英张大嘴巴惊得目瞪口呆她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过是厮混在小县城又哪里见过豪族奢华听闻什么海外的鹿皮天山的松木苦寒之地的天鹅绒毛这些闻所未闻之物白秀英叹息不已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嫉恨…… 武植回到王府直奔书斋每日下午他都要仔细浏览一遍整理后的情报至于现在为他整理情报的人就是孙先生。 孙先生四年前投奔高俅专心的做起了高俅的幕僚因为背后有武植的情报网支撑很快在高俅的幕僚中脱颖而出四年间孙先生谨尊武植之命把自己是细作的身份忘记一心只为高俅做事甚至策划幕后对付武植的计划也毫不手软因为武植和他说过自己这名棋子不用则以一用就是胜负之间。 武植更叮嘱他就算高俅策划暗杀自己。也不用他通风报信而是要全心全意帮高俅出点子怎么才能暗杀到自己孙先生得武植叮咛四年间全心全意为高俅做事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是贵王的细作。 直到贵王妃闯府那天贵王忽然约见。孙先生知道自己终于要结束细作生涯以后地事就是顺理成章帮高俅搜集了大量情报后最后在他上朝前把奏章偷偷换掉虽然高俅谨慎自己也看不到他的账簿但与高俅私交甚密的官员豪族他是知道的。也就杜撰了一些钱目只要追查这些人是必定会查出些眉目的。 现在高府虽然还未被大动干戈只是削了高俅的官职由开封府审理高俅敛财一案。但孙先生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自也回了贵王府恰好武植缺少分析情报地能手孙先生又是熟门熟路也就成了武植的“情报分析员”。 书斋中。孙先生把薄薄的一页纸送到了武植面前武植笑着接过现在自己轻松多了再不用每日看着浩如烟海的京城传闻头疼。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么?”武植边看边问孙先生所谓“有趣”的事就是孙先生情报中的要点。 “有一桩。蔡京昨日在丰乐楼狠狠责骂了蔡九……”孙先生毕恭毕敬的道。 武植笑笑:“蔡九不过是蔡京地远方侄子整日惹是生非蔡京当朝辅。百官表率有这样一个侄子也够他头疼的。骂骂他又管什么稀奇?” 孙先生道:“可是自蔡京拜相痛骂蔡九不下百次蔡九依然我行我素根本没有半点收敛若是蔡相真的顾及自己面子早该赶蔡九出京城才是为何只是屡次责骂?而且小人从种种迹象看蔡九此人颇不简单表面猖獗无比横行京城作出的事却从没被人抓到过把柄昔日时彦任开封府尹时不惧蔡京权势曾想重重整治蔡九却现蔡九的许多劣迹不过道听途说没有丝毫真凭实据最后也只有不了了之……” “哦?”武植地兴趣一下被勾了起来想不到传闻中飞扬跋扈的蔡九是这样的人皱眉思索了一阵问道:“那你怎么说?” 孙先生笑笑道:“小人和吴先生仔细思量过小生以为蔡九很可能是蔡京摆出的挡箭牌朝中政敌若想对付蔡京必定会从蔡九着手这一来却是满盘皆输即暴露自己的意图又给了蔡京回旋地余地使得他有充足时间腾出手来打击对方……” 武植“啊”了一声心中暗道一声惭愧方才见过白秀英听得蔡九声势自己还真生出了利用蔡九对付蔡京的念头毕竟朝堂上想拿捏蔡京的把柄太难了他身为辅新皇亲政前想来王贵妃也不会动他否则短短时日就查办辅岂不是显得先皇识人不明?除非蔡京在朝廷大政上捅出大大的漏子到时民怨沸腾不由得他不垮台可这又是自己不想见到的何况蔡京老奸巨猾也不会出这种纰漏。 而若是蔡九真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并且横行东京近十年自己大可以利用这点攻击蔡京等他进退失据再狠狠出招击倒却不想蔡九十有**是个幌子。 武植叹口气笑着拐拐头又专心地看起京城情报。 几日后武植正在府中和金莲几女闲聊金莲几女刚刚去看过大姐李师师都是叹息不已金莲更劝武植将李师师接入王府先皇去世后几女每日都要轮换去陪李师师武植也隔三差五就去看望她几个月过去李师师虽然不再如以前那般每日垂泪却也郁郁寡欢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偏偏梁红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武植想起她来就一肚子火先皇驾崩这般大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却不知道回京城陪陪大姐也太不懂事了若不是有几位贵王妃相陪也不知道大姐能不能迈过这道坎。 听金莲说起接李师师进府武植微微摇头他也劝过李师师不过李师师怎么也不肯搬来王府小楼里有她和赵佶一点一滴的记忆。生活在小楼里李师师会觉得赵佶就在身边若搬来王府表面看是热闹了只怕大姐地心里会更加孤寂。 “还是尽量多去陪陪大姐吧!”武植无奈地叹口气。 正说着话阁子外宫娥的话语响起:“王爷千岁有侍卫大哥求见王爷。”(bsp;武植“哦”了一声起身。看看正抱着千叶子亲千叶子小脸蛋地七巧再看看千叶子苦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皱皱眉头向外走去。 七巧见到武植皱眉头吐吐舌头把千叶子放下金莲笑道:“千叶子都快长成大姑娘了还拿人家作小孩儿看!” 七巧嘻嘻一笑:“大姑娘抱着才舒服哦!” 几女愕然都叹气摇头。 武植来到前院。候在院门的侍卫忙上前行礼“王爷千岁别院夫人那里有些麻烦。” “别院夫人”是守卫阎婆惜的侍卫对她地称呼武植奇道:“什么麻烦?她欺负人么?” 持卫摇摇头道:“是那日夫人收留的白小姐她带了开封府差官到了别院。口口声声要夫人把男人还给她……” 武植笑道:“把男人还她?说得是那泼皮?” 侍卫点头他是那日把单大成施出去宰杀的侍卫之一。 “那些差官怎么说?”武植问道。 “差官们要搜查别院小人们拦下没用王府腰牌……”没武植吩咐他们自然不敢曝露身份。 “事情交给龙五吧。”武植笑着摇头。自高俅被罢官龙五就被自己弄来了京城比起鲁成龙五脑子更机灵些这些事交与他再好不过。 侍卫点点头转身离去。 阎婆惜的小院前。聚集了七八名拿锁链的衙役为衙役微胖正和别院前贵王府侍卫交涉。几名衙役虽不知道拦住自己的是何等人。但在汴京实在藏龙卧虎。指不定哪个宅院就是什么贵胄豪门的金屋。看几名侍卫根本不把自己等放在眼里的神态差官更是心中狐疑不敢造次。 白秀英看着胖差官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得一肚子火气有九爷撑腰还怕什么?冲进去拿了阎婆惜上公堂就是了看看请幽的小院白秀英咬咬牙凭什么你如此风光我却这般落魄你本来不过一小吏的妾侍现今却鲜衣华盖俨然贵妇人一般真是看不得你这付样子! 白秀英这几日见得阎婆惜滋润的小日子心里的嫉恨愈来愈烈仿佛有毒蛇吞噬一般每日睡前都在寻思怎么把阎婆惜打回原形。 到得昨日白秀英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偷偷溜出了别院去寻单大成谁知道到了家中才知道单大成几日未回家了算算日乎正是和阎婆惜见面之后白秀英找遍他常去地赌坊酒楼也不见他踪影恰好蔡九几日未见单大成遣人来传他白秀英立时有了主意跑去见了蔡九把那日遭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断言大成定是被阎婆惜男人害了。 蔡九这才命人拿了自己的名帖陪白秀英去开封府打官司值日推官见到蔡九名帖赶忙遣了衙役来拿阎婆惜白秀英来时可是意气风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郓城自己还是以前的白秀英定要在阎婆惜面前摆足威风。 谁知道来了小半个时辰了衙役却是门都进不去院前那几名彪悍的汉子任凭衙役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想让。 白秀英怒气愈来愈盛大声道:“王大哥何不回报开封府有人阻碍公事!” 胖差官姓王闻得白秀英之言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知道白秀英和蔡九有渊源可是自己这些小差官可是两边都惹不起二若依白秀英之言可就把院子的主人得罪了到时人家斗不过蔡九还不会拿自己出气么? 侍卫听得白秀英地话都冷眼看过去白秀英想起那日单大成的惨状心中微微一慌不由得退了几步。 正僵持就听旁边传来一声轻笑“有人阻碍公事么?在哪里?”随着笑声。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过来一獐头鼠目地汉子衣着却是华贵穿在他身上很有些不伦不类。 几名侍卫见得龙五到场都退了几步到了门前。 王差官一看就知道是正主儿来了。龙五虽在京城风光过但几年过去人事变迁新人换旧人这些差官却是无人识得昔日大名鼎鼎的“五爷”了。 龙五走到王差官面前微微作稽笑道:“这位大哥贵姓?可识得鲁成?” 王差官一愣还礼道:“鲁大哥我自然识得。小弟姓王!” 龙五笑笑“这小子几年来倒是混得越有模有样了。”随即对王差官道:“在下龙五鲁成的结拜大哥!”见王差官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笑道:“做他大哥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何必骗你?” 顿了一顿又道:“算啦算啦。咱不管鲁成不鲁成的敢问大哥来此所为何事?” 王差官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小人奉命来传召此宅夫人!” 龙五笑笑:“所为何事?” 王差官道:“自然是为单大成失踪一案!” 龙五诧异道:“单大成?莫不是西街单大成么?” 王差官道:“正是!” 龙五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谁说大成失了踪?前日还与我吃酒更借了我三百贯说是要去做什么生意怎会失踪?” 王差官“啊”了一声。看向了龙五不知道龙五所言是真是假。 龙五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笺递给王差官:“差大哥您看看!” 白秀英在旁听得真切不由得急道:“胡说八道!大成明明几日前就失踪不见怎会与你吃酒?又怎会借你钱财?” “闭嘴!”王差官看到欠条时神色一变更喝骂白秀英。白秀英被骂地愣住不解地看向王差官。 王差官又看了欠条半晌抬头道:“竟然是鲁大哥和推官大人的保人?”心里可真是彻底糊涂了。作保人画押的雷推官正是一早命他们来传召阎婆惜的值日推官怎么明明知道前日单大成还与人吃酒。还命自己带人来传召嫌疑? 不过这些不是自己该理的而且王差官心里也隐隐知道了什么。 龙五笑着点头道:“正是鲁兄弟和雷大人的保人他俩当日都在场亲眼见过单大成所以这位夫人说什么数日前单大成失踪纯属无稽之谈!”说到这里龙五忽然一拍大腿惊呼一声“哎呀!这小子是想赖账携款逃走了吧?” “不成不成!他打得条子上可是说的明日还钱若明日他再不出现这……这可怎么办?” 看龙五咋咋呼呼地模样白秀英脸都气绿了大声道:“你莫血口喷人!我四壁街坊都可证明大成已经数日未曾回家而且酒水店大嫂看到了这宅子女子所带的随从架走了大成!就是从那日起大成再无音信!” 龙五皱眉道:“这可就奇了……”沉吟了一下对王差官道:“王大哥你们可去过酒水店和单大成街坊处?” 王差官滞了一下既然是蔡九交办的差事又有雷推官催促他们也未先去搜集人证而是直接来传召阎婆惜本想带阎婆惜回衙门时顺路带上证人谁知道院子就在眼前自己却近不得半步。 “如此就是没有了那咱们何不先去走访一下莫冤枉了好人!”龙五笑着说道。 到得此时王差官已经心中明了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作当下笑着答应又回头对白秀英道:“白夫人咱们还是先走访您所说的证人如何?” 白秀英恨恨看了眼院中露出头的垂柳点头道:“如此也好!”又瞪了龙五一眼心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地野汉子胡言乱语。 等龙五白秀英和王差官一行人去过酒水店又在白秀英左右街坊处转了一圈后白秀英的脸都白了酒水铺子的大婶死活记不起那天的事这还不算。最离谱地是白秀英地街坊竟然有两名闲汉都称前日还见到过单大成那俩闲汉以前可是和单大成交情不错经常凑一起喝几杯酒他俩说见过单大成旁的街坊就算没见过又如何? 白秀英呆呆站在自己院门前听着俩闲汉在那里口若悬河的与王差官说前日之事。心一下凉到了脚底到得此时白秀英已经知道所有的事都被人家安排好了阎婆惜甚至见都不用见自己就把自己踩在了脚下。 或许她此时正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吧!白秀英气愤的想着。更有些羞辱感。 “啊单夫人若明日大成还不出现地话这笔帐可就落在了你头上!”龙五笑呵呵的走过来。 白秀英一呆脸一下惨白。方才一直在气愤气愤这些人为何睁眼说胡话旁的也没多想听了龙五地话白秀英猛地想起。若是单大成不在三百贯可就着落在自己身上了这……三百贯?就是三贯自己也拿不出来啊! 向龙五看去却见龙五正打量自己的破败地宅院嘴里还在叹息“这宅子也就几十贯吧?” 等龙五和众衙役走了好久。白秀英才回过神一屁股坐在地上耳边却响起阎婆惜清脆的话语:“姐姐你就放心吧。老爷对我好着呢谁要想欺负妹妹。那就是自寻死路!”阎婆惜说这些话时嘴角的那丝温柔笑意和充满自信地神情被自己嗤之以鼻可是现在可不正印证了这句话吗? 白秀英如泥雕般坐在那里久久无语…… 几日后就在武植大张旗鼓的准备迎接兰陵郡王萧奉先使团的各种事宜时鲁成派人传来了讯息虽不敢明说却也隐隐提议请别院夫人最好是搬离西街。 原来那日风波后白秀英连夜跑到蔡九处哭诉蔡九听了白秀英的话也是心下大奇不知道是谁这般大面子将自己交办的差事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闻听白秀英现在反而欠了人三百贯蔡九不由得好笑这些人办事也忒阴损了吧?心中更有些恼怒听得欠条上中人有雷推官当下寻上门去雷推官也不敢得罪他只有支支吾吾说出了鲁成蔡九这才知道几年来汴京城里多了这么号人物虽然和权贵不怎么搭界却和下等官吏差官结交甚密甚至有几名朝廷大员也和鲁成有些交情而鲁成很为他们办了几件大事不由得这些官员不另眼相看。 就说雷推官本是一名小吏结识鲁成后鲁成很帮他办了几件事更把曾经猖獗一时地一名江洋大盗的底细露给他雷推官报给上官不但上官升了职他也因为江洋大盗一案升迁从此雷推官对鲁成死心塌地的佩服这才在鲁成寻到他后二话不说做了中人。 雷推官自不会把自己和鲁成结识的详情告知蔡九只说鲁成这人很有些本事蔡九好奇请雷推官代他约见鲁成雷推官不敢不从只有约了鲁成介绍给蔡九认识。 鲁成性格忠厚完全不同于龙五一见就知道鬼心思极多蔡九见到鲁成救起了结交之心在蔡九眼里鲁成虽然是个泼皮头乎但却很能办些别人办不了的事更何况蔡九奸猾出言套问下已经知道鲁成性情若是龙五只怕蔡九第一个念头是就怎么干掉这厮了。他却不知道鲁成谨记武植之命除去自己幕后有贵王这座靠山京城泼皮地事情也不必刻意瞒人因为武植知道他性情反正只要不把自己和情报网的事情说出去旁的说说也无妨。 到得后来蔡九问起白秀英所认识的宅院夫人是不是鲁成妾侍时鲁成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种话就是听听鲁成也不敢啊。 蔡九见鲁成异状更加好奇盘问鲁成只好含糊说是自己姐姐也不知道蔡九信还是不信鲁成回去后有些担心这才给武植去信。 武植看得鲁成的信微微一笑看来阎婆惜也只有搬家了不然被蔡九看到自己登门可有些不妥。何况除去蔡九那白秀英现在也是每日跑去阎婆惜宅院前跪定哀求求阎婆惜放过她这女人也真够脸皮厚的不过她和蚂蚁一般武植捏也懒得捏地。 当下武植给侍卫传信在城里尽快另觅处宅子安置阎婆惜。武植自己却是没什么功夫萧奉先的使团已经到了幽云不出十几日就会抵达汴京。 第015章 - 第二次亲密接触 “皇叔!不要走嘛!再来一局!”赵桓嘟着嘴拉住武植的衣角##的喊着。 御花园凉亭内武植一脸苦笑桌上的棋盘上大片大片的白子黑子只余寥寥几个本来围棋这东西水平相差再多也不至于整盘都落不下什么地盘可是武植一直思索北国之事被赵桓杀得险些片甲不留。 赵桓现在最喜与武植对弈武植虽是屡战屡败却也不怎么在乎不过今日实在被欺负的惨了武植脸上有些挂不住起身告辞赵桓正在兴头哪里肯放? 武植无奈道:“圣上臣确有要事在身急需回府!” 赵桓小眼睛转了转道:“我不信方才母后还传话过来要皇叔过去见她呢。” 武植道:“太后那里臣自然也不会去了!” 赵桓撅起嘴道:“皇叔莫不是看侄儿年幼哄骗侄儿?” 武植连连摇头:“自然不会!” 赵桓无奈的松开了武植的衣角垂头丧气道:“那皇叔去见……” 武植看他模样微有不忍不过转头看到棋盘上自己零落的几颗棋子随即硬下心告辞而去赵桓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才无精打采的回棋桌上坐好。 武植出了御花园刚刚走到嘉肃门迎面走来宫娥见到武植拜倒原来是太后久等武植不到派来催促的。武植看看后面没有太监宫娥随行当下命宫娥带路奔太后寝宫。 最近武植寝宫来得也算勤快以前的尴尬渐渐忘却进了寝宫照旧坐在下雪白软墩上王贵妃一袭黄色长裙。斜躺在屏风前黄色软榻上虽显慵懒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旁边有宫娥为她捶腿见到武植进来吩咐宫娥退下起身坐正。 “皇嫂越年轻漂亮了!”昔日尴尬去后。武植又开始口无遮拦。 王贵妃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先皇在跟前时武植也是这种口气还真会误以为他在调笑自己。 “皇嫂唤我来何事?说完臣弟要快些离开被圣上看见可不得了!”武植笑着说道。 王贵妃好奇的道:“怎么?” 武植笑笑:“圣上拉臣弟弈棋弟借故溜了出来!” 王贵妃“哦”了一声沉吟了一下道:“我唤你来是想问问桃儿的事。” “桃儿?她又怎么了?”武植艇觉每怪按理说她不该再惹是非了吧? “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王贵妃看着武植。微微有了丝怒气。 “啊?”武植见她突然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贵妃冷哼一声:“我问你。她腹中的孩儿是谁地?莫不是你的?” 晴天霹雳武植脑袋嗡了一声张嘴就道:“怎么会有了孩子这也太不小心了吧?” 王贵妃恨恨看着武植:“我说桃儿这丫头自从被你放回来就换了个人似的没事老往外跑原来……原来……想不到你……你是这种人……” 这会儿的工夫武植已经冷静下来盘算了一下道:“事情是我做得鲁莽了这样吧。臣弟说个情念在桃儿跟了皇嫂多年的份上放桃儿出宫嫁人吧……” 王贵妃看着武植连连冷笑:“我还责怪呢。你偌大一个王爷只有几名王妃更听说贵王府出来的宫娥全部冰清玉洁。却是想不到都是假的就连我地侍女你都不放过还作什么请高?你说得没错果然是个泼皮!” 武植愣了愣这才明白王贵妃的意思笑着摇摇头:“皇嫂臣弟是个泼皮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泼皮……桃儿臣弟碰也未碰过……” 听武植自己吹嘘自己是“有情有义的好泼皮”王贵妃险些笑出声板着脸忍住笑意却忍不住白了武植一眼等听武植说没碰过桃儿王贵妃脸马上沉了下来:“那这死丫头却是去哪里偷情胆子也太大了!不知道宫中的规矩么!”不知怎地对武植的话她马上信了。 “恩……这个……”武植见王贵妃这般生气微微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做得事确实大胆了些。 “有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二弟!”王贵妃狐疑的看着武植。 武植斟酌了一下语句小心地道:“桃儿和我府中一名侍卫私定终身这我是知道地……” 对付桃儿武植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用“美男计”才好选了一名英俊侍卫看守桃儿命他最短地时间征服桃儿的心有武植给他创造机会比如雷雨之夜灯笼忽然熄灭再由侍卫去陪伴啊选些漂亮花草由侍卫送给桃儿啊等等桃儿虽然聪明但毕竟古代女子哪经得住这种阵势不久就一颗芳心系在了侍卫身上等在武植授意下侍卫和她偷吃禁果后桃儿是更加的离不开侍卫了品尝了真正的**滋味又哪会再眷恋王贵妃?不过令武植没想到的是二人私会太过频繁竟然早早就珠胎暗结。 武植当然不会说侍卫是在自己授意和帮助下夺去了桃儿贞操只有含糊其辞。 王贵妃听了武植的话呆了一会儿看看武植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那也只有叫她嫁人了!” 武植见王贵妃这样轻易的答应心中有些奇怪不过想想也是桃儿跟了王贵妃十多年主仆之情甚笃总不能按宫规处置桃儿吧? 这却去了武植一个心事虽说桃儿被自己侍卫迷得晕晕乎乎但总有些不放心而若是成了亲桃儿搬出皇宫那不就是落在了自己手掌心?到时她想耍什么花样也脱不开自己的掌控。 “皇上驾到!”武植正想与王贵妃商量桃儿地婚事外面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武植愣了一下。“腾”的站起身想起赵桓可怜巴巴地眼神若是看到自己这“皇叔”说话不算肯定伤心何况自己这不是“欺君”了吗? 王贵妃见武植在屋子里四下转悠好奇道:“怎么了?” 此时脚步声已近武植也不容多想。“噌”一声跳到屏风后云床前掀开淡黄绸被就钻了进去王贵妃见他穿靴子爬上自己的床惊讶地张开小嘴再见绸被虽厚却也隐隐能看出有人在里王贵妃这个气啊穿靴子上了自己的床。自己的被褥也只有扔了。这还不算。偏偏缩起来是这等模样这若被人看到自己太后脸面何存? 王贵妃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咬了咬嘴唇无奈的走到床边脱去鞋子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而为了不被人看出被中有两人痕迹。也只有把身子靠向了武植。 王贵妃刚刚躺好赵桓已经笑着跑了进来磕头请安。然后搬过软墩坐在床前与王贵妃叙话。见王贵妃脸色通红不由得关切的问起王贵妃身体等等。 软被中武植见得王贵妃也跟着钻了进来愕然之余也马上明白了事情关窍等得王贵妃柔软的身子靠过来武植也只有无奈的叹口气。 虽是寒冬但武植和王贵妃出门都有上等皮毛大氅遮寒在寝宫中自然不会穿起大氅身上衣物甚是单薄王贵妃柔软地腰肢和双腿都紧紧贴在武植身上隔着光滑的丝绸感受着王贵妃身乎的柔软别有一番舒服滋味再加之被子中请请的幽香武植拼命忘却的那**一幕不可抑制的涌上脑海于是王贵妃的脸越通红因为她也感觉到了顶在自己翘臀上的坚硬。 王贵妃一边应付着赵桓地絮絮叨叨一边心中生着闷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气得是什么就是很生气不成不能就这般便宜他!一定要整治他!王贵妃恨恨地想着。 眼珠一转王贵妃已经有了主意她是侧身躺着和赵桓说话嘴里说的话手慢慢伸进了被中向后一抓正抓在武植胸口然后用力拧了起来。 武植险些疼得叫出声虽然强行忍住呼吸却粗重了几分王贵妃吓了一跳随即心下一阵得意总算有法子惩治你了手又向上移动怕武植疼地喊出声却是不敢用力去拧了而是改用尖细的指甲掐武植的肌肉。 武植被她长长的指甲在胸前划来划去这掐一把那捏一把又好气又好笑王贵妃自以为在整治自己却不知道她细长指甲下抽捏起来虽然会有点点刺痛但刺痛后却是更刺激的舒爽长长的指甲划过的肌肤更是麻麻的痒痒地妙趣难言。 被她这一刺激武植更是血脉贲张王贵妃也感觉到坚硬愈坚硬更是气得不成感觉武植胸前的肌肉硬邦邦的似乎自己掐起来没什么效果手向下一滑到了武植小腹掐了一下果然比胸口柔软许多于是最敏感地小腹又开始被王贵妃指甲按摩武植深怕她火大起来又想出什么馊主意只好强忍着舒服得要呻吟的冲动装作很是痛苦王贵妃指甲掐到地时候武植就会用最小的幅度躲一下意思自己被抽痛了王贵妃寡觉到了武植的躲避心中大是得意兴奋的都忘了武植躲避时坚硬和自己翘臀的摩擦。 “母后你在做什么?”就在王贵妃得意之际赵桓看到被子里动来动去的好奇的问道。 “啊?”王贵妃一慌伸出的手可就没了准头正巧抓在了那一团火热上而此时赵桓站起来好奇的看着被子。 王贵妃第一个反应就是放手谁知道刚想松开目光扫过被子时却吃了一惊方才二人在被里暗战武植那边巳经隐隐隆出人形多亏自己的手撑起了被子才没那么明显若现在放手赵桓势必看到被子里乃是两个人。 “没……没什么!”王贵妃吞吞吐吐的说道接下去和赵桓说话时王贵妃脑中已经一片空白脑海里全是自己软绵绵小手中的坚硬也不知道和赵桓说了些什么。直到赵桓告辞离去小手中湿滑一片王贵妃才猛地回过神。 抽回手洁白如玉的手掌纤细的手指长长的红指甲手心微微潮湿。王贵妃怔怔看着欲哭无泪。 武植默默起身默默下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走啦!”看了王贵妃几眼武植叹口气说道。 王贵妃轻轻点头。 武植走到衣架旁穿起大氅后面的衣带却怎么也够不着刚想唤宫娥。身后香风袭人。一双软绵棉小手从自己地手里接过了衣带。 王贵妃默默为武植系好丝带。又细心的拉平大氅起的褶纹默默走回软榻坐下低头看着足尖呆。 武植看了王贵妃一眼转身走出了寝宫。 几日后当萧奉先一行辽国使团抵达汴京的时候北方捷报也跟着传来宗泽大破辽阳府女真惨败。退守黄龙府。 破辽阳除去武植的“神仙茶”起了巨大的柞用操纵辽阳府中女真贵族投敌外起决定因素的却是大宋水军。 南朝。汇集神舟战船客船数百艘三万禁军。自登州起行奇袭女真港口辰州辰州乃是女真最后一个对外港口位于辽阳府东南几百里女真人从未料到水面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地战船军兵一日不到辰州已经失守辽阳府马上腹背受敌军心大乱宗泽趁机强攻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自北伐以来次损折军士过万但攻克了辽阳府使得女真只剩下最后一个重镇那就是黄龙府南朝终于可以直捣黄龙。 现在的女真若再失了黄龙府女真完颜部要么灭族要么退回到他们老巢乌苏里江以东(今西伯利亚)的东海女直部落只是不知道尚处于原始文明的东海女直部落会怎样对待完颜部了。 攻克了辽阳府对大宋可谓意义重大不仅仅意味着南朝挥军就可直捣黄龙更重要的是北伐一连串的胜利激起了南朝人的血性百战百胜地禁军带给宋人极大地自豪感如今各地宋人要求参军杀蛮夷地呼声越来越高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宋军人地位极为低下一般是大灾年头所募的饥民或者流放的配军军兵脸上都刺字以防逃逸在普通宋人眼里参军?那是实在活不下去最无奈的打算|网|但凡日子能过下去谁会喜欢去做名脸上刺字的军汉呢? 武植的几次胜利虽然使得军人地位有所提高但在宋人眼里这不过是因为贵王天纵神武和普通军兵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但北伐以来一系列地胜利使得宋人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眼里最无能的人却是天下最强大的利器南朝禁军一时间成了宋人眼中地英雄热血青年谁不想做英雄?于是大宋立国以来从所未见的奇景出现了一些日子过地好好的壮汉跑到当地的衙门吵闹着要加入禁军。 只是可惜的是宋的军队极为庞大需要的是精简“亢兵”而不是招募新军。 北伐一系列的胜利还使得南朝的诗词之风悄然改变儿女情长的靡靡之词渐少热血沸腾传颂勇武的诗词渐渐增多这些都是武植始料未及的。 辽都亭驿也就是辽国专用的驿馆已经空置了好些年萧奉先一行人赶到时驿馆已经收拾的异常干净武植亲自从汴京城门处将萧奉先一行人迎入驿馆武植现今比之出使辽国时的地位高了可不止一点当朝皇叔镇国亲王亲自迎接萧奉先一行也算给足了辽国面子。 驿馆客厅中和萧奉先宾主落座后萧奉先笑着道:“贵王如今可是越了不起南朝也是越了不起真可谓蒸蒸日上啊!” 武植谦逊了几句萧奉先又给武植介绍旁边的辽国随行官员武植知道能到这客厅的都是使团重要人物一一笑着招呼当介绍到一名年青武将时萧奉先笑道:“贵王千岁。这是我世交之子唤作萧天成此行卫兵统领。” 武植听得一愣“萧天成?”武植可以忘记很多事忘记很多人却永远不会忘记武家庄一役为自己拼掉性命的侍卫那些自己名宇都不知道的侍卫。而“萧天成”亦永远也不会从自己脑海中除去他就是带辽骑杀害了自己侍卫的罪魁祸。 “小将见过贵王千岁!”萧天成听得萧奉先介绍到自己慌忙起立抱拳。 默默打量了萧天成几眼很英俊的一名年青人看起来精明干练。武植微微颔笑道:“萧将军请坐!” 萧天成抬头看到武植相貌微微愕了一下。却没多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认没认出武植。只是客气的说了几句仰慕地话才退到一旁。 “萧兄咱俩可是有年头没见了!”武植和辽国官员寒暄完和萧奉先携手落座亲热的交谈起来。 “是啊想不到女真贼凶猛若厮也想不到耶律淳他“唉……”萧奉先叹口气现今辽国可说国力日衰不但领土不如以前三分之一。以前归大辽所辖的西北部族也颇不安定已经有的部族公开叛辽宣布不再向上京进贡。至于以前辽国的属国虽未宣称不再向辽国称臣之类的言语。却纷纷停了每年的贡品理由大多是什么道路不便之类地托词辽帝虽然生气却也有心无力。 “萧兄何必气馁?你我兄弟之邦大辽失去的一切我朝会帮你拿回来的!”武植笑着劝慰心中却接了一句拿回来帮贵国保管就是了。 萧奉先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植几眼笑着道:“正是正是有南朝强援我朝又有何惧?” “滚开!”门外传来少女的清叱接着就是“啪”一声响清脆的马鞭抽在人脸上的声音。 萧奉先“腾”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老弟……这……这是……” 贵王府地侍卫向里探头武植笑着点点头绿影一闪萧芊芊进了客厅见到萧奉先颤悠悠走向自己萧芊芊猛地扑进了他怀里喊了声“爹爹……”已经泪如泉涌再说不下话去父女二人当众抱头大哭看得辽国官员纷纷皱眉这成何体统? 武植却是愣了一下想不到萧奉先虽然奸猾对持自己家人却是性情中人对他地印象不由得微有好转。 侍卫凑到武植耳边禀告萧芊芊闯驿馆用马鞭抽了驿馆官吏十几人到得客厅前见到王府侍卫才不敢再撒野。 武植笑着摇摇头萧奉先舟车劳顿本想安排他父女明日见面却没想过父女天性侧是自己疏忽了怪不得萧芊芊。 萧奉先和萧芊芊痛哭了好一阵又拉着手在客厅说起估简直视众人如无物武植也不劝阻只是笑着品茶看到萧芊芊挂满泪珠脸上地开心笑容武植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触动。 “王爷……辽国官员虽然无奈却都不敢说话萧天成却站起身轻声召唤说话时眼睛一直在打量萧芊芊。 “哦……啊……我却是忘了失礼……失礼了……”萧奉先擦去眼角泪痕笑着和武植致歉。 武植笑笑:“无妨!” 萧芊芊瞪了打断自己和爹爹说话的萧天成一眼小心的看看武植脸色叫了声:“叔父……” 武植笑道:“本想明日令你父女团聚看来是我错了!” 萧芊芊红着眼睛道歉:“芊芊想爹爹的紧刚才又用马鞭伤了人叔父要怎么责罚都成。” 武植笑着摆摆手:“萧兄在你这叔父可就管不到你了至于抽人家几鞭子你做得还少了?不过我想你自己也不敢这般闯来吧是不是七巧也跟了来?” 萧芊芊不敢和武植说谎点头道:“是……是婶母带侄女来的婶母怕叔父责骂送侄女到驿馆就走了。” 武植点点头吩咐人搬来座椅摆在萧奉先身旁。 萧奉先盯着武植看了好一会儿低声道:“谢谢了!”语气十分真诚。 武植笑道:“谢什么?芊芊和你多年未见自然要坐你身边。” 萧奉先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谢谢你照顾芊芊这几年看她还是抡起马鞭就抽人我总算放心你没让芊芊受委屈!” 武植笑着摇头自己也没怎么管萧芊芊大半的日子萧芊芊都是和七巧混在一起的。 第016章 - 亲事 众人落座萧芊芊依偎在父亲身边竖着小耳朵乖乖听父亲和叔父说话。 说了几句闲估萧奉先笑着问武植:“贵王千岁可知萧某等此行为何而来?” 武植微微颔。 萧奉先又道:“贵王千岁以为我等成算几何?” 武植看着萧奉先笑笑:“成败总是五五之数。” 萧奉先听武植搪塞叹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见气氛渐渐冷淡武植笑笑:“众位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吧我府里还有些事情告辞了!”说着站起身萧奉先急忙起身相送走到驿馆门口跟在萧奉先身后的萧芊芊道:“叔父您和婶母说一声今日芊芊要陪父亲不回府了。” 武植点点头萧奉先诧异的看了女儿一眼我到了南国你还回贵王府柞甚?旋即恍然在南朝多年想来女儿已经把贵王府当作家了。 “贵王千岁过几日本王想拜会邵阳公主不知道方便否?”萧奉先在武植上马车前忽然说道。 武植笑道:“自然无妨不管萧兄何时来我贵王府兄弟都扫榻相待。”于情于理人家见金芝也无可厚非。 萧奉先笑着致谢等武植车驾走出老远萧奉先一行人才回了驿馆。 几日后萧奉先领萧芊芊到了贵王府萧奉先自去拜会金芝萧芊芊却是心事重重的来到了七巧寝宫卧房纱帐中七巧穿着嫩黄长裙。哼着小曲坐在床头光着两只雪白的小脚丫正拿着毛刷专心的涂抹着脚趾甲。 萧芊芊走进来坐在软椅上呆呆看着七巧忙活不多时七巧把妆具收起看着自己的脚满意地笑笑转头对萧芊芊道:“芊芊看看婶母的脚好看不?”说的话得意的把脚伸给萧芊芊看。 雪白秀美的小脚。指甲淡红仿佛白雪中的十点红梅更增艳丽。就是萧芊芊也不禁想在上面轻轻亲上一口。 “好看……”萧芊芊羡慕的看着七巧的纤足。 “这是相公送我的琼花油嘻嘻漂亮吧?”七巧满意的打量了自己的小脚半天。才拿过旁边地嫩黄小袜穿上转头对萧芊芊道:“回头婶母送你一瓶!” 萧芊芊“恩”了一声:“谢谢婶母……” “怎么没精打采的?”七巧现了萧芊芊的异状。 “没事……”萧芊芊低下了头。 七巧瞪了她一眼:“叫你说就说!吞吞吐吐干嘛?” 萧芊芊迟疑了一下低声道:“爹爹……爹爹给我定了亲事……” “什么?”七巧地嗓门一下高了起来怒道:“什么亲事?”仿佛比萧芊芊还生气。 “爹爹和我说回了北国就要成亲……”萧芊芊叹口气有些恫怅。 “他凭什么给你定亲!这个老糊涂!”七巧气得骂起了萧奉先倒仿佛她这便宜婶母比人家老父更有资格管萧芊芊的事。 “你怎么想?”七巧问萧芊芊。 “芊芊……芊芊不知道……”萧芊芊见七巧火气很大慌得垂下了头。 “什么不知道?见都没见过就想嫁人?婶母跟你说啊家里定下的亲事可要不得……”七巧很有经验地对萧芊芊劝说起来循循善诱半晌之后道:“况且你们契丹又有什么好男子了?都是浑身长毛的怪物!” 萧芊芊不敢反驳。只有小心的道:“芊芊见了父王定下的人选生得倒是不丑……” “那你是想嫁给他了?”七巧沉下了脸。 “不是不是若是芊芊想嫁人也就不用愁了……”萧芊芊慌忙解释。 七巧脸色稍缓“这还差不多你说你见了他?那他也是这次随行的官员喽?” 萧芊芊道:“是他是随行护卫统领唤作萧天成。” 七巧微微点点头:“萧天成。我记下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嘀咕道:“这厮敢来抢相公的女人真是找死!”抬头对萧芊芊道:“芊芊啊。你先回吧。” 萧芊芊轻轻点头起身恭恭敬敬福道:“婶母。芊芊告退。” 萧芊芊向外走去七巧想了想忽然有些不放心叫道:“芊芊!” 萧芊芊闻声止步回头看向七巧。 七巧笑笑道:“芊芊不是婶母不让你嫁人可是你总归是婶母的心肝宝贝要嫁人自然嫁最好的!” 萧芊芊莫名其妙的看着七巧。 七巧又笑道:“哎呀哎呀和你明说吧婶母觉得你还可以漂亮贤惠也合婶母的脾气……”或许也就七巧会觉得刁蛮地萧芊芊贤惠。 难得听七巧夸自己萧芊芊心里美滋滋的笑着道:“谢谢婶母!” 那边七巧不理她这个茬儿自顾说道:“婶母思量了好久你勉强也能配得上相公哦就是你叔父……” “啊?”萧芊芊抬起头吃惊的长大了嘴巳。 “怎么你不愿意?天下还有比你叔父好的人么?给你便宜还这种表情!”看到萧芊芊的表情七巧有些不乐意。 “不……不是是芊芊没……没想过……”在萧芊芊心里武植是她父辈就如严父一般她可从未想过和“叔父”之间会有什么男女之事。 “这还用想么?”七巧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似乎天下所有女人听到可以嫁给她相公就应该欢呼雀跃才是。 “就是婶母我都嫁的人还能错得了?”七巧想起自己慧眼识珠又有些得意洋洋起来盘起腿拿起茶杯。 萧芊芊思绪完全混乱呆呆看着七巧。 “好啦好啦你去吧!告诉你。你若是三心二意地话我可饶不了你!”七巧挥挥手萧芊芊怔怔的向外走去本来心中有事第一个想的就是和婶母倾诉谁知道走得时候比方才来时更加迷茫…… 南朝乃是由许益领礼部官员与辽国使团交涉宋辽事宜辽使提出地当然是希望南朝可以将辽阳府和大定府及其所属二三十座州府交还辽国。不过别说南朝就是萧奉先自己也知道事情十九难成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十几日的会商双方仍未取得一点儿进展辽使团渐渐不耐尤其是使团中有几名官员还在把自己当作北国鼎盛时地天朝上国。见南朝怠慢都在底下嘀嘀咕咕愤愤不平的要求归国。 偏巧这时候。使团护卫统领萧天成不知道怎地连连出纰漏先是有青楼女子寻上门哭哭啼啼的说什么萧天成说话不算她本是清倌人萧天成答应为她赎身这才陪了萧天成一晚被他破了身子谁知道一大早萧天成就溜走害得她没脸见人。寻了几天才寻到了萧天成而她说的那晚偏偏萧天成恰巧不在驿馆弄得萧天成可真是有理说不请好说歹说赔了那女子好多银钱总算把她打走。 而后又有赌场老扳寻上门。称萧天成在赌场输红了眼打伤伙计要萧天成赔汤药钱。萧天成确实在赌坊待过一晚也就是青楼女子说的那晚。不过他只是第一次见金花牌好奇下玩儿了一晚又哪里伤过人?赌场老板吵嚷着要报官还去拉扯萧天成萧天成火气上来劈手就给了他两耳光这下赌场老扳可就借机撒起泼来在地上哭闹叫喊萧奉先看不过去赔了银钱打走赌场老板不过众官员再看萧奉先的时候眼光都有些怪怪的。 萧天成的噩梦还未结束几日后他在汴京闲逛时又不小心打碎了人家地名贵古董身上带的银子不够最后把腰牌押给了苦主回驿馆去取银钱谁知道回来后失主早已不见第二天就有衙役寻上门原来在一桩命案现场现了萧天成的腰牌萧天成苦苦解释衙役就是不听亏得萧天成乃是使者最后萧奉先出面打走了衙役衙役走时地冷言冷语险些气得萧天成吐血辽国众官员都觉得萧天成乃是灾星大多开始疏远起他来只有萧奉先还是如以前一般对他使得萧天成感激涕零。 贵王府客厅武植和萧奉先言谈正欢萧奉先几日来为宋辽会商伤透了脑筋这还是几日来第一次来贵王府拜见武植。 说着说着话就说到了萧芊芊头上萧奉先笑着道:“贵王千岁小女订婚之事你可知道?” 武植楞了一下“这却不知是北国望族么?” 萧奉先笑笑:“勉强也可算是望族吧不过本王看中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地才学他自幼就有兵法天才之称后来虽闹出过小风波却总算挺了过来如今可是我朝年青将官中的佼佼者!” “萧天成么?”武植笑着说道。 “正是贵王还说不知道?看来不但贵王早己知晓更把他查的清清楚楚了……”萧奉先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植一眼。这次萧奉先使宋和武植称兄道弟的时候极少形势比人强若还老这般称呼自己都觉得别扭。 “兄弟确实不知道。”武植好生奇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哦、既然王爷不知道那小王就说说他这几日的事……”萧奉先见武植拒不承认也不多说就把萧天成这几日遇到的倒霉事讲述了一遍。 武植听得忍不住好笑这厮也太倒霉了吧?却又不好笑出声只有劝慰萧奉先了几句虽然还未成亲怎么也是准女婿被人如此羞辱萧奉先必定心里不痛快。 “王爷觉得小女如何?”说完萧天成的事萧奉先突然问武植。 “芊芊不错……”武植笑着道。不过想起萧天成和萧芊芊的婚事武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萧天成可是自己怎么也要除去的人啊。 “萧兄有一言我知道太过唐突萧兄勿怪啊!”武植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对萧奉先说道。 萧奉先道:“贵王有话但请明言。” 武植道:“芊芊年纪也是到谈婚论嫁地时候了不过人选嘛尚需斟酌一下……”抬头看萧奉先面色古怪笑道:“随意说说地。只不过怕芊芊抱憾而已萧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萧奉先笑道:“无妨!”顺手拿起茶杯喝茶茶杯端到嘴边。却又呆呆出神显见心中有委决不下的难题。 武植很少见萧奉先在人前有失神的时候微觉奇怪。也不好多问。 “贵王以后芊芊还要你多担持啊!”萧奉先忽然回头对武植说道。 武植笑道:“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她啦!” 萧奉先点头笑道:“是我失言失言……可是芊芊脾气蛮横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武植趁机道:“正是是以我才觉得萧天成实在不是令爱的良配少年成名必定轻狂怕是受不了芊芊的脾气兄弟以为。还是该为芊芊寻名老成持重之人才好!” 萧奉先笑着看了武植几眼“看来贵王喜欢芊芊那丫头的紧啊!” 武植笑道:“芊芊也确实讨喜!”心中一晒她讨喜吗? 萧奉先起身道:“贵王地金玉良言小王记得了小王告辞了!” 武植起身送萧奉先出府到得府前萧奉先回头道:“贵王莫再送了只是天成那儿烦贵王也多多照看些才是……” 武植一愣怎么说了半天他还是没听进耳中竟然要自己照看他女婿?若是别人也还罢了可是这厮我会照看他?恩。是要好好照看若不是顾及辽宋关系。早就想法乎把他宰了不过现在虽然不能动手几年后也必定砍了他到时萧芊芊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想起来还真有些不忍心。 武植回府后还有些不平好言劝了萧奉先几句也是为萧芊芊好谁知道他油盐不进还托自己照看萧天成令武植很有些恼怒。 不过想了想又哑然失笑自己算什么人?人家萧芊芊的终身大事哪轮得到自己来管这样一想闷气渐渐消去再想起今日萧奉先说的话武植忽然一愣不对啊萧奉先是什么意思? 武植越思量越觉得不对劲再想起萧天成地遭遇可不只是倒霉那般简单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样一想武植马上恍然萧奉先却是以为事情都是自己交待办下去地至于理由……想起萧奉先什么要自己以后多担持萧芊芊之类地话武植又好笑又好气这不是以为自己看中萧芊芊了么?又想起自己劝萧奉先重新考虑结亲之类的话可不是坐实了萧奉先地想法? 武植苦笑摇头起身向书斋走去又命侍卫去传吴用。 吴用赶到书斋的时候武植正翻看古书吴用心中诧异贵王什么时候开始看古书了? “来了坐吧!”吴用见过礼后武植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武植放下手中地书笑道:“鲁成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吴用道:“这却没有自阎姑娘换了居处后蔡九似乎起了疑心见鲁成的时日少了还在暗中盘查鲁成来历。” 武植道:“莫被他查到阳谷去就好!” 吴用笑道:“那是不会的鲁成可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很多人看他长大的……” 武植笑笑道:“那就好蔡九这小子倒有几分小聪明莫被他查出什么端倪!”又看了吴用几眼淡淡道:“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吴用看了看武植脸色笑道:“王爷终于知道了?” 武植点点头。 吴用道:“小人是觉得王妃不过想捉弄那蛮子一番无伤大雅是以才未向王爷禀告。” 武植看着吴用摇摇头吴用计谋百出却是怕死了七巧七巧在山东就看吴用不顺眼后来收吴用为部下后七巧第一次看见吴用就一剑削光了他的胡须把吴用险些郁闷死他可是极喜欢那几缕长髯可是又不敢和七巧作后来七巧又捉弄他几次他也只有避让怎么他也不敢想办法对付王妃啊。 而这次想必七巧找到了他帮忙吴用见事情不大最多被武植责骂几句也就放心讨好七巧免得贵王妃老和自己找麻烦。 “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和她胡闹还有萧天成的事就放下吧!”果然如吴用所料武植没有怎么责备他说了几句话就让吴用退了下去。 就在辽国使团准备几日后回返时北方忽然传来一惊人消息辽国鲁国王耶律越忽然挂印而去不知所踪这条消息可实在惊人耶律淳在辽国可说炙手可热乃是辽帝前第一红人更掌管辽国大部军马总督对金事宜他竟然不声不响的离去只留下一封给辽帝的辞表顿时激起了轩然大波。 辽国本来已经相对平衡地政局因为耶律越的离去马上留下了巨大的权力真空为了争夺北院枢密使和北院大王这两个位子契丹贵族马上陷入了激烈的争斗庙堂上的争斗甚至波及到了辽国残存下的州府而因为耶律越离去辽军更是军心涣散只是此时的契丹贵族早就争红了眼睛哪还顾及其他? 女真已经被自己地盟友逼到了黄龙一隅之地外患一去加之巨大的权力引诱契丹贵族间被压制的矛盾马上激出来演变到不仅仅因为耶律越留下地权力更有众多贵族对以前支持耶律淳的贵族进行清算以前因为女真压境为大局想耶律淳称帝后辽帝也就没有对以前那些支持耶律淳地贵族治罪但如今火苗一起再不可压制凡不是耶律淳一系的贵族都盯上了耶律淳系贵族的财产权力开始联合起来翻旧账耶律淳系有的奋起反击有的悄悄逃离上京。上京如今只能用风雨枫摇来形容。 耶律越辞官的消息传到汴京萧奉先大吃一惊更是后悔万分自己远离上京虽躲了是非但自己一系群龙无想必在这次大清盘中必定吃老大的亏萧奉先这个恨啊耶律越怎么早不辞官晚不辞官偏偏在自己出使南朝的时候辞官呢? 但后悔已经无用虽知道等自己赶到上京就是黄花菜也凉了但还是急急收拾行礼准备离开汴京。 贵王府金芝的寝宫中红烛烛光下纱帐之中金芝穿着宽松的雪白亵衣双手双足各戴一金灿灿的圆环更显得纤足如雪小手如玉。 金芝慵懒的躺在武植的怀里一只手轻轻在武植胸口划着圈武植一只手揽住她肩膀一只手摸着她皓腕上的黄金圆环笑笑道:“这是岳丈送得?” 金芝点点头温婉道:“是在北国时爹爹送的相公提起爹爹是想问他辞官之事吧?” 武植点头道:“是啊岳丈怎就辞官了?我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金芝道:“莫不是相公以为是金芝说动了爹爹?” 武植笑笑:“岳丈可不是你能说动的。“方腊权力欲极强又岂是金芝几封书信可以规劝的? 第017章 - 琐事 金芝微微点点头道:“爹爹的书信昨日到了相公没看么?”金芝和方腊的书信都由武植在辽国的细作传送倒不是走得驿站。 武植笑笑:“你父女的信我可从未看过。” 金芝翘起了小嘴不依的道:“相公还把金芝当外人么?” 武植笑道:“每个人心里都需要有一个不为外人知的小角落储放些自己的秘密……”后世肥皂剧不想看也看多了这种话倒也娓娓道来。 金芝有些感动的把脸贴在武植胸口哺喃道:“可是……可是金芝在相公面前不想有什么秘密相公能把金芝看得清清楚楚才好……” 武植嘿嘿一笑手轻轻摸向金芝的腿笑道:“穿着衣服怎能看清呢?” 金芝依偎在武植怀里本来很舒服的把腿搭在了武植大腿上忽遭武植轻薄脸上一红急忙把腿放了下来嗔道:“金芝和相公说正事呢……” “你说就好了我听着呢……”武植的手伸入金芝的亵衣惬意的在金芝香滑的肌肤上游走。 “相公!……”金芝红着脸向后挪了挪身子不再贴紧武植武植缩回手笑笑:“说吧!” 金芝喘了几口说道:“爹爹书信里说他辞官一是觉得事以难为不愿为夷族赴死。二是想不到相公……相公……”说到这里顿住措辞怎么说武植才会不生气…… 武植笑道:“直说好了我有那般小气么?想来岳丈说我卑鄙无耻之类的吧。嘿嘿我在上京可是散播了不少岳丈与我勾结意图叛辽的谣言呢……” 金芝笑笑。见武植不以为意也放下心来笑道:“爹爹倒没说得那般难听只说想不到你这般冷酷用金芝地家书作饵欲陷爹爹与不义……” 武植一愣:“什么家书?” 金芝道:“就是相公找人模仿金芝笔迹写的家书啊?故意在驿站遗落。落入了辽帝手中……” “模仿你笔迹?”武植有些莫名其妙“把岳丈书信拿来我看看…… 金芝“哦”了一声起身下床从衣柜中翻出一封信笺递给武植。又去给武植斟了一杯请茶武植坐起身。抖开信笺观看。 方腊书信中确实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感叹武植做得够绝信中说武植命人模仿金芝笔迹写就了一封家书恰巧被辽帝得到家书中竟然是规劝方腊叛辽而从家书中看起来。似乎以前方腊也流露出叛辽地意图辽帝宫中有邵阳公主笔迹命人查对了一下。家书笔迹竟然正是邵阳公主亲书虽然辽帝没有声张此事。还是被方腊听得了风声辽帝既然没召见他问询那自然是起疑了可能正值目前用人之际辽帝才没有马上柞不过既然他起了疑心方腊就知自己已无法在辽国立足就算能想办法澄请此事君臣间已起隔阂何况规宋人声势早晚必会伐辽自己独木难支方腊也不愿为辽国送去性命当下辞官带家人手下远遁。 信的最后是嘱咐金芝保重之类的言语不必为爹爹担心。 武植微微皱起眉头自己可没用金芝名义弄什么家书至于在京城散布谣言倒是自己授意的也没怎么瞒金芝。 抬头看看金芝见金芝反不似以前心事重重笑道:“怎么伪造你的家书对付岳丈你反而这般开心?莫非真是女生外向?” 金芝道:“相公伪造金芝家书金芝当然有些不开心不过爹爹既然无事又辞官远去却是了了金芝一桩心事再不必为北伐时要和爹爹兵戎相见担心想来想去既然事情结果是好地小说整理布于又何必在意过程呢?” 武植笑笑也不解释虽然不是自己授意但武植已经猜出原委自己部下所作也等于自己所作一般多作解释无益。 “金芝现在正事说完了吧?”武植笑着把金芝拉进怀里金芝娇羞的低下头却不再抗拒武植的轻薄……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刚刚用过早膳就吩咐侍卫把吴用唤来自去书斋候他。 等吴用颠颠的赶到书斋武植已经喝完一杯早茶看着吴用气喘吁吁地模样武植笑笑道:“急什么歇歇吧。” 吴用大口喘着粗气急道:“无妨无妨王爷召见小的怎敢让王爷久候?只是不知道王爷召唤小人何事?” 武植道:“你先坐!” 吴用谢过坐下后向武植看去武植却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王妃可曾找过先生麻烦?”武植笑着问道自然说得是七巧整治萧天成之事。 吴用听了一阵苦笑拐摇头道:“不曾!”心中却是哀叹一声不知道自己上辈乎做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一个克星。 吴用得武植吩咐不敢再去帮七巧整治萧天成不过他却是怕贵王妃生气于是挖空心思想办法去讨好七巧例如知道七巧喜欢热闹故意制造些事端请七巧处理还把事情安排地妙趣横生以图博贵王妃一笑。知道七巧习武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套剑诀送与七巧等等。 满以为贵王妃会对他改观谁知道七巧不但不领情更把吴用珍藏多年的剑诀一剑削得稀巴烂还狠狠斥责了吴用一番言道不认真帮贵王做事只知道搞些歪门邪道自己堂堂贵王妃岂会收受下属好处?把吴用骂得哑口无言灰溜溜走掉。从此再不敢去琢磨这位古怪的贵王妃心思。 听武植问起他当然不敢说只有苦笑。 “不曾寻你麻烦就好!”武植伸手指了指吴用旁边桌上的茶水。示意吴用喝茶。 “先生机智过人本王一向佩服……”武植笑着看向吴用。 吴用忙道不敢。 “你也不用谦逊这些年你也帮我做了很多事我地脾气你也了解一二是以你觉得若是伪造金芝家书。我必定不会同意?“武植笑着说道。 吴用愣了下慌忙起身一揖倒地“王爷终于还是知道了。小生也是无奈之举!” 武植笑笑:“计谋倒也高明即寒了方腊的心。又令他觉得我为对付他会无所不用其极想来他也担心在纠缠下去我会抖出他是汉人之事这才辞官求个平安……” 吴用弯腰低头看不到武植脸色只有喏喏答应。 “不过先生却是错了你若真与我说我多半也会允的……可是事涉王妃。你也敢擅自作主呵呵先生啊。你如今是越强了……”武植笑着摇头。 吴用大惊慌得双膝跪倒:“贵王。小人也是为贵王好啊!” “为我好多少事情就坏在为您好这三字上……”武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王爷啊小人一片忠心可鉴日月……”吴用心胆俱寒伏地不起。 武植笑笑:“我知道所以你也不必惊惶我也不会重重罚你但若再有下次你也莫怪我。” 吴用这才松了口气却听武植道:“断去尾指小小惩戒一下日后再行事时莫忘看看你地左手……” 吴用呆了一呆抬头看看武植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武植笑笑:“我也是为你好你若再这般行事下去你以为还留得住性命么?” 吴用仔细想了想冷汗簌簌而下武植不喜揽事大多事情都由吴用处置贵王府很多力量也掌握在吴用手里虽说吴用对武植从未起过异心毕竟就算在晁盖身边时晁盖也不过当他幕僚从未给过他偌大权力吴用对武植的信任很是感激自不会起什么异心。 但自己不起异心不代表贵王就信得过自己贵王府地力量虽然会掌握在贵王手中却隐隐也分出了派系江南王进一系朱武林冲武家庄一系石秀等亲卫一系最后龙五等泼皮也勉强算上一系几系虽说还算团结却也不无矛盾就说自己吧如今最怕的就是朱武会被贵王召到身边况且不说这几系就贵王身边似乎孙先生就有和自己争雄之意。 自己虽说做得事情确实为了贵王着想但若老是自作主张不免被孙先生之流拿到把柄这般展下去自己早晚会栽个大跟斗。 “小生谢贵王!”吴用恭恭敬敬地磕头“小人以后定不忘今日贵王断指教诲!” 武植笑道:“也不必这般肉麻你是个人才本王可不想闹到最后要将你扫地出门。” 吴用连连点头。 武植笑道:“若是你自己下不得手可去寻石秀帮忙你这就去吧!” 吴用尴尬点头告退而去。 武植看他离去心中一笑若不叫这厮吃些苦头以后行事怕是更会无法无天幸好不是在军中若不然这样展下去吴用给自己策划个“黄袍加身“也不是没可能。 汴京城外旌旗招展官道上停着一行车队官道两旁禁军兵士顶盔贯甲持长矛斧钺警戒车队前十几名南朝官员列队相送。 萧奉先看着站在送行官员最前列的武植心中感慨万千。萧芊芊站在父亲身后依依不舍的看着武植看着汴京城。 “贵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萧奉先拱拱手心中一阵苦笑看来南朝是打定主意和辽国开战了不说此次会商根本毫无结果而前几日护卫统领萧天成更是无声无息的失踪看来鲁国王辞官。上京内乱地访息南朝已经尽知。 “萧兄萧统领之行踪兄弟会加派人手搜寻有了消息马上知会萧兄。萧兄不必太过担心!”武植笑着劝慰准女婿失踪泰山大人自然着急。 萧奉先苦笑不语此时辽人官员已经纷纷登上马车萧芊芊眼睛望着汴京城门。有些忐忑不安自己终究还是没听婶母地话不知道婶母会不会追来更不知道婶母会不会硬抓自己回王府。 武植看了眼萧芊芊。笑道:“芊芊七巧不会来啦。金芝留下陪她今天一早七巧听说萧芊芊会随父王回北国马上吵闹起来说了许多风言风语要赶过来抓萧芊芊武植无奈喝令七巧不许出府见七巧委委屈屈地样子。金芝只好也狠心不来送萧芊芊而是去陪七巧免得七巧伤心。 萧芊芊“哦”了一声。稍稍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望。叹口气垂头不语。 萧奉先看了萧芊芊几眼忽然对武植道:“贵王千岁小女就拖你照管了!” “啊?”武植和萧芊芊同时惊讶出声。 萧奉先转头对萧芊芊道:“芊芊在这里要听叔父的话知道么?”萧芊芊张嘴想说话萧奉先摆手打断看看四下没人听得几人言语对武植道:“贵王千岁我知道南朝必定伐辽我朝十有**惨淡收场……唉……”说到这里叹口气转头看看萧芊芊叹道:“到时候不免兵荒马乱芊芊若跟着我怕是……” “爹爹!我要跟你回去!”萧芊芊红着眼圈大声喊道。 “不成!你若定要回北国爹爹就……爹爹就不认你这个女儿!”萧奉先说着话已经老泪纵横。 武植叹口气转过身走了几步那边萧芊芊扑进父亲怀里二人抱头痛哭。 武植走开几步任他父女叙话。 好半天后萧奉先大声叫武植武植回身走去萧芊芊眼睛红肿在旁抽噎萧奉先勉强笑笑:“贵王小女就托付给你了!” 武植微微点头:“萧兄放心!” 萧奉先点点头看了萧芊芊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萧芊芊看着父亲背影泪水夺眶而出痴痴看着看着父亲上了马车看着车队缓缓起行看着车队消失在视线中父亲却终究没有回头萧芊芊再按捺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萧芊芊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手帕上已经沾满了自己地鼻涕顺手扔在一边用袖子擦泪水和鼻涕。 “别哭啦!”眼前递过一方白色手帕武植温和的声音是她从所未闻。 