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仙侠录》 第一章 陈尸荒野 春寒料峭,阴霾漫天,霪雨霏霏,连月不开。一片荒林之上,阴风凛冽,枯木萧瑟,吱吱作响,忽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不可见物。一道人影缓缓出现在狂风走石之中。 “他娘地!”来者放下双手,缩在胸前,露出一张满是污泥的脸,若不仔细看,决然看不出这是个年方弱冠少年的面庞:一双眸子暗淡无光,颧骨下陷,脸色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难道我黄旭要冻死饿死在这荒林之中,裹食狼腹?”话一说完,少年似乎再也抵挡不住深深倦意,沉沉睡去。 黄旭嘿然一笑:“妙极妙极,想不到我黄旭没有葬身狼腹,却要将死在荒郊野岭之中。”心中一阵酸楚,心中闪过爷爷的身影。目光凄然。 黄旭本是黄帝治下冀州的一个小村庄----黄家庄的农户。自幼父母双亡,和爷爷相依为命。后因境内起了战乱,黄旭便被强行拉去充了军役。然而军队打了败仗,敌军一阵冲杀下来,被杀的溃不成军,逃兵四窜。黄旭也不愿将命送在战场之上,心中挂念爷爷,便趁乱脱了战场。又恐被军法处抓住,索性脱了衣甲,只着贴身的单衣,认定黄家庄所在的方向,一路赶回。然而路上饥渴难耐,终于不支倒在这荒林之中。 日头渐高,气温渐升,黄旭逐渐感到身体有了知觉,四肢也不似原来那样僵硬无比。黄旭微微抬头,眼中蓦地闪出一阵光彩----前方不远之处,一缕孤烟袅袅直上。黄旭心中大喜,想到昨夜尚且细雨连绵,今日空气潮湿,决无自然起火的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那里有人生火休息。 黄旭大喜过望,视那炊烟为救命稻草,再也顾不得身体僵直,耗尽全身力气,站起身来,拖着身子向前走去。 黄旭竭力前行,终于眼看炊烟在望,欣喜若狂,向前疾行几步,忽然表情一僵,心中升起一股绝望之感。眼前视一堆刚刚熄灭的篝火,余烟依然萦萦直上,然而四周的景象却令人作呕欲吐。 人头! 五六个血肉模糊的人头散落再篝火附近,火堆一侧还有一具死尸。死尸身着灰色甲衣,手中尚且执着一柄短剑,脖子上一抹血红,显然是利器所致,一剑致命。死尸身侧还有一副青铜面具,形象狰狞,怪异非常。 幸而刚刚开春不久,天气寒冷,并无虫蚁滋生,腥臭之味也不太浓重,然而仅仅这场景已经让人心惊胆寒,心悸不已了!黄旭也曾当过几日兵,见过些厮杀砍头的场景,即便如此,见到这个场景也很骇然。幸而黄旭再逃命之时装过死尸,曾混迹再尸体堆中数个时辰没有动弹,对血腥之景已成习惯,很快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黄旭现在仍然饥渴难耐,当务之急乃是寻些衣服食物,看见死尸衣甲厚实,腰间水囊微涨,料是水食无疑。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奔上前去,拔了死尸的衣甲,套在身上,顿时感到身体温暖,身上的寒冷也逐渐消散。从死尸身上拔下了两个水囊,一个布包。一个水囊满是清水,还有一个竟然装得是烈酒,布包之中是些干粮肉块,果然收获颇丰。 黄旭大呼“妙哉”,将酒满口灌下,顿时喉头一热,腹中一股暖流升起,四肢百骸遍是暖意,让黄旭惬意无比。接着有狼吞虎咽的吃下些干粮,方才觉得几天而来的饥寒之感消散一空。接着又用清水将脸洗净,顿时一个剑眉星目,神采飞扬的俊逸少年出现在眼前。 黄旭年方十九,数日来的颠簸将黄旭弄得面黄肌瘦,直到现在苍白的脸才回复了一些血色。 黄旭吃饱喝足,看着身侧令人作呕的景象,眉头紧皱,心中忖道:“无论如何我也吃了这死尸的东西,还拔了他的衣服,将他陈尸于此,未免不够义气,还是出些力气,让他入土为安为妙。” 黄旭拾起尸体手上的短刀,准备挖个深坑将尸体埋了。刀身极为锋利,比黄旭再军旅之中所用的兵刃要锋利许多,刀身之上有一个圆形玉盘,盘上有个指针,似乎为磁针所做。刀把上用金字镂着几个数字:三四二。黄旭看了半天,不明所以,当下举起利刃,挖土碎石,一时间碎土纷飞,灰尘漫天。 过了小半个时辰,黄旭方才挖出个三尺深的大坑,却已经累的几乎虚脱。黄旭将尸体拖入坑中,填土埋实,便一头栽倒在地,再也不想动弹。便连散落一旁的人头也无心收拾。 躺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黄旭方才觉得恢复了些力气,正欲起身,猛地感到周身被一股无形的气体笼罩,身子竟然不能动弹分毫。饶是黄旭胆大万分,也没经历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不觉惊恐万分,便欲张嘴嚎叫,怎料使出吃奶的力气,竟也不出丝毫力气声音。 黄旭挣扎半晌,几欲绝望,脑海中猛地传来一个声音:“小子,不用挣扎了,你动不了的。”声音低沉,难辨男女。 黄旭只觉周身一松,现虽然身子还不能动弹,却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你,你是谁?” “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最好别问。小子,你听好了,离此地五里外正有一人骑马向这里奔来,这个人是你刚才所埋之人的同伴,乃是穷凶极恶之途,来此寻找同伴。我要你一会戴的面具,扮作你所埋之人,和来人一起回他们的营地!” “什,什么意思?”黄旭听罢,一头雾水。 “听明白也好,没听明白也罢,倘若一会出了差错,也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人取你性命,倘若蒙混过去,或许还能保全你自己的小命,你好自为之!”说罢声音立刻从黄旭脑海中消失。 黄旭但觉周身一松,原本被禁锢的身子顿时恢复了活动能力。黄旭放眼望去,见周围四野,杳无人迹,想到刚才那人在自己脑海里说话,一时冷汗涔生,心悸不已,当下拔足狂奔,想要离开这诡异之地。 然而方跑出十余步,立时又被那无形气体笼住,动弹不得。脑海中那低沉沙哑之声:“小子,跑不了的,你还是乖乖的呆着吧!”说罢黄旭只觉被一股巨力推的腾空飞起,又跌回原先位置。 黄旭揉了揉跌的生疼的**,绝望不已。想到方才那人所说的话,似乎倘若将那面具戴起,还会又一条生路。当下忍痛爬起身来,捡起散落在一旁的青铜面具,仔细端详起来,然而摸索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正自惊疑犹豫之中,忽然听到远方传来呼喝打马之声,黄旭不由一凛,想起方才那人所说的话:“离此地五里外正有一人骑马向这里奔来,这个人是你刚才所埋之人的同伴,乃是穷凶极恶之途,来此寻找同伴。我要你一会戴的面具,扮作你所埋之人,和来人一起回他们的营地。”心中猛地一震,心想自己横竖被困在这里,倒不如按方才之人所说的话做,或许还有活路。于是拿起面具,戴在脸上。 少顷,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打马呼喝之声逐渐近了,一人一骑出现在黄旭视野之中。黄旭强压心中惊恐之情,拭去手心冷汗,迎着来人缓缓走去。 马蹄飞扬,迅捷如雷,转眼之间,来人已纵马冲到黄旭跟前。马鞭高扬,“啪”的一声猛甩在马腹之上。奔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跃起,骤然疾停在黄旭面前。 马上之人也是身着灰色衣甲,与黄旭身上所穿的几乎一模一样,脸上也同样戴着一副青铜面具。那人翻身下马,看了一眼黄旭道:“三四二,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黄旭不由一愣,蓦地想起刚才所拾刀柄之上这是“三四二”这三个字,想到莫非这是这伙人代号不成?于是向来人腰间看去,果然看到来人腰间佩剑剑柄之上刻着“三四一”三个数字,心中了然。 来人见黄旭半晌未答,径自走到篝火旁边,到满地人头,默默一数,现竟然又六个之多,不由一愣,转身对黄旭道:“我本以为我杀了四个已经不少了,可是兄弟你竟然杀了六个,估计这次回斋你必定能得到斋主奖赏了!” 黄旭听罢心中不由一凉,心中暗自思忖:“这人果然是穷相极恶之徒!”嘴上连连应称道:“哪里哪里!” “三四一”笑道:“兄弟这次功劳甚大,在派出去得弟兄们之中,能过兄弟你得估计寥寥无几。回到斋中,说不定讨得斋主欢心,赐你一头座下神兽。兄弟从此飞黄腾达,也别忘了提携我一把呀!”说罢哈哈大笑。黄旭虽看不到他得表情,但从“三四一”的言语之中可以感受到明显的谄意。心中虽然不明所以,却也连声应诺:“一定一定!” “三四一”对四周打量一道:“兄弟,你的马呢?” 黄旭一愣,想起现尸体之时周围并无任何马匹,道:“杀人时受了惊,跑走了!” “三四一”听罢并未怀疑,点头笑道:“也罢!兄弟,你拾好人头,你我共乘一匹马,赶快回斋中复命!” 黄旭此刻心中挂念爷爷,想要早日回家,然而此刻却身不由己,只好应道:“如此甚好,谢过兄弟了!”说罢拾起散落的人头,和“三四一”一道打马 两人一路行来,黄旭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向“三四一”打听虚实,加上“三四一”本就拾粗枝大叶之人,对黄旭毫不怀疑,所以对黄旭的问题一一作答。黄旭虽问得不甚明了,但也了解了些情况。 这“三四一”和“三四二”属于一个名为“圣兽斋”的组织。这个组织于二十年前骤然兴起于九州之上,以星火燎原之势席卷九州,一时风头无二,甚是有隐隐成为九州第一大组织之势。“圣兽斋”下设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四分斋,分别以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四大上古神兽作为供奉图腾,各分斋成员皆精于御兽,人兽心灵相同,配合无间,使圣“圣兽斋”成员的水平远高于同级高手。据说二十年前,“圣兽斋”如日中天之时,其展之快,势力之强大,威胁到轩辕黄帝的统治,故而黄帝派重兵剿灭了“圣兽斋”,并将其相关记录史籍全部销毁,从此“圣兽斋”销名于九州之上。也有传说“圣兽斋”当时行事乖戾,崇尚弱肉强食,暴虐无端,素来滥杀无辜,为非作歹,轩辕黄帝为天下苍生百姓,讨伐邪教,尽毁“圣兽斋”,并销其名于史籍,禁百姓之言。从此,“圣兽斋”销声匿迹,再无人知。然阿无论何种说法,皆传言“圣兽斋”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而“三四一”和“三四二”正属于“穷奇斋”。 近年,“圣兽斋”似有死灰复燃之势,有自称“圣兽斋”成员之人在九州上兴风作浪,掀起血雨腥风。尤其是近日有斋中成员在兖州一带大开杀戒,屠戮百姓,致使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兼以穷奇凶兽骤然现身于九州之上,引起百姓万分恐慌。轩辕黄帝命令九州八祖出面,引领天下群雄应对此事。天下群雄齐聚一堂,共讨“灭兽”大计! 然而“圣兽斋”成员行事向来行踪诡秘,让人难觅踪迹。群雄四散打探之时,又每每被“圣兽斋”成员偷袭,伤亡惨重,毫无进展。 黄旭一路打探下来,冷汗涔生。这“三四一”不仅是穷凶极恶之徒,而且以一己之力杀了四位天下豪杰,实力必定高绝群,而那死去的“三四二”,想必实力还在他之上!进而又想到今日那神秘之人,必然更是恐怖。 黄旭本想理清头绪,然而越是思索,越是混乱,索性什么也不想,随着“三四一”前行。 时至傍晚,夕阳低沉,残阳如血,寒风似刃。 黄旭与“三四一”纵马飞驰半日,途中只小憩了两次,两人马不停蹄,在茫茫荒原上奔行。黄旭原本在行伍之间,不过是当过冲锋的马前走卒,何曾骑过马,更不论连着半日不下马背了!半日下来,早已颠得骨头酥软,两腿根处更是磨得皮开肉烂。然而又怕“三四一”起疑心,只能一路忍下,只巴望能早点到达目的地。 初时,黄旭还想记下路径,怎知半日下来,早已是头昏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好作罢。 待到月上树梢,夜已深沉,寒风肆虐,黄旭骑在马背上几乎就要睡去,但听“三四一”一声高喝:“到了!”说罢翻身下马。 黄旭紧跟而下,放眼望去,眼前茫茫一片原野,空旷无垠,哪里有什么“圣兽斋”的影子? 黄旭正自惊疑不定,“三四一”已经牵了马匹,向前径直走去。“走快些,早些向斋主邀功去!” 黄旭看“三四一”一手牵马,一手拿着佩刀,骤然消失在黄旭的视野中,不由大惊失色。脑海里却有响起那神秘人的声音:“跟上去,这是幻阵!收好这个玉佩,或能救你一次性命!”说罢声音便又消失不见。 黄旭只觉手中一硬,一块玉佩凭空出现在自己手中。只见这块玉佩成色盈润,晶莹剔透,表面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龙形图腾,栩栩如生。黄旭将玉佩贴身收好,学着“三四一”向前走去。 方走出十余步,眼前景色却豁然一变:四周雾霭弥漫,满是烟瘴,一米之内几乎不可见物。黄旭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大急。然而黄旭并非遇事六神无主之人,仔细回忆“三四一”方才的动作,似乎他将佩刀拿在手中不停查看。黄旭将佩刀拿出,仔细端详,现刀柄上圆形玉盘中的指针左右摇晃,但却大致指向西北一方!黄旭本是聪明之人,看到此处,心中豁然了悟,想到这指针必然是磁石所作,用磁石之间的吸力来指引方向。 黄旭想通此节,心中大喜。按照指针所指方向走去,走了半晌,眼前景色果然一变。 一座宫殿般的建筑出现在黄旭面前。 宫殿巍峨高大,灯火通明,此时虽处深夜,天空却被宫殿所散的金色光芒映的如同白昼一般。宫殿红瓦白墙,雕栏玉砌,蔚为壮观。宫殿顶部呈尖形,宛若垂翼之云。顶端立又一个巨大的兽型雕塑,其形似虎,头生双角,肋生双翼,血口喷张,作咆哮状。两翼舒展,仿若飞行状。 “愣什么?怎么这么慢才进来?”“三四一”猛地从旁边走来,拍着黄旭肩膀道:“都等你半天了,快走快走!” 黄旭被吓了一跳,赶忙平复心中惊骇之情,随着“三四一”向宫殿内部走去。 两人走到宫殿入口,只见殿门横梁之上立着一块烫金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书着“穷奇斋”三个大字。黄旭心中一愣:莫非这宫殿只是“穷奇分斋”,他娘的,这斋主可比黄帝老子都要享福多了! 门下立着两个门侍,与黄旭所着灰衣不同,两人俱是黑衣,但头上也戴着青铜面具。“三四一”径直走入门中,黄旭紧随其后,一路望去,尽是金砖玉瓦,辉煌无比,黄旭长到这么大,从未见到如此豪华的宫殿。 “三四一”与黄旭径直向前,向前方的大厅走去。只见迎面走来两个灰衣侍卫,“三四一”见到后恭敬行礼道:“幸不辱命,三四一、三四二回斋复命!”黄旭也学他作揖行礼。 灰衣侍卫其中一人道:“你们先回住处休息吧,明日斋主上斋主事,自会论功行赏。” “三四一”诺诺连声,转身对黄旭道:“走,先回去休息!” 黄旭随着“三四一”向后斋走去,不多时来到一处庭院之中。这庭院极大,四周密密的排着许多木门,木门之上皆用烫金大字印着数字。黄旭略微一看,便已明白这些数字与每个人相对的号码一致。 “三四一”走到印着“三四一”门牌的门前道:“兄弟,奔波了一日,早些休息吧!”说罢将佩刀拿出,**门上钥匙孔处,轻轻一扭,门便开了,让黄旭惊愕不已。 黄旭依样打开“三四二”的房门。只见屋内颇为朴素,只有简单的几把座椅喝一张床铺,与外面的金壁辉煌大不相同!黄旭这几日劳累颠簸,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也顾不得多想什么,沾到床铺,即刻便陷入沉睡之中。 夜正深沉,黄旭正睡的酣畅之时,猛地被一阵巨大的喧闹生吵醒,急忙爬起身来,打开门来。却见“三四一”正好也站在一旁,急忙拉住他问道:“兄弟,这是怎么了?” “三四一”道:“小姐不见了,斋主正着急,命部下四处在找寻呢!” 黄旭想到能被称为“小姐”之人必定十分尊贵,很有可能是斋主的女儿,问道:“小姐怎么会没见的?” “三四一”道:“这谁又清楚啊?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小姐这性子,便是斋主也管不了的!每次都惹的斋主着急,这也罢了,却连累了我们这些可怜人啊!” 黄旭点头,正待说话,只听“三四一”声音一变,以十分诡异的声音向黄旭道:“兄弟,借个地说话!”说罢引者黄旭来到个偏僻的角落。 “三四一”道:“兄弟,恭喜你了,我刚才打听过了,派出的兄弟之中只有你杀的最多,其他的人最多也只带回来了三个人头呢!” 听到这话,黄旭心中不由一紧,连忙道:“运气运气!” “三四一”笑道:“兄弟这是什么话,我还不相信兄弟你的实力吗?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兄弟能否帮我一把?” 黄旭道:“兄弟又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忙!” “三四一”谄笑道:“我刚才也说了,其他回来的兄弟最多只带回了四个人头。而你我回来之时一共带了八个,其中有六个是兄弟你的。我想和你打个商量,兄弟你能否让个人头给我?” “这是什么意思?”黄旭不解道。 “三四一”道:“因为这次斋主有言在先,凡是这次出动的兄弟中谁杀的人最多,就有得到斋主赐予神兽的机会。这次兄弟能得到斋主的奖励是必然的,但能否在斋主明日询问之时说你我每人各杀四个?这样于你并无大的影响,兄弟我也能沾你的光,得到斋主赏赐神兽的机会!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我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黄旭正愁不知明日如何应对,听到“三四一”的要求,不禁心中大喜,连忙道:“好说好说!明天我会和斋主说的!” “三四一”笑道:“多谢兄弟了,早些休息吧!” 黄旭道:“我们怎么不随着众人一起去找小姐?” “三四一”道:“这些怎么轮得到我们,自然有黑衣侍去做。” 黄旭连忙点头:“是的是的!”生怕再出什么破绽,立刻转身回屋,继续睡觉! 翌日清晨,“三四一”早早的将黄旭喊醒,领着黄旭来到昨日的大厅之中。两人缓缓步入大厅,却见厅中早已有众多灰衣人排成队列,静静等候。令黄旭颇为诧异的是,自昨日到今天,黄旭所见“圣兽斋”成员俱是头戴面具,不以面目示人。心中思忖:这“穷奇斋”莫非有这等要求?若是斋中成员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也无怪乎我为何没被现了。 “三四一”将黄旭领到队列之中,稍候片刻,便听见有人放声喊道:“斋主到!” 第二章 凶兽穷奇 黄旭随众人目光望去,只见大厅之的屏风背后走出五个人来,一个人走在最前,径自走到厅的兽皮大椅坐下,其余四人各侧立座椅两旁! 却听座上男子开口道:“各位兄弟今日在外杀敌陷阵,大获全胜,令本斋主颇为欣慰!本斋主有言在先,凡此次行动中功劳最大的兄弟,本斋主赏赐神兽一匹。郑护法,本次行动中哪个兄弟功劳最大?”声音威严低沉,充满磁性。 斋主微微一愣:“两人?也罢,郑护法,你领他们两人去后山认领神兽吧!”说罢转而对停下众人道:“各位也是功不可没,本斋主自会论功行赏,下去后找郑护法领赏便可!散了吧!”说罢站起身来,向厅外走去。 黄旭立在众人中间,只见那被称为“郑护法”之人来到自己和“三四一”身前,道:“随我来!”说罢径自转身,向厅外走去。 穷奇斋内,共设三级,斋主之下便是四位护法;护法之下,设“穷奇堂”,堂中成员极少,却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坐下皆以穷奇为座,这些穷奇并非真的上古神兽,却又有着神兽穷奇两三分的血脉,即便如此,其实力也是剽悍无比,可与真人一级高手比肩,加上“穷奇堂”成员的实力强大,起码也是真人级高手,加上与坐骑心有灵犀,人兽合作,可以直摄仙人一级高手锋芒;“穷奇堂”之下,便是灰衣与黑衣侍卫,灰衣侍卫地位稍高,黄旭与“三四一”便是灰衣侍卫中的成员。 那郑护法名为郑磊,乃穷奇斋四大护法之一,修为极高,已逾仙级。身形颀长,却又骨瘦如柴,目光阴鸷,双眼炯炯有神。 黄旭和“三四一”随着郑磊向后斋走去。从大殿走出,迎面是一座巨型的花圃,满是花草。黄旭自幼在乡村之中长大,随爷爷在山中采药寻珍,对各种草木可谓如数家珍,然而在这花圃之中,竟有许多黄旭不知名的花草。一条小径通幽其中,两旁奇花异草,目不暇接,香气馥郁,芬芳满园。 黄旭跟在郑磊后面,现郑磊步伐矫捷,每跨一步,去势甚远,黄旭只有小跑才能跟上,额上隐隐沁出汗来。走了约盏茶时间,三人面前豁然开朗,从花圃中走了出来。众人抬头一看,面前是一面壁立千仞的石壁,一个石洞立在石壁中央,其外再无它物。石洞之内,透出昏惑的油灯光亮,幽蓝深邃,阴森异常。 郑磊停住脚步转身道:“到了!” “三四一”兴奋道:“护法,这神兽就再此山洞之中吗?” 郑磊点头道:“不错!神兽就在此洞之中,想要驯服神兽,必须得到神兽认可才行。你二人谁先进去?” 未待黄旭说话,“三四一”抢道:“属下愿意先行一试!”说罢立刻转身向山洞中冲去。 黄旭立在一旁,看着“三四一”向山洞冲去,听到一旁郑磊一声冷笑:“找死!”心中不由一寒,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黄旭在洞外立了片刻,猛然听到洞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正是“三四一”的声音,心中一惊。却听郑磊冷冷道:“该你了!” 黄旭道:“护法,他人呢?” 郑磊冷笑道:“他自然是死了!难道你刚才没听到他的声音吗?” 黄旭颤声问道:“斋主不奖励吗?怎么会送了性命?” 郑磊不耐烦道:“通不过神兽的认可,自然就要成为神兽的食物,自己能力不行,怨不得他人!该你了,快进去吧!” 黄旭心中一寒,道:“护法,这奖励我不要了,行吗?” 郑磊冷冷道:“小子,你可知道为什么我斋休养生息二十年,能得到神兽认可的穷奇堂成员至今却仍只有三十一人?” 黄旭道:“属下不知!” 郑磊淡淡道:“这本是斋中机密,不过你既然要进入这山洞,自然可以说给你听。刚才那个找死的小子贪利急躁,死了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黄旭应声道:“是,是!” 郑磊顿了顿,道:“二十年来,能有机会进入这山洞的我斋成员不下数百人,然而十有**都,都死在了这山洞之中,成了神兽的餐点。” “什么?”黄旭大吃一惊,冷汗从额头涔涔流下。 “害怕了?”郑磊笑道,“二十年来,不敢进洞者也不在少数,你知道他们的下场十什么吗?” “是什么?” 郑磊指着地下道:“他们,都死在了这山洞之前!”说罢一顿,继续道,“都是我杀的!” 黄旭听罢,一颗心几乎沉到谷底。黄旭本就是鱼目混珠之人,要是进了这山洞,焉有活着出来的可能?要是不进去,岂不是要被郑磊杀在这里?黄旭此刻心中天人交战,面色转瞬数变,幸而有面具遮挡,没有显露。然而此刻心脏狂跳,几乎窒息。 心中斗争良久,想到自己横竖是死,不如进洞一试,尚有一线生机。转身向郑磊道:“属下愿意一试!” 郑磊笑着点头道:“你直接进洞便可!百步之后会有数条岔路,任选一条即可!” 黄旭只能硬起头皮,踏入洞中。 石洞约有丈宽,每隔三丈左右,便悬着一盏油灯,幽暗昏惑,让人不寒而栗。石洞两侧,怪石嶙峋,千奇百状,宛如万千奔腾猛兽,形象狰狞,张牙舞爪,几欲跳壁而出。 黄旭一路战战兢兢,缓步前行。进约百步,果见前方石路一分为五,各自通向石洞深处。黄旭屏息凝神,隐约听道洞**深处有怪兽咆哮怒号之声,声音凄厉异常,宛如婴啼,摄人心魄。黄旭只觉背心冰凉,伸手一摸,却是冷汗湿透了衣衫。两腿更是酸软无力,几乎难以向前踏出一步。 犹豫半晌,黄旭方才选定一条道路,径直走下。每走一步,便觉得怪兽嘶吼之声便大一分,双腿抖动,难以前行。 向前约莫三百步,黄旭已然来到石洞尽头。借着昏暗的灯光,黄旭看到石洞尽头之处,卧着一个形状怪异的凶兽,大小如马,形状类虎,两肋之上,赫然生着一对肉翅,头顶一对尖角,寒光闪烁。这只凶兽,和黄旭在斋顶所见的雕像几乎一样,便是穷奇。 那穷奇察觉有人到来,猛然立起,身躯庞大,堪比巨牛,一双血红的双眼瞪视黄旭,口中涎水横流,出低哑嘶喉之声,狰狞怖人。 黄旭咽了咽口水,心想:“娘的,横竖是死了,拼了!”正欲鼓起勇气向前,猛然听到穷奇一声低吼,两股战栗,心中不禁大馁! 犹豫片刻,突然开口向穷奇说道:“神兽兄,你好啊!” 穷奇低吼嘶鸣,毫无反应,反而缓步向黄旭走来。 黄旭慌了神,继续道:“神兽兄,咱们交个朋友如何?我对你可是一见如故,亲切非常啊!要不咱们结拜兄弟,你当大哥,我做小弟……” 黄旭满口胡言,慌不择语。然而那穷奇只是缓缓前进,毫不理会。 “神兽兄,我给你做美味如何?我们一起出去,我给你烤野味,什么烤鸡,烤鸭,烤牛,品种齐全,味道鲜美,绝对合你胃口……” 穷奇渐渐逼近,已然距离黄旭不到十步。黄旭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几在同时,穷奇猛然向前一跃,跃起足有一人多高,向着黄旭猛扑而去。黄旭只觉身上一沉,仰面倒在地上,心中念道:“吾命休矣!爷爷,您自珍重!” “砰!”黄旭沉沉砸在地上,背心剧痛,穷奇压在黄旭身上,几有万钧之力!一双锐利的尖爪刺入黄旭胸口,虽然不深,却流血不止。黄旭胸口一热,几乎窒息。穷奇压在黄旭身上,血口喷张,涎水横流,淌到黄旭脸上,腥臭无比。 黄旭呼吸几乎窒息,肋骨似乎要根根断裂开来,“噼啪”断裂之声不绝于耳。穷奇巨口喷张,怒号连连,几乎咬下。 忽然,黄旭腰间一热,一股暖流从腰间四散开来,身上疼痛之感顿时一缓。黄旭本已闭目等死,然而闭目等了片刻,忽然察觉到没了动静,睁开眼睛,却现穷奇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伏在一旁地上,蜷成一团,似有惧怕之意,只能低声嘶吟。 黄旭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精神恍惚,半响方才反应过来,翻身坐起,现自己胸口的伤处已经止血,身上也并无骨骼断裂,就连疼痛也几乎感觉不到了,心中大为疑惑:“娘的,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已经死了?”然而又看着卧在一旁的穷奇,不禁大为困惑:“莫非我通过了神兽的认可?”猛然想起腰间的那股暖流,伸手一掏,掏出一块玉佩,赫然正是那神秘人在斋外送给黄旭的玉佩! 黄旭将玉佩又仔细端详一番,也没看出有什么奇异之处,只能小心翼翼收回衣内。再看那伏在一旁的穷奇,不禁大为困惑,忖道:“莫非这玉佩助我通过了神兽的认可?那神秘人所说的救我一命难道所指的就是此事?”虽然心有余悸,仍只好壮起胆子,向穷奇道:“神兽兄,我是否通过了你的认可?” 穷奇呜咽嘶鸣,作点头状,似是答应,立起身来,走到黄旭身旁。黄旭对穷奇的动作大为惊恐,连连后退。却见穷奇走到黄旭身旁,又伏在地上,向黄旭怪叫两声,似乎示意黄旭骑到它背上。 黄旭看罢不禁一愣,问道:“神兽兄,你是要当我的坐骑,让你骑到你背上吗?” 穷奇又是点头。 黄旭犹豫片刻,还是翻身爬上穷奇背脊。但觉穷奇背上柔软无比,骑起来舒适安稳。黄旭高兴欢欣,拍了拍穷奇的头颅,道:“神兽兄,我们出去吧!” 穷奇低鸣一声,纵身飞奔出去。黄旭骑在穷奇背上,任穷奇如何奔跑跳跃,都如履平地,毫无颠簸之感。转瞬之间,已到了洞口。 山洞之外,郑磊淡然伫立,见山洞之内毫无动静,心想黄旭必定早已成为穷奇腹中美食,死无全尸,正欲转身离去,猛然看见山洞之中一道人影闪出,正是黄旭和座下穷奇。 郑磊面露诧色,完全没有料想到黄旭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驯服凶兽。又看见黄旭轻身一跃,从穷奇背上跳下,拍拍穷奇头颅,穷奇立刻温顺的伏在地上,心中诧异更甚。 二十年来,能驯服穷奇凶兽者不在少数,然而但凡驯服凶兽之人,必定与穷奇大战一场,待到出洞之时,无不遍体鳞伤,血流满面。而黄旭身上除了胸口隐隐有血迹外露,毫无其他伤口。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驯服凶兽,还能全身而出的,可谓绝无仅有。而且新驯服的神兽,往往野性未脱,倘若没有长时间的磨合,稍有不甚,便有弑主的可能,绝不可能像眼前这只穷奇一般温顺。然而此刻眼前的穷奇,温良如马,哪里还有一点凶兽的样子? 郑磊诧道:“你如何驯服这神兽的,怎么如此之快?” 黄旭挠头半晌,心中忖道:“倘若我如实说了,必然身份暴露,小命不保。”当下胡言海口,之说自己方甫入洞,就见这神兽向自己直扑而来,当下毫不犹豫,纵身一跃,跳到穷奇背上,抱住它的脖颈猛砸一番。穷奇左右摇晃,就是无法摆脱自己的纠缠,经过一番功夫,只能束手就擒。待自己刚下了兽背,穷奇又猛扑而来,自己的胸口也因此受伤,只好故技重施,又驯服了它一次。如此这般,方才使神兽认可了自己,说着还把胸口的抓伤展示给郑磊。 郑磊听罢觉得尚有道理,点头道:“二十年来,如此驯服神兽的你算是第一人。不过打蛇打七寸,这穷奇之颈乃是它的盲处,顾及不到,你能如此驯服它,只能说你才智过人,算不得投机取巧。” 黄旭听罢知道自己蒙混过关,大呼侥幸,没有被现破绽。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有才,竟能临时胡扯出如此严密的谎话,不禁大为得意。 却见郑磊从怀中掏出一个铜牌,递与黄旭。牌面光滑,正面雕刻着穷奇图腾,背面雕着三个数字:三十二。 郑磊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穷奇堂第三十二位成员!为斋主直属部下,任何人无权调动你们。平日无事,可以自由来往于九州之上,前提是不可暴露身份。只有关系斋中的生死大事,方才会招回你们。这铜牌之中,设有千里传音之术,不论身在何处,只要接到斋主命令,必须在三日之内赶回。不过以穷奇的脚力,九州之大,三日是绰绰有余了!” 黄旭心中一喜,想到若是如此,自己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复自由之身了?却听郑磊又道:“穷奇神兽,平日不可外显,故而传你封印之法,可将神兽封印于武器之中,待要召唤时,只需念动解印口诀即可。”说罢又从怀中拿出册子,递给黄旭。 黄旭接过小册,但见上面写着“印兽诀”三个篆字,连忙收好。 郑磊又道:“穷奇堂成员可以享裸面之礼,从此以后,你可以不用戴面具示人了。现在把面具摘了!” 黄旭听罢心中一紧,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一旦摘下面具,便会立刻露馅。然而犹豫再三,还时缓缓将面具取下。 却见郑磊身形一闪,向黄旭疾冲而去。黄旭心中暗叫不好,就觉得自己的嘴巴被一股巨力拉扯,不由自主的张开,几在同时,一粒圆形颗粒被塞入口中,随即嘴巴又被巨力紧紧合上,黄旭不由自主的哽咽一下,颗粒顺势滑入腹中。 黄旭捂住喉咙,兀自惊诧,却听郑磊道:“我喂你服下的乃是斋中密制蛊药,倘若他日你有异心,做出背叛圣斋之事,即便在千里之外,我也可动蛊虫,令你浑身溃烂而死。此生此世,只要你忠于圣斋,忠于斋主,便一生也不会有蛊之于虞。” 又见黄旭面露惊恐之色,郑磊继续道:“你也不用惊恐,这蛊药服下之后又增进功力之效,珍贵无比,对你修行大有裨益,除了穷奇堂成员以外,斋中没有任何人有此殊荣享受此药。你既然是我斋中之人,自然是忠于我斋的,所以此药对你来说是有益无害。” 黄旭听罢,心中夹喜夹忧,喜的是自己身份并未暴露,一时性命无虞;忧的是从此以后受制于穷奇斋,他日身份被揭穿,性命堪忧! 此刻虽然心中想法颇多,口中却道:“属下此生必定永远忠于斋主,竭忠尽志!” 郑磊拍拍黄旭肩膀道:“小子。你叫什么?年纪轻轻,功力非凡,更是得到神兽认可,他日必定前途无量!” 黄旭想到斋中之人大多用的是代号,自己冒充之人的姓名也多半无人知晓,索性说了自己的本名:“属下黄旭!”心中暗笑:什么功力非凡,前途无量,老子屁都不会,当真是笑死人拉! “黄旭?”郑磊沉吟一声,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走吧,随我回去向斋主复命吧!” 两人转身欲走,黄旭更是爬上穷期兽背,欢欣喜悦,猛然听到天边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一股缥缈浑厚之声紧跟而来:“故人来访,凌斋主何不出来更酌两杯?”声音萦绕不消,直透人心。 黄旭只觉脑子嗡嗡作响,被震的险些站立不稳。 郑磊脸色瞬间大变,颤声喝道:“快回斋中!去见斋主!” 穷奇斋大厅。 男子横躺在厅兽皮木椅之上,双眼微眯,意甚闲暇。然而眯着的双眼隐隐露出凌厉肃杀之色,宛如小憩的猛虎,随时准备在猎物到来之时骤然爆。此人正是穷奇斋斋主,凌若天! 木椅两侧,有三人盘腿坐在毡毯之上,闭目凝神,修炼真气,正是穷奇斋另外三大护法。大厅之下,两排虎卫肃立,肃穆非常。 忽然,厅外传来一声浑厚无比的笑声:“故人来访,凌斋主何不出来更酌两杯?”声音震颤撼人,直摄人心。这说话之人用的乃是传音之术,将声音附在真气之上,传送出去,功力深厚者声音可传百里而不竭。这传音之人真元浑厚,声音摄人心魄,非神级高手决然无法做到。而九州之上,众所周知的神级高手只有黄帝与八主。 凌若天猛然睁开双眼,脸上绽放出一股骇人的神采,狞声笑道:“来了!” 大厅之中,众侍卫无不扭头四看,寻找声音来源,各自惊骇不已。三位护法听到传音,立时惊醒,神色剧变,更有一人脸色苍白,颤声道:“神级高手?” 另一位护法起身走到凌若天旁问道:“斋主,怎么会……” 话未说完,只见凌若天微微摆手,示意他无需再言:“既然有客人来了,我们出去迎接就是,有什么惊慌的?”凌若天目视门外,眼中露出沉思之色,淡淡道:“二十年了……备酒,随我出去迎接客人!” 那护法领命,转身下去。 此时,有两人从厅外飞奔而入,身后还跟随着一只凶兽,赫然正是黄旭,郑磊,与那只穷奇。 却见郑磊纵身冲入,径直奔到凌若天面前,道:“斋主,外面……”话未说完,又被凌若天摆手打断。 凌若天凝视黄旭良久,又看了看伏在黄旭身旁的穷奇,哈哈大笑:“很好!很好!我穷奇斋又添一员虎将!”随即转身凝视殿外,笑道:“你二人和我一起出去迎接客人吧!” 第三章 瓮中捉鳖 穷奇斋外。 黑衣男子身后,站着二十余人,各各精气内敛,内息浑厚,显然修为极高,具在真人一级之上。九州之上,能人异士甚多,然而修为高深之人,却是少之又少。但凡功力达到真人一级,便是万人骄楚,一人足抵千军万马。到了仙人一级,更是凤毛麟角,九州之大,能道出性命来的,也不过百余人。 稍顷,只见异青衣男子昂踏出殿门,披散的头四散飞扬,飘逸绝伦,正是凌若天。凌若天身后,五人紧随而出,正是穷奇斋四大护法和黄旭。五人之后,数百虎卫鱼贯而出,衣甲铮鸣,秩序井然。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开口道:“凌斋主,二十余年不见,风采依旧啊!不过凌斋主移居这穷乡僻壤之地,让故人苦苦思念,却寻觅不得啊!” 凌若天淡淡道:“有劳成神上对在下牵挂在心,凌某受宠若惊!” 黄旭听到“成神上”三字,心中震骇无比。九州之上,能被称为“神上”者仅有八人,乃是黄帝亲封的八主。这八人无一不是功力通玄,神功盖世且居功至伟之人。而这八人之中,阳主成山便被人们称为“成神上”。传闻二十年前,九州之上曾有一场极大的战乱,轩辕黄帝御驾亲征,平息了战乱。然而是役,黄帝八主五人重伤,其中阳主成山更是被砍掉一臂。黄旭想到此处,认定这黑衣人必定是阳主成山无疑。而看凌若天和成山二人神色,黄旭知道成山与凌若天是敌非友,与九州八主作对,让黄旭不寒而栗。 其余护法看到成山,也都惊骇战栗,面色苍白。 却听成山冷冷笑道:“二十年不见,看来凌斋主的功力又有大进,可喜可贺啊!” 凌若天面露讥色,笑道:“凌某不才,苦修二十余载,方才逾越仙级,堪堪进入小神之境,与神上相距甚远。然而二十年不见,不知道成神上手臂可曾复原,功力是否有所大进呢?” 成山嘴角**,双颊**不已,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强压住心中怒火。二十年前黄帝太虚一役,成山被太虚一招打成重伤,凌若天趁势砍下成山一臂,其时,凌若天不过仙级修为,而成山却早已到达神级,修为已臻化境,被一仙级高手砍掉一臂,致使成山功力大减,可谓成山奇耻大辱。二十年来,成山时时苦修,方才修回原本境界,然而断臂却断然无法复原。只是二十年前,黄帝焚毁史籍,销毁一切与“圣兽斋”相关记载,故而此事九州之上,无人知晓。 成山睥睨全场,对凌若天笑道:“想不到二十余年之后,贵斋竟然如此人丁凋零,不复当年盛况啊!” 凌若天身后四大护法,有三人已达到仙级高手水平,另外一人业已达到真人一级顶峰,距仙级高手不过一线,可谓实力强劲。不过这四大护法俱是年前跟随太虚和凌若天的旧部,转视这四大护法身后的众虎卫,包括黄旭在内,达到真人一级的高手可谓寥寥无几。 凌若天听出成山话语之中的讽刺之意,毫不在意,淡淡道:“故人来访,自然一切从简,本斋众人早已在斋中列队恭候神上大驾,不知神上是否有意移驾敝斋内殿呢?”随即转视成山随从,“只是神上此次前来,拖家带口,是否有在本斋长住的打算呢?若是如此,也让凌某去准备安排一下,好让神上宾至如归!” 成山眼中光芒逼射,显然怒气已极,此次前来,成山倾麾下十位仙级高手,十二位顶尖的真人级高手,可谓倾巢而出,只为一举剿灭穷奇斋。凌若天此番话语出口,意在含沙射影,暗讽成山以多压少!兼以成山日主身份,实在有失颜面。 成山当下无言以对,话锋一转,道:“凌移斋于此,以阵法掩之,让成某找的好生辛苦。然而我观这阵法,乃是黄帝陛下铲除魔尊蚩尤之时玄女娘娘亲自传与黄帝陛下的奇门遁甲之法,不知斋主从何得来的这布阵之法?” 凌若天道:“笑话!此阵法乃是二十年前太虚主上亲传,奇妙绝伦,又怎会与那狗屁黄帝的奇门遁甲扯上关系?倒是不知道成神上如何堪破此阵玄妙,闯入阵来的?” 成山哈哈笑道:“凌斋主,你自作聪明,派斋中人马出去截杀天下英雄,惹得天下共愤,,成某人见不惯你斋中这等恶行,派人明查暗访,方才找到此处。至于这阵法,本就是黄帝陛下的奇门遁甲之法,黄帝陛下曾亲传于我,自然有法破解!只是不知道太虚逆贼如何偷学得陛下绝学。” 凌若天摇头笑道:“成神上,凌某听说戎州一带有人以圣斋名义滥杀无辜,凌某不愿背这罪名,方才派人出去探访。现果有其人冒充我斋成员,故而命令我斋之人,对但凡冒充我斋成员之人杀无赦。其间竟然在冒充我斋之人的身上现了成神上的令牌,不知是何原因,神上能否解释一二呢?”说着从身上拿出个方形令牌,令牌之上,赫然写着大大得一个“阳”字!正是成山手下所带令牌! 成山勃然大怒,厉声道:“凌斋主,你若是要强行栽赃于我,多说无益,成某不再与你争口舌之强。今日凌某前来,其一,乃是为了为死在你斋手下无辜百姓讨回个公道,其二便是要与你算算二十年前断臂之仇!如今我众你寡,我强你弱,你斋之人,早已是瓮中之鳖,还是早早束手就擒得好!说不定我大慈心,放得你斋中众人一条生路。”当下纵声狂笑,真气鼓荡,衣衫乱舞,显然颠狂已极。 穷奇斋众人面面相觑,知道成山所言属实,如今强弱之分明显,各个面色苍白,绝望无比,但穷奇斋众各个忠心无比,无一人犹豫投降。 凌若天犹自淡定从容,面露笑意,真气澎湃涌动,大声喝道:“成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二十年来处心积虑,只为报断臂之仇吗?你觉得我凌若天会蠢到让自己部下引你前来,让你一网打尽吗?谁是鳖,谁是瓮,当下亦未可知!”凌若天面露讥色,大喝一声:“出来!” 在场众人只觉空气仿佛搅在一起,四面八方都有强大得真气涌来,霎时间,数十道身影破空而出,将成山众人围在中间!来者正是穷奇堂三十位成员。 穷奇堂众人,皆以穷奇凶兽为坐骑,甫一出现,声势浩大,颇为骇人。但凡穷奇堂成员,皆是无比精锐之人,其实力可与真人一级高手比肩,再加上座下凶兽,凶悍绝伦,亦可直摄真人一级高手锋芒,辅以人兽磨合已久,心有灵犀,配合无间,其实力,令仙人一级高手也不能小觑! 当下涌出三十位仙人一级高手,成山随从众人无不面露惊骇之色。成山更是面色沉重,刚才形势还稳居上风,哪想到此刻形势却陡转直下,几乎颠倒了个来,低声喝道:“凌若天果然是凌若天,永远不能让人小瞧!不过你以为这些虾兵虾将,加上这些带着点穷奇血统的小猫,便能奈何得了成某吗?”当下身形闪动,转瞬只见便已经来到一个穷奇堂成员面前,一刀凌空劈下。穷奇堂成员甫一举刀,便觉得一股巨力袭来,喉头一热,一腔热血喷涌而出,连人带兽,宛如断线纸鸢,抛飞出数丈远,顿时委顿在地,显然战力已失。 成山傲立狂笑,刀指凌若天道:“凌斋主,不要以为这些小虾米们能成什么气候。以我成某一人,便能让你们这些狗屁高手杀个片甲不留!今日就是你穷奇斋除名之时!明年今日,便是你凌若天的祭日!”说罢纵声狂笑,表情狰狞骇人。 凌若天看到本斋成员被成山一击重伤,心中起,沉声喝道:“成山,你不要目中无人!到底明年今日是谁的祭日,阁下未必说了算吧?” 话音刚落,凌若天腰间长剑骤然出鞘,口中念念有词,刀剑遥指天空,划了个兽形图案。只听一声凶兽嘶鸣,一个庞然大物凭空出现。 只见出现的凶兽身长五丈有余,其形似牛似虎,硕大非常。头顶一对寒光闪烁的犄角,肋下一对肉翅铺展开来,遮天蔽日。一对尖牙从口中凸出,让人毛骨悚然。 成山面色剧变,失声叫道:“穷奇!” 这穷奇凶兽,乃是真正的上古凶兽,二十年前太虚座下四兽之一,绝非黄旭所乘的杂血凶兽。其兽勇悍无比,力大无穷,且动作迅猛快捷,几为天下之最,即便是神级高手,也不敢轻摄其缨。 穷奇斋众人座下凶兽看见穷奇出现,激动无比,嗷吠不已,黄旭所骑穷奇更是身子颤抖,口中“吼、吼”呜咽不停。黄旭紧忙搂住穷奇脖子,低声道:“乖乖,这可是你祖宗来了?” 成山目露凶光,大喝道:“凌斋主,想不到二十年前太虚逆贼的杂种如今竟然成为了你的封印神兽,如此看来,数月之前,穷奇凶兽重现九州,大开杀戮一事必然与你脱不了关系,看你还如何狡辩!现在便让我来讨教一二。”说罢回头对随从众人道:“我与凌斋主讨教一番,你等不可妄自动手!” 凌若天淡笑一声:“清者自清,我凌若天自问问心无愧!”说罢呼啸一声,纵身跃上兽背凌空跃向成山。 成山大喝一声:“来的好!”只见他左袖挥舞,一道红芒从成山刀刃之上骤然射出,转瞬之间,已经变为一个一丈余长的红色气浪,直直劈向凌若天。刀芒过处,气浪翻飞,隐隐夹杂“滋滋”爆裂之声,数米之内,所有木石俱化为灰飞焦炭。 黄旭看的瞠目结舌,何曾想过世上竟然有如此骇人的招式,便是开山裂石,威力也不及其十一。却听身旁郑磊一声惊呼:“烈阳火真刀!” 这“烈阳火真刀”乃成山成名绝技,以自身真气为引,吸收日光之中最为炙热的能量,转为气刃之态,威力之大,几可毁天灭地,当世无双,被誉为“天下三大气刀”之。日光越盛,这“烈阳火真刀”的威力便越大,故而在午后时分,才是“烈阳火真刀”威力最大的时候!此刻尚值上午,且处于阵法之中,雾气浓郁,故而气刀的威力大减。饶是如此,其威势仍然惊天动地。 凌若天面色严峻,眉尖高竖,立身穷奇之上,手持利刃,直指天宇,大叫一声“开”,便见天空上方顿时乌云翻飞,雷声轰鸣,原本晴朗的天空变的乌黑一片,夹杂闪电霹雳。只听一声惊雷炸响,一道天雷从天而降,直直砸在凌若天刀刃之上,刀身顿时紫光暴涨,周围气浪飞涌,空气几乎凝滞。凌若天刀身被紫光包裹,涨到一丈有余,宛若紫电蛟龙腾飞咆哮,蔚为壮观。凌若天挥舞刀身,向成山迎面劈来的气刀狠狠劈去。 黄旭在一旁几乎看的痴呆,又听郑磊在一旁叫道:“风雷正天诀!”这风雷正天诀乃是凌若天自创的绝技,早在三十年前,凌若天不过真人一级修为,却曾以此招力败一仙级高手,从此扬名九州。这“风雷正天诀”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 “轰,轰……”炽浪紫光交叠一起,顿时声响震天,轰鸣之声连绵不绝。凌若天与成山各持利刃,刀剑抵在一处,四周却不断爆炸鸣响。两人周围,红紫之色互相交织侵蚀,隐隐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气罩,将两人周围数十丈的土木全部笼罩在内。 黄旭站在圈外数十丈远处,仍感到周围空气仿佛凝滞一般,燥热无比。一股股灼热的气浪迎面扑来,让人几乎忍受不住。圈内,方圆数十丈,无论草木还是石块,全都霎时化为齑粉。 “砰!” 周围众人眼前一花,就感到前方一股巨力扑来,功力弱者立时被吹的抛飞出去。再定睛看时,成山与凌若天已经分开站立,各自喘息不已,凌若天更是双手捂胸,呼吸沉重。 成山桀桀狂笑,纵身飞起,又向凌若天直扑而去,“烈阳火真刀”大开大合,威力无比,四下挥舞,更是火光四溅,眩目耀眼。凌若天持“风雷正天诀”,身影翻飞,舞的滴水不漏。 成山真气雄厚,气刃刚猛无比,舞将出来,惊天动地,稳稳将凌若天压在下风。凌若天不慌不忙,一一拆招应对,加上穷奇身形迅,将成山招数尽数化解。一时之间,成山也拿不住凌若天,顿时成了僵持之局。 两人斗到酣处,成山舞刀之余,大声笑道:“忒他婶婶的痛快!几十年没打的这么爽拉!凌若天,二十年不见,令人刮目相看啊!只可惜你是个背后放冷箭阴人的小人,否则说不定成某今日会放你一马!” 凌若天笑道:“成山,要战便战,何必说这些假惺惺的话!”说着刀芒一涨,横挡住成山的招数,顺势利剑变向,直刺成山小腹。成山翻身躲避,回身出招,顿时两人又战在一处。 两人斗到百招开外,凌若天似乎真气不济,“风雷正天诀”舞的不似原先那般沉稳凌厉,步伐也逐渐散乱起来,成山却越战越勇,每挥一刀,威力便增一分,刀芒红光便涨一分。 郑磊在一旁焦虑不已,口中念叨不停:“快正午了!如此下去,斋主必败无疑,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然而却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 忽然,凌若天身子一晃,脚步站立不稳。流转周身的紫光电气刹时紊乱,胸前露出一丝破绽来! 成山怪笑不止,立时欺身而上,刀身火芒犹盛三分,看准时机,横刀劈下。凌若天当即纵身飞退,仍然躲闪不及。“烈阳火真刀”刀芒已然刺入凌若天前胸,霎时间鲜血飞溅。凌若天口吐鲜血,闷哼一声。 成山正欲放声狂笑,却看见凌若天不怒反笑,顿时脸色大变。 只听成山一声惨叫,身体被一庞然大物猛然装上,周身护体真气形同虚设,小腹更几乎被利爪贯穿,鲜血狂喷。整个人如同纸鸢般抛飞出数十丈远,迭在地上,以刀撑地,勉强站立起来,双手捂住腹部伤口,猛咳鲜血,浑身颤抖不止! 数十丈外,穷奇凶兽嘶吼长鸣,得意不已。 成山本就对穷奇十分忌惮,故而方才在与凌若天比斗之时,处处防范,不敢全力施为。然而久战不下,对穷奇的忌惮不免淡了几分,加上凌若天不惜以自身为饵,不惜自己受伤,也要引成山入糓,这份胆识和勇气,确实卓然,大大出乎成山的意料。成山只以为凌若天支持不住,故而全力施为,力求一招击败凌若天,周身防备也弱了几分,却被穷奇偷袭重伤。 成山面含煞气,眼露凶光,怒视凌若天,似乎要将他一口吞下。方欲开口说话,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凌若天捂住胸口伤口,哈哈大笑:“成神上,二十年前,你既然慷慨赠我一臂,今日不如索性再大方一次,将另一臂也送于我如何?”说罢忍住伤痛,纵身而起,身化长虹,剑身紫光萦绕,向成山直劈而去。 成山想要举刀迎击,哪想刚把刀从土中拔出,身子一晃,眼前一花,栽倒在地,只能闭眼等死。 “慢着!” 眼看凌若天就要劈上成山,电光火石之间,只听犹人大喝一声,声音宏大无比,真元浑厚无比,臂之成山也相去不远。 凌若天只觉刀身一滞,一股真气将凌若天刀芒挡住,把凌若天反推出数丈远,凌若天连退数步,方才站稳。 众人放眼看去,之间成山部下之中飞身出来一人白衣白衫,儒雅温文,面容俊朗,仪表非凡。然而仔细打量,却觉得犹一种阴柔**之感。 凌若天站定身形,盯视白衣人,不由一愣:“梁仪?” 众人一听,均是大凛。这梁仪乃是地主泰山梁父之子,自由受梁父言传身教,功力非凡。十四岁时,便至真人之境,十九岁时,功力更是到大仙级。二十六岁时,更是臻至小神境界,功力之高,天赋之强,年纪之青,可谓世上仅有,皇帝器重非常,钦赐“勇军侯”之号。然而此子生性好淫,曾暗中**无数妇女,待东窗事,皇帝震怒,剥夺“勇军侯”之号。梁父更是将其逐出家门。梁仪离经叛道,不思悔改,索性投奔成山,此后日日纵情声色,修为再难精进! 梁仪阴阴一笑,声音邪媚无比:“凌斋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梁某今日给斋主带来了份礼物,不知道斋主愿不愿收!” 凌若天盯视梁仪,蹙眉不已,见梁仪从腰间拿出个葫芦,口中念念有词。成山望向梁仪,目光深沉,满含深意! 护栏,凌若天见梁仪手中葫芦一涨,放出一个人来。凌若天定睛一看,大惊失色,跌坐在地:“凝儿!” 第四章 焚身情火 凄风怒号,碎石狂舞。 黄旭众人立在一旁,见葫芦之中突然放出一个年约二八的年轻女子。这年轻女子身着黑色连衣长裙,身材高挑,身形姣好,纵是在衣服遮挡之下,也露出无限风情。髻高束,柳眉凤眼,粉面上印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端的视风华绝代,美艳无比。衣领斜开到胸颈之间,露出一抹雪白的香肌,更是诱人无比。然而此刻双手被梁仪反剪在后,显得颇为狼狈。饶是如促,却更显得楚楚可怜,美的摄人心魄。黄旭一看之下,惊为天人,竟然看的痴了! 原来这女子正是凌若天之女,凌凝。 凌凝方甫被放出,神智恍惚,双眼茫然,待听到凌若天的唤声,才大声呼道:“爹爹!”泪水随即簌簌流下,呜咽不止,“爹爹,凝儿错了。凝儿不该不听爹爹的话,不该擅自跑出去……爹爹,爹爹救我……” 梁仪将凌凝的脸强行掰过,抹去她脸上的泪珠,**笑道:“美人别哭,莫把这如花的脸蛋哭花了,那可就不好看啦!”凌凝瞪视梁仪,怒骂道:“淫贼,你不得好死!”梁仪哈哈大笑,又摸了摸凌凝的脸,道:“我到要看看我如何不得好死!” 凌若天惊怒交加,束手无策,吼道:“不许碰我凝儿!” 黄旭看在一旁,心中蓦地升起一腔怒意。方才黄旭第一眼看到凌凝,便惊为天人,已然对凌凝升起一股倾慕之感。此刻见到凌凝被梁仪欺辱,心中莫名一堵,仿佛如巨石压在胸口,几乎窒息。 梁仪看向几乎狂的凌若天,阴声道:“凌斋主放心,你的女儿我可是未动分毫!”说罢见凌若天脸色稍霁,继续道:“凌斋主,你觉得一个大美人在我梁仪手中,我却未动分毫,这可是我的本色?” 凌若天沉声道:“梁仪,有什么话你便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梁仪盯视凌凝片刻,抬头转视凌若天:“啧啧,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大美人!凌斋主,你可知道,我梁仪之所以到现在还没碰你女儿,并不是因为怕了你,只不过是我答应过成神上要当你凌若天之面,当众与你女儿亲热一番!这可是成神上送我的厚礼呢!”说罢“桀桀”**不止! “什么!” 凌若天大惊失色,心神剧荡,内息瞬息紊乱,胸前伤口骤然迸裂,喉头一热,喷出一口猩红的鲜血!凌若天转而怒视成山,竟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凌凝听罢,更是花容失色,瞳孔急剧放大,面色惨白,也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黄旭听到梁仪之语,如遭雷击心神震荡,竟脱口大声喊道:“贼人尔敢!”说罢方觉大为不妥,这话不应为自己说出,然而此刻心中牵挂担忧凌凝,毫不在意。 众人听到黄旭喊声,目光皆投到黄旭身上。黄旭眼光一扫,与凌若天的眼神刹那交合一处,黄旭竟然从凌若天眼中看到嘉许之色。 梁仪哈哈一笑,对黄旭道:“小兄弟,你很有意思!有几分骨气!“话语中竟然夹着几许赞赏。黄旭望向梁仪,却看见凌凝一双妙目看着自己,秋波流转,楚楚可怜。黄旭一看之下,竟又痴呆了。梁仪笑道:“小兄弟,看来你对这小美人关心的很呐!” 黄旭被梁仪的话惊醒,心中一紧,当下沉声道:“你若敢伤害小姐,我必与你不死不休!”身后众人听到也都纷纷附和。 凌若天心神甫定,听到黄旭之语,笑道:“说得好,我穷奇斋人就要有如此的魄力!梁仪,你趁早放了我女儿,我今日便放你一条生路!” 旁成山猛地哈哈大笑:“凌斋主,你的口气也太大了吧?虽然此刻你的伤势比我轻,但以梁兄的修为,想要胜你,恐怕并非难事吧?”成山这次特地邀请梁仪前来,便是要确保全灭穷奇斋众,以防出现意外,故而让梁仪藏身随行众人之中!今日危机关头,梁仪算救了成山一命,更有望助成山剿灭穷奇斋,令成山为自己的一步妙棋得意不已。 罢成山又转身对梁仪道:“梁兄,凌若天当下气息紊乱,实力大减,十招之内,梁兄你必败凌若天。你趁此机会将他女儿好好羞辱一番,不怕他不气竭身亡!”说罢哈哈大笑,一口气顿时没有接上,咳血不止。 梁仪道:“好!凌斋主,梁某等的就是这句话。素闻凌斋主一言九鼎,必然不会在这等事上出尔反尔。不过,我希望凌斋主还能放成神上一马,方不负了凌斋主大度之名!” 凌若天毫不犹豫,冷冷道:“好,你与成山可以走,其他人留下!”凌若天心知今日成山所带之人尽是成山心腹羽翼,即便不能除去成山,能把他随从留下,也能对成山造成巨大的打击,故而如此爽快! 成山随行众人听到梁仪的话,纷纷怒骂不止。却听有人骂道:“梁仪你大爷的,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神上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此处狂吠撒野?”说罢身旁众人纷纷点头骂喊,随声附和。 成山面色一沉:“梁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仪转过身来,面对成山,苦笑道:“成兄,你还没现吗?恐怕此刻你我已经被困在一个杀阵之中,无法脱身了!” “什么?”成山大惊失色,转头望去,只见身后百米之外,无碍缭绕,白茫茫的一片,几乎不可视物,初时进来的旷远之景已经不复。待再回头时,四周竟全是白茫茫一片,众人就立在雾霭之间。成山搜寻片刻,竟看不到一条出路! “怎么回事!”成山惊叫一声,蓦地站起身来,不顾伤势,运气向外奔去,转瞬之间已经进入雾霭之中。刚过片刻,只见成山突然从雾霭的另一侧疾冲而出,回到了原地,看到此景,口中不停念叨:“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凌若天眼中满是不屑,淡淡道:“成小儿,我凌若天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我早已告诉过你,这阵法乃是太虚祖上亲手所布,幻化万千,纵使神级高手,想要破这阵,也需三年五载,方才你等入阵,我不过将阵法幻化为黄帝‘奇门遁甲’的假象等你入嗀!想来神上以功法见长,阵法却未必精通吧?” 成山几欲狂,怒吼道:“不可能!但凡阵法必有阵眼。我不需要寻什么出路,只要找到阵眼,这阵法便自然破了!”说罢念力探出,四处扫寻。 凌若天冷冷笑道:“成神上,不劳费心了,这阵眼么,便是凌某本人!想要破这阵,只需杀了凌某便是!” 成山顿时一愣,心中惊骇无比,但凡以人为阵眼者,阵眼之人必定与阵法同生同灭,阵在人在,阵亡人亡,端的极为凶险!如果遇到修为强出自己许多的人强行破阵,布阵之人绝无生还可能,是以很少有人敢将自己作为阵眼。但这阵乃太虚所布,更兼以有小神级的凌若天为阵眼,纵是成山全盛之时,也没有三分破阵的把握,更何况如今自己身受重伤,想要破阵是绝无可能了! 若在阵外,成山自然不把凌若天放在心上,只是身处在这诡异阵法之中,处处受凌若天所制,想要破阵,便连一分把握也没了!就算梁仪有小神级修为,凌若天只需让穷其与梁仪周旋,便可依仗阵法,将自己困死阵内!想到此处,成山心如死灰,顿时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凌若天看着成山脸色数变,淡笑不止。却听梁仪抚掌笑道:“我梁仪早就听闻凌斋主智谋无双,乃是当年太虚帐下的军师,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想来凌斋主在我等未到只时,就已经布置妥当了!” 梁仪见凌若天淡然不语,继续道:“凌斋主运筹帷幄,这一招请君入瓮,可谓妙极,另梁某佩服不已!也难怪当年黄帝圣上剿灭‘圣兽斋’时,唯独凌斋主的穷奇斋得以逃脱!” 黄旭听到此处,不由心中疑惑:“难道圣兽四斋,如今只剩这穷奇斋了?” 凌若天看着凌凝,面露讥色:“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你梁仪!” 梁仪笑道:“这只能怪凌小姐兀自在外游荡,不巧被成神上现罢了!不过也亏得如此,梁某才有资格在此向凌斋主求得一条小命!” 凌若天干笑两声,不再言语。 梁仪哈哈一笑:“凌斋主一言九鼎,梁某信得过你!”当下抓住凌凝,凭空将她推出,竟送向黄旭的方向,“小兄弟,梁某觉得你很有趣,这娇滴滴的大美人,便送与你了!” 黄旭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个人便已到了黄旭怀中。温香软玉,粉黛飘香。黄旭心跳骤增,低头望去,只见怀中玉人一动不动,一双明眸盯着自己,眼角湿润,惊恐未消!黄旭不知道凌凝被点了**道,动弹不得,顿时手足无措,将目光投向凌若天,却见他目光如炬,盯在梁仪身上,丝毫没有向这边看来的意思!身后郑磊道:“好生护住小姐!”黄旭只好摄住心神,抱住凌凝,却是动也不敢动!绕是如此,仍觉得自己血流加剧,心跳不止! 凌若天凝视梁仪良久,笑道:“好,有气魄。凌某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你可以走!” 却见梁仪毫无去意,笑道:“我怎能丢下神上独自走呢!还请凌斋主将成神上一并放了!” 凌若天面含怒意,道:“梁仪,我放你走,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敢厚颜再提要求?我与成山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你还走人,免得我一会改了心意,怕是一个人也走不了了!” 梁仪道:“凌斋主倒说笑了,我岂敢再提要求,不过凌斋主既然答应饶我性命,便应知道若今日只有我一人出去,恐怕我也活不过三日了!勾结穷奇斋,谋害日主的罪名必然扣在我梁某身上了!” 凌若天道:“多说无益,你的生死与我何干,今日我不杀你,便算是应了我的承诺了!” 梁仪微叹一口气,道:“我这里还有一物,想拿来换成神上的性命!” 凌若天一愣,道:“我倒要看你能拿出何物,能抵得上成神上的性命!” 只见梁仪将手探入怀中,竟从中拿出一条白色绸帕。“不知道凌斋主可认得此物?” 帕素白如雪,唯独正面用红丝线绣着一个娟秀的“鄢”字! 凌若天身躯猛的一震:“你从哪里得来的?” 梁仪笑道:“梁某曾与家父那里偶然闻知些旧闻,在家父的卷藏中,找到了这块丝帕!不知道这块丝帕,能否换下成神上的性命呢?” 凌若天伫立良久,凝视着这素娟。微风拂过,带动凌若天的衣袂,飘摇不定!此刻的凌若天,竟然流露出没落失意之色,仿佛秋日里凋零独立的擎天巨擘,高大伟岸,却又凄凉无比! “你们走……不过剩下的人都给我留下!”说罢轻叹一声,颤然接过梁仪递来的丝帕,背过身去! 梁仪微微摇头,转身对成山道:“神上,我们走吧!来日方长!” 成山脸色阴晦,目如死灰,心中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今日一走,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便瓦解殆尽了! 成山苦苦一笑,在梁仪搀扶下走向阵外,消失在雾气中,只听到方才与凌若天交战之地传来的血肉飞溅的惨叫声…… 春暖还寒,枯树新芽。旷原之上,漫野荒石,除了那焦黑的木屑碎石,再无一物可以显示方才这里的一番激战。 穷奇斋内。 凌若天横卧椅上,手中攥着那块白色绸帕,目光深沉,满腹心事。纵使对自己的女儿凌凝,也只是淡然安抚几句。 穷奇斋众人一天内经历了如此多的惊变,由惊转喜,再由喜转骇,如此反复数次,早已身心疲惫,心悸不已,各个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只望此生不要再遇到这种事情。此刻众人聚在厅内,只盼者凌若天开口训话。无奈等了许久,凌若天仍然默然不语,一干人候在厅中,尴尬无比。 此刻,凌凝已经解开了**道,坐在凌若天身侧,双受托腮,饶有兴致的盯着黄旭,哪里还有半点受惊的样子。 黄旭甫一抬头,便与凌凝的目光交接一处,顿时心如撞钟,急跳不止,只得赶紧将头低下,再也不敢抬起,心中却又忍不住升起抬头的念头。 凌凝见大厅里鸦雀无声,再看了凌若天一眼,笑道:“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改日父亲自会有所训示的!”说罢又指着黄旭道:“你先留下!” 众人听得凌凝的话,如蒙大赦,散了开去,只剩得黄旭一人。 只见凌凝笑盈盈的站起身来,走到黄旭身旁,口吐微兰:“你随我来!” 檀香馥郁,麝香微熏,房间之内,香气芬芳醉人。房间正中,红漆桌椅整齐摆放,桌椅左侧,是硕大的窗子,各色鲜花绽放于窗台之上,姹紫嫣红,娇艳无比,煞是好看;桌椅前边,乃是座小巧的梳妆台,女红、饰摆在台上,铜镜闪闪光;桌椅左侧,则是一张卧榻,粉色罗绮挂在床头,枕被别致绚目,绣着各式的花形图案,形态逼真,宛如鲜活之物。这里,显然是女子的闺房。 然而此刻,黄旭却立在这女子的闺房之中! 黄旭立在房中,气血翻涌。黄旭自幼与爷爷生活在一处,哪里见识过女子的闺房,此刻见了,又是惊奇,又是新鲜,更兼以面红耳赤----这里,乃是凌凝的闺房! 凌凝坐在椅上,双手托腮,妙目凝视黄旭。黄旭被这一盯,更是耳根赤红,不知所措。 似乎觉得戏弄黄旭够了,凌凝方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声如鸾鸟,娇美动听! 黄旭听罢,竟然有些魂不守舍,一时痴了。待到凌凝又问了一遍,方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小人黄旭!” “黄旭?”凌凝念了一遍,咯咯笑道,“名字却有些土,不过你倒是勇敢的紧那!“说罢站起身来,走道黄旭身旁笑嘻嘻打量着他。黄旭微微抬头,便看见凌凝娇颜近在咫尺,心神一荡,血涌更甚,面皮烫,说不出话了。 “你在害羞么?”凌凝微微笑道:“你倒是个老实人!”说罢将嘴对着黄旭的耳朵,柔声道:“你是喜欢我么?” 黄旭一听,顿时僵在当场:“我……我…….”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凌凝的语气似是调笑,似是认真:“我很喜欢你的勇气!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随身侍卫了!”说罢也不等黄旭回答,继续道,“你在这里侯着,我先去洗浴!”纤步轻移,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馥香浓郁,夹杂着房内少女的体香,黄旭闻来,竟有些昏沉欲睡,神智不清。影光幢幢,隔壁房间内,水声哗哗,凌凝曼妙的身姿映在窗上,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黄旭的目光,不愿再挪开分毫。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在周身流动奔跑,面皮也烫的吓人,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旭听到“吱”的一声,房门半开。凌凝身披纱缦,一身洁白的贴身单衣,更显妩媚。面色红润,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缓步踏出,带着氤氲水气,如梦如幻,仿佛仙女一般! 黄旭四肢僵硬,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凝,脑中昏沉无比,意识恍惚,只觉得腹部有一团炽火在熊熊燃烧,语烧愈烈,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凌凝走道黄旭身旁,将他从椅上缓缓拉起,柔声道:“我美么?” 柔荑入手,黄旭但觉得凌凝纤手软若无骨,滑嫩如酥,不由随凌凝站了起来,喃喃道:“美!美极了!” 凌凝咯咯娇笑,将黄旭拉到床边,引他坐下,温言道:“我不但要你做我的侍卫,我还要你做我的……”说罢话语一顿,将樱嘴对着黄旭的耳垂,气吐如兰:“还要你做我的小情郎!”黄旭只觉心头一震,意识模糊,双眼几乎睁不开了,浑身酥软无力,连话也没力气说出。 恍惚中,只觉得一具炽热的娇躯贴了上了,嘤咛有声。随即脑海一黑,昏睡过去! 夜色深沉,已然到了深夜! 穷奇斋大厅。 空旷无比,只有两个身影。赫然是凌若天、凌凝父女二人! 凌若天双手背负,背对着凌凝,问道:“询问出这小子的来历了么?” 凌凝低头道:“凝儿无能,那黄旭便是在恍惚之中,也只说那玉佩是拾来的,莫非真是如此?” 凌若天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凌凝抬头看了凌若天一眼:“那这黄旭该如何处置?” “随他去吧!” “凝儿知道了!”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凌若天寂寥的身影。 第五章 相逢相识 晨光熹微,朝阳初照。阳光透过凛冽的寒风,穿过薄薄的一层窗纸映射进来。 依旧檀香刺鼻,香气馥郁,睁眼望去,自己仍是在凌凝香闺之中,房内却空无一人。黄旭坐在床上,见床上被单凌乱,一时心如乱麻。转而一抹身上,却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并无褪下的痕迹,随即心念一松,但又夹杂了些许失落之感。 黄旭虽然对凌凝大有好感,却绝不曾想过会与凌凝有肌肤之亲。否则,凌若天但有现,将如何处置自己,却难下定论!所幸昨夜似乎自己昏沉睡去之后,并未生什么事情。 黄旭心中释然,美人虽好,却仍然是小命重要。当下起身下床,忽觉里衫稍有异样,低头查看顿时呆立当场----衣甲之下,自己的贴身单衣赫然成了一件崭新的绸衣,决然不是昨日所穿! 日上竿头,春暖融融。荒野之上,嫩草新芽,花蓓遍地,虫嘶鸟鸣,生机勃勃。 此时正值晌午,一人一兽,在荒野上缓步徐行。那人骑在兽上,满脸愁容,正是黄旭! 黄旭在凌凝闺中醒来,现自己的内衫已被更换一新,惊骇无比。寻遍斋中,也不见凌凝的身影。斋中众人见到黄旭,或者视若无人,或者笑脸相迎,决然看不出一丝异样,似乎对昨晚自己被凌凝叫去之事毫无所知,即便黄旭此刻心虚无比,但也稍微安心。 在斋中呆了片刻,黄旭却越焦躁起来:若是见到了凌小姐和斋主,自己要如何面对?自己本来就是冒牌货,稍有不慎,就有被揭穿之虞。想到自己乃是穷奇堂成员,可以自由出入斋中和九州之上,便飞也似的逃离了穷奇斋,也顾不得身上的蛊毒了,仅托了一人带信给郑磊,让他代为转告凌若天,说自己出外游历,但凡斋主召唤,便立时赶回! 黄旭此刻心神不宁,万千思绪绞在一起,心中堵塞,满怀心事难以泄,当下仰天长吼,挥臂踢腿,过了良久,方大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座下穷奇呜咽几声,似是安慰黄旭一般,令黄旭心情稍霁,当下抚摸穷奇头颅。竟对他吐露心声起来! “神兽兄,我这是怎么了?几个月前,我还是黄家庄的一个游农,每日陪着爷爷种地,陪着隔壁的红菊说说话,和猎犬黑子抓野兔、獐子,好不快活,怎么转眼间什么都变了呢? “原来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娶了隔壁的红菊,然后垦一大片农田,一家人悠闲的过活。可如今呢?爷爷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呢? “从小爷爷便教我认,读不好就要挨板子,打得一天都不能下床,可我有什么用呢?爷爷说以后我会是有大出息的人,不能只当个农娃,可我不当农娃当什么呢?我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出息呢?” 黄旭哀叹一声,看着座下穷奇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显然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只好抱着穷奇的头颅,闭目休息。然而甫一闭眼,脑海里便混乱不堪,这几日的经历,历历在目! 两天前,自己仍只是一个战败的逃兵,差点被冻死饿死在路上,然而自从自己遇到那一具尸体之后,便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什么凶兽、神级高手那些只出现在年幼时爷爷所讲的故事中的事物,都一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圣兽斋的一员,并且收服了一只凶兽,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然而,自己仍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没有修行之人的神通和所谓的真气,在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后,竟能大难不死,这是运气使然,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黄旭头痛欲裂,忽然想到郑磊曾告诫自己,穷奇凶兽不能暴露于世人面前,否则会引起杀身之祸,心中一凛,赶紧将郑磊所送的记有封印穷奇之法的小册子拿出。但见册子简陋无比,只有寥寥几页,封面上写着“印兽决”几个大字! 黄旭打开书页:“兽者,灵也。夫天地之初,混沌无物,阴阳交济,始生万物……” 所记之法,乃是教人如何将灵兽化虚,封印于物的法门,其中涉及了封印法诀、真气流转方式等等。幸而黄旭年幼之时,他爷爷便教与了他许多知识,这些内容,却也能看明白个七八分。 待阅读完毕,黄旭满脸愁容:若要封印灵兽,需要以自身真气为引,与神兽心灵相通,而且所需的灵气不多,可谓十分浅显容易。然而黄旭此刻却是十分尴尬,自己莫说封印灵兽了,身上连一丝真气都没有,更没有什么修炼法门,这该如何封印灵兽?苦思良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让黄旭舍了穷奇,黄旭自己也舍不得!索性不管不顾,先回黄家庄找到爷爷在说。 当下认定方向,纵兽飞奔,好不畅快! 黄旭纵兽跑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已经跑了百余里地,风驰电掣的感觉,黄旭这辈子尚是次体验。 黄旭正跑在兴头上,呼喝叫嚣,不亦乐乎。猛地,一股厉风从一侧向自己席卷而来,夹杂了万千碎石,呼啸震耳!穷奇哀鸣一声,一跃而起,堪堪避过风刃。 穷奇方一落地,便警惕的目视前方,低吼嘶鸣。黄旭被这突事件惊到,急忙抱住穷奇的脖颈:“神兽凶,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却听前方有声音冷冷传来:“圣兽斋余孽,如今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九州之上,是欺我九州豪杰无人么?” 黄旭抬头一看,只见前方有两个人纵马蹋来。两人俱是穿着麻布衣服,腰间挂着一柄宝剑。这副打扮,黄旭幼时便经常见到,九州之上,多有游侠剑客,喜爱四处游历,打抱不平。黄旭眼前这二人,这是九州上游侠的打扮。这两人一个二十来岁的模样,一个是中年人的打扮。 “你们是什么人?”黄旭见来者满脸杀气,不由心生警惕! “圣兽斋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你这宵小之辈还不配知道我们的名字,还是乖乖过来受死吧!”那年轻剑客拔出宝剑,指着黄旭冷冷道,“若是你乖乖交代出你此行目的何在,我或能让你死个痛快,否则,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看向旁边的中年人,见那中年人点头默许,得意非常。 黄旭心中一凛:乖乖,这麻烦果然是找上门来了! 黄旭自幼孤儿,多受欺凌,最是痛恨那些仗势欺人之徒,如今见了这年轻剑客如此傲慢骄横,心中万分厌恶,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傲气,笑道:“你这等无名之徒,也配说这等大话,你连给爷爷我端夜壶还不够格呢!” 那青年剑客听罢大怒,正欲拔剑,忽见黄旭向自己身后作揖道:“恭迎斋主大驾!”青年剑客心中一凛,莫非这圣兽斋斋主到了?急忙与那中年剑客回头。却见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斋主?待转过身来,黄旭已经骑着穷奇远遁了! “不好!”那青年剑客与那中年人对望一眼,纵马向黄旭追去。 穷奇本是大荒少有的灵兽,比起马匹来快的何止一倍。奈何黄旭不懂御兽之道,更不懂得以真气辅助,而身后的二人却是深谙此道,以自身真气助马匹奔跑,竟然一点点赶了上来! 黄旭本来暗自得意,戏耍了那二人,又飞也似的逃了,想那马的度,如何能与穷奇相比?然而此刻却见身后二人越追越近,惊诧之下,冷汗狂流,一时也没了主意。 又跑了片刻,黄旭与那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却见那中年男子忽然在马背上纵身一越,宛如流星一般,瞬间就越了黄旭。宝剑银光一闪,黄旭便感到前方一股风刃袭来,完全挡住了前进的方向! 穷奇似是预感到不妙,向左侧猛地跃开,才堪堪避过这一击。然而黄旭向前的冲劲不减,若不是紧紧抱住了穷奇,怕是早已被甩飞出去! 那中年男子站在前方,挡住黄旭去路,身后的青年剑客也打马赶到。 那青年剑客翻身下马,对那中年男子道:“叔父,这妖人狡猾的紧,且看侄儿如何收拾了他!”说罢将剑指向黄旭道:“妖孽,快快下来,我与你公平对决,让你死的心服口服。你也别再想着逃跑,有我叔父看着,你便是插着翅膀也逃不掉的!” 黄旭道:“我圣兽斋向来是兽在人在,兽亡人亡,你想让我下来,却是门都没有!”黄旭此刻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不会武功,唯一的依靠便是这穷奇了,若是这么下来,便和砧板上的鱼肉无异了,当下胡编了个理由,如何也不能下了穷奇! 却见那青年剑客讥笑道:“便是让你骑着又怎样?若你还冥顽不化,看我如何让你死无全尸!”说罢拔见欲上,却听那中年男子道:“白儿,切勿轻敌!” 青年剑客道:“侄儿知道!” 黄旭心中叹道:“你知道个屁啊!”见那青年剑客已经拔剑冲来,拍拍穷奇的脑袋说:“神兽凶,我的性命可交在你身上了,你玩完了,我便也玩完了!” 穷奇呜咽一声,似是听懂了黄旭的话,扭身避开那青年剑客的剑刃,与他周旋起来。 那青年剑客的剑法固然不如凌若天、成山之流的声势骇人,却也是威力巨大,黄旭每每避开剑刃,却仍感到剑气的威力巨大,将自己的脸都刮的生疼!然而遇到黄旭这种只躲不攻之人,穷奇又在所有灵兽之中以度见长,每次都能避开攻击,化险为夷。 那青年剑客见屡攻不下,万分气恼,大声吒道:“只会躲避,算什么英雄好汉?” 黄旭反唇相讥:“依你等之言,我穷奇斋人本就是宵小之徒,如何算的上英雄好汉?” 青年剑客听罢一愣,自知口误,再不言语,又是挥剑攻来。如此反复了十余招,还是久攻不下,却听旁边的中年人道:“侄儿莫要逞强,叔父助你一臂之力!” 青年剑客听罢心中大急,自己本来便是想在叔父面前表现一番,如今却让叔父出手,这如何使得?当下大声喊道:“叔父放心,侄儿自能摆平!”说罢一咬牙,纵身跃到空中,一把剑挽出数十道剑花,将黄旭和穷奇完全笼在剑花之中。 这青年剑客所取的是搏命的杀招,这招看似处处都是杀机,然而却处处都是破绽,如果两个实力相当的人,若是有一人使出这招,两人便是避无可避,以命相搏,谁生谁死,无人知道。这青年看黄旭久不出手,认为黄旭修为必然不高,自己却又久攻不下,在叔父面前失了颜面,所以才使用出来。然而这一招却正中了黄旭的死**,他压根就不会武功,遇到这种只能硬碰硬的招式,只能听天由命了! 黄旭见那满天剑花,眼睛都花了,穷奇也是脚步犹豫,不知道该躲到何处!黄旭将心一横:“看我仙女散花!”说着将手中一把东西向那青年剑客丢去。 那青年剑客本已使出杀招,忽见黄旭从手中撒出一把东西来,大惊失色,以为黄旭藏着暗器,就等自己露出破绽,心中大呼不好,急忙转剑去挑飞飞来的东西,细看一下,却是些碎石,而且毫无力道。 “有诈!”青年剑客大叫一声,急忙变招。然而刚才自己半路将杀招换了,露出了许多破绽,此刻变招,却已经是来不及了!青年剑客只感到胸口一闷,一股鲜血喷射而出,自己更是向身后抛飞出去。 原来黄旭在刚才躲避之时,暗中拣了些石子,藏在手中,虽然觉得派不上用场,但聊胜于无,没想到竟真的派上了大用处! 穷奇将那青年剑客撞的抛飞出去,凶性大,向那青年剑客疾冲而去,却听到一声怒喝,周身被一圈气场所包围,任凭自己如何冲撞咆哮,也无法动弹分毫。 “大胆孽畜,竟敢伤我侄儿!”中年剑客愤怒之极,手中利剑高高举起,直直向穷奇劈去。穷奇看着那中年剑客凌空而来,露出惧意。 “神兽兄!”黄旭立在一旁,看到如此情景,肝胆欲裂,竟只能看着穷奇迎上利刃,无可作为。 “什么人?”那中年剑客的剑眼看就要劈上穷奇,忽听他大呼一声,身体猛地往回一跃,又落回远处。 几在同时,黄旭感到身子一紧,被什么人凌空拽起,直直跃到穷奇背上。那将黄旭救起的神秘人也跃上兽背,大喝一声“走!” 穷奇感到背上之人并无敌意,撒腿便跑,一时间风驰电掣,绝尘而去! 黄旭惊甫未定,扭头向后看去,只见那中年剑客正骑马追来,然而与刚才相比却是天差地别,那中年剑客与自己越来越远。 黄旭看着坐在穷奇背上的救命之人,虽然背对自己看不到面貌,但见他一只手按在马腹之上,手掌间隐隐有真气流出。黄旭恍然大悟,定是这人以真气为穷奇加。再回头看时,那中年剑客已经被甩的无影无踪。 “已经甩掉了!”穷奇又小跑一阵,穷奇背上之人一拍穷奇的脖子,穷奇立刻乖乖停下,匍匐在地。 那人跳下穷奇,转过身来哈哈一笑:“总算是跑掉了!” 黄旭看了眼眼前这人,不禁一愣。这人和黄旭年纪相若,在二十左右,脸上棱角分明,俊逸无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丝许玩世不恭的微笑,一双眸子仿佛含有无尽的魅力,衣衫随意的披在身上,更是显得不羁无束。黄旭简直难以相信是这样一个年轻人把自己救了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我叫曲辰,你直接叫我名字便是了!” “那你为何要救我?”黄旭没想到这年轻人竟会这么轻易把名字告诉自己。 “我不过游历九州,碰巧在此地看到你被人追杀,便拔刀相助而已。刚才那剑客怕是已经到了真人境界的顶层,与仙级只差一线了,若不是我突然偷袭,莫说你要葬身刀下,我也落不到好下场!” 黄旭微微一呆,指着旁边的穷奇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曲辰一愣,道:“自然是穷奇了,莫非还是杂种不成?” “既然你知道是穷奇,你为什么还要救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圣兽斋之人么?” “你是穷奇斋之人又如何,九州上的纷争向来与我无关,可是我却见不惯别人欺凌弱小!” 黄旭听到曲辰此言,顿时对他好感大增,伸出手道:“我叫黄旭,无父无母,与爷爷相依为命!” 曲辰握住黄旭的手,哈哈笑道:“曲辰,也是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不问世事的师傅!我们倒是相似的紧啊!” 黄旭一愣,没想到这曲辰也是无父无母之人,脱口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曲辰笑道:“好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黄兄弟,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这样的爽快之人!”两人相互对视,会心而笑! 这两少年本就年龄相若,性格相似,都是性情豪爽,不羁无束之人,熟稔极快。仅仅一会功夫,两人便谈天说地,无话不说,亲若兄弟一般,俱是升起惺惺相惜之感。 黄旭向曲辰江苏自己的童年乐事,譬如下河摸虾,入山捉猴打猎等等,黄旭口才极佳,便是些稀松平常的事,经他口中讲出,也变得生动无比,趣味盎然,,充满淳朴快乐之感。曲辰自幼与师傅生活在一起,每日练功修行,哪里经历过黄旭这般淡泊闲适的生活,不禁好奇而又向往。 曲辰则向黄旭讲述自己与师傅游历九州的奇闻异事。如和师傅在北海追踪一条凶兽七日七夜,方才将其击杀,期间万分凶险,惊心动魄;又如洪水泛滥之时,和师傅一起治水疏渠,拯救灾民等等。这些故事,在黄旭眼中,无不是神奇伟大,令黄旭心驰神往,感慨万千,激起心中的万丈豪情。向往之余,又不禁对曲辰的师傅敬佩万分。但一旦问及曲辰师傅的姓氏,曲辰便避而不答,说家师之名不可外传。 两人纵兽徐行,畅所欲言。山野之间,两人时而高声大笑,时而扼腕叹息,时而振臂高呼,时而低声细语。不知不觉间,已由晌午到了傍晚。两人竟然已经整整聊了一个下午而不自知,直到饥肠辘辘,肚子呱呱作响,方才相视而笑,停下兽来。 黄旭跃下兽来,忽然指着前方叫道:“快看!” 第六章 拨云见日 曲辰顺着黄旭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野兔在草丛间跳跃奔走。 然而那兔子在草丛中极为灵巧,左右躲闪,黄旭追了半晌,竟然没有碰到兔子一根毫毛。黄旭见追赶无功,索性纵身一跃,将野兔罩在身下。眼看野兔已成瓮中之鳖,黄旭哈哈一笑,双手一合,想将野兔搂入怀中。哪知两手扑了个空,竟然什么也么抓住,黄旭顿时傻眼。 黄旭低头一看,顿时崩溃,一个两拳大的洞口豁然出现在黄旭眼前。 黄旭悻悻一笑:“看来晚上还是要吃干粮了……” 两人见此时天色已晚,暮色四合,商量一下,便寻了些木柴,在空旷处升起一堆篝火。火光闪耀,暖意融融,将春日的晚寒驱散的无影无踪,穷奇更是摇头晃脑的卧在火旁,惬意无比。 黄旭将随身的干粮取出,分与曲辰,伴着清水吃下。黄旭曾在军中生活,这样的生活早已习以为常,曲辰却是吃的眉头紧锁,才吃两口,便开口道:“黄兄弟,这样吃也忒没意思,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当把酒畅饮才是,我这里好东西不多,美酒倒有一壶,一直舍不得喝,现在便拿出来与兄弟共饮。”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个手掌大小的锦囊,从中竟然掏出个足有一尺多高的酒壶,又从中拿出个一尺见方的晶莹玉盒。黄旭看的是目瞪口呆,纵使如何也想不到如此小的锦囊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曲辰见黄旭满脸疑惑,笑道:“此物名叫百宝锦囊,能够装些杂物,虽然能装的不多,但若是只把你放进去,倒是绰绰有余了。”说着打开玉盒,从中拿出一块拇指大笑的酥糕,递给黄旭。 黄旭接过酥糕,但见其透体金黄,滑嫩柔软,闻起来清幽飘香,沁人心脾,却听曲辰道:“你可莫笑我小气,这酥糕可是我师傅特制的食物,名叫‘天香糕’,吃下这一小块,便可保一日不饥不饿!”说罢自己也从盒中拿出一块天香糕,张嘴吃下。 黄旭将天香糕放入口中,但觉酥软非常,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香入肺腑,一股暖流自口入喉,自喉入腹,不仅饥饿之感消失殆尽,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不禁啧啧称奇。 曲辰嘿嘿一笑,又从紧囊中掏出两盏酒杯,倒了一杯,递与黄旭道:“来,再尝尝这‘百花酿’,这种世上美酒,可是千金难求的!”说着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神情陶醉。 黄旭接过酒杯,便闻到酒香四溢,清醇无比。他从军之时,每日必不可少的就是酒,不论是打仗之前,还是凯旋之后,都要喝上几盏,或是壮胆,或是犒赏,然而所喝的酒,虽然浓烈,却是无比辛辣,品质极差。黄旭方闻到酒香,便知道此酒绝非凡品,比起自己军中所喝,怕是不止强了千万倍。 黄旭将酒慢慢喝下,慢慢品味,自己仿佛置身蓬莱仙境,四肢百骸都被暖流充盈,舒适无比,不由赞叹道:“好酒!” 曲辰得意道:“这百花酿不仅取了百花的精华,还萃取了几十位名贵草药的药性,普通人喝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修行之人喝了则能增加功力!” 黄旭拱起手道:“承蒙……”,“厚爱”二字还未出口,便被曲辰插话打断:“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又何必如此做作?你只管喝酒便是,那些客套话还是免了!” 黄旭微觉尴尬,“嘿嘿”一笑,索性将曲辰手中酒壶抢过,又倒了一杯。曲辰也倒了一杯,将余下的酒小心翼翼的收入锦囊。 两人吃饱喝足,并排躺下,仰望苍穹辽阔无垠,冷月西斜,独挂枝头。两人侃侃而谈,不知不觉间已经倒了深夜。 谈话中,曲辰得知黄旭是要往家赶路,而自己则告诉黄旭是要前往苗疆一带,去探查今日苗民叛乱一事。而两人正好顺路,便约好明日一起赶路。 曲辰向黄旭道:“早些休息,明日尚要赶路。”随即望了一眼卧在一旁的穷奇,“你且把这个大家伙收起来,虽然是在这荒郊僻野,万一有人过往便麻烦了!” 黄旭一愣,脸色涨红:“我……我不会!” 曲辰也是一愣,想起聊天之时黄旭告诉自己他这几天的经历,笑道:“我道忘了你这穷奇是拐骗来的!能否将你那玉佩给我看看?” 黄旭依言将玉佩拿出递与曲辰,却见曲辰观摩半晌,却是满脸疑惑:“这块玉佩感觉有些古怪,我看不出所以然来!你且将它好好收好吧。现在我来教你如何封印灵兽。” “《印兽诀》有云:‘印者,心意相通,灵识相融……’” “这封印灵兽的口诀非常简单,唯一需要的便是封印之人必须有真气。现在你只需要修炼出真气,便可以按照我所说的方法封印灵兽了!” 黄旭一愣:“现在修炼真气?” 曲辰颔道:“就是现在!” 黄旭虽然从未修炼,却也知道修行一道极为艰难。尤其是初学之时凝练真气阶段,亦可说是修行入门的瓶颈。许多人苦苦修行数载,也摸不到练气的门径,倘若一朝得道,暂不说修行之路一片光明,却也可以另修炼之路平坦许多。 “真气一事,换做别人,也许要三年五载,但在我这里,却是小事一桩!”曲辰说着又拿出百宝锦囊,摸索一番,从中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拇指大小的药丸递给黄旭:“吃下它!” 黄旭接过药丸,一股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异常难闻,不禁捂住鼻子问道:“这是什么?” 曲辰微微一笑,却并不急着回答,反而问黄旭道:“你觉得修行之人的真气,是从何而来的么?” 黄旭道:“自然是通过修行练气而来!” 曲辰笑道:“世上万物,皆有根本。不存在无本无源之物。真气一道,亦是如此。若是只通过修炼法诀便想凭空造出真气,是绝无可能的!其实,从人诞生的一刻开始,每个人身上都蕴藏有真气,只是十分微弱,难以察觉罢了。” 黄旭听罢不禁一奇,曲辰所说的与自己所想的可谓大相径庭。 曲辰继续道:“真气人人有之,不过散布于人的四肢百骸之中,本身数量又十分吸收,也就近乎于无了!练气一道,也就是将全身真气凝聚一处,再经过静脉流转,不断吸收天地之气,进而扩充壮大真气罢了!天下之大,虽然修行法门不尽相同,却也是殊归同途。” 黄旭似有所悟:“难道这药丸能让人将全身真气凝聚一处?” “不错!”曲辰笑道,“真气散步全身,初始修行之人想要将其聚为一处,谈何容易!孤儿天下修行之人,多数在聚气这一阶段便数年无法有所突破,更有无天赋者,终其一生,也过不了这道坎!” “那这药岂不很珍贵?” “却也不能这么说,这筑基之药,也只对刚刚修行之人才起作用,倘若过了练气这一阶段,也就没有作用了。不过普天之下,能够炼制这种药丸的人,也只有我师傅一人而已。想当年,九州八主六相,哪个不是带足了厚礼,只是想从我师傅这里求的一二粒,给自己子孙服下的?不过我师傅也因为药材难得,只炼制了十二粒而已,如今剩下一颗,便在这里了!” 黄旭不禁大奇:“真有如此神奇?” 曲辰笑道:“不错,而且你还认识一位服下过这种药丸之人!” “谁?” “梁仪!” 黄旭恍然大悟,难怪梁仪能如此年轻便获得如此高的修为,不仅是因为其父梁父教导,还有这粒为其省去数年练气时间的药丸的功劳! 如此珍贵的药丸,曲辰好不吝啬的赠予自己,黄旭大为感动。黄旭也不是虚伪做作之人,当下道了声“谢了!”,便将药丸塞入口中。 药丸仿佛入腹,黄旭便感觉腹中又一团热流升起,缓缓在体内流转,形成漩涡之态,产生了巨大的引力,仿佛要将四肢百骸扯到一起一般。 曲辰道:“药效挥尚需要一些时辰,现在我给你讲些经脉之理,对你修炼会大有裨益!” 黄旭微微一笑:“愿洗耳恭听!” 曲辰正襟危坐,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让黄旭颇觉好笑,曲辰倒毫不在意。 “《禁脉》有云:凡刺之理,经脉为始,营其所行,制其度量,内次五脏,外别六腑。 “火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骨为干,脉为营,筋为刚,肉为墙,皮肤坚而毛长,榖入于肺,脉道以通,气血乃行。 “经脉者,所以能决生死,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 “人之经脉,一十又二,六阴六阳,其六属手,其六属足,分为‘肺手太阴之脉’、‘大肠手阳明之脉’……” 旭日初升,红日如火。 荒原之上,一堆燃尽的篝火余烟袅袅,直上天宇。 “成了!”黄旭猛地大叫一声,从跃而起。 旁边的曲辰微微一笑,道:“能在短短三个时辰内将真气在全身之中流转一遍,虽然有筑基丹的作用在其中,你的悟性却也不低了!从今往后,你只需每日将真气流转体内,辅以我刚才我传授你的修炼法门,假以时日,也能成为高手了!” 黄旭挠挠头,微觉诧异:“都练了一个晚上了,我还以为我很慢呢!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便是睡觉之时也要我运行真气么?那我还怎么睡觉啊?” 曲辰道:“这倒不是,你已在筑基丹的帮助下打通了周身经脉,之药将真气沿经脉运行一周天,从此以后,真气便会在你体内自行流转,循环往复,永不停息,便是睡觉之时,也在凝练真气。只不过你主动修行之时要快上许多。” 黄旭挠头笑道:“这也忒神奇了!” 曲辰道:“修炼一道,千奇百怪之事数不胜数,以后有的是你惊奇的地方。现在先把你的穷奇封印起来再说!” 黄旭道:“若是封印起来,我们一会用什么代步?” 曲辰笑道:“放心,难道我还没有坐骑不成?你只管封印。” 黄旭点了点头,拍了拍穷奇的头颅道:“神兽兄,委屈你了!”说罢解下腰间宝剑,默念印兽口诀。 只见黄旭手中宝剑剑身金光四射,放出一道白光将穷奇笼罩其中,仿佛有一股巨力一般,将穷奇缓缓拉向剑身。穷奇在白光之中不断缩小,甚是奇异。 曲辰站在一旁仔细查看,却见黄旭脸上汗珠滚滚,脸上的肉逐渐绞在一起,神态痛苦异常,穷奇也卡在剑尖,不再前进分毫。 曲辰暗道一声不妙,纵身越到黄旭身旁,将手印道黄旭背上。顿时真气源源不断的向黄旭涌去。 只听“啊”的一声大叫,白光笼罩中的穷奇化为一道光影没入剑中,顷刻不见。黄旭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气喘连连,半晌才道:“他娘的,疼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曲辰满脸愧色,扶起黄旭道:“是我太大意了。你真气微弱,而这穷奇是上古灵兽,虽然血统不纯,但灵气充足,足可以反噬你的真气,让你气竭而亡。是我太大意了!” 黄旭摆了摆手,道:“不怪你,若不是你渡真气给我,我怕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曲辰从百宝囊中掏出补气丹药给黄旭服下:“最近你最好不要随便解印穷奇,等你再修行个两三月,真气大涨之后,才能把穷奇收放随心,否则很有可能又会出现方才的情况!” 黄旭点头道:“不错,此时我实力不济,倘若我随意招他出来,即便不死,如果被他人看到,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曲辰见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道:“你已经一夜未眠了,要不要休息一会?” 黄旭摇摇头道:“我现在精力充沛,一点都不累,估计是修炼的结果。我们不如起身赶路吧,我还想早点回家呢!” 曲辰点头同意。从怀中拿出一颗黑色珍珠,默念口诀,将自己的坐骑召唤出来,竟然是一只犀角兽。这犀角兽九州上颇为常见,以耐力高而著称,是远行的理想坐骑。 黄旭翻身跃上兽背,对黄旭道:“上来,我们赶路!” “停!”曲辰一拍犀角兽的头颅,犀角兽一声嘶鸣,急停下来。 曲辰跃下兽背,对黄旭道:“从这里往西一直走,便应该可以到你家了,在这里我要转向南行,只能送你到此了。” 黄旭点点头笑道:“能将我送到这里,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曲辰指了指前方道:“你看,前方不远处有处驿站,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下,也算是饯别吧!” 黄旭道:“如此甚好!” 两人牵着犀角兽缓步走到驿站。两人在大厅里拣了个干净位置坐下,点了两斤酒,一斤牛肉,吃喝起来。 这驿站本来就地处偏僻,鲜有人来,如今也是空空如也,诺个大厅,也只有黄旭和曲辰二人。但这两人毫不以为意,吃喝说谈,不亦乐乎。 两人正谈的兴起,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呼喝大笑之声,甚是放肆,听的曲辰眉头紧皱,十分不悦。 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领头进来的是一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满面络腮,腰间别着一把硕大的刀,声势甚是吓人。大汉身后跟着二十余个喽啰,一个个满面狰狞。 那大汉径自走到店中间,大声喝道:“店家,人呢?” 那掌柜急忙从柜台跑出来,道:“大侠,您有何吩咐?” 大汉道:“今日我和我兄弟们要在这里住下,这店里可有其他的住客啊?” 那掌柜满脸笑容,急忙道:“没有,没有!最后一位客人今早已经走了,所有客房都是空着的,各位大侠紧管去住!” 大汉道:“好,今日这里我包了,不能又任何人再住进这里,否则……”说着将腰间宝刀狠狠扣在桌上,“你自己看着办!” “是,是!”掌柜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您放心,今晚就各位大侠在这里,绝对不会有其他人!” “恩!”大汉向后招了招手,“你们自己找位置坐下吧!”转过头对掌柜道,“你们这又什么吃的都给我上上来,我兄弟们饿了!” 掌柜连声允诺,正欲转身去厨房,却听大汉一声冷哼,吓得身子一颤,转过身去,却见那大汉指着角落道:“这怎么还有两个人?”指的正是黄旭和曲辰二人。 掌柜一愣,急忙上来打圆场:“这二人不过是来吃顿饭,吃完便走!” 大汉脸色猛地一沉。抓住掌柜的衣领,直直将他提起:“我不是说过这里我们包了么?还不让他们滚?” 那掌柜声音颤抖,急忙道:“是,是,大侠!” 黄旭坐在一旁,甚是愤怒,但见这大汉一伙共有二十余人,人多势众,小声对曲辰道:“我们还是走吧,他们人多!” 那掌柜也已经来到黄旭桌旁,听到黄旭的话,急忙道:“二位爷,还是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这顿饭算我请您的行不?” 曲辰听了淡淡一笑,喝了口酒,对黄旭道:“黄兄弟,倘若你旁边有一群狗在乱叫,你是要逃跑呢,还是好好教训这群狗呢?” 黄旭听了一愣,道:“如果打的过的话,我自然要教训教训这群狗了!” 曲辰笑道:“换做是我,打不打得过,我都要好好教训这群狗!” 黄旭听罢大笑道:“不错不错,这狗若是欺人太甚,不给点教训,怕是连自己是什么都忘记了!” 那大汉在一旁将两人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顿时勃然大怒:“他奶奶个跑,敢骂我是狗?” 曲辰笑道:“我有说谁是狗么?莫非你还要自己承认不成?” “找死!”那大汉大喝一声,手掌猛地拍在桌上,只听“砰”地一声,木桌顿时碎成木片。“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这两个小兔崽子,把他们的胳膊和腿给我卸了!” 只听“哗、哗”一片拔刀之声,众人顿时将黄旭、曲辰围在中央,那掌柜见形势不妙,早已不知所踪。 曲辰拍了拍黄旭道:“你且喝酒,我先教训教训这群野狗!” 黄旭见曲辰如此从容,就知道必然吃不了亏,淡淡一笑道:“我等你便是,你可要快些,莫要我一人将酒喝完!”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这两人如此轻视自己,俱是愤怒无比,举起手中利刃,齐齐向二人砍去。 曲辰猛地起身,一声轻吒,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只听一阵“叮当”兵刃交戈之声,众人便现自己手中的兵刃已经不见。定睛一看,竟全被吸在了曲辰那把软剑之上! 曲辰哈哈一笑,道:“还给你们!”双手一挥,众人俱是被飞回的刀柄砸中胸口,惨叫着倒飞出去! 黄旭看见曲辰如此厉害,高声叫道:“打得好!看着群野狗还敢不敢叫唤!” 那彪形大汉见到如此情景,面色一沉,喝道:“都给我起来!把他们给我杀了!” 被曲辰打飞的众喽啰从地上爬起,各自从身上拿出一个个小瓷瓶,打开瓶塞,便向曲辰二人撒来。 曲辰定睛一看,却见从瓶子中飞出无数形态各异虫子,向自己直冲而来,脸色顿时大变,“蛊虫!在苗疆作乱的正是你们?”说着周身真气鼓舞,将黄旭和自己笼在真气保护之内。 无数蛊虫冲到真气罩上,纷纷被弹开,顿时虫尸散落一地。 黄旭见这些虫子破不了曲辰的真气,大为高兴,转过头来,却见曲辰嘴角沁出血来,额头满是大汗,不由一惊。 “快走!”曲辰猛地大喝一声,真气罩猛地炸开,顿时将围在身旁的蛊虫炸的血肉横飞。曲辰猛地抓住黄旭的胳膊,向门外急冲而去。 眼看就要冲出门去,黄旭突然眼前一黑,就像撞上墙一般,被弹到在地,曲辰更是直直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哇”地突出一口鲜血! 却听道门外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今天,谁也别想走!” 第七章 乡音难觅(上) 黄旭将曲辰扶起,蓦地一愣,现那门外之人的声音十分耳熟。曲辰此时满脸凝重,连嘴角的血迹也不曾擦去。 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剑客,脸色苍白,显然身有重伤。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说着转头看着那由彪形大汉带领的队伍,忽地看见一地蛊尸,面色一沉,“好啊,一个伤我侄儿,一个是苗疆作乱蛊民,看来今天一个都留不得了!” 那彪形大汉一愣:“你是谁,敢在此地多管闲事?”那大汉刚才看到木门抛飞之景,便知道来者不善,起码是真人级别的修为,如此问来,颇觉心虚。 “我是谁?”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木”字。 “木飞!”曲辰脱口而出,“一叶飞天木飞!”在这九州之上,身上带有如此木牌的人需是由九州八主认可的仙人级别高手,而在这些人中木飞之名流传尤为广泛,只因为他依靠自身真人级修为靠数片飞叶与数名仙级高手战的不分上下,从此声名大噪。虽然如今修为并未提升,仍旧停留在真人一级,但却无人认为木飞是真人级修为。 “木飞?”那彪形大汉听到这个名字面色一变,转而笑脸迎向木飞,“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与这两个小子有仇,不如我帮你将这二人擒下,送到您面前,算是我们的见面礼,做个朋友如何?” 木飞哈哈大笑:“我要抓着两个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用得着你们么?再说我木飞身为黄帝陛下亲封真人,理应为九州除暴安良。你们这些在苗疆乱民,还敢跟我提朋友二字?今日我便要为九州万民除害!” 那彪形大汉见事无转机,狠声道:“木飞,不要以为我们怕了你。你要是想试试万蛊缠身的感觉,紧管上来便是!” 木飞“哼哼”冷笑:“笑话,我是怕你不成?就你们这些小虾米,也敢在我面前嚣张!”说着双臂一挥,一股气流向彪形大汉众人急冲而去。 彪形大汉双臂护住自己,现没有一点被气流冲击之感,倒是身后不断传来惨叫之声。回头看去,现身后众喽啰竟然都被吹的抛飞出去,顿时大厅中满是哀嚎之声。 彪形大汉心头一紧,早就听闻木飞对真气控制出神入化,没想到木飞竟能让真气无视自己,直接将身后众人吹翻,顿时冷汗遍体,两股抖。这木飞明显是在向自己示威。当下一咬牙:“木飞,今日你是非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了?” 木飞一愣,哈哈笑道:“决一死战?你们配么?我今日不过是碾死几只蚂蚁罢了!” 彪形大汉见事无转机,咬牙沉声喝道:“布阵!” 只见地上众人纷纷爬起,将木飞二人围在中央。木飞冷冷一笑,双掌一叠,将那青年剑客稳稳推出包围圈外,笑道:“侄儿,你在旁边好生看看我如何收拾这群废物!” 那彪形大汉听罢大怒:“木飞,你不要自讨苦吃!放蛊!” 只见以彪形大汉为众人纷纷举臂挥舞,衣衫鼓舞彭飞,只听“噗噗”的声音,众人的衣服竟然都破裂开来,从中窜出无数只形态怪异的虫子来,直向木飞扑去。 木飞双手一挥,真气鼓舞开来,顿时将无数飞虫弹飞开来,然而蛊虫犹如无穷无尽一般,毫无停歇的冲向木飞。木飞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说罢周身真气挥散膨胀,竟然将飞来的蛊虫炸飞开来,顿时绿浆飞溅,腐肉漫天,端的恶心无比。 黄旭在一旁看得心惊眼跳,如何也没想到木飞竟然能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还能如此轻松,看来真人级别的修为确实非同小可。 然而就在真气扩散的瞬间,木飞突觉不妙,现自己周身的真气罩竟然有破裂之处,而后冲来的蛊虫竟然隐隐有冲破防护的迹象。 那彪形大汉哈哈大笑:“木飞啊木飞,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蛊么?此蛊名为啖气蛊,专门破人护体真气。你所散的真气越强,这蛊的吞噬能力便越强。刚才若是你一直保持原样,我便对你无可奈何,而你增强真气扩散,便正中我下怀了!现在就让你尝尝万蛊缠身的滋味!” 彪形大汉说罢双手一合,大吼一声“破!”,只听“噗噗”声音不断,无数蛊虫竟然都破开了木飞的护体真气,直直扑向木飞。 木飞抽身飞退,顺手拿起身边一张方桌,挥舞一周,想将冲来的蛊虫挡住,哪里想到这蛊虫来时迅猛无比,竟然将方桌装的裂散开来,顿时木屑纷飞。夹着漫天蛊虫,竟然连木飞的身影都被遮住。 黄旭越看越是惊诧,哪里想到这群人如此厉害,竟然将木飞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眼下看来,木飞也是凶多吉少了。再看向木飞的侄儿,此刻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显示出几分淡定,莫非木飞还有后招? 烟尘散尽,彪形大汉满脸得意之色顿时变成惊愕之色。只见无数木屑绕着木飞急旋转,每根木屑之上,竟然都插着好几条蛊虫的尸体。此刻木飞满脸肃然,冷冷的站在木屑环绕之中,竟然毫无伤。木飞道:“没想到你竟然逼我用出‘一叶飞天’之技,今天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黄旭听的懵然,却听曲辰道:“这木飞的绝技‘一叶飞天’乃是以树叶为刀,方才木飞以木屑代替树叶,却也是异曲同工。我确实没想到这‘一叶飞天’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却听那彪形大汉见势不妙,语气一转:“木飞大侠,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今日我已经见识到了木飞大侠的高实力,不如我们暂且别过,改日再做切磋如何?” 木飞冷冷一笑。正待答话,蓦地听到彪形大汉喊了一声“爆!”。就见那无数插在木屑上的蛊虫尸体纷纷爆裂开来,墨绿色的汁液铺天盖地。木飞措不及防,竟然被汁液溅了满身,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木飞哪里想到这些人有此后招,这些蛊虫尸液的腐蚀性如此巨大,暴怒之下。双臂挥舞,无数木屑如利剑般直射在场众人。顿时哀嚎声充斥大厅,更有许多人**中咽喉,未尝呻吟便魂归西天。 黄旭看得目瞪口呆,哪里想得到情势变化的如此诡异,原本木飞看似稳占上风,如今却两败俱伤。正愣神间,忽听曲辰低喊一声“走”。便感觉衣领被人一提,直直向门外冲去。 一阵跌足狂奔,曲辰拎着黄旭足足奔走了里四五里远,猝然扑到在地,口中“噗”地喷出一大滩鲜血。 黄旭大惊,急忙扶起曲辰问道:“你干嘛拼命跑,不要命了么?” 曲辰勉强擦去嘴角鲜血道:“若是不跑才是真的不要命了!你说要是他们打完了,以我们的实力,还会有命在么?”说着从怀中摸出伤药服下。 黄旭一想,方才不论是彪形大汉还是那木飞,所表现的实力都十分惊人,若是待他们打完,收拾自己也该是有余力的,若不是曲辰跑的及时,想必此刻已是没了性命。刚才自己和曲辰还招惹那彪形大汉,倒是托大了。若不是木飞出现,恐怕现在也吉凶难料。 黄旭见曲辰服下伤药,脸色稍微好转,道:“那也不必不要命了的跑啊!” 曲辰笑道:“他们那种打斗,胜败只在转瞬之间,若是不拼命跑,追上你也并非难事!” 黄旭觉得有理,点点头,将黄旭扶至一颗大树下歇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曲辰恢复了些许体力,能够自由行走。 曲辰对黄旭道:“此地已是冀州和南疆交接地带,本来说是你我在此地畅饮分别的,奈何如今却成了这幅模样。想必此地离你家也是不远了,看你如此思乡,不如我们就此别过,你先行回家,今后我们必有重逢之日。” 黄旭听了一愣:“你如今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还是为了救我所伤,我怎么弃你而去呢?” 曲辰笑道:“亏你也知道我是为你受伤,若是再不与你分开,岂不是要受更严重的伤了?我觉得还是我的性命比较重要!” 黄旭被曲辰如此打趣,颇觉尴尬,却又听曲辰道:“此行我目的是前往南疆,如今已经耽搁许久了,若是再耽搁几天,怕是师傅饶不了我。你现在跟着我意义不大,我身上妙药无数,这种小伤却也不算什么,你安心回家便是。” 黄旭听曲辰说的有理,自己也是爽快之人,思量片刻道:“如此的话,你多多保重!” 曲辰微笑点头:“你的穷奇不便现身,我便将犀角兽给你当脚程了!”说着便听一声嘶鸣,曲辰已将犀角兽解封出来。 黄旭道:“你若送我,你怎么办?” 曲辰道:“不必担心我,我便是用走的,也比你骑坐骑快。”说着拍拍犀角兽的头,“今后他就是你主人了,可要安分一些!”犀角兽嘶鸣一声,似是答应。 曲辰拉住黄旭道,撇了撇嘴唇,轻声笑道:“走吧!” 黄旭点了点头,握了握曲辰的手,不再犹豫,跃上犀角兽背,“哟”的一声,纵兽绝尘而去。 曲辰眼见黄旭消失在视线,蓦地喉头一热,涌出一大口鲜血,两眼一黑,瘫倒在地…… 第七章 乡音难觅(下) 风声呼喝,势如利刃。黄旭纵兽飞奔,两旁景致犹如幻想一般一闪而过,犀角兽所行之处,沙尘漫天,隐隐有万兽奔腾的架势。黄旭心中思念依旧,驱使犀角兽跌足飞奔,宛如闪电霹雳。 此时此刻,黄旭心中思绪万千,虽然已经隐隐能看见前方村庄院落做饭升起的烟雾,但竟然不敢再往前踏进一步,连双手都微微颤抖。 黄旭双腿一夹,犀角兽一声高吭,向黄家庄直奔而去。 黄旭骑兽飞奔,转瞬之间便据黄家庄只有百米左右。然而猛地现不对,村庄里四处烟雾弥漫,但绝对不是生活做饭的烟火。眼看黄旭已奔至村庄入口,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四周到处是残垣断瓦,村庄被焚烧殆尽,几百具尸体零落的散布在地,火焰尚未完全熄灭,烟雾弥漫,夹杂着尸体的腥臭之气,当真是人间修罗场。 黄旭眼前一黑,几乎要吐出血来!猛地心头一紧,急忙向自家冲去----爷爷! 黄旭奔至自家门口,眼前依然是一片残垣。当下黄旭也不顾未燃尽的火焰,直冲入家中,然而寻遍了里里外外,仍然没有现爷爷的尸体。 黄旭宛如狂一般,将整个村庄里里外外寻了一遍,红菊、安答叔、黄三婶……一具具熟悉而鲜活的尸体就这样摆在他眼前,独独不见爷爷的尸体。难道竟然连爷爷的尸体都已经被烧掉了么? 黄旭万念俱灰,仰天嚎啕大哭,家园转瞬灰飞烟灭,如此大的冲击,怎是一个弱冠少年所能经受的了得? 恍惚间,黄旭仿佛听到有人呻吟之声,仔细寻去,竟然是村庄里的破皮黄六气未断绝,还在低声呻吟。黄旭急忙冲上前去,扶起黄六,急声问道:“说!到底怎么了!是谁!是谁做的?!” 黄六看到黄旭,满脸惊恐道:“虫、虫子……可怕……” 黄旭一愣:“虫子?是什么虫子?” 然而混黄六早已奄奄一息,此刻被黄旭折腾,便气息断绝,一命呜呼了。 黄旭看着黄六的尸体,宛如痴了一般,再不动弹! 暮色四合,漆黑的夜空中猛然崩现出耀眼的火光,将天空映照的宛如白昼。 黄旭手持火把,看着庄内数百具尸体化为灰烬,心如刀绞。今日,黄旭方才回到思念已久黄家庄,便看到如此的惨剧,虽然在战场上已经是看惯了生死之事,然而死者换为自己至亲之人时,仍旧无法自已。黄旭花了整整五六个时辰,宛如石人不知疲倦一般,将庄里所有的尸体聚在一处,将其焚化,直到此刻,黄旭方才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嚎啕大哭。 恍惚中,仿佛看到爷爷满面笑意的向自己招收致以。黄旭回忆着往年爷爷照顾自己的一幕幕场景----打猎、耕田、坐在庭院里看着夕阳听爷爷讲九州的奇闻异事……还有红菊、黑子……想起自己曾向爷爷许下的绝不轻易掉泪的诺言,才现,自己十几年未曾流淌的眼泪竟然在这一刻毫无停歇的倾泻而下…… 哭声尽时,黄旭满身倦意袭来,精神恍惚,就快睡去,忽然隐约听见不远处有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不由一愣。 勉强挣开双眼,竟看见前方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向自己走来。其中一个边走边向黄旭道:“小子,你可是这黄家庄中人?” 黄旭听言愣道:“不错!你们可知道这庄中所生之事,是谁所为?” 只听其中一个蒙面人笑道:“是谁所为?哈哈!不就是我们做得么!还好师兄让我们留下察看是否有漏网之鱼,不然不让这小子逃掉了?” 另一个蒙面人道:“不错,小子,你就乖乖受死吧!”说着拔出腰中利剑直直砍向黄旭。 黄旭本在伤心之处,忽然听到凶手就在眼前,心中猛地窜起无限怒火。拔出腰中宝剑,也不顾迎面刺来的利剑,直向对方咽喉刺去。 猛地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黄旭知道自己已被对方的宝剑贯穿肋下,然而仇人就在眼前,黄旭复仇心切,当下也不管不顾,猛地向前一挺,让利剑从自己背后贯穿而出,而自己手中的宝剑也挑破了对方的咽喉。 其实那蒙面人的武艺远高于黄旭,然而一是认为黄家庄人各个手无缚鸡之力,心中轻敌大意,二是没有想到黄旭竟然会采取如此悍不畏死的搏命打,才让黄旭以命搏命,挑破了咽喉。 刹那间鲜血狂喷,漫天血雾,黄旭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蒙面人的鲜血。那蒙面人满脸惊讶,鲜血喷薄之中向后倒去,竟然将贯穿黄旭身体的利剑**。 “啊!”的一声惨叫,黄旭“嘭”然倒地,捂住伤口不住的抽搐。竟然连呻吟的力气都失去了。 在一旁的蒙面人显然被这电光火石间所生地事所惊呆,呆立半响竟然毫无动作。半天方才跑到自己同伴身侧,一探鼻息,已然失去生机,不由暴怒不已。想自己众人前来屠戮整个村庄也并未受到丝毫伤害,如今却在一个乳臭味甘的小子身上折损了一个兄弟,虽然自己乃是亡命之徒,见惯了生死,然而此次颜面尽失不说,回去还必然会受到师傅、师兄责罚! 当下狂怒无比,看着眼下黄旭仍在喘息蠕动,神智尚清,大声喝道:“小子,今日你杀我兄弟,损我颜面,现在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常常变成行尸走肉的滋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打开瓶塞,倒向黄旭伤口所在之处。 只见那瓶中倒出来的,竟然是无数蠕动的细小线虫,通体黑色,却能在夜色下散出金属的光泽。黄旭眼见那无数小虫爬进自己伤口,腹中宛如被掏空了一般,剧痛无比。然而却看到方才那贯穿身体的剑伤以肉眼可辨的度快愈合。 只听那蒙面人道:“这傀儡蛊一般只用在高手身上,现在用在你身上,算是你的福气!只需再过片刻,你就会神智尽失,成为任我驱使的傀儡,而且不论你受了再重的伤,除非脑袋掉下来,你也死不了!每隔七日,你方有一个时辰清醒的时间,然而等待你的,却是万虫噬心之苦,如此反复,永无止尽!哈哈哈哈……小子,这是你自找的!” 黄旭听罢,心中几乎绝望,若是真的按他所说,自己当真是生不如死了。而且仇人近在眼前而不能报仇不说,还要成为这些歹人行凶为恶的工具。 黄旭满面通红,怒视那黑衣蒙面人,然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蒙面人看黄旭满脸憎色,怒道:“还敢瞪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铜铃铛,轻轻一摇,黄旭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扭动了位置,匹夫突兀翻腾,几不**状。 那蒙面人哈哈笑道:“小子,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尝到这种感觉!” 黄旭此刻痛的面无人色,但神智尚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决不能成为这人的傀儡!”然而却又无可奈何,几乎绝望之际,心中一动,用最后一丝气力念出解封口诀。 只听“呜”的一声嘶鸣,穷奇兽解印而出。 “啊!”的一声惨叫,那蒙面黑衣人被穷奇撞得抛飞出去,顿时委顿在地。 黄旭解开穷奇封印已经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吐出一口鲜血,便昏厥过去。穷奇护主心切,也不管那蒙面人,俯身驮起黄旭,飞奔绝尘而去! 第八章 万兽仙谷(上) 清风拂面,花香飘逸。 强忍痛楚,黄旭心中一突:这是哪里?仔细回想,方忆起昏厥之前自己用最后一丝力气解封穷奇,之后便再无知觉,昏迷过去。自己此刻还活着,想必是穷奇救了自己。 黄旭猛地想起昏厥之前黑衣人所说自己将成为毫无意识的傀儡,但看到现在自己仍然神智清醒,虽然身上痛苦难当,仍然是庆幸万分。莫非那蒙面人所说的乃是假话,还是离开蒙面人一定距离后蛊毒便不会作?黄旭虽然不明所以,但此刻依然能保有自己的意识,便有希望摆脱蛊毒,报仇雪恨。 黄旭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日几夜,但自从与曲辰分离开来,便已滴米未进,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黄旭向四周望去,看看能否找到一些野果充饥。黄旭缓缓撑起身来,没想到四肢早已麻木,方撑起一半,“哎呦”一声又跌倒在地。 穷奇眼睛猛地一睁,被黄旭惊醒。见黄旭在地上挣扎试图爬起,起身用身子托住黄旭,示意黄旭攀上兽背。 黄旭两眼一湿,大为感动:“谢谢你了,神兽兄!”说着爬上了穷奇的背脊。 黄旭道:“神兽兄,我肚子饿了,你是否能带我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可以果腹的野果?” 穷奇呜咽一声,示意答应,带着黄旭在深林中穿行起来。 穷奇飞奔起来急如闪电,在树林里跳跃穿行,让黄旭心惊肉跳,心悸不已。途径之处,到处是山林野果,但穷奇一个劲的飞奔跳跃,对黄旭高声喊停之举毫不理会,这让黄旭愤懑不已,自己早已是饥肠辘辘,路过如此多的食物却毫不停留,怎能不让黄旭郁闷。 然而穿行途中,经常从一些巨形野兽身旁穿过。这些野兽各个体格巨大,最小的也体如蛮牛,大的足有两只猛犸大小。与这些飞禽野兽相比,穷奇倒如同小猫小狗了。但却不仅仅于此,黄旭自幼听爷爷描述九州中的各种奇珍异兽,然而到了此处,却没有一种动物与自己印象中的相吻合。一路穿行,黄旭见到的飞禽野兽已经有数十种之多,却没有一种是黄旭所认识的。难道此处出现的飞禽野兽都非九州群种?此地到底是何处? 而且这些野兽都非常具有攻击性,经常有野兽猛然暴走,直追黄旭和穷奇。多亏穷奇身形灵活,每每险要之处,总能避开追击。幸而这些野兽地域感极强,一但出一定范围,便不再追赶。然而越往深处跑,所遇的飞禽野兽便越是难缠,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 黄旭本就身上痛苦不堪,且饥饿难耐,又在穷奇身上长途奔袭,颠簸不已,便是想死的心也有了,再加上这沿途飞禽野兽的惊吓,此刻早已是魂魄立体,精神恍惚,只能死死抱住穷奇的脖颈,双目紧闭,听天由命了。 也不知奔行了多久,黄旭猛地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双眼一睁,竟然到了一片空地之上。黄旭定睛凝看,才现自己身处峡谷之中,左右两侧俱是壁立千仞的峭壁,藤蔓攀爬,蜿蜒向上,竟然看不见尽头,而眼前是一潭池水,此地没有树林遮挡,阳光直泻而下,照射在水面,金光闪耀,绚烂无比。池水一旁有一片小树林,约莫十来颗的样子,挂满各种鲜艳的水果,黄旭却是一个也认不出来,只是每个水果都鲜艳欲滴,诱人无比。 黄旭突然从人间炼狱来到世间桃源,这一转变让黄旭措手不及,几乎晕厥。搂着穷奇笑道:“神兽兄,谢了!”说着不顾身上疼痛,跃下兽背,直奔池水而去。 这几日黄旭是滴米未尽,滴水未沾,早已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当下再不犹豫,来的池边,捧起池中清水大口啜饮。泉水醇香甜美,清冽无比,一捧清水灌入腹中,那无比干渴之感顿时无影无踪,便是那饥饿之感也大减,黄旭此生之中,绝对未尝喝过如此美味的清水,便是前几日曲辰所拿出的美酒,也比不上这泉水的香醇。 黄旭大感满足,随即走向池水一旁的果树,只见十数棵果树整齐无比的立在池边,每棵树上都挂着几十颗鲜艳无比的果然,然而每棵树上挂的的果子却没有一种是相同的,不尽另黄旭啧啧称奇。 黄旭也知道今日来到此地乃是天赐良缘,可遇而不可求,当下从每棵树上都采下几颗水果,随即大口吃了起来。 黄旭方才尝下一口,便觉得这果子绝非世间所有,一口下肚,不仅身上疼痛大减,竟然连气力也恢复许多。而果实之美味,纵是此刻将世上饕餮盛宴摆在黄旭面前,黄旭也绝不会多看一眼,其味如梦幻,一经咽下,百转千回,回味无穷。 黄旭瞟到身侧的穷奇在一旁垂涎欲滴,连忙笑道:“神兽兄,不好意思,竟然把你给忘了!”说着伸手又摘了几颗果实,抛给穷奇。穷奇“呜咽”欢呼一声,大吃起来。 