萧芊芊接过手帕抽噎着道:“叔……叔父……芊芊……芊芊还能见到爹爹么……” “能!”武植声音简短有力。 萧芊芊眼睛一亮抬头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或许不久后你就能见到萧兄!”心中却是一叹只怕那时萧奉先已经沦为阶下囚。 萧芊芊看了武植半晌幽幽道:“叔父是说南朝破辽后么?” 武植想不到她这时候倒机灵了一时无语。 萧芊芊叹口气:“方才爹爹说南朝和北国终究要开战我族终究会输的……可是……可是既然爹爹明知道北国必败我劝他留下爹爹又为何不肯呢?……”看着北方泪水慢慢滴落…… 武植叹口气也看向了北方轻声道:“不管怎么说萧兄走了他要走的路!” 萧芊芊似懂非懂的看着武植武植回头笑笑:“走吧!七巧知道你走不成了指不定多开心呢!” 武植和萧芊芊回到王府时正是府中午膳之时饭堂中几女都默默不语地闷坐七巧和千叶子更是不在。 看得武植带萧芊芊进了饭堂几女欢呼一声金芝更是跑过来拉住萧芊芊问长问短金莲走到武植身边笑道:“还好相公把芊芊妹妹带回来若不然七巧不知道要闹几天呢。” 武植笑道:“怎么她要绝食?” 金莲笑着点点头又道:“我去唤她吃饭!” 武植拉住金莲。笑道:“咱们吃她喜欢饿肚子自己饿着好了!”说着拉金莲坐下又命宫娥上菜。玄静道;“相公我还是去唤七巧吧别饿坏了她!” 武植笑笑:“七巧大侠哪饿地着?” 玄静道:“那千叶子呢?” 金莲也道:“是啊相公千叶子可是正长身子的时候……” 武植摆摆手拿起碗筷。几女见状知道相公心意已决不好再劝互相看看。无奈地拿起了碗筷。 竹儿今天却是破天荒第一个吃完草草扒了几口饭。起身行礼道:“老爷夫人竹儿用完了……” 金莲笑着点头竹儿转身就想走武植却是咳嗽了一声笑道:“竹儿你也不听老爷地话了?” 竹儿转身脸色惶恐。低下小脑袋怯怯的道:“竹儿是怕饿坏了夫人……” 武植笑笑:“坐回来给我好好吃你地饭!” 竹儿不敢多说乖乖的坐了回来。 几位夫人不去知会七巧。自然没有宫娥敢多嘴武植今天雅兴甚好。多喝了几杯酒足饭饱后才起身对萧芊芊一招手:“芊芊咱们去看看你婶母。” 金莲几女这才松了口气。 武植和萧芊芊一前一后直奔七巧寝宫寝宫前几名宫娥见到武植方想见礼武植一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宫娥马上如同泥雕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寝宫的门紧闭武植蹑手蹑脚走到窗边伸出手指蘸了口水点破窗纸向里望去想看看七巧和千叶子不吃饭搞什么名堂。 “小叶子你真的不饿?”七巧和千叶子都坐在屏风前软榻上七巧正关心地询问千叶子。 千叶子使劲点点头。 “你怎么会不饿呢?胡说八道我说你一定饿了!”七巧起身大声道:“绿儿红儿送些点心来!千叶子饿了!” 千叶子睁大了眼睛:“七巧姐千叶子真的不饿早上千叶子吃的好饱!你看看!“说着拍拍自己地小肚子。 七巧气呼呼道:“我说你饿了就是饿了怎么?学会顶嘴了?” 千叶子偷偷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门外宫娥看向武植武植微微点头这才有两名宫娥飞奔而去想来是红儿和绿儿了。 不多时两名宫娥返回把点心送了进去七巧笑着命她们摆在几上挥挥手宫娥退下。 “来小叶子姐姐给你要地点心!来吃几块!”七巧看着桌上金黄酥脆的点心咽了口口水。 千叶子摇头道:“姐姐千叶子真地不饿!” 七巧气道:“叫你吃就吃!啰嗦什么!” 千叶子皱眉苦脸伸出小手正想去抓点心七巧忽然拍柏自己额头叫道:“啊我知道了小叶子定是看不得七巧姐自己挨饿一定要陪七巧姐好吧好吧!为了不饿坏咱们的小叶子七巧姐就勉为其难地吃几块!” 说着话七巧端过一碟点心风卷残云般寨进了嘴里没一会儿一盘点心已经干干净净七巧看看千叶子奇道:“你怎么不吃?非要姐姐吃饱你才肯吃么?那好吧姐姐就再吃一盘。”说着就端起了另一盘红色玫瑰糕如此三下五除二七八盘点心被七巧一扫而空七巧打个饱嗝满意的柏柏自己的小肚子笑道:“味道不错!” 千叶子无奈的看着七巧气嘟嘟的撅起了嘴本来不饿的看七巧吃得香甜却有些馋了谁知道七巧一块也没给自己留。 “小叶子这些点心是谁吃得?”七巧笑眯眯问千叶子。 千叶子偷偷白了七巧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是千叶子吃的……” 七巧笑道:“乖过来姐姐亲亲!” 千叶子拼命摇头七巧笑着看看她也不勉强笑道:“若是饿了就去饭堂吧!” 第018章 - 三妹迷踪(上) 千叶子“哦”了一声走过去拉开房门却一下怔住武植脸上微笑站在门槛外。 “哥哥!”千叶子欢快的招呼似乎有向武植怀里扑的迹象忽然看见武植身后的萧芊芊欢呼一声扑进了萧芊芊怀里萧芊芊笑着抱住她以前两人可是经常闹些别扭哪这般亲热过? 七巧看到门口的武植却是手忙脚乱的收拾几上的碟盘武植笑道:“出来吧你芊芊回来啦!” 说着话萧芊芊已经拉着千叶子的手进了寝宫七巧上下打量萧芊芊看得萧芊芊一阵不安低头道:“婶母……” 七巧方想奚落她几句却见武植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用手指了拈萧芊芊的双眼七巧看过去萧芊芊的眼睛红肿显见刚刚痛哭过七巧叹口气柔声道:“芊芊回来就好来婶母疼疼你!” 七巧走过去把萧芊芊楼在怀中还不忘趁机拧了把千叶子的小脸千叶子用力挣脱七巧怀抱连翻白眼。 武植笑笑转身向外走去…… 宣和二年三月辽国上京皇宫。 御书房中辽帝耶律延僖默默坐在书桌后脸色异常难看书桌前的软椅上萧奉先也是默默不语。 良久耶律延僖叹口气:“南朝灭金后终究不会放过我朝吗?” 萧奉先点点头“圣上。南人定会挟灭金之余威向我朝宣战!” 耶律延僖微微颔:“那就依你的意思去吧!” 萧奉先点头“南朝精锐皆在黄龙府激战细作报中京皆是江南之兵大多疲怠若我朝军士一鼓作气取了中京则宗泽成为孤军深入之势我朝再与女真联手。若能灭宗泽部于黄龙则数年内我朝无忧矣到时圣上励精图治未尝不能保得我朝平安!” 萧奉先自归辽后马上遣密使。同金人一拍即合秘密订下攻守盟约月前宗泽率八万禁军进逼金国黄龙府如今已经鏖战数天阿骨打遣使请兵。萧奉先却提出了突袭中京地绝户之计若能攻克中京则断了宗泽后路辽阳府十几万宋军孤立无援士气低迷到时辽金联手定可将这十几万宋军斩杀干净。 耶律延僖听了萧奉先的话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这。是不是困兽扰斗呢?虽说就算暂时攻克中京将宗泽部灭与黄龙却也攻不克幽云天堑关隘等南朝缓口气想必其报复惨烈百倍但若不如此。难道眼睁睁看南朝灭了女真后在腾出手对付自己? “去布置吧!”耶律延僖挥挥手萧奉先起身告退看着萧奉先的背影。耶律延僖又叹口气想起刚刚登基时大辽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百国叩拜不过十数年却国势衰弱更隐隐有灭国之患耶肆延僖颇有些心灰意冷沮丧的拿起桌上的茶杯闷头喝茶。 与此同时的贵王府书斋武植手里拿着一封信笺微微出神信是宗泽所书阐述了急进北伐的种种弊端尤其提到中京的防守很成问题中京如今大多是江南之兵久疏战阵若是辽国叛盟突袭中京怕中京守不得半月如今之计该当稳扎稳打在中京大定府和东京辽阳府安抚民心小心经营等根基稳固数月后再行伐金才为稳妥。 武植看着信笺叹口气这封信到了东京时催促宗泽北进地圣喻怕是已经到了辽阳府如今宗泽大军想来已经到了黄龙城下。 这些日子南朝君臣沉浸在接连胜利的喜悦中群臣无不希望宗泽部一举灭了女真开疆扩土成就南朝从未有之荣耀。就是最保守的安公焘也上表希望太后催促宗泽北进至于武植早已经命令停了对女真辽国贵族的神仙茶供应想来这些贵族起疯来定会把金国和辽国搅得一塌糊涂吧? 武植本就是激进派自然希望宗泽一举灭金再顺势取了辽国上京最好本来信心满满但看了宗泽来信一丝不安涌上武植心头宗泽把大定府和辽阳府的现状分析的十分透彻如今大定府中京道驻扎有十几万江南禁军辽阳府东京道乃是十几万幽云将士双方互为犄角但若伐金辽阳府分出大半兵力攻击黄龙府若中京被袭辽阳府却是遣不出援军只有靠幽云出兵救援而幽云留下地大多是步兵就怕路程赶不及。 更何况中京和东京两道刚刚平复契丹人不在少数若宋辽起了兵戈怕这些契丹人会趁机兴风作浪此更是一大患。 武植看着宗泽书信叹口气起身推开窗子望着北方天空上的乌云久久无语…… 黄龙城下连绵的营寨将黄龙城团团围住营寨中旌旗蔽日来来往往的士兵大多脸色凝重不时抬头看看黄龙城上影影绰绰的女真人谁也想不到黄龙府竟然这般难下女真人这般凶悍激战半月损折了数千军兵黄龙城巍然不动。 中军大营中宗泽坐在帅椅上默默看着小校送来的加急公文公文是从辽阳府传来地辽人突袭中京公文出时中京大定府激战正酣。 宗泽看着公文心头一片沉重最不希望出现的局面竟然真的出现了若中京失守对幽云将士士气的打击可说是致命的虽说辽阳府粮草还算充裕辽阳府又有来州海港可从海路补给但不管怎么说将士心理也难免蒙上孤军作战的阴影。对于百战百胜地幽云将士从未经历过失败洗礼的幽云将士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宗泽也知道大定府乃是北伐的软肋不过送给贵王地书信刚刚送出催促北伐的上谕已到无奈下只有起军北伐这也是他深感忧虑的抗命自然是下下策。宗泽盘算了下若是大军闪电攻克黄龙府就算辽国有什么险恶心思也只有悄悄收回去令宗泽没想到的是有阿骨打坐镇。黄龙府地三万女真人如同疯子一般拼命以前河北军摧枯拉朽般的攻势不在十几日下来河北军竟然没占到丝毫上风未能登上城头一步这才使得辽人有了可乘之机。 叹口气。宗泽起身大声道:“召众将议事!” 鼓声阵阵闻达李成扈三妹卢俊义等将闻声入账宗泽屏退小校将公文传于众将李成惊道:“辽人袭中京?怕是中京难以守住吧?” 宗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叹口气就算这些将官。又何尝不是从未经历过逆境? “中京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为今之计我细细思量过也只有火退兵只要中京能坚持半月可从辽阳府兵救之!众位以为如何?” 众将有的思索。有的点头有地叹息宗泽看看淡然而坐地扈三妹。问道:“扈将军你以为如何?” 扈三妹点点头。示意可行。 宗泽心中苦笑他隐隐知道贵王和扈三妹关系亲密开始见扈三妹对自己异常冷淡还以为自恃有强援故作傲慢地久了才知道小姑娘生性如此怕是面对皇上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吧? 宗泽方想传令忽听外面“报……!”拉着长声的探报匆匆走入大帐单膝跪倒“报将军营外有辽阳府加急公文送到!” 宗泽愣了下上封公文不过盏茶时间怎么又有公文送到?急忙到:“快传!” 不多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信差匆匆跑了进来拿出一封火漆密封的文书小校接过传上宗泽拆开公文袋拿出纸笺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变了众将皆未见过沉稳的元帅失态都面面相觑知道这次怕是什么大纰漏。 宗泽慢慢坐回椅子笑笑道:“西辽耶律淳兵幽云!”西辽耶律淳定都大同府和幽云诸州接壤。 “醉翁之意不在酒耶律淳野心再大也知道自己攻不克幽云!”闻达叹口气。 宗泽赞许地点点头:“不过是牵制幽云如此一来幽云可就派不出援军支援大定府了!” “那大定府岂不是定然失陷?”李成面色十分难看。 “不但是定然失陷闻听孤立无援士气低落只怕撑不了几日!”宗泽摇摇头。 “如今只有火退兵若不然中京被攻克辽军定会出龙化仪坤夹击我军到时我军不免腹背受敌!”卢俊义难得说句话却是切中要害。 宗泽叹口气默默不语形势比他们想象的恶劣许多黄龙府距辽阳府路途遥远南朝所辖离这里最近的州府乃是通州属于东京道黄龙府。 既然辽人都能和西辽联手那是把南朝当作了生死大敌只怕龙化仪坤二州的辽军已然出击也不知道通州守军能不能撑到北伐人马回转之时若是通州失守自己这八万禁军不能回转辽阳府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李成见宗泽沉思急道:“大人若再不火退兵辽阳怕就来不及啦!” 宗泽默默无语。 “现在退兵就来得及么?”扈三妹请冷的声音响起她很少说话突然冒出一句估大帐中议论声马上止住众将官都向扈三妹看去。 扈三妹淡然道:“通州!” 众将大多默然只有索晃着大脑袋道:“通州?通州怎么了?”却也没人理他。 宗泽叹口气自统兵以来还未遇到过这般进退维谷之境。 “大人我以为如今只有强攻黄龙府!”扈三妹忽然说道。 “强攻黄龙府?扈将军不是开玩笑吧?若几日内攻不陷黄龙府。契丹人从背后杀来我军如何自处?”一名将官冷笑着说道这名将官本是山东武官唤柞眷明。河北军中众武将大多知道贵王和扈三妹干系非浅加之扈三妹威名赫赫众人对扈三妹也向来客客气气秦明却不知深浅看不惯扈三妹平日模样。这时忍不住出言相讥。 李成看了奏明一眼摇了摇头心说算你小子运道好若贵王在此还不活剥了你?说起来武植平时表现也算公正严明但李成不知怎地。就是觉得贵王最爱护短。 扈三妹理也不理秦明看着宗泽道:“我愿带五千轻骑奇袭上京!” 众人大哗扈三妹的意思自然是围魏救赵但几千轻骑奇袭上京?开什么玩笑上京契丹大营难道是吃素地?几千人不过白白送死而已。 宗泽也是连连摇头。连说不成。女真当初伐辽为何不直接西进攻击上京?而是先行南下破辽阳取中京对上京采取合围之势还不是因为其时一国之都防守最为严密就说南朝汴京的禁军数量和地方禁军总数大抵相同几千骑兵就算奇袭都城成功也眨眼就会被都城外禁军大营中的禁军杀个精光。 “大人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么?”扈三妹问宗泽道。 宗泽叹口气:“暂时没有。不过办法是想出来地今日众位回去思量一下明日早间再行议事!” 众将纷纷站起各怀心事退了下去。 宗泽坐在帅椅上苦苦思索对策想出了几个办法。又都摇摇头否决一时真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这次辽金西辽三国联手贵王竟没有情报传来看来三国有所警觉啊。 都说骄兵必败。自己是不是被最近的胜利昏了头脑呢?宗泽叹息不已或许因为贵王传来的情报总是那般精准自己渐渐有了惰性最近都没有怎么认真思索下三国地反应虽也想到过三国或许会联手却是想不到对方一出手就好似把自己逼到了悬崖办” 宗泽正胡思乱想忽听营外阵阵马嘶声接着蹄声如雷渐渐远去宗泽愣了下正想出去看个究竟一名小校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嘴里大声喊道:“大人……大人……扈将军带轻骑闯出营了……” “什么?”宗泽腾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出帅帐西方沙尘滚滚一队人马狂飙而去。 小校跟着跑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笺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扈将军给您地信……” 宗泽哼了一声扈三妹和贵王交特虽深但她不遵军令委实令宗泽大动肝火。 伸手把信笺接过展开绢纸上字不多“河北军他之心血不容弃” 宗泽看着这行字呆了一呆铁青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抬头望向西方叹口气眼睛却有些湿润扈三妹的心思他自然明了为解河北军之危她甘愿冒奇险袭击上京使得契丹人暂时无暇分兵救援黄龙河北军可趁机把黄龙攻克则就算通州失陷河北军也可在黄龙休整后再回师南下收复通州避免前有契丹后有女真地尴尬局面。 宗泽转头大声喊道:“召集众将!猛攻黄龙!” 扈三妹放慢马让玉儿和身边地轻骑保持相同地节奏奔跑看看身边的将士扈三妹心中叹口气不知道此行凶吉如何以后还能再看到他吗? 回头看看南方天边浮云扈三妹轻轻叹口气。 “将……将军……您……您也有心事?”跟在扈三妹身边的一名骑兵结结巴巴的说着话等扈三妹回头看过来他脸马上涨得通红。 若是武植在或许还能认出这就是那名为了入选骑兵队百折不挠屡屡从马上摔下又屡屡爬起的军兵扈三妹却早已没有一丝印象如今看他装束已经是一名都头(百夫长)了 “你叫什么名宇?”扈三妹淡淡道。 “禀将军小将岳飞!”军兵还有丝稚气地脸上满是兴奋。 “恩!”扈三妹点点头眼睛向前看去。 “岳飞你怕死么?”扈三妹看着身边的骑兵若有所感。 “不怕!”岳飞大声道。 扈三妹点点头不再说话。 “将军!今天跟将军来的就没怕死的!他们都知道前面的路是什么!”岳飞大声补充。 扈三妹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奔去嘴里道:“岳飞!来与我一起领路!”前面已经有了岔路扈三妹日日研读武植送来的地形图自然知道该从哪里走才能最快的杀到上京而又避开辽人的耳目。 岳飞喜出望外应了一声打马追过去看着白衣枫枫的扈三妹岳飞眼里满是崇拜。 宣和二年三月末南朝冠军大将军扈三妹率五千轻骑忽然出现在上京城下其时上京城门洞开守城官兵不及防备轻骑队已经如风般杀入城中白盔白甲的扈三妹在前清一色黑色软甲地轻骑队在后呼啸而入上京上京城中立时腥风血雨。 扈三妹就如无坚不摧的利剑所过之处契丹人惨叫连连血雨中纷纷栽倒马下扈三妹身旁一员小将手中长矛如蛟龙出海上下翻飞长矛过处契丹人纷纷被戳翻在地扈三妹偶得闲暇回头赞道:“好俊的枪法!” 岳飞马上如同吃过兴奋剂枪法使得越急了轻骑队挡者披靡向辽国皇宫杀去。 皇宫城门紧闭城头上弩手纷纷放箭岳飞心中一沉转头道:“将军要不要退!”本也没想能杀进皇宫不过没想到契丹人反应却是快皇城虽比不上外面城墙高大但骑兵却是没有丝毫办法的若再不退上京城外契丹大军转眼即到几千轻骑恐怕激不起任何浪花就会湮灭在人海中。轻骑本就是来骚扰的一击不中马上撤退隐匿改日再来就是这就是岳飞心中的战略。 扈三妹在岳飞说话地功夫却是丝毫未停长枪拨打开箭支直直向皇城宫门奔去岳飞惊呼一声虽知必死却也策动战马紧紧相随势要和将军同进退。 岳飞想象中撞击城门的事情没有生扈三妹手中黑光闪动不知怎地宫门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玉儿“噌”一下就窜了进去。 岳飞一拉缰绳紧随其后其余轻椅在箭雨中悍不畏死纷纷冲上。 皇宫中马上惊叫连连扈三妹却是轻车熟路直奔后宫黑光闪动中身披重甲的侍卫莫不惨叫倒地岳飞心中骇然更抖擞精神长枪虽刺不破侍卫重甲每一枪下去却也将重甲侍卫重重击飞。 驰出几步岳飞忽然大声道:“扈将军有令不若宫娥太监男女老幼!一律斩杀干净!”既然杀入了皇宫若不杀了辽帝实在是一大憾事!但若这般找下去却不是个法子谁知道辽帝会不会扮成太监之类地全杀干净是最好的办法至于老幼将皇子也杀干净那是最好。 扈三妹听了岳飞叫喊微微一愕旋即明白了岳飞意思也不说话径直向御花园杀去岳飞看了看四周此时也分不出人手把守宫门宫中侍卫都肃不请也只能见人就杀了若是侥幸杀死了辽帝最好杀不死算他运气好就是。 第019章 - 三妹迷踪(下) 上京皇宫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了修罗场那些平日悠哉的太监宫娥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天眼看着冰冷的刀锋向自己砍来惊惶逃窜却被轻骑毫不费力的从后面追上刀光闪动中惨叫倒地。 岳飞纵马横枪紧紧跟在扈三妹身后他俩已经在皇宫兜了一个来回看看自己手中的长矛矛尖已经崩出了几个缺口虎口处也糙糙麻一路上岳飞也不知道戳飞了多少侍卫双臂都有些酸麻了。 羡慕的看了看扈三妹手中的黑色长剑盘算着若是自己有这般利器方才能多砍翻多少敌人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岳飞心中一凛大声道:“将军敌军到了!” 扈三妹轻拉玉儿缰绳玉儿漂亮的回旋向宫门处冲去岳飞急拉战马追在后面宫门前一匹轻侍急驰来骑兵一脸惶急一边快抽打坐骑一边高声喊道:“将军!将军契丹人……契丹人大队骑兵……” 不用听他喊就听外面闷雷般的蹄声和微微颤动的地面已经知道契丹城外大营的轻骑军率先杀了过来。 旁边号令兵不用扈三妹吩咐已经吹起了集结的号角岳飞大声道:“走后宫门!” 扈三妹摆摆手伸手把手中黑剑丢给了岳飞岳飞一怔之间扈三妹淡然道:“用它劈开东面皇宫围墙走东城门!我在这里阻一阻敌兵!” 岳飞大声道:“将军这可不成!” “我的玉儿马快!”扈三妹扫了岳飞一眼声音淡泊没有丝毫命令之意却带有不容抗拒的压迫。 岳飞快盘算了下。皇宫中持卫已经差不多杀的干净几道宫门都被关死。幸存的太监宫娥肯定都躲在什么角落避难短时内想是不敢出来的想来也没人去开宫门而此时上京城内必定四门紧闭。没这把宝剑也冲不出城门而若不留人在皇宫里拖延下时间。被对方轻骑咬住加上城中阻兵。怕几千轻骑定会葬于上京城中而冠军将军武艺高强在那仅容两骑并驾地门洞间定能阻上一阻而她的宝马脚力之快人所共知思来想去也是自己前去开路是最好地法乎。 这些念头说来话长不过眨眼之间岳飞方想说话手中一轻。长矛已经被扈三妹夺走接着就见扈三妹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方黑色绸布绑在了长矛之上。岳飞正奇怪间扈三妹用力一掷。长矛激射而出“叮”一声正插在宫门城楼轻风吹来黑布呢的展开却是一面硕大旗帜旗帜上绣着斗大的三个金边大字“贵王武”金字下是一头张牙舞爪的猛虎猛虎栩栩如生四爪盘踮山河双目傲视天地极尽威武之态。 扈三妹望着旗上猛虎嫣然一笑轻声道:“妾为君舞!”说着话玉儿已经飞窜而出银色长枪如闪电般刺去“噗”地一声正中刚刚从门洞冲入的一名契丹士卒胸口契丹士卒惨叫落马。 岳飞知道再耽搁不得呼喝一声几百骑兵大队中脱离向扈三妹聚拢而去这几百人自是留下保护冠军将军地不过谁都知道除去冠军将军其余骑兵怕是再也出不了辽国皇宫但被喝令留下的五个百人队没人扰豫反而一脸自豪地向宫门驰去能为冠军楼军流干最后一滴血死而无憾。 没有被选中的轻骑脸色有些黯然羡慕的看着吆喝着冲向宫门的轻骑眼睛却渐渐湿润。 岳飞呼哨一声带着其余骑兵队向东面宫墙冲去驰过宣武殿岳飞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到的是银枪下纷纷惨叫落马的契丹轻椅和玉带翻飞的白色倩影接着岳飞的坐骑已经转过宣武殿琼楼玉宇阻住了岳飞的视线岳飞叹口气打马向前行去。 劈开宫墙带着轻骑呼哨而出大街上乱做一团令岳飞想不到地是上京城中四处火光闪动不知道什么人在四处点火更大喊着什么契丹语听起来似乎在制造混乱。 岳飞此时也顾不得其它率骑兵队向东门疾驰而去有扈三妹的宝剑在手轻骑兵大多把他当作了统领。 东城门果然紧紧关闭轻骑队如飞杀到城门处数百契丹士卒被一冲即溃岳飞挥舞无金剑斩断落木几百名轻骑下马冲上了城楼那里还有稀疏的箭手柞着最后地抵抗。 于是东城城门处攻守易帜岳飞率领着轻骑队一次次击溃前来东门救援的城内兵马司兵马血战真正地血战在东城门上演。 盏茶时分东城城门处鲜血汇流成河残破的肢体无头的尸身血泊中悲鸣的坐骑勾画出惨烈无比的血腥场面。 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卒岳飞心中不安愈来愈重冠军将军怎么还没有赶上来不会……他不敢再想下去。 当轻骑队再次和一队匆匆赶来的重步激烈撞击后东大街上如雷鸣般的马蹄骤然响起岳飞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望了眼西方的皇宫暴喝一声:“退!” 残存的千多名轻骑默然东城门处寂静一片。 岳飞高举无金剑暴喝道:“冠军将军令!退!违令者斩!”一夹马腹率先向外冲去侍兵队默默无语的跟了上去。 沉默的骑兵队只有狠狠挥动马鞭的声音偶尔抽得狠了才有战马出悲鸣。 岳飞闷声不吭的抽打着战马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辽国皇宫城头那随风矾扬的威武旗帜旗帜下扈三妹那清丽难言的容颜还有她看着旗帜时那突然按放的温柔笑意。 宣和二年四月初辽南征宣抚使耶律大石率十五万儿郎破南朝中京大定府切断南朝与北伐军团的联系。 宣和二年四月十一。宋冠军大将军扈三妹率五千轻骑突袭上京。 宣和二年四月十四。宋北伐招讨使宗泽破黄龙完颜阿骨打血战殉国金国就此灭亡女真残部逃回极东沿海率宾府(西伯利亚符拉迪沃斯托附近)。拥立阿骨打幼子讹鲁观为帝被后世史学家称为后金。在存世百余年后终被愈来愈强大地大宋吞并。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宣和二年四月二十宗泽收复被契丹人占领的通州打通了黄龙府和辽阳府地通路期间上京不时被南朝轻侍骚扰因不知南朝轻侍数目契丹大军不敢妄动只得眼睁睁看着宗泽收复通州本来宗泽预想中的大战消于无形。 宣和二年四月二十一上京突然爆出秘闻。据传闻耶律延僖在南朝奇袭皇宫中被杀几个幼子也无一幸免如今号施令的却是权臣萧奉先。只是萧奉先和辽国上京众臣众口一词言道耶律延僖受了惊吓抱病而已。但如此一来契丹不免人心惶惶中京道耶律大石更托词生病婉拒上京传来的诏书拒不回京。 宣和二年四月二十三上京城头突然多了一辆囚车车内是一匹雪白地骏马同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不胎而走经过十几天搜捕潜藏在上京内地南朝冠军将军扈三妹终被现战死于乱军之中游街示众的正是扈三妹坐椅。 宣和二年四月二十七宗泽部放弃黄龙府十几万河北禁军退守辽阳府以防契丹全力攻击下失却来州海港则河北军真就成了瓮中之鳖。 宣和二年五月初。 汴京禁宫紫寰殿武植脸色铁青冷冷看着大殿上地王贵妃旁边几位众臣都默默无语不敢插言大殿中的气氛令人窒息就是赵桓也似乎知道事态严重乖乖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全无平日活泼好动之态。 许益看着武植轻轻叹口气北方局势自然堪忧只是贵王的反应未免太激烈了些怎么会和太后吵起来呢?太后说得也实在在理贵王怎会想到孤身涉险要走海路去辽阳呢?赐锏亲王若有个万一对南朝可是沉重的打击就算贵王想挽回北方战局只需请命统兵自幽云出收复中京即可又何必舍近求远? 好半晌后王贵妃叹口气:“众卿退下哀家与贵王有几句话讲。” 蔡京等大臣纷纷告辞谁也不想夹在两位大佬之间尤其是第一次见到武植大雷霆的蔡京生怕怒火转到自己身上没来由的拿金锏给自己一下那可是颜面尽失。 众臣退下后王贵妃又温言对赵桓道:“圣上回去作功课吧!” 赵桓听估的点点头起身向外走走了几步不放心的回头道:“母后皇叔你们……你们别吵了!孩儿怕……”方才武植和王贵妃真可以用“吵架”来形容武植语调之高脸色之冷峻朝堂上从未有过。 王贵妃微微点头赵桓又向武植看去武植也点了点头赵桓这才放心的离去。 “你……你为何定要去辽阳?”沉默了一会儿后王贵妃问武植看着武植地目光里也甚为好奇。 武植本以为没了旁人王贵妃会如当日在御花园中那般和自己脾气想不到却是温言相问武植微微滞了滞方才王贵妃断然拒绝武植余怒未消冷冷道:“此事不需向太后解释!” 王贵妃不以为意上下看了武植几眼说道:“闻听冠军将军乃是天下少见的美女和贵王更是关系匪浅……” 武植摆摆手虽然奇怪王贵妃如何知晓这些传闻却也懒得多想自顾道:“太后若不依臣只有坐商船去来州这……太后管不到吧?” 王贵妃连连摇头见武植脸色愈来愈是难看忍不住道:“就算你去又济得何事?冠军将军失陷上京海路路途遥远半月后方能到来州。等你到了来州只怕冠军将军……” “不要说了!”武植摆摆手。转身大步离去嘴里道:“明日本王去登州太后保重吧!” 王贵妃气得“腾“一下站起来”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武植理也不理。大步出了殿门王贵妃看着武植背影消失。呆了好半晌忽然把手中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咣”一声茶杯摔得粉碎茶水四溅殿外太监宫娥听到声响急忙跑进来却见太后脸上缓缓落下两行清泪太监宫娥大骇忙不迭拜伏在地十几个人大气也不敢喘。心中都在埋怨贵王怎么把太后气成这样这不要我们的命么? 武植气冲冲回了贵王府。众女都在后花园初夏时节。正是百花盛开之时可是自几日前前线地消息传回后后花园已经失却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相公太后准你去辽阳府么?”虽然武植脸色难看金莲还是要问想起三妹生死未卜金莲心里就一阵难过。 “不管她了!坐王进地船去就是了!”武植回的话心里却叹口气十几日搜捕三妹上京的情报网被破坏殆尽最后传来地情报是韩明被契丹人拿住当场斩杀至于扈三妹白马被捉住之类的情报却不再是自己在上京地情报网提供的却是听得辽阳军报至于扈三妹袭击上京韩明等人暗中点火呼应武植是知道的不过现在韩明被杀上京的局势自己一无所知这种瞎子般地感觉委实难受。 “相公你不是说……不是说……”金莲欲言又止。 武植笑道:“答应先皇不带兵么?我这次坐商船去又哪是带什么兵了?” 金莲如释重负刚到汴京时七巧无聊缠着武植回河北领兵武植无奈说了答应先皇不再领兵不过金莲和玄静私下谈起也隐隐猜出了其中关窍。 “相公我和你一起去吧!”七巧有些兴奋的道。 武植摇摇头七巧本来还想耍赖金莲拉了拉她衣袖七巧无奈地叹口气虽然她没见过扈三妹几次但也常听金莲说起她见相公神色黯然知道是担忧扈三妹也就不敢再纠缠怕惹得武植烦心。 “相公你带七巧去吧!”玄静突然提议。 武植愕然看向玄静。 玄静道:“这次去来州不似以往路途凶险有七巧照顾相公我们也放心!” 金莲微微点头:“妾身以为相公该把七巧和玄静都带上只恨妾身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追随相公身边!”说着话轻轻低下头。 武植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想来此行也无事就算你们说的路途凶险真遇到能要我老命地危险多了七巧和玄静又济得何事?那七巧和玄静陪着我岂不是白白送死?” 七巧嘻嘻一笑:“就算相公丢了老命有我和玄静姐陪着也热闹一些啊!” 玄静呸了七巧几声骂她乌鸦嘴。 金莲却是温婉一笑“相公若是去了我们姐妹还能独活么?” 武植一愣却见竹儿玄静金芝微微点头金莲又道:“若是相公不想咱们五姐妹一起抹脖子相公此行就要加倍小心!” 武植愕然道:“金莲你这是怎么了?怎会说出这等话?” 金莲眼圈一红低下头轻声道:“相公是金莲不好可是……可是金莲不知怎地心中老是不安……昨晚……昨晚还做了噩梦……” 武植叹口气轻轻把金莲揽进怀里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七巧拉拉玄静玄静愕然回头七巧对门口努努嘴玄静这才会意起身向外走去。 七巧跳到武植耳边小声道:“相公明日我和玄静陪你启程你多陪陪金莲姐她们吧……迟疑了一下咬牙切齿半晌正当武植奇怪她搞什么名堂时七巧仿佛下了偌大决心咬咬牙不情愿的道:“还有……还有……今晚……相公不要来七巧房里了……陪金莲姐她们好了!” 武植哭笑不得。看着七巧依依不舍看了自己一眼撅着嘴走了出去。显然话虽这般说心里还是很不甘心的。 当晚武植留在了金莲房中软语温存。春色无边。 而同时间的太后寝宫中却是冷冷请请。王贵妃坐在软榻上呆呆出神半晌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柜子前打开柜子掀开层层叠叠的锦被从柜子最底层拿出一个黄绸布包裹走到软榻前把包裹放于几上缓缓解开。 包裹中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铜匣王贵妃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慢慢打开铜匣最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黄色卷轴轻轻展开。卷轴上宇迹访瘦正是赵佶地“瘦金体”。最下方有玉玺大印。 王贵妃呆呆看着卷轴不自觉地叹口气眼神变幻莫定好久好久之后她才把卷轴卷起轻轻放回铜匣靠在软榻上目光忽然落在自己的右手上柔弱无骨地小手纤长细腻的五指鲜红艳丽地指甲一切都是这般完美忽然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一丝潮红涌上脸颊王贵妃轻轻啐了一口眼神却变得说不出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武植就命人收拾行装同时写了书信命侍卫送到武家庄信中命朱武挑选精锐由林冲和花荣统领在登州会合至于李逵还是莫要去地好那是个惹事的祖宗能不带在身边最好。 七巧早早地就收拾利落看着金莲几女都红着眼圈和武植告别昨日一晚上的不情愿早就烟消云散心中自有小得意。 就在武植和几女依依惜别之时宫娥忽然进来送信有太后懿旨到武植慌忙出去接旨七巧忙着劝解金莲几女。 “金莲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相公的。”虽然七巧想努力作出劝慰的模样奈何能和相公一起出门实在兴奋的紧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几斤蛮力么?”金芝房里的宫娥为主母不平小声嘀咕她自以为声音很低了却不想七巧耳朵尖愣了一下回头看了那宫娥几眼笑笑道:“要不要和我比比力气?” 宫娥脸色一下惨白虽然进王府没多久叶王妃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那些资历老的宫娥讲起王府轶事来叶王妃地话题要有一多半贵王府宫娥第一守则更是“莫被贵王妃盯上”。 “扑通”跪倒宫娥连连磕头:“王妃饶命小的知错了!” 旁人都没听到宫娥的话愕然看来七巧嘻嘻一笑:“今天本姑娘……本王妃心特好放你一马!“她若看哪个宫娥不顺眼可不管是哪房地就是金莲正房那些自以为是正妃娘娘宫里的高人一等地新晋宫娥被七巧整治的也不在少数。 “谢王妃娘娘!谢王妃娘娘!“宫娥灰溜溜爬起闪到了后面。 “竹儿啊!以后你的差事我会做好的!”七巧看竹儿可怜巴巴大咧咧说道说完才觉不妥果然竹儿眼圈一红低下了头七巧这个心疼啊急忙过去抱住竹儿安慰。 正在这时珠帘一挑武植走了进来满面笑容道:“这下妥了不用坐商船了……” 几女忙问端详。 武植笑着道:“太后懿旨说此次我为安抚使北上辽阳激励军心哈哈……” 众女听了大喜有这层身份总比自己雇商船去辽阳府安全许多。 “什么?”七巧的嗓门一下高了起来睁大眼睛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七巧玄静这却是不能带你二人了……” 七巧推开怀里可怜巴巴的竹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武植奇道:“怎么了?” 金莲上去劝慰“七巧此次既然变成了军事自然不能带家眷下次相公出远门再带你好了!” 七巧撅着嘴不说估伸手抹泪大喜到大悲实在让七巧接受不了方才心中的小得意全化作了大悲戚。 金莲把七巧楼在怀里好一通安慰良久七巧才被哄的渐渐止了抽泣却又抽噎道:“那那昨晚……昨晚怎么算……” 金莲和武植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摇头苦笑。 金莲低声在七巧耳边道:“等相公回来我赔你好了!” 七巧抽噎道:“金莲姐……赔……赔两晚……好……好不好?” 金莲无奈的道:“好赔你两晚好啦!” 七巧伸袖子抹泪嘴角却多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第020章 - 玉儿之争 宣和二年五月末安抚使贵王武植抵辰州浩浩荡荡的船队除去同行的一万禁军更有大批粮饷辰州码头面对前来迎接的宗泽及众将官武植宣称“本王绝不从水路回南朝”。 贵王的誓言如旋风般传遍了河北军绝不从水路回南朝!更成为河北军最响亮的口号将官士卒甚至火夫杂役一扫数日来的低迷士气贵王亲临前线安抚军心本来就使得河北军士气激荡在那时代皇帝督军对士气的激励作用是不可想象的贵王虽然不是皇上但在皇族中乃是除去幼皇太后外的第三号人物河北军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贵王对河北军的影响未必就比皇上差了。 如今贵王更说出“绝不从水路回南朝”的言语那是誓与河北军同存亡了河北军中本来也有一些杂音要求从水路退回南朝免得在这里全军覆灭武植的话彻底绝了这些人的念头人人都知道河北军背水一战的时刻到了。 武植更在辽阳府见了岳飞及三百二七名轻骑被契丹人数次围剿后岳飞率残部退回辽阳府虽然岳飞在很大程度上牵制住了上京辽军但主将失陷却是功不低过被重重打了五十军棍后贬为军士若按武植和宗泽制定的禁军军规战中主将失副将为帅敢于逃命者一律斩。岳飞等虽算不上逃命但把主将弃于险地。也确实违犯了军规。 当然宗泽这般重罚岳飞也有爱护之意他可是知道扈三妹和贵王难以言说的关系虽知道贵王豁达但也难保贵王盛怒下不拿岳飞开刀宗泽听岳飞残部讲起袭上京经过和岳飞率一千多人如何妙计迭出。把上京辽军闹得鸡飞狗跳时大起爱才之意岳飞可是难得地人才啊竟然用一千轻骑牵制二十多万辽军达半月之久若不是亲耳听得军士讲述宗泽还真不敢相信。如此良才他自然要护得岳飞的安危。 不过宗泽显然多虑了当武植见到岳飞。详细问起袭辽的经过后对岳飞赞不绝口当场提议提拔岳飞为指挥使也就是五百人队指挥虽然武植如今不过安抚使不属军队编制对军中事物也无权过问但在河北军中武植的影响力可不是说说的。他地话宗泽自然遵从。本来爱惜岳飞既然贵王提议何乐而不为? 一场小风波化为无形宗泽又献上岳飞交回的无金剑武植看着黑色长剑久久无语……” 宣和二年六月初西北经略种师道提兵巡边宋和西夏的局势一下紧张起来西夏帝崇宗李乾顺婉拒西辽皇帝耶律淳的苦劝将偷偷支援西辽的西夏军召回。以防范种师道部。耶律淳立时成了惊弓之鸟再没余力去牵制幽云兵马而是龟缩兵力。以防南朝对自己雷霆一击经过幽州之战和上京之战。耶律淳对南朝的奇袭可是忌惮的很。 宣和二年六月十六宗泽率部对锦州起猛烈攻击万马军中贵王武植立高台擂鼓助阵众将士奋击一日激战克锦州土军直逼中京大定府南方幽云军童贯部出长城慢慢蚕食中京道地州县大定府风雨枫摇在锦州损折了大半兵力的耶律大石退守大定府并急报上京求援。 不想萧奉先嫉恨耶律大石抗命拒不援军反而遣萧米远提兵攻克黄龙府自称为围魏救赵黄龙府宗泽不过留下象征性的数千兵马毕竟北伐军十几万人马若是在辽阳府和黄龙府分散开怕是会被一一击破黄龙府守军在探马报得见到辽军大队后马上依计放弃黄龙府退回通州萧米远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黄龙府。 此中内情自然难为外人道拿下黄龙府的辽帅萧米远号称大破宋军斩宋军万余人上京城一片欢腾萧奉先也因此役声望大振隐隐成了耶律越后契丹第一权臣。 与上京的欢腾相比中京却是愁云惨雾耶律大石苦候援军不至情知大势已去就算自己死守中京也难免身裂城破尤其是就怕死后上京的权臣们还要给自己安上叛逆之类的罪名左右思量下耶律大石率自己的亲信将领及万余名亲兵逃离大定府逃到西辽大同府耶律淳处避难。 中京守将逃逸辽军再无斗志等宗泽大军抵达中京城下时城头已经布满降旗于是中京城就这般戏剧性的回到了南朝手里至此环渤海州府尽归大宋疆域辽国意外攻陷黄龙府长白山脉和乌苏里江以西原本金人领地重新被辽人占据虽说治下颇不安定但对几年来士气低迷地契丹人来说却无疑打了一针强心剂勉强挽回了天朝大国地一丝面子。 大定府一处官署中简单的几把桌椅桌乎上摆放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的武植的脸色也阴晴不定宗泽坐在下拿着茶杯默默不语。 武植把手中的信笺放下冷哼一声道:“上京我是本来就要走上一遭的!只是萧奉先信里提也不提黄龙府哼哼莫要惹得我火起!” 几日前萧奉先遣使送来书信邀武植赴上京信里连连致歉言道耶律大石擅自攻打中京事败后逃入西辽此事和辽国不沾半点干系请求武植来上京会商解决两国之间的小纠纷不过信里却丝毫不提契丹破黄龙府之事明知道是托词武植还是微微有些愠怒。 宗泽笑笑:“贵王执意去上京下官自不好阻拦说起来也是与辽国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武植微微点头在后世常听说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现在看来丝毫不假经过连番大战南朝也是该修养生息了不说再打下去河北军以疲惫之师能不能横扫辽国就说能口但若真地露出执意灭辽之意怕是西夏西辽马上会与辽国结盟抗拒南朝唇亡齿寒地道理谁又不懂? 不但西夏西辽若南朝真一扫往日温文形象。露出狰狞霸气西南大理吐番等国怕也会不安起来毕竟伐金乃是和辽国的盟约但若灭辽不但师出无名背弃盟友更招人话柄若依自己以前计较灭金后闪电般平了辽国也就罢了若陷入僵持战。对大宋毫无益处。 现今该是遣使出使各国。用外交捞些好处地时候了。武植默默思索着宗泽方才也是担心武植执意灭辽和武植分析利弊”苦口婆心相劝武植朦朦胧胧的一些念头经宗泽分析也渐渐请晰起来。 攻陷辽阳府后大宋与高丽接壤听闻高丽本来已经遣出使者。准备向南朝称臣只是南朝中京得而复失高丽才扰豫起来。看如今形势高丽不会再扰豫了吧? 西辽和西夏更要派出使者捞些好处。西辽多半也会臣服地西夏吗?就要看使者地本事了。 至于辽国自然要自己去走上一遭武植看着北方轻轻叹口气。 “贵王放心冠军将军她吉人天相定会无恙的。”宗泽在旁劝慰道。 武植微微点头起身走出屋外看着北方星空默默无语。 宣和二年七月中大宋贵王武植出使辽国抵达上京萧奉先率官员亲自出城相迎将武植一行车队送入驿馆。 武植简单梳洗一番来到了驿馆客厅萧奉先果然如自己所料还在客厅相候。 武植方坐下萧奉先已经拱手道:“贵王千岁小女蒙你照顾小王这里谢过了!” 武植摆摆手萧奉先又叹口气:“扈将军一事小王实在无能为力还望贵王海涵!” 武植“哦?”了一声“怎么?” 萧奉先道:“不瞒贵王这一个多月上京无时不在搜寻扈将军踪迹都是徒劳无功上京城中就是豪门大族也被挨家挨户搜过却没有现扈将军蛛丝马迹。” 武植盯着萧奉先并不说话。 “贵王小王所说可是句句实言!”萧奉先毫不畏惧的回视武植。 武植点点头“玉儿呢?” “玉儿?”萧奉先不解的问道。“玉儿是谁?” “就是被你们抓住的白马。”武植按捺着火气或许是因为贵王做久了很久很久没有受过挫折如今想起玉儿在对方手上心中就一肚子火气。 “啊这个……”萧奉先面有难色。 “郡王千岁明天我要见到玉儿!”武植话里再没有一丝亲切的意味冷冰冰的说道。 “好吧……我尽力吧!”萧奉先叹口气。 “尽力?耶律延僖要留下玉儿么?”武植脸色越阴沉。 “不……不是唉我和贵王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那日扈将军突袭上京圣上最钟爱地五王子乱军中被杀圣上惊吓过度又闻爱子噩耗一病不起唉……”萧奉先叹息一声又道;“如今朝政大多由太子殿下处理我却是小心翼翼行事以免太子忌惮啊……” 武植微微点头一朝天子一朝臣萧奉先虽得耶律延僖宠信却未必就得太子待见了。 “至于贵王所说的玉儿前日太子要赏给萧米远小王百般劝说才暂时阻了下来只是小王自不能说留下白马还于贵王只说小王也看中了玉儿太子也不想令小王大伤脸面是以下令明天在飞燕楼柏卖玉儿我族贵胄都可竞价价高者得……萧奉先担心武植对自己起疑当下不管能说不能说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武植笑笑“飞燕楼?” 萧奉先有些尴尬“这却是小王的主意小王是想。明日若争不过萧米远就将飞燕楼送他再多送些银钱或许能令他回心转意。” 武植点点头萧奉先也算煞费心机了。心里盘算了下也不再说此事转问道:“五王子被杀之事?” 萧奉先马上明白武植地意思笑笑道:“若是圣上清醒心痛爱子怕是盛怒下定于南朝不死不休但如今太子监国。倒是……”笑笑不再言语。 武植“恩”了一声既然五王子得耶律延僖宠爱与太子关系定然恶劣只怕太子还庆幸南朝帮他除去一强劲对手呢心中怕是更希望耶律延僖就此长睡不起吧? “如此就好说起来本王来上京前心中可是真有些忐忑。”武植笑道。 萧奉先笑道:“南朝强盛却不失君子之风也是我大辽之福!”心中去盘算这次和约不知道能维系多久。更不知道几年喘息能不能使得千疮百孔的北国咸鱼翻身。心中一片阴晦挥之不去。 二人又笑谈良久后萧奉先才告辞而去。 武植却是换上便服带上石秀和穆弘走上了上京大街虽然知道辽国禁军挨家挨户都没寻到扈三妹踪迹自己更如大海捞针但武植实在在驿馆坐不住走在上京街头看着熙攘的人群。心中叹口气上京情报网被破坏殆尽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该从何找起。但扈三妹定在上京无疑自己出使辽国。上京人人皆闻若是她藏匿起来该当来见自己就是既然没来武植心一沉不敢再想下去。 在上京大街一直逛到月上中天才无奈的回转驿馆想起方才大街上自己见到一名白衣女子酷似三妹直接跑过去拉住人家引起一连串尖叫当时那个尴尬啊穆弘和石秀回来的路上一直强憋笑意武植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爆栗心中才稍稍平衡。 晚间躺在床上武植辗转难眠思来想去也只有寄希望于玉儿身上了盼能从它身上寻到三妹地蛛丝马迹。 眼前三妹地请丽笑容不时浮现武植不知道折腾到几时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飞燕楼一大早就有契丹士卒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盔明甲亮地士兵刀剑出鞘害得一些一大早就想来春的嫖客心惊胆寒听闻飞燕楼靠山极大怎会惹了官司后来仔细打探下才知道原来今日这里成了皇家拍卖场拍卖的是南朝冠军将军座下宝马有资格参加竞买的都是契丹各部贵族寻常百姓富户是进不得的。 正燕楼内大堂训满了穿绸挂缎地贵族不过最抢眼的还是坐在第一桌的萧奉先和萧米远人人都知道今日的主角是此二人二人也早早放出风去对“玉儿娇”势在必得今天可说是一场龙争虎斗一位是得宠十几年地权臣兰陵郡王一位是太子新贵北枢密院枢密使萧米远双方早就暗中较劲今日更不是争“玉儿娇“这般简单这场争斗的涵义在场贵族大多心知肚明只是没人说破。 昔日鲁国王耶律越辞官萧奉先正值身在大宋太子趁机难将一直依附自己的耶律大石抬上了桌面虽然二王子五王子竭力阻挠终究也是无用萧奉先因与二王子交好更在这场争斗中吃了大亏趁萧奉先不在借耶律越离去地机会太子一系很是风光了一把几位萧奉先系的北院官员被裁掉萧奉先挨了当头一棒。 接着本是萧奉先系地萧米远在攻克黄龙府后投入了太子怀抱这是萧奉先挨地第二棒。 不过太子很快就现事情没这般简单依附自己的耶律大石拥兵自重不听调遣当然太子是不知道这乃萧奉先玩的花样在耶律大石处吹风所致。这也使得太子对大破黄龙府的萧米远也生出了猜忌虽然还不到怀疑的地步却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天真而是玩起了平衡的把戏对萧奉先不再只是打压也开始试探性的拉拢萧奉先当然作出一番感激涕零状俨然也成了拥立太子登位的领军人物萧米远和外人自然不知道萧奉先和太子明争暗斗还是不断都以为萧奉先货真价实投靠了太子。萧米远又恨又嫉前几日太子赏马萧奉先从中柞梗萧米远更以为他是报复自己心中憋足了劲儿。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玉儿娇”争到手让萧奉先知道知道自己再不是昔日阿蒙。 二人同桌而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张桌子距前台最近二人都想坐这里出面拍卖地司仪太监谁也不敢得罪。只好安排二人同桌。 看着台上披着红绸萎靡不振的白马萧奉先叹口气:“就算有些莽夫得了宝马也不过暴敛天物……” “战马本就该上战场若是被某些养尊处优的闲人所得怕它就是死也是死不瞑目吧!”萧米远冷哼一声自言自语。 要说朝中大臣就是再敌对当面也都笑呵呵。没有这般唇枪舌剑地。萧奉先和萧米远可说是异数概因萧米远本是萧奉先属下见到萧奉先心中有愧只有冷言冷语掩饰萧奉先开始不在意但时间长了也忍不住出言相讥慢慢的两人见面就吵。别人已经是见怪不怪。 “萧枢密不知道你带了多少银钱?”萧奉先笑呵呵看向萧米远。 萧米远冷冷道:“这不烦郡王担心!” 萧奉先点点头。 此时场上一声锣响竞买开始。萧米远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马上扯嗓乎大喊道:“一千金!” 辽国纸币不达。遇到大宗买卖也有用金银作价地贵族也都喜储存金银萧米远喊得一千金即是一千两黄金。 台下一片哗然哪有这样出价的开始自然要由旁人慢慢抬高价位也是让前来竞买的贵族过过干瘾他这一喊台下巳经没办法再喊价了直接进入决战后面坐得贵族嗡嗡的议论起来都叹息怨不得兰陵郡王一向称呼萧米远为莽夫说得果然不假看今日行事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暴户罢了。 萧米远却是得意洋洋看向萧奉先萧奉先愣了一下转而摇头微笑摆摆手旁边下人大声喊道:“一千一百金!” 萧米远大声道:“两千金!” “两千一百金!”萧奉先的下人喊道。 价钱交替上升当萧米远喊道“七千金时!”萧奉先已经皱起了眉头论身家他自然比萧米远丰厚许多不过萧米远家族也是契丹巨富之一而且看今日形势萧米远更是卯足劲儿不惜血本也要将“玉儿娇”买下萧奉先不禁扰豫起来他买下宝马也不过是送给武植实在不想因为这个和萧米远拼的头破血流接下深仇贵王再了不起在上京却帮不上自己什么。 萧米远见萧奉先皱起眉头洋洋得意嘀咕道:“今天老子是要定这匹马了!” 萧奉先微微摇头正想说话忽听旁边有人笑道:“萧兄!”萧奉先回头武植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自己身边自己早派了管家过去有管家带路武植自然进得飞燕楼。 见到武植萧奉先心中一动有了主意笑道:“等小王柏下这匹马再聊!”在他想来武植见到自己为他柏马定会谦逊自己出钱什么地那自己可以让位给武植既不和萧米远太撕破脸又讨好了武植可谓一举两得。 台上萎靡的玉儿耳朵猛地竖起转头向武植这边看来一直无神的双目忽然射出欣喜的光芒或许别人看不出武植却是真的感受到了她的欣喜。 看着昔日刁钻机灵的玉儿娇瘦成了皮包骨武植心中一酸眼中不知不觉湿润忽然看到了铁笼中的玉儿四足都被铁链铐住一股怒气忽然从心中升起。 “带走!”武植挥挥手石秀和穆弘噌的窜上台司仪太监刚刚惊呼“做什么?”已经被石秀提起来丢到一旁接着两人“嘿呀”几声一人一边抬起铁笼就向台下走。 场中一片大乱萧米远猛地站起来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 萧奉先也呆了低声道:“贵王您这是做什么兄弟帮您买下就是了!” 武植扫视大堂一遭缓声道:“此马乃我朝冠军将军坐骑!你们哪个有资格乘坐?” 场中哗然萧米远隐隐知道了武植身份大声道:“你莫忘了这里是上京!” 武植笑笑淡然道:“本王眼中!如我家花园无异!” 第021章 - 终见三妹 “你……”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般嚣张的萧米远简直快气疯了用手指着武植说不出话。 场中契丹贵族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有的已经鼓噪起来萧奉先急急的道:“贵王……” 武植摆摆手阻住萧奉先的话笑笑道:“本王告辞了。”扭头看了脸色铁青的萧米远一眼当先走去石秀和穆弘提着铁笼跟在武植身后。 萧米远怒喝一声:“你给我站住!”大步走过去拦在武植身前冷声道:“贵王身为南朝亲王更为敝朝最尊贵之国宾如此作为岂不给南朝抹黑?岂不令友邦心寒?” 萧奉先看了萧米远一眼心中冷笑这厮平日装作一副粗鲁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直爽当初自己可不就是看错了他以为他是直肠子的粗人谁知道这厮精明的很这几句挤兑贵王的话可不是大老粗能说出来的。 武植笑笑:“本王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又没在上京牧马何来令贵国心寒之语?” 众契丹贵族大哗虽然人人都知道如今南朝和北国的关系早不是几十年前那般北强南弱而是南朝蒸蒸日上北国芶延残喘但这些契丹贵族心中是不愿承认的他们更喜欢宋辽兄弟之邦的称呼可是武植轻蔑的说出“上京牧马”之类的言语众贵族才悲哀的现在南朝人心里或许北国已经沦为南朝的附庸而已。 有那理智些的贵族叹息不语心中悲凉但更多的贵族却是勃然大怒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 武植摇头笑笑伸手拨开面前的萧米远施施然向外走去萧米远恨恨看着武植。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隐现呼吸也粗重起来。看起来随时有可能冲上去和武植厮打萧奉先急忙拉了拉他手臂。低声道:“莫怒!” 眼前不是和萧米远斗气之时萧米远若真打了武植自然会被太子重罚但随之而来的南朝报复可就难说了虽说南朝有南朝的难处。有止兵戈修养之意但若亲王在北国出了什么差错南朝势必要和北国开战如今地北国。却是再也禁不起折腾了经济千疮百孔朝政混乱不堪治下流民造反不绝只怕南朝军马一到偌大的帝国就会马上四分五裂。比起南朝北国更是十倍的不愿挑起战事。 契丹贵族虽然鼓噪却也没有真敢扑上来动手地武植拨开人群。笑着扬长而去萧米远呆了半天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咣当”一声酒桌四分五裂。桌上盘碟摔碎一地油水酒菜四下飞溅。旁边贵族惊呼闪避萧奉先叹气摇头。 “南朝欺人太甚!我这就去见太子!”萧米远恨恨不平地大步走出萧奉先心中一阵冷笑太子现今的要务是如何把朝政牢牢把持在自己手里他才不会这时候向南朝起衅呢。 武植几人回了驿馆石秀和穆弘将铁笼摆放于客厅中武植用无金剑将铁笼铁链一一削断吩咐石秀去取来精草料玉儿束缚一去马上歪歪斜斜向厅外走武植楞了一下走上去抱住玉儿头颈“哪里去?” 玉儿短嘶几声伸出舌头舔了舔武植脸颊大眼睛里有几分欣喜也有几分焦急武植心中忽然一动问道:“莫不是你知道三妹在哪里?” 也不知道玉儿听没听懂他的话只是长嘶一声挣开武植怀抱向厅外走去武植想也不想跟在了玉儿身后石秀棒着精料走在玉儿身边玉儿倒也不客气舌头一卷石秀手中的草料已经被一扫而空石秀忙从旁边穆弘提着的麻袋中再抓出一棒就这样两名亲卫伺候着玉儿进食武植带几名侍卫跟在后面一行人出了驿馆沿大道向南城走去。 南城汉人居处还是如以前一般房屋低矮简陋街道狭窄破败道旁满是污水垃圾十分肮脏武植却再也注意不到这些只是跟在玉儿身后心跳地越来越是厉害。 拐进一条街巷玉儿忽然欢嘶一声加快了脚步武植紧紧跟在后面当玉儿停在一处破败的庭院外时武植一脚踹开木门大步走入石秀和穆弘跟上侍卫马上在低矮的草墙外布好警戒。 院子破破烂烂有三四间茅屋武植忍住破门而入的冲动大声喊道:“有人么?”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武植对石秀和穆弘点点头二人走过去推开最中间看起来好似是正堂茅屋地门进入不久二人摇头退出转又走入其余几间茅屋仔细搜索半晌叹气退出石秀走到武植身边道:“王爷没人!” 武植的心糙微一沉其实看外间就知道茅屋中定然摆设极为简陋里面最多有些桌椅就算不错根本没什么值得搜索的看穆弘一脸黑灰怕是炕洞都拆开看了。 武植看看玉儿玉儿长嘶一声似乎在说就是这里没错。 武植摆摆手道:“等主人回来吧!”石秀应了一声进茅屋挑拣了一下提出一把勉强还能一坐的破烂木椅摆在院中武植摇摇头在院中踱步。 这一等就等了两三个时辰眼看日头渐渐西沉西方已经一片火红茅屋主人还是不见踪影武植等得不耐出了院门命侍卫去左右邻舍打探主人消息侍卫散去武植在院门前叹口气石秀和穆弘站在武植身边心中暗暗焦急数日来二人私下也谈起三妹行踪当听得契丹军士曾经在城内大肆搜捕也未寻得三妹时二人可是担了好大的心事只怕王爷此行寻不到三妹到时可真不知如何劝慰王爷更不知道王爷真的急了眼会作出什么事来。 如今见到玉儿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曙光。谁知道却是这般光景若是满怀希望而来失望而归。王爷盛怒下会如何?两人都不敢再想。 “老爷求求你再宽限几日吧!”巷子口传来女子的声音。 “宽限?老子宽限你多少时日了?不成!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来。就他妈别摆出那付良家妇女的姿态还真以为自己是烈女啊?”粗声粗气的男子声音响起。 “老爷你作什么……”女子声音惊惶。 “老子要看看你养了什么小白脸!”随着男子话语脚步声响起不远处地街角走过来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身上虽然穿着绸缎却掩不住那身粗俗之气。 男子身后跟着一名绿布衣女子一脸惊慌地道:“老爷有话咱们在外面说。我家里没人…… “没人不刚刚好吗?”胖男人一阵淫笑抬头却猛地现了院门前站定地武植。 “这是你养的小白脸?