只是片刻,黄旭与穷奇便将那树上的果子吃的七七八八,一人一兽尚且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此时此刻,黄旭身上的疼痛感几乎消于无形,便是身上的真气也似乎强大了许多,黄旭心中万分高兴,莫非这果子乃是仙药,不仅提升真气修为,还能去除蛊毒? 黄旭当下盘腿坐下,运转真气,想要借此良机加紧修炼来提升修为,以便早日找到仇人。报仇雪恨。黄旭方甫从丹田提气,便觉得小腹之内一阵剧痛,“啊”的一声惨叫出来。随即全身痉挛,全身上下仿佛要腐化一般,身子整个瘫倒在地,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黄旭额头斗大汗珠不住的滚下,嘴中不断地涌出黑血,不断出野兽般的嘶吼,惊天动地,眼睛翻白,几乎死去。 正在此刻,天空猛地一黑,只听‘嗷“地一声嘶啼,便看见天空中飞下一只巨大的飞鹏,浑身漆黑,双翅舒展,若云垂天,翼展足有数十丈宽。双翅一挥,一股风刃铺天席地直向黄旭袭来。 只见穷奇一个跃身,叼住黄旭衣领,纵身狠狠一跃,堪堪躲过一击。 飞鹏见一击未果,勃然大怒,尖啸一声,双翅一收,直直向黄旭和曲辰袭来。 黄旭此刻已是混沌,饶是如此,看见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向自己冲来,也吓得魂飞魄散。纵是穷奇轻巧灵活,面对迎面冲来的庞然**,也是避无可避。 只听穷奇“呜“的一声哀鸣,被飞鹏撞得抛飞出去,倒在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黄旭在最后一刻被穷奇往后一抛,又被穷奇挡在身后,险险躲过飞鹏这惊天动地的冲击。然而黄旭方一睁眼,便看到飞鹏的利爪向自己抓来。 黄旭只感到一阵剧痛。 “我要死了么?”这是黄旭的最后一个念头。 圣兽斋,穷奇堂。 凌若天缚手背立,面色严峻。 郑磊跪在阶下,满脸愧色:“斋主,属下办事不力,将那小子跟丢了!” 凌若天面无表情,冷冷道:“怎么丢的?” 郑磊道:“属下本来跟随的好好地,没想到那小子竟然遇到了木飞。木飞见黄旭骑着穷奇,便欲图对黄旭不利。属下正欲出手相助,哪知不知从哪里冒出个毛头小子,将黄旭救走,而且度奇快,属下追赶不力,未能追上!” “哦?”凌若天颇有深意的叹了一声,继续道,“罢了,跟丢了便跟丢了,你且下去吧。” 郑磊应了一声,正准备出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爹爹,既然你如此在意那个小子,不如让我去找他吧。”语意盈盈,正是凌凝。 “胡闹!”凌若天怒道,“你来瞎参合什么!” “我这不是为爹爹排忧解难么?” “这事自然有郑护法去办,你便不用管了!”凌若天话锋一硬,口气坚决。 凌凝笑道;“爹爹,你每次总是这般与我说话。可是每次爹爹你的话管用么?爹爹越不让凝儿做的,凝儿便偏要做。”说着便转身离开大厅。 凌若天看着凌凝离开的背影,无可奈何的哀叹一声。郑磊看着斋主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无可奈何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对凌若天道:“斋主放心,此次我必定时刻追随保护小姐!” 凌若天叹道:“也只能如此了,要辛苦你了,郑护法!” 第八章 万兽仙谷(下) 痛! 黄旭听到有人说话,不由一惊,脑子也顿时清醒。猛地挣开眼睛,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之上,身侧站着一位耄耋老者,一手持着银针,一手按着自己,怒喝道:“小子,你到底还要不要命!叫你不要动了!” “莫非我是鬼不成!”那老者一边说话,双手毫不停歇,手中银针在黄旭身上连轧数下,紧接着猛地一提黄旭,将黄旭脸面朝下,猛地一拍黄旭脊背。只听“哇”的一声,黄旭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喷早已放好的铜盆之中。 “嗞嗞”一阵声响,那黑血进入盆中竟然升起黑烟,烟雾刺鼻辛辣,恶臭难闻。 “好了!”老者长舒一口气,“你可算是捡回一条命,老朽已经数十年没如此累过了!” “我是怎么了?”黄旭听那老者的话,似是方才这老者救了自己的性命,想到昏迷之前被一只巨大的飞鹏袭击,此刻能在这里,必然是被这老者所救。 只见老者突然拿出一块玉佩,道:“你先告诉我,你这玉佩是从何而来!”黄旭定睛一眼,不正是自己在荒野中得来的那块玉佩么! “我也不知道这玉佩是如何得来的,姑且算是捡来的吧!” “哼哼!“老者嘿嘿冷笑,”你小子还不老实!也罢,我再问你,你之前可是中了傀儡蛊?” 黄旭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笑话,老朽行医近百年,若是连傀儡蛊都不认得,不如立刻自杀罢了!”说着指着手中的玉佩道:“这玉佩乃是宝贝,是它保你神智不失,否则你此刻早已是行尸走肉了!” 黄旭心中一直困惑那蒙面人所说话的真假,此刻听到老者所言,才知道竟然是这玉佩的功劳。 却又听那老者问道:“不过你是如何来到这万兽谷中的?” 黄旭道:“这个我不清楚,我中蛊后是神兽兄救了我,是它驮着我来到此处的!” 老者一愣,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带有几分穷奇血统的小杂种,怪不得能寻到此处,倒是不容易啊!” 黄旭听到那老者如此评价自己的神兽兄,大为恼怒。心中一动,问道:“神兽兄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者眼睛一瞥,道:“你说的是那只小穷奇吧,我到的时候看它已经差不多气绝了,纵是没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它现在何处?”黄旭听罢已一惊,猛地从床上翻身跳起。 “我念它若是陈尸荒野,必然成为谷中野兽的果腹美食,便把它沉入池中,算是给它留个全尸,枉我一大把年纪,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黄旭一跃而起,直直抓住那老者的衣领,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它带回来!” “放肆!”老者一声怒喝,黄旭便觉得身子一沉,被直直压回床上,“老朽一把年纪,将你带回来便是不错了,还指望我拖只野兽回来么?” 黄旭被老者当头浇了一捧冷水,也不复方才那般激动,道:“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那老者点点头道:“也罢,算是你对那只消畜生有点感情,他也死的不冤了!你可知道你到的是什么地方么?“ “什么地方?” 老者道:“此地称为万兽谷,地处极为隐秘,几乎与九州隔绝,数百年来,罕有人迹。此谷之所以称为万兽谷,便是因为这里兽类繁多,且实力异常强悍。若是按实力划分,你的那只穷奇只能算是实力最弱小的了。谷中野兽的地域感极强,一但你侵入他们的领地,他们便会悍不畏死的攻击你,它能带着你跑到谷中如此深处,怕是也不容易。” 黄旭想到刚入谷时穷奇驮着自己左冲右突,处处险象环生,心中认可老者所言。却又听那老者道:“你深入谷中越多,遇到的野兽便越厉害。最后袭击你的乃是黑天鹏,这黑天鹏在九州上早已绝迹,只在这万兽谷中存有数只,实力强悍无比,便是你们那些所谓的神兽,怕是也相差无几。” “你可知道你吃的那些是什么果子么?” 黄旭摇头道:“不知道!” “那些果子乃是那黑天鹏精心养育,九州之上无迹可寻,因而也没有名字。这种果实五十年方才一结,光是如此,便是十分珍贵了。然而他还有驱除百毒,提升修为之功效,乃是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老朽在此苦等半百,却是被你小子占了先。” 黄旭听到这果子竟然如此珍贵,不禁咋舌惊叹。却又听老者道:“老朽也是行将就木之人,本来也就没有什么贪念,这些果子便是你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你却是暴殄天物,浪费了这果子的神奇效力。” “虽说这果子有驱除百毒之效,但偏偏你所中的是蛊非毒。故而你所吃的果子实际上却是被你身中的傀儡蛊所吞噬。然而这些果子药力巨大,傀儡蛊归根结底还是毒物,因而果子的药力在进入傀儡蛊腹中之时被激,顷刻之间所有傀儡蛊被反噬为脓水,融入你血液之中。此刻你的血液混入了脓水,倒成了世上绝无仅有的奇毒了!” “你身上之毒,毒性之大,实为罕见,便是神级高手,怕是也挨不住!方才黑天鹏袭击你时,你本是必死之局,你的身体已经被它利爪穿透,然而它的爪子被你体内剧毒所伤,故而没将你穿个死透。而你身上的傀儡蛊虽然已经除去,但傀儡蛊回复身体之效尚在,故而你方能够保住性命。” 黄旭听那老者所讲的因因果果,竟是如此复杂。想来自己能活下来,必是天不亡己!黄旭也是洒脱之人,当下笑道:“若是如此,我若是见到哪个仇人,只需放点血来,便可手刃仇敌了?兼之我身上还有傀儡蛊回复之效,岂不是天下无敌?” 老者见黄旭到如此境地仍能打趣,不禁大为惊奇,道:“那倒未必。你身上剧毒无比,没将你自己反噬掉,已是万幸。若不是老夫尽力保护你心脉丹田,此刻你早已毒血攻心,成为死尸一具。” “老夫已经将你心脉与血液隔开,故而你血液再无更新可能。你的血液若是少一滴,便是少一滴,等你鲜血流尽,便是你死亡之时,所以你还是好好留着你的鲜血为好!”老者说着一顿,继续道,“还有,老夫强行断开你的心脉与血液之间联系,实乃无奈之举,最多只可维持三个月,若是三月之后没有其他办法,你也只能闭目等死!” 黄旭本是豁达之人,虽然听完老者的话心情低落,但随即转念笑道:“也罢,起码我还有三个月好活。我觉得我早已死了好几次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呢?” 那老者见黄旭如此坦然,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个瓷瓶递予黄旭:“这乃是老夫炼制的续命丹,共有五粒,一但剧毒作,你便吃下一粒。每粒最多延你三日性命!老夫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便看你造化了!” 黄旭结果瓷瓶装入怀中,拱手谢道:“多谢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定以涌泉相报。只是还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您?” 老者摆摆手道:“客套话便不要多说了,我最讨厌这一套。你叫我农伯就好!” 黄旭面色一红,当即跪下,道:“黄旭在此谢过农伯救命之恩!” 农伯微微摇头,叹道:“也罢,今日你我相遇也是缘分。你的性格又和我相投,今日我就受你这一拜了!不过你需记住一事,一旦你踏出万兽谷,便必须决口不提万兽谷中所生之事。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就世人打扰的好。“ 黄旭闻言,随即出毒誓,绝对不提万兽谷中之事。 农伯听罢点头道:“今日你且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现在你身子虚弱,还是不要下床为好。”随即转身离开。 第九章 宝剑玉石(上) 翌日清晨,一阵清脆的鸟鸣将黄旭从酣眠中唤醒。黄旭从床上坐起,现自己什么并无异常之感,大喜过望。这几日黄旭接连受创,每日剧痛难耐,几乎无法忍受,如今能够免受剧痛折磨,如何不欣喜若狂。黄旭稍微运转体内真气,现竟然流转自如,而且真气提升绝非一点半点,如今真气流转更加迅,便是气力也增加了许多。 门外是一个小庭院,并排矗立着三间小茅屋,简朴清幽。庭院之中,种植着数百种黄旭所不认识的花草。在黄旭认识之中,但凡花朵,总是花期不同,然而此处的花朵却皆是同时开放,五彩斑斓,姹紫嫣红。黄旭被鲜花所吸引,正欲采摘,忽听背后有人道:“不可!” 黄旭一愣,想起爷爷经常教育自己,九州之上鲜艳美丽之物,往往都是十分危险之物,万物总需有自保之法,不可能任你采摘,对农伯道:“这些话我也曾听过,不过倒还未遇到过此类的东西。” 农伯笑道:“这些花朵虽然艳丽,却是各个含有剧毒,普通人稍微触碰,怕是性命不保!不过我不让你碰这些花花草草,倒不是担心你,而是担心这些我辛苦培育的花朵了。” “此话怎讲?” 农伯道:“此时你身上之毒,已是世上罕见的剧毒了。若是你不小心被这些花朵割破了匹夫,流出几滴血来,怕是这些花朵要灰飞烟灭了。” 黄旭被农伯如此一说,颇有些百感交集,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自己成为了天下至毒之物。却又听农伯道:“身体此时感觉如何啊?” 黄旭道:“已与平时无异了,多谢农伯相救。而且我的真气修为大有提升。” 农伯笑道:“提升又有何用?三月之后,还不是化为尘土。” 黄旭道:“三月虽短,但还大有可为,在这三月之内,我一定要找出仇人,手刃仇敌。” 农伯道:“哦?那你可知道你仇人长什么样,功力如何,身处何地么?” 黄旭一愣,不觉气馁道:“都不知道!” 农伯哈哈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报仇,不如在我这里安心等死吧!” 黄旭道:“三月虽短,但事在人为。我已经知道对方所用手段了,调查下去总有眉目的。”说罢略一沉思道:“农伯,我已经时日不多,所以我决定即刻动身,便是死也要死在寻凶之路上。” 农伯一捋胡须,笑道:“黄旭小兄弟,我且问你,你知道你现在身处何地,知道如何出去么?” 黄旭一呆,愣愣道:“不知道,还请农伯指点一下。” 农伯道:“黄旭小兄弟,且别心急嘛。你说你现在的功夫,就算找到了仇家,你又杀的了谁呢?” 黄旭急道:“我如今真气大涨,肯定已经今非昔比了……而且,我还有神……”黄旭正待说还有神兽穷奇相助,猛地想起穷奇已经殒命,不由一愣,颓然坐到地上。 农伯道:“以你现在的实力,怕是连九州上随随便便的一个游侠也打不过。虽然在机缘巧合之下真气大涨,有了真人级别的真气修为,但是修为讲的是内外兼修,现在的你,怕是连如何拿剑都不知道吧?” 黄旭也知道自己此刻莫说要手刃仇敌,便是要杀几个普通人,以目前实力来说,恐怕也要大费力气,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农伯笑道:“你想想,自己找到仇敌,却无能为力,还要任人宰割,这种感觉会不会好受?”见黄旭无言以对,农伯继续道:“反正你报仇无望,与其望着仇人无可奈何,不如留在此地陪陪老夫,老夫每日还能为你疗伤续命,你看如何呀?” 黄旭被农伯一说,几乎为其说动,但想到亲人惨死,最终还是遥遥头道:“不行,便是死,也要为爷爷报仇!” “当真?” 黄旭咬牙道:“当真!” 农伯道:“也罢,你愿意去便随你吧!你从庭院出去,先往做左三里,那里会有一座石阵,穿过此阵,你便可以出了万兽谷。不过万兽谷中所见之事,你还是保密为好。” 黄旭点了点头,猛地跪下,向农伯磕了三个响头,道:“救命之恩,黄旭定当不让。他日黄旭若还留得性命,必定加倍报答。” 农伯挥手笑道:“好了,要走便走吧!” 黄旭当下点头,站起身来,正欲离开,却听农伯道:“怎么也要吃过东西再走吧。” 黄旭正欲拒绝,但肚子猛地出“咕”的一声。黄旭尴尬一笑,道:“谢谢了!” 微风轻抚,百花绽放。万兽谷中,一片郁郁葱葱,透过层叠的枝丫,隐隐看到远处峭壁上有一个人在接着峭壁的上藤蔓向上攀爬。 “呲啦”一声,黄旭猛地一缩手,看着手上又被藤蔓割除一条血痕,恨恨道:“他娘的死老头,竟然不告诉我要爬着峭壁,难道是骗我不成!”正愤怒间,脚下猛地一滑,半个身子“倏”地悬空出去,只有一只手抓在岩壁上。 黄旭浑身直冒冷汗,双手也不顾疼痛,抓住旁边的藤蔓猛地一荡,方才让双脚踩到岩壁之上。黄旭惊魂未定,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仔细一看,已是鲜血淋漓。 黄旭咬牙在石壁上站定,从怀中掏出农伯所送伤药,将双手敷上,私下一块裤脚,简单包扎一下,正欲继续攀爬,忽然小腿一痛,低头一看,竟然有一条毒蛇咬在黄旭小腿上不松。 在这万兽谷中,尽皆是黄旭所不认识的珍禽猛兽,知道现在黄旭才找到一种认识的生物。然而就是这一种,却让黄旭吓得魂飞魄散。这咬在黄旭腿上的蛇,正是九州之上最毒之蛇----乌头螯,便是一头猛犸被咬上一口,呼吸间便可殒命倒地。黄旭哀叹一声,想自己大仇未报,却要抛尸在这峭壁之上,实属无奈。闭目等死良久,却下毫无动静,挣开眼睛往下一看,却看见乌头螯死死咬在自己小腿之上,毫不动弹。 黄旭小心弯下身躯,将腿上的乌头螯缓缓捏住,将其利齿从腿中拔出,却现乌头螯一动不动,仔细一看,竟然死透了。黄旭看着乌头螯牙齿带有血丝,且有腐烂之色,恍然大悟,竟是自己的血液将这剧毒之物毒死,颇觉无奈。 这乌头螯乃是九州上的奇珍,可遇而不可求,今日竟然黄旭如此的杀了一只,实为可惜。黄旭将乌头螯用随身佩戴的利剑切开,将蛇胆取出,放入贴身口袋,方才继续向上攀行。 这石壁足有数百丈高,黄旭足足爬了三四个时辰,方才到顶。黄旭环顾四周,现这崖顶之上零零散散的散布着无数巨型石块,看似毫无规律,却又仿佛暗藏玄机。再放眼望去,整个崖顶便是一个百丈见方的圆盘,四周皆是嶙峋峭壁,再无路可通。黄旭一愣,这哪里是什么出谷之路,明显是一个绝人之境。 黄旭几乎抓狂,想那老头说这方向乃是出谷之路,却又是峭壁又是毒蛇,最后还到了一个毫无出路的峰顶之上。辛苦救了自己,却又将自己哄骗的这里来,意欲何为呢? 黄旭往四周一看,俱是千仞陡崖,上来攀爬尚且容易,若是按原路返回,却是比登天还难。环顾四周,唯有那石阵与农伯所说相吻和。 黄旭哀叹一声:“也罢,反正现在在此无事可做,不如看看这石阵到底有什么玄机。”想到前些日子在穷奇斋所见的奇门遁甲之法不可揣度,心中尚抱有一丝希望。随即站起身来,朝石阵走去。 第九章 宝剑玉石(下) “啊!”黄旭一声惨叫,被一块拳头大的飞石迎头打中,额头上顿时长起一个巨大的包。右手不停,横起手中宝剑,将袭来的飞石“嘭嘭”弹开,纵身一跃,躲到一块巨石之后,方才得以喘息。 黄旭心中大骂:“他娘地你个死老头,把我骗到这里,无路可走不说,还让我遍体鳞伤,待我再遇到你,必定要你好看!” 黄旭大惊失色,正待去捡,忽然听见无数“嗖嗖”破空之声,抬头一看,竟然是无数飞石齐齐向自己飞来。黄旭捂住脑袋,猛地缩回身子,蜷缩在巨石背后。 却见那玉佩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悬在空中,那无数飞石径直向玉配飞去。只见一阵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后,只听“哐啷”一声,一切归于沉寂,黄旭看见有一件三尺来长的物品掉在地上。黄旭定睛一看,竟是一把宝剑,通体金光闪耀,炫目无比,良久方才黯淡下去。而那块玉佩,正完好的嵌在那把宝剑剑柄之上。 黄旭不由愣神,自己手中的玉佩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柄宝剑。黄旭地上宝剑捡起,随手挥舞两下,现锋利无比,而且看不出是何质地,任黄旭如何也看不出来这把剑竟然是那些飞石所合。黄旭嘿嘿一笑:“也罢,这玉佩乃是我的,这宝剑便也是我的了。既然这把剑乃是玉石混合而成,便叫做玉石剑吧。” 黄旭拿起宝剑,正欲转身离去,猛地手中宝剑光华大作,黄旭竟然拿捏不住,从手中飞了出去。黄旭只觉身子一抖,现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 正惊诧间,黄旭脑海中蓦地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孩子,你总算来了!”在凝神细听,便再无声响。 只见玉石剑在空中大放异彩,一时澄紫潦彻,映碧万里,竟然将整个峰顶尽数笼罩进去,黄旭正愣神间,只听“倏”地一声,宝剑飞回黄旭手中,与此同时,黄旭脑海中竟然出现一幅幅舞剑之图,仿佛生根一般挥之不去。而黄旭也随着脑海中的剑谱不自觉挥舞起来。 离乾坤坎震艮巽兑,一阵剑舞下来,黄旭按照五行八卦之位将宝剑依次砍在周边巨石之上,只听“轰隆隆”整个山顶竟然都挪动起来。 黄旭方才身不由己,知道此刻,方能控制自己的身子。然而只感到一阵天摇地动,便“噗通”跌坐在地。只见整个峰顶所有巨石都挪动起来,缓缓向黄旭靠拢。黄旭正惊诧间,猛地觉得身子一轻,地面出现一个大洞,朝那出现的大洞直坠下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黄旭便在这无边黑暗中昏迷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旭昏迷中感到一阵锥心剧痛。“啊”地惊叫一声,转醒过来。现自己正身处一片山林之中,周围竟然倒着四五只野狼的尸体,黄旭稍微愣神,便知道必然是自己昏迷山林,被野狼当做腹中没事,哪里料到自己身有剧毒,反而毒死了这几头野狼。方才那锥心之痛,必然是野狼撕咬自己时所产生。 黄旭看着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不禁苦笑,也不知道这样是福是祸。 眼下自己身处山林,但已经明显不再万兽谷中。略一回想先前所生之事,自己爬上山顶,得到宝剑玉石,继而触动阵法,掉到了这里。农伯所说的出谷之路看来非虚。但为何关键时刻却是身上的玉佩挥作用,黄旭却是一头雾水。 眼看自己只有三个月寿命,黄旭不再多想,一摸身上,宝剑及其他随身物品都未丢失,方才放下心来,起身赶路。 黄旭此时早已迷失方向,不知身处何处。但黄旭依稀记得进入万兽谷前自己是在黄家庄附近,以穷奇的脚程,理应还在冀州境内。黄旭想到那屠戮黄家庄之人所用的乃是蛊术,应该和曲辰所言的南疆作乱之事相关联。若是往南去,说不定能寻着些线索。 当下拿定主意,向南面赶去。约莫行了三四个时辰,沿途黄旭野兔、山鸡充饥,方才看到一处村落。 此时黄旭已是疲惫不堪,仔细数来,已是五六日没有好好休息过,满身疲惫的走进酒肆。这村落的酒肆颇为热闹,到处是谈论的村民。黄旭好不容易寻着了个空位子坐下,向店家要了点酒肉,准备凝神休息。 却听酒肆中邻桌一人道:“听说近日‘圣兽斋’在冀州大开杀戒,屠杀了许多村落。” 另一人道:“是啊,听说离我们这不远的黄家庄被屠的一干二净,便是尸也都给焚化了,什么都没有流下。” 黄旭心中一紧,听说这些人所说的正是自己的黄家庄被屠戮之事,只不过最后那把火乃是自己所放,倒实非暴徒所为。 却又听那人道:“这‘圣兽斋’也着实可恶,那日我从田里回来,偶然间看到成神上所部的吴虚真人与那‘圣兽斋’的恶徒交手,那恶徒不仅会驱使野兽,指挥那种两肋长有翅膀,头上长有双角,长的如同豹子一般的怪兽,还会指挥蛆虫,当真是恶心的很!” 黄旭听罢一愣:“那恶徒会驱使野兽,指挥那种两肋长有翅膀,头上长有双角,长的如同豹子一般的怪兽?还会会指挥蛆虫?难道他们所说的乃是穷奇兽与蛊术?” 却又听那人道:“吴虚真人本来稳占上风,哪里知道那恶徒暗下毒手,从身上猛地放出无数蛆虫来,那些蛆虫瞬间便爬上了吴虚真人身上,我看吴虚真人落了下风,便偷偷溜走了,倒是临走时听到吴虚真人说什么圣兽斋恶徒与什么南疆乱民勾结之类的话。” 此时酒肆内一片寂静,都在凝神听这人所讲之事。 突然有人问道:“吴虚真人败了么?” 那人道:“我不清楚,不过我走的时候,似乎吴虚真人不在上分。” 只听“嗡”地一声,众人一下议论开来。 黄旭此时心中一片乱麻,也无心在去听别人再说些什么。方才众人所言,令本来思路明晰的黄旭不觉感到混沌。 自己也算是穷奇斋中的一员,单以在穷奇宅的几日来看,难以断定这九州上的恶行是否乃是穷奇斋所为,但是若论驾驭凶兽之能,却是非穷奇斋莫属。自己所见的屠戮了黄家庄的恶徒所用的乃是蛊术,黄旭自然便将其与南疆作乱之事相联系。然而若按方才那人所言,行恶之人不仅会御使穷奇,还会蛊术,这便令黄旭混乱不堪了。难道是穷奇斋与南疆作乱之人相互勾结,若是如此,自己的仇人恐怕便不止南疆乱民了,还要加上穷奇斋。 黄旭心中烦闷,满头思绪绞在一起,也不知如今该从何下手。正自烦闷,听见酒肆内一阵喧闹,又听有人道:“九州最近恶贼肆虐,若是成神上本人在此,也不必怕这些穷奇斋的恶贼了。只可惜成神上亲率大军前往南疆平乱,才让这些贼人有机可乘。我们只需忍耐时日,待神上凯旋归来,便可剿灭圣兽斋了!” 黄旭一愣,成山不是在圣兽斋遭挫,如今怕是成为光杆司令了吧,何时又跑到南疆平乱去了?心中不禁大奇,开口问道:“成神上何时说去南疆平乱的?” 那人道:“小兄弟,这你都不知道?十日之前,成神上突然说南疆有叛乱生,需要前去平叛,号召冀州游侠团结起来,抵挡圣兽斋,等神上归来之日,再歼灭圣兽斋余孽。” 黄旭奇道:“南疆戎州叛乱,自然由掌管戎州兵主蚩离神上平叛,又为何叫成神上前去呢?” 那人一愣,道:“这我便不知道了,想必是南疆贼势浩大,蚩离神上需要成神上前去相助吧!” 黄旭“哦”了一声,一算时日,十天之前,也便和成山在圣兽斋遇挫之事相吻合,如此看来,必是成山在糊弄百姓了。 黄旭本来就心乱如麻,听到此事,越混乱起来。但又隐隐觉得成山之事与南疆作乱和屠戮百姓这两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里不清楚,当真是混乱无比。 黄旭胡乱喝了几口闷酒,将刚送上来的饭菜一扫而光,正欲出门。突然现酒肆大门走进一人,身影颇为熟悉,凝神一看,脱口惊呼道:“是你!” 第十章 真真假假(上) 只见酒肆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这女子方甫走进来,原本聒噪无比的酒肆刹时变得鸦雀无声。 凌凝笑意盈盈,看着酒肆内众人呆呆看着自己,目光扫过,猛然听见一声“是你!”也是一愣,随即笑道:“不错,便是我,有什么问题么!” 凌凝咯咯娇笑道:“呦,我的小情郎,亏你还记得我这个小姐啊!” 酒肆内众人先是看见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走了进来,又听见酒肆内一年轻男子一声惊叫,接着这二人又是“小姐”又是“小情郎”,令众人听得莫名其妙。有一人起哄道:“呦,这小姐想情郎了,竟然追到咱们这了。看这情郎的样子颇为狼狈,莫非怕被这漂亮小姐捉回家去吃了不成?” 酒肆内众人一阵哄笑,黄旭听得面红耳赤,对凌凝道:“属下不敢,敢问小姐怎么到此地来呢?”随即心中一突,想到圣兽斋离此地应该有一段距离,本不应该在此出现,但联想到方才酒肆中人所言,莫非这圣兽斋真与附近村落惨遭屠戮之事有关联? 却听凌凝喟叹一口气,嗔道:“我如何不能在这里?那夜之后你走的匆忙,竟然不辞而别,我当真是伤心地紧,不远万里寻到这里,你竟然问我为何而来?” 黄旭顿时哑然,倒是酒肆内一片哗然,有人哈哈笑道:“小兄弟,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跑个什么啊?换做是我,便连门也不出了!”说罢酒肆内又是一阵大笑。 却见凌凝款步走上前,对着黄旭道:“怎么,不想见到我?” 凌凝对着黄旭似娇似嗔,另黄旭心跳陡然加,道:“小姐,属下有要事相问,可否挪步到酒肆之外呢?” 凌凝笑道:“小情郎,你有什么话直说便好,怎么还要换个地方呢?莫非要与我亲热一番不成!” 黄旭被这番话问的面红耳赤,只能硬着头皮道:“属下还请小姐挪步!” 凌凝面色一转,道:“有什么话要说便在这里说,本小姐我就是近来休息的。” 黄旭将心一横,对着凌凝道:“属下想问,这冀州屠戮之事是否与圣兽斋有所关联?” 黄旭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话道:“小兄弟,你这不是屁话么?这圣兽斋在九州上屠戮百姓,乃是众所周知,况且这小姐又不是圣兽斋的斋主,你问她有什么用?莫非你脑子出问题了?” 凌凝听到也是一愣,悄声道:“怎么,你自己不就是我们斋中之人么?我们斋中此事有没有做过,你难道不清楚?” 黄旭一下被凌凝问住,若是说不知道,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并非斋中之人?哪里知道凌凝早已知晓黄旭来历。黄旭当下也顾不得其他问题,道:“属下不清楚,还请小姐告之!” 凌凝两袖一挥,怒道:“亏我不远路途前来找你,竟然问我这种问题!”说罢一转身,扭头便出了酒肆。 有人起哄道:“小子,你说什么话气走了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还不快去追啊?”又有人接腔道,“外面荒郊野岭的,你让这么个大姑娘出去,不怕被野狼叼走,生出个狼娃来啊?” 罢众人俱是一阵哄笑。 黄旭见凌凝转身出门,又听得酒肆内众人调笑,当下面红耳赤,只能低头追了出去。 出了酒肆,却见凌凝在前方御气飞奔,任凭黄旭如何喊叫,也不回头。黄旭无可奈何,只能御气跟上。原本黄旭皆是以坐骑代步,这御气飞奔之术乃是跟曲辰闲时所学,如此用来尚是次,颇为生疏,几步下来,几乎跌倒。猛提数口气,方才保持平衡。然而饶是费劲全力,与凌凝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原本只有百步之遥,现在却有了四五百步的距离。 黄旭心中焦急,又想起曲辰送给自己的犀角兽在黄家庄便已丢失,而穷奇更是殒命万兽谷,心中一阵哀叹。 有追了约莫半个时辰,黄旭已是筋疲力尽。此时已经身处荒野,四面碎石漫步,荒草遍野,眼看凌凝就要消失在黄旭视线之中。黄旭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正灰心绝望之际,猛的听见凌凝喊了一声“哎呀!” 黄旭抬头一看,却见凌凝瘫倒在地,凌凝前方,立着两个男子。黄旭心中一紧,“莫非凌凝遇到歹人了?”当下心中焦急,大叫一声,“前方何人!”说着向凌凝飞奔而去。 那两个男子见有人在在远处呼喝,不由回头看去。看到黄旭气喘吁吁飞奔过来,其中一个道:“今天路上捡到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没想到后面还有个蹩脚的跟班!” 另外一人道:“这小子先杀了,我们再享用这娇滴滴的大姑娘!”说着哈哈狂笑。 黄旭追赶凌凝许久,早已累的气喘吁吁,此刻抬头看眼见二人,只见二人皆是身形硕大,面目狰狞,更有一人脸上一条刀疤横贯,颇为吓人。 却见凌凝从起,惊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却听那刀疤脸哈哈笑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要娶你这小娘子的人!” 凌凝一脸惊惧,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刀疤脸道:“我为何要管你是谁?我们圣兽斋天下独尊,就是黄帝老儿来了,我也不怕!” 凌凝一惊,道:“你说你是圣兽斋的人?” 刀疤脸笑道:“怎么,怕了吧?且待我收拾了这个小子,在与你好好交流一番!“说罢从腰间拔出佩剑,直直向黄旭砍去。 黄旭听到刀疤脸之言也是惊诧无比,若这二人乃是圣兽斋之人,怎会连大小姐都不认识?必定是伪装假冒之徒。正思忖间,便见那刀疤脸举剑向自己挥来,心中一惊,急忙拔出玉石剑相挡。 黄旭只感觉手臂一麻,身子猛地向后倒退几步,堪堪避过挥来的利剑。却听那刀疤脸道:“小子,功夫差劲,剑倒是不错,竟然让我的宝剑豁了口!你死后,这剑就归我了!”说罢又是挥剑向黄旭砍去。 黄旭方才慌乱之中挡住一剑,但眼看这第二剑挥来,却有些傻眼。黄旭这些时日所学功法,皆是心法内修一类,剑法一类的却是丝毫没有学过。心中大急,双手胡乱挥舞两下,被 逼得连连后推。 刀疤脸哈哈大笑:“小子,连剑法都不会,还拿这么好的宝剑,当真是暴殄天物啊!”说着举剑向黄旭咽喉刺去。 黄旭当下避无可避,心中无奈,只能闭眼等死。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猛地出现一套剑法,竟然是那峰顶之上黄旭所记下的剑法。黄旭不由自主地挥舞宝剑,竟将那致命一剑挡了下来。那刀疤脸一愣,随即又是几刀劈来,刀上寒光闪烁,显然是运用了十层真气。黄旭虽然不懂得剑法,体内真气却是在仙果帮助下大大提升,竟然不由自主地将真气运到玉石剑上。 几招下来,刀疤脸惊诧非常。方才眼前这小子还表现的如同外门汗一般,现在所表现的实力却和刚才大不一样,不仅刀法精湛,而且真气之浑厚不在自己之下。 刀疤脸越打越是心惊,几招下来,自己竟然落在下风。凌凝站在一旁,也是满目惊异。 刀疤脸见势不妙,蓦地大喝一声,荡开黄旭刀锋,跳出战圈,口中念出几句口诀,黄旭颇觉耳熟。 但听一声兽明,那刀疤脸竟然放出一只怪兽来。 黄旭和凌凝俱是一愣,皆脱口失声喊道:“穷奇!” 刀疤脸笑道:“亏你也认得这神兽!小子,如今死在这神兽手上,你也不冤了!”说着纵身跃上穷奇兽背,向黄旭挥刀劈来。 穷奇一加入战场,战局形势陡变。几招下来,黄旭便被斗得险象环生。黄旭此刻紧张非常,虽然此刻能够勉强抵挡,但是手脚并非自己所使,要是哪一刻手脚突然听自己的啦,怕是立刻要身异处。 凌凝看到那刀疤脸忽然招出穷奇,也是一惊,随即看到战场局势陡转。眼看黄旭便要支撑不住,从头上取下钗,默念口诀,只听一声清脆鸟啼,一只彩尾鸾鸟从钗中解印而出,带着五彩霞光,绚丽无比。 却听凌凝指着刀疤脸道:“好鸟儿,去帮我把那混蛋给杀了!”鸾鸟高鸣一声,似是答应。朝那刀疤脸飞扑而去。 那刀疤脸正迫黄旭的紧,猛然听见一声鸟啼,便看见一只硕大的鸾鸟向自己扑来。 第十章 真真假假(下) 黄旭躺在地上,方才一路飞奔,又与那刀疤脸大战一场,身体刚回归自己控制,便身子一软,倒地不起。 黄旭也是大奇,若是单以实力划分,这鸾鸟便是遇上真人级高手,也不落下风,可比自己的穷奇厉害多了。且飞禽一类灵兽在九州上可谓少之又少,这只鸾鸟也算是奇珍神兽了。 刀疤脸二人见情势不对,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只见二人从穷奇背上双双跃下,衣服膨胀,从中涌出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来,直向鸾鸟扑去。 黄旭一惊:“蛊虫!”眼前这二人既能驱使神兽穷奇,又可驱使蛊虫,与在酒肆之中所听到的描述完全吻合。这些人必定是在冀州大开杀戒之人无疑,且极有可能便是杀害自己亲人之人。看到那飞虫来势甚猛,且鸾鸟与两只穷奇搏斗正酣,黄旭不禁捏了把汗。再看凌凝倒是满脸平静,面带笑意。 只见鸾鸟一声高鸣,双翅一震,高飞起来,扭头竟然将飞来的蛊虫一一吞进腹中,接着一声欢鸣,又继续与穷奇缠斗。 凌凝咯咯笑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鸟的天性便是吃虫子么?我还要谢谢你们了,我的乖鸟儿可是很久没饱餐了呢!” 刀疤脸二人对视一眼,似有默契一般,齐齐向凌凝冲去,意图抓住凌凝。凌凝娇笑一声,双手往腰间一探,洒出一把粉末。那刀疤脸二人猛然间冲进粉末之中,皆是一惊,随即哈哈大笑两声,依旧向凌凝冲来。 凌凝一愣,抽身急退,惊道:“你们怎么没事?” 刀疤脸笑道:“老子有宝蛊防身,万毒不怕……”话音放落,两人突然身子一震,痉挛倒地,在地上抽搐不已,兀自喊道:“臭婆娘,你到底撒的什么东西?” 凌凝笑道:“你说你万毒不侵,可我又没说我撒的是毒药。这粉乃是软骨粉,没有任何毒性,不过却足以令你毫无行动能力,现在起半个时辰内,你便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黄旭本来看那两人朝凌凝扑去,心中焦急,哪知道这二人被凌凝一招制住,心中方才大定。随即一想,这凌凝乃是圣兽斋主凌若天之女,若是什么没有什么宝贝防身,倒还对不起她自己的身份了。扭头看一鸟二兽斗得正酣,两只穷奇怕是管不了这边了,方才放下心来。 凌凝娇笑一声,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的匕,径直走到二人面前,道:“你们二人胆敢冒犯本小姐,便是罪不可恕,你们说我要怎么处罚你们呢?” 刀疤脸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今日不小心栽在你手上,算我老子倒霉!” 凌凝笑道:“杀你剐你岂不是便宜了你?不过你这脸上的刀疤倒是俊的很,我喜欢的紧!”说着手中匕一挥,只听一声惨叫,刀疤脸同伴的脸上顿时被划出一道两寸长的巨大伤痕,顿时鲜血四溢。 黄旭心中一突,没想到这凌凝虽然美貌如花,手段却是如此狠辣。 那刀疤脸看着同伴哀嚎不已,怒道:“臭婆娘,呆会有你好看,老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呦,还敢威胁我?”凌凝面带怒意,将匕直直**刀疤脸的右臂之中,顿时鲜血狂喷,漫天血雾。刀疤脸一声惨叫,顿时昏迷过去,旁边那人也是哀嚎不停,意识模糊。 黄旭看得胆颤心惊,如何也没想到凌凝竟是如此血腥,想自己上战场杀敌也需要先鼓足勇气,哪里像凌凝一般,几乎把人命不当命看。 凌凝正待继续下刀,忽然听到身后鸾鸟一声哀鸣,回头一看,见身后猛地出现数十个黑衣人,各个面色狰狞,一拥而上,瞬间便将鸾鸟砍出几道伤痕。 凌凝面色一沉,见鸾鸟摔落在地,毫无再战之力,连忙将其收入钗之中,怒道:“你们是何人!” 那为的黑衣人道:“我们是谁?我们乃是圣兽斋之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胡说!”凌凝听到对方如此说话,大为恼怒。 “信不信便随你,不过今日你伤我兄弟,若不是有传讯蛊术,怕是我两个兄弟的性命就丢在你的手中了,这笔帐我们倒要算算,是不是啊兄弟们?”说罢**不止。 那黑衣人身后众人一阵狂笑,道:“那是当然,这小妞可要好好补偿补偿我们!” 凌凝见对方人多势众,且均身手不差,思忖自己决然讨不到好处,往后急退几步,只见黑衣众人身形一闪,已将凌凝和黄旭围在包围圈中。黄旭勉强撑起身子,撑剑挪到凌凝身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道:“小姐莫怕,属下自当保护小姐。” 凌凝一愣,随即对黄旭淡然一笑:“你又凭什么保护我呢?” 那领头黑衣人道:“兄弟们,给我上,别听他们唧唧歪歪!”说罢举剑向凌凝冲来,众人也是一拥而上。黄旭正欲上前,却被凌凝一把推开。 只见凌凝从腰间抽出一把贴身软剑,横在身前。只听一阵兵戈交错之声,凌凝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一股鲜血。黑衣众人哈哈笑道:“小娘子,你娇滴滴的,还是不要动刀动剑的好哦!” 黄旭见势头不对,不再犹豫,拿起玉石宝剑,在手腕上使劲一挥,顿时鲜血狂流。黄旭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鲜血洒在最前面冲上来的几人身上。 只听一阵哀号之声,便看见最前面几个黑衣人身子霎时间腐烂萎缩,脓血狂流,且腥臭无比。黑衣众人见状大惊,为之人叫道:“这小子血液有剧毒,散开!” 罢众人散成一卷,又将他们团团围住。 凌凝本来想要上前扶住黄旭,却被黄旭一把推开:“不要靠近我,我身上血有剧毒!”正说话间,忽然感到腰间一痛,现一把匕正插在自己腰间。 为黑衣人冷冷道:“小子,你损了我几个兄弟,这笔帐,我们且好好算算。虽然你血液有毒,但我倒要看你能有多少血!” 黄旭将腰间匕抽出,痛“哼”一声,现腰间竟然血流不止,想到自己身中傀儡蛊,理应伤口快愈合才是,怎会血流不止。黄旭哪里知道,这匕之上涂有剧毒,普通之人几可见血封喉,因自己体内血液剧毒,方才不具匕之毒。然而这匕上不仅涂有剧毒,切附了药剂可以阻止伤口愈合,让人流干鲜血,即便是身中傀儡蛊,也无可避免。 黄旭看着自己血液一滴滴滑落,感到体力正在逐渐流失,根本没有力气上前将血液撒到这群黑衣人身上。黑衣众人便围在一圈,冷冷看着,也不上前。凌凝此刻心中焦虑,却又无可奈何,想要上前扶住黄旭,却又被黄旭强行推开。 黄旭看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打定决心,悄声对凌凝道:“小姐,一会看准时机,突出包围!” 凌凝一愣,道:“你要做什么?” 黄旭淡淡一笑,朝前方黑衣众人猛地一跃,随即举起宝剑玉石,向自己大腿狠狠刺去。黄旭自幼了解医理,知道大腿处乃是全身之动脉,一但动脉破裂,必然鲜血迸射,足可喷射数丈远。黄旭便想借此来为凌凝博得一丝生机。 凌凝看到黄旭此举,竟是眼角一湿。 眼见黄旭宝剑便要刺上,黄旭突然感到手臂一震,宝剑被弹飞开来,面前数个黑衣人突然身分离,脖颈鲜血狂飙,脑袋在地上打滚不停。却听有人道:“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黄旭听着声音,颇觉熟悉,回抬头一看,愣道:“郑护法!”说罢脑海一黑,昏迷过去。 第十一章 孰生孰死(上) 檀香馥郁,麝香微熏,房间之内,香气芬芳醉人。黄旭挣开双眼,现自己身处一个房间之内,颇觉有熟悉之感,仔细回想,这里竟然便是凌凝的闺房。 黄旭起身时便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必然是失血过多所至,转头问丫鬟道:“我怎么在这里?” “那小姐现在身在何处?” 丫鬟道:“小姐也受了不轻的伤,斋主正在为小姐运功疗伤呢。” 黄旭“哦”了一声,心中一阵感慨,自从见到凌凝以来,凌凝的倩影便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而且到了危机时刻,会不自觉的为其豁出性命。换做平时,黄旭向来把自己小命看得极为重要,除了爷爷,任凭谁也不能让黄旭如此,如今黄旭却为了一个方谋面数次的女子不自觉的舍弃性命,便是黄旭也想不清楚其中关节。 黄旭正自思忖,便听到门口有人哈哈大笑:“黄兄弟,听说你醒了!” 黄旭定睛一看,竟是郑磊,连忙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郑磊走上前来,扶住黄旭道:“哎,男子汉,扭扭捏捏像个什么样子。若不是你舍命护住小姐,也等不到我前来了,待我来时,小姐怕是早已落入贼人手中了!” 黄旭连忙点头,心中却想:“若不是我将凌凝气走,怕是也不会路遇歹人吧!” 正思量间,就听到门外有人喊道:“所有穷奇斋成员听令,前往议事厅集合,斋主有要事吩咐,不得延误!” 郑磊听罢,用真气护住黄旭,道:“黄兄弟,我们先前往议事厅如何?” 黄旭还未点头,就被郑磊右臂一夹,径直提起走了。 圣兽斋大厅。 凌若天端坐厅椅上,凌凝坐在凌若天身侧。四大护法分立两旁,黄旭此刻被郑磊伏在一旁,被斋中众人一阵指点,颇觉尴尬。 凌若天淡哼一声,整个大厅立刻安静下来。 却听凌若天道:“数日之前,我们圣兽斋齐心协力,打退了成山等人,可以说乃是斋中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凌若天话音刚落,停下众人皆是高声欢呼。 “然而,”凌若天一顿,继续道,“近几日九州之上,尤其是在冀州,突然出现一批打着我斋名号屠戮百姓之人。我斋向来行事光明磊落,纵是杀人,也是光明正大的杀,如今却背上了如此大的黑锅,令本斋主大为愤怒!” 却听厅下有人喊道:“到底是哪里来的狗杂碎敢冒充我们圣兽斋,待我找出来,一定把他们碎尸万段!”话音刚落,便是一片附和之声。 凌若天挥了挥手,厅下立刻安静下来。凌若天继续道:“这些人不但行事极为恶劣,而且手段高明。不仅会驱使蛊术,还会驾驭本斋的神兽穷奇,且人数不少!” 方一说完,厅下立时沸腾起来。有人道:“怎么可能,神兽穷奇向来保护的十分仔细,怎么可能会让外人所控?”“是啊,这群人的神兽到底如何而来?我们圣兽斋的神兽尚且数量稀少,他们又怎会有如此多的神兽?” 凌若天道:“本斋主也十分疑惑。而且凝儿昨日在野外遇到了数十个冒充我穷奇斋的恶徒,他们各个身手高,若不是这么黄旭兄弟舍命相救,郑护法及时赶到,小女恐怕是性命不保!” “干他***!”“敢欺负小姐,老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凌若天话音刚落,斋中顿时义愤填膺,叫骂声不觉于耳。 黄旭听得凌若天一番话,心头一块石头算是落地。如此说来,九州上屠戮恶行并非出自圣兽斋之手,而是有人可以栽赃,至于为何要栽赃到圣兽斋头上,众人却不得而知。然而此时黄旭心头茫然,到底谁是仇家,算算如今剩下不到百日的性命,当真是忧虑无比,不知道大仇能否得报。 却听凌若天大声道:“我圣兽斋虽然没少杀人,却都是光明正大的杀人,绝对不允许有人打我圣兽斋的名义!” “对!”“谁他妈敢以我们名号乱杀人,老子非剁了他!”“就算杀人,也要大爷我亲自动手,他们是哪里来的杂碎!”…… 凌若天继续道:“当务之急乃是肃清这些冒充我斋之人,还要搞清楚他们的穷奇到底是从何而来!具体的事情郑护法会安排,可否明白?” “明白!” 凌若天猛然起身,大声喝道:“众人听令!” 厅中众人齐声道:“有!” “从明日起,圣兽斋所有成员,跟随四位护法,务必在最快时间内扫清九州上冒充我斋之人!” “遵命!” 凌若天满意的点点头,道:“散了!”众人这才从大厅中散去。 凌若天向郑磊点头示意,郑磊转身对黄旭道:“斋主有情!”随即将黄旭带入后厅之中。 后厅之中,如今只剩下凌若天,郑磊,凌凝,黄旭四人。凌若天对黄旭道:“这次你护主有佳,本斋主自会论功行赏!” 黄旭忙道:“此乃小人份内之事!” 凌若天笑道:“这你也不必推辞,我已检查过你的身体,现在并无大碍,倒是你体内剧毒从何而来啊?” 黄旭见在场几人都十分好奇,正欲说出,突然想到农伯的嘱托,不能将万兽谷之事讲出,若是将自己中毒之事说出,万兽谷必然暴露。只能道:“属下实有难言之隐,恕难从命!” 凌若天面色一黑,郑磊急忙劝道:“黄兄弟,你乃圣兽斋之人,有何事情不能对斋主说呢?” 黄旭摇摇头道:“我曾许诺于人,既然答应别人,便不能说!” 凌若天摇头道:“也罢,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其他问题你可要老老实实给我回答!” 黄旭连忙道:“只要与我允诺之事无关,属下必定知无不言!” “那好,我问你,这把剑是从何而来!”说着从身后拿出一把宝剑,正是黄旭的玉石剑。 黄旭一愣,方明白定是自己昏迷时被人所拿,然而此剑却是在万兽谷中所得,当下咬牙道:“回斋主,这把剑也与属下允诺之事有关,恕属下难以从命!” “大胆!”凌若天面色一沉,喝道,“黄旭,莫以为你救了凝儿性命,我便什么都由得了你!我问你这也不说,那也不说,莫非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黄旭道:“属下实有难言之隐,还望斋主谅解!” 凌若天诧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黄旭道:“凌斋主,属下原本便只有三个月的性命,如今生死一事,在属下看来已实非重要!” 凌若天、郑磊,凌凝俱是一愣!郑磊、凌凝齐声惊道:“怎么这样?” 凌弱天叹道:“我已探查过他的身体,他体内血液含有剧毒,本应早已是死尸一具,然而却有人强行用真气护主他的心脉,防止毒血攻心。饶是如此,也只能保他三个月性命!” 郑磊、凌凝俱是惊得无言以对,却听凌若天道:“我本以为你还不知道此事,原来你早已知晓了!” 黄旭道:“生死有命,天意如此,属下也只能顺应天命。” 凌若天拍掌笑道:“好一个顺应天命!那么从明日起,你同郑护法一起参与本斋行动可好?” 这凌若天原本满脸怒意,却听到黄旭一番话后态度大为转变。郑磊连忙道:“黄兄弟,如此好的美差,可要答应。” 黄旭摇了摇头道:“属下斗胆问下斋主,敢问在斋主看来,到底是何方势力在操纵九州屠戮之事呢?” 凌若天道:“怎么,你有何看法?” 黄旭道:“不敢,属下不过是想知道斋主的想法!” 凌若天道:“我说‘南疆’二字,你觉得对么?” 黄旭见凌若天说出‘南疆’二字,道:“属下恳请斋主派我前往南疆探查此事!”黄旭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希望能早日找到仇敌,因此套了凌若天的话。 却听凌若天一声怒哼:“给你高杆便往上爬,此等要事,便是郑护法我也没有吩咐他去做,你一个小小的灰衣卫,能做些什么!” “可是……”黄旭正待说话,却被郑磊一把拉住:“黄兄弟,还是听斋主安排,明日随我一同执行任务去吧!” 凌若天冷哼一声,挥袖出门而去。 第十一章 孰生孰死(下) 春寒袭人,尤其是在这夜晚之时。 眼看只剩下最后一睹高墙,黄旭纵身一跃,跳上墙顶,却听有人淡淡笑道:“你要去哪里?”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倾,从墙上跌下。 凌若天怒哼一声:“擅自闯出本斋,你知道是什么罪么?” “属下不知道!” “死罪!”凌若天怒斥一声,一掌打在黄旭脖颈之上。 “哐当当、哐当当……”黄旭脑海一阵模糊,只觉得自己身子摇晃的厉害。脖子也痛的厉害,微微睁开眼睛,边听有人道:“黄兄弟,你醒了!”黄旭之觉得声音熟悉,睁眼一看,却是郑磊,问道:“郑护法,这是哪里?” 郑磊道:“我们在车里!” 黄旭仔细一看,果然是在辆马车之上。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郑磊神秘一笑,道:“你到时候便知道了!如今可是斋主在外亲自驾着马车呢!” 黄旭还要开口,却被郑磊接话道:“你什么都不要问,到了便知。你且安心休息吧!” 黄旭被郑磊这一番话噎住,满腹疑问也只能憋在肚里。 车子又颠簸前行了两三个时辰,黄旭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烦躁不堪,倒是郑磊面露微笑,一脸平静。黄旭几欲开口,看到郑磊微笑的表情,都又憋了回去。正自烦闷见,忽然听得外面一声马嘶,马车顿时听了下来,外面阵喧闹之声。 郑磊起身按住黄旭道:“你且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生了何事。”说罢转身跳出马车。黄旭见此刻车内再无他人,连忙掀开车窗门帘往外窥探。 只见凌若天、凌凝、郑磊三人并排站在马车前,对面站着五个蒙面黑衣人。 却听为的蒙面黑衣人指着凌凝道:“女的留下,你们可以走!” 凌凝“扑哧”笑出声来,捂着嘴道:“怎么,你们让我留下我就留下,莫非这黄帝的天下成了你们的不成?” 黑衣蒙面人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乖乖的照做,便还有条生路!” 黄旭心中暗笑,这群黑衣人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凌若天这位神级高手暂且不论,单以郑磊的仙级修为,便足以杀了这群人无数次了! 却听凌若天冷冷道:“你们可是冒充圣兽斋在九州上行恶之人?” 那黑衣人一愣,道:“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突然觉不对,连忙道:“放屁,老子乃是真真正正圣兽斋成员!” 凌若天转身对郑磊道:“为的留个活口,其他的都杀了!”说完领着凌凝跳上马车。 黑衣蒙面人见凌若天如此无视自己,正欲怒,忽然听见四声惨叫,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的四个手下早已身异处,鲜血狂喷,顿时被溅了满身。再往旁边一看,郑磊站在一侧,正轻轻擦拭手中宝剑。 黑衣蒙面人正一愣神,却见郑磊身形一动,便将他凌空抓起,一下抛到马车前。黑衣人“噗嗤”喷出一口鲜血,满脸惊骇! 黄旭之前从未见过郑磊出手,如今一看,大为惊叹:“他娘地,这才叫做实力!要是我,怕是早被那黑衣的家伙干的七荤八素了!” 只见凌若天站起身来,走到黑衣人身前,淡淡道:“说,是谁让你冒充圣兽斋之人在九州上胡作非为的?” 黑衣人咬牙道:“老子就是圣兽斋之人!” “还敢胡说!”只听郑磊一声怒喝,一脚揣在黑衣人腰上,“嘎嘣”一声,骨头断裂之声清晰可闻。 黄旭听到这骨头断裂之声,心里一阵恶寒,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仿佛能感受到黑衣人的疼痛一般。 黑衣人惨叫一声,继续道:“老子就是圣兽斋人,小心我们斋主亲到,将你们碎尸万段!” 黑衣人还待说话,又被一声哀嚎打断,又是郑磊一脚揣在黑衣人的小腹上。郑磊道:“今日若是你老实交代了,还能让你死个痛快,你若再不老实,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方说完,却现那趴在地面上的黑衣人一动不动,郑磊一惊,将人从地上拎起,现其嘴角溢着黑色鲜血,一探鼻息,已是气息全无。连忙对凌若天道:“属下无能,这厮口中置有毒药,已经服毒自尽了!” 凌若天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们继续赶路。”猛地转过身,对着黄旭的方向道:“你看够了没有!” 黄旭一愣,才反应过来凌若天早已现自己,只好跳下马车,向凌若天拱了拱手:“斋主赎罪!” 凌若天道:“你深更半夜,欲图逃离本斋,你意欲何为?” 黄旭道:“属下想要前往南疆!” 凌若天一拍车辕,怒道:“南疆是你想去就去的了得么!” 黄旭见凌若天动了真怒,连忙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我看你如此想要前去南疆,莫非你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便是你与南疆恶徒勾结,在九州上为非作恶?” 黄旭一听,脸色大变:“属下几斤几两,斋主必然知道,这种在九州上掀起腥风血雨的能耐,我怎么可能有呢!” “也罢,我知道你也没有这个能耐!”凌若天长叹一口气,“你上车去吧,我们继续赶路。” 黄旭听得此言,问道:“敢问斋主,我们这是要前往何处啊?” 凌若天斜眼瞥了一眼黄旭,不再搭理,倒是凌凝咯咯笑道:“自然是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你安心在车上便是,剩下的你大可不必关心。” 郑磊一拍黄旭肩膀,笑道:“上车吧!” 车马颠簸,黄旭一路焦躁,纵是窗外景致苍山映翠,秀美非常,黄旭也无心观看。 车马已经行了一日一夜,却仍然不见停下的痕迹。黄旭在车上细数时间流逝,知道如此便意味着自己离死亡更进一步。其间黄旭焦躁无比,无理的数次要求停车解手,凌若天倒是毫无怒意,淡然处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一声马嘶,却听郑磊一拍黄旭肩膀,道:“黄兄弟,到了!” 黄旭一愣:“到了?” 郑磊道:“是的,黄兄弟随我下车吧!” 黄旭随着郑磊下车,凌若天和凌凝早已站在车外。却见眼前乃是一座巍峨高山,峰顶直入云霄,高不可见,周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这是哪里?”黄旭看见这眼前之地,颇为疑惑。 “此乃之莱山!”郑磊抬起手臂指道,“高为八千八百四十八丈,峰顶终年积雪不化,罕有人迹。” “那我们来这里干嘛?” 凌若天淡淡道:“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找该找之人!”凌若天说罢提步边走。 郑磊急忙拉住黄旭道:“黄兄弟,莫要多问,跟上便是!”黄旭只好答应。 行四人在山间斩荆披棘,一路前行。这之莱山向来罕有人至,便是连条上山小径都没有,只能穿梭在密林之间。况且这山林茂密,虫豸无数,而这四人之中,唯独黄旭功力最差,且身体尚未恢复完全,方才走出几里,黄旭便已是狼狈不堪。凌凝嘲笑黄旭的样子,令黄旭颇为难堪。 四人径直向上走了两三个时辰,约莫二三十里路程,黄旭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正欲张嘴提议休息一下,却猛然听见前方传来了一个声音:“来者何人?” 第十二章 寻医问药(上) 黄旭听这声音,微微一愣:这声音无比稚嫩,倒似是从一个娃娃口中说出。往前一看,果然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娃娃。这娃娃头上扎着一个小辫,额头一点朱砂印鲜红惹眼,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再加上一个大红的肚兜,当真是可爱无比。 这红衣孩童一声惊呼,躲开凌凝怀抱,道:“你要干什么?” 红衣孩童一撅嘴巴:“你又不是爹爹,我为何要让你抱?你们到底是为何来到我家?快快报上名来。” 黄旭本来就是活泼好玩之人,如今看到这红衣孩童可爱娇小,语气天真,当下调笑道:“这之莱山这么大,我们不过是路过而已,你怎么就说是到了你家了?” 红衣男孩双手抱在胸前,脖子一抬:“这之莱山方圆数万里都是我家!” 黄旭听到红衣孩童这语气,颇觉好笑,凌凝更是“噗嗤”笑出声来。 黄旭又道:“即便这里是你家,就算我们告诉了你我们是谁,你又不认识,我告诉你了又有什么用呢?” 红衣孩童一愣,显然被黄旭难住,急忙撅起嘴道:“我不管,爹爹让我这样问的,你们就一定要回答!” 黄旭还待说话,却被凌若天一把拉住。只见凌若天走上前去,颇为和蔼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旭站在一旁小声嘀咕:“平时凶神恶煞的,现在倒装腔作势了!”却看见郑磊在一旁怒目瞪着自己,急忙闭嘴。 却听那红衣孩童道:“爹爹叫我丹妮儿!” 凌凝笑道:“你个小男孩,如何起了个女孩的名字?” 丹妮儿白了一眼凌凝道:“爹爹叫我什么便是什么,你们不许乱说我名字!” 凌若天哈哈一笑,道:“丹妮儿,我们要上山找你爹爹,可不可以啊?” 丹妮儿摇摇头道:“爹爹说了,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山的,想要上山,需要从山脚一路磕头磕上山去,爹爹才肯见。” 黄旭一听莫名其妙,骂道:“这是什么破规矩,你爹又不是黄帝老子,凭什么要我们三跪九叩的!” 丹妮儿一听急了:“不许你们骂爹爹,要是你再说爹爹坏话,我就不让你们见爹爹。” 黄旭道:“好啊,那我不骂了,带我们去见你爹爹吧!” 丹妮儿中了黄旭的套,笑脸憋的通红:“那也要你们先下到山脚,一路磕头上来才行!” 黄旭还待出口再骂,却听凌若天哈哈笑道:“二十年过去,他倒还是这副德行,死要排场。丹妮儿,若是我们既不磕头,还要上山见你爹爹,还有其他方法么?” 丹妮儿骄傲道:“当然没有了,你们若是不磕头,我就不会给你们带路,要是没有我带路,你们便找不到爹爹?” 凌若天道:“那要是我抓住你让你带路呢?”话音刚落,就见凌若天身侧的郑磊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丹妮儿的旁边,将他抱在怀里。 凌若天道:“若是我逼着你给我带路呢?” 丹妮儿嘿嘿一笑:“你说给你带路就给你带路啊?我偏不给你带路!” 凌若天道:“你不带路,我便把你抓在这里,你爹爹总是要出来找你。” 丹妮儿捂住小嘴,笑个不停:“你想抓我就抓我啊?只要你抓的住我,我就带你们去见我爹爹!” 郑磊看着怀中的丹妮儿,简直哭笑不得,道:“你现在不就被我抓住了么?” 丹妮儿给了郑磊一个鬼脸:“谁说你抓住我了?”话音刚落,郑磊只觉得怀中一空,低头一看,现怀中的丹妮儿竟然不见了身影,顿时愣住。 凌若天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 黄旭众人正自惊诧,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咯咯娇笑声,回头一看,不正是丹妮儿么!却听丹妮儿道:“我早就说过你是抓不到我的,还不信么?” 郑磊又是身形一闪,一把抱住丹妮儿,死死按住。却听丹妮儿笑道:“说了你们抓不住我的,这样是没用的。”说完郑磊怀中又是一空,丹妮儿又消失不见。郑磊四处、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丹妮儿朝自己坐着鬼脸。郑磊一身修为高绝,如今却被这个孩童所耍,很是难堪,竟然和丹妮儿较起劲来。丹妮儿一但现身,郑磊便立刻将其牢牢抓住,如此反复。 黄旭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心中狂笑不止,原来这郑磊极爱面子,而且性子执拗,如今被这丹妮儿戏耍,如何善罢甘休。凌凝也在一旁打趣吹风,让郑磊面红耳赤。 “好了!”凌若天淡淡说了一声,便见郑磊身形顿时定住,满脸不甘:“斋主,这……” “笑话还没闹够嘛?”凌若天摆摆手,“枉你还是仙级高手,不知道量力而行这个道理么?” “是,属下知道了!”郑磊讪讪退下。却见丹妮儿一撅小嘴,满脸不乐意朝凌若天道:“大叔,我才玩到兴头上,你怎么就不让他陪我玩了呢?” “哈哈哈,”凌若天笑道,“那么不如我陪你玩如何?” “好啊好啊,”丹妮儿笑道“有人陪我玩就好啊!”话音刚落,却现自己已经在凌若天怀里了。 “哇,大叔,你比刚才那个大个子快好多哦!好好玩哦!”凌若天听得简直哭笑不得,便是郑磊也忍不住捂嘴偷笑。 “咦?”却听丹妮儿一声惊诧,在凌若天怀中拼命挣扎,“你,你使了什么妖法,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凌若天笑道:“你怎么不跑了?” 却见丹妮儿哭丧着脸,道:“你抓住了我,我还怎么跑啊?” 凌若天指着郑磊道:“他方才也抓住你了,你不也跑了么?方才你怎么跑的,现在你就怎么跑呗。” 丹妮儿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哼道:“我玩累了,不跑了,休息好了再和你们玩!” 凌若天道:“那好,你先带我们去找你爹爹。” “为什么?” “你方才说只要抓住你,你便带我们去找你爹爹,莫非骗我们不成?” 却见丹妮儿眼珠一转:“好吧,你放我下来,我带你们去找爹爹!” 凌若天依言将丹妮儿放下,只见丹妮儿回头一个鬼脸,笑道:“大猪头,你们上当了!”说完瞬间消失在四人面前。 凌若天微微一笑,伸手凌空一抓,只听到“哎呦”一声,便看见凌若天的手上多了个红衣男孩,不是丹妮儿还是谁?凌若天将丹妮儿提到身前:“还跑不跑了?” 丹妮儿一脸的灰心丧气,道:“不跑了,带你们去找爹爹便是。要是爹爹生气了要你们好看,你们可别怪我!” 凌若天笑道:“放心,我们不会怪你!” 丹妮儿满腹不乐意,身手指着一个方向道:“从那走!” 众人在丹妮儿的指引下一路前行,走了约莫七八里路。黄旭早已不耐烦,开口问道:“到底还有多远啊!” 丹妮儿一撅小嘴:“你急什么!”伸手往前一指,“就在前面那片树林之后了!” 众人随着丹妮儿的手指方向看去,前方倒是一片密林没错。丹妮儿道:“快点跟上,爹爹就在前面。”说着蹦蹦跳跳朝前走去。 众人快步跟上,方甫走进树林,却现丹妮儿回身扭头道:“叫你们欺负我,就是不带你们去找我爹爹!”说着身形又消失不见。 凌若天眼睛露出诧异之色,却听黄旭道:“斋主,快把那小子给揪出来啊!”话音刚落,只见四周景致突变,原本的密林竟然烟雾弥漫,不可睹物。 郑磊道:“斋主,这是?” 凌若天淡淡笑道:“幻阵而已,跟着我走,不要管看到什么!”说罢大步向前迈进。 黄旭只见前方景致不断变化,一会陡崖相阻,一会长河相隔,凌若天却是毫不在意,大步踏出,黄旭众人只好紧紧相随。走了半盏茶的时间,眼前景致又是一变,回到了密林之中。 黄旭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不远的树上,丹妮儿正悠闲地在藤枝上荡着秋千。突然看见凌若天带着黄旭三人出现在眼前,惊得大叫一声:“哎呀,你们怎么出来的?” 凌若天笑道:“幻阵而已!”丹妮儿撇嘴道:“这可是爹爹亲手布置得阵法,你们怎么走出来的?” 黄旭早已是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揪住丹妮儿的耳朵:“你到底带不带我们去?” 丹妮儿眼睛一湿,顿时嚎啕大哭:“哇,你们欺负丹妮儿……”凌凝走上前来,对着黄旭嗔道:“你干什么这样对这孩子?丹妮儿,不哭了,带我们去见你爹爹好不好?” 哪知道丹妮儿毫不理会,倒是越哭越厉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凌凝顿时尴尬无比。面对一个**儿童,四人面面相觑,倒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尴尬间,突然听到有人怒道:“是谁在欺负我的丹妮儿?” 抬头看时,众人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位紫髯老者。丹妮儿一看到老者,顿时停止哭泣,跑到紫髯老者身旁道:“爹爹,就是这群人欺负我!” 黄旭一听此言,眼珠一睁,几乎不敢相信:“你是他爹爹?” 紫髯老者微微点头。 “我看你岁数起码也有七八十了,便是做他曾爷爷也不为过。你若真是他爹爹,怕是你人道之能也太强了吧?” “噗嗤”,凌凝听到黄旭之言,忍不住笑出声来,郑磊也偷偷暗笑。紫髯老者显然面子挂不住,却仍然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黄旭,切莫胡言!”凌若天将黄旭斥退下去,对着紫髯老者深深做了一揖,恭敬道:“神上!” 第十二章 寻医问药(下) “神上?“黄旭听到神上二字,眼珠几乎要掉了出来。怎么又是神上?黄旭仔细回想,九州之上,能称为神上的屈指可数,既然凌若天说此地乃是之莱山,莫非此人便是月主之莱不成?据说九州八主,资质最高的便是月主之莱,然而八主之中,修为最低的也是月主。倒不是因为月主之莱不勤于修炼,只是其为人向来淡泊,从来不屑与人相争,二十年前圣兽斋一役,月主便是八主中唯一一个没有参加之人。倒是一心学医,整个九州之上,除了炎帝神农,无人能在医术上出其右。而炎帝神农早已失踪多年,可以说当今世上,医术最为高者,无疑便是月主之莱。 黄旭正思忖,便听之莱道:“二十年不见,你功力倒是进步不少啊。老夫恐怕已经不是你对手了!” 之莱道:“你也不必过谦。不过老夫早已不问世事多年,你此次前来,打扰我清修不说,还欺负我丹妮儿,这笔帐我们怎么算?” 凌若天笑道:“神上乃是豁达之人,自然不会与我等晚辈计较。” “好一个我乃豁达之人,你给我扣上这顶高帽,却让我下不来台了。也罢,老夫也不和你计较,你此次到底是为何而来?” 凌若天笑道:“能够麻烦您老人家之事,自然是解救天下苍生之事!“ 之莱哈哈笑道:“穷奇斋主竟然和我说解救天下苍生,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凌若天道:“在神上看来,何谓苍生?” “自然是世间有生命之万物!” “那救人性命,不正是神上所说的拯救苍生么!” 之莱一吹胡须,道:“还不就是让我救人,说那么多屁话干嘛!说,要救谁?” 凌若天淡淡一笑,朝黄旭一指,道:“就是他!” 之莱道:“那你可知道我十年前立下的规矩是什么?” 凌若天道:“自然是知道的,救一人,便要杀一人!” “哦,你知道?那么你们四人之中谁要死呢?”凌若天朝后一直:“他!” 黄旭一愣,只见凌若天又指向自己,当真是莫名其妙。 之莱怒道:“凌若天啊凌若天,你到底是让我杀他还是救他?” 却听凌若天道:“斗胆请神上先杀了这小子,再将他救活!” “放屁!”之莱一吹胡子,“哪有死人能救活的?你分明是想空手套白狼,让我救他而已!” 凌若天呵呵笑道:“神上明智!正所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规矩也是您老定的,不如你换个条件,看看我们能否完成?” 之莱一捋胡须,摇了摇头,道:“听闻你圣兽斋近来活动频繁,在九州上大有动作,更是在九州上大开杀戒。我身为九州八主之一,虽然早已不问世事,但也不能对天下苍生不管不顾。不如这样,你若答应我不在九州上滥杀无辜,我便帮你救他,如何?” 凌若天一听,叹道:“还请神上换个条件!” “怎么,不答应?” 凌若天笑道:“难道神上便一口认定此事乃是我斋所为?” “能御使穷奇,又以圣兽斋名号在九州上大开杀戒的,除了你们,还能有其他人么?” “若是凌某说此事绝非圣兽斋所为呢?” 之莱目光一闪,道:“凌斋主的意思是,有人以圣兽斋之名,在九州上大开杀戒了?” 凌若天点头道:“不错,确实有人打着鄙斋的名义!目前凌某已经派遣全斋人马,定要肃清冒充我斋歹徒。” “那他们所驾驭的穷奇却是从何而来呢?” “此事凌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也罢,凌斋主向来一言九鼎,老夫信你。”之莱道,“这条件嘛,老夫还是再换个吧。不如这样,凌斋主答应我三件事如何?” “哪三件?” “哪三件嘛,老夫现在还未想好!” 黄旭听的早已是不耐烦,道:“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说这些屁话,说什么三个条件,却是一个都没想好,等你想好了,老子早就归西了!” 之莱笑道:“小兄弟别着急嘛。只要凌斋主允诺下来,老夫便立刻为你治病,至于是哪三件事,以后等老夫想出来再说不迟!” 凌若天道:“如此甚好。这个条件,凌某答应了!还请神上给这个小兄弟医治一下。” 之莱道:“我看这位小兄弟修为平平,凌斋主却如此关心,看来你们关系非同寻常啊。不过老夫听闻斋主膝下只有一女,莫非此子乃是斋主私生子不成?” 黄旭对凌若天如此对待自己也颇为费解,想自己出身平平,为何凌若天要如此对待自己?难道真是只因为自己救过凌若天女儿一命? 之莱见凌若天淡笑不语,道:“凌斋主不说也罢,跟我来。” 众人随之莱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了一座茅屋,周围中满了奇花异草,黄旭一愣,这地方竟然与万兽谷中农伯所住之处颇为相似。 之莱将黄旭带入房中,为黄旭把脉,“咦“了一声:“你这脉象颇为奇怪,似乎有人强行将你血液与心脉相隔?” 黄旭点头道:“不错!”说罢一口咬破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在地上,只听“咝”地一声,地上竟然冒起一股黑烟。“我的血液中含有剧毒,有人将我心脉与血液隔开,不然我早已小命不保。” “嗯?”之莱面露诧异之色,“你且躺下,待我好好检查一番。” 黄旭依言躺下,却见之莱望闻问切,摸捏推拿,竟是一个劲的摇头点头。良久,方才长叹一口气。 凌若天站在一旁,急忙问道:“神上,可有救治之法?” 之莱摇摇头道:“他身上所中之毒,老夫闻所未闻,毒性之剧烈,尚且次遇见。即便老夫,也不过能将其心脉护住,延长其性命而已。想来救助这位兄弟之人,也必然是为高人,修为不在老夫之下啊!” 凌若天道:“那神上的言外之意是?” “老夫无能为力啊!” “在凌某看来,神上未必无能为力!” “哦?”之莱一愣,“老夫有多少能耐,自己还不清楚不成?” 凌若天笑道:“方才凌某上山之时,可是看见一件宝贝,若是用这个宝贝,未必不能救治我这位兄弟!”说着满怀深意的看向之莱。 之莱一愣,随即脸色一变,怒道:“屁话,老夫说能治便是能治,说不能治便是不能治,难道还骗你不成?” 凌若天叹道:“也罢。既然神上不愿出手相助,凌某就此告辞。” “且慢!”之莱突然喊了一声,本来已经转身离开的凌若天四人都转回身来,齐齐盯着之莱。 却听之莱叹道:“此毒虽然老夫不能解,但普天之下,或许还有一人能够解此毒。” “谁?” “老夫观这位小兄弟身上之毒的根源乃是蛊毒。起初这小兄弟身上便被下了蛊,想必是圣兽斋中的秘制蛊药,可否有错?” 黄旭一愣,想起郑磊确有让自己服下蛊药,当下点头。 “后来这小兄弟却又被人下了南疆的傀儡蛊!之后却不知小兄弟遇到什么奇遇,竟然将体内的蛊毒悉数溶解道自己血液之中。” 黄旭本以为这之莱不过是假装高深之辈,哪里想到他说的与自己所遇丝毫不差。 却听之莱继续道:“小兄弟身上之毒的根源在蛊,当然也应以蛊解之。普天之下,若说还有人能够解此毒,非南疆蛊母莫属。”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木牌,丢与黄旭,道:“拿着此牌前往南疆找蛊母,能否找到,却要看你机缘了!小兄弟,你还有数十日的性命,还是抓紧时间为好。” 第一卷完,接下来九州上的各种阴谋、势力都将浮出水面,大家敬请欣赏第二卷羁旅南疆) 第一章 荒林蛊斗(上) 圆月高悬,夜色深沉。夜色下阴风袭袭,林木摇曳。皎洁月光之下,倒映衬的月下山谷一片漆黑。“呜”地一声狼鸣过后,静如死寂般的森林宛如活了一般,无数鸟禽扑翅狂飞,仿佛有甚异常恐怖之物在身后追赶一般。片刻之后,万物俱静,一切归于死寂。 顺着黑袍人眼光看去,前方乃是一处万仞陡崖。透过朦胧月光,隐约可以看见崖底有一块黑影,仔细看来,竟然是一个人。这人蜷着身子窝在崖下,稍一动弹,便可听到“呲啦”铁条拉动之声,原来这人四肢竟然全部被铁链牢牢锁住。崖下之人猛地抬起头来,只见此人满脸漆黑,唯有眸子和牙齿在月光下格外显眼,头长乱无比,显然被困在这陡崖之下时日已久。 黑袍人淡淡“哼”了一声,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口中低声吟唱,语调诡秘晦涩,似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只见那崖下之人顿时抱住脑袋,哀嚎不已,双手狠狠凿地,竟然将地面砸出一个足有一尺深的洞来。 黑袍人看到此景,咧嘴狂笑,随即加快念咒语。却见那崖下之人似乎难受无比,身子慢慢蜷在一起,体型竟然在缓缓增大,全身上下,长出金色的毛来,身后更是长出一条巨尾,远处看去,也有一丈有余。此人不断出有如野兽般嚎叫,凄厉惨绝,宛若身受极刑。 黑袍人对此惨叫显然极为享用,待到咒语念毕,崖下之人早已看不出人的影子。他猛一抬头,竟然露出一双三尺尖牙,骇人无比。待再看时,那人早已变成一个身形如虎,毛长牙尖的怪兽。这怪兽不断出凄厉的咆哮,惹得整个山谷犹如罗刹地狱一般。 黑袍人看到此景,哈哈狂笑。阴影之中,一人开口对黑袍人道:“二十年了,你还是如此记仇嗜血!”说着连连咳嗽数声,显然身负重伤。 黑袍人狠狠瞪了阴影之中那人一眼:“莫说二十年,便是二百年,我也对此甘之如饴!”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阴影中人咳道:“今日之事不如暂时到此,我们先行回去吧!” 黑袍人望着犹在咆哮的野兽,狠狠吐了一口浓痰,方才回过头道:“走罢!” 罢二人竟然凌空而起,踏着树尖飞奔行,霎那间就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乖马儿,快些走啊!”黄旭坐在马背之上,一脸无奈。然而任是黄旭坐在马背上如何驱赶,那马儿却是优哉游哉的低头吃草,对黄旭毫不理会。 原来那日凌若天拜访月主之莱之后,之莱抛给黄旭一块木牌,说要黄旭前往南疆找寻蛊母,或可解开身上剧毒,对蛊母长什么样、是人是鬼、如何寻找却是只字未提,只说只能依靠自身因缘际会,言外之意,便是看运气。黄旭对此根本不报希望,天下之大,哪能如此巧合在短短三月不到的时日之内找到蛊母?然而南疆一地极有可能藏匿有屠戮黄家庄之恶徒,无论如何,南疆却是势在必去了。 凌若天郑磊因冀州之事不得抽身,且寻找蛊母之事虚无缥缈,因此让黄旭自行上路,并叮嘱其小心行事。凌凝在斋中闲来无事,想要随同黄旭一起前去,却被凌若天喝止,方才作罢。临走之时,凌若天送与黄旭一匹马作为脚程,名曰吉光,黄旭倒对此颇有微词:“再给我只穷奇不就得了,要这破马干嘛?” 然而黄旭抱怨之时正坐在马背之上,这吉光马极有灵性,能懂人言,听到黄旭此言,与黄旭唱反调,黄旭说往西,吉光马便往东,把黄旭折腾的毫无脾气。直直走了三日,方才走到戎州边界,算是到了南疆边上。 黄旭见吉光马对自己毫不理会,当真是束手无策。只好跳下马背,自己独自向前赶路,想想又是不对,回过头来,走到吉光马身后,托住马臀,想要推着吉光马向前走。然而吉光马纹丝不动,宛如扎根一般,任是黄旭调动全身真气,也推不动分毫。黄旭气馁已极,怒声对吉光马道:“你若再不听话,我便把你封印起来,再也不放你出来!”哪晓得话音刚落,吉光马飞起一蹄,直直踹在黄旭肚子上。黄旭“啊”的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趴倒在地,啃了一嘴泥土。 黄旭忍无可忍:“他***,老子用走的也比骑你来得快!”说罢拿出玉石剑,想将吉光马封印在玉石剑中。咒语尚未念出,吉光马仿佛受到什么巨大惊吓一般,嘶鸣不止。黄旭嘿嘿笑道:“怎么,怕了吧?要是想呆在外面还是好好听老子的话。” 吉光马对黄旭的话倒是毫不理会,依旧嘶鸣不已,不住跳跃,焦躁无比。黄旭怒道:“他***,老子说话你听到没有……”还未说完,便觉得脚下有些异样。低头一看,竟看到无数毒蛇从自己脚边爬过,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情形无比诡异。饶是黄旭现在百毒不侵,看到此景,也是吓得不轻。 再看吉光马此时已被数条毒蛇缠住,跳跃嘶鸣,显然极是惊恐。黄旭见状不妙,立刻念动咒语,将吉光马封印入玉石宝剑之中。 只见众蛇如同无穷无尽一般,在树林之内交叠爬行,宛如洪水巨潮,颇为壮观。黄旭爬上一棵大树,看着蛇群汹涌而过,心中起伏不定。自己初到南疆,便遇到如此诡异骇人之事,看来此次南疆之旅,必定凶险异常。 也不知过了多久,蛇潮方才缓缓退去。黄旭本是好奇心极重之人,眼看蛇群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踌躇片刻,还是大步向前,跟着蛇群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一里路程,黄旭看见前方不远处竟然汇聚了无数毒蛇。黄旭活了近二十年,所见过的所有毒蛇汇在一起也没有这里蛇的万分之一。见到此情此景,黄旭真是冷汗遍体,惊骇非常。 再往前看时,蛇群包围之中,仿佛有两道人影。黄旭小心翼翼前行至蛇群边缘,攀上一棵高树,凝神向蛇群中望去。只见蛇群之中,站有一男一女。 那男子一身南疆本地装扮,面目粗犷却又不失英气,身形硕大,体格健壮四肢却是匀称得当,放在南疆,算得等一的美男子。那女子也是一身本地装扮,一身红衣极为耀眼,身材娇小,瓜子脸蛋,一双眸子诱人无比,五官精致,仿佛玉雕一般,美得让人跳不出一丝瑕疵。这女子仿佛天生狐媚,能摄去所有男子的魂魄,黄旭看到这个女子,便仿佛三魂七魄全都散了一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饶是看着凌凝,也无这般勾魂摄魄的感觉。 却见那男子说道:“荃儿妹妹,嫁给我有何不可?难道以我爹爹的身份地位,还配不上你么?” 那红衣女子不厌烦道:“你爹爹,你爹爹,除了你爹爹,你还会说些什么?我早就说过,想要娶本姑娘,须得斗蛊斗赢了我才行,否则,任是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红衣女子开口说话,当真声脆如鸾,好听无比,黄旭听到,浑身酥软。 却听那男子兴奋道:“荃儿妹妹,你可说的当真?” 红衣女子怒道:“当真!当真!我颜荃儿说话何时骗过人了?” 那男子高兴道:“荃儿妹妹,你看这漫山的毒蛇,都已经被我招来此地了,你现在已经被蛇群团团围住,你还有什么能破的了呢?不如你就走出圈子,我俩好好讲话怎么样?” 黄旭定睛一看,现这蛇群果然都是向这红衣女子汇聚而去,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阻隔,被挡在离女子数丈开外的一个大圈之外。 那红衣女子满脸不屑:“就你这几条破蛇,就能把我困住?真不害臊!”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短笛,放在嘴边吹起。 第一章 荒林蛊斗(下) 黄旭便听到一阵诡异的笛声响起。这笛声极为混乱,毫不着调,却又仿佛隐含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黄旭正听到愣神,便猛地感到大地仿佛在颤抖一般,向身后望去,只见远处树林中烟尘漫天,树木更是刹那间成片倒地,声势极为骇人。“轰隆隆、轰隆隆……”声音越近,声响便越大,片刻之间,黄旭便觉得天崩地裂一般。再仔细一看,竟是无数野兽向着这个方向冲来。 那男子脸上也是惊骇无比,急忙向着红衣女子道:“荃儿妹妹,快快将这些野兽停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男子闻言面露惭色,还欲说话,兽群却是近了。只见无数野兽犹如疯了一般悍不畏死的冲进蛇群之中,霎那间无数毒蛇已被碾为齑粉。那毒蛇为数众多,几乎可以以亿万来记,且剧毒无比,起狠来,对冲入群中的野兽撕咬喷毒,一时间无数野兽哀嚎倒地,血肉飞溅,满地尸体,树林间腥臭无比,真如人间炼狱一般。那红衣女子看到此情此景,神情淡然,倒是那男子坚持不住,狂吐不止。 黄旭躲在树上,感慨无比。幸好自己所在方向并无野兽冲过,否则这大树必然被奔袭而来的野兽撞断,自己也要葬身这无边兽海之中。 这些野兽体型极为庞大,便是身中剧毒,也要许久方才倒下,期间又可踩死无数毒蛇,便是身亡倒地,也可压死无数毒蛇。眼看毒蛇节节败退,数量锐减,那男子极为心慌,向红衣女子道:“荃儿妹妹,我招这些毒蛇只是想让你答应嫁给我,并无它意,你又何苦要如此呢?” 红衣女子白了一眼那男子道:“你要想娶我,除非赢了我,别的免谈!” 那男子一愣,道:“非要如此么!” “不错!” 那男子思考半响,面色顷刻之间变换了数次,似是下了极大地决心。咬牙对红衣女子道:“荃儿妹妹,你可要记住你说过的话!”说罢从怀中拿出一把小鼓,轻轻敲击起来,同时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身子随着鼓声不断扭动。 却见霎时间所有毒蛇同时停止动作,猛地抬起头来,同时伸出蛇信“嗞嗞”低吟,诡异非常。只一瞬间,所有毒蛇身子瞬间爆裂开来,蛇肉漫天散步,腥血狂飙,便是远在树上的黄旭也被溅得一身腥血。 此同时,从毒蛇身中竟然窜出无数密密麻麻的黄色小虫,以快似闪电的度冲入野兽之中。霎那间,只听漫天遍野都是野兽哀嚎之声,凄厉无比。 所有野兽同时停住了动作,齐齐站起身来,就是那早已死绝,身子被毒蛇咬的千疮百孔的野兽也从尸堆中爬起身来。 黄旭见到此景,几乎吓晕过去,便是那表情一直淡定自如的红衣女子也面露惧色,惊声道:“木图,你竟然连如此邪恶的蛊,被知道可是要杀头的!” 那名叫木图的男子显然已经豁了出去,道:“只要你肯嫁给我,便是杀头又怎样!” 红衣女子一阵犹豫,道:“你把这些恶蛊收回去,只要你誓再不使用,我便不把此事告诉别人!” 那男子面上一喜,道:“荃儿妹妹,你是答应嫁给我了?” “休想!”红衣女子怒道,“除非你正正经经的打败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那男子闻言面色陡转,叫道:“你若不答应,我绝不收回!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了,为何一直拒绝于我?” 红衣女子道:“我何时拒绝你了?只要你能打败我,便是立刻嫁给你又何妨。我早已在婆婆面前下毒誓,此生必要嫁给能够打败我的男子!” “借口!都是借口!”那男子一阵狂叫,显然神智早已癫狂,“好,今日我便要打败你!”说着手中的鼓摇的度大大加快,那无数野兽仿佛听到什么命令一般,齐齐转身向红衣女子冲去。 那红衣女子周围似有一圈保护结界一般,将野兽拦在圈外。然而无数野兽悍不畏死冲向红衣女子,这结界哪里经受的住,几番冲撞下来已是岌岌可危。 红衣女子大急,拼命叫喊让那男子停手,而那男子却毫不理会。黄旭虽然侠义之心颇重,然而下面的场景哪里是他插得上手的,只能在树上干着急。 红衣女子见那男子不搭理自己,银牙一咬,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猛地甩向空中。只见荷包之中顿时洒出无数白色粉末。这些粉末仿佛有灵性一般,没有向下飘落,而是汇聚成一团,向着野兽群中飘去。 白雾飘过,将一头野兽团团围住,只一瞬间,白雾移开之后,便看见原本血肉丰满的野兽只剩一具枯骨,竟然连一滴鲜血也未曾留下。白雾所到之处,所有野兽尽皆变为枯骨,而白雾也在不断吞噬中不断变大,顷刻之间已经长大了数百倍,若是如此下去,再过片刻,无数野兽都会成为一堆枯骨了。 那男子一惊,道:“没想道她竟然连这个都给你了,不过你觉得我的手段便只有这些了么?”说着面露狂色,显然早已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只见那男子从怀中小心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从中放出一个手指大小,形如蚯蚓般的虫子。那虫子一接触地面,满地蛇兽的碎肉便仿佛活了一般,都向那只小虫涌去,刹那之间竟然汇成了一块巨肉,巨肉上五颜六色,当真是恶心无比,恐怖非常。只见那巨肉一阵绞动,竟然生长出四肢来,成了个“人”! 这“人”头部又是一阵扭动,五官顿时出现,眼窝下陷,没有眼珠,满脸俱是粘液,红色的肉块凝在一块,当真似是地狱爬出的恶鬼。黄旭再也忍耐不住,张嘴便是一阵狂吐。 那团白色雾气刚一接触这块“肉人”,便仿佛附在这“肉人”身上一般,全部裹在了“肉人”周身,但那“肉人”却毫无伤,不似那野兽一般之剩枯骨。那白雾更似是给“肉人”裹上白纱,平添了其恐怖之气。 那“肉人”被白雾裹身,嘴角竟然张裂开来,露出一个诡异骇人的笑容来,向红衣女子缓缓走去。 黄旭看得一阵恶寒,哪里想到天下还有如此恶心的东西。却听那男子喊道:“荃儿妹妹,你还有什么能抵挡的住么?” 红衣女子满脸惊怒:“木图,没想到你竟然炼如此邪恶的毒蛊,若是让大家知道,你便是死十次也是轻的。” 那男子桀桀狂笑:“只要能娶你,莫说是十次,便是一百次,我也认了!” 红衣女子听言一愣,竟然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放在脖间:“木图,你若再如此,我就立刻自尽,让你永远也得不到我!”说着手臂微微用力,脖子上竟然隐隐沁出血丝来。 那男子听到此言顿时愣住,那“肉人”也瞬间停住。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那红衣女子手中软剑红光一闪,一只火鸟破印而出,红衣女子毫不犹豫,纵身跃上鸟背。火鸟一声高鸣,展翅高飞而去,瞬间便没了踪迹。 那男子看到此情此景,犹如狂了一般,破天狂吼,神智早已丧失。那“肉人”顿时失去控制,也咧嘴狂啸,竟朝那男子缓缓挪去,意图噬主。 眼看那“肉人”就要走到那男子身侧,从一旁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只听“呔”的一声怒喝,“肉人”瞬间被迫开了一丈来远。黄旭仔细一看,却见来人同样身着本地服饰,头上却带着面具。 只见那面具人手中拿着一个瓷瓶,口中念念有词。那“肉人”仿佛极为惊恐,不住咆哮,身子不断萎缩,片刻之间,又只剩下那如同蚯蚓般的小虫。面具人将那小虫收入瓶中,小心收好。转身看了一眼那名叫木图的男子。此刻木图神智癫狂,依旧咆哮不已,当是被蛊毒反噬所至。 面具人微微叹气,伸手一掌劈在木图脖子上,将其打昏过去。随即将其翻身,手掌贴在木图背上,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往木图体内。良久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叹道:“我儿啊,你为何如此不争气啊,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 黄旭躲在树上,嘿嘿冷笑:“原来是你儿子!” 黄旭眼看事情差不多结束,只待这二人离开,自己便可下树了。然而却见那面具人往自己藏身的地方一看,冷冷道:“看够了没有?” 话音刚落,黄旭便感到自己仿佛被巨力所吸,朝那面具人直飞而去,瞬间便被抓在了面具人手中。 那面具人冷哼一声,一掌劈下,黄旭便脑袋一黑,再无知觉! 第二章 囹圄道途(上) 黄旭微微摇了摇脑袋,神智依然混沌,双眼竟然没有睁开的力气。迷糊之中听到有人道:“主上,这个抓来的小子怎么办?” “是,主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旭方才昏昏沉沉转醒。睁开眼睛,但觉眼前一片昏暗,隐约可见自己乃是在一处地牢之中,阴暗潮湿,腐臭之气弥漫。黄旭挪动一下身子,竟然听到一阵“哗啦”声,低头一看,却是四肢被四根腕粗的铁链死死锁住。黄旭使劲挣扎两下,四根铁链纹丝不动,倒是双手双脚被箍的生疼。黄旭一阵哀叹,想自己猎奇心起,偷偷看什么斗蛊,如今却是被莫名其妙的困在此处,身陷囹圄,连此地是何处都不知道,当真是好笑无比。 黄旭虽然心胸豁达,但如此遭遇,也不觉气馁。一**坐在地上,随手往摸,竟然抓起一只死老鼠。再往地下看时,只见地上密密麻麻全是老鼠、蟑螂的尸体,直叫人恶心欲吐。饶是死人堆里打过滚的黄旭也忍耐不住,朝外大声喊道:“喂,有人吗?这什么鬼地方,我要出去!”这地牢似是极深,黄旭话音刚落,便听到自己回声在地牢中迂回回荡。 黄旭喊了半晌,丝毫没有回应,不禁气馁万分。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过错,短短月余时间,自己便把别人一辈子没吃过的苦头吃尽了,还在死亡边缘游走数次,人生波澜起伏之壮者,也不过如此。 正自绝望伤心之际,脑海中灵光一闪。当下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铁链之上。 原来黄旭猛地想起自己血液含有剧毒,几可腐蚀天下万物,若是将血液滴在铁链之上,或许能将铁链蚀断。只见血液滴在铁链之上,“呲啦”一声冒起一阵黑烟,铁链之上竟然冒出泡沫来。“有戏!”黄旭大喜过望,随即不再犹豫,将血一滴滴溅在铁链之上。 然而黄旭并未想到,自己血液已经与心脉隔开,没有再造之能,眼下是流出一分便少一份,前几日为救凌凝已是放出不少,再如此放血下去,必定流血过多而亡。 眼看黄旭已经腐蚀断了两根铁链,却已是头晕目眩,脸色苍白,几乎坐立不稳。但黄旭乃是心志坚定之人,咬住牙齿,又挤出几滴鲜血来。 “呦,没想到你这人还有自残的倾向啊!”黄旭本来神智昏沉,猛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由一惊,心中暗呼糟糕,自己辛苦半天,怕是要功败垂成。抬头一看,只见眼前之人身穿红衣,身材娇小,不正是方才林中斗蛊的女子么?她怎会到了这里?黄旭脑子一顿,竟是不知说什么,只是不停道:“你……你……” 却见那红衣女子笑道:“我什么我?” 黄旭收住嘴巴,顿了一会儿,方才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认识我?” 红衣女子道:“躲在大树上看我们斗蛊,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只不过无暇管你而已。我方才走掉之后想到你必然会被现,想你如果不是当场被杀,便是要被带回去严加拷问,本姑娘乃是心地善良之人,特地溜进这里看看你在不在这里,结果证明本姑娘猜的没错。”黄旭一愣,没想到这红衣女子竟然说出这番原因。 却听红衣女子道:“这里危险的紧,我们还出去,以免被现。”说着抽出软剑,只见红光一闪,黄旭身上剩下的两条铁链应声而断。那红衣女子正欲拉着黄旭往外走,却听黄旭大叫一声“不好”。 原来黄旭一摸身上,现自己身上的宝贝早已被搜罗一空,莫说封印着吉光马的玉石宝剑,便是农伯送给自己的三颗续命丹药也不见了。黄旭惨叫一声,红衣女子一愣,问道:“又怎么了?” 黄旭犹豫一下,道:“我随身重要之物现在全部不见了!” 红衣女子怒道:“你小命重要还是你身上的东西重要?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宝贝?”说着也不管黄旭如何反应,拉起黄旭,强行向外飞奔。黄旭之前放了许多鲜血,此时无比虚弱,也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红衣女子拉着自己。 这红衣女子仿佛对地牢十分熟悉,在这地形复杂的地牢之中左拐右拐,竟是毫不犹豫。黄旭一路行来,看着地下竟然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个守卫,即刻想到必定是这红衣女子所为。两人一行向上飞奔许久,方才到了出口。 两人刚刚踏出牢门,正欲小心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迎面却走来一个守卫。这守卫一见二人,立刻高声喊道:“不好啦,犯人出逃了!” 红衣女子大惊,自己还未出手,这守卫便已经喊出声来,再出手制住他时,已经晚了。周围顿时笛声大作,一瞬间四周便出现无数守卫。 红衣女子银牙一咬,拉住黄旭一阵猛冲,瞬间便到百米之外。然而即便如此,冲出来的守卫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更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颜小姐大驾光临,鄙人前来迎接了!” 红衣女子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大变,抽出腰中宝剑,只听一声高啼,一只巨大的火鸟解印而出。周围顿时热浪滔天,黄旭站的十分靠近,被烤的十分难受。 红衣女子毫不犹豫,召唤火鸟到跃上鸟背急冲而去,一气呵成,毫无停顿。黄旭被那红衣女子拉上鸟背,热的几乎虚脱,红衣女子急忙将手掌压在黄旭背上,真气源源传送而来,顿时燥热之感消失无踪。 然而这火鸟度极快,饶是以度见称的穷奇也远有不及,破空之后,周身流过的气流宛如利刃刮身,疼痛无比。黄旭方才流血过多,身体极是虚弱,如今被这风刃一刮,再也抗捱不住,昏昏晕厥过去。 痒! 黄旭意识迷糊,但却能感到身上奇痒无比,仿佛有万千蚂蚁在身上爬过,痒的同时,周身又有刺痛之感,这种感觉当真是难受无比,无可言喻。黄旭动了动身子,伸手想要抓一抓身上的痒处,却被一双手按住。这手柔软无比,无疑是双女子的手。 黄旭睁开眼,眼前正是那救了自己的红衣女子。却听那红衣女子道:“不许动,不然就救不了你了!” 黄旭闻言一愣,低头朝自己身。却见自己上身半裸,皮肤上竟然爬满了一种大如手指般的虫子,这种虫子形如水蛭,爬在自己身上,身子一起一伏,当真是骇人无比。黄旭大惊失色,颤声道:“这些是什么?” 红衣女子见黄旭一脸惊色,道:“不用怕,这姐培育的蝗血蛊,不会害了你的。我看你方才流了那么多血,便渡一点血给你。” 黄旭听言又是一愣,现这红衣女子脸色颇为苍白,似是失血所至,急忙道:“难道小姐你把你的血输给我了?” 红衣女子瞪了一眼黄旭道:“废话,难道用的是你的血?” 黄旭急忙道:“多谢小姐相救之恩,不知小姐叫什么名字?” “我?”红衣女子道,“我叫颜荃儿,大家都叫我荃儿妹妹,我看你年纪也比我大,便也这么叫吧。” 黄旭点头道:“在下黄旭,多谢荃儿妹妹救命……”话未说完,却听到颜荃儿一声惊呼,“哎呀,我的宝贝怎么都死了?” 黄旭一愣,往自己身,现原本爬在自己身上的蝗血蛊现在竟然散落一地,各个都干瘪的只剩下躯壳。黄旭一愣,才想起自己体内乃是剧毒血液,这蝗血蛊与自己血液一接触,自然被腐蚀殆尽。 第二章 囹圄道途(下) 黄旭一脸惶恐,将自己体内血液含有剧毒之事告诉了颜荃儿。 黄旭听闻此言,大为感动,道:“荃儿妹妹救命之恩,黄旭感激不尽。不知道方才囚禁我之人是谁?黄旭不过寻常人,为何要如此对待于我?” 黄旭听言一脸失望,又问道:“那么那个和你斗蛊的人是谁?他苦苦追求你,你为何不答应呢?” 颜荃儿脸色一沉:“不要和我提他,这些你也不用管!”说罢孩子气的用脚踢着地面,转身对黄旭道,“你害死了我的蝗血蛊,你说你要用什么来赔我?” 黄旭无奈道:“荃儿妹妹,你看我身上空无一物,拿什么来赔你?” 颜荃儿道:“那么你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当做赔偿!” 黄旭尴尬一笑:“若是我能办到的,荃儿妹妹但有吩咐,黄旭一定竭力而为。”心中却想着:“老子废人一个,能做些什么?刚来南疆,仇人没找到,又遇到这么一档子烂事,当真是倒霉至极。”当下苦笑两声。 却听颜荃儿道:“最近南疆可不太平,你来这里干什么?” 黄旭叹道:“我是受高人指引,前来南疆找寻蛊母,看能否为我解去身上的剧毒。”黄旭并未将寻找仇人之事说出,怕着惹麻烦。 颜荃儿听到黄旭之言,眼睛一瞪:“你说你是来找蛊母解毒的?” “是啊!” “你如今百毒不侵,多好啊,为何还要解毒呢?” 黄旭苦笑道:“荃儿妹妹你有所不知,若是不解去我身上的毒,我怕是活不过百日了!” 颜荃儿听言愣住,想了半晌,道:“好吧,不过你却要先帮我一件事再说!这两日你先好好休息,过两日我们就动身!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了!”说罢转身出了房门。 黄旭看颜荃儿走出房门,一生哀叹,眼前这颜荃儿一身是迷,当真是看不透。黄旭感到自己一身倦意,确实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便在床上昏沉睡去。 话说这黄旭和颜荃儿休息两天,两人都已是好的七七八八。这两日以来,黄旭现者颜荃儿少女心境,内心倒是颇为单纯。黄旭从自己参军说起,除却万兽谷之事不说,竟然将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变成了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讲给颜荃儿听。颜荃儿每每听得津津有味,倒还缠着黄旭讲给她听,听到惊险之处,还为黄旭的安全担心记挂,当真是听得十分用心。 且这二人本来就在深山隐秘之处休息藏身,没有什么可口的食物,黄旭此刻却是大展身手,抓来山间野兔、山鸡,自己采些佐料,做起野味来。黄旭自由跟爷爷混迹山林,这做野味的功夫可谓了得,一顿饭的功夫便将颜荃儿彻底征服,每天“黄旭哥哥”、“黄旭哥哥”的叫着。 黄旭这日方才起床,却见颜荃儿推开房门道:“黄旭哥哥,你身体可好了?” 黄旭微笑点头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颜荃儿笑道:“你还答应过我要为我做一件事,你可记得?” 黄旭点头道:“不错,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荃儿妹妹你尽管吩咐便是。” 颜荃儿犹豫半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此事可能有些危险。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不会有事。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帮我,若是你能够帮得了我这个忙,我便帮你寻找蛊母如何?” 黄旭道:“那就这么定了!”心中却是想到蛊母传闻中踪迹难寻,便是你这小姑娘本领通天,这找人一事,也并非本领大的便能找的着的。不过看着颜荃儿身上宝物不少,怕是来历不小,多一人帮忙却也没有害处。随即问道:“荃儿妹妹,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呢?” 颜荃儿嘿嘿一笑,道:“你随我去了便知!” 二人走出木屋,来到野外空旷处,颜荃儿抽出宝剑放出火鸟,对黄旭道:“这鸟儿名为烈焰鸟,周身火焰包裹,一般人都不可近身,乃是南疆最炙热的火山中孕育而成。你来吧!”黄旭想到前两日自己站在这烈焰鸟身旁便已难耐高温,如今若是坐上,不是要被蒸熟了?当下连连摇头道:“荃儿妹妹,不如我们换个脚程吧。” 颜荃儿莞尔一笑,道:“黄旭哥哥不必担心,这烈焰鸟对熟悉之人时不会产生伤害的,前两日因为烈焰鸟不认识你,所以你才会被火焰伤着。” 黄旭听罢胆战心惊的走到烈焰鸟身侧,果然已经没有那种灼热之感,方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颜荃儿咯咯娇笑道:“黄旭哥哥,你真胆小!”说罢拉着面红无比的黄旭跳上烈焰鸟背。烈焰鸟一声高吭,双翅舒展,凌空飞起,在空中盘旋两圈,朝远处直飞而去。 这烈焰鸟度极快,才一会功夫,便听颜荃儿指着地面到:“黄旭哥哥,便是那里。”黄旭往下一看,只见下方乃是一块空地,背靠一处陡崖。陡崖下方却是一个石**,石**门口,竟然有人看守。 烈焰鸟盘旋而下,安稳落在地面。黄旭二人跳下鸟背,待颜荃儿将烈焰鸟封入剑中,方才向那石**走去。颜荃儿叮嘱黄旭道:“呆会你不要说话,一路跟我走便是了!”黄旭点头答应。 二人走到石**门口,那把守石**二人见到颜荃儿,俱是一愣,其中一个站出来道:“荃儿妹妹,你怎么到这来了?” 颜荃儿小嘴一撅,道:“我怎么就不能到这来了?我到这来看我婆婆不行么?” 那守门男子面露难色,道:“可是,石**之内此刻正有人请蛊,你来的恐怕不是时候,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颜荃儿“哼”了一声,道:“有人请蛊怎么了我便不能进去看看么?又不是我请!” 守门之人听到此话,面色颇为难看,想了半天才说:“那你进去观看可以,但是千万别打扰到求蛊之人!” 颜荃儿道:“放心了,这我还不知道么?”说着就拉着黄旭往里走。 才走两步,却又被看守之人拦住。那看守之人看着黄旭道:“荃儿妹妹,这石洞一般人可不能进去啊!” 却见颜荃儿一把拉住黄旭,道:“这是我的蛊奴,他还不能进去么?” 那看守之人显然是非常吃惊,呆立半晌才道:“你们进去吧!” 黄旭听到颜荃儿将自己说为是她的蛊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几乎笑出声来。却被颜荃儿怒目瞪得憋了回去。 黄旭却不知道,这蛊奴早便有之,但数量却少之又少。蛊奴,须得以人炼成,且蛊奴必须是心肝情愿为蛊主献出一切,一生一世,永不悔改。炼这蛊奴需要被炼之人吃下无数与蛊主心血相连的蛊药,以此来和雇主建立心心相通的联系,而蛊奴却可保留自己的意识,不似一些邪恶的蛊术,完全吞噬掉他人的意识。而这蛊奴之数非常稀少的原因,一是因为愿意为蛊主奉献一切之人少之又少,二是想要炼成蛊奴,这蛊奴需要忍受巨大痛苦,很多蛊奴便是因为忍受不住中途而亡,三是不能对蛊主怀有异心,一旦生有异心,必定会在第一时间蛊毒攻心而亡。是以这蛊奴之事,虽不受禁忌,却实属罕见。 颜荃儿拉着黄旭走进石洞之中,这石洞之中虽无人把守,但岔路颇多。颜荃儿道:“这石**中机关重重,且幻阵密布,若是不认识路,便可能终身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黄旭听罢心中一突,猛地忆起穷奇斋中自己收服穷奇的石洞之中的情景,倒和此处颇为相似,又想起为自己殒命的穷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颜荃儿拉着黄旭一路奔行,绕的黄旭早已是头昏眼花,许久方才停下。却见颜荃儿向黄旭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黄旭悄悄向前走。 两人来到一处大洞门口,伸着脖子向里望去。却见这石洞足有数千见方,巨大无比,四周墙壁皆是以火把照明,火光通明。却见石洞之中,一位苍颜白的女子坐在洞一个巨大石椅之上,面目威严。石椅之下,七七八八的跪着几个南疆服饰之人。这些人有的年过耄耋之岁,有的却年轻无比。这些人身侧筑着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石台直径足有五丈之宽,半人高,不知有何用处。 黄旭正看得莫名其妙,却听颜荃儿悄声道:“我们来的正好,好戏刚刚开始!” 黄旭听到一愣,正欲询问,却听到石椅上的老妇开口道:“你等众人可是为了求蛊而来?”跪着的众人皆道:“正是!” 老妇又道:“求蛊一事,有违天道,随时可能失去性命,你们可知道?” 众人又齐声道:“知道!” 老妇道:“既然你们都知道,那便开始吧!” 第三章 以身试蛊(上) 只见那白老妇一击手掌,便看见隔壁石洞之中走出数人,这些人俱身,面涂油彩,每人手中拿着根形状怪异的棍子,上面雕满花纹,似是某种古老的咒文。黄旭隔得老远,倒是看得不太真切。这些人排成队列,跳到石台之上,竟然跳起舞来。在黄旭看来这些人所跳之舞,当真是毫无美感,甚至是伤人眼球,然而这些人口中呢喃着晦涩难懂的咒语,配合着这颇为诡异的舞步,倒显出十分奇妙的氛围来。 黄旭点了点头,小声问道:“他们到底是在干嘛,我怎么看不明白?” 黄旭听完一愣,哪里想到小小蛊术也有如此多讲究,低声询问到:“那这些跪在地上的人都是来求蛊的?” 颜荃儿点头道:“不错。你不要看这些前来求蛊之人参差不齐,但一个个都实力高强。蛊门之中,唯有修为将蛊术练得出神入化的人,才能有向蛊母请蛊的资格。单以实力划分的话,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真人级以上的修为,还有数个更是仙级修为。” 黄旭一听不禁咂舌:“乖乖,这里随便便可以把自己当菜切了!”却又听颜荃儿继续道:“这请蛊仪式繁复,且不是所有来请的人都请的到的。蛊母每次放蛊只有一只,前来请蛊之人却是为数众多,所以这请蛊一事极为血腥残忍,你看现在跪在地上的人有十数人,但是呆会能活下来的,我说绝对不会过三人!” 黄旭听言一愣,这在场十数位真人级别的高手一会只会剩下三人?饶是黄旭想象力丰富也想不出那将是何等情形。正待张口,却见颜荃儿打了个噤声手势道:“你自己看吧,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你切勿出声!” 黄旭点了点头,朝石洞中望去,却见那石台之上数个半裸之人的舞蹈已经接近尾声,只听这数人齐声高叫一声,便围着这石台边缘坐下,不再动弹。此时石洞之内一片寂静,除了呼吸之声还是呼吸之声。少顷,便听到一阵“咝咝”之声,只见石台之下,缓缓爬上来一只似蛇非蛇的怪物,这怪物足有手掌大小,体态如蛇,却生有四肢,头上兀地冒出两只寒光闪闪的尖角,眼睛成妖异的红色,让人不寒而栗。 却见那白老妇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一圈,道:“蛊已请来,你们一个个上来!” 只见那跪在第一位置的人站起身来,此人背对黄旭,黄旭看不到此人面目表情,倒是看到此人身子晃了两晃,翻身跳上石台。却见那人跳上石台之后,面色紧张,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条“蛇”向自己缓缓爬来。 只见那“蛇”从他脚底环绕而上,一路爬行道那人脸面上,红色的眼睛散出妖异的光芒。石台上之人看着自己脸上的蛇,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却见那“蛇”猛地冲入台上之人的口中,只见那人喉部一涨,这“蛇”竟然钻进此人体内。只见这人身上皮肤不断起伏,那人更是不断哀嚎,双目大睁,惊叫一声,眼珠竟然迸裂出来,直弹飞数丈远,直直落在人群之中。台上之人眼珠迸出之后,身子以肉眼可见的度迅干瘪下去,片刻工夫,竟然只剩下一身皮囊软软搭在地上。只见那人皮猛地破开一个洞,“蛇”从里面探头出来,眼睛红光闪烁,骇人无比。 黄旭看得鸡皮疙瘩直起,方才颜荃儿只说此仪式极为血腥,然而到底多么血腥,却只有看过才知道,黄旭再转头看颜荃儿,却见她闭着双眼,早已没看这请蛊之事。 待黄旭再转头看石洞之内时,只见第二人早已跃上石台,气定神闲的等着那“蛇”上身。却见那“蛇”依旧沿着台上之人之腿攀爬而上,待爬至脸部,妖异的蛇眼与此人对视一阵,竟是一扭头从此人身上爬下,不再理会。台上之人大笑两声,从石台上跳下。 却听那白老妇道:“下一位。” 这第三位上台之人死状极为惨烈。那“蛇”一爬上此人脸上,便张开巨口,将此人眼珠活生生吞下,之后竟然从眼眶之中猛地钻进此人体内。“噗嗤”眼眶爆裂鲜血飞溅之声清晰可闻。之后便见那人不住哀嚎,身上肌肉宛如萎缩一般逐渐缩在一块,最后竟然凝成一块一尺宽的红色肉球,却见那肉球上猛地露出两个红点,竟是那“蛇”的眼睛。 黄旭看到此处,难以忍受,几乎呕出声来。却听颜荃儿叹了口气,道:“这所请之蛊乃是新生的蛊,实力弱小,往往需要实力强大的人来‘祭蛊’以增加蛊的威力,方才死的那些人便是‘祭蛊’之人,那些被蛊看过却又安然无恙的人才是被蛊认可,有资格成为蛊的主人的人。” 黄旭听罢,心中感慨,想到如此炼蛊,有违天道,难怪南疆蛊术往往为九州之人所不齿。继续往下看时,却见那场中所在十数人,能够被蛊所认可的不过五六人,而剩下之人,全部成了‘祭蛊’的牺牲品,且死状不一而同,却都死得极为惨烈,每种死法都让黄旭心悸不已。此刻的洞**,对于黄旭来说,便如同罗刹地狱,恐怖非常。 正恶心反胃间,颜荃儿一拍黄旭肩膀,手中拿着一个拇指大的精巧瓷瓶,递给黄旭道:“这里面装的是我的血,一会你见机把我的血滴进那条‘蛇’的口中,知道了么?” 黄旭听言一愣:让自己把血滴入那条蛇的口中?想起方才那蛇吃人的惨状,黄旭心中猛打了一个突。虽然自己血液奇毒无比,但若是那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啃下自己一颗眼珠,那怎么办? 正犹豫间,却听见石**之内白老妇喊道:“还有人没上台么?” 却见颜荃儿猛地站起身来,拉着黄旭跳了出去,喊道:“还有我!” 石洞中众人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现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衣少女和一个青年男子,不由都是一愣。却见颜荃儿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朝着那白老妇鞠躬道:“我也要请蛊!” “胡闹!”那白老妇见到颜荃儿突然出现,面色急转,大声怒道,“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颜荃儿满面委屈,道:“谁说我是在胡闹?这里哪里规定不准我来请蛊了?” 白老妇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道:“虽然并未明文规定,但以你的实力前来请蛊,无异于自寻死路。” 却听颜荃儿笑道:“谁说我要自己上去请蛊了?” “怎么,你不是要请蛊么?”白老夫闻言满脸疑惑,不得其解。 却见颜荃儿一把拉住黄旭,指着黄旭道:“要上去请蛊的是他,而不是我!”黄旭一听,面色一变,原来颜荃儿竟是让自己上那石台之上和你条“蛇”亲密接触,当下吓得一声冷汗。心中暗叹道:“颜荃儿啊颜荃儿,亏我以为你单纯无比内心善良,你却让我到这里送死。虽然我身上中有剧毒,但是若是那‘蛇’上来先吃了我的眼珠子什么的,那还让我怎么活啊?” 洞中众人齐齐向黄旭看去,那白老夫更是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黄旭一周,怒道:“屁话!这小子根本不是我们蛊门中人,你私自将外人带进如此机密重地,老朽没有罚你便是好的,你还想让他上来请蛊?我看这小子实力弱的可怜,上去便是送死,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却听颜荃儿道:“他虽然不是我们蛊门中人,却是我的蛊奴!”话音刚落,石洞中顿时一片哗然。这蛊奴虽自古有之,但数量却极为稀少,数百年也未必出得了一位,在场中人虽然年龄加起来也有数百岁了,却是任谁也没有见过蛊奴,这颜荃儿说的是真是假,却是难以判别。 白老妇思量半天,方道:“既然你说他是你的蛊奴,我便暂且相信你。若他真是你的蛊奴,自然便可以代你上台请蛊。”随即指着黄旭道:“上台!” 第三章 以身试蛊(下) 黄旭一阵犹豫,暗道一声“罢了”:“反正颜荃儿救过自己,自己若是死了,便当是还给她的!”却听颜荃儿悄悄道:“不用担心,这‘蛊’极有灵性,绝不敢咬你。”黄旭听罢心中暗笑:毕竟只是个畜生,莫非还能认得出我不能吃?随即一咬牙,跳上石台。 黄旭看着那妖异红眼,心中不由一突,心跳陡然加。却见那‘蛇’瞬间启动,眨眼之间便冲到黄旭身边。黄旭只感觉小腿一紧,低头一看,便看见那‘蛇’顺着自己小腿环绕而上,一下便到了自己腰间。黄旭此刻当真是心卡在嗓子眼----跳也不能跳。却见那‘蛇’缠在自己脖颈之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和黄旭死死对视,蛇信乱吐,在黄旭脸颊之上乱扫,惹得黄旭脸上奇痒无比。饶是如此,黄旭却是动也不敢动,气也不敢喘,只能睁大了眼睛和那‘蛇’死死对视,额上汗珠缓缓躺下,脸上几秒之内就已经遍布汗珠。短短几秒,却和过了一生一般漫长,饶是黄旭在死亡边缘绕过几个来回,也绝对没有此刻这般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可怖。 黄旭站在台上,动也不敢动,却见那‘蛇’盯着自己半晌竟然将身子环在黄旭脖子之上,头倚在黄旭肩上,竟然再不动弹,不再下去。 到这一情形,顿时全场哗然。“请蛊”一事自古以来,形式固定且从未改变:需先让蛊从数个请古人中挑选出几个有资格成为蛊主之人,也便是黄旭方才看到的过程,之后便需要这几位有资格成为蛊主之人相互间进行斗蛊,只有最后得胜者方才能够成为蛊的主人。 而那‘蛇’换在黄旭脖子上的行为无异于直接跳过斗蛊环节,直接将黄旭认定为蛊主,而这种事情自古以来从未生过,现在却生在众人眼前,众人如何能不震惊。“怎么会这样?”座的白老妇更是满脸震惊,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黄旭见那‘蛇’盘在自己身上不肯下去,石洞之中众人又都是哗然,鼓起勇气开口问道:“怎么了?” 却听颜荃儿在下面叫道:“黄旭哥哥,这蛊是认你为主了!”颜荃儿本来打算让黄旭将自己血液滴在这蛊蛇的口中,自己便可借此成为蛊的主人,哪里想到这蛊会直接认定黄旭为主。但想到黄旭并非歹人,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认同。 黄旭听到颜荃儿的话,不由愣住,哪里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便莫名其妙的称谓了蛊的主人。正愣神间,便听到有人喊道:“我不服,我要求与你这个小子斗蛊,若是我赢了,便请你将这蛊让于我!”黄旭低头一看,只见台下跪着的一个褐衣男子,年约四十,面容粗犷,体格健壮,站起身来指着自己,显然在和自己说话。 却听颜荃儿道:“你胡说什么,这蛊一但认主,除非蛊主死亡,否则是不会转认他主的!”却听那褐衣男子笑道:“不错,我要杀了这个小子,不是便可以认我为主了么?” 这褐衣男子话音刚落,便看到台下跪着的五六人全部站起身来,应和道:“不错,只要杀了这小子便可以了。老子也要跟你斗蛊!”说着齐齐看向那白老妇。 却见那白老妇点点头道:“这种情况下认主之事老朽尚未见过,不过既然请蛊的规矩便是要斗蛊,那么你们的要求也并不为过。” 颜荃儿听到此言,大惊失色:“婆婆,你怎么能这样?” “闭嘴!”白老妇见颜荃儿多言,张嘴怒道,“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还能怪别人么?”颜荃儿听罢满面委屈,竟是说不出话来。原来颜荃儿见到黄旭身怀剧毒,便想投机取巧,让黄旭帮助自己“请蛊”,而颜荃儿少女心性,想要请蛊不过是满足自己虚荣之心,别无他想。只需让黄旭将自己血液滴入蛊的口中,便算成为了蛊的主人。且这主持“请蛊”之人乃是自己的婆婆,自然不会让他人为难自己。然而这想法如今看来,却是单纯、可笑无比。 黄旭听到颜荃儿喊那白老妇“婆婆”,一脸惊诧,心中大骂:“他***,这老婆子都是你婆婆了,让她直接给你个蛊不就得了,还让老子在这里担惊受怕?” 却见那褐衣人对颜荃儿道:“荃儿小姐,请蛊之事实非玩笑,而是我蛊门中极为重要的仪式,还请荃儿小姐不要玩笑视之!” 颜荃儿满脸无奈的看向黄旭,眼角湿润:“黄旭哥哥,对不起!荃儿没想到会这样” 黄旭哀叹一声,心中暗道:“罢了罢了,谁叫我黄旭天生便是个倒霉蛋子呢!”随即转身对众人道:“斗蛊便斗蛊吧,你们谁要来!”话音刚落,却见四五个人同时跃上台来,道:“我来!” 黄旭一看情形不对,急忙道:“慢着!看你们的意思是都要和我斗蛊?” 众人齐声道:“不错!” 黄旭道:“你们这番轮和我斗蛊,不是车轮战么,我便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先相互斗蛊,决出个人来再与我斗蛊怎么样?这样才公平啊!”黄旭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心想若是这些人相互内斗,自然会有所损耗,等到最后那个胜出和自己斗蛊之人,不是半死也残废,而自己刚才收服的那个“蛇蛊”如此厉害,便不用怕他们。 却听那白老妇道:“不错,你们这样以多欺少实属不武,不如你们先决出一人,再和他斗蛊,你们看如何?” 那褐衣人先点头道:“我同意!”余下众人也是随声应和同意。 黄旭见状急忙跳下石台,走到颜荃儿身边,悄声道:“你想害死我么?”颜荃儿小手拉住黄旭,一脸歉意,道:“黄旭哥哥,对不起。”黄旭看到这表情,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抬头。 却见那白老妇道:“你们谁先来?”话音一落,从中走出两人,一黑一白。 却见二人几乎同时跃上石台,相视一眼,竟是连话也不说,直接斗起蛊来。却见那白衣人双袖挥舞,一对足有三尺长的蜈蚣瞬间飞出,向对面黑衣人直直飞去。黑衣人也不闪躲,眼看那对蜈蚣便要冲到面前。只见那黑衣人猛地张开嘴巴,竟然将那两条蜈蚣齐齐吞如腹中。 黄旭站在一旁咋舌不已,两条三尺长的蜈蚣,便如此被吞如腹中,想想换做自己吞下的情景,几乎呕吐出来。却听颜荃儿在旁边道:“这个黑衣服的家伙必定是在口中养了蛊,才敢把这蜈蚣给吞下去。”黄旭应了不禁感叹,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那白衣人见蜈蚣被吞下显然愣住,随即哈哈大笑:“我的蛊你也敢随便吞下?”说着往腰间一探,拿出一只短笛吹了起来。笛声一起,那黑衣人面色一变,瞬间苍白无比,额头汗珠狂流,似乎在忍受极大地痛苦,看样子似乎承受不住。 白衣人面露得意之色,笛声越大了起来。黄旭眼看黑衣人败局已定,猛地听到“哇”的一声惨叫。只见那白衣人小腹一片殷红,原本雪白的衣服竟然被染成红色。再一看时,只听“噗嗤”、“噗嗤”两声,却见白衣人小腹上竟然破开两个小洞,从中钻出两只蜈蚣,长有三尺,赫然便是方才白衣人自己所放的蜈蚣。这蜈蚣从白衣人腹中爬出,似是还不满意,又重新钻会腹中一阵猛咬狂吃,方才再行爬出。 这白衣人被自己的蛊所噬,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住哀嚎惨叫,令人惨不忍睹。过了片刻,白衣人竟然死绝,蛊主已死,蛊虫与蛊主血脉相连,两只蜈蚣身子一蜷,再不动弹。 第四章 炎火兽身(上) 颜荃儿见黄旭满脸惊诧,对黄旭道:“炼蛊之事,本来就无奇不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死法,在我们蛊门中也并非罕见。”黄旭听到心中毛:乖乖,这南疆果然不是好呆的地儿,自己若是某天莫名其妙的死了,也不算冤了。 黄旭听到此人名字,几乎笑出声来,心中暗道:“你是贱男便罢了,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么?”却听身旁颜荃儿道:“此人出自蛊门,现在乃是兵主蚩离的得力心腹。” 颜荃儿点头道:“不错!” 吴剑南在台上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黑衣人先出手。黑衣毫不谦让,从怀中掏出两把粉末,直接抛洒至空中,顿时漫天白雾。却见这些白雾宛如活了一般,直直向吴剑南飞去。黄旭凝神细看,这哪里是什么白雾,明明是漫天白色小虫,但因为这些小虫身型微小,远处看去,如同白雾一般。 吴剑南淡淡一笑,面带戏谑之色,双手一抖,便见吴剑南手中银光闪闪,赫然是一把银针。吴剑南将银针当空洒出,这些银针就宛如长着翅膀一般悬在空中,排成一排,拦在吴剑南身前。那团白雾方甫靠近银针,便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爆裂之声,那团白雾便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小。 