阁楼家当全卖了就为了养他?”胖男人看着武植一阵鄙夷。 绿衣女子见到武植一愕转而满脸惊喜快步走上来跪倒在地:“夏荷见过老爷……” 武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穆弘和石秀两人也摇头都不认识这名女子。 “啊原来也是债主登门啊!喂。你小子也是来吃腥地么?那要排在老子后面啦!”胖男人见不是绿衣女子包养的小白脸倒客气了几分。 “滚远点!”石秀见武植看着胖男人皱起眉头大步走过去吆喝。 胖男人马上大怒。张嘴骂道:“你他妈……啊……”还没骂完。已经被石秀狠狠抽了一嘴巴惨叫一声跄踉退了几步看了几眼石秀转头就跑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起来说话你是?”武植看着绿衣女子问道。 绿衣女子跪在地上并不起身垂道:“小女子夏荷见过贵王千岁!”说着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没有了旁人才称呼武植为王爷。 武植大奇却死活想不起夏荷是哪个更不知道她为何知道自己地身份回头石秀和穆弘也是一脸茫然。 夏侍偷偷抬头见到了武植几人神情笑道:“王爷多行善事自然记不得民女民女曾陷身飞燕楼蒙王爷搭救才脱离火坑……”虽是笑言只是笑容中掩不住那一丝惨淡。 武植这才想起来上次使辽之时从飞燕楼赎出一批汉家女子夏荷想来就是其中之一了自己却是早已经忘却了。 “啊起来吧!你……你是此间的主人?”武植示意夏荷起身。 夏荷盈盈站起说道:“王爷请进院中详谈!” 武植点点头和夏荷进院夏荷掩上院门转身低声道:“王爷如何寻到此处?” 武植顺手指了指玉儿心中却是忐忑想问夏荷三妹之事又怕夏荷的答案令自己失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此时才知自己远没想象中那般果决也有优柔寡断之时。 “王爷可是来寻三妹将军的?”夏荷声音虽轻听在武植耳里却如晴天霹雳武植猛地看向夏荷缓缓点了点头眼中却露出急切的目光。 “你知道三妹在哪里?”武植声音都有些颤抖。 夏荷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走到院中枯井旁费力的搬走井边的大石转动摇把慢慢的一只大木桶露出井面武植急步走过去却见木桶中一名女子白衣如雪静静地盘腿而坐清丽容颜如旧只是眼睛紧紧闭起不是三妹又是何人? 玉儿欢嘶一声跑过去伸出舌头舔三妹的脸颊。 “三妹!”武植大声呼唤扈三妹却是全无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把她放入井中!“见到扈三妹蜷曲在木桶中武植怒气上涌。 夏侍眼圈一红抿嘴转过头。 武植骂完已经知道自己错怪了人若不如此如何逃得过辽军搜捕?不过武植也顾不得夏侍感受小心翼翼将扈三妹从桶中抱出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夏荷低头道:“那日我现三妹将军的时候她就一直昏迷不醒……民女……民女也不知道将军怎么了又不敢请大夫看……” 武植点点头。那边石秀和穆弘已经在劈开木椅木桌开始做简易的担架“你几时现三妹的?”武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夏荷道:“就是……就是那日三妹将军闹皇宫之日……三妹将军晕倒在民女院中……” 武植吃了一惊。转头看三妹呼吸虽然微弱。却是未停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夏荷夏荷似乎知道武植疑惑低声道:“民女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保住三妹将军性命听说昏迷的人可以用参汤吊命。民女每日晚间为将军擦身子时就喂将军参汤……只是……只是民女买不起上好山参……王也……王爷勿怪……” 武植看看破败小院再想起胖男人和夏荷的对话心下恍然自己当初救下她们时也送了些银钱。虽不多也不至于住这种院子想来为了给三妹买人参夏荷卖掉了自己的院子更闹得债台高筑。 玉儿通灵想必把三妹送到安全地点后不敢留在附近但每日定会偷偷去看看三妹是以才知道夏荷迁居。至于后来玉儿怎会被辽人现又被辽人捉到除非玉儿会说话才能问得请楚了。 “你如何知道我会来寻她?”武植还有一个疑问。 夏荷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手帕。小心翼翼展开里面却有一方白色锦帕。夏荷把白色锦帕递给武植低声道:“我帮三妹将军擦身时在三妹将军地锦囊中现的。” 此时简易的担架已经搭好武植把三妹轻轻放于担架上早有两名侍卫一前一后扛起向外走去又有侍卫飞快跑出去请郎中只怕担架还到不了驿馆郎中已经到了。 “随我回驿馆!”武植说完向外走去夏荷看了看小院叹口气跟在后面走出。 武植边走边展开白色锦帕上面是一排红色朱砂小字请雅娟秀正是三妹笔迹最上面是一行想是写给现锦帕地人“若为姐妹转交南朝贵王。若为男子三妹九泉下无颜见贵王矣化厉鬼也必取尔性命!” 武植怎么也没想到骄傲淡漠的三妹会写出这般凶恶狠毒地语句细细想来心中却是叹口气三妹再孤傲却是这时代的女子最重清白看三妹语气写得乃是遗书想不到她写遗书时最担心的却是尸身会不会被男子触碰看了看担架上三妹苍白的脸武植无奈的摇头真是个傻丫头深思起来一片酸楚涌上心头。 再向下看只有一小诗“生未与君亲死愿同穴尘妾心井中水恨不早识君。“最后落款三个小字“扈三妹”。武植痴痴看着娟秀小宇好久好久后叹口气默默把手帕收起藏入怀中。 这时候一行人已经走到巷尾巷尾拐角处忽然拐过来七八条汉子都是狰狞面目最前面地正是被石秀一个嘴巴抽跑的胖子。 胖男子见了武植一行人咬牙切齿的指着石秀:“就是他们!给我打!” 胖男子身后的汉子二估不说就扑了上来石秀和穆弘方想迎上武植缓缓道:“一个不留!” 石秀心中叹口气这能怨地诈?只能怨你们时运不济偏偏在王爷心情糟透的时候来纠缠这不是送死么? 心中叹息手上却不留情石秀和穆弘抽出腰刀三下五除二“咔咔咔”七八个人头滚落地面胖男子哪见过这等特形?刚刚怪叫一声还未吓晕过去已经被穆弘一刀捅过心窝哼也未哼一声软软瘫倒。 一声尖叫后夏荷晕倒在一名侍卫怀中武植摆摆手一行人向驿馆走去。 驿馆中大夫早就等候多时了这名大夫乃是上京中除去御医外最好的郎中若不是贵族豪门从不出诊今日却被人寻上门抓小鸡一样抓了来本来心中忐忑以为遇到强盗山大王之流谁知道是给南朝贵王行医马上觉得自己面上大大有光方才的沮丧早已一扫而空。 可是等他为三妹搭脉之后马上苦了脸武植见状大急问道:“如何?” 郎中苦思良久连连摇头叹息道:“恕小的医术浅薄将军之病症甚是奇持小人实在无能为力如今之计只有用上好山参吊命听天由命吧……”叹息着偷偷看了武植几眼见武植脸色铁青更是念叨阿弥陀佛别拿自己撒气啊。 还好武植沉默半晌后拱了拱手:“谢谢夫夫!”又唤过石秀命他付诊金大夫连连推辞武植已经不耐烦的挥挥手大夫识趣慌忙跟石秀走了出去。 武植坐在床边软榻看看床上躺着的扈三妹三妹容颜依旧除去苍白的要命外竟是不显憔悴只是还能不能醒转清脆的和自己说:“我走啦!” 武植心中一痛不愿再想下去就在这时候外面一阵嘈杂武植起身走出卧房听得嘈杂声乃是前院大步走过去。 前院中竟然是契丹顶盔贯甲地禁军兵士总有百多人吵吵闹闹为的正是萧米远此时的萧米远身披重甲手持长剑脸色铁青见到武植出来马上喝道:“贵王!你未免欺人太甚!” 石秀等侍卫见武植出来退后几步护在武植身前石秀低声道:“王爷方才斩杀地胖子似乎与他沾亲。” 那边萧米远大声喊道:“贵王身为亲近使者却杀害契丹百姓不知道贵王何以教我?” 武植看着萧米远默默不语。 萧米远见武植不说话以为武植自知理亏大声道:“贵王千岁您身为南朝亲王又为使者本官自不敢问罪只盼千岁这些日子看护下属莫再惹出什么事来!否则纵然本官惹不起贵王贵王难道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么?” 武植叹口气不耐的道:“啰啰嗦嗦半天你待如何?” 萧米远冷哼一声大声道:“今日事还请贵王交出始作俑者夏荷!听说贵王和我契丹人地争执因她而起?” 武植摇一摇头挥挥手道:“说完没有?说完赶紧滚!”说着话回身向内堂走去。 萧米远脸色一下铁青大声道:“贵王莫太轻狂!惹得本官火起!” 武植止步转身冷冷看着萧米远忽然笑笑:“你火起又如何?” 萧米远冷哼一声:“到时贵王就知道啦!” 武植默默看着他缓缓道:“萧将军你还是莫惹得我火起才是!”伸手指指内堂一字一字道:“被你们缉拿数日的冠军将军就在屋内昏迷不醒!我劝你快些回去祈祷上天请天神慈悲保佑冠军将军安然无恙……” 说到这里武植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你们合上京人为她陪葬!” 声音虽低满院之人却是听得请请楚楚萧米远呆若木鸡之时武植已经转身进了内堂萧米远呆了半晌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南朝冠军将军竟然被他寻到?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在听完武植几乎是誓言般的低语后萧米远知道事情似乎麻烦了。 第022章 - 登徒子 几日来萧奉先忙的焦头烂额在御医也束手无策后萧奉先也只有把珍藏多年的上好人参和各种珍稀灵药送去除此再无办法也只有希翼上天庇佑三妹能早些醒转。 自武植说出“合上京人为三妹陪葬”的狠话后不管契丹贵族痛骂武植嚣张也好哀叹北国日衰也好心底深处却是都盼三妹醒转免得生出不必要的是非于是这些日子来契丹的王公大臣多有来驿站拜访者对武植的不理不睬也不在意只是送上带来的药品大多是是这些贵族历代珍藏的山参灵芝之类的补药接持的礼部官员也不好不收不过令武植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日偶尔翻检中竟然现了一包“神仙茶”也不知道是哪家王公当作灵药珍藏现今拿出来献宝。 几日间武植隐隐觉得三妹和后世说得“植物人”有些类似辽国御医也说什么“气血阻滞于头脑”这可不正隐隐是脑部受创的植物人?不过相通此节武植心却沉到了谷底在这个时代植物人是不可能活很长时间的虽说有上好人参吊命加之三妹体质优异但时间长了终究也是撑不下去。 过了几日武植实在没有办法想起后世影剧上呼唤植物人的方法也只有依葫芦画瓢每日坐在三妹床前说话讲故事唱歌…… 石秀和穆弘却是越来越担心贵王现在几乎整天都闷在三妹房中不是喃喃低语就是痴痴呆偶尔也会低低的哼上一曲除去用饭就再也不出来。 两人担心却没有办法若是王妃在此。还可以劝慰贵王两人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这日石秀和穆弘站在三妹竹舍外听着里面贵王正笑着说话二人一喜莫不是扈将军醒转了偷偷从门缝看去却见三妹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贵王却正在微笑。 石秀和穆弘对望一眼。满是担忧。 石秀忽然咬咬牙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着就想伸手推门穆弘一把抓住他的手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等等看!” 石秀默然半晌手慢慢放下。 穆弘又想了一会儿在石秀耳边说了几句话石秀听得连连点头对穆弘伸出了大拇指。 午饭时分。石秀和穆弘早早就进了饭堂布置当武植慢悠悠走入饭堂时却是一愣饭堂餐桌上竟然空空如也回头看看天色。日头西偏早到了饭时了。 石秀赔笑凑过去道:“王爷这几日吃腻了驿馆的饭菜何不去寻处酒楼消遣一番。” 武植微微点头转头就向外走去石秀愕然本以为自己擅做主张肯定会被臭骂一通谁知道贵王根本不理这个茬儿心中叹口气。和穆弘急忙跟上。 出了驿馆拐过十宇大街就有一家架构宏大的酒楼看酒楼门。络绎不绝的客人进出就知道生意定然兴旺。 武植大步走进酒楼。酒楼伙计却是皱起了眉头这几日武植未曾好好梳洗。胡子拉碴地衣服更是皱成一团看起来十足破落户。 伙计方想把武植随便领到大堂一个角落却一眼看见了跟在武植身后的穆弘和石秀伙计眼里不揉沙子眼见石秀和穆弘紧紧跟在武植身边一付跟班下人神气可看那装扮那精神劲儿到哪儿都是爷啊。 “三位官人楼上请!”伙计马上亲热的招呼起来。 石秀笑道:“给我家老爷最好的阁子。” 伙计看了三人几眼有些为难。 石秀道:“怎么?雅阁满了么?” 伙计道:“满却是没满不过只剩一间阁子了。” 石秀微怒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带路?” 伙计见石秀脾气不小吐吐舌头不敢再说在前引路把三人领上三楼东厢的一间阁乎挑开门帘武植三人走去阁子布局尚好四壁悬挂名家字画角落摆有苍松盆景松木红桌紫檀木持倒也气派。 石秀点点头:“就这里吧!”顺手塞给伙计一把铜钱伙计马上喜笑颜开石秀又道:“把店里的招牌菜珍藏好酒尽管上!” 伙计笑着答应转身欲走忽又有些不放心回头小声道:“三位官人小的看您是善人莫怨小的多嘴一会儿可莫大声喧哗。” 石秀奇道:“怎么?” 伙计指指隔壁地阁子极小声道:“知道阁子里是谁吗?” 石秀摇摇头。 伙计有些自得地道:“阁子里可是咱上京数一数二的人物萧枢密使萧大人!” 石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伙计又道:“萧大人最不喜喧哗上京人人尽知三位官人可莫惹到萧大人!” 石秀看了武植一眼心说该是萧大人别惹到咱家王爷才是。 伙计又道:“萧大人虽不喜别人喧哗他自己却是极吵的……”仿佛在印证伙计的话隔壁阁子忽然一阵大笑声萧米远那粗亮的嗓门响起却是在大骂萧奉先一墙之隔听得极请。 伙计叹口气道:“三位官人包涵些不然小的给三位换个阁子?” 石秀看看武植武植摆了摆手石秀笑道:“不必了。” 伙计道:“既然如此小的就不多嘴了。”刚想走又不放心的道:“大官人萧大人火气上来可是张嘴就骂提拳就打大官人可莫大声吵到他!” 石秀笑道:“放心吧惹不到他地。” 伙计这才有些放心小声嘀咕道:“也真是的哪有一品大员和泼皮一般动手打人的?” 石秀笑道:“听闻萧大人克黄龙如今乃是北国第一勇士。英雄吗自然和坐官场上满嘴斯文的老爷不一样的。”他嘴上夸地是萧米远其实还是小小拍了武植一个马屁。 穆弘看着石秀摇头笑笑石秀老脸一红转过头去。 伙计哪知就里笑道:“也对萧大人可是咱契丹大大地英雄是小的妄言了!”又叮咛石秀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不多时。酒菜流水价送上武植闷头吃喝石秀和穆弘站在一旁二人不时对视若不知底细还以为这二人有断袖之癖在眉目传情呢。 过不一会儿石秀对穆弘使个眼色。穆弘会意正准备把自己准备好的乐子献上忽听隔壁又是一阵大笑接着就是萧米远粗亮的声音“要我说。***死就死了都凑什么热闹?送东送西的赶着去给她送葬么?” 石秀和穆弘一愣看贵王时武植已经放下了酒杯。 不知那边又有人说了几句什么似乎在劝萧米远却听“啪”一声响似乎是萧米远在柏桌子又大骂道:“都是你们这些草包。贪生怕死!你还有你不是汉人么?为何不滚回南朝?” 隔壁阁子一下寂静无声。只听萧米远恨恨不平的骂声“什么冠军将军?她死了倒好。若是不死老子就去一刀砍了她……” 武植忽地起身向外走去石秀和穆弘急忙跟上抢在前面为贵王开路隔壁阁子外几名卫兵哼也未哼一声就被石秀和穆弘放倒。 隔壁阁子内萧米远正拍着桌子大骂撒气同桌的几名官员噤若寒殚大气也不敢出看众官员服色品级不高想来是想讨好结识萧米远不知道说起什么却惹得萧米远火起。 萧米远坐得主位正背对武植武植挑帘子进来他毫无所觉面对武植地几名官员方一愣神间却见武植大步走过来从旁边的桌上提起茶壶抡起茶壶“啪”地一声狠狠砸在萧米远头上茶壶碎裂滚烫的茶水一下洒了萧米远满头满脸萧米远惨号一声刚刚转头一张扳凳迎面砸过来“叮”地一声正中萧米远脑门萧米远闷哼一声仰天栽倒摔在身后的酒桌上“咣当”一声桌子翻倒酒菜摔得满地。 武植还不解恨也不管萧米远满身油渍肉菜骑在萧米远身上提拳就打拳拳不离萧米远头脸萧米远本就被砸地昏头胀脑更被武植暴打只在那里惨叫连连。 石秀和穆弘拔出腰刀吓得众官员怪叫退后浑不知如何是好。 “啊“一声惊叫石秀回头看酒店伙计正睁大眼睛看着骑在萧米远身上的武植处于呆滞状态。 酒店伙计得石秀钱财心中欢喜也就殷勤许多他方想上楼问问三位出手阔绰的官人要不要歌姬忽听三楼乱成一团更有人惊呼:“萧大人”伙计吓了一跳别是三位官人惹好了萧大人吧想起萧大人喜欢殴打百姓的脾气伙计心急火燎就怕石秀等人惹了萧寒远虽然心中惧怕还是跑上来看看就算不敢劝萧大人事毕给三位官人买些伤药也算尽心。 伙计先进地武植几人阁子一见阁中无人心中咯噔一下暗叫完了完了急忙去隔壁谁知道隔壁门帘大开伙计一眼就看到阁内情形最喜欢动手伤人的萧大人却是被武植骑在身上打得惨叫连连看得伙计眼睛都直了那两位官人更是提刀恐吓那些平日耀武扬威的官老爷吓得如同没头苍蝇有钻桌子的有躲在屏风后瑟瑟抖的只把伙计惊得张嘴结舌愣在当地。 武植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心中一阵畅快数日来积郁之气一扫而空脑中一请缓缓起身看看地上低声呻吟地萧米远头破血流脑袋更肿成猪头。武植摇了摇头虽觉得自己这贵王动手打人未免不成话但心间轻快无比回头对石秀和穆弘笑笑道:“这下可捅出乱子了。” 石秀和穆弘见武植恢复清明哪还管其他心中只有喜悦。对视一笑石秀又对武植道:“王爷先回驿馆这里有小人处理。” 武植微微点头自己自然不能和巡城的衙役去官衙这些事有石秀应付就好了最多不过是宋辽官员酒楼斗殴说出去两国都没面子谅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武植转身。对还在呆的伙计一笑。指了指萧米远道:“这厮太吵了老爷我最喜请净!”说着叹口气扬长而去。 伙计眼前一黑险些晕倒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比萧大人更霸道的人物。 回到驿馆的武植径自向扈三妹房间走去穆弘一呆却不敢劝阻。武植走了几步低头看看身上衣服笑道:“还是梳洗一下吧!” 穆弘这才放心急忙唤来夏荷武植不带侍女。都是自己洗漱现今有夏荷倒也派上了用场夏荷当初到了驿馆武植送她大笔银钱又遣人送她回南国夏荷却是要等三妹醒来才走武植也不勉强。 说是服侍武植夏荷也不过帮武植端上热水。送上毛巾之类却是碰也不敢碰武植肌肤帮武植净面之类的伙儿是不做的。概因夏荷自己清醒地很。自己身子太脏就算贵王不嫌弃。自己却要知道廉耻能帮贵王端上一盆热水送上一条毛巾已经是天大的福缘了。 武植梳洗地干干净净又换了一套新衣缓步走入扈三妹的竹舍辽国对南朝驿馆也算尽心了馆中不但有秀美的阁楼宽宏地房屋更有精致的竹舍不管出使辽国地南朝官员性情如何总能找到自己喜欢地居处。 竹舍中摆设简洁一竹桌一竹持而已四壁蜡黄地竹墙上悬挂几幅山水除此再无别的摆设。 扈三妹静静躺在床上雪白的丝被映的三妹脸色更为苍白。 武植默默坐在床边呆了半晌又从怀中掏出三妹的写下的遗书看着好半天才收回怀中缓缓伸出手很小心很小心的把三妹额前的几丝乱拨开叹口气道:“你要我如何你才肯醒来?” 三妹静静无声。 “以前你说喜欢听我唱歌为什么我唱了几十你还是不醒呢?”武植看着三妹地面容轻声低语。 “我有一桩天大的秘密你想不想听?” “我若是说了你就醒转好不好?”武植低声自言自语却浑没注意扈三妹的小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武植默默看着三妹半晌看着她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一阵怜惜涌上心间叹口气道:“你若是想听我地秘密就快些醒来想躺着偷懒却是不成。” 三妹还是那般静静躺着虽然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却仿佛还是天下最骄傲的人一个睡了仍然那般骄傲的女孩子。 武植沉默半晌低声道:“还是那般骄傲难道你想做睡公主么?这里可没有王子……”说着话武植忽然愣了一下看了看扈三妹苍白的嘴唇轻声道:“王爷不知道成不成呢?” “你若是不出声就是默许了?”武植内心斗争了好久挥挥头似乎打定了主意。 “你莫说我趁人之危哦!”武植说完极快的低下头吻在了扈三妹苍白的嘴唇上扈三妹的小嘴极小嘴唇薄薄的却又软香滑腻含在嘴里十分舒服这就是武植的第一感觉不过武植马上骂了自己一声禽兽不如三妹为了自己生死不知自己还有心思有这种感觉。 轻轻用舌头舔着扈三妹地小巧嘴唇看着扈三妹紧闭的双眼心中却是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不过想起在后世听说过有个妻子每日帮植物人的丈夫刺激下身终于唤醒了丈夫想来接吻也差不多吧。 心一横武植舌头慢慢拱开三妹洁白地贝齿伸入了三妹的嘴里满嘴请香武植闭上眼睛开始用舌头挑逗三妹软腻地小香舌渐渐的武植沉醉在嘴里的沁香中慢慢的淡忘了自己是在救人在三妹湿润香软的嘴舌中武植醉了。 当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被两片软唇含住时武植猛的一惊睁开眼睛眼前是三妹那大而明亮的双眼双眼中满是笑意。 武植“啊”的一声猛地坐起惊喜道:“三妹!” 扈三妹眨了眨眼睛算作招呼她既然感觉自己用不出力气也就不作出勉力挣扎起身的姿态。 “你醒啦!“武植惊喜交集哪还有平日沉稳模样倒像极了毛手毛脚的小孩说得也全是废话。 扈三妹又眨眨眼。 武植急急道:“我去找大夫!”说着大步走去扈三妹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全是笑意。 等郎中匆匆赶来宣布扈三妹身体没有异状只需好好调养后驿馆中一片欢腾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马上传遍上京似乎还有人放起了鞭炮想来是某个消息灵通而又胆小懦弱的契丹贵族听得冠军将军醒转似乎咱上京全城人口不必再给她陪葬自然要欢庆一番。 甚至正在盘问石秀的辽国官员也松了口气冠军将军总算醒了若再不醒谁知道贵王起疯会做什么事?今天他能殴打枢密使萧米远明天说不准就去拆了郡王府可是又没有办法总不能把贵王关起来吧? 郎中走后武植再见扈三妹时却是有些尴尬方才只顾欣喜兴奋之后想起三妹昏迷中自己却偷偷亲吻她虽然本意是想唤醒她但说出来谁信呢?莫说“睡公主”的故事没人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不过传说而已何况自己后来好似也忘了本意而是享受起来三妹醒来自己都不知道这不是登徒子又是什么? 不过看三妹却是大大方方武植在屋中时目光总是停留在武植身上看得武植老脸热三妹却满是笑意。 晚间喂完三妹参汤武植拿起白毛巾轻轻把三妹嘴角擦净笑道:“好好休息吧!若恢复的好过几日就可下地走动了!”三妹方醒郎中吩咐要三日后才可进食当然进食也不过喝些稀粥三日内还是只能服用少许参汤。 三妹微微点头武植起身道:“我走啦明日再来看你!” 三妹摇头武植责道:“怎么还有事?” 三妹眨眨眼轻声说道:“秘密!”声音虽轻却请晰的很。 “秘密?什么秘密?”武植问道三妹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武植。 武植忽地想起自己说若是她醒来就告诉她一桩天大的秘密惊道:“你那时就醒了?” “能听到你的声音……”三妹平日说估就少现在更是惜字如金。 武植却隐隐明白只怕那时三妹已经有了一点点模糊的意识就是不能醒转被自己刺激之下才慢慢清醒。 武植想到“自己的刺激”时忍不住朝扈三妹嘴唇看去才半天时分三妹的嘴唇却再不似方才那般苍白虽还不似以前鲜艳欲滴却也一抹淡红衬托着三妹雪白的脸颊显得娇艳无方。 武植咽了口口水忽然抬头看到三妹明亮请澈的双眼那丝绮念马上不翼而飞笑道:“好吧既然你不困那我就与你说说!” 武植回身坐下琢磨了一下自己的秘密太多了不过方才所说天大的秘密却是不能同扈三妹讲的想了想笑道:“你知道神仙茶么?”这个算是够分量的秘密了也不算欺骗三妹武植心中给自己辩解着。 第023章 - 遇刺 “神仙茶?听说过……”扈三妹微微点头。 武植笑道:“知道神仙茶是谁的生意么?” 扈三妹看了看武植微微一笑:“是你的么?” 武植点点头:“不错就是我的!” 扈三妹道:“你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武植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扈三妹失望的叹口气她怎会关心这些事或许武植若是说背上有几颗痣也比这秘密要吸引人。 武植笑道:“好啦你休息吧!” 扈三妹摇摇头说道:“唱曲子吧……” 武植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若是三妹昏迷还好醒转时自己再唱些情意棉绵的歌曲脸上可搁不住。 三妹笑笑:“那你去吧。” 武植过去把三妹身上丝被向上拉拉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三妹看着他背影消失低头看看身上丝被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几日后三妹已经能下地走动开始只是在房内走动几步过不几日已经可以在驿馆的小花园散步面色也渐渐好转起来。 这日武植陪扈三妹在花园漫步走了几步见三妹情绪不高笑道:“咱们上街走走吧!”前几天扈三妹就想出去转转被武植劝阻。 三妹笑笑:“随意吧。“也看不出有什么欢喜。 武植当下吩咐侍卫去备车马。不过当三妹看到驿馆门。地马车摇摇头道:“还是走走吧!”武植琢磨了一下颔同意。 石秀和穆弘在前武植和三妹在后七八名侍卫最后相随。一行人出了驿馆开始游览上京。 三妹虽然仔细研究过上京地图更在这里上演了一场夺宫大戏却对上京没有一丝观感此时慢慢散步听着武植在旁介绍上京人文地理倒也津津有味。 一行人走在上京街头。煞是抢眼。尤其是一身白裙的扈三妹曾经在上京大出风头更被绘影捉拿挂满全城的影像还是武植抵达上京前一天才摘掉上京百姓可以说没几个不识得扈三妹的。 虽然武植等人穿便服但有扈三妹这活招牌在街边路人又哪里不知道这行人地身份?远远避开议论纷纷看向扈三妹的眼神大多充满畏惧。 武植看得路边行人神色。不由得笑道:“三妹你在上京的名气怕不下于南朝了可惜在这里你是凶神恶煞啊!” 三妹笑笑不语莫说不过契丹外族就算南朝人人视她如虎蝎只怕她还是处变不惊吧。 走过几条长街武植见扈三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笑道:“回铎馆用饭吧若是选哪家酒楼。怕酒楼老扳会心里骂娘啊……” 三妹微微点头武植对众侍卫挥挥手:“回驿馆!” 就在这时候三妹忽道:“小心!”话音未落。破空声中数十枝利箭呼啸而来。石秀和穆弘见机的快早已护到武植身前拨打箭矢有几名侍卫却不及防备闷声倒地附近几名行人被射倒后更是惨呼不绝大街上马上乱做一团。 箭矢是从不远处一座酒楼三层射出一轮箭雨洒过酒楼中涌出几十名黑衣汉子黑布蒙面只露双眼手中持有刀剑利器无声无息的向武植等人扑来武植左右张望拉起扈三妹退入旁边一处小巷石秀穆弘等侍卫且战且退也进了巷子。 巷子甚窄更阻住了酒楼上弓手的视线石秀和穆弘领其余几名侍卫牢牢守住巷口对方人数虽众身手更是不凡一见就知道是选出的精兵一对一地话怕是比王府侍卫也不遑多让怎奈巷口狭窄又有石秀和穆弘两大高手拼死相抗急切间众刺客却是进不得一步。 扈三妹看得眉头一蹙白嫩地小手伸到武植面前武植愕然下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还是算了吧你!”扈三妹被武植拉到身后小嘴微微嘟起显得极不情愿可惜武植眼观战况却是没见到三妹的可爱模样。 站在武植身后观看着战况三妹心中一阵安乐看看武植宽阔的肩膀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滋味么? 众刺客攻不进小巷忽听远处锣声响起却是巡城官兵到了为刺客呼哨一声众刺客极快的散去石秀等人不敢追赶而是把守在巷口一名侍卫跑去驿馆调兵。 武植左右看看招呼石秀道:“去找辆马车你家王爷我要装病!”石秀笑着应命而去扈三妹眼见武植大模大样往地上一躺闭上双目嘴里更哼哼唧唧起来方才心中的温馨一扫而空又好气又好笑若不是深知武植为人还真要将他看作无赖。 辽国巡城官兵赶到时就见南朝侍卫正将受了重伤的贵王千岁移上马车贵王脸色煞白嘴里低声哼哼一副将死不死的模样巡城统领大惊上前想问问贵王伤情却被石秀一把推开南朝侍卫都是脸色铁青簇拥着马车向北走去。 巡城统领丢下兵卒上马如飞般向城守司驰去大乱子这可是天大的乱子啊。 贵王被刺客重伤地消息飞快的传遍上京辽国太子耶律教鲁斡下上谕满城搜捕刺客后又紧急召见萧奉先商议对策上京更是人心惶惶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流言。 就在上京权贵乱作一团之时驿馆阁楼中武植却正与三妹谈笑。 “我想看看。”三妹指了指武植地胸口。 “有什么好看的。女孩子家也不知羞。”武植在三妹面前越放得开。 三妹笑笑也不勉强。 “三妹你到底怎么受的伤?”武植还没问过她受伤经过。 扈三妹摇摇头。“我也记不大清了好像是混战中被人砸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后脑。 “这次就随我回京吧怕是京城的将军府已经在建着呢。” 扈三妹轻轻点头也不问将军府是怎么回事。 “王爷!兰陵郡王前来探访!”石秀在屋外大声道。 “请他过来吧!”武植说完急忙躺好三妹帮他掩好被子退入了后堂。 半晌后门外传来脚步声。萧奉先地声音响起:“贵王。小王来看您了!”石秀推开屋门萧奉先走入见到屋内没有药香缭绕更没有大夫环伺不由得愣了一下武植虚弱的招招手示意萧奉先落座。 萧奉先坐好关切的问道:“贵王伤势如何?” 武植摇摇头闭上了双目。 萧奉先又问了几句武植都是哼给几声应付过去。过不一会儿鼾声响起武植竟是进入了梦乡。 萧奉先无奈只有告辞退出。 萧奉先一走扈三妹从后堂转出见武植还在打鼾也不说话坐到软椅上品茶。 武植无奈地睁开眼睛叹口气道:“这世上有没有让你好奇的事?” 扈三妹放下茶杯。微微点头。 武植奇道:“什么事会令你好奇?说来听听!” 扈三妹尚未说话屋外传来石秀声音“王爷。礼部官员到了!” 武植笑道:“让他们进来。” 几名官员进来前扈三妹早已回避。武植和几名官员说了多半个时辰几名官员才笑着告辞而去。 贵王伤重南朝使团却突然提出修订盟约此次武植使辽本就是挂着“修订盟约“的大牌子而来女真灭国以前地抗金盟约已经不合时宜不但宋辽疆域需重新确定双方这”兄弟之邦”更需重新树立关系。 辽人不是傻子武植地把戏耶律教鲁斡和萧奉先都心知肚明但却无可奈何谁叫上京真地出了刺客呢而且耶律教鲁斡和萧奉先也大概能猜出谁派遣的刺客武植遇刺第二日耶律教鲁斡就迁萧米远为南院大王明升暗降概因如今幽云中京道东京道尽在南朝之手南院编制早已名存实亡南院官员早已成了闲置。 虽然从此耶律教鲁斡少了一大助力朝中更少了位能与萧奉先抗衡的重臣耶律教鲁斡却也只能忍痛割爱若不做出姿态贵王的病怕是不能“痊愈”啊。 双方的疆域谈判倒也没什么波折北国倒如今也知道想从南朝手中拿回中京和东京那是难如登天不过令北国欣慰的是南朝对黄龙府的归属也没有异议作为回报幽云诸州契丹财玫官员的撤回也就在情理之中。 第一日的谈判宋辽双方都甚是满意北国都觉得南朝果然如以前一般不失谦谦君子风范谁知道第二日双方商议互市的城镇时问题就出来了南朝执意要在西北草原划出一片土地作为南朝和西北草原部落互市之用。土地虽不多却也关系北国地脸面双方争执不下第二日的会商不欢而散。 因为西北这块土地南朝和北国商谈了十数天最后南朝提出互市所得收益一半归于北国。南朝所要土地本就是一块空地若想做互市用南朝尚需投入大笔银钱建城眼见南朝这般坚持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更有贵王病情“作”言道再不归国怕是伤重难愈在盘桓利弊下耶律教鲁斡最后答应了南朝的条件于是令北国后来追悔莫及的“上京盟约”就这样诞生了。 第二日武植率礼部官员踏上了归国的路程萧奉先出城相送时似乎有什么话说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武植有侍卫搀扶脸色苍白见萧奉先神色笑道:“我会照顾好芊芊地。看你现今处境也不怎么好上京是非之地还是莫让芊芊卷入吧。” 萧奉先糙糙点头道:“芊芊劳烦王爷多费心了!” 武植笑道:“咱兄弟不必客气!” 萧奉先颔拱手道:“贵王一路顺风!” 武植这才在侍卫搀扶下登上马车看着车队远去又转头看看上京上空的乌云。萧奉先叹口气。缓步进蜘” 南朝使团回京正赶上一场秋雨细雨如丝微风拂面武植心情大好领着三妹直入王府到得后院金莲早率众女迎了出来七巧凑到武植身旁唧唧喳喳说起话来眼睛却盯着扈三妹不放。金莲却是拉过三妹问长问短竹儿见到少时偶像更是激动不已众人说笑着走向后花园宫娥撑起数十把纸伞为王爷王妃遮雨王府后院欢声笑语不断。 秋雨中赏花。别有一番凄美更让人没来由的心生凄凉之意。 萧芊芊地心境大概就是如此了游子离家观秋雨。看过父亲地书信后萧芊芊低头不语。情绪十分失落。金芝坐在她身旁小声劝慰。 金莲竹儿坐在扈三妹身旁嘘寒问暖扈三妹颇不适应不时向武植看来 武植却是一脸无奈怀里抱着硬钻进来的七巧听着七巧唧唧喳喳还要不时插上几句免得七巧说自己不专心与她说话。 玄静却是抱着千叶子似乎在给她吟诵诗词千叶子不时跟着念上几句。 说着说着话七巧似乎想起了什么生气地事撅起嘴巴气呼呼道:“相公不在我和金莲姐可是被人欺负了!” 武植拧了一把她的小脸笑道:“谁欺负你们啦?”心说我不在家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有人敢欺负你?至于金莲被欺负更是无稽之谈了就是蔡京现今也不敢和贵王府起衅啊。 七巧打落武植地手气嘟嘟的道:“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坏女人!” 武植一愣七巧所说的“坏女人”自然就是王贵妃了此时知道七巧不是玩笑话收起了笑容问道:“怎么回事?” 七巧偷偷看了金莲几眼歪着脑袋思索一下笑道:“算了还是不说了七巧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武植好笑地看着她“那好吧咱们继续赏花!”转头欣赏起秋雨娇花不时赞叹几声。 七巧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武植半晌后见武植还是不理自己气得起身道:“我去和金莲姐说话!”从武植怀里气呼呼站起来走向了金莲和三妹没说几句话好似是金莲夸了她一句又眉开眼笑起来。 武植摇摇头起身走到金芝身边坐下后笑道:“芊芊不必担心你父亲在上京风光地很!” 萧芊芊“恩”了一声情绪却是不高。 武植笑道:“过些日子西北草原建城后你可以去看看父亲也可以居于草原城中那里距上京不远这样既可以见到萧兄又不用卷入上京争斗!” 金芝听得急道:“北方那般乱芊芊如何去得?” 武植想想也是笑笑道:“我终会想出两会其美的法子。”又对金芝道:“岳丈的下落我还在打探……” 金芝摇头叹息:“爹爹若不想被人找到怕相公是寻不到的。” 武植笑笑可不是方腊从自己眼皮底下穿越南朝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金芝笑道:“相公不用为我担忧金芝只要知道爹爹没被辽人抓到就好想来爹爹的日子不会太难过的。” 武植微糙点头此时七巧咯咯咯一阵笑武植回头无奈摇头这就是受了委屈的人?背上搭上一双纤纤玉手金芝笑道:“相公金芝帮你去去乏!” 武植当然求之不得惬意的躺在金芝的怀里故意向上靠了靠头正好靠在金芝双峰之间软软绵绵舒适无比金芝一下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萧芊芊在旁边又不敢声张若是漏了痕迹还不羞死人?只有涨红着脸为武植按摩头部。 武植闻着金芝身上的幽香看着亭中娇艳众女神智渐渐模糊起来。 等武植醒来才现自己身处寝宫看看天色差不多已经是晚饭时分武植出得寝宫问起宫娥才知道自己睡了后几女怕自己受凉又怕惊醒自己最后找来软榻又怕宫娥脚步不稳却是七巧和玄静两人将自己抬入了寝宫。 武植想起两位王妃柞了苦力不由得摇头苦笑更为几女地细心体贴感触不已。 等武植再问起七巧所说受欺负之事时宫娥先是不敢说武植威吓几句再不敢隐瞒原来数日前七巧和萧芊芊上街鸾驾与李家言官的马车走了个碰头李家言官虽然秩制下车见礼却在鸾驾走过后嘴里胡言乱语大概说贵王如何如何不想七巧耳尖听个正着马上命侍卫去将李言官的马车车轴偷偷弄断害得李言官马车走没几步“咔嚓“一声四分五裂把李言官摔了个七荤八素。 武植听到这儿给给大笑饶有趣味的道:“后来呢?后来怎样?” 宫娥见王爷没有气恼反而十分开心心下稍安心说怪不得府中都传王爷最宠爱叶妃原来却是真的这才放心往下讲去。 几日前不知道太后如何得知了此事将七巧召进宫狠狠训斥了一顿更修书一封责备金莲言道金莲为贵王正妃却是不能约束后宫纵容贵王侧妃横行街市有失贵王脸面有失皇室脸面殊为不妥…… 武植本来笑吟吟听着但是听到王贵妃修书责备金莲时武植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七巧顽劣偶尔遇些挫折也不是坏事是以听得王贵妃训斥七巧的时候武植只觉好笑怎么也想不出七巧如何乖乖站在那里被王贵妃申斥正想怎么宽慰七巧几句怎么和王贵妃说说莫老盯着七巧时忽听得王贵妃修书金莲武植火气腾一下窜起。 宫娥见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吓得低头不敢再说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你去吧!”武植压下火气挥手令宫娥退下又深出一口气向饭堂走去…… 第二日一早王贵妃在紫寰殿召见大宋使团在使团官员将赴辽所见所闻以及盟约等等杂事交代完毕后王贵妃笑着点头吩咐礼部官员前往尚书省送交文书单独留下了武植。 “领贵王千岁御花园相候!”王贵妃吩咐司仪太监司仪太监应了一声颠颠跑到武植身前赔笑道:“千岁请随小的来!” 司仪太监将武植领入御花园一处凉亭奉上茶点这才赔笑告退武植眼望亭外风景随意的喝着茶水大概半柱香时分太后凤驾方到。 王贵妃进入凉亭在那白玉般地石凳上坐下太监宫娥上过细点退下武植从头至尾坐着动也未动虽说武植上殿不参但面前是太后又是武植皇嫂如此端坐未免失礼当然太监宫娥也只是心里嘀咕太后都没说什么他们又哪敢多嘴? 王贵妃坐下后笑道:“二弟脸色不豫莫不是使辽有什么不快?” 武植看了王贵妃几眼道:“也不过遇到几个刺客没什么大不了!” “刺客?二弟没事吧?”王贵妃明显吃了一惊。 武植道:“自然没事只是弟在外拼死拼活却不得体恤反有人在家欺负臣弟家人委实令人心寒!” 第024章 - 李家 王贵妃蹙起眉头道!“王爷是说哀家?” 武植笑笑:“太后说是就算是吧。” 王贵妃道:“王爷不觉得你的嫔妃行事太过么?” 武植摇摇头道:“弟却是觉得太后有些过于苛求!” “苛求?”王贵妃“哈”的冷笑一声“哀家苛求?我看是你太宠溺她们了!把朝中御史的马车弄坏这种事也是王妃该做的?” 武植道:“皇嫂如何知道马车就一定是我家七巧弄坏的莫不是你家言官说的就是真的?我家七巧就是胡说?”武植换了称呼以家事来论理免得称呼上自己吃亏。 王贵妃“哼”了一声:“什么你家我家?二弟说话不成体统!” 武植道:“那想来李御史在庙堂上弹劾七巧了?若不然皇嫂如何知道此事?” 王贵妃被说得一滞有些恼羞成怒:“哀家也是为二弟好才帮你管教一下后宫若是不理不睬只怕你那几位妃子早晚给你惹出祸事!” 武植笑笑:“惹出祸事算我倒霉好了却不劳皇嫂费心。” 王贵妃沉脸道:“你这是什么话皇室内戚有过哀家必然要纠!” 武植道:“那皇嫂最好先管管你们李家莫叫李家给皇室蒙羞!” 王贵妃气得腾一下站起走上几步:“二弟是教训哀家么?” 武植道:“教训却是不敢不过皇嫂行事委实不公。” 王贵妃冷冷看着武植:“有何不公?” 武植道:“皇嫂只看到李御史摔下马车却没看到是我家七巧所为只凭臆断就责骂七巧更以书信责备贵王府正妃难道皇嫂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么?至于你李家自皇嫂听政之所作所为有目共睹却没见皇嫂说一句话!” 王贵妃怒道:“我李家怎么了?”她自然说不过武植气急下不免失言。“我李家”三宇一出口武植摇头叹息:“你李家。你李家皇嫂弟很是失望怀……” 王贵妃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手指武植大声道:“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武植也愣了一下。他不过一时气愤。来和王贵妃“论理”或者说来吵架至于想怎样?还真没想过能怎样呢?总不能整治王贵妃吧? “去和金莲致歉……”武植脱口而出不过是后世的本能反应。没过脑子的话可真是惊世骇俗了。 王贵妃气得脸都绿了尖声道:“你说什么?” 武植既然说出口只有死撑。叹口气道:“倒不必去我府邸写封书信道歉也就成了!”心里快盘算怎么把话圆回去。 王贵妃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忽然“嘤咛”一声向地上倒去武植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接住幸好王贵妃就在武植身边若不然肯定摔在地上她那细嫩的额头若是和石板地面撞一下肯定头破血流。 王贵妃脸色煞白眼睛紧闭却是气晕了过去。 武植肚里好笑心中怒气消散大半想想倒也有趣自己愣把大宋权势最盛皇家地位最尊的太后气晕了过去口才也不是一般的好了。 稍微得意了一下却马上犯起难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呢?石桌旁的圆凳都是没有靠背的总不能把王贵妃放地上去唤太监宫娥吧看看凉亭四周这里本就幽静更有假山挡住视线又有太后吩咐想来太监宫娥不敢过来打扰。 武植叹口气把王贵妃放在自己腿上单手揽住她柔软地腰肢另一只手去抽她人中抽了几下王贵妃却是毫无反应武植苦笑一声打消了帮她做“人工呼吸”地念头若不然自己登徒子地大帽子是要牢牢戴定了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她自己醒来啦。 王贵妃一身紫红长裙长裙上金光灿灿就是那紫红绣花鞋也镶了金边盛装之下极尽雍容将这般雍容华贵的夫人楼在怀里轻轻的香香的软软的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武植抱着王贵妃看看王贵妃乖乖躺在自己怀里和金殿上盛气凌人的太后判若两人如今地她才更像一个女人胡思乱想间武植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两次迷乱的情形呆了一下急忙甩甩头压下那股邪火努力去想金莲啊七巧啊想着想着却又想到了金莲欢好时的娇啼七巧在自己身下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竹儿取悦自己时的乖巧…… 搂着王贵妃圆润地肩膀武植浮想联翩又有理智禁止自己去想脑中昏昏沉沉不自觉的的往怀里楼了搂王贵妃而此时王贵妃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猛然现自己躺在武植地怀里又恰巧醒来时武植搂紧了她一下王贵妃马上怒气上涌贵王不但把自己气晕更是大胆包天竟然轻薄起自己正待喝骂却忽然觉得身乎如浴春风竟是从所未有的舒服楞了一下才现原来是武植地怀抱温暖舒适躺在他怀里竟是懒洋洋提不起一丝力气方才的怒气忽然消失王贵妃竟然有些迷恋起武植的怀抱方想闭上眼睛却听武植一声惊呼:“太后您醒啦?” 王贵妃“啊”的一声急忙从武植怀里挣脱又气又羞也不知是因为武植搅了自己好梦生气还是为自己竟然迷恋他的怀抱生气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 “你回府吧!”王贵妃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冷冷说道。 武植挠挠头起身道:“弟告退方才失言皇嫂勿怪……” 王贵妃不理他端起桌上茶杯狠狠抿了一口。 武植笑笑刚一迈步。却“哎呀”一声。险些摔倒。王贵妃再轻坐在他腿上半晌气血也会受阻竟然是双腿有些麻了。 “怎么了?”王贵妃关切的急急问道。 武植揉揉腿苦着脸道:“皇嫂太重了……” 王贵妃脸马上通红轻啐一声。把头转了开去。 武植说完就知道自己这个笑话又过头了。尴尬笑笑转身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王贵妃转过头看着武植滑稽的姿势忍不住掩嘴轻笑…… 第二日。武植正在书斋翻看这些天的情报门外传来敲门声武植微觉奇怪。自己早已经吩咐了不许旁人打扰莫不是府中出了事? “进……”武植话音未落门已经被推开探进个笑嘻嘻的小脑袋不是七巧又是谁? “相公没打扰你吧?”七巧推开门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打扰你有事?”武植奇怪地问道七巧若是没事不会跑来书斋。 “有一点小事。”七巧坐到了武植书桌前坐得倒是规规矩矩。 “说吧!”武植把手中纸笺放下“什么事?” 七巧道:“听说相公要在西北建城?” 武植笑道:“不是我在西北建城是朝廷在西北建城……” “那还不是一样都是建城罢了相公为什么要在那里建城啊?听说那里没几个人地……”七巧好奇地问道。 难得七巧会问起自己正事何况西北建城正是武植最近最得意的杰柞自然要在七巧面前炫耀一番:“小不点知道什么北方异族层出不穷西北建城正是为了最大程度上根除这个祸根说是互市但为了护城必然要驻军到时就可以影响草原上部族间的势力不容一枝独秀的情况出现可以扶植一些弱小部族更可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使得他们内斗不止这座城会设立渤烈军司下属禁军两万第一任指挥嘛我倒挺看好童贯的这厮虽然有些奸猾做些挑拨离间损人利己之事却是得心应手这也算人尽其才吧!” 说到这里武植呵呵笑了几声又道:“南朝更可在渤烈军建书院教授各部贵族子弟汉文使得他们慢慢晓得仁义礼智信也就是同化他们要使得他们喜欢过奢华地生活以南朝生活为荣而不是向往在马背上拿刀动枪……” 武植说得唾液横飞之际偶一转头却见七巧打了个大大地给欠见武植转头看来慌里慌张用手抹去嘴角口水笑道:“啊相公果然厉害……” 武植高昂的情绪马上冷却瞪了七巧一眼坐回了座位淡淡道:“到底什么事来找我说吧!” 七巧笑着蹭进武植怀里撒娇耍赖半晌武植才面色稍和却把七巧推开“再不说我可走了?” 七巧双臂一张笑道:“相公急什么七巧听说草原建城急需资金是以允许商人参与是也不是?” 武植微微点头凭空建一座城池确实耗资巨大南朝国库也不过稍有盈余若不集结民间力量怕这座城十年八年也建不起来。 “啊岳丈也想参与么?”武植忽然明白过来。 “是啊二哥恰巧在京城闻听此事就来找七巧商议相公平日说过我们姐妹不许参与政事七巧……七巧是不是做得不对?”难得大咧咧的七巧会感到不安。 武植心里乐得要死说起来商人投资建城自然会得朝廷大力扶持城池落成后互市中会有不好优惠照顾最后铁定会赚个钵满盆圆可是初识几年却是看不到什么回报若不是有远见卓识一些庸商怕是不会参与却是想不到七巧二哥蛮有头脑的叶家若肯出资加之自己以武家庄名义参与那剩下的财政缺。也就不会太大再寻上几家豪族几十户大户也就成了。 心里高兴但见七巧模样武植却是叹口气做出为难神色说道:“是啊。早说了这些事你们不该参与地。再说了。岳丈若是有这心思也不应直接找我先去户部备案才是正理。” 七巧委委屈屈点点头:“那七巧去和二哥说吧!” “罢了罢了!谁叫咱家七巧王妃说话了相公我就勉为其难事情就交给我吧!”武植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啊!”七巧欢呼一声。扑进了武植怀里。“谢谢相公。谢谢相公!”小嘴在武植脸上亲了几口。 武植抱着香香软软的七巧心中大是得意在七巧耳边低语了几句想是又想起了什么花样七巧脸上一红。连连摇头武植说了半晌七巧才委委屈屈的点点头。 抱着七巧亲昵了好一会儿。才放她回房七巧走后。武植忽见桌上落下一只耳垂想是自己和七巧嬉戏时落下地急忙捡起来出了书斋向七巧追去七巧正用柳条抽打着路边青苔武植追了几步方想唤住她却听七巧边走边嘀咕“坏相公臭相公就知道欺负七巧你什么时候公正过了还不是想七巧求你坏蛋!”说着又是一柳枝把路边青苔抽飞一片。 武植暗暗咋舌偷偷止住脚步看来以后欺负七巧也要换些花样了这种摆明欺负她的事还是少作为妙若不然哪天她急了眼用柳枝狠狠抽自己一下看这力道肯定皮开肉绽。 “王爷出事啦!”武植正想悄悄走回书斋偏生一名宫娥跑来大喊一声七巧吃惊回头见到身后不远处武植一下慌了手脚把柳枝远远抛开想了想还是脚底抹油嗖一下没了踪影。 武植无奈地回头“什么事?” “舅老爷舅老爷被人打了!”宫娥惶急地道。 “什么?”武植猛地抬起头贵王府地舅老爷自然就是潘老大潘老大也跟着回了京城把河北酒楼全部典卖所收银钱在东京繁华地段盘了座大大地酒楼现在潘家酒楼在东京也是数得着的几家酒楼之一潘老大最近也规矩多了想是有了自己的钱自我感觉也算一能上台面的人物了再不似以前那般无赖只是吹牛的毛病却是改不了暗中盯梢的侍卫回报潘老大又结识了京城很多掌柜常坐一起吹牛打屁。 “谁动地手?舅老爷伤势如何?算了算了我还是去问侍卫吧!”武植匆匆奔向前堂。 银安殿中骑卫一脸自责跪在地上武植来回踱步脸色却很是难看事情经过听侍卫讲了动手打人地乃是几名纨绔侍卫在潘搂外听得声响赶去时人家已经停了手潘老大伤势不重但肋骨折断却是极疼当时已经昏厥过去。 至于事情经过侍卫也不大请楚伙计只知道潘老大被那几名客人唤入阁子阁子里的事却没看到。 武植心中冷笑几名客人有几名京城纨绔其中一人就是李家子弟除去几名纨绔外竟然还有侍御史张昌这张昌和蔡京走得极近武植对他过往请请楚楚初进御史台还算正直可惜后来被蔡京送上名妓凤儿如今是不折不扣的蔡党。 看来蔡京对自己调查的够详细啊潘老大和自己的关系想来他都知道了至于张昌所为是蔡京指使也好自作主张也罢账还是要算在蔡京头上地。 “起来吧找几个泼皮除去李家子弟把那几名纨绔都给我打断一条腿!”武植吩咐着心中却是好笑和黑社会玩斗殴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侍卫起身。 “安排做事的泼皮马上离京去江南也好去武家庄也好总之不要被人寻到。” 持卫应声又迟疑道:“那李家子弟和张昌呢?” “这你就不要管了!”武植坐回座椅摆手示意侍卫退出。默默思索起来蔡京是想自己和李家彻底闹翻啊自己伤了这几人明眼人都知道是谁的幕后主使若是真把那李家人打伤倒遂了蔡京心意啊。 至于张昌身为朝廷命官若真命泼皮打了他一是事关重大。不好收场。二对官场影响太恶劣了。只有慢慢想法子消遣他了。 想想自己这段日子行事少了许多思量就说昨天跑去和王贵妃争吵现在想想有何益处自己似乎和王贵妃几次意外后有些浮躁起来。现在是该好好思量如何面对李家地时候了…… 李家府邸在朱雀门外一条巷子这巷子也因为李家而被市井称为“李家巷”。 这日的李府府前张灯结彩黄土洒地今天。是太后娘娘李府探亲地日子李崇山也就是李家当家家主。早早就率李府乎孙候在府前。 李崇山等有爵者皆秩品服大妆。府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凡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无人咳嗽 李崇山众人正等得心焦。忽听远方马蹄声响接着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幕之外侦垂手面西站住。半日又是一对亦是如此。少时侦来了十来对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一对对龙旌凤篓雅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金黄伞过来侦是冠袍带履。又有值事太监棒着香珠、绣帕、秋盂、拂尘等类。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大轿缓缓行来。 李崇山等连忙路旁跪下早飞跑过几奎进溶来呈扶起李炭山心八那出轿抬进大门、入仪门往东去到一所院落门丽“有执糙太毖瑰请石轿灭衣。于是抬轿入门太监等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领王贵妃下轿。只见院内各色花灯烟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上面有一匾灯写着“体仁沐德”四字。王贵妃入室更衣毕复出上轿进园。只见园中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果然一派望族气势。 后花园中王贵妃问了李崇山几句话又见了李家众女子夫人至于李家男子却是不得见的最后王贵妃命唤来王氏也就是李推官夫人和她关系最好。 王氏进得花园凉亭磕头行礼王贵妃笑道:“欢儿何必多礼?”欢儿乃是王氏乳名王贵妃未进宫前叫惯的。 王氏听了王贵妃还是称呼自己乳名心中这个美啊虽说以前王贵妃省亲也唤自己乳名但那时王贵妃不过是贵妃娘娘就算得宠名分不在如今却是垂帘听政地太后天下第一人和那时不可同日而语。 “太后礼不可免!“王氏还是规规矩矩地磕头。 王贵妃屏退太监宫娥笑着过去拉起道:“现今没外人了快起来吧在宫里就没一个人能说说话怎么到了家里还是如此?” 王氏笑道:“太后尊荣哪有人配地起说话?” 王贵妃叹口气摇摇头道:“早知今日当初也就不做这太后了。”说着话坐回软椅神色有些黯然。 王氏不敢接言低头不语。 “家里都还好吧?”默然半晌后王贵妃问道。 “都好都好。”王氏急忙回话。 王贵妃叹口气这才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回当初和王氏谈笑的轻松惬意心中空落落的难道以后的日子真的再也没有人可以与自己说笑谈心?或许只有他吧?也就他在自己面前还是那般轻松自如甚至不怎么把自己看在眼中有时候想想和他吵上一架却是比听着旁人满嘴阿谀有趣许多只是他太无赖了…… 王贵妃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问了王氏几句话王氏一一小心作答王贵妃一阵无趣叹道:“欢儿最近有什么趣事么?” 王氏也看出王贵妃意兴阑珊眼睛转了一下笑道:“太后今日京里还真有一件趣事。” 王贵妃眼睛一亮:“快快讲来……” 王氏道:“前几日京城里几位少年子弟都被人伤了腿听说是被街上泼皮伤的听大夫说这几人以后下地都需拐杖给给实在有趣……” 王贵妃皱起眉头这有什么有趣地不过想想以前欢儿说话也是这般口吻自己却是极喜难道自己渐渐变了? 第025章 - 太后姐姐 第o25章-太后姐姐 王氏笑道:“说起来这几名子弟也够倒霉的都是小六的朋友前一天还在一起吃酒呢第二天就被人砸断了腿唉……”小六乃是李崇山孙儿李推官大哥之子在李家第三代子弟中排第六也是李崇山最宠爱的子弟。 “怎会被人伤了腿?”虽然不关心但见王氏说得热闹王贵妃还是问了一句。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听小六说前一日他们一起吃酒时曾经伤了人想来是那人报复吧。”王氏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六又去惹事?”王贵妃皱起了眉头。 “也不算惹事啦……”看王贵妃神情不悦王氏急忙辩解“要说小六也是对太后您的一片赤诚啊……” 王贵妃眉头大皱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到底是怎生事情?” 王氏笑道:“还不是那酒楼东家依仗自己是贵王妃叔父仗势横行小六他们几个看不惯才教训了他一顿想不到贵王做事却也狠辣那几名子弟第二日就被打断了腿当时妾身吓得要命就怕小六也被殃及谁知道贵王却也识趣就是没有动小六……”王氏得意详洋她在大名府可是被武植整治过恨武植的要死。 王贵妃看了王氏几眼淡淡问道:“贵王妃叔父?” 王氏点点头:“是贵王正妃叔父就是被先皇册封青阳开国伯的那位好像唤作潘老大。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贵王也不管办……” 王贵妃摆摆手:“够了。明明知道对方乃是在册的伯爵却敢无故殴打小六地胆子李家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啦……” 王氏簌地一惊。偷偷抬眼看去王贵妃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召李崇山来见哀家……”王贵妃摆摆手两旁宫娥走上来放下王贵妃座椅上的软帘王氏大惊按典王贵妃此举自然是理所应当但以往王贵妃待李家甚是亲厚在李家未曾垂过帘今日之举可是破天荒第一遭。王氏惊惧之下却也不敢纠缠。行礼退出。 不多时李崇山匆匆赶到六十多岁年纪须皆白面目红晕看起来老当益壮。 “臣李崇山参见太后!”规规矩矩的行起叩拜大礼。 “平身赐座。“随着王贵妃的吩咐宫娥搬来软墩李崇山小心翼翼地坐下也不过是半个屁股稍微沾了边而已还不如站着舒服。李崇山却没工夫想这些听儿媳说太后不悦匆忙间也来不及问详情就匆匆赶来。李崇山心里实在忐忑不安。 “叔父听闻李家人丁兴旺家业日上哀家很是欣慰……” “这也是托太后的福!”李崇山赶紧谦逊。 “哀家可不敢当……”王贵妃想说几句重话责备但见李崇山苍白的须想起昔日李家的恩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叹口气道:“叔父却是要好好教导子弟要知道盛极而衰哀家却不想下次省亲时要唤叔父为李卿叔父哀家的意思你明白么?” 李崇山额头冷汗簌簌而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太后圣喻臣必铭记在心!” 王贵妃叹口气实在没心情再待下去摆摆手:“摆驾回宫!”太监宫娥齐声呼唤李崇山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眼见一队队太监宫娥棒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行到凉亭前金顶金黄绣凤大轿之旁又有太监引路引领王贵妃上轿又如来时一般红衣太监上马在前引路大轿出了李府后马上又跟上锦衣金甲的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奔西街门而去。 李崇山跪在府前直到太后鸾驾影踪不见才慢慢起身心中却是惊惧难当回了园子命人传来王氏打探到底说了些什么使得太后盛怒等王氏结结巴巴说出小六之事后李崇山差点没气死虽说李崇山对武植也不怎么待见但明目张胆去和贵王作对更打伤贵王府舅老爷青阳开国伯这不是枉妄得没谱么?难怪太后会说出盛极而衰的话语。 李崇山大怒下命人唤来小六家法伺候下软棍将小六抽得哭爹喊娘最后李崇山更拉上小六前去贵王府致歉不过在贵王府却吃了闭门羹府前王府侍卫言道贵王身体不适概不见外客。 李崇山只有悻悻而归但是想想也难怪权势最盛的亲王被一外戚欺负到头上心情能好的了吗?尤其是听闻那几名纨绔子弟都被人狠狠教训过却独独放过了小六贵王也算给足了李家面子不愿见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贵王抱病闭门不出更十多日不曾上朝朝中大臣纷纷前往拜望知道些底细地叹息不已先皇的兄弟当朝皇叔名声远播海外地赐锏亲王竟然被一外戚气得抑郁在心不由得不令人感慨武植这次弱者形象扮的极为成功很多对他的强势地位隐隐不安的大臣也转变了态度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贵王也不是那般强横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王府中武植乐得逍遥自在和几女嬉戏赏花偶尔装病见见大臣日乎极为轻松。 而这段日子朝中却忽起波澜侍御史张昌上表弹劾蔡京包庇侄儿胡作非为难为百官表率一石激起千层浪张昌和蔡京关系亲密众所周知怎么也想不到张昌会在文德殿上直言蔡京之过王贵妃将张昌的文书到大理寺令大理寺详查蔡九闹腾了几日均是查无实据的事情王贵妃斥责了张昌几句事情不了了之。沸沸扬扬的“蔡九案”却成了朝臣议论地焦点尤其令人猜不透的是张昌。不知道何以他要弹劾蔡京。 贵王府地书斋中武植和吴用却是在得意的大笑吴用虽也在笑不过低声赔笑。武植却笑得甚是欢畅“先生之计果然高明……”武植心里却是加上了阴毒二字。 数日前几名泼皮绑了凤儿更剥得赤身**送到了烂醉的蔡九床上蔡九醒来见到身边美人儿当然不会客气二人胡天胡地之时张昌赶到见状简直肝肠寸断当场和蔡九厮打起来更气冲冲赶到了蔡京府邸。偏偏那时候贵王正拜会蔡京蔡京脱不得身。又不知张昌何事为避嫌只好不见张昌气愤填膺这才与蔡京决裂而蔡九尝过凤儿滋味更舍不得放走凤儿正值青春张昌本就喂不饱她更加之蔡九大把银钱洒下比之张昌出手阔绰许多。也就一门心思跟了蔡九如此一来张昌和蔡九深仇大恨结下。待蔡京知道时为时已晚。就算把凤儿送回也于事无补去见张昌更被拒之门外蔡京一气之下也就不再管他以为过几日再释清误会却不想张昌不知道被谁怂恿在文德殿弹劾起蔡京直把蔡京气得暴跳如雷从此蔡京张昌势如水火。 “王爷小生却是不知道为何花大力气使得张昌和蔡京反目张昌不过是御史和蔡京反目却是伤不了蔡京皮毛王爷费偌大气力却又不加掩饰蔡京必定知道事情是王爷做地王爷这样做地意图小生实在猜想不出。”吴用小心翼翼地问武植。 武植笑笑:“你猜不出?” 吴用连连摇头。 武植笑道:“无他令他郁闷而已。” “啊?”吴用瞪目结舌耗费偌大精力就是想令蔡京生些闷气? 武植笑笑蔡京不同于高俅高俅自认聪明其实很有些自作聪明而已弄些花样扳倒不是难事。蔡京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权臣行事四平八稳实在难以抓到什么把柄尤其是如今在庙堂上紧随王贵妃步伐对新政早已放手更安抚昔日元佑党对付他自己也实在无从下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却也不能让蔡京好受既然他出手挑拨自己和李家关系自己自然要令他大大郁闷一把而且以后如今日之事十天半月弄上一回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气疯乱了阵脚呢?若是他哪日能露出个大大的破绽自己在紫寰殿狠狠砸他一锏那可就太舒服啦。 这就叫做我不打你我腻味死你吧? 武植美滋滋的想着吴用在旁见贵王脸露微笑那微笑中却隐隐有一丝险恶心中一寒知道贵王又在琢磨什么害人的事情了。 门轻轻敲响吴用慌忙去开门门外是一宫娥武植见是杏儿招招手示意她进来杏儿磕头行礼:“王爷千岁太后到了!” 武植一愣:“太后?她来做什么?”说着话起身。 杏儿道:“太后现在后花园和几位王妃叙估说王爷安心养病就好不令奴婢等打扰王爷但奴婢想了想这般大事怎能不告诉王爷。 武植笑笑回身坐下笑道:“你做得很好下去吧!”想来王贵妃是轻装来访了若不然就算令侍卫太监等不得打扰自己自己也该能听到动静就是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杏儿得武植夸了一句欢天喜地的行礼退出武植琢磨了一会儿摇摇头笑道:“算了不去就不去难道那婆娘还敢上门欺负人不成?” 吴用听得头皮麻称呼太后“婆娘”?贵王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后花园凉亭除去几名侍奉地王府宫娥就只有王贵妃和武植的几位王妃凉亭中三张石桌每张石桌旁是四五张石凳石桌石凳均为纯白仿佛白玉雕刻玲珑剔透十分精美。 王贵妃坐在最南地石桌旁旁边坐着金莲和金芝另一张稍稍靠北的石桌旁坐着七巧玄静和竹儿。王贵妃正笑着与金莲金芝叙话看起来十分高兴。 “金莲。李家的事你别放心上我已经责骂过他们咱们皇家人不与他们一般见识!”王贵妃拉着金莲的手笑着说道。 “金莲知道啦。谢太后关爱!”金莲温婉一笑亲热中又不失礼节。 “和你说了叫我姐姐你若实在不愿唤我皇嫂也成太后太后我耳朵都快出茧子啦!”王贵妃有些嗔怪地道。 金莲笑道:“那金莲唤你皇嫂吧!” 王贵妃马上喜笑颜开“这才对嘛。”看向金芝金芝微微一笑:“皇嫂。“王贵妃高兴的应了一声想了想。把手腕上地碧绿玉镯摘下套在了金芝手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给你吧!”至于金莲王贵妃早备好了几件精致饰方一见面就送了金莲。 金芝推辞不得只有谢过王贵妃。 这时王贵妃看向了七巧七巧嘟着嘴径自看着凉亭外风景看来对王贵妃训斥自己还是耿耿于怀。 “七巧来……”王贵妃对七巧招招手七巧本不想理她。玄静在旁使劲拉她衣襟连连使眼色七巧无奈的起身。无精打采的走了过去。 “七巧还对皇嫂不满么?”王贵妃满脸微笑的道。 “没有啦……”七巧不情不愿地说道。 王贵妃笑笑。拉着七巧的手把别别扭扭的七巧拉到身前用手拧拧七巧地小脸:“长的真俊怪不得你家王爷最疼你为了你可是和皇嫂大吵了几次呢……” 七巧被王贵妃捏地有些疼不耐烦的打掉王贵妃的手方想抱怨几句忽然听得王贵妃的话眼睛一亮:“相公最疼我么?” 王贵妃笑道:“那是自然若不然怎么会为了你和皇嫂吵架?” 七巧欣喜地道:“真的么?那姐姐给我讲讲……”说着坐到了王贵妃身旁这一声“姐姐”喊得王贵妃心花怒放笑着揽住七巧说道:“讲讲就免了吧难道你喜欢听你家王爷和姐姐吵嘴?” 七巧嘻嘻笑道:“那又怎么了?以前我还经常和相公吵嘴呢……吵嘴才亲热啊……” 王贵妃脸上一红这七巧怎么比贵王还口无遮拦?真是有其夫必有其妇……金莲几女相对苦笑不过看王贵妃并没有生气地神气也就由得她。 “姐姐快说说相公怎么疼我啦?”七巧拉着王贵妃的手不依不饶。 王贵妃被七巧缠得无奈只好乱说了几句武植如何夸七巧的话语七巧美滋滋的连连点头王贵妃见她一袭嫩黄长裙俏丽可人在自己身边笑吟吟更添可爱忍不住夸道:“果然是个小美人儿唉……看着你姐姐还真觉得自己老了……” 七巧笑道:“姐姐哪里老了?姐姐才是大美人儿呢!”说着话忽然搂住王贵妃脖颈在王贵妃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姐姐美的七巧都想咬一口呢!” 众女全部愣住王贵妃更呆在当地摸着自己的脸说不出话金莲急忙道:“皇嫂七巧她……” 王贵妃摆摆手看着七巧无奈的笑笑叹口气道:“这孩子……真是顽皮……” 七巧吐吐舌头知道自己又失礼了悄悄挪到了金莲身后王贵妃好半天才恍惚回神和几女说笑起来说了几句话金莲忽然道:“皇嫂金莲恰有一事若不是皇嫂今日到了金莲还想进宫和皇嫂一叙呢……” 王贵妃笑道:“什么事?你家王爷都办不成么?” 金莲道:“就是关于扈将军……”声音渐渐低下凉亭中不时传出众女的欢笑。 自从这日之后七巧却成了王贵妃眼前的红人那姐姐姐姐喊得王贵妃甜到心里加之七巧纯真不做柞王贵妃欢喜地不得了隔三差五就将七巧喊进宫没人的时候两人相处的俨然亲姐妹一般亲热地不得了。七巧得王贵妃宠爱从此更是无法无天有时候捅出漏子却也不再找武植而是直接去寻她那“太后姐姐”搞定是以以后的日子七巧到底闯了多少祸。就是武植也不甚清楚…… 王贵妃过府第二日武植病愈。第一次上了早朝而在这天对帝国地未来有重大影响地几条人事任命落定尘埃。 先是秦凤路经略使种师道迁殿前司都拈挥使原殿前司马军司龙神卫都指挥使刘延庆迁为秦凤路经略使。 其次在枢密院悬而未决的冠军将军差遣之事经太后朱批。尘埃落定。 冠军将军扈三妹北伐中屡立战功提举为殿前司副都拈挥使。 殿前司总管京城马步数十万禁军拈挥使关系重大也就是俗称地殿帅以前高俅的职位现今的殿帅改为种师道扈三妹年纪轻轻却成为京城禁军副帅却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得之而成。京城守旧势力虽不甘愿被一女子委以京城重任。怎奈太后坚持又有贵王这等分量的靠山。加之扈三妹在北伐中屡立奇功就是乱军中不知道被哪个小校砍死地辽国五王子的功劳也被算在了扈三妹头上。 更何况殿前司正职为文人副职才由武将而殿前司都指挥使可列朝班副都指挥使却是上不得庙堂虽品阶相差不多文臣武将的地位却天壤之别保守的大臣虽不甘心。却也没人愿意为了区区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职位和太后还有贵王闹翻。庙堂上吵嚷了几句后也就听之任之。 至于被委以西北重任的刘延庆。却是种师道慧眼识珠一手提拔的人才。他世为将家雄豪有勇数从西伐立战功积官至相州观察使、龙神卫都指挥使是不折不扣的良将。 除去种师道扈三妹刘延庆三人的任命有西北草原设渤烈军军指挥使童贯还有大定府和辽阳府去陪都号也就是以后不再称为京设东北辽宁路吉林南路宗泽为辽宁吉林南路两路经略使加少保知辽阳府。少保为加官从一品宗泽从此正式列为帝国一品大员之列。 这是太后听政后第一次大规模地人事变动简直就和武植的心思一模一样武植站在文德殿龙阶之前听着一项项任命心中一直叹息似乎比皇兄在地时候还要得心应手呢? 蔡京却是默不作声不过眼角瞟过一直怒视自己的张昌心中一阵叹息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头疼的老毛病又开始犯了。 “若是没什么事众卿就散了吧!”眼看将到午时王贵妃准备退朝。 “臣有本!”张昌站了出来。 王贵妃皱起眉头微微颔。司仪太监慌忙下去接张昌手上本章。 “臣弹劾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蔡京在开封府任上畏惧权臣阿谀奉承曾直斥新法祸国殃民曾和元佑党人勾结一气!”张昌一边大声说这估一边怒视蔡京。 武植险些没笑出声张昌真是疯了三十年前的老账也翻出来了。 三十多年前蔡京初入仕途知开封府时乃是王安石变法的急先锋谁知道司马光任相下令废罢王安石推行的新法。蔡京按照限令于五日内在开封府所属各县全部改募役为差役受到司马光的称赞成为反对变法的代表人物。数年后哲宗亲政蔡京任权户部尚书又力助哲宗重行新法到得徽宗蔡京更把昔日反对变法的大臣都列为元佑党称为奸党。 对他这两面三刀的作法朝臣大多深知却第一次有人当面怒斥他更是在文德殿上圣上和太后之前。 蔡京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张昌只是从那微微抖动地袍袖可见他火气有多大。 王贵妃也是无奈叹息她也不知道这位侍御史是怎么了怎么对相这般不满以至于三十年前的老账也要翻出来。 武植幸灾乐祸的在一边看热闹对张昌地心理大致有了了解想必这厮当年为了凤儿放弃自己坚守的信念就很是痛苦由此也可见凤儿在他心中地地位谁知道老了老了他最珍惜的人却背叛了他放弃信念守护的人背弃了他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若是在后世带他去做下精神检查说不定已经被刺激的精神不正常了。 “呈上来吧!”王贵妃虽然无奈还是命太监将张昌的表章呈上。 第026章 - 梦遗的王爷 司仪太监将表章呈到偏殿王贵妃草草翻了几下低声吩咐了几句司仪太监尖细的嗓门响起:“百官退朝!侍御史张昌紫寰殿见驾……” 大臣三三两两走出文德殿武植走在蔡京身后看着蔡京四平八稳在前面晃悠武植一阵好笑快走几步追到了蔡京身旁笑着打了声招呼。 蔡京转头见是武植笑道:“贵王何去?要不要和下官去吃几杯酒?” 武植笑道:“蔡相相邀小王怎敢不从不过下官还有些要事改日改日吧……” 蔡京笑笑:“贵王现在忙的紧啊……” 武植摇头道:“哪比得上蔡相蔡相忧心国事却被宵小烦扰唉……” 蔡京道:“跳梁小丑而已太后自有公断……” 武植点头:“那是自然蔡京为我朝尽心尽力三十余年又岂是几句诬陷之词可以诋毁的?” 二人说说笑笑向宫门走去两旁大臣皆笑着与二人招呼禁宫内一派和谐景象。 也不知道王贵妃与张昌说了些什么自那日后张昌却不再无理取闹令武植啼笑皆非的是张昌似乎开了窍再不信。胡言但隔三差五总要述说蔡京的不是虽然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蔡京某日上朝时朝服下摆不显眼处不知道怎么沾了丝油渍张昌却是马上见到立刻出班指责蔡京失仪说到最后直接引申为蔡京对新皇不敬先皇在时从未见他仪容出过问题。害得蔡京后来每次上朝前。都要下人从头到脚仔细审视几遍免得出什么纰漏又被张昌抓到。 又有一次蔡京马车过闹市时不小心碰到位老妇蔡京当时匆忙只命下人赔了钱却未下车不知怎地又被张昌知晓第二日庙堂又是好一通唠叨。直把蔡京搞得怒也不是笑也不能偏生王贵妃又没有将张昌赶出御史台的念头蔡京从此只好谨小慎微免得又被张昌抓到什么把柄在庙堂上大书特书。 就这般大宋朝廷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度过了新皇第二年。转眼间已是宣和三年春天。 这年春天上京有两件惹人注目的大事。第一件自然是新皇登基后第一次科考去年州府解试和礼部的省试已经结束影响入选举子一生命运的殿试将在月后开考各路精英举子汇集京城只等决定他们命运地那一天。 今春地第二件大事就是贵王和冠军将军的婚事了据说是太后撮合具体详情却是不为外人知不过从年后。贵王府和冠军将军府就开始6续收到朝臣的礼物如今议论的焦点却是婚后冠军将军的职务要不要解除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问题。就是与武植关系最亲密的种师道也认为扈三妹该当立即被解除军务。哪有王妃担任将军的说法?谁知道贵王和冠军将军婚期地日子都己经敲定太后却偏偏没有下旨免去扈三妹军务朝臣议论纷纷不过婚期尚未到也就没人愿意先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若是太后想在婚期那日颁旨此时去多嘴岂不是徒惹太后不快? 扈三妹的冠军将军府早就落成扈太公和扈夫人以及扈成也搬来了京城居住三妹终于要出嫁了扈太公得到消息当日热泪盈眶感激上苍女儿终于不必孤苦一生尤其是所嫁之人是这般的大人物从此扈太公一族步入准外戚行列从地主到皇亲扈太公岂能不叩谢上天? 至于武植除了口是心非的埋怨了金莲几句说她不该和太后提起此事外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只是想起三妹那淡漠的神情武植就有些心虚很难想象这般冷漠地女子会成为自己的夫人尤其是想到洞房花烛武植想起来就头疼好似自己即将要亵渎一件完美的图腾。 这日晚间和七巧癫狂之后武植静静躺在软软地高床上看着怀中七巧愁眉苦脸的睡姿武植笑笑自己食髓知味似乎越来越像荒诞的帝王尤其是和七巧在一起什么花样都想试上一式虽常常搞得七巧苦苦哀求但小丫头却从没拒绝过自己想起刚才的疯狂武植心中又是一团火热楼紧七巧亲了几下七巧眼睛微微睁开咿呀的呢喃几声又睡了过去。 下床倒了杯凉茶咕咚咕咚饮下真想再去和金莲等娇妻亲热一番但又怕被几女认为是荒淫无道的王爷武植也只有忍下灌了几口凉茶一线冰冷从喉咙直到小腹武植才渐渐平息下欲火。 心中苦笑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啊自己如今日子极为悠闲每日酒食都是极为滋补之物搞得日日火气旺盛不过每日早间打熬力气难道还去不了这些火气? 武植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又爬上床抱紧香喷喷的七巧又用力亲了几口才合上双目慢慢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武植隐隐作了一个香艳的绮梦似乎睡梦中楼紧了七巧却又和平日搂抱七巧的感觉不一样怀中的七巧似乎更加小巧小胳膊小腿粉嘟嘟冰冰凉抱在怀中十分舒适更奇怪地是七巧不像平日那般听估在自己怀里拼命挣扎却激起了武植的好胜心将她牢牢抱住很是猥亵了一番最后隐隐记得顶着七巧光滑的小腹泄了身然后就沉沉睡去了。 神智渐渐请醒马上感觉到大腿根一片冰凉武植一阵头疼已经四五个老婆了竟然还会梦遗说不去岂不笑死人? 慢慢张开眼睛方想笑着令七巧去给自己拿套新亵衣却猛地呆住彻底地呆住就见自己怀里。哪里是什么七巧。千叶子满脸泪痕躺在自己臀弯中小脸上的神情却和七巧神似也是皱着眉头愁眉苦脸地。 千叶子只穿了件绣着鲤鱼娃娃的红肚兜雪白的小胳膊裸露在外面却是比肚兜上鲤鱼娃娃还要漂亮可爱。 此时武植才猛地惊觉自己地腿也和千叶子粉嫩的小腿缠绕在一起。虽说肌肤相贴处舒适难言但这算什么?猥琐幼女么? 武植慢慢向后挪动千小心万小心令武植最尴尬的事情还是生了千叶子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她漂亮的大眼睛。 武植呆呆看着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哥哥……”千叶子的大眼睛还是那般天真无邪直把武植看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千叶子用小手抹去眼角泪痕。笑了一声:“哥哥晚上把千叶子弄哭了那么大力气抱千叶子还有还有那硬东西……硌的千叶子好难受……” 武植老脸通红正想胡乱说几句却见千叶子鬼笑道:“哥哥这么大人了还尿床羞不羞啊……” “啊?”武植目瞪口呆。 千叶子掀开薄被她那微微育曲线秀美的小身子马上呈现在武植面前红色肚兜下。微带粉红地雪白小腿和自己长满腿毛的粗壮大腿缠绕在一起是那般刺眼。 武植还未醒过味儿千叶子已经撩起了肚兜。露出雪白的小腹和小腹下那薄薄的淡红轻纱裤头武植“啊”的一声。“你……你做什么?” 千叶子已经拉着武植的手放在了自己地小腹上笑道:“哥哥你摸摸看……” 被千叶子拉着摸了几下滑腻柔软还有那秀气的小肚脐蹭的武植地手心痒痒的千叶子笑道:“哥哥摸到了么?” 武植尴尬笑道:“摸到了……”心中却赶紧盘算怎么摆脱这窘境可是大脑似乎生了锈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出办法。 “是不是还有些湿哥哥好坏尿床尿到人家身上……”千叶子嘟起了小嘴。 武植脸上更加火热这才知道千叶子让他摸什么自己却是胡思乱想。 “不过哥哥放心吧千叶子不会告诉七巧姐的这是哥哥和千叶子的秘密嘻嘻……”千叶子鬼笑着和七巧呆的久了就是笑声也学起了七巧。 武植无奈的点点头听千叶子提起七巧却猛地回过神问道:“七巧呢?你又怎么在这里?” 千叶子却是神色一黯低声道:“千叶子是来求哥哥的……” “求我?”武植楞了一下。 “恩千叶子想……是来求哥哥派兵为父亲大人报仇的哥哥好不好?”千叶子的大眼睛中浸满了泪水。 武植叹息一声随着千叶子长大知道再也瞒不过她去年就寻机会将源家在日本的惨败源源本本告诉了她当时她哭地死去活来幸得七巧几女终日逗她开心才熬过了那段日子只是想不到千叶子会来求自己为她源家报仇。 不过听她一说武植心中却是一动现今大宋北疆平定渤烈城已经初具规模大量商贾迁入渤烈书院也已落成草原上许多部落子弟前来求学毕竟这时代南朝是那些蛮夷心中的圣地能学得南朝知识可是面上大大有光怎不令那些部落领趋之若鹜? 如今大宋的国势蒸蒸日上四海臣服就是西辽耶律淳前些日乎也遣使朝贺奉南朝为天朝自称臣邦西南大理东北高丽加之早已称臣地南海诸小国帝国的势力范围渐渐扩展吐番诸部虽未称臣但它内部纷乱更是苦寒之地对大宋却是构不成什么威胁至于北疆地辽国和西北的西夏一个内乱不已一个幼帝荒淫被日益庞大的帝国吞并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现在却是真的可以腾出手来去日本走上一遭武植慢慢转着念头自己早就答应过千叶子带她回家或许时候到了。 “哥哥不答应么?”千叶子见武植陷入沉思。久久不回答自己。慢慢的低下了小脑袋有些难过的说道。 “不是哥哥是在想带多少兵马才能帮你复仇……” “哥哥是答应了?”千叶子欢呼一声猛地抱住了武植粉嘟嘟的小嘴在武植脸上狠狠亲了几口”千叶子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哥哥最好了……呜呜呜……” 武植无奈的楼住她劝慰。感触着千叶子地稚嫩肌肤心里骂着自己色狼嘴上还要哄千叶子武植忙得一塌糊涂。 “只是你怎么会来了七巧寝宫?”武植问着话努力抹去脑海中地胡思乱想。 “是奈子姐姐说的。说千叶子只有成为哥哥的女人哥哥才会帮千叶子报仇千叶子这才找七巧姐帮忙……“”千叶子在武植胸口上抹着眼泪。 “成为我的女人?”武植一阵苦笑。 “是啊。奈乎说要和哥哥有肌肤之亲七巧姐也说要……要这样……”千叶子笑着又往武植怀里凑了凑。 武植叹口气看样子千叶子也只有成为自己的女人了若不然以后嫁出去明白了床底之事后一定大骂自己色狼吧? “不过在哥哥怀里睡觉好舒服啊!”千叶子小脑袋靠在武植胸前惬意的叹口气“就是晚上哥哥力气太大抱得千叶子好疼……” 千叶子一边说。下面粉嫩软滑的小腿也不闲着在武植腿上蹭来蹭去的似乎很喜欢和武植腿毛摩擦地感觉。 “哥哥。抱我睡一会儿!”千叶子看看天色似乎刚刚放亮。微微闭上了眼睛武植气道:“抱什么抱还不快些起来?” “不嘛!哥哥若是不抱我千叶子就告诉七巧姐姐哥哥尿床的事情……六千叶子紧紧贴着武植梦呓般的自语。 武植又好气又好笑心说抱就抱难道我还吃亏了不成?惬意的抱起千叶子就仿佛抱着粉嘟嘟的大洋娃娃个中妙趣实在难品“呀?哥哥又想撒尿吗?”千叶子忽地睁开了眼睛却是武植怀里的千叶子不老实腿脚乱动不可避免地刺激到了武植。 武植还未说估千叶子却是鬼笑道:“哥哥若是想就撒在千叶子身上好了昨天晚上哥哥撒完大叫舒服呢……”说着话还把娇嫩柔软的小腹贴了上去。 武植险些没气晕摇头道:“别胡说!“下面却是被千叶子刺激的更加火热。 千叶子顽皮一笑:“哥哥就爱。是心非你看你看越硬了……哥哥放心千叶子不会和七巧姐姐说哥哥地怪癖的……” 武植大窘猛的从千叶子怀里挣脱恨恨道:“小丫头就知道胡说!”说着一把抓过千叶子把她翻秩在床上伸手“啪啪啪”就照定千叶子的小屁股抽了几巴掌千叶子惊叫一声“哥哥……” “看你还敢不敢胡说!”武植“啪啪”又是两巴掌千叶子雪白的翘臀上顿时留下了几根粉红的指痕。 “不敢了不敢了哥哥饶命……”千叶子小腿乱踢乱蹬愁眉苦脸的求饶。 武植得意的笑笑这才放过了她千叶子眼泪汪汪的回过头巴巴看着武植小可怜样惹得武植一阵心软笑笑道:“好啦好啦起来吧该去吃早饭了!” 千叶子张开双臀:“哥哥抱抱我……” 武植无奈抱住她“快些起来吧莫被七巧她们笑话……” 千叶子轻声道:“原来哥哥是怕被七巧姐笑那改天哥哥去千叶子房里好啦哥哥真是爱面子就算七巧姐她们知道哥哥的怪癖也不会笑话你地不过这样也好就千叶子知道怎么让哥哥睡得舒服奈子姐姐说的争宠就是指这个吗……” 武植听着千叶子唠唠叨叨的话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晚之后一连几天七巧都躲得武植远远地武植本想捉住她教毛一顿却屡屡不能得手把武植恨得牙根痒痒不过转眼就要进行殿试武植还从未见过殿试盛况也未见过京城汇集这般多举子带了石秀穆弘在京城乔装寻访了几日盼能寻到什么能臣干吏的苗子倒也把惩罚七巧之事渐渐忘了。 几日下来没寻到什么出色地人物倒是几次经过阎婆惜门前顺便去看了几眼接连三天进阎婆惜宅院阎婆惜欢喜之余竟然惶恐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哭哭啼啼问武植是不是厌倦了她想将她扫地出门把武植逗得给给大笑狠狠疼爱了她一次才打道回府。 既然寻不到人才武植也就不再去做无谓之事知道凭自己的眼光却是挖掘不出什么栋梁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这日武植去过禁宫和王贵妃商议了殿试命题最后议定还是由中书省草拟命题最后太后筛选。不过命题的范围却是采取前朝荆公(王安石)之议只考策什么诗词歌赋还是靠边站的好。 等议完事已经近午时王贵妃留武植用膳武植婉拒急急出了禁宫乘马车回府一路狂奔到得王府时日头已经偏西武植下了马车也就放慢了脚步前几日乔装寻访时吩咐过几位王妃若是午时自己尚未回府尽可自行开饭想来现在几女已经在用饭了倒也不用急了。 进了后院走没几步却见路旁怪石嶙峋的假山旁竹儿坐在石凳上呆呆出神旁边站一位宫娥似乎在劝慰竹儿仔细看去宫娥可不就是杏儿。 武植咳嗽一声走了过去竹儿回头见到武植慌忙站起来道:“老爷……” 杏儿跪下行礼武植摆摆手走到竹儿面前笑道:“有事?” 竹儿点点头低下了脑袋。 “怎么了?和我讲讲!”武植笑着坐到石凳上一伸手把竹儿抱进了怀里杏儿见状偷偷吐吐舌头慌忙告退。 竹儿小脸晕红偷偷看看四周看样乎是怕被人看到却又不想违拗武植心意。 武植笑道:“看什么?就是有宦官宫娥见到又有何妨老夫老妻了还这般怕羞。” 竹儿听得“老夫老妻”四宇脸色越通红心里却是一甜偷偷看了几眼周围慢慢把头贴在了武植胸前。 武植笑道:“到底什么事为难?快讲讲……” 竹儿想起心事叹了口气低声道:“竹儿好像变成坏人了……” “什么话?“武植看了看她不知道她小脑瓜里想的什么若说心肠软的好似菩萨的竹儿是坏人那谁称得上好人? “是真的……”竹儿垂头丧气的。 “到底怎么了从头和我说说!”武植一阵好笑竹儿听话的点点头讲述起来。 原来竹儿今日去了杏儿家武植回京城后杏儿卖掉了北京的宅子把家人也带来了东京。 竹儿去杏儿家杏儿全家自然烧香拜佛早听杏儿在家里吹嘘说什么有位贵王妃对她有多好家里人本来不信待见到竹儿杏儿家人才如梦初醒自己家这姑娘能接近的可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大人物直把竹儿当小祖宗一样伺候。 竹儿在杏儿家坐了一会儿出来时正巧门前有乞丐乞讨杏儿知道竹儿心肠好就欲打赏却不防竹儿偶一转头却现乞丐正是昔日欺负过自己的张三少竹儿下意识的阻止了杏儿径自回府。 