黄旭正看得出神,却听见吴剑南冷笑两声,双手往背后一抓,手上竟然多了两只形如蚂蚁的虫子,吴剑南看着黑衣人笑道:“还想以方才偷袭那个白衣人的方法偷袭我么?告诉你,同样的招式在我面前使用两次是不管用地!”说着颇有深意的**着手中小虫。 黑衣人脸色苍白,隐隐可见其额上有冷汗流出。却见吴剑南轻轻将手中的两只小虫捻为齑粉,黑衣男子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吴剑南双手挥舞,似要继续出手,却听一人道:“够了!”众人抬头一看,竟然是那白老妇。只见那白老妇对吴剑南道:“此人已经败了,你不用再下杀招了!” 吴剑南闻言点头应道:“这是自然!”双手却是一抖,一道银光破空而出,直直没入黑衣人的咽喉。 那黑衣人听到白衣老妇之言,早已放松警惕,哪晓得吴剑南竟然突施冷箭,趁其不备,将其击杀。黑衣人咽喉被银针穿透,捂着咽喉满脸不可置信的缓缓倒下。 白老妇见状怒道:“你……”竟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却见吴剑南一拱手道:“失手误伤,剑南之过!”却是满脸得意,与语气毫不相符。 颜荃儿暗道一声无耻,黄旭也是对此人两面三刀的功夫佩服不已。吴剑南双目斜觑全场,淡淡道:“还有谁要上来的?” 只听到“咯咯”两声娇笑,一道人影跃上石台。黄旭一看,这人竟然是个女子。方才石洞之中十余个人俱是一样南疆打扮,不过衣服颜色不同,所以黄旭也未细看,没想到在场众人之中竟然还有女子。颜荃儿见黄旭面色惊诧,道:“自古以来炼蛊一事,便以女子为尊,看你这表情便知道你孤陋寡闻了。要不然为何万蛊之主称为蛊母呢!”黄旭闻言点了点头,似有所悟。 只见台上女子年约三十,体态丰腴,,头高高挽起,一双眸子尽是魅惑之色,嘴角挂笑,满面春意,笑起来花枝乱颤,撩人无比,当真是个风姿绰约的迷人**。这**对着吴剑南娇笑道:“吴哥哥,奴家向你来讨教一下,你可要让着奴家!”说着眉眼抛去,春意荡漾。 却见吴剑南“嘿嘿”**道:“大妹子,不如你现在下去,我吴剑南保证不伤你分毫,待到晚上,我们俩在仔细切磋一下,你看如何?” 笑道:“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若是你今日让了我,我晚上便跟你好好切磋!” 却听吴剑南道:“大妹子,那我看不如我们现在现行切磋一下,晚上再仔细研究一下吧!”说着身形一动,瞬间闪到**身旁,双手竟然向**酥胸抓去,**猝不及防,酥胸竟然被吴剑南抓个正着,使劲揉捏了几下。吴剑南正自得意,却突然“哎呦”惨叫一声,迅跳开。却见**“咯咯”娇笑,酥胸上下翻滚,如同波浪一般。 黄旭看得目瞪口呆,却被人狠狠一掐胳膊,扭头一看,竟然是颜荃儿怒目看着自己道:“男人都是混蛋!”黄旭被这一骂,窘迫无比,只好尴尬一笑。 笑道:“奴家可是浑身长刺,吴哥哥你可不要乱摸哦!” 吴剑南吃了一亏,大为恼怒,面色通红,想了一想,却又转了口气笑道:“大妹子,我倒想仔细数下你这身上到底有多少根刺呢。”说着手中银光一闪,数跟银针直飞出去,便是刚才击杀黑衣人所用的银针。**见势不好,急忙闪身,看看躲过银针,却听到“呲啦”一声,胸前衣服被银针划过,竟然划破了个大口子,露出半抹雪白酥胸。却听吴剑南哈哈笑道:“原来这边没有长刺,那我在看看另外一边长了没有!”说着又欲抛出银针。 眼角露出厉色,却是咯咯一笑,快从腰间抽出一条手帕捂在胸前,对吴剑南道:“当着这么多人面欺负奴家,你真是坏死了!” 吴剑南嘿嘿**不止,缓步走向那**:“不如我们就此止住,晚上再行研究如何?”正得意间,却见那**猛地一声“讨厌”,顺势将手中手帕丢向吴剑南。吴剑南下意识一接,突然觉得不对,待再收手时,已然来不及了。却见那手帕中猛地窜出一条长虫,以闪电之势直直冲向吴剑南手心。只见吴剑南手心瞬间被那长虫破开钻入,手臂上凸起一块长条,迅向上窜去。 吴剑南大叫一声不好,另一只手迅将那凸起之处死死按住,让那长虫不能再进分毫。却听“啊”的一声惨叫,吴剑南另外一只手被猛地弹开,那凸起之处瞬间从吴剑南手臂窜入其身体之中。 那捂住胸口,哈哈笑道:“你以为老娘的胸是白给你摸的么?”原来方才吴剑南第一下占那**便宜之时便以中蛊,那**却能一直隐忍不,直到关键时刻,便可一击致命。算计之精准,当真是老谋深算。 却见吴剑南满目通红,在地上不住打滚,不断出野兽般嘶鸣。却见吴剑南一声长啸,身子蜷在一起,竟然在缓缓变大,浑身不断长出褐色长毛,脑袋之上竟然长出一对尖角。黄旭今日以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有见过,但是眼前如此诡异的状况却是闻所未闻,眼珠几乎要瞪出来。 只见吴剑南此刻体长三丈,身披长毛,额生双角,一双眼睛犹如枯木,血口大张,满嘴腥液,赫然便是南疆凶兽炎火兽的模样。黄旭自幼听爷爷讲述九州奇珍异兽,此刻一看到,便对上号来。这炎火兽居于南疆,生性极为暴戾,且极为凶悍,向来独居独处,攻击性极强。但凡遇到活人,大都难逃其恶爪,便是真人级高手,遇到悍不畏死的炎火兽,也只有逃命的份。 却听那白老妇惊呼道:“兽身!”原来这九州之上,有一种功法可以将凶兽封印在自己体内,若是遇到劲敌,可以化身野兽,使自己功力大增,而所化野兽便称为“兽身”。九州之上,但凡修为高绝之人,往往炼有兽身,九州八主之中,便有五人身怀兽身。 吴剑南此刻被**暗算,不得已化作兽身,当真是狂怒无比。只见炎火兽怒嚎一声,瞬间跃至那**身侧,血盆大口一张,一时间腥液狂喷,腥臭无比。那**见状花容失色,竟是呆立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 炎火兽大嘴向前一吞,竟然将那个人头含如口中,一口咬下,霎时间人分离。**的身子直直立在石台之上,头颅却是不见了。但见无数鲜血从**脖颈中喷薄而出,瞬间将石台染的血红。 炎火兽一声长鸣,将**人头吞如腹中。身形陡然变小,眨眼间竟然又变回人形。此刻蛊主已死,吴剑南身上所中之蛊自然已解。却见吴剑南睥睨全场,冷冷道:“还有谁要上来么?” 第四章 炎火兽身(下) 场下沉寂半天,竟是没有一人敢再开口。良久,突然有人道:“既然是‘请蛊’、‘斗蛊’,自然是以蛊相斗,怎么能以其他手段?” 白老妇想了想道:“虽然并无明文规定,但请蛊之人,都是精通蛊术之人,皆是以蛊相斗,故而此乃不成文的规定,你若以他法取胜,却是胜之不武。” 白老妇被吴剑南话语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吴剑南随即转身对在场众人问道:“还有谁要上来的?”场下一时寂然,竟然无人应答。 吴剑南得意大笑,随即看向黄旭道:“既然如此,当是我来和这位小兄弟比划比划了!” “不可!”黄旭正欲说话,旁边一人却抢先开口,不是别人,正是颜荃儿。原来颜荃儿眼见吴剑南不按常理出牌,若是斗蛊,黄旭百毒不侵,自然还有一丝胜算,但是对上不管手段,只求结果的吴剑南,自然是必死无疑,无奈之下只好出言阻拦,“吴叔叔,还请你手下留情,放过黄旭哥哥吧!” 吴剑南看见颜荃儿,眼中淫光闪烁,笑道:“什么吴叔叔,我有那么老么?叫我吴大哥便是!” 颜荃儿一听,颇为无奈,只好改口道:“吴大哥!” 却见吴剑南笑道:“看在你荃儿妹妹的份上,这蛊我可以不请,这斗蛊之事我也可以放在一边,只要荃儿妹妹答应我一个条件!” 颜荃儿见事有转机,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吴剑南嘿嘿一笑,道:“吴剑南斗胆请荃儿妹妹下嫁在下!” 颜荃儿听到此言,面色一转,惊怒的说不出话来。白老妇一声怒喝:“大胆!”却见吴剑南淡淡道:“荃儿妹妹美貌年轻,而不才吴某正值壮年,且功力非凡,难不成还配不上荃儿妹妹了?”白老妇显然气怒非常,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颜荃儿面露哭色,却被黄旭一把拉住。黄旭看着吴剑南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长的什么模样,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羞也不羞?若是荃儿妹妹嫁给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赖的无耻小人,才当真是天公不长眼呢!” 吴剑南怒视黄旭道:“小兄弟,说话莫要说的太绝对了,而且此事答不答应,也不是你说的算的!”说着朝颜荃儿望去。 未待颜荃儿说话,黄旭将她一把拉至身后,对着吴剑南道:“你要和小爷斗蛊,尽管放马过来便是,小爷还怕了畜生不成?” 吴剑南见黄旭骂自己是畜生,勃然大怒道:“也罢,我便让你逞一时口舌之快,呆会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可莫要向我讨饶!”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黄旭上台比斗。 黄旭“哼”了一声,正欲上台,胳膊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颜荃儿。黄旭对颜荃儿展颜一笑,指着肩膀上的“蛇“道:“别担心,你哥哥我身怀奇毒,又兼有这刚收服的宝贝蛊,便是黄帝老子来了,我也敢斗上三分,还怕这个什么‘贱男’么?” 颜荃儿知道黄旭在宽慰自己,眼角挂泪,半晌才呢喃道:“黄旭哥哥,你一定不许死!” 黄旭眼眶一红,笑道:“放心,我便是打不死的臭虫,想死都死不了!”说着放下颜荃儿拉着自己的手,跳上石台。 吴剑南早已等的不耐烦,见黄旭上台,也纵身一跃,跳上石台。对黄旭道:“小子,你先出手吧,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黄旭此刻身上空无一物,便是唯一的武器玉石宝剑也是早已丢失,唯一的凭借便是身上的剧毒和那肩膀上的“蛇”,哪里敢先出手。 吴剑南见黄旭站在原地半天都不出手,不由大为恼怒:“你个小子磨磨蹭蹭,还不出手?” 黄旭却是笑道:“‘贱男’前辈,你是前辈高人,自然是要我等小辈先出手,是也不是?” 吴剑南点头道:“不错!” 黄旭继续道:“既然前辈你一定要让我先出手,不然就失了前辈的身份,但我偏偏习惯后制人。不如我们就此等着,看看到底前辈的风范如何?” 黄旭这一番话出口,分明便是泼皮无赖,想让吴剑南放不下面子不好出手,以此来拖延时间,看看能否想出什么好的对策。 吴剑南看出黄旭是蓄意拖延,当下怒道:“小子,我让你三分,你可切莫得寸进尺。你若再不出手,休怪我有**份了!” 黄旭见此计不成,眼珠一转,大喊一声:“慢着!” 吴剑南怒道:“你还想怎样?” 黄旭笑道:“我知道‘贱男’大人一言九鼎,不如我们先约法三章如何?” 吴剑南道:“怎么个约法三章?’ 黄旭道:“此番比斗,若是我输了,这‘蛇’蛊自然是认你为主,别的事我也不管了。”吴剑南心中暗笑:“若是你输了,你便是想管也没有命管了。” 却听黄旭继续道:“不过若是我赢了,还请‘贱男’大人从此以后不得以任何借口理由蓄意报复我和荃儿妹妹,也不可对荃儿妹妹报有非分之想!” 吴剑南听了心中狂笑,看那黄旭便知道他修为极低,便是收服了“蛇”蛊,可是不懂御蛊之道,也毫不可惧,况且吴剑南对此种誓言从来不放在心上,两面三刀之事也是做过不少,当下道:“我答应你!” 黄旭闻言一拍手掌,大叫一声“好”,向台下望去。却见颜荃儿一双妙目盯着自己,满是担忧之色。黄旭对颜荃儿展颜一笑:“荃儿妹妹,你莫担心,一会儿回去我还要跟你讲故事呢。”颜荃儿使劲点了点头,没有言语。黄旭心中一动,眼圈也是一红。 却见吴剑南冷“哼”一声道:“死到临头,还在那里卿卿我我。你的要求我已答应,还不快快出手?” 却见黄旭笑道:“‘贱男’前辈乃心胸开阔之人,自然不介意再稍等片刻吧?”说着转身向那白老妇道:“婆婆,还请您拿上来一个瓷碗,添上半碗清水可好?”白老妇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吩咐下去。 吴剑南见黄旭拖拖拉拉,心中不悦:“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却见黄旭接过侍卫递上来的瓷碗道:“我九州之上,但凡誓,需将鲜血滴入碗中,誓双方需各饮一半,称之为‘歃血为誓’。”说着咬破手指,将自己鲜血滴入碗中,交给旁边侍卫,示意递给吴剑南。 吴剑南虽是南疆之人,但也熟知九州习俗,知道黄旭所言不错,犹豫一下,也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入碗中,道:“你先喝!” 黄旭嘿嘿一笑:“‘贱男’前辈还信不过在下么?”说着接过瓷碗,一口将碗中血水喝下一半。颜荃儿在底下看得明白,知道黄旭是想诳吴剑南喝下黄旭剧毒血液,当下心中紧张无比。黄旭血液虽然含有剧毒,但是与清水相混,却是看不出来。而众多器皿之中,铜器、银器皆可显示毒性,唯独瓷碗不可,黄旭能在短短时间内做出这番设计,诚然可谓不易。 吴剑南见黄旭服下血水,当下也不犹豫,将剩下半碗血水服下道:“小子,该出手了吧?”话音刚落,吴剑南脸色瞬息抖变,霎时间变得苍白,颤声道:“臭小子,你竟然下毒!” 黄旭却是嘿嘿一笑,欺身而上,猛地咬破嘴尖,满嘴鲜血向吴剑南直喷而去,肩膀上的“蛇”也是闪电般冲向吴剑南。 吴剑南猝不及防,被黄旭的鲜血溅了满身,顿时皮肤溃烂,血肉翻滚。更是被冲上来的“蛇”蛊一口咬中腰间,被撕咬下一大块血肉来。转瞬之间,吴剑南已是满身鲜血,不**形。 吴剑南狂吼一声,身形陡然变大,竟然又变成兽身。炎火兽陡然出现,瞬间将咬在身上的“蛇”蛊甩飞出去,一阵惊天怒嚎,直震得整个石洞天摇地动,几乎坍塌一般。巨尾横扫,将身侧的黄旭凌空扫出,直直飞出数丈远,重重砸在石洞岩壁之上。 “蛇”蛊见黄旭中招,直冲上前,死死咬住炎火兽巨尾,竟然将其尾巴生生咬断。炎火兽又是一阵哀嚎怒吼,前爪猛地锤向地面,竟然将整个石台砸的碎裂开来。 只见炎火兽一声长鸣,纵身跃出石洞,向洞外冲去。众人只感觉到大地一阵猛烈颤动,便见炎火兽消失在视线之中,了无踪迹。 黄旭被炎火兽巨尾扫中,砸在墙壁之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看见颜荃儿跑到自己身侧,颇为担忧的看着自己。黄旭对颜荃儿淡淡一笑,随即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第五章 南疆蛊母(上) 星辰满天,在天空中闪烁不定。天空之上,偶尔有流星划过,火尾长拖,拉出绚丽无比的痕迹。星光之下,一个娇俏少女跪在地上仰望星空,猛地看到一尾流行划过天宇,急忙双手握住,闭上眼睛许愿,口中呢喃道:“荃儿希望黄旭哥哥早日好起来!” 黄旭悠然转醒,见自己身处一间屋内,房间典雅清香,轻绮罗帐,端的是女子闺房无疑。黄旭回忆之前所生之事,才知道自己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方才石**之内,若是吴剑南看穿自己想法,或是现自己血中有毒,此刻自己怕是早已身异处了。仔细想来,倒是身上这一身毒血屡次帮助自己摆脱危难之际。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竟是不想去掉这一身剧毒了。 黄旭捂住嘴巴,翻身下床,却听“嘭”的一声,房间大门猛地被推开。颜荃儿一脸担忧之色的冲了进来,看见黄旭此刻已经翻身坐在床上捂嘴不住的咳嗽,急忙冲上前道:“黄旭哥哥,你怎么起来了?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啊!” 黄旭摇摇头道:“没事,我已经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颜荃儿执拗的摇摇头道:“你快快躺下,我去找婆婆给你看病!”说着就把黄旭往床上按去。 黄旭本来还待说话,却是拗不过颜荃儿,只能乖乖躺下,问道:“你那婆婆就是石洞中你所喊的那位婆婆吧?” 颜荃儿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你婆婆不是养蛊的么,怎么还会看病?” 颜荃儿咯咯笑道:“你呀,当真是笨死了!我且问你,你大老远跑来我们南疆,是干什么来了?” 黄旭道:“自然是寻找蛊母解去我身上的剧毒了!” 颜荃儿轻轻戳了黄旭脑门一下,道:“你真是蠢死了!你要找的人近在眼前却还不知道,不如找棵大树吊死算了。” 黄旭听罢脑子一蒙,竟是转不过弯来,指着颜荃儿到:“你是说你是蛊母?” “真是气死我了!”颜荃儿嘴巴撅起老高,揪着黄旭耳朵大声道,“是我婆婆!” 黄旭的耳朵被颜荃儿震得嗡嗡作响,大脑竟然反应不过来。颜荃儿的婆婆竟然便是南疆蛊母?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黄旭此行前来,本来对寻找蛊母这种渺茫之事不抱希望,只希望能在有限时日之内能够找出杀害亲人的凶手,最好能手刃仇敌。哪知道初到南疆,便被卷入一连串身不由己的事情之中,性命都几乎交代出去,更是深刻认识到自己实力低微,对报仇之事越感渺茫。哪知道此刻竟然因缘巧合,遇见蛊母,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猛一听颜荃儿的话,黄旭竟然有些不敢相信,直待自己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到一阵疼痛,方才知道这是真的。 颜荃儿见黄旭如此表情,咯咯直笑,一边扶着黄旭躺下一边道:“你且好好躺下,我去喊婆婆过来!”说着转身出了房门。 黄旭此刻心中万般难以平静,脑海却是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却听到颜荃儿娇笑道:“黄旭哥哥,婆婆来了。” 黄旭扭头一看,果然是白天在洞内所见的白老妇,也便是南疆蛊母。黄旭正待下床行礼,却被那蛊母一把拉住。只听蛊母淡淡道:“你身负重伤,便不用行礼了。” 黄旭拱手道:“多谢前辈!”却见颜荃儿小嘴一撅,道:“这是我婆婆,你便叫婆婆便是了!”黄旭微微一愣,见蛊母微微点头,方才道了声“婆婆”。 蛊母道:“是谁叫你前来找老朽的?虽然老朽身为蛊母,但便是在南疆,也没几人知道老朽的存在。” 世人皆知南疆之人皆善养蛊,而蛊母之名更是响彻九州。蛊母者,万蛊之根源所在,但凡威力无穷的蛊,往往不是善蛊高手所炼,而是向蛊母所请。唯有蛊母之蛊,方为蛊之精华。然而这蛊母到底是什么东西,便是蛊母是人是兽,也是众说纷纭,无人知晓。便是那些请蛊之人,也只以为这白老妇乃是侍奉蛊母之人。故而蛊母说少有人知道自己存在倒是极为正确。 黄旭见蛊母相问,自然是不假思索道:“乃是月主之莱前辈告诉说或许婆婆能够解了在下身上的蛊毒。” 蛊母听见黄旭道出“之莱”二字,先是一愣,面色陡然转怒,一把提住黄旭衣领,将黄旭揪下床来。这蛊母虽看起来体态羸弱,但手上力道却是大的出奇,只一下便把黄旭提溜下来。只听蛊母怒道:“我道是谁让你来找我,原来是他!既然是他来叫你找我的,我便偏偏不治。” 颜荃儿见自己的婆婆将黄旭扔至地上,面色大变,急忙上前扶住黄旭,惊道:“婆婆,你这是干什么!”黄旭看到这蛊母的言行,心中大呼古怪。当下也顾不得被摔得生疼,心念急转,想这之莱必然是干过什么对不起这蛊母之事,却让其迁怒在我的头上。怪不得当日之莱没有告诉自己如何寻找蛊母。 蛊母听了颜荃儿的话,竟是冷哼一声,毫不理会。颜荃儿见自己婆婆竟然如此态度,显然颇为吃惊,但一想到黄旭身负重伤且剧毒缠身,若不救治,怕是时日无多。当下上前抱住蛊母的腿哭道:“婆婆,不论那个之莱和您有什么过节,但黄旭哥哥并没有错啊。黄旭哥哥此刻身受重伤,都是荃儿惹出来的货,若是黄旭哥哥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荃儿岂不要愧疚死了……婆婆,还求您救救黄旭哥哥吧!” 黄旭看见颜荃儿为自己如此,心中一颤,眼角莫名湿润,一把拉住颜荃儿道:“生死有命,既然蛊母前辈不愿救治在下,我黄旭也不强求。”黄旭话音刚落,颜荃儿却捂住黄旭的嘴巴,不许黄旭再多说话,自己还欲上去求情。却听蛊母“哎”的长叹一声,对黄旭道:“罢了,我且问你,之莱可曾让你带来什么东西?” 黄旭挠挠头仔细一想,道:“之莱前辈有给在下一块木牌,嘱咐在下将木牌交给前辈。” 蛊母听到“木牌”二字,蓦地身子一颤:“在哪里,拿来我看看!” 黄旭摇摇头道:“此刻这木牌不在我身上!” 蛊母惊道:“难道你把它弄丢了!” 黄旭叹了口气,将自己初入南疆看见颜荃儿与那青年男子斗蛊一事道出,讲到自己身陷囹圄,待到被颜荃儿救出之时,身上所有物品,早已被搜罗一空。 蛊母急忙问颜荃儿道:“那男子是谁?” 颜荃儿犹豫片刻,道:“是木图哥哥!” 蛊母一愣:“竟然是他!” 颜荃儿见婆婆似有追根究底之意,急忙道:“婆婆,你还是先看看黄旭哥哥的伤势吧!” 蛊母叹了口气,点头对黄旭道:“你且上来,我看看你伤势如何。” 黄旭闻言一愣,对蛊母的转变颇为吃惊,倒是颜荃儿抹去眼角眼泪,一推黄旭道:“婆婆答应为你看病,还不前去?”黄旭恍然大悟,急忙走到蛊母面前。 却见蛊母搭住黄旭手腕,为黄旭把脉片刻,竟然“咦”了一声。黄旭急忙问道:“怎么了?” “你身上所中之毒老朽从未见过。既非蛊毒,也非其他剧毒,若是单以毒性来说,早已可以把你毒死七八百回了,幸而有高人以真气护住你心脉,方能延你百日性命。” 黄旭点头道:“不错,之莱前辈也是如此说的。我身上的毒乃是有蛊毒所至,根源在蛊,故而之莱前辈让我来找您老人家。” 蛊母继续探了探黄旭体内情况,思忖半晌,竟然摇头道:“你不仅身中剧毒,而且接连几日内身受重创,虽然在傀儡蛊作用下强行恢复,但体内五脏六腑却是受损严重。而且你身上所中之毒虽根于蛊毒,但毒性之烈,却远蛊毒。在老朽看来,若是在你身子如此受损的情况下强行驱除体内剧毒,你存活下来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第五章 南疆蛊母(下) 黄旭听罢一愣:“您的意思是我是必死无疑了?” 黄旭听罢,欲哭无泪:“自己便是如何算也最多只有七八十日的性命,哪里能休息个三年五载。”黄旭问道:“那您的意思不还是我必死无疑了?” 颜荃儿在一旁听到此言,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才回过什么,拉住婆婆道:“婆婆,你快想想办法救救黄旭哥哥啊!荃儿不想让黄旭哥哥死!”说着眼角一红,竟是流下泪来。 黄旭本以为自己机缘巧合,寻到南疆蛊母,乃是老天开眼,自己命不该绝。哪知道结果竟会如此,当真是心下黯然,不知如何是好,良久方才长叹道:“罢了,老子便是这样的命,也强求不来。”颜荃儿听到黄旭此言,双眼通红,拉住黄旭的手不肯放开。黄旭看颜荃儿如此宽慰自己,不由大为感动。 蛊母见此情此景,心中也颇有不忍,突然道:“我还有一法,或许可以再延你百日性命。” 黄旭听闻此言,想到自己虽然无药可治,但好歹多苟活几日也好,急忙问道:“黄旭愿意一试!” 蛊母道:“此法颇为极端,乃是以毒攻毒的法,虽然能延你百日性命,但也会使你身上的血液毒上加毒,以后若是想要再解去你身上之毒,比现在可是还要困难数倍,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黄旭心念一转,便是蛊母都已说对自己身上所中剧毒无能为力,这世上还有谁能医治自己?眼下是能多活数日便多活数日,其他的还去多想什么。当下对蛊母到:“我想清楚了,还请婆婆出手相助。” 蛊母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 黄旭此刻浑身**,全身浸泡在一个装满清水的木桶之中。颜荃儿见黄旭**着身子,早已面色绯红,远远跑开。 却见蛊母手中拿着一个竹筒,缓缓走到黄旭身边,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黄旭点了点头道:“准备好了。” 蛊母见黄旭表情坚决,道:“待会不论有多么疼痛,你也需强行忍住,记住没有?” 黄旭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见蛊母将竹筒打开,从中到处密密麻麻的无数黑色小虫,大致一数,怕有上万只之多,全部倒入木桶之中。 黄旭猛地感到全身一阵刺痛,便看见那密密麻麻的虫子向自己皮肤内钻去。自己全身顿时千疮百孔,鲜血溢出,染的木桶中的清水一片绯红。 却听蛊母道:“此乃噬毒蛊,这些虫子极喜爱吞食剧毒之物,且自身剧毒无比。然而这噬毒蛊却没有你体内血液毒性强,但也相差不多。这些噬毒蛊进入你体内之后,会和你体内血液相互僵持,然后慢慢被你血液吞噬殆尽。所以在你体内噬毒蛊被吞噬完之前,你大可不必担心。但若是你体内噬毒蛊被吞噬完全,你体内血液毒性便会变的更加猛烈,到那时,我便没有再为你延长性命的方法了。” 黄旭闻言心中颇为感慨,点了点头。正待开口说话,却猛地感到一阵锥心刺痛,几乎难以忍受,“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四肢不住抽搐,脸上青筋根根爆出,眼珠外凸,几乎要蹦出眼眶之外。蛊母见状大喝一声:“忍住!”说着拿出数跟银针,手掌翻动,瞬间将银针扎在黄旭全身数个**位之上,手掌拍在黄旭头上,真气源源不断向黄旭体内涌去。 黄旭此刻犹如万蛊噬心,疼痛难忍,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隐隐约约听见有人不住道:“忍住!忍住!”方才保留住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 黄旭此刻在水桶之中不住颤抖,额上汗珠滚滚流下。只见木桶之中,原本将清水染的通红的鲜血竟然被黄旭悉数吸回体内。黄旭全身皮肤不住上下起伏,形状颇为诡异。蛊母此刻也是额头汗珠滚滚流下,脸色苍白,正在咬牙支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或许喉头一鼓,“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蛊母长舒一口气,竟是似乎支持不住,缓缓坐在地下。 颜荃儿从远处看见自己婆婆坐下,急忙跑了过来,想要扶起她。却见蛊母道:“无妨,你倒是赶紧将那小子弄出来!”颜荃儿转头一看,却见黄旭**着身子坐在木桶之中,不由脸色大红。 黄旭经过方才行功,身子大为虚弱,但神智现在倒是已经清醒,听了蛊母的话,也是满面通红,急忙道:“不必了,不必了,荃儿妹妹还请你把我的衣服递过来,我自己穿上便好。”颜荃儿点了点头,将衣服递给黄旭,扶着蛊母转身进屋,回头对黄旭道:“黄旭哥哥,我们在屋内等你。” 黄旭见二人走远,这才翻身跳出木桶。黄旭此刻身子虚弱,翻身出来,倒是颇费了一番功夫。黄旭穿戴好衣物,缓缓走进房中,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也不知自己延长这百日性命意义何在,想来自己一直以找出仇敌为信念,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这般实力,便是知道了仇人是谁又如何?莫非还要自己割血杀人不成? 黄旭走进屋内,见颜荃儿二人早已候在屋内。只听颜荃儿娇呼一声:“黄旭哥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却听蛊母到:“什么没事,不过多给他几日性命罢了,时日到了,该死的还是一样会死。” 颜荃儿听到此话,脸色一黯,道:“不会的,肯定可以找出解毒之法的。” 黄旭见颜荃儿如此关心自己,大为感动,宽慰她道:“不错,天下之大,总有救治之法。” 却见蛊母点了点头道:“你现在没事便好。今日你且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出。” 黄旭和颜荃儿俱是一愣:“出,出什么?” 却听蛊母淡淡对黄旭道:“你身上的东西,不想要回来了么?” 黄旭又是一愣:这蛊母怎么如此好心,关心起自己的东西来了?心念一转,猛地想到自己跟蛊母提过之莱曾给自己木牌一事,这蛊母如此上心,看来这木牌对其自然是非同小可,这蛊母和之莱也必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想到此处,黄旭不由八卦起来,面满露笑意。 蛊母见黄旭如此表情,便知道黄旭此刻定是在胡思乱想,当下怒道:“你笑什么!” 黄旭这才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对,急忙收敛笑意。 夜色深沉,明月高悬。一片无垠灌木之中,一条小溪穿流其中,溪水低鸣,草动袭袭,冷风拂过,伴着灌木丛中一片虫鸣,真如鬼域一般。 曲辰沿着溪流提气奔走许久,微感疲倦,停下脚步,走到溪边,捧起溪水“咕咕”喝下,正欲起身,突然从水中跃出一道黑影,直向曲辰袭来。曲辰大吃一惊,急忙抽身躲闪,堪堪避过袭来的黑影。 曲辰借着月光,看见来袭之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珠漆黑一片,竟然连眼白都看不见,浑身上下一股腐臭之气,臭恶难当,曲辰大惊失色:“蛊尸!”正吃惊见,忽感手臂一痛,低头一看,竟是从那蛊尸之中窜出一只黑色蛊虫,钻入自己手臂之中。 曲辰毫不犹豫宝剑出鞘,对着自己手臂直直刺下,将那蛊虫连同身上血肉一同剜了下来。也不顾疼痛,一剑挥去,将那蛊尸人头斩断。那蛊尸身分离,躺在地上还兀自动弹两下,方才死绝,竟是从蛊尸体内爬出无数条小虫,四下涌散,冲入灌木丛中,不见踪影。 曲辰长舒一口气,却见灌木丛中猛地又窜出数道黑影,竟然又是数个“蛊尸”。曲辰方才被暗着一道,手臂被迫剜去一块血肉,当下不敢大意。宝剑出鞘,顿时银光大绽,宝剑寒气将周围蛊尸迫开数尺远。每剑挥下,必然有一俱蛊尸身异处。然而这些蛊尸如同无穷无尽一般,方砍死一俱,便有一俱冲了上来。黄旭不仅要防止被蛊尸蛊毒所伤,还要提防暗处飞来的蛊虫偷袭,一阵下来,竟然招架不住。 曲辰眼看身前蛊尸越来越多,心中大为焦急。正自焦虑之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怒喝,无数道银光闪过,便看见身边蛊尸一个个都不在动弹。过了片刻,这数十俱蛊尸头颅竟然从脖颈上缓缓滑落,掉落在地上。无数蛊虫从这些蛊尸身上窜出,转瞬之间没入灌木丛中,不见踪影。 曲辰微微一愣,没想到如此偏僻之地还会有人出手相助,转头一看,诧道:“木飞!” 第六章 九州兵主(上) 碧空万里,日头高悬。天空之上,偶有飞鸟划过,“嗷嗷”嘶鸣。却见天空之中猛地一道红光闪过,仔细一看,却是一头全身火红的巨鸟。只见这巨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从天空中的飞鸟身侧滑过。只听空中的飞鸟一声哀啼,竟是全身羽毛都着起火来,再也无法在空中继续飞行,化作一道火光直直坠向地面。 黄旭无奈点头道:“是啊,若是我们现在降至地面,还能将那鸟找到,我再添些佐料,便又是一顿美餐了。” 黄旭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是苦笑:这撞也撞上了,烧也烧死了,我拿来做菜,也算是死尸利用,便是心中有怜悯之心,这鸟便能变活么? 二人正说得火热,却见蛊母伸手一拍烈焰鸟的头颅,烈焰鸟长鸣一声,向下急冲而去。黄旭被这突然转向弄的措手不及,几乎跌落下鸟背,颇为狼狈,倒是惹得颜荃儿娇笑不已。 黄旭低头向下望去,却见无垠森林之间,突然矗立起一座宫殿红墙绿瓦,气势恢弘,楼阁林立,轩榭流水,远远看去,便如黄帝寝宫一般富丽堂皇。宫殿门口侍卫林立,守卫森严。 黄旭自南疆一路走来,看见的都是竹楼高吊的南疆风格建筑,蓦然出现一个气势、风格都几乎和九州上宫殿大同小异的建筑,当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黄旭心中一算,穷奇斋中那殿宇与此相比,怕是简陋无比了。 烈焰鸟一声高吭,响彻天宇,方圆数里,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俱被这一声惊叫震得漫天乱窜,一时间原本寂静无比的树林嘈杂无比。烈焰鸟缓缓降至地面,颜荃儿先跃下鸟背,将蛊母和黄旭依次扶下,将烈焰鸟封至剑内。 却听众人身后一阵爽朗大笑,边听有人朗声道:“蛊母大家光临,鄙人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黄旭只觉得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几乎要被这声音震得失神,便知道说话之人修为极高,起码也在仙级以上。回头望去,竟然是空无一人。黄旭满脸诧异,扭头一看,蛊母和颜荃儿倒是颇为淡定。却听颜荃儿道:“黄旭哥哥,这是传音之术,你不知道么?”黄旭微微一愣,想起昔日成山与凌若天相斗之前,成山所用的便是传音之术。而今日黄旭所听到的声音竟然和成山的声势颇为相似,隐隐还有过成山之势,不由大为诧异,莫非这传音之人又是一个神级高手,而且比成山还要厉害? 黄旭思量半天,方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有两人向自己这边大步跨来。 为男子约莫四五十岁,身高九尺,腰圆背阔,剑眉虎眼,满脸络腮。一双眼睛精气逼人,远远看去,都仿佛有巨大压迫之感,走路时双手后置,端的是久居人上,神气傲然,一身蛇蟒长服穿在身上,便知其身份显赫,乃是极有地位之士。 此人身后跟着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来岁,长相与此人颇为相似,俱是膀大腰圆之辈,端的是父子无疑。黄旭凝神细看,现这青年男子颇为眼熟,仔细一回想,可不就是那日荒林之中与颜荃儿斗蛊,害的自己身陷囹圄之人么! 黄旭满脸诧异,转头问颜荃儿道:“他们是?” 颜荃儿道:“这前面走的便是九州八主之一的兵主蚩离,后面的是的他儿子,也便是那日和我斗蛊之人,蚩木图!”说着望着蚩木图咬牙切齿,颇为愤恨。 却见蚩离走的近了,看见蛊母颜荃儿二人,哈哈笑道:“蛊母大人和荃儿小姐大驾光临,蚩离未有准备,当真是失礼,失礼啊!”说着转身对蚩木图道:“还不快快拜见蛊母大人?” 蚩木图倒显得有些木讷,愣了一下,才急忙道:“小侄拜见蛊母大人,荃儿妹妹!”说到“荃儿妹妹”这四个字,竟然脸色红,不敢抬头望颜荃儿一眼,也不知是羞愧还是怎地。 蚩离眼光一转,看到蛊母身后的黄旭身上,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蛊母笑道:“神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这位小兄弟还被木图请到地牢中呆过呢!” 蚩离听罢一愣,转头问蚩木图道:“怎么回事?”蚩木图被蚩离这一问,也是回不过神来,想了半晌,方才明白,低声道:“爹爹,就是那日在树林中抓回来的那人,后来被荃儿妹妹从牢中救走了。” 蚩离闻言恍然大悟,急忙道道:“小兄弟,多有得罪,那日以为你是乱党奸细,方才抓你入牢,若是早知道你是荃儿小姐的朋友,便不会有误会了,当真是得罪了!”说着转向颜荃儿道:“荃儿小姐若想要人,直接过来找老夫便是,何必要冒险劫狱呢?若是不小心伤着了荃儿小姐,老夫罪过可是大了。” 却见蛊母一躬身子:“神上真是太客气了。” 只见蚩离面色突然一变,顿时严肃无比,向蛊母道:“蚩离有一事相求,还请蛊母大人务必答应!” 蛊母一愣:“不知神上有何事吩咐,若是老朽能出上一点绵力,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蚩离点点头道:“既然此处都是自己人,我便直话直说了。前几日我儿木图与荃儿小姐斗蛊用了邪蛊一事,还请蛊母大人多多担待!” 黄旭听言大奇,没想到堂堂九州兵主,竟会为此事躬身求人,却听蚩离继续道:“老夫知道小儿修炼邪蛊,也是气怒无比,当即将他身上毒蛊废去,本想按照南疆尺规,将木图交送出去,但蚩离就此一个独子,实在狠不下心来,还请蛊母网开一面。” 蛊母叹道:“爱子之心,人之常情,神上的心情老朽能够感受的倒。既然木图身上邪蛊已经被废,只要不再修习此等邪蛊,此事老朽自当揭过不提。” 蚩离闻言大喜,深深一揖道:“多谢多谢!”转身对蚩木图道:“还不赶紧向蛊母大人谢罪!” 蚩木图闻言急忙拜倒:“蛊母大人,小侄深知罪恶深重,多谢蛊母大人原谅。以后小侄必定再也不修习这等邪蛊。”说着转向颜荃儿道:“荃儿妹妹,你不会怪我吧?” 颜荃儿道:“木图哥哥,只要你不修习那种邪蛊,你自然还是荃儿的好哥哥。” 蚩木图闻言大喜,急忙站起身来,正欲上前和颜荃儿搭话,却被蚩离一把抓住,拉至身后喝道:“不得无礼!” 黄旭本以为蚩离身为兵主,又长的如此五大三粗,必然傲气无比,哪里知道竟是如此谦逊,平易近人,与想象中大不一样。转身问颜荃儿道:“你婆婆身份地位很高么?为何兵主神上也对她如此敬重?” 颜荃儿笑道:“若是按实力来说,我婆婆便是连一个仙级高手也打不过,不过我婆婆乃是万蛊之母,对于炼蛊成风的南疆来说,婆婆在万民心中,便有如神祇一般,若是得罪了我婆婆,便是得罪了南疆万民,总你是黄帝陛下,到了南疆,也需对我婆婆恭恭敬敬的!” 黄旭听罢不禁愕然,没想到这蛊母地位如此之高,自己能够遇到颜荃儿,得到蛊母帮助,当真是上天造化啊。 却见蚩离拱手道:“蛊母远道前来,还请移尊至我殿内,我好设宴款待,免得说我蚩离招待不周,怠慢了蛊母大人,那才是死罪死罪啊。” 蛊母道:“神上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此次前来,也是有事相求!” 蚩离一愣,道:“但说无妨,若是蚩离力所能及,绝不推脱!” 蛊母笑道:“此事对于神上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蚩离眉毛一挑:“哦?” 蛊母指着黄旭道:“前几日神上抓了这小兄弟时,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拿走了。若不是这些物品颇为重要,老朽也不会前来向神上厚颜讨要。还请神上将物品归还给这位小兄弟!” 蚩离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既然这小兄弟不是歹人,我自当物归原主。还请蛊母到我殿中休息,我遣人去拿来便是!” 蛊母点头道:“如此便叨扰神上了!” 黄旭众人随蚩离走进宫殿,当真是金碧辉煌,精美无比。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斗转千回,宫殿设计之精巧,可谓叹为观止。道路两侧守卫林立,众人所到之处,守卫皆是肃立行礼。黄旭颇觉感慨,这个排场怕是黄帝老子来了也比不过。 蚩离将黄旭众人领入一处大殿之中,安排众人坐下休息。双掌一拍,便见上来无数仆人,手端餐盘,美食转眼间便将偌大的餐桌不满。蚩离哈哈笑道:“大家尽管享用,不必客气。”说着又是一拍双掌,只见宫殿中窜入十几位身着薄纱的妙颜女子,只听一阵丝竹之音响起,这十几位妙颜女子顿时扭动婀娜身姿,翩翩起舞。 第六章 九州兵主(下) 时间音乐悠扬,舞姿曼妙,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少顷,便见有侍卫走上前来,将数件物品交予蚩离,黄旭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身上的那几件物品,细细数来,却是一件不少。 蛊母见蚩离将一应物品全部交还黄旭,两眼直直望向之莱给黄旭的木牌之上。只见那木牌毫无特别之处,不过正反两面刻有些许花纹,便是边角都有些腐烂之迹。蛊母道:“黄旭,将那木牌递给我看看。” 蛊母失神半晌,听到蚩离的话方才回过神来,尴尬笑道:“无它,但睹物思人而已。” “哦?”蚩离微微一笑,“难道蛊母心中,还有故人?” 蛊母摇头叹道:“不提也罢,还是不要谈这些俗事,以免误了大家雅兴!” 蚩离笑道:“也好也好,我们且再干一杯,宾主尽欢!”说着起身向众人敬酒。“蛊母大人远道而来,必然十分辛苦,还请在我府上休息两日,也好让蚩离聊尽宾主之宜。” 蛊母正待摇头拒绝,却听蚩离道:“还望蛊母给蚩离三分薄面!” 蛊母叹道:“如此真是麻烦神上了!” 蚩离哈哈笑道:“不会不会,有贵宾来此,蚩离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一拍巴掌:“来人,给蛊母大人准备客房。” 黄旭挪了挪身子,觉得身下这床极为柔软,一躺下去,舒适无比,本来毫无倦意的黄旭此刻却是希望能在这床上美美睡上一觉。黄旭此生之中,除了在凌凝卧榻之上,再也没有过如此感觉。想到凌凝,黄旭心中却有些莫名黯然之感。 黄旭环顾四周,这客房的打扮也极为雅致,比之自己在穷奇斋那几日所住房屋,何止是好上千倍百倍。黄旭本以为这南疆荒芜之地,万不会有什么壮丽建筑,哪里知道这兵主蚩离所住之处,竟是如此富丽堂皇,同为九州八主之一的之莱与之相比,怕是相差天壤之别了。 黄旭正自思量,却听门口传来“嘭嘭”敲门声。黄旭道了声“请进”,却见颜荃儿推门进来,看见黄旭躺在床上,笑道:“黄旭哥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黄旭坐起身来笑道:“就是黄帝老子的寝宫,我看也不过如此了。” 颜荃儿咯咯笑道:“蚩离叔叔的寝宫的确是非常漂亮,荃儿都不想走了呢。方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旁边有个很漂亮的花园,黄旭哥哥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黄旭点了点头,正欲答应,却听门外有人喊道:“荃儿妹妹在么?” 黄旭一听,感觉此人声音颇为熟悉,却见颜荃儿小嘴一撅,颇为不快道:“是木图哥哥!” 黄旭恍然大悟:“既然是来找你的,你快去看看啊。” 颜荃儿一把拉住黄旭:“你陪我一起去!” 蚩木图在门外等了许久,却听“吱呀”一身打开,却看见颜荃儿走出房门,满脸喜色,往后一看,却看见黄旭从颜荃儿身后走出,衣袖还被颜荃儿拉着,不由脸色一沉:“荃儿妹妹,木图此次前来是向你来请罪的!” 颜荃儿道:“木图哥哥,只要你以后不再修炼邪蛊,荃儿就不会再怪你了!” 蚩木图闻言大喜,道:“荃儿妹妹,你真是太好了!” 颜荃儿听闻此言倒是颇为羞赧,不知该说什么。蚩木图道:“荃儿妹妹,从此以后我必定好好修炼蛊术,争取早日娶荃儿妹妹为妻!” 黄旭听闻此言心中微叹,没想到这蚩木图对颜荃儿倒是痴心一片,不过颜荃儿倒是对蚩木图毫无好感,倒真是颇为可怜。 颜荃儿听到这话,更是不知如何是何,只能道:“我和黄旭哥哥正准备到旁边花园去看看。”颜荃儿此言之意,乃是告诉蚩木图自己有事要做,还请蚩木图自己告别,哪知蚩木图听了此言笑道:“那是正好,我可以为荃儿妹妹带路,这花园之中可是种植许多爹爹辛苦收集而来的奇珍,我也可以为荃儿妹妹介绍一二。” 颜荃儿听到此话,当真是无话可说。黄旭笑道:“也好,那我们便一同前去。 黄旭三人沿着走道一路前行,只见花园一路守卫森严,若不是有蚩木图在前带领,黄旭、颜荃儿二人决计进不了这花园。 蚩木图倒是尽职尽责,将所路过的奇珍花草一一细细讲解,让黄旭、颜荃儿二人大开眼界。黄旭自认为对花草了解,在农伯处及万兽谷中,更是见了许多便是连九州之上都已绝迹的草木,哪想到到了此处,还是有许多闻所未闻的花草。 黄旭对蚩木图道:“没想到木图兄弟见闻如此广博,倒是让我受教了。” 蚩木图嘿嘿一笑,倒是对此言颇为享用,正待开口谦逊一番,却见颜荃儿指着远处问道:“那是什么!” 黄旭沿着颜荃儿所指方向望去,也是一惊。却听蚩木图颇为得意笑道:“我们不妨走近些再看。” 三人向前走近,只见一株巨树拔地而起,足有十余丈高,枝丫荫庇,竟是挡住了半片天空。然而众人向上抬头望去,却见这巨树枝杈之上,竟然长出数个禽兽的脑袋。黄旭仔细一数,竟有六个之多。若是一般树木枝丫怪异,有一二处与禽兽相似也可以理解,然而一颗树的枝丫竟然长出六只禽兽的模样,当真是一大奇观了。 却听颜荃儿道:“这树长的也太奇怪了,木图哥哥,你爹爹是从哪找来这树的啊?” 却听蚩木图得意道:“此树名曰‘树鸟’,树枝之上,长有六,分别是蛟、蝮、蛇、蜼、豹、鸟。”黄旭、颜荃儿闻言看去,果真如蚩木图所说,乃是这六种禽兽之。 却听蚩木图继续道:“此树长于九州之外,大荒之南,南海以西的开明山上。乃是我爹爹当年收服西南诸国之时所带回,乃是这里所有草木之中最为珍惜之物。而且这六并非死物,而是真真切切的活物?” “活物?”颜荃儿闻言眼睛一睁,“你是说这些头都可以动么?” 蚩木图点头道:“不错!” “真有如此神奇?”颜荃儿一脸难以置信,说着便上前向那大树走去。 “不可!”蚩木图惊叫一声,急忙想要上前拉住颜荃儿。可是颜荃儿好奇心起,早已是一阵小跑来到树下,待再喊时,已是来不及了。 却见那树上的蛇眼睛猛地一睁,树枝如同蛇身一般向颜荃儿疾卷来,颜荃儿猝不及防,顿时被卷上空中,随着“蛇身”在空中摇摆不定,而其他五也都“活”了,出“嗷嗷”怪叫。颜荃儿被圈在空中摇摆晃荡,竟是连呼救之声也无法出。 黄旭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拔出玉石宝剑冲上前去,蚩木图见黄旭动身,方才回过神来,拿出贴身利剑冲上前去。 只听“吭哧”一生,黄旭利剑砍至树鸟枝干之上,竟然如同砍到铁皮一般,仅仅划出一道微微裂口,而蚩木图更是连道裂口都未砍出,利剑更是豁了一口。 黄旭见状大惊,自己玉石宝剑极为锋利,没想到也只砍出一道裂口,正不知如何是好。那树鸟似有知觉一般,似乎感到疼痛,豹长鸣,竟是向黄旭冲来。那蛟也是一声嘶吼,向蚩木图直直冲去。 这二来势迅猛,力道巨大,黄旭使出吃奶力气,方才堪堪抵挡住这一击,随后便被豹仅仅缠住,不得脱身,几次都差点被豹利齿咬中。转头一看蚩木图,虽然应对比自己轻松,但也是被死死缠住,无法脱身。眼看二人都被缠住,无法前去营救颜荃儿,心中俱是无比焦急。 这番打斗声势极大,将附近守卫都惊召而来。然而这些守卫实力低下,往往刚冲上前来便被这树鸟其他几攻击弹飞,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正酣战间,黄旭猛地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尖叫,抬头看时,却见那“蛇”张开血盆大口,直直向颜荃儿咬去。 第七章 似是故人(上) 黄旭、蚩木图见到此情此景,俱是无力抽身,吓得肝胆欲裂。只见那蛇的血口几乎已咬住颜荃儿的脖颈,却听“啪啦”一声,那蛇一声嚎叫,张开的血口顿时不再动弹。颜荃儿随着那缠在身上的藤蔓直直向下坠去,一道人影一闪,便见颜荃儿被一人稳稳接在怀里。 “爹爹!”“神上!”黄旭和蚩木图俱是出一声惊呼,原来却是蚩离及时出现,果断将蛇砍断,方才救下颜荃儿的性命。 那蛇被黄旭拨弄至地上,仿佛又活了一般,从地上直直跳起,仿佛心有不甘,又向颜荃儿小腿咬去。黄旭、蚩木图俱是一惊,想要拦时已是来不及了,都是惊得大叫一声。蚩离一声轻喝,却听“噗嗤”一声,那蛇仿佛遇到什么阻碍一般,霎时间化为齑粉。 黄旭、蚩木图俱是长舒一口气,想要上前去看颜荃儿,却被蚩离伸手拦住:“荃儿小姐方才被树枝死死缠住,此刻血脉不通,还待我帮她疏通血脉。” 经过一番打闹,蚩离府中早已闹得沸沸扬扬,蛊母此刻也是闻讯赶来,见到此情此景,大为吃惊,惊叫了一声:“树鸟!”待黄旭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给蛊母听,蛊母放才放下心来。却听蛊母道:“这树鸟乃是九州之外极为罕见的植物,据说只在南荒有过一株,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也能看见!” 蚩木图道:“这便是南荒的那一株树鸟!” 蛊母一愣,点了点头道:“据说这树鸟生有六,攻击性极强,且以肉为食,便是猛犸、巨象被树鸟盯上,最终也只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今日荃儿能够留得性命,也算是侥幸!”说完回头看蚩离已经为颜荃儿调理完毕,虽然仍然昏迷不醒,但呼吸均匀,显然是已无大碍,躬身道:“多谢神上及时出手相助,救下荃儿性命。” 蚩离道:“惭愧惭愧,此乃老夫所种的树鸟,若是害了荃儿小姐的性命,我便真是罪过大了!” 蛊母道:“这树鸟的珍贵之处老朽也是知道了,神上能够为了荃儿性命不惜损毁神木,老朽感激不尽!” 蚩离道:“哪里哪里,我们还是赶紧送荃儿小姐回屋休息吧。” 行人送颜荃儿回屋休息,蚩离见再无他事,便转身告辞,蚩木图倒是依依不舍,想要留下照看颜荃儿,蛊母不好拒绝,却是被蚩离一顿呵斥,乖乖离去。黄旭看着蚩木图颇为幽怨的眼神,倒是觉得颇为好笑。 待众人离去,屋内便只剩蛊母、黄旭与熟睡中的颜荃儿。蛊母一声哀叹:“你们为何如此不小心,寄居他人篱下,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黄旭点了点头,却听蛊母道:“本来我想明日便与蚩离告别,哪知道却生了这等事情。荃儿自幼身子娇弱,被这样一折腾,起码还要耽搁一二日。也罢,你且回屋休息吧,这里自有我照看。” 黄旭本来还待留在屋内照看颜荃儿,但看蛊母面色严肃,也不好再多做逗留,只好转身出门。 黄旭正欲回屋,却听身后有人喊道:“黄兄!”回头一看,却是蚩木图站在屋外,神色局促,似乎忧心忡忡一般。 黄旭转身问道:“木图兄弟,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还在这里干什么?” 蚩木图尴尬一笑:“我也知道这么晚了打扰黄兄休息实在不妥,但我有些话憋在心中,当真是难受的很,所以深夜打扰黄兄,不知道黄兄可否给点面子,咱们聊上一聊?” 黄旭微微一愣,点头道:“自然是没有问题,我们便在这里谈么?” 蚩木图急忙道:“怎敢怠慢黄兄,我已经备好酒菜,只等黄兄大驾光临了!” 黄旭拱手道:“木图兄当真是太客气了!” 月色朦胧,夜风微凉。 黄旭被蚩木图引至一个颇为别致的花园之中,一座小亭台立在园中,四周流水环绕,水鸣如佩,小桥轩榭,倒是诗意无比。一阵酒香从亭中传来,黄旭隔了数丈远便早已闻到,不由叹了一声“好酒”!蚩木图嘿嘿一笑:“自然是不敢怠慢黄兄!” 蚩木图将黄旭引入亭中,便见桌上酒菜具备,菜色鲜艳,诱人无比。蚩木图先是一个劲的向黄旭敬酒,饶是美酒香醇,黄旭也支撑不住,问道:“木图兄,你到底有何事相问,直说便是了!” 蚩木图微觉尴尬,挠了挠头道:“木图敢问黄兄,黄兄和荃儿妹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真的是才认识么?为什么感觉你们十分亲密呢?”话一说完,蚩木图便觉得说的不对,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倒是显得自己太过心急,急忙道:“木图想到啥说啥,还望黄兄不要见怪!” 黄旭听罢心中暗笑,早便知道蚩木图对颜荃儿喜爱非常,刚才蚩木图邀请黄旭之时,便知道与此事必然相关,如今看来,果然猜的是**不离十。当下笑道:“这木图兄你倒是多虑了,我和荃儿妹妹却是初识不错,不过荃儿妹妹生性善良单纯,对谁都是很好的。难道木图兄你没觉么?” 蚩木图尴尬一笑,道:“黄兄说的对,这倒是木图多虑了!真是庸人自扰,庸人自扰!” 黄旭笑道:“我知道木图兄你喜欢荃儿妹妹,不过既然荃儿妹妹说过要嫁给斗蛊赢过她的人,你便应该好好练习蛊术,争取早日赢过荃儿妹妹才是!” 蚩木图点头道:“黄兄此言甚是,不知道黄兄蛊术如何,不知道能否指点木图一二呢?” 黄旭听言一愣,自己哪里会什么蛊术,仔细一想,却是恍然大悟。原来这蚩木图哪里是想要自己指点什么蛊术,而是想知道自己实力如何。蚩木图怕是早已将自己视为情敌了。然而自黄旭知道自己性命无多时起,便早已将这情爱之事抛在一边,对这种事情早已是不放心上,如此看来,蚩木图倒真是庸人自扰,不过蚩木图对颜荃儿喜爱之深倒是可见一斑。 黄旭哈哈一笑道:“木图兄,我黄旭不是南疆人士,对这蛊术可是一窍不通,木图兄真是高看我了!” 蚩木图摇摇头道:“不对,我可以感到你身上有一个极为强大的蛊的味道!还请黄兄不要谦虚了。” 黄旭闻言顿时愣住,思量半晌,方才想起自己在那日石**中所收服的“蛇蛊”,然而自己对那“蛇蛊”实在是有些畏惧,生怕某日这“蛇”暴起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便托付蛊母帮自己代为看养。 黄旭自己不知如何向蚩木图解释,只好胡编乱造道:“木图兄弟,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身边的蛊母乃是万蛊之母,她老人家对我关爱有加,说是我初来南疆,极为不安全,便往我身上添了些猛蛊的气味,说这样的话一般养蛊之人便会以为我是高手,便不敢对我出手。这蛊术一事,我倒真是不会,木图兄是多虑了。” 蚩木图方才喝了许多酒,此刻也有些不清醒,听了黄旭的话,竟然没有怀疑,道:“是啊,我怎么忘了你身边有蛊母大人呢!刚才多有得罪,还请黄兄见谅。”蚩木图见黄旭不懂蛊术,自然断定黄旭对自己再无威胁,心情大畅,当下和黄旭谈天说地,敬酒吃喝。 黄旭这一日颇为劳累,对于蚩木图的如此盛情,当真有些吃不消。推脱半晌,方才得以脱身。待黄旭回到屋中,已是满身疲倦,稍加洗漱,便欲上床休息。 黄旭正待吹灯睡觉,却听见“嗖”的破空之声,一块石头从窗户中飞入,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出门,门外却是空无一人,看了半晌也没有动静,于是无奈转身回屋。欲吹灯时,却是又一块石头飞入,不偏不倚,正正砸在黄旭脑门之上,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却颇为疼痛。黄旭大为恼怒,出门看时仍然是空无一人,满腔怒火,也不知向谁宣泄,顿时也没了睡意。 黄旭寻了半天也未见一个人影,当真是恼怒非常,无奈转身回屋,推开房门却见到一人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黄旭脸上蓦地露出喜色,惊道:“怎么是你?” 第七章 似是故人(下) 曲辰呵呵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 曲辰道:“那么大一只火鸟从空中飞过,我难道看不到么?” “去哪?” “你跟我来便是。” 曲辰从身上拿出百宝锦囊道:“黄兄弟,这里守卫森严,我一个人进出容易,但若带你出去却有些不方便了,还请委屈一下,进入这百宝锦囊之中,我好带你出去。” 见黄旭点头答应,口中念出口诀,只见黄旭身子竟然逐渐缩小,被收入这百宝锦囊之中。曲辰将百宝锦囊打开一个小口,让空气进入,然后小心将锦囊别在腰间,转身走出房门。 黄旭上次听曲辰说这百宝锦囊能装人,倒是颇为不信。如今亲身经历,一时惊叹新奇无比。黄旭透过小口向外看去,只见眼前景致瞬间变化,曲辰必然在快奔走之中,眼看周围的花草如同**一般,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兵主蚩离府中,虽然守卫森严,但黄旭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侍卫做多眼前黑影一闪,决然是看不到人影,故而守卫都以为不过是自己幻觉。曲辰仿佛对这里极为熟悉,一阵左拐右拐,黄旭都已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曲辰倒是毫不犹豫,片刻之后,便出了蚩离的府邸。 曲辰见四下无人,急忙将黄旭从锦囊中放出。黄旭见自己身在树林之中,问道:“到底有何事,非要在如此荒野之地说呢。” 曲辰微微一笑,拉着黄旭在一棵树下坐下道:“不急,我们先坐会,等一个人来了再详细说给你听不迟。” 黄旭一愣,惊道:“还有谁?” 曲辰道:“他人来了,你自然便知道了。现在不如你给我讲讲我们分开之后生了什么事,为何也到了这南疆来?我可是好奇的紧。” 黄旭微微一叹,苦笑两声,便从自己家园被毁,亲人惨遭屠戮说起,再讲到自己身中剧毒,其中除却万兽谷之事不讲,又讲到酒肆中巧遇凌凝,之后遇到歹人,险些丧命,最后凌若天带着自己前往之莱山寻医问药。 黄旭讲的极为动情,曲辰听得也是极为认真。黄旭讲到自己家园被毁,亲人惨遭屠戮,便是连爷爷的尸也无迹可寻,触到伤心处,泪水却是不住流下,曲辰听到,也是义愤填膺,对那行凶恶人痛恨无比。待听到黄旭身中剧毒,知道黄此刻旭时日无多时,更是满脸惊色,急忙为黄旭把脉探病,却是无可奈何。 黄旭继而又向曲辰讲诉自己南疆以来的遭遇,听得曲辰咂舌不已。尤其是请蛊这等辛密之事,曲辰更是闻所未闻,不由大为好奇。待黄旭将自己经历讲完,已是过了半个时辰。 黄旭所讲的事情如同故事一般,若不是黄旭所讲的皆有事实为证,曲辰几乎不敢相信。不过这黄旭所经历之事,倒是颇为凄惨,曲辰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如此倒霉,拍着黄旭肩膀打趣道:“我现但凡是你出现的地方,必然没有好事生,你便如同那蝗虫一般,到哪哪便有灾害生。不如我以后便喊你‘蝗虫’算了,我觉得这个名字倒是颇适合你。” 黄旭听闻此言是又气又笑,不过曲辰所说的的确如此,想到今日便是连颜荃儿也差点殒命,自己所在之处,倒是真没有一件好事生。当下无奈摇了摇头道:“你所说的倒也是实话,你倒如我肚子里的蛆虫,知道的倒是比我还清楚,那我以后便叫你‘蛆虫’吧。” 两人相视尴尬一笑,这一个“蝗虫”,一个“蛆虫”,当真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过二人对此倒是感觉颇为亲切,对叫了几声,竟是叫上瘾了。 两人嬉闹一阵,方才停下。黄旭眼看已经过儿将近一个时辰,问道:“你要我所等之人到底是谁?怎么现在还没有来?” 曲辰估算了下时间,道:“你且不要心急,按时间来算,马上便要回来了。”说着便看见前方一道黑影闪动,笑道:“他来了!” 黄旭闻言抬头一看,眼前已经站着一人,黄旭竟是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抬头定睛一看,大惊失色,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木飞!” 却听木飞冷冷道:“放心,我不会杀你!” 曲辰道:“不错,现在我们是同伴关系!” 黄旭转念一想,既然木飞能够和曲辰一起,自然不会再杀自己,方才放下心来,见只有木飞只身一人,问道:“那你的侄儿呢?” 只见木飞脸色蓦地一白,表情顿时凶狠起来,身上升起一股杀气,周身真气鼓舞,似要吃人一般。曲辰急忙拉着黄旭躲至一边,留木飞一人在原地。 曲辰道:“你当真是什么话不问,非要问这个问题。” 黄旭疑惑不解:“我问这个有问题么?” 曲辰道:“我且问你,我来南疆是为何事?” “你不是说你来调查南疆叛乱之事么?” “不错,依我这些日子所调查的情况来看,那南疆作乱与冀州大开杀戒一事乃是同一伙人所为,而那日我们在酒肆之中所遇到的那伙人很有可能是其中成员。你还记得那日木飞与那群人相斗,我俩趁乱逃脱之事么?” 黄旭点头道:“自然记得。” “那日我俩逃离之后,那伙人见无法打赢木飞,却是趁机杀了木飞的侄儿。也正是因此,木飞才会一路追至南疆,希望为他侄儿报仇雪恨。” 黄旭微微叹气道:“这木飞倒也是个倒霉蛋。亏他还是个高手,竟然连个侄儿都保不住。我看那木飞对他侄儿那么好,莫非那侄儿是他的私生子,见不得人么?” 曲辰苦笑道:“这话切莫让木飞听到,否则我可是救不了你。不过前几日我遭到蛊人围攻,若不是木飞出手相助,恐怕不能全身而退。我看你便真是蝗虫一只,木飞一来,便触了他的逆鳞,若是再这么与你呆下去,倒不知道我要被牵连死上几回了。”说完转身看看木飞并无动静,方才拉着黄旭走到木飞身侧:“黄兄弟一时失言,还请前辈见谅。” 见木飞微微点头,方才放下心来,对黄旭道:“现在我先将我在南疆数日所现的些蛛丝马迹讲出来,让大家也有所了解。”抬头见木飞、黄旭二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方才娓娓道来。 “那日……” 曲辰纵兽徐行,抬头望去,苍穹无垠,彤云翻滚,白日在云隙间露出一丝光亮,颇有微凉之意。眼看前方乃是一片葱郁树林,曲辰缓步向前,竟然感到些许阴森之气。 方甫踏入树林之间,一股腥臭腐烂之气便迎面扑来,曲辰毫无准备,几乎呕吐出来。待再往前看时,却是满目骇然。树林之中,遍地倒得都是野兽尸体,白骨森森,血肉翻滚,难怪这森林如此阴森死寂。 曲辰翻身跳下坐骑,来到一具犀角兽尸体旁边,只见这犀角兽腹部被剖开一个巨大伤口,血肉模糊一片,里面白骨根根可见,五脏六腑都被吸食的干干净净,伤口之上,已是蛆虫横生,令人作呕。曲辰接连探查数具兽尸,俱是一样死法。 曲辰又探查一阵,虽然并未找到任何其他蛛丝马迹,但单以死状来看,必是邪蛊所为。曲辰微微摇头,跳上坐骑,想要往前看看还有何痕迹可寻,猛然感觉不对。低头一看,只见那原本遍地尸体竟然“活了”起来,身子扭曲歪斜的站立起来,竟然无声无息的向自己靠拢而来,霎时间便成了合围之势。 曲辰暗道一声“不好”,从腰间拿出一把火折子,一把点燃,双腿一夹兽腹,向前急冲而去。向前冲时,将手中燃着的火折子猛地向前扔去,将围在前方的野兽尸体迫开。 这蛊虫喜欢阴暗潮湿之地,对火光颇为反感。见前方火折子飞来,自然退避开来,竟然让出一条路来,曲辰抓住时机,毫不犹豫向前冲去。直直冲了数百丈,待出了树林,暴露于阳光之下,方才停下,抹去额头汗珠。 回头一看,只见那无数野兽冲至树林边缘,便不再前进分毫。偶尔有一只野兽被挤出树林,暴露于阳光之下,只听“噗通”一声,野兽轰然倒地,从尸体中窜出数只黑色蛆虫,在阳光下挣扎几下,竟然化成一滩脓水。 曲辰微微一愣,没想到这蛊虫竟然惧怕阳光。正分神间,只听坐下犀角兽一声哀鸣,身子抽搐不已,曲辰大惊之下跳下兽背,只见那犀角兽腹部豁然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血肉一片模糊,竟是也被蛊虫所食。曲辰略微思索,便知道必然是在方才冲出之际有蛊虫趁机窜入犀角兽体内。 曲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唯一代步坐骑竟然就此身亡,正待拿出火折子将犀角兽烧尽,却见犀角兽腹部一动,数只蛊虫瞬间冲出,向曲辰跃去。 第八章 迷影重重(上) 曲辰大吃一惊,抽身飞退,腰间宝剑同时出鞘,只听“吭、吭”数声,数只蛊虫被宝剑挡住,弹飞在地,只听“呲啦”数声,数只蛊虫在阳光照射之下尽皆化为脓水。曲辰抹去额头冷汗,坐在地上,方才一番突变,当真是让曲辰心力憔悴,心惊不已。 曲辰向前走了一阵,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这一路之上,竟然没有看到一只活物,便是一只飞鸟也不曾有,当真是诡异无比。曲辰心下一突,见前方又是一片阴暗树林,当下小心翼翼向前探去。 曲辰小心向前探去,直走了约摸十来丈,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笛声却是越来越清晰,这笛声犹如鬼魅哭嚎,凄厉抑耳,令人难以忍受。 弓着身子向前看去,果见前方不远处有人站在树下吹笛。再往旁边一看,曲辰不由大惊失色。只见密林之中密密麻麻立着无数个“人”,大致一数,足有数千之多。此刻从外形看来,这些勉强可称为“人”,然而这些人有如木头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曲辰打量这些人的面容,俱是面色苍白无比,双瞳无光,皮肤上尸斑无数,而那腐朽恶臭之气,便是从这无数“人”身上传来。曲辰心中一阵感叹,眼下这数千人怕是早已死绝,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早已死绝,必然是身中蛊毒,被蛊虫所制。 曲辰屏息凝神,生怕暴露了形迹。却听那笛声猛地抬高,与此同时,那无数蛊尸如同活了一般,竟然齐齐动了起来。曲辰一惊,急忙跃上高树,隐藏其中。却见那吹笛之人走在最前,无数蛊尸齐齐动身,跟随在那吹笛之人身后,缓步前行,情形诡异无比。 曲辰见那吹笛之人将蛊人领远,方才跳下大树,小心翼翼尾随其后。 那吹笛之人笛声不停,一路十几里下来,竟是没有停歇。曲辰跟随许久,却见那无数蛊尸突然个峡谷之中。 曲辰向那峡谷望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几乎不可视物,周围峭壁嶙峋,高不可攀,将其死死围住,一番打量下来,竟然现除了这入口,便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进入其中。而这峡谷入口狭窄隐蔽,其上有巨岩盖顶,两侧草蔓丛生,将半个入口掩盖住,若不是仔细观察,绝对不易现。 曲辰犹豫半晌,方才打定主意,悄然跟上。一路随着那笛声前行,始终与那蛊尸保持一定距离,却是七拐八拐,越走越深,几乎没有尽头一般。 阳光完全被头顶巨岩遮挡,山谷之中阴暗潮湿,暗无天日,且路上曲折无比,一番尾随下来,曲辰竟然不知道自己跟随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深入这山谷多久。 又走了一阵,只见前面蛊尸队伍猛地停下,站在一处陡崖下面,不再动弹。那吹笛之人走到陡崖下面,伸手摸了一处石壁,只听“咯啦啦”一阵铁链拉动之声,那石壁竟突然向上挪动,露出一个阴森的洞口来。那吹笛人接着又是拿起笛子吹弹起来,那满地蛊尸又倏地“复活”,行动起来,尾随着吹笛人进入石洞之中。待到最后一具蛊尸进入石洞之中,又是一阵“咯啦啦”的铁链之声,那石洞的洞门竟然缓缓滑下,转眼之间便落至地面,远处看来,却是一点痕迹也没有。 曲辰本来还待跟随这些蛊尸继续前进,哪知这石门降落如此之快,自己竟然是反应不及,待冲到石门边时,石门却是刚好合紧。曲辰在石壁上摸索片刻,果然摸到一处肉眼极难现的凸起,往下一按,便听到“咯啦啦”的一阵声音,石洞缓缓打开。曲辰往石洞里窥去,却是阴森一片,看不到任何人影,唯有阴暗昏惑的油灯在阴风中摇摆不定。曲辰犹豫片刻,方才继续前行,深入这石洞之中。 方甫踏入,却听又是“咯啦啦”的一阵声响,石壁缓缓落下,将曲辰回去之路断绝。曲辰见再无后路,方才小心翼翼向前探去。方才那吹笛之人的笛声此刻早已消失无踪,而这石洞却是岔道极多,极易陷入其中。曲辰依靠地面那数千蛊尸留下的腐臭之气摸索前行,方不至于迷失方向。 曲辰向前急行许久,隐隐约约听到有流水之声,再往前走,果真有一条溪涧从洞中流出。曲辰没想到此地竟然有暗流涌过,然而流水过处,竟是把那蛊尸腐臭之气冲的几乎淡不可闻。曲辰暗道不好,却是再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前进。犹豫半晌,方决定沿着流水溯流而上。 曲辰走了约摸盏茶时间,忽然现前面有些许光亮,抬头一看,竟然是出口,不由喜上眉梢。急忙向前急冲两步,正欲冲出石洞,却突然听见洞外有人说话之声,大惊失色,急忙停住脚步,小心躲藏起来。 却听一个声音道:“师兄,此行带回多少蛊尸?” 另一个声音叹气道:“在冀州办事不比在咱们南疆,束手束脚的,纵是去了如此多的兄弟,也只带回来数千具蛊尸,还要冒充什么圣兽斋的名号,当真不是件好差事,而且平白无故折损了许多兄弟。” 方才那声音颇为赞同道:“就是,也不知门主到底是何想法。想要炼制蛊人,在南疆这里便是大把的人,且不易被察觉,非要跑到鸟甚的冀州去,才带回来几千具蛊尸。若是放在南疆,几万具也有了。难不成冀州的蛊尸比我南疆的蛊尸要厉害些么?” “你我也不要妄自猜测了,门主的心思又岂是我等能够揣度得到的。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向门主复命,若是门主高兴,赏我们什么厉害的蛊,那才是真的。” 曲辰听那二人讲话,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困扰九州万民之事竟然从这两人口中如此轻易探知。眼下可以断定的是,在冀州行凶屠戮之事并非圣兽斋所为,而是此伙人刻意栽赃陷害,而他们在冀州所屠戮的百姓,更是被炼成蛊尸,带回到这南疆来。然而这二人口中所说的门主是谁,此人如此一番行为到底意欲何为,到底为何要嫁祸圣兽斋,诸如此类问题种种,曲辰当真是一个也想不通。 曲辰见洞外说话二人脚步声渐远,知道那二人必定已经不在石洞门口,方才小心翼翼将头探出,看到四周再无他人看守,方才走出石洞。 洞外又是一片树林山谷,曲辰定睛一看,才现此地乃是谷中之谷,隐秘无比。曲辰向外急行两步,突然现这腐烂腥臭之气猛地一浓,仔细一嗅,现这气味竟然是从另外一个石洞中散出来。曲辰向那石洞中走去,往里一看,大惊失色,只见这诺大石洞之中,竟然密密麻麻的挤着无数蛊尸,曲辰放眼望去,那蛊尸却是一个个紧紧挨着,望也望不见尽头,少说也有数万之多。 曲辰心中一寒,单以九州而言,每一州的常备兵力不过一二十万,而这南疆偏远之地,纵是有兵主蚩离亲自镇守,也不会过十万驻军。而曲辰在此一处看到的蛊尸便足有数万具之多,姑且不论别处是否还有这样的藏匿蛊尸的地点,单是把这里的数万具蛊尸放出去,南疆必定是哀鸿遍野,死尸满地了。 而且这些蛊尸极为顽强,若非砍断头颅,不论受伤多么严重仍能继续行动,而即便将头颅砍断,身上蛊虫从蛊尸身上窜出,钻入活人体内,便又是一具新的蛊尸,如此下去,无穷无尽,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曲辰心下大寒,下意识的拿出火折子,想要将这些蛊尸烧尽,眼看已将火折子点燃,却又骤然停下,心中稍一思忖:此刻我若是将这些蛊尸烧尽,必然会打草惊蛇。如果藏匿蛊尸之处只有这一处倒也无妨,若是别处还藏有数万具蛊尸,此番打草惊蛇惹怒了这操纵之人,将数万具蛊尸放入南疆,必然是场弥天惨案。而曲辰如何思量,也决计不会认为能够设计出冀州屠戮之事并将其成功嫁祸给圣兽斋的幕后高人,会只把蛊尸藏匿一处。 曲辰此刻心中真是天人交战,若是不烧,这数万蛊尸必定是将来一大祸患,若是烧,打草惊蛇后果也必然不堪设想,眼看火折子已经烧了一半,曲辰还是无法决定。 第八章 迷影重重(下) 思量片刻,曲辰“噗“的吹灭火折子,决定先行探勘此地,反正这数万具蛊尸不会凭空消失,若是自己没有再现其他藏尸地点,再烧不迟。当即转身向身后树林中走去。 数十石洞之中,每个石洞里都窝着一只毒蛊,曲辰自幼受师傅言传身教,对蛊术也有所了解,放眼看去,只见这些蛊皆是九州上早已绝迹的邪蛊。有三步之内食尽人脑髓的食髓蛊,有可以化作烟雾杀人无形的云烟蛊……如此种种,还有许多曲辰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邪蛊。虽然只有数十只,没有方才藏匿蛊尸的地方那样有数万之多,但这些邪蛊都厉害无比,若是放出去一只,一日内便可害了数千人性命,比那蛊尸的危害有过之而无不及。 曲辰见一路行来,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不知道方才那说哈二人此刻去了哪里。正思考间,突然觉得脚下一松,竟是一脚踩在一处陷阱之上,底下只听一阵“咝咝”之声,竟是无数毒蛇。曲辰大惊失色,身子向下摔去的瞬间腰间宝剑出鞘,以万钧之势**一旁泥层之中,阻住自己下落之势。那毒蛇在底下猛吐蛇信,与曲辰双脚只有一尺距离,当真是吓出了曲辰一声冷汗。当下一撑宝剑,飞身跃到地面之上。 刚刚落回地面,便听到一阵破空之声,曲辰不及思考,应声卧倒,便感到脑门上有无数道寒光掠过,再抬头看时,两侧石壁之上,竟然插满无数银针,若非曲辰躲闪及时,此刻必是万针穿身而过。方抹去额上汗珠,曲辰只感到身子一轻,竟然直直向下落去。 曲辰哪里想到此处陷阱如此之多,环环相扣,让人不中也难。此刻曲辰已是卧倒之态,不能似方才一样用宝剑嵌入泥层,只能运转全身真气,双手紧紧拔住两侧泥层,试图减少下落坠势,然而下落之势极大,难以阻挡,两只鲜血淋漓。只听“噗通”一声,曲辰摔落在地,竟然没死,然而筋骨酸痛,难受无比。 曲辰正自庆幸,忽然问道一股腥臭的蛊尸之气,塔头一看,只见五具蛊尸竟然将自己围在中间。曲辰见这五具蛊尸颇为怪异,其中竟然还有身高不满五尺的孩童和年岁耄耋的老者,更有一具女尸大腹便便,显然身怀六甲。曲辰看到此景当真是大为惊怒,没想到这炼蛊之人如此邪恶,竟然连孩童、老者、孕妇都要如此虐待。 正惊怒间,却见那五具蛊尸俱是一动,站住五个方位,将曲辰死死围住。曲辰定睛一看,大惊失色,这五具蛊尸的站位竟然暗含五行之理,将自己死死围在中间,自己想要突围而出,当真不易。 曲辰知道对面已经不是人,丢开同情怜悯之心,宝剑出鞘,向那蛊尸砍去。只听“吭哧”一声,曲辰一剑砍下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反应。那蛊尸身子只是摇晃一下,竟然连个口子也都没有破开。 曲辰此刻才知道自己处境不妙,方才自己只以为这五具蛊尸不过普通蛊尸,砍掉头颅即刻,所以连真气也没运上,哪里知道这五具蛊尸竟然刀枪不入。 曲辰当下运行真气,想要再次上前,却现这五具蛊尸突然启动,围着自己跑动起来,度之快令人咋舌,竟然只能看见淡淡残影。 曲辰面色一变,拿起手中宝剑护在胸前,只见一道黑影一闪,便听到“铿”的一声,曲辰用宝剑抵挡住一具蛊尸攻击,身子却是倒退一步,这蛊尸冲击力道之大当真是极为骇人。然而曲辰等的便是这一时刻,一但有一个蛊尸出手,五行阵法即刻便有了破绽,曲辰满转真气,周身紫光暴涨,看着缝隙,向包围圈外突去。“铿”、“铿”又是两声,曲辰身子一顿,顿时被弹回原地。 曲辰心念急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五具蛊尸配合如此完美,竟然如同长久配合一般默契,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无功而返。心中大感焦急,不知如何应对。正思量间,只见那五具蛊尸蓦地停下跑动,身上一阵扭动,竟然从他们身上爬下无数如同蚂蚁的小虫,瞬间已是遍地布满。曲辰暗道不好,自己此刻已是被团团围住,再难抽身,而这小虫必定不是什么善茬,莫非今日自己便要葬身此地? 思量只见,手突然在腰间摸到一物。只见红光一闪,曲辰手中火折子瞬间燃起。那原本向曲辰涌来的小虫竟然一顿,齐齐向后退去。便是那五具蛊尸也向后倒退一步。 “有戏!”曲辰大喜,毫不犹豫脱下外套,用火折子将其点燃。瞬间红光大涨,火焰逼人。曲辰忍住高温,拿起烧着的衣服,向一旁甬道直冲而去。那五具蛊尸竟是没有一个敢于上前,只能尾随曲辰身后。 曲辰跑了一阵,见手中衣服已经燃尽,无奈无比。若是此刻再被围住,当真是无计可施了,只能一阵向前狂奔。 跑了片刻,竟然看见前方一片光亮,竟然是出口,想到蛊尸一般畏惧阳光,不由喜上眉梢。运转真气,提气向前一阵猛奔,跃出洞口。 曲辰正欲长舒一口气,然而看到眼前之景,又是一阵毛骨悚然。只见这山谷之中,无数具蛊尸立于阳光之下,竟然毫无反应,难道这蛊尸不惧阳光,心中念头急转,暗道不好,若是如此,身后紧随的五具蛊尸必然也不惧阳光。只听一阵“嗖嗖”急窜之声,五具蛊尸顿时冲出,站在阳光之下,果然不惧。那万千蛊尸嗅到曲辰味道,俱是同时动了起来。 曲辰大呼不好,自己此刻深陷重围,于万蛊包围之中。此刻便是大罗神仙,恐怕也救不了自己。眼下所能看的,不过是自己能抵挡多久罢了。 曲辰正自绝望之际,突然听到脑海中声音一响:“想要活命,向南冲来。”曲辰微微一愣:传音之术?此处竟然有活人?曲辰也不管说话是何人,只能抓住这唯一救命稻草,抬头看一眼太阳确认南方之位,见那五具蛊尸还未形成合围之势,不再犹豫,提起周身真气,一跃而起,踏着无数蛊尸头颅向南冲去。 只见从蛊尸群种窜出无数蛊虫,向曲辰直直冲去,五具蛊尸更是紧随不离。曲辰度不减,宝剑剑气冲天,一个横扫,便将漫天蛊虫砍成肉酱,顿时浆液漫天。 曲辰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方才奔行中的一剑已是耗尽了全身气力,幸而可以看到前方有一条小涧,小涧一端竟然没有一具蛊尸,只有一人立在那里。曲辰用处全身最后一丝气力,越过小涧。 曲辰抬头看去,只见小涧对面立满蛊尸,那五具一只紧追自己的蛊尸便在最前,死死盯着自己,却没有跨过小涧一步曲辰不由大奇。 待再看身边之人时,只见这人身上衣服破烂,蓬头垢面,显然是长久没有清洗。四肢更是被四条铁链牢牢锁住,稍一动弹,便听到“呲啦”铁链拉动之声。曲辰满脸惊愕,竟是说不出话来。曲辰仔细打量一番,满是污垢的脸尖削无比,必是常年饥不果腹消瘦至此,但一双眸子精光四射,英气逼人。 这被锁之人一阵怪笑:“小子,年纪轻轻,功夫倒还不错,有老夫我当年的风范。”见曲辰满脸担忧的看着溪涧对岸的遍野蛊尸,笑道:“放心吧,那群玩意是过不了这涧的!” “为何会过不了?” “我怎么知道,自从这些玩意出现,便没有过过这条涧,你尽管放心便是。” 曲辰微微一愣,指着那人身上铁链道:“您身上的铁链是?” 那人哈哈一笑:“铁链自然是用来锁我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没想到除了那两个王八羔子,老夫还能见到其他人!不错,不错!” “前辈,您被困在此地很久了么?” “不久,不过二十年而已。” “二十年?”曲辰一惊,“二十年还不久么?” 那人哈哈一笑,并不回答:“小子,你倒是怎么进来的?” 曲辰考虑一阵,将进来经过讲给此人。此人听罢哈哈笑道:“没想到你误打误撞,还能来到此地。实属不易啊,老天待我不薄,把我困在此地二十年,还能给我带来一个伴。” 曲辰叹口气道:“前辈,你可知道对面这些蛊尸是从何而来么?” “鬼才知道。老夫在这困了二十年了,这些玩意却是近几年才有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第九章 长琴仙子(上) 曲辰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此人竟然也不知道,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为何会被困在此地?” “前辈不妨说说,或许我还知道。” 曲辰一愣:“三轻侯枭阳?” 那人一愣:“你竟然知道我?” 曲辰微微笑道:“九州之上,若还有人称得上痴情二字,非三轻侯枭阳莫属。三轻侯之三轻,乃是轻权、轻财、轻性命,一生之中,唯一个‘情’字最重,一生苦恋火神祝融之女长琴仙子,为长琴仙子愿意抛舍一切,却一直未能和长琴仙子成为眷属。黄帝陛下钦赐‘三轻侯’爵位,因而三轻侯之名流传九州,但二十年前不知何故销声匿迹。如今但凡提到痴情之人,众人皆说‘堪比枭阳’,如何前辈会说无人知晓呢?” 枭阳愣了许久,双手竟似有些颤抖,许久方才叹道:“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二十年了,没想到枭阳这个名字,竟然还能流传在九州之上。只是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前辈所说的‘她’是火神祝融之女长琴仙子么?据晚辈所知,长琴仙子近十几年来也是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枭阳摇了摇头道:“你自然不会知道。” 曲辰见枭阳只是摇头,并没有详细说明的意思,问道:“那前辈为何被困于此,搞得如此模样?” 枭阳突然面露愧色,摇头道:“此乃我自愿之事,不提也罢!” “自愿之事?”曲辰听得此言,大为不解,却见枭阳突然一惊:“有人来了!小子,你若想知道这蛊尸之事的幕后主使,十日之后将长琴仙子带到此处。”说着猛地站起身来,身后铁链“哗啦”一响,便见枭阳右手提住曲辰衣领,将曲辰直直扔入涧中。“小子,沿着涧水流而下便可出去,记住,入水之后迅离去,否则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性命!” 曲辰被枭阳揪住衣领,大为吃惊。以曲辰不低的修为,对枭阳的动作竟是毫无反应,待被抓住,运气真气反抗,周身真气便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响。曲辰心中一惊,这枭阳修为之高,怕是起码有小神级了。 曲辰被枭阳丢入涧中,本欲停留下来看看来者何人,会有何事生,哪知道涧流突然一急,竟是枭阳以真气推动流水,将曲辰迅冲走。饶是曲辰一身高修为,也毫无反抗之力,只听得枭阳最后与自己说了一句话,便被水流急冲而下。 黄旭抹去额上冷汗,听曲辰把故事讲完,叹道:“没想到你所遇之事也是如此惊心,若是按你所说,杀我爷爷之人就是那洞中之人?” 曲辰点点头道:“不错!若是我耳朵没有问题,定然便是那石洞中人所为。而且这石洞之中所藏蛊尸数量极多,必是个极为庞大的组织暗中操纵。那日我从涧中出来,竟然受到蛊尸围攻,若非木飞前辈及时相救,怕也性命不保。” 黄旭双拳紧握,心中似喜似忧,此次南疆之行,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地得知仇敌的消息,但是自己仇敌竟然是一个巨大组织,幕后黑手是谁却仍然是毫无头绪。 曲辰见黄旭满脸怒色,急忙道:“蝗虫,你报仇心切这我知道,但我们这里并非只有你一人与那幕后之人有仇。”说着转头望向木飞,见木飞虽然面色淡然,但眼中精光闪烁,怒气难掩,又对黄旭道:“我们此次找你,却是有极为重要之事。” 黄旭一愣:“什么极为重要之事,莫非你们还需要我来帮忙不成。” 却听木飞冷冷道了一声:“小子,虽然你功夫很差,但此事却必定要你做才行。” 曲辰点点头道:“不错,这件事非你不可。” “到底是什么事?你直说便是,若是与我仇敌有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曲辰笑道:“上刀山下火海到不至于,不过倒却是与你仇敌相关。还记得我方才提到枭阳之言,让我十日内将长琴仙子带到他那里去么。算算下来,如今已是第七日了。” 黄旭道:“这我又能帮上什么忙?莫非让我去找长琴仙子不成?” 却见曲辰和木飞同时点头道:“不错,便是要你去找。” 黄旭闻言愣住:“什么?我又不知道长琴仙子长什么样,便是连她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你们让我去找?” 曲辰笑道:“你的确没见过长琴仙子长什么样。不过这几日你倒是和长琴仙子朝夕相处!” 黄旭闻言一惊:“你说荃儿妹妹?” “什么荃儿妹妹?”曲辰闻言一时愣住,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捧腹大笑道:“你是说与你一起的女孩么?我看他比你还小,怕是三轻侯枭阳与长琴仙子相恋之时,她还在娘胎之中吧!长琴仙子便是蛊母,蛊母便是长琴仙子!” “怎么可能,蛊母前辈怎么看也有七八十了,按理所说,长琴仙子年纪应该在四十左右,又怎会是七八十岁的样子?” 曲辰嘿嘿一笑:“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法术叫做易容之术?” 夜色阑珊,蚩离府邸。 两道黑影“倏”地闪入一处庭院之中,一人从腰间拿出一个锦囊,只见那锦囊猛然一涨,竟然从中放出一个人来。 曲辰对黄旭道:“求见,切莫迟疑,天马上便要亮了。” 黄旭点了点头,走到房门口,轻叩房门道:“蛊母前辈,黄旭有要事求见。”话音一落,便听屋内有人应道:“小子,三更半夜过来打扰,你不知道礼数么?” 黄旭急忙道:“黄旭真是有要事相告,迫不得已前来打扰前辈。” 却听门“吱嘎”一声打开,蛊母站在门口,冷冷看着黄旭:“到底有何事?”说完一愣,看着黄旭身后站着两人,正是曲辰和木飞,一惊:“你二人是谁?” 话音刚落,却见曲辰微微躬身道:“晚辈曲辰拜见长琴仙子!” 却见蛊母身子猛地一颤,眼露惊诧之色,但转瞬之间又恢复冷冷之色:“长琴仙子是谁,你想必认错人了吧!” 却听曲辰笑道:“我师傅与我说,这世上知道长琴仙子现居何处的便只有他一人。蛊母便是长琴仙子,长琴仙子便是蛊母!” 蛊母一愣:“那人是你师傅?” 黄旭、木飞站在一旁,见二人不住的打着哑谜,当真是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但从二人谈话中可以看出,这蛊母必然是长琴仙子无疑。 却听曲辰拱手道:“晚辈实有要事相告,可否进屋详谈。” 蛊母思量一下,长叹一口气道:“你们进来吧。” 蛊母将三人引进屋内,将油灯点燃,看着曲辰道:“说罢,到底是何事?” 曲辰嘿嘿一笑:“如此说来,前辈是不否认自己是长琴仙子了?”见蛊母沉默不语,继续道,“那么晚辈便开门见山直说了吧。我等此次前来,乃是受三轻侯枭阳前辈所托,请长琴仙子去见他一面!” “什么!”蛊母一听“三轻侯枭阳”五个字,身子猛地一颤,眼中露出无比惊诧之色,满是皱纹的脸上肌肉抽搐,竟是惊得惊叫出来,“枭阳?你可是在说枭阳?”站起身来,紧紧抓住曲辰的肩膀,摇晃不止。 曲辰微微颔道:“还请前辈不要激动,我所说的的的确确是枭阳,三轻侯枭阳前辈!” “他…”蛊母声音颤抖,竟有些语无伦次,“他…还好么?” 曲辰叹道:“若是晚辈所见不错的话,怕是过的不好!” “不好?”蛊母一惊,“怎么个不好法,他这人便是倔脾气,莫非这些年他自己虐待自己不成?” 曲辰摇头道:“还是请前辈自己去看看吧!” “他现在在哪里?”蛊母脱口问道,随即又是一阵犹豫,“不,我不能去见他,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啊……”说着竟是眼中晶光闪烁,流出眼泪来。 曲辰道:“长琴仙子当真不愿意去看看枭阳前辈么?” “我……”蛊母被曲辰一问,顿时语塞,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曲辰继续道:“长琴仙子,实不相瞒,三轻侯枭阳前辈此刻被困在一处悬崖之下,四肢俱被铁链锁住,当真是过的不好!” “你说什么?”蛊母闻言,脸色顿时一青,“你莫要唬我,以枭阳的修为,这天下能困住他的能有几人?你不许用这话来诓我去见他。” 曲辰叹了口气道:“曲辰说的话是真是假,仙子您自己去便知道了。” 蛊母脸色青红转变,神色犹豫,想了半天,方才咬牙道:“好,我去!”说着站起身来,便要向外走去,“给我带路。” 曲辰闻言,急忙向外走去,为蛊母领路。黄旭站在身后,忽然觉得有什么事遗漏,急忙叫道:“蛊母前辈!荃儿妹妹还在隔壁!” 蛊母闻言脚步顿时停下,自己一时心急,竟然将颜荃儿忘了。如今这番连夜出走,便是不打算告诉蚩离,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若是将颜荃儿忘在此处,当真是麻烦无比。但此刻颜荃儿因受伤正在休养,不便行动,如此看来,当真是无比麻烦。 却见曲辰从腰间拿出百宝锦囊,对蛊母道:“仙子可认识这个锦囊?” 蛊母一愣,喜道:“没想到你师傅竟然将这宝贝也交给你了,如此甚好,把荃儿装进锦囊之中!” 第九章 长琴仙子(下) 春夜阴寒,冷风飕飕,山谷之中,一片抑郁阴森,伴随狼嚎虫鸣,如同罗刹鬼道,阴森恐怖。曲辰站在这峡谷入口道:“那日我便是从这峡谷进去,只是之前乃是误打误撞进入这峡谷之中,遇到枭阳前辈纯属偶然。而且这山谷之中所养邪蛊奇多,我怕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曲辰一愣,笑道:“是了,这里有万蛊之母在此,还怕什么邪蛊?”说罢毫不犹豫领着众人向谷内走去。 曲辰毫不停留,一路凭借记忆领着众人在洞内七拐八拐,竟是没有记错,果然找到了那地底溪流,曲辰不由大喜。领着众人顺溪而上,不一会便到了洞口。却听曲辰道:“大家稍等片刻,我且去看看那些蛊尸是否还在,留在这里必是祸害,不如把他们烧了,免得贻害九州百姓。”说着往那藏尸石洞走去,走到洞口往,大惊失色:“怎么没了?” 众人来到曲辰身后,现洞内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却听蛊母道:“这里蛊味极为浓重,定然曾藏有无数蛊尸,不过在几日前这石洞便已经是空的了。” 蛊母乃是蛊门至尊,所说有关蛊之事自然无人质疑,倒是曲辰摇头叹道:“数千蛊尸若是放了出去,当真是一大灾难。都怪我当日犹豫不决,若是能烧了这些蛊尸便好了。” 蛊母叹道:“多说无益,还是带我去找枭阳吧。” 曲辰点了点头,领众人继续前行。果不其然,那原先藏有无数邪蛊的石壁如今竟然也是空无一物。待走到曲辰那日掉下的陷阱之时,便是那原先困住曲辰的五具蛊尸也不见踪影。 众人眼看便要到了那出口之处,却听曲辰对蛊母道:“仙子,出了洞口向南直走便可看到枭阳前辈。原本洞口外应该满是蛊尸,不过如今看来,应当是空无一物才是。” 蛊母原本走势甚急,听到曲辰的话,脚步却是一顿,双肩不住抖动,脚步凝住,竟是迈不动一步。曲辰叹道:“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蛊母方才下定决心,向洞口走去。 众人方才走出洞口,却猛地听见一阵巨兽嘶吼,声音凄厉震耳,寒彻人心。众人皆是已经,向声音传来之处看去,似有一只巨兽在远处陡崖之下,众人隔得远,看得不甚清晰。待走近借着月光看时,只见那石壁之下铁链锁着一只巨兽,身长数丈,金毛巨尾,虎身猿,眼中凶光暴泄,骇人无比。 “奢比!”曲辰大惊失色,这里本是囚禁的枭阳,如何变成了凶兽奢比?这奢比乃是九州之上有名的凶兽,力大无比,凶猛狂暴,危害九州,长时间未曾有人能够将其驯服,后来确是不知所踪,哪知道此刻会在此处见到。 却见蛊母身子猛地一震,竟是运气向那野兽飞奔出去,众人大叫不好,待想追时,却是来不及了。只见那奢比巨兽看见有人冲来,眼中凶光暴涨,一把将蛊母抓在手中,蛊母也不反抗,只是大声叫道:“枭郎,是我啊,我是长琴!你快醒醒,快醒醒!”语带哭腔,雨打梨花,当真是哭出声来。 众人听到蛊母之言,俱是愣在当场,莫非这奢比巨兽乃是枭阳所化? 兽身!黄旭心中猛然一惊,想打那日在蛊门石洞之中吴剑南身化炎火兽身之事,猛然想到此奢比必是枭阳兽身。 却见那奢比凶兽本来想把蛊母直接塞入口中,听见蛊母声音,竟是突然顿住,脸上凶光猛地顿住,竟是愣愣的看着蛊母。 却听蛊母喜道:“枭郎,你记得我了么?我是长琴啊!”说着众人之间蛊母面目突然一动,原本满是皱纹的面皮竟然一下脱落下来,露出一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绝色面庞,虽然借着月光看得不甚清楚,但是如此惊鸿一瞥,仍是让人惊艳无比。 只见那奢比巨兽看到这面庞,一下安静下来,凝视蛊母片刻,又将蛊母轻轻放下,自己卧在一侧,竟是再不动弹。蛊母满面清泪,双手抚摸着奢比的巨颅,淡淡呓语轻呵。那奢比似是极为享受,竟是闭上双目,只出轻轻的喘息声。方才还暴怒无比的凶兽,竟然刹那间安静下来。 众人皆是惊诧无比,走上前来,却见原先蛊母那鹤鸡皮,满脸皱纹的脸早已被一副面含春水、肤入凝脂的秀靥所代替,唯有眼角淡淡的鱼尾纹方才显示出这位绝世佳人所经历的蹉跎岁月。 黄旭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出话来:“蛊母前辈,这真的是你么?” 蛊母淡淡一笑,温柔的看着奢比,神色极为满足:“不错,就是我。不过你也别喊我蛊母前辈了,还是叫我长琴吧,若是我再装成七老八十的样子,怕是你们要说我种种不是了。” 黄旭惊道:“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易容之术,我与蛊母前辈朝夕相处了好几日,却是一点察觉都没有。” 曲辰向长琴仙子道:“不会不会,长琴仙子本来就是我等前辈,我们又怎敢说仙子的不是呢。” 长琴仙子望了眼木飞道:“你们叫我前辈自然是可以,怕是有人觉得不对呢。”木飞乃是中年年纪,论作辈分,怕是与长琴仙子同辈。 却见木飞道:“长琴仙子大名木飞早有耳闻,更是对仙子仰慕不已,叫一声前辈又何妨呢。” 长琴仙子看了看黄旭三人,道:“此次谢谢你们了,多亏了你们,才能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够再次见到枭郎。在此之前,我本以为穷此一生,再也见不到他,早是心灰意冷,所以才伪装了面貌,以老妇之态示人。女为悦己者容,没了枭阳,我要这副容颜又有何用呢?” 曲辰走上前,打量了眼前的奢比巨兽,问道:“这真是枭阳前辈?” 长琴仙子点了点头,将脸颊贴在奢比身上,道:“不错。不知道是哪个恶人向枭郎施了恶咒,令枭郎一到夜里,便变成兽身,只有天亮以后,方才会变**形。” 黄旭听言满脸疑惑:“长琴仙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枭阳前辈又没有说话。” 却见长琴仙子满足一笑:“我和枭郎体内种有一种蛊,叫做‘灵犀通’,若是两个相爱之人种下此蛊,便是相隔千里,也可心意相通,但若是有一方背叛,那背叛之人便会被蛊虫噬心而死。之前十几年来,我身上的‘灵犀通’如同死了一般,毫无反应,我便直以为枭郎不再爱我,或是解去了身上的蛊,或是被蛊虫噬心而亡,当真是伤心欲绝。然而此刻,我才知道我二人身上的蛊都还活着,枭郎还爱着我,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身上的蛊被限制住,让我这十几年无论如何也感应不到枭郎的所在。只有此刻靠的如此之近,方才感受到他的内心。” 黄旭拍手笑道:“有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长琴仙子你们磨难重重,日后必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说完突然想到什么,道:“那荃儿妹妹,难道就是你和枭阳前辈的女儿。” 长琴仙子叹道:“不错,我却是骗了荃儿十几年。那年我怀着荃儿,伤心欲绝,现若是荃儿出生,便是连父亲的面也见不到一次,无颜面对荃儿,便把她当做孙女养着,她自幼便以为自己父母双亡,却不知道亲生母亲就在身旁,当真是可怜的很。希望她以后知道了不要怪我。” 黄旭心中一酸:“不会的,荃儿妹妹心地善良,定会原谅你的。” 长琴仙子微微一笑,道:“希望如此吧!”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离天亮还有些时辰,你们想听个故事么?” 第十章 往事如烟(上) “那年我年方十六,是爹爹祝融最小的女儿,因而也是最受到爹爹和兄长们的呵护,倒是养成了一副执拗傲慢的臭脾气。爹爹总是说我天赋很高,想要将一身本领都传与我,但我天生就是懒散的性子,总是偷懒,所以修为一直比兄长们低很多。爹爹也总是说我,可我从来不听。直到有一日,我听烦了爹爹每日唠叨,竟然和爹爹吵了起来,爹爹一怒之下说我不好好修炼,竟是连一些同龄人也比不上,说我是祝家的耻辱。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誓定要自己做出点什么让爹爹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之故,我这火属性的身子炼起蛊来,竟是出奇的快,更是受到了蛊母的重视,两年之后,我在炼蛊之道上,除了前任蛊母,竟是无人能够比得上我,前任蛊母更是将我立为下一任蛊母。我当真是高兴极了,心想自己总算是有所成就,可以拿给爹爹和兄长们看了。” “我对爹爹将我逐出家门之事颇为嫉恨,游荡中便养成了极为乖戾的性子,行事颇为狠辣,那些对我不怀好意之人往往都死的不得全尸,我那长琴仙子的名号便是那时传出去的。” “那日,我在柱州游玩,遇见了一个人,乃是泰山梁父之子梁仪。” 众人听到长琴仙子说道梁仪时皆是一愣,黄旭更是猛地想起那日圣兽斋中梁仪那阴柔**之脸。梁仪修为极高,却又贪图女色,曾**无数妇女,与其父光明磊落的形象大相径庭,也因此被其父逐出门楣。 却听长琴仙子继续说道:“我在九州上游历已久,可谓认人颇深。一见到梁仪,便知道他对我不怀好意,然而他修为高的很我打不过他,只能与他暗中周旋。那梁仪邀我到一处山林间的茅屋喝茶,我推脱不过,便和他去了。没想到这梁仪竟然在茶中下了**,企图迷昏我后对我行不轨之事。然而我精通蛊道,他拿出来我便知道了他的主意,暗中解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梁仪身上下了蛊。可怜那梁仪还以为我成了他的瓮中之鳖,哪里知道自己还被我下了蛊呢。” “那梁仪满以为奸计得逞,满心欢喜。等了片刻,见我毫无反应,他却是迫不及待,凶相毕露,想要施强与我,当我正想动他身子中的蛊时,他便来了。” 众人见长琴仙子说到“他”时,满脸幸福回忆之色,双手婆娑着奢比巨兽的脸颊,满脸温情。黄旭插话道:“仙子所说的‘他’必然是三轻侯枭阳前辈吧?” 长琴仙子微笑点头,继续道:“那时候他傻得紧,只知道耍帅,‘倏’地从天而降,竟是连我也吓了一跳。他二话不说,便和那梁仪打了起来。我当时吃惊的很,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竟然和梁仪打得火热。要知道那时候梁仪的修为便已经突破仙级,达到小神之境了。他二人打的火热,声势当真是大极了,树林成片成片倒下,那吹起的沙子把我皮肤刮得生疼。但是每每打斗要波及到我的时候,他便是拼着受伤,也要帮我拦下。”说到此处,长琴仙子竟是咯咯娇笑出声。 “我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忘记动梁仪身上的蛊了,而枭郎的修为实际上却不如梁仪,全靠开始时猛然难才能略占上风。然而时间拖得越久,枭郎便越不利。幸好那梁仪见二人打斗声势太大,怕被他人察觉,见无成事可能,方才抽身而退。” “枭郎在打斗中受了些伤,从天上飞下来时还是捂着胸口,他对我道:‘姑娘,你没事吧?’说完竟然看着我呆呆立在那里。我一看便知道枭郎是那种只知道修炼的傻子,不懂世事,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根本藏不住。我便直接问他:‘我美么?’他竟然只是一个劲的说‘美’,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当真是傻得可爱。” 到此处,那奢比巨兽竟是微微哼了两声,似是抗议。长琴仙子看到奢比巨兽的表情,笑的花枝乱颤,好久方才继续道:“后来我便帮他疗伤,摸着他的身子都可以感觉的到他在不住的颤抖,浑身都冒着热气,心脏更是跳的无比剧烈。我头一次遇到如此可爱之人,见到女孩竟是连话都说不清楚。废了好大的劲,我才知道这柱州之内生了数十起**女子之事,枭郎便是因为调查此事,才会出现在我身边。枭郎说此事必然是梁仪所为,但苦于毫无证据,不能将梁仪之事公之于众。” “我看枭郎心地又单纯,功夫又高强,便起了私心,想让他做我的苦力,便诓他说梁仪此次没有得逞,必然不会死心,还会回来找我,让他在身边保护我。哪知道他什么都没想,竟然直直答应下来。” “之后几月我便和枭郎游山玩水,每日逗上枭郎几句,他便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当真是好玩极了。那几个月,倒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长琴公主说到此处,竟是顿了下来,似在慢慢回忆,良久方才继续道:“那日,不知他到底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突然对我说‘要娶我为妻’,我一听心都慌了,竟然也语无伦次起来。一直以来,都把枭郎当做苦力和开心果,没有想过其他事情,那日他这么一说,我便真是慌了。” “那时候正值凶兽奢比扰乱九州,闹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日主成山更是几次追捕未果。我那日心急之下,竟然对他道:‘我的夫君,须是天下响当当的英豪,你若是将那奢比凶兽驯服住,我便考虑嫁给你。’那知道枭郎听了竟然只对我说了两个字:‘等我!’说完便不理会我在后面叫喊,飞身而去。” “之后这两个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浑浑噩噩的过去的,我只怕枭郎回来后找不到我,便一直呆在原处。只知道两个月后枭郎满身是伤的回来找到我,告诉我他成功了,便昏昏睡去,直直睡了三日三夜方才醒来。我心里当真是后悔极了,让他为我受了如此重的伤,但是心底却又有说不出的甜蜜。每当我问他怎么驯服那奢比的,他都不提,但其中艰辛我却是猜的到的。” 众人听到此处,大为吃惊,没想到这奢比凶兽竟然是枭阳为了长琴仙子才收服的,当真对枭阳刮目相看。 “他伤好后,又是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我心里很想答应,但嘴上却不愿答应,便和他说我的夫君,非要封侯为相,有大出息的人才行。他听了竟然又是答应下来,我嘴上骂他傻,心里却是欢喜极了,试问哪个女子不愿意嫁给这样的男子呢?” “后来,便是十年一次的泰山祭天大典。黄帝陛下亲临泰山,而这祭天大典上有一项,便是让九州之上的后起之秀进行比斗,最后胜者便可封侯拜相,黄帝亲封,当真是荣耀无比。枭郎带着我在泰山上游玩几日,待到那祭天大典开始,我便一直在台下看着枭郎比试。” “枭郎修为不低,打斗之态也是潇洒飘逸,每每看去,总是让我心醉无比,在那时我便打定主意,不论枭郎能否封侯,我也嫁定了枭郎。”长琴仙子说着望了望木飞道:“木飞大侠,我说的可对?” 木飞点点头道:“不错,当年我也恬颜参加了那次比斗,不过却被三轻侯枭阳三招击败,三轻侯功力群,木飞佩服的很。” 第十章 往事如烟(下) 长琴公主颇为自豪的继续道:“枭郎却是不负我望,一直赢到了最后。然而最后与枭郎比斗的,不是别人,正是梁仪。那梁仪本来修为就极高,又看到对手乃是曾经坏了他好事的枭郎,当下是毫不留情,将枭郎处处压在下风,更是每每出狠招,若是枭郎一个不小心,非残即伤。我心里焦急万分,只盼枭郎甘愿服输,我也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眼看枭郎便要败了,我心里当真是焦急万分。却在这个时候,黄帝陛下亲自出手拦下二人。黄帝陛下说梁仪和我枭郎俱是九州之上不世出的英才,俱可封侯,我悬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枭郎了。” “我听了枭郎的话,心里如同灌了蜜一般。黄帝陛下也是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枭阳,钱财、权位你都不要,拼了性命只不过是为了娶长琴为妻,寡人便封你为‘三轻侯’!” “之后数日,我和枭郎便呆在泰山。枭郎因为新晋封侯,酒宴颇多,我便呆在房中炼我的‘灵犀通’,只待枭郎此事完毕,便与枭郎齐齐喝下,好与枭郎白头偕老。” “然而这炼蛊之事,须得专心一意,切不可分身,否则便有可能控制不住蛊,被蛊所反噬。而这‘灵犀通’又是极为玄妙的一种蛊,不论你是神级修为,还是平民百姓,皆是一个效果,即使我蛊术修为极高,也需要小心翼翼方可。然而那几日我满心欢喜,便是炼蛊之时也不时会想到枭郎的影子。” “那日我见这‘灵犀通’快要炼成,心下欢喜,竟是分了神,竟然被蛊虫反噬。本来若是我及时停止,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可是我不忍心辛苦炼的蛊功亏一篑,便咬牙将蛊炼完。” “然而我却没想到这‘灵犀通’反噬如此强烈,我炼成了蛊便急忙忙的去找枭郎,哪知道半路之上竟然蛊作,一时间我身子如同揉在一起一般,痛的说不出话来,便只觉得我要死了。幸而月主之莱前辈在泰山上多逗留了数日,恰好经过此处,将我带回屋中救治。” “然而这救治之法却是要我二人褪去上衣,之莱需双手挨着我后背将真气渡与我。我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死了,我还要和枭郎白头偕老,便同意了。哪知道快要结束之时枭郎竟然回来了,推门而入却看见这番景象。我和之莱前辈此时俱在行功,不能开口说话。枭郎大惊失色,以为我和之莱前辈竟然在做那苟且之事,惊怒非常,一掌将还在运功的之莱前辈打为重伤,愤然离去。” “我哪里知道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之莱前辈却因我之故身受重伤,枭郎修为本来就高,愤怒之下毫不留情,而之莱前辈又毫无防备,直接便被枭郎打的昏迷不醒。我背着之莱前辈去找黄帝陛下医治,哪知道枭郎竟然一直在旁边看着,见我背着之莱前辈,说我不知廉耻,说罢便抽身离去。我本想去追枭郎,然而身上之莱前辈身受重伤,当真是进退两难,百口莫辩。”长琴仙子说道此处,语气低沉,颇为伤感。便是黄旭众人听到此处,也是揪心不已。 “那天夜里,我在屋中以泪洗面,哪知道枭郎竟然回来找我,我以为他是想通了,知道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哪知道枭郎似乎喝了许多酒一般,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的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苟且之事?’,听了这话,我的心都碎了。” “我想,既然你不信,我便证明我的清白给你看。那天夜里,我便把我的身子,还有那‘灵犀通’统统都给了枭郎,我想,这下枭郎总该相信我了,哪里知道,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时,身边竟然没了枭郎的踪迹!” “我当时心便慌了,等了许久,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起日主成山因为枭郎收服奢比一事,对枭郎赞誉有嘉,和枭郎走的颇近,我便去向日主成山询问枭郎的下落。” “日主成山对我说那日早上,枭郎满身怨气的来到成山处,胡乱喝了一通酒,说什么我心已死,要隐退,再也不出现在这九州之上,喝完酒后便一去不回,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听完这话我伤心欲绝,我便连身子也给了他了,枭郎为何还是不肯相信我呢?” “我未曾死心,直在泰山上又等了枭郎两个月,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想通了回来找我,然而我却始终未看到枭郎的影子,便是我种在枭郎身上的‘灵犀通’,也不知道为何如同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我伤心欲绝,想要从那泰山顶山跳下了解此生,没有想到竟然被之莱前辈告知我已有了身孕。我心中斗争了很久,想到这孩子乃是枭郎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留在世上,方才断了寻思的决心。” “之后我告别了之莱前辈,离开泰山,独自回到南疆蛊门,将荃儿生下。又易容了自己的容貌,好不被他人认出。后来变继任了蛊母之位,一直瞒着荃儿我是他的生身母亲。” “然而我时常在想,为何那日之莱前辈要救我,如果之莱前辈没有出手相救,我便不会被枭郎误解,即便是死了,我也愿意。”长琴仙子说着竟是流下一行清泪,双肩颤抖不止。 众人听长琴仙子讲完如此一段悲凄故事,竟然都一时沉默不已。那奢比凶兽更是眼角湿润,微微拱了拱长琴仙子,示意宽慰。 黄旭见大家一时没了言语,急忙道:“长琴仙子,你也不必伤心了,眼下你的枭郎也在此地,荃儿妹妹也安然无恙,从此以后你们一家团聚,坐享天伦,岂不是很好的事情么?干嘛还要哭哭啼啼的。” 长琴仙子抹去眼角泪水,道:“是啊,我还哭个什么,应该高兴才是。”说罢抱着奢比的巨颅,抚摸不停。奢比也不动弹,只是静静地凝视长琴仙子,一时无言。 众人见长琴仙子与那奢比巨兽拥在一处,温情无比,任谁也不想打断这温情一刻。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只觉一阵微光刺眼,竟是一轮旭日升起。只见那奢比巨兽身形缓缓变小,竟又变**形。 长琴仙子看见奢比变回人形,也不管枭阳脏臭,将枭阳紧紧抱住,枭阳也是热泪盈眶,将长琴仙子拥在怀里,不住道:“琴妹,琴妹!” 黄旭站在一旁,现自己眼角湿润,竟然也被感动了。 两人相拥良久方才分开,枭阳扶住长琴仙子的双肩,道:“琴妹,你说我有女儿了么?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我要看看?” 长琴仙子道:“她叫颜荃儿,眼下正在熟睡之中,还是不要打扰了。” “好,好!”枭阳言语激动,“我枭阳有女儿了!对了,琴妹,你这十几年过的可好?” 长琴仙子遥遥头道:“枭郎,没有你,我过的如何会好?” 这话说的颇为肉麻,然而在场众人停在耳里,却是感到甜蜜温馨无比。枭阳听到更是眼眶一热,堂堂三轻侯枭阳竟然流出泪来。 长琴仙子轻轻拂去枭阳眼角泪水道:“枭郎,你是长琴心中的英雄,你可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哭,要哭,也只能给长琴一个人哭。” 枭阳身子一颤,伸出颤抖的双手抚着长琴仙子的长,呢喃道:“好,好,我只哭给你一个人看!”说着又将长琴搂在怀中。 良久,众人见枭阳身子猛地一震,一把按住长琴仙子的双肩,道:“琴妹,你刚才所讲之事与我所知道的有些不对!” 众人听言,包括长琴仙子在内俱是一愣:“哪里不对?” 第十一章 新仇旧恨(上) “琴妹,若是你所说不假,那此事就颇为蹊跷了!”枭阳沉思片刻,越想越是不对,竟是脸色青起来。 枭阳抹去长琴仙子眼角泪珠,道:“琴妹,有些事我越想越是不对。” 枭阳犹豫片刻,道:“自从那日黄帝陛下亲封我为‘三轻侯’之后,我日日宴饮,其中日主成山便是极为殷勤,经常邀我赴宴。说我助他收服凶兽奢比,造福百姓,大功一件,让他颇为感激。” 长琴仙子点头道:“昔日日主成山数次追捕奢比未果,你帮他驯服如此凶兽,对你心存感激也是应该。”黄旭听到暗自摇头,按自己所知,成山乃是小肚鸡肠之人,枭阳驯服了奢比凶兽,却是折了成山的面子,成山应是蓄意报复才对。 却听枭阳继续道:“不错,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经常到成山处喝酒。那日我与兵主蚩离以及一干朝野文武俱在日主成山处宴饮喝酒,席间成山问我近几日是否每日在外宴饮,我说不错,成山便问我是不是几日没有好好与我琴妹相处了。当时我也是对感情之事愚钝的很,日主成山这么一提,我便愣了,暗骂自己该死,竟然冷落了你。”枭阳说道此处,神色懊恼,恨不得直抽自己数个巴掌,长琴仙子却是捂着枭阳嘴巴说道:“我知道枭郎心里念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枭阳缓缓拉下长琴公主的手,继续道:“然而问题便出在此处。成山当时便劝我回屋去陪你,我心想也是,当下便告别在座一干人等,回到泰山上我与你二人住处,哪知道……哪知道竟然看见你和之莱……”枭阳说到此处,语气一滞,竟然有些说不出口,幸而众人都知道枭阳所指何事。 众人听到此处,也微觉不对,为何成山偏要在这时鼓动枭阳回去。若是早一时,枭阳便可自行为长琴仙子疗伤,若是晚一时,之莱便已为长琴仙子疗伤完毕,也不会生此等事情。 枭阳继续道:“我当时一看盛怒无比,顿时毫无理智,一掌打翻了之莱,然而却是无论如何对你都下不了手,只能拂袖而去。然而却是不知道去往何处,思量很久,方才决定回到成山那里。” “待我回到成山处时,酒宴已经结束,只剩下成山与兵主蚩离。我当时心中无比郁闷,竟是想也没想,就把所见之事向他们二人说了出来。成山便一个劲的宽慰我,为我倒酒。后来我仔细一想,我确实不能只凭一眼所见便断下结论,且我当时看到你与之莱姿势的确有些古怪,不过当时怒火中烧,毫无思考。” “于是我便决定回去向你问个清楚。想你我二人那一年一直朝夕相处,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之莱扯上关系。可是当我回到屋内看到你之时,竟然浑身燥热,意识不清,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琴妹与我说了什么,当时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表现,只知道似乎与琴妹行了那事。然后……然后……” 众人听了俱是一愣:“然后什么?” 枭阳摇了摇头道:“此处便是我最为不解之处!” 长琴仙子温柔的对枭阳道:“枭郎,你尽管说便是,不论你做了什么,长琴也不会怪你的!” 枭阳点了点头,道:“我醒来之后,看见我旁边躺着一个女子,我本来以为是你,但我一翻她身子,大吃一惊,竟然是个陌生女子!而我所在之地,也绝非我与你的屋子!”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长琴仙子更是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枭阳无奈苦笑两声,继续道:“我与那女子俱是身无片缕、赤身**,而那女子更是脖颈淤青,满是掐痕,我一看大惊失色,急忙去探那女子的鼻息,竟然已经气绝身亡。我当时六神无主,心里痛苦万分,想着为何会在这个地方,躺在我身边的应该是琴妹才对!就在此时,房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丫鬟,见到这幅情景,竟是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夫人被奸杀了!’、‘夫人被奸杀了!’” 众人皆是大惑,若是枭阳所言不假,他又为何会出现在一个陌生地方,当真是蹊跷无比。黄旭仔细一想,更觉不对,那丫鬟不过只看一眼,如何便知道那女子已死? 却见枭阳一脸苦涩,继续道:“过了一会便见到成山和蚩离夺门而入。那蚩离进门后大惊失色,将那女子揽入怀中,竟是抽泣起来。我到那时才知道这个女子竟然是蚩离的爱妾。成山也是惊怒无比,怒斥我竟然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来。我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想到自己昨日却是喝了许多酒,若是酒后胡来,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当真是罪不可恕。而且事实摆在眼前,我也是百口莫辩,索性便认了罪,任凭他们处置。” “之后那蚩离便将我带回南疆,锁在此处,在我身上施了咒语,让我一到夜里,便化作兽身,忍受煎熬。这些铁链虽然困不住我,但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乃是心甘情愿被困在此地,没想到这一呆便是将近二十年。” 众人听到此处,方才明白了枭阳被困在这深谷之中的缘故。枭阳性情耿直,虽然对自己所做之事都未明了,却还是一力承担下来。 众人一阵喟叹,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却见长琴仙子猛然一惊:“不对!” 众人一愣,齐声问道:“什么不对?” 长琴仙子仔细回想一刻,银牙紧咬,半晌方才道:“枭郎,我觉得事情绝非你所说那么简单。我记得之莱前辈曾向我提过,那日他从我们住处经过,乃是应日主成山之邀赴宴,而且之莱前辈曾告诉我,我并非单单的被蛊所反噬,而且似乎中了一种极为奇怪的毒,方才需要那样宽衣治疗。” 众人一听,大觉蹊跷,莫非此事乃是有人刻意为之?又有何人与枭阳前辈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如此陷害枭阳前辈呢?黄旭心中无数念头急转,心中突然冒出两个名字来:成山、梁仪!转念一想,一下豁然开朗。枭阳前辈当日坏了梁仪的好事,救了长琴仙子,又在祭天大典上得了“三轻侯”之号,一下夺了梁仪的风头。而那成山数次追捕奢比未果,却被枭阳驯服,也是夺了成山的颜面。而据黄旭所知,这梁仪和成山俱是小肚鸡肠、极为记仇之人,以此推来,极有可能是是这二人所为。 黄旭正待张口,将自己所想告诉众人,却听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道:“不用猜了,我告诉你们便是!” 众人猛然听到这个声音,俱是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人。只见此人一身黑衣,一只袖子空空荡荡,随风鼓舞。 “成山!”众人见到此人都是一惊,竟是齐声喊了出来。 枭阳冷冷道:“你又来了!” 成山哈哈笑道:“我说今日这里怎么这么热闹,竟然来了这么多客人。没想到‘一叶飞天’木飞大侠也在此地。” 木飞微微躬身:“承蒙神上还认得在下!” 黄旭在一旁看着这成山惺惺作态之势颇为烦感,张口道:“喂,我说你好好的冀州不呆,跑到这里干什么?” 成山听见黄旭说话,定睛一看,笑道:“这不是圣兽斋的小逆贼么?怎么还敢在这里出现,不怕在场众位豪杰将你就地处决么?” 黄旭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枭阳盯着成山,道:“成神上,我有话要仔细问你!” 成山单手一捋胡须,笑道:“三轻侯尽管问便是,成某必定知无不言。” 枭阳看着成山,双拳紧握:“泰山上之事,到底是我酒后胡来,还是你刻意陷害?” 成山眯起双眼凝视枭阳,目光阴鸷,桀桀笑道:“三轻侯,你觉得呢?” 枭阳沉声道:“成神上,我枭阳二十多年来一向敬你重你,今日我只诚信问你一句,到底此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第十一章 新仇旧恨(下) 成山哈哈长笑,断袖随风飞舞:“不错!那日便是我成山设计陷害了你,又能如何?那日我邀之莱从你屋前经过,而长琴仙子当时也并非炼蛊反噬,而是我命人暗中下毒,特地设计让你看到他们二人赤身**相对。之后你来到我处喝了闷酒,我顺便在酒中下了一些**而已。” “当然也是我所为,不过行奸杀之实之人并非三轻侯,而是勇军侯而已!” “只怪你那时风头太劲,而我恰恰不喜欢出风头的人!” “成山,那日便是你害我与琴妹不得厮守,害我在此地陷身近二十年。这一切的一切,我皆要让你加倍偿还!”只听“嘣”、“嘣”、“嘣”、“嘣”四声,枭阳身上四根铁链应声而断,周身真气鼓舞,卷的遍地随石狂舞、沙尘弥漫。枭阳怒喝一声,身化一道光影,以奔雷之势向成山疾冲而去。 成山迎风站立,面露笑意,竟是动也不动,眼看枭阳便已疾冲到成山身前,忽然身形猛然一滞,只听一声惨叫,竟是向后狂跌去数十丈远直直摔落在地,身形顿时被烟尘所盖,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 长琴仙子大惊失色,飞身冲到枭阳身边,将枭阳从地上扶起。枭阳两眼怒视着成山,双眼几乎要吐出火来。却听成山身后传来一个懒散阴柔之声:“三轻侯,二十年前你不是我对手,没想到二十年之后,你竟然依旧只有这个水平!” 黄旭抬头一看,竟然又是一个熟人:“梁仪!” 梁仪看着长琴仙子**不止:“长琴仙子,二十年不见,依然美貌如故啊!” 长琴仙子“呸”了一声,不再说话。成山拍掌笑道:“三轻侯,当日之事,可非我一人所为啊,若没有高人为我出谋划策,怎能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整整瞒了你二十年呢?” 黄旭听到成山此言,知道此事果然有梁仪参与。梁仪此人虽然生性好淫,然而修为和城府都极深,若是说成山只有一人谋划此事,必是决然不敢相信,若是多了一个梁仪,则大不相同。 枭阳哈哈狂笑:“梁仪,果然还有你!好,来的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罢推开长琴仙子,竟是不顾伤痛,又飞身而上。 梁仪桀桀**几声,俯身迎上。一个是桀骜不驯、怒气冲天的三轻侯,方甫脱困,身无寸铁,一个是阴险无比修为高绝的勇军侯,两人战到一处,俱是肉掌对肉掌。只听“噼啪”一阵空气爆裂之声,二人真气涌在一处,竟是四散爆裂开来。周围数丈之内,气浪滔天,碎石狂滚,离那拼斗中二人最近的长琴仙子竟是被吹的往后倒退不停,几乎站立不稳,幸好被曲辰及时扶住。 枭阳积蓄二十年怒气当真骇人无比,对梁仪取的皆是以命搏命的招式,且招式凌厉,每招皆是杀气逼人,一时间竟然逼的梁仪只有招架之力。梁仪见势不妙,抽身急退,高声喊道:“成神上,还不出手!” 成山哈哈一笑:“也好。今日已经做了一回小人,不妨多做一次,来个以多欺少。”说着抽出宝刀,加入战局。成山的烈阳火真刀乃是天下三大气刀之,威力之大,几乎难以想象。虽然此刻乃是清晨,烈阳火真刀的威力不能全部挥,但饶是如此,也是威力无穷。 枭阳赤手空拳,对上两个神级高手,竟是不露惧色,依旧是搏命的打法。然而以一敌二,且以实力而言,枭阳乃是这三人中最弱之人。成山方甫加入战圈,枭阳立刻转为颓势。 烈阳火真刀随意挥舞,刀芒所扫之处,竟是将空气点燃,战圈十丈之内,竟是红光萦绕,热浪翻腾。枭阳被逼的险象环生,周身瞬间被刀芒划破了数个口子。 枭阳见势不妙,长啸一声,身子陡然变大,竟是化作奢比凶兽,梁仪和成山见状皆是一惊,齐齐倒退两步。奢比凶兽仰天长啸,每走一步,大地便为之一震。成山桀桀狂笑:“区区奢比,也敢如此嚣张!”烈阳火真刀大开大合,直直劈在奢比巨兽面前,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面竟是爆裂开来,蓦地出现一个数丈大巨坑。奢比巨兽脚下土地竟是碎裂开来,巨兽双脚失去重心,竟是跌进那巨坑之中。 奢比巨兽一声怒嚎,想要跳出巨坑。梁仪身形如同鬼魅,瞬间移到巨坑之上,两掌交叠,直压在奢比巨兽头颅之上。奢比巨兽原本已经跳起,被梁仪这一掌猛击,哀嚎一声,只听“轰”的一声,巨兽重重跌回坑中,力道之大,竟是将那巨坑又砸深数尺。碎石漫天溅射,宛若流星一般,四处迸射,有的竟是死死嵌入周围树木之中。 成山手持利刃,刀芒狂涨,竟是对着那巨坑直挥而去。只听巨坑之中猛地传出一阵惊天哀嚎,此刻烟尘未散,众人只见漫天灰尘之中突然迸射出一道鲜血,心中俱是一惊,知道奢比巨兽必是被烈阳火真刀所砍伤。 长琴仙子见枭阳性命危急,竟是不管不顾,向战圈中冲去。只见她双手一伸,竟是从袖间飞出无数蛊虫,向梁仪迅冲去。那梁仪本来正自酣战,突然感到身后有异物飞来,回头一看,竟是无数蛊虫。梁仪知道长琴仙子乃是南疆蛊母,所养之蛊必定非同小可,当下不敢小觑,双掌叠拍,湃人真气从双掌直涌而出,将飞虫破开,身子更是向后急退。 长琴仙子将梁仪迫出战圈,枭阳周身压力顿时大减,奢比巨兽勉力跃起,跳出巨坑,将成山死死缠住。 曲辰见长琴仙子向梁仪冲去,暗道不好,急忙拔剑上前,意图帮助长琴仙子,牵制住梁仪。长琴仙子虽然蛊术高,然而下蛊之事,往往需要暗中行事,若谈到正面比斗,却是往往处了下风。何况这梁仪乃是小神级修为,长琴仙子饶是天赋高绝,自幼受火神言传身教,此刻也不过仙级修为,更何况是女流之辈,若是斗在一处,必定大为吃亏。 然而长琴仙子度竟是奇快,转瞬之间竟是冲到梁仪身前。梁仪嘿嘿**不止:“长琴仙子,我可不会怜香惜玉的!”说罢双掌长伸,竟是向长琴仙子抓去,想要将她制住。 只见长琴仙子右手红光一闪,袖中竟是冒出一道红色气刃。 “祝融神火!”梁仪猛地一惊,伸出的双手迅回缩,饶是如此,也被红光撩过,烫伤了一块皮肤。 这“祝融神火”乃是火神祝融独创的绝技,能够从体内出无比炙热的真火,可以断金摧玉,威力之大,更在烈阳火真刀之上。这长琴仙子乃是火神祝融之女,会祝融神火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必然没有祝融使出来那般威力巨大。 众人一直将长琴仙子摆在蛊母的位置之上,竟然忘记她乃是祝融之女,突然看到她使出“祝融神火”来,方才想起她的身份。 长琴仙子用神火将梁仪迫开,曲辰也是执剑冲上。木飞见状,犹豫片刻,也是运起真气,飞身而上。黄旭见前面三人俱是运气直飞而去,颇觉尴尬,自己虽然真气浑厚,却是不知道提气飞行之法。只好抽出玉石宝剑,解印出吉光马,翻身纵马,加入战局。 这梁仪虽然修为高达小神一级,但被长琴仙子和木飞这两个仙级高手缠住,曲辰修为也在真人一级,黄旭虽然没有学过什么功法,但真气充沛,不在真人级别之下。这四人顿时将梁仪死死缠住。 梁仪功力高,就是被这四人围住也是丝毫不乱。双掌挥舞,竟是在周身带起一个气流涡旋,黄旭驾驭吉光马,竟是险些被卷入那气流之中。 黄旭虽然真气充沛,但却不懂运用之理,周身被梁仪掌锋所带气刃刮得剧痛无比,吉光马更是嗷嗷嘶鸣,怪叫不止。 奢比巨兽被成山死死压住,每每都是堪堪避过烈阳火真刀的刀芒。若不是此刻未到正午,且成山在在穷奇斋所受重伤未愈,奢比必然早已是刀下亡魂。饶是如此,奢比身上已是破开十数条血口,鲜血不住流出,长久下去,必是支撑不住。 梁仪此刻虽被木飞四人死死缠住,但枭阳仍然处于极端劣势,若是枭阳坚持不住,成山得以腾出手来,众人辛苦维持的僵持之局必会土崩瓦解。这五人也必然会成为板上砧肉,任成山和梁仪摆布。 此刻场上局势已是极为紧绷之局,若是枭阳稍有不慎,众人便会立刻陷入危险之中,但此时此刻,偏偏谁也腾不出手来,皆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又缠斗片刻,只见成山刀芒过处,又是在奢比巨兽身上留下一道血痕,顿时鲜血飞溅。奢比巨兽一声哀嚎,似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竟然有些站立不住,摇摇晃晃便要向地面倒下! 第十二章 漫天硝烟(上) 长琴仙子见奢比坚持不下,惊叫一声,向奢比疾扑而去。长琴仙子方甫脱离战圈,木飞众人压力陡然剧增。黄旭身侧空气几乎凝滞,吉光马蹿跃奔行,都要使出极大的力气,玉石宝剑迎空舞动,竟如划在波浪中一般。 黄旭被巨力一压,猛地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土:“怕他***,老子便是死了,也有你这个蛆虫垫背!”说着又是站起身子,翻身跳上吉光马背。 曲辰、木飞俱是大惊失色,飞身上前想要营救,梁仪另外一只手掌挥舞,却是死死将二人牵制住。那地上碎石木屑本已被梁仪浑厚真气带动的漫天飞舞,木飞真气狂转,借力使力,使出“一叶飞天”绝技,漫天碎石犹如流星一般向梁仪重重砸去,碎石划过之处,竟是无比灼热,“一叶飞天”使了出来,威力竟是比往日高了几分。 梁仪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化解,手掌气浪拍出,想要将那飞石拍开,哪知道那飞石竟然只是稍稍停顿一下,继续向前飞行。梁仪大吃一惊,急忙缩掌急退,仍是有数块飞石砸到梁仪手掌之上。梁仪闷哼一声,抓住黄旭的手猛然一松,只听“噗通”一声,黄旭跌落在地,满脸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梁仪暗中吃了一亏,大为恼怒,衣衫鼓舞,原本挂着阴笑的脸庞陡然转沉,高声喝道:“这是你们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却说那边成山挥刀向奢比巨兽砍去,却见一道身影从旁边直冲过来,只见一道红光闪烁,烈阳火真刀突然一滞,竟是被“祝融神火”所挡。长琴仙子勉力用“祝融神火”当下这毁天灭地一刀,蓦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犹如纸鸢向后抛飞。奢比巨兽猛地一声巨啸,原本委顿的身躯竟是突然闪动起来,飞快冲到长琴仙子身侧,在她还未落地之时,将她紧紧护住。 成山哈哈大笑:“三轻侯与长琴仙子的真情当真是感人的紧呐。可惜我成山不会手下留情。”说罢烈阳火真刀高举,运起十成真气,向枭阳、长琴二人狠狠劈去。 枭阳此刻伤痕累累,早已支撑不住兽身,已是变回人形,将长琴仙子紧紧搂在怀中。二人淡淡的看着成山向自己挥刀而来,竟是面带笑意,满是满足之色。 就在此电光火石之刻,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住手!”烈阳火真刀竟是被什么一阻,刀芒一偏,“轰”的一声赶在地面之上,竟然又是劈出一个巨坑。枭阳、长琴二人俱是失去重心,双双跌入土坑之中。 在场众人听到远处一声怒喝,俱是一惊。梁仪回头一看,诧道:“蚩离!” 只见蚩离驾驭一只独角飞龙,从天迅然而至。转瞬之间便已落到地面,右手一挥,便将独角飞龙封印起来。 蚩离转视在场众人,沉声问道:“诸位这是在干什么!” 曲辰见蚩离来到,事有转机,当下毫不犹豫道:“蚩神上,三轻侯枭阳当年实属被日主成山陷害,还请神上明察。” 蚩离一愣,转身问道:“成神上,你在此处和这些晚辈大动干戈,这是为何啊?”说着又指着曲辰道:“这位小兄弟说三轻侯乃是被你陷害,是否是真?” 成山笑道:“蚩神上,当日你我乃是当场将三轻侯拿下的,怎会有诬陷的说法?分明是这小子在信口雌黄。这些人想要帮助三轻侯逃跑,我和勇军侯不过是为了防止这些贼人放走三轻侯罢了。” 黄旭听了哈哈笑道:“成山,你当真是蠢如石头,便是连个谎都不会撒。若是枭阳前辈想要逃跑,这区区四根铁链又如何困得住他?当真是笑死我了。”说着身边吉光马也是高鸣不已,似是和黄旭配合一般,颇为有趣。成山被黄旭此话一噎,竟是无言以对。 蚩离看着曲辰冷冷道:“小兄弟,你说三轻侯乃是被成山所陷害,可有证据?” 黄旭插嘴道:“方才成山亲口承认,难道还有假么?” 成山大袖一挥,冷冷道:“成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还请诸位不要血口喷人!” 曲辰淡淡一笑,伸手从百宝锦囊中掏出一个螺贝:“我便知道你必然不会认账!” “回音螺!”成山见曲辰所拿出的物品,大惊失色。这回音螺乃是南海之物,可以记录短时间内回音螺周围的所有声音。曲辰将此物拿出,只要将回音螺中声音放出,无异于将成山所说之话再说一遍。 蚩离点点头道:“不错,若是用回音螺记下,当是证明无疑。还请小兄弟将回音螺中声音放出!” 曲辰点点,随即催动真气,将回音螺内所储声音完整放出,果真是将方才成山之话完完全全录了下来。 蚩离听罢,脸色铁青,怒意滔天:“成山,你伙同梁仪,欺杀我爱妾,还嫁祸给三轻侯。此刻有回音螺铁证在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成山没有想到曲辰竟然有此一招,将自己所说之话完全记下,现下也是无话可说,当即摇头道:“蚩神上,俗话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还请神上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坏了我二人多年的手足之情!” “放屁!”蚩离一声怒喝,双目圆睁,“亏你还是堂堂九州八主之一,竟然干出如此卑鄙下贱之事。从今日起,我蚩离便与你势不两立。今年黄帝陛下泰山封禅之时,我必定将你恶行公之于天下!” “公之于众?”成山哈哈一笑,“黄帝陛下早已销声匿迹十多年了,你觉得今年的祭天封禅大典他还会出现么?现在的天下早已不是他的天下了!” “成山,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莫非你还想逆谋造反不成!” 成山双眼紧眯,放出异样精光,盯着蚩离道:“不知道神上是否有意与我笑傲九州呢?你我二人联手,天下起步唾手可得!” “乱臣贼子,没想到你果有叛乱之心,今日若不将你拿下,他日必定为祸九州。”说罢身形猛动,举掌就向成山劈去。 成山哈哈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刚才成某所说之话,神上不妨思量一二。今日成某先行告别,不必远送了!”说罢转身对梁仪道了一句“我们走”,真气运转,竟是飞也似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蚩离见对面乃是两个神级高手,自己必然讨不到好处,犹豫片刻,并未追上。 彤云翻滚,云海汹涌。满目黄土之上,沙尘漫涌,血雾弥漫。喊杀之声振聋聩,直叫人心惊胆寒。 黄旭驾驭吉光马,与曲辰纵兽奔行。 黄旭手中玉石宝剑红光暴涨,蓦地冒出汹涌火光,隐隐有“祝融神火”的架势。吉光马奔行所到之处,蛊尸血肉抛飞,蛊虫漫天飞窜,玉石宝剑刀芒所到,所有蛊虫皆被烧为齑粉。 曲辰紧跟黄旭身后,护体真气全开,将黄旭遗漏的蛊尸全部斩于马下。右手火炬高举,将所有蛊尸一一点燃。二人身后,跟着无数南疆兵士,俱拿着武器,一手拿着火把,一旦有蛊尸冲上,砍下蛊尸头颅之后,便将其烧毁。 黄旭见前方蛊尸铺天盖地,几乎看不到边际,转身看身后众战士早已疲惫不堪,面露倦色,向曲辰道:“蛆虫,这里蛊尸太多,无论如何杀也杀不完!” 曲辰微微点头道:“不错,而且今日众将士已是筋疲力尽,不宜再战。”当下转身对身后将士喊道:“收兵!” 第十二章 漫天硝烟(下) 却说那日深山幽谷之中,成山和梁仪遁走,蚩离将枭阳众人带回府邸医治,将此事前因后果了解清楚。当知道蛊母乃是祝融之女长琴仙子时,也是大吃一惊。三轻侯枭阳身受重伤,救回来时已是昏迷不醒,幸而蚩离府邸名贵草药无数,加上蚩离不惜耗损元气,倾力相救,恢复倒也十分迅。 蚩离误会枭阳将近二十年,害的枭阳十数年都在那幽谷之中不见天日,心中愧疚无比,将众人留在府邸之中仔细款待。 黄旭在万兽谷中所食众多仙果,真气充沛,而且天赋极佳,又是火性体质,修行起来竟是进境奇快,数日下来,竟是有模有样,让长琴仙子颇为赞叹。期间枭阳、蚩离又教给黄旭许多功法口诀,御气飞行已是不在话下。黄旭在蚩离府内每日与曲辰切磋,虽然每次皆是完败,但进步神,不可同日而语,此时修为,已是到达真人级别,放眼九州之上,也算得个高手。 当众人以为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之时,却是惊变突起,南疆之上,竟是一夜之间涌出无数蛊尸。 蚩离、黄旭众人皆是心里明白,此事必定与成山脱不了关系。此番作难,成山必是蓄谋已久,但因那日在深山谷中其事败露,未能将枭阳等人杀人灭口,反而被蚩离所救,只好仓促难。饶是如此,面对成千上万的蛊尸,众人还是措手不及,难以应对。 短短数天之内,南疆境内已是尸横遍野,烽火连天,居民锐减。而且蛊尸身上蛊虫极多,传染极快,但凡被蛊尸接触之人,往往皆被蛊虫所噬,成为新的蛊尸。幸而这些蛊尸极惧阳光与火,往往夜间行动,只有极为少数蛊尸不惧阳光。 几日以来,蛊尸屠戮村庄无数,一时哀嚎遍野,死尸无数。但凡没有防御工事的村落,皆是被蛊尸屠戮。南疆居民唯有趁着白天,积聚到大型城镇之中。一时间南疆各大城镇人满为患,粮食供不应求。 面对如此惊变,蚩离即刻派出飞龙斥候传信。命令南疆所有城池严防死守,白日于城墙脚下挖设渠道,将焦油薪柴铺设其中,一旦蛊尸来袭,即刻点燃,收效甚大。然而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将所有南疆百姓收入城池之中,每日死亡人数不断增多,蛊尸也是越来越多,情势极为危急。 南疆驻守兵士本来便少,遇到如此惊变,顿时难以应对。蚩离一边指挥部队小心与蛊尸交战,一边派人向九州以及南疆蛮族请求援兵。然而远水解不了近火,南疆之地兵员紧缺,黄旭、曲辰更是自告奋勇,带领士兵与蛊尸交战! 黄旭本就是当过士兵,对领兵打仗颇为精通,加上自己身怀剧毒,不怕蛊毒,每每冲在战场第一线,冲锋陷阵,勇往直前,身后士兵皆是士气高涨,悍不畏死。然而即便如此,这漫地蛊尸仍是杀之不完。 “放吊门!”守城官一声令下,只听“咯啦啦”一阵巨响,城门缓缓放下,远处曲辰纵马领兵疾冲入城中,黄旭立马军后,玉石宝剑红光闪耀,当空挥舞,将尾随而来的的蛊尸远远迫开。见众军士皆已经冲入城中,城门又是“咯啦啦”一阵缓缓关闭,方才长舒一口气,“祝融神火”猛然一涨,瞬间将靠近的几具蛊尸烧为焦炭,随即向后纵身一跃,将吉光马印如宝剑之中,沿着城墙攀飞而上。 城上士官见黄旭飞上城墙,迅施令道:“点火!” 只见城墙上无数军士手持火把,齐齐将火把点燃,顿时火光冲天。士官大喝一声“放”,顿时漫天流火,火光冲天。城墙之下,铺设的焦油柴薪立时点燃,原本环绕在城墙周围的蛊尸霎那间灰飞烟灭。 黄旭坐在城墙之上,气喘连连。方才连番作战数个时辰,早已是疲惫不堪,此刻身上腥臭无比,粘满各色浆汁,端的是恶心无比。一旁众将士急忙走上前来:“黄将军,您先回去歇息吧,这里交给我们便是!”黄旭此时已是四肢乏力,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向城内走去。 曲辰走上前来,看见黄旭如此模样,哈哈大笑:“臭的很,臭的很!”曲辰在战场之上,紧跟黄旭身后,加上护体真气全力运转,并未有浆汁沾上。不似黄旭仗着百蛊不侵,将所有真气毕于玉石宝剑之上,“祝融神火”全力运转,只顾砍杀蛊尸。 黄旭瞪了一眼曲辰,竟是连话也懒得说一句,回去洗漱休息。木飞走上前来,对二人道:“之后便交给我吧,你们且回去好好休息!” 却说七日前南疆上突然涌出无数蛊尸,虽然蚩离即刻布置所有城镇严防死守,但南疆地广人稀,终不能保全所有居民。且南疆兵力匮乏,九州之兵想要援来还属十数日,南疆蛮族更是偏居一隅,通信不便,一时陷入无兵无将之局。 黄旭、曲辰二人自告奋勇,为蚩离排忧解难,愿意上战场领兵打仗。蚩离此时苦恼兵将不齐,见二人愿意出手相助,大为欣喜,即刻让二人前往南疆重镇雷州城驻守。木飞也随同二人前往。三轻侯枭阳、长琴仙子因重伤未愈,仍旧留在蚩离府邸休养。 二人初到之时,众军士见来的竟是两个黄毛小儿,皆是毫不尊敬,不服条令。然而曲辰行事果断,将几个闹事之人当众斩,一时无人敢再闹事。加上曲辰、黄旭二人作战勇猛,每每在前线冲锋陷阵,众将士见二人修为高,且身先士卒,顿时再无轻视之感,对二人服从无比。 这雷州城本由一位真人级高手坐镇,然而三日前与蛊尸作战之时不慎被蛊虫所染,被万千蛊尸围殴致死,死状惨烈无比,雷州城更是群龙无,慌乱不已。黄旭二人的到来无疑给城中军民服下一颗定心丸。 黄旭、曲辰二人几日以来领军打仗,摸索出一套颇为有效地行军作战之法,每次与蛊尸作战,伤亡甚少。然而饶是如此,面对无穷无尽的蛊尸群,众人也是一筹莫展。 与蛊尸交战数日以来,城内死伤人数不断激增,粮食却是日益减少。 黄旭回到屋内,方要躺下歇息,却听门外传来“嘭”、“嘭”的急促敲门声,有人在门口喊道:“黄将军,大事不好。木飞、曲辰二位将军叫你出来。”黄旭听罢一惊,“什么事?” “黄将军您到城墙便知!” 黄旭猛然起身,飞身出门,远远便看到木飞、曲辰二人站在城墙之上。 “轰隆隆”、“轰隆隆”……黄旭只觉得大地颤抖不止,竟是连整个雷州城都在跟着摇晃。心中微觉不妙,御奇飞奔,迅来到城墙之上。 曲辰见黄旭到来,微微点头,指着远方道:“你看!” 黄旭远远望去,只见远处竟是一片黑影向雷州城狂奔而来。仔细一看,竟是无数野兽,茫茫连成一片,竟是数不清有多少。黄旭心中暗叫糟糕,这几日来一直与蛊尸交战,竟然忘记了这野兽也可被蛊虫控制。几日以来,雷州城内所有防御工事皆是依照防御蛊尸所建,若是这些野兽冲上前来撞击城墙,当真是后果不可设想。 只听远方传来“呜”、“呜”号角之声,那无数野兽仿佛竟是猛然加,向城墙狂奔而来!城墙上众将士早已刀戈林立,准备严防死守。 眼看那野兽群越来越近,转瞬便进入了弓箭手射程之中。只听守城官大叫一声“点火”,所有弓箭手俱是把弓箭点燃,“放”,一声令下,城上万箭齐,顿时漫天中有如无数流星划过,炫目无比。 只见那冲在前方的野兽尽数被弓箭射中,“噗”、“噗”燃烧爆裂,竟是形成一道火墙,将身后无数野兽隔绝开来。这些野兽身中藏有蛊虫,对火光颇为惧怕,一时竟是停下脚步,没有野兽敢向前冲来。 城上众人见状大喜,火箭漫天乱射,不住有野兽哀嚎躺下。 眼见兽群正渐渐向后缩去,城上众将士齐声欢呼,却听远处猛地又传来一阵号角之声,凄厉银色,毛骨悚然。那兽群听到这号角声,竟然又是毫不犹豫,悍不畏死的向城墙冲来,便是连那火焰也无法组织。 “有人暗中指挥!”曲辰见状惊呼一声。 木飞闻言微微点头:“擒贼先擒王!” 三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竟是齐齐运气飞下城墙,向那兽群直冲而去! 第十三章 五行幽鬼(上) 阴风袭人,荒草乱舞。荒野之上,无数野兽连成一片,哀嚎此起彼伏,阴森恐怖。 黄旭咂咂舌头,对这“一叶飞天”的威力惊叹不已:“蛆虫,我们连刀都不用拿了,跟在这位大侠身后,可是安全的紧呐!”话音刚落,却是一块碎肉飞了进来,直直砸在黄旭脸上,顿时腥液满脸。曲辰哈哈一笑,挥剑荡开飞进圈内的肉块,和三人继续向前疾行。 待到三人已经可以清楚听到号角声所传来的地方时,那吹号之人仿佛有所察觉,号角声蓦,转瞬间无数野兽竟是齐齐转头,向黄旭三人直直冲来。 木飞大喝一声“破”,只听一阵青光炫目,三人周围所环绕的碎石顿时炸裂开来。曲辰、黄旭二人不再犹豫,宝剑握在手中,真气全力运转。 玉石宝剑上顿时火光闪烁,将围上来的野兽层层迫开。三人飞身向前,果然看见群兽环绕之中坐有一人,拿着号角呜呜长吹,见黄旭三人到来,竟是理也不理。 黄旭手中玉石宝剑火光高涨,竟是将这一片荒野照的通红。黄旭高举宝剑,借着火光向那人看去,竟然觉得此人颇为眼熟。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吴剑南!” 吴剑南此刻面目腐损,嘴唇更是歪曲黑乌,端的是当日黄旭毒血腐蚀所致。若是不仔细辨别,决然看不出此人竟然是吴剑南。 吴剑南听见有人喊出他的名字,蓦地一惊,抬头细细一看,眼中顿时冒出无边怒火:“是你!” 黄旭嘿嘿一笑:“咱们当真是有缘无比,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不是蚩离的手下么,为何还要跟着成山为非作恶?” 吴剑南一声冷笑:“笑话,我吴剑南做什么事用得着你管么?今日你来的正好,咱们一起算算旧账!” 不待黄旭说话,却听木飞冷冷道:“阁下身为南疆要员,却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为祸百姓,到底居心何在?” 吴剑南嘿嘿阴笑不止,摇摇头道:“老子想干啥,莫非还要你管不成?你们来的正好,便让你们见识下‘五行幽鬼**’的厉害!” 罢黄旭三人突然感到周围黑影连闪,竟是不知何时被五道黑影团团围住。这五个人俱是黑衣蒙面,身形迅捷,与那漫地蛊尸完全不同。 曲辰看那五人站位,与那日在石洞之中那五具蛊尸极为相似,俱是暗含五行之理。但这五人身法站位俱是极为迅捷,与那日在石洞中确实不可同日而语。黄旭心中一凛,那日石洞中那五具蛊尸便极为不好对付,若是如此推算,这五人必定更为难缠。当下向木飞、黄旭道:“这五人不好对付,小心!” 木飞、黄旭闻言点了点头,紧紧盯视这五个黑衣人。只见这五行幽鬼竟是同时起动,向黄旭三人急冲而来。黄旭“祝融神火”猛涨,朝那迎来的幽鬼身上横劈而去,那幽鬼竟是避也不避,直直撞上剑刃,竟然将玉石宝剑黏在身上。黄旭顿时感到全身真气一滞,“祝融神火”竟是运转不了,玉石宝剑上红光顿时一黯,几乎看不见光芒,浑身真气源源不断向那幽鬼传去。黄旭大惊失色,急忙想要抽剑倒退,却是动也动不了。 曲辰此刻也是被死死缠住。曲辰五行属金,却被这五行火鬼死死缠住,金属性真气砍在五行火鬼身上,如同泥牛入海,反而自己体内真气运转不畅,极为难受。 木飞在三人中间修为最高,一人独战三鬼,然而却是被死死压住,只有抵挡之力。 曲辰此刻心惊不已,这吴剑南所谓的五行幽鬼,怕是选五个不同属性之人修炼而成,而这五人的修为怕是连真人一级都没有达到,炼成之后威力竟然如此巨大,若是用仙级高手修炼此法,莫不是要鬼神辟易,天下无敌了么? 曲辰扫视一眼这五人乃是按火生水,水生木,木生土,土生金,金生火的位置依次排开,极为精确,竟然无一点偏差。当下低声道:“此地身处荒野,水汽不旺,我们当重点攻那五行水鬼!木飞前辈,你五行属木,克那五行水鬼!” 木飞闻言大叫一声“好“,全身真气猛转,瞬间迫开身边三鬼。于此同时,曲辰也是运转全身功力,摆脱火鬼纠缠,于木飞一起向五行水鬼砍去。 黄旭见曲辰、木飞二人向自己这边冲来,立刻明白二人意图,“祝融神火”顿时一涨,哈哈笑道:“你***,你不是喜欢吸我真气么,老子让你吸个够!”说罢举剑黏上水鬼,任凭他如何吸走自身真气,也不让其脱身。 曲辰也不急攻,只是荡开剑花,将那五行水鬼退路全部封住。只见木飞横刀一纵,眼看便要砍上,忽然刀身一滞,木属性真气似乎被一股极为炙热的真气所阻刀锋竟是偏了几分,从水鬼身侧划过,竟是只割开了一个小伤口。 木飞大惊失色,那股极为炙热的真极为熟悉,不是他人,正是黄旭的“祝融神火”。没想到这五行幽鬼不仅能吸收他人真气,还能借力使力,借了黄旭的“祝融神火”挡住这致命一击,让众人始料未及。 身后四鬼此时已是扑上前来,与那五行水鬼站在一起,又形成合围之势。吴剑南哈哈大笑:“这五行幽鬼**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功法,你们这点修为若是能够破了,我便不用活了。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说着看着黄旭阴笑道,“我们的帐,倒是要好好算算。” 黄旭“呸”了一声:“你说话口气真是太大了,便是那蛊尸身上的尸臭也没你的口气臭。还敢在这里说话,当真是不怕丢人哪!”说着捏着鼻子装模作样,颇为好笑。 吴剑南勃然大怒:“臭小子,这是你自找苦吃!”说罢那五行幽鬼身形疾动,又和黄旭三人拼斗起来。 曲辰观察许久,大声道:“蝗虫,你真气属火,火克金,那五行金鬼便交给你了。我五行属金,这木鬼便是我的了。木飞前辈,此地你修为最高,剩下三鬼怕是要交给你了!” 木飞、黄旭二人听到俱是点了点头各自寻找对手。黄旭“祝融神火”大开大合,再也不似方才那般憋屈,竟是将那五行金鬼压的死死。五行金鬼畏畏缩缩,竟是对那玉石宝剑上的火光颇为忌惮。一旁曲辰也是战的得心应手,将那木鬼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黄旭哈哈大笑:“‘贱男’前辈,这所谓的世上一等一的功法也不过如此而已!” 吴剑南淡淡笑道:“是么?”口中号角高奏,大喝一声“五极转换”,便见那五鬼顿时抽身向后站在一处,竟是手脚相抵,按照五行相生的位置一次排开,竟是缓缓浮在空中。 曲辰见状微觉不妙,向身边二人道了一声“小心”。却见那五行幽鬼并成一排,向三人齐齐压来。 曲辰低喝一声:“毕其功于一役,我们全力先将那土鬼杀掉,这五行幽鬼**自然不攻自破。 狂风呜卷,沙如飞石。黄旭三人真气鼓舞,竟然将周围沙石吹得漫天飞舞。玉石宝剑火苗高涨,气势逼人;曲辰长剑剑势如虹,金光万丈;木飞更是青衫膨胀,“一叶飞天”随三人狂刮乱转。三人功力全施,毫不留情,朝那五行土鬼全力实为。 那五行土鬼竟是毫不躲避,似是想要硬抗这三人毕力之招。 曲辰一剑砍上五行土鬼,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反应。接着黄旭“祝融神火”猛然劈上,只见黄旭顿时愣住,玉石宝剑上的火光顿时一黯。便是修为最高的木飞掌风劈至,也只是将那五行土鬼震退一步。 “怎么会这样!”曲辰大惊失色,现宝剑竟是死死黏在五行土鬼身上,周身真气顺着宝剑向那土鬼身上源源不断的流去,扭头看木飞、黄旭二人,也是被黏在土鬼身上,竟是抽不得手。 第十三章 五行幽鬼(下) “不可能!”曲辰脸色数变,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其中关节,“你我三人乃是三种不同属性的真气,怎么会被这五行土鬼身上的土属性真气全部克制住?” 黄旭三人俱被黏在五行土鬼身上不得动弹,另外四鬼却是“呼”、“呼”身形猛动,只听“嘭”、“嘭”、“嘭”、“嘭”接连四声,黄旭三人齐齐闷哼,向后飞倒而去。 只见那五行幽鬼形如鬼魅,齐齐闪动,顿时和三人交起手来。那五行土鬼吸收三人真气,一时悍勇无比,加上木飞被刚才一掌击伤,功力不能完全挥,顿时被三鬼死死压住。曲辰金属性真气强大,极为耐打,所以受伤反倒是最轻,此刻被火鬼缠住,虽然颇为狼狈,但也不至落败。 唯有黄旭受伤最重,修为却是最低,此刻被水鬼缠住,已是身中数掌,鲜血狂喷不止。曲辰、木飞二人虽想前去相救,却是被死死缠住,完全抽不出身。 眼看黄旭手中玉石宝剑刀芒越来越弱,几乎如同萤火,早已不见那“祝融神火”的威势。黄旭见事无转机,当下咬破舌头,将鲜血含在口中,想依仗体内剧毒鲜血,将那水鬼杀死。眼看五行水鬼掌风呼啸而至,黄旭再不迟疑,张开嘴巴,便欲将口中鲜血喷出。 哪知黄旭嘴巴刚一张开,便被一双手死死捏住,脖子被人一扭,“哇”地一声,鲜血竟是全部吐在土地之上。只见吴剑南捏着黄旭脖子冷冷笑道:“小子,还想仗着你的毒血偷袭么?”说着手掌却是碰到黄旭被五行幽鬼所击时吐出的鲜血上,顿时被毒血所腐蚀,手掌吃痛,竟是将黄旭直直甩了出去。 吴剑南毫不犹豫,抽出宝剑将手上腐肉割去,勃然大怒,没想到竟然还是被黄旭身上毒血所伤。吴剑南正欲挥掌劈向黄旭,猛然看见远处空中忽然飘来无数火光,刹那之间便见无数火苗从空中落下,砸到荒野之上的野兽群中。 顿时兽群中火光猛涨,野兽哀嚎嘶鸣不断。彤光万丈,火焰冲天,宛如星火燎原,一而不可收拾。远处高墙之上,顿时传来一片欢呼之声:“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吴剑南看到此景脸色转瞬数变,惊声呼道:“驩头人!” 九州南疆之上,多有蛮族,长相、身材于九州之人大为迥异。昔年火神祝融在位之时,率兵征服南疆,将南疆九九八十一蛮族彻底驯服,归为治下。火神祝融在南疆神威大显,蛮族将其视为神灵,从此以后,南疆蛮族与九州同气连枝,互为照应。九州将文化、技术传于蛮族,而蛮族更是每隔三年向九州进贡奇产异宝。 南疆八十一国,有国名曰驩头之国。驩头人长有双翼,善于飞行,还擅于御火,可以口吐火焰,颇为剽悍。 蚩离此次遣斥候向南疆蛮族求援,驩头国人因擅于飞行,度奇快,故而可以先行赶到。而驩头国人又擅于御火,偏偏这些蛊尸又极为惧怕火焰,所以驩头国援军一到,这遍野野兽、蛊尸顷刻溃败。 黄旭见到此景,哈哈大笑:“‘贱男’前辈,怕是你的阴谋诡计不得得逞了。今日你还是乖乖退走,回去告诉他***成山,叫他乖乖出来束手就擒,小爷我没准宽宏大量,只赏他几个耳光,再吐口唾沫,把他喂狗吃。” 吴剑南冷哼几声:“臭小子口气不小,现在竟然还说得出话来。今日就算失败,我也要先把我们旧账算清了再说!”说罢身形一动,周身狂风鼓舞,掌风带刃,直向黄旭劈去。 此刻曲辰、木飞依旧被四鬼死死缠住,不得脱身。黄旭勉力从起,却又被五行水鬼掌风一带,身子站立不稳,又是摔倒在地。 眼见吴剑南便已飞到身前,黄旭无处可躲,暗呼糟糕。只能闭上双臂等死。只听“噗”、“噗”两声闷响,黄旭听到一声哀鸣,却不是自己出。黄旭睁眼一看,大惊失色。只见竟是曲辰飞身挡在自己身前,硬生生的吃了吴剑南这极为刚烈的一掌,加上那五行火鬼追上在其身后又叠一掌,只见曲辰鲜血狂喷,“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再无声响。 黄旭大惊失色:“蛆虫!”然而任是黄旭如何呼喊,曲辰却是趴在地上,毫无反应。 吴剑南阴笑连连,阴鸷吓人:“没想到还有人肯为你拼命!不过你躲得过我上一掌,却躲不过我下一掌!”说罢又是挥掌劈来。 黄旭此刻见曲辰扑倒在地,生死不知,心中无限愧疚,眼看吴剑南掌风劈至,也无力抵挡,闭上眼睛哀叹一声。 然而过了半晌,却现自己身子毫无异样,难道死便是这这感觉?不对,耳边还有声音听得到。黄旭急忙睁开眼睛,却见吴剑南此刻已是离自己有数丈远,右手鲜血淋漓,竟是不知如何受伤。吴剑南冷冷盯视黄旭身后:“你是何人?” 黄旭听罢一惊,急忙回身看去,不由大喜过望:“枭阳前辈!” “三轻侯枭阳?”吴剑南听到黄旭之话,脸色一变,颇为吃惊。黄旭急忙道:“枭阳前辈,快去看看蛆虫怎么样了!” 吴剑南哈哈大笑:“三轻侯又怎么样!”说着身形猛然一动,竟然将地上曲辰扛起,抽身向后飞退:“臭小子,你叫黄旭不是?老子今日暂且饶过你,日后必定与你仔细算清!这小子修为不错,金属性真气极为纯正,定能练个极为厉害的五行金鬼!”说着桀桀狂笑,便欲逃走。 黄旭大惊道:“枭阳前辈,快快把蛆虫追回来啊!” 枭阳点了点头,向吴剑南直追而去,却突然被两道身影拦住,却是那五行火鬼与五行水鬼。枭阳双掌大开大合,瞬间便将那水火二鬼弹飞开来,然而那水火二鬼竟是悍不畏死的急冲上来,原本缠住木飞的三鬼也疾冲过来,死死将枭阳围住。 木飞此刻虽然脱困,但方才受伤,又是被那三鬼一番缠斗,加上真气属性被克,此刻早已是精疲力竭,哪有力气再去追那吴剑南。 那五行幽鬼却仿佛不知疲惫,将枭阳死死缠住。枭阳本就身受重伤,到今日也只休息了七八日,功力只有六成,被这五行幽鬼缠住,虽然稳占上风,但却是无法脱身,眼睁睁看着吴剑南扛着曲辰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却听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之声,那荒野上剩下的蛊尸野兽,如同疯一般,竟然齐齐扭头,不在向雷州城冲去,而是向枭阳众人冲来。枭阳见黄旭、木飞皆是受伤疲惫,不宜再战,犹豫片刻,飞身来到二人身边,将冲来的野兽蛊尸层层迫开。 那五行幽鬼见枭阳脱出战圈,并未追赶吴剑南,当即毫不犹豫纵身飞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黄旭见曲辰就这么眼睁睁的被人当面掳走,心中无比憋屈,仰天喊道:“蛆虫!”然而苍原辽阔,声音散出去,竟是连个回声都没有。 枭阳一掌将面前冲来的十数具蛊尸击为齑粉,转身对黄旭等人道:“回城!” 黄旭却如同着了魔一般,从地上捡起玉石宝剑,也不管自己伸手重伤,“祝融神火”猛地涨起,冲入那蛊尸群中一阵猛砍乱杀。枭阳微微叹气,知道黄旭此刻心中所想,只是护在黄旭身侧,任凭黄旭一阵砍杀,只要他不受伤便是。 那漫天驩头人见到黄旭这边“祝融神火”的火光,竟是齐齐向这边飞来,火焰狂飞,将地面上奔袭的野兽尽数烧尽。 黄旭砍杀正欢,早已毫无意识,只凭体内一股怒气胡乱砍杀。猛然听到一阵笛声,便现那原本狂乱无比的野兽、蛊尸顿时立住,身上猛然破开无数个大口,从中爬出无数密密麻麻的蛊虫,将整个土地染的一片漆黑。 只见这无数蛊虫竟然在那笛声引领之下,向那燃烧中的火焰爬去,只听阵阵“噼啪”爆裂之声,无数蛊虫顷刻灰飞烟灭。那原本狂暴无比的野兽、蛊尸轰然倒地,“轰隆”巨响,竟是大地也震颤无比。 黄旭见再无野兽、蛊尸可杀,竟是浑身一软,双眼一黑,昏厥过去。 枭阳微微抬头,便看见一个女子手持长笛,白衣轻纱,款款走来,道:“琴妹,你来了!” 第十四章 幕后黑手(上) “蛆虫!”黄旭一身惊叫,方从昏迷之中醒来。忽然现有人在为自己擦拭额头,张开眼来,却见颜荃儿一脸欢喜的看着自己道:“黄旭哥哥,你总算醒了!” 颜荃儿脸色犹豫,半晌才道:“这个我不清楚,你去问爹爹吧。” 黄旭一路狂奔,将雷州城寻了个遍,竟是没有看到枭阳的影子。颜荃儿在黄旭身后猛追,任凭自己在身后如何呼喊,黄旭都如同聋子一般,无论如何也不停下。 直到黄旭再也找不到枭阳的影子,便是连木飞、长琴仙子也没见到,方才停下脚步,愣愣站在城中,不知在想什么。 颜荃儿气喘嘘嘘的跑上前来,将鞋子递给黄旭道:“黄旭哥哥,你先穿上鞋吧。”黄旭微微一愣,接过颜荃儿递来的鞋子,急忙道:“荃儿妹妹,你爹爹呢?” “黄旭哥哥,你还是先把鞋穿上吧!”颜荃儿伸手先帮黄旭将鞋子穿好,将黄旭弄得面红耳赤,方道:“爹爹、娘亲还有木飞大侠都去支援其他其他城池了!” “什么?他们去了多久了?” “三天?那我昏迷多久了” “四天了!” “四天!”黄旭脸色蓦地一变,“他们去哪里了?” 颜荃儿摇了摇头道:“爹爹不让我告诉你!说你精力消耗太大,让你好好休养!” “胡闹!”黄旭伸手抽出玉石宝剑,默念咒语,只听一声嘶鸣,吉光马破印而出,“你不说我不会问别人么?我现在必须去找他们!” “黄旭哥哥,你一定要去么?”颜荃儿看着黄旭一脸坚决,心有不由大为犹豫。抬头一看,却见黄旭打马要走,急忙道:“黄旭哥哥,你要去哪里?” 黄旭叹道:“自然是去找你爹爹!” 颜荃儿嘴唇一咬,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道:“爹爹他们去了云州城,你往西南走便是了。” “谢谢你了,荃儿妹妹!”黄旭竟是头也不回,向城外奔去。 时至黄昏,晚霞映天,彤云万丈,幻紫流光。黄旭驾着吉光马飞奔行。这吉光马本身度奇快,加上近几日黄旭向枭阳等人学习的运转真气方法,辅以圣兽斋的“御兽决”,驾驭起这吉光马来,竟是比原先的穷奇还要快上几分。 黄旭一路向西南奔行,路上尽是烧焦的蛊尸尸体,腥臭逼人,血染荒原。一行下来,竟是尸骨遍野,间或看到逃亡路人,成群结队,满是恐慌之色。 黄旭心中不由一阵焦急,也不顾身子尚未恢复完全,真气全力运转,吉光马风驰电掣,快如云烟,转瞬之间便已经奔行到百丈开外。 “呜、呜、呜……”号角长鸣,凄厉诡异。远方怪兽嘶鸣,喊杀震天,黄旭远远望去,只见远处一片火光,映得天幕一片通红。地上黑压压的一片野兽嘶吼咆哮,狰狞怖人。密密麻麻的野兽、蛊尸群中,一人被围在中央。这人双手翻飞,衣袂鼓舞,将靠近的蛊尸野兽打为齑粉,无论是体型巨大的猛犸还是皮糙肉厚的犀角兽,都被其一招杀死。 “枭阳前辈!”黄旭一声惊呼,拔出玉石宝剑,“祝融神火”瞬间涨起,犹如晴日惊雷,蓦地**那蛊尸、野兽群中。枭阳正自酣战间,猛然看到一道红光冲入进来,不由一惊:“黄兄弟,你怎么到这来了!” 黄旭嘿嘿一笑:“你们能来得,我便不能来么?”说着一剑拨开身侧蛊尸,纵身跃到枭阳身旁:“枭阳前辈,蛆虫现在到底在哪!” “你是说曲辰?”枭阳一掌击开冲来的猛犸巨兽,将黄旭拉至身侧,“他现在下落不明,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将这围攻云州城的蛊尸、野兽击退!我们再仔细商讨如何营救曲辰。” 黄旭心中一黯,曲辰果然还是被那吴剑南所带走,如今生死未卜。不过三轻侯枭阳所言不差,当务之急乃是击退蛊尸、野兽群,当下不再犹豫,玉石剑气势如虹,剑身红光萦绕,炫紫斑斓。 漫天之上,驩头族人在空中犹如漫天流火,火焰吞吐,颇为壮观。那无数驩头族人看到黄旭这边“祝融神火”大显神威,俱是向黄旭身边聚集而来。只听“扎黑!”一声高呼,漫天驩头族人齐声高喊“扎黑”、“扎黑”……顿时声势惊人,无数驩头人聚集在黄旭头顶,火光四射,将黑夜映得有如白昼。 在场众人对这惊变俱是始料未及,黄旭一脸惊愕的仰望天空,却感到肩膀被人一拍:“你怎么来了?”黄旭回头一看,正是木飞。黄旭微微摇头:“蛆虫都被人抓走了,这雷州城我还如何呆的下去?” 木飞闻言也是神色黯然:“也罢,我们先把此地之事解决妥当,再仔细商讨寻找曲辰兄弟的办法。”说着身形一闪,又与那蛊尸、野兽战在一处。 战场之上,驩头族人牢掌制空之权,但凭此一项,枭阳等人就处于不败之地,且南疆众将士见战场之上形势逐渐处于上风,不由士气大作,悍勇无比。 正当众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凄厉号角,片刻之后,便听见远处传来无数振翅嘶鸣之声,众人抬头仰望去,竟是一大片黑压压的鸟禽。 这些鸟禽遮天蔽日,竟是让人数也数不清,粗略估计也在数万之多,刹那之间,便飞冲而至,竟然夹杂无比腥臭之气。枭阳大叫一声:“这些鸟也必是被蛊虫所制!” 只见那飞禽群刹时而至,数千驩头族人身上所冒出的火光便是最好的靶子,那无数飞禽便向驩头族人冲去。虽然这漫天飞禽对驩头族人的火焰颇为忌惮,但蚁多咬死象,数万飞禽冲入数千驩头族人之中,顿时死伤惨重,不住有驩头族人从空中落下,摔成肉酱。空中剩下的驩头族人勉力聚在一起,在空中围成一个大圈,火焰吞吐,形成一道巨大火环,将那无数飞禽迫在圈外。 然而驩头族人被空中飞禽所围困,众人的制空之权顿时消失,少了驩头族人的空中压制,地面上的蛊尸、野兽在号角声下顿时狂暴无比,向黄旭众人横冲猛撞。霎时间南疆军士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忍耳闻。 枭阳、木飞、黄旭三人围在一处,几乎每剑挥出,都有数具蛊尸或者野兽倒下,它们却似无穷无尽一般,无论砍杀多少,都会有无数蛊尸、野兽再次冲来,饶是三人真气充沛,也经不起如此消耗。 黄旭在三人中修为最低,加上身体尚未恢复,已是坚持不住,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枭阳说道:“枭阳前辈,那日长琴仙子以笛声便制服了那么多蛊尸,再让长琴仙子出来吹一啊!如此下去,我们可抗不消啊!” 枭阳面露苦色,笑道:“你以为那笛子便是说吹便吹的么?上次琴妹吹奏一次,便已元气大损,至今仍在恢复之中,若是真如你所想那样随意吹奏,我也不必在此苦战了!” 黄旭心中一凉,别无他法,只得全力运起“祝融神火”,砍杀蛊尸、野兽。眼看众人便要支撑不住,忽然听到有人远处高喝:“扎黑、扎黑……”声音延绵起伏,振聋聩。 黄旭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蛊尸、野兽群竟然成片倒下。黄旭见这身后蛊尸、野兽成片倒下,竟是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事。木飞一拍黄旭肩膀:“你看地面!” 黄旭闻言往瞧,竟然看见无数身高不足三尺的小人。只见这些小人身形灵活,体型虽然娇小,但手掌奇大。这些小人一但从蛊尸、野兽身边绕过,竟是将手直接**它们体内,掏出一把把黑色蛊虫,放在嘴里咀嚼吞咽,似乎极为享受。 “菌人!”黄旭看到这些小人,不由大吃一惊,自己曾听爷爷讲过,南疆蛮族之中,有一族名曰“菌人”,体型矮小,不足三尺,以虫豸为食,不惧蛊毒。是以这些蛊尸、野兽体内的蛊虫对菌人而言无异于饕餮盛宴,吃的不亦乐乎。 这菌人加入战斗,情势又瞬间陡变,那蛊尸、野兽竟然是被死死压住,毫无还手之力。方才枭阳众人被无数蛊尸围住,无法脱身,如今菌人加入,枭阳即刻回身对木飞、黄旭二人道:“这蛊尸、野兽无穷无尽,必是那吹号之人幕后操纵。如此僵持,对我们不利,擒贼先擒王,我们趁此机会突围出去,将那操纵之人抓住,或许还能问出曲辰兄弟的下落!”黄旭、木飞二人闻言点头,三人真气鼓舞,纵身翻飞,向那号角声所之处疾飞去。 第十四章 幕后黑手(下) 天地昏暗,日月无光,一摸油光将石**白岩壁映得雪亮。曲辰微微睁开双眼,浑身酸软无力,身子稍一扭动,便听到“哗啦”一阵铁链滑动之声。曲辰被这链条之声惊醒,打量四周,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石**之内,四肢俱是被链条死死定住,稍一用力,手腕便被咯的生疼。 “嘿嘿,小子,你醒了!”吴剑南咧嘴阴森一笑,“很好,那我们便开始吧!” “成山,果然是你!”曲辰见是成山,面露豁然之色。“成山,你的奸计已经败露,现在南疆蛮族援军已达,九州后续部队定会源源不断前来,你这些蛊尸必定成不了气候。你身为九州八主之一,还是早日看清形势,认罪伏诛才是!” “哈哈,好一个早日看清形势,认罪伏诛!”成山面色一沉,讥诮无比,“没想到你大难临头,还能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来,果真是少年英豪!只不过不知道呆会儿你会说出什么话来!”说罢双掌直拍,便见石**之外缓缓走入四人。 曲辰微微打量,不由大惊失色,这四人已经称不上是“人”了,面色僵硬,毫无表情,脸部森然,与那吴剑南所御使的五行幽鬼极为相似。 却听吴剑南在一旁哼哼冷笑:“臭小子,那日你所见的五行幽鬼不过是我所炼的,威力十分微小。今日你有幸成为主人的五行幽鬼之一,来日为主人开疆拓土,必定是功不可没!” “什么!”曲辰听罢大惊,没想到这成山竟然想把自己炼成五行幽鬼般的蛊人。若是那日森林之中吴剑南所御使的五行幽鬼真如其所言,实力微小,那成山所炼的五行幽鬼威力该当如何? 成山哈哈笑道:“小子,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你的身子了。你体内金属性真气醇厚,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炼蛊极品,虽然修为没有我这另外四具幽鬼高,但是你与他们不同,便是炼成幽鬼,你的修为也可不断精进,当真是难得的很啊。眼下我独独缺了一个五行金鬼,你便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真是天赐大礼啊!” “炼蛊容易,好蛊却是难求,恭贺主人获得新蛊!”吴剑南见成山笑意癫狂,不忘拍马附和。 成山面色阴沉,从怀中掏出一支短号,“呜呜”吹起,那四具幽鬼缓缓走动,竟是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围成一圈,将五行金鬼的位置腾空出来。成山大袖挥舞,只听“吭”、“吭”、“吭”、“吭”四声,曲辰手脚所捆铁链应声而断,身子不由自主向那五行幽鬼所围的圈子挪去,直直落在五行金鬼的位置之上。曲辰想要运气抵抗,哪知道全身真气竟然如同被封死一般,竟然提不起丝毫。 五行幽鬼竟是同时抬起手来,手掌抵在一块。曲辰一掌与五行火鬼相通,一掌与五行木鬼相通,只觉得那五行木鬼的木属性真气犹如滔滔江水,向自己体内不断注入。自己体内的金属性真气被五行木鬼真气所激,顿时鼓舞彭荡,波澜大起。与此同时,自己的金属性真气也源源不绝的传入五行火鬼体内。这五人便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流转真气,一时间石**之内雾霭缭绕,热气蒸腾。 曲辰只知道五行相生之理,也知道若是有相声属性真气辅助修炼,可以大大提高修行度,但一来大多数人体内真气五行并存,杂乱无比;二来想要找到五个体内真气纯正,且五行俱备,修为相似的人极为困难;三来这五人必须彼此相互信任,完全放开。故而修行之法古便有之,曲辰也是早有耳闻,但如此修炼,却是从未见过。 成山这所找四具蛊尸俱是体内真气纯正,且修为皆在真人一级顶端,修为相似,加上四人被蛊尸所控,完全听命于成山,自己又是毫无抵抗之力,任由成山摆布,方才能够助成山炼成这五行幽鬼**。 曲辰只觉得浑身真气不断膨胀扩大,周身经脉也似乎在不断扩宽,短短数刻下来,修为竟是突飞猛进,比自己修行数月还要快上许多。曲辰心中念头蓦地一闪:“若是以后可以如此修炼该多好!” 成山嘿嘿冷笑:“小子,修为大进的感觉如何啊?若是你好好配合,听命于我,我必定让你数月之内,成为神级高手,到时候睥睨天下,封王称相,必然也少不了你的份。我也可以不像这另外四人一般,将你变成行尸走肉,这五行幽鬼更是由你指挥,你看如何?” 曲辰听罢一愣:“若是我说效忠于你,便有如此大的好处?”成山微微点头。曲辰诧道:“你不怕我出尔反尔,等到修为大成之后与你翻脸么?” 成山哈哈笑道:“这有何惧,只要你服下这个,我还会怕你出尔反尔么?”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笑道,“只要你服下这个,我还要担心什么?” “九冥尸丹!”曲辰见状大惊失色,端的叫出声来。这九冥尸丹乃是九州之上臭名昭著的丹药,取九种不同动物腐尸提炼而成,而这腐尸种类却大为不同,乃是炼药之人随性炼制。故而解药的炼法也大为不同,需要知道炼这九冥尸丹的腐尸到底是哪九种,方可对症下药,若是盲目解毒,必然身亡无疑。而这九冥尸丹服下以后,必须定期服下解药,否则浑身便会如万蛊噬心,难受无比,身上血肉会点点腐烂,再慢慢还原,当真是生不如死。 “不错,亏你还认得这药丸!”成山缓缓走到曲辰面前,将掌中的药丸递到他嘴边道,“怎么样,只要你吃下这九冥尸丹,我便可以省去用蛊虫来控制你,只要你效忠于我,断不会有性命之虞。” 旁吴剑南也嘎嘎笑道:“小子,主人给你这九冥尸丹乃是看得起你,我当初为了得到这一粒九冥尸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曲辰面色转瞬数变,将脖子蓦:“成山老贼,你如此为非作歹为害百姓,还炼此恶蛊,你没有一点良知么?” 成山冷冷笑道:“小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着双手挥动,周身窜出数十条黑色小虫,向曲辰直飞而去。 曲辰与那五行幽鬼真气运转不停,这数十条黑色小虫如同闪电一般,只感到皮肤一阵刺痛,便已经全部没入体内。曲辰暗道不好,身子却是依然不听使唤。 只见成山手中指诀飞变,口中咒语不停,曲辰身子猛地一震,竟是不由自主的晃动起来,颇为癫狂。 曲辰此刻身子如同万蚁钻心,五脏六腑仿佛被抽空一般,身子不断抽搐,却是被旁边的五行幽鬼死死吸住,完全动弹不得,脑海虚无混沌,意识逐渐模糊开来。成山“呔”的低喝一声,便看见那五行幽鬼竟是凌空飞起,在空中不住盘旋。 霎时间,石**内金光耀眼,真气澎湃,成山“咦”了一声,似是十分惊喜。吴剑南拍手笑道:“恭贺主人。没想到这小子竟是天生金灵,五行幽鬼有了这天生金灵的金鬼带领,实力提升不止三成!当真是神魔辟易,天下无敌了!” 九州之上,任何人皆有五行所属,若是一人体内火属性真气占优,便可说其为火属真气,其他亦然。然而一般之人,体内五种真气齐备,只是强弱不同。而曲辰这天生金灵,乃是其体内金属性真气极为纯正,几乎没有其他属性真气,是百年不遇的奇异体质。这五行火鬼在曲辰极为醇厚的金属性真气刺激之下,体内杂异真气竟是被排出体外,火属性真气猛涨,又将五行水鬼的真气净化一遍,如此循着五行相生的顺序,竟是将这五行幽鬼的真气无形中凝练提升,实力大涨。 成山嘿嘿阴笑不止:“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吴剑南随声附和道:“主人神功无敌,辅以这得天地造化五行幽鬼,必定能够称霸九州!” 成山挥手笑道:“不错,此次你立了大功一件。我原先所炼的五行金鬼便送给你,当做你的犒赏了!” 吴剑南眼睛一亮:“谢主人厚赏!”满脸喜色的退了下去。 第十五章 蛮族新主(上) “呜”、“呜”号角长鸣,黄旭三人向那声音出之地御气飞奔,眼看便在眼前,那吹号之人似乎有所察觉,号角之声突然一淡,竟是再也无法听到。 黄旭此刻已是心急如焚,开口骂道:“他***,将这些蛊尸杀完便是,我便不信还找不出一个活人来!”说罢毫不犹豫,玉石宝剑出鞘,“祝融神火”全力施为。 黄旭修行天赋颇高,几日连番战斗下来,向枭阳、木飞等人所学的技法也是应用的得心应手,在战场之上犹如擎天战神,颇为威武。漫天的驩头族人和菌人看到此景,竟是高声呼喝,士气大振。 “扎黑、扎黑、扎黑……”那无数菌人竟是冲到黄旭身侧,将身边的蛊尸、野兽尽数迫开,将黄旭围在圈中死死护住。漫天驩头族人也是在黄旭头顶盘旋飞舞,火光映紫,通明绚烂。 黄旭本已杀的兴起,却突然现周围竟然已经没有蛊尸、野兽可杀,不由愣住,看着身边的菌人将自己团团围住,愣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只见菌人群中走出一人,身材与众多菌人无异,面上虬髯褐须,如此搭配看来,颇觉怪异好笑。只见那人向着黄旭微微躬身道:“菌人族族长菌朗拜见扎黑!” “扎黑?”黄旭闻言一愣,“我叫黄旭,不叫扎黑!” 那菌人族族长倒是毫不在意:“扎黑在上,但凡有何指示,我菌人族必定全力遵从!” 黄旭被这菌朗说的莫名其妙,急忙道:“你说的扎黑是什么?我现在要找幕后操纵蛊尸之人,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菌朗躬身道:“扎黑,这事就交给我们菌人族吧!”说罢竟是“喽、喽”高声尖叫,顿时无数菌人族人“喽、喽”应和,瞬间冲入蛊尸、野兽群中,不见踪影。 黄旭被眼前情景弄的一阵晕眩,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是木飞、枭阳也一脸茫然。却听菌人族族长菌朗道:“还请扎黑稍等片刻,相信一会便能找到那幕后操纵之人。” 黄旭愣道:“你说你能找到?” 菌朗笑道:“我们菌人族人虽说身材矮小,实力低微,但偏偏是以虫豸为食,是以这些蛊尸、野兽身上的蛊虫都是我们的美味,故而我们族人对蛊虫极为敏感,但凡有被蛊虫寄生之人,我们一眼便能看出。” 黄旭眼中一亮:“是了,那操纵之人必定神智清醒,与蛊尸大为不同。若是真如你所言,能够一眼辨别出是否被蛊尸所染,那人即便混迹蛊尸群中,也必然无所遁形!”说罢拍掌大笑,欢欣不已。 菌朗笑道:“还请扎黑放心,我们菌人族必定不会让扎黑失望!”说罢又是高声嚎叫,漫天的驩头族人听到菌朗的嚎叫之声,竟是齐齐应和起来,口中火焰吞吐,竟是将整个天空映得犹如白昼,闪亮无比。 黄旭众人正自惊叹间,却见空中飞下一个驩头族人向着黄旭作揖道:“驩头族族长驩南见过扎黑!” 黄旭又是一愣,“又是扎黑?”正欲开口询问,却听驩南道:“那幕后操纵之人已经找到,还请扎黑随我前来!” “找到了?”黄旭一喜,招呼木飞、枭阳二人跟上,紧随驩南前行。 驩南引着一群驩头族人在前引路,数百菌人族族人将黄旭众人围在圈内,跟随驩南前行。菌人族人当真是蛊尸克星,所到之处,蛊尸、野兽应声而到,竟无丝毫抵抗之力,倒是空中的驩头族人受尸鸟侵袭,不时有族人尸体从空中坠下。 众人前行一阵,只见一片火光之中,数百菌人将一黑衣人围在中央,死死困住。那黑衣人功力极为高强,双掌真气叠拍,数百菌人竟是都进不了身,还不时有菌人被掌风所伤,若不是空中驩头族人火焰时刻威胁,怕是菌人早已死伤惨重。 黄旭看那黑衣人腰间果然别有一个短号,定是那操纵之人无疑,当下怒火中烧,擎着玉石宝剑便要跳进圈内。 木飞正欲上前阻拦,却被枭阳一把拉住。木飞道:“这黑衣人修为不低,怕是黄兄弟不是他的对手!” 枭阳笑道:“怕什么,有我们在,害怕伤了他不成么?倒不如正好让他磨砺一下!”木飞闻言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黄旭纵身飞跃,跳到战圈之中,手中玉石宝剑火光高涨,热气逼人。原本围在一圈的菌人族族人看到黄旭过来,竟是齐齐退开,将黄旭与那黑衣人围在中央,口中高叫:“扎黑、扎黑……”竟是绕着二人围成一个大圈,跳起舞来。 枭阳、木飞在外看得一脸愕然不解之色,倒是黄旭身陷战局,毫无察觉。 那黑衣人原本正在苦战,突然现周围压力一轻,原本围攻的菌人族人竟是全退开,空中的驩头族人也停止火焰喷涂,不由一愣,却看见一人跳入战圈,举剑便向自己砍来。 黑衣人见此突变,堪堪用宝剑抵住黄旭一击,然而却觉得热,一股灼热之感从自己手中剑上传来,竟是烫的拿捏不住。“哐啷”一声,黑衣人手中宝剑掉在地上,右手之上竟是一片火燎之伤。看着黄旭手中宝剑红光涨紫,惊道:“祝融神火?” 黄旭冷冷盯视黑衣人道:“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们老巢所在何处!” 黑衣人面色一冷:“想知道,下辈子吧?”说着右脚竟是将那地上的宝剑一拨,真气运转,宝剑直直向黄旭冲去。黄旭对此突然施为早有预料,右手横剑挡住,只听“嘭”的交戈之声,那飞来宝剑应声抛飞。黄旭正待举剑上前,却看见黑衣人满脸阴笑,微感不妙。突觉手上有些异样,低头一看,竟是两条细如银丝的线虫,正盘着自己手腕向体内钻去。 黄旭大惊失色,想要将那两条线虫揪出体外。然而这两条线虫滑腻无比,竟是抓不住,转瞬之间钻入体内。黄旭脸色陡变,身子瞬间痉挛抖动,似是痛苦难忍,手中玉石宝剑“嘭”然摔落在地,火光一黯,再无光芒。 黑衣人森然冷笑,即刻欺身而上,口中“嘎嘎”怪笑,得意非常,眼看便要将黄旭抓在手中。这黑衣人见南疆蛮族对黄旭颇为敬畏,加上其又会“祝融神火”,身份必定非同小可。若是将黄旭抓在手上作为人质,必然可以安然脱身。 这黑衣人心中小算盘打的妙计,身形也是丝毫不慢。便是连枭阳、木飞二人也未反应过来,待想要上前救时,已是来不及。 黑衣人满脸得意,转瞬之间已是来到黄旭身侧,正待伸手去抓,面色突然一僵,脖子上竟是被一硬物一卡,不由愣住。回头一看,方才落在地上的玉石宝剑此刻竟是火光高涨,凌空架在自己脖子之上。 却见原本躺在地上的黄旭猛然蹦起,拍手哈哈笑道:“想跟小爷玩?忘了告诉你,小爷我百蛊不侵,你这点小把戏还是别在我面前耍了!”说着握住玉石宝剑,将那黑衣人一脚踹倒在地,“说,到底谁派你来的,老巢何在?” 周围围观的驩头族人和菌人族人原本看到黄旭翻身倒地,都是大惊失色,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又看到黄旭将那功力高强的黑衣人制服,一时高啸狂呼,兴奋不已。“扎黑、扎黑、扎黑……”欢呼声此起彼伏。 枭阳知道黄旭身上剧毒缠身,百蛊不侵,然而看到黄旭如此表现,也是不由一愣:“没想到这小子倒挺机灵,比我枭阳可要机灵的多。” 那黑衣人也极为倔强,知道黄旭想要询问自己,当下傲声道:“小子,有本事你便将我杀了,我看你再向谁问去!” 第十五章 蛮族新主(下) 黄旭此刻心中焦急,怒气无比,听到这黑衣人的话,脸色一变,挥剑便向黑衣人砍去。只听“扑哧”一声,黑衣人背上顿时破开一个一尺大口,鲜血如注。黄旭喝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旁菌人族族长看得清楚,高声叫道:“扎黑,千万不要让那人碰那号角,若是他操纵蛊尸爆体,必定伤亡惨重!” 那黑衣人眼看无计可施,面色凄恨,桀桀狂笑道:“小子,想知道么?那便到罗刹地狱来问我吧!”说着竟是口中一动,似有什么东西往下咽下。 “不好,他要服毒自尽!”黄旭心中念头一动,大呼不妙,想要阻拦时,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那黑衣人咽喉蓦地一卡,竟是再也咽不下去。只见枭阳双手凌空长抓,真气死死扣住黑衣人的咽喉,对黄旭道:“还不快快将毒药扣出!” 黄旭闻言毫不犹豫,一掌击在黑衣人咽喉之上,只听“噗”的一声,一块黑色丹药从黑衣人喉中飞出,弹射在地,顿时腥臭无比。 黄旭手掌飞舞,将黑衣人身上**位一一点住。枭阳见那黑衣人已被制服,方才放下心来,大声传音道:“操纵之人已经被抓,各位清理战场!”声音宏大,在原野之上回荡传播。南疆将士听到消息,俱是高声欢呼,士气大振,加上那蛊尸、野兽无人操控,顷刻之间,便成片倒下。 云州城,将军府。 “还不快说!”黄旭将那黑衣人摔在地上,将黑衣人身上限制解开,让其能开口说话。 黑衣人从地上爬将起来,缓缓注视周围众人,良久方才冷哼道:“我不知道你们要我说什么!” “少给我装蒜!”枭阳性格暴戾,对此等作势之徒极为反感,双手怒拍,将黑衣人脖子死死抓住,一手捏住其手腕,只听一阵“吧啦”骨头断裂之声,黑衣人一声惨叫,额上汗珠粒粒滚下。枭阳冷笑道:“我倒要看你有多少手脚可以让我掰断!”说着又把黑衣人摔倒在地。 黑衣人身子蜷做一团,身子不住颤抖,显然疼痛无比,倒吸一口凉气,方才颤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这等事情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又为何要告诉你们!” “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横竖是死了,你若说出来,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免得在这里苦受折磨!” “笑话!我主人神功通玄,怕是不等我将话说完,我便已经死绝了。主人运筹帷幄,又怎么会轻易便让你们将情报套了去?” “放屁!”枭阳又是一怒,只听“吧啦”一声,黑衣人又是一声哀嚎,另外一只腕子竟是也被掰断。“若是你主人真如你所言如此神通,为何不此刻了结了你的性命,免得你再受折磨呢?” 黑衣人声音颤抖道:“无知小儿,我便是说了你也不懂,你要杀要剐,痛快来了便是!” “你当真是不知死活!我便要看看你还有几只手几只脚让我掰断,说完真气鼓舞,将黑衣人凌空抓起,正要力,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慢着!” 枭阳一愣,将黑衣人抛至地上:“琴妹,你怎么来了?” 长琴仙子从府后缓步走出道:“你们不必询问了,这样必是问不出来的!” “为什么?” 长琴仙子微微摇头道:“这人身上被下了蛊,一但将你们想知道的事情说出口来,身上蛊毒便会立刻作。所以你便是杀了他也不会说的!” “这……”枭阳众人闻言俱是一愣,长琴仙子那是南疆蛊母,所言定无差错。若真如长琴仙子所言,当真是难办的很。 却听那地上黑衣人嘿嘿笑道:“不错,即便是我要说,话未出口,我也会蛊毒作而死。无论如何今日你们也是无法知道的!” 却见长琴仙子微微一笑,款步走到黑衣人面前:“你可知道我是谁么。”见黑衣人满脸痛色,无力回答,双手在黑衣人面前一挥,那黑衣人竟是双眼一闭,昏睡过去。 “琴妹,你这是?”枭阳一愣,对长琴仙子的举动大为不解。却见长琴仙子微微一笑:“此事你们大可放心,给我三个时辰,我自可问出你们想要问之事!你们先将他压下去吧” 黄旭众人深知长琴仙子乃是南疆蛊母,手法诡异。若是她所允诺之事,必定不会有什么差错,方才放下心来。 云州城镇守的真人级高手已经阵亡,枭阳已于三日前接掌云州城上下事宜,却见门口有士兵来报,城外蛊尸、野兽已尽数清理完毕,驩头族、菌人族族长求见。 枭阳大袖一挥,示意让二族族长上前。却见那驩头族族长驩南与菌人族族长菌朗快步走上前来。 这南疆蛮族长相颇为怪异,这两族人俱是身材矮小,长相滑稽,驩南人面鸟喙,一缕胡须缓缓垂下,背上一对肉翅高高支起;菌朗头硕身小,四肢粗短,加上赤须虬髯,搭配起来颇为怪异。 众将士见这二人进入,顿时哄堂大笑。那菌朗、驩南二人却是理也不理,径直走到黄旭面前躬身下摆道:“扎黑!” 黄旭一愣,被这二人突然摆到弄得措手不及,却听驩南道:“南疆驩头族全部族众听候扎黑差遣!”话音一落,菌朗也接话道:“菌人族族众听候扎黑差遣!” 顿时一片哗然,大厅之中竟是无人知道这是什么状况,这南疆蛮族的二位族长又为何会对这个少年毕恭毕敬。 黄旭连连摆手:“什么扎黑!你们怕是认错人了吧!”然而任凭黄旭如何解释,那菌朗和驩南却是一口咬定,死不松口。 枭阳哈哈笑道:“黄旭兄弟,这么大的好处你便认了吧,这等好事怕是我求也求不来呢!”说着竟是拍拍黄旭的肩膀,传音道:“你便先认了,呆会再向你解释!” 黄旭闻言一愣,难道这枭阳竟然知道其中缘由?当下装模作样对驩南、菌朗二人道:“你们今日也已经辛苦了,今日暂且到此,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菌朗、驩南二人闻言恭敬退去,黄旭见二人退去,方才擦下额上汗水,转身问枭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琴仙子微微一笑:“你可知道我所教你的‘祝融神火’乃是谁所创?” “自然是火神祝融,您的父亲了!” “那你可又知道我爹爹在南疆蛮族中的地位如何?” 黄旭听长琴仙子所言,竟是一愣,脑子顿时想通所有关节。这“祝融神火”乃是火神祝融所创,而祝融在南疆蛮族威信极高,被视为神灵,故而若是与祝融相关之人,南疆蛮族必然极为尊敬。而自己此刻使出的“祝融神火”乃是祝融的绝技,这蛮族众人必定以为自己乃是祝融传人,方才如此恭敬。 长琴仙子微微笑道:“我看你也想的差不多明白了。爹爹当年在南疆用‘祝融神火’威震蛮族,且立下规矩,见‘祝融神火’便如见火神。这神火乃是我们祝家不传之秘,你如此随便使出,当然便会让人误会。” 黄旭闻言大感惭愧,却听枭阳哈哈笑道:“小子,这也不错。现在南疆局势混乱,蛊尸横行,正需要蛮族出力,若是有你这个身份在此,也是不错。你便姑且承认这什么‘扎黑’的身份,等到南疆事了,再行解释不迟。” 黄旭觉得枭阳所言在理,微微点头。却听长琴仙子笑道:“黄兄弟,这事暂且搁在一边,你先随我来吧。” “去哪里?” 长琴仙子展颜一笑:“自然是去问你那曲辰兄弟的下落!” 第二卷至此结束。如果说第一卷是铺垫,那么第二卷就是预热了,第三卷将会渐入**。而如果说前文成山、梁仪之流皆是小打小闹的话,在第四卷中,九州第一个阴谋将会浮出水面,前文各种伏笔也会有一个交代,还请大家继续关注! 第一章 深穴约斗(上) “滴答!滴答!”流水轻击,从岩乳之上缓缓滑落,水花四溅。暗流潺潺,从溶洞之中穿流而过。只听“嗖”、“嗖”阴风连袭,溶洞之中有如鬼鸣魂啸,阴森不已。 长琴仙子点点头道:“应该不错,我用离魂蛊将那黑衣人心中所想之事一一掏了出来,必定不会有错。此地蛊味浓重,必然曾经藏有大量蛊尸,若是按着蛊味散去的度来看,必定是近几日方才撤去。” 枭阳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黄旭小兄弟,你也不必气馁,我们不妨仔细探查一番,或许还能现什么蛛丝马迹。你现在担心你那曲辰兄弟我是知道,不过你现在在此唉声叹气又有何用?” 木飞点了点头:“黄旭兄弟,我们再往里走走,或许还会有什么现!”说罢一拍黄旭肩膀,躬下身子沿着狭窄的石道向溶洞内部探去。 四人缓缓前行,木飞走在最前。不多时,却听木飞“呀”一声惊呼,手中的火折子竟是突然一黯,再无光芒,溶洞之中顿时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黄旭跟在木飞身后,被这状况惊住,一边张口询问,一边抽出玉石宝剑,“祝融神火”运起,顿时将狭窄的壁道映亮。 “奇怪!”木飞微微摇头,“方才前方突然传来一股极为阴冷之气,竟是将我手中的火折子一下扑灭。” 枭阳在后道:“往前去看看!” 木飞点了点头,向前继续前行,不多时,却听木飞道:“事有古怪!” 众人一愣:“有何古怪?” 木飞道:“你们没有走在前面,所以并未现。不过你们可曾觉得我们所走的石洞非常眼熟?” 长琴仙子点点头道:“不错,我方才便有所察觉。我们现在所走的石洞,貌似是一段不断重复之路。”说着指着一旁石壁上的一块岩石道,“光是这块突出的石头,我便已经看到了不下三次!” “琴妹,果然你还是心细如麻!”枭阳嘿嘿一笑,道:“不怕,不过是个幻阵而已。没想到我枭阳几十年未曾出世,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幻阵给困住,当真是笑死人了!” 木飞笑道:“这幻阵极为精巧,一时瞧不出来也没什么,不过这建阵之人想将我们困在此处到底意欲何为?” 枭阳哈哈笑道:“管他作甚,待我破开这幻阵,一切不就自然明白了么?”说罢竟是双臂猛张,真气沛然流转,猛猛砸在石壁之上! “不可!”长琴仙子一声惊呼,想要止住枭阳,却是来不及了。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无数石屑、烟尘从众人头顶落下,石洞之内,不住摇晃抖动。黄旭被这剧烈摇晃震得七晕八素,手中玉石宝剑红光一黯,众人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只听“轰隆隆”、“轰隆隆”连声巨响,大地颤抖迸裂,原本石**轰然下陷,黄旭四人脚下石道竟是点点塌陷。四人两脚踩空,竟是齐齐向下坠落而去。 “轰!轰!轰!”烟尘弥漫,呛人鼻息。四人往下坠落之时,长琴仙子“祝融神火”运起,枭阳接着点滴火光,运气飞跃,在空中将黄旭、木飞接住,方才缓缓落地。 黄旭被这惊变吓的浑身冷汗不止,直到看到四人全部安然无恙,方才长吁一口气:“枭阳前辈,您功力高强自然是不惧这些碎石块什么的,可是您也要考虑下我们这些实力低微之人的感受啊!若是每次都按您这样如此暴力之法破阵,这普天之下怕是没几个人受得了的。” 枭阳“嘿嘿”尴尬一笑,正待说话。猛见周围亮光四起,原本漆黑的洞**之中刹那之间变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众人正惊诧间,却听一个声音笑道:“三轻侯果然还是如此豪爽直接!” 枭阳闻言转头,面色一滞,嘴角肌肉一抽:“成山!” 只见诺大的空旷石**之内坐着一人,正是成山。 成山双手抱胸,意甚闲暇:“贵客光临,有失远迎,当真是失礼的很!” 黄旭转眼望去,却见吴剑南侍立在成山身侧,不由冲上前去:“吴剑南,你把蛆虫怎么样了?”还未冲上,却被一股巨力推回。成山嘿嘿打量一番黄旭,笑道:“火神传人,学了‘祝融神火’,脾气也这般急躁了么?黄旭小兄弟,我们怕是见过好几次面了吧!” 黄旭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哦?”成山见黄旭对自己颇为傲慢,不由一笑,“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个曲辰兄弟现在身处何处么?” “蛆虫在哪!”黄旭听到成山说出“曲辰”二字,心中一急,竟是脱口而出。 “小兄弟你可别着急,你那曲辰兄弟现在可好得很呢。现在他听命于我,乃是我手下得力战将,怕是不会再认你这个好兄弟了!” “放屁!”黄旭听到此言,心中怒火不止,“蛆虫怎么可能听命于你这等卑鄙无耻之徒,必定是你施了什么歪法,迷惑了蛆虫神智!” 成山哈哈笑道:“小兄弟,我好歹也是九州八主之一,怎么会用你所说的手段呢?我的手下皆是心甘情愿唯我卖命!”说着扭头向吴剑南道,“是不是?” 吴剑南拱手恭敬道:“主人所言甚是。主人神功盖世,我等追随皆是心甘情愿,心服口服!”意甚恭敬。成山听罢哈哈大笑,享用不已。 枭阳冷冷笑道:“成山,你这番姿态怕是没人看的。你也不必装什么假惺惺了,你所做的恶事别人不知,难道我枭阳还不知道么?今日你在此正好,我们新仇旧恨一起了结!”说罢便是真气运转,想要冲上前去。 成山笑道:“三轻侯切莫心急,我既然已经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还怕我跑了不成?” 枭阳面色一沉:“成山,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很简单,我们做一个赌斗如何?” “怎么个赌法?” 成山微微一笑,指着吴剑南道:“你们可曾记得那日云州城外所遇到的那五个人?” 黄旭微微一愣:“你那五行幽鬼?” “不错,不过那是吴剑南所炼的,今日要和你们比试的,乃是我所炼的五行幽鬼!” “成山,我们为何要和你比斗,老子今天要和你比那是看得起你!”枭阳冷冷注视成山,面上红光涨紫,显然隐忍已久。 成山却是毫不在意:“哦?三轻侯,你可是要考虑清楚了。若是不比,可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 “比你个鸟蛋!”枭阳怒气已极,正欲上前,却被长琴仙子一把拉住,不由一愣,“琴妹,你这是?” 却见长琴仙子微微一笑,转身对成山道:“成神上不妨把赌斗的赌注说出来,我们再看看答不答应如何?” 成山大袖一挥:“好,果然还是长琴仙子女中豪杰。这赌注嘛!”说着看向黄旭道,“你若赢了,我便将你那曲辰兄弟还给你如何?” 黄旭正待答应,却听长琴仙子又道:“那若是我们输了呢?” 成山哈哈长笑:“输了嘛,自然就给我统统留下,给我炼作五行幽鬼!” 众人一听均是一凛,没想到成山竟然如此狠辣直接,怕是早已规划好此事,不给众人留丝毫余地。 枭阳正待破口大骂,却被长琴仙子一把拦住:“成神上,这个赌注可不算公平?” “不公平?那你说说何为公平啊?” “成神上,依长琴看来,您这赌注确实有些不公平,若是成神上加重赌注,我们或许还愿意一斗,这也方才配得上成神上您的身份!” 成山一捋胡须,显然非常受用,笑道:“也好,你便把你的赌注说出来吧!” 长琴仙子淡淡一笑,灼灼的凝视成山道:“若是我们赢了,还望成神上自检于九州之上,将自身所犯罪状一一公诸天下,如何?” 成山眼角闪过厉色,脸上肌肉猛地一抽,却是笑道:“好!便依你所言!” 长琴仙子躬身道:“如何赌斗,还请神上明示!” 成山笑道:“还是长琴仙子明事理,识大体。也罢,我便也不占你们便宜,一对一比斗,你们四人,便比斗四场如何?” 长琴仙子点点头道:“可以!” 成山目光一凝:“那你们谁先来?” 众人沉默不语,枭阳正要上前,却见木飞走上前来:“我先来!” 成山见木飞第一个走上前,微觉诧异,道:“一叶飞天木飞?” 木飞微微拱手:“承蒙神上认识在下!” 成山哈哈一笑:“好,来的好!木飞,你五行属木,木克土,我便让我的五行土鬼与你一战,不占你便宜,你看如何?”说着大袖一挥,竟是从洞**之后走出一人。 第一章 深穴约斗(下) 只见此人面色惨白,双眸无光,浑身散一股阴柔之气。枭阳大手一挥:“开始吧!” “妙极!”黄旭一拍手掌,心中暗自称妙。数日以来,经过枭阳等人言传身教,黄旭已是知道比斗已是绝非功力高者方能胜出,还需要借“势”,天时、地利、人和皆可为势,唯有占据了势,才有获胜之可能。那五行土鬼乃是皆土石的地利之势,却被木飞这巧妙的真气运用破解,当真是神奇的很。木飞能在转瞬之间认清形势,并且将真气瞬间化为数股分开操控,对真气控制之精妙,便是神级高手,也不过如此。无怪乎木飞能以真人级修为打败仙级高手。 木飞见五行土鬼身形暴露,毫不犹豫,左手气掌拍出,将五行土鬼紧紧迫住,右手却是丝毫不停,真气运转,那原本被吸走的土石竟化作漫天光点,向五行土鬼砸去。 那五行土鬼无势可依,眼看便要被碎石砸中,却见他喉中“咯咯”怪笑,双手抵住木飞的掌风,双脚却是往地上使劲一跺。众人只感觉脚下一阵晃动,却听到“轰”的一声,只见那五行土鬼面前竟然猛地竖起一道土墙。那满天飞石竟是全部“噗”、“噗”、“噗”、“噗”…….嵌入土墙之中。接着便是一阵巨响,土墙砰然炸裂,土石纷飞,烟尘弥漫,不可睹物。 良久烟尘方才散去,却见木飞与那五行土鬼冷冷对视,竟是都毫无伤。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却见木飞和那五行土鬼同时启动,转瞬之间战作一处。只听“啪”、“啪”、“啪”、“啪”接连数十声,两人双掌相交,短短数招之内竟是交手几十次。黄旭眼睛死死盯住,饶是如此,也没有看清二人如何打斗。 两人僵持一阵,木飞眼看如此拖沓下去,对自己不利。这五行土鬼已是被成山用蛊虫操纵,不知疲倦,真气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自身真气却是点点流逝,用一分便少一分。若是僵持下去,必是自己失败。想到此处,“呔”的轻喝一声,一掌将五行土鬼逼退,抽身向后急退。 那五行土鬼形如鬼魅,如影随形,紧紧黏住木飞不放。然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木飞双手一抖,之间一阵银光闪烁,腰间软剑刹那出鞘,银蛇狂舞,向那五行土鬼窜跃而去。 五行土鬼桀桀阴笑,当面迎上。只听“吭哧”一声,木飞软剑砍在五行土鬼身上,却如同砍到金戈之上。 众人均是一凛,没想到这五行土鬼竟是刀枪不入,若是如此拖斗下去,木飞必败无疑。 只见那五行土鬼双手猛抓,一手抓在木飞软剑之上,想要将软剑夺下。木飞却是死死按住不松,周身真气流转,使出十成功力,将五行土鬼向地面压去。只听“轰隆”巨响,五行土鬼被木飞巨力压下,竟是硬生生在地面上踩出一个一尺多深的大坑。 众人见那五行土鬼兀自阴笑,毫无伤,木飞却是气喘连连,疲惫不已,都大觉担心。成山更是哈哈笑道:“木飞,不如你就此认输,你看如何?” 成山话音一落,却听那五行土鬼一声怪叫,众人定睛一看,却俱是惊住。只见那原本一片碎土,竟然长出无数粗壮无比的藤蔓,将五行土鬼双腿死死缠住,任凭他如何使力也拔不断。五行土鬼大惊失色,想要伸手去扒开藤蔓,木飞却是丝毫不松,手中软剑狂舞,将五行土鬼紧紧迫住,竟是让其分不开手来。 “枯木回春?”枭阳蓦地一惊,见黄旭一脸疑惑,方解释道:“这木飞所使的乃是上古木族的枯木回春心法。这心法乃是借天地树木灵气,来滋长自身真气,提升修为所用,同时还可以快修复伤口。这木飞却是反其道而用之,用自身真气快滋养这藤蔓,让其瞬间长成,以达到出其不意之目的。难怪以木飞的修为,真气损耗竟然如此之大,原来竟是偷偷运转枯木回春。不过他何时将藤蔓种子撒下,便是我也没看清楚!”枭阳满脸欣赏之色,显然对木飞此招颇为满意。 “好!”众人正看得忘神之间,却听一声暴喝。却是成山在拍手称好。“一叶飞天木飞果然明白不虚传,竟是连上古木族的枯木回春之法也会使得,还能用的如此巧妙,我成山当真是佩服的很。若是你肯与我谋事,我必定重用于你,你看如何?” 黄旭听言成山蛊惑木飞,心中一急:“木飞前辈切莫听那老儿胡说,他不过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切莫上了她的当。” 木飞剑舞不断,却是哈哈笑道:“成山啊成山,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来这南疆之上么?” 黄旭闻言一愣:是了,木飞的侄儿乃是成山手下所杀,此次前来,便是为侄儿报仇。仇人在此,以木飞的脾气,又如何会被成山所蛊惑呢!当下放下心来。 眼看那五行土鬼被木飞所迫住,动身不得,只能任凭木飞劈砍,僵持下去,饶是北海精铁也将会被剁为肉泥,更何况区区一个五行土鬼。木飞不欲久战,毕全身功力于剑尖,向五行土鬼狠狠劈下。 五行土鬼一声怪啸,身子诡异一扭,竟是凭空消失不见。木飞一剑劈空,只听“轰”的一声,激起漫天碎石,回身看来,却见那五行土鬼却是出现在石**另一端。此刻木飞一击方毕,并无后招,那五行土鬼嘿嘿冷笑不止,从然将缠在腿上的藤蔓一一扯下。 “土遁之术!”枭阳又是一惊,“这五行土鬼竟是在关键时刻用了土遁之术。本来这五行土鬼双脚被束,无力逃脱,可是他竟然使出土遁之术,将石**之内的两块土地相互调换,把自己换到石洞另一侧,从容脱困。” 这土遁之术乃是当年九天玄女亲授轩辕黄帝奇门遁甲之法时所传授的五行遁术之一,乃是轩辕黄帝的绝技,如何会被这五行土鬼轻易学来?枭阳略一思忖,大呼不对!这并非正宗的土遁之术,必是从某处偷学而来,是以极不正宗。真正土遁之术,可以将身形隐于泥土之中,形如鬼魅,断不似如此换换身形这么简单。 然而这五行土鬼的“土遁”之法用处,顿时脱困,便是木飞也始料未及。木飞此刻已是气喘不停,浑身酸软,而那五行土鬼却似是毫无损,真气充沛。若是方才还有一拼之力,现在看来,木飞已是处于劣势,除非木飞还有后招,才有可能取胜。 那五行土鬼桀桀冷笑,身形猛动,丝毫不给木飞机会,将木飞死死缠住。此刻木飞真气损耗巨大,只有招架之力。只听“噗嗤”一声,木飞右臂被五行土鬼掌风划过,竟是破开一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木飞“枯木回春”运转,瞬间将伤口愈合,眼中狠光暴涨,竟是霎那间消失不见。五行土鬼失去目标,不由一愣,却猛见一道巨风冲来,五行土鬼向上一跃,避过巨风,却见脚下土石突然裂开,木飞竟然从地下分冲而出。那五行土鬼身在空中无处使力,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木飞狠狠撞上五行土鬼,顿时将其击飞出去,直直砸入石壁之中。 原来木飞方才激斗之中,地上已是坑洼满地,木飞在众人不注意之时将一巨坑用藤蔓覆盖,待到关键时刻借着烟尘藏身进去,欲图出其不意,取敌制胜。能在如此混乱情况下留有后招,便是枭阳也是自叹不如。 木飞正待举剑上前,却见那嵌在石壁之中的五行土鬼蓦地消失。木飞一愣,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冷笑,大觉不妙。 “又是土遁之术!”枭阳脸色一变,这五行土鬼竟是又使出那土遁之术,将自己换到木飞身后。只见那五行土鬼双掌向木飞身后狠狠一击,木飞反应不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向前抛飞,犹如纸鸢。 木飞被五行土鬼双掌击中倒地,身受重伤,却仍是宝剑撑地,想要站起身来继续打斗,却被一人伸手拦住。 长琴仙子白裙鼓舞,淡淡向成山一揖道:“这一局,我们认输!” 第二章 上古秘法(上) “哦?不打了?”成山双眼一眯,嘿嘿阴笑。 “好!”成山大手一挥,那五行土鬼躬身退下,“木飞,你可知道我这五行土鬼在修炼五行幽鬼**之前功力可是大不如你,他这一身功力,俱是修炼我无上五行幽鬼**所得。若是你肯投奔于我,我便将这天下第一等的功法传授给你,你看如何?” 却见成山挥挥手道:“那下一局,谁来?” 众人踌躇片刻,却见长琴仙子缓步走出,淡淡道:“这一局,便由我来好了!”话音刚落,枭阳却是蓦地一惊:“琴妹,不可!”长琴仙子转身对枭阳微微一笑,握了握他的手,示意放心。枭阳见状,竟是万般言语卡在喉里,说不出来一句话。 成山微微一愣:“我成山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但是长琴仙子乃是火神之女,若是伤到,我当真是不好交代!” 却见长琴仙子缓步走上前来:“无妨,成神上,可以开始了!” “爽快!”成山嘿嘿一笑,大袖一挥,又从殿后走进一个黑衣男子,“这乃是五行木鬼,在五鬼之中实力一般,长琴仙子乃是火神之后,对其可谓属性相克,不知仙子可否满意?” 长琴仙子淡淡道:“承蒙神上费心安排了!”说罢走到众人面前,摆出战斗姿态。成山微微挥手,示意五行木鬼开始。 五行木鬼接到指示,身形猛动,竟是绕着长琴仙子飞移动。长琴仙子竟是理也不理,真气流转,竟是将方才木飞所滋生的藤蔓全部吸在身侧。 众人一看均是费解无比,成山也是面露诧异之色。那五行木鬼见长琴仙子行事古怪,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在旁不知疲倦似得不住飞奔。 长琴仙子动作款款,玉袖挥舞,竟是猛地窜出一道火光! “祝融神火!”这长琴仙子乃是火神祝融之后,祝融神火用出来自然是比黄旭威势要大上许多。只听“嘭”的一声,那环绕在长琴仙子身侧的藤蔓尽皆被“祝融神火”点燃,一时石**之内热气大涨,黄旭等人站在一旁,额上竟是沁出汗来。然而饶是如此,还是无人看出长琴仙子的意图。 那五行木鬼显然对这“祝融神火”颇为忌惮,竟是迟迟不敢出手,反而向外倒退几步。长琴仙子微微一笑,也不理会,竟是从腰间拿出短笛,放在嘴上“呜呜”吹奏起来。 笛声诡异,飘渺虚无。 众人正愣神间,却见那五行木鬼的身子突然一顿,高飞奔的身子竟是停了下来,双手抱头,猛地狂叫不止。众人见到五行木鬼变得如此诡异,俱是大为不解,黄旭脑中念头急闪,是了:这五行木鬼乃是成山用蛊虫控制,而这长琴仙子乃是南疆蛊母,深谙此道。这笛声必是御蛊所为。五行木鬼体内蛊虫听到这控蛊的笛声,顿时失去控制,在五行木鬼体内飙狂蹿,故而他才表现的如此痛苦。 却听长琴仙子笛声猛的一抬,五行木鬼一声惨叫,竟是从身上窜出无数黑色小虫。那黑色小虫长的极为诡异,仿佛有四个头一般,从那五行木鬼体内飞出,却是排成一条,向那长琴仙子周身环绕的火焰冲去。 了!黄旭心中一亮,这长琴仙子点燃藤蔓,乃是早有准备,为了消灭这五行幽鬼体内蛊虫而为。长琴仙子如此谋划,可谓一切皆在掌控之中,无怪乎方才她如此淡定从容。 眼看那无数蛊虫便要飞至那火焰之中,只听一声暴喝,长琴仙子身子一顿,竟是向后倒退数步。然而这笛声却被打断,那无数蛊虫失去控制,顿时向后急蹿,远离“祝融神火”,刹那之间竟是又全部飞回五行木鬼体内。那五行木鬼身子一阵猛烈颤抖,方才回复意识,缓缓从地上爬起。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成山已是飞身而下,那暴喝之声,便是成山所。 长琴仙子冷冷道:“神上,既是赌斗,为何还要干涉其中?” 成山单手托腮,颇有深意道:“这一局,你赢了!我成山认输,你可满意?” 众人满以为成山乃是见势不妙,想要毁约,哪知道成山竟然亲口认输,当真不敢相信。却见成山哈哈笑道:“许你木飞认输,便不许我替手下认输么?” 长琴仙子点点头道:“既然成神上认输,那便无妨,现在已是一比一了!” 成山微微一笑:“若说这结果嘛,还早的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不如我们加快一些,再来下一场如何?” 枭阳听到此话,直直走上前来:“成山老贼,现在该轮到老子了吧!” “三轻侯,几十年了,你这暴躁的脾气何时才能改改?你们谁上我姑且不管,只要你们有人上便是了!”说着大手一挥,竟是又从洞后走进一人。“这乃是我新炼成的五行金鬼,下一场我便派他与你们比斗!” 众人抬头一看,俱是愣住。黄旭更是失声叫道:“蛆虫!” 只见那五行金鬼不是别人,正是曲辰。此刻曲辰面色阴沉,毫无表情,任凭黄旭如何嘶喊,也毫不回应,只是淡淡注视众人,如同傀儡一般。 成山哈哈长笑:“黄旭小兄弟,这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兄弟么?” 黄旭面色一涨,就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枭阳一把拉住:“小子,你且在一边看着,我帮你把这曲辰小子夺回来便是,再让琴妹把他体内蛊虫全部驱除干净,保证还你个完完整整的兄弟回来!” 枭阳正欲上前,却被黄旭死死扯住,颇为不解。却听黄旭道:“枭阳前辈,此次比斗请让我上,蛆虫乃是为了救我方才被这成山老贼控制,我定要亲手将蛆虫解救出来!”言语确定,毫无犹豫之色。 枭阳脸色一僵:“屁话,你什么时候打得过曲辰小子了?每次不都是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之前你打不过他,现在他被炼成五行金鬼,你更是打不过他!你去送死做什么!” 枭阳一阵呵斥,黄旭却是摇了摇头:“枭阳前辈,即使我输了这一场,下一场您仍要比斗;若是您来和曲辰打这一场,下场比斗我却依然是要上的,倒不如让我和曲辰比划一番。”说罢竟是执拗的站在前面拦住枭阳。枭阳正欲用强,却听长琴仙子淡淡道了句:“枭郎,便让黄兄弟去吧!” 枭阳闻言一愣,右手高高抬起,竟是悬在空中半天不曾落下,半晌方才道:“好吧,便随了你!” 成山微微一笑:“你们决定好了没有?好了便开始吧!” 黄旭缓缓走上前道:“成山,开始吧!” 成山点头道了个好字。话音放落,便见曲辰身形一闪,腰中宝剑瞬间出鞘,向黄旭直直砍来。黄旭不敢含糊,玉石宝剑高举,“祝融神火”流转剑身,顿时剑身如火,耀眼非常。只听“铿”的一声,两把宝剑交击一处,蓦地闪出万千火花,炫目无比。 黄旭一声闷哼,双脚狠狠砸在地上,然而饶是如此,也禁不住曲辰宝剑传来的巨大力道,竟是足足向后滑了一丈有余。 黄旭心中暗自吃惊,自己与曲辰交手无数,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曲辰对手,但近日以来,自己修为可谓飞提升,真气运转、宝剑使用更是得心应手,不可同日而语。虽然没有胜下曲辰的把握,但是僵持一下却是不成问题。哪知道方一交手,黄旭便被曲辰剑气逼退。 若是按黄旭所知,曲辰虽然修为极高,但决不至于到如此境界,比之木飞也不遑多让。莫非真是那成山所说的“五行幽鬼**”让曲辰在短短两日之内修为猛升? 第二章 上古秘法(下) 黄旭一面思考,身子却在不断翻跳躲闪。这曲辰一改往日大气打法,反而变得刁钻无比,每每将黄旭逼得躲闪不得,只能和曲辰兵戈相交。然而黄旭此刻真气远远不敌曲辰,每次交手,必定真气一滞,胸口堵闷。而曲辰似乎在与自己玩耍一般,丝毫没用全力。若是如此下去,自己莫说救出曲辰,便是性命也可能搭进去。 曲辰被黄旭这一番动作惊住,反应不及,竟是被黄旭死死抱住。双腿用力,膝盖在黄旭腹部猛磕,然而饶是如此,黄旭却是咬紧牙关忍住疼痛,死死抱住不放。 枭阳扭头一看,惊诧不已。只见黄旭全身红光高涨,热气蒸腾,竟是将曲辰完全包住。“这是?”枭阳不知黄旭到底意欲何为,扭头问向长琴仙子。 长琴仙子面露欣赏之色,笑道:“枭郎,你可知道这蛊虫最怕火热么?”见枭阳点头,长琴仙子方才继续道:“这黄旭倒是极为聪明,知道蛊虫一般怕热怕火,是以想用体内的‘祝融神火’将曲辰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和我方才用藤蔓点火,引蛊虫**怕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枭阳眼睛一亮:“好小子,果然聪明,竟然能现学现卖!不过还是我琴妹远见卓识,知道如何应对!” 却见那曲辰原本踢踹黄旭不止,但被黄旭死死抱住一会,竟是浑身冒汗,不住扭头抽搐起来。黄旭见此法有效,大为欣喜,力运转“祝融神火”,一时热气更甚。 曲辰身子不住颤抖,竟是浑身摇摆,双眼翻白。黄旭被曲辰万般揉打,却是死也不放,片刻便见曲辰口鼻、耳朵之内均有蛊虫缓缓爬出。黄旭见状大喜,急忙喊道:“蛆虫,快醒醒!蛆虫,我是黄旭啊!你听得见我说话么!”说着使劲摇晃曲辰的身子,想要将曲辰摇醒过来。 曲辰闻言似有反应,双眼竟然蓦地出现一丝神采,看了一眼黄旭:“蝗虫!” 黄旭惊喜交加,不住的向曲辰说话,身上真气不松,“祝融神火”依旧是源源不断的输入。只待片刻,曲辰似乎神智清醒过来,开口道:“蝗虫,你别抱的那么紧,松一些!” 黄旭喜上眉梢,急忙道:“不能松,我要帮你将体内蛊虫逼出来!” 曲辰摇头道:“你松开些,我也可以自己运气逼出蛊虫!” 黄旭闻言一喜,是了,两人合力逼出蛊虫,定然事半功倍,便缓缓松开曲辰。然而就在此刻,曲辰眼中厉色一闪,双掌竟是向黄旭直拍而去,只听“噗”的一声,黄旭竟是抛飞出去,狠狠砸在地面之上。 成山哈哈笑道:“黄旭小兄弟,你难道不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么?” 黄旭吐出一口血沫,愣愣的看着曲辰,心中百感交集,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然而曲辰却是身形闪动,仗剑向黄旭砍来。 黄旭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种方法方能让曲辰恢复意识。眼看曲辰挥剑砍到,竟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滚,俯身捡起玉石宝剑,迎上曲辰宝剑。 然而此刻方一交手,众人却是大吃一惊。只见黄旭手中宝剑有如鬼魅一般,不仅处处避开曲辰剑锋,更是扭转形势,将曲辰死死压在下风。黄旭此刻犹如换了一个人,身形无比灵活,宝剑每次出手都是妙到颠豪,而且这曲辰每次一剑劈下,黄旭只是轻轻一接,向后一带,随后便把剑锋一改,竟是借力使力返还给曲辰。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么高明的剑法了?”枭阳一脸惊诧,如此精妙的剑法,他确实还未见过,却见长琴仙子也是微微摇头,方才叹道:“好你个黄旭,到底要给我们多少惊喜!” 成山却是脸色铁青看着黄旭,然而越看脸色变越的苍白,看了十几招下来,竟是一声惊呼:“太虚剑法!” 这太虚剑法乃是二十年前在九州上风生水起的圣兽斋斋主太虚所创剑法,独到奇妙,乃是当世剑法之。昔年泰山之巅,太虚以此剑法连败黄帝坐下五主,一时风头大劲,声名鹊起。然而自二十年前黄帝、太虚一役,太虚受伤败走,轩辕黄帝更是清剿圣兽斋。圣兽斋从此消失于史籍之上,太虚剑法更是随太虚一起消失,只留下种种传说。 这成山便是当日被太虚所败的五主之一,是以亲眼见过太虚剑法,方才能够认出。枭阳、长琴仙子、木飞三人听到成山竟然说出“太虚剑法”四个字,也是无比惊诧,几乎说不出话来。 然而此刻黄旭却是意识混沌,所使的剑法竟然是当日万兽谷顶那石阵之中突然印入黄旭脑海中的剑法,此番使用出来,完全是下意识之举。然而饶是如此,也是压的曲辰毫无还手之力。 曲辰见势不妙,抽身飞退,全身真气沛然展开,顿时众人感到一阵巨大压力,心中皆是一惊:“曲辰的修为何时提高到如此境地?” 曲辰见剑法上被完全压制,想要依仗真气上的绝对优势压倒黄旭,只见曲辰真气猛涨,周身环绕无数石屑。长剑猛击,竟是将那些石屑向黄旭拍去。只见那些石屑竟如同流星一般脱出火尾,黄旭长剑迎上,想要将石屑击飞,然而那些石屑却如同粘土一般粘在宝剑之上,仔细一瞧,竟是附在宝剑之上。 “炼石成金!”枭阳又是一惊,心中诧异已是无以复加。这“炼石成金”之术乃是上古金族秘术,当年金属物器十分珍贵,而金族却是掌握一种奇术,可以炼石成金。金族当时便依靠此等绝学,在经济和军事上均是遥遥领先,一举成为上古五族之。 这炼石成金之术乃是用在冶炼金属器具之上,而曲辰此番用来,却是利用“炼石成金”之术克敌制胜。曲辰先是使用此术将石屑炼为金属,在依靠真气将所炼金属溶解,飞射向黄旭,黄旭的玉石宝剑一但击中这些金属,便会立时被金属附着凝固,与宝剑融为一体。宝剑一毁,便是再精妙的剑法也是使不出来。 成山哈哈笑道:“没想到我的五行金鬼竟然会如此奇妙异术,当真是好的很呐!” 黄旭手中宝剑猛地一沉,黄旭心中一惊,暗道不妙,曲辰却是欺身而上。手中宝剑质感一变,黄旭再也找不到方才使出“太虚剑法”的那番感觉,勉力接下曲辰剑招,心中焦躁不已。眼看一直随身的玉石宝剑竟然如此轻易被毁掉,也是无比心疼。 当下不管不顾,“祝融神火”运起,迎空狂舞。却听“啪啦”、“啪啦”连声响动,空中跃来的曲辰竟是脸色一变,向后飞退。黄旭只觉手中宝剑一轻,原本附在宝剑上的金属竟是全数掉落在地,也不知是“祝融神火”的特殊功效还是这玉石宝剑材质特殊,不受侵蚀,更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曲辰见黄旭手中宝剑还原,对他那玄妙剑法颇为忌惮,竟是迟迟不敢上前,只是用宝剑不断掀起巨大剑气,向黄旭冲撞,想要消耗黄旭体力和真气。然而此时此刻,黄旭哪里还有方才混沌的状态,那“太虚剑法”更是完全使不出来。曲辰几招剑气,便已将黄旭逼得手忙脚乱。 曲辰观察一会,现情况颇有不对,这黄旭似乎并没有使出那精妙剑法,而且不似伪装,有渐渐不支之态。其实曲辰不知道此刻黄旭早已是强弩之末,先前在雷州城时便已是身受重伤,还未痊愈便赶到云州城,又被吴剑南五行幽鬼所伤,加上方才被曲辰连番击打,不论是体力还是真气早已是在灯枯油竭的边缘,全屏想要就会曲辰的信念在支撑而已。 曲辰打定主意,宝剑出击,向黄旭直击而去。黄旭此刻是有心无力,便是连抬手抵挡的力气也几乎没有。眼看曲辰便要刺上黄旭,却见一个身影瞬间冲入,将曲辰迫开数丈,转身抱住黄旭,真气不断向黄旭体内输去。 成山眉毛一横:“三轻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枭阳眉毛一挑,“老子替我兄弟认输不行么!” “行,当然行!”成山哈哈长笑,“那么现在可是二比一了,三轻侯,你们若是再输一场,今日你们便要归我了!” “要打便打,少那么多屁话!”枭阳将黄旭交给长琴仙子,怒视成山。 此刻黄旭已是有气无力,只能无助的看着曲辰在成山示意下转身离开,一时泪水流下。长琴仙子微微叹气,伸手将黄旭眼角泪珠拂去。 成山又是大袖一挥,从石**之后又走出一个人来:“三轻侯,今日你的对手是他!你可认得?” 枭阳定睛一看,脸色蓦地一变:“怎么是你!” 第三章 鬼阵之威(上) “季釐!”这季釐乃是北荒蛮国的一国之主,早年成名,混迹九州之上,因长相凶煞,但性情豪爽,被人们称为“白面修罗”。二十年前的黄帝祭天封禅大典之上,更是有望封侯夺魁的热门人物,后来却是败在枭阳手下。不过这二人俱是性情豪爽之人,两人惺惺相惜,竟是成为好友,于泰山之上每日宴饮作乐。其后枭阳被成山陷害,困在南疆十余年,便再无联系。没想到今日在此一见,季釐竟然成为了成山的五行幽鬼之一。 成山微微摆手:“三轻侯不必心急,这白面修罗可是忠心耿耿追随我十几年了,至于原因么,你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哦?三轻侯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 “你!”枭阳顿时被成山言语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成山嘴角上扬,似是微笑不已:“三轻侯,你到底打是不打呢?” 枭阳面色一凛:“打便打!” “好!”成山哈哈笑了两声,“那便开始吧!” 话音刚落,便见枭阳和季釐化作两道光影,只听“噼啪”不断掌击之声,转瞬之间两人光影叠在一起,众人竟是看不清楚。 众人在一旁看的无比心惊,方才木飞等人对上的五行幽鬼便已是修为高绝,而如今枭阳所对的季釐乃是五行水鬼,修为比之方才那三鬼还要高出许多,以枭阳神级高手的修为,竟然也只是将季釐压在下风,若是想赢下来,没有什么绝招秘技,怕是颇为艰难。 这季釐出招狠辣,掌风挂出的利刃便是黄旭等人远远站开也能感受的到,而枭阳却是念及旧情,缩手缩脚不敢放开攻击。 黄旭抬头看那成山满脸阴笑,眼珠不住转动,似在算计什么,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向枭阳喊道:“枭阳前辈,成山老贼必是算定你会念及旧情,不愿对季釐出手,你切莫中了他的奸计。若是你输了,今天的比斗我们也就输了!” “是了!”枭阳心中一凛,此刻必是成山暗中算计自己,若是真如黄旭所言,这成山必有什么阴招藏匿,想要出其不意算计自己,若是着了他的道,今日恐怕四人都要折在这里。正欲出手,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却是长琴仙子传音道:“不可留情,务必毁去五行幽鬼中的一鬼,让成山的五行幽鬼**不能成形!” 不错!枭阳心中一顿,这五行幽鬼单是分开来斗,便已是如此厉害,若是让五鬼结阵,使出那五行幽鬼**,自己四人该如何抵挡?心念此处,不敢犹豫,气势猛地一涨,周身真气全力流转,向季釐劈掌挥去。 这季釐虽然修为极高,已是仙级顶端修为,然而遇上枭阳这等神级高手,却是被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这季釐乃是五行水鬼,此地深处地底,季釐无势可借,而枭阳却是真气混杂,刚烈无比,飞石木屑皆可成为具有巨大杀伤力的武器。枭阳身形如风,在空中飞闪腾挪,让黄旭看得如痴如醉。只见数十招之后,枭阳竟是将季釐逼入石**死角。 长琴仙子真气运转,传音道:“一击制敌,切莫犹豫!” 枭阳听到长琴仙子传音,心领神会,只听“嗷、嗷”吼叫之声,枭阳竟是化身奢比巨兽,向季釐直直冲去。季釐被逼在角落,避无可避,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却见一道身影闪过,将季釐拉起飞身闪开,竟是躲开了奢比巨兽的致命一击。 枭阳见是成山出手,变回人形:“成山,你难道又想耍赖!”心中却是一黯,原本想要破掉五行幽鬼中的一鬼,没想到成山却是保护极佳,决不让五行幽鬼受损。 却见成山哈哈一笑:“我成山何时说话不算话过?这一局我认输便是!” “哦?”长琴仙子淡淡走上前来:“那现在可是二比二平,而且我方四人已经全部比斗完毕,这胜负该如何判定呢?” “我们再比最后一局如何?” 枭阳等的便是成山此话,成山话音刚落,枭阳笑道:“成山,我等的便是你此话。我便要好好和你斗上一场,看看谁死谁活!” 成山淡淡叹了口气:“三轻侯,谁说是我要与你比试了?” “那是?”枭阳闻言一愣。 “这最后一场比斗,乃是你们四人,对上我的五行幽鬼!” 长琴仙子眉头一皱:“成神上,这五行幽鬼有五人,而我们只有四人,这似乎并不公平吧?” “公不公平我暂且不论,我只问你们打不打!若是你们不打,便是算你们弃权认输了!” “无耻!”黄旭听到此话,竟是脱口而出,“身为九州八主之一,还搞这种以多欺少的事,当真不不要脸的紧!”成山听到黄旭言语,脸色一黑:“小兄弟,可莫要说话闪了舌头!” 长琴仙子沉吟片刻,望向枭阳众人。枭阳却是一脸任由你决定的表情,长琴仙子无奈苦笑摇头:“成神上,如今看来我们是比也要比,不比也要比了?”见成山点头不语,方才叹口气道:“好,我们比便是了!” “很好!”成山哈哈一笑,又是一挥手,那五行幽鬼便全部走了出来,曲辰、季釐便在其中。 黄旭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生死之交此刻竟要生死相对,当真是黯然无比。缓缓抬头扫视,目光从曲辰身上缓缓滑过,再往后一看,目光竟是死死定住,眼睛大睁,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爷爷!” 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白满头、满脸沧桑的老者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至亲的爷爷么!自己一直以为爷爷早已惨遭贼人杀害,方才不远千里远赴南疆,想要找出仇人,亲手了结。而此时此刻,爷爷竟然就如此简单的站在自己面前,而那仇人也是近在眼前,当是成山无疑。一时竟是无语凝噎,大脑空白,说不出话来。 众人听到黄旭喊出“爷爷”二字,心中也皆是一惊。据黄旭所言,他自幼便是孤儿,与爷爷相依为命,其爷爷更是普通百姓,根本没有什么修为,后来被南疆作乱之人杀害。若是按情理推之,这操纵冀州屠戮之事的当是成山无疑,意欲嫁祸圣兽斋,转移万民眼光。故而黄旭的爷爷被抓到此地炼作蛊尸也是合情合理,然而偏偏却成为了成山的五行火鬼。要知道这炼制五行幽鬼,需要功力极为高强之人,方才打斗的四鬼论实力皆是已经达到仙级修为,想那成山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毫无能力的老翁做他的五行火鬼!如此想来,必是黄旭的爷爷功力高强,只是一直隐瞒黄旭,并未让他知道而已。 “爷爷?”成山听到黄旭说出这两个字,竟是也无比吃惊。“他是你爷爷?当真是奇妙无比啊!” 黄旭一直愣愣出神,却是猛地出歇斯底里的嘶喊之声,然而任凭如何呼喊,爷爷却是毫无反应。黄旭如同疯一般,任凭众人如何规劝,也停不下来,一直想要冲上前去。枭阳无奈之下死死按住黄旭。成山倒是好整以暇,淡淡的看着黄旭打闹,如同看戏一般。 长琴仙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拿出短笛,方才口中“呜呜”吹起。声音淡雅悠扬,有平神宁息之功效。众人听了皆是一阵陶醉,便是成山听了,也是如痴如醉,面露陶醉之色。唯有那五行幽鬼面色平静,毫无表情。 黄旭听到长琴仙子的笛声,竟是缓缓安静下来,浑浊的大脑方才回复一丝神智。长琴仙子放下笛子,传音道:“黄旭兄弟,现在不论是曲辰也好,你爷爷也罢,都不过是被成山蛊虫所操控的五行幽鬼而已。若是想要解救他们,还需要你振作起来,好好比斗,和我们一起赢了才是!” 黄旭被长琴仙子的话一言点醒。是了,现在不论曲辰还是爷爷,都不过是成山操纵下的蛊尸而已,自己如此哭喊丝毫不会起作用。唯有赢了比斗,救出他们,为他们驱除身上蛊毒,方才算是救了他们。当下眼中精芒一闪,瞬间竟是回复到战斗之态。 枭阳见黄旭情形过来,方才放开他,对长琴仙子淡淡一笑。木飞轻拍黄旭肩膀,见黄旭回头对自己展颜一笑,方才放下心来,笑道:“好好打!”黄旭点了点头,神色坚决。 成山哈哈笑道:“好的很!好的很!我的五行幽鬼之中,竟然有三个是你们的熟人,当真是巧的紧啊!” 第三章 鬼阵之威(下) 长琴仙子道:“成神上,不必废话了,要打便打,开始吧!” 众人均是没想到这五行幽鬼动作竟是如此迅,枭阳当机立断,衬这五行幽鬼立足未稳,向土鬼紧紧逼去,刹那之间竟是将五行木鬼逼退两步,五行幽鬼阵法顿时一乱。木飞见机不可失,强忍伤痛,运转真气向五行土鬼逼去,想要合二人之力将五行土鬼制服,破了这五行幽鬼**。 枭阳抓住机会,一掌狠狠拍在五行土鬼身上,只听“噗”的一声,那五行土鬼竟是吐出一滩黑色蛊虫,木飞掌风随后而至,将那飞出的蛊虫瞬间拍为齑粉。两人随后紧逼而上,想要将五行土鬼一举击毙,却见五行土鬼厉声一叫,竟是瞬间失去踪迹。 “土遁!”枭阳蓦地一惊,转身一看,这五行土鬼竟是移到四鬼身旁。只见这五行土鬼环成一圈,双掌两两相抵,真气流转,转瞬之间,原本萎顿无比的土鬼竟是又变的生龙活虎。 众人心中均是一凛,没想到这五行幽鬼竟会相互疗伤,而且在枭阳这极为霸道的掌下还能瞬间回复,这等疗伤能力何其迅!若是不能一招毙命,这五行幽鬼便能顷刻间回复如初。 这五行幽鬼对长琴仙子的笛声极为不适,竟是站在一起,齐齐出凄厉嘶吼,如同鬼嚎,怵人无比。黄旭众人皆是难以忍受,捂耳不听。长琴仙子好不容易用笛声压住五行幽鬼,不愿就此放弃,乃自强行吹奏,想要将五鬼厉嚎压住,然而却是喉头一热,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手中短笛竟是一截一截断成齑粉。 “琴妹!”枭阳见状大惊失色,惊叫一声,飞身到长琴仙子身侧,手掌真气流转,将真气输入她体内。长琴仙子勉强一笑,撑起身子,和众人站在一起。 然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五行幽鬼竟是又将四人围在中间。 此时此刻,黄旭、木飞、长琴仙子皆是身负重伤,唯有枭阳完好无损。反观五行幽鬼却是各个生龙活虎,人数占优,阵法相对,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纵是枭阳功力通天,也绝难在这五行幽鬼手下讨到好处。更何况一旁还有个两面三刀的成山虎视眈眈,以他出尔反尔的性格,真是难以确认他是否会出手偷袭。 如此一算,四人竟是毫无胜算,有死无生。枭阳回头转视长琴仙子,见她也是面色惨白,一脸忧色,更是六神无主。 五行幽鬼齐声厉喝,竟是齐齐向众人攻来。枭阳长啸一声,大掌一挥,竟是拦住两个幽鬼。木飞也是真气运转,想自己真气属性克制五行土鬼,挥剑拦下土鬼,战为一团。长琴仙子手中短笛已经毁坏,没有趁手兵器,竟是化气为刀,将“祝融神火”凝为实体,拦下一鬼,加上她身为南疆蛊母,身上奇蛊不少,竟是将那幽鬼死死压住。 黄旭此刻体力不支,只能唤出吉光宝马,骑在马背之上,与曲辰战作一团。这吉光马解除封印,极为兴奋,腾闪挪移,竟是比人还要灵巧几分。黄旭受曲辰与爷爷刺激,精神一直恍惚,竟是又使出那诡异的“太虚剑法”,将曲辰压住。 木飞此刻真气消耗巨大,不宜久战,想要战决,竟是抓住机会,与那五行土鬼猛击一掌,顿时两人手掌粘在一起,真气相抵,竟是比斗真气起来。此刻若是有谁的真气流转不济或者出于若是,对方必能长驱直入,毙敌掌下,可谓生死相争。而木飞五行属木,对上五行土鬼,属性占优,竟是慢慢将五行土鬼真气缓缓压下,若是如此下去,不出一刻,木鬼必定灰飞烟灭。 就在木飞心中暗喜之时,突然感到五行木鬼真气猛然一涨,土属性真气里竟然夹杂了无比醇厚的金属性真气,顿时形势逆转,木飞的真气竟是被迅逼退。木飞心中一惊,却见曲辰双掌抵在五行土鬼背上,真气竟是源源不断向土鬼输去。 原来曲辰见五行土鬼情势不妙,自己又被黄旭所压,索性脱开战斗,助五行土鬼一臂之力。这黄旭见三人手掌相连,也知道若是此刻三人真气相通,不论是打任何一人,三人真气必定会被瞬间截断,最后暴体而亡,是而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木飞面露不支之色,犹豫片刻,翻身跳下吉光宝马,双掌抵在木飞肩膀之上,体内“祝融神火”运转,真气源源向木飞输去。 这黄旭体内真气极为纯正,乃是当日在万兽谷中吃得仙果,加上“祝融神火”属性极为刚烈,是以输到木飞体内之后,竟是能将五行土鬼、曲辰二人的真气挡住。然而即便如此,也只是堪堪抵挡住二鬼真气而已。木飞此刻已是汗流浃背,浑身酸软,怕是不能支撑多久,当下心中大急。然而不论是黄旭还是木飞,皆是无力抽手,便是连声音也喊不出来,只有干着急。 然而五行幽鬼心意相通,那原本与枭阳战在一起的二鬼听到土鬼、曲辰二人呼喊,即刻作出反应,一鬼拖住枭阳,另一鬼竟是飞身直冲向黄旭、木飞这边,双掌抵在曲辰背后,真气又是源源输入。 黄旭、木飞顿时感到压力大增,原本僵持之局顿时打破。 枭阳回头一望,便看出情形不对,见黄旭二人不能久撑,毫不犹豫抛下战斗,飞到黄旭背后,真气不断输入。这枭阳的真气极为霸道,一进入便把那三鬼的真气死死压住,并且以极快的度向前推进。 剩下二鬼见状不妙,也是飞身贴上前来输入真气。长琴仙子知道此刻形势,也是没有犹豫,双掌抵在枭阳背后。 时之间,原本战为一团的九人此刻竟是手背相连,站成一条直线。众人身上皆是蒸汽腾升,红光高涨,情形颇为古怪。 黄旭众人依靠枭阳霸道无比的真气,一时不落下风,然而却是死死僵住,没有任何一人可以腾的出手来。 正在僵持之间,众人感到一阵眩晕,只觉得对面五行幽鬼原本一条直线般的真气瞬间化为一个巨大漩涡,竟是产生出无比的吸引之力,将枭阳四人的真气缓缓往里吸入。众人皆是一惊,全力运转真气抵抗,却是没有丝毫作用。众人只觉得自身真气正一点点被吸食殆尽,这五行幽鬼的真气漩涡如何吸盘一般,众人越是使劲,吸收的度变越大。 黄旭抬眼望去,只见那五行幽鬼身上竟是冒出五彩光芒,在头顶融为一体,甚是美丽。 众人此刻方才知道五行幽鬼大阵的威力,却听成山在旁哈哈笑道:“三轻侯,这五行幽鬼大阵的厉害之处你还没见过,现在便坚持不住了?” 然而枭阳此刻的真气却是在被点滴蚕食,丝毫腾不出说话的力气。成山更是得意无比:“今日我的五行幽鬼们吸收了你们的真气之后,修为必定又会大增,到时候便是天下无敌了!”说着桀桀狂笑,无比狂傲。 众人听到成山之话心中皆是大惊,没想到这些五行幽鬼竟然可以靠吸食他人真气来提高自身修为,当真是邪恶无比。偏偏众人此刻却是无力抵抗,当真是绝望无比。 却听一旁的吉光宝马一声嘶鸣,竟是向众人急冲而来。黄旭大惊失色,大叫一声:“不可!”若是让这吉光宝马撞上,众人必定暴体身亡。然而转念一想,自己今日怕是死定了,但若是能拉上五行幽鬼做垫背,好歹也能遏制成山作恶的行径。虽然这五行幽鬼之中有曲辰和爷爷,但是大家一同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就在这一念之间,吉光宝马已是冲到,瞬间将木飞与无形土鬼交接的手掌分开。黄旭双眼微微一闭,安心等死,却是半天现没有反应。睁眼一看,却是大为诧异。 众人预料之中的真气反噬并未出现,倒是九人所有真气全部被吉光宝马所吸收,只见吉光宝马头顶瞬间出现一道巨大的气旋,便是众人真气所化,顷刻之间劈向吉光宝马,将他身子全部包裹其中。 只听吉光宝马一声哀鸣,化作一道光芒,回到那掉落在地的玉石宝剑之中。黄旭心中一黯,这吉光马竟是为了救大家而殒命,不由又想起那万兽谷中为了救自己而身亡的穷奇来。 然而一念至此,却是听到“轰隆“一声巨大声响,竟是那巨大气旋爆炸开来,将在中心的九人齐齐炸飞出去。 第四章 天崩地裂(上) 黄旭、木飞、长琴仙子俱是被炸的向后抛飞,宛如纸鸢,齐齐喷出鲜血来,唯有枭阳实力强横,没有受到伤害,但也是往后倒退连连,几乎站立不住。五行幽鬼俱是被炸飞出去,零零散散倒落一地。 成山转头一看,见对面四人除了枭阳俱是倒地不起,哈哈狂笑。真气运转,往五行幽鬼体内每人输送一丝真气,这五行幽鬼竟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围坐一圈,手掌两两相抵,顿时五人真气流转,五行转换,竟然又快恢复起来。 枭阳眼见五行幽鬼围坐一团,便知情况不妙,若是让他们如此疗伤,片刻之后,必然会生龙活虎,待到那时,众人必是有死无生。不敢犹豫,向五行幽鬼急冲而去。 却听成山嘿嘿一笑,“烈阳火真刀”出鞘,一刀阻断枭阳前进之路:“三轻侯,趁机偷袭并非君子所为啊!” 枭阳横身躲过“烈阳火真刀”,心中一紧:“成山,打斗还未结束,你便横插一手,莫非想抵赖不成?”说着身形猛动,依旧朝那五行幽鬼冲去。 成山如影随形,也不进攻,只是死死封住枭阳的前进之路:“哎呀,当真是不好意思。我竟然忘记了比斗仍在进行!” 枭阳面色一紫:“成山,你分明是故意而为,还好意思说出这番话来?” 成山表情诡异,竟是装出愧疚之态:“三轻侯,我当真是忘了,这便退出!”说着竟然抽身飞退,给枭阳让出路来。 枭阳一愣,没想到成山居然真的给自己让出路来,不再犹豫,向五行幽鬼急冲而去。眼看便要拍到五行幽鬼身上,忽然听到这五鬼齐齐“桀桀”怪笑,竟是忽然动身,将枭阳围在中间。 “不好!”枭阳心中一惊,难怪成山竟然让开道路,却是五行幽鬼已经疗伤完毕,枭阳却是没有想到这五行幽鬼疗伤如此迅。此刻自己对上五行幽鬼,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此刻却是中了成山奸计,想要脱身却是不那么容易。 五行幽鬼见围住枭阳,瞬间起动,竟是飞环绕奔跑起来,化为一圈光影,向枭阳缓缓收缩。枭阳眼中厉色一闪,蓦地飞身而起,真气喷涌,向那光影拍去。这一掌力势极大,足以开山裂石,然而拍到这光影之上,却是泥牛入海,毫无反应,这一掌之后,竟是突然冲出一股巨大的反噬之力,枭阳猝不及防,被这反噬之力击中,惨叫一声,连连倒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眼看这五行幽鬼所逼的圈子越来越小,枭阳心中焦急,双掌狂拍不停,却是丝毫不能阻止这光圈缩小之态,倒是自己不断被反噬之力所伤,血流不止。 枭阳眼见事不可为,竟是仰天嘶吼一声,体型缓缓变大,化身奢比巨兽。这奢比巨兽力大无比,一拳击在光圈之上,竟是将光圈砸的一震。然而那光圈却是转瞬之间恢复稳定,又是缓缓缩进,奢比巨兽狂打猛击,也是无可奈何。 黄旭众人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为枭阳干着急,却是无可奈何,长琴仙子更是脸色惨白,一脸担忧之色。众人均是没有想到,以枭阳的小神级修为,加上化身奢比巨兽,对上这五行幽鬼**,竟是毫无反抗之力。 奢比巨兽“嗷嗷”狂啸,活动范围却是逐渐缩小。一时狂暴无比,便是连打斗的章法也没有,狂冲乱撞,与真正野兽无异。石**之内,大地震颤,不住有石屑从顶部落下,混着漫天尘土,呛人无比。 成山哈哈狂笑,神情贪婪:“今日,你们通通都要成为我五行幽鬼的祭品!“说着桀桀阴笑的看着奢比巨兽挣扎嘶吼,表情极为享受。 长琴仙子银牙紧咬,面色白绿转化,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眼神蓦地露出一丝神采,鼓起全身最后一丝真气向枭阳传音。 那奢比巨兽听到长琴仙子的传音刹时安静下来,身形陡然缩小,化为人形,缓缓坐在地上,气喘不止,向成山大喊一声:“慢着!成山,我有话要说!” 成山微微一愣:“哦?”大袖一挥,那五行幽鬼竟是停下身来,将枭阳围在中央冷冷注视,表情俱是一般阴冷骇人。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却听枭阳哈哈笑道:“成山,今日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不过我便是死也要和琴妹死在一起,如今我们已是瓮中之鳖,你且让我与琴妹说几句话再下手不迟!” 成山听言一愣,微微思量片刻,笑道:“好!想我成山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既然你和长琴仙子如此情深意切,成某便满足你们的要求,让你们小聚片刻!”说着竟是让五行幽鬼让出一条路来。 此刻成山已是身受重伤,而木飞、黄旭、长琴仙子三人也是毫无再战之力,而成山自己实力丝毫未损,五行幽鬼刚才虽然身受重伤,但恢复奇快,此刻已是恢复完全。故而枭阳四人对自己已是全无威胁。成山想到此处,方才同意了枭阳的请求。 只见枭阳捂着胸口,缓缓走向长琴仙子,将她从地上扶起,揽入怀中。 枭阳满脸歉意,竟是流下一行眼泪,对长琴仙子道:“琴妹,是我无能。竟然让你身陷此地,如今便是连性命都要丢了。” 长琴仙子淡淡一笑,伸手擦去枭阳眼边的泪水道:“枭郎,我不怪你!能与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日,我便心满意足了。你可知道这十数年来,我日日夜夜便盼着与你相见,如今心愿已了,便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说着双手不住的摩挲着枭阳的脸颊,露出极为眷恋之态。 “琴妹!”枭阳话语一噎,竟是不知说什么好!泪水簌簌流下,竟是停止不住。 “枭郎,不哭!”长琴仙子见枭阳不住流泪,竟也是眼角一湿,“你可是皇帝陛下钦赐的堂堂三轻侯,怎么能如此轻易落泪呢!”说着也是泪珠缓缓滑落。 枭阳闻言挤出一丝笑容:“琴妹,便是那罗刹鬼道,你我也要一起去闯。以后不论阴间阳间,生生世世,我们二人绝不分离!”见长琴仙子面露欣慰之色,展颜一笑。 枭阳缓缓转身,悄声对黄旭道:“黄旭小兄弟,我和琴妹对不住荃儿,出去以后,你定要代我二人好好照顾荃儿,切莫让他受了欺负!记住了没?” 黄旭听罢枭阳的话,竟是愣住,一时没有明白枭阳说话的涵义。半晌方才道:“枭阳前辈,你这是要?” 长琴仙子微微笑道:“黄旭小兄弟,我和枭郎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木飞大侠也是如此,此地唯有你年纪轻轻,又是年少有为,死了太为可惜。”说着一旁木飞插话道:“不错,长琴仙子所言甚是!” 黄旭一惊:“你们难道要寻死不成?” 长琴仙子摇了摇头道:“什么叫寻死?我们被成山困在这里,怕是不想死也要死了。只望你出去以后好好照顾荃儿,莫要辜负了我和枭郎对你的一片期望。你此刻虽然剧毒缠身,但未尝没有解决之法,待你出去之后,再去找一次之莱,这世上或许只有他能帮你!” 黄旭心中惊骇无比,心中却是想到:你们都要死了,我还能活不成?一时不知道长琴仙子三人打的什么主意,正待说话,却听成山的声音冷冷传来:“三轻侯,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枭阳、与长琴仙子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决绝之色。只见枭阳缓缓起身,大声笑道:“成山老贼,你作恶多端,有违天道,我枭阳便是死也不会成为你那五行幽鬼吸食功力的餐点!” 成山嘿嘿笑道:“是么?此刻你已是瓮中之鳖,难道还能长出翅膀飞了不成?” 枭阳纵声狂笑,真气鼓舞,声音在洞**中震荡回响:“成山,今日我枭阳死便死了,但是也要拉你陪葬!”说着身形猛然变大,瞬间变作奢比巨兽。 成山微微一惊:“你要干什么!” 小**暂时告一段落,打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后面精彩继续~~ 第四章 天崩地裂(下) 却见奢比巨兽双脚猛跺,双掌竟是不住的往石**顶端拍去,一时间石块飞舞,无数岩石从石洞顶端往下掉落。 黄旭此刻心中惊骇不已,原来枭阳竟是想将这石**击毁,和成山一起埋葬在这乱石之中,与他同归于尽。这石**本来多为钟乳岩石,质地极脆,加上方才众人一番剧烈打斗,更是处在碎裂边缘 天摇地动!碎石狂舞!成山和五行幽鬼正向奢比巨兽冲去,却听到“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块巨大岩石从天而降,竟是将路迎面阻断,成山众人却是再也不能前进分毫。“轰隆隆”,又是数块巨岩砸落,将石**的出口死死封住,转瞬之间,这地底深**竟然变成一处绝地。 奢比巨兽“嗷嗷”狂啸,伸手抓起黄旭。却见木飞、长琴仙子也是勉力站起,运转全身真气,和奢比巨兽一起向头顶岩石猛击而去。 这一击乃是枭阳、木飞、长琴仙子三人全力而为,威力开山裂石,不在话下。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石**顶端竟是破开一个大洞,露出一片青天来。机不可失,奢比巨兽将手中黄旭猛然向上一抛,便向洞外直射而去。 黄旭被奢比扔飞出去,心中百感交集,回头望去,只看见长琴仙子的淡淡微笑,奢比巨兽的双眼愣愣盯着自己,木飞也是向自己微笑不已。心头一热,眼中泪水簌簌流下。然而黄旭想要多看一眼时,却是周围滚石不住落下,瞬间将那大洞填满,再也看不见。 “轰隆隆!” “轰隆隆!” 阵连声巨响,天摇地动,山海动摇。一刹那,生死分别,阴阳永隔。那原本地底石**所处之处坍塌下陷,转瞬之间出现一个巨坑,一切归于平静。 黄旭被飞射的巨石砸中,加上身受重伤,体内真气被吸食殆尽,再无力气,双眼一黑,晕厥过去。 漫天星辰,迎空闪烁。夜风微凉,夹杂泥土芬芳,轻轻扫过。忽然一阵“呜呜”狼鸣,将这一片静谧破坏殆尽,只见黑暗之中蓦地亮起无数绿油油的眼睛,骇人无比。竟是无数头野狼。 这些野狼出低沉嘶吼,齐齐凝视着前方道一道人影。只见这人嘿嘿一笑:“妙极,今夜有狼肉吃了!”说罢身形一闪,竟是消失在夜色之中。 狼群一阵嚎叫,竟是现眼前的猎物消失不见。然而转瞬之间,却听听到一阵哀嚎吼叫,再看时,这狼群竟是七七八八倒了一地,竟然没有一只狼可以再站的起来。这人嘿嘿一笑:“这么多狼肉,怕是要吃到明年去了!也罢,多的便都烧了吧!”说着竟是手中冒出一团火焰出来,将群狼尸体一一烧烤,只留下一具最为肥硕的狼尸。 黄旭脑袋昏沉,却是被一阵肉香惊醒。 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身旁不远处坐有一人,背对自己,竟是拿着数块肉在火上燎烤。肉香飘逸,传到黄旭的鼻子里,肚子竟是一阵“咕咕”狂叫。 黄旭刚刚转醒,仔细回想一遍先前生之事,心中百感交集。曲辰被俘,下落不明,幸而长琴仙子秘法神奇,用诡异蛊术询问出曲辰所在。然而待赶到时,方才现成山早已设好圈套等待众人,曲辰更是被炼作五行金鬼。然而更为让黄旭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爷爷竟然成为了成山的五行火鬼,却是完全不可理解。之后枭阳、木飞、三人用最后一丝气力救了自己,而这三人却是与成山一起深埋地底。而一起埋葬的,还有自己至亲的爷爷和曲辰。想到此处,心如刀绞,泪水簌簌流下。 忽地又想起长琴仙子对自己的嘱托,颜荃儿与双亲相认不过数日,枭阳与长琴仙子却是忙于南疆作乱之事,真正与她父母相聚的时刻更是少之又少。然而偏偏此刻,至亲之人却要生死两别。若不是自己急于救出曲辰,枭阳与长琴仙子、木飞断不会这么轻易失去性命,想来想去,这始作俑者竟是自己,当真是讽刺无比。 颜荃儿转眼之间从孤儿到父母双全,却又是转瞬之间变成孤单一人,这等巨大落差,不知道颜荃儿是否能够承受的住。而自己也是失去自己的至亲和好兄弟,当真是心里百感交集,愧疚无比。而枭阳三人最后舍弃性命也要救出自己,更是让黄旭难受的无以复加。 时间,大脑一片空洞,精神恍惚,竟是如同梦游一般。喉间竟是不由自主的出抽噎之声,而且一不可收拾,竟是越来越大声。 这原本在火旁烤肉之人听到黄旭抽噎之声,猛地回过头来,喜道:“你醒了!”