方才却听杏儿说几位侍卫痛殴了张三少一顿原因很简单心肠最好的竹儿王妃都瞧不上的乞丐肯定是人神共愤的主儿活在世上也是浪费钱粮竹儿听得杏儿的话却是不忍这才坐在这里呆。 第027章 - 放榜之日 武植听罢竹儿的讲述笑了笑想想肯定是张知州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自己和张三少的过节把他赶出了张府更想了什么法子整治他使得他流落京城成了乞丐改日写封书信问问就是。叹口气道:“竹儿这世上有些恶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就说说这张三少吧今天如果你帮了她难道他就能变成好人了?到时候又会有些良善的人被他欺负今天你做得对若不然可就成了害人了……” 竹儿微微点头她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杏儿劝慰的话在她心里也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同样的话武植说出就不同竹儿笑笑心里的小疙瘩慢慢解开武植见她欢笑笑着亲了过去:“跟你说了半天话老爷口干了……” 竹儿羞得不成还是乖乖的伸出小香舌任由武植吸允香津…… 殿试结束放榜之日汴京城一片沸腾七巧也溜出去看榜当然带上了千叶子和萧芊芊在看榜时狠狠教训了一名满嘴之乎者也的酸书生一顿那酸书生可能以为七巧几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仰慕文士风采而来恰值他进士及第第十七名洋洋自得之际上去搭讪却被萧芊芊一马鞭抽了个跟斗然后七巧几女一溜烟就没了影子只留下在地上哀号的书生。 同时的武植也在府里看着榜单南朝进士分三等一等称进士及等;二等称进士出身;三等赐同进士出身每次科举本就比前代人数更多。此次新皇第一次恩客三等进士加起来足有五百多名武植看得直皱眉头。 状元何慄榜眼何涣……武植看得摇头根本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人物。当然这也不能怨武植对于南朝武植也就知道那几名耳熟能详的忠奸例如……李纲武植看到李纲进士及第第七名微微笑。终于又见到一名人才啊。 他却不知道何慄和何涣均是了不起的人物不但博学多才更是忠贞无匹尤其是何慄。曾七次弹劾蔡京等六贼而后数次浮沉其后更力主抗金后和二帝被俘后绝食而死。若按历史轨迹何慄本应为明年的状元。何涣更是四年后地状元但新皇登基恩科提前了一年两人竟然同时应试一中状元一中榜眼当然这不过是俗称金榜上只称进士一甲第一名进士一甲第二名等等。 武植把名单又看了几遍。再没有自己听说过的人物这才有些失望放下榜文开始盘算怎么去结识李纲…… 七巧和千叶子。萧芊芊三女却是到了潘家酒楼潘老大见到这几位始奶奶到了。急忙亲自给寻了间最好的阁子奉上茶点酒水又从后宅唤来一名丫鬟伺候他才不敢令伙计伺候这几位姑奶奶不知道也还罢了知道人家王妃身份还敢令“野男人”靠近她们么?忙活完后潘老大才悄然退下当然自己颠颠跑去贵王府送信了因为他是金莲叔父倒没见识过七巧手段若是旁人怕就会装作不知道了。 阁子中七巧大咧咧坐定招呼千叶子和萧芊芊吃酒嘴里还感叹道:“好久未在酒楼里吃酒啦!” 萧芊芊有些不安:“婶母叔父不会生气吧?” 七巧笑笑:“你家叔父知道咱们是在潘搂自然不会生气若是偷偷去别的酒楼那你家叔父就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萧芊芊不解的看着七巧。 七巧笑道:“潘大叔想必已经去府里报信了过不久金莲姐就会遣人过来了吧……没事地来!吃酒吃酒!” 七巧看看面前的小巧酒杯大声道:“换大碗来!” 丫鬟早得潘老大吩咐知道眼前女子都是天一般的人物儿当然怎么吩咐怎么做。 七巧换过大碗斟了满满一碗咕咚咕咚大口喝下一口气喝干大声赞道:“好酒!” 萧芊芊和千叶子见她豪气勃均被感染每人喝了一杯七巧笑笑又自己斟了一碗大口喝下忽然想起以前和玄静闯荡江湖的日子那时两人意气风何等逍遥自在现今同侍一夫虽然相公疼爱此生无怨但却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一些东西失去了什么却又说不请楚偶尔心里总会空落落的。 叹口气又斟上了一碗怔怔看着碗中黄酒忽然落下一滴眼泪。 萧芊芊和千叶子同时一惊都问道:“姐姐(婶母)为何落泪?” 七巧拐摇头拭去眼泪笑道:“没什么相公说酒喝多了就会多愁善感看来相公说得总是对地……” 萧芊芊和千叶子对望一眼想不到平日嘻嘻给给的七巧竟会落泪二人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有陪七巧饮酒虽然二人都不喜欢饮酒但此时也只有七巧说什么就听什么了七巧说干二人也只有苦着脸干下。 喝了几碗看着萧芊芊和千叶子愁眉苦脸的模样七巧又开心起来笑道:“告诉你们个秘密哦若想嫁给相公酒量一定要好!” 萧芊芊低头不语千叶子却是急急问道:“为什么?” 七巧笑道:“若是不灌醉相公相公总会口是心非的拒绝哦!” “拒绝什么?”千叶子歪着小脑袋不解的问道。 七巧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一事问千叶子道:“小叶子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晚你和相公到底做什么了?” 千叶子摇摇小脑袋斩钉裁铁地道:“什么也没做!就是哥哥抱着我睡了一晚!” “啊?”萧芊芊听得目瞪口呆七巧一笑:“真的什么也没做吗?”招招手千叶子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被七巧一把拉进怀里。 “相公有没有摸你这里?……这里?”七巧在千叶子身上乱摸千叶子一边挣扎一边连连摇头“啊?真滑!”七巧一脸坏笑千叶子拼命推开她。气呼呼回了座位。 七巧嘻嘻一笑也不为己甚笑道:“我就不信相公抱你的时候会忍得住不碰你!“说完却是柏柏头看了千叶子几眼叹气道:“也不一定还是小了些……” 听了七巧地话。千叶子马上仰起头不服气的道:“我哪里小了!哥哥都说抱着我舒服呢!“说的话挺了挺小胸脯虽然对男女之事不清不楚但天生本性又有七巧不时地##却是知道女孩子那里大些才好。 七巧本是说她年纪谁知道千叶子挺起小胸部叫板七巧心中好笑摇头道:“我不信相公可是不喜欢飞机场的!”七巧自然不知道什么是飞机不过武植喜欢与她乱侃。她从武植那里学了这个词知道是形容女孩子胸部小经七巧传开几名女孩子却是都知道了这个词。 “胡说!”千叶子小脸涨得通红说话都急促起来“哥哥最喜欢抱我睡还在我身上撒尿呢……”猛然警觉用手捂住了小嘴。 七巧微微怔了一下旋耶嘻嘻给给笑了起来。萧芊芊满脸通红低头喝酒掩饰。 千叶子苦着脸哀求七巧:“七巧姐别告诉哥哥啊。我答应他不说出去的……” 七巧笑道:“好啊!不过要看你今后地表现了!” 千叶子咬咬牙无奈的点点头。七巧嘻嘻一笑:“那好过来和我说说那晚的事要一点不落哦!” 就在这时候外面丫鬟大声道:“小姐有名叫杏儿的小姐求见!” 七巧笑笑:“让她进来吧!”知道定是金莲遣来传信的。 千叶子松口气逃过了一劫。 门轻轻拉开门帘挑起杏儿进来规规矩矩给七巧磕头“王妃娘娘奴婢奉命来伺候娘娘!” 七巧点点头笑道:“再吃几碗酒就走!” 杏儿道:“那奴婢去外面和侍卫候着娘娘!” 七巧点头杏儿又磕了头退出了阁子。 不说七巧三女在楼上饮酒却说楼下大堂一张靠窗的位子上坐着三人两名文士打扮另一人蓝色绸袍衣着甚是华贵那两名文士都是相貌堂堂不过其中一人脸上一条长长地鞭痕似乎是新伤淡红的一条甚是扎眼他不时用手摸一下皱眉不已。 这名文士正是今天被萧芊芊抽了一鞭的新晋进士唤作毕昌言与他同坐地文士却是李纲两人都是福建考生是以结识而那穿绸挂缎的贵人正是蔡京地侄子蔡九毕昌言家里有些钱财为人热衷在京城不久就托人打通关节结识了蔡九蔡九本来和他结交不过却不过门面敷衍今日却闻得毕昌言进士及第十七名这才起了结交之意请毕昌言来酒楼吃酒李纲和毕昌言住一家客栈也被他硬拉了来。 蔡九见毕昌言不时用手轻抚面颊笑笑道:“毕兄不必烦恼兄弟改日定帮你打探明白是谁家小姐这般横蛮……” 毕昌言连连点头:“麻烦九哥了!” 李纲皱了皱眉头道:“毕兄还是算了吧毕竟你理亏在先……” “我怎么理亏了!”毕昌言瞪起了眼睛。 李纲刚欲说话蔡九已经举起酒杯笑道:“喝酒喝酒一点小事莫伤了和气!” 李纲摇头笑笑不语几杯酒下肚毕昌言又活跃起来看了看四周笑道:“好大的酒楼不过九哥兄弟有句话说错了你别在意。” 蔡九微笑道:“毕兄有估但说无妨。” 毕昌言道:“这家酒楼虽然不小但想依九哥面子怎么坐不到楼上?“三人来时已经没了雅阁蔡九只有领二人在大堂就坐。 蔡九笑道:“毕兄这就有所不知了。兄弟我若想坐阁子自然也坐得不过在这酒楼里最好还是谦逊些低调些才好……” 毕昌言奇道:“这是为何?” 蔡九神秘一笑低声道:“知道这家酒楼的主人是谁么?”不等二人回答。声音压的更低:“你们出去可莫乱说这事儿可是没有几个人知晓……” 毕昌言笑道:“九哥还信不过我么?” 李纲摇摇头:“在下还是回避为好!” 蔡九怔了一下问道:“为何?” 李纲笑笑:“君子不失口与人既然是秘闻在下还是不听的好!” 蔡九目瞪口呆强笑道:“李兄果然君子。小弟受教了!” 毕昌言不满的道:“君子受言已达聪明多听些见闻涨些见识不好么?李兄也太迂腐了些!” 李纲起身却被蔡九拉住笑道:“李兄请坐。不过几个朋友说些趣闻有什么大不了!” 李纲不想太过得罪蔡九只有坐下蔡九又笑道:“既然李兄不想听我不说就是!“这一会儿功夫蔡九已经把李纲列为需要结识地人物之一。分量却比毕昌言重得多了。 毕昌言当然不甘愿催促了几句李纲不想与他伤了和气低头默默饮酒蔡九这才低声道:“这家酒楼的主人乃是青阳开国伯……” 毕昌言愣了一下不知道青阳开国伯是哪号人物。 蔡九微微一笑:“青阳开国伯兄弟也不知晓么?他可是……”用手指指南方“金梁桥畔那一族的……” “金梁桥畔?”毕昌言皱起了眉头忽然惊呼一声:“贵王府?”又急忙用手掩住了嘴巴。 蔡九笑笑:“不错正是贵王府的舅老爷。毕兄你说说你九哥我再能在这里还能撒野么?” 毕昌言一脸惊骇。声音不知不觉都低了下去就怕无意中吵到了酒楼东家。那位贵王府的贵人。 蔡九见毕昌言这付样子笑道:“毕兄也不必如此谨慎这位舅老爷打开门做生意难道还会无故找客人地麻蚜?” 毕昌言微微点头心中稍安。 李纲一直闷头喝酒只有听到“贵王府”三宇时眼睛亮了一下不过却没有作声。 蔡九又笑道:“今日带两位兄弟来这潘家酒楼也是想提醒二位京城可是藏龙卧虎之地水可深的很啊稍不注意难保就会陷入泥潭若没有明眼人指点怕是寸步难行!”含着笑扫视二人。 毕昌言笑道:“以后还请九哥多多提点才是!” 蔡九看向李纲李纲方想说话忽见毕昌言睁大了眼睛满脸愤怒回头看去二楼楼梯上几名女子慢慢走下来正是早上毕昌言搭讪反被狠狠抽了一马鞭的那几名女子。 “九哥!就是她们!”说着话毕昌言腾一下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七巧喝得微醺正抱怨芊芊和千叶子为何不拦住自己害的自己喝了这么多酒扭头见到了拦在面前的毕昌言毕昌言用手指着七巧几人大骂道:“泼妇……”李纲却是急忙过去拉住劝阻道:“毕兄算了!” 蔡九目瞪口呆地看着毕昌言七巧几人他不认识七巧身后的杏儿他却识得杏儿家人在东京落户贵王府规矩宽松杏儿也就常常有机会回家走上一遭她又爱炫耀左邻右舍无人不知道她是贵王府地尚仪蔡九还专门偷偷去看过几眼还指望哪天去买通杏儿呢此时见到再见她规规矩矩一脸小心地走在后面和那时自己所见判若两人蔡九哪还猜不出前面几女的身份就算不是王妃也是贵王府女眷听得毕昌言大骂“泼妇!”蔡九心中一凉略一盘算慢慢起身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酒楼出酒楼好久才长出一口气摇摇头苦笑一声。向南城走去至于毕昌言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李纲拉着毕昌言还未劝说几句却见从那几名女子身后猛地蹿出几名劲装大汉走过来一把推开李纲。拉过毕昌言就是一顿耳光喝骂着:“不长眼地东西!烂舌的蠢夫!”几大汉嘴里乱骂手下却甚是狠辣直把毕昌言揍得哭爹喊娘。 李纲怒道:“你们做什么?”就想去推开几名大汉但他那弱质身体又哪阻得住如狼似虎地王府侍卫急得大声道:“这还有王法么!” 七巧好笑的看他一眼。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何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几侍卫这才停手把毕昌言用力丢到一旁毕昌言头破血流更被这一摔之下差点摔得背过气去。却猛地回头大喊:“九哥!蔡九哥!为兄弟作主啊!……”这一回头喊声立止却见酒桌上空空荡荡哪还有蔡九的身影? 七巧方走了几步却听得毕昌言喊“蔡九哥”脚步停下。笑道:“这厮按律法该如何处置?” 几名侍卫摇头七巧眼珠一转挥挥手道:“算了算了掌他十几个嘴巴便宜他了!” 持卫马上扑过去推开欲扶起毕昌言的李纲拽起了毕昌言两人架住另一人轮圆了巴掌就“噼啪”抽了起来。 李纲大怒。知道和那几名大汉讲不通大步走向七巧没几步早被侍卫拦下。李纲喝问道:“你们是哪家权贵!欺负人也没这般欺负的!他可是新科进士……” 七巧笑笑:“进士?若进士都是这种角色我家相公还不愁死了?”大声道:“再多抽几巴掌……送到开封府治罪!” 酒楼一层客人见到有人闹事早远远躲开。至于潘老大更是闪地远远地免得以后金莲问起来怪到自己头上。 七巧一行人出了潘家酒楼毕昌言脸肿得和猪头似的牙齿也掉了几颗如小鸡般被侍卫提在手里李纲不依不饶的跟着大声质问七巧撒觉不耐正想命侍卫动手把他拾掇了却听一女子惊呼:“哥你在做什么?” 转头看去一名穿蓝布花袄的少女跑过来少女正是李纲的妹妹李青随同哥哥进京赶考照顾哥哥起居今日哥哥高中李青拿出钱买了几样小菜庆祝谁知道回客栈见到哥哥字条说是随朋友去潘家酒楼吃酒李青有些不放心也就跟了来正看到眼前一幕。 李青一眼就看到了七巧身后的杏儿吃惊下急忙跪倒:“青儿见过尚仪姐姐!” 杏儿早不记得李青见七巧望向自己急忙摇头。 李青拉过李纲低声道:“哥这是贵王府地尚仪姐姐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娘娘近前地姐姐……” 李纲簌的一惊持见王府尚仪恭恭敬敬站在七巧几女身后李纲马上恍然慌忙见礼:“见过几位夫人!” 七巧奇怪问李青道:“你怎会识得杏儿?” 李青磕头道:“民女愚昧曾想过入王府做名宫娥所得安身费用为哥哥求学谁知道王妃娘娘和尚仪姐姐不计前嫌反赏下钱财……” 杏儿听到这儿才猛的省起慌忙凑到七巧耳边简略说了事情经过七巧笑笑见李纲已经一反方才地怒容反而满脸尊敬感激不由得叹口气低声嘀咕:“怎么竹儿这小丫头到处施下人情七巧我却就会闯祸?” 千叶子在旁偷偷点头萧芊芊却道:“婶母怎么就会闯祸了若不是婶母太后能对咱们贵王府这般亲厚么?” 七巧嘻嘻一笑指指毕昌言道:“罢了罢了我也作次好人放了他吧!” 李纲不知道七巧身份不敢妄称王妃柞揖道:“夫人果然宽宏大量!”这却不是违心话要知道当街辱骂王妃可是重罪更何况最初看榜时都可以给毕昌言安上调戏王妃的罪名开始李纲地不愤在隐隐知道七巧等女的身份后马上一扫而空或许人都是惯性动物第一印象最重要李纲也是人在他最穷困的时候贵王府接济了他最初的好印象却是怎么也抹杀不掉地。 七巧见身份被识穿已然觉得无趣笑笑道:“我走啦还有啊这位妹妹不想去见见竹儿么?就是你说的王妃娘娘!” 青儿满脸喜色:“民女自然想的哥也常说要给王妃王爷磕几个头就是身份低微不好冒然登府!” 七巧笑道:“什么身份低微?杏儿你带他俩回府我先走啦!” 杏儿慌忙领命等七巧等人大摇大摆走过后杏儿笑道:“青姑娘李先生请随我来。” 李纲本想朝廷派下差遣后再去拜谢贵王和贵王妃毕竟现在去拜访怕被人说成依附权贵但见眼前情形也只有走一遭了回头看看地上的毕昌言杏儿笑道:“先生放心我去酒楼招呼伙计为他请大夫医治伤势!”说着向潘家酒楼行去。 杏儿脑瓜灵活知道眼前人新晋进士没准就被王爷看中飞黄腾达是以多了几分客气若不然平日脾气哪会把李纲看在眼中? 李纲却是不知道他听说过皇亲国戚家下人的德行此时见杏儿举止有礼只觉得贵王府果然名不虚转尚仪也是有品级的官员对自己一个小小的进士这般谦逊由此也可见贵王门风森严之一斑心中想见贵王的念头越强烈。 第028章 - 大结局 第o28章-大结局 贵王府银安殿得知李纲前来拜见武植却是令竹儿垂帘见了李纲并令竹儿传话“月后相见”言外之意自然是等李纲差遣之事落定后再见这也是听得侍卫说起李纲在潘家酒楼的表现后武植隐隐有了个印象在李纲面前还是显得光明磊落为好果然听得竹儿言语李纲松了口气对武植的为人却越敬佩其被中书省委派为侍御史后武植更不相见言道谏官职责重大内戚还是莫与谏官交往为好。wwww.26dd.cn书友整~理提~供 其后数年武植都未私下见过李纲却偏偏李纲对他越敬重朝堂上时常呼应武植几年间蔡京却被一张一李折磨的颇为头疼张昌李纲两个侍御史不知道怎么就盯上了蔡京一个吹毛求疵小到蔡京服饰仪态大到蔡京气节抱负无不挑别一个正气凛然指摘蔡京政事过失偶一言必令人警醒。 朝中那些本有意依附蔡京谁不是玲珑剔透?这两个侍御史李纲倒是中规中矩指摘蔡京过失也头头是道无可挑别那张昌却明显是鸡蛋里在挑骨头可是太后却不过偶尔斥责张昌几句曾有大臣进言欲将张昌从御史台赶出却被太后申斥了一通到得后来张昌的“每日一谏“已经成了庙堂上独持的风景。 至此蔡京党羽尽知在与贵王的争斗中蔡京已经完全失势太后摆明偏袒贵王而看幼皇对贵王亲密神态只怕亲政后比太后还尤为过之蔡京荣耀。本由徽宗得若无帝王宠信。他的权势自然消散本来依附蔡京的大臣渐渐与他疏离。数年后终又因一桩公案辞官归乡此是后话不提。 却说竹儿在银安殿见李纲武植却是在后院转悠找寻七巧七巧几人回府后千叶子偷偷找到武植说起七巧落泪之事武植颇不放心。四处寻觅七巧找了一圈儿却是不见七巧踪影问起宫娥只说在后花园见过。武植只得又来到后花园。 凉亭水榭处自然不见七巧踪影武植正自沮丧回头间却见花园北边小村林中似乎有黄影闪过武植心下一动慢慢走了过去。 村林不大林叶却是茂盛武植走入树林不几步就见一棵三人抱的大树上。枝叶之间一只小巧的黄色绣花鞋微微晃动武植看了看这棵村。自己却是爬不上去。 “相公?”七巧坐在树的横叉上正痴痴出神偶一回头见到武植。满脸不可思议。 武植招招手七巧嘻嘻一笑翩翩从树上飘下黄色长裙随风轻摆宛若仙女。 “相公来树林做什么?”七巧笑着跑到武植身前。 “来找你地!”武植看着七巧心中若有所思。 七巧一下心虚起来嘻嘻笑道:“相公以后七巧不会欺负人啦事情也怪不得七巧谁叫那酸书生不开眼竟敢调戏王妃!相公该重重惩治他才是!” 武植笑笑:“我不是和你说这事儿。” 七巧更加心虚:“那……那是什么?莫不是上月伤了浏阳候的事?!”跺了跺脚“太后姐姐真是地不是说了不告诉相公的么?……” “浏阳候?”武植看着七巧微笑起来。 七巧“啊”地一声捂住嘴低下了小脑袋“相公七巧以后再也不去惹事了……” 武植笑笑轻轻拉起七巧的手:“七巧过些日子若是朝局平稳你带我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七巧猛地抬起头怔怔的说不出话。 武植道:“带上金莲她们咱们好好出去玩玩不做王爷王妃扮作江湖人物怎样?” 七巧的眼睛渐渐湿润武植赶紧摆手道:“不许哭……”话音未落七巧猛地扑进武植怀里“哇”一声痛哭起来。 武植楼着她轻声劝慰又道:“以后府里定下常例半年在京半年游玩……” 七巧使劲点头哽咽着不知道在说什么武植抱着她心中也憧憬起以后逍遥的日子……” 科举过京城第一件大事自然是贵王纳妃成亲前数日太后颁下懿旨扈三妹除冠军将军殿前司副指挥使封左金吾卫上将军殿前司都督满朝哗然左右金吾卫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等等上将军大将军将军郎将等乃是皇室宗室担任的荣誉官职没有实际职权又称环卫官左金吾卫上将军乃是环卫官之不过却从未有女人担任过的朝臣自然诧异但太后说得请楚明白历代皇家宗室从未有武勇如三妹者封她为左金吾卫上将军则显我朝宗室人才辈出大涨皇室威望更直言自太祖起南朝未有今日之荣光群臣深思下无不深以为然一则此乃皇室事务不宜过多参与再有太后所言有理有据就算有不同意见的也不好反驳。 既然左金吾卫上将军议定殿前司都督也就顺理成章一样不过是荣誉官职虽说懿旨中殿前司都督被赋予监督京城禁军之责但不过是皇室想把禁军抓牢一些这也无可厚非。 贵王和左金吾卫上将军成亲当日整个东京城披红挂彩盛况难以描述贵王府前文武百官齐聚太后和幼皇更是在贵王府用了午膳才回。 正堂中武植面上欢笑陪几名重臣吃酒心里却有些忐忑更有些惶恐实在不知道晚上要如何面对三妹想起要和三妹洞房花烛不但没有丝毫兴奋之特反而有一些不安。 时间却是慢慢过去转眼明月腾空武植却是再也拖不下去许益。安公焘蔡京等人更是连连打趣。催促武植快些去陪新娘武植无奈。只有笑着告辞出了正堂向后宫走去。 红烛下三妹一袭大红霓裳默默坐于床上武植在门前默立良久才慢慢走到三妹近前轻轻把三妹头上盖头揭下三妹嫣然一笑。宛如雪莲花开看得武植一呆三妹却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并不说话。 武植笑笑坐在了三妹旁边。却是浑身不得劲闻着三妹身上清香一时想把三妹抱在怀中亲上一亲但看到三妹请丽淡漠容颜一时又想夺门而出心中混乱之极。 “睡吧!”三妹笑了笑慢慢褪去礼服看着三妹轻柔地动作武植脑中昏沉。“啊”了一声却见三妹礼服一去露出一身雪白亵衣。烛光下忽地多了一丝清冷。武植刚刚的欲念马上不翼而飞。 三妹不说话走过来帮武植宽衣武植急忙道:“我自己来!”三妹也不勉强笑了笑躺卧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却是给武植留出了空位武植除去外套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被窝见三妹躺在枕头上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本来心中地那丝绮念又马上消散。 两人合盖一床薄被相对侧身而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话。 “相公睡吧我看着你睡……”三妹静静看着武植地脸庞眼中柔情无限。 不过武植心中却是叹口气这是又一个七巧啊想想也是以她的性子自不会关心男女之事至于父母怕是也和自己一样在她面前定然是说不出男女**之类地事的。 想伸手抱她但在她那双大眼睛下这手怎么也伸不过去三妹更不和七巧一样往自己怀里凑武植假寐眼见三妹默默看了自己不知道多久才慢慢合上了双眼只是那清冷地脸庞渐趋柔和比起平日神色多了一丝安详。 三妹睡着也是安安静静浑不似七巧没半丝老实武植默默看了她半晌也不见她翻身就那样安安静静躺着轻轻的呼吸声低得几不可闻。 武植看着三妹心中渐渐升起一片祥和慢慢的神智迷糊起来。 迷迷糊糊中武植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飘飘荡荡渐渐升上云端武植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却见眼前金光万道瑞气千条脚下云雾缭绕浑不知身在何处。 武植正奇怪间金光中忽地闪出一人武植吓了一跳一脚踹去正中来人胸口来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口中连叫:“凤帝饶命!凤帝饶命啊……” 武植定睛看去来人却是一白胡子老者生得慈眉善目一棒雪白胡须垂地很有些仙风道骨风范只是那雪白地胡须中间缺了一缕似乎被人拽了下去显得十分滑稽。 “你是谁?这是哪里?”武植沉声问道。 白胡子老者陪笑道:“凤帝!此乃天界小老儿太白是也!” “天界?”武植吃了一惊。 白胡子老头拍拍头:“小老儿险些忘了凤帝还记不得以前事待小老儿细细讲来凤帝本是天界大罗金仙概因有一日打伤了西方真神撒旦受天规处置被贬下界轮回两世不想凤帝法身奇异轮回第二世时竟时光侧流回到数百年前更记得前世记忆扭转了华夏的运数西方诸神的鼻子可是都气歪了啊!”说到这里抚须而笑。 武植目瞪口呆却听白胡子老头又道:“现今凤帝功德圆满小老儿是来问问凤帝是想聚齐十二凰以后即回天界呢?还是想在人间界享受几十年荣华富贵再回转?” 见武植还是一副吃惊地样子白胡子老头笑道:“凤帝降世凤帝身边十二凰妃也急急跟了下去唉说起十二凰妃怎么七凰妃还是那般顽皮方才见到小老儿就将小老儿地胡须扯去了一缕……”说着话叹气摇头。 武植怔怔道:“十二凰妃?莫不是金莲七巧她们?” 自胡子老头笑道:“正是不过凤帝此次下届又新认识几位女子这几女既有了仙缘小老儿请问凤帝该如何处置和凤帝有了肌肤之亲地阎女自然会随凤帝回天界。可为九天玄女侍奉凤帝。尚有凤帝结拜姐妹两名凤帝皇嫂一名不知如何处置?”说道皇嫂时白胡子老头偷偷看了武植一眼。 武植却没注意。只是奇道:“婆惜不是十二凰妃?” 白胡子老头正容道:“十二凰妃何等尊贵岂容他人染指?就是天界又有谁敢多看一眼?凤帝起火来。只怕天界血流成河……”说到这里急忙住嘴有些畏惧的看了武植一眼。 武植“啊”了一声问道:“我在天界是?” 白胡子老头笑道:“凤帝乃天帝结拜兄弟就是天帝对凤帝也客气的紧呢!” “天帝莫不是我皇兄赵佶?”武植猛地闪过这个念头。 “非也非也!赵佶有幸和凤帝结拜已经在地府作了一名判官也算修得正果了!”白胡乎老头笑笑道。 武植点点头白胡子老头又道:“唉险些忘了。天帝想念凤帝还请凤帝随小老儿去天宫走上一遭……” 武植还在消化听得匪夷所思之事忽然猛地回过神用力抽了抽自己胳膊却是毫无知觉。武植的心情马上从快乐地天堂落回了地狱原来却是做梦! 见白胡子老头来拉自己武植一腔怒气马上到了他头上猛地一脚踹去:“去死!”白胡子老头惨叫一声“凤帝息怒……吼……”金光一闪簌地不见。 眼前金光瑞气一阵飘摇白胡子老头的声音远远传来“凤帝息怒……等凤帝几十年荣华过后小老儿再来……” 金光瑞气慢慢消散武植眼前一片模糊。渐渐人事不知。 “相公相公……”清脆地呼唤声把武植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三妹请丽容颜武植晃晃头。昨晚地梦境历历在目心中苦笑这等荒唐的梦也做得出自己也足以自豪了。 起身洗漱后和三妹一起来到了饭堂七巧见到三妹马上拉着三妹走到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武植本想劝阻不过心中龌龊念头忽然闪过想了想也自听之由之。 饭桌上七巧一直和三妹低语七巧的神情开始很是惊讶后来嘻嘻笑着和三妹说话似乎做起了老师比比划划的说着而三妹第一次不再那般从容一副手足无措地样子脸色更是通红不用问也知道七巧在和她说什么。 喝了口莲子粥武植笑道:“我和你们说件趣事……” 几女都望了过来武植笑道:“昨日我作了一梦……” “相公七巧昨天的梦才好玩呢七巧昨天梦见一白胡子老头啰啰嗦嗦的和我说些废话我一生气就把他胡子揪下了一缕哈哈想起来真是好笑!”七巧嘻嘻给给地笑着武植却愣住了脑中一阵糊涂难道梦境所说是真地? 金莲奇道:“奇怪了!昨日妾身也梦见一白胡老者……” 三妹竹儿玄静金芝甚至萧芊芊和千叶子也纷纷点头不过金莲七巧等只记得见过白胡子老头至于老者和她们说了些什么却是全无印象。 见此情形武植却不好再说出自己梦中见闻低头默默思索难道老者所说果然是真地?心中更是一片混乱好半天武植慢慢抬起头却见几女都关切的望着自己想是自己久不出声惹得几女担心。 几女容颜或娇艳或请丽或妩媚或甜笑可人或乖巧温顺各具风特难以尽述此时看着自己俱是柔特似水武植心中一热脑中豁然开朗梦中之事真也好假也罢又有何妨自己现在要柞的只是好好守护她们令她们每日都幸福快乐则此生足矣! (想写完本感言不过想起还有外传现在写完本感言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暂时还是不写了现在又没电用笔记本地电池呢天渐渐黑了快看不请键盘了借着屏幕的光码字呢一会儿来电后要仔细检查下估祜错别字很多吧。 收费章节到现在就全部结束了不说什么套话空话就一句话:在这里真心谢谢一直订阅支持我的各位朋友你们是我的衣食父母在这里谢谢了! 其实对于这个结局就是不写外传也很好了吧可以给人多留下些想象空间不过外传还是要写的喜欢给自己多留些想象的朋友也可以不看外传虽然外传肯定好看哈哈。 现在就请各位朋友把华夏第五大名著《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移到普通书架吧要不然更新外传的时候看不到更新提示哦! 明天后天休息两天这几个月累死我了唉!从大后天开始外传恩就这样吧!兄弟姐妹们!咱们外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