只见这人在火光下耀眼非常:约莫二十岁的年纪,面目白皙,脸庞棱角分明,眉如弦月,嘴角微扬,自然的带着三分笑意,一双眸子精光闪烁,竟似带有无边魅惑之意。 “你是?”黄旭被这青年男子的声音惊道,竟是回过神来。 “我还要问你是谁呢?荒郊野岭的,怎么会躺在这里?若不是我出手,你早就葬身狼腹了!” 黄旭听到这年轻男子的问话,又想起石**之中所生的事,心中一黯,竟是低头不语。 这年轻男子见黄旭并不说话,倒是毫不在意,哈哈一笑:“你不愿说便算了!不过自我现你开始,你已经昏迷两天了,怕是饿坏了吧!”说着将手中烤好的狼肉递给黄旭。 “我昏迷了两天?”黄旭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受伤如此严重,在有傀儡蛊强大回复之力下仍然昏迷两天。 “多谢仁兄这两日照看!”说罢微微拱手,接过那青年男子递来的狼肉,便吃了下去。然而方吃一口,便立时停下。这狼肉毫无味道,黄旭虽然饥饿无比,也是难以下咽。 “怎么了?”青年男子微微一愣,见黄旭并未进食。 却见黄旭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来,在四周巡视一周,竟是拔起几根野草。黄旭将这几根野草碾碎,洒在狼肉之上,又把狼肉放回火上烧烤一阵。只听一阵“哔剥”爆裂之声,那野草粉末竟是爆裂开来,散出一阵诱人香味,沁入这狼肉之中。 这原本粗涩无味的狼肉刹时间变得香飘四溢,诱人无比。青年男子一声惊呼:“怎么如此神奇!” 黄旭嘿嘿一笑:“这野草虽然极为普通,但是却是上好的佐料,可以增加食物味道。”黄旭自幼混迹山林,便懂得烧烤野味,对哪些可以作为佐料可谓了如指掌。 这青年男子惊叹一声,接过黄旭分来的肉块,张口大吃,黄旭也是饥饿无比,狼吞虎咽,转瞬之间二人便把一大块狼肉扫荡干净,却还是意犹未尽。 两人吃饱喝足,休息片刻,却听那青年男子问道:“既然你不肯说你为何在此,那你要去哪里总是可以说的吧?” 黄旭闻言微微一愣,想到自己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处。长琴仙子之前嘱托自己照顾颜荃儿,当务之急应是先找到颜荃儿。然而自己最后一役乃是和枭阳、长琴仙子在云州城所打,而颜荃儿那时确实在雷州城。也不知此时此刻她是呆在哪里,是依旧在雷州城,还是到了云州城寻找枭阳众人。黄旭思量片刻,决定还是先回云州城看看。 那青年男子见黄旭半晌沉思不语,问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黄旭道:“应是先去云州城。” “云州城?”那青年微微思量,“那便是往北走了?可惜我却是要往南走,不能同路了!” “往南?”黄旭微微一愣,此地已是南疆南端,若是再往南走,怕是便要深入蛮族领地了。 青年男子点点头道:“不错,我却是有事要办。已经因为你耽误了两日多了,眼下怕是不能再耽误了。既然你已经醒了,而且我检查过你的身体,你功力不弱,自保应该是不成问题,应当可以自行前往云州城。” 黄旭点点头道:“这点大可不必担心!” 青年男子微微笑道:“如此甚好。我眼下事情也颇急,便不再耽误时间了,现在我便要启程,你自己多加小心。”说罢竟是抽出腰间宝剑,解印出一只犀角兽,翻身跃了上去。 黄旭见那青年男子骑兽要走,急忙问道:“这位兄弟,我叫黄旭,敢问你尊姓大名?” 只见青年男子哈哈一笑:“若是以后我们有缘再见,我自会告诉你,若是我们无缘相见,告诉你了也没有。”说着双脚一蹬犀角兽腹,就向前奔行,方走出数十步,却是猛地停下,回头扔给黄旭一个东西:“差点忘了!这个东西是我在你身边捡到的,应该是你的吧!”说罢微微一笑,纵兽绝尘而去。 黄旭接过那青年男子扔来的东西一看,竟是自己的玉石宝剑。 第五章 似我还谁(上) 黄旭拿着玉石宝剑,看着那青年男子逐渐远去。 黄旭早已是在战场之上见惯了生死之事,然而真正轮到自己享用之时,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了。想着几日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之人转瞬之间便和自己阴阳两隔,心中百般滋味,难以道出。夜色深沉,黄旭却是早已昏睡两天,此刻无心睡眠。但是若要他连夜赶路,也是没这个心思。这南疆短短数十日之行,黄旭所经历的,怕是比他人一生所经历的危险还要多得多,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 想到那石**之内吉光马竟然冲来为众人切断真气,吸收众人攻击之时,心中一阵哀伤:便是禽兽都如此护主。想着想着竟是不自觉的念出吉光马的解印口诀。只听一声嘶鸣,火光猛地一阵晃动,一道身影破空而出。 “你没死?”黄旭蓦地一惊,站起身来冲到吉光马身旁,抱住它的脖颈不住摩挲。吉光马“呜呜”嘶鸣,似是极为兴奋,四蹄不住跳跃。黄旭哈哈一笑;“是了,你还没死!”双手一撑马脊,翻身跃上吉光宝马,“驾”的一声,吉光马欢鸣一声,撒蹄飞奔。 人一马便在这原野之上飞奔狂吼,直到筋疲力尽,方才停下,回到篝火旁边,倦意袭来,竟是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晨光熹微,旭日初照,黄旭微微睁开双眼,身旁篝火已然燃尽,吉光马站在一旁,鼻息缓缓,竟是还在沉睡之中。昨晚这一人一马一番疯狂泄,原本抑郁无比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黄旭站起身来,微微抚摸吉光宝马的头颅,长叹一声。 吉光马听到黄旭叹息之声,顿时惊醒。看见黄旭站在身旁,高鸣一声。黄旭嘿嘿笑道:“马兄,你醒了!”吉光马点头欢鸣,似是听懂了黄旭的话。黄旭心中一动:若是人如同动物一般,能够如此豁达乐观便好了。当下一拍吉光马的头颅,翻身跃上马背:“马兄,我们出吧!” “呜!”吉光马一声欢鸣,撒蹄狂奔。这吉光马本来就是千里良驹,奔行如风,在石**之中吸食众人功力之后,度更是奇快无比,风驰电掣,只留下一道淡淡光影。 短短两个时辰,黄旭便纵马来到云州城下。原本云州城外尸横遍野的景象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片干净荒野,泥土带香,竟是闻不到丝毫血腥之气。 那守城官看见远处又一人一马疾奔来,定睛一看,见是黄旭,急忙高声叫道:“少将军回来了!打开城门!”这黄旭在云州城几日,作战英勇,又颇受蛮族尊敬,是而城中将士都尊称为“少将军”。 黄旭见城门打开,纵马奔入,立刻被众将士围住。众将士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句,竟是将黄旭说的晕头转向,没有听清楚一具。黄旭大声喊“停”,众将士方才停下。 只见一个将士大声问道:“枭阳将军他们呢?” 黄旭神色一黯,不愿将枭阳众人的死讯传开,方大声道:“枭阳将军、木飞将军、还有长琴仙子现在有要事要办,故而先让我回来告诉众位将士,还请大家不要着急。 众人一片了然之色。其中一位将士道:“将军一路风尘,必是劳累无比,还是先去休息吧!” 黄旭微微点头:“暂且不急,我这一路行来,没有看到任何蛊尸、野兽,谁来告诉我这几日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说开了。黄旭听了半晌,方才明白自己出去这几日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自从云州城一役之后,南疆蛊尸、野兽便瞬间消失殆尽,再也不见踪影。众将士戒备几日,见无蛊尸侵袭,又出城巡视探查了一番,再也没有找到蛊尸的踪迹。这数万蛊尸,竟如同瞬间人间蒸一般。蚩离见一时没有蛊尸侵袭,斥候飞信嘱咐众人小心戒备,不可掉以轻心。而驩头族和菌人族族众在云州城呆了两日,见再无蛊尸侵犯,便带着族人回往自己领地去了。 黄旭又问道:“那可知道枭阳前辈的女儿颜荃儿小姐是否到了云州城呢?” 个将官走上前来,对黄旭微微躬身道:“少将军,前两日雷州城有蚩离神上的斥候传信,说若是少将军等人回来以后,便尽快赶往蚩离神上府邸,蚩离神上以及颜荃儿小姐便在那里等候!” 黄旭微微点头,却听一个将士道:“将军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说着众人便迎着黄旭回了房间休息。 这数十日来,黄旭在外奔波劳累,竟是连个澡也没洗过,一身腥臭之气,便是自己也难以忍受。回到屋内,先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原本纯净透明的洗浴水竟是被洗成黑色。侍女前来倒水之时,黄旭皆是尴尬无比,侍女见了也是捂嘴偷笑。待一切洗漱完毕,黄旭一人坐在屋内呆沉思。 烛光微亮,将铜镜照的闪闪光,竟是刺痛了黄旭的眼睛。黄旭缓缓走到镜前,透过镜子映出一个人形来。黄旭微微一愣,这镜中之人竟是连自己都几乎认不出来。自圣兽斋奇遇之后,经过这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黄旭竟是模样大变,原本那天真无邪的少年心性早已消磨殆尽,却是增加了许多沧桑之色,原本光洁无比的下巴之上,竟是多出了许多荏苒胡须。 黄旭小心翼翼的将脸上的胡须剃净,又是叹息半晌,方才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心中胡思乱想,却是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莫名的心中一片黯然。 黄旭长叹一口气,决定起身修炼。盘腿打坐,真气缓缓流动,竟是惊喜的现自己筋脉又拓宽许多,真气流转更加顺畅,运行一个周天竟然只需要短短两个时辰。需知道刚开始曲辰教黄旭修行之时,在曲辰的帮助之下也花了晚,方才运转一个周天,而自己初到南疆之时也是需要三四个时辰,而如今竟然缩短到两个时辰,其中进步,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有多么巨大。这些日子,木飞、枭阳俱是教给黄旭许多修行功法,更是每日与曲辰切磋,精进之快,也是理所当然。然而最为重要的,却是黄旭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唯有生命受到威胁之时,潜能才能极大挥,能够瞬间挥出异于平时的强大潜力,结果却是受用终生。 真气修行完毕,黄旭缓缓运起“祝融神火”,火光一涨,顿时全身红光闪耀,周身热气蒸腾,雾霭弥漫,犹如仙境一般。 正练得出神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着火了,快了救火啊!”黄旭微微一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到“嘭”的一声,房间大门被猛地踹开,瞬间冲进来数人,拿着水桶将水劈头盖脸的洒在黄旭身上。 黄旭顿时傻眼,方才明白自己练功之时竟是动静太大,让外人误以为竟是室内着火,方才匆忙冲入黄旭房内救火。 众人见黄旭满身湿透,而房内并未起火,皆是一脸尴尬和愧疚之色。黄旭被无数水泼在身上,微觉有异,竟是有股腥臊之味,定睛一看,只见众人手中拿的有洗脚盆、夜壶诸如此类种种器具,不禁哑然。 原来众人听到有人喊失火,便是匆忙之间拿出离自己最近的盛器,不管里面装的什么液体,皆是往黄旭身上泼去。 黄旭一脸无奈,对众人微微摆手:“没事,你们出去吧,我自会清理的。我这里并没有起火,让大家担心了!”众人听到黄旭的话,如蒙大赦,只听有人喊道:“少将军没事!”众人竟是一哄而散,任谁也不敢再呆在黄旭面前。 黄旭无奈苦笑,看着被泼的湿透的床铺,捏起鼻子不住叹息:看来又要洗澡了,今夜怕是也睡不成了。 黄旭足足洗了半个时辰,方才把身上的骚臭之味洗净,然而自己屋内此刻却是一片狼藉,自己更是不敢进去,便是在门外,也要捂鼻而行,无奈之下,只好到庭院之中呆坐。 着这苍茫夜色,黄旭猛然想起石**之中自己与曲辰斗打之时所用的“太虚剑法”。这“太虚剑法”着实玄妙无比,自己恍惚之中使用出来,竟是威力如此巨大,即便自己实力与曲辰相比相差许多,却仍能问问压住他。 黄旭仔细回想那日与曲辰的打斗场景,将所使剑法仔细揣摩研究,拿出玉石宝剑不断比划,然而不论怎样挥舞,都缺少一丝神韵,形似而意不达。不知不觉间,天竟是已经变成了鱼肚白色,已然天亮。 黄旭被熹微的晨光刺痛眼睛,方才知道已经天亮,收起玉石宝剑,缓步走出庭院。 第五章 似我还谁(下) 黄旭与城中众将士一一道别,在众人惜别声中,骑上吉光马飞驰而去。苍山映翠,碧水溪流,黄旭皆是未看一眼,一直快奔行,前往蚩离府邸。 不出片刻,却听一阵爽朗笑声,便看见蚩离大步跨出,笑道:“小兄弟,你可算回来了。”话音刚落,却见一道倩影闪出,直向黄旭奔来:“黄旭哥哥!”直直冲入黄旭怀中,幽香满怀,顿时闹得黄旭满脸通红。黄旭尴尬的推开颜荃儿,却见蚩木图从一侧走来,颇有敌意的看着自己。 黄旭心中一黯,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先瞒着她,于是道:“枭阳前辈、长琴仙子还有木飞前辈还有要事要办,故而让我先回来报信,让众位不要担心。” 蚩离点了点头:“到底是何事情,让三轻侯三人如此重视,只让小兄弟你回来报信呢?”颜荃儿也道:“是啊,我爹爹和娘亲到底干什么去了。” 黄旭一时语塞,只好道:“这个枭阳前辈道并未与我说,以枭阳前辈的修为,加上长琴仙子、木飞大侠,自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大家尽管放心便是!”黄旭说到此话,心中不觉心虚无比。 却听蚩离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二十年前他便勇冠三军,如今放眼天下,除了数个神级高手,谁还能伤他分毫?便是遇上神级高手,也有自保之力。我当真是多心了!”颜荃儿也是笑道:“不错,爹爹那么厉害,娘亲、木飞大侠也不差,他们走在一起,怕是已经天下无敌了!”颜荃儿少女心性,说出话来也是不经大脑,凭空臆断。不过话一出口,黄旭却是无比愧疚。 却听颜荃儿道:“黄旭哥哥,你在战场上定是经历了许多十分有趣的故事吧,你快点给我讲讲!”蚩木图也站在一旁道:“是啊,黄兄。这次南疆战乱,我一直跟在父亲身旁,未能亲身体验战场,实在遗憾的很。不如黄兄将战场上所见所闻说出来,也让木图有所感受。这蚩木图话说的好听,黄旭却从中听到无比醋意。 黄旭想到此刻有许多事情需要向蚩离诉说,开口道:“这些故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既然你们要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讲。现在我有机密要事要和蚩离神上讲。” 颜荃儿听到黄旭的话颇觉扫兴,但也颇为识趣:“恩,既然黄旭哥哥有重要的事情,那么以后再讲也不迟。” 蚩离听到黄旭说有要事相告,微觉诧异:“黄兄弟真有要事相告?”见黄旭点点头,转露严肃之态:“那好,你随我来。” 蚩离将黄旭引入书房之中,将侍应全部退下,方道:“有什么要事,你可以说了!” 黄旭酝酿一阵,方才把雷州城到那地底石**所生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蚩离听到黄旭讲那五行幽鬼一事,脸色一惊,当听到枭阳竟是被那五行幽鬼死死制住,更是诧异无比。最后黄旭讲出枭阳、长琴仙子、木飞三人被深埋地底,失去性命,竟是惊叫一声,脸色惨白,一下坐在地上。 两人均是沉默不语,良久,蚩离方才长叹一声:“我方才还说三轻侯功力高,这天下几乎没人能伤他性命,哪知道他竟是真的殒命了。我冤枉了他二十年,本来就愧疚无比,现在却让他为南疆之事殒命,这叫我有何颜面面对他的女儿啊。” 黄旭听到蚩离的话,心中也是悲戚不已,咬牙道:“这一切皆是成山、梁仪二人幕后操纵,我们决不能姑息这恶人,还请神上将他二人恶行公之余天下!成山虽然已经埋在地底,但也要让他接受世人唾骂!” 却见蚩离微微摇头道:“成山在九州之上威望极高,而且一贯摆出亲善万民、德高望重之态,我如此站出去说他,怕是不会被人们接受。” 黄旭愣道:“这成山与梁仪在南疆操纵蛊尸,逆谋犯上,铁证如山,难道还不足以将他治罪?” 成山摇头苦笑道:“这成山可曾当众承认操纵蛊尸之人便是他?又或者你们有何证据证明他乃是幕后操纵蛊尸之人?” 黄旭急忙道:“曲辰那日记录成山所说的回音螺不还在你手里么?难道这还不是证据?” “这回音螺确实在我这里没错,可是这里面所记录的内容不过是成山承认当日陷害三轻侯而已。并未提到蛊尸之事。而且三轻侯与成山已是深埋地底,死无对证,又如何证明成山有罪呢?” 黄旭一听,顿时呆住:“难道便让成山落得个善名,让梁仪逍遥法外不成?难道让枭阳前辈、长琴仙子、木飞大侠还有曲辰白白牺牲么?” 蚩离叹了口气,苦笑道:“怕是只能如此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能找到新的证据证明成山、梁仪等人的罪行!” 黄旭心中一黯,蚩离之言与没说无异。若是有证据证明成山、梁仪等人罪行,自己也便不会再次焦急万分了。却听蚩离道:“小兄弟,你我在这里苦想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你方才没有告诉荃儿小姐此时倒是极为正确,她与双亲刚刚相认,若是知道如此噩耗,怕是一时接受不了。你还是先瞒着她比较好。” 黄旭点了点头:“我也是怕荃儿妹妹接受不了,自从荃儿妹妹和枭阳前辈、长琴仙子相认之后,便是笑容也多了许多,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蚩离叹息一声,却是转而哈哈大笑道:“也罢,小兄弟,我们便不说这伤心之事了。如今这南疆蛊尸之事我看是暂时告一段落,虽然这蛊尸没有消灭殆尽,反而消失了,但是幕后主使成山既然已经埋葬在荒郊地底,怕是也不会再掀起什么波浪来。” 黄旭点了点头,却听蚩离哈哈笑道:“如今倒是你,成为名人了!” 黄旭一愣:“我?怎么会成为名人?” 蚩离哈哈笑道:“火神传人,蛮族新主,以一人之力独斗万千蛊尸,你的传闻已是在几日之内传遍南疆了,怕是再过几日,便是连九州之上也会传的沸沸扬扬了。” 黄旭顿时傻眼:“什么火神传人,蛮族新主的?我一点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且问你,长琴仙子的父亲是谁?她教了你什么功夫?” “火神祝融!”黄旭心中一动,脱口而出。 “那便对了!长琴仙子教你的‘祝融神火’乃是祝融的绝技,你连他的绝技都会了,难道还不能成为火神传人么?祝融家族早已隐居于九州之外,已是数十年没有露面,你这一出来,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能不成为人们焦点么?当年火神祝融在南疆立威,用的便是‘祝融神火’,是而蛮族之人看到有人会使用,便会奉其为主。那驩头族人与菌人族人称你为‘扎黑’,便是主人的意思。所以你这蛮族新主的名号也可谓实至名归!” 黄旭听了蚩离一番解释,当真是哭笑不得:“可我确实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火神传人啊,长琴仙子传我祝融神火乃是为了缓解我体内蛊毒,延长我的性命,我便是连火神的面都没见过,便说我是火神传人,这也太武断了吧。” “可是你会‘祝融神火’便是事实,人们往往注意的是现象,而并非是事情的本质。小兄弟,这出名未尝是件坏事,既然已经成为名人了,你便淡然看待好了!” 黄旭此刻已是哭笑不得,只能点点头道:“蚩离神上说的极是!” 却见蚩离一捋胡须,笑道:“对了,你可知道我儿木图对荃儿小姐的心意?” 黄旭一愣,不知道蚩离此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却谈到颜荃儿身上。蚩离见黄旭呆愣不语,笑道:“虽然我儿木图对荃儿小姐痴心无比,但我看她确实早已对小兄弟你芳心暗许了,你还要把握机会,莫要错失良机啊!”说着哈哈大笑不止。 黄旭一直以来从未想过男女之事,突然被蚩离点到此处,竟是不知如何开口说话,满脸憋得通红。 蚩离看着黄旭窘迫样子,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们火神传人也会有如此难堪的时候。”说罢拍拍黄旭肩膀道:“今日便说到这里吧,你的荃儿妹妹还等着你为他讲故事呢!”说着领着黄旭走出书房。 第六章 前途未卜(上) 黄旭方甫走出书房来到客厅,便看见颜荃儿、蚩木图候在外面。颜荃儿见黄旭出来,急忙起身冲上前去:“黄旭哥哥,你和蚩离神上说了好久啊,我和木图哥哥都等你半天了,快点与我们讲讲你的故事!”黄旭与颜荃儿初遇之时,便经常给她讲故事,黄旭本来就巧言能舌,添油加醋一番之后,的天花乱坠,是而颜荃儿极为喜欢听黄旭讲故事。 黄旭这几日的经历本来就惊险万分,刺激无比,再用他的巧舌说出,便是天下最为刺激、最为好听的故事。黄旭将这几日经历娓娓道来,颜荃儿也是听得无比认真,便是原本不是来听故事的蚩木图也被吸引进去。当黄旭讲到在雷州城外大战吴剑南的五行幽鬼之时,颜荃儿更是面色紧张,为众人忧心无比,直到听到长琴仙子出现,方才放下心来。那日雷州城一战,颜荃儿其实也在城中,虽是亲身经历,但听黄旭讲来,仍是被深深吸引,不可自拔。 黄旭讲到自己与曲辰一战之时,讲的极为细致,便是每一个动作都详细说明,待说到自己下意识的使出“太虚刀法”,将曲辰压在下风时,颜荃儿更是惊呼无比,吵闹着非要看那黄旭使出这“太虚剑法”。黄旭百般解释,才让颜荃儿明白那是下意识之举,此刻若是要让黄旭再舞出来,便是杀了他也不可能。最后说到自己被曲辰打败,颜荃儿竟是眼睛一红,眼角湿润。 黄旭所讲的最为惊心动魄的便是众人与那五行幽鬼一战,直说的繁星坠落、天地无光,便是连打斗所出的声音都模仿的极为相似。颜荃儿与蚩木图有如身临其境一般,竟是随着黄旭的话语时而紧张,时而兴奋,待他讲到自己三人都无战斗之力,枭阳被五行幽鬼所围的时候,两人更是眼睛大睁,一颗心几乎卡在嗓子眼里,使劲憋着方才没有叫出声来。 黄旭只是将故事结局修改一下,其中现那五行火鬼乃是自己的爷爷不谈,说枭阳急中生智,掌击石壁,将成山和那五行幽鬼深埋地底,然后合众人之力破开一条道路脱困而出,然后枭阳说有要事要办,和长琴仙子、木飞三人一同离开,让自己回来传信。 颜荃儿和蚩木图听到此处,方才长舒一口气,良久竟是沉默不语,犹自回味无穷。却听门外有人喊道:“黄旭将军,荃儿小姐,木图少爷,神上喊各位前去赴宴。”方才回过神来。 众人出屋一看,竟是天色大晚,已经到了晚餐时间。黄旭给这二人讲故事,竟然用了个下午都没有察觉,众人均是相视一笑,随着侍卫向大厅走去。 黄旭一进入大厅之中,竟是愣住。蚩离竟然大摆筵席,只见大厅之中,人来人往,侍应不住的来回穿梭,上菜倒酒。大厅之下,数十位娇艳女子薄雾轻纱,翩翩起舞,丝竹悦耳,觥筹交错,当真是热闹非凡。 蚩离见黄旭到来,双掌一拍,原本喧闹无比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蚩离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来了!今日我大摆筵席,就是为了为你庆功,我手下文官武将聚集在此,就是为了一睹你的风采。” 黄旭被蚩离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却见酒席间有一人站起来道:“在下文贝,听闻黄兄弟英雄事迹,可谓少年英杰,钦佩不已,特此送上南海珍珠五粒,还请黄旭兄弟笑纳。”说着递上一个盒子。 黄旭不由愣住,英雄事迹?自己不过是与南疆众将士一起对抗蛊尸大军,若是以此相论,称得上“少年英豪”之人是大有人在,此人送礼,必是奔着自己“火神传人”、“蛮族新主”的称号而来。 却听蚩离哈哈笑道:“小兄弟莫要害羞,赶快收下才是。”黄旭一愣,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却是无可斗大的珍珠,晶莹剔透,荧光闪烁,当真是美艳无比。颜荃儿看到这五粒珍珠,“哇”的一声惊叹,喜爱无比。 却听文贝笑道:“此乃南海夜明珠,待到夜晚之时,更是荧光闪耀美艳无比!南海之中,一年也找不到几粒如此美丽的珍珠。” 黄旭急忙道:“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怎能收下?”说着便要把盒子还给文贝。 蚩离道:“小兄弟,你可知道这送出去的礼和泼出去的水一样,焉有收回的道理?此次南疆叛乱一事,小兄弟你居功甚伟,这些礼物你可是当的起的,还收下吧!” 黄旭讪讪将盒子收起:“那在下边却之不恭了!” 众人哈哈大笑,却是又有一人站起来道:“在下离俞,早闻黄旭兄弟少年英杰,特意送上南疆翡翠半斤,还望笑纳!”说着个盒子,打开一看,一块拳头大小的翡翠展现眼前,这翡翠剔透无比,毫无瑕疵,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千金难易。便是蚩离也颇有些惊叹。 这文贝、离俞乃是蚩离手下有名的仙级高手,在九州之上也是颇负盛名。这蚩离手下众武官文江看到两位仙级高手送礼,皆是不甘示弱,纷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来,顿时大厅之中奇珍异宝,大现光彩,让黄旭、颜荃儿看得眼花缭乱。 足足用了小半个小时,黄旭方才把这些礼物一一收起。蚩离拍掌笑道:“来来,现在礼也送完了,大家尽兴吃喝!“说罢丝竹之声顿时响起,舞女翩然跳舞,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席间蚩离一干文官武将要求黄旭讲出自己英雄事迹,黄旭不好推脱,便拣紧要之处略说一二,其中成山乃幕后主使一事因牵连甚大,并未说出,饶是如此,也听得众人啧啧称奇,惊叹无比。纷纷对黄旭大献殷勤。 这一番酒席持续颇久,直到月圆高挂,众人方才尽兴而归。黄旭却是将所有礼物全部送给了颜荃儿,这些所送之物看似珍贵无比,但对他来说却是毫无用处。颜荃儿收到这些礼物,欣喜无比,竟是在黄旭脸颊之上亲了一口,让黄旭脸色大红,窘迫无比,急忙找了个理由回屋休息。 夜色深沉,圆月独挂。黄旭躺在屋内,颇有些感慨。这人皆是极为势力之辈,一旦你大出风头,自然便有人谄媚阿谀,若是一旦失势,怕是落井下石之人不在少数。正感叹间,却听有人“嘭嘭”敲门。“谁啊?” “是我,黄旭哥哥!”颜荃儿在门外叫了一声,“吱嘎”一声径自推开房门,媚然笑道:“黄旭哥哥,我将那送来的鲛人骨链与那南海珍珠套在一起,编成了个项链,你看好不好看?” 黄旭微微愣住,只见颜荃儿脖颈之上,五颗珍珠闪闪亮,配上她那秀美娇笑的脸颊,当真是无比美丽,黄旭一眼看去,却是有些呆了。 颜荃儿见黄旭呆愣不语,笑道:“黄旭哥哥,你到底说是好不好看啊?” “好看,好看极了!” 颜荃儿听到黄旭嘉奖,十分欣喜,道:“真的么?” “恩,荃儿妹妹本来就好看的很,不论配上什么,都好看!” 颜荃儿被黄旭这么一说,脸色红,竟是有些害羞。却听颜荃儿道:“刚才木图哥哥缠着要给我讲故事,讲的又没黄旭哥哥的故事好听。当真是烦死人了,好不容易才把他支开。黄旭哥哥,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黄旭听到颜荃儿的话,心中暗叹,这蚩木图真可谓用心极深。看到自己讲故事能让颜荃儿欢心,便也琢磨着给她讲故事听。然而黄旭巧舌能言,焉是蚩木图比得上的,自然讲的没有黄旭讲的那么吸引人。不过饶是如此,蚩木图的良苦用心也是值得钦佩的。难得世上还有如此痴情之人。黄旭微微苦笑,对颜荃儿点点头道:“也好,我们出去逛逛。” 颜荃儿听到黄旭点头同意,竟是欢呼一声,拉着黄旭的胳膊向外跑去。 第六章 前途未卜(下) 夜色已晚,蚩离府中依然是灯火通明,喧闹无比。黄旭与颜荃儿二人在府中游荡,竟是又来到后花园之中。此时守卫早已是认识黄旭、颜荃儿,所以并未阻拦。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竟是又走到那树鸟身旁。原本六只脑袋的树鸟如今少了一只,显得颇为怪异。月光照耀之下,树影婆娑,将树鸟的影子直直映在地上,拉出长长一条。 黄旭和颜荃儿本来看这树鸟竟然动了起来,大惊失色,以为又要袭击二人,急忙向后倒退。黄旭更是抽出玉石宝剑,“祝融神火”瞬间暴涨,红光闪耀,气势逼人。然而那树鸟竟是动了动又回复原样,黄旭盯了半天,方才哈哈笑道:“荃儿妹妹,我看这树鸟极有灵性,怕是已经记的我们了。” “恩,没想到树木之中,也有如此具有灵性之物。当真是神奇的很。” “不错,这九州大荒之上,当真是无奇不有,神奇无比。”黄旭说着此话,心中却是想着那万兽谷中的奇闻异事,心中一片感慨。 却听颜荃儿微微一声叹息,黄旭一愣,问道:“荃儿妹妹,你叹什么气啊?” 颜荃儿摇摇头笑道:“我只是感叹世间离散之事太为变化无常了。想那日我被这树鸟所困,虽然受了点伤,昏迷过去,但是醒来之后,却是与爹爹、娘亲相认,算的上是因祸得福了。”黄旭听到颜荃儿突然讲到她的双亲,想到自己还瞒着颜荃儿枭阳、长琴仙子已死之事,心中一阵哀叹,却是说不出话来。 颜荃儿继续道:“只是不知道爹爹和娘亲这次去办事,要多久才能回来。黄旭哥哥,爹爹和娘亲可曾与你说过他们何时回来么?” 黄旭心中一紧,他最怕的便是颜荃儿问及此事,却是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道:“这个枭阳前辈倒并未告诉我,不过他们倒是嘱托我一件事情。” 颜荃儿一愣,急忙问道:“什么事情?” 黄旭嘿嘿笑道:“枭阳前辈和长琴仙子极为郑重的嘱托我要我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好好照顾荃儿妹妹!”黄旭此话说完,颜荃儿脸上表情竟又是欣喜又是娇羞,她少女心性,天真无比,脑海里想着什么,都写在脸上,绝无隐瞒。 黄旭却是学着枭阳和长琴仙子的声音将那话重复一遍,直逗得颜荃儿捧腹大笑,几乎眼泪都流了出来。 黄旭心中感慨无比,自己也不知还能这样哄着她多久。若是让她知道了枭阳前辈与长琴仙子都已殒命,自己这般欺骗她,到底会有何反应。幸而此事只有自己和蚩离知道,想以蚩离的身份,必然不会轻易泄露,只要自己严守秘密,便断然不会让颜荃儿知道。黄旭虽然不知道还能瞒着她多久,但也只能先如此拖些时日。实在不忍如此娇艳可爱的女孩整日愁眉苦脸,一脸苦涩。 黄旭正思量间,却听背后有人笑道:“黄兄真是好雅致,深更半夜,还能在此赏花观树,谈天说地!”黄旭回头一看,竟是蚩木图,当下拱手笑道:“木图兄竟然还没有休息啊!” 蚩木图两眼颇有敌意的看着黄旭,却是笑道:“今日听闻黄兄所讲的事迹,木图是热血沸腾,激动无比,当真是难以入眠,故而到后花园一行散心,没想到竟然在此处碰到二位,当真是巧的很。” 黄旭道:“木图兄你这话说的,倒是我愧不敢当了。” 蚩木图眼角瞥见颜荃儿小手紧紧拽着黄旭的胳膊,笑道:“黄兄,你这不在的几日,荃儿妹妹整日愁眉苦脸,不论我怎么劝说,都是一个表情,你这一回来,她便每时每刻都笑容满面。木图佩服的紧呐!”蚩木图说这话时,醋意滔天,便是傻子也听得出来,竟是弄得黄旭不知该说什么。 颜荃儿急忙解释道:“木图哥哥,荃儿是担心爹爹、娘亲、木飞大侠,还有……黄旭哥哥。”说道“黄旭”二字之时,竟是脸色一红,顿了一顿。“黄旭哥哥这次回来,告诉我爹爹娘亲还有木飞大侠大家都平安无事,所以我才为大家高兴的啊!” 蚩木图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大家平安无事,荃儿妹妹你便也可以放心了。”说着转头对黄旭道:“黄兄,听闻你在战场之上对敌英勇,令三军将士倾心不已,木图可是羡慕的很。这几日木图苦练剑法,特地想向黄兄请教一二,不知黄兄能否给点面子?” 黄旭一愣,急忙推脱。这蚩木图修为极高,自己焉是对手。其实黄旭却不知道,这蚩木图不过是在蛊术之上颇为厉害,论修为虽然不低,但是和黄旭相比也就是在伯仲之间。更何况黄旭乃是百蛊不侵之身,又有玉石宝剑和“祝融神火”护身,若是真与蚩木图对上,怕是绝对不会吃亏。黄旭这番想法,倒是低估了自己,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初入南疆什么都不会的毛头小子。 颜荃儿也是急忙道:“黄旭哥哥说的对,你们整日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坐下聊聊天,听黄旭哥哥讲讲故事,这不是好的很么?” 蚩木图本来就对黄旭非常反感,听到颜荃儿整日“黄旭哥哥”、“黄旭哥哥”的叫着,便是烦闷无比。如今听来,更是怒火滕然窜起,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对黄旭道:“木图等待与黄旭兄弟切磋已是很久了,还望你不吝赐教。”说着举剑向黄旭砍去,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留给他。 黄旭见蚩木图突然动,举剑砍来,大惊失色,急忙推开颜荃儿,侧身躲过砍来的剑锋。然而这蚩木图出手极狠,竟是刀刀往要害劈去,连让黄旭拔剑的机会都不给。 颜荃儿在一旁焦急无比,无论怎样叫喊,蚩木图都没停手之意。黄旭却是心惊不已,这蚩木图说是切磋,可这打斗的姿势却与搏命无疑。幸而黄旭已是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之人,与之交手之人更是修为远远高于黄旭,故而单以这搏命打斗经验来看,黄旭便远远高于蚩木图。 这蚩木图所用的剑法看似狠辣无比,但实际上漏洞百出。与那“太虚剑法”有着天壤之别,便是与成山、曲辰教给黄旭的剑法相比,也是颇有不如。 黄旭抓住机会,玉石宝剑瞬间出鞘,只听“吭哧”一声,架住蚩木图的宝剑,反手一弹,向蚩木图反攻而去。黄旭玉石宝剑方甫出鞘,便将他压在下风,玉石宝剑锋利无比,几番交手下来,竟是将蚩木图的宝剑破开了几个豁口。 然而蚩木图极为不识大体,执意坚持,颇有不死不休之态。黄旭心中无可奈何,只能与他僵持。然而越是打下去,蚩木图便越是打的没有章法,又是几十回合下来,原本还有模有样的剑法顿时变得杂乱不堪,漏洞百出,怕是只要黄旭随意几招就能将他打败。这蚩木图乃是看久攻不下,心中对黄旭气恨无比,早已忘了什么剑法,几乎是本能的舞剑。 黄旭本想几招之内打败蚩木图,但念到蚩木图对颜荃儿痴心一片,若是如此轻易地打败他,又不知道他失了颜面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一一拆招应对。 颜荃儿作为旁观之人,对局势看得颇为清楚。眼见蚩木图打的越来越没气势,而黄旭却不缓不急,从容应对,方才放下心来。 蚩木图心知不敌,扭头看了一眼颜荃儿,却见她一脸高兴模样的看着黄旭。顿时怒火猛然窜起,也顾不着什么剑法比斗,竟是阴笑不止,从袖中飞出几只诡异小虫,向黄旭直奔而去。 “蛊虫!”黄旭心中一惊,这蚩木图分明说好与自己比斗剑法,然而此刻却拿出蛊虫相斗,加上方才以死相拼,足以判断蚩木图已经失去理智。 颜荃儿看到蚩木图放出蛊虫,虽然知道黄旭百蛊不侵,但还是忧心无比。而且蚩木图虽然用的蛊不是邪蛊,但是也是极为厉害,看来竟是要搏命了。 黄旭微微叹气,本来不想将他如此打败,给他留些颜面。但眼下蚩木图蛊虫业已放出,若是还不出手,怕是要闯出什么祸来。正举剑欲上,却见一道身影闪过,那原本飞来的蛊虫竟是瞬间跌落在地,化为齑粉。 只听“啪”的一声,蚩木图脸上顿时多了一个鲜红掌印,有人一声怒斥,“胡闹!” 黄旭抬头一看,急忙拱手道:“蚩离神上!” 第七章 比翼双飞(上) 蚩木图被蚩离一巴掌打翻在地,半天方才爬了起来,似是清醒过来,默默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却见颜荃儿急忙拉住蚩离手臂道:“蚩离神上,木图哥哥其实并无歹意,那些蛊虫也伤不了黄旭哥哥。若是你这一掌拍下去,木图哥哥这一辈子便是再也不能修行了!”黄旭心里清楚,这人之气**一旦被拍散,必然会功力消失殆尽,这一辈子,怕是只能是一个普通人了。也是上前躬身道:“蚩离神上,木图兄不过与我儿戏而已,怎么会伤到性命。况且我身体的状况神上想必是非常清楚,又何必怪罪于木图兄呢?”黄旭话未明说,却是暗指自己身含剧毒,百蛊不侵之事。 蚩木图知道此时辩解无用,看了一眼颜荃儿,又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黄旭,方才转身离开。 蚩离见蚩木图离开,长叹一口气道:“都怪老夫教子不严啊!日后定当严加看管,给黄旭兄弟和荃儿小姐添麻烦了!” 黄旭连忙道:“哪里哪里,我看木图兄不过一时兴起,并无恶意,倒是神上多虑了。”颜荃儿也在一旁道:“是啊,木图哥哥其实对我很好的。” 蚩离捋了捋胡须,哈哈笑道:“荃儿小姐,这木图自然是对你很好,可是对别人嘛却是不一定了!”说着抬头看了看天道,“天色已晚了,二位还是早早回屋休息吧!” 黄旭和颜荃儿点了点头,看着蚩离转身离去。颜荃儿竟是也叹了口气,黄旭问道:“荃儿妹妹,你怎么也叹气啊?” 却见颜荃儿一吐舌头:“想当初我们相见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谁都可以欺负。没想到现在竟是木图哥哥也打不过你了!当真是无趣的很!” 黄旭顿时愣住:“好啊,你便喜欢看我笑话不是?”说着作出恼怒之态。颜荃儿咯咯娇笑,一路欢快向自己房间跑去。 接下来数日黄旭便在蚩离府中休养。每日便是行功练剑,和颜荃儿赏花望月,讲讲故事,日子倒是过的十分惬意。那日打斗之后,蚩木图倒是再也没有来骚扰颜荃儿,二人也是落得清静。 然而时光流逝,黄旭却是日渐焦虑。每当颜荃儿问起她爹娘何时归来之时,黄旭都是满心愧疚,推脱不知。而且长琴仙子和枭阳嘱托自己照顾颜荃儿,自己却是连个安置之所都没有,寄居于蚩离府上,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自己身中剧毒,虽然有“祝融神火”能缓解一些时日,但是终无解药可寻。长琴仙子临终前曾嘱托黄旭向之莱求助,但之前已经与凌若天众人向之莱求医,并无解决之法,便是再去一趟,怕是也没什么办法。想来想去,自己仍旧是命不长久之人,如何能照顾好颜荃儿?难道要让她与自己一起奔波流浪不成?怕是要辜负长琴仙子与枭阳前辈的厚望了。 这日,黄旭正在庭院之内练剑,却见一个侍应走上前来对黄旭道:“黄将军,主人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告。还请黄将军到书房一聚!”黄旭一愣,蚩离有请?这几日在蚩离府上,皆是日日饮宴,相见次数不少,但从未有过蚩离派人来请之事。而且在蚩离书房之中,必是商谈极为重要之事,当下不敢犹豫,匆匆赶往蚩离书房。 黄旭推开书房大门,却见蚩离坐在中间,看样子已是等候多时了。蚩离见黄旭到来,急忙招收道:“来来,黄兄弟,老夫已经等你多时了!” 黄旭在蚩离身旁坐下,问道:“不知道神上喊我前来,有什么要事要说?” 却见蚩离顿了一顿:“此事却是非同小可!” 黄旭一愣:“哦?莫非那消失的蛊尸又重现南疆不成!” 蚩离摇头笑道:“若是如你所说,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坐在此处与你说话么?”黄旭讪讪一笑,摇了摇头。 蚩离继续道:“我这次是要告诉你,今日我得到消息,有人在南疆蛮族之地冒充你,打着你的名号,驱使蛮族!” 黄旭一愣:“打着我的名号?我的名字管什么用?” “你难道忘记了你的称号么?火神传人、蛮族新主!这些名号在蛮族可是可以呼风唤雨,引漫天腥血啊!” 黄旭一愣,半晌方才醒悟过来,竟是有人打着“火神传人”的名号在蛮族逍遥撞骗:“莫非那冒充我之人指使蛮族干了什么恶事不成?” 蚩离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我听说此人不过是在蛮族大摆排场,整日享乐,对蛮族颐指气使。” “只要不做什么坏事便好了,管他做什么?”黄旭本来就对这名利之事看得极淡,这“火神传人”本来就并非他所想要,如今有别人拿去,自然是乐意无比。 却见蚩离叹了口气道:“以你的性子,我便知道你多半要这么说。然而你可曾为荃儿小姐想过?” 黄旭一愣:“此事和荃儿妹妹有什么关系!” “呵呵,黄兄弟,还是待老夫来给你一一明说吧。”蚩离微微摆手,“你可知道,你这‘火神传人’、‘蛮族新主’的称号从何而来。” “自然是长琴仙子传我‘祝融神火’,那驩头族和菌人族族长看见之后才传开的。” “那你可知道这蛮族认定‘火神传人’的方法是什么!” “自然是‘祝融神火’!”黄旭心头一震,顿时豁然开朗。是了,能在南疆蛮族面前冒充“火神传人”之人,必是会“祝融神火”之人,而九州之上会“祝融神火”之人,除了真正火神后人,还能有谁?如此想来,答案便呼之欲出了。如此看来,这南疆上的“火神传人”怕才是真正的“火神传人”,自己这个倒是冒牌的了。 然而最重要之事却不在于此,颜荃儿此刻已是父母双亡,与孤儿无异。但长琴仙子所在的火神家族虽然隐居于九州之外,但是定然不会人丁稀薄。长琴仙子乃是祝融的第六个孩子,在她之前,火神祝融理应还有五个子女,而在南疆蛮族充当“火神传人”之人,多半是长琴仙子兄长们的子女。由此观之,颜荃儿尚有亲人在世。 长琴仙子、枭阳嘱托自己好好照顾颜荃儿,自己若是将颜荃儿交给祝家,让她有个依靠和着落,也不算辜负了长琴仙子和枭阳前辈的嘱托。 蚩离见黄旭心领神会,呵呵笑道:“怎么样?此事可算是要紧之事啊?” “要紧的很,要紧的很!” “看来此次蛮族之行,黄兄弟还是要奔波一趟了。” “不错,多谢神上提供如此重要的情报,此次蛮族之行势在必行!” “不过我还有些事情需要提醒一下黄兄弟。” “神上请讲!” “此次南疆之行,老夫还希望黄兄弟能够仔细探查一番蛊尸的下落!” “这个还请神上放心,蛊尸一事,关系到南疆万民的安全。虽然成山已死,但是梁仪却是不知去向,黄旭定当竭力探查,看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 “如此便要麻烦黄兄弟了,还有,那南疆蛮族,不论行事和长相,皆与九州大为不同,老夫先行提醒一下,便是怕黄兄弟在蛮族领地之内感到异样。” “这个还请神上放心,早在雷州城时,我便已是看过驩头族和菌人族的长相,必然不会大惊小怪的。” 蚩离微笑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最后老夫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神上请讲!” “七月初七,泰山之巅,将有封禅大典,且不说九州八主,便是轩辕黄帝陛下也可能亲临泰山。此时天下英豪皆是汇聚泰山,或许会有人能够治好你身上的奇毒。如是黄帝陛下亲临,老夫必当亲自向陛下禀奏,让他为你看病!”黄旭想了一想,现在不过是五月初,离七月初七尚有两月时间,若是以吉光马的脚程,应是不成问题。 黄旭虽然生性豁达,但是对生命一事看得极为重要。尤其是在经历如此多生生死死之后,自己性命更是枭阳、长琴仙子、木飞舍身所救,故而绝不敢轻易言死。对于能够救治自己的机会更是会牢牢抓住,对着蚩离一拜道:“多谢神上关爱,黄旭感激不尽。七月初七,我必定赶到泰山!” 蚩离呵呵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要说的便是这么多,时间紧迫,黄兄弟还是收拾行李,早日上路吧!” 黄旭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蚩离书房,一路飞奔回去,来到颜荃儿的房门前喊道:“荃儿妹妹,你可在么?” “吱嘎”一声,房门应声而开,颜荃儿笑靥如花的走了出来:“黄旭哥哥,你找我有事么?” 黄旭嘿嘿一笑,颇为神秘道:“收拾行李,我带你出去游玩一趟!” 第七章 比翼双飞(下) 明日高悬,白云朵朵。辽阔原野之上,群鸟飞腾,兽群长鸣,一派生机盎然之景。春夏之交,当是一片翠景,青葱鲜艳。 二人一路行来,竟似游山玩水一般。黄旭每日在马背上与颜荃儿讲些故事,饿了便抓些野味,黄旭讲故事的水平极高,做得野味也是极为美味,两人几日游玩下来,竟是没有走多少路程,直到今日,方才来到蛮族境内。幸而黄旭要办之事并不急迫,二人方才如此悠闲。之前颜荃儿有提出坐上烈焰鸟代步,被黄旭一口回绝,说是没必要如此急着赶去。起初颜荃儿还诸多抱怨,但是这几日游玩下来,颜荃儿早已是闭口不提。 却听颜荃儿开口道:“黄旭哥哥,你为何要到这蛮族境地来啊?每次问你,总是不说!” 却见黄旭微微一笑,颇为神秘道:“我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若是说了出来,不就算不上惊喜了么!” 颜荃儿猛地小嘴一撅,露出一副颇为不高兴的模样。黄旭微微一笑道:“荃儿妹妹,我再给你讲个故事怎么?” 颜荃儿脸上蓦地一喜,正欲答应,却是眼睛一睁,露出惊诧之色,指着不远处道:“黄旭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黄旭顺着颜荃儿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不远之处,两只禽鸟在地上缓缓爬行。这两只鸟长的颇为怪异,一只青色,一只赤色,俱是生有一支翅膀,一只眼睛,若是两鸟合在一处,似乎才能称得上一只完整的鸟,然而偏偏这两只鸟却是分开在地上爬行跳动,当真是奇妙无比。黄旭看到这两只鸟,不由一惊,“比翼鸟!” 颜荃儿听到黄旭之言,颇为不解:“这比翼鸟是什么?” 黄旭微微笑道:“小时候爷爷曾与我说过,在南疆之上有一种神鸟便叫做‘比翼鸟’,这比翼鸟乃是由青、赤二鸟合体而成,这青、赤二鸟皆是一目、一翅、一足,唯有合在一处,方才能展翅飞翔,故而称之为比翼鸟。这比翼鸟极为罕见,而且皆是成对出现,传言但凡抓到比翼鸟之人,便能和其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据传说,这比翼鸟也是洪水的象征,所到之处,近期必有洪水生,也不知是真是假。” 颜荃儿听到黄旭所讲,啧啧称奇。心中一动,对黄旭道:“黄旭哥哥,我要你将那比翼鸟抓来送给我当做赔罪。” 黄旭闻言一愣:“这怎么使得,这鸟本是好生生的一对,你抓来又做什么呢?再说这比翼鸟灵活的紧,你若是让我抓山鸡、野兔也便罢了,若是让我抓这比翼鸟,却是不一定抓的住啊!” 颜荃儿小嘴一撅:“我不管,黄旭哥哥,你若是不把比翼鸟抓来,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黄旭摇头苦笑,对颜荃儿当真是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应允。却见颜荃儿一声欢呼,极为兴奋。 黄旭道:“荃儿妹妹,那你先下了吉光马,我和马兄一起去捉那比翼鸟。”说着跳下马背,将颜荃儿揽至地上。 却见颜荃儿咯咯娇笑,拿出随身宝剑,只听一声嘶鸣,烈焰鸟破印而出。颜荃儿翻身坐上烈焰鸟道:“黄旭哥哥,我便坐在烈焰鸟上,若是这比翼鸟想从天上逃走,我便帮你把它从天上赶下来!”还欲说话,却是一声惊呼:“黄旭哥哥,你快点啊,那比翼鸟要跑了!” 原来方才颜荃儿找出烈焰鸟声势太大,竟是惊吓到了这一对比翼鸟,想要合体逃走。 黄旭回头一看,暗道不妙,翻身跃上吉光马背,手掌真气瞬间猛涨,眼看便冲到那比翼鸟身旁,将想要合体的比翼鸟强行迫开,纵马飞奔,向比翼鸟急冲而去。 然而这比翼鸟即使只有一腿一翅,也是极为灵活,度之快,竟是比之吉光马也丝毫不差。黄旭骑着吉光马一阵猛追,竟是没有赶上。颜荃儿驾着烈焰鸟在空中咯咯娇笑,不住给黄旭加油打气。 此刻黄旭当真是颇为头疼,这比翼鸟度奇快,追也追不上若是只抓一只,怕是另一只会逃跑。而且自己一直用真气强行阻止两只鸟合二为一,消耗颇大,若是如此持续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其实黄旭并不知道,这比翼鸟极为相恋,两鸟一旦合二为一,此生此世,便是再不分离,故而黄旭追逐许久,这两鸟仍是一起奔行,若是分开逃跑,怕是黄旭便真要不知如何是好了。 黄旭微微摇头叹息,拍了拍吉光马的透露道:“马兄,你可有什么办法抓住这比翼鸟啊?”黄旭这话原本是无奈戏说,想这吉光马不过是一匹畜生,便是再有灵性,也无法渔人相比。哪知道吉光马竟是“呜”的一声长鸣,四蹄猛地加,竟是蓦地腾空而起,飞了起来。黄旭顿时呆立当场。 却说那日石**之中这吉光马吸收了枭阳、五行幽鬼众人真气,黄旭本以为它早已暴体而亡,哪知道竟然依然封印在玉石宝剑之中。黄旭将其放出之时,便觉得吉光宝马不论是气势还是体型,都非往日可比,心中想到必是那日吸收众人功力所至。哪知道这九人真气如此之强,联合起来被吉光马吸食殆尽,它竟是能凌空飞起,宛如禽鸟,当真是令黄旭吃惊不已。便是在空中盘旋的烈焰鸟看到此景,也是“嗷”、“嗷”鸣叫,似乎颇为惊奇。 这吉光宝马原本便是神驹,吸收众人真气之后,度更是奇快无比,此刻全力奔跑,度当真是骇人无比。 吉光马凌空飞起,度竟是快了一倍不止。黄旭吃惊之余,也是欣喜无比。转瞬之间,竟是追上了比翼鸟。 这两只比翼鸟忽然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皆是受到惊吓,翅膀乱扑,度竟是又加快许多。黄旭那延伸出去的真气猛地一震,竟是那比翼鸟想要强行冲破真气合体。黄旭真气力度一加,又是将两只比翼鸟隔开。 这两只比翼鸟眼看合体不成,度猛加,想要摆脱黄旭的追赶。然而无论这比翼鸟如何加,仍然无法摆脱吉光马。这吉光马四蹄没有着地,却是紧随着这两只比翼鸟,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悠闲得意。 两只比翼鸟眼看依靠度无法摆脱吉光马的追赶,竟是左右腾挪躲闪,想要依靠灵活来摆脱追赶。然而这两鸟不分不离的特性却是注定它们无法逃脱,吉光马如影随形,犹如鬼魅一般,度之快,便是在天上飞行的烈焰鸟也颇有不及。 颜荃儿在空中看见吉光马跟在比翼鸟身后,犹如戏耍一般,便知道这比翼鸟已是瓮中之鳖,高兴的大声欢呼,便是连同吉光马也表扬一番。 吉光马听到颜荃儿鼓励表扬之声,“呜”、“呜”欢鸣,摇头晃脑,显得极为受用。黄旭一拍吉光马的脑袋,笑道:“马兄,不要玩了,我们把这两只鸟抓住吧!” 吉光马高吭一声,纵身一跃,跳到一只比翼鸟旁,黄旭抓住时间,真气一涨,将左边一只青色比翼鸟牢牢罩住,再一纵马背,跃到另一只赤色比翼鸟身侧,真气出,又是将另外一只死死罩住。 这两只比翼鸟被黄旭真气所控,度顿时慢下许多,两只翅膀不断扑腾,“嗷”、“嗷”怪叫,想要破开真气,然而无论如何挣扎,都是被死死缠住,无法摆脱。 黄旭抬头向颜荃儿微微一笑,示意已将这二鸟抓住。颜荃儿一声欢呼,便驾驭着烈焰鸟向下飞来。 黄旭真气一涨,正待将这两只比翼鸟抓起来。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翻身一跃,右手猛抓,竟是将一支箭抓入手中。 比翼鸟顿时失去控制,怪叫不止,瞬间合为一体,展翅纵身飞起,竟是顷刻间消失在黄旭和颜荃儿视线之中。 黄旭回头一看,却见一群人从远处冲来,为一人道:“何人胆敢侵扰我族圣鸟!” 第八章 羽民之国(上) 黄旭顿时愣住,将手中羽箭扔在地方,抬头远看。只见不远之处,飞来一群人。黄旭大惊失色,九州之上,想要御气飞行之人,起码也是真人以上修为。而且这御气飞行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飞行,仍需借使外力,每飞行一段路程便需要双脚着地蓄气才行。 眼看那群人逐渐飞近,黄旭方才打量清楚。这群人虽然身材长相与身材皆与九州百姓无异,但是仔细一看,这群人身后皆是背着一对巨大肉翅,上面羽毛覆盖,白色一片,极为美丽。黄旭顿时愣住:“羽人族?” 只见那羽人族族人逐渐飞近,黄旭仔细打量一番,现为的竟是一个少女。这少女身着粗布衣服,双脚**,面容娇俏可爱,配上洁白无暇的一对翅膀,显得惊艳无比。这少女身后跟着的羽人族人各个也是容貌俊俏,样貌极为好看。黄旭心中暗叹:“早就听人说过羽人族人各个长的十分好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却听那羽人族少女娇喝一声:“你们到底是何人?胆敢侵扰我族圣鸟。”声音脆如鸾莺,当真好听无比。 黄旭急忙上前拱手道:“我们不过路过的游人,因为一时贪玩,看见那两只鸟长的颇为怪异,于是猎奇心起,便想要抓来看看,实无恶意。” “胡说!”羽人族少女娇喝一声:“此处乃是我们南疆八十一族的领地,若是普通游玩之人,焉会深入南疆如此之远?我看你这一身功力不低,怕是前来南疆想要抓些族人回去,放在九州之上供人观玩吧!” 黄旭一愣,知道这羽人族少女必是误会自己。这南疆八十一蛮族因为长相怪异,与九州众人相差甚远,所以九州之人对南疆蛮族颇为好奇。便有好事之人前往南疆,偷偷抓来各个蛮族之人,放到九州之上供人赏玩,以此谋生。九州各大城主官员也有人专门抓来南疆蛮族,当作礼物相赠。故而南疆蛮族对九州之人极为仇视,很少与九州之人往来,而且对九州之上的来人极为警惕。 黄旭急忙解释道:“我们当真是前来游玩的。这南疆之上野兽极多,若是不会一点功夫防身,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 那蛮族少女冷哼一声:“满口雌黄!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想凭这么简单几句话便想糊弄我们么?而且你侵扰我族圣鸟,绝对不可轻饶!” “我当真是不知道这比翼鸟乃是你们的圣鸟!” “好啊,你既然晓得是比翼鸟,还敢抓它?明显心怀不轨,还在此地狡辩什么!”说着便是从背后拿出一把长弓,只听“嗖”的一声,一箭射来。身后中羽人族人见状也是纷纷拿出弓箭,向黄旭和颜荃儿二人射去。 黄旭此刻百口莫辩,当真是有苦难言。见箭簇飞来,急忙将颜荃儿护在身后,不停躲闪腾挪。然而这羽人族族人乃是天生神射手,所射之箭皆是精准无比,且力道奇大,这一二十个羽人族族人齐齐箭,顿时天空漫布流矢,银光满天,在阳光照射之下更是炫目刺眼。 黄旭凭借自身真气提高身形移动度,左闪右避,饶是如此,依旧是力不从心,若是如此僵持下去,必定会被射成刺猬。无奈现在是手脚并用,不但召唤不出吉光宝马,便是玉石宝剑也拔不出来。更是要护住身后的颜荃儿,当真是困难无比。 颜荃儿在黄旭身后,被黄旭拉着左右挪移,竟是咯咯娇笑,似乎游戏一般。黄旭颇觉无奈,突然心头一动,想到那日长琴仙子凝气为刀,不借助外部兵刃,若是长琴仙子可以,自己也可一试。当下真气流转,灌注于右臂之上,黄旭脸色蓦地变红,似是使出极大的力气,只见黄旭右臂红光一闪,竟是瞬间出现一团火刃。黄旭大喜过望,方松下一口气,那火刃却是瞬间熄灭。 黄旭心头一黯,没想到竟然失败了,急忙拉着颜荃儿躲开飞来的流失。那羽人族少女看见黄旭右臂红光一闪,竟是“咦”了一声。 黄旭见一次不成,又是试了几次,每次都是功亏一篑。这枭阳、蚩离、木飞等人虽然教了黄旭许多功法,但是却不能面面俱到,这凝气为刀的功法,便是没有教给黄旭。如此一来,黄旭只好自行摸索,又是在箭雨之中,几次下来,已是满头大汗,真气消耗巨大,气喘吁吁。 这颜荃儿眼见黄旭不支,才知道此乃不是玩笑之事,大惊失色,竟是伸手抵在黄旭背上,将真气源源输入。颜荃儿虽然精通蛊术,但是修为却是不高,对于真气消耗极大的黄旭来说,她所渡的真气无异于杯水车薪,实在是不顶用。然而黄旭感到身后有人渡真气给她,心知必是颜荃儿无疑,心中一暖。 只见红光高涨,“噗嗤”一声,黄旭衣袖瞬间碎裂成粉末,一道火刃从黄旭右手直灌而出。黄旭哈哈大笑一声,“成了!”挥手将飞来箭簇斩为两段,手中火刃又是一灭。这黄旭方甫练成,运用极为不纯熟,故而不能持久。然而黄旭要的便是这一瞬间,火刃消褪的同时,向后猛退,顿时与漫天箭雨拉开距离,玉石宝剑铿然出鞘。 黄旭将颜荃儿推开一旁,叮嘱道:招出烈焰鸟,到空中方才安全!“颜荃儿闻言点头,抽出随身宝剑,烈焰鸟破印而出。颜荃儿叮嘱黄旭小心,翻身跃上烈焰鸟背腾空而起。 黄旭拔出玉石宝剑,“祝融神火”顿时高涨,迎着漫天箭雨,将冲来的箭簇全部烧为灰烬。这羽人族族人原本将黄旭压的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此刻看黄旭如此从容应对,皆是高喝不止,怒意滔天。 那羽人族少女看见黄旭手中玉石宝剑光芒,竟是愣住:“扎黑?”转身向身后众族人说了一句蛮族语言,只见众羽人族族人皆是面露诧异之色,齐齐停下手来。 黄旭方拿出玉石宝剑,却见众羽人族族人皆是停下手来,不停的用蛮族语言交流,叽里哇啦说了一大堆,自己确是一句也听不懂,不由大为费解。却见那羽人族少女飞上前来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扎黑’?” 黄旭一听,豁然了悟,想必是这羽人族族人看到自己宝剑之上的“祝融神火”,方才出此问。当下急忙收起宝剑道:“我早已说过这是误会,我此次前来的确是游玩而来,顺便来探访一下你们扎黑!” 这羽人族少女不由愣住,半晌才问道:“你们两人真无歹意?” 黄旭急忙点头道:“千真万确!” “那你为何又会扎黑的招数?”这羽人族少女之意乃是黄旭为何会“祝融神火”,此言一出,黄旭心中大定。由这少女的话可以推断出,这南疆蛮族的“扎黑”必然也会“祝融神火”,果真如此,对方身份也便呼之欲出了,自己这趟南疆之行也便没有白来。 黄旭嘿嘿一笑,拱手道:“其实我乃是你们‘扎黑’的亲兄弟,故而也会他的绝技!” 颜荃儿在一旁听到此言,欢欣道:“黄旭哥哥,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孤儿呢!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哥哥,当真是太好了!你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便是这个么?” 黄旭无奈苦笑,这颜荃儿生性单纯,竟是连自己撒谎诳骗对方也看不出来,还为自己高兴欢欣,当真是可爱的很。不过眼下也不好戳穿,急忙点头笑道:“是啊,荃儿妹妹,我此次南疆之行便是来寻亲来了,你不为我高兴么?”颜荃儿欢呼道:“恩,黄旭哥哥有兄弟了,荃儿自然是高兴的很!”不过此言一出,显然对羽人族族人产生了极大的迷惑作用。 却见那羽人族族人叽叽喳喳讨论半天,竟是齐齐飞身下来,收起手中弓箭,拜倒在黄旭身侧。那羽人族少女跪在最前,恭敬道:“羽民之国国主羽柔见过‘扎黑’!” 黄旭一愣:“你竟然是羽民之国国主?”见那羽柔点头称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这身为南疆八十一蛮族之一的羽人族竟是一位年轻女子。自己却是急忙解释道:“我不是什么扎黑,我此次前来便是寻找你们那位扎黑来的!” 却见羽柔微微一笑道:“你既然会扎黑的绝技,那么我们称您为扎黑也并不为过。你们若是想要找我们蛮族中的那位扎黑,还请先跟我回我们族人营地,待我安排完族中事项,再领你们去如何?” 黄旭连忙点头称是:“你们这个扎黑那个扎黑的叫,我可是有些头昏脑涨,分不清楚了。不如你便直接叫我姓名黄旭得了!”黄旭说了半天,却见那羽柔毫不领情,竟是带领着族人转身向南飞去。黄旭微觉无奈,和颜荃儿一起坐上吉光马,尾随羽柔一行人。 众人疾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竟是到了一片树林之中。只见这树林竟是密密麻麻聚集了数千羽人,颇为壮观。黄旭和颜荃儿转视一阵,不觉大为惊奇,没想到这羽人族族人竟是全部栖息在这树林之中,而且俱是在树上搭建房屋,与禽鸟无异。 黄旭正欲问话,却见那羽柔用蛮族语言高声呼喊几声,那数千羽人族族人竟是全部飞身过来,将黄旭和颜荃儿围在中间。 黄旭本以为这是羽人族欢迎之礼,哪知道看见那数千羽人齐齐拿出弓箭,顿时上千只箭对着自己,若是自己在动分毫,怕是立时会被万箭穿心,凄惨无比。 黄旭大惊失色,还未问话,却见羽柔冷冷道:“你到底是何人,胆敢冒充扎黑的兄弟!” 黄旭心中一惊,自己冒充这扎黑兄弟一事怎么如此轻易被看破,莫非有什么破绽不成?可是自己所使的“祝融神火”不会有假。 却听羽柔厉声道:“自从扎黑继位以来,便有无数不怀好意的歹人已各种借口、理由接近扎黑,意图不轨,却是没有一次成功的,此次也不会例外!你那神火虽然和扎黑的很像,但是威力与扎黑相比,却是相去甚远!” 黄旭心中叫苦不已,没想到自己竟是弄巧成拙,害的颜荃儿和自己此刻身陷围困,便是动也不敢动。这羽人乃是天生箭手,射箭精准无比,便是神级高手,面对数千羽人族族人的围困,怕是也不敢轻易动手,更何况黄旭。 只见羽柔轻轻拍手,便看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黄旭和颜荃儿困在网中。羽柔冷声道:“将这二人先行收押起来,仔细捆住,莫要让他们跑了!” 第八章 羽民之国(下) 明月高悬,凉风袭人。这一片树林之间,除了“莎莎”树叶随风飘动之声,便是数千羽人族族人的鼻息声。 两人俱是无法动弹,黄旭闻着颜荃儿身上少女幽香,感觉到她那柔软肌肤,不觉有些愣愣出神,心跳也不住加快。颜荃儿却是盯视黄旭,脸颊烫,红晕无比。幸而夜色深沉,黄旭看不清楚。 黄旭本来想要询问羽柔前往何处,无奈嘴巴被紧紧塞住,不能说话。转眼之间竟是被羽人族族人抬到空中,不由一惊。转头一看,颜荃儿也是被架在空中,满脸惊恐之色。黄旭心中顿时生出无比愧疚之感,悔不当初,然而此刻却是无可奈何。 这羽人族族人在空中飞的极快,却是极为不稳当,这抬着黄旭四个羽人族人似乎很少抬着人在空中飞行,一路遥遥晃晃,把他弄得头晕目眩,直欲作呕。黄旭体格健壮,也是被弄的如此狼狈,更何况身子娇小瘦弱的颜荃儿。 这数千羽人族族人一路毫不停歇,竟是从早上一直飞到傍晚,直深入蛮族领地数百里。从各族领地飞过,黄旭看到身形各异的各族族人,大为惊叹。 傍晚时分,数千羽人族族人方才停下,降落到一处树林之间稍作休息。黄旭和颜荃儿一被放在地上,便是瘫倒在地,浑身酸软无比,毫无力气。颜荃儿更是面色惨白,神色惊恐。黄旭对颜荃儿挤出一个笑容,示意宽慰。 少顷,便看见羽柔带着一众族人走上前来。羽柔用蛮族语言对身后交代几句,便见数十个羽人族族人走上前来,竟是将二人装入一架囚车之中。 众羽人族人竟是不用飞行,转为步行,拉着载着黄旭和颜荃儿的囚车向前前行,一路颠簸无比。走了片刻,便看见不远处火光闪耀,嘈杂之声隐隐传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处蛮族营地。 囚车缓缓前行,黄旭倒是看得清楚,只见这蛮族营寨规模颇为巨大,灯火通明,延绵数里,虽然与九州之上的城池大不可比,但是放到南疆蛮族而言,已是颇为难得。这营寨守卫森严,光是守门侍卫,便足有数十人之多。 羽柔上前用蛮族语言向那门口侍卫说了几句,便被放行进入。黄旭和颜荃儿坐在囚车之内,一路随羽人族族人前行,只见这营寨之中,竟是充斥各种蛮族,不禁为之一愣。 据黄旭所知,这南疆蛮族地域感极强,都是划出各自领地,各自生活,很少越界。而刚才看到各个蛮族混杂之景,更是让人难以置信。黄旭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可能,便是这南疆蛮族近期生了极大的变化,而这极大的变化,极有可能便是这新来的“火神传人”所致。南疆蛮族,多是**居或是依仗自然地势构建房屋,很少有蛮族搭建营寨。而看这营寨的规模,怕是在蛮族之中也是极为罕见,加上这营寨中各个蛮族混杂,极有可能便是那“火神传人”所在之处。黄旭一番推断下来,不由一喜,自己便是奔着这“火神传人”而来,而这羽人族族人竟是带着自己前来此处。如此看来,只要自己向那“火神传人”解释清楚,想必便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初入此地之时,还在思考如何找到这“火神传人”,如今看来,便是想也不用想了。 众人逐渐向那营寨正中走去,竟是传来一阵歌舞之声。随着囚车越走越近,这歌舞之声便越是清晰。歌声清婉绮丽,优美动听,将夜空的寂静彻底打破,便是黄旭身在囚车之中,也是听得如痴如醉。 正陶醉间,却感到囚车猛地一挺,抬头看去,竟是到了营寨中央的广场之上。广场之,一个年轻男子坐在椅上,但是距离颇远,看不清楚相貌。两旁皆是坐着长相各异的蛮族族人,宴席大摆,喝酒吃肉,畅快无比。 广场中央,数十个貌美女子翩翩起舞,虽然服饰简陋,但舞姿曼妙,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显露出无限魅惑之态,勾魂摄魄,美艳无比。黄旭一时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感到腰部一痛,顿时清醒过来,回头一看,却是颜荃儿怒目圆睁,怒气冲冲的瞪视自己。 黄旭讪讪一笑,回头转视那几个跳舞女子,竟是现她们身后皆是拖着一条长长的狐尾。青丘国狐女!黄旭猛地想起,这南疆蛮族之中有一上古狐族,乃是青丘之国,族内女子皆是天生媚骨,媚态无穷,唯独身后拖着长长狐尾。九州之上,经常有狐女被当作礼物相送,能拥有狐女作为舞女之人,必是身份尊贵无比,起码也在各大城主一级。 那羽柔径自走上前去,来到那座青年男子处,大声道:“羽人族羽柔,特地前来,有要事相报!” 那座上男子闻言一拍手掌,歌舞之声顿时停住,青丘狐女也是顿时停止跳舞,站在一旁。只听那青年男子微微挥手,颇为慵懒道:“有何事禀报!” 却见羽柔站起身来,指着远处的黄旭和颜荃儿道:“今日又抓获两人,其中一人冒充是扎黑的兄弟,想要借机接近扎黑,意图不轨。还请扎黑落!” 却听那青年男子嘿嘿干笑两声,竟是头也不抬,根本没有像黄旭和颜荃儿所囚之处看去,颇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便按照惯例,将这二人放进油锅里炸熟,再丢出去喂野兽吧。”说罢又是双手一拍,歌舞之声顿时响起,那青丘狐女起身继续翩翩起舞。 黄旭本来打算见到那“火神传人”之面,和他解释清楚。哪知道那年轻男子竟是连自己看也不看,便说要将自己放入油锅之中炸了,当真是心急如焚,想要大声喊叫出来。奈何嘴巴被紧紧塞住,根本不出声。转头一看颜荃儿,也是花容失色,惊恐不已。 那羽柔听到青年男子吩咐,轻轻挥手,众羽人族族人便推着囚车向广场一旁的油锅走去。黄旭远远看去,只见那油锅之中油水鼎沸,不住翻滚冒泡,油锅之上,蒸汽滚滚,便是远隔数米,也能感到滔天热气! 第九章 火神传人(上) 囚车眼看便要被推至油锅旁边,黄旭心急如焚。心中一动,默念吉光马解印口诀。只听一声嘶鸣,金光闪烁,黄旭腰间玉石宝剑剧烈震动,吉光宝马破印而出,威势逼人,竟是瞬间将那囚车炸的四分五裂,周围一众羽人族族人也是被炸得弹飞开去。 众蛮族看到黄旭这边惊变突起,皆是大惊失色。歌舞戛然停止,一干青丘狐女皆是惊叫不止,落荒逃跑。 那青年男子也是察觉到这边的惊变,站起身来,向黄旭这边走来。众蛮族将士看见那年轻男子走来,竟是恭敬的让开一条道路。那男子缓步走上前来,看见黄旭骑在吉光宝马背上,竟是一愣:“是你?” 黄旭看到这个年轻男子的模样,也是顿时愣住:“怎么是你?”原来这个男子便是那日在石**比斗之后救了黄旭之人,没想到这人此刻竟是来到蛮族之中。 却见一旁的羽柔满脸惊诧:“扎黑,你们果真认识?那羽柔不是真的抓错人了?”黄旭听到羽柔说出“扎黑”二字,顿时愣住,没想到那日救了自己的年轻男子便是冒充自己的“火神传人”。 却见那年轻男子微微摆手,示意羽柔退下,微笑道:“听说你冒充我的兄弟,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何而来?” 黄旭闻言一愣,本想当众说出心中所想,但想到此刻四周皆是蛮族,若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怕是对颜荃儿和这年轻男子皆是不好,忙道:“没想到你就是那蛮族新主,实不相瞒,我其实有要事相问,能否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好与你详细谈谈?” 黄旭话音刚落,便见羽柔急忙走上前道:“扎黑不可,此人来路不明,若是扎黑与他单独相处,怕是他不怀好意。而且此人的招数和扎黑的绝技颇像,必定不是什么好人!”言语间极为关切,一脸担忧之色。黄旭看得真切,这年轻男子长相极为俊朗,看这羽柔的表情,怕是对他倾心无比,便是一旁的颜荃儿也是看的出来。 那年轻男子“咦”了一声,指着黄旭笑道:“你且下马来!” 黄旭此刻已是被无数蛮族族人层层围住,已成瓮中之鳖,只能任人摆布,况且这年轻男子救过自己,此刻表情也并无歹意,当下安心跳下吉光宝马,缓步向前走去。 那年轻男子微微一笑,竟是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对黄旭喝道:“看招!”说着便是挥剑向黄旭砍去。 黄旭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年轻男子竟然二话不说,和自己比斗起来。急忙抽出玉石宝剑,只听“铿”的一声,黄旭架住这年轻男子砍来之剑,竟是连连后退,力道之大,竟是颇有些承受不住。 方甫一击,黄旭便知道这年轻男子修为极高,怕是要比自己厉害许多,便是曲辰也不一定有这般霸道的剑势,当下心中一凛。 却见那年轻男子剑势不减,接连向黄旭挥剑,一时把黄旭逼得手忙脚乱。那一众围观的蛮族皆是狂野好战之辈,看到“火神传人”与黄旭比斗起来,兴奋无比,嗷嗷嚎叫,有的甚至围着黄旭和那“火神传人”跳起舞来。一时间黄旭和那“火神传人”的比斗竟然成了像表演一般的舞剑。 颜荃儿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这二人比斗看似十分精彩,但是其中惊险却便知。那年轻男子出招极为刁钻,皆是向黄旭反手攻去,去势又稳又快,黄旭不论如何接招,都觉得无比别扭。 眼看自己被逼的再无退路,黄旭一咬牙,玉石宝剑上顿时红光高涨,一股灼热之气顿时充斥战圈之中,竟是将那“祝融神火”使了出来。 蛮族众族人看见黄旭使出“祝融神火”,皆是一片惊呼,顿时议论纷纷,颇为古怪的看着黄旭。 那年轻男子看见黄旭使出“祝融神火”,眼中精光一闪,诧异之余,嘴角竟是挂出一丝笑意。大笑一声“来的好!”说着手中宝剑也是红光闪耀,顿时出现一道炙热无比的红色刀芒,火光萦绕,竟然也是“祝融神火”,气势竟是比黄旭的大上许多。 蛮族各个族人看见这“火神传人”使出“祝融神火”,皆是兴奋不已,哇哇高叫,手舞足蹈,便是那生性胆小的青丘狐女,也是翩然起舞,似是庆祝一样。 黄旭看那年轻男子使出“祝融神火”,心中不惊反喜,自己推断果然不错,这“火神传人”不仅会“祝融神火”,而且用的纯熟无比,和自己这个半吊子比起来当真是天壤之别,显然是修炼已久。如此看来,此人必是火神祝融之后无疑。黄旭想到此处,不由大为兴奋,脸上竟是挂出一丝笑意。 那年轻男子见黄旭处于劣势,还能露出得意之色,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祝融神火”更胜一筹,几招下来,便把黄旭逼得再无退路。黄旭知道这年轻男子乃是祝融之后,急于停战,竟是又鬼使神差的使出了“太虚刀法”。 眼之间,战局陡变,黄旭竟是接连数招将年轻男子逼退,而且剑法忽然变得变幻莫测,令其防不胜防。这年轻男子不由大为惊诧,心想黄旭不论是修为还是真气的远远不如自己,为何转瞬之间竟似换了一个人一样。眼见黄旭越战越勇,那年轻男子竟是轻吒一声,跳出战圈嘿嘿笑道:“不打了!” 黄旭使出“太虚刀法”,神智颇为模糊,听到那年轻男子声音后,竟是愣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不打了?” 年轻男子微笑道:“怎么,莫非你还想再打不成?”见黄旭连连摆手,指着他和颜荃儿道:“你们两个随我来!”随即转身向后走去。 黄旭拉着颜荃儿随那年轻男子走入一处营帐之中,将四周侍卫斥退,营帐之内,顿时只留下黄旭、颜荃儿和那年轻男子三人。 却见那年轻男子在帐中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双手抱在胸前,颇为好奇的看着黄旭:“我们此次算是第二次见面。我之前曾经说过,若是我们再有相见之日,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的姓名,没想到却真是一语成谶,你便叫我祝回便是。” 黄旭一呆,没想到这祝回竟是开门见山,直接将自己姓名相告。而由他姓名足以推断,其必与火神祝融脱不了干系。黄旭正待说话,将前来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却被祝回一声打断。却听祝回笑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你可是六姑的儿子?” 黄旭闻言顿时愣住,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想通其中关节:这长琴仙子乃是火神祝融最小的女儿,排行第六,而祝回所说的六姑定然是长琴仙子无疑。只是这祝回竟是将自己当做了长琴仙子的儿子,不免令黄旭颇觉尴尬,急忙指着颜荃儿道:“长琴仙子的女儿是他!” 祝回听到黄旭之言顿时愣住,三人交流良久,方才明白个中缘由。火神祝融早已隐居于九州之外多年,其家族更是隐姓埋名,过着不为人知的日子。虽然火神家族隐居已久,但是对外界消息却是极为灵通,今日听说南疆之上竟然有人会用“祝融神火”,举族皆惊,一番讨论下来,现只有长琴仙子一直居于九州之上,想来想去,此人必是长琴仙子之后。长琴仙子早年离家,火神已是思念不已,故而特意派遣祝回前往南疆,希望能见到长琴仙子。 这祝回乃是祝融长子之子,年纪轻轻,但是修为极高,不过一直隐居于外,所以不为人知。若是放在九州之上,绝对是一等一的少年英豪。祝回想到黄旭踪迹难寻,但却乃是新晋的“蛮族新主”,所以特意前来南疆蛮族,看看能否寻到。哪知道这黄旭根本就没有去过蛮族,这见过黄旭的驩头族和菌人族族人皆是滞留边境地区,谨防蛊尸再犯,只是派回几个信使告诉众蛮族南疆出现“扎黑”一事。 祝回琢磨一阵,索性在南疆蛮族众人面前使出“祝融神火”,冒充黄旭,成为这蛮族新主,故意闹出一些声势来,心想若是黄旭听闻此事,十有**便会前来拆穿他,如此一来,二人相见,便可说明前因后果,继而找到长琴仙子。 然而祝回并未想到的是,这黄旭并非是长琴仙子的儿子,颜荃儿才是她的女儿。黄旭将长琴仙子传授自己“祝融神火”续命一事说出,祝回方才恍然大悟。倒是对长琴仙子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儿颇为惊奇,左一口“妹子”右一口“妹子”的亲热叫着,是弄得颜荃儿满脸羞红。 第九章 火神传人(下) 众人一番解释完毕,皆是开心无比。颜荃儿突然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亲人在世,不由惊喜无比,而且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哥哥,欢欣雀跃。直到此刻,方才知道黄旭所说的给自己一番惊喜竟是此事。当祝回问起长琴仙子所在之时,黄旭却是用其有要事要办糊弄过去。 却见祝回双手一挥,无数蛮族皆是冲到广场中央,雀跃欢舞,数十青丘狐女围在广场中心,妖娆起舞。一时间欢声如海,便是连着深夜的倦意也冲的烟消云散。无数火光闪烁通明,竟是将这漆黑夜空映得犹如白昼一般。 然而想到要与颜荃儿分离一事,心中却是蓦地一阵难过,揪心无比。 当黄旭提出让祝回带着颜荃儿回祝融家族看望亲人一事之时,祝回却是微微一笑,对黄旭道:“此事不急,在此之前,你却要帮我完成一事!” 黄旭顿时一愣:“能有什么事需要我来帮忙?”黄旭心中疑惑,这祝回修为远高于自己,又是身为南疆新主,火神传人,可以号令各族,又有何事需要自己帮忙呢。 祝回似是看出黄旭心中所想,微微笑道:“你可知道,这南疆个蛮族马上便要面临巨大的危机?虽说我现在是蛮族之主,但是却是冒你之名,你若不出些气力,怎么说的过去?” 黄旭顿时哑然,没想到这祝回竟是说出这么一番无理的理由来,却是问道:“到底是何危机?” 祝回长长叹了一口气,抬头向远处看去:“此次南疆怕是要面临滔天洪水了!” 黄旭闻言一愣,自己在初入蛮族领地之时便看见过比翼鸟,据黄旭所知,比翼鸟所到之处,必有洪水生,难道此言非虚?连忙问答:“到底怎么回事!” 祝回酝酿良久方才道:“此事也是我到南疆之后方才知道的。你可知道这南疆蛮族领地乃是处在极南的方向,再往南数百里,便是到了南海了。每隔十年,便会生一次极大的潮水,那时便会波涛汹涌,洪水翻滚,直将整个蛮族领地淹没殆尽,期间更是有海中凶兽趁机上岸肆虐,行凶作恶。每到这个时候,整个蛮族只能全部向北迁移。据传言,这每隔十年的潮水乃是海中凶兽迁徙所至,是以要平息这海中潮水,必须要彻底制服海中凶兽!而每隔十年的春夏之交,便是洪水生之时,也便就是近日!” 黄旭听祝回讲了半天,顿时愣住:“难道你要将那水中的凶兽铲除不成?” 却见祝回微微点头道:“想我祝家一直被蛮族视为神灵,顶礼膜拜,遵从无比。但是我们祝家除了给南疆众蛮族带来战争与鲜血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给予他们,爷爷每当提及此事,皆是愧疚无比。故而此次前来时便叮嘱我若是能有帮助的到蛮族之处,必定鼎力相助。” 黄旭听到祝回的话,不由大为吃惊:“你莫非脑袋出了问题?这洪水一事怕是已经持续数百年了,数百年都未解决之事,你觉得以我们众人的实力便能解决么?若是按你所说,洪水之势大到能够淹没南疆,怕是有成千上万的的凶兽,而且必定各个极为凶恶,若是贸然前去,不是跟送死无异么?” 祝回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我也知道,其中凶险无比,若是你觉得太过危险,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与你。不过,我却是必定要一试的!” 黄旭思量片刻,咬了咬牙道:“罢了,长琴仙子传授我‘祝融神火’,便当我还你祝家一个人情,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死上一把,也不觉得可惜!”黄旭嘴上如是说,心中却是想着长琴仙子和枭阳舍身救了自己,这份恩情却是无以为报。 祝回听到黄旭答应,哈哈大笑,一把搂住黄旭,拉着他向外走去。 祝回领着黄旭和颜荃儿在营寨之中走了一圈,只见营寨之中,充斥形象各异的蛮族,皆是热火朝天的埋头苦干,不断制造各式器具。 经祝回介绍,黄旭方才明白,这祝回成为蛮族新主之后,听闻蛮族将要遇上十年一遇的洪水之时,即刻决定帮助蛮族对付海中凶兽。这南疆蛮族本来就对会使用“祝融神火”之人视为神灵,对祝回所说之话坚信不疑,也不管祝回修为如何,坚信祝回必能带领众人,驱除水中凶兽,解决困扰南疆蛮族数百年的问题。一时间祝回在蛮族之中的威望空前提高,对祝回的保护极为严密,故而才有黄旭和颜荃儿被抓一事生。 这祝回在蛮族甫一上任,便集结各个蛮族,打破种族限制,令其混编一起,在海边修筑堤坝,同时传授蛮族各种知识,制造防御、攻击器械。这蛮族种族各异,各有优势,修建各种器械度更是奇快无比。短短数日之内,竟是造出上千驾器械,效率之高,怕是无人能及。众蛮族原本对祝回打破种族限制一事颇有微词,但是看见祝回安排有序,成果卓著之时,顿时对祝回敬重无比,便是对那抵御海中凶兽一事,也是信心满满。 黄旭在营寨中巡视一圈,惊诧无比。这祝回所教的打造器械的方法极为精妙,所造器械的威力也是极为巨大。自己参军之时所用的器械与此时所看到的相比,怕是相差甚远,不禁对祝回的才智佩服不已。便是颜荃儿看到此情此情,也是对祝回刮目相看。 黄旭和颜荃儿在营寨之中休息了数日,眼看离潮水来临之期越来越近,众蛮族的器械业已基本制造完毕,祝回一声令下,南疆八十一蛮族,浩浩荡荡数万人,向南海进而去。气势高昂,信心满满。 祝回令众蛮族一路砍伐树木,制成轻便小舟以供备用。待众人来到南海岸边,更是惊诧无比,只见延绵数百里的海岸线之上,竟是筑起了数十丈高堤坝,几乎难以想象此乃不到一月时间完成之事。若是放到九州之上,即便耗时数载,劳民千万,也不一定有此规模。 祝回看着黄旭和颜荃儿满脸惊诧的满脸惊诧的表情,微笑解释道:“这南疆蛮族各具优势,载民之国的蛮族百姓体大身壮,擅长载物,可以背负数万钧的重物而奔跑如风;盈民之国的蛮族生有八臂,可以同时开工,故而修筑堤坝极快;铜颅之国蛮族身高五丈,可做云梯之用,而且力气巨大,便是千钧巨石也可轻易举起;歧舌之国蛮族舌头分叉,口中分泌粘液,粘性极佳,故而所筑的堤坝也极为牢固……诸如此类,我将他们相互结合,一起筑坝,所以才会如此神。 黄旭和颜荃儿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祝回竟能根据各蛮族特点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作出最为正确的判断,并且总结出行而有效的方法,这份聪明才智,怕是非常人所能比的。 待众蛮族将所有器械搭建完毕,万事俱备,只待数日之后潮水来袭。祝回遥望海面平静无澜,海面之上,水鸟盘旋,“嗷嗷”长鸣,一片宁静之态,殊不知数日之后,此地便会成为修罗地狱。 祝回虽然执意带领蛮族对抗海潮,但是到底心中有几分把握,仍是不知道。这海中到底会出现什么凶兽,祝回也是心中惴惴不安。黄旭看出祝回的心思,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祝回淡淡一笑,凝视远方:“来的便是罗刹猛鬼,我也要斗上一斗!”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第十章 南海狂潮(上) 乌云翻滚,雷电交加。只听天边不断传来“轰隆隆”、“轰隆隆”的雷鸣之声,天色时亮时暗,“啪啦”一声闪电划过,竟是将原本阴晦无比的天空照的雪亮,转瞬之间又是暗淡下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大雷鸣,直震的众人耳鸣不止,心惊胆寒。 祝回此刻心中暗道不妙,没想到这潮水来临之日竟是伴随着如此天气,怕是要有大雨倾盆而下。如此一来,自己的火攻之计怕是无法实施,便是那擅长御火的驩头族人,也变得毫无用武之地,不禁心中一黯。 此刻颜荃儿和一众蛮族女眷安置在一处高地之上,洪水侵袭不到,应是无虞。 只听前边放哨的羽人族人突地向空中射出一道火箭,这火箭在雨水之中顷刻熄灭,但黄旭和祝回皆是看得清楚,心中暗道:“来了!” 只见海平线上隐隐看到一丝银光,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大,待众人看清楚之时,这巨浪已是出海面数丈之高。只见那银线自西向东,仿佛无边无际一般,以迅雷之势向众人冲来。这潮水之势极大,随着离海岸越来越近,浪头便越是升高,转瞬之间,怕是升到足有十丈之高,众人看到皆是心惊胆寒,脸色青,一脸严肃、忧虑之态。 祝回起初便吩咐筑坝之人将堤坝从海岸线延后数里修建,便是想到这潮水必然声势极大,怕是能顷刻间淹没沿海土地。今日看来,怕是推断不假,而且极有可能低估了这潮水的威势。 眼开那潮水越来越近,挨到海岸线之时,几乎与堤坝一样高度。只听“哗”、“哗”潮水之声不断,便看见十数丈高的巨浪顷刻倾泻而下,铺天盖地,声势骇人,转瞬间便将海岸吞没,滔天巨浪向堤坝直冲而来。 雷电轰鸣,大雨瓢泼,雨水倾泻下来,更是助长了潮水的威势。那些稍微胆小的南疆蛮族此刻早已是双腿颤抖,心惊不已。 那潮水以残卷风云之势向众人席卷而来,虽然这堤坝已是延后数里,但冲到之时,却是足足淹没了数丈之深。只听“轰隆”巨响,潮水砸到堤坝之上,顿时众人感到一阵颤抖,只见潮水被死死拦在堤坝之外。众人看到此景,皆是兴奋无比,蛮族各将士均是欢呼嚎叫。数百年来,南疆蛮族皆是对这海潮敬畏不已,深感惧怕,何曾想过能以人力拦住潮水,而如今在祝回带领之下,修筑堤坝,短短一月时间,竟能挡住潮水袭击,怎么不叫他们兴奋雀跃,对祝回崇敬之情不由更深,直把他看做神灵!竟是铺天盖地“扎黑”、“扎黑”的叫了起来,数万人齐齐高吼,声势之大,竟是过了那雷鸣电闪、潮水冲袭之声,士气高涨无比。 然而这潮水却是一浪接着一浪,威势一次比一次更高。众人还未欢呼完毕,下一浪潮水便已经涌至,几个浪头下来,这堤坝已是被淹没一半之深。 祝回见势不妙,若是长此下去,以这堤坝的高度,依然会被完全吞没,纵是不被吞没,待到这潮水升到一定高度之后,怕是堤坝也禁不住这巨大压力,怕会转瞬之间崩溃瓦解,数月辛劳白费不说,还会搭上数万蛮族的性命。当下毫不犹豫,大声吼道:“开闸,放水!” 众羽人族将士听到祝回口令,齐齐射出火箭,一时间火光耀眼,却又顷刻扑灭在漫天雨水之中。 只听“轰隆隆”、“轰隆隆”……连声巨响不断,便看见原本坚固无比的堤坝突然间出现数百个巨大洞孔,那洞口出现的位置恰好与水位平齐,顷刻间无数海水涌向另一侧,堤坝压力顿时一小,水位一时间竟是停止上升。众人看到此情此景,又是大声欢呼,兴奋无比。 这无数洪水涌到堤坝另一侧,竟是冲入数百条巨大的沟渠之中,这数百沟渠最后竟是汇成一处,将这无尽海水引向数百里外的深山峡谷之中。 然而潮水却是接连不断,似乎毫无止尽一般。片刻之后,这无数沟渠已是被海水充满,却仍不断有海水涌入,不禁海水外溢,转瞬之间,这堤坝另一侧的海水也是缓慢涨起。 堤坝另一侧的数万蛮族整装待命,皆是坐在小舟之中,随着海水慢慢涨起,毫无危险。 这南疆蛮族在每次潮水来临之际,总要举族迁移,但是总有来不及迁移的蛮族,每每淹没在滔天巨浪之中,毫无幸存之理。而众蛮族离开之后,土地被潮水侵蚀殆尽,唯有数月之后,洪水褪尽,才能返回家园。但到那是,已是田园尽毁,一片狼藉,又需要从新开垦土地,日子极为艰难。故而听到祝回要为众蛮族抵御洪水一事,皆是欢呼雀跃,便是原本为食物、地盘内战不止的南疆各族也是和好停战,共同听候祝回调遣。如此盛况,在蛮族历史上却是从未出现过。 祝回此刻浑身湿透,心中却是大为欢欣。幸而自己准备充分,不论这潮水如何侵袭,皆被大坝拦下,而透过坝中石洞涌入的海水,乃是祝回特意分流所用,大都被引入数百里外的深谷之中。虽然依旧淹没了大量土地,但是这海潮势力被堤坝阻挡,涌出的海水却是极为平缓,基本没有任何破坏之力。堤坝一侧的数万蛮族皆是坐在小舟之中,随着水面升高而慢慢上浮,安全无比。祝回心中大定,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真正重头戏还未上演。 黄旭和祝回双眼死死盯着海面,对眼前冲来的巨浪毫不在意。只听远处海平面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嘶鸣之声,然后便是无数嚎叫之声叠起。黄旭和祝回的脸色同时陡变,二人虽然知道潮水之中隐藏有众多凶兽,但是听这声音,怕是海中凶兽的数量远自己估计。 只见数个羽人族人从远处踉跄飞来,满脸惊恐之色,指着远处海面道:“扎黑,是……是裂天海龙兽!” 黄旭和祝回脸色皆是蓦地一变,这裂天海龙兽在九州之上可谓臭名卓著。传闻数百年前,轩辕黄帝尚未统一九州之时,九州分为金、木、水、火、土五族。在五族统治之时,这裂天海龙兽便率领一众海中凶兽在东海肆虐,为害百姓。五族为了消灭这裂天海龙兽,更是五族联手,布下天罗地网,其中不乏神级高手出手,最终仍然是功亏一篑,让裂天海龙兽逃入深海。没想到数百年后,这裂天海龙兽竟然又出现在南疆土地之上肆虐! 黄旭和祝回听到羽人族来报,均是面色惨白,惊骇无比。若是遇上这裂天海龙兽,这二人还不够为其填牙缝的,即便加上这八十一蛮族各族真人级修为的族长,怕是也难以与之抗衡。若是祝回知道来这南疆肆虐的乃是这裂天海龙兽,绝对不敢轻易率领蛮族在此地等候,此举无异于自杀,然而此时此刻却是晚了。如今众人身在堤坝之上,身后的水面也是缓慢涨高,只能乘船逃离,然而就算逃离度再快,也比不上这潮水的度,一但这裂天海龙兽率领众凶兽袭击堤坝,这堤坝必会顷刻间崩溃,到了那时,怕是一个人也逃不掉。当下只能硬着头皮与那裂天海龙兽对上。 时间推移,暴雨毫不停歇。祝回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死死盯住海面。只见海面之上,猛地出现无数凶兽的脑袋、身子,竟是无数凶兽在前打头阵。祝回听到羽人族斥候来报,说裂天海龙兽仍在海中,这冲来的凶兽乃是普通凶兽之时,方才心中一定。 祝回拔出宝剑,右手高举,顿时火光冲天,“祝融神火”耀目无比,盘旋在海面之上的羽人族和驩头族众看到祝回火光,皆是齐齐举起弓箭,向海水中齐射而去。顿时海面之上血水翻滚,竟是将那浪头都染的血红。 然而这海中凶兽极多,数千羽人族和驩头族族众根本射杀不尽。祝回却是又一摆手,宝剑红光转紫,身后众身高铜颅族人竟是推着数百架巨大的投石车站在这堤坝之上。这铜颅族人身边均是放着无数巨石,怕是每个皆有数千钧之重。只见这些铜颅族人轻易将巨石搬到投石车上,看见这海中凶兽进入射程之内,万石齐,顿时在海面上溅起无数巨大浪花,顿时血水翻滚,竟是将海面染的一片污黑。 然而这血腥之气竟是激起了海中凶兽的凶性,无数凶兽是悍不畏死,向堤坝这边疾冲来。天空之上,驩头族族人和羽人族族人皆是万箭齐,堤坝之上,铜颅巨人不住的投出巨石,片刻时间之内,所杀的凶兽怕是不下万头。而众族人虽然疲累无比,却是伤亡极少,眼看这无数凶兽被阻在数里之外,偶尔有凶兽穿越过来,却是被堤坝上的众蛮族漫天流矢,轻易射死,不由大为兴奋。然而黄旭和祝回却是心里明白,战斗不过刚刚开始! 第十章 南海狂潮(下) 堤坝之上,黄旭和祝回顾不得浑身湿透,均是死死盯住海面,生怕出了一点差错。此刻距离第一波水中凶兽攻击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天上的驩头族人和羽人族人皆是筋疲力尽,所携带的箭矢也是告罄,加上大雨冲袭,不利于飞行,众蛮族能坚持到此刻,已是殊为不易。祝回一声令下,佩剑火光高涨,转瞬之间又是变为橙黄之色。漫天驩头族人和羽人族人看到信号,皆是展翅向堤坝飞回。堤坝之上,铜颅族人也是累的气喘吁吁,储藏巨石也已用的七七八八。 只见祝回宝剑高高举起,又是转为纯红之色。海水之上,数十位尚未飞回的驩头族人皆是口喷火焰,全部吐到这黑色液体之上。 蛮族之中,有一国名为黑齿国,黑齿族人以树木根茎为食,擅长掘地挖沟,这堤坝之内的无数壕沟,便是这黑齿国人倾全族之力,花一月时间挖掘出来。这木桶之中所装载的黑色液体,便是这黑齿族人在挖掘土地之时无意间见的。这黑色液体遇火可燃,且水扑不灭,对于刀耕火种的蛮族来说,可谓极为珍贵,是而众蛮族也称此黑色液体为黑金。 这黑金在南疆众蛮族中储量极少,加上今日连续挖掘,方才挖出数百桶,方才这一番投射,已是一次性将南疆蛮族所有黑金投射出去,便是众族长看到之后也感到心疼无比。幸而这黑金作用奇大,顿时将海面隔出一道火墙,想要靠近的凶兽皆被消灭殆尽,而且这黑金更有越烧越旺之势,火光高涨,直把漆黑的天空映得一片通红,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祝回和黄旭看到这黑金效果显著,也是大为欣慰。眼见面前火光冲天,无数凶兽皆被阻隔在火墙之外,嚎叫连连,却是不能前进分毫。 众蛮族正欢欣之际,只见水中蓦地出现数十人鱼身之人。这些人鱼身之人乃是南海鲛人,生性平和,爱好和平,与南疆众蛮族交好。因为每当十年潮水之期时,饱受水中凶兽侵袭之苦,只能迁移至东海之中,经受迁移之苦。近日听说“火神传人”率领蛮族族众抵抗水中凶兽,特此前来助阵。 只见那数十鲛人爬上堤坝前的小舟,顺势来到堤坝之上,向祝回禀报道:“海水深处有大量凶兽袭来!”祝回闻言点头示意,这深水凶兽来袭乃是在祝回和黄旭意料之中,水中凶兽数万,不可能尽是浅水生物,若是没有深水凶兽来袭,反而显得不正常。 只见祝回令剑高举,大声喝道:“众盈民族族众准备!”只见数千八臂的盈民族族众从堤坝上走上前来,八只手臂都提着一个硕大的袋子。 众人屏息凝神,除却那潮水拍岸的声音,一时无它。片刻之后,只听水深之处猛地传来无数撞击之声,堤坝竟是不住摇晃震动。身后众蛮族人皆是一惊。黄旭急忙道:“怕是水下凶兽在撞击堤坝,若是长此下去,怕是堤坝坚持不住!” 祝回点点头道:“再等片刻!” 雷声轰鸣,洪水翻滚,堤坝之上,无数洪水从堤坝洞中倾泻而下,更有不少水中凶兽从洞中涌入。然而面对的却是数万严阵以待的蛮族军队。只见数百凶兽从洞中倾泻而出,转瞬之间,竟是被各种飞矛、箭矢射成刺猬,偶有漏网之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祝回听那撞击之声越加强烈,若是再坚持下去,怕是堤坝承受不住。眼见一波巨浪袭来,“轰”的一声狠狠砸在堤坝之上,整个堤坝为之一震。祝回嘴唇一咬,下定决心大声喝道:“放!”手中宝剑高举,红光闪耀。 众八臂的盈民族族众看见祝回令,毫不犹豫,将手中无数袋子瞬间倒入水中。之见袋子之中,竟是无数各色粉末,倾倒下去,片刻之间,原本碧蓝的潮水被染成黑色,一片腥臭之气传来。片刻之后,竟是在堤岸旁边浮起无数凶兽的尸体。 原来这盈民族族众所撒下的乃是剧毒毒药。南疆蛮族之中,擅于使用毒药的种族颇多,储量更是极为巨大,毒性之烈,怕是可以见血封喉。此次倾倒,也是倾尽南疆蛮族所有毒药,方才达成此次一击。 祝回想到这海潮巨大无比,若是毒药投的早了,即刻便会被海潮冲淡,怕是毒杀不了多少凶兽。故而要选到这潮水一浪完毕,另一浪还未袭来之时,同时还要水中凶兽最为密集之时,方肯投下。 这毒药一番投掷完毕,见效颇大,杀死的深水凶兽怕是以万来计算。来袭凶兽顷刻间便少了一半有余。黄旭和祝回心中一松,起初还以为这毒药之法不能起到多大作用,但此番看来,却是极为有用。 然而这下一浪来的极快,顷刻之间便把水中毒性散去。剩余的水中凶兽又是蜂拥而上,怕是也有成千上万。 祝回神采飞扬,宝剑高举,大声喝道:“布网!”之间方才休息去的羽人族族人和驩头族族人数千人飞成一排,竟是拉开一张扑天大网,长度绵延数里,高度更是与堤坝不相上下。这巨大的网上,竟是连着无数削成尖状的竹剑、木剑,看上去锋利无比。 只见那数千羽人族和驩头族族人迎着巨浪向前直飞数百米,估摸着差不多能将所有冲袭堤坝的深水凶兽囊括其中,方才缓缓下网,将整个大网浸入水中。 只见祝回大喝一声:“收网!”宝剑高举,驩头族和驩头族族人得到命令,迎着海水奋力拉网,缓缓向堤坝拉去。 只见巨网收缩不久,便受到极大的阻力,众蛮族将士要紧牙关,缓缓收网。只见海水之上,蓦地涌出无数鲜血,腥臭无比,海底之内,也是传来无数哀嚎之声。一个大浪袭来,这巨大的网借着海浪之力迅向前推进,顷刻之间,便与堤坝的距离急剧缩短,不住有凶兽尸体从水中浮上。众将士见状大喜,知道这冲击大坝的凶兽皆已收,只需再使些力气,这些凶兽被可以被水中竹剑、木剑穿透而死,当下鼓起所有力量,奋力拉网向堤坝冲去。海水之上,血红之色代替了原本的碧蓝之色,碎肉腥血漂浮。 与此同时,无数凶兽从堤坝的大洞涌入堤坝之内,面对的却是数万严阵以待的蛮族将士,一时间杀声震天,烽火大起。蛮族将士在付出些许代价之后,将涌入的凶兽全部歼灭。 “轰隆隆”、“轰隆隆”,只听见潮水冲袭大坝之声,水中袭来的凶兽竟是被消灭殆尽。不远之处,黑金仍是熊熊燃烧,燃出一道巨大的火墙,将无数凶兽隔绝在外。一时之间,除了潮水拍岸之声,竟是再无动静。 众蛮族欢呼雀跃,为杀死如此多的凶兽欢呼雀跃。然而却听远处一声惊天怒吼,黄旭和祝回皆是心中一惊:“终于要来了!” 第十一章 惊涛骇浪(上) “嗷呜”、“嗷呜”……只听连番巨大嘶鸣之声,把那天上的惊雷也掩盖过去,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便是堤坝也似乎被这巨大的嚎叫之声震得摇晃不止。 只见这远处海面上漂浮的黑金在燃烧了接近一个时辰之后,也是消耗殆尽,火光竟是逐渐黯淡下来。只听“轰”的一声,众人便看见一道百丈巨浪打来,瞬间将黑金火焰吞没,待海浪平息之后,这黑金竟是再无半点火光! 黄旭、祝回向远方看去,只见远处有一道巨大黑影在缓缓向堤坝靠近,身形巨大,怕是有数百丈之大,二人心中皆是一惊:“裂天海龙兽!” 祝回一脸忧虑道:“没想到这裂天海龙兽体型如此巨大!若是让它靠近堤坝,怕是堤坝顷刻之间便会崩塌,如此一来,我们数月努力便会功亏一篑了!” 黄旭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握着玉石宝剑:“不错,绝对不能让裂天海龙兽靠近堤坝!” 祝回看着黄旭哈哈一笑:“你怕是不怕?” 黄旭也是长笑一声,玉石宝剑“铿”然出鞘:“怕他个鸟蛋,早死晚死不过一回事!”说罢两人相视一看,双掌击在一处。 祝回转身向身后羽柔、驩南等众蛮族族长道:“我先前的安排可否记得?”见众蛮族族长点头回应,继续道:“我和黄旭兄弟前去对付那裂天海龙兽,若是有凶兽来袭,你们便按我先前所安排的方法抵挡一阵,只要我和黄旭兄弟将那裂天海龙兽收服,其他凶兽也就不足为虑了!明白没有?” “明白!”众蛮族族长高声应和。 祝回见安排已毕,当即回头对黄旭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举起手中宝剑。黄旭玉石宝剑金光一闪,只听一声高啼,吉光宝马破印而出。祝回默念咒语,竟是解印出一只双翼飞龙。 这飞行坐骑,在九州之上颇为少见,这双翼飞龙乃是南疆著名凶兽,性情暴躁且数量极少,从未听说过有人抓住,但是没想到祝回不仅抓住,还能驯为坐骑,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两人同时跳下堤坝,迎着滔天巨浪,向远处的巨大黑影急冲而出。 祝回的双翼飞龙高高飞起,便是百丈巨浪也挨不着他分毫。黄旭的吉光宝马吸收众人真气之后虽然能够御风飞行,却是仍需每隔一段时间借力一次。故而在海面上踏波而行,度却是丝毫不亚于双翼飞龙。 这吉光宝马从未在海水之上奔行过,起初极为不适,只见一道巨浪打来,黄旭避无可避,只能运起全身真气抵挡这万钧之压。然而黄旭却是低估了这巨浪的威势,方甫接触,黄旭便感到一股巨力传来,几乎抵挡不住,真气所围的防护罩便在碎裂边缘。祝回看见黄旭被巨浪砸中,也是心惊不止。 却听吉光宝马高吭一声,竟是踏着巨浪直奔而上,这巨浪乃是向前倾斜,吉光马这一番向上奔行,几乎是直上直下,转瞬之间,便来到了这浪尖这上。这浪尖之高,足有百丈,与祝回飞行的高度相差无几,祝回突然间看见黄旭出现在自己身侧,心中一喜,放下心来。 却听黄旭哈哈一笑:“放心,我命大的很,死不了!”祝回微笑点头,当下二人加快度,向那远处黑影疾奔而去。这吉光宝马在海上奔跑一阵,竟是纯熟起来,迎着滔天巨浪,如同戏耍一般,度之快,便是双翼飞龙也犹有不及。 瞬之间,二人已是奔跑出一千余丈,那裂天海龙兽的身形也逐渐清晰! 海面之上,漂浮着一道巨大身影。这裂天海龙兽体型巨大,足有数百丈之高,肋上双翼高展,遮天蔽日,犹如浮天之云,宽阔无比。巨尾连拍,竟是激起惊天骇浪。头颅也是大的骇人,一双血红的眼睛充满嗜血之色,头上一对尖角闪闪光,寒气逼人。血口喷张,出惊天动地的嘶吼之声。 黄旭、祝回看到此景,皆是倒抽一口凉气。自己的体形若是跟这裂天海龙兽相比,怕是相去甚远。祝回骑着双翼飞龙在高处盘旋徘徊,在裂天海龙兽眼中竟如同蚊子一般。 巨尾狂抽,激起骇浪更是声势巨大。祝回心中一愣,方才明白为何这南疆会遭受如此巨大的潮水侵袭。每年春夏之交,皆是有潮起潮落,乃是自然之理,然而独独每隔十年,南疆蛮族便会饱受潮水侵袭,这原因便在这裂天海龙兽之上。 每隔十年,裂天海龙兽便带领水中凶兽肆虐南疆。而这裂天海龙兽体型巨大,怕是稍一动弹,便会激起滔天巨浪,加上这自然的涨潮之势,方才导致这南疆的洪水之灾。 祝回向海面望去,只见无数凶兽在裂天海龙兽的嘶吼之下向堤坝直冲而去,数量之多,怕是不下数万。祝回一脸忧色的望向众蛮族所在的堤坝,却是无可奈何。当下纵声高喝,和黄旭一起向那裂天海龙兽疾冲而去。 瞬之间,二人又是奔出数百丈远,来到这裂天海龙兽身侧。祝回在裂天海龙兽头上不住盘旋,吸引其注意力。黄旭却是骑着吉光马在其周围踏波环绕。 黄旭骑着吉光宝马,却是看见水中不断有凶兽涌出向自己袭来。“浮翼兽!”黄旭惊叫一声,竟是看到一只似鱼似鸟、体长三丈的凶兽从水中跃出,当下拔出玉石宝剑,挥剑将这浮翼兽斩为两截。然而黄旭心中却是一凉,这浮翼兽可以在空中短暂飞行,若是冲到堤坝之上,必然危害极大。这祝回规划良久,把各种情况皆是考虑进去,唯独没有想到可以飞的凶兽,当真是百密一疏。 但是此刻二人已是身在海上,无法与堤坝之上众人说明,只能希望众蛮族领袖能够见机行事,尽量减少伤亡。 祝回骑着双翼飞龙在裂天海龙兽头顶飞旋盘桓,不时刺上一两剑,却是如同瘙痒一般,宝剑砍在其皮肤之上,竟是只划出一道浅浅刀痕,连血都未曾流出,令二人心惊不已。 这裂天海龙兽脑袋吃痛,抬头现祝回,勃然大怒,嘶吼一声,竟是蓦地从水中伸出一只巨爪,向祝回拍去。 这巨爪从水中伸出,激起滔天巨浪,吉光马更是被这巨浪一掀,几乎将黄旭甩出去。黄旭急忙死死抓住吉光宝马的脖子,驾驭吉光宝马跃到裂天海龙兽身上,沿着它巨大的身躯直奔而上。幸而这裂天海龙兽体型极为巨大,黄旭盘在它身上犹如一只蚂蚁,毫无感觉。 祝回见裂天海龙兽巨爪拍来,大惊失色,急忙驾驭双翼飞龙高高飞起。然而这巨爪来势极快,竟是擦着双翼飞龙的双脚而过。双翼飞龙吃痛,“嗷”的一声惊叫,身子陡晃,差点将祝回甩了下来。 祝回见势不妙,若是裂天海龙兽双爪连拍,怕是自己顷刻要被其拍为肉酱,急忙拉住双翼飞龙的脖颈,迅升高到安全之处,低头一看,却见黄旭骑着吉光宝马直行而上,竟是到了裂天海龙兽的头顶。 祝回运起真气,高声传音:“黄旭兄弟,你自己小心。我们不能让这裂天海龙兽冲向堤坝。我们二人将它向海上引去!” 黄旭闻言,运起真气传音叮嘱祝回小心,自己驾驭吉光马小心藏匿在裂天海龙兽头上。祝回却是驾驭双翼飞龙如同杂耍一般,不住在裂天海龙兽头顶盘旋飞绕,手中宝剑红光高涨,不断在其头上切割。黄旭也是添油加醋,拿出玉石宝剑不断在裂天海龙兽头顶一阵乱戳。 这裂天海龙兽嘶鸣不断,双掌狂拍,不断激起惊天骇浪。祝回和那双翼飞龙犹如风中飘叶,四处晃荡躲闪,惊险无比。 裂天海龙兽见祝回不断骚扰自己,双掌又是每每拍不到人,气恼无比,竟是张开血口,从中喷出一道绿色液体。祝回驾驭双翼飞龙本就小心翼翼,但是却没想到它能从口中喷出毒液,大惊失色,急忙拉高,方才躲过这毒液袭击。黄旭看了也是惊起一身冷汗。 此刻裂天海龙是怒气已被完全激起,嗷嗷狂叫,不断向祝回喷射毒液,双掌也是毫不停歇,不住向其狂拍。黄旭站在裂天海龙兽头顶都几乎站立不住,每每都几乎被甩下来。 祝回见裂天海龙兽已被激怒,时机成熟,便驾驭双翼飞龙向海中冲去。这双翼飞龙毕竟仍是禽兽,智商低下,看见祝回向大海深处飞去,竟是毫不犹豫,向前猛追。 祝回本来可以放低身形,想要吸引着裂天海龙兽的注意。哪知道这裂天海龙兽的度奇快,竟是刹那之间追到双翼飞龙身后,猛地喷出一口毒液。祝回急忙拉起双翼飞龙,不敢托大,一路引着它向大海深处奔去。 第十一章 惊涛骇浪(下) 堤坝之上,众蛮族脸上一片紧张之色。放目远眺只见大海深处,一道巨大身影狂吼乱叫,扑起惊涛骇浪,现在向堤坝袭来的风浪,竟然比方才还要大上许多,显然是那裂天海龙兽翻腾所致。 忽然,便看到一个羽人族族人从海上匆忙飞回,禀报道:“族长,海中又有大批凶兽冲来!”羽柔心中一紧,和众族长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然而众蛮族此刻却是已经接到命令,无数驩头族和羽人族族人接到命令,再次起飞,将方才推杀众凶兽的巨网又从海中捞起,只见他们按下网上的某些按钮,这巨网之上竹剑、木剑竟是掉转了方向,原本尖锐的一端对的是堤坝方向,此刻竟然转而对向大海。 原来祝回在这巨网之上设有机关,只要按下按钮,竹剑、木剑便会掉转方向,如此一来,这无数冲向堤坝的凶兽便会冲到这竹剑、木剑之上,无异于自寻死路。 众羽人族与驩头族族人放置好巨网之后,立刻返回。众人屏息凝神,皆是安静等待。众族长也是脸色煞白,颇为忧虑。 片刻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接下来便是接连不断的连声巨响,皆是水中凶兽撞到堤坝之上所出的声音。只见海中浮起无数尸体,鲜血翻滚,不住的冒着气泡。 原来这水中凶兽奔行之际,突然看见前面有无数利刃,出于本能,这些凶兽立刻停止前行,想要避开这些竹剑、木剑,然而随后的凶兽却是被前面挡住,丝毫看不见,当下蜂拥而上,竟是将那前排凶兽硬生生的挤到利刃之上。接下来便是水中凶兽不住的自寻死路,直到死伤上万,方才觉得不对,再也没有凶兽敢上前,皆是在堤坝前面徘徊嘶吼。声音凄厉吓人,声势巨大,直让堤坝上众蛮族听得心惊肉跳,心悸不已。 只见羽柔又是一记火箭射出,竟是从堤坝后走出来无数菌人。羽柔一声令下,无数身高不足三尺的菌人齐齐站在堤坝之上,张开嘴巴,竟是从口中吐出无数黑色小虫,直吐到海水之中。若是一般人看到此景,怕是早已呕吐不止,幸而这里皆是蛮族,对此习以为常,而且此刻乃是战斗紧要关头,当下也无人计较。 原来这菌人族族人不仅吃蛊,还能将蛊虫先行吃下,存在腹中,待到饥饿之时再行消化,故而未消化之时这些蛊虫皆是藏在菌人族腹中,鲜活无比。这菌人族本来就是以虫豸为食,久而久之,便有族人学会专门饲养蛊虫,作为食物。故而在菌人族内,蛊虫材料极为丰富,颜荃儿又是蛊母长琴仙子之女,精通蛊术,这几日之内,借用菌人族族内现有的材料,竟是炼制出一批不惧水的蛊虫,专门对付这海中凶兽。 只见这无数蛊虫被吐入海水之中,顷刻之间便潜入海底,消失无踪。众人紧紧凝视海面,紧张无比,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这些蛊虫起不了作用。幸而这些蛊虫并未让众人失望,钻入水底之后,便是立刻寻到最近的水中凶兽,钻入其体内一阵狂咬乱噬,无数凶兽难以忍受疼痛,顿时变得狂暴无比,不论是不是同类,皆是撕咬冲撞,相互咬杀。顷刻之间,血染大海,竟是连巨浪打来,也未将这血色冲淡。无数凶兽被撕咬致死,体内蛊虫见无肉可噬,竟是又爬出凶兽体外,寻找下一个目标。如此循环下来,这些凶兽竟是越来越少,尸体浮满海面,血腥无比。 这些凶兽自己内斗不断,堤坝又是有巨网的竹剑、木剑保护,一时间竟是没有凶兽敢于上前,安全无比。岸上众蛮族看到此法效果甚大,甚至远先前所有方法,都是欢欣鼓舞,雀跃不已。然而这菌人族族人所能储存的蛊虫有限,而且这些蛊虫经常会被凶兽厮杀撕咬而死,或者是被海浪冲袭而死,故而数量竟是不断减少。 幸而水中凶兽也是不断减少,顷刻之间,竟是少了一半有余,众人心中方才大为宽慰。 忽然,众人看见一个羽人族斥候踉跄从海面上飞来,飞到离堤坝还有数百米的距离之时,高声大呼:“浮翼兽!剑鱼!”话音刚落,便看见海中猛地跃起一个身长如剑、足有三丈来长的凶兽,竟是跳起数十丈高,将那羽人族斥候穿胸而过,斥候被剑鱼扎了个通透,随那剑鱼猛地沉入水中,再无半点声响。 众人看到此情此景皆是心悸不已,方才那斥候离堤坝甚远,叫喊声只有数个族长听见。羽柔听到这斥候所说之话,心中一揪,一时紧张无比。 这剑鱼普遍身长三丈有余,头部锋利无比,经常有九州之人把剑鱼头部拿来当做剑刃,其锋利程度可想而知。而且这剑鱼极善跳跃,可以跳起数十丈高,而且精准无比,方才那在空中数十丈高的地方的羽人族斥候便是被精确的穿胸而过。若是这些剑鱼跃上堤坝,甚至越过堤坝,冲入身后数万蛮族将士之处,怕是后果十分可怕,必要陷入苦战之中。而这浮翼兽更为骇人,乃是海6两栖的凶兽,体型巨大且凶悍无比,更是可以短暂飞行,若是让它们冲到堤坝之上,众人辛苦铸成的防线恐怕顷刻之间便会土崩瓦解,令众蛮族伤亡数量直线上升。 羽柔一脸忧虑的遥望海面,看着那黑色巨大身影竟是向深海处不断冲去,知道祝回与黄旭二人已是和裂天海龙兽对上,心中无比紧张和忧虑,双手握在胸前,闭眼祈祷。 海面之上,这些剑鱼度极快,那些蛊虫更是不及附身。众蛮族在堤坝之上突然看见原本防护堤坝的巨网突然间缓缓滑落入海底,皆是大惊失色。原来这海中突然冲来许多剑鱼,这些剑鱼度奇快,转瞬间便冲到堤坝之前,剑鱼头部锋利无比,比之巨网之上的竹剑、木剑怕要利上百倍,竟是无视这些竹剑、木剑,顷刻之间将这巨网划破,堤坝的防御消于无形。 在众人惊恐声中,突然听到一个人大声喊道:“凶兽飞上来啦!” 众人抬头望去,大惊失色。只见天空之中,飞出无数剑鱼,以迅雷之势向堤坝冲来。这剑鱼来势之快根本来不及让人反应,无数蛮族将士只觉胸口一闷,便再无知觉,被剑鱼穿胸而过。这些剑鱼在堤坝之上如同穿葫芦一般,头部竟是连串数人,越过堤坝,冲到了堤坝的另一头。堤坝之上,站在最前的数位族长最先受害,羽柔高高飞起,方才躲过此劫。驩头族族长驩南,盈民族族长盈非皆是被剑鱼穿胸而过,死于非命。 这堤坝另一侧乃是数万坐在小舟之中严阵以待的蛮族将士,面对从天而降的剑鱼,众人皆是猝不及防,这些剑鱼落入水中,便惊起惊涛骇浪,顷刻间便将数百条小舟掀翻。入水之后,更是凶性大,在水中四处肆虐。众蛮族将士奋起反抗,但是每杀一条剑鱼,都要付出数十位蛮族将士的性命。 羽柔飞在高空,心悸不已,这只不过冲来数百剑鱼,便把众人逼得如此狼狈,若是再有更多凶兽袭来,该要如何是好?正思量间,却听有人大声喊道:“又有凶兽来了!”羽柔一惊,向前看去,只见数百浮翼兽向堤坝这边飞来。 这些浮翼兽度稍慢,故而在剑鱼之后,但这慢只是相对而言。而且这些浮翼兽擅于海面滑行,远远看去,便如同飞行一般。片刻之间,已是来到堤坝之前。羽柔不敢犹豫,拿出弓箭,“嗖”的射出一记火箭,大声喝道:“准备作战!” 众羽人族族众皆是收到命令,皆是拿起弓箭“嗖”、“嗖”、“嗖”、“嗖”……连声射出火箭,顿时如同流星雨般炫目灿烂,齐齐高声喝道:“战斗!战斗!战斗……” 众蛮族皆是血性无比之人,对于战斗极为兴奋,所以一直以来南疆各蛮族之间的内战也从未停歇。此刻拿出手中兵器,高声呼喝,死死盯着飞冲而来的浮翼兽群。忽然有一人高声喊道:“为扎黑而战!”便听到众蛮族一片沸腾,“为扎黑而战”之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斗志高昂,热血无比。 羽柔看着这飞奔而来浮翼兽,听得身后众人嘶喊之声,脑海中浮现出祝回的身影,微微一笑,拉弓射箭,只听“嗖”的一声,竟是洞穿了一只浮翼兽的脑袋。那浮翼兽一声哀嚎,跌入海中! 第十二章 踏浪乘风(上) 乌云狂卷,暴雨如刃。祝回驾驭双翼飞龙在倾盆暴雨中摇曳飘摆,不停躲闪裂天海龙兽的巨爪拍袭,惊险无比,仿佛时刻都要被拍到一样。黄旭骑着吉光宝马站在裂天海龙兽头顶,心中焦急无比,想要帮助祝回,却是无可奈何,这吉光宝马虽然能御风飞行,但是仍需借力,无法与这生有双翼的飞龙相比,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祝回心道不妙,若是再这样追逐下去,怕是自己性命难保。当下鼓荡真气,大声传音道:“黄旭兄弟,我快坚持不住了!” 祝回听到黄旭声音,急忙传音道:“好!” 然而这裂天海龙兽追寻祝回良久,总是抓不到人,大为恼怒,竟是弃了祝回不管,缓缓转身,又向海岸方向冲去。 祝回和黄旭皆是大惊失色,若是如此一来,这众人一番努力怕是要前功尽弃了,南疆八十一蛮族怕是也要一起陪葬!决不能让这裂天海龙兽转身!两人心里同时升起这番念头。 黄旭当下不敢犹豫,知道自己宝剑怕是不能对裂天海龙兽造成什么伤害,竟是拿出玉石宝剑在自己手腕上一划,顿时鲜血汩汩流出,直流到裂天海龙兽脑袋之上。顷刻间便腐蚀出一个大洞,还有向下蔓延之势。这裂天海龙兽吃痛,大吼一声,却仍是不管不顾,向海岸冲去。 黄旭大惊,莫非这裂天海龙兽看穿了二人之计不成?这一个畜生智商能有如此之高? 祝回急下降,顷刻之间已是来到裂天海龙兽头顶上方,与黄旭遥遥相望。却见裂天海龙兽猛地一个转身,海中巨浪惊起,双掌竟是齐齐向祝回拍来! “有诈!”祝回大惊失色,暗道一声“好厉害的畜牲!”原来这裂天海龙兽极为记仇,对仇敌不可能轻易放过,竟是使出奸计,佯装要走,勾引祝回放低身形,继而转身给祝回致命一击。此刻双掌急拍来,将祝回和双翼飞龙裹在其中,若是按这双翼飞龙的飞行度,决计逃不出裂天海龙兽的双爪,怕是顷刻之间,祝回和双翼飞龙皆要被拍为肉酱。 黄旭在一旁看的肝胆欲裂,急忙驾驭吉光宝马向祝回处急冲而去,心中却是明白,自己这番冲去怕是救不了祝回。 祝回心中也是心惊无比,眼看被裂天海龙兽双爪裹住,避无可避,难道要闭目等死不成?猛然下定决心,双手双脚竟是同时按在双翼飞龙身上,猛地一个使劲,竟是飞向高处升去,堪堪避过裂天海龙兽的双爪,端的是惊险无比。然而那双翼飞龙却是难逃厄运,那双翼飞龙竟是连哀嚎之声也不及出,顷刻间便被拍为肉酱。 祝回眼看伴随自己多年的伙伴双翼飞龙殒命,心中一片黯然,无可奈何。然而那裂天海龙兽见只击杀了双翼飞龙,心有不甘,竟是双爪继续拍来。祝回身在空中,无可借力,当真是避无可避,眼看裂天海龙兽又是一掌拍来,心中一黯,竟是闭目等死。 眼看巨爪便要拍至,却见一道光影闪至,竟是黄旭驾着吉光宝马及时冲至。只见黄旭毫不犹豫,将祝回死死抓住,拖到吉光宝马背上。只听吉光宝马一声高吭,瞬间转身,化作一道光影,避开拍来巨爪,又是回到裂天海龙兽头颅之上。 祝回惊魂未定,看见黄旭,竟是拍着胸脯道:“难道我没死?”见黄旭微微一笑,方才放下心来。二人正待商讨如何敌对者裂天海龙兽,却突然脚下一滑,直直向下坠去。 原来这裂天海龙兽感到头上有人,竟是抬起头颅。这裂天海龙兽乃是水中凶兽,皮肤本来就极为光滑,此番刻意抬头,加上身子不住摇晃,这二人显然站立不住,竟是往下坠去。 这裂天海龙兽脖颈之处皮肤极为光滑,二人无处借力,无法站稳。吉光马也是“嗷嗷”嘶鸣,直直坠下。 二人此刻在裂天海龙兽脖颈之上飞下滑,黄旭和祝回低头往下一看,只见裂天海龙兽背上鳞片片片竖起,银光闪闪,锋利无比。若是如此滑落下去,怕是要被这鳞片割成碎肉。二人心中皆是一寒。 黄旭不敢犹豫,将吉光宝马封印入玉石宝剑之中。二人对望一眼,竟是极有默契一般。只见黄旭双脚一伸,猛地踩在祝回身上,用力一蹬,便向上跃去,双手却是抓住祝回的手,把他向上使劲扔去。祝回飞到高处,又是双脚踩在黄旭身上,再将黄旭使劲往上一抛。 二人借助轻身功法,又是不停的相互借力使力,竟向上飞行,又是回到了裂天海龙兽的头颅之上,当下二人不敢托大,紧紧抓住裂天海龙兽头顶一对尖角。 这裂天海龙兽见没有杀死二人,竟是又让这二人回到自己头颅之上,大为恼怒。头顶不停摇晃,想要将二人甩下来。然而这次黄旭、祝回二人记得教训,死死抓住尖角不放。裂天海龙兽见此法无效,“嗷嗷”连叫,双掌直拍,惊起的巨浪竟是直直溅到黄旭、祝回二人身上,疼痛无比。 裂天海龙兽伸出巨爪,向头顶拍去,黄旭、祝回二人却是躲在裂天海龙兽头顶犄角之下,双爪根本抓不到。 裂天海龙兽“嗷嗷”嚎叫,恼怒无比,何曾想到竟会被两只蝼蚁搞得如此窘迫!竟是向大海深处游去! 起初黄旭、祝回看着裂天海龙兽向背离海岸方向游去,颇为不解,但是想到离堤坝越远,众蛮族便越安全,心中皆是欢欣无比。哪知道这裂天海龙兽游到海水深处,估摸着深度足够,竟是一头扎入海中。 二人猝不及防,顿时灌了满腔海水,急忙运起真气将海水迫开。然而这方甫入水,便有无数海中凶兽向二人涌来,想要将黄旭和祝回逼离裂天海龙兽的头颅。 此刻黄旭二人皆是手忙脚乱,本来这用真气迫开海水一事便颇为消耗真气,而且空气有限,恐怕不能坚持多久。还要一手抓住裂天海龙兽的犄角,一边面对不断袭来的水中凶兽,当真是困难无比。 祝回眼见无法坚持,急忙传音道:“黄兄弟,我们现在怎们办?” 黄旭也是知道二人不能坚持长久,传音道:“若是我们还是这般,必死无疑,不如先到海面之上!”见祝回点头同意,竟是解印出吉光宝马,二人同时翻身跃上马背,吉光宝马嘶鸣一声,身形化作一道光影,转瞬之间冲出海面,在海水之上踏波而行。 这裂天海龙兽见二人冲出水底,也是“嗷”叫不止,猛地窜出水面,在吉光马身后猛追狂赶,双掌连拍。吉光马左右闪避,十分危急。 黄旭和祝回坐在吉光马背之上,俱是被风刃刮的生疼,吉光马也是高鸣不止,竟是身形越来越慢,似乎是体力不支。 黄旭也是清楚,这吉光宝马从堤坝之奔行而来,怕是已有数百里路程,而且一路皆是踏波飞行,消耗十分巨大,能够坚持到此刻,已是殊为不易。当下回头对祝回道:“祝兄,怕是我的马儿坚持不住了!若是再如此下去,怕是你我二人都要成了这裂天海龙兽的腹中美餐!” 祝回正待说话,裂天海龙兽却是又举掌挥来。海浪狂卷,水珠漫天,吉光马一声嘶鸣,竟是步履踉跄,眼看度便缓慢下来。祝回大声吼道:“黄兄,你方才说了什么?” 黄旭纵声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了?我说我的马儿怕是支撑不住了!” 祝回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问你这句,你后面说的是什么?” 黄旭一愣:“莫非我还说了什么不成?” 祝回提气转身,大声喝道:“黄兄弟,把吉光宝马收进宝剑之中!”黄旭虽然不明所以,却是仍然将吉光马封印入宝剑之中,只见祝回一个飞身,竟是将黄旭飞身拉起。 黄旭被拉在空中,回身一看,原来竟是裂天海龙兽血口喷张,向自己二人直咬而来,自己方才所在位置,竟是顷刻间被血口咬下,若不是祝回方才及时叫自己收起吉光宝马,拉自己飞身而起,怕是此刻已是命丧这裂天海龙兽血口之中。 祝回拉着黄旭从裂天海龙兽爪上直向上奔行,身形闪动,快如闪电,转瞬之间竟是来到裂天海龙兽头顶之上。两人抓住裂天海龙兽的犄角,却听祝回高声道:“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完完遍。” 黄旭一愣:“我方才说我的马儿坚持不住,若是如此下去,怕是要葬身裂天海龙兽腹中了!” 第十二章 踏浪乘风(下) 却见祝回哈哈一笑:“不错,我们便要刻意葬身这裂天海龙兽的腹中!” 裂天海龙兽看到这祝回、黄旭二人沿着自己手臂而上,却是因为身形巨大,移动缓慢而无可奈何。当下连连挥爪向自己头顶抓去。 裂天海龙兽看到这二人竟然如此悠闲从自己眼前飘过,无比恼怒,双爪连拍,血口喷张,“嗷嗷”大吼! 黄旭和祝回看准时机,运起全身真气,向裂天海龙兽口中直冲而去。方甫冲到口前,便闻到一股巨大的腥臭之气,巨牙银光闪闪,骇人无比。祝回拉着黄旭,向口中直冲而去,传音道:“这裂天海龙兽腹中怕是没有空气,若是闭气,你能坚持多久?” 黄旭估摸着自己的真气状况,传音道:“起码也能坚持半个时辰!”祝回连连点头:“应该够了,若是到那裂天海龙兽腹中,怕是只能用传音之术了,切记!”说罢再不犹豫,顺着裂天海龙兽咽喉直冲而下。 眼前漆黑一片,不可睹物。黄旭和祝回两人双手紧紧拉住,顺着这裂天海龙兽的咽喉一路滑下,黄旭直感觉到真气罩上沾染了无数粘稠液体,腥臭逼人,恶心无比,端的是裂天海龙兽的唾液无疑。 下滑下来,竟是足足用了盏茶时间,可知这裂天海龙兽的身形之大。两人滑行许久,方才落地,运气将身上粘液甩下。祝回手腕一抖,抽出随身宝剑,运起“祝融神火”,火光顿时亮起。黄旭见到祝回使用“祝融神火”,也是依样画瓢,抽出玉石宝剑,顿时四周一片光亮。 祝回打量四周片刻,只见周围全是暗红色的肉囊,无数粘稠液体在二人脚下,竟是具有巨大的腐蚀之力,两人护体真气竟是被这液体侵蚀的“嗞嗞”作响。对黄旭传音道:“黄兄,我看这里应该是裂天海龙兽的胃腔之中。”黄旭闻言点头,示意赞同! 却听祝回道:“怕是伤了这里不能给那裂天海龙兽什么致命伤害,我们不妨再走走看,看看能否找到这裂天海龙兽的心房所在。 黄旭点了点头,见祝回高举手中宝剑,当做油灯使用,也是举起宝剑,跟着祝回缓缓前行。两人一阵疾走,也不知走向哪里,徘徊半晌,竟是没有找到裂天海龙兽心房所在,不由大为困扰。 却见祝回往前方一个通道一指:“黄兄弟,这裂天海龙兽器官排位竟是颇为奇怪,我以常理来寻,竟是找不到它的心房所在,如此下去,耗费时间,怕是不能持久。不如我们顺着它的肠道往下,或许还能有所现。”黄旭觉得有理,微微点头,当下二人不敢拖延时间,顺着裂天海龙兽的肠道一路滑下。 两人落地之时,竟是看见满腔之中,皆是未消化完全的各种生物的尸体,鱼类占了多数,还有些凶兽尸体,更有些已是被侵蚀的七七八八,早已辨别不出模样。 黄旭和祝回二人方甫下脚,便感到脚下有极为粘稠的粘液,二人竟是费了老大力气,方才挪动几步,护体真气更是“嗞”、“嗞”响个不停,侵蚀之力,怕是比方才裂天海龙兽胃腔之中的粘液还要强。祝回打量一圈,传声道:“此地怕是裂天海龙兽的腹中,看这粘液,怕是它的消化之液了!” 黄旭微微点头,向前走了几步,竟是踢到一处硬物,顿时愣住。底下头来,现竟是一把尺子,不由一愣。拾起一看,只见这尺子颇为古朴,竟是散着一股炙热之气,尺上锈迹斑斑,怕是已经年代久远,但是却保存完好,丝毫没有被这裂天海龙兽的腹液腐蚀。黄旭放眼四周,只有此物完好无损,不由大为惊奇。 祝回走上前来,拿着黄旭手上的尺子仔细打量一番,竟是蓦地一惊:“火仙尺!”黄旭一愣:“你知道这尺?莫非这尺很有名么?” 祝回脸色凝重,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可记得我和你讲过的裂天海龙兽的故事么?”见黄旭点头,方继续道:“上古九州分为金、木、水、火、土五族,当时裂天海龙兽肆虐东海之时,五族曾集合各族之力全力围剿,其中不乏神级高手。而这把尺子,便是当时火族一位神级高手所用的武器。这位神级高手便是凭借这把尺子在九州上扬名立威,人称‘火尺真神’,他的火仙尺更是名列上古十大神兵之七,这威力可想而知。” 黄旭一愣:“这神级高手的武器怎会出现在这里?” 却见祝回微微摇头,叹息道:“哎,想必当年围剿裂天海龙兽之时,这‘火尺真神’也必然参与其中,但是却不知生何事,竟然将这上古十大神兵之一遗落这凶兽腹中,或许这‘火尺真神’已是葬身裂天海龙兽腹中也不一定。 黄旭闻言心中一黯:“若是按你所说,这‘火尺真神’已是神级高手,都葬身这裂天海龙兽腹中,以我二人修为,又如何能在这凶兽腹中存活?” 祝回却是嘿嘿一笑:“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若是老天真要杀了你我二人,我们又能如何。当下我们决不能轻易泄气,当务之急乃我们能否让这裂天海龙兽享受一番!”说着嘿嘿连笑,搓掌不已。 黄旭听得祝回所说之话有理,当下点了点头。却听祝回道:“时间紧迫,不如我们便从这裂天海龙兽的腹中开始,闹它个天翻地覆如何?” 黄旭连连点头,问道:“祝回兄弟,该如何做?你尽管吩咐,我必定遵照实施!” 却见祝回神秘一笑,从背后包裹之中掏出一个木桶,竟是从中不断倒出黑色液体。黄旭顿时愣住:“黑金?” 原来这祝回从木桶倒出的不是它物,正是黑齿族人所挖掘出的黑金。本来那投在海上的黑金已是倾尽蛮族所有储存,祝回却是长了个心眼,自己贮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此刻竟是真的派上用场。 这祝回所拿的木桶极小,怕是放在怀中也是看不出异样,却偏偏能源源不断的倒出黑金来。黄旭看到此处,不禁想起曲辰的乾坤锦囊来,这个木桶怕是和曲辰的乾坤锦囊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倒是没有曲辰的锦囊那般精致了。黄旭想到曲辰,便想起他此刻却是深埋地底,自己便是连尸骨都无法为他收全,不由心中一黯。 过了良久,祝回方才把木桶之中的黑金倒尽,当下嘿嘿连笑:“我看这裂天海龙兽有好果子吃了!你且退开!”见黄旭向后连连倒退,宝剑“嘭”一声沾在黑金之上,顿时间冒起无数火焰,火光逼人。火苗高高窜起,竟是连在真气罩内的二人也是难以忍受这滔天热浪,向后倒退连连。 黄旭冷笑两声:“嘿嘿,我也为这裂天海龙兽添些料!”说罢便在祝回疑惑的目光之下割开手腕,顿时鲜血流出,流到裂天海龙兽腹腔壁上,顷刻之间,便腐蚀出一个巨大的血洞,还不住向外蔓延。 祝回凝视着这火光,突然一愣道:“是了!” 黄旭见祝回突然一诧,急忙问道:“怎么了?” 却见祝回微微一笑:“方才是我疏忽,险些害了我们自己。你且想想,这裂天海龙兽腹中本来便应该毫无空气,然而这些黑金燃烧,若是隔绝了空气,怕是顷刻间便会熄灭,然而此刻你看这黑金烧的如此旺盛,你能看出什么?” 黄旭一愣:“莫非这裂天海龙兽腹中还有什么地方能传入空气不成?” 却见祝回微微点头,兴奋的盯视这火焰的另一端道:“不错,这裂天海龙兽腹中怕是别有洞天!” “吼!”巨浪滔天,洪水泛滥。 这裂天海龙兽原本见黄旭和祝回二人进入自己腹中,方才心满意足,缓缓转身,向那海岸方向缓缓游去,然而方甫游出数里,却猛地感到腹中有异物感,接着便是从腹中传来无比刺痛之感,疼痛剧烈,几乎难以忍受。当下“嗷”、“嗷”嘶吼,翻腾不止。 然而这刺痛之感竟是不减反增,越来越剧烈。裂天海龙兽难以忍受,竟是不住在海水中翻滚叫嚣,顷刻之间,便碾死身边无数鱼类、凶兽。 这刺痛之感越来越剧烈,裂天海龙兽几乎蜷在一团,身子不住颤抖。忽然只见裂天海龙兽猛地一动,巨大的身子从海中一跃而出,双肩抖动,竟是露出一对无比巨大的肉翅出来。顿时见肉翅舒展,遮天蔽日,这对肉翅甫一拍动,便将海浪激起,浪潮之大,怕是远之前所有骇浪。双翼一展,竟是向天宇直直飞去! 第十三章 别有洞天(上) “凶兽来了!”只听一人大叫一声,无数人齐声呼喝,拿起手中兵刃,齐齐抬头望去。 只见无数剑鱼飞身而过,有的竟是直直落在兵刃之上,顿时被万箭穿心,但是来势不减,霎那间便将小船掀翻,无数人翻身落水,狼狈爬上另外的小舟,也有的直接被剑鱼穿心而过,死于非命。 同时间,无数剑鱼从海中冲起,一时间腥风猛起,无数小舟被刹那间掀翻。无数蛮族将士“嗷”、“嗷”狂叫,将手中兵刃投射出去,顿时空中无数剑鱼被射成刺猬。那原本在小舟之上休息的驩头族族人和羽人族族人皆是高高飞起,飞到剑鱼窜跃不到的地方,拿出弓箭或者吞吐火焰,将高窜的剑鱼一一射杀。 原来这些剑鱼竟是划破了水中的巨网,从堤坝之中的洞中穿来,一时搅的众蛮族将士手忙脚乱。 羽柔眼看无数剑鱼从堤坝之上窜跃而过,身后却是跟着无数浮翼兽,贴着海面向堤坝直冲而来。羽柔又是一记令箭射出,顿时无数铜颅族人皆是手拿巨盾,死死抵在堤坝之上。这些巨盾皆是表面被无数尖刺所盖,若是这些浮翼兽冲上,迎接他们的必定是这无数尖刺。铜颅族人身后,又是走上无数盈民族人,八个胳膊皆是拿着一柄武器,高高朝天举起,若是这浮翼兽能够跨过巨盾,要么便被这盈民国族人所举的武器活活穿死,要么便越过堤坝,和身后数万将士战在一处。 羽柔此刻忧心忡忡,若是只有这些剑鱼和浮翼兽也还好办,蛮族众将士自能对付,但自己透过大浪,隐隐看见海水中依然有无数凶兽冲来,怕是这剑鱼和浮翼兽不过是开路先锋。莫非这些凶兽智商也如此高不成。羽柔放目远眺,海平面上早已是看不见裂天海龙兽的身影。羽柔双拳紧握,心中默默祈祷祝回、黄旭二人安全无恙,得胜归来,这蛮族十数万将士的性命便悬挂在这二人身上! 只听蛮族众将士喊道:“来了!”低头一看,只见无数浮翼兽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竟是沿着堤坝一路飞上,当其冲的数百浮翼兽毫无悬念的撞上了铜颅族人所举巨盾之上。然而这些浮翼兽竟是死死扎在这尖刺之上,哀嚎惨叫,死死盖住了这些尖刺。后面跟上的无数浮翼兽从同伴尸体上划过,又是撞到盈民族族人所举的武器之上,数百浮翼兽被死死扎在武器之上。随后蜂拥而上的浮翼兽皆是划过同伴尸体,越过堤坝,向另外一侧划去。 羽柔低头看无数蛮族将士与那剑鱼、浮翼兽战作一团,不断有伤亡产生,心中哀叹不止。忽然听人报道:“不好,海底的巨网已是被剑鱼刺破,海中还有无数凶兽不断涌来。若是都穿过这堤坝的石洞,怕是我们蛮族将士会伤亡惨重!”这说话的乃是南海鲛人。 羽柔微微点头,身旁各个蛮族族长皆是不同程度受伤,更是已有族长殒命,现在看来,能够主事之人怕是只有自己了。羽柔回头望去,堤坝之下各战士已是和剑鱼、浮翼兽混战不止,不住有伤亡产生。羽柔微微叹息,光是这两种凶兽便令蛮族众将士伤亡惨重,若是其他凶兽蜂拥叠至,这身后的数万将士能活下来多少,羽柔当真是不敢估计。 当下一记令箭射出,大声喝道:“谁愿意带领族人下去修补这巨网的漏洞!” 语说毕,竟是无人应答。在场蛮族皆是不熟水性,若是贸然下去,必定难以再次归岸,这修补巨网需要时间,而身后的海中凶兽怕是转瞬即至,此番下去,必定有死无生,一时众人默默无语。 羽柔知道众人所想,银牙一咬,脑海中蓦然出现祝回的身影,心中下定决心,又是一记令箭射出:“众羽人族将士听令,随我一起拿起工具,下水填补巨网漏洞!”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在南疆八十一蛮族之中,唯独驩头族与羽人族擅于飞行,驩头族族人却是擅于御火,不能沾碰海水。羽人族虽然不似驩头族人那般如此惧水,但是以水性而言,怕是也排在倒数,如此贸然下水,无异于送死无异。众人见羽柔神色坚决,不似玩笑,皆是惊诧不已。 众羽人族族人听到羽柔命令,也是大惊失色,但是南疆蛮族对领百般顺从,竟是没有一人有怨言,皆从空中飞下,默默拿起工具。 羽柔正待下水,只见突然有人走上前来,竟是鲛人族族长:“我族众深谙水性,此等事情还是交给我吧!”这鲛人族族长见羽人族族众不善水性,尚且如此大义凛然,自己一族身为众蛮族中水性最好的种族,若是还是畏畏尾,实为不义。这鲛人族族长话语一出,众族人竟是没有人反驳,静静走上前去,接过羽人族族众手中的工具。 羽柔微微叹息,也知道自己族人不善水性,若是下水,能否成功,自己也说不清楚。若是这鲛人族族众能够下水,自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此番下水,又有多少族人能够安全返回? 默默将手中的补网工具交给鲛人族族长,淡淡道了句:“走好!”鲛人族长微微叹息,率领众族人缓缓走到堤坝之前。纵身一跃,只听无数“哗啦”落水之声,无数鲛人族族人齐齐拿着工具跳入水中。 羽柔银牙紧咬,令箭射出,高声喝道:“所有蛮族将士听令,尽全力阻挡海中凶兽前进,为鲛人族战士争取时间!” 只听“扎黑!”、“扎黑!”连声高喊,无数蛮族战士高声呼喝,声势之大,竟是赶潮水之声。无数羽人族和驩头族族人齐齐飞起,拿起手中弓箭,向海面飞去。盈民族和铜颅族族众也是将最后储存的巨石放到投石机上,向海面直直砸去。所有蛮族将士皆是知道若不阻止海中凶兽前进,不仅这数千鲛人族战士要命丧黄泉,怕是堤坝后的数万蛮族将士也会殒命。都是拿出全身力气,拼了命的作战。 羽柔凌空飞至海面之上,拉弓满弦,对着海中一只凶兽猛射而出,羽箭气势如虹,竟是连穿三只凶兽头颅。身后中羽人族将士见到族长如此神勇,皆是高声呼喝,兴奋不已,羽箭齐射,顿时射死无数凶兽。 “噗”、“噗”、“噗”连声巨响,无数滚石从天上飞射而下,狠狠砸在兽群之中,竟是将海面之上无数凶兽砸入深水,过了良久,方有尸体缓缓浮上,已是残破不堪。众蛮族将士竟是齐声高吼,气势高歌猛进。 深水之下,无数鲛人族战士紧锣密鼓的织布巨网,偶有凶兽越过众蛮族将士的防守线,向堤坝急冲而来,鲛人族战士正待分人来抵挡,却看见身前出现无数个娇小身形。鲛人族族长一愣:“菌人族?” 却见菌朗哈哈一笑,对鲛人族族长道:“叫你们族人补好巨网,这补网之事我们不擅长,只能为你们抵挡一下凶兽,切莫让我的兄弟们白死了!” 鲛人族族长心头一热,点了点头,率领族人继续织补巨网。只见这数千菌人族将士皆是数十人成群围殴一只凶兽。这菌人族本来就体型矮小,便之上也不善作战,所擅长的蛊虫却是方才已经放尽,进入水中,更是窘迫无比。 然而堤坝之上,可以下水救援的蛮族屈指可数。这堤坝本来就十分狭小,能容下铜颅族、盈民族、菌人族三族总计上万将士已是不易。驩头族和羽人族因为可以飞行,故而不占位置。其他数十蛮族将士皆是坐在小舟之上,在堤坝之后与凶兽作战。而此刻,驩头族和羽人族族众皆是在海面上拦截凶兽,盈民族和铜颅族族众却是不住的投射飞石,唯有这菌人族族众已是将腹中蛊虫吞吐殆尽,再无作用,但此刻在堤坝之上已是进退不得。南疆蛮族皆是性情耿直之辈,见到同伴们皆在舍生忘死战斗,唯独自己族人出不上力气,菌朗便自作主张,率领族人下水拦截。众菌人族将士虽不谙水性,但是竟然没有人提出异议,皆是毫不犹豫随着菌朗跃入水中。 霎时间,无数菌人族族人被凶兽四位碎片,血水横流,但是这漏网凶兽皆是被菌人族战士死死拦下,竟是没有让凶兽前进分毫。幸而前方各族皆是奋力拦截,并无多少凶兽跨过防线,不然这数千菌人族将士怕是不会有多少剩余。 羽柔遥望海面,忧心忡忡。此时此刻,不论是驩头族和羽人族的弓箭,还是盈民族和铜颅族的巨石,都已经将要用尽,便是留在最后备用的业已拿出使用。若是还是不断有凶兽袭来,当真是要裸身相对了。为今之计,乃是依靠黄旭、祝回二人制服裂天海龙兽,让这凶兽群龙无,自行退去。 羽柔脑海中蓦地浮现祝回的身影,银牙一咬,竟是不管不顾,向那大海深处飞去。 第十三章 别有洞天(下) 火光熊熊,烟气呛人。黄旭把护体真气全然放出,保证自己不被烟气所染,和祝回死死盯住火焰。却见黄旭猛地抬头,惊道:“祝兄,你看那是什么?” “有风!”祝回一愣,这裂天海龙兽腹中本来应该极为密闭,为何会有风传入?却听黄旭道:“莫非这肠道之上便是裂天海龙兽五谷轮回之处?我看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此处为何会有空气流入。 黄旭一愣:“这与鲸有何关系。” 祝回微微一笑:“你可知道这鲸鱼腹背之上皆有气孔,可以流通空气,作呼吸之用。我估算一下,我们此刻进入裂天海龙兽腹中不远,以其身形来看,怕是离排泄之处还有一番距离。以我看来,这肠壁之上必是裂天海龙兽的气孔所在,里面必定空气充足,我们不妨先去看看!” 黄旭见祝回说的有理有据,也是连连点头:“不错,我们上去验证一番便自然知道了!” 两人相视点头,齐齐纵身一跃,穿过火海,来到这肠壁之上。 两人方甫跳入,竟是齐声惊道:“有光!”原来这里竟是一个极为空旷的空荡之处,里面空气充足,头顶之上竟是有一个大洞,光线从洞中投射进来,颇为明亮。 祝回点点头道:“看来我估算没错,这里定是裂天海龙兽气孔所在。不过这里光芒过亮,莫非不在水中不成?”祝回正自沉思,却猛地听到黄旭一声惊叫:“祝兄,快看!” 祝回连忙回头,看见黄旭所望之处,竟是一具枯骨,缓缓靠在这气囊壁旁。身上衣料早已腐蚀完全,一双眼睛空洞骇人。祝回急忙走上前来,仔细凝视一番,现在骷髅腹部竟是有一个红色晶体。微微一愣,顿时惊叫出声:“火德石?” 黄旭微微惊诧:“什么火德石?” 祝回解释道:“这火德石,乃是天生火德的神级高手死后所留!” 黄旭顿时愣住,天生火德?之前在那深**之中比斗之时,那成山便说曲辰乃是天生金德,枭阳与自己解释之后,方才明白。原来这所谓的天生火德、金德乃至木德、土德、水德乃人生下来体内真气便极为纯正单一,其他属性真气几乎没有,不似平常人体内真气五行夹杂。这种五行德身可谓稀少非常,便是百万人中也难以出现一个。而即便有,也不一定能修成神级高手。九州八主这几位神级高手,怕是没有一人乃是五行德身。若是眼前这具骷髅乃是天生火德的神级高手,该是如何厉害?又如何会葬身这裂天海龙兽的气囊之中。 黄旭惊疑半晌方才问道:“你可确定?” 却见祝回微微一笑:“这火德石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我父亲乃是火德之身,此事乃是他亲口告诉我,断然不会有错!” “火神祝融乃是火德之身?”黄旭蓦地一惊,没想到竟然真有这样的神级高手。 祝回从骷髅腹间拾起那火德石,仔细端详一番,突然现这具骷髅旁边竟是有一个洞口,往下一看,只见火光照耀,就是方才自己倒放黑金的肠壁所在。 “是了!”祝回猛地点头,高声道,“此人必定是火尺真神!这上古火族传闻中便有一位以火德之身修到神级的高手,修为惊人,我看便是这火尺真神。你看这骷髅旁边的小洞,与你刚才所拾到火仙尺的位置正好重合,怕是那火仙尺就是从此处滑落下去。而且从这骷髅腹中火德石来推断,这具骷髅必定乃是火德之身的神级高手,综合此种种迹象,必定是火尺真神无疑!只是不知道是何缘故,这火尺真神竟然坐化在这裂天海龙兽腹中!” 黄旭见祝回推理的有依有据,已是相信了七八分,点头道:“有道理!不过若是依你所言,那火尺真神既是火德之身,又是神级高手,这裂天海龙兽又如何困的住他?莫非另有隐情不成?” 祝回叹了叹气:“这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制服这裂天海龙兽,不然这南疆蛮族皆是要面临灭顶之灾啊!” 黄旭心中一凛:“是了,自己一时竟是忘了此行目的所在。幸而祝回提醒,不然便要误了南疆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急忙向祝回问道:“不错!祝兄,你可想到了什么办法?” 祝回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方才我一番放火,也不知道这裂天海龙兽反应如何。若是想出去倒是容易的紧,从这气孔中跃出,多半便能回到外面。但是如此出去的话,若是海龙兽依旧肆虐,怕是我们再也不能轻易进来了!” 黄旭微微点头,自己和祝回当着裂天海龙兽之面冲入它腹中,在其腹中大肆肆虐,怕是它肯定早已吸取教训。而这气孔乃是裂天海龙兽喷气所在,虽然里面风平浪静,但是气孔之处却是气流汹涌,很难进入。 祝回长叹一声,将手中的火德石递给黄旭道:“天无绝人之路,总能找到制服这裂天海龙兽的办法!”说着便要踱步走开。 黄旭接过祝回递来的火德石,顿时愣住,喊了一声:“等等!” 祝回转头问道:“怎么了?” 黄旭急忙道:“这火德石内有字,难道你没现么?” “你是说你看的到这火德石之内的内容?”祝回听到黄旭之言,表情猛地一变,竟是一步跨上前来。 黄旭点了点头道:“是啊,莫非你没现么!” 祝回惊诧一声,长叹道:“没想到你竟然是火德之身!” 黄旭顿时愣住:“什么?” 却听祝回道:“我却是忘记告诉你了,这火德石乃是火德之身的神级高手弥留之际所炼化而成,里面多半记载了这位神级高手的遗言,而这其中内容,只有同为火德之身之人方能看到。你能看到这火德石中的内容,便说明你是火德之身,这点不用怀疑!” 黄旭听到祝回言语,惊诧无比:“祝兄,你父亲不是天生火德的神级高手,你身为火神后人,为何却不是火德之身,反而我却是呢?” 祝回微微苦笑:“这种事情,又岂是我能左右的了的。况且这五行德身概率极小,若是按你所言,莫非我整个祝家皆是火德之身,那这火德之身还值钱么?” 黄旭闻言有理,点了点头,却听祝回道:“这事暂且搁置一边,你这火德石内到底记载了什么内容!” 黄旭急忙点头,屏息凝神,仔细端详着火德石,半晌方道:“这里面记载着火仙尺的使用方法!” 祝回点了点头:“不错,这火仙尺乃是火尺真人的得意武器,将其用法记载在火德石内,也是理所当然,你也是因缘巧合,竟然得到这火仙尺,也算是你们的缘分。” 祝回话音刚落,却听黄旭道:“还有……” “还有什么?”祝回一愣。 “还有驯服裂天海龙兽的口诀!” 海水苍茫,广阔无垠。羽柔一路长飞,竟是直直飞出将近百里,方听到一声嘶吼。抬头四望,只见远处裂天海龙兽竟是从海中窜跃而出,张开了遮天蔽日的巨大双翼,不住在海天之间翻滚徘徊,“嗷”、“嗷”鸣叫。 羽柔定睛细看,却是根本没有祝回、黄旭二人的身影,不由一惊。竟是加快度,向裂天海龙兽疾飞而去。 待到近了,依旧是没有看到二人身形,心中一沉:莫非二人成了这裂天海龙兽的腹中美餐不成?举目望去,果见裂天海龙兽嘴角之上有一抹衣袂,颜色火红,正是祝回所穿衣服的颜色,心中顿时一沉,陷入无边恐慌之中! 不对!羽柔猛地告诫自己,祝回没死!这裂天海龙是上下窜飞,不住嚎叫,似乎十分痛苦,定是有人在暗中施力。而羽柔既然看不见祝回和黄旭,裂天海龙兽嘴角又挂着祝回的衣袂,必定是二人在这裂天海龙兽腹中大肆破坏!羽柔如此宽慰自己,坚信祝回二人未死。 羽柔竟是着了魔一般,看准裂天海龙兽的巨嘴。只待它嚎叫之时,一张嘴巴,便毫不犹豫纵身向其口中冲去! 第十四章 海阔天空(上) 腥臭扑鼻,羽柔顺着裂天海龙兽咽喉一路滑下,浑身上下俱是被其唾液所沾,粘稠无比。而且这唾液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让羽柔感到浑身灼痛不已。眼前一片漆黑,竟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羽柔方才想起自己竟是没有带任何可以当做照明之用的工具。不由心头一紧,这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去寻找“扎黑”? 羽柔走了一会,竟是一脚踩空,“啊”的惊叫一声,不住的向下滑去。半晌,方才坠地,只听“噗通”一声,竟是砸在无数液体之中,“呲啦”连声,原本雪白无比的羽毛竟是被腐蚀的乌黑一片。羽柔连声惨叫,急忙从地上爬起。“火光!”羽柔心中一动,竟是看到不远处一片火光。 羽柔急忙走上前去,却听见火焰上方不住有“嗖”、“嗖”风声传来,竟是有空气传出。原本以为这裂天海龙兽腹内毫无空气,羽柔此番下来,一直都是依靠真气,屏息而行,此刻竟是察觉到有气流流出,不觉大为惊喜,急忙贪婪的吸允几口空气。心中转念一想:“是了,这扎黑和黄旭必定也能察觉到此处空气,若是我是扎黑,必定也会仔细探查这空气来源。说着抬头望去,果然看见这空气来源之处乃是黑金火光之上的一个大洞”。 羽柔犹豫片刻,飞身向那黑洞之内跃去。 火光闪烁,影光憧憧。羽柔飞升进入那黑洞之中,只见淡淡火光之中,有一人正向自己望来,眼中似有惊诧,似有惊喜。不正是自己脑海中不住浮现的那人么?情不自禁喊了声:“扎黑!”竟是双眼一黑,沉沉向地上倒去。 这羽柔本来真气就弱,一路行来,闭气消耗甚大,然而这裂天海龙兽腹中液体皆是腐蚀性巨大,羽柔真气不堪抵挡,皆是忍受剧痛一路走来,其中滋味,只有自己体会方能知道。 原本黄旭拿着火德石用心察看其中所记载的驾驭裂天海龙兽的口诀,祝回在旁帮不上忙,倒是满面焦急,一脸担忧之色。突然看见一道黑影从那黑洞之中跃出,心中猛地一惊:“莫非这裂天海龙兽腹中还有他人?”定睛一看,竟是惊声道:“羽柔!” 只见这跳进来之人浑身焦黑,必定是被裂天海龙兽体液侵蚀所致。仔细端详之下,现竟然是羽柔,此刻羽柔浑身上下哪有原先妩媚多姿的模样,洁白的羽毛被侵蚀乌黑一片。这羽人族族人就是酷嗜干净,容不得一丝瑕疵,而此刻却是被折磨成这幅模样,便是连祝回也是不忍心。眼看羽柔便要不支倒地,急忙冲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真气源源不断向羽柔体内渡去。 却见原本在沉思不已的黄旭猛地跳起身来,大喝一声:“我知道了!”满脸惊喜之色,转身正待向祝回报喜,却见祝回怀中抱着一人,不由一愣:“这是……这是羽柔?”见祝回点头,惊诧道:“她怎么来了?” 祝回苦笑摇头,双掌不断运起真气,渡给羽柔。羽柔一时昏迷,竟是不住呓语,“祝回”和“扎黑”四字。祝回和黄旭二人听到羽柔呓语,皆是一愣。 黄旭“噢”了一声,脸上一副了然之色。“祝回兄,这次怕是你惹的货了!”说着走上前来,拍了拍祝回的肩膀。 祝回无奈苦笑摇头,看了看怀中羽柔,轻轻为她擦拭脸上污渍,转头对黄旭道:“你可是学会了驾驭凶兽的口诀?” 海风呼啸,大雨倾盆。海面之上,不住有大浪滚滚袭来,高达百丈,直可挡天蔽日。只听“轰”、“轰”巨响,巨浪狠狠砸在堤坝之上,转瞬之间竟是将堤坝之上数百蛮族将士卷起,没入海中,顿时不见。 巨浪滔天,无数蛮族将士和蜂拥而至的凶兽浴血而战。堤坝之下的巨网已是基本修复完毕,只剩几处可以流出的空洞让凶兽穿越而过,和堤坝之后战士交战。菌人族族人为了替鲛人族族人抵挡凶兽,此刻已是伤亡过半,菌朗此刻心在滴血,若是如此下去,南疆八十一蛮族怕是要变成南疆八十蛮族了。然而此刻乃是众蛮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后一步。见鲛人族已经修补完毕,方才放下心来,急忙命令族众撤退。 猛然之间,众蛮族将士突然现迎头打来的巨浪突然一涨,竟是有隐隐盖过堤坝之势,不由大惊。只听“嗷”的一声惊天嘶吼,巨浪拍下,巨浪之后显出一个巨大身形来,身高数百丈,双翅狂展,獠牙狰狞,端的是一只凶恶无比的巨兽。 “裂天海龙兽!”众蛮族将士心中均是一凛,一颗心沉在谷底。这裂天海龙兽乃是祝回、黄旭二人所去对付,此刻出现在这里,必是二人葬身裂天海龙兽之腹了! 扎黑死了!顷刻之间,这个念头竟是在无数蛮族将士之中升起。瞬间,所有蛮族将士呆立当场,竟是连无数凶兽飞扑过来也毫不在意。无数蛮族将士竟是同时被凶兽扑到,瞬间殒命。 突然,一个蛮族将士惊声喊道:“快看,是扎黑!”手臂高高抬起,竟是指向裂天海龙兽的头顶。无数蛮族将士向那将士所指方向望去,竟是齐齐惊住,高声喝道:“扎黑!” 只见裂天海龙兽头顶站着两人,衣袂翻飞,随风飘舞,正是祝回和黄旭二人。祝回怀中还抱有一人,当是羽柔无疑! 顷刻之间,数万蛮族将士跌足狂欢,兴奋无比。 只听裂天海龙兽一声嘶吼,双掌怒拍,狠狠砸在海水之中,竟是砸死无数凶兽,碎尸溅射,血腥无比! “扎黑驯服凶兽领了!”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众蛮族将士皆是恍然大悟,齐声高喝,斗志陡然猛涨,又与那无数凶兽战作一团。 裂天海龙兽连连嘶吼,双掌不住回旋狂拍,一时间凶兽死伤无数。堤坝之外的的凶兽听到裂天海龙兽嘶吼之声,竟是齐齐向后掉转身形,向大海深处游去。 众蛮族将士清理完身边凶兽,现竟是再无凶兽来袭,回头看去,竟是看见无数凶兽极为恐慌的向深海之中游去。 原本这蛮族将士面对不断袭来的凶兽,已是身心俱惫,难以应付,陡然之间又是出现这裂天海龙兽,俱是心坠冰窖,感觉万劫不复一般。但是豁然现这裂天海龙兽又是站在自己一边,心中大起大落,仿佛经历生死。 只听“轰”的一声,滔天巨浪砸在堤坝之上,整个堤坝摇摇晃晃,眼看便要崩塌。裂天海龙兽“嗷”、“嗷”嘶鸣,竟是伸出双爪,死死护住堤坝。 切归于沉寂! 众人竟是没有想到,方才这几乎被掀翻的堤坝竟是被裂天海龙兽救回。众人也是没有想到,这惊天一浪竟是最后一浪。 众蛮族将士杀红了眼,突然现身边再无凶兽可杀,也是不由愣住,死死的盯着裂天海龙兽头上二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沉寂之后,竟是爆出惊天的呼和之声:“扎黑、扎黑……”众人恍然惊醒,方知这惊心动魄的一战已经落下帷幕,齐声高呼,为祝回和黄旭二人雀跃不已。 只见裂天海龙兽头顶之上,两人飞身而下,落在堤坝之上。堤坝之上的众蛮族将士看见祝回和黄旭二人飞身落下,皆是蜂拥而上,突然看见祝回怀中之人,皆是一愣:“羽人族族长?” 众羽人族族人听到惊呼之声,皆是飞身上前,看见羽柔一身漆黑,满身的伤痕,皆是大惊失色!更是有人惊声问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祝回淡淡起身,将羽柔交回羽人族族人手中,向众蛮族将士道:“羽柔乃是整个蛮族的英雄!在场各位都是南疆蛮族的英雄!”话音刚落,众蛮族将士皆是齐声高呼! 却见祝回双臂一摆,示意安静,刹时之间,竟是安静下来,只听祝回高声传音道:“我们胜利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洪水凶兽肆虐南疆了!”话音放落,众蛮族将士皆是齐齐冲上,将黄旭、祝回二人高高举起,甩向空中。 此刻,是众蛮族将士欢呼雀跃的时刻,一个真正属于英雄们欢呼的时刻! 第十四章 海阔天空(下) 夜色放晚,海风吹拂。清冷月光倾泻在海面之上,波光粼粼。祝回站在堤坝之上,淡看潮水。每年这个时节,总有潮水侵袭,乃是自然规律,不可抗拒,但是比起那裂天海龙兽掀起的滔天巨浪,却是不可比拟。此刻向海中望去,只见一个巨大身影在海中矗立,便是那裂天海龙兽。翻手间便能使得洪水泛滥的裂天海龙兽,此刻却被驯服的服服帖帖,当真是难以想象。 傍晚之时,洪水之势几乎要淹过堤坝,便是堤坝也险些要被冲垮,堤坝之后,也是洪水泛滥,淹没无数土地。此时此刻,洪水缓缓退却,竟是不到堤坝的一半高度,堤坝之后的水也皆是被引入百里之外的深谷之中,露出6地来。 身子伏在堤坝围栏之上,双眼微闭,淡淡听那潮水拍打之声,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安详。若是时间能够永远定格,或许也是件无比美妙的事情。 “扎黑,这次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交给您过目!”祝回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禀报,微微叹息一声。这次蛮族众战士的伤亡怕是以万来计,伤亡之重,简直触目惊心,此刻听到有人来呈递伤亡数目,几乎不忍心来看,只道了句:“哦,放在一边,我一会自会看的!” 那呈递之人“哦”了一声,露出些许寞落之意,正待转身离去。 祝回却是微微一愣,那禀报之人的声音自己倒是颇为熟悉,回头一看,顿时愣住:“怎么是你?” 羽柔此刻身上被纱布包裹,竟是满满缠了一身,看见祝回回过头来,脸上竟是闪过一抹喜色。只听祝回道:“你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应当在屋内好好休息才是,怎么还不顾身体跑到这堤坝之上呢?这里湿气很重,不利于伤口恢复,你赶紧回去休息!” 羽柔听到祝回话语间对自己极为关切,心中不由一暖,却是摇摇头道:“羽柔身上的伤和这死去的数万将士比起,实在算不了什么!” 祝回苦笑摇头,才拉起羽柔,向营地之中走去。一路之上,祝回仔细观看了羽柔呈递上来的伤亡报告,哀叹连连。这次战斗,蛮族将士阵亡三万余人,相当于整个蛮族战力的一半。这对于人丁稀少的蛮族来说,无异于一个极大的打击,而且死去的基本上皆是男性,对于众蛮族的繁衍更为不利。此次伤亡最重的当是菌人族无疑,菌人族族众为了保护鲛人族族众修复巨网,伤亡惨重,参战的战士伤亡不下三分之二,在堤坝之上的盈民族和铜颅族族众也是伤亡过半。倒是长有翅膀的羽人族和驩头族族众因为飞的高,躲避了不少凶兽的偷袭,伤亡最低。 饶是如此,今日一战下来,怕是没有十数年的修养生息,南疆蛮族绝难恢复过来。虽然往日之内南疆众蛮族内战连连,但是伤亡之数却是往往不到一百,又如何能和今日相比。不过,弊利权衡,也未必没有好处:经过今日一战,众蛮族可谓齐心协力,以后各蛮族之间怕是断然不会像原先一样内战频繁。而且今日一战,更是消除了南疆数百年来的洪水隐患,使得众蛮族不会再遭受流离之苦。原来每隔十年,南疆蛮族就要举族北迁,期间遭受饥饿、瘟疫,还有九州之人的嫌弃鄙夷,死在迁徙之路上的人便不在少数。待到洪水退后,家园尽毁,等待重建,土地皆要重新耕种,饱受饥饿之苦,其间又是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今日死了一些蛮族将士,从长远看来,却未必不是件好事。而且这裂天海龙兽被黄旭驯服,却是体型巨大,难以移动,只能呆在南海之中,无形中却是成了众蛮族的守护巨兽,以后便可以再也不用惧怕海中威胁了! 祝回想到此处,心中却是安慰无比。将羽柔送回营帐,嘱托她好生休息,切莫擅自走动,方才走出营地。 营地之中,哀嚎之声不断传来,除却死伤的将士外,存活的众蛮族将士也是多半挂彩,祝回一路走去,看到的尽是累累伤兵,心痛不止。但是不论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看到祝回竟是齐齐站起身来,高声呼喝“扎黑!”一时间声响震天,便是那原本在营帐之内休息的重伤病员也是不顾身上伤痛,从营帐之内跑出,高声呼喝。这蛮族将士皆是性情豪爽之辈,不似九州之上人人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祝回率领众蛮族将士战胜了众人眼中无法抗拒的裂天海龙兽,已是将祝回当作神一样的人物,为了祝回,舍弃性命也是心甘情愿。祝回看到此景,也是心中感动不已,连忙招呼一众伤员回营帐内休息。然而祝回这一招呼,倒是起了反效果,原本安静无比的营寨之中顿时热闹起来,篝火瞬间燃起,无数蛮族将士看到祝回归营,皆是把他簇拥在中间,载歌载舞,一时之间欢声笑语不断。 这一闹直到深夜,众人感到疲惫之时,方才停下,各自回营帐休息。祝回向众人询问了一下黄旭身在何处,有人指着营帐外的一个方向道:“黄将军回来之后便向那个方向去了,一直没有回来!”祝回点了点头,向那所指的方向走去。 祝回向营外走去,约莫走了一里路程,却是看见前方密林之间不住有火光闪烁,隐隐有空气划破之声。祝回向前走去,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黄旭手持火仙尺,在不断揣摩练习。 祝回看黄旭练得出神,也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呆在一侧观看。然而只看了片刻时间,便是感到大为诧异,虽然黄旭的招式还显得颇为生疏,但是此刻观来,招式诡异出奇,火光流转,气势颇为骇人,周围草木皆是随黄旭手中火仙尺飘动。原本春夏之交,草木皆是嫩绿新芽,在这火仙尺气流之下,竟是转瞬之间变成枯黄,自己也是感到一股无比燥热的气息。祝回估量一下,便是自己也无法出这般骇人的气势。 这黄旭的修为虽然不低,但是和自己相比却还是有一番差距,然而得到这火仙尺和火德石中记载的使用方法,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便能散出如此骇人的气势,当真是威力无比。这火仙尺名列上古神兵第七位,却是名非虚传! 祝回观察一会,惊讶不止,却是黄旭猛地身形一顿,竟是停了下来。祝回走上前去,哈哈拍掌道:“恭喜黄兄获得绝顶神兵!我方才在一旁看来,这威力十分巨大!眼下虽然你使用的有些生涩,但是不出数日,修为必定有极大的提升,我看到那个时候,我便不是你对手了!” 黄旭看见祝回突然出现,也是一愣,道:“这火仙尺却是威力无比,但是对真气要求极高,往日我的真气便是全力使用,也可坚持一二个时辰,然而若是拿着这火仙尺,使用火德石中所记载的‘火尺八诀’,却是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了。而且我还只是使用了这‘火尺八诀’中的前两绝,若是使用了后面的招数,怕是不知道还要多少真气呢!” “火尺八诀?”祝回一愣,“便是那火德石中记载的火仙尺的使用方法么?” 黄旭点了点头道:“不错。”旋即想了一下道:“这火仙尺乃是你我二人共同现,你乃火神传人,我想你却是更适合拿着这火仙尺,一会我把‘火尺八诀’一并告诉你。”说着竟是将手中的火仙尺递给祝回。 祝回微微摆手笑道:“这火仙尺乃是上古神兵,自是有缘者拿之,你乃火德之身,方才能够探查到火德石之中奥秘,不然你我二人都要葬身在这裂天海龙兽腹中。你才是这火仙尺的有缘人,还是好好收好!” 黄旭看祝回神色坚决,方才讪讪的将手缩回。却见祝回微微一笑:“今日一战已是消耗巨大,没想到你竟然还有精力在此练习,当真是有精神的紧!” 黄旭听到祝回的话,微微一愣,自己今日和裂天海龙兽一番纠缠,却是消耗巨大,而且那驾驭裂天海龙兽也是极为消耗精力之事,只是自己因为得到了火仙尺和火德石,一时兴奋,竟是忘了疲惫,直接来到此处练习。此番被祝回这么一说,当真是感到浑身疼痛,酸软不止。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向营寨缓缓走去。 第十五章 火德之身(上) 瞬之间,竟是又过了数日。这数日之内,南疆八十一蛮族皆是举族狂欢,夜夜不眠,纵是祝回和黄旭身体健壮,也经不起每日成百上千次次被众人高高抛起,每日都是头晕目眩,昏昏沉沉。 颜荃儿一回来,看到黄旭完好无损,喜极而泣,直接扑到黄旭怀中,不住的捶打黄旭。倒是弄得黄旭不知所措,满脸通红。祝回在一旁嘿嘿直笑,看黄旭笑话。 颜荃儿抹了抹眼泪,方才从黄旭怀中起身:“我都快担心死了!我在高地之上,和你们隔了数百里远,也看得到那洪水,你们离那么近,我真怕……真怕那浪把你们都打死了!”黄旭心中一叹,这颜荃儿真是单纯可爱的紧。忙道:“怎么会呢,我可是命硬的很。那剧毒都没奈我何,我又怎么可能被那么点小洪水给冲死?那不是要被你笑话死了?而且我还答应长琴仙子和枭阳前辈要好好照顾你,若是我死了,谁还来照顾你呢?” 颜荃儿脸色一红,却是又蓦地变得一黯:“黄旭哥哥,爹爹和娘亲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到底何时才会回来呢?我好想他们!” 黄旭听到颜荃儿说及此话,心中猛地一黯,自己一直瞒着颜荃儿这长琴仙子和枭阳殒命之事,内心一直十分不安,最怕的便是颜荃儿提及此事,然而竟是自己不小心说了出来。只好继续搪塞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倒是快了!” 颜荃儿颇为失望的点点头:“我们这般到处乱跑,要是爹爹和娘亲寻不到我们怎么办?” 黄旭一愣,顿时被颜荃儿的话噎住,急忙道:“不会的,长琴仙子乃是南疆蛊母,自然有一套寻人的方法,你和她相处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么?” 颜荃儿讪讪一笑:“是了,是我太心焦,竟然忘了娘亲的蛊术可以寻人的!” 祝回听到颜荃儿和黄旭的对话,若有所思,走上前来道:“你们不说我却是忘记了,你们可知道我这次前往南疆的目的?” 黄旭和颜荃儿同时点了点头,黄旭道:“这个自然知道!” 祝回笑道:“知道便好。我此次来,便是爷爷嘱托我前来寻找六姑和荃儿妹妹,看看能否带他们回去,好让一家人团聚一番!”这祝回口中所说的爷爷当是火神祝融无疑,他口中的六姑自然便是长琴仙子。 黄旭倒是颇为诧异:“这长琴仙子早年离家出走,已是和祝家不合已久,为何又突然想要寻回长琴仙子呢?” 祝回苦笑摇头:“怎么说六姑也是爷爷的亲生骨肉,爷爷就是那一副倔脾气,口上死咬不放,心里却是想六姑的紧。爷爷六个子女当中,唯有六姑是女子,而且早年最受爷爷疼爱。人心皆是肉长的,怎么能说不合便不合呢?我看这六姑漂泊在外,又怎么会不想回家,不过是碍于面子罢了。” 黄旭和颜荃儿听了都是叹息不止,颜荃儿更是道:“是了,娘亲无聊时总爱作画,起初我还以为画的是爹爹,但是现在看来,必定是爷爷了!” 祝回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如今我来南疆可谓不虚此行,虽然并未见到六姑,但是找到了荃儿妹妹,也算是可以给爷爷一个交代了!不如我们再休息两日,你们随我一起回祝家小住一段时间如何?这六姑既然有寻人之术,必定会一家团聚,其乐融融!你们看如何?“ 颜荃儿连连点头:“好啊!若是如此,一家人能够团聚,当真是再好不过了!荃儿本来以为自己无亲无故,突然蹦出来一对父母,已是无比高兴了,现在又知道还有许多亲人在世上,当真是幸福死了!”说着雀跃展颜,兴奋无比。 黄旭也是点头笑道:“如此最好了,还望祝回兄能代我好好照看荃儿妹妹,莫让她出了什么差错!”黄旭想到这颜荃儿随祝回回了祝家,应当便可以无忧无虑快乐生活,总比和自己一起居无定所要强的多。但是想到如此一来,颜荃儿便要和自己分离,不由心中一痛,莫名难过无比。 祝回听到黄旭之言,顿时愣住:“黄旭兄弟,莫非你不跟我们回去?”颜荃儿也是愣道:“是啊,黄旭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旭叹道:“我曾答应蚩离神上,七月初七,到那泰山顶峰一见。而且我身中剧毒,泰山之上高人无数,或许有人能够解去我身上剧毒。所以我便不便陪你们去了,还希望祝兄代我好好照顾荃儿妹妹,切莫让她受什么欺负!” 祝回一愣,急忙道:“黄旭兄弟,你这身上的蛊毒虽然毒性剧烈,但未必没有解救之法,既然你修炼我爷爷的‘祝融神火’能够延长性命,或许你随我一同回去,我爷爷还有救治之法呢!” 颜荃儿听到黄旭不与自己随行,也是一愣:“是啊,黄旭哥哥,祝回哥哥说的很有理啊,如果爷爷的‘祝融神火’能够缓解你身上的剧毒,说不定真有办法能够解掉你身上的剧毒呢!” 黄旭此番被祝回和颜荃儿一说,也是颇为心动,但是思忖片刻,方才叹息一声道:“蚩离神上曾嘱托我七月初七到泰山之巅相见,我既然已经允诺,又怎能随意反悔!还是不跟你们去了!” 祝回看黄旭语气坚决,微微叹道:“也罢,既然黄旭兄弟如此坚决,我也就不再勉强了,还望黄旭兄弟多多保重,若是泰山之中无人能医,便到我祝家来,我一定热情款待!” 话音刚落,却见颜荃儿抿着嘴巴走上前来:“黄旭哥哥,你可是答应我爹爹娘亲要照顾我的,莫非想反悔不成?” 黄旭急忙摆手道:“荃儿妹妹,如今我身中剧毒,生死不知,更是四处流浪,无处为家,你跟着我一起,必定会吃很多苦。若是你跟着祝回兄前往祝家,亲人团聚,那是多好之事啊!若是我办完事,就立刻回来找你如何?” 颜荃儿小嘴一撅:“不行,你若是自己走了,就是没有完成我爹爹和娘亲的嘱托!”这一句话顿时把黄旭噎住,支支吾吾半天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却见颜荃儿面色一定,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转头对祝回道:“祝回哥哥,不如你先回去吧!待我和黄旭哥哥办完泰山的事情之后,便和爹爹和娘亲一起去找你们,可以么?” 黄旭顿时愣住,没想到颜荃儿竟是决定和自己一起,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却是说不出话来。祝回看颜荃儿神色坚决,叹息一声,笑道:“也罢,既然荃儿妹妹执意坚持,我也不好勉强。只是此次回去我却不好交差了!也罢也罢,我祝回随时恭候黄旭兄弟和荃儿妹妹!”说着便说出一个地方,让黄旭和颜荃儿想要寻他之时,便按此地寻找便是。 祝回微微笑道:“现在不过六月中旬,离七月初七尚早,我们不妨在南疆多玩几日,待尽了兴,出不迟,你们看如何?” 黄旭微微笑道:“这是自然!”颜荃儿也是微笑点头。 众人正待散去,黄旭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道:“祝回兄,此番南疆蛊尸之事你可知道?” 祝回点了点头:“如此大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黄旭道:“知道便好。之前受蚩离神上所托,让我在南疆看看能否寻到什么蛛丝马迹。这数万蛊尸一夜消于无形,我可不信他们真会什么遁地之法。” 祝回点头道:“不错,此事确实十分蹊跷。黄旭兄弟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黄旭点了点头道:“祝回兄你现在是蛮族之主,可以号令众蛮族,能否请你派些将士出去探查一番,看看这蛊尸是否潜伏进入了蛮族领地,一来免得众蛊尸危害蛮族,二来我也好向蚩离神上有个交代!” 祝回毫不犹豫道:“此乃关系九州、南疆成千上万百姓性命之事,我祝回自然责无旁贷,我现在马上派人出去探查!”说罢转手离去。 黄旭看着祝回远去的身影,微微叹息一身,转身看着颜荃儿凝视自己,脸色一红:“荃儿妹妹,我们也去营帐看看吧!” 第十五章 火德之身(下) 夜色深沉,晚风微凉,黄旭独自漫步沙滩之上,心中万般滋味却是难以道出。将火仙尺拿在手中,细细摩挲,小心翼翼的感受其中散出来的热量,和体内的火属性真气遥相呼应,似是十分亲切。小心翼翼的拿出火德石,闭目沉心,用心读取其中的“火尺八诀”。 若说这第一决“引火**”是对使用者真气强度的考验,那这第二决“烈火焚身”便是对使用者体制的考验。这火仙尺所蕴含的能量炙热骇人,非一般人所能承受,而这火仙尺的能量一但被吸入体内,便会遍布全身,若是五行属金之人修行这“火尺八诀”,纵使有神级修为,也会顷刻间被火仙尺的炙热之气撑得暴体而亡,故而只有火属性的身体方才有资格修炼这“火尺八诀”。 黄旭手持火仙尺,缓缓将火仙尺内的能量吸入体内,顿时身上红光一片,烟气缭绕。待将这热量遍布全身之时,几乎已是成为一个火人。这短短几日修炼下来,对于第一式和第二式的使用熟练程度,怕是要纯熟了许多。然而这第三式,却是一直让黄旭摸不着头脑。 起初黄旭以为这“无招无式”乃是这火仙尺要求自己心随意动,随性而,或是以不变应万变,后制人,然而无论黄旭怎么揣摩,都是毫无头绪。一个浑身通红的火人站在海边,拿着一把尺子四处挥舞,毫无章法可言,当真是颇为滑稽。 练习了一阵,黄旭却是感到真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若是再如此练习下去,怕是要被这火仙尺中的能量所反噬。微微叹息一声,正欲停手,突然听到一个颇为粗犷声音道:“他奶奶个呸的,当真是蠢死了!若是按你这般练法,怕是一百年也练不会第三诀!” 黄旭顿时愣住,急忙回头四望,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不由大为吃惊,道:“你是谁?” 那声音道:“他奶奶个呸的,你往哪里看呢?我看你这智商,当真是辱没了我这神尺!”黄旭一愣,仔细辨别一番,这声音似是从自己身上出。莫非自己身上能藏人不成? 黄旭摸了摸全身,现毫无异常。自己随身物品也是极为简单,除了那农伯给的那几粒救命丹药之外,便是玉石宝剑了!这火仙尺和火德石乃是新得来的宝物,此刻火仙尺却是拿在手中,只有火德石还放在怀中! 对了!黄旭心中一惊:就是这火德石!急忙从怀中掏出火德石来,只见这石头却是和往日无异,毫无反应。只能开口道:“请问,你……前辈你是在这石头里面么?” “你奶奶个呸的!”那个声音一愣,竟是开口骂道,“这宝物你竟然叫它石头?”声音清晰无比,赫然便是从这石头中出。 黄旭近日以来见过的奇闻异事可谓不少,但是石头会说话之事倒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急忙道:“前辈请问你是?” “我是谁?”那声音听到黄旭的问话显然又是一阵恼怒,“你拿着我的火德石问我是谁?” “你的火德石?”黄旭顿时愣住,嘴巴大张,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难道前辈便是火尺真神?”想了一下又不对,道:“这火尺真神乃是数百年前的人物,怕是海里的王八也只能活这么久了,莫非你是海里的王八所化不成?” “你奶奶个呸!”那声音听了黄旭之言显然极为恼怒,“你才是王八!我便实话跟你说了,我的肉身虽然已经在裂天海龙兽腹中腐烂,但是我元神未灭,一直封存在火德石内。若不是你乃是火德之身,和我火德石产生反应,我断然不会从中苏醒,你便更不可能知道如何驾驭裂天海龙兽和我的‘火尺八诀’了!” “我既然拿了那火德石,里面记载了什么不是都清楚了么?和你苏不苏醒有何关系?” “笑话!”却听那声音哈哈一笑,“你以为那火德石中记载了什么东西?屁都没有!若不是我元神苏醒,将那驾驭裂天海龙兽的口诀和‘火尺八诀’记在这火德石内,你早就成了裂天海龙兽腹中美餐了!” 黄旭见这声音说的头头是道,小心翼翼问道:“如此说来,你真的是那火尺真神了?” 却听那声音颇为骄傲道:“什么火尺真神,不过虚名罢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赤机子!” “吃鸡子?”黄旭微微一愣,“怎么不叫吃鸭子?”原来这上古语言虽然和九州之上的语言大同小异,但是这音之上还是颇有不同,这赤机子道出自己名号,却是让黄旭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你……”这赤机子显然被黄旭话语所呛,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你奶奶个呸,现在的小辈怎么如此猖狂,目无尊长?” 黄旭连连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刚才不过是一时口误,口误而已!”黄旭听赤机子话语之中已是带有怒意,急忙连声道歉。 这赤机子听黄旭的话语颇为诚恳,方才道:“我这几日看你修炼我这‘火尺八诀’,一点进展也没有,也不知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当真是辱没了你这火德之身!今日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忍我的绝世神功被你如此糟践,方才出口一言!” 黄旭一愣:“我真的很笨?” “他***,老子没有见过比你更笨的!” 黄旭被这赤机子如此一骂,当真是满脸臊红,之前枭阳、蚩离等人皆说自己天赋过人,怎么到了这赤机子眼中,竟是分文不值?却听赤机子道:“老子等了五百年,本以为我的绝世神兵和绝学就要堙没在裂天海龙兽腹中,哪知道竟然来了一个火德之身之人,便是你!也是老天不忍我绝学失传,所以命你来到那裂天海龙兽腹中。然而看你这迟钝的悟性,怕是永远也悟不通我的‘火尺八诀’,故而现身出来点拨你一二,还不快洗耳恭听?”这番话说的极为傲气,似是吃定了黄旭一般。 却见黄旭摆摆手道:“赤机子前辈,此事倒是不急,我倒是先想问清楚几件事!” “什么?”赤机子显然一愣,“别人若是知道我要传授他功法,都巴不得我快点说完,怎么你却在这里婆婆妈妈,问东问西的?” 黄旭却是嘿嘿一笑:“既然我是火德之身,又拿了您的火德石,赤机子前辈既然您不希望您的绝学失传,自然也不急于一时将这‘火尺八诀’都教给我吧?正所谓慢工出细活,您慢慢的教,我方能学的更好,我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黄旭这番话说的极为贴切,倒是把这赤机子的心理吃的透透的。这赤机子无可奈何,叹道:“你奶奶个呸的,没想到你这臭小子脑袋不好使,问题倒一堆!有什么问题快点问!” 黄旭见赤机子同意,酝酿了一会,方才道:“我听说那裂天海龙兽数百年前曾经肆虐九州。不对,当时应当说是五族才对!” 赤机子道:“不错!” “听说当时裂天海龙兽肆虐五族百姓,弄得民不聊生,哀嚎遍野。故而五族聚力而歼之,其中不乏神级高手,想必赤机子前辈你便在其中吧?” “不错,我便是其中一位!” “那裂天海龙兽虽然厉害,但是我也见识过。想来这上古五族,每一族都应当有起码一位神级高手压阵,如此算来,最少也是有五位神级高手了!若是以此来算,和那裂天海龙兽对上的话,这裂天海龙兽是决计讨不到好处的!那为何这裂天海龙兽却仍能从五族围剿之中脱困而出呢?前辈您身为神级高手,所使用的兵古神兵,怕是在神级高手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何又会葬身在裂天海龙兽腹中?还有那火德石中所记载的裂天海龙兽的驾驭方法,若是如你所说,这火德石中的内容乃是你刻意让我看的,便说明你早便知道这裂天海龙兽的驾驭方法,那么你为何还会让那凶兽肆虐五族,最后甚至葬身兽腹呢?”黄旭直说了一大串,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说的语无伦次,只是把心中所有疑问一股脑的抛出。 赤机子沉默一阵,叹道:“小子,你倒是很会问啊!看来我有必要讲讲当年的故事了!” 第一章 火尺八诀(上) 黄旭拣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将火德石捧在手中,嘿嘿一笑道:“你讲吧,我洗耳恭听!” 黄旭心中一想,道:“莫非会有哪个想要称霸的大族挑起战争不成?” 黄旭一愣:“你说你叫赤机子,莫非你就是那时的赤帝?” “孺子可教也!”赤机子哈哈一笑,继续道,“这五族势力均衡,表面上如同一家,暗地里却是明争暗斗不断,你试想,若是突然有一族少了一位神级高手,甚至是一位帝王,其他四族必定不会安坐于前,明里暗里多少会做出行动来,到了那时候,也便天下大乱了!而我,便是那少的一位神级高手,或者说帝王!” 黄旭点了点头道:“这我看的出来,不然你也不会在那裂天海龙兽腹中,连个埋骨之地都没有!” 却听赤机子嘿嘿一笑:“你这话倒是错了,我赤机子是自愿呆在那裂天海龙兽腹中的!” “哦?”黄旭一愣,“此话怎讲?” 赤机子叹了口气道:“我还是跟你从头说起吧。那时,裂天海龙兽肆虐东海,凶猛无比,五族倾各族之力,齐聚东海,便是为了围剿这裂天海龙兽。而这围剿裂天海龙兽之事,却是给了五族趁机兴风作浪的机会。其时各族高手尽出,我们火族更是出了两位神级高手,我便是其中之一,若是单以实力而言,那裂天海龙兽怕是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偏偏五族人心不齐,各怀鬼胎。我当时一心研究武学,对这勾心斗角之事是毫不过问,却是着了其他四族的道,当真让老夫气煞了!” 黄旭见这赤机子叽里哇啦说了一大通,却是丝毫没有说到重点之上,不由心中大急:“赤机子前辈,你说了这么多,却是一点也与我问的问题无关!” 赤机子颇为尴尬笑道:“恩,这个,马上就说到了!哈哈!”干笑两声,继续道,“却说那日五族高手在东海岸边等候,果然等到了那裂天海龙兽率领水中凶兽来袭。当时在场的一共有七位神级高手,将那裂天海龙兽团团围住,自是毫无悬念,将那裂天海龙兽压的毫无还手之力。然而那金族的神级高手蓐收却是突然提出想要收服这裂天海龙兽。” 黄旭一愣:“收服?” 赤机子道:“不错,却是那蓐收提出要收服裂天海龙兽。这裂天海龙兽是海中凶兽,体型比之五族之内的凶兽要大上许多,想要收服却是殊为不易。而在场七位神级高手之中,偏偏却是我最善于驯服凶兽。我火族一直是居于九州南端,凶兽横行,所以自是擅于御兽。这蓐收话一出口,在场中人竟是齐齐点头同意,一起向我看来。这蓐收乃是金族的白帝,一直颇具野心,他话一出口,我便知道其不怀好意。然而没想到其他各族的神级高手竟是齐齐同意,纷纷希望我去收服那裂天海龙兽。要知道这裂天海龙兽实力强悍,若是被我收服,必定是我们火族的极大助力,放在平时,五族的神级高手便是抢着也要去收服。他们那时打的算盘我却是清楚的很,不过是看那裂天海龙兽实力强悍,并非一人所能收服,所以想要借此机会让我上前送死,以此消弱火族实力!”说到此处,语气间的怒意一听便知。 黄旭也是叹息一声:“我曾听说上古五族民风纯朴,为何会这样?” “那是屁话!”赤机子冷哼一声,“我被众人推选,推脱不掉,无奈之下只能点头答应。这裂天海龙兽体型巨大,若是想要收服,还需到其体内才可。故而我抓住时机,冲进这裂天海龙兽体内。这驯服凶兽一事,需要时间。然而那蓐收只是等了片刻,见我没有出来,竟是当众宣布我已经葬身凶兽腹中,当即召集众神级高手对付裂天海龙兽。我在裂天海龙兽腹内将蓐收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然而那时却是收服裂天海龙兽的关键时刻,不能分身辩解。而在场的几个神级高手明明知道驯服一事,需要大量时间,却仍然响应蓐收的号召,对付裂天海龙兽!这些人分明是落井下石,想让我毙命。我那时正处于和裂天海龙兽进行交流阶段,若是此时它受伤身亡,我的神识必然将会遭到极大打击,便是立刻暴体身亡也有可能,偏偏我却是连话也说不成。” “本来这裂天海龙兽在六位神级高手合攻之下绝无生理,幸而此次我族派出两位神级高手,剩下一位便在其中,看出众人意图,从中阻挠,裂天海龙兽方才趁机脱困。然而却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我也受到牵连,受伤不轻。裂天海龙兽逃出合围之后,径直潜入深海休养,我便躲在其腹中安心养伤,每日裂天海龙兽腹中都会流进许多鱼,我便以体内真火将鱼烤熟,以此果腹!过了一些时日,没想到我竟是真的驯服了这裂天海龙兽!” 黄旭微微叹息,没想到这赤机子进入裂天海龙兽的原因竟是如此!却听赤机子继续道:“在裂天海龙兽腹中休养数月,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我便驾驭裂天海龙兽返回火族之上。哪知道此刻的五族已非数月前的五族了,五族之内,皆是流传着火族赤帝葬身凶兽腹中的谣言。而金族蓐收更是以我火族另一名神级高手故意放走凶兽为由,偕同木、水两族,大兴刀兵,征讨我火族。幸而那时土族与我火族交好,出兵相助,不然怕是难以抵挡三族攻势。一时间五族之内烽烟迭起,战火滔天,民众死伤无数,饿殍遍野,灾民无数。” 黄旭听到赤机子说到此处,话语哽咽,竟是颇为伤心,叹了口气道:“这五族一族一帝,确实容易滋生野心,还是我们如今九州的形势好!” 赤机子冷哼一声:“每个时代皆有野心勃勃之人,你话可别说绝了!”继而又是话锋一转,继续道,“待我回到火族,没想到全是烽火连天之景。我现身出来,本想号召百姓,停止征战,哪想到我的出现竟是让五族之间征伐之势更盛。五族之间竟是相互交战,混乱的无以复加。我心灰意冷,无心参与战局,便驾驭裂天海龙兽回到海中,终老一生。”说到此处,更是悠悠叹息一声,语气颇为悲凉。 黄旭听到此处,方才明白这赤机子所说的自己乃是心甘情愿呆在这裂天海龙兽腹中之意。随即想到:“既然前辈已经驯服了裂天海龙兽,现在它又为何肆虐九州呢?” 赤机子哈哈一笑:“老子又不是海里的王八,能活几百年么?老子死了,这裂天海龙兽不就想干嘛干嘛了么?老子怎么知道它为何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胡作非为!” 这赤机子话虽说得不好听,却是说出了实情。这赤机子已经是死了数百年的人了,现在说话的不过是留在火德石之内的神识而已。至于这裂天海龙兽或是因为凶性不改,却是对东海之事记忆犹新,故而不敢再在东海肆意妄为,反而辗转到这南海偏僻之地作乱。这南疆蛮族不归属九州,九州之人也罕有人前往南疆蛮族,故而可以由得这裂天海龙兽胡作非为。 黄旭正在思量之中,却听赤机子道:“臭小子,你问了这么多话,我也全部告诉了你想要知道的。这‘火尺八诀’你是学还是不学?” 黄旭微微叹气:“我看着天色已晚,我也有些累了,不如我们改日再学!”黄旭此番话语说出,却并非推脱之意。这‘火尺八诀’修炼极为消耗真气,方才修炼之时黄旭已经将浑身真气消耗的七七八八,如今已是没有什么力气。 却听赤机子怒哼一声:“屁话!莫非你要等我魂飞魄散之后在传授你么?” 黄旭一愣:“你不是在火德石中呆的好好的么?都呆了几百年了,又如何会魂飞魄散?” “哼!”赤机子冷笑一声,“若是不被你这火德之身唤醒也罢,我这神识乃是全身精气所化,一但被唤醒,便会被逐渐侵蚀,便是方才和你说话,也会消耗我的精气,待到我精气消耗完了,你便是想求我教你也没有办法了!” 黄旭顿时愣住,心中想通,这火德石内说话的乃是赤机子的神识,其实便是一种能量,会逐渐消耗,便是说话,也会消耗能量,这和人消耗过多便会饿是一个道理。然而这人饿了可以吃饭,这赤机子却是毫无补充之法,就好比一个人无饭可吃,便会被活活饿死一般。不由愣住:“这么说,前辈你会消失?” “你怎么这么多屁话!”赤机子怒哼一声,“你到底学还是不学?” 黄旭连忙道:“学!学!怎么不学!只是我现在身上真的没多少真气,按这‘火尺八诀’消耗真气的度,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小子,这你便不知道了。你可知道为何这第三诀叫做‘无招无式’么?这重点便在这个‘无’字上!” 黄旭正待开口,却听赤机子喝道:“小子,气沉丹田,按我所说的做!”黄旭见赤机子不似玩笑,急忙盘腿打坐。 却听赤机子道:“气走手太阴肺经,继而转向手阳明大肠经,其后依次为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气脉所出,连同火仙尺,将尺内能量引入体内,遍布周身奇经八脉……” 黄旭依言行功,现这赤机子所念的竟是“火尺八诀”中的前两诀。周身通红,热气逼人,原本潮湿无比的沙滩竟是被黄旭瞬间烘烤干,还不断出“嗞”、“嗞”爆裂之声。 第一章 火尺八诀(下) 这“火尺八诀”上本没有记载如何运行真气,然而当自己按照赤机子所说的行脉之法运功之时,却现这“火尺八诀”所消耗真气的度竟然骤增,体内原本还存有一些的真气竟是瞬间被消耗殆尽。急忙道:“赤机子前辈,我快……我快坚持不住了!” 话音刚落,黄旭只觉得浑身一滞,身上最后一丝真气也被瞬间抽空。无数热量从火仙尺中喷涌而出,宛如洪水决堤一般,冲入黄旭体内。黄旭只觉得身子顿时失去控制,浑身上下如同被烈焰烘烤,难受无比,想要喊出声来,偏偏喉咙之中又是充斥一股热流,喊又喊不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黄旭此刻万般难受,方才明白这“无招无式”的意思。这个“无”字便是要修炼之人体内没有丝毫真气,被火仙尺所左右,却是一招一式也使不出来。黄旭只觉得无数股热流在周身不住翻腾鼓舞,自己原本的经脉不断受着剧烈冲击,仿佛随时都要爆裂一般。体内的水分几乎都被蒸殆尽,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竟是流出血来。额头上青筋根根爆出,面目狰狞之态简直难以描述。 黄旭直到此刻方才知道这修炼“火尺八诀”的困难之处。这“火尺八诀”的前三诀根本不是什么修炼功法。这第一决和第二决应该是测试修炼之人有没有修行这种功法的资格,而这第三诀却是为这修炼之人脱胎换骨,造就一副更适合修炼的体格才是! 赤机子声音虽然得意,但是仍然掩盖不住其中担忧之色,见黄旭此刻已是浑身痉挛,不住颤抖,显然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臭小子,才这么点你便坚持不住了?你他奶奶个呸的,当真是个软骨头,还没老子当年一半英勇!” 赤机子还待再说,却听见黄旭蓦地一声惨叫,周身红光涨紫,瞬间冲出一股极为炙热的能量,便是原本朝海岸冲来的潮水也被这热气逼回。“轰隆!”只听一声惊雷炸响,黄旭周身竟是炸裂开来,顿时沙尘弥漫,不可睹物。良久,方才尘埃落尽,只见黄旭此刻身上红光退去,身子瘫倒在沙滩之上,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知觉。 火德石掉落在黄旭身旁,红光闪烁,显得颇为诡异。赤机子的声音猛地从火德石中传出:“喂,臭小子,你不会死了吧?喂,臭小子,你别吓我!”顿了一下,见黄旭还是毫无反应,惊道:“你奶奶个呸的,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个传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死了?你若是再不起来,我便把你……便把你……”这个“便把你”说了半天,却是没有接出下文,还真是不知道能把黄旭如何。又转声道:“臭小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个传人,你千万可别给我轻易死了!你乃火德之身,若是被这点小火烧死,不是要笑死人么?喂……喂……” 这赤机子话语之中焦虑之态尽露,若是他仍在世,必定是满脸惶恐,担心不止了。 这赤机子不住叫喊,突然看见黄旭的身子突然一动,兴奋道:“太好了,小子你没死!” 却听黄旭叹了口气道:“赤机子前辈,你当真是吵死人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让,还让人活么?” “你奶奶个呸的,臭小子你……”赤机子顿时愣住,没想到这黄旭竟是拿自己开涮。 黄旭缓缓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几乎摔倒,方甫站定,却还是打了个趔趄,从地上捡起火德石,叹了口气道:“赤机子前辈,下次有这等要人命的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可以么?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然真忍受不住,暴体而亡,我可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赤机子嘿嘿一笑:“臭小子,这鬼我可是做了几百年了,你若是做了鬼,还是得叫我一声前辈。” 黄旭一愣:是了,这赤机子已是死了几百年的人了,便是做鬼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由叹气一声:“也罢,看在我没死的份上,此次便不和你争了!” “你奶奶个呸的。”赤机子一怒,“你这小子真是目无尊长的很,我把这天下绝顶的‘火尺八诀’传授给你,若是换做别人,早是恭恭敬敬的了,怎么会像你这个样子!” 黄旭幽道:“这数月以来,我已是受够了折磨,都是快死的人了,现在是能逍遥一日便可逍遥一日,可不想再受这种非人折磨!” 赤机子一愣:“什么快死的人?我赤机子的传人怎么能是随便死的?” 黄旭无奈苦笑,叹气道:“我现在已是身中剧毒的将死之人,九州之上数一数二的名医已是都为我瞧过,皆是没有办法!” “什么!”赤机子一惊,“待我查探一番!“说罢只见火德石中窜出一道光影,竟是向黄旭丹田之处冲去。黄旭知道此乃赤机子神识所化,也未加阻拦。只觉得丹田之中突然冲入一股气流,随即这气流在自己周身游走一遍,竟是又回到丹田处。只听赤机子的声音从黄旭腹中传来:“小子,你果然身中剧毒,而且这毒极为霸道,怕是极为难解啊!” 黄旭微微叹道:“这我早已知道,所以才说自己是将死之人!” 却听赤机子嘿嘿一笑:“此话不对,这毒虽然难解,但并非无解。我便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解你身上剧毒!” “什么?”黄旭突然听到赤机子说到有解毒之法,不由一惊。 却听赤机子道:“西南有山,名之莱,高八千八百四十八丈,生有莲焉,名为血莲。通人性,善变化,无可寻。可解百毒。” “之莱山?”黄旭闻言一愣,“你说这之莱山上有可以解我身上剧毒之物?”这赤机子所说之话显然是从某本古籍之上摘录下来,断然不会随便瞎编来糊弄自己。 “不错,这之莱山上生有血莲,可以医治百毒,乃是世间驱毒圣物,无毒不解!” “是了!”黄旭心中一喜,在那石**之中和成山相斗之时,长琴仙子最后也曾嘱托自己再去寻之莱,必定是知道这血莲之事!当下心中大定。 却听赤机子嘿嘿笑道:“臭小子,这毒的事我们暂且搁置一边,十天半月之内,你便是想死也死不了。我且问你,这第三诀修成之后感觉如何啊?” 黄旭一愣,方才一直没有注意这第三诀修成之后有什么变化,急忙凝神运气,不由面露喜色:“经脉怕是拓宽了足足一倍,而且体内火属性真气竟是凝实许多!”黄旭嘿嘿连声,竟是笑意不断。虽然修为并无实质性的精进,但是以后的修炼度,怕是至少提高了一倍! 赤机子笑道:“臭小子,算是吃到甜头了吧?把火德石捡起,看看多了些什么!” 黄旭闻言急忙把地上的火德石拾起,用心凝视:“火尺五诀?第一决,星火燎原?” “不错!”赤机子哈哈笑道,“我这‘火尺八诀’说是八诀,其实只有五诀,前三诀不过是对修炼者的考验而已。这之后五诀,才是真正的火仙尺的使用方法!” “原来如此!”黄旭心中原本就隐约感到这前三诀根本不似功法,此番赤机子一说,果然应验了自己的想法。却听赤机子道:“小子,今日你进步虽然不多,但起码还是有一些,便到此为止吧。你好生把火德石收好!”黄旭闻言点头,却是突然顿住,想到这赤机子的神识还在自己腹中,道:“赤机子前辈,你怎么说也要先回到这火德石之内啊!我体内突然多了个会说话的人,怕是睡觉也不安稳!” 赤机子嘿嘿一笑:“不回了,你体内火属性真气纯正,我呆着舒服,便不走了!” 黄旭闻言一愣,正待说话,却是赤机子继续道:“臭小子,你也不必担心,我赤机子也在这世上呆不了几个时日了,不会干扰你多久的!” 黄旭闻言一愣,心中竟是一堵:“是了,这赤机子乃是神识所化,每日都有消损,怕是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在这世界上灰飞烟灭了!”这赤机子虽然嘴皮子硬,爱摆架子,但是黄旭却知道这赤机子心地不坏,单从他所讲的故事便知道他也是忧国忧民之人。这样的好人竟是要灰飞烟灭,黄旭哀叹一声,也是默许了赤机子呆在自己体内。 却听赤机子嘿嘿笑道:“臭小子,你也不必这般沮丧,老子活了这么久了,早想死了!可惜我肉身已毁,不然我把我身上功力传授给你,虽然你能够吸为己用的不多,但起码也能将你提到仙级修为,当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黄旭淡淡道:“赤机子前辈,这修为一事乃是天定,强求不得。我黄旭也从未希望有什么捷径可寻!” “说得好!”赤机子笑道,“可惜很多人并没有你这番觉悟!” “前辈,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去吧!” 第二章 蛛丝马迹(上) 时光飞逝,转瞬之间又是过了数日。这数日之内,黄旭在赤机子指导之下进步神,“火尺五诀”的第一决已是练得炉火纯青。这第一决“星火燎原”其精髓便在于将体内火属性真气凝为一点,再释放出去,瞬间形成燎原之势。原理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极为困难,单单这一决,便将黄旭折磨的痛不欲生。幸而黄旭性格极为坚忍,竟是毫无怨言坚持下来。眼看这第一决“星火燎原”已经略有小成,想要拿出火德石继续修炼之时,却是现上面根本没有第二决的记载。 眼看时光流逝,几日以来,黄旭、祝回、颜荃儿三人皆是每日休憩谈天,好不容易过得几天恬淡日子,期间帮助南疆蛮族重筑家园,祝回更是传授了许多九州之上的先进技术给各个蛮族,黄旭对祝回的知识广博也是敬佩不已。 黄旭微微叹气,在营寨中走了一圈。此时此刻,营寨之中只有零星守卫,再也没有各个蛮族齐聚的盛况。众蛮族皆是返回各自领地,耕种生活,打渔狩猎,一时间竟是感到颇为寂寥。正意兴阑珊之间,忽见祝回神色匆匆的跑回来,看见黄旭,猛地冲上前来:“黄旭兄弟,已有族人说现了些蛛丝马迹!” 黄旭一惊:“现了什么?” 祝回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随我一去便知!现之地约在营寨百里之外,以黄兄宝马的脚程,一个时辰之内便能赶到。 “好!还请祝回兄带路,我们立刻前往!”黄旭闻言竟是毫不犹豫,掏出玉石宝剑,解印出吉光宝马,翻身跃上。祝回也是没有犹豫,翻身坐在黄旭身后。只见黄旭双脚一蹬,夹在吉光马腹上,一声嘶鸣,吉光马四蹄狂奔,只留下一路烟尘。 之上,马蹄轰响,气势如虹。祝回给黄旭指路,说话竟是听不清楚,只能依靠传音。一骑绝尘,转瞬之间竟然便到了目的地,掐指一算,竟是只用了半个时辰。 两人翻身下马,早有数百菌人族族众恭候在旁。这菌人族族人对蛊虫极为敏感,故而探查蛊尸一事自是由菌人族出马最为合适。然而之前与裂天海龙兽、众凶兽一役,菌人族将士为了保护鲛人族族众修复渔网,伤亡大半,此刻黄旭见这数百菌人族族众之中还有妇孺,心中不由一酸。 祝回显然也是想到此处,拍了拍黄旭的肩膀,叹气一声道:“我们还是去现了什么吧!” 黄旭点了点头,只见对面菌人族族长菌朗走上前来,向二人拱手道:“扎黑,我们所现的就在前方!”说着让开身子。 黄旭和祝回二人向前望去,不由一愣。数日之前,为了抵挡来袭洪水凶兽,黑齿族族众曾挖掘沟壑,将海水引入百里之外的深山之外。而黄旭和祝回眼前所看到的,正是数百条沟渠所通向的峡谷之中。 只听菌朗道:“扎黑,这峡谷之中蛊味十分浓重,前几日洪水冲刷,也是没有将这谷内的蛊味冲散。我们族人下去探测之后,现果然这峡谷之中曾经藏有大量蛊尸,但是我们跟随蛊味追寻,却是被峡谷之下的一处巨石所隔,而且这巨石质地极为坚硬,便是黑齿族人也无法凿穿,故而无法前进。” 黄旭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下去?” 菌朗指了指陡崖之上的一根藤蔓道:“我们族人已经将这藤蔓顺下,沿着这藤蔓爬下,便可到达谷底。这藤蔓极为结实,还请扎黑放心。” 黄旭、祝回对视一眼,却听祝回笑道:“我的双翼飞龙已是被那裂天海龙兽拍为粉末,如此看来,怕是还是要麻烦黄旭兄弟的马兄了!” 黄旭微微一笑,翻身跃上吉光宝马,祝回也是紧随其后,坐在黄旭身后。却听祝回对菌朗道:“我和黄旭兄弟先下去,在谷底等你们!”说罢黄旭一夹吉光马腹,吉光马嘶鸣一声,纵身向谷底跃去。 众菌人族族众看见吉光马载着二人凌空飞起,皆是高声欢呼,惊叫无比。 黄旭驾着吉光马缓缓滑落,足足下潜了百丈有余,方才落至谷底。只见这深谷之中竟是一片树林,青葱苍翠,倒是一翻好景致。二人翻身下马,现脚下土地湿软,一抬脚,更是沾了一鞋泥巴。黄旭运起“祝融神火”,将周围土地烘烤干净,竟是惊喜的现这修炼“火尺五诀”时候,祝融神火的威力竟是有了极大提升。祝回也是“咦”了一声,颇为惊奇。 然而这黄旭却并未将赤机子之事告诉他人,只有自己清楚,当下讪讪一笑,并不作答。却是黄旭腹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正是赤机子:“臭小子,没想到你还会这等功法?虽然算不上十分厉害,但是对你来说却是再好不过!” 黄旭见赤机子这般看低“祝融神火”,当下也懒得理他,对祝回道:“祝回兄,这菌人族族长菌朗说此地蛊味浓重,你可曾闻到?” 祝回摇了摇头:“蛊味没有闻到,泥土之味倒是很浓!不过黄旭兄弟,你要知道这菌人可是比我们对蛊虫要敏感的多,既然菌朗说此地有蛊,便不需要怀疑。 黄旭闻言点了点头,二人在谷底等候片刻,才见菌朗带领数十位族人从藤蔓之上缓缓爬下。见黄旭、祝回二人在谷底的等候多时,方甫下地,便急忙道:“扎黑久等了!” 祝回摆了摆手道:“你辛苦了,还是麻烦你带下路吧!” 菌朗连连点头,率着一众族人快步向前走去。这菌人族本来就体型较小,走起路来步子极小,是而必须双脚迈的极快,才能不至于拖累众人度。黄旭在后面看着菌人族人为自己二人如此着想,不由辛酸无比。 菌朗带着黄旭、祝回二人一路左拐右拐,竟是深入山谷之中,走了足足有数里,眼前豁然被一面陡壁挡住,再无前进之路。黄旭、祝回不禁一愣:“菌朗,这前面已经没路了,便是这里么?” 却见菌朗摇了摇头,领着十几个族人走到石壁之前,将覆盖在石壁底端的藤蔓掀起,豁然一个一人高的石洞出现在众人眼见。菌人族身材矮小,需要踮起脚尖,双手高举才行。祝回、黄旭二人急忙走上前去,帮助菌朗众人掀起藤蔓。却听菌朗感激道:“扎黑,请随我来!”说着带领族人进入石洞。 这石洞极为漆黑,菌人族族众却是夜视能力极高,故而察觉不到,倒是黄旭和祝回伸手不见五指,急忙运气“祝融神火”,顿时火光一涨,石洞之中顿时明亮起来。 眼前是一个极为狭窄的甬道,若是黄旭和祝回直起身子,怕是要撞到脑袋。众人疾走一阵,却是不住往地下深入,一番走了下来,怕是已经远离地面百丈远。再往深处,突然来到一处极为空旷的石**之中,四周石壁严裹,仿佛经过雕琢一般,四壁极为圆滑,而这石**之大,前后左右怕是足有百十丈宽,便是容下万人也不在话下。 却听菌朗回身道:“扎黑,此地便是蛊味最为浓厚之处,我敢肯定,这里必定藏匿过数万具蛊尸!” 祝回、和黄旭同时点头,这里并没有流水进入,是而充斥着一股腐烂腥臭之味,便是自己也能闻出来。 却见菌朗领着众人走到石**一端,指着墙壁道:“这里本来有一处出口,我闻味道,怕是这蛊尸便是从这出口之处走的。然而此刻这出口却是被巨石封死,现在却是难以追寻下去!” 黄旭、祝回二人上前探查,“祝融神火”照亮,果见前方一处出口被一个巨石挡住,堵得严严实实,竟是连一个缝隙也没有留下。祝回和黄旭对视一眼,齐齐运起全身真气,向那巨石猛拍而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石**都为之摇晃,但那巨石却仍是纹丝未动。 两人同时长叹一声,却听祝回道:“我们再仔细探查一番,看看可有什么机关!” 黄旭点了点头,和祝回各寻了一个方向依次探去。黄旭双手在光滑的石壁之上不住摸索,竟是猛的摸到一个凸起,火光一照,竟是一个大大的“火”字! 却听黄旭腹中突然传出一个惊讶的声音:“五族密道!” 第二章 蛛丝马迹(下) 黄旭一愣:“火族密道?” 黄旭只觉得这赤机子的话没有讲明白,自己仍是混沌一片,唯独这“联通五族”听得清楚,急忙问道:“赤机子前辈,你是说这山洞是在你们的时代所挖掘的?而且可以连通五族?” “那就是说通过这地底密道可以到五族之内的任意一族!” “话是这么说,不过此事滋事体重,修筑之时每族更是在各自领地内的通道内设置了重重机关,派人严密把守,需经得本族同意,方可通行。而且这五族密道修建的极为隐蔽,只有五族高层方才知道,修筑这五族密道的工匠也是在修筑完成之后全部被活埋。” “你们五族之时早已是数百年前的事了,现在还怎么会有人管理这地底密道?而且这地底的机关,怕是早已年久失修,失去作用了吧!” 赤机子叹道:“这倒是有可能!” “赤机子前辈,我且问你,这数百年前的五族和如今的九州可是一样?” “你这不是废话么,莫非过了几百年,山川还会移动不成!” “不好!”黄旭暗道一声不妙,急忙招呼祝回道:“祝兄,快过来看看!” 祝回此刻正举着佩剑仔细探查四处,一无所获,听到黄旭呼喊,急忙走了过来,却见黄旭玉石宝剑火光照耀之下的墙壁上赫然写着一个硕大的“火”,不由一愣。 祝回盯着这个“火”字凝视良久,转眼看了看四周,竟是突然惊呼一声:“火族密道!” 黄旭还在思考该如何向祝回说明此事,若是说自己知道这五族密道之事,赤机子也必定暴露,若是不说,祝回若是问起自己如何知道,却也不好解释。没想到祝回竟是知道此事。 黄旭连忙道:“祝回兄,你知道这密道的由来?” 却见祝回点了点头道:“传言数百年前,还是五族之时,曾经修筑一条密道,此密道四通八达,足可遍布九州之上的各个角落,虽然有些夸张,但是起码肯定的是这密道可以连通五族。此密道修的极为隐秘,只有各族高层才知道有密道的存在。我爷爷乃是上古火族遗后,故而有所耳闻,至于是真是假,却是未曾辨明。没想到竟是果真存在!” 黄旭急忙道:“若是这样一来,这操控蛊尸之人将这数万蛊尸藏匿在这五族密道之内怕是大为不妙啊!“ 祝回点了点头,面色严峻,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数万蛊尸藏匿于五族密道之中,说明这控蛊之人对五族密道已是有了一定了解。若是真如传言所说,这五族密道可以到达九州各个角落的话,那便极为不妙了!若是这数万蛊尸一夜之间从密道进入九州之上,以九州之上百姓人口密集度来看,怕是南疆远不能比,到了那时,就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了!等到九州之上的军队反应过来,更是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即便能够将这些蛊尸赶尽杀绝,怕是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的可怕!” 黄旭也是意识到祝回所说的问题的严重性,沉默不语。却听祝回道:“我倒希望这五族密道年久失修,自己塌方崩陷才好!” 黄旭正待赞同,却听腹中赤机子哈哈笑道:“小子,这五族密道的坚固程度我可是知道的清楚的很,若不是人为故意破坏,别说数百年,便是数千年也能完好的保存下来!”话一出口,却是将黄旭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扑灭。 黄旭哀叹一声对祝回道:“若是如祝回兄所言自是最好。然而这数万蛊尸不肯可能无故消失,我们还得作出完全准备才是!” 祝回点了点头道:“此话不错。此事乃是十万火急之事,由不得有半点拖沓。否则,怕是酿成滔天大祸。”说罢在石**中来回踱了几步,沉思一阵,道:“黄旭兄,你看这样可好。既然你七月初七要赴泰山,眼下也是出的时日,不如你即刻启程前往泰山。此乃十年一次的泰山封禅大典,极为隆重,莫说这九州之上地位极高的八主会到,便是连那轩辕黄帝陛下也可能御驾亲至。你便将此事公之于众,让诸位神上好生布置,以防万一。既然蚩离神上将调查一事委托与你,大家对你的话也断然不会不信!” 黄旭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正合我意。如此一来,我也可以将成山和梁仪的罪行公之于众,为死去的冤魂报仇,一举两得,却是再好不过了!” 祝回道:“不错,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本来我还打算近日回家禀告爷爷,怕是回不去了。我便在此地率领蛮族弟兄先将这挡路巨石给砸了,再进入这石洞之中仔细探查,便是只有一只蛊虫,我也要给它揪出来。你我二人双管齐下,看看能否找出这数万具蛊尸的藏身之处!” 黄旭点了点头:“如此最好,还希望这数万具蛊尸不要行动太快。若是我们说话这时这蛊尸已经在九州肆虐,怕是为时已晚了!” 祝回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起身回营。还劳烦黄旭兄弟即刻启程,切勿耽搁,我去召集蛮族兄弟,定要在数日之内将这巨石凿碎!”当下转头对菌朗道:“还要麻烦族长率领族人在此守候,不要出现什么异状。一日之内,我必定率领众蛮族将士赶到!” 菌朗闻言毫不犹豫点头答应,祝回道了声“辛苦了”,便和黄旭向洞外赶去。一出洞口,黄旭便招出吉光宝马,两人翻身上马,顿时腾云驾雾,直直飞上数百丈的高崖,方才回到地面,一路风驰电掣,向营寨飞奔而去。 黄旭回来之时,颜荃儿却在营中四处找寻黄旭。原来这一大清早,黄旭便被祝回拉去了这五族密道,更是不及对颜荃儿说明,此刻颜荃儿见到黄旭归来,一脸嗔怒之色。正待说话,却被黄旭一把拉住:“荃儿妹妹,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启程前往泰山!” 颜荃儿一愣:“黄旭哥哥,用的着这么急么,这蚩离神上说七月初七赶到泰山便可,这还有十数日,便是慢慢游玩过去,也是来的及的啊!” 黄旭叹了口气,道:“荃儿,快去收拾行李吧。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九州无数百姓的性命,怕是耽误不得!具体事情我在路上再与你详说!” 颜荃儿见黄旭脸色严肃,不似玩笑,当下不敢胡闹,回营帐之内收拾行囊,黄旭也是回到自己营帐之内仔细检查一番,待确定随身之物毫无遗漏,方才满意。 二人收拾完行囊,走到营寨门口之时,祝回却是在召集蛮族将士,向那五族密道所在的峡谷进。见黄旭和颜荃儿到来,也是走过来与二人道别。 祝回叹了口气,看了看颜荃儿道:“荃儿妹妹,你当真不和我回去看看爷爷?” 颜荃儿摇了摇头,道:“我要和黄旭哥哥一起。等到爹爹和娘亲都回来之后,再一起去看望爷爷好了!” 祝回微笑点头,黄旭心中却是感慨万千。颜荃儿一直盼望见到双亲,然而这个愿望怕是难以实现了。当下对祝回道:“祝回兄,时间紧迫,我和荃儿妹妹这便上路了!” 祝回拍了拍黄旭的肩膀,又使劲按了两按,道:“走好,改日再与你痛饮个七八百杯!不醉不休!” 黄旭嘿嘿一笑,握了握祝回的手道:“一定!不醉不休!”说罢抽出玉石宝剑,吉光马高吭嘶鸣,窜跃而出。黄旭将颜荃儿托上马背,自已也是翻身坐上。对祝回回头一笑,再不犹豫,向远方疾驰而去。 祝回看着黄旭和颜荃儿二人骑着吉光宝马渐行渐远,心中一热,高声喝道:“众蛮族将士听令,为黄旭兄弟送行!” 数千蛮族将士听到祝回之言,竟是齐齐举起武器,不住喊道:“扎黑、扎黑、扎黑……”声音延绵不绝,声响震天。 黄旭和颜荃儿听见身后震天呼喊之声,知道是祝回为自己二人践行,皆是齐齐回头望去,却是只能看到逐渐变小的营寨。 第三章 千里奔行(上) 云翳朵朵,日照万里。官道之上,一马二人纵马飞奔,风驰电掣,正是黄旭和颜荃儿二人。 眼看眼前高山巍峨,泰山已是近在咫尺,黄旭方才勒马,转身对颜荃儿道:“荃儿妹妹,我们到了!” 为的将领横刀拦住黄旭,厉声喝道:“来者何人?可知道这泰山步道之上只准步行,不能骑马么?” 黄旭一愣,没想到这泰山竟然有这种规矩,急忙拉着颜荃儿翻身下马,向那将领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这规矩!这就下来!”说着封印起吉光马,拉着颜荃儿便要向山上走去。 那领头将领却是又横身挡在黄旭身前:“泰山祭祀大典期间,闲杂人等一律不准上山!” 黄旭一愣,没想到这上山还有人阻拦:“这位大哥,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受蚩离神上邀请而来的!” 那领头将令瞟了一眼黄旭,看他衣着土气,不似有什么来头,倒是身边的颜荃儿娇艳无比,怕是有什么身份,道:“可有请帖?” 黄旭一愣:“蚩离神上只说让我前来,却是并未给我什么请帖。我现在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告蚩离神上,还请兄弟通融一下!” 那将领却是横了一眼黄旭:“地主梁父有令,这泰山祭典乃是关乎天下的大事,没有请帖者一律不准上山!”黄旭顿时愣住,竟是泰山梁父的命令。这泰山梁父乃是九州八主中的地主,修为高深,威望极高,为人更是刚正不阿,在九州之上颇负盛名。此番梁父下令,怕是蚩离也疏忽此事,倒是给黄旭添了不少麻烦。 那将领见黄旭迟疑不去,道:“快走快走,不要在此地拦着他人!” 黄旭微微叹气,泰山脚下,又是临近祭祀大典,若是强行硬闯怕是影响极为不好,但自己所要禀报之事却是极为重要,容不得丝毫耽搁。不由迟疑无比。 却见颜荃儿一拉黄旭道:“黄旭哥哥,随我来!我有办法!” 黄旭一愣,不知颜荃儿意欲何为,只好跟着颜荃儿走。只见颜荃儿引着黄旭来到一个空旷偏僻的地方,竟是抽出腰中随身宝剑。只见红光一闪,烈焰鸟破印而出。颜荃儿走上前去,拍了拍烈焰鸟的头道:“乖鸟儿,切莫出声惊到别人!” “是了!”黄旭心中一顿,“这6地不能走便走天上,难道天上还有人管么?”当下二人翻身跳上烈焰鸟。烈焰鸟低鸣一声,扑翅飞起,向泰山顶峰翩飞而去。 时至黄昏,夕阳西照,天高气爽,仰望西天,朵朵残云如峰似峦,一道道金光穿云破雾,直泻人间。在夕阳在映照下,云峰之上均镶嵌着一层金灿烂的亮边,时而闪烁着奇珍异宝的光辉。 群山之间,雾霭渺渺,变换无穷。时而山风呼啸,云雾弥漫,如坠混沌世界;俄顷黑云压城,地底兴雷,让人魂魄震动。 黄旭和颜荃儿骑在烈焰鸟背之上,看烈焰鸟下各色风景,心旷神怡。两人纵鸟飞翔,凉风吹拂,自是爽利无比,却听颜荃儿指着面前两座山峰之间道:“黄旭哥哥,你看,云海!”两人放眼望去,只见双峰之间,白云滚滚,如浪似雪,转瞬之间却又是形状陡变,云朵填谷壑,又像连绵无垠的汪洋大海,端的是变化无穷,奇妙无比。 时之间,二人竟是被眼前美景所迷,如痴如醉。却听天边传来数声高吭之声,只见远处蓦地出现数十个黑点,竟是数十只飞龙,身形逐渐变大,向黄旭、颜荃儿这边飞来。黄旭一看,竟是数十只苍鹰飞成一排,颇为壮观。再一看时,突然觉不对,只见这数十苍鹰之上,皆是坐有人。 “苍鹰骑士!”黄旭一愣,竟是想起九州之上虽然多是地面军队,但也有飞行部队。这泰山可谓九州之中极为重要之地,主泰山梁父所住之地,故而有飞行军队驻守。眼看这数十苍鹰骑士皆是向着自己所在之处飞来,心道不妙。 心中思忖片刻,想到自己若是和飞来之人明说来意,或许这些人能带着自己去找蚩离。若是如此,总比过这漫无目的的寻找强上许多!当下让颜荃儿放慢度,等着这数十苍鹰骑士上前。 那数十苍鹰骑士看见黄旭突然放慢度,皆是有些吃惊,顿了一下,却是陡然加,向黄旭疾冲来。黄旭回头一看,却是一惊。只见那数十苍鹰背上,皆是银光闪闪,赫然便是刀光。 不待黄旭反应过来,这数十苍鹰骑士已是飞身而上,竟是齐齐举刀向黄旭、颜荃儿二人砍来! 黄旭大惊失色,没想到这苍鹰骑士竟是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是兵刃相加。黄旭急忙抽刀,将迎面冲来的苍鹰骑士抵挡住,却是又有一个苍鹰骑士从身后袭来。 这黄旭本来就从未在空中作战,在烈焰鸟上仓促应敌,身子更是摇摇晃晃,把握不住重心。颜荃儿坐在黄旭身后,还要对她小心照顾,当真是难以应付。 黄旭方甫接了几刀,心便一沉。这些苍鹰骑士修为极高,每人怕是都有真人一级水平,不愧是九州之上最为精英的军队之一。而自己修为也不过是真人一级,最多只能算个真人级高手,对付上一两个苍鹰骑士还好,数十个却是难以敌对了。 这数十苍鹰骑士显然经过长时间磨合,训练有素,转瞬之间竟是形成合围之势,将黄旭和颜荃儿围在中央。 黄旭心中暗道不妙,一手紧紧握了握颜荃儿的小手,只感到她小手冰凉,怕是受了极大惊吓。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不敢犹豫,“祝融神火”顿时运起,玉石宝剑红光满涨,将迎面看来的兵刃弹开,剑气猛地一涨,只听一声哀鸣,一个苍鹰骑士坐下苍鹰竟是一声尖嚎,翅膀之上竟是猛地闪起火光,直直向下坠去。 原来黄旭却是出其不意,在挡住这苍鹰骑士攻击同时,将“祝融神火”猛运,瞬间涨出数丈远,将这苍鹰的翅膀引燃。 众苍鹰骑士突然看见同伴的坐骑起火,竟是向山底坠下,皆是一声惊呼,驾驭苍鹰直飞而下,将那在下坠之中的骑士救起。但对那翅膀已经燃着的苍鹰却是无计可施,眼睁睁的看着它向山底坠去。 黄旭也是心有不忍,但这数十苍鹰骑士竟是不问青红皂白,不给黄旭丝毫解释的机会。若是再打斗下去,怕是要出人命。自己死了便也罢了,偏偏身后还有个颜荃儿,黄旭方才下了决心。 这数十苍鹰骑士向下飞去解救同伴,黄旭身前顿时出现了极大的空隙,当下不再犹豫,驾驭烈焰鸟飞逃离。 这数十苍鹰骑士将同伴解救,皆是极为恼怒,紧紧跟在黄旭和颜荃儿身后,更有人高声喝道:“偷袭坐骑,实为不齿!停下受死!” 黄旭却是驾驭烈焰鸟,度不慢反快。黄旭心里清楚,若是此刻停下,多半便走不了了。既然此刻已经将事情闹大,索性再闹大些,径直飞到那泰山顶峰,闹得鸡飞狗跳,让所有泰山之上的人都察觉此事最好。到那时蚩离再为自己解释清楚,便万事大吉了。当下扭过脑袋道:“他***,有你们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要打要杀的么?若不是我反应迅,早成了刀下亡魂了!老子才不会那么傻,停下来让你们砍!”说着也不管身后数十苍鹰骑士叫骂之声,加快了烈焰鸟的度,径直向上飞去。 赤机子在黄旭腹中看的清清楚楚,哈哈大笑不止:“臭小子,莫非你长了个挨刀子的脸么?怎么谁见了你都想砍上两刀?当真是笑死我了!” 黄旭没想到这赤机子在此关头还要出来搅合几句,颇为恼怒,大骂了声:“闭嘴!” 这赤机子却是极为得意,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黄旭心烦意乱,对这赤机子极为恼怒,偏偏又无可奈何。 颜荃儿坐在黄旭身后,却是听到黄旭骂了声“闭嘴”,不由一愣,颇为委屈道:“黄旭哥哥,荃儿没有说话啊!” 黄旭没想到自己骂赤机子之话竟是被颜荃儿误会,颇觉无奈,对颜荃儿道:“荃儿妹妹,我没说你!你还能让这鸟儿加快些度么?我们直接冲向泰山的最高峰,若是能找到蚩离神上,便可以摆脱眼下的麻烦了!” 颜荃儿点了点了,对烈焰鸟道:“乖鸟儿,再飞快些!” 烈焰鸟听到颜荃儿之话,高吭一声,双翅猛地一震,竟是将身后的苍鹰骑士甩的越来越远! 第三章 千里奔行(下) 只听背后传来“嘭”的一声,竟是一个苍鹰骑士射出信号弹来,顿时天空之中一片火光。这信号弹极为耀眼,便是在这白昼之中,也刺眼无比。 黄旭心中一沉,对颜荃儿道:“荃儿妹妹,让这烈焰鸟立刻向下直冲,着6之后便把它封印起来,切莫耽误!” 这苍鹰在空中虽然极为灵活,但是若是搁在林间,却因为体型硕大,行动反而不便。黄旭知道若是仍然在空中飞行,必定被苍鹰骑士围死,认定这苍鹰必定不能和吉光宝马在树林之间比灵活,虽然仍是不能摆脱追捕,但是起码不会被抓住。 两人一马在树林间不断跳跃蹿行,数百苍鹰骑士在空中徘徊紧随,眼看无法抓住二人,竟是齐齐从身后拿出弓箭,弯弓上弦,只听“嗖”、“嗖”、“嗖”、“嗖”连声响动,银光闪烁,无数箭矢犹如流星一般向黄旭二人疾飞而去。 这苍鹰骑士皆是真人级以上的高手,射出的箭矢足可以开山裂石,威力奇大,若是黄旭被射中一箭,怕是多半会立刻倒地不起。 黄旭眼见身侧不断有箭雨落下,饶是吉光马身形灵活,不住躲闪,自己也是拿出玉石宝剑不住拨撩射来的箭矢,但是对着漫天箭雨,仍是感到十分力不从心。 吉光宝马“嗷”、“嗷”嘶鸣,脚下度又是提高了许多。只听颜荃儿一声惊呼:“黄旭哥哥,快到顶了!”黄旭本来一心抵挡这飞来流矢,至于到了哪里却是没有在意,没想到转眼之间竟是到了山顶。 吉光宝马纵身长跃,身后留下一排箭矢砸在尘土之中,激起漫天烟尘。只见这泰山顶峰,竟是极为平阔,不远之处乃是一处颇为壮观的楼阁,金碧辉煌,极为气派,规模虽然不大,但是考虑到此乃山顶,修建不易,却是极为难得。想必是地主泰山梁父的府邸所在。再往前看,便是一处极大的露天祭台,这祭天大典想必就是在此处进行。 黄旭不待细看,身后数百苍鹰骑士已是追上,当下不敢犹豫,向那府邸疾冲而去。这黄旭一番闹腾,已是声势极大。数百苍鹰骑士一路从山底追来,声响颇大,早已是惊动山顶之人。黄旭驾着吉光马奔行,却是现前方早有甲胄武士严阵以待。 黄旭急忙勒马,却已是陷入合围之势。眼看身后数百苍鹰骑士马上便至,这些人皆是不讲道理,上来便刀戈相向,若是被他们缠住,怕是麻烦颇大。当下不敢犹豫,竟是运转全身真气,沉声喝道:“蚩离神上!黄旭前来有要事相告!”此乃黄旭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出来,声势极大,声音竟是在泰山顶端不住盘旋,怕是聋子也能听得清楚。 这一众将士突然听到黄旭喊出“蚩离神上”这四个字,皆是一愣,没有回过神来。待现黄旭不过是故意造势,竟是齐齐毫不犹豫的向黄旭挥刀一涌而上。 这数百真人级修为的苍鹰骑士本就不是黄旭所能抵挡的,再加上身前严阵以待的数百将士,便是再来一百个黄旭,怕是也难以应对。黄旭此刻也是心中无比慌乱,不住祈求此刻有人出现喊停。 似是上天听到黄旭祷告,眼看这数百苍鹰骑士便要向自己兵刃相加,只听到一声厉喝:“慢着!”众苍鹰骑士听到这厉喝之声,齐齐停手,竟是退了下去,仍是把黄旭死死围在中央。 黄旭回头看去,只见府邸之中走出一位鹤颜老者,面色不怒自威,极有气势,一身白衣套在身上,衣袂随风鼓舞,颇有仙风道骨之感。黄旭心中暗自思忖,按这数百苍鹰骑士对这老者的尊敬程度来看,这老者必定地位极高,多半便是地主泰山梁父。 只见这老者走上前来,巡视一周,现众将士所围的不过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表情颇为诧异,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为的苍鹰骑士听到那老者问话,走上前来,双手一揖,恭恭敬敬道:“启禀神上,我等奉神上之命,在泰山大典期间每日巡山,竟是现这一男一女驾鸟私闯泰山,还出手杀害了一只苍鹰,更有一位兄弟险些为此丧命。故而一路追赶至此,惊扰神上了!” 黄旭听到这苍鹰骑士喊这老者“神上”,便可断定这老者必定是地主泰山梁父。这苍鹰骑士乃是泰山梁父的直属部队,为梁父之命是从。但是听这苍鹰骑士所言不实,急忙道:“梁神上,我们二人实是不知道这泰山之上不许闲人闯入。而这些骑着苍鹰之人看到我们二人,竟是不问青红皂白便刀戈相向,我是为了自保方才杀了一只苍鹰,此乃无奈之举。” 梁父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问你,你二人在此大典期间私闯泰山,意欲何为?” 黄旭急忙道:“回神上,在下此次前来乃是受蚩离神上所托,有极为重要的事情禀告,形势危急,所以才出此下策,驾鸟飞入泰山。” 梁父听到黄旭说是受蚩离所托,微微一愣,诧道:“这蚩离神上眼下不在这里。怕是明日清晨才能回来。若是有何要紧的事情,与我直说便可以了。你且说给我听听!” 黄旭心中思忖片刻,虽然这数万蛊尸消失于五族密道乃是关系到天下百姓生命的大事,但是自己此番说出,又有多少人能相信?但不说这数万蛊尸之事,便是这五族密道存在之事,怕是都不会有多少人相信。而且此事牵扯到成山和梁仪,事关重大,蚩离也曾吩咐自己不可轻易泄露,若是如此当众说出,怕是弄巧成拙。 自己本想抓紧时间,早日禀报此事,哪想到蚩离此刻竟是不在泰山之上,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思忖片刻,却是摇了摇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我亲自向蚩离神上禀报为好!” 梁父闻言眉头一皱,道:“小兄弟,我乃泰山梁父,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和我说,不必担心。”梁父说完,竟是看见黄旭眉头紧锁,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由颇为恼怒。 只听梁父道:“小兄弟,蚩离神上明早方能返回,若是你想要禀告,还要等到明日了!” 黄旭却是点了点头:“也好,一个晚上还不算晚!” 梁父听到黄旭此言,顿时无语。这梁父说此话之意,乃是告诉黄旭蚩离不在此处,让他将事情告诉自己,哪想到这黄旭竟是顽固无比,非要等到蚩离回来。梁父贵为八主之,被一个年轻人如此对待,颜面却是有些放不下。 梁父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想要亲口禀告蚩离神上,我也依你。但是你私闯泰山,还亲手杀害一只苍鹰,却也是事实,此事你是否否认?” 黄旭点了点头:“不错,此事是我所为,不过却是出于无奈!” 梁父道:“本来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如若合情合理,看在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下,老夫也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但你偏偏什么也不肯说。若是不拿下你,当真无法给在场将士一个交代。小兄弟你便暂且委屈一下,若是明日蚩离神上归来,证明你确有要事相告,老夫自会给你个交代!” 黄旭听梁父之话有理,点头默许。当下对颜荃儿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害怕。只听梁父一声令下:“来人,将此二人先行压入大牢,好生看守!” 只见那为的苍鹰骑士领命,率领数个苍鹰骑士走上前来。黄旭和颜荃儿也不抵抗,将吉光马封印入玉石宝剑之中,任由这几个苍鹰骑士将自己双手困住,带着自己和颜荃儿向一边走去。 在这山顶之上,竟是还建有牢狱,这让黄旭颇为吃惊。因为地处高山之巅,故而牢房之中条件不太好,而且这苍鹰骑士对二人险些杀死自己兄弟之事耿耿于怀,竟是将最差的牢房分给二人。 黄旭倒是无所谓,可是颜荃儿身子娇嫩,如何受得了,正欲与那苍鹰骑士开口相争,却是被颜荃儿一把拉住,方才作罢。 眼看这苍鹰骑士走出牢房,狠狠将门锁死,黄旭微微叹气,对颜荃儿道:“荃儿妹妹,让你受苦了!” 颜荃儿摇了摇头道:“虽然这里环境差了些,但是因为在高山之上,并没有什么蟑螂、臭虫,已经是不错了!” 黄旭见颜荃儿如此宽慰自己,心中也是颇为感动,道:“荃儿妹妹,只需过了今晚,等到明日蚩离神上前来,我们便不用在此受苦了!” 第四章 泰山梁父(上) “哐啷!”黄旭和颜荃儿只听到一阵开锁之声,便感到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昨日傍晚,二人被关在牢房之中,已是过了一夜。这牢房之中毫无灯光,漆黑无比。黄旭这数日奔行,消耗本来就极大,也没有动用“祝融神火”照明,是而一夜都在漆黑之中渡过,猛地看到一缕阳光射入,都颇觉刺眼,举手捂在眼睛前面。 那狱卒不敢犹豫,急忙上前打开牢门。蚩离却是走上前来:“黄旭兄弟,荃儿小姐,却是老夫的过错,竟然忘了告诉你泰山在祭天大典期间严格控制进出,普通的九州百姓是绝对不允许入内的。老夫忘了将令牌给你,罪过罪过!荃儿小姐,这一夜牢狱可是辛苦了,老夫已经吩咐下去,设宴好好款待二位了!”说着便拉着黄旭和颜荃儿二人向外走。 黄旭却是道:“蚩离神上,住在哪里倒是无妨,黄旭此次来,却是有极为重要的情况向神上禀报。便是与那南疆蛊尸之事有关!” 蚩离一愣,道:“可是有什么重要现?”见黄旭点了点头,脸色一凛,低声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你随我到我屋中详谈!”随即领着二人走入梁父府邸。 这泰山梁父府邸与蚩离府邸的大气恢弘相比,却是显得有些寒酸。但是这府邸却是妙在每一处的设计都独具匠心,简简单单的一盆花,一棵树,栽在特定的位置,却是独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韵味。府邸虽然远没有蚩离府邸大,但道路百转千折,景色更是每走百步便有一种变化,令人应接不暇,耳目一新。黄旭和颜荃儿看到这般巧妙的设计,也是惊诧不已,想来这泰山梁父必定是极有品位之人。 这蚩离乃是九州八主之一,在九州之上也是地位尊崇,故而在梁父府邸之内,也是无人阻拦。三人一路疾走,来到一个僻静的庭院之中,蚩离指着一个房间道:“这泰山祭天大典期间,我便住在这里。我们进去谈话。”黄旭点了点头,颜荃儿也是知道蚩离和黄旭所要商谈的乃是极为重要之事,蚩离给她安排在客房之中等候。 黄旭和蚩离进入房间之内,蚩离道:“小兄弟,你在南疆现了什么?” 黄旭酝酿片刻,将所要讲的事情番,当下把自己在南疆所见之事出。说到现了上古五族密道之时,蚩离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显然对此事颇为吃惊。当知道这五族密道可以连通九州之时,更是几乎不敢相信。 蚩离面色严峻,闭目沉思良久,竟是哀叹连连:“此事当真是不好办啊!” “蚩离神上,这数万蛊尸消失在五族密道之中不知去向,现在九州之上的任何角落随时都可能出现蛊尸的影子,实在是万分火急。还请蚩离神上即刻将此消息公之于天下,让九州百姓、将士早有防备。不然蛊尸突然来袭,怕是难以应对,必然损失惨重!” 蚩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你所说的我也知道。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五族密道是否完好,而且此时乃是泰山祭天大典期间,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此事若是此时传出去,怕会闹得人心惶惶,对这祭天大典也是影响极大。而且若是我们轻易将消息散布出去,怕是这控蛊之人也会得到消息,潜伏不出,九州将士若是摆出防守之态,却是无蛊尸出现,那又如何是好?” 黄旭顿时噎住,这蚩离所说的话条条在理,难以反驳,只能叹道:“若是不说,如此一来不就是拿无数九州百姓的性命作赌博么?若是蛊尸不出现还好,若是出现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蚩离摇了摇头道:“老夫也不知道。而且老夫若是说出此事,又必然牵扯到成山和梁仪二人,这成山是九州八主之一,威望极高,我这样凭空毫无证据的去说,怕是无人相信。而那梁仪主梁父之子,虽然品行不端,但此刻身在泰山之上,如此说出,却是让地主梁父难以下台!” 黄旭此次前来,不过是想尽快禀告此事,哪里想到其中竟然牵扯如此之多。看来自己昨日并未将此事向梁父明说,却是正确之举。却听蚩离道:“小兄弟,你昨日能够强忍牢狱之灾而保守此事,令老夫颇感欣慰,将来必定堪当大任。” 黄旭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都不重要,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乃是这无数九州百姓的性命!” 蚩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老夫却是没有想到,这操控蛊尸之人竟然选了如此重要的时候。这泰山祭天大典十年方有一次,可谓是九州之上最为重要的祭典,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暂且等上几日,等着泰山祭天大典结束之后再作定夺如何?” “可是这百姓的性命能等的了么?”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老夫心中也是十分不安,但是此刻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小兄弟心系天下百姓,老夫颇感欣慰,但是还是请小兄弟谅解一二。” 黄旭也是无可奈何,蚩离所说之话皆是合情合理,更是当下最好选择。黄旭虽然远没蚩离所说的心系天下百姓那么伟大,但是经过自己家园被屠、南疆蛊尸作乱、蛮族凶兽等肆虐之后,见多了生离死别,当真是不愿意再看到这种情景生。 蚩离看黄旭沉默不语,拍了拍黄旭的肩膀道:“小兄弟你且宽心,我们只能希望这几日不要有什么事情生才好!” 黄旭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蚩离却是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也别做多想。此刻我已经摆下宴席,你和荃儿小姐赶路辛苦,怕是很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顿了吧。来、来、来,随我先去休息一下,不要再为这些事情担忧了!” 黄旭此刻心中忧心忡忡,但想到这几日旅途劳累,又是在牢房之中呆了一晚,颜荃儿怕是坚持不住,应当好好吃一顿,当下点了点头道:“我去喊荃儿妹妹!” 蚩离笑道:“好,我便在庭院门口等你!” 黄旭到旁边客房之中喊出颜荃儿,蚩离却是早已在门口等候。两人随着蚩离出了庭院,走了片刻,到了一个精致优雅的花园之中。只见不远处乃是一座小亭,亭内已是摆好了酒菜,更是有一人早已等候在此处,黄旭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泰山梁父。 黄旭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梁父竟然在此处。蚩离看到黄旭的表情,哈哈一笑,似是知道黄旭会有这幅表情,道:“此处可不是我蚩离的府邸,这梁神上才是主人,我要设宴款待你,却总要跟主人支会一声吧?” 黄旭点了点头,蚩离却是边引着黄旭和颜荃儿二人上前边道:“今日我回来之时已是向梁神上交代过了,没有给你上山令牌却是我的过失。梁神上今日过来,便是特意向你道歉的!” 黄旭微微一愣,急忙上前道:“黄旭见过神上!” 梁父见黄旭和颜荃儿到来,急忙起身,“呵呵”笑道:“昨日误会小兄弟,感到十分过意不去,今日特来致歉!”说着便是招呼众人坐下。 黄旭连忙一揖,连说“不敢不敢”,方才坐下。梁父却是一拍手,身后便有侍应上前斟酒。梁父和蚩离也不多话,知道二人劳累无比,只是招呼二人使劲吃喝。 黄旭和颜荃儿一路奔行,昨晚被抓入牢房之后更是滴米未尽,当真是饿了,也不跟梁父、蚩离二人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待二人吃的差不多了,梁父方才呵呵笑道:“小兄弟,你昨日说有要事相告,想必已是和蚩离神上说了。这到底是何事情,能否告诉老夫呢?” 黄旭一愣,没想到梁父竟是问起此事,抬头看了看蚩离,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蚩离却是哈哈一笑道:“梁神上,你也知道前些时日我南疆之上蛊尸作乱,黄旭兄弟此番到来,便是向我禀告这战后情况罢了。此事虽然对九州百姓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对我南疆居民来说,却是极为重要之事了!” 梁父听了蚩离的话,“哦”了一声,脸上狐疑之色却是并未消退,见黄旭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却道:“黄旭小兄弟想必之前没有来过泰山吧?若是吃好了,老夫便带你们在泰山之上逛上一逛可好?” 黄旭还未说话,蚩离却是哈哈一笑:“有这地主带着我们,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第四章 泰山梁父(下) 梁父和蚩离领着黄旭和颜荃儿二人走出府邸,在泰山之上逛了一圈。经梁父介绍,黄旭方才知道这泰山顶峰本来面积极为狭小,但是为了举行这祭天大典,轩辕黄帝亲自下令将这泰山顶峰挖平,留出数百亩的平地,修建祭台,方才满意。其后梁父被封为地主,主管泰山,却是不断的扩大规模,久而久之,竟是形成了今日的规模。 梁父带着两人到祭坛旁边转了一圈,这一圈下来,却是让黄旭和颜荃儿咋舌不已。这祭坛虽然不大,只有百来见方,但皆是由青玉石铸成,怕是单单以这玉石的大小和质地来看,便是无价之宝。而祭坛之雕刻有无数图腾花纹,精美无比,活灵活现。祭坛外围,却是被十二根岩石巨柱所围,每一根石柱之上都是雕刻有一种凶兽图腾,栩栩如生,乍看之下颇为骇人。祭坛中央却是数十人在搭架供放祭礼的祭桌,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 黄旭和颜荃儿在泰山顶上呆了两天,虽然这里设施极为到位,照顾的极为周全,但是黄旭却是思绪不在此处,仍是为南疆蛊尸一事犯愁。这两天却是由于祭典之期不断临近,不断有四方豪杰前来,其中九州八主除却日主成山、天主祠天两人,其余的已是悉数到场。这天主祠天却是早已于二十年前宣布退隐山林,从此不过问九州之事,因此这八主之中唯有成山未到。 黄旭本来听闻之莱到来,想前去拜访,去询问一下血莲之事,但是却是因为之莱事务繁忙,只好作罢,等到祭典结束之后再去过问。两日下来,倒是腹中赤机子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弱,令黄旭颇为怅然,若是如此下去,不出半个月,赤机子便要魂飞魄散。这赤机子对黄旭可谓亦师亦友,虽然老爱摆臭架子,喜欢嘲笑黄旭,但是却是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处处为他着想。想到一个如此好人竟然要就此消失于这世间,不由颇感怅惘。 这黄旭上山之时闹得动静颇大,受到颇多人的瞩目,随着近日上泰山之人逐渐增多,有好事者更是调查处黄旭底细,大肆宣扬。一时间“火神传人”、“蛮族新主”的名号传遍泰山,不住有人前来拜访结交,任凭黄旭如何解释不是自己而是另有他人,也是无人相信,令黄旭颇为尴尬。 眼看时光流转,已是到了七月初五,黄旭刚刚起床,却是有侍女前来催促,说是近日祭典便要开始了!黄旭一愣:“不是七月初七方才开始么?”急忙起身拉着颜荃儿随着侍女向着祭坛方位前去。 待到二人来到祭坛旁边,只见祭坛之上,已是摆好数十张桌椅,梁父赫然便坐在座,其余的九州八主也是坐在旁边。 这祭坛的范围不大,故而能摆下的桌椅有限,在场众人又是颇多,怕是不下数百。故而只能先请九州之上名望高之人次第坐下,其余豪杰却是围成一圈,站在祭坛周围。 众人稍等片刻,却听一阵“呜呜”吹角之声,原本人声鼎沸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只听号角之声陡然一停,梁父从椅子上站起,众人目光皆是瞬间齐聚到梁父身上。 却听梁父微微拱了拱手道:“今日虽然是七月初五,但也可以说是祭典开始之日。从今日开始,便是为期三天的斋戒之期,在此期间,泰山之上将停止一切荤食供应,也请各位不要私下开荤。此乃对上苍神灵之尊敬,还请在座诸位能够恪守此条要求!” 黄旭听及此话,才是想起但凡大行祭祀活动之前,皆是需要斋戒沐浴,时间视事情重大程度持续天数也不尽相同。本来这祭天大典为十年一次,极为重要,按理说便是斋戒一年也是理所当然,但是轩辕黄帝嫌此太为繁琐,故而精简至三日,此后这三日斋期便延续下来。 梁父从桌子之上端起一碗酒道:“在此我梁父先敬诸位一碗素酒!”说着便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众人只见旁边侍女竟是端上数百碗素酒递到在场众人手中,黄旭接过一碗,一口灌下,颜荃儿也是毫不犹豫喝了下去。幸而这是素酒,不太醉人。 众人喝酒完毕,梁父却是带头将手中之碗狠狠向摔,只听“哐啷”一声,瓷碗应声而碎,众人也是依样将手中瓷碗摔破在地,顿时“哐啷”之声不绝于耳。待众人砸碗完毕,梁父却是高声道:“行祭礼!” 只见众人身后竟是走上无数身着祭服之人。却听一旁有人高声念道:“大宗伯,卿一人。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小宗伯,中大夫二人。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肆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肆师之职,掌立国祀之礼,以佐大宗伯……”竟是将进场之人的司位一一报出。这一番下来,却是足足报了数百人,花费了怕是足足有半个时辰。待众祭祀之人进场排好位置,却是有人递上祷文到梁父手上。 梁父离席走到祭坛中央,身后九州其余神级高手也是紧随其后,竟是齐齐跪下。在场众人见到此情此景,也是不敢犹豫,急忙下跪。顿时泰山之上,除了数百祭祀,竟是无人站立。 只见梁父将祷文展开,抬头仰望苍穹:“五獄如用東嶽則稱東嶽泰山之神餘倣此惟神靈峙方鎮鍾秀厚紙主司生民其功允大時維仲春秋謹具牲醴庶品用伸常祭尚……”文义晦涩难懂,竟是连断句也难以分清。 黄旭也是知道这祭祀文颇为晦涩,强忍心中昏昏欲睡之念,坚持听着。这梁父足足念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读罢。身后众祭祀接过梁父手中的祷文,竟是悉数退场。 “这便完了?”黄旭一愣,本以为这祭祀之事要拖很久,没想到竟然结束如此之快。却见梁父从起,道:“众位豪杰都可以起身了!”在场众人方才起身站立,却听梁父继续道:“今日所行不过是祭祀的斋戒之理,却是麻烦诸位了!待到三日之后,才是真正的祭祀大典,今日便到此为止,还请诸位回去之后严守这斋戒之戒条!” 黄旭闻言一愣,原来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若是真的到了七月初七,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眼看众人散去,黄旭也是拉着颜荃儿想要回自己的客房休息,却是突然被人拉住。 黄旭回头一看,不由一愣:“蚩离神上!“ 却见蚩离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我且和你说一件事!” 黄旭道:“神上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了!” 蚩离道:“你可知道这祭天大典之后便有一个封侯大会,说是封侯大会,却是一个比斗大会。胜利之人可以称王封侯,享受无尚荣耀。当年枭阳和梁仪便是通过这封侯大会才得了这‘三轻侯’和‘勇军侯’的称号的!” 黄旭点了点头道:“此事我倒知道!” “但是你可知道这封侯大会却并非人人都能参加的。这泰山的封禅祭祀大典,所邀请的皆是九州之上名望、修为极高之人,而在这些人之中,还要出类拔萃之人方能参加。而我身为九州八主之一,却是可以担保一人参加!” “神上的意思是?” 蚩离点头笑道:“我想推举你去参加这封侯大会!” 黄旭连连摆手摇头:“不可不可,这参加封侯大会的皆是修为极高之人,当年枭阳前辈参加之时,修为几乎达到神级,而我此刻怕是连仙级修为也没有,若是如此上去,不是丢人的么?” 蚩离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这封禅大会虽为比斗之事,但并非仅仅只是为了比斗。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参加这封禅大会,不为夺冠封侯,不过是为了在这大会上露个脸面而已。若是能参加封侯大典,已是能告诉他人自己的尊贵之处了,前来结交拜访的人必然不在少数,如此一来,起码也能拓宽许多人脉!” 黄旭使劲摇头,自己所要的却并非这些虚名!蚩离却是似乎看出黄旭心中所想:“你此刻正处在风头浪尖之上,又是南疆的‘少将军’,还背着‘蛮族新主’、‘火神传人’的名号,真假暂且不论,若是你不参加,反倒会有人说老夫埋没人才了!小兄弟就当给老夫一个薄面,参加一次,输赢不论!”说着竟是不等黄旭反驳,塞给黄旭一个令牌,上面刻着一个“七”字,背面却是刻着“封侯大会”四个大字。黄旭立刻想通,这便是自己在封侯大会之上的号码。 第五章 祭天大典(上) 七月初七。 “砰”、“砰”、“砰”、“砰”……黄旭本来在沉睡之中,却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抹了抹惺忪睡眼,起身打开房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位侍女道:“黄少侠,这祭天大典便要开始了,还请少侠先行沐浴更衣!”说完身子一让,果见这侍女身后有数人抬着一个浴盆放进黄旭屋中,还有人备有祭祀所用的衣服,一并拿了进来。 耳边又是响起一阵号角之声,黄旭拉住颜荃儿的胳膊道:“荃儿妹妹,快来不及了,我们过去!”颜荃儿点了点头,两人向祭坛所在之处快步走去。 之上人流熙攘,众豪杰皆是一身白色祭服,远远看去,竟是白花花的一片,颇为壮观。待来到祭坛,黄旭看到以梁父为的九州八主皆是正襟坐在祭坛周围。这祭坛周围摆有七个座位,乃是为九州八主准备,除却那天主,还有一个位子空着,正是日主成山之位。眼看祭坛周围之人已是来的差不多,梁父站起身来,挥了挥手,便听到号角高鸣,“呜”、“呜”震耳,原本喧闹无比的顿时安静下来! 梁父走到祭坛中央,扫视四周,高声道:“这日主成山不知何事一直未到,眼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便开始吧!” 梁父话音刚落,却听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谁说我没来?” 黄旭顿时愣住,这声音极为耳熟,随众人循声望去,脸色不由一变:“成山!”只见成山也是一身白色祭服,从远处大步跨来:“承蒙梁神上关心,只因在下有一点事情耽搁了,一直到现在方才赶来,不知道有没有耽误这祭天大典!” 这成山走上前来,身后还跟着数位穿着祭服的人,黄旭定睛一看,脸色瞬间数变:“蛆虫!爷爷!”这身后数人也是一身白色祭服,面无表情。吴剑南也位列其中。 黄旭看到成山众人,心中万般惊骇!成山没死!蛆虫没死!爷爷没死!黄旭分明记得那日成山已是随长琴仙子众人深埋地底,若是这成山没死,那枭阳、木飞、长琴仙子三人也不一定死了!虽然黄旭非常想要杀死成山,但是见到成山,却是露出欣喜之色! 然而转念一想,当日成山与那五行幽鬼那时被巨石隔开,与枭阳、木飞、长琴仙子三人隔开,枭阳三人所在之地已是成为死地,心中不由一黯。然而无论如何,曲辰、爷爷仍在世上却是极为肯定的!而既然成山可以死里逃生,枭阳三人又为何不可,心中仍是抱有极大希望。 旁边颜荃儿看到成山和他身后众人,不由愣住:“那不是曲辰哥哥么?他还没死!”话语之中带有欣喜之色。黄旭看到曲辰和爷爷,也是激动不已,控制不住自己,便要喊出声来。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道:“淡定,切莫因小失大,暴露自己。”黄旭顿时呆住。这声音乃是蚩离用传音之术所,只有黄旭与蚩离二人听得到。这蚩离乃是告诫自己切勿有什么动作,暴露了自己。此时此刻,在场众人中只有黄旭和蚩离二人知道成山的罪行,若是黄旭突然跳出去指认一番,必定阵脚大乱,莫说扳倒成山,将他的罪行公诸天下,怕是自己还会被指诬陷栽赃,如此一来,便是百口莫辩,难以说清了! 黄旭强压下心中百般滋味,却是仍忍不住浑身颤抖,双眼喷火。颜荃儿看见黄旭这番模样,紧紧拉住黄旭的手不松。 成山大步上前,梁父也是迎上前来:“不晚不晚,大典刚刚开始,神上来的却正是时候!还请神上入座!” 成山点了点头,向身后曲辰在内的众人挥了挥手,吴剑南便领着五鬼站在人群之中。成山走到自己座上,向身旁的其余几位神级高手点头致意。成山与蚩离双目相交,皆是面带笑意,却是眼中藏有厉色。成山坐定,对梁父点了点头道:“梁神上,可以开始了!” 梁父点了点头,站在祭坛中央,高声道:“泰山祭祀大典开始!”说罢回到座位之上,竟是和其他数位神级高手一起齐齐跪下。在场众人也不敢怠慢,急忙跪下,一时之间,除了祭祀人员,祭坛之内竟是只有数百祭祀站立。 只听号角苍鸣,“呜”、“呜”之声不绝。便有数百祭祀排成次列,走上前来。走在最前的乃是大宗伯,身后按等级高低小宗伯、肆师依次进入,走到祭桌之前。只听大宗伯高喝一声:“祭天,上祭礼!” 便见身后有祭祀走上前来,皆是抱着锦绸罗缎,放到祭桌之上。只见那大宗伯接过递上来的火把,“噗”的一声将供桌之上的锦绸罗缎点燃,一时间火光冲天。这祭坛之上的数百祭祀齐齐跪下,竟是一同念起了祭文。 这祭文极为晦涩难懂,黄旭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些祭祀在说什么。倒是双眼死死盯住曲辰、爷爷所在位置,脑海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火光熊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大宗伯喊了一声“祭地”,抬头看时,祭坛之上的绸缎已是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片灰烬。便有祭祀走上前来,将灰烬捡起,抛洒于陡崖之下。 随后忽然听到一阵牲畜鸣叫之声,回头一看,竟是数十祭祀赶着数十头猪、牛、羊走到这祭坛之上。 原本这些牲畜极为肮脏,但是自从三日之前起,便已是再无进食,此刻已是浑身洗净,一点脏臭之气也没有。 数十头牲畜被驱赶到祭坛之上,被祭祀团团围住。便看见有祭祀拿出刀来,银光闪闪,看上去锐利无比。 只听梁父喊道:“行礼!” 众祭祀齐齐念起祭文,声音嘈杂。第一头猪被赶至祭坛中央,祭祀手起刀落,一刀便将猪脑砍下,那猪便是连哀嚎声也没有出。再有祭祀上前将猪身扔到万丈陡崖之下,猪脑却是留在祭坛之上。之后的牲畜却是依次被赶到祭坛中央,依法炮制,将其一一宰杀。 黄旭转眼看在场众人皆是虔诚无比的样子,但是自己却觉得血腥无比。这九州之上,能养得起牲畜的皆是富贵的人家,自己在黄家庄之时便很少能够看到牲畜,此番看到这么多,却是被无辜宰杀,当真是浪费无比。 颜荃儿虽然出身南疆蛊门,见过不少杀戮之事,但是对这种祭祀之礼却仍是颇不适应。黄旭拉着颜荃儿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再看。 片刻之后,祭坛之上所有的牲畜都已经宰杀完毕,祭坛之上已是血红一片,数十颗牲畜的头颅架在一起,如同小山一般,鲜血淋漓,颇为骇人! 只见数十祭祀走上祭坛,竟是围着那数十颗鲜血淋漓的头颅手舞足蹈的跳起舞来,嘴中不住出颇为怪异之声。黄旭心中清楚,此乃是祭天所用的祭舞。便是民间的祭祀之礼,也是有祭祀跳祭舞,不过人数较少,最多不过三四个祭祀罢了。而像今日这般将近百来祭祀起舞,场面之壮大,可谓世上仅有。 祭舞完毕,原本站立的数百祭祀又是齐齐跪下,围着那数十头颅高声念诵祷文。黄旭只觉得聒噪无比,双腿一直跪在地上,两腿麻,颇为难受。颜荃儿也是表情有些不耐烦。 过了半晌,这祭文方才颂完,只见那数百祭祀齐齐起身,将那数十颗头颅捧起,竟是又扔到那万丈陡崖之下。 之后,这数百祭祀齐齐跪在地上,嘴中呢喃不止,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之后便是各种祭祀之礼,繁琐无比,令黄旭头脑昏沉,几欲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旭现祭坛之上竟是再无半点声响。抬头一看,只见梁父缓缓起身,高声道:“礼毕!“ 话音一落,数百祭祀哗然退场。只听梁父道:“今日祭祀之礼到此为止。大伙可以回去休息!明日便是封侯大会!”说罢挥了挥手道,“散了吧!” 众人齐齐起身,黄旭拉着颜荃儿站起身来,却是看到成山带着吴剑南、五行幽鬼众人离去,心中一动,正欲跟上,却是被人从背后一拍。 黄旭回头一看:“蚩离神山!” 蚩离点了点头,颇为严肃道:“成山未死!” 黄旭道:“不错,那日他却是埋在地底,没想到他如此命大,竟然没有死!” “小兄弟,我知道你极为关心你爷爷和曲辰,但切不可轻举妄动!这几日我们好生观察,商量对策,再仔细应对!” 黄旭原本便想去探查成山一行,此番被蚩离一说,只能作罢。却听蚩离道:“你先回房休息,我自会来找你!” 黄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拉着颜荃儿回客房休息。 第五章 祭天大典(下) 窗檐微露,徐徐微风顺着缝隙刮入,将庭院之中的花香携带进来。这山顶之上的夜风还是有很大的凉意。 虽然自己早已是打探清楚成山所住的位置,但是却碍于蚩离所说的话不敢有所行动。虽然蚩离所说的话字字珠玑,句句在理,但若按黄旭平时的性子,早便是不顾生死找成山拼命去了。 “自古英雄常气短,万千豪杰命谁还?” 黄旭微微一愣,竟是有人在自己庭院之中吟咏?急忙推开窗户,果见月色之下,影影绰绰的显出一个身影来。那身影见黄旭推开窗子,呵呵一笑道:“这些生生死死,离离别别之事,本就应该是司空见惯,唯有坦然处之,才不至于被诸种烦恼所困,而看不出最为重要的东西!” 黄旭急忙转身出门,走到那人面前道:“蚩离神上!你所说的最为重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蚩离呵呵一笑,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缓缓坐下:“这个你便要问你自己了?” “神上是什么意思?黄旭不懂!” “懂也好,不懂也罢!这些虚虚实实的东西又岂是三言两语又说的清的?我且问你,若是让你在你爷爷、曲辰和荃儿小姐中割舍一人,你会割舍谁呢?” 黄旭一愣:“这些人都是我生命中极为重要之人,我谁也不会舍弃!” “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有**,又岂能如你所愿的如此圆满呢!只有对失去之物能够坦然,对将来之物能够奋力拼搏,方才是最为稳妥的做法。患得患失却是最为不好的做法!” “蚩离神上,您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能否说的明白些!” 蚩离捋了捋胡须,淡淡一笑:“这些事情又岂是我一个凡人所能说的清楚的!或许等哪日能够飞升天道,羽化成仙,方能知道清楚!” 黄旭现在完头雾水,蚩离半夜三更来到自己庭院之中,竟是说了如此多玄奥难懂之话,自己隐隐约约能够抓住些什么,却是又不完全。 蚩离叹了口气道:“罢了,说了这么多话,不过是老夫聊感慨而已。今日老夫过来,却是有两件事要嘱托小兄弟!” 黄旭听到蚩离有要事要讲,急忙正色道:“神上请讲!” 蚩离点了点头道:“这第一件事,便是今日成山突然到来之事。本来我们九州八主都应该提前十日左右前来泰山,我是知道成山被深埋地底,其他几位九州之主却是一直不知道成山为何迟迟不来,对其颇有微词。今日成山突然出现,老夫也是极为吃惊。我知道成山所带来的必定是黄兄弟所说的五行幽鬼,因为曲辰兄弟便在其中,而那位垂髯老者想必就是小兄弟的爷爷吧?” 黄旭点了点头,神色颇有些黯然道:“不错!” “这成山老奸巨猾,我们虽然知道他所做的恶事,但是他却对别人隐藏的极好。此刻我们也是没有抓到他任何把柄!我知道不论是曲辰还是爷爷,对你都极为重要,但是此刻乃是紧咬关头,还请小心行事,切莫意气用事,若不然我们被成山反咬一口,却是百口莫辩了!” 黄旭急忙点头道:“神上说的极是,这点黄旭也十分清楚!必然会小心行事,不会做什么有失大体之事!” 蚩离呵呵一笑道:“我也知道小兄弟乃是明事理之人,此番特意说了一遍,还请小兄弟不要嫌老夫罗嗦!” 黄旭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想必这便是神上所说的第一件事吧?不知道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蚩离道:“你可记得我两日前与你说的封侯大会之事?” 黄旭从腰间拿出那刻有“七”字的牌子道:“可是与这牌子有关?” “不错!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给你这个牌子?这封侯大会并非人人都能参加,需得年纪三十五以下,在九州之上有一些名望,修为又不低之人才能参加!” “什么才叫修为不低?” “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但是起码也是要真人级别以上的修为。黄兄弟的修为也是差不多了,加上你最近在九州之上又是风头正劲,若是想要参加这封侯大会,也是无人会阻拦的。我给你这牌子,不过是让你更加名正言顺而已。” “可是虽然我修为算是勉强到了要求,但是若是拿的什么好名次,怕也是痴人说梦了,更别提什么封侯拜相了!神上你要我参加这比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之前想让你参加这比斗不过是想让你历练一下,顺便让九州上的豪杰认识一下你,要知道我可是对你极为看好的,希望你以后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不过现在看来,让你参加这比斗却是意义重大了!” 黄旭一愣:“此话怎讲!” 蚩离道:“你可知道,我们九州八主每人都可以推举一人参加这封侯大会?之前数次封侯大会,虽然并没有几位九州八主真正推举什么人参加封侯大会,但惟独成山却是次次都要推举的!” “此话怎讲?” “成山此人可以说好胜心极强,这却是公认的。每次成山都要推举自己手下上台相争,以显示自己实力雄厚,我想此次也应该不例外!而你看成山所带之人,出了那吴剑南,便是五行幽鬼了!在他所带人之中,年纪在三十五以下,又是有真人级以上修为之人还有谁?” “曲辰!”黄旭心中一惊。 “不错,若是老夫估计,此次成山必定是要派曲辰兄弟参加比斗的!若是黄兄弟你能和曲辰比斗,想出办法在比斗之时将他身上蛊虫逼出,让他意识清醒,让曲辰兄弟自行说去成山的罪行,才是最好不过的!” 黄旭一听心中一顿,没想到蚩离却是想到如此深远之处。然而想到那日石**之中之事,道:“依我所知,这成山绝对不会轻易让曲辰暴露,我怕到了关键时刻,成山出手干预,便功亏一篑了!” 蚩离摇了摇头:“这一点我倒是要提醒黄兄弟你,这封侯大会一事说是比斗,却是生死各安天命,比斗之中若是出现什么伤亡情况,怕是无人会负责的,这点你倒是要小心!不过这比斗还有一个规矩,便是任何人都不能插手,所以你倒无需担忧。若是成山插手,我也定会出手阻拦!倒是希望你能跟曲辰兄弟碰上才是最好,但是若是一旦遇到强敌,切不可应战,若是有一方认输,比斗便会立刻停止,这也是规矩!所以若是黄兄弟觉得不敌,即刻认输便是,切莫误了性命!” 黄旭哀叹一声,却是没想到这比斗一事牵扯如此之多,点了点头道:“神上放心!黄旭必定竭尽全力,一定与曲辰对上!” 蚩离点了点头道:“那自然是最好!我今日要说的便是这两件事,时候不早,小兄弟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的封侯大会怕是要极为劳累,还是养精蓄锐为妙。” 黄旭急忙点头道:“我这便去休息!” 蚩离满意的笑了笑,转身欲走,却是又回过头来:“还有,今晚你还需好好想想如何逼出曲辰兄弟身体内的蛊虫才是!” 黄旭一愣:“是啊,这倒是个难题!” 蚩离拍了拍黄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明日,便看小兄弟你的了!”说罢转身离去。 黄旭微微叹气一声,慢慢踱回屋子! 第六章 封侯大会(上) 翌日清晨,黄旭早早起床,泰山之上已是人潮滚滚,皆是往祭坛所在之处涌去。黄旭喊起颜荃儿,也是随人流而去。 若是今日一切顺利,或能揭穿成山的阴谋诡计,让他的嘴脸暴露于天下人的眼中,但是若是不慎失败后果会是如何,黄旭倒是当真不敢设想。 之莱扫视四周,突然看到黄旭的身影,不由一愣,自己打量一番,竟是满带笑意的向黄旭点了点头。这之莱曾为自己看过病,黄旭也是颇感亲切,当下也是招了招手! 梁父眼看时间不早,肃然起身,原本嘈杂无比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梁父扫视周围一圈,顿了一顿,方大声道:“今日,乃是封侯大会之日。自三十年前黄帝陛下在泰山顶峰亲设封侯大会以来,我们九州之上,少年豪杰英雄辈出,令我等行将就木之人大感欣慰。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维系九州盛世的重任却还是要交给在场诸位少年英豪身上!”语话铿锵,激昂无比。在场豪杰听到梁父所言,皆是高声应和。 梁父顿了一顿,继续道:“虽然今日黄帝陛下未能亲至,颇为遗憾,但是我泰山梁父必定秉承黄帝陛下的意愿,为九州英豪筛选豪杰之士,滋以鼓励奖赏,以显我九州威武雄伟,令四夷归附,五海同心!”一番话说出来,慷慨激昂,振奋人心。黄旭虽然知道此不过是激励众人而已,仍是感到热血沸腾。 梁父话语说毕,见众人反响激烈,挥了挥手道:“在此,老夫便不再多言了!在场诸位豪杰但凡年纪在三十五岁以下,皆可参加。下面便请时主琅琊为大家介绍此次比斗规则!”说罢在众人掌声缓缓坐下。 这时主琅琊乃是轩辕黄帝坐下高手之一,为人极为严谨,故而轩辕黄帝命其掌管世上时间,编制时历,以利万民。其居于琅琊山之上,故号琅琊,本名却是无人知晓。 却见琅琊一身布衣,极为朴素,脸色虽然极为严肃,但仍能感到其神情和蔼,让人如沐春风。琅琊微微躬身道:“老朽先在此向诸位到场的英雄豪杰致意。自炎帝神农氏统一五族,轩辕黄帝陛下平息战乱以来,九州之上豪杰辈出,令我等老朽极为欣慰。这祭天大典便是黄帝陛下特意为九州之上的青年豪俊们所准备的!在这里,诸位还请淋漓挥!老夫也便言尽于此!这比斗的规则,却是以抽签为准,胜者方可进入下一回合的比赛,再令行抽签,赢到最后之人便可封侯称相!虽然黄帝陛下并不在场,但是我等却也可以簪越一二,还请诸位努力拼搏!这比斗不许有任何人插手,虽然生死各安天命,但若一旦一方认输,便绝对不可再行出手!老夫要说的便是这么多!”说着便在众人欢呼声中缓缓坐下。 梁父哈哈一笑,拍手道:“废话也都说完了!还请诸位参加比斗的豪杰们上来抽签吧!” 黄旭正欲上前,却是被一人拉住,回头对颜荃儿微微一笑:“荃儿妹妹,我不会有事的!”说罢握了握颜荃儿冰冷的小手,转身上台。 黄旭走到祭坛之上,果然看见曲辰也在其中。两眼扫向成山,却看见他也正盯视自己,眼带笑意,让黄旭直欲喷火。强忍心中怒意,黄旭走上前来将自己牌号递上,又抽了一签,心中不住祈祷,希望和曲辰抽到一起,如此一来,自己便不用大费周章一轮轮的打下来了! 待众人抽签完毕,黄旭打开签子,上面却是写了个“三”字,将其交给令官,却听令官道:“第三场,对手文贝!” “文贝?”黄旭一愣,那不就是蚩离手下的仙级高手么?在蚩离府邸之时还曾送礼给自己。这文贝年纪在三十四五左右,算是勉强在年龄范围之内,修为却是已经到了仙级。而自己便是在真人一级中修为也算平平,又如何比斗得上?莫非第一回合便要被踢出局不成,那曲辰又该如何是好?扭头看了眼曲辰,见他抽完签后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排在第几场。 黄旭哀叹一声,随众人下场! 梁父拍掌道:“既然已经抽完签了,老夫也便不废话了,直接开始第一场吧!” 只听有令官高声喝道:“第一场,孟极对敖因!” 黄旭虽然自小在九州之中长大,但是对其中的青年豪俊却是不太了解,向一旁之人打探才知道,这孟极乃是兖州城城主之子,年纪不过三十,却是修为极高,怕是起码也是仙级的修为,性情豪爽,颇有当年“三轻侯”枭阳的风范,被人们誉为“小轻侯”,乃是有望拔得这次比斗头筹的热门人物。而这敖因却是出身西荒,据说是个孤儿,年少之时曾遇高人指点,修为猛增,之后便在九州之上浪迹行侠,在九州之上也颇有名望。眼下怕是也有三十的年纪,虽然修为不低,但是对上“小轻侯”,恐怕要败下阵来了。 黄旭听到周围之人讲完,致谢点头,凝神向场中看去。只见祭坛中央走上两人,一人一身红衣,面容粗犷,浑身上下散出一种不羁之气,这气质倒是和枭阳颇为相似,必然是“小轻侯”孟极了。而另外一个褐衣人却是随性执剑而立,自然便是敖因了。 只见敖因极为洒脱的微微一笑道:“开始吧!“孟极微微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敖因也是知道自己修为比不上孟极,先下手为强,当下身形一闪,向孟极挥剑而去。这敖因修为的确极高,身形闪动,连出一片光影,只听连续不断的兵戈交错之声传来,两人交手开来。敖因却是占据先手的优势,一直强攻,不给孟极丝毫反扑的机会。 台下众人连声叫好,欢呼不止。黄旭仔细观察一番,现这敖因的修为和自己应是在伯仲之间,真气浑厚程度也是不相上下,自己若是和他比斗,光凭“祝融神火”,怕是赢不了他,必须用出“火尺五诀”才行,当然,若是能使出“太虚剑法”也好。 只见两人僵持一阵,孟极一味防守,却是点滴不漏。虽然敖因强劲攻势丝毫未减,但是持续下去,众人都是看得出敖因必败无疑。 这孟极似乎不愿拖延,竟是高喝一声:“看剑!”众人便看见孟极手中宝剑直飞而出,向敖因飞去。于此同时,孟极也是身形急闪,瞬间脱出敖因剑势范围,绕到敖因身后。 这敖因见孟极竟是将宝剑脱手,不由大为吃惊。这宝剑脱手实乃交手之中的大忌,一但招数被破,便再无防身之物。而孟极此番使出,却是来势极为凌厉,敖因身子一偏,挡住这飞来一剑,却听“哐啷”一声,宝剑被敖因弹飞在地。 敖因心中暗道一声“好”,这孟极虽然摆脱了自己的攻势,却是失了宝剑,如此一来,自己便处于优势。正欣喜不止,却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道:“承让了!” 敖因一愣,只见这孟极竟是站在自己身后,一把匕架在自己脖子之上,不由瞠目结舌!将宝剑丢在地上道:“孟极兄修为高,敖因自叹不如!在下认输了!” 孟极连道两声“承让”,却是随敖因一起下场。场下众人齐声欢呼,“小轻侯”的叫声一时响彻云霄。 黄旭却是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本来自己看到孟极抛开宝剑,大为不解。哪知道这孟极竟是能在脱出敖因攻势范围的同时转守为攻,身形之快,便是枭阳也不过如此,无怪乎人称“小轻侯”。黄旭一番估摸下来,自己若是和这孟极对上,怕是毫无胜算了。心中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能够赢下文贝,第二轮与曲辰直接对上。 正思忖间,这第二轮比斗已是开始。场上两人皆是真人一级的修为,但怕是都没有敖因修为高。黄旭看了一阵,估摸着自己不论对上哪个,都应该能够应付,便没有多加注意。 这第二场比斗打的颇为漫长,两人修为相若,又是拖斗,黄旭也无心关注,只是在一旁想如何应对文贝。 正想的入神,却是被人一推,回头只见颜荃儿满脸忧色的看着自己:“黄旭哥哥,该你上场了!” 第六章 封侯大会(下) “该我了?”黄旭微微一愣。 黄旭点了点头,抬头看见文贝已是走了上场,哀叹一声,走上场去。 场下一片哗然,在场的九州八主也是颇为惊叹,梁父捋了捋胡须道:“果然是‘祝融神火’,这火神传人的名号当真不假。” 黄旭当下顾不得众人议论,举剑横劈向文贝。文贝微微一笑,拔出宝剑,横身去挡。黄旭出招之时,便看到这文贝宝剑尚未出鞘。眼下看到文贝正要拔出宝剑,机不可失,身形猛地一变,这玉石宝剑突然划出一个极为诡异的轨迹,原本是向文贝胸前划去,竟是陡然转下,向其双腿划去。 贝见黄旭招式陡变,不由一惊,竟是“咦”了一声。知道这“祝融神火”威力极大,不敢硬抗,抽身飞退。即便如此,也是被黄旭的玉石宝剑撩到衣角,顿时一股焦臭之气升起,文贝的衣袂之上火光点点,眼看便要燃起。 黄旭大吃一惊,这一剑已是势在必得,哪知道被文贝如此轻易躲过。若是再想抓住机会进攻,怕是极为困难。 贝将衣角火焰拂去,心里也是颇为吃惊,没想到这黄旭剑法竟是如此诡异,当下不敢再有小觑之心,手持宝剑小心应对。 贝宝剑在手,随意挥舞,竟是将黄旭死死压在下风。一时之间,竟是毫无还手之力。文贝倒是余力颇足,打斗之间还能和黄旭谈笑风生。 黄旭心中一片焦急,若是如此下去,自己必然不是文贝的对手,怕是第一轮便会被打下。如此一来,自己如何跟曲辰交手,又该如何揭露成山的真面目?黄旭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抽身飞退脱离战圈,文贝也是不加阻拦。两人就站在祭坛中央相互对视。 黄旭擦去额头汗水,转眼看了一看蚩离,却见蚩离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颇有鼓励之态。黄旭微微叹气,文贝却又是做出“请”的手势。知道这文贝一直都是让着自己,黄旭哀叹一声,举剑又上。 刚出剑几招,又是被文贝死死压住。电光火石之间,黄旭猛地想起方才孟极赢敖因的方法,不由一动。当下真气鼓荡,将祝融神火全力运转于玉石宝剑之上,向文贝全力掷出。 贝见黄旭甩出自己武器,不由一愣。见这玉石宝剑来势颇猛,身子一侧,让过飞来宝剑,头一扭时,却见一道红光闪过,不由大惊。竟是黄旭运起真气,凝气为刀。这凝气为刀之法乃是黄旭自悟所得,唯独在南疆之时成功过一次,此番使出,乃是冒险所为,若是这一招失败,自己便是必败无疑。 贝身子急转,仍然被气刃所刮。只听“刺啦”一声,文贝的衣服竟是又被切下一块,衣服竟是“嘭”的一声燃起一大块。 黄旭这一刀本就没有想要砍到文贝,只要能够刮到文贝衣角,便算大功告成。这凝气为刃要比将“祝融神火”运到玉石宝剑上消耗数倍的真气,但是威力却是也大上许多,若是被气刃沾上,即便不被烫伤,衣服也会被火气点燃。 果如黄旭所想,这文贝衣服被火燃着,顿时手忙脚乱,黄旭虽是真气消耗巨大,却是丝毫不敢停歇,气刃直奔而上,不给文贝丝毫喘息机会。文贝也是没想到黄旭打法如此怪异,顿时吃了一亏,真气全力运转,将身上火焰隔开,任它自行燃烧,刀锋高举,只听“嘭”的一声,竟是将黄旭凝成的气刃打散。 贝见黄旭手中气刃已散,再无威胁。急忙回身处理身上火焰。此刻火焰已是烧了上来,若是再不处理,怕是要裸露身体,在这天下英豪面前丢脸了。 黄旭眼看自身气刃被打散,向后急退两步,看见文贝竟是伸手去扑身上火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身形顿时一顿,手中顿时多了一把小尺,竟是又猛地向前冲去。文贝刚把身上火焰扑灭,却是看见黄旭向自己冲来,不由一愣。自己宝剑在手,黄旭的玉石剑却是掉落在地,莫非想跟自己拼掌不成。正思量间,黄旭已是飞身来到,竟是果真劈掌向自己砍来。 贝顿时愣住,下意识的抬起宝剑,但想到这黄旭乃是蚩离极为看重之人,不愿重伤他,随即一缩,竟是伸出手来,想要和黄旭对掌。突然感到一股极为炙热的热浪袭来,文贝心中一惊,急忙缩手,却是现黄旭身影陡然消失,不由愣住。待觉时,黄旭却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大惊失色,急忙转身拔剑抵挡,然而这剑拔了一半,却是顿了一下,在抬时已是来不及了。黄旭的火仙尺已是驾到文贝的脖子上! 贝愣了一下,道:“黄兄弟年纪轻轻,却是功力群,在下佩服的很。此番比斗,我文贝输的是心服口服!”说罢转身下了场。 黄旭不由愣住,这一连招式虽然是自己电光火石之中想出,但是若说能够打败文贝,黄旭却是未曾想到。刚才自己所使的乃是“火尺五诀”的第一决“星火燎原”,虽说闪身到了文贝身后,但是以文贝的修为,接住这一招应该不难,但是方才文贝出招之时明显一顿,若非这一顿,便有九成把握接下自己一招。莫非是文贝刻意让着自己? 黄旭抬头一看,却见蚩离对自己微笑点头,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是赢了。而蚩离一旁的梁父等九州八主皆是面露诧异之色,这黄旭所使的“祝融神火”威力便已是极大,而之后打赢文贝所使的招式,竟是比“祝融神火”的威力更大,莫非是祝融所创的新招式么?这“火仙尺”和“火尺五诀”乃是百年前神器和功法,便是梁父等人也未曾见过。祭坛周围,众豪杰高声欢呼,一时声响震天。 黄旭走回人群之中,颜荃儿却是一脸喜色迎了上来,帮黄旭擦拭额上汗水。黄旭朝颜荃儿微微一笑,却是凝神继续看场上的比斗。这接下来数场比斗虽然激烈,但却无法和第一场相比。 虽然历届封侯大会之上曾出过枭阳、梁仪两个年纪轻轻,修为却能达到小神一级的天才,但毕竟是凤毛麟角。放眼九州之上,能在三十五岁之前达到仙级修为,便已经是极为罕见了。而此次比斗,却是没有出现如同枭阳、梁仪一般的人物。 这接下来数场比斗,却是有一两个仙级高手出现,但是与第一个出场的孟极相比,却是仍有些差距,这些黄旭倒未在意,只是关心曲辰的对手是谁,能否赢下来,自己在下一轮中又能否和曲辰相对! 忽然,黄旭却是听到令官喊道:“第七场,曲辰对张弘!” 张弘?黄旭不禁一愣,这人名自己颇为熟悉,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急忙拍了拍旁边一人问道:“兄弟,这张弘是何人?” 那人一愣,惊道:“张弘?莫非你没听说过南海张弘么?” 南海张弘!黄旭一惊,是了!这南海张弘本是九州之外之人,居于南海之上,乃是南海一国的国主,却是年纪轻轻,来到九州之上游历,颇有一些威名。这张弘的修为也是极高,恐怕不在孟极之下。 在此次比斗之前,黄旭便曾听有人私下讨论此次比斗到底谁能封侯。而这议论最多的便是孟极、张弘、文贝三人。这文贝虽然也是仙级修为,但是在众人心目中仍是无法跟孟极、张弘二人相提并论。而现在,文贝已是被黄旭击败,黄旭一下变成众人瞩目的焦点,怕是此时此刻,孟极、张弘、黄旭三人便是今日封侯的热点人物。 黄旭起初听到他人议论张弘之事,并未在意,此番张宏和曲辰对上,方才想起。心中不由一黯:上次和曲辰交手之时,曲辰的修为虽然大为提高,但是今日以来,自己也是迅猛精进,若是以此来推断的话,曲辰的修为绝对比自己高不了多少。若是对上张弘,恐怕没有多少胜算,如此一来,自己又如何能和曲辰对上? 黄旭微微苦笑,没想到这最为炙手可热的夺侯人物竟然都被自己和曲辰撞上,这样的运气也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微微叹气,抬头看去,却见曲辰与张弘已是站在台上。 这张弘一身麻布衣服,双臂裸露在外,皮肤黝黑,显然是常年在海上经受日晒所致。头蓬乱,虽然在祭祀大典之时已是沐浴过,但此刻看来,怕是没有洗的多么干净。曲辰却是一袭黑衣,惨白的脸上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张弘! 却听张弘微微一笑,声音颇为喑哑:“还请兄台先出手吧!” 第七章 针锋相对(上) 曲辰点了点头,竟是二话不说,拔出腰间佩剑,飞身便上。 这张弘看见曲辰上来便使出如此凌厉的招式,不由一惊,看出对手实力绝对不弱,不敢小觑,向后疾倒退,同时从背后抽出武器。 曲辰见张弘不与自己硬打,竟是欺身而上,身形陡然加。张弘看曲辰向自己冲来,大喝一声:“来得好!”竟是挥舞三戟鱼叉,和曲辰手中宝剑叠在一处! 只听“吭哧”一声,黄旭却看见曲辰的宝剑正好砍在张弘三戟鱼叉的缝隙中,张弘嘿嘿大笑,手腕反扭,竟是将曲辰的宝剑别在三戟鱼叉的缝隙之中。曲辰面色剧变,双眼陡然放出厉色,浑身真气狂涨,想要将宝剑抽出。 张弘嘿嘿冷笑:“没那么容易!”双手一拧,竟是将曲辰宝剑死死扣住,任凭曲辰如何拉扯也拉不出来。 曲辰冷笑数声:“既然你喜欢这剑,送给你又如何!”说着猛地聚力,将手中宝剑向前狠狠一推。这张弘本就和曲辰相互拉扯,向各自方向使力。这曲辰突然力,将手中宝剑推向自己,张弘措手不及,脚下一个踉跄,连连向后倒退了两三步。 曲辰面露笑意,欺身而上,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竟是瞬间将卡在张弘三戟鱼叉之中的宝剑拔出,顺势连砍两刀。 这张弘本来就失去重心,又接连两下挡住曲辰力势颇重的两刀,神态极为狼狈,接连向后急退数步方才站稳。 黄旭站在一旁,看这曲辰和张弘交手,现曲辰竟是将张弘压在下风,不由大吃一惊。虽说其中有张弘轻敌之故,但是这曲辰修为精进的度,怕是极为骇人。黄旭心中估摸一阵,若是按此势头,自己和曲辰对上,胜算怕是不到三分。心中不由满是忧色。 这曲辰站住上风,也不急于进攻,和张弘两两对视。张弘眼中蓦地闪出一股精光,哈哈一笑:“这样的打斗才有意思!”说着竟是露出一脸享受之态。手中三戟鱼叉迅旋转,形成万千幻影,转瞬之间竟是在空气中凝出一个空气涡旋,产生了无比的吸力,黄旭便是站的远远的,也感到这巨大的吸力。 张弘嘿嘿一笑,竟是将手中高旋转的三戟鱼叉向曲辰飞射而去,势入闪电。曲辰没想到张弘竟会如此出招,急忙抽剑来挡。哪知道曲辰却是低估了这三戟鱼叉的来势,手腕被猛的一别,宝剑瞬间脱手,被卷入三戟鱼叉所带起的漩涡之中。 曲辰大惊失色,狼狈的向扑,仍是被这三戟鱼叉所伤,背上被挂出一道数尺长的伤口,血流滚滚。 “蛆虫!”黄旭看见曲辰受伤,心中一惊,几乎喊出声来。 这三戟鱼叉飞旋盘桓,竟是又回到张弘手中。张弘嘴角微扬,将卡在鱼叉之中的曲辰佩剑取出,满脸笑意的看着曲辰。 曲辰狼狈从地上爬起,满脸厉色的看着张弘。张弘倒是颇不在意,道了句:“接着!我们再来比过!”竟是将宝剑丢还给曲辰。 在场中人,包括曲辰自己,都是大吃一惊。这张弘明明稳占上风,曲辰宝剑又失,若是照此情形比斗下去,百招之内,必胜无疑。此番又把宝剑还给曲辰,让他重新比过,这又是何意? 曲辰接过宝剑,拱了拱手道:“我们再来过!”说罢不顾背上伤痛,又是挽剑而上! 张弘见曲辰来势犀利,退也不退,将手中的三戟鱼叉猛地向前一推,想拦住曲辰。却见曲辰嘴角一挂,竟是露出一丝笑意,宝剑剑刃狂震,眨眼之间便已看不出剑尖在哪。张弘也不犹豫,三戟鱼叉直对而上。“嘎吱”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哐啷”的金属着地之声,众人再定睛看时,只见那张弘的三戟鱼叉竟是掉了一戟,变成“二戟鱼叉”了。 黄旭听到旁边的人一声惊呼:“金断觿决!”不由愣住,这金断觿决依旧是上古金族的秘法,可以将自己兵器的温度提升到极致,切金断玉如同切菜一般,但是对使用者要求极高,必须在自己兵器温度最高的那一瞬间方能奏效。而且这些上古秘法皆是只留下只言片语的描绘,具体功法早已失传,这曲辰到底跟谁学来? 张弘眼看自己武器损坏,不由大吃一惊,剩下两戟却是往前一捅,又是将曲辰的宝剑死死别住。曲辰见张弘故技重施,冷笑两声,突然间双眼竟是放出极为耀眼的金光,便是黄旭站在祭坛周围,也被刺的不由自主闭上眼睛。 这张弘见曲辰眼中突放精光,也是暗道不妙,双手使劲往后一扯,却是想将曲辰手中宝剑夺下。曲辰却是看到张弘被自己眼中精光所闪,身形一动,竟是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待张弘回过神来,睁眼一看,却是现眼前已经没有了曲辰的踪影,便是卡在自己鱼叉中的宝剑也消失无踪,正惊诧间,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硬,一把宝剑架在你脖子上:“你输了!” 张弘瞠目结舌,回过头来看着曲辰冷冷注视自己,想了半天才道:“你刚才所用的可是金断觿决、金刚怒目和金蝉脱壳三招?”见曲辰点了点头,叹道:“既然如此,我输得心服口服!”说罢将地上掉落的鱼叉碎块捡起,苦笑下场! 黄旭听方才张弘之言,顿时愣住,这“金断觿决”自是上古金族秘法无疑,而其后曲辰接连使出的招数依然如此,这“金刚怒目”可以从眼中放出极为耀眼的金光,轻者眼睛刺痛,重者双目被刺瞎,可谓骇人无比,而那“金蝉脱壳”却是跟那五行遁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瞬间转换身形。 这曲辰竟是一连三招用的皆是上古金族失传的秘法,在场众人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短短一场比斗,曲辰却是总共用出四招失传的上古金族秘法,已是令众人吃惊不已了。 张弘修为极高,比曲辰高的不止一点半点,也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出招,故而大意败给曲辰,吃惊之余,却是对曲辰的来历也大为困惑。 曲辰,九州之上从未闻其名号,却在这祭天大典之上一举击败仙级高手张弘,一身神秘莫测的金族秘法更是令人感到扑朔迷离,饶是用蛊虫控制住曲辰的成山,也是心惊不已:“金德之身,又会如此多的上古秘法,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哗”的一声,场中一片哗然,便是泰山梁父也是站起身来,鼓掌叫好。方甫打到第七场,原本热门的封侯人物已是三去其二,黄旭和曲辰转眼间便站在风头浪尖,成为炙手可热的热门人物。 颜荃儿看了曲辰的表现,拉了拉黄旭的胳膊:“黄旭哥哥,曲辰哥哥好厉害啊,你一会真的要和他打么?” 黄旭苦笑两声,点了点头。 接下来数场比斗虽然说精彩纷呈,但是与孟极和敖因,曲辰和张弘二人的比斗相比,却是相去甚远。黄旭一轮看了下来,现这参加比斗之人竟然有三四十人之多,而且大多数人的修为都要高过自己,九州之上的青年豪杰果然不少。黄旭自己仔细回想一番,越想越是不对,以这文贝的实力,必然不会如此输给自己,想到他最后出招的一顿,越觉得这文贝是刻意输给自己。莫非是蚩离的安排不成?黄旭摇了摇头,这能够胜了第一轮的皆是实力强劲之人,自己若是在下一轮中再不能和曲辰对上,怕是极为容易被淘汰。 但是即便第一轮过去,已是淘汰了十数人,自己和曲辰对上的几率,依然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眼看第一轮已毕,梁父哈哈一笑道:“九州果然是豪杰辈出,上届封侯大会,参与之人不过十余,本次却是多了一倍有余,让老夫颇感欣慰,颇感欣慰啊!来,大家稍事歇息,半个时辰之后,再进行第二轮比斗!”说着从身旁桌上端起一碗酒道:“老夫在此先敬各位英豪一杯素酒!”说罢一饮而尽。 黄旭苦笑摇头,接过侍女递来的素酒,也是一口喝下。 第七章 针锋相对(下) 祭坛之上,九州八主谈笑风生,祭坛周围的人群也是议论纷纷,对今日的第一轮打斗探讨的极为火热。黄旭在人群中扫视一眼,寻找曲辰的身影,果在角落中看见那五行幽鬼围坐一圈,真气运转。黄旭心中一动,想到那日石洞之中五行幽鬼的恢复之法,这五行幽鬼必定是在合力为曲辰疗伤,怕是一会的比斗,曲辰又能毫无伤的上台比斗了! 贝哈哈一笑:“怎么会!黄兄弟你少年英豪,功力群,我文贝是自叹不如,你便无需多心了!”说着拍了拍黄旭的肩膀,“蚩离神上对你器重非常,接下来的比斗切莫让他失望才是!” 这黄旭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方甫跟文贝说完,便有无数人上前客套结交,弄得黄旭一时难以应对。 却听号角一声长鸣,嘈杂的人群又是即刻安静下来。梁父缓缓起身:“想必大家都已等不及了!时间已到,便进行第二轮比试吧!” 众人一片响应。黄旭走上祭坛抽完签,却听令官高声喊道:“第一场,孟极对黄旭!” “什么!”黄旭顿时傻眼,莫说黄旭,便是场下群雄也是一片哗然。第一轮之时,这封侯的热门人物便已经三去其二,而第二轮第一场,黄旭又和孟极对上,当真是让众人无言以对。 黄旭听到此信,心中一片黯然,这孟极修为极高,怕是张弘也比不过,乃是封侯的头号人选。方才自己战胜文贝之时,文贝便有故意相让的嫌疑,而此刻对上修为高于文贝的孟极,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黄旭在场下呆立片刻,直到被众人一阵推搡,方才走到祭坛之上。孟极也是大步跨上,不多做客套,向黄旭一拱手道:“黄兄弟,你先出招吧!” 黄旭点了点头,也知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玉石宝剑出鞘。这“火尺五诀”极为消耗真气,只能关键时刻使用,当下“祝融神火”猛力运转,只听“轰”的一声,一股烈焰窜上剑身。 孟极看到黄旭运起祝融神火,微微点头,露出赞赏之意,却是把手中利剑横在胸前,做出防守之态。 黄旭仗剑直冲,向孟极劈砍而去。孟极嘿嘿一笑:“有那么点意思!”反手拨了一剑,欺身而上:“怎么不使出你刚才的功法?” 黄旭身形如飞,不住的躲闪孟极的剑影,忽悠孟极道:“我这功法失灵时不灵,我也不知道何时方能使出!” 孟极满脸不信的表情:“哦?既然如此,我便把你这功法给逼出来!”说罢气势猛的一涨,身形猛然加快。只听“铿”、“铿”不断的兵刃相交之声,两人瞬间交手在一处。众人只看到无数金光闪耀,竟是黄旭和孟极武器碰撞所。 黄旭心中暗道不妙,这孟极猛地加快身形,自己已是颇为狼狈,勉强应对了。看孟极的样子,却是余力颇足,心中忐忑之意更甚。当下不敢犹豫,右手拿着玉石宝剑,左手擒着火仙尺,竟是“祝融神火”和“火尺五诀”同时运转,左右开工。 黄旭此刻心里清楚,若是按平常出招,断无胜了孟极的可能,唯有出其不意方才奏效。但此次被孟极逼出“火尺五诀”实属无奈之举。自己绝招如此轻易拿出来,若是没有什么成效的话,怕是自己立刻便败了。 孟极见黄旭一手拿剑,一手拿尺,不由一愣,执剑去挡黄旭刺来的火仙尺,却是一股极为灼热之气从手中宝剑传来。孟极拿剑的手猛地一颤,黄旭见机不可失,玉石宝剑狠砸而下,只听“哐啷”一声,孟极的宝剑竟是被黄旭劈落在地。 孟极吃了一亏,面色陡然一变,向后飞退,嘴上却是呵呵笑道:“原来方才你胜了文贝靠的便是这把尺子。不过既然你的秘密武器已经暴露,我看你还拿什么赢我!说着手往腰间一放,竟是又抽出一把软剑! 还有武器!黄旭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孟极除了手上宝剑和方才赢敖因之时所用的匕之外,竟然还在腰间别有一把软剑。自己费尽心思方才让孟极的宝剑脱手,转眼间竟是又有一把,当真是让黄旭无可奈何。 方才黄旭一手运转“祝融神火”,一手运转“火尺五诀”,尚属第一次,能够成功,实属侥幸。这等一心二用之法,若是再来一次,怕是十有**要失败。 孟极嘿嘿一笑道:“我看你那尺子颇为古怪,但是威力巨大,怕是极为消耗真气吧?不知道你这一边使用宝剑,一边使用这尺子,能够坚持多久呢?”说罢竟是身形一闪,又是粘了上来。 黄旭心中大为懊恼,竟是让这孟极看穿了火仙尺极为消耗真气一事。这孟极来势极猛,一下便把黄旭笼罩在剑势之内。起初黄旭还想光靠玉石宝剑抵挡,但是方甫交手,便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孟极的度。三五招下来,黄旭已是手忙脚乱,阵脚大乱。只能强行运气“火尺五诀”,加上“祝融神火”,方能勉强应对。 方才孟极却是不小心被火仙尺上的火焰所伤,暗中吃了一亏。此番却是用真气将手仔细护住,黄旭之前所用的方法顿时失去效果。而且孟极业已察觉到这黄旭的修为不高,与自己相比还相差不少,方才能够赢了文贝,虽然靠的是黄旭出招诡异,但是却仍有运气成分在其中。 孟极看到黄旭招数迭出,竟是越打越兴奋,气势更是死死压住黄旭。而黄旭此刻却是叫苦不迭,这“火尺五诀”极为消耗真气,短短几十回合交手下来,原本便所剩不多的真气已经是消耗的差不多了。 此时此刻,黄旭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便是胜了比斗,与曲辰交手。正是因为这个念头,黄旭才一直坚持,不至落败。 场外众人却是看两人打得火热。一边孟极宝剑银光闪烁,剑花漫天,一边黄旭透体通红,烈焰逼人,两人兵刃交在一起,彩光迸炸,耀眼夺目,煞是好看,便是颜荃儿都看的痴了。只有在场的数位神级高手方才看得出这黄旭已是被孟极死死压住,若是再无什么后招的话,怕是必败无疑。 又是交手了十余招,在众人眼中不过转瞬而已,对黄旭而言,却仿佛数载一般漫长。此时此刻,体内真气已是消耗殆尽,黄旭脑袋竟是逐渐昏沉,原本还算有章法的剑式竟是逐渐凌乱开来。 孟极微微一笑,此场比斗自己已是稳操胜券,自己却是高估了黄旭。当下真气运转,想要给黄旭最后一击。剑锋猛劈,却见黄旭原本暗淡无光眼睛陡的闪过一丝精光,玉石宝剑竟是诡异的出现在孟极面前,将刀锋挡住! 扮猪吃老虎!孟极心中一惊,没想到这黄旭竟是假装不支,想要引诱自己上当,此番挥剑,却是正中了黄旭之计。 黄旭身形猛地一闪,脚尖在地上连点数下,竟是没有人能看的清楚。只听“吭哧”、“吭哧”、“吭哧”接连三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黄旭向后猛退,和孟极分开站立。 孟极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神情狼狈,手中的宝剑竟是豁了三个大口,已是成了废品!孟极看了看手中报废的宝剑,愣了半晌,竟是叹了口气道:“我认输!” “哗!”四下哗然,任谁都没想到黄旭竟是将封侯的最热门人物斩于马下,一时间议论纷纷,宛如炸开了锅一般。 黄旭听到孟极说出“认输”二字,道了一声“很好”,竟是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而坐在一旁的九州八主更是齐齐站起身来,包括成山在内,皆是惊呼道:“太虚剑法!” 原来这黄旭最后战胜孟极所用的竟是太虚剑法。这黄旭本来以为自己必输无疑,心中黯然,一时走神,竟是进入了混沌状态,使出了这“太虚剑法”!本来这“太虚剑法”是不足以胜了孟极的,但是便在那交手的刹那,黄旭竟是突然听到有人在对自己传音,而这传音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这“太虚剑法”的剑诀。 这传音之人在电光火石间所传的剑诀不过是“太虚剑法”中极少的一部分,而却恰恰是这极少的一部分,却能正好应对孟极的打法,在转瞬之间扭转颓势,转败为胜。 败为胜,其实黄旭将孟极宝剑毁坏之后,已是再无余力,若是孟极还想再斗,怕是单用掌,便可胜了自己。幸而这孟极被黄旭招式所唬,以为黄旭乃是故意示弱,认为若是如此比斗下去再无意义,方才出言认输。 然而黄旭此刻心中却是有着极大的疑问:“这传音之人到底是谁!” 第八章 反目成仇(上) 黄旭被颜荃儿扶下祭坛,却是仍然扫视四周,希望找出那传音之人,但是人潮汹涌,哪里找得到传音之人的影子。 然而这第二轮比斗只不过进行了一场,梁父就让众人散去,于情于理,也该让第二轮比完才是,此刻却是让比斗戛然而止,也不知是何道理。不过自己此刻毫无体力,真气也是消耗殆尽,若是今日再让自己打上一场,怕是不死也残废。莫非这梁父专为自己考虑不成? 这封侯大会从早上开始,到黄旭回到客房已是过了晌午。黄旭和颜荃儿吃了些东西,正准备休息,却听到有人“嘭嘭”敲门,开门一看,一个武将模样的男子站在房前道:“黄将军,主上有请!” “主上?”黄旭一愣。 那武将见黄旭不解,道:“便是梁父神上!” “泰山梁父!”黄旭心中一惊,这梁父突然找自己,所为何事?当下不敢担待,和颜荃儿招呼一声,便随那武将离开。 黄旭来到一个颇为偏僻的庭院之中,那武将一指大门道:“主上便在里面,黄将军还请自行进去!”黄旭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方甫开门,黄旭不由呆住,只见以梁父为的九州八主皆在这大厅之内,威严正坐,情形极为诡异。黄旭看到此情此景,一时也不知道到底何事能够让这九州八主一起召见自己。 黄旭正待开口询问,却见梁父大袖一挥,竟是将方才黄旭推开的门“嘎吱”一声关上!淡淡道:“你来了!” 黄旭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神上找我到底有何事情?” 在场的几位神级高手对望数眼,皆是点了点头,却听梁父道:“黄兄弟,我们便直说了!我且问你,你与那逆贼太虚是何关系!”声音洪亮震慑,直让黄旭耳朵生疼。 “太虚?什么太虚?”黄旭顿时一头雾水。 “你所使的便是太虚刀法,还敢说不知道太虚!” 黄旭恍然大悟,才知道这梁父所指的乃是自己所使用的无名刀法。而梁父提到“太虚”二字,黄旭更是心中一动。自己在圣兽斋之时,成山率部来袭,从凌若天和成山的只言片语之中,黄旭知道二十年前却是有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便是圣兽斋的缔造者,第一任圣兽斋斋主,后来因为和轩辕黄帝作对失败之后,被轩辕黄帝除名于史籍之上,故而不曾流传,民间也不过有些零散的传说而已。在那地底石**中和曲辰比斗时,成山便曾惊呼“太虚剑法”四字,此刻在梁父众人面前却是装出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 不过黄旭却是对这所谓的“太虚剑法”毫不知情,在万兽山谷偶然所得,至于这剑法叫什么名字,黄旭却是一无所知。此刻被梁父等人称为“太虚剑法”,当真是一头雾水,但是瞧梁父等神级高手皆是面色严肃,不似玩笑,心中不由一突:莫非自己这剑法真是“太虚剑法”不成? 当下急忙道:“诸位神上,我方才和孟极比斗之时所用的剑法叫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既然神上如此说了,想必不会有假。这剑法乃是我偶然在一处石阵所得,至于和你们所说的太虚,真的是毫无关系!” 梁父众人听到黄旭的话,皆是一脸狐疑之色,却听梁父道:“黄兄弟,我们知道这数月以来你为九州百姓辛劳奔波,极为辛苦,必是心系天下,为百姓着想之人,想必也不会和太虚这等逆贼有何联系。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二十年前太虚负伤而走,下落不明,若是重回九州兴风作浪,怕是又是万民的一大祸端。还请黄兄弟以九州万民为重,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详细道出,切勿有所隐瞒!” 这梁父说话说得极有技巧,先把心系九州百姓的帽子扣在黄旭头上,再说此事的厉害关系,让黄旭进退难当。黄旭听到梁父之言,也是极想将此事说的明白,但是心念一转,此事牵扯到万兽谷之事,自己又是答应农伯绝不泄露,一时之间,张开的嘴巴竟是无法合拢。半晌才道:“诸位神上,黄旭也是很想将此事说个明白,来证明自己乃是清白之身,然而此事牵涉到一个人,而我却答应他决不泄露此事,所以还请诸位神上见谅,我与那太虚绝无什么瓜葛!”然而话一出口,黄旭心中却是不由一愣,才想起自己所学的“太虚剑法”乃是万兽谷中的石阵而得,而指引自己前往石阵的不是别人,正是农伯!莫非,这农伯便是太虚不成? 梁父听到黄旭之言,知道黄旭不愿将事情原委说出,叹道:“黄兄弟,我知道允诺他人之事应当做到,但此事确实事关重大,老夫还是恳请小兄弟能将事情原委说出。现在在场的没有他人,不过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而已,若是你信不过我们全部,大可选我们其中一个你信得过的人来说!” 蚩离也插话道:“是啊,黄兄弟,老夫知道你心地善良,必定不会与那太虚为伍,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出半点差错。若是黄兄弟看得起老夫,不妨将此事告诉老夫如何?”这蚩离一番话说的极有感染力,直说的黄旭砰然心动,便想将心中所知的全部说出来。 然而黄旭向来信守承诺,心中转念一想,先自己不知道这农伯是不是太虚,若是不是,说出来不仅违背了诺言,这梁父等人还有可能前往万兽谷探查。万兽谷奇珍异兽无数,对九州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宝库,一但被现,怕是万兽谷和谐安宁之状顷刻间便会被打破。换而言之,这农伯即便是太虚,却是丝毫没有告诉过自己,让自己学得这“太虚剑法”也并无什么不堪的目的。而且农伯隐居于万兽谷中,颇为安乐,看不出有任何危害九州百姓的行为和迹象,若是自己说出,梁父等人又去找农伯麻烦,不是又平白添了许多纷乱? 当下摇了摇头道:“黄旭敢以人格担保,此事必定与太虚无关,肯定不会有什么危害九州之事!还请诸位神上相信在下!” 梁父却是摇了摇头道:“你当真是不愿说?”见黄旭坚定的点了点头,微微叹气一声,“此事事关重大,我也是不愿如此,但是目前看来,只能将你暂行关押,什么时候愿意说了,便什么时候放了你!黄兄弟,若是你现在说出来,我便收回我刚才所说之话如何?” 黄旭一愣,这梁父竟是软硬兼施,起初好言相劝,现在竟又是以关押自己为威胁,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黄旭却是微微叹息一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黄旭自问与那太虚毫无瓜葛,但是允诺他人之事,我黄旭却是必然要做到了。神上如何处置黄旭,我也不会说一句怨言!” 听完黄旭的话,在场的几位神级高手皆是面露诧异之色,相互对视几眼。只见蚩离道:“在诸位之中,怕是我与黄兄弟接触最深,他的为人老夫却是十分清楚,对黄兄弟也是十分欣赏。虽然梁神上此举乃是为大局为重,老夫也颇为赞同,但是现在时处封侯大会之期,我们今日突然叫停,已是令众豪杰心中疑云重重了,若是现在突然将封侯的热门人物黄兄弟关押起来,不让他参加封侯大会,怕是会扰乱群雄之心,到时候流言四蹿,民心不稳,那便得不偿失了!”看众位神级高手皆是点头称是,方继续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让黄兄弟将这封侯大会比完,待到比完之后,再将黄兄弟关起来如何?”说罢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黄旭。 黄旭心中一热,知道这蚩离乃是为了自己着想。自己曾和蚩离说好尽力在封侯大会上揭露成山的阴谋诡计,若是突然中断比斗,自己的计划便无法实施。而且自己若是能揭露成山阴谋,众人视线必定被成山所吸引,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会小上很多。 梁父微微叹息一声:“也好,便按兵主所说之法来办!”说着看着黄旭道:“黄兄弟,我等也是相信于你,还请莫要辜负我们众人的期望!”说罢大袖一挥,“吱嘎”一声,关着的门被瞬间打开。黄旭看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开。 黄旭身体之内,赤机子倒是一直笑话黄旭没有出息,什么信守诺言,不过是一句屁话罢了,自己何必自找苦吃!黄旭却是淡淡一笑,置之不理! 第八章 反目成仇(下) 泰山之巅,祭坛。 昨日黄旭被梁父等人叫去询问,心中一直郁郁不乐,不过想到第二日还有比斗进行,以大局为重,又在颜荃儿好言相劝之下,方才平复心情。此时此刻,却是看着场中比斗。清晨,这第二轮比斗继续进行,除却黄旭昨日比完的一场,还剩下五场。 突然,却是听到令官喊道:“第五场,曲辰对冰夷!”顿时愣住。这冰夷乃是北荒夷人,在九州之上并无什么名声,此次比斗乃是时主琅琊推荐,第一场比斗乃是险胜对手,实力应当在真人顶级修为,和曲辰相比,应是不如。若是曲辰能拿出应对张弘之时的状态,冰夷必败无疑。 只见冰夷身材高大魁梧,肌肉高高鼓起,一双眼睛凌厉骇人,宛如脱笼猛虎,气势十足。曲辰缓步上前,淡淡的站定在冰夷面前。两人冷冷对视一眼,竟是齐齐动身! “咝!”黄旭倒抽一口凉气,好快!原本这曲辰的度已是快到只剩光影,自己是远有不及,但看这冰夷的度,怕是比曲辰还要快上几分。 这冰夷没有拿出武器,曲辰也是没有拔剑。两人肉掌拍在一起,只听“啪”、“啪”两声,两人旋即分开。冰夷淡淡站在原地,曲辰却是向后倒退几步,显然吃了一亏。 黄旭昨日看过冰夷的比斗,知道这冰夷必定是扮猪吃老虎,昨日根本没有拿出实力来。这冰夷本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却是实力深厚,如此看来,此人的修为必定不在张弘之下。偏偏这修为高绝之人皆是让自己和曲辰对上,当真是天意弄人。 两人交掌之后,立在原地,众人却是忽然听到一阵“啪啦”碎裂之声,众人随声看去,皆是大惊失色。只见曲辰双掌之上,竟是被一层冰块包裹,这碎裂之声,却是曲辰催动真气融碎冰块掉落所致。这冰夷竟是能化气为冰,当作攻击手段!当真是匪夷所思。 曲辰吃了一亏,不敢托大,将附在手上的碎冰融去,活动了一下手指,拔出腰间宝剑。只听“铿”的一声,金光一闪,曲辰的宝剑竟是向冰夷直飞而去。 这宝剑脱手实为大忌,但是曲辰却毫不在意。冰夷冷笑不止,手掌猛地向前拍出一道寒气,竟是将那来势颇猛的宝剑滞住,只听“嘎嘎”一阵声响,这宝剑竟是顿在空中,瞬间被一层薄冰所包裹。去势已尽,眼看便要向地上落去。曲辰却是飞身赶到,真气运转,一掌又是推上宝剑,“呲啦”连声,刚被冰覆盖的宝剑竟然又是瞬间破冰而出,向冰夷直飞而去。 冰夷向后飞退,手掌连拍,不断有寒气从掌中拍出,将逼近的宝剑缓缓逼退。 曲辰见此法无效,凑身而上,将宝剑从空中夺下,纵身向上一跃,竟是高高跃起,来到冰夷头顶之上。冰夷脸色一变,似是露出极为惊恐之色,黄旭在一旁看的极为清楚,大为疑惑。这曲辰身形虽然快,但也绝对没有冰夷快,这曲辰飞到冰夷头上,动机便是连自己都看的清楚,这冰夷又为何会露出恐慌之色呢? 曲辰毫不犹豫,举剑从头顶刺下。这一刺实为稀松平常,但是这冰夷似乎极为惧惮,竟是不敢接招,狼狈的跳到一边。曲辰一招未中,竟是不再进攻,愣在原地,对冰夷的表现颇为不解,略一思考,竟然笑出声来。 这冰夷似乎对曲辰的笑声极为在意:“臭小子,你笑什么!” “自然你笑那该笑之事!”说罢不再言语,举剑跃起,竟是朝那冰夷头部攻去!黄旭一惊,是了,这冰夷对空中来袭极为害怕,他的背部或是头部必定是其软肋! 果然不出所料,这冰夷看到曲辰向自己头部攻来,脸色一变,瞬间乱了章法!曲辰嘿嘿一笑:“这脑袋是你的软肋吧!” 冰夷并不答话,只是仓促应付曲辰的招式,但是招式凌乱,原本压着曲辰的冰夷此刻竟是被曲辰死死压住。曲辰却是越得心应手。这冰夷似乎便是以手掌所出的寒气为刃,并没有拿出什么兵器,曲辰见势一招“金断觿决”,来势猛烈无比,将冰夷的掌风瞬间切断。冰夷眼下看吃了一亏,急忙缩手。曲辰却是宝剑向上一挑,向冰夷的脑袋直划而去。 冰夷脸色大变,急忙侧脸想躲,却是来不及了。只听“铿”的一声,曲辰宝剑如同刺在铁石之上。“有诈!”曲辰脸色一变,大为吃惊,冰夷却是嘿嘿一笑:“小子,你上当了!”举掌便向曲辰拍去。 黄旭看到冰夷表现,不由大为吃惊,方才他脸上的惊恐之色决计不像装出来的,莫非他的掩饰当真是天衣无缝? 正在黄旭思量之间,曲辰已是被冰夷一掌拍住,胸口顿时出现一个白印,更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冰夷正待连掌继续,却见曲辰一手收起宝剑,一手按在冰夷肩膀之上,竟是从冰夷头上翻身而过。 冰夷一愣脸色大变,猛地向前急冲几步,想要和曲辰拉开距离,却是背后一凉,已是被一个硬物顶住。只听曲辰的声音从后面冷冷传来:“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后背就是你的软肋吧!若是我这一剑轻轻刺下去,怕是你便会散功了吧!” 散功?黄旭听到曲辰的话,不由愣住,这散功之法,黄旭所知道的无非两种,其中最为普遍的方法乃是点中人的气**,认得功力便会散去,若是想回到原来修为,必须要重新修炼,而另外一种散功之法却是极为少见,须是修行一些特殊的功法,这些功法修炼度极快,是平常人修行度两倍以上,但是也有一个极大的缺陷,便是这功法修炼之后除了气**还会有一个软肋,这软肋若是遭受严重创伤,不仅会功力尽失,而且会终身残废,是而练此等功法之人绝对不会轻易让人现其软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黄旭想这冰夷必定是修炼了后者,在方才打斗之时被曲辰出招所吓,下意识露出惊骇之色,之后故意伪装成脑袋是自己软肋,想要瞒过曲辰,却是被曲辰识破。 黄旭暗自点头,自己所认识的曲辰绝对不会如此吃亏,虽然曲辰此刻被蛊虫控制,但是思考依然敏锐。想到那日石**之中,自己为曲辰驱除身上蛊虫之时竟是被曲辰所骗,不由苦笑不止。方才让冰夷打了自己一掌,却是故意为之,自己却是趁机翻身到冰夷背后,攻击其软肋。 只见那冰夷顿时愣住,手掌举在空中,半天没有落下,半晌才道:“我,认输!” “哼!”曲辰冷哼一声,收起宝剑,淡淡走下场。 场一片既然,过了片刻,方才爆出哗然之声。此时为止,所有封侯热门人物均是被黄旭、曲辰二人这两个无名小卒所淘汰,便是那扮猪吃老虎的冰夷,也是被曲辰斩于马下,一时间关于黄旭和曲辰的讨论极为火爆。 黄旭却是看见曲辰回到五行幽鬼之中,必定又是在运功疗伤! 至此,第二轮比斗已经全部结束。比斗场上,还剩六人,第三轮比赛,怕是只有三场,这样一来,黄旭和曲辰对上的几率怕是大为提高了!梁父见众人议论片刻,方才起身大声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请各位豪杰上来抽签吧!” 黄旭回头一看,只见曲辰已经运功疗伤完毕,不由咋舌不已,这五行幽鬼的恢复度当真是太为惊人。 黄旭忐忑不安的走上祭坛,抽了一支签,却是迟迟不敢交给令官。心中更是不住祈祷,希望下一轮便和曲辰对上,不要再起波折。知道其余五人将手中签都交给令官,黄旭方才交上! 只听令官一声高喝:“第一场,黄旭对曲辰!” “曲辰!”黄旭一愣,竟是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曲辰倒是面无表情,一脸淡定。 此时此刻,黄旭竟是真的和曲辰对上,这份心情,当真是复杂的难以说清。黄旭转头看了看蚩离,蚩离却是微微点头一笑。 只听梁父对曲辰开口问道:“你刚刚打完,还受了伤,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曲辰却是摇了摇头,径直走到祭坛之上:“不必了!直接开始吧!” 第九章 穷形尽相(上) 黄旭知道曲辰此刻已是疗伤完毕,自然不需要休息。 “蝗虫?!”黄旭听到曲辰叫出这两个字,心头一震,却是一片黯然。虽然叫法没变,但人却变了。能否将曲辰变回原样,便看今日了! 曲辰也是毫不犹豫,宝剑金光闪烁,和黄旭战到一处。 这黄旭和曲辰皆是力克封侯的热门人物,在众豪杰心中,这一场已经是封侯之战,这一战不论哪边胜出,多半便会是今日封侯之人。说来也怪,这曲辰和黄旭实力皆是平平,在众多参加比斗之人当中修为皆是处于下等,却能靠临场挥和奇招异术力克强敌,颠覆了许多人心中以实力定胜负的概念,才知道依靠比斗招数和智慧,也能克敌制胜。 曲辰和黄旭的宝剑交在一起,不住出厉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曲辰依靠五行幽鬼**,功力飞涨,黄旭虽然也是突飞猛进,但是此刻修为比曲辰还是要相去不少,两人虽然打的有声有色,但是黄旭却是被死死压住。 幸而之前黄旭和孟极比斗之时,有神秘人传音了黄旭几诀“太虚剑法”,此刻已经不似之前需要在无意识之时方能使出。依靠那几句剑诀,黄旭却是能依靠有限的几招抵挡住曲辰凌厉的攻势,在众人眼中,黄旭身形闪动,虽然招式重复,但却总能躲开曲辰之招,必定是隐藏实力,游刃有余。 曲辰刀芒凌厉,却是久攻不下,一招“金断觿决”挥下,势力颇陈。黄旭处于下风,只能迎接!“铿!”的一声巨响,黄旭向后连退两步,然而曲辰意想之中黄旭宝剑断裂的场景却是没有出现,玉石宝剑依旧火光闪耀,完好无损。 黄旭嘿嘿一笑:“我这可是宝剑!可不比那插鱼的鱼叉!”说罢双脚前踏两步,正欲进攻,突然听到腹中有一个声音传出,竟是赤机子。这赤机子神识消散的极快,在泰山短短几日时间,已是到了微弱无比的境地,为了让赤机子的神识多存在几日,黄旭却是刻意让其进入休眠状态,一直未曾出声,没想到此刻竟然突然说话。 只听赤机子道:“臭小子,你可要记好了,这火影步老夫可只教你一遍!” 黄旭一愣:“什么?” 却听赤机子道:“你五行属火,这小子却是五行属金,你属性克他,想要胜他却是不难。小子,步走火离东位三步,再走坎水西位六步……” 这赤机子所说的竟是一套八卦步法,黄旭听得赤机子之言,曲辰已是拔剑攻来,来不及思考,便按照赤机子所说的话做,竟是巧妙的躲过曲辰飞来宝剑。不由大喜过望。 “再走兑金东南二步!” “再走震木东北四步!” …… 黄旭按照赤机子所说的步法一走,每次都能躲过曲辰的剑锋,巧妙无比,应对的更是得心应手,转瞬之间情势陡转,黄旭把曲辰死死压在下风。场下片哗然,对黄旭所使的精妙步法皆是无比惊诧。 赤机子将步法传授一遍,却是不再说话。黄旭一边应对曲辰,一边思考赤机子所传授的步法!心中突然一动,是了! 这赤机子所谓的“火影步”乃是按八卦所布,暗中遵循的乃是伏羲先天八卦之位所走,这曲辰五行属金,故而从克金的火离东位开始,按顺序依次走位,步法看似极为复杂,但是道理却是十分简单。黄旭精通八卦之术,头极为聪明,故而一想便通,当下依样画瓢,几步走了下来,竟是愈的熟练。而曲辰此刻更是心惊无比,自己不论如何加快身形,依然连黄旭衣袂都无法碰到。 蚩离、梁父等神级高手看到黄旭步法,面色齐齐一变,这步法之精妙,怕是不在“太虚剑法”之下。若是一个神级高手能够同时学会这“太虚剑法”和“火影步”,又会有怎样的威力? 黄旭学得新步法,不由心情大悦,如此一来,自己想要逼出曲辰体内的蛊虫,又容易了许多。然而此时此刻,黄旭却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处境,这“火影步”乃是躲避攻击的步法,又或者说这赤机子压根就没有教自己该如何进攻。这样一味闪躲下去,虽然曲辰无法攻击到自己,自己同样也是无法攻击曲辰分毫。 若是自己想要用“太虚剑法”或“火尺五诀”攻击,这步法必定被打乱,极为容易被曲辰反手压制。思量半晌,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两人缠斗片刻,曲辰见无论如何也碰不到黄旭分毫,竟是主动抽身,远远退开,黄旭见曲辰抽身,也是停下“火影步”,和曲辰相互对望。 曲辰宝剑在手,剑身金光缭绕,却是没有向前走出一步。黄旭也是不住的思考,该要如何将曲辰体内蛊虫逼出,突然心头一动:“是了!这赤机子教我‘火尺五诀’乃是主攻,而这‘火影步’那是主身形,若是两者结合,或有奇效!”当下从怀中掏出“火仙尺”,“火尺五诀”全力运起,脚走离火之位,向曲辰疾冲而去。 这曲辰看黄旭不用宝剑,竟是换了一把尺子,眉头一皱,举剑迎上。却是惊奇的现现在自己不但挨不到黄旭的身子,更是时时被黄旭那把小尺所逼,难以应对。更为让曲辰难受的是,自己修为在黄旭之上,但是每当自己运转全力攻击之时,自己的力道全部打在空处,还经常被黄旭顺势一拨,反噬回来,让自己难受不已。 然而黄旭此刻心中却是兴奋不已,这赤机子所教的“火影步”果然和“火尺五诀”是一套,配合起来天衣无缝,便是对上修为比自己高上几分的曲辰,也是犹有余力。若是此刻再和孟极对上,断然不会像之前那样狼狈。其实黄旭却是不知道,这“火影步”极为讲究属性相克,自己火属性克制了曲辰的金属性,方能如此游刃有余,若是换做其他属性的高手,这“火影步”加上“火尺五诀”决计是挥不出如此的功效的。 曲辰越打越是烦躁,突然间一剑一抖,原本能够挡住黄旭火仙尺的攻击,此刻却是让火仙尺划过,向自己身子直直刺下。黄旭心中一惊,这几招自己下手极狠,本来是想压住曲辰,没想到他竟然突然手抖,自己若是这一尺打在曲辰身上,不死也要残废,实非自己本意,急忙向后收尺。却见曲辰眼中猛地露出一丝笑意!“有诈!”黄旭一惊,这曲辰竟是算计好自己不愿伤害他,故而以自己为诱饵,让自己中招。黄旭抽身想躲之时,却已是来不及了。 “星火燎原!”黄旭不由多想,使出火尺五诀中自己仅会的一决,火尺陡移,堪堪将曲辰的剑锋挡住,身上却仍是被划出一道口子。黄旭强忍伤痛,又是脚走坎位,抛开火仙尺,竟是飞身而上,向曲辰直扑而去。 曲辰这一剑原本志在必得,却又是被黄旭挡下,不由一愣。便在这一愣神间,黄旭已是飞身扑上,曲辰想要躲时,已是来不及了,竟是又被黄旭死死抱住。 黄旭故技重施,想要依靠体内火属性真气将曲辰体内蛊虫逼出。然而此刻并没有运起“祝融神火”,倒是“火尺五诀”全力运转。单以持久来说,“祝融神火”更适宜,但若是说到威力,“火尺五诀”却是比“祝融神火”强上许多。只见眨眼之间黄旭便透体通红,炙热无比。曲辰被黄旭死死抱住,无论如何挣扎,黄旭就是不放手,额上汗水滚滚流下,脸色红白变化,竟是显得极为难受。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黄旭如此表现,皆是无比诧异,都不清楚黄旭到底要干什么。唯有蚩离微微点头。蚩离转眼看了成山一眼,但见他从容淡定,毫无担忧之色,不由一愣:莫非这成山还有后招。 曲辰此刻虽然极为难受,浑身酸软,便是连踢打黄旭的力气也没有了,但仍是对黄旭哈哈笑道:“蝗虫,之前便让你这般算计一次,你以为现在这招还会有用么?” 黄旭一愣:“没用么?” “不错,主上早已想到应对之法,你这般做是没有任何效果的!”这二人乃是小声传音,没有人听得到。 黄旭嘴角微微一扬,笑道:“我早已料到!”说罢嘴巴一张,竟是从口中吐出许多烟雾来,向曲辰脸上直喷而去。 这曲辰闻到烟味,脸色剧变,身子也是不断开始痉挛颤抖,黄旭却是哈哈一笑:“还说没有用么?这可是我荃儿妹妹特意为你准备的!” 成山坐在一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异样,诧道:“引蛊香!” 第九章 穷形尽相(下) 原来黄旭和蚩离早已料到成山必定不会再犯错误,让黄旭将曲辰体内蛊虫逼出,故而也是仔细筹划一番。这颜荃儿乃是蛊门出身,又是蛊母长琴仙子的女儿,长琴仙子早已是对其倾囊相授,精通蛊术。这“引蛊香”乃是蛊门秘术,唯有历任蛊母知道。可以将大部分蛊虫从人体内引出,乃是去蛊除蛊的良方,而这炼制“引蛊香”所需要的材料恰好在这泰山顶峰之上皆有,是而这两日颜荃儿夜晚颜荃儿都未合眼,一直都在赶制这“引蛊香”,终于赶在黄旭和曲辰比斗之前做好。 这曲辰闻到“引蛊香”的味道,极为难受,面色青白转化,片刻之后,竟是不断呕吐起来。 黄旭见曲辰开始呕吐,心中大喜。只见曲辰开始呕吐之物竟是极为粘稠的油质液体,极为恶心,黄旭心中了然,这成山必然让曲辰喝了这些东西,压制住他体内的蛊虫,以免被自己将曲辰体内的蛊虫逼出。但是成山却是想不到黄旭竟然还有“引蛊香”这一招。 过了片刻,那粘稠的油状液体吐完,曲辰竟是不住的开始往外大片大片的吐黑色蛊虫。这蛊虫小而多,曲辰每吐一口,怕是能吐出上万之多。黄旭却是不敢大意,曲辰每有一口蛊虫吐出,黄旭便用“祝融神火”将其烧尽。 在场众人看到如此诡异的情景,皆是议论纷纷,不知道是何状况。梁父的神级高手也是一脸茫然之色。这曲辰乃是成山所推荐,便见梁父问成山道:“成神上,这曲辰乃是你所推荐之人,你可知道他为何会突出许多虫子来?” 成山一脸冷汗,摇了摇头:“我也是颇为惊奇,想知道他体内为何会有如此多的蛊虫!” 黄旭看曲辰此刻已是吐了半晌,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方才停止向曲辰脸上喷“引蛊香”。曲辰却是身子一虚,瘫倒下去,眼看便是昏迷不醒。黄旭心中一喜,此时此刻,怕已是把曲辰体内蛊虫全部逼出,长叹了一口气,将曲辰缓缓放在地上。 在场豪杰看曲辰已是昏迷不醒,以为黄旭获胜,正欲高声欢呼,却听黄旭微微一拱手道:“各位九州八主,英雄豪杰,我黄旭此刻有极为重要之事要说!”此话乃是用真气传音,声音震荡,极为响亮。在场所用人听到黄旭之话,皆是愣住。 却见梁父摆了摆手道:“小兄弟有什么话要说,但说无妨!” 黄旭缓缓转身,冷冷盯视这成山,句道:“我今日要说的便是,这成山操纵南疆蛊尸,炼制邪蛊,逆谋窜上,图谋不轨,乃是九州罪大恶极的罪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梁父在内的九州八主齐齐愣住。只听梁父道:“小兄弟,说话可是需要根据的。这成神上乃是九州八主之一,可谓位极人臣,在九州之上民望极高,又怎会是什么逆谋窜上、图谋不轨之人!” 成山嘴角**,显然极为恼怒:“小子,你说话可要小心着点,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岂是随便说的。若是你再这般胡言乱语,老夫便代替黄帝陛下治你不敬之罪!” 黄旭却是淡淡哼了一声,回身看了一眼曲辰:“这成山罪行还不止如此,他于二十年前还曾陷害‘三轻侯’枭阳前辈与长琴仙子,让三轻侯蒙受罪名,实乃罪不可恕!” 黄旭此言说完,在场的几位神级高手皆是面色齐齐一变。枭阳之事乃是二十年前的旧账,在场众豪杰之中,除了几位年纪颇老之人以外,都代的豪杰骄楚,对往事知道的不多。但惟独极为神级高手对此事乃是亲身经历,印象颇深,之莱更是牵扯其中,故而听到黄旭说出此事,皆是十分惊骇。 梁父众人见黄旭说的有模有样,不似胡言,都齐齐向成山望去。之莱更是开口道:“小兄弟,你此言当真,可有证据?” 黄旭点了点头道:“此事不假,当日成山在南疆曾经亲承认,并被我等用回音螺记下。而这回音螺,现在便在蚩离神!”众人听罢齐齐愣住,转头向蚩离望去。 蚩离起身,微微点头,朗声道:“不错,现在老夫便把这回音螺放出来与诸位听一听!”说着便从怀中掏出回音螺,用真气放大声音,足以让全场听到。 成山此刻面色惨白,但是周围皆是神级高手,若是此番有所动作,怕是会被众神级高手群起而攻,坐在众人中间,当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众人听那回音螺所放出的声音,清晰无比,正是当日成山与枭阳众人的谈话无疑。一时场中豪杰哗然,有破口大骂者,也有怀疑之人,绝大多数人却是跟着起哄。 梁父听完,颇有深意的看着成山:“成神上,这你作何解释?有回音螺在此,总不能说蚩离神上诬陷你吧!” 成山脸色红白变化:“用真气模仿我声音陷害于我,对于神级高手的蚩离神上来说也并非难事,况且你们说我陷害三轻侯。从那回音螺中,我们可以听到三轻侯的声音,那便证明他还活着,若是你们能够找出三轻侯来,证明我乃陷害他之人,老夫自当承认,不然,说你们陷害老夫又有何错?” 梁父一愣,这模仿人的声音虽然极难,但运用真气调整声带,对于神级高手来说却是不难。黄旭微微叹息,心中一黯,知道这成山必定要提及枭阳所在。但此刻枭阳生死未卜,或许未死,但也不知道人在何处,如何能找得到人。这成山便是算命了枭阳和长琴仙子此刻必定到不了泰山顶峰,故而如此一说! 黄旭真气流转,沉声道:“众位还请听我一言!”语气高昂,顿时将场中所有豪杰一轮之声压了下去。 之莱点了点头道:“黄旭小兄弟,这成山乃是九州八主之一,地位崇高,还请你拿出些证据来,不然你凭空乱说,可是不好!”这之莱二十年前便牵扯其中,故而也极想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 黄旭却是叹了一口气道:“难道蚩离神上所说的话便不够分量么?” 之莱闻言一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蚩离道:“不错,此事老夫乃是亲眼所见。老夫与成山神上可谓无冤无仇,众人信不过黄旭小兄弟,还信不过老夫么?” 众人皆是愣住,这成山和蚩离同为九州八主之一,蚩离却是能出来指正成山,这便着实让人思考黄旭所言的真假了。 黄旭又是高声传声道:“这三轻侯一事暂且放在一边。我且说这成山在南疆所做的恶事。想必诸位知道前些时日南疆蛊尸肆虐,尸横遍野,民不了生吧;还有之前冀州之上有人以‘圣兽斋’之名大开杀戒,屠戮百姓一事吧!我此刻要说的便是,这些事全为成山幕后操纵所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黄旭却是丝毫不予理会,继续道:“数月之前,成山派人在冀州之上大开杀戒,并且栽赃给‘圣兽斋’,其目的有二,其一是为了给南疆之事转移视线,让九州豪杰都把注意力转移到‘圣兽斋’之上,自己便能在南疆潜心展蛊尸队伍;其二,这在冀州杀戮的百姓,很多连尸都找寻不到,原因何在?便是被成山暗中运回南疆,补充蛊尸之数!”原本黄旭对成山如何将蛊尸运回南疆颇为费解,但现“五族密道”之后,这一问题便迎刃而解,但此事事关重大,此刻黄旭却是没有说出。 “之后我等巧合之下就出的三轻侯枭阳前辈,并且由此看穿了成山的阴谋诡计。故而成山仓促难,也便有了南疆蛊尸泛滥之事生。而且这成山还利用活人炼制邪蛊,当做自己爪牙,真可谓罪大恶极!” 众人见黄旭所言丝毫不乱,不似胡说,皆是满脸惊诧,想到刚才回音螺中成山的话,都是想要相信黄旭所言,却又不敢相信。成山正待开口狡辩,蚩离却是站了出来道:“不错,此事我可作证!这成山阴谋被我等现以后,还想让我加入,同他一起逆谋造反,想要称霸九州!” 梁父对黄旭和蚩离所说的话大为吃惊,转头望向成山道:“成神上,黄旭小兄弟和蚩离神上都如此说你,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成山面色惨白,却仍是嘴硬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造反,操纵南疆蛊尸之事,可有证据?你们说了这么多,又可曾拿出证据与我看看?”声音颤,恼怒至极。 黄旭却是微微一笑,指着曲辰道:“他,便是证据!” 第十章 天翻地覆(上) 黄旭看着躺在地上的曲辰,心中颇为感慨,高声道:“这躺在地上之人乃是我的兄弟曲辰。我和他在南疆之时,曾经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一起对抗漫无边际的蛊尸群。这成山,却是将我的兄弟抓去,用蛊虫控制他的身体,剥夺他的意识,让他成为一具为成山卖命的行尸走肉!成山如此的卑劣行径,足以让天下人唾骂。此刻,我已是将我兄弟体内蛊虫用‘引蛊香’驱除完毕,只需等他醒来,便可为大家证明我所说的是不是事实!” 成山面色阴沉,冷冷盯视黄旭:“小子,曲辰现在昏迷不醒,若是他不醒了,你还要我陪你一直等下去么!” 话音刚落,却见梁父怀中的曲辰微微动了一下,眼皮竟是缓缓睁开。黄旭见状大喜,急忙冲上前去:“蛆虫,蛆虫!你醒了,当真是太好了!” 曲辰张开眼睛便看见黄旭,微微一愣,叫了声:“蝗虫!”黄旭大喜过望,一下便把曲辰搂在怀里:“蛆虫,你总算醒了!” 梁父见两人如此亲热,微觉尴尬,却是拍了拍黄旭的肩膀的:“黄旭小兄弟,还是先让曲辰兄弟验明一下你所说之事是否属实吧!” 黄旭急忙道:“是,是,是!蛆虫能够恢复,我实在太过高兴了!”说着转头看向曲辰道:“蛆虫,将你所知道的成山的恶行都揭露出来,让他的丑恶嘴脸暴露于天下豪杰的面前!” 曲辰对着黄旭微微一笑,在其搀扶下缓慢起身,扫视了在场豪杰一周,竟是一拱手高声道:“在场的诸位英雄豪杰,我曲辰今日所说之话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假,天打雷劈!” 却有人高声喝道:“你小子快点说啊,别拖拖拉拉的!” 曲辰脸色一正,沉声道:“我主上成山神上身为九州八主,为九州百姓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我曲辰乃是看到主上如此辛劳,深为折服,所以才跟在神上麾下!至于你们所说的我主上的什么丑陋行径,我更是从未听闻。你们如此栽赃陷害主上,到底是何居心!” “哗!”场下一片哗然,成山闻言更是哈哈大笑:“黄旭小兄弟,蚩离神上,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梁父听到曲辰之言,也是面露惊讶之色。这黄旭和蚩离皆是站了出来,理应有理有据才是,为何又会变成这个情形。黄旭脸惊诧,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蛆虫,你到底在说什么?莫非你体内的蛊虫还没有清楚干净不成?”说着便走上前来,想要继续驱除曲辰体内蛊虫。 曲辰却是一摆手,将黄旭一把推开。冷冷道:“黄旭,你我虽曾为兄弟,但你如此辱灭我主上,从今以后,我便与你恩断义绝!”黄旭愣在当场,竟是不敢相信曲辰竟会说出如此话来。 梁父倒是颇为冷静道:“曲辰兄弟,俺黄旭兄兄弟所言,你二人曾经在南疆并肩作战,可是事实?” 黄旭和曲辰在南疆作战意识,有无数南疆战士见证,无法抵赖,曲辰却点点头道:“不错,南疆蛊尸作乱之时,我却是和黄旭一起对战蛊尸!” 梁父又是转向成山道:“成神上,这南疆蛊尸作乱之时,你又身处何处?” 成山微微一愣:“我接到南疆蚩离神上的求援信号,便星夜率领部队赶往南疆!” “胡说!”蚩离一声冷喝,“我南疆除了蛮族前来支援以外,根本没有丝毫援兵。你成山何时率领一兵一卒前来支援过?” 成山倒是微微笑道:“我率领部队前往南疆。一进入南疆,便遇到大量蛊尸,更是损失惨重。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探一下,我此番出去,却是损失了无数仙子、真人级的高手,可谓伤亡巨大!” 黄旭听到成山的话,心中暗骂成山。这成山竟是把在“圣兽斋”损失的高手全数栽赃于蛊尸之手,如此之事,也只有成山方能说的出来! 梁父却是转过头来,对着黄旭问道:“黄旭小兄弟,这曲辰与你一起乐多少时日,又是何时与你分开的!” 黄旭道:“自从蛊尸作乱之后,曲辰一直和我一起,直至被成山抓走!那日云州城外,曲辰被成山的手下吴剑南所抓走,此乃万千南疆战士亲眼所见,断然不会有假!” 梁父点了点头,又是转向成山道:“成神上,我我切问你,你有是何时跟曲辰小兄弟相认的?” 成山想了片刻,道:“那日我率领部队向云州城附近进,遇到大批蛊尸阻截,正在酣战之际,突然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身下夹着一人,向远处奔逃而去。我觉得此人很有古怪,便去拦截此人,哪知道此人修行极高,怕是起码也有小神级修为,他想要逃跑,我还真拿不住他。幸而他身下夹着一人,阻碍了其度。那人见敌不过我,便把怀中之人甩下。没想到那甩下之人正是曲辰兄弟!” 黄旭对成山片刻之间便能编制出如此完美的谎言当真是佩服至极,满脸通红,愤怒的几乎要吐出血来。 梁父又是问道:“成神上,那曲辰小兄弟体内的蛊虫又是怎么一回事?” 成山正待答话,曲辰却是抢上一步,道:“此乃我为了向主上表示中心,自愿服下。主上曾告诉我可以不用服下,但是是我执意而为,与主上无关!” 梁父微微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成山见状哈哈一笑:“蚩离神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黄旭此刻心中无比懊恼,自己和蚩离仔细筹划良久,方做到如此地步,结果竟是功亏一篑,依然没有将曲辰体内蛊虫驱除干净,神智未能恢复。还被成山反咬一口,心中百般滋味,当真是难以道出。 蚩离却为长叹一口气,缓步上前道:“成山神上,我且问你,你可是在接到我的求援信号后才率部入南疆的?” 成山点了点头:“此话不错,若不是接到蚩离神上你的求救信号,我又有何理由前往南疆呢?” “那不知道成神上又是从哪里进入南疆的呢?” “自然便是从南疆边境进入,难不成还从地下进入不成!” 蚩离笑道:“我倒是真以为成神上乃是从地下进入我南疆的。自从南疆蛊尸作乱之后,我为了防止蛊尸流窜到九州之上,特意在南疆边境之上安排士兵把守,便是一只蚊子飞入我南疆,我也能够得到消息,不知道成山神上所率领的部队若不是从地下进入的,又是从哪里进入的?莫非是从天上飞来的不成?” 蚩离话一说完,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梁父更是点点头道:“蚩离神上所说之话,应是有南疆战士作证,不会有假,不知道成山神上又作何解释呢?” 成山顿时愣住,没想到竟是在此处被蚩离卡主,心中大为恼怒,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许是南疆战士们太过辛苦,一时疏忽,而我当时正好经过吧!” 蚩离笑道:“成神上如此倒将笑话了,我南疆将士一个个尽忠职守,视死如归,绝对不会出现玩忽职守的现象。莫非成山神上看不起我南疆的数万将士?” “这个……”成山一愣,顿时卡主。 正在成山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道:“这里如此热闹,惹得我也想说两句了!” 众人皆是一惊,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众豪杰之中走出两个人来,却是无人认识。只见这两个人同时将手伸到脸上,竟是将面皮缓缓撕下,露出另外的一张面庞来!原来这二人竟是带着面具混在一众豪杰之中! 梁父等九州八主和黄旭皆是齐齐惊呼出声:“凌若天!” 这凌若天乃是二十年前随太虚大闹泰山的旧部,在场一众豪杰,除了九州八主和黄旭以外,竟是无人认识。而认识凌若天之人,皆是满脸诧异之色,成山跟凌若天更是有断臂直仇,当下怒气一涨,沉声喝道:“凌若天,你跑到这泰山上来撒野,莫非想自投罗网不成?” 凌若天却是呵呵一笑:“成山神上还是如此心直口快啊!我此行来,并不是为了别的,正是找成神上算一算我们的旧账!”说罢见周围群雄皆是一脸茫然之色,呵呵笑道:“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乃是‘圣兽斋’斋主凌若天!”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当即便有人破口大骂道:“操你你***,你在冀州杀了这么多平民百姓,今日还敢在这泰山顶上现身,是欺我们九州豪杰无人么?” 凌若天却是呵呵一笑:“今日来我本想这封侯大典完结之后,再找成山神上私了,没想到今日却是生了如此多事,实在是有趣的紧,我也忍不住出来说两句!” 又有人骂道:“去你***!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九州豪杰面前说话,你应该即刻自刎于这祭坛之上,祭奠死去的亡灵才是!” 凌若天却是淡淡道:“我现在站出来所要说的,便是那在冀州之上大开杀戮之事并非我‘圣兽斋’所为,实乃成山成神上栽赃陷害!” 第十章 天翻地覆(下) 此言一出,全场寂然无声,在场豪杰皆是齐刷刷的盯着凌若天。 此时此刻,突然又多出一人出来指证成山,而成山所说之话又不能自圆其说,令在场豪杰对成山不禁多了几分怀疑态度。 凌若天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方才我便说了,这冀州上屠戮百姓之事并非我‘圣兽斋’所为,而是成山可以栽赃陷害,梁神上难道没有听到么?” 梁父道:“这成山神上与你有断臂之仇没错,但是也不至于沦落到使用陷害你‘圣兽斋’如此卑劣的手段吧!” 成山也是接声道:“不错,栽赃陷害此等卑劣手段,老夫向来是不屑于用的!” 凌若天倒是毫不在意,笑道:“成山神上,这栽赃陷害之事,你还做得少么?这二十年前陷害三轻侯枭阳之事,不便是你做的么?蚩离神上手中的回音螺已是记录的清清楚楚,难道成神上还要狡辩不成?” 成山正待出言辩解,却听凌若天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珍珠道:“众位可认识这个东西?” “幻影珠!”梁父一惊,脱口而出。凌若天倒是呵呵一笑道:“梁神上所言极是,此乃南海出产的幻影珠。这幻影珠与蚩离神上手中的回音螺乃是南海极为奇异的产物。这回音螺能够记录一段时间之内的所用声音,而这幻影珠却是能够记录一段时间之内所有的场景。这回音螺和幻影珠本是绝配,两者合一,便可将声音和场景同时记录下来,然而我只有这幻影珠一颗!” 梁父满脸诧异之色:“凌斋主,你这幻影珠内莫非装载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场景不成?” 凌若天点了点头:“大家一看便知道了!”说着真气催动,顿时幻影珠上方竟是出现一幅幅场景出来。 黄旭不看还罢,一看倒是大惊失色。黄旭竟是从这幻影珠之内,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原来这场景记录的正是那时成山率领部下大闹“圣兽斋”的场景,没想到竟是被凌若天用幻影珠悉数记录下来。 梁父、蚩离等人看见黄旭竟是出现在这场景之中,皆是大吃一惊。黄旭口口声声说自己与那太虚没有关系,但这凌若天和太虚关系十分紧密,而从场景中来看,这凌若天似乎和黄旭关系不浅,如此看来,要么便是凌若天传授黄旭的“太虚剑法”,要么就是黄旭信口雌黄,瞒骗众人。但此刻并非关心此事的时候,众人皆是凝神细看,生怕漏下了什么环节。 这场景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从画面之中,可以看出成山乃是率领部众和凌若天说率领的“圣兽斋”精英交战。而梁父竟是从画面中看到梁仪的身影,更是满脸惊诧。当看到梁仪竟是放出一个女子,凌凝之时,顿时满脸怒意,几乎看不下去。 成山站在一旁,满脸铁青,眼珠不住提溜转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曲辰悄悄退场,和那五行幽鬼站在一处。众人皆是凝神看那幻影珠所放的场景,倒是没有注意到曲辰的行动。 凌若天淡定从容,站在一旁为众人解释场景中所生之事,众人虽然将信将疑,但也是将幻影珠中所放的场景看完。看到凌若天和成山大战之时,皆是咋舌惊叹不已。幻影珠放到最后,竟是放出成山和梁仪两人逃走,留下一堆仙级、真人级高手被“圣兽斋”斋众屠戮,顿时一片哗然,至此,幻影珠中所存的片段已是全部放完。 只见凌若天微微一笑:“想必诸位看了这幻影珠内的场景,皆是有所感想吧!” 成山一声怒骂:“凌若天,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若天笑道:“此乃幻影珠所录的真实场景,必然不会有假。如此一来,别的暂且不说,只这几幕画面,便足可证明方才成山神上所说之话乃是假话!” “放屁,老夫哪里说了假话!” “众位想必方才已是听得清清楚楚,成山神上说自己所属部众乃是在南疆和蛊尸作战导致伤亡惨重,但是诸位可以看到,这幻影珠中所记录的画面最后一部分便是成山神上手下伤亡的真正原因!也便是说,这成神上手下的伤亡根本不是和蛊尸作战所致,而是跟我‘圣兽斋’拼斗导致的!所以我才说,成山神上方才便在说谎!” 凌若天话语说完,众人一片寂静,方才成山说那回音螺中的声音可以伪造,但这幻影珠中的场景却是实实在在,伪造不了,如此看来,这成山必定是在说谎无疑。 凌若天继续道:“这成山神上因为断臂之仇,特意寻到我‘圣兽斋’所在之处,亲口承认这冀州屠戮一事乃是他亲自操纵,栽赃我‘圣兽斋’,可惜当时我手上并没有这回音螺一般的宝物,实为遗憾。众位信与不信,皆可自便!”凌若天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洒脱,但无疑已将成山逼入死角,百口难辨。 梁父颇有深意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孽子也牵涉其中,作孽啊!”说罢转向成山道:“成神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莫非这幻影珠也有假不成?” 成山却是仍不死心,厉声道:“凌若天,你若是栽赃老夫便也罢了!你算计极深,老夫中了你的奸计!但这幻影珠不过记录的是虚幻之景,如何知道你不是用什么特殊方法伪造而成。若是没有真人实证,你叫天下豪杰如何心服?” 凌若天两眼灼灼,和成山对视良久,猛地一笑,让成山心头一寒:“成神上,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对你也算得上时极为了解了!早已料到你会有此说法,也罢,便让你彻底死心!”说着一摆手。只见郑磊走上前来,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念了两句咒语,竟是从中放出一个人来。 众豪杰只见这人双手被绑住,但是面容颇为熟悉,细细一思量,才现竟是刚才在幻影珠内所出现的成山手下的一个真人顶级高手! 成山看到此人,声惊呼:“白木!” 这白木乃是成山手下的真人级高手,对成山俯帖耳,在九州之上也颇有威名,此刻竟是被凌若天放出,众人不由一愣。 这白木被凌若天放出,突然看到成山,急忙道:“主上救我,主上救我!”成山却是怒哼一声,毫不理会。 只听梁父道:“成山神上,你说你手下高手皆是折损在南疆蛊尸的手上,为何方才我等看到的是与‘圣兽斋’交战之景,而这白木真人更是凌斋主所生擒,这却是怎么一回事呢?” 成山面色一红,说不出话来,倒是凌若天哈哈一笑:“成山神上,你也不用解释了!我‘圣兽斋’原本休养生息,从未在这九州之上闹事,却是被你扣上个屠戮百姓之名,今日一来,正好看见如此精彩之事,怕是九州历史之上,也绝无仅有吧!我看你还供认罪行,还我‘圣兽斋’和天下人一个公道,也省得我等在此多费口舌!” 幻影珠画面放完,凌若天又是放出成山的心腹白木,而成山对此又无言辩解。场中众人对凌若天所说之言已是信了七八分。便有人开口骂道:“你他***人面兽心的禽兽,赶快认罪伏诛……”“成山你罪大恶极,罪不容诛……”一时间群情激奋,嘈杂无比。 成山面色一沉,牙齿咬的“咯吱”直响,哈哈狂笑,颇为癫狂:“好啊!老夫便如你们所愿承认了便又如何?这屠戮百姓之事是我所为不假,这南疆操纵蛊尸之人也是我没错。二十年前陷害三轻侯的依然是我成山!如今我便都承认了,你们又能拿我如何!” 众人听到成山承认,皆是一片哗然,梁父更是咬牙道:“成神上,你贵为人臣,为何还要做次丧尽天良之事?又在此大放阙词,莫非真以为我们无法制服你不成?” 之莱也是微微叹息:“成山神上,老夫当真是没有想到这二十年前三轻侯之事乃是你所为!”说罢又是哀叹一声,和剩余几位九州八主把成山团团围住。 琅琊高声道:“成山,你如今行事败露,我劝你还是束手就缚为好!” 成山却是冷冷一笑:“就凭你们几人,便想拿住我么?” 第十一章 惊天阴谋(上) 梁父听到成山之言,微微一笑:“怎么,莫非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斗不过你一人不成?”凌若天也是从一旁走了上来,笑道:“不错,还要加上我!” 成山倒是双手抱胸,一副满是信心的样子笑道:“笑话,你们且运起真气试试!” “噬气蛊!”梁父一声惊呼,在场众人皆是面色一变。 这“噬气蛊”乃是九州上有名的凶蛊。这蛊和其他蛊虫不同,乃是无色无味无形之蛊,只能在人体内停留十个时辰左右,令中蛊之人不能运行真气,之后便自行失去效力。虽然对人并无伤害,但是这“噬气蛊”偏偏却有一个效力,可以吞噬真气,中蛊人功力越是高,反应便越是剧烈。足可以让一个神级高手在十个时辰之内和普通人无异。这“噬气蛊”众人皆是在传闻之中听说,却没想到成山竟然有此蛊,而且下的还没让众人察觉。无怪乎他满脸镇定之色。 方才成山一直与众人说话周旋,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这“噬气蛊”的作用挥而已。 成山却是哈哈大笑,对着黄旭道:“黄旭小兄弟,这下蛊之事多亏你,不然我还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下蛊呢!”此言一出,引起一片惊呼:莫非这黄旭乃是成山的帮手不成。 黄旭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成山笑道:“我料到你与曲辰交战之时,必定会想方设法逼出他体内蛊虫,故而就将计就计。将蛊下在他体内。你刚才是逼他吐出的粘稠液体不是别的,正是‘噬气蛊’,你却还不自知,以为逼出了他体内的蛊虫,当真是可笑的很呐!” 黄旭心中一黯,没想到竟是还是着了这成山的道。自己倒是百蛊不侵,不怕这“噬气蛊”,但是这在场的英雄豪杰此时此刻,竟是齐齐中了这“噬气蛊”,梁父等九州八主均是跌坐在地,不敢运气,凌若天也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黄旭眼看众人不支,自己若是还站立当场,怕是当其冲便成了成山的对付对象,急忙佯装中蛊倒地。在泰山顶峰之上的数百九州豪杰,竟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和成山相抗。有的人还有些气力,也只能破口大骂,将成山的亲人、祖宗问候了一个遍。 成山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哈哈笑道:“梁父,你说我位极人臣但你可知道,我这头顶之上,还有一个轩辕黄帝。而你们这些所谓的九州八主,又怎配与我平起平坐!我要掌控天下,唯我独尊!”说罢哈哈狂笑,真气叠涌,身子弱者立时被震得鲜血狂吐。 梁父叹息一声:“成山,你可知道这人之最大敌人便是贪欲。黄帝陛下早已是将九州之事交予我们,而我们之间虽说平起平坐,但也互不相干,你这番偏要什么掌控天下,唯我独尊,当真是笑谈了!” 但是众人皆是心里清楚,这成山野心极大,梁父这番话说出来,自然是白说。 果然,成山淡淡一笑:“梁父,多说无益!”转向天下群雄道:“在场的诸位豪杰们,若是你们识得大体,肯归顺于我,肯服下这‘九冥尸丹’,今日我便可饶你们一命!” 成山此言说完,顿时引出一片凉气倒抽之声。这“九冥尸丹”的恶名众人早有耳闻,若是服下,必须定期吃下皆要,否则便会痛不欲生,偏偏这“九冥尸丹”的炼制方法极多,要想得到解药,需要得到配方才行,如此一来,便是要一生都受制于成山了。 众人一时无人言语,竟是没有一人敢服下这九冥尸丹。但偏偏此时此刻,所有人皆是被“噬气蛊”所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人心惶惶,一片寂然。 成山站了片刻,见无人答话,脸色一沉,冷冷道:“如此看来,便是无人肯归顺于我了?”只见成山大手一挥,那站在一旁的五行幽鬼齐齐走了上来,只听成山道:“那便不要怪我杀一儆百了!” 话音刚落,便见五行幽鬼中的季釐走了出来,一掌拍在一旁一个九州豪杰的脑门之上,只听“哇”的一声惨叫,鲜血横流,脑浆飞溅,这豪杰当场死于非命。在场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成山冷冷笑道:“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愿意归顺于我!” 成山话一说完,便突然有人一声怒喝:“成山,你真欺负我九州无人么!”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惊呼道:“之莱神上!” 只见之莱猛地从起,竟是丝毫不受“噬气蛊”的影响,怒视成山。黄旭心中一动:是了!这之莱乃是九州第一神医,虽然修为在九州八主之中最低,但是这驱除蛊毒之事必定极为拿手,想必刚才便在成山说话之际驱除了“噬气蛊”。 成山一愣,笑道:“果然是九州神医,竟能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内就能驱除了身上的‘噬气蛊’,我当真是小瞧你了!不过你只有一人,又能拿我如何呢?” 话音刚落,却见又站起一个人道:“再算上我如何!”众人一看,竟然是时主琅琊。 这一瞬间,竟是突然间站起两位神级高手,怕是足以和成山以及其手下的五行幽鬼相抗了,如何不令众人欢欣鼓舞。原本这之莱驱除身上“噬气蛊”作用之后,暗中帮助离自己最近的琅琊驱除蛊毒。本来还想多帮数人驱除蛊毒的,但奈何成山竟是开始以“九冥尸丹”为威胁,并且大开杀戒。之莱见不能再拖下去,想到自己和琅琊应是能和成山相抗,方才站出身来。 这黄旭眼看之莱、琅琊二人站出来,也是毫不犹豫站了起来道:“再加上我!” 众豪杰突然看到两个神级高手无恙,本已是欢呼雀跃不已。而这封侯大会上最为耀眼热门的黄旭也是无恙,众人惊诧之余,也是惊喜无比。 成山见突然间跳出三个未中蛊之人,顿时一愣。半晌之后,却是嘿嘿一笑:“老夫当真是小瞧你们了,没想到你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琅琊神上的‘噬气蛊’驱除,可惜你也只能驱除一人,当真是可惜了!” 之莱倒是笑道:“怎么,还怕我两人打不过你不成。即便打不过,拖上几个时辰怕还是可以的吧!” 成山眼睛一眯:“是么?”说着竟是对着之莱喊了一句,“还不动手!” 众人一愣,不知道这成山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之莱却是忽然听到背后有掌风所带之声,刚一回头,便看到一个巨掌对着自己胸口拍来。只听“嘭”的一声,之莱被巨掌拍中,“哇”的惨叫出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身子向后抛飞了十数丈远,直直落在成山脚边。 成山伸脚踩住之莱胸口,微微一笑:“之莱神上,没有想到吧!” 之莱口中血流不止,受伤极重,提不起丝毫力气,只能任由成山踩着自己,眼睛却是死死盯住前方,满脸的难以置信:“蚩离!你!……”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原本之莱所在的位置,蚩离巨掌而立。刚才那打之莱一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蚩离! 死寂!任谁也没有想到会生这番事情!任谁也没有想到蚩离竟会突然叛变,一掌将之莱打成重伤! “蚩离神上!你……”黄旭一脸惊诧之色,如何也想不到这背后偷袭之莱之人竟然便是蚩离。 只见蚩离微微一笑,对黄旭道:“我怎么?从一开始,我便和成山神上站在一边,只是你一直没有现而已!”说着从众人中央大摇大摆都走出。 黄旭愣在当场,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蚩离竟会和成山一伙。自从自己进入南疆以来,蚩离一直以长者和前辈身份出现在黄旭面前,应对惊变冷静自如,一直为万民着想,率领军民对抗蛊尸。在众人心中一直是乃是亲民和善、德高望重的九州八主之一,怎么会突然摇身一变,变为这危害九州万民的大恶人了? 梁父更是满脸诧色:“蚩离神上,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众人听到梁父之言,方才回过神来,对蚩离破口大骂。蚩离却是置之不理,淡淡看着众人。 黄旭心中万千头绪,突然心中一动!将自己进入南疆以来前前后后联系起来,突然有了一丝头绪。这二十年前陷害枭阳一事便有蚩离参与,而这将枭阳困于山谷之中之人也是蚩离。而据枭阳所说,这成山将蛊尸存在山谷之中怕是有数月之久,这数月之内,蚩离难道丝毫不知此等大事?虽然这蚩离再南疆之时表现的极为正气,没有露出丝毫马脚,但是从蚩离在这泰山之上表现,却是可见一斑。 第十一章 惊天阴谋(下) 跟自己提出在封侯大会上逼出曲辰体内蛊虫之人乃是蚩离,而以这成山有勇无谋的性格,竟然会想到自己会想方设法逼出曲辰体内蛊毒,还能将计就计,将在场的九州豪杰尽数下蛊,黄旭如何也是想不通。只有蚩离这种心机极深,众人无法看穿之人,方能想到如此周全的办法。如此看来,这蚩离和成山却是故意设套,设下陷阱让自己钻,自己却是还不自知,以为蚩离乃是为了揭穿成山阴谋,方才暂时隐忍,不让自己向梁父说出这成山之事,进而让自己在这封侯大会上倾力逼出曲辰体内蛊虫,让在场豪杰中蛊于无形之间。为此,蚩离还不惜让文贝故意败给自己。当真是老谋深算,算无遗算!黄旭想到此处,心中寒意不住升起。 原本众人看见之莱、琅琊解去蛊毒,足以和成山及其手下相抗,但转瞬之间,蚩离竟是倒戈相向,转瞬之间将之莱打成重伤,一时间形势陡转。众人之心转瞬之间落入谷底。 蚩离冷哼一声:“我一直便和成山神上一起共事,此番难,已是谋划已久,你们不过没有现而已!” “你!”梁父被蚩离话语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成山倒是哈哈一笑,对蚩离道:“蚩离神上,无需与他们多话。我们只需将这在场之人全部杀掉,这天下便是我们的了!” 在场豪杰一片哗然。黄旭心中一凛,这在场之人乃是九州上的顶层人物,不禁各大城城主皆在此地,便是九州八主也悉数在场。若是这泰山之上的所有人便死在这里的话,普天之下,当真是无人再能和成山、蚩离二人,这天下说是他们的,也不为过。 黄旭此刻心中万分焦急,在场中人皆是身中蛊毒无法动弹,唯有自己和琅琊无恙,可有一战之力,但自己二人又如何是成山、蚩离的对手?但不说成山、蚩离二人的实力,光是蚩离手下文贝、离俞两个仙级高手,成山手下吴剑南、五行幽鬼,自己和琅琊便是难以应付,,一时心中茫然无比。除非轩辕黄帝亲至,此事怕是再无转机。 琅琊见事已至此,再无转机,竟是一咬牙,大喝一声:“逆贼找死!”凌空飞跃,向蚩离和成山所在之处直直冲去。黄旭见琅琊动身,也是微微叹气一声,仗剑凌空飞起,和琅琊一道向前刺去。 成山微微招收,便见曲辰在内的五行幽鬼瞬间闪动身形,竟是将琅琊团团环围在内。黄旭心中暗道不妙,当日地底石**之中,这五行幽鬼便能将小神级修为的三轻侯枭阳死死困住,而这琅琊即便是神级修为,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起码也会被这五行幽鬼死死缠住。 思绪转动,猛地听见前方传来一个声音道:“黄旭兄弟,方才败给了你,今番再来讨教一二,不知道此次谁输谁赢!”抬头一看,竟是文贝。 黄旭一惊,“祝融神火”连番运起,和文贝战作一团。此刻文贝身形灵动,气势逼人,几剑下来已是将黄旭逼得险象环生。“太虚剑法”急忙使出,方才缓解困局,但仍然被文贝死死克住。黄旭不过真人级修为,这文贝却是仙人一级的修为,实力差距不言而喻,之前黄旭赢了文贝,却有极大一部分原因乃是文贝刻意想让。 另一侧,五行幽鬼身形联动,换做一圈光影,将琅琊死死困住。这琅琊掌风拍出,却是石沉大海,毫无反应,面色不住下沉。 这祭坛之上的群豪皆是满脸紧张之色,竟是连加油和骂喊也是忘了,诺大的祭坛之上,除了这打斗之声,竟是再无别的声音。梁父此时此刻,更是心急如焚。从场面之上便可以看出,这琅琊和黄旭根本不是文贝和那五行幽鬼的对手,而之莱又被打成重伤,瘫倒在地,根本没有丝毫的战斗之力。自己和其余几位九州八主也是身中“噬气蛊”,数个时辰之内使不出丝毫气力。眼下这黄旭、琅琊与蚩离、成山手下颤抖,但是一旦蚩离和成山插手,这二人必定瞬间落败,那时九州众豪杰便是板上砧肉,任蚩离、成山二人宰割了! 忽然场中传来一声暴喝。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琅琊真气涌动,转瞬之间竟是幻化出无数个“琅琊”,竟是将那五行幽鬼迫开! “幻影神诀!”众人均是一愣。这幻影神诀乃是时主琅琊的绝技,可以转瞬之间化身千百,虽然这些幻影并非实体,没有丝毫的攻击力,但却可以迷惑对手,真身趁机出手,给予敌人重创。 只见琅琊化身千百,每个五行幽鬼都要对上数十个琅琊,难以分清。黄旭和文贝交战,偶尔回头一看,也是眼花缭乱,无法辨明哪个是真身。 只听一声闷响,原本处在坎金之位的曲辰向后飞退。原来这琅琊真身竟是隐藏在幻影之中,攻向曲辰,出其不意,偷袭成功。其实这琅琊选择攻击曲辰极为正确,这曲辰乃是金德之身,年纪轻轻却是天赋惊人,而且可以帮助五行幽鬼提高修为,成山将其炼成五行幽鬼之时,便将其作为五行幽鬼的主鬼,负责指挥作战。这琅琊见曲辰在封侯大会上出尽风头,想必就是五行幽鬼中最为厉害之人,故而决定对曲辰出手,没想到竟是阴差阳错选对了攻击对象。 这“幻影神诀”极为消耗真气,不能持久,琅琊一击成功,万千幻影顿时消失。 这曲辰被琅琊攻击所伤,五行幽鬼大阵顿时破开一个缺口,琅琊不敢犹豫,向下一个五行幽鬼直接攻去。成山见势不对,没有丝毫犹豫,纵身飞跃,拦住琅琊。“烈阳火真刀”出鞘,在阳光之下光芒暴涨,只一刀便把琅琊远远迫开。 “你!”琅琊怒哼一声。 “琅琊神上,这打斗可是不许讲什么规矩的!”成山哈哈一笑,仗刀直砍。 这五行幽鬼立刻抽身飞退,来到曲辰身侧,五鬼环绕,又是运功疗伤。 眼看成山和琅琊战在一块,蚩离倒是站在一旁对黄旭道:“黄旭小兄弟,你想必也是知道,我对你一直是器重非常。若是你肯效忠于我,我也不让你吃那什么‘九冥尸丹’,还让你与你那荃儿妹妹双宿**,你看如何啊?” 黄旭心中一愣,暗骂不止,亏得自己一直尊重、爱戴蚩离,视蚩离为长辈,此番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百毒不侵,便是吃下这“九冥尸丹”必然也不会起任何作用,而这蚩离提及颜荃儿,看似在提醒自己,实际上却是以此为要挟。黄旭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颜荃儿瘫倒在地,一双眼睛死死的凝视着自己,让黄旭看得好生心痛。 但此事涉及的乃是九州万民的生死,根本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黄旭牙齿一咬,硬下心来,对蚩离之言不作回答。蚩离倒是对黄旭极为期待,颇为耐心的看着黄旭。 另一侧,成山和琅琊战作一处,两人同为神级高手,当真是难舍难分。成山见久战不下,也知道此事不宜久拖,时间耗的越长,这梁父等人便多一份摆脱“噬气蛊”控制的可能。当下沉声对蚩离道:“蚩神上,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蚩离微微叹息一声,双手一招,离俞飞身而上,和文贝一起对付曲辰。蚩离也是纵身飞跃,帮助成山,和琅琊战做一团。 这离俞和蚩离加入之后,战场形势陡变。原本文贝便把黄旭死死压住,又加入一个和文贝实力相差无几的仙级高手,顷刻之间,黄旭便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之见黄旭方甫躲开文贝一剑,却是被离俞一掌拍在**位之上,直愣愣的摔向地面。竟是**位被点,不能动感分毫。文本飞身下来,又是点了黄旭周身几个**位,确认黄旭再无动弹的可能,方才满意。 另一侧,琅琊大战蚩离和成山。虽然二人对一人,但琅琊身为神级高手,爆之力仍是不可小觑。琅琊浑身真气三,战意癫狂,“幻影神诀”一直持续,竟是将成山和蚩离打的畏畏尾,不敢随意出手。 突然,五道身影闪过,竟是五行幽鬼运伤完毕,又是团团围上。这五行幽鬼方才吃了琅琊的亏,当下小心翼翼,运起五行幽鬼大阵。这“幻影神诀”终归消耗太大,纵是琅琊神级修为,也不能持久,片刻之后,又是还原为琅琊一人。五行幽鬼欺身而上,将琅琊死死围住,成山、蚩离齐齐力,竟是将琅琊死死制住,人瓶盖琅琊如何使力,也是动不了分毫。 成山纵身飞跃,将琅琊神上**位尽数点了一遍,纵声狂笑:“天下,是我的了!” 第十二章 泰山腹中(上) “嘭!”的一声,琅琊被成山摔在地上。琅琊周身**道尽数被点,连话都说不出口,嘴角不住的溢出鲜血来,双眼瞪视成山,怒意滔天。 成山哈哈一笑:“现在一切皆在我掌控之中,你们现在若是还想吃这‘九冥尸丹’,效命于我,也还来得及,不然一会我大开杀戒之时,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成山哈哈狂笑,颇为得意,高声道:“你们都到我这边来!服下这‘九冥尸丹’!”话音一落,果见群豪之中三三两两走出数人,晃晃悠悠的向成山走去。 眼看路程走到一半,突然看到一道人影闪过,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看见走在最前面之人突然站住不动,人头缓缓落地,鲜血从脖颈之上喷涌而出,直冲上一丈来高。 在场豪杰,包括成山、蚩离在内,全部傻眼。半晌,成山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看向袭来之人,不由愣住:“孟极!”众人循声望去,果见孟极持剑而立,方才砍下那人头颅的,不是别人,正是孟极! 原来昨日孟极败给黄旭之后,心中抑郁,今日便没有来参加这封侯大会,竟是侥幸逃过一劫,没有遭到这“噬气蛊”的毒害。然而现祭坛之中的惊变之后,大惊失色,一直潜伏在一侧。直到现在看到情势不妙,方才跳身出来阻止。 只见孟极点了点头道:“不错,便是我孟极!” 成山叹息一声,道:“小轻侯这是何苦,便是时主琅琊也是被我等擒住,你区区一个仙级高手,又能做些什么呢?” 孟极并不作答,宝剑挥舞,却是念了几句口诀,只听“嗷”的一声兽鸣,竟是从宝剑之中放出一只巨兽来,只见这巨兽身形如马,体毛颇长,长相颇为怪异。 “旄马!”成山一愣,这旄马乃是九州上的一种凶兽,剽悍无比,堪比真人级高手,然而放在成山面前却是如同儿戏,怕是挥掌之间便能将这旄马拍死。“小轻侯,难道你以为招出这旄马便能与我相抗了?” 孟极并不作答,纵声高喝道:“诸位英雄豪杰,你们此刻虽被这‘噬气蛊’制住,但也并非不能动用一丝真气。众位只需将各自封印的凶兽、坐骑解印出来,以我们九州豪杰的数量,必然能够拖上许久,只待这‘噬气蛊’效力一过,看这成山还有什么能耐!”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皆是解印出自己坐骑和封印凶兽。黄旭虽然**道被点,但心中默念封印口诀,吉光宝马也是破印而出,心中暗道:“好马儿,争气些!”此时此刻,黄旭真是恨不得当初将那裂天海龙兽封印入剑中,若是此刻能解印出裂天海龙兽,莫说成山和蚩离,便是再来几位神级高手黄旭也是丝毫不惧。但可惜这裂天海龙兽体型太为巨大,封印所消耗的真气更是多得难以想象,若是在场的数位九州八主合力,或许能将这裂天海龙兽封印起来。 时之间,数百凶兽从众豪杰的封印器物中窜跃而出,虽然整体而言实力低微,但数量众多,成山便是想完全杀掉这些凶兽,怕是也要费上许多功夫,而若是想越过凶兽去杀九州豪杰的话,又会被凶兽死死缠住,前进不得。 而这梁父等神级高手招出的凶兽、坐骑又岂非平常,怕是他们的凶兽各个都能堪比仙人级高手。这梁父所招的凶兽名为屏蓬,两,巨身,颇为骇人,乃是当年名噪一时的凶兽,几可与枭阳的兽身奢比巨兽相比,实力无比强劲。而阳主之罘所招的双翼飞龙却是比那祝回的双翼飞龙还要大上数倍。 众人正自惊喜之间,突听一声巨兽嘶吼,整个泰山都为之一颤。兽群之中,竟是窜出一个似牛似虎,头生双脚,肋长双翼的巨兽。众人一声惊呼:“穷奇!” 黄旭心中一喜:“是了!这凌若天在此,虽然也是身中‘噬气蛊’,但是仍有余力解印穷奇凶兽。这穷奇乃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实力之强,令神级高手都闻而辟易,怕是这数百凶兽,以这穷奇凶兽实力最高。 穷奇方甫出现,凌空怒嚎,其他凶兽竟是畏畏缩缩,皆是站在其身后,俨然奉穷奇为主。唯有黄旭的吉光宝马和穷奇并排而立,毫不惧怕穷奇。黄旭见到此景,倒是颇为诧异。 成山面色陡变,没想到到了如此境地,竟然横生枝节,猛地又冒出如此多的凶兽,是在出乎自己意料,便是蚩离也是吃惊不已。 只听穷奇一声嘶吼,无数凶兽蜂拥而上,竟是不给成山、蚩离等人丝毫喘息的机会。这穷奇凶兽早在“圣兽斋”时便和成山打过,当下二话不说,单独拦下成山。而梁父等人招出的旄马、双翼飞龙等剽悍凶兽又是将蚩离团团围住。吉光宝马却是率着一众凶兽,直奔曲辰而去。文贝、离俞也是各被数十凶兽所缠,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这穷奇剽悍无比,便是成山也不敢硬碰,偏偏又极为灵活,任凭“烈阳火真刀”如何挥动,也是砍不着这穷奇凶兽。而之罘、之莱、琅琊、三山四位九州八主所招的凶兽实力虽然与穷奇想去甚远,但也堪比仙级高手,蚩离也是被缠的焦头烂额,应接不暇。反倒是文贝、离俞二人应对数十实力平平的凶兽、坐骑,游刃有余,还能不时挥掌打死几头。 反观吉光宝马率领一众凶兽和五行幽鬼作战。这五行幽鬼实力强劲,联合起来,便是一个神级高手都难以应对,但偏偏这吉光宝马对这五行幽鬼毫不忌惮,打在身上的攻击如同儿戏,对其造不成丝毫伤害。五行幽鬼见不能对吉光宝马造成丝毫伤害,反而时不时被其踹上两脚,皆是恼怒无比,偏偏又无可奈何。只能不住屠戮周围凶兽。 黄旭见状大奇,想了一下,方才想起那日地底石**之中,吉光宝马吸收了众人真气,便包括着五行幽鬼。难道那次吸食真气之后,便对着五行幽鬼的攻击免疫不成?心中虽然不解,但是万分高兴。 黄旭正高兴间,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喊自己:“黄旭兄弟!”声音颇为熟悉,回头一看,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祝回兄弟!” 只见祝回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不要让成山等人现,手上却是拿了一根香,用火燃着,走到梁父面前,放在他鼻子面前让其微微一闻,片刻之后,梁父竟是似乎有了力气,不受那“噬气蛊”的钳制!当下曲辰依法炮制,偷偷为之罘等人解去噬气蛊。祝回为众人解蛊之时,一边传音向黄旭解释。黄旭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祝回率领众蛮族挖通了阻隔的巨石,在五族密道之内寻找蛊尸的踪迹,却是顺着这蛊尸的气味来到这泰山之下。令祝回吃惊的是,这五族密道便有一条出口通往泰山。祝回想到黄旭此时便在泰山之上,便想上山看看,哪知道方甫来到顶峰,却是现众人被成山、蚩离所控。 祝回正待率领一众蛮族将士解救众人,却是现孟极也是隐藏在一旁,当下两人将情况说明清楚,知道若是带领一众蛮族将士冒然冲出,必然不是成山、蚩离的对手,心生一计。这孟极便冒险现身,鼓动九州众豪杰解印凶兽,制造混乱,而自己却是回身去寻那菌人族族长菌朗。这菌人族族众百蛊不侵,对解蛊之事也是颇为在行,菌朗听说这“噬气蛊”之事,果然从怀中掏出一柱香。这香乃是菌人族秘制,十分珍贵,几乎可以驱除万蛊,乃是菌人族族长代代相传的解蛊圣物,用一此便少一些,此次却是毫不犹豫的拿出来交给祝回。 祝回也是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些香能否起到作用。若是不成,自己还得潜到颜荃儿身侧,看她能否想出什么办法。这颜荃儿乃是蛊母之女,对此应是颇有心得。幸而这菌人族的秘制香药起了作用,竟是将众人身上“噬气蛊”解去。 黄旭只给九州八主几位神级高手解了“噬气蛊”,一来这香有限,二来若是解蛊之人太多,被成山现,便得不偿失了。众人蛊毒方解,真气缓缓恢复,此刻实力与平日相比要差上许多,这些凶兽拖得越久,众人回复的便越多,胜算便也更大。 在黄旭示意之下,祝回将凌若天身上“噬气蛊”驱除。凌若天身子恢复自由,略微一试,现真气业已恢复许多,当下竟是翻飞而起,高声喝道:“成山,我们的帐再来好好算一算!” 第十二章 泰山腹中(下) 成山真气挥洒,气势如虹,“烈阳火真刀”声势骇人。这穷奇毕竟不过是牲畜,没有人的灵性,长久下来,成山却是能占据上风。只见成山刀气捭阖,瞬间将穷奇逼开,在其身上划出一道数尺长的口子。穷奇哀嚎连声,吃了一亏,不敢再贸然上前。 成山知道时间紧迫,必须战决,正欲集合众人力量,将场中凶兽清空歼灭,却是猛地听到一声暴喝,声音颇为熟悉!回头一看,大惊失色:“凌若天!” 成山脸色急剧变幻,放眼一看,只见场下梁父、之罘等人皆是站立起来,不再受那“噬气蛊”的控制,惊呼一声:“怎么回事!” 凌若天哈哈一笑,腰中宝剑“铿”然出鞘,紫光缭绕,电光闪烁,“风雷正天诀”鼓舞运气,向成山直劈而去。笑道:“你多行不义,便是老天也要让你灭亡,还要问我为什么?不觉可笑么?” 此刻成山心神剧荡,真气顿时一乱,“烈阳火真刀”气势一黯,顿时被凌若天压了下去。另一侧蚩离好不容易将纠缠的凶兽迫开,却是看见数道身影向自己飞来,本以为是离俞、文。贝二人,定睛一看,却是梁父、之罘,顿时一乱,转头一看,成山已是和凌若天战在一处。 蚩离乃是老谋深算之人,略微一扫,便知道场中形势陡变,在场修为最高之人皆是摆脱了“噬气蛊”的控制,虽然之莱和琅琊已是被制,但这梁父、三山、之罘三位神级高手也非自己所能对付,而那凌若天和穷奇凶兽联手,怕是成山也不是对手,再加上黄旭百蛊不侵之身,孟极仙人级修为,还有那漫天飞窜的凶兽,若是还能取胜,当真是天方夜谭了。 这蚩离估算的极为准确,却仍是忽略了一人----祝回!这祝回乃是偶然到了这泰山顶峰,却是帮助众人摆脱困境,反败为胜,身后还率领着数千蛮族军队,此时此刻,祝回已是回去调集军队,只待援军到来,成山、蚩离等人便是插翅难逃了! 蚩离眼见形势不妙,高呼一声,身形一闪,向成山所在之处窜去,离俞、文贝以及那五行幽鬼也是抛下战斗,收缩阵型。转瞬之间,成山、蚩离一众人员竟是缩作一团。 凌若天看蚩离**,不敢贸然冲上,驾驭穷奇凶兽在一旁警觉的看着成山众人。梁父、之罘等神级高手也是飞身而上,和成山、蚩离相对而站,冷眼相视。 黄旭却是急忙抽身,费窜到颜荃儿身旁,将她扶在怀中。 成山方才和凌若天一战,消耗甚大,此刻气喘吁吁,脸色苍白:“你们怎么会这么快摆脱‘噬气蛊’的控制?” 凌若天哈哈一笑:“这不便是老天让我和你好好清算我们的旧账么?” 梁父到时候淡淡叹了一口气道:“成神上,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了如此多的恶事,怕是老天也看不下去,故而天降奇兵,救我众人。你罪孽深重,罪不容诛,若是你此番能够认罪伏法,我虽然不能说保你性命,却是能给你一个安稳的死法!” “呸!”成山怒骂一声,“我成山一代英豪,雄才伟略,这天下本该就是属于我的,那轩辕黄帝却是搞什么八主之制,欲图让我等划权而治,当真是可笑至极。只有我成为这天下之主,才能真正让九州止息停戈,让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归心,我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天下万民!” 梁父手指场中依然被“噬气蛊”所困的豪杰道:“不顾这九州万千豪杰的性命,杀人夺命,面不改色,这便是你所谓的为万民着想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些人的性命又能如何?” 梁父叹息一声:“成山神上,你当真还执迷不悟么?” 旁凌若天倒是冷冷一笑:“笑话,你们九州八主皆是一个德行,虚情假意,两面三刀,却还在这里矫情什么!还是动手吧!”凌若天这一番话倒是冷嘲热讽,将在场所有九州八主皆是讽刺一遍。凌若天二十年前本就与这些所谓的八主有隙,到了危急时刻,也是不忘讽刺一番。 梁父听到此话,脸上也是颇为挂不住,装作没有听见凌若天的话。对成山道:“成山神上,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也休怪我等手下无情了!”说罢抽出兵刃,便欲上前。 成山面色一变,陡然一凛,和蚩离对望一眼。见蚩离点头示意,纵声狂笑:“梁父啊梁父,你便以为我再我后招了么?本来此招乃是我防患未然,不到迫不得已时绝不想用的,没想到你还是逼我使了出来!也好,我便让你尝尝死无葬身之地的滋味!”话音一落,只见成山“烈阳火真刀”高举,红光涨紫,刀芒竟是瞬间涨起,直冲天宇,便是远隔百里,也能看得见这滔天红光。 在场豪杰均是被成山这番举动唬住,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便是连欲上前交战的梁父也是猛地一挺,生怕成山又使出什么因招来,厉声问道:“成山,死到临头,你还想玩什么把戏!” 成山癫狂大笑:“什么把戏?你们看好了,我今日便让你们葬身在这泰山腹中!”话音一落,众人直感到脚下猛地一阵晃动,便听到山体之内不住的传来“轰隆”、“轰隆”的炸裂之声,地动山摇,似乎整个泰山都要崩塌一般。 梁父脸色一峻,露出惊恐之色,沉声喝道:“成山,你到底做了什么!” 成山恣意狂笑:“我不过在这山腹之中,埋了无数硝石而已。方才我出信号,不过是告诉我手下点燃硝石。现在这硝石已然引爆,我所埋的分量,足以让这泰山顶峰夷为平地,你们便好好享用吧!” “硝石!”众人听到成山之言,均是大惊失色。这硝石乃是九州火山中晶体炼制而成,具有极强的爆炸性,一小块便可将数万钧的巨石炸为粉末,在九州之上也是极为珍贵。没想到这成山竟是将这硝石埋在泰山腹中。若是想要夷平泰山顶峰,又是需要多少硝石和多少人力? 众人心中一凛,知道这成山是谋划已久。原本这“噬气蛊”已是让众人几乎殒命,若非祝回及时赶到,后果已是不堪设想。哪想到这成山仍然留有后招,而这后招,竟是足以将这泰山顶峰夷平。若是真如成山所言,在场的九州豪杰即便不被这硝石炸死,也会跌入硝石所炸出的巨大坑洞之中,被乱石掩埋。 顿时群雄一片混乱,有的更是露出绝望之色! 梁父大声惊呼:“成山,莫非你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么?” 成山冷冷狂笑,表情阴鸷,脸上肌肉扭曲,几乎挤在一起,骇人无比:“我现在便是要你们死!其余的,我一概不管!”语意癫狂,当真是走火入魔一般。 轰隆隆! 轰隆隆! 只听一番连声巨响,大地颤抖不住加剧。原本群雄便被“噬气蛊”所制,浑身酸软无力,此时被这一震,更是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只听“轰”的巨响,祭坛中央竟是陡然炸开,顿时将最近的数个豪杰炸为肉末,血水混着烟尘碎石四射,让场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呲啦!”只见那祭坛中央炸裂之处,陡然出现了一个巨型裂缝,竟是不住的向两侧延伸,越来越大,转瞬之间便把扩散至整个祭坛。透过裂缝,可看见下面漆黑一片,不住有阴风从缝隙中吹来! “下面是空的!”所有看向裂缝的豪杰心中均是闪过这个念头。然而一念至此,却是再也来不及多想,这巨大裂口周围竟是出现无数碎小的裂痕,随着硝石的爆炸不断扩大,顷刻之间蔓延开来,把在场的豪杰囊括其中。 众人只感到脚下一空,这祭坛竟是瞬间碎裂开来,而这祭坛之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轰隆”巨响,随着祭坛碎裂,这祭坛之上的数百豪杰再也支撑不住,随那碎石齐齐向黑暗无边的泰山腹中坠去。 这梁父等摆脱“噬气蛊”控制之人借助真气,包括成山、蚩离在内,仍有余力悬在空中,然而随着整个泰山峰顶坍塌蹦陷,再无借力之处,也是齐齐向下坠去。 黄旭抱着颜荃儿,心中如坠冰窖,勉力强运真气,减缓下坠度。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道等待众人的到底会是什么! 第十三章 群尸乱舞(上) 天摇地动,天崩地裂。 祝回方甫下山,回到那五族密道之中,便感到山体剧烈摇晃,便是身子都几乎站立不住。 “扎黑!怎么了!”菌人族族长菌朗走上前来,不明所以。 祝回摇了摇头,也是不知道生了什么,示意菌朗率领众族人出来一看。这五族密道乃是在泰山腰间,离那泰山顶峰还是有一段距离,祝回方才一路御兽直下,也是颇费了一些时间。 众人走出密道,只见泰山之上,烟尘滚滚,不住有巨石向下滑落。硝石爆炸之味弥漫下来,呛人无比! “硝石!”祝回心中一惊,暗道不妙。这硝石乃是爆裂之物,一但爆炸,威力非同小可,而从这消失的浓度来看,怕是数量惊人。莫非有人要夷平山顶不成! 祝回心念方转,便听到“轰隆”巨响說閱讀,盡在 ,只见泰山顶上猛地升起巨大烟尘,遮天蔽日,顿时天色变得一黯,宛如漆黑深夜。整个泰山顶峰竟是直直下陷坍塌,直往下坠了数百米。 “怎么回事!”祝回心中惊骇无比,若是有人炸山,那便是将这山顶上所有人的性命葬送其中。若是此乃成山他们所为,难道他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么? 脑海内转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却是最后归结一处:“上山察看!”连忙回头对菌朗众人道:“集合众将士,随我一同上山!” 话音一落,菌朗却是走上前道:“扎黑,除了硝石爆炸所产生的气味,你可还曾闻到什么其它气味?” 祝回一愣:“什么意思?” 菌朗脸色一竣,正色道:“扎黑,这硝石的气味之中,还夹杂着极为浓重的蛊味。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南疆消失的数万蛊尸怕是藏匿在这泰山腹中!” “什么!”祝回忍不住惊呼一声,“这如此多的蛊尸,如何能藏进泰山山腹之中?” 菌朗却是道:“扎黑,从这爆炸之中可以听出,这山腹多半已是被掏空,不然这山体炸裂之声不会如此猛烈,回音也不会如此延绵持久!” 黄旭一愣:“是了,我心中焦急,竟是忘了此事!若是如此看来,此事必定乃是成山见势不妙,引爆硝石,若是这山顶之上的豪杰跌落山腹之中侥幸未死,也多半会被无数蛊尸包围,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祝回越说越是冷汗横流,怎么也没想到成山和蚩离做的竟然如此决绝,便是连此等同归于尽的招数都用了出来。这二人为了权势,当真是可谓不择手段啊! 菌朗见祝回脸色铁青,呆立当场,也不知道当不当提醒祝回,只得小心道:“扎黑,眼下我们如何是好?” 祝回此刻心乱如麻,竟是忘了要上山察看之事,经的菌朗提醒,方才回过神来,急忙道:“上山!” 此番祝回所带来的蛮族族众,主要以菌人族族众为主,为的是探查那数万消失的蛊尸的形迹,其中夹杂了一些擅于搬运、负重的盈民、铜颅族族众,总共加起来约有千余人。这一行人蜿蜒上山,菌人族族人个子矮小,脚程颇慢,爬了半晌,方才来到这断崖之上! 此时此刻,祝回率领一众蛮族站在泰山断崖之上,硝烟弥漫,粉尘呛人。此时的高度与那原本泰山峰顶的高度,却是相去了足足有百丈距离。这硝石一番轰炸,竟是让整个泰山足足削去了百来丈,这个威力,当真是骇人无比。祝回心中阵凉,若是看着爆炸的威力,怕是足以把泰山顶峰上的豪杰全部当场炸死。 低头朝下望去,整个山腹朝下凹下去数百丈深,漆黑一片,被无数烟尘弥漫,四周还不住有碎石滚下。菌朗站在断崖边上,竟是一脚踩空,险些掉了进去,幸而祝回及时将其拉住,方才幸免于难。 菌朗倒吸几口凉气,往断崖之下的深渊望去,问祝回道:“扎黑,现在怎么办!” 祝回摇了摇头道:“怕是山顶所有豪杰都已经掉入这山腹之中了,也不知道能活下来的有多少。你看这山腹竟然空出如此巨大一块,若是真是成山、蚩离等人挖掘而出,绝对是极为浩大的工程了。可惜我的双翼飞龙已经被那裂天海龙兽拍为肉酱,不然我驾驭飞龙下去,还是颇为方便的。为今之计,却是从这峭壁攀岩而下,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了!” 菌朗急忙道:“扎黑,我这便派族众兄弟下去!” 祝回却是猛地伸手一拦:“不必,你们一众蛮族将士全部守候在此,等我命令!我先下去看看!”说罢祝回身子一转,便沿着断崖向下攀爬。 “可是,扎黑……” “没什么可是,我以扎黑的身份命令你们守在此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先来!”说罢沿着石壁一路攀爬而下。碎石不住落下,将祝回落得满身灰尘。 山腹致中国,不断有巨石重重砸地的巨响传来。这每一声巨响,都砸的祝回心惊肉跳,直期望没有伤亡出现。这泰山之上乃是九州豪杰的根本所在,若是全部死伤在此,那这天下必定大乱,到时候必然战乱四起,纷争不断,九州之上,怕是再无安宁之日了。这祝家虽然常年隐居九州之外,与九州上的事情已是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毕竟其中有自己的妹妹颜荃儿,黄旭更是曾与自己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祝回向来是重情重义之人,又怎能舍二人于不顾? 祝回见这向下攀爬的度实在过于缓慢,心中又是焦虑无比,索性冒险一回,纵身飞跃,在两个相邻的岩壁之上不住跳跃着向下攀爬,度竟是加快了数倍。 转眼之间,祝回已是下降了将近百丈,起码也是爬到了这泰山山腹中央位置。原本这山腹之中的声音已是被巨石砸下的声音所掩盖,但此刻已是离这崖底很近,祝回凝神细听,从嘈杂的碎石掉落声中,还能分辨出无数蛊尸嘶鸣之声。 “蛊尸!”祝回心道不好,听这蛊尸嚎叫的声势,怕是不在数万之下。这菌朗所言果然没错,南疆消失的蛊尸全部藏匿在这山腹之中。若是真是如此,黄旭众人即便没有被摔死,也会被这数万潜伏已久的蛊尸顷刻间撕为碎片。 祝回心念急转,身形却是不停,转瞬之间又向下攀爬了数十丈,怕是离崖底已然很近了。忽然,祝回眼中一亮,只见这山腹底部突然亮起无数火光,竟是围成了一个圈,在这漆黑的山腹之中颇为眨眼! 黄旭!祝回心中一喜,这火光自己颇为熟悉,不是别的,正是祝家秘技“祝融神火”,普天之下,除了祝家之人,唯有黄旭会这“祝融神火”! 黄旭没死!祝回心中欢欣无比,而放眼望去,这黄旭竟是用“祝融神火”围出如此大的一个圈,必定是因为要保护众人,又想到蛊尸惧怕火焰,方才想到这个办法。若是以此推断,黄旭所要保护之人怕是不少,足以说明还有不少人活着。 想到此处,祝回心中大喜过望,竟是提起精神,向下直冲而去。 果然,越是离山腹底部越近,这蛊尸嚎叫之声便越大。极为浓重的腥臭之气夹杂着烟尘的呛鼻气味,让祝回几乎窒息。低头往下一看,果然是秘密麻麻的蛊尸挤在一起,人头攒动,几乎看不到一丝缝隙。祝回见已是到了底部,当下不再犹豫,真气运转,护体真气运气,踏着蛊尸的头颅向那火光所在之处疾冲而去。 烈火熊熊。黄旭此刻脸色惨白,显然是真气消耗过度。孟极站在一侧,双掌抵在黄旭背后,将真气缓缓渡送过去。 方才泰山祭坛崩塌之时,梁父、之罘、三山三人合力运气,竟是形成一个诺大的防护罩,将九州群雄保护起来。饶是如此,仍是有许多群雄不在梁父等人保护之内,被巨石砸为肉酱。而这防护罩乃是梁父三人合力而成,和自然之威相比,仍显渺小,不住有碎石穿过防护罩,砸中里面的豪杰。哀嚎之声一时不断传出。 好不容易众人方才挨到山腹底部,梁父众人业已真气消耗巨大,体力不支,运气休息。然而众人却是猛地现周围竟是被蛊尸所包围,皆是大惊失色。顷刻之间,便有无数蛊虫从蛊尸身上窜出,向众人涌来。 黄旭在南疆之时,经常与蛊尸交战,经验丰富。当机立断,拔出玉石宝剑,“祝融神火”全力运气,顿时火光猛涨,将逼近的蛊虫全数避开。随即扯下身上的祭服,一把点燃,抛在地上,顿时形成一道火墙。众人心领神会,也是各自拔下自己的祭服,甩在地上,顿时形成一个火圈,将围在周围的蛊尸迫在圈外。 黄旭方才真气全转,将“火尺五诀”的星火燎原和祝融神火结合在一起,才将“祝融神火”的范围扩到极大,逼退四面前来的蛊尸。自己却是真气消耗极为巨大,坐地喘息不止。正在孟极渡给自己真气之时,抬头一看,竟是一惊,手指前方道:“那边有人向我们冲来!” 第十三章 群尸乱舞(下) 众人心中一惊,莫非是成山、蚩离不成。此时此刻,众人不是受伤,便是真气消耗殆尽,若是此刻成山赶来,当真是取众人性命轻而易举了。 梁父方才休息了一阵,恢复了些许力气,知道此时乃是关键时刻,由不得出半点差错,强运有限真气,朝来人飞冲而去,若是这来人是成山或者蚩离的话,必定要将其阻住。身影飞窜,梁父冲上前去,看见来人的面容,不由一喜:“是你!”这梁父虽然并不认识祝回,但方才祝回为梁父众人解去|噬气蛊“蛊毒之时,已是见过,当下心中一喜。 祝回看到梁父安然无恙,也是满脸喜色道:“神上!” 两人皆是没有多言,迅向众人撤去。祝回来到众人所围的圈子之中,顿时愣住,只见此刻圈中的人数和那泰山顶峰上相比,怕是少了一半有余,其余的多半都殒命在这爆炸之中。这泰山顶峰之上的人都是九州上的精英豪杰,起码都是真人级修为的高手,如此轻易死亡了数百之多,对九州而言是极为巨大的损失。 而在这众人所围的圈子之中,血腥之气弥漫,直欲让人作呕。祝回自己一看,大惊失色,只见众豪杰几乎人人带伤,轻者皮肉擦伤,重者更是断臂伤筋。祝回仔细巡视一番,现黄旭、颜荃儿倒是安好,琅琊、之莱等身受重伤的神级高手也是被众人团团护住,方才放下心来。 黄旭看到祝回到来,也是大喜过望,喜道:“祝回兄!” 祝回走上前来,看见黄旭;脸色苍白,显然是真气消耗过度所致,微微叹息一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黄旭将前因后果与祝回简略的说了一遍,祝回听罢,哀叹连连,没想到这成山果真是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竟是想得出如此毫无人性的恶毒之计。 眼看众人的衣服便要燃尽,火光更是逐渐暗淡下去,原本被迫开的蛊尸群又是团团围上,嘶嚎不停,让人心颤不止。黄旭眼看这光景,眉头紧锁:“祝兄,眼下该如何是好?这成山竟是将这数万蛊尸藏在这山腹之中,而我们此刻伤兵满园,消耗巨大,等这火焰燃尽,群尸攻来,我们怕是要被围殴致死!” 祝回也是哀叹一声,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此时此刻给那断崖之上的蛮族众人射信号的话,光是攀爬下来,便需要极为久的时间,而且此次前来的南疆蛮族不过千人,面对数万蛊尸,怕也是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 顿时场中豪杰个个愁眉苦脸,有人骂道:“他***,索性咱们豁出去了,杀一百个蛊尸便不算赔本,杀一千个便是赚了!”话音刚落,在场豪杰皆是高声应和,群情激奋,纷纷起身便要出圈和蛊尸一战。 梁父等人也是无可奈何,想来想去,也是只能如此。正在火焰即将燃尽,群雄手持兵戈,摩拳擦掌欲上之时,突然听到蛊尸群中传来咦的一声,声音熟悉无比,众人听到皆是脸色一变:“成山!”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蛊尸群竟是自动让出一条通道从中走出数人,为的正是成山、蚩离,五行幽鬼、文贝、离俞一众紧随其后,竟是全部毫无伤。 众人皆是心坠万丈深渊,同时升起无数绝望的念头。眼前光是这数万蛊尸,便难以应付,此刻成山出现,无疑说明其可以操纵者在场蛊尸。若是对付这些毫无指挥的蛊尸群,尚有一战之力,但是有专人指挥的话,九州豪杰的数量便是再增一倍,也是徒劳。而且这成山、蚩离两位神级高手若是出手,以此刻众豪杰的状况,怕是无人能够拼斗得过这两人。 成山踱步走上前来,哈哈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我还以为早已死了七七八八了呢!”说罢望向众人一眼,借着火光,看见梁父、三山等人面色苍白,冷冷一笑:“难怪,难怪,原来是众位神上用真气合力护主众人啊。我还说以在场诸位神级高手的修为,怕是这山崩地裂伤不到众位呢,特此过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没想到诸位神上还如此舍己为人啊!” “呸!”躺在地上身受重伤的之莱怒骂一声:“成山,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若是想要打架,尽管上来便是,我九州豪杰还怕了你不成?” 梁父也是颔道:“不错,成山,你要动手,动手便是,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梁父今日若是被你杀了,皱一下眉头,我便称不得好汉!” 成山拍掌大笑:“好,好,好!原来梁神上便是连遗言也是说好了!如此甚好,我便了了你的心愿!”说着拿出一个青色号角,“呜呜”长吹,这数万蛊尸听到号角之声,皆是齐齐转身,向众豪杰所在之处涌去。 成山真气鼓舞,大袖挥动,桀桀狂笑:“我便让你们死在这群尸乱舞之中!”说罢纵身跃起,和蚩离等人一起攀爬到附近岩石之上,冷冷看着众人。 此时此刻,这“祝融神火”所围的火墙已是岌岌可危,群尸围在火墙周围,只等这火焰熄灭,便可向众人扑来。 黄旭此刻心急如焚,急忙转身问梁父道:“神上,现在该如何是好?” 梁父却是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只见凌若天走了出来,竟是高声问了一句:“在场诸位豪杰可有擅于指挥之人?面对着数万蛊尸,若是我们毫无准备胡大一气,必死无疑,若是有人指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指挥?”黄旭心中一动,想起在南疆面对裂天海龙兽,祝回运筹帷幄,临场不乱,颇有大将之风,当下高声道:“祝兄,我觉得你可堪当此众重任!” “我?”祝回一愣,没想到黄旭竟然是推举自己。 梁父听到黄旭之言,指着祝回道:“你可是推举这位小兄弟!” 黄旭连忙点头:“不错!” 梁父望向祝回道:“小兄弟,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既然黄旭小兄弟如此推崇你,而方才正是你想出妙计转移了成山众人视线,解救了我等,想必小兄弟你是有胆有识之人,还请小兄弟你不要推脱!” 祝回叹了口气,知道此时不是推脱客套之时,道:“可是若是让我指挥,怕诸位豪杰不服!”话音刚落,凌若天却是带头走上前来道:“我服你!” 祝回一愣,却听身后豪杰纷纷道:“我愿服你!”心中一热,当下一躬身道:“谢谢大家厚爱,我祝回一定竭力而为!”说着拿出菌人族秘制驱蛊香,用真气引燃,吩咐众人没人闻上一口,以說閱讀,盡在 便应付这无穷无尽的蛊尸群。 趁着这火光未灭之际,祝回将众豪杰划分一番。在场众人之中,以梁父、三山、之罘和凌若天四人修为最高,祝回便把在场的数位豪杰分为四波,以便轮流对付蛊尸。 眼看那火光越来越暗,只见最后一丝衣料燃尽,顿时众人又是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众蛊尸如同了疯一般,向众人蜂拥而来。 祝回和黄旭同时运起“祝融神火”,以作照明只用。只听祝回高声道:“梁父神上,这第一波便交给你了!” 梁父起身点头,率领二十余位真人级高手将众人团团围住,真气流转,将蛊尸死死拦在,不让着蛊尸群前进分毫。于此同时,众人所围的圈子整体缓缓向一侧墙壁移去,想要背靠墙壁,以免四处被蛊尸围攻。 圈子之内的众豪杰皆是努力回复,不敢有丝毫懈怠。 黄旭和祝回坐在吉光宝马之上,火光通红,看到哪里有豪杰不支,便飞身上前,支援一番,待到没有危险之时,又是回到众人中央,小心观察。 这成山、蚩离等人站在一旁岩壁之上,冷眼旁观,仿佛看戏一般,颇为享受。 众人坚持片刻,面对无穷无尽的蛊尸,消耗极为巨大。祝回当机立断,高喝一声:“第二组上!” 只见梁父等人立刻回到人群之中,倾尽全力回复实力!只听一声怪兽高吭,凌若天招出穷奇凶兽,率领另外二十余位真人级高手冲到外围,又是把众人死死护住。 穷奇凶兽巨爪翻飞,随意拍出一掌,便将冲来的蛊尸拍的翻飞出去,光是这凌若天和穷奇这一人一手,便几乎照看了半个圈子。祝回看了更是感叹不已,不愧是上古凶兽,对付起这些蛊尸来毫不费力,比人动手可要快上许多。 众人边走边向岩壁靠近,黄旭和祝回惊喜现,这两轮下来,竟是没有出现任何伤亡,心中不由大喜。眼看凌若天所率领的一众高手也快坚持不住。祝回毫不犹豫,高声一喝:“第三组上,第二组回来休息!” 第十四章 柳暗花明(上) 群尸嚎叫,犹如鬼呖。群雄剑气凛然,彩光飞舞,将这漆黑一片的山洞映的一片光亮。之罘率领第三批豪杰与万千蛊尸奋勇作战,片刻之间,怕是已是杀了不下上千蛊尸。 与此同时,众豪杰已是慢慢移到石壁旁边,众人倚着石壁作战,顿感压力大减,应对其蛊尸来却是得心应手了许多。群雄欢欣鼓舞,士气高涨,依次轮番上阵,一时间竟是没有什么伤亡。 然而祝回心中却是焦虑不已,一直以来,这成山和蚩离等人皆是冷眼旁观,群雄才能应对的如此从容。若是成山、蚩离的高手插,恐怕顷刻之间,众人便会被蛊尸潮所淹没,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祝回手中宝剑高举,剑刃朝天,对黄旭高声喝道:“黄旭兄,祝我一臂之力!”黄旭心领神会,“火尺五诀”和“祝融神火”同时运起,两剑并举。只听“噗“的一声,两把宝剑同时射出耀眼火芒,向天宇直冲而去,顿时将漆黑的山腹照的一片通红。这两道火芒直冲的有百丈来高,耀眼无比。便是那原本蜂拥而上的蛊尸群也是被吓的往后退缩不已。 黄旭和祝回两人倾力放出这极为耀眼的火芒,为的不过是向陡崖之上的众蛮族将士出求救信号。此刻众人所在的位置,正是祝回从断崖顶部爬下的位置,若是众蛮族将士从断崖之爬下,便可到达众人所在之处。 祝回、黄旭放出那耀眼刀芒,消耗极大,此时气喘连连,也无暇支援众人,幸而此刻众人此刻背靠崖壁,压力较小,一时也不需要二人的支援。 众豪杰见黄旭和祝回突然出如此的刀芒,都是大为不解,不知道二人为何在如此紧要关头还要做这等浪费真气之事。 却听祝回一声高喝:“各位豪杰,只要在坚持片刻,便会有援军到来!”众人闻言方才恍然大悟,听到会有援军前来,皆是兴奋无比。恰在此时,众人忽然觉得头顶竟是不住有烟尘下落,抬說閱讀,盡在 头望去,只见一块巨石从天而降。众人大惊失色,祝回更是大喝一声:“都让开!”群雄脸色惊变,皆是向一旁扑去,方才堪堪躲过这巨石。 只听“轰”的一声,巨石狠狠砸地,激起无数烟尘,直把众人呛的咳嗽不止。祝回“祝融神火”探去,脸色陡的一变,只见这岩石之上,竟是有一具菌人族将士的尸体。祝回心中一沉,这菌人族将士必是在向下攀爬之时,踩到这送的的石块之上,随之一起跌落而至。自己一心想要求援,却是忘了这崖壁之上石块极为松散,若是蛮族将士爬了下来,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从崖顶摔下。 一念至此,却是突然挺大一位豪杰喊道:“快闪开!”众人又是狼狈逃窜,方才躲过落下的巨石。片刻之间,竟是有将近十块巨石落下,每块巨石落下,都伴随数具蛮族将士的尸体,直砍的祝回心痛不已。众豪杰看到此情此景,也是蓦然无言。祝回高声一喝:“坚持住!”众豪杰方才收敛心神,专心对付蛊尸群。 众人坚持片刻,只听上方有呼喊之声传来,众人凝神细听,竟是“扎黑、扎黑”的呼喊之声,祝回知道是众蛮族将士在寻自己,当下宝剑高举,又是一记极为耀眼的刀芒划破黑暗,向天空冲去。片刻之后,众人见无数身高三四尺的小人从岩壁之上爬下,知道是南疆蛮族将士前来支援,兴奋无比。 这菌人族将士对付蛊尸可谓得心应手,数百菌人族战士加入战斗,众豪杰顿时感到压力一减,这外围蛊尸竟是全部被菌人族将士拦下。 只见这些菌人族战士抓尖无比锋利,就这么活生生的将手探入蛊尸体内,抓出无数黑色蛊虫,放入嘴里咀嚼吞咽,似乎无比享受。众豪杰看得皆是难受无比,抵抗力稍差这更是直接作呕。 成山等人站在一旁,看见突然有数百人从岩壁之上攀爬而下,顿时愣住,才现这些竟然是梁父等人的援军。本来想要冲上前去,将这些援军从陡崖之上掀下,让他们直接摔死,但却被蚩离一拉:“但看着便是!” 成山转念一想,这泰山腹中有数万蛊尸,便是多了这数百援军,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迟早会被蛊尸消磨殆尽,也是放下心来,满脸阴笑的看着正在浴血奋战的黄旭众人。然而现这些前来支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菌人族将士,乃是蛊尸的克星。这菌人族战士一加入,便将蛊尸死死拦在圈外,更是给了众豪杰休息的机会。成山和蚩离脸色同时一变,知道情况出乎众人意料,定然不能让梁父等人如此下去。当下毫不犹豫,纵身向梁父、黄旭所在之处冲去。 群雄见到有援军前来,本是满心欢喜,忽然听到有一人喝道:“成山来了!”众人皆是一惊,抬头望去,接着火光,果然看见两道身影向众人疾冲来,不是别人,正是成山的和蚩离。众人面色陡变,皆是惊恐无比。 凌若天二话不说,驾驭穷奇凶兽直冲而上,拦住成山,梁父也是飞身而上,将蚩离横身拦下。之罘和三山却是留在群雄之中,帮助众豪杰对付蛊尸。 真气鼓舞,掌风翻飞,蚩离和梁父、成山和凌若天两两相对,声势骇人。这四人皆是神级高手,打斗起来,惊天动地,便是周围一圈蛊尸,也是尽被这神级高手的护身真气切的七零八落。 凌若天和成山仇家相对,分外眼红,“风雷正天诀”呼呼作响,紫光通明,声势逼人。成山的“烈阳火真刀”在这山腹之中吸收不到太阳的能量,实力挥不出一半,对上这凌若天和穷奇凶兽,竟是被死死压住。另一侧蚩离和梁父也是打的极为火热,这梁父虽然修为极高,但是之前为了保护众豪杰,消耗真气极为剧烈,此番对阵蚩离,却是后继之力不足。 蚩离对此却是极为清楚,一上来便采取肉搏的姿态,掌对掌,肉对肉,完全比拼的就是真气的浑厚程度。梁父苦不堪言,几掌对了下来,原本刚恢复一些的真气又是消耗的七七八八,难以为继。蚩离却是越战越勇,将梁父死死逼住。准时机,两掌并出,梁父真气不济,难以应对,被蚩离一掌拍在左肩之上,向后吐血翻飞,跌落在人群之中。 蚩离嘿嘿冷笑,正欲欺身而上,却是猛见一道紫光劈来,竟是凌若天横刀拦住自己,与此同时,之罘从人群中窜跃而起,加入战局。 凌若天刀芒猛涨,紫色电光直冲而出,蚩离连忙向后飞退,险险避过这极为狠厉的一招。这凌若天所出的紫色电芒向前横批,直冲到一旁崖壁之上,顿时紫光字崖壁上嗞嗞作响,声势惊人。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凌若天刀芒所砍之处,竟是猛烈炸裂开来,碎石纷飞,径直砸了下来,无数蛊尸被飞下巨石砸为肉酱。 “轰隆隆”、“轰隆隆”连声巨响,众人只感到脚下不住的颤抖,整个山腹都在不停摇晃,头顶之不断有碎石砸下。 “不好!”众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这山腹之中的硝石竟是没有炸裂完全,此番凌若天刀芒砍在岩壁之上,竟是在其中的硝石引爆开来。 这山体经过连番爆炸,本就是脆弱无比,已是经不起半点折磨,此番又是硝石爆炸,怕是这山体再也承受不住。 成山和蚩离看到情势突然变换,也是面色一沉,齐齐对望一眼,竟是脱离战圈,向后飞退。 与此同时,腰间拿出短笛,“呜呜”长吹。无数蛊尸听到号角之声,宛如狂一般,向众豪杰一阵猛冲,丝毫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成山哈哈大笑:“梁父神上,我便把这些蛊尸留在这里陪你们,你们好好享用吧!我便不再做赔了!”说罢竟是招出一只巨大的双翼飞兽,将蚩离、五行幽鬼等人背在上面,毫不犹豫向天宇直冲而去。 黄旭、祝回等人此刻心坠冰窖,一片凄凉。此刻,梁父业已是被打成重伤,众人的战力一削再削。而这蛊尸群又如同疯一般猛烈冲击群雄所围的防护圈,丝毫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 山摇地动,天崩地裂。无数巨石从崖壁之上滚落下来,虽然砸死不少蛊尸,但是也让群雄一阵手忙脚乱,顿时乱了阵脚。这蛊尸趁势而入,群雄伤亡陡增。烟尘漫天,大地摇晃,黄旭坐在吉光马背之上,摇摇晃晃,吉光马四蹄乱窜,也是站立不住。 黄旭心中一阵哀凉,若是如此下去,众人必定被生生活埋在这地底山腹能够,当下高声问道:“祝兄,可有什么办法?” 祝回正待回答,却是一块巨石砸下,猝不及防,竟是被擦去背上一块皮肉,血流不止。急忙运转真气,止住流血,沉声道:“不知道!不过若是如此下去,我们怕是一个人也活不了!” 第十四章 柳暗花明(下) 此时此刻,众人被困在崖壁一角,被汹涌而上的蛊尸群死死缠住,毫无喘息的机会,便是想逃命也没有可能。 霎时间,群雄心中皆是升起一个念头:“我便要死在这里了么?” 突然,众人只感到头顶黑压压的一片,抬头望去,竟是一块万钧巨石从众人头顶砸来。若是被这巨石砸中,怕是在场的一半豪杰都要被碾为肉末。只见凌若天、之罘、三山三位神级高手冲天而起,真气狂运,转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气罩,想要将这巨大的石块拦住。 只听“嘭”的一声,巨石砸在气罩之上,竟是微微一阻。“噗”、“噗”、“噗”三声,凌若天三人齐齐口吐鲜血,向下直直栽去。黄旭、祝回、孟极三人凌空而上,将摔下来的凌若天三人全部接住。 这万钧巨石本就非人力能挡,在加上从数百丈高的地方直坠而下,此等势力,便是三位神级高手联手抵挡,也是承受不住。幸而这万钧巨石在空中被凌若天三人出的气罩所阻,竟是歪向一边,狠狠砸在众人身侧的蛊尸堆中。尸液横飞,溅在众人身上,粘稠无比。 大地震颤,功力稍弱或者身受重伤者更是根本站立不住。整个大地不住的震颤摇晃,整个山腹随时都有可能崩塌坍陷。 众人一阵庆幸,没有被这巨石砸中。但是此刻祝回、黄旭等人心中却是愁意更浓。此时此刻,所有神级高手都已经身负重伤,再无战力,若是再有方才巨石一半大小的石块砸下,也是无人能够阻拦。而这山腹崩塌在即,若是还是想不到逃脱的办法,当真是要被活埋在这山腹之中了。 黄旭方才消耗过度,此刻已是退回人群之中休息,来到颜荃儿身旁。颜荃儿此刻也是满脸忧色。黄旭叹了口气,抓住颜荃儿的手问道:“荃儿妹妹,你怕么?” 颜荃儿摇了摇头,伸手拂去黄旭额上的汗水:“黄旭哥哥在,荃儿就不怕!” 黄旭却是心中一片哀凉,这颜荃儿的父母长琴仙子和枭阳俱是被深埋地底,此刻生死不知,而现在竟是轮到自己和颜荃儿了么?自己身中剧毒,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这颜荃儿却是如花似玉,青春无比的年纪,若是如此轻易死了,实在太为可惜!而且自己还曾接受枭阳和长琴仙子的嘱托,好生照顾颜荃儿,若是让她死在此地,不是违背了当时所允诺的承诺么?心中升起无力之感,顿时一片哀凉。紧了紧握住颜荃儿的手道:“若是我们此刻死在此地,你怕么?” 颜荃儿看着黄旭,坚定了摇了摇头,展演一笑,让黄旭心中愧意更浓。倒是一旁祝回走上前来:“黄旭兄弟,此刻言死还为时尚早,不如想想办法如何脱困!” 黄旭却是叹了口气道:“我又是何曾没有想过,但是这山腹之中,除了蛊尸,便是落石,哪里还有什么脱困的余地?” 黄旭话音刚落,却听有豪杰喊道:“又有石头来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又是一块巨石从天而降,虽然比上刚才那块石头小上许多,但也非众人所能承受。当下四散扑开,颇为狼狈。更有几个受伤的豪杰没有来得及闪避开了,顿时被巨石砸中,站在周围之人瞬间被溅满鲜血。 黄旭抱着颜荃儿向一旁猛扑而去,沾的满身灰尘。只听祝回道:“黄旭兄弟,时间紧迫,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真的要没命了!” 黄旭从地上爬起,一旁巨石轰鸣,只有扯着嗓子喊方能听到:“现在还能想出什么办法,莫非我们都长出翅膀不成!” 祝回见一旁山崩声音巨大,遂改为传說閱讀,盡在 音道:“黄旭兄弟,你说这山腹之中,若是只有从天上这一种途径下来,那这数万蛊尸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跟我们一样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黄旭心中一动:“是了,这些蛊尸必定是从某个通道进入的。这山腹之中,必定有个通道通往外界,不然这数万蛊尸还真从这崖顶跳下来的不成?”心中一喜,转头忘了一眼,却又是一愣,对祝回传音道“此时群尸环绕,巨石砸落,便是寸步都难以移动,我们还有时间和机会去寻找那密道么?” 祝回哀叹一声:“若是寻找,还有一丝机会,若是不找,便是连一丝机会也没有了!” 黄旭也是无奈点头,只听祝回高声喝道:“在场诸位豪杰,现在我们要慢慢移动阵型,这数万蛊尸不可能凭空进入这山腹之中,只要我们耐心寻找,必能找到这逃生之路!” 群雄听到祝回的话,欢欣鼓舞。梁父也是捂着胸口走上前来对祝回道:“小兄弟,如此便拜托你了!” 祝回点了点头,对群雄高声下令道:“众位豪杰,现在我们沿着这崖壁缓缓摸索,看能否找到出口!” 群雄听言,极为默契的沿着崖壁缓缓前行。黄旭和祝回更是运起“祝融神火”,将所路过的岩壁一一照亮,用手仔细探索,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于此同时,巨石滚滚,不住有豪杰被滚落巨石砸中,伤亡激增。众人看在眼里,都是心急如焚。 正在祝回、黄旭等人焦虑不堪之时,众人突然听到“咯啦啦”的一阵声响,竟是一阵铁链拉动之声。群雄心中一动:“有机关!” 众人抬头扫望,只见不远处竟是有点点火光,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在一片漆黑之中,还是极为显眼。祝回急忙高声喊道:“向那火光所在之处冲去!” 群雄看见火光,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又是升起无限勇气。众人在蛊尸群中杀开一条血路,离那火光越来越近,黄旭凝神一看,竟是一个火把所出的光芒。这火把乃是挂在岩壁之上,火把一旁,竟是站着一个人,向众人不断招手,示意众人向其靠拢。而这人周围数丈之内,竟是没有一具蛊尸,令众人颇为惊诧。 当下毫不犹豫,向那人疾冲而去,待走的近了,黄旭借着火光看清那人的面孔,不由愣住:“蚩木图!”颜荃儿站在黄旭身旁,也是惊诧出声:“木图哥哥!” 祝回见黄旭愣住,走上前来问道:“黄旭兄,怎么了?” 黄旭指着蚩木图道:“此人,乃是蚩离之子!” 祝回也是呆立一下,摇了摇头道:“不管怎么说,先过去看看!” 众人走到蚩木图身侧,此时此刻,已是天崩地裂,无数巨石翻滚而下,便是众人脚底,也是出现无数裂缝,稍有不慎,便会摔入这裂缝之中,万劫不复。 众人走到蚩木图身侧,才现其身后竟是有个洞**,不由大喜!只听蚩木图大声道:“诸位快进隧道,从这里可以通往外界!” 黄旭却是对祝回传音道:“这蚩木图此刻出现,莫非有什么奸计不成?” 祝回却是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若是蚩离想要杀了我们,直接将我们留在这山腹之中,我们便必死无疑了,又何必横生枝节,让他儿子出现在这里呢?而且眼下此人乃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若是不相信他,还能如何?“黄旭唉叹一声,在二人说话间,众豪杰已是向石**之中不断冲入。黄旭也是拉着颜荃儿向那石洞冲去。走过蚩木图身侧,更是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蚩木图倒是坦然对黄旭道:“黄兄弟,此刻情势紧紧,具体的等你们安全了再解释吧!“话音放落,只听“轰隆隆”巨响不断,整个山腹竟是炸裂开来,无数巨石砸落,地面开裂,声势之大,比之前要剧烈数倍。众人惊呼不断,急忙向山洞之中冲去。蚩木图最后一个进洞,方甫进洞,却又是一块巨石砸下,将洞口死死堵住。众人一阵惊呼,庆幸无比。 蚩木图也是惊得满头冷汗,伸手在墙壁一侧按了一下,只听“咯啦啦”的一阵声响,竟是一道石壁缓缓落下,将出口封死。 众人进入洞**之中,却是一阵山摇地动之感,“轰隆”爆裂之声极为剧烈,怕是比之前的声势要大的多。众人心中皆是一惊,知道这泰山已是彻底崩塌,若是众人再晚一步,怕是真要埋骨在这山腹之中的。不由得庆幸不已。这才想起救了自己性命之人,抬头望去,只见蚩木图站在最后,对众人高声道:“此地也不安全,诸位再向前走几步,待到了安全之地,我再向众位仔细解释。” 众人心中本就是惊疑无比,这泰山崩塌之事乃是成山蚩离精心策划,这密道也是极为隐秘,不应该有他人知道才是,此刻又怎会突然出现一人,将众人救出呢?幸而在场豪杰都不知道这蚩木图乃是蚩离的儿子,不然多半此刻已是群情激奋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沿着洞**缓缓向内走去! 第十五章 风止云息(上) 此时此刻,黄旭心中是满腹狐疑,但是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也是不好问出,却是不住的考虑是否要将蚩木图乃是蚩离儿子之事说出,和祝回传音探讨良久,也是没有结果。 黄旭、祝回皆是用“祝融神火”昭明,蚩木图走在最后,手持火把,影光憧憧,虽然依旧昏暗无比,但是足以让群雄看清道路。 身后不断传来“轰隆”巨响,脚下震颤也是毫不停歇,让这些方甫脱难的群雄都后怕不已。眼前的通道十分狭窄,只容两人并排通过,头顶更是不断有烟尘散落。 众人加快度,在这甬道快串行,也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宽阔之地。这宽阔之地乃是一个极大的石洞,有明显人工雕凿的痕迹,足有百十来丈方。 蚩木图走道墙壁处,将墙壁上的火把点燃,整个地底洞**顿时亮了起来。黄旭打量四周,却是一愣,现这里跟在南疆之时所现的火族**极为相似,急忙传音祝回道:“祝回兄,莫非这里也是五族密道不成?” 祝回微微点头,却是指向一处墙壁传音道:“你看那里!” 黄旭顺着祝回所指的地方望去,只见墙壁之上,竟是刻着一个古体的“土”字!黄旭一惊:“莫非这是土族密道?” 祝回点了点头:“不错,这泰山在五族时期本来就是属于土族,这里是土族密道并不为奇!” 黄旭点了点头,不再询问。倒是群雄进入这石**之中,都是一脸惊诧之色。此刻,群雄方才得到喘息的机会,一个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负重伤之人更是打坐运气,运功疗伤。众人皆是满面灰尘,狼狈无比,更有人浑身被血水和蛊尸粘液沾满,腥臭无比。 在众人一片喟叹声之中,梁父却是强忍伤痛走上前来,对蚩木图鞠了一躬道:“感谢这位小兄弟的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又是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蚩木图微微叹息,竟是大声道“实不相瞒,我乃兵主蚩离的儿子蚩木图!” 寂然!场下一片寂然! 群雄的目光齐齐向蚩木图投去,都是张大了嘴巴,却没有一人说的出话来!梁父也就是呆立当场,鞠躬的动作僵了半天也没有动弹。 蚩木图苦笑一下,似是早知道众人会如此反应,继续道:“不错,在下正是蚩离的儿子,绝无半点虚言。而且这泰山上之事我爹爹已是谋划许久,想让在场的各位全部葬身此地!” 群雄皆是张大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梁父却是最先反应过来道:“那小兄弟你为何还要救我们?” 蚩木图道:“此事我也挣扎了许久。在此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此事,但数月前我偶然经过爹爹的书房,竟然听到成山和爹爹正在谋划此事,也是大吃一惊。后来却是被我爹爹现我在偷听,只得嘱托我不得绝对不得泄露出去。在我知道此事以后,夜夜心惊胆战,难以入眠,也不知道爹爹这么做是对是错。直到今日事,我也是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爹爹說閱讀,盡在 是派人紧盯着我,不让我擅自走动!其实我本没有救你们的打算,但是我今日方才得知荃儿妹妹竟然也在人群之中,所以才下定决心冒险救出众位!” 黄旭顿时愕然,没想到这蚩木图救众人的目的竟是单单为了颜荃儿一人。这蚩木图对颜荃儿的痴情,当真是不可谓不深了。颜荃儿更是脸色一红,颇为局促,走上前去,对蚩木图道:“木图哥哥,谢谢你!” 蚩木图看见颜荃儿走上前来一愣:“荃儿妹妹……”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梁父看着二人,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小兄弟能够辨明是非,但是此事前因后果如何,能否告诉我等,也让我等明白一二!” 蚩木图听到梁父的话,愣了一下,道:“罢了,我便都说给你们听罢!” 梁父闻言一喜,道:“如此便多谢小兄弟了!” 蚩木图酝酿片刻,方才缓缓开口:“数月之前,也便是南疆还没有蛊尸闹事之时,突然成山秘密来到我家府邸之中,似是身受重伤。我爹爹看到成山受伤而来,也是颇为吃惊,即刻便将成山接到书房给他运功疗伤!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成山来到了我们府中,,却是恰好有事前往爹爹的书房,听到有人在商讨事情,似乎极为神秘,我便躲在门外小心偷听!”蚩木图说道此处,微微一顿。黄旭心中却是一动,知道这成山应是被凌若天所伤,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跑到南疆来疗伤,想必这成山和蚩离已是勾搭已久,随即想到二十年前陷害枭阳一事,二人便沆瀣一气,不由大为感叹。 却听蚩木图继续道:“没想到我一偷听,却是听到一个惊天的秘密。原来早在十年前我爹爹便已经谋划本次祭天大典之事,而且这山腹之中的的巨大洞**早已在十年前,便已经秘密开挖了!” “什么!”梁父一惊,“这泰山乃是我的领地,他们怎么可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挖掘出如此大的洞**!” 蚩木图微微一叹道:“你可知道五族密道之事?” “什么?”在场众人听道蚩木图说出“五族密道”几个字,皆是愣住,包括梁父在内,也是无人知道到底是什么。 祝回却是走上前来道:“我知道!”祝回听到蚩木图说及此事,当下就把五族密道之事详细说出,只听的众人惊叹无比。想以九州之大,想要构筑一个可以连通五族的密道,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又需要消耗多少时间! 梁父听到祝回说及此事,不由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我看你和黄旭兄弟皆是会火神的‘祝融神火’,莫非你们都是祝家之人么?” 祝回却是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是祝家之人!”这里祝回却是刻意没有说出黄旭与祝家无关,因为黄旭在九州之上“火神传人”的名号已是传出,若是这样一番说出去,却是揭了黄旭的底。只听祝回继续道:“诸位想必知道,我爷爷乃是火神祝回。而我们祝家,恰好是上古火族的传人,因而对这五族密道之事,方才有所耳闻!” 众人皆是一番恍然大悟的神色,不住的啧啧称奇。梁父却是转身对蚩木图道:“小兄弟,你且继续说!” 蚩木图点了点头,继续道:“早在十年前,成山便已经现了这五族密道,并且暗中筹划,派人开工挖掘这山腹之中的洞**。这山腹之中的数万蛊尸,便是成山通过这五族密道暗中运来的。” 众人又是一阵喟叹,没想到这成山为了今日,竟是暗中经营了如此之久,不禁让人咋舌不已。而其的野心之大,也是可见一斑。 “本来这里应该是土族密道的出口之处,但是经过刚才一番猛烈爆炸,洞口已是被岩石死死封住,若是想要出去,还得另寻出口才是!” 梁父问道:“若是要从别的出口出去,需要走多远?” 蚩木图道:“这五族密道,一共只有五个出口,每族一个。这土族密道乃是在泰山之中,按理推之,最近的出口却应该是东面水族的出口了,若是放在九州之上,便是扬州!” “扬州!”众人皆是一惊,这扬州和泰山相距足有千里,还是最近的一个出口,当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梁父更是道:“现在乃是危机关头,此时此刻,成山和蚩离必定在九州之上兴风作浪,若是我们不及时出面阻拦,必定造成极为混乱的局面,稍有不慎,割据之势便会形成,那时刻,便是九州百姓的灾难啊!小兄弟你再想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 蚩木图摇了摇头道:“对这五族密道,我也并不熟悉。不过是听我爹爹提及此事,方才找到的。若是问我还有什么别的出口,当真是不知道了。而且我看诸位现在的状况,都是身负重伤,若是此刻出去,对上我爹爹和成山,不知道又有几分胜算?” 梁父听到蚩木图之言,哀叹一声,知道这蚩木图说的是实话,但是此刻若是真的出不去,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想了片刻,对蚩木图道:“此番小兄弟施救于我等,我等皆是感激不尽。但是他日与你父亲相对,不知道你又会帮哪边呢?” 蚩木图愣了一愣,摇了摇头道:“我也知道我爹爹所做之事有违天理,但他毕竟是我爹爹,日后……日后我两不相帮便是!” 黄旭看着蚩木图,眼眶竟是一红。在南疆之时,蚩木图多次为了颜荃儿走火入魔,为此蚩离还不止一次训斥过蚩木图,一身功力更是险些被蚩离飞去。今日观之,蚩木图才是真性情,想必其父亲的道貌岸然,要好上千倍百倍!当下走上前去,拍了拍蚩木图的肩膀。 蚩木图见黄旭上前,尴尬一笑,竟是道:“我知道荃儿妹妹跟着黄旭兄弟你十分快乐,如此我便满足了,只希望以后你能好好对待荃儿妹妹,切莫辜负了她!” 黄旭点了点头,却见蚩木图眼睛在人群中扫过,显然在搜寻颜荃儿的身形。突然听到蚩木图诧道:“荃儿妹妹呢?” 黄旭一愣,回头一看,也是顿时呆住。这人群之中,竟是突然没有了颜荃儿的身影! 第十五章 风止云息(下) “怎么回事?”黄旭顿时愣住,这颜荃儿方才还和众人在一起,刚才更是还和蚩木图说话来着,怎么会转瞬之间消失了? 众人见黄旭、祝回、蚩木图皆是一脸惊慌,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突然有人对黄旭道:“少侠可说的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 黄旭一愣,急忙道:“不错,就是那位姑娘,你可曾看到她去了哪里?”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道:“方才就在我旁边来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黄旭闻言顿时大感失望,梁父却是走上前来安慰道:“方才还看见荃儿姑娘来着,若是她此刻走开,必定走不远,我们四下找寻一般,或许还能找到颜荃儿的踪迹!” 祝回菌朗道:“你们菌人族不是鼻子特别灵么,能否闻到荃儿小姐的味道?” 菌朗苦笑摇头:“扎黑,我们族人不过是对蛊的味道比较敏感而已,若是让我们寻人,当真是为难我们了!”祝回也是病急乱投医,竟是想要这菌人族帮忙寻找起来。 黄旭眼看祝回等人皆是毫无办法,也是焦急无比,急忙道:“我这边去找!”正待迈步,却听有人高喊了一声:“等等!”黄旭一愣,回头一看,问道:“可是在喊我?” 那喊话之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少侠看看这个,这是我在地上捡到的!”黄旭朝那说话之人看去,只见那人竟是将一块白布高高举起,上面血迹斑斑,竟是用鲜血所写的血书!不由一愣:“这是什么?” 那人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其或许跟那位姑娘有关!还请少侠过目!” 黄旭急忙冲上前去,抢过那块布,展开来看。蚩木图和祝回也是凑上身来看着布上所写的字。只见这白布上有血写着极为扎眼的几个字:“欲救颜荃儿,七月十五,玄丹山!” 黄旭看罢,大惊失色,起初还以为这颜荃儿而可能是有什么原因自己出走,此刻看来,必是被人掳走! 而这玄丹山乃是处于九州之外的西荒境内,路程极远,今日已是七月初八,离那七月十五的日子只有七日,若是想要在七月十五之前赶到玄丹山,必须要日夜兼程才有可能。 这黄旭一下乱了阵脚,大叫一声:“我这便去追!”蚩木图也是毫不犹豫的跟着黄旭冲去。 黄旭跑了几步,却是被祝回一把拉住:“黄旭兄,这颜荃儿乃是我妹妹,她被人掳走我也是心急如焚,但是你这般像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找。怕是没有任何效果的!而且这上古土族密道本来就在五族中央,可谓四通八达,对其余四族都有通道,若是你要追,又要朝那边去追呢?”众人抬头四望,果如祝回所言,土族密道竟是有四个通道,通往不同方向。若是如黄旭那样毫无头绪的去找,当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黄旭听了祝回的话,顿时愣住,想了一想,又是极为兴奋道:“此人让我七月十五前往玄丹山,这玄丹山地处西面,那人必定选的是通往西面金族的通道!若是我们沿着这通道追,必定能追到!” 祝回却是叹了口气道:“你能想到这点,那节奏荃儿妹妹的人便想不到么?要事他故意声东击西,我们不是扑了个空么?而且此人能够在我们眼皮底下毫无声息的劫走荃儿妹妹,不仅在场的近百豪杰没說閱讀,盡在 有现,便是连诸位神级高手也是毫无知觉,怕是功力不低。必然在我们之中潜伏良久,你觉得他能让我们轻易找到么?” 黄旭听祝回说了这么多,顿时无言以对,才知道自己却是考虑的太为简单了。自己接受过枭阳前辈和长琴仙子的嘱托,要好生照顾颜荃儿,可是如今自己不仅将她拖入泰山这个大泥团之中,险些丢了性命,如今更是连她人都丢了,当真是愧疚无比,心中的悔恨之情无以复加。 “不行!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荃儿妹妹!”黄旭话音一落,蚩木图也是连声附和,神情激愤。说完转身便又要冲去。 祝回看黄旭已经快要失去理智,急忙冲上前去将他紧紧抱住道:“黄旭兄弟,你且听我一言!” “你有什么话,快说!” “黄旭兄弟,这掳走荃儿妹妹之人必定是和我们一起在泰山腹中之人,而且修为极低。而如今在场豪杰虽然死伤不少,但留下的都是修为极高之人,若是我们在仔细排查一番,看看方才与我们一起之人有谁不见了,那多半便是此人掳走了荃儿妹妹!如此一来,范围便笑了很多,我们也容易寻找一些!” 黄旭一愣,觉得祝回说的有道理:“恩,对排查一番!”当下急忙转身,对群雄道:“诸位豪杰,烦请各位察看一下四周之人,若是有方才还和我们一起,现在却没了踪迹之人,还请务必告知我们!” 这黄旭在泰山上表现神勇,而祝回在众人眼中具有大将之风,率领众人对抗蛊尸,已是在众人心中威望极高,此番话一说完,竟是全部细细打量周围之人起来,没有一人敷衍。果然,过了一会有人喊道:“我想起来一个人!” 黄旭一喜,急忙道:“快说,是谁?” 那人顿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我记得请不清楚,好像就在刚才,我身旁还站着冰夷来着,此刻却是没有了踪影,我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 在场众人纷纷相互察看,果然没有看到冰夷的身影,一时纷纷应和。 “冰夷!”黄旭心中一惊,是了,刚才还看见他随众人一起进入这五族密道之中,现在竟是突然消失不见。黄旭凝神一想,心中一动,是了,这冰夷传的乃是白衣,而这血书正是冰夷衣服上撕下的布料所制成,定是冰夷无疑! 当下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更是断定道:“此事必是冰夷所为!”众人也是纷纷点头同意,但是说到冰夷为何要掳走颜荃儿,众人当真是一头雾水。 若是这冰夷贪图颜荃儿美色,断然不会留下布条,让黄旭前往玄丹山,莫非其另有所图不成?黄旭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与冰夷有什么瓜葛,倒是曲辰跟冰夷比都过,若是有什么瓜葛,理当是曲辰和冰夷才对! 黄旭想了片刻,突然心中似是想起什么,走到凌若天面前道:“斋主,我在比斗之时曾经有人暗中传授了我几句‘太虚剑法’的口诀,我想斋主曾是太虚旧部,莫非这‘太虚剑法’乃是你暗中告诉我的?” 凌若天摇了摇头道:“不是!” 黄旭一愣:“当真?” 凌若天哼了一声:“怎么,莫非我骗你不成!太虚主上的玄妙剑法,我怎么可能会?”黄旭心中一黯,如此一来这传授自己剑法的便是另有其人了。但起码可以肯定是的,这传授自己口诀之人当时必定在泰山祭坛之上,如此推来,此人也是必定跟自己一起掉落在这泰山山腹之中,而现在抛开死去的一些豪杰,唯有冰夷不见踪影,莫非这传授自己“太虚剑法”之人乃是冰夷不成? 梁父却是走上前道:“在比斗之时,我便觉得冰夷一直没有挥实力,似是隐藏了实力!在曲辰和冰夷之战之时,我们看上去是曲辰现了冰夷的软肋,所以冰夷才举剑认输,但我看来,却是折冰夷的后背藏有什么秘密,怕被众人现,所以才举剑认输!而且据我观察,这冰夷对封侯拜相的兴趣并不大,那到底是何种目的促使他参加这封侯大会,确实是有待商榷!”说罢转身对琅琊道:“琅琊神上,这冰夷乃是你举荐参加的,总该给个解释吧!” 众人听到梁父的话,方才想起这冰夷乃是时主琅琊举荐之人,都是一愣,齐刷刷的向琅琊看去。 琅琊本来在运功疗伤,听到众人之言,方才缓缓起身,叹了口气道:“这个我倒确实不知了!诸位也是知道,我琅琊向来不会主动推举什么人的,倒是前些时日,这冰夷找到我,想要让我推举他参加这封侯大会!我想这封侯之心,人皆有之,又看这冰夷修为不错,便也没有多想,便同意了!” 众人听琅琊说完,一时无言。众人均是知道,琅琊性格极为随性,极为好说话,若是冰夷主动请求,以冰夷的修为要琅琊答应,当真是无可厚非。 黄旭却是长叹一声,道:“可如今荃儿妹妹已是丢了,即便知道是冰夷所为,又有什么用?” 第一章 混乱之局(上) 艳阳如火,焦烤大地。海面之上,波光粼粼,潮水拍岸,哗哗作响。 只见这岸边的一处巨型岩石,竟是突然一动,挪向一边,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只见这洞口之中猛地窜出一个人头,这人极快的跳上岸,看了眼太阳,似是极为不适应这阳光的强度,不自主的捂住眼睛。 这洞口之中,更是不住的窜出人来,足足有数百人,其中不乏一些身材极为矮小之人。 “终于出来了!”这最后一人从洞中一跃而出,显然也是对阳光极为不适应,捂住双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祝回。而这一群人,正是在那五族密道之中的群雄们。此时此刻,众豪杰方才脱离了这奇长无比的五族密道,重见天日。 原来,那日在土族的五族密道之中,众人断定颜荃儿被冰夷掳走之后,商讨了一番,决定分道而行。此番泰山之乱,影响巨大无比,此时此刻,吃力和成山二人必定率领所属部队,挨次攻打九州之地,若是任由成山、蚩离一众嚣张下去,九州必定大乱,在南疆民不聊生、腐尸遍野的场景恐怕要出现在九州之上了。因而众豪杰必须以最快度脱离这五族密道,尤其是梁父、琅琊等神级高手,必须尽快出现,稳定民心,以免九州群雄群龙无,被成山、蚩离一次攻破。 因此,梁父等人即刻决定从道路最短的水族密道进,尽快到扬州境内。这扬州乃是之莱所辖,频临大海,较为偏僻,而成山、蚩离等人的势力在南疆、南面的戎州、卬州和西边的兖州一带,若是想要下手的话,地处正中央的冀州和兖州北面的柱州必定当其冲,但若是攻到扬州,却是没有那么快了!因此,梁父等人才决定在扬州之地重整旗鼓,对抗蚩离成山等人军队。 而饶是众人拼命的赶路,仍然足足耗了三日,方才走完这水族密道,得以重见天日。 而另一侧,黄旭为了赶在七月十五之前就出颜荃儿,选择了铤而走险,从西边的金族密道走。按理来推,这金族密道的出口当是在西面兖州境内,乃是成山所辖。在从戎州直到西荒之内,方是最为便捷之路。这蚩木图对颜荃儿痴心一片,执意要同黄旭一同前往,黄旭不好阻拦,只能同意其一同前往。本来这祝回乃是颜荃儿的哥哥,对颜荃儿极为在意,故而也准备同黄旭一同前往,然而梁父却是看见祝回有领兵之才,以九州局势大乱,需要能人率兵为由,请祝回前往扬州助梁父等人一臂之力,祝回权衡良久,方同意梁父的要求。 而凌若天、郑磊两人却是冷眼旁观,对两波人皆是理都不理,竟是自顾自的消失在这五族密道之中,临走前却是对黄旭留下一句话,说到了西荒或会有人助你! 至此,前往西荒之人只有黄旭和蚩木图二人。黄旭出之时,之莱却是走上前来提醒了一下他体内蛊毒之事。黄旭听得之莱的提醒,冷汗狂流,算算时日,自己怕是只有一个半月左右的性命了。自己若是不能在一个半月之内找到救治之法,必然毒身亡。却是又想到赤机子所说的血莲之事。只是赤机子此时神识极为薄弱,在黄旭休眠,问清,当下又向之莱问起之莱山血莲一事,之莱却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黄旭心中一阵哀叹,只能向之莱说若是自己能在一个月之内赶回,必定前往之莱山探寻血莲一事。这之莱倒是一口答应下来。 至此,黄旭和蚩木图再不停留,从金族密道一路走去,群雄也是不敢迟疑,沿着水族密道疾前行。 其实,众人走在这密道之中,还是颇为忧虑。这五族密道年代已久,已是有数百年历史,若是那一段密道因年久失修而坍塌陷落,而将众人前进之路封死,当真是雪上加霜了。众人一路行走一路祈祷,幸而这五族密道修的是极为坚固,竟是没有出现一处坍塌崩坏之地,让众人庆幸不已。直到今日,方才走完这水族密道,重见天日。 众人经过三日没日没夜的赶路,已是疲惫不堪,现在重见天日,皆是躺在沙滩之上,如同瘫痪一般,任凭太阳烘烤,也不愿再挪动一分。 梁父站在沙滩之上,举目远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片刻之后又是掐指细算,神色肃然。只见梁父站了片刻,竟是开口对群雄道:“各位豪杰,若是我估算的不错,此地频临东海,应是在扬州最东面。此地应该离扬州城不远,还请各位再辛苦一二,我们先行赶到扬州城,再做休息如何。 梁父此番说出不远,但是即便群雄运起真气快赶路,怕也需要半天时间,但此时此刻,群雄皆是劳顿无比,莫说赶路,便是连起身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但此刻乃是危急时刻,容不得半点耽误。这祝回、孟极、张弘等人更是率先起身,鼓动众人以大局为重。群雄看到有人带头,方才全部起身,随着梁父等人一同赶路。 众人虽是全力赶路,但一行人中伤员无数,神级高手皆是身负重伤,度却是快不起来,众人赶了大半日的路程,方才来到这扬州城脚下。 扬州城守将突然看见有数百人向扬州城疾冲来,皆是大惊失色,号角长响,竟是进入戒备状态。直到琅琊出现,这守城官才急急忙忙的入城通报城主。 这扬州城城主名为晏龙,乃是一位仙人顶级修为的高手,在九州之上亲民和善,素有威望,乃是琅琊手下得力助手。 这晏龙听说琅琊、梁父等神级高手悉数到场,大惊失色。急忙出城迎接,却是看到众人如此狼狈的情形,惊诧无比。 琅琊此刻身负重伤,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晏龙看到琅琊身负重伤,更是惊诧无比。琅琊当下将泰山之上所生之事仔细讲出,扬州距离冀州之地甚远,晏龙此刻显然还没有接到成山、蚩离反叛的消息,听闻成山、蚩离二人反叛之事,脸色大变。即刻派出斥候向周边地区布警戒之令,随时防备成山、蚩离所部偷袭扬州。 这琅琊、梁父等一众豪杰也实在是疲惫不堪,向晏龙交代完事情,便各自被领到客房休息。 然而琅琊等人方回屋休息,晏龙便接到了蚩离、成山叛乱的消息。这九州之上传递消息颇慢,即便是飞候传信,也许要几天。此刻晏龙接到的消息,已是三日前之事了。、前来报信的斥候称成山、蚩离率部叛乱,此刻大举进攻冀州,冀州城已是守不住了,残余部队正急向扬州撤退,希望晏龙率部接应,晏龙不敢犹豫,当即请出正在歇息的梁父、琅琊等人,祝回也是被梁父邀请到场。梁父听完晏龙汇报的消息,哀叹一声:“这乃是三日前的消息,若是我推算不错,此时此刻了,怕是成山、蚩离的不对已经攻陷冀州了,怕是三日之内,就会出现在扬州边境之上!” 梁父说完,四下无声,虽然成山、梁父大举叛乱之举乃是在众人意料之中,但是这两人竟然行动如此迅,却是大大出乎了众人意料。 若是按这二人行动的度,半月之内,九州大半土地便要在成山和蚩离二人掌控之下了!众人脸色一片苍白,这成山和蚩离竟是连整合兵力的时间都没有给众人留下,若是数日之后和成山、蚩离所率部队交战,怕是兵员不足。而却这在场的高手皆是身负重伤,并非数日之内便能康复的。若是成山、蚩离二人直接掠阵,当真是没有一人可以压得住他们二人。 一时间众人气氛极为古怪,你看我我看你,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晏龙看情势不对,急忙向琅琊告退:“主上,我先下去吩咐部下戒备之事了!” 琅琊叹了口气道:“好,你先下去吧!”晏龙听到此话,如蒙大赦,急忙转身离去。 梁父苦笑一声,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问道:“诸位可曾有什么想法?”在场的不过琅琊、三山、之罘、梁父和祝回五人,梁父说完话,却是无一人回答。 梁父将视线转向祝回道:“小兄弟,你可有什么想法?” 祝回一愣,在场众人之中唯有自己辈分最小,没想到梁父竟是率先问了自己。当下沉思片刻道:“当下局势对我们而言,可谓百般不利。若是我们想要击败成山很饥饿蚩离二人的话,必须找到其弱点,有针对性的下手。这成山和蚩离谋划良久,而我们却是毫无准备,若是硬碰硬,我们必败无疑!” 梁父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你可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祝回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但是我想问问诸位这成山和蚩离可有害怕的事情?” 梁父一愣,想了半天道:“若是这成山还有惧怕之事,除了黄帝陛下,便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黄帝陛下?”祝回一愣,笑道:“那我们便从黄帝陛下身上下手!” “从黄帝陛下身上下手?”梁父一愣,“此话怎讲?” 祝回想了片刻,竟是微微一笑:“不如我们如此这般……” 第一章 混乱之局(下) 三日后。 九州之上情势一片危急!冀州和柱州已是沦陷在成山和蚩离手中。成山更是对外宣称,说琅琊、之罘等人逆谋造反,已被自己诛灭,现在自己乃是奉轩辕黄帝陛下敕令,前往各州清剿逆贼同党。这成山旗帜打的极为响亮,九州百姓一时也没有看到诸位神级高手的影子,一时人心惶惶,当真有不少人以为梁父等人已是被成山杀死。 而这成山所领军队威势极大,以席卷之势攻陷冀州、柱州,不少城主看到成山、蚩离部队来到,直接弃城而逃。 这成山和蚩离的部队一但占领一座城池,即刻便开始血腥清扫,凡是跟梁父等九州八主有所牵连之人,一律格杀勿论。如此一来,每座城池都几乎被血洗一边,一时间尸横遍野,民怨载道,人人见成山、蚩离的部队而退避三舍。 短短三日之内,九州之上乱成一片,流言四起。有说成山乃是奉轩辕黄帝之命,清剿逆党,大力支持。也有人认为成山等人乃是蓄意谋反,坚信梁父等人未死。但不论众人言论如何,成山和蚩离部队一路席卷之势却是无法抵挡。 眼看这第三日,成山率领部队已是来到扬州边境之上。所率领的士兵皆是士气高涨,气势高昂。反观梁父这边,却是一片惨淡之局。一来扬州并无多少将士知道梁父等人亲自来到此地,即便知道,也是清楚梁父等人此刻身受重伤,必然不是成山和蚩离的对手;而来这成山和蚩离乃是九州之上德高望重的神级高手,突然反叛,让人大出所料,难以接受,一来二去便促成了这惨淡之局。 烟尘滚滚,硝烟弥漫。 成山身穿甲胄,站在队伍前列,向前遥望。看了一会,竟是露出诧异之色,回身问吴剑南道:“你说我们一路攻来要么遇到的便是严防死守,要么便是对方弃城而逃,今日却是颇为奇怪。我既未看到严防死守的阵势,对方也没有弃城逃走,这是为何?” 吴剑南眼珠一转,嘿嘿笑道:“主上,依我看,怕是主上驾临这扬州境内,这扬州的守备将士早已是吓傻了眼,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此刻,我估计他们却是在城中尿裤子呢!” 成山听了哈哈大笑,显得极为受用。眼看这扬州城就在眼前,当下大手一挥,便欲率部前进。 蚩离思索片刻,却是拦住成山道:“等一下,我觉得怕是有诈!” “有诈!”成山闻言哈哈一笑,“有我数万骁勇无比的将士在此,即便有诈,又有何惧。更何况你我而在在此坐镇,莫非还摆平不了这小小的扬州城不成?这扬州城主晏龙虽然修为不低,但却是个胆小之辈,我等数万大军压境,你便是倾其整个扬州城的军队,也不过如此!不知道神上的忧虑又是从何而来呢?” 蚩离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成山见蚩离不再言语,当下也不再犹豫,大手一挥,只听“哗啦啦”一阵甲胄摩擦之声,数万不对列成阵列向扬州城进而去。每走一步,大地便为之一颤,灰尘溅射,这等声势,当真是颇为骇人! 成山率领部队来到这扬州城下,距离城墙约莫有百丈距离,手臂高高举起,大喝了一声:“停!”只听“轰”的一声,数万将士齐齐踏步,顿在原地。 成山放目远眺,只见城墙之上,士兵守卫颇为森严,有一人身着将军甲胄,站在墙头之上,冷冷注视众人,正是晏龙无疑。 成山见这宴龙神情淡定,毫无惊恐之色,不由颇为费解。当下运转真气,沉声一喝,成山近处之人几乎站立不住,身子摇晃不已。 只听成山喝道:“晏龙,此番你說閱讀,盡在 不战不降,到底是何用意?” 只见城墙之上晏龙真气运转,高声传音道:“我不战,乃是珍惜我将士性命,我不降,却是因为我绝不投靠逆贼!”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声势之大,竟是不在成山之下。 成山听罢,勃然大怒,怒气中烧,竟是令旗一挥,下令将士攻城!转瞬之间,前列的数千将士已是向城墙冲去,蚩离想要阻拦,却是来不及了。 众将士冲到离城墙还有百来丈远的距离,突然看见城墙之上,竟是射下万千火箭,大惊失色,纷纷举起盾牌,抵挡火箭。是这些火箭方甫落地,便听“轰隆”、“轰隆”、“轰隆”不断的连番巨响,众将士所在之处竟是爆炸开来,顿时间大地震颤,烟雾弥漫。 “硝石!”成山一惊。封禅大典之时,成山在泰山上引爆硝石,可谓对其味道极为熟悉,没想到此番竟是在这里闻到了硝石的味道。这晏龙竟是将硝石埋在地底,这些火箭的意图原来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引燃埋在地底的硝石。 成山心下一沉,急忙阻止身后正欲向前冲去的将士。但是冲在前面的两千将士却已经是葬身在硝石爆炸之中,无一幸存。 这成山字兵一来,何时吃到如此大的亏过,此番竟是在晏龙一个仙级修为的城主上吃了如此大的一瘪,脸色顿时一沉,便欲爆。蚩离却是急忙拉住成山道:“小心,怕是这晏龙早有准备,我们还是小心行事,不要在这小坑之中翻了船!” “我晾他这坑也载不下我这大船!”话语之中愤恨之情一听便出,但听到蚩离相劝之言,却是再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蚩离见成山不再话,方才走上前来,高声传音道:“晏龙,此刻你已是被我大军包围,你还是不要再做挣扎,徒增伤亡!若是你肯开城投诚,我们或许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晏龙倒是冷哼一声:“蚩离、成山你二人大逆不道,谋害忠臣,还敢打着皇帝陛下旗号,当真是乱臣贼子!还不早日认罪伏诛!” 蚩离听了此话,面色陡然一沉,沉声传音道:“如此一来,你便是要自寻死路了?” “自寻死路?”晏龙听了蚩离的话,冷笑一声:“当真是如此么?”只见晏龙大手一挥,一记火箭高高射起,顿时无数喊杀之声从成山、蚩离军队四面八方传来,威势之大,粗略估摸之下,也是不下四五万人。 成山、蚩离俱是面色陡变。蚩离更是向一旁令官问道:“这探路斥候竟是没有探出任何状况?|这数万人,便是隔着数里也能现,这派出的斥候莫非眼瞎了不成?” 这令官被蚩离责问,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两股瑟瑟抖。成山怒意冲天,无处泄,竟是飞起一掌,拍在那令官的脑门之上。这令官顿时双眼迸裂,鲜血汩汩流出,眼看便是活不成了!成山身旁众将士看见成山行为,寒意大起。这成山在九州之上一向表现的极为正派,此刻暴怒之下竟是显示出本性来,让众战士解释胆寒不已。蚩离看着成山,也是呆立愣住。 只听“呜呜”号角高鸣,那喊杀之声竟是越来越大,无数将士从四面八方冲来,将成山、蚩离等人死死围在中央。 成山蚩离等人放眼望去,脸色陡变。成山呢更是惊呼出声:“你们没死!” 只见这领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梁父、琅琊、三山、之罘四人。 梁父骑马在前,运气冷笑:“苍天有眼,不灭我正道之事,我等活了下来,便是要把你这奸猾、卑鄙之人诛灭!” 成山心中一沉,扫视了四人一眼,蚩离却是突然在成山耳边耳语两句。只见成山哈哈大笑:“我还道你们恢复的如此之快,原来却是打肿脸充胖子,强装无恙啊!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否回复了三成功力了?” 梁父听到成山之言,心下顿时一沉。这成山却是说到了四人的痛处,梁父四人此刻虽然外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但由于受伤实在太过厉害,如今功力怕是恢复了连两成都不到!此刻便是合四人之力,也不可能是成山和蚩离的对手! 成山见梁父并不答话,纵声狂笑:“怎么,说到你们痛处了吧!我不知道你们那日是如何从那泰山山腹之中侥幸逃生的,但是今日既然让我看见你们,那就必然不能再放你们走了!”说罢真气鼓舞,便欲上前,却是被蚩离一把拉住。只听蚩离道:“小心有诈!” 成山一愣,想了一想,这梁父等人竟然敢如此大胆领兵出来,必定是有所依仗,当下也是不敢上前。 只见梁父哈哈一笑,道:“成山,今日有一人却是想要见一见你!” 成山一愣:“什么人?” 梁父微微一笑,便听见扬州城内传来数声马匹嘶鸣之声,清脆无比。只见城墙之上,竟是数匹飞马拉着一辆撵车从空中飞来,声乐丝竹,如鸣佩环。 眼看这撵车越来越近,竟是一个颇为浑厚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来:“成爱卿,蚩爱卿,你二人这番大兴兵刃,到底意欲为何啊?” 成山、蚩离听到此言面色惊变,齐齐惊呼出声:“黄帝陛下!” 第二章 西荒妖女(上) 月明星稀,虫鸣不止。一片荒野之上,空旷无垠。夏日凉风夜晚微风吹过,在这西荒之上,凉意颇浓。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顷刻之间万籁俱寂,便是连那极为聒噪的虫子,也再无声响。只见一块空地之上,竟是出现一个一丈见宽的圆洞,有一个脑袋从洞中探出,不是别人,正是黄旭。只见黄旭纵身从洞中跳出,伸手又是拉出一人,正是蚩木图。 黄旭拉起蚩木图,扫视四周一眼,不由愣住。只见四周空旷无垠,毫无可以借助辨识方位的东西,愣道:“这是哪里?” 蚩木图扫视一周,也是一脸茫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依我看这里一片荒凉,不似九州,莫非已是过了兖州,到了西荒不成?” 黄旭摇了摇头,只好道:“我们在四下看看!”说着向前走去。走了片刻,只见这荒原之上竟是有一潭清水,月光之下,波光粼粼,清美无比。 这祝回和蚩木图看到池水,都是惊喜无比,径直冲上前去,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这二人连日在这金族密道之内赶路,一路提气飞奔,直到实在没有力气,方才停留休息片刻,竟是也只用了三日,便是走完了这五族密道,比梁父等人还要快上三分。这二人也是心急如焚,不敢耽搁片刻,走完这金族密道,已是七月十一,眼下离那七月十五之期已是只有四天。二人也不知道到了何处,要赶到那玄丹山,更不知道还要耗时多久。 这二人在池水旁边一番猛喝,直到肚中撑,实在喝不下去,方才停止,“呼”地齐齐出了一口气,显得十分满足。蚩木图和黄旭自七月八日封侯大会以来,一直没有梳洗过。而黄旭更是经历了泰山腹中蛊尸一战,身上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蛊尸浆液和血水,身上一片恶臭,脸片乌黑,几乎认不出人形来。借着月光映照,黄旭从水中看到自己蓬头垢面,不由一愣,当下竟是脱光了衣服,跳到池水之中清洗起来。 这蚩木图经过三日奔波,也是满身灰尘,样子颇为狼狈。见黄旭脱衣下水,也是紧随其后,脱了衣服跳入水中。二人光着身子浸在这清水之中,凉爽无比,竟是将二人两日赶路的疲劳驱赶不少。 两人在水中浸泡片刻,将身上的污垢尽数清洗干净。黄旭看了看蚩木图道:“木图兄,我们再休息片刻便赶路吧!” 蚩木图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话一说完,却是想起什么,一脸苦笑:“黄兄,你可知道我们要往哪里走?” 黄旭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我想着金族密道必定是在金族境内,想必不会出了九州的范围,这玄丹山乃是在西荒之上,离此地想必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不妨一直向西走,若是看见路人,再过询问吧。” 蚩木图倒是道:“这西荒之上人烟稀少,若是我们一路行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们该怎么寻找那玄丹山?” 黄旭却是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没有办法,我们也只能如此了!”说着看向蚩离,竟是大惊失色。 借着月光,黄旭看到蚩木图面色惨白,四肢竟是在水中不断抽搐痉挛,口中不断溢出白沫来,急忙冲上前去,将蚩木图拖回地面,急忙问道:“木图兄,你怎么了?” 蚩木图口吐白沫,指着那池水道:“有……有毒!” “有毒?”黄旭一惊,想到自己乃是百毒不侵之体,难怪不知道这湖水有毒。但是此刻自己身边又无解毒良药,又不懂医术,便是连着蚩木图中了什么毒,会不会致命也不知道,当真是心急如焚,焦急无比。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侧有一清脆的声音传来:“这西荒的水也是你们敢随便喝的?” 黄旭在这荒郊野外,忽然听到有人说话,而且这声音清脆娇柔,显然是女子的声音,不由一愣。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行来位骑着夜刃豹的红衣女子,借着月光,让黄旭看得目瞪口呆。这女子穿着一袭大红绸衣,领口低开,酥胸如抹,柳眉樱唇,面似芙蓉。鬓低垂,上面的夜明珠簪子熠熠夺目,当真是妩媚的动人心魄,娇艳的让人垂涎欲滴。 黄旭看到此处,不由呆住,心中却是蓦地呈现出凌凝的样子。怕是在这个世上,只有凌凝,才能有眼前这位红衣女子的妩媚之态。 只见这红衣女子骑豹走上前来,看见了黄旭和蚩木图二人,竟是面色一红,“呸”了一声,急忙扭过头去,“两个大男人光着身子,当真不害羞么?” 黄旭愣住,这才想起刚才和蚩木图一起裸身在这池水中洗澡,蚩木图却是突然浑身抽搐,黄旭匆忙之下将蚩木图拖上岸,竟是连衣服也顾不上穿。此番听到那红衣女子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和蚩木图皆是身无寸缕,一时大窘,急忙七手八脚的穿起衣服,又将蚩木图的身子用衣服盖住,方才转过身来。 黄旭拱了拱手道:“姑娘,失礼了。刚才因为我兄弟中毒,仓促之下,忘了…….”说道忘了穿衣服这几个字,竟是耳根通红,说不出话来。 “忘了穿衣服是么……”那红衣女子听黄旭说话,知道他鄙视穿好衣服,方才回过神身来,“咯咯”娇笑道:“这年头,不害臊的人当真是多的紧!” 黄旭被这红衣女子一说,面红耳赤,直欲找个地洞钻下,却是想到此刻蚩木图性命危急,而救颜荃儿又是刻不容缓,此番蚩木图又是中毒不起,一档子烂事混在一起,让黄旭焦头烂额,直欲崩溃,急忙对这红衣女子道:“姑娘,你可知道我这兄弟中的什么毒?” 红衣女子娇笑一声:“我自然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黄旭一愣,没想到这女子竟是在和自己卖关子,心中更急:“在下恳求姑娘相告,我和我兄弟本有极为重要的事要办,此番他却又是身中剧毒,若是解不了,当真是要了我二人的命啊!”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蚩木图,只见他身子依旧是不住的痉挛,口中白沫早已是吐的干净,此刻却是在不住的干呕! 这红衣女子纵豹缓缓走上前来,竟是绕着黄旭和蚩木图转了一圈,夜刃豹眼光法律,直愣愣的盯着黄旭,直让黄旭浑身毛。却听红衣女子笑道:“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与我何干?这泉水这毒并不难解,但今日你们二人赤身**,却是侮辱了本姑娘,本姑娘就是不想给你这兄弟!不过我倒是好奇的很,为何你和他都下到这池水之中,你却能够安然說閱讀,盡在 无恙?” 黄旭闻言一愣,没想到这女子竟是知道如何解救蚩木图的方法,心中一喜,急忙道:“今日冒犯姑娘,乃是我无心之失,还望姑娘见谅。至于我为何没有事情,不过是我身中剧毒,毒性怕是比这湖水要大上许多,所以这水对我起不了作用!” “你身上中有剧毒?”红衣女子听见黄旭的话,不由一愣,竟是走进黄旭身旁仔细打量起来,过了片刻竟是道:“不错,我看你印堂黑,脸色浮青,显然是中毒极深的症状,按理推之,你应该早死了才知,到不知道为何你还能获得如此久?” 黄旭听到这红印女子的话,大喜过望。这女子竟是把自己的病况说的**不离十,而且是仅凭肉眼看出,这肉眼识毒的方法,便是那之莱恐怕也比不上。若是这红衣姑娘肯出手相助,必可解去蚩木图身上的奇毒。当下急忙道:“姑娘说的一点不错!我却是身中剧毒,命不长久,如今却是依靠一些功法勉强续命。姑娘如此慧眼,想必极为精通医术,必定能接了我兄弟的毒。还请姑娘出手相助,我等必定感激不尽。” 这红衣女子却是咯咯一笑道:“放心吧,这池水虽然有毒,但是十天半月之内决计不会死人。不如你们跟着我帮我打两天下手,等哪日我心情好了,或许就为你兄弟解毒了!” 黄旭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红衣女子竟是要二人跟随她几日,急忙摇头道:“姑娘,此事万万不可,我和我兄弟星夜赶路前往南疆,正是要在七月十五那日之前赶到玄丹山。此事十万火急,当真是耽误不得!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这红衣女子听到黄旭的话,脸色竟是一边:“玄丹山?你去哪里干嘛?那里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 “什么意思?”黄旭被这红衣女子一说,颇为诧异,道:“玄丹山有什么不可去的么?” “当然!”这红衣女子脸色一变,竟是变得颇为严肃:“这玄丹山乃是九幽神教总部所在,你去那里干什么?想去找死不成?” 黄旭闻言一愣:“九幽神教?什么东西?我可没听说过!” 第二章 西荒妖女(下) 这红衣女子咯咯一笑:“当真是无知者无畏!你们想去送死,我也拦不着你们!反正迟早都要死,便让你这兄弟死在这里,算了,免得到那玄丹山上受苦!” 黄旭听这红衣女子之言,好像这玄丹山乃是极为凶险之地,摇头苦笑道:“姑娘,实不相瞒,我和我兄弟去那玄丹山其实是为了救人去的!人命关天,还请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红衣女子“哼”了一声:“救人?就凭你二人,莫说救人,送死还差不多!你说感激不尽,我要你感激又有何用?” “这……”这红衣女子的话倒是将黄旭呛得无话可说,“姑娘,我要救的人对我十分重要,便是那玄丹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若是姑娘能够出手救治我的兄弟,只要姑娘有什么要求,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一定完成!” 那红衣女子哈哈一笑:“极为重要之人?我看是你的小情人吧!”说着一脸笑意看着黄旭,直看得黄旭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红衣女子看黄旭一脸窘迫,打量黄旭一圈,突然看到黄旭腰中的玉石宝剑,道:“想让我救你兄弟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你肯把你腰间的宝剑送给我,我便帮你救你兄弟,你看如何?” “什么?”黄旭一愣,没想到这红衣女子竟是提出要求用自己的玉石宝剑来交换蚩木图的解药,一时为难无比。这玉石宝剑一直伴随自己,已是如同自己亲人一般,不论是“太虚剑法”还是“祝融神火”,都要仰仗这玉石宝剑来挥威力,自己虽然现在有神兵利刃火仙尺,但还是不如玉石宝剑来的顺手。况且这玉石宝剑中封印的吉光宝马也是一直跟随自己,早已是视若兄弟,若是将这玉石宝剑给了这红衣女子,就等同于将吉光宝马也赠送给她,这叫黄旭如何舍得! 那红衣女子见黄旭一脸踌躇之色,冷冷一笑,夜刃豹一个转身便要离去:“舍不得便算了,就让你兄弟死在此处好了!” 黄旭见那红衣女子转身要走,心中大呼不好。嘴唇一咬,心中下定决心,高声喊道:“姑娘留步,在下将这宝剑送给姑娘便是,还请姑娘出手相助!” 这红衣女子听到黄旭说话,这才驾驭着夜刃豹转身,伸出手道:“拿来吧!” 黄旭一愣,没想到这红衣女子竟是说要就要,犹豫片刻,还是解下腰间宝剑,却是道:“姑娘,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红衣女子见黄旭拖拖拉拉,一脸的不耐烦之色:“有话开说,别耽误本姑娘的时间!” 黄旭叹了口气道:“这宝剑之中封印了我二人的代步坐骑,姑娘若是将这宝剑拿走,我们便再无代步之物了。我二人却是要在七月十五赶到这玄丹山上,不知姑娘能否赠送一匹坐骑给我们?” 红衣女子又是“哼”了一声:“要求倒不少,看你婆婆麻麻,我也懒得跟你废话,答应你便是了!”说着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玉指一弹,弹到黄旭手上,道:“此乃解药,喂你兄弟服下吧!” 黄旭急忙将药丸塞入蚩木图嘴中,竟是立竿见影,原本干呕之态顿时消失,不过倒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红衣女子道:“他再休息个把时辰便没有事了!” 黄旭急忙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说着颇为不舍的解下腰间宝剑,递给那红衣女子,“这宝剑还望姑娘好生对待!” 这红衣女子毫不犹豫结果玉石宝剑,只听“铿”的一声,宝剑出鞘,顿时寒光一闪,寒意逼人。这红衣女子叹了句“好剑”,便把玉石宝剑归入剑鞘之中,收了起来。 黄旭眼睁睁的看着玉石宝剑落入他人手中,只能唉声叹气一番,却是拱手道:“请问姑娘,我这兄弟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红衣女子道:“你莫看这西荒之上表面平静无澜,但地底多时瘴气毒物,这附近数百里的水源,早已是被这地底瘴气所染,你这兄弟所中之毒,便是这地底瘴气之毒。这附近百里之内的水皆是喝不得的!” 黄旭听到红衣女子解释,方才知道此地水源竟是全部有毒,不由咋舌不已,忽然心中一动,想起方才红衣女子所说之话:“姑娘,你说这里是西荒?” 红衣女子一愣:“怎么,莫非是你们九州不成?” 黄旭心中大喜,没想到自己二人竟是直接越过兖州,到了西荒之上,如此一来,便省了许多脚程,离那玄丹山,也是近了许多!急忙问道:“若是从此地赶往玄丹山,需要多久?” 红衣女子想了一下,指着一个方向道:“顺着这个方向走,若是快马加鞭,两日便可到了!” 黄旭闻言心中一喜,若是如这红衣女子所言,两日之内便可到这玄丹山,那便是再好不过。今日已是七月十一的深夜,再过数个时辰,便是七月十二日,若是自己赶得快,便可在七月十三晚上之前赶到。如此一来,自己便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在这玄丹山上探查一番,熟悉地形!等到七月十五,即便有突情况,也可以从容应对! 黄旭想到此处,心下也放心许多。只望快点赶到那玄丹山,救出颜荃儿,心中更是不住祈祷,希望这段时间颜荃儿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否则,自己便真对不起长琴仙子和枭阳前辈了! 当下看着那红衣女子道:“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红衣女子却是咯咯一笑:“我为何要告诉你?”说着却是朝黄旭身后一指道:“你兄弟醒了!” 黄旭回头一看,只见蚩木图已是转醒,极为高兴,道:木图兄,你醒了!“这蚩木图方甫转醒,身子还是颇为虚弱,勉强撑起身子,却是现自己光着身子,不过用几件衣服挡住要害之处。而不远处竟是有个妙颜女子看着自己,对视面色一红,局促无比。 这红衣女子也是现情况不对,急忙驾驭着走到一边。 蚩木图见这女子走远,方才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待穿起衣服,才向黄旭问道:“黄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旭叹息一声,将此事详细说了一遍。这蚩木图听闻此地附近百里之内所有水源都含有剧毒,惊叹无比。而听到黄旭说为了救自己这黄旭竟是拿玉石宝剑作为交换,更是大惊失色。这玉石宝剑的珍贵之处蚩木图可是清楚的很,这宝剑不仅锋利无比,普通利剑若是跟玉石宝剑对剑,必定报废,而且这封印在玉石宝剑的吉光马更是天下良驹,度之快,天下含有,可谓可遇而不可求,没想到这黄旭竟然真的舍得将这宝剑作为交换。蚩木图感动之余,却也是无奈,惊道:“黄兄,你怎么把这么珍贵随意作为交换,若是你将这宝剑送人,你以后还用什么武器?” 黄旭叹息一声,却是宽慰蚩木图道:“无妨,这人命总归是比这些死物要强的多。”蚩木图叹息一声,无言以对。 红衣女子听到二人说话之声,知道这蚩木图已是穿好衣服,方才驾着夜刃豹回身过来。这蚩木图看着这红衣女子骑着夜刃豹过来,仔细打量一番,呆立半晌,竟是惊呼一声:“红魅妖女施蓓蓓!” 这红衣女子听到,也是一愣,随即咯咯娇笑道:“你也知道姐姐我的名号?” 黄旭听到这蚩木图的话,也是顿时愣住。九州之上,有许多颇负盛名的女子,譬如这长琴仙子,便是盛名远扬。而相对的,便是一些颇具恶名的女子。而这红魅妖女施蓓蓓便是西荒之上恶名昭著的妖女。传言其擅长使毒,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且喜怒无常。若是她高兴了,便如同仙女一般,让人如沐春风,若是不高兴了,便如同那罗刹夜叉,极为骇人,杀起人来更是连眼都不眨! 这黄旭听道蚩木图说出“红魅妖女”这四个字,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木图兄,你此话当真!” 蚩木图点了点头,正待说话,那施蓓蓓却是笑道:“怎么,我刚才都已经承认了,还不相信么?” 蚩木图道:“不错,身穿红衣,驾驭夜刃豹,又有如此姿色,还在西荒之上行走的女子,出了这红魅妖女施蓓蓓,还能有谁?看来施姑娘今日心情不错,竟是肯出手帮我解毒,当真是难得无比!” 这施蓓蓓却是呵呵一笑,道:“不错,姐姐我今日得了这把宝剑,心情确实不错!” 黄旭听到施蓓蓓承认,冷汗淋漓,幸而今日这施蓓蓓心情不错,否则,自己虽然百毒不侵,但这蚩木图怕是要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了!想来想去,还是早点离开这施蓓蓓身边,免得引火上身才是。急忙拱手对施蓓蓓道:“施姑娘,我和我兄弟这边向那玄丹山赶路,希望我们有缘日后再见!”说着一摸腰间,想要招出吉光宝马,腰间却是空空如也,才想起这玉石宝剑已是不在自己手上。 却见施蓓蓓竟是朝自己丢来一物,伸手接住,竟然便是自己的玉石剑,不由一愣:“姑娘这是何意?” 施蓓蓓道:“我不是答应了要接你代步坐骑么?既然你的坐骑封印在这把剑中,我便将它先借你便是!” 黄旭一愣:“那我要如何归还?” 施蓓蓓微微一笑:“无妨,我随你们一同前往玄丹山便是!” 第三章 玄丹之山(上) 什么?”黄旭一惊,这黄旭现在说要启程,便是想要摆脱施蓓蓓。这施蓓蓓在九州之上恶名已久,若是和她呆久了,难保不会出什么状况,如今却是要跟随自己一起前往这玄丹山,当真是让黄旭苦笑不止。施蓓蓓似是看出黄旭的想法,呵呵一笑:“放心,姐姐我最近心情不错,吃不了你的!” 黄旭讪讪一笑:“施姑娘说笑了,能有美女相伴,我等自是求之不得!” 这施蓓蓓却是丝毫不理黄旭恭维之话:“我可是先说好了,到了这玄丹山,便将这剑还给我,我可不陪你们去上山送死!” 黄旭连连点头答应,见蚩木图体力也是恢复了许多,对施蓓蓓道:“施姑娘,我们启程吧!”见施蓓蓓点头同意,念出解印口诀,吉光宝马嘶鸣而出。 黄旭摸了摸吉光宝马的头颅,想到它两日之后便要归属施蓓蓓,不由长叹一声,这吉光宝马似是知道要生什么一般,也是“呜”的一声低鸣。 黄旭不再犹豫,纵身跃上吉光宝马,反手又伸手将蚩木图拉上马背,对施蓓蓓微微拱手道:“施姑娘,我们走吧!” 施蓓蓓轻声一笑,一拍夜刃豹的头颅,向前驰去。黄旭也不犹豫,高喝一声:“马兄,我们走!”吉光宝马一声高吭,纵蹄飞奔,转瞬之间便追上了施蓓蓓所骑的夜刃豹。 这吉光宝马本来脚程就极快,今日出来,却是不知为何撒了欢似得飞跑,直直将夜刃豹甩出老远。这夜刃豹也是不甘落后,竟也是加快度,一路狂追,这度竟是和吉光宝马相差无几。 这一豹一马似是相互争执一般,谁也不肯服输,便是黄旭想要降下度,这吉光马也是丝毫不理,一路风驰电掣。这施蓓蓓却是笑得花枝乱颤,拍着夜刃豹的脑袋道:“怎么,总算找到对手了?以后这剑归我了,我便天天让你们比着跑!”夜刃豹听到施蓓蓓的话,似是极为兴奋一般,“嗷嗷”低吼。 黄旭听到施蓓蓓的话,心中却是一阵黯淡,想到马上要和吉光宝马分别,心中更是难过无比。 这两兽三人在西荒之上纵兽飞奔,奔行如风,一日之内只休息一两次。这停下休息的时间,黄旭便是抓来一些野味,就地寻着一些佐料烘烤,美味无比。便是施蓓蓓对此也称赞不已,心情大好。黄旭见也并没有惹出什么事端来,也是放下心来。 日头正高,酷暑难耐。黄旭、蚩木图、施蓓蓓三人纵兽飞驰在树林之间,皆是汗水汩汩流下,奇热无比。树林间蝉鸣鸟啼,聒噪无比。 只听施蓓蓓座下夜刃豹突然停住,黄旭见状急忙勒主吉光马,道:“施姑娘,怎么了?” 施蓓蓓伸手向前一直,道:“前方便是玄丹山了!” 黄旭和蚩木图齐齐一愣:“到了?”这施蓓蓓先前所说大概要两日路程,如今却是只用了一天半不到,竟然就到了这玄丹山,度之快,另黄旭和蚩木图齐齐吃了一惊。 二人顺着施蓓蓓所指的方向看去,透过层层树林,只见远处果然有一座山。这山高约两百来丈,其上树木葱郁,翠绿一片。 这山放在一片荒芜的西荒之上,倒是显得颇高。但是若是放在高山林立的九州之上,怕是连个山丘的称不上。远远看去,这玄丹山一片祥和安宁之景,和施蓓蓓所说的那危机重重,一个不小心便会殒命的描述颇为不服。两人对望一眼,同时问道:“真是这里?” 施蓓蓓冷哼了一声:“怎么,莫非怀疑我说的话不成?”这施蓓蓓说话突然间变得极为冰冷,让黄旭和蚩木图听得寒毛直,心中暗道:莫非这便是传言中的喜怒无常不成? 黄旭见状不妙,急忙道:“不是不是!只是我看这玄丹山只有百来丈高,若是放在九州之上,怕是连山都称不上!故此有所感叹而已!” “这算不算的上山,是你说的算的么!”施蓓蓓话语冰冷,竟似换了个人一般,黄旭听到此言,极难侍应,又生怕在这最后关头惹怒了这施蓓蓓,急忙道:“,施姑娘说的极是!这算不算的上山,的确不是我说了算的!” 施蓓蓓闻言又是冷冷哼了一声:說閱讀,盡在 “我已经遵守承诺,将你带到这玄丹山了,东西该拿来了!” “什么东西?”黄旭一愣,才想到这施蓓蓓所要之物乃是玉石宝剑,哀叹一声,翻身下了吉光宝马,轻轻抚摸着吉光马的头颅道:“马兄……” 吉光马微微一动,用脑袋蹭了蹭黄旭的身子。黄旭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吉光宝马一眼,抽出玉石宝剑,念出封印口诀。吉光宝马“呜”的哀鸣一声,被封入玉石宝剑之中。 黄旭抚摸这玉石宝剑,缓缓走上前去,将宝剑递给施蓓蓓:“施姑娘,这是剑!” 施蓓蓓一把夺过宝剑,道:“我走了,后会有期!”说着一扯夜刃豹脖颈上的项圈,转身离去。 黄旭见这施蓓蓓说走就走,愣在当场,看着施蓓蓓缓缓离去的身影,怅然若是。突然,施蓓蓓却是猛地回头,依旧用极为冰冷的声音道:“我劝你最好入夜之后再潜入玄丹山探查!”说罢竟又是一扭头,纵兽飞奔,转瞬之间竟是消失在黄旭视野之中。 黄旭看着施蓓蓓消失的方向,冷冷出神,蚩木图却是走上前来,拍拍黄旭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黄旭呆立了一阵,长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蚩木图道:“木图兄,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蚩木图朝那玄丹山望去,一片青葱翠绿,宁静无比,却不知其间藏了多少杀机。想了片刻,却是对黄旭道:“我们不妨听那施蓓蓓一眼,晚上再去探查吧!我们这两日太过劳累,若是再不休息一下,我怕是扛不住了!” 黄旭闻言一愣,才想到自己和蚩木图这几日以来,竟是压根没有合过眼。自泰山腹中蛊尸一战之后,黄旭和蚩木图一直仓促赶路,每每休息都不过是小憩片刻,直到如今蚩木图出言提醒,方才感到一股倦意袭上身来。当下对蚩木图道:“好吧,我们便在这里休息一个下午,入夜了,我们在入山查探!”说罢二人便各自寻了个粗壮的树木,靠在树干之下沉沉睡去。 夜凉如水,微风拂人,初夏的夜还是有些微凉。黄旭打了一个寒战,猛然坐起,抬头望去,已是明月高悬,夜至深沉。 “不好!”黄旭心中一惊,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已经到了深夜,扭头看这蚩木图仍然在另外一颗树下睡的昏昏沉沉,急忙跑过去叫醒蚩木图:“木图兄,木图兄,快醒醒!” 蚩木图被黄旭使劲推搡一阵,方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抬头望去,却是看见一轮明月,也是脸色一变:“黄兄,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已是深夜了,幸好我醒的及时,不然你我二人就真要一直睡过去了!” 蚩木图讪讪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出!” 黄旭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走”,二人提气真气,向不远处玄丹山飞奔而去。 蛐蛐嘶鸣,风吹林动,一片窸窸窣窣。黄旭和蚩木图二人蹑手蹑脚,小心向那玄丹山山顶爬去。二人虽然不知道这玄丹山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这施蓓蓓曾刻意提醒自己二人小心,说这玄丹山极为凶险,二人也是不敢怠慢,心翼翼。 两人缓缓而上,便是连树枝叶小心避开,生怕弄出什么声响。黄旭记得那施蓓蓓曾与自己提过什么九幽神教,但是这山不过百来丈高,站在远处也无余,若是建有什么九幽神教的建筑,自己应该早早现才是,可是自己爬了一半,却是什么也没有现,不由大觉疑惑,蚩木图也是一脸困惑之色。 二人片刻之间便已来到山顶,只见山顶之上空空如也,出了几块巨石,便是连树都没有。这种山丘放在九州之上,比比皆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黄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非是那施蓓蓓故意吓唬自己,但是这样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思来想去,只能认为这玄丹山乃是掳走颜荃儿之人随意选的谈判之地,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蚩木图在山顶之上四下张望一周,什么却是什么也没现,对黄旭道:“要么便是那妖女骗人,要么这什么九幽神教便是会什么藏匿之术,不过我看十有**是施蓓蓓那个妖女存心戏弄你我二人!” “藏匿之术?”黄旭听到蚩木图的话,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当日进入圣兽斋时,便有幻阵阻挡,若是不懂阵法,便是如何寻找,也必定找不到这圣兽斋所在。莫非这施蓓蓓所说的九幽神教跟这圣兽斋一样,有幻阵隐藏不成? 第三章 玄丹之山(下) 当下把自己的想法跟蚩木图说了一遍,蚩木图听罢连连点头,对黄旭道:“黄兄,你我二人不妨分开找找看,或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黄旭点了点头,对蚩木图道了句小心,便各自走开。 黄旭在山顶之上环绕一周,没有现什么异常,但是心中又是觉得有地方颇为不和谐,但偏偏又是道不出来。眼光扫视,目光却是落在这山顶的巨石之上。 这山顶之上空空如也,偏偏这巨石极为显眼。黄旭走到这巨石旁边,一番摸索,却是没有什么异常。又运起“祝融神火”,凝气在手掌之上,按在巨石上,只见这巨石竟是冒起一股焦臭之气! “有问题!”黄旭心中一动,知道这臭气必定不是石头所能出,正待招呼蚩木图过来查看,却是感到脚下一阵猛烈颤动,整个玄丹山都几乎晃动起来! “不好!”黄旭急忙抽身向后飞退,蚩木图也是感到山体晃动,吃惊不已,回头却是看见黄旭所在的的巨石一阵猛烈晃动,竟是缓缓向上突起。 蚩木图和黄旭同时运转真气,飞的远离巨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巨石竟是从地面缓缓升起,足足升了一丈有余。二人感到脚下大地不住的震颤,便是不远处的大树也是簌簌作响,枝叶不断落下。 黄旭不敢怠慢,这巨石声势颇为巨大,若是真有什么九幽神教的话,此刻绝对已是被惊动。黄旭本来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逃跑,但是在好奇心驱使之下,还是留了下来,想看看这巨石之下,到底藏了什么!当下和蚩木图寻了一棵巨树,躲在树后,手又不自觉的抹向腰间,才现玉石宝剑已是不在,哀叹一声,又伸手向怀中一探,摸出火仙尺来,小心戒备。 只见这巨石缓缓从地面升起,黄旭本以为这必是什么机关。却听“咯啦”、“咯啦”一阵声响,这巨石表面竟是裂开无数细小的缝隙,转瞬之间,原本光滑无比的巨石就变得满是裂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巨石竟是迸裂开来,无数细小的石块弹射飞窜,有的竟是足足弹开数十丈远。 黄旭和蚩木图躲在巨树后面,见碎石乱飞,急忙缩回一直向外探的脑袋,躲避飞石。却是听到“嘭”的一声,整个巨树一阵猛烈颤抖,黄旭只感到脑门一凉,抬头看时,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这飞窜的巨石砸在这巨树枝干之上,力道却是大的吓人,将足有数尺宽的树干完全击穿,竟是从黄旭这一边直接穿出,幸而这飞石力道已尽,若是再往前进一点,怕是便要直穿黄旭脑门儿过了。这蚩木图便躲在黄旭身旁,看到这个惊吓,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连连拍着自己的胸膛。 两人躲在树后,听见碎石飞窜之声,一直不敢伸头察看,知道听到声音平息,知道再无飞石之后,方才长出一口气,缓缓从树后探出头来,向那原本巨石所在之处望去。只见这原本巨石所在之处,竟是耸立着一个一丈来高,三四丈宽的身影,两人借着月色一看,竟是齐齐出一声惊呼:“凶兽!” 这巨石之下,竟是藏有凶兽,当真是令二人吃惊无比。只见这凶兽长的浑圆无比,样貌如狗,透体通红背脊之上,竟是长有四支翅膀,立在当场,既是骇人,又是滑稽,这种感觉当真是难以描述。 蚩木图却是一脸惊诧之色,拍了拍黄旭的肩膀,悄悄道:“黄兄,你可觉得这凶兽长的有点像某种上古凶兽?” 黄旭听到蚩木图的话,微微一愣,将脑海中关于上古凶兽的印象和眼前的这狗一样的凶兽一一对照,竟是一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自主的惊呼一声:“混沌!” 这混沌乃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和穷奇齐名,实力之强,非同小可。便是神级高手看了也要退避三舍。古书上记载着混沌“形状肥圆,其状如狗,身体通红,四翅六腿”,黄旭仔细对照一番,竟說閱讀,盡在 完全符合,当下心中一沉。而切这混沌身形极大,与那凌若天所驾驭的穷奇体型相差无几,断不可能是如同圣兽斋穷奇堂成员所配备的那种混血的杂种,怕着便当真是那上古凶兽。 自己和蚩木图都不过真人级修为,若是让这凶兽看见,它可断不会给你什么求饶讲话的机会,怕是会被直接吞入腹中,成为一顿美食。 然而黄旭这一声惊呼,声音虽然极其微弱,但却仍是让这混沌听到。只见这原本呆立的混沌眼睛突然一亮,升起一丝异样红光,低沉嘶吼一声,竟是向黄旭和蚩木图二人这边看来。 这蚩木图和黄旭原本便是探头向那混沌所在之处察看,此刻这混沌扭头看来,两人一兽正好目光交接在一处。黄旭和蚩木图心中齐齐升起一个念头:“完了!” 只听混沌一声惊天怒嚎,六只巨腿在地面之上狠狠一跺,整个山体都猛然颤抖。黄旭和蚩木图急忙缩回脑袋,正欲飞奔逃走。却听身后巨树“嘎啦”、“嘎啦”连声响动,回头一看,便看见身后巨树竟是从刚才碎石洞穿之处断裂开来,向二人狠狠砸来。 “不好!”两人齐齐一声惊呼,向两旁飞退,方才躲过砸下的巨树。两人心中皆是惊骇不已,没想到这混沌嚎叫之声便能将这巨树震断。 霎时间,两人身形暴露在混沌兽眼中。只见混沌兽双眼红光大绽,诡异无比,四翅扇动,竟是掀起滔天飓风,直挂的黄旭向后倒退连连,竟是高高飞起,向黄旭和蚩木图所在的地方直冲而来。 “跑!”两人心中除了这个念头,别无它念。黄旭却是最先反应过来,高声对蚩木图喊道:“木图兄,你我二人分开逃跑,这混沌在厉害也不可能同时追得上我们两人!”说完不敢犹豫,选了一个方向径直飞奔而去。 蚩木图听到黄旭之言,也是不敢犹豫,向黄旭逃跑的相反方向狂奔。这混沌兽看见二人竟是分开逃跑,显得恼怒无比,向两个方向张望一眼,竟是一声嘶吼,朝着黄旭逃跑的方向直飞而去。 黄旭跑着跑着,突然感到身后有巨大黑影压上,心道不妙,回头一看,只见这混沌竟飞的从空中向自己飞来,大惊失色。当下黄旭已是倾尽全力奔跑,饶是如此,还是瞬间便被这混沌凶兽追上,这混沌度之快,怕是连吉光马也难以与之相比。 混沌眼中红光大涨,看着眼见惊扰自己美梦之人便在眼前,不再犹豫,高吼一声,从空中直飞而下,血口喷张,向黄旭咬去。 黄旭惊骇不止,知道若是这样一味逃跑,必然是跑不过这混沌的,而看这混沌巨大血口,怕是一口咬下来,便是连个肉渣都不会剩下,心中一片寒意。 眼看这混沌离自己越来越近,黄旭看着这混沌的巨大身形,不由心中一动,决定冒险一回。只见黄旭猛然停住,竟是向混沌扑来的方向冲去。 这混沌来势极快,眼看黄旭竟是向自己狂奔而来,竟是来不及停下身子。黄旭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从混沌口下穿过,竟是来到了这混沌凶兽的腹部之下,六腿之间。黄旭不敢犹豫,纵身一跳,紧紧附在混沌凶兽的腹部,两手紧抓。 这混沌兽看见黄旭从自己身下穿过,愤怒不已,更是突然感到腹部有异,有什么东西爬在自己肚子上,知道必是黄旭。当下停下身子,怒嚎不知。更是探下头来,使劲伸长了脖子,想要咬向黄旭。然而无奈的是脖颈不够长,根本够不着。六只巨腿左右摇摆,想要将黄旭摇晃下来,然而黄旭却是死死抓住,丝毫不放。 此刻,黄旭心中也是颇为无奈,这躲在混沌腹下,也不过是自己灵机一动的无奈之举,此刻附在这混沌兽腹部,却是进退维谷,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难道就一直趴在这混沌兽腹部不成?一时间也是心急如焚,只望蚩木图先远远跑开,自己在想办法脱困。 正思量间,竟是现这混沌兽身形缓缓向下沉去,大惊失色。原来这混沌兽竟是想将身子瘫倒在地,如此一来,黄旭被会被这混沌活活压死。 黄旭心知不妙,不敢犹豫,即刻松手,跳落在地,从混沌凶兽腹下穿过,竟是又向山顶所在方向跑去。 这混沌兽感到黄旭松手,得意的嚎叫一声,转身看见黄旭竟是向山顶跑去,毫不犹豫,四翅一展,又是向黄旭追去。 黄旭此刻已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如此下去,只能被这混沌所制。现在又想不出丝毫办法,眼看便到了山顶之上,黄旭退无可退,已是到了方才混沌出现的巨石之处。 黄旭张眼一看,只见混沌出现之地现在竟是成了一个大洞,往下看去,竟然深不见底,正惊诧间,忽然数道人影“嗖嗖”数声从这黑洞之中蹿出,向自己直冲而来! 第四章 九幽神教(上) 有人!”黄旭一惊,反应过来时已是来不及了。只见从这黑洞之中冲出数个黑衣蒙面之人,度极快,不带黄旭反应过来,便将黄旭前进之路死死挡住。 身后,混沌凶兽嘶吼咆哮,转瞬已到,黄旭不敢犹豫,毕竟这混沌凶兽堪比神级高手,若是被其追上,性命堪忧。身形闪动,丝毫不停,向着前面数位黑衣人直冲而去,想要冲出一条道路来。 这数位黑衣人看见黄旭竟是不管不顾,直愣愣的向自己冲来,皆是齐齐出“咦”的一声。只见这数位黑衣人手掌翻飞,竟齐齐的做出一个推掌动作,黄旭竟是感到一股巨力阻挡,任凭自己如何使劲,也不能向前前进分毫! 黄旭顿时脸色一变,这数人合力,竟是能够凝气为障,便是神级高手也难以做到,这数人的修为必定不低。回头看去,却见混沌凶兽已是追上,血口喷张,向自己撕咬而来。黄旭心中暗道“完了”,只能闭起双眼,闭目等死。然而等了片刻,却是毫无异感,睁眼一看,只见那混沌凶兽的血口竟是停在自己身侧一丈开外,不再动弹。正自惊诧,忽然听到身后“嗖”、“嗖”数声风响,便感到身旁压过数个身影来。黄旭不及反应,只见这数个黑影竟是齐齐出手,向自己要害**道点来! “好快!”这是黄旭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后便是双眼一黑,再无知觉。 蚩木图撒腿飞奔,知道这混沌凶兽绝非自己所能抵抗,若是稍有不慎,绝对会丢了性命。跑了半晌,现这混沌凶兽并没有追来,但这玄丹山上竟是不住传来混沌兽嘶鸣怒嚎之声,知道这混沌必是追随黄旭而去。一路跑到山脚之下,方才停下身来,气喘吁吁。 蚩木图往山上看去,此时此刻,玄丹山竟是又归于沉寂,一时间万籁无声,混沌兽如同消失一般。蚩木图微微一愣,心下一沉:“莫非黄兄被这混沌兽吃了不成?”却是越想越不妥,一时间担忧无比。偏偏又是不敢再上这玄丹山一探究竟。 蚩木图此刻懊悔无比,早知道这玄丹山上有这上古凶兽,便是杀了自己也不敢再这玄丹山上造次,如今却是惊动了混沌凶兽,黄旭更是生死不知,这该让自己如何是好? 想到后日便是那掳走颜荃儿之人所定的的见面日期,自己若是一个人应对,当真是无比棘手。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能亲手救出颜荃儿,那她对自己的好感必然大增,起码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讨說閱讀,盡在 厌自己。若是这黄旭葬身混沌凶兽腹中,那更是再无威胁自己之人。蚩木图将黄旭视作情敌,在心中早已是不下千遍万遍诅咒,若是从此以后黄旭再不出现,自然是合了蚩木图的心意。但是想到这黄旭真有可能葬身混沌之手,蚩木图却又是笑不出来,这百般滋味,当真是难以道出。 蚩木图微微叹息一声,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想那施蓓蓓说这玄丹之山上凶险无比,此刻却是应验的,但是她还说过这山上有什么九幽神教,这神教没有碰到,却是碰到了这混沌凶兽。一时间还真难以判断这施蓓蓓说的是真是假。 这思忖间,忽然眼前一道红色身影飘过,蚩木图不由一愣,抬头看去,却见施蓓蓓笑靥如花的看着自己。 “怎……怎么是你?”蚩木图看见施蓓蓓,惊诧无比,中午之时,自己和黄旭亲眼看见这施蓓蓓骑着夜刃豹离去,此刻竟是又出现在这玄丹山脚下,莫非她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不成? 施蓓蓓咯咯娇笑道:“怎么,看到姐姐连话都说不顺畅了?为什么不能是我?” 蚩木图看着施蓓蓓,一时间语无伦次:“你……你中……中午不是走了么?怎么……怎么现在有在这里?”这施蓓蓓中午走时神情冰冷,此刻又是笑容满面,转变之快,当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这喜怒无常的性子,果然并非虚言。 施蓓蓓却是驾着夜刃豹走上前来道:“我在这西荒上晃荡久了,无聊得紧。偏偏遇到你们两个傻小子不知死活想要去玄丹山上一探究竟。我不过是想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活着下山,所以便绕回来看看!” 蚩木图闻言一愣,没想到这施蓓蓓回来竟是看笑话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颜荃儿笑意盈盈,翻身下了夜刃豹,拣了蚩木图身边的一块石头坐下:“那个傻小子呢?莫非留在那山上不愿下来了不成?” 蚩木图叹息一声,道:“他……黄兄……黄兄怕是此刻已经葬身在混沌凶兽腹中,成为那凶兽的美餐了!” “混沌?”施蓓蓓闻言愣了一下,却是转颜一笑,道:“碰上这混沌兽,你还能跑下山来,也是你命大了!另外那个傻小子,只能怪他时运不好了!”言语间没有一丝不快之意,似乎这黄旭之死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笑柄而已。 “可……可你只跟我们说过这玄丹山上有什么九幽神教,至于这混沌凶兽,你何时说过?” “哦?”施蓓蓓双眼一眯,魅惑无比,气吐如兰,极为舒缓的对蚩木图道:“莫非你是在怪我不成?” 蚩木图看见施蓓蓓这幅神情,原本一腔怒意竟是丝毫提不起来,话语顿时一软:“当然不是,施姑娘早就告诫过我们不要去这玄丹山,当然怪不了姑娘你!” “那便好!”施蓓蓓却是媚然一笑,颇为神秘的对蚩木图道:“我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蚩木图一愣,道:“什么秘密?” 施蓓蓓伸出芊芊玉手,向蚩木图钩了钩手指,示意蚩木图靠近些说。蚩木图看见这施蓓蓓的动作,宛若失了魂一般,竟是不由自主的向施蓓蓓靠了过去。 满鼻芳馨,蚩木图感觉到施蓓蓓身上的香味和热气,一时间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却见施蓓蓓将嘴附在蚩木图耳边,气吐如兰,轻轻说道:“这混沌。不过是九幽神教的看门狗!”说着向蚩木图面部轻轻吹了一口气。 蚩木图只感到一股香气袭来,竟是脑袋一沉,再无知觉,缓缓向地面倒去! 施蓓蓓看着蚩木图缓缓倒地,面色陡然一变,变得冰冰冷冷,毫无表情,对蚩木图冷冷道了一句:“蠢货!”说罢指了指夜刃豹。这夜刃豹心领神会,竟是走到蚩木图旁边,将他驮在背上。 施蓓蓓也是毫不犹豫,翻身跳上这夜刃豹的背脊。只听夜刃豹嘶吼一声,向着玄丹山顶直奔而去。转瞬之间,便到了这山顶之上。 万籁沉寂,这玄丹山顶之上,除了满地碎石和数棵断树,丝毫看不出这里刚刚生过打斗。而原本混沌兽所在的巨洞所在之处,竟是又变为一块巨石。 施蓓蓓驾驭着夜刃豹在山顶左右看了一番,确认并无他人,方才走到一棵极粗的大树前,拿出一块类似树皮一样的物品,贴在树干之上,只听“喀拉”声响,这大树的枝干竟是缓缓挪动,露出一个巨大的黑洞来。施蓓蓓毫不犹豫,驾驭夜刃豹跳入这黑洞之中。 灯火昏暗,影光昏惑,施蓓蓓在地底密道之中一阵疾走,来到一处石门面前。这石门之前,竟是有两个黑衣人把守,而这黑衣人的穿着,竟是和抓走黄旭的数人一模一样。 施蓓蓓毫不停步,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在这两个黑衣人面前晃了一晃,这两个黑衣人便恭恭敬敬的打开石门,放施蓓蓓进去。 只见这石门之后,别有洞天。竟是一座豪华无比的山腹宫殿,灯火通明,将整个宫殿映得金光闪闪。若是换作他人,任谁也无法想象,这整座山,不过是表象而已,其中却是别有洞天。 宫殿之中,无视黑衣人林立,如同侍卫一般站在道路两侧。而道路之上,却是不住有行人穿梭,男男女女,什么人都有,宛如城镇一般。 施蓓蓓也是不管别的,径直向前直走,走了半晌,穿过无数森严守卫,方才进入一个极为奢华的房间之中。 只见这房间之中,坐有一人,满头白,却是精神矍铄,气朗神清,正满面笑容的看着施蓓蓓。施蓓蓓却是在门口将蚩木图送夜刃豹背上拖至地下,恭恭敬敬的道:“主人,这人便是同黄旭一起前来的那个小子,据说是兵主蚩离之子!”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很好,此事你办的不错。这回魂丹便再赏你一粒!”说着竟是向施蓓蓓丢出一个瓷瓶。施蓓蓓小心接住瓷瓶,脸上露出喜悦无比的神情,连忙跪倒在地:“谢谢主人!谢谢主人!”若是黄旭在此,听到这人的声音,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老者的声音,竟是跟泰山之上的冰夷声音一模一样! 那人挥了挥手道:“好了,你把这小子关到牢中吧! 第四章 九幽神教(下) 施蓓蓓领命,将蚩木图又拖到夜刃豹背上,除了房间,又是到了另一侧一个石室之中。这石室里面生活器具一应俱全,偏偏又是从外面死死锁住,只能向外打开。 施蓓蓓将这石室之门打开,将蚩木图丢入房中。这蚩木图方被丢入石室之中,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惊呼:“木图哥哥!” 又有另外一个声音道:“这便是蚩离的儿子?”最后,却是又有一个极为温婉的女声传来:“不错,这便是蚩离之子,我倒是见过的!” 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颜荃儿、枭阳和长琴仙子! 黄旭躺在柔软的红酥毯之上,缓缓的扭了扭身子,幽幽转醒过来。打了一个哈欠,现自己身下一片柔软,竟是颇为享用,这数日以来的疲倦侵扰自己,当真是想一直这么沉睡下去。 “不对!”黄旭心中猛地一突,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然睁开,翻身坐起。 “这是哪里?”黄旭抬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处一个极为奢华的房间之内,轻绮罗帐,油灯红烛,身下的红酥毯柔软无比,整个屋子之内也是芳香好闻。 黄旭清晰的记得自己昏迷之前乃是和蚩木图一同在那玄丹山上探查,却是惊动了那混沌凶兽,险些丧命。却是被那从洞中钻出的数个黑衣人擒住,其后便再无知觉,如今又怎会到了这里?就算是被施蓓蓓所说的九幽神教之人所抓,自己也应是阶下囚的身份,现在有怎么住在这如此奢华的房间之中? 想到此处,黄旭心中又是猛地一惊,自己被抓来之后,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又睡了多久。被抓之时,乃是七月十三的晚上,从那日算的话也不过只有两天便是约定日期,若是自己睡过了的话,当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蚩木图却是逃离混沌魔抓,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然无恙。心中一急,纵身跳起,便向着这房间的大门冲去。然而这门却是死死锁住,根本打不开。黄旭一急,掏出火仙尺,便想运起真气,强行打开这门。然而却是现自己竟是提不起丝毫真气来,大惊失色。急忙检查一番,才现自己周身**道已是被死死制住,现在却是跟普通人无异。一颗心顿时沉落谷底。 黄旭一脸沮丧,心神不宁。既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也不知道这蚩木图怎么样了。若是蚩木图安然无恙,或许可以代替自己去赴那七月十五之约,若是蚩木图出了什么事情,不能赴约,那便是断了线索,再想寻找颜荃儿,当真是难上加难。而即便蚩木图能够赴约,以他的修为,想从仙级高手冰夷手上救出颜荃儿,这几率当真是微乎其微。 黄旭越想越是沮丧,竟是忍不住大叫起来!然而即便叫的再大声,也难以倾泻心中郁闷之情。想到若是自己救不出颜荃儿,不仅辜负了枭阳和长琴仙子的嘱托,自己更是会终生负疚,自责无比。也不知道颜荃儿此刻身在何处,是否无恙! 黄旭正自抓耳挠腮,郁闷不止之时,忽听“吧啦”一声,房门竟是缓缓打开。黄旭一愣,却见从门外走进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看见黄旭站在门口,一脸恼怒之色,急忙上前道:“少主,您醒了!” 黄旭看见有人进来,欣喜欲狂,正欲冲上前去仔细询问一番,却是听到这侍女叫了一声“少主”,顿时愣住! “少主?”黄旭眼睛眨了两眨,指着自己道,“你叫我什么?” 那侍女颇为不解的看着黄旭道:“少主啊!少主您怎么了?” 天呐!黄旭顿时愣住,自己莫名其妙怎么就成了什么少主!急忙对那侍女道:“我可不是什么少主!我且问你,今日是什么日子!” 这侍女见黄旭问起,急忙道:“今日是七月十四!” “七月十四?”黄旭听到这侍女的话,心中一松,原来还是没有到那七月十五之期。当下毫不犹豫,便要向门外冲去。却是被那侍女一把拉住:“少主,您不能出去!” 黄旭这向外冲之势颇猛,即便没有用上真气,力道也是极大,如今却是被这侍女毫不费力的一把拉回,心中不由一惊:“这侍女修为不低!” 黄旭心中一黯,知道自己此番是冲不出去了。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此刻正身处何处,盲目乱闯出去,全身功力又被封住,迟早还是要被抓住。而且眼前这侍女虽然修为不低,但是对自己极为恭敬,想必不会伤害自己,不如向其打探一下情况。当下强行静下心来,看着这侍女道:“请问这是哪里?” “少主说笑了,这里不正是您的寝宫么?” “我的寝宫?”黄旭听这是女的话,当真是一头雾水,“什么我的寝宫?你之前有见过我?” 这侍女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也是今日才被主人调来服侍少主的!” 黄旭顿时无语,原来这侍女压根就没有见过自己,却是左一句少主右一句少主的叫的极为熟稔。又问道:“那你所说的主人是谁?” “主人便是主人,还能有谁啊?” 黄旭彻底无奈,看来自己当真是不能从这侍女口中问出什么东西来,只能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侍女微微一愣:“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阿七’!” 连名字都没有,黄旭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片刻,方才道:“那我问你,你主人为何要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 这阿七道:“主人吩咐过,若是少主醒了,便让少主呆在这房间之中,绝对不能让少主走出这房间半步。主人说自会过来看望少主的!” 黄旭叹了口气,这阿七一问三不知,知道自己若是想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了!一**坐在房间的地坛之上,摇了摇头,问道:“那你主人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阿七又是摇了摇头道:“这便不知道了,也许一两个时辰,也许一两日,少主你安心等待便是!” “这……”黄旭听到这是女的话,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若是阿七口中所说的主人真是两天之后再来,当真是欲哭无泪了! 黄旭心中焦急无比,知道绝对不能这么干耗下去,却是心中一动:“你那主人离所在的地方这里有多远,若是我高声喊叫,他能否听得见?又或者你能否代我向你主人传信,便说我已经醒了,想要见他!“阿七又是摇了摇头:“主人没有留下任何联络他的方法,而且主人行踪一向飘忽不定,只能等主人来找你!不过你若是大声喊的话,主人神通广大,或许能听到!“黄旭听到阿七前半句话,本来已是绝望了,又听到她把话说完,心中一喜,连忙道:“麻烦你将门打开,我喊几声试试好么!” 这阿七却是颇为戒备的看着黄旭道:“少主你不会想借机逃跑吧!” 黄旭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你尽可以将我看牢了,我就喊几句话而已!” 阿七咬牙想了半天,才道:“那好吧!”说着走到门边,拉开一条小缝,颇为紧张的看着黄旭道:“少主,你喊吧!” 黄旭被阿七一说,却又显得有些尴尬起来,犹豫片刻,方才走到门缝边上,扯着嗓子大喊起来。这黄旭自幼在乡村之中长大,自小就习惯了随着一帮野孩子们在山间呼喝打闹,嗓门极大,如今虽然没有了真气,但是声音依然极为浑厚响亮,这阿七听到,也是禁不住捂住耳朵。 黄旭起初也只是喊着说自己醒了,叫人来见他,喊了半晌之后,见毫无反应,不觉气馁无比,直接便是骂骂咧咧对着门外大骂起来。黄旭在乡村长大,对于相见骂人的粗鄙之话极为熟稔,加上口才又佳,直将这阿七口中主人的亲人自上到下问候了一边,骂完一边仍是不解气,又是再骂一遍。这阿七看见黄旭如此辱骂自己主人,也是气的直跺脚,偏偏又无可奈何。 黄旭直骂了一盏茶的时间,骂到口干舌草,喉咙嘶哑,是在吼不出来了,方才作罢。看到仍然没有人前来理会自己,心中一黯,失望无比,竟是一**坐在地上。 这阿七看见黄旭坐在地上,正欲上前将他扶起,却听到门外一个声音响起:“方才是谁在一直骂人啊?”阿七听到这个声音,愣了片刻,急忙跪倒在地,低头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主人!” 黄旭听了这声音,顿时呆住。这声音极为熟悉,让黄旭毕生难忘,不是别人,正是掳走颜荃儿的冰夷的声音。 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人,头苍白,身子佝偻,面上却是精光闪烁,精神无比,赫然是一位苍颜老者。黄旭顿时愣住:“不是你!” 这白老者微微一笑:“哦?什么不是我!” 黄旭正待出言解释,却听腹中传来一声惊呼,正是那沉寂已久的赤机子:“金神蓐收!” 第五章 金神蓐收(上) 蓐收?”黄旭一愣,“你说这眼前之人就是陷害你的蓐收?” “不错,此人便是蓐收,他便是化成鬼我也记得!”这赤机子说得斩钉截铁,颇为肯定,丝毫不似说笑之意。 “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你和那蓐收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人了,你都已经化成灰了,那蓐收还能活着不成?” 赤机子听到黄旭的话,一时沉默无语,忽然道:“不对,不对!这人的样貌和声音都跟金神蓐收都一模一样,这天下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人物!” 黄旭见赤机子如此执拗,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应该是时日太过久远,你既不清楚了吧!” “不可能!我跟他仇深似海,便是忘记谁也不可能忘记他!” 黄旭看这赤机子一脸肯定,自己也是无可奈何,正不想理那赤机子。却听那老者道:“旭儿,你自己在小声嘀咕什么呢?” 黄旭听到这老者之言,不由愣住:“你……你叫我什么?” 这老者呵呵笑道:“自然是叫你旭儿了,有何不对么?” 黄旭听到这老者叫法,心中不由一痛,这“旭儿”从来都只是爷爷这么叫过自己,每每听到这个称呼,都感到亲切无比,如今突然听到有人说出这个名字,如何不感到熟悉和亲切。可惜自己的爷爷却是和曲辰一起已经成为成山的五行幽鬼,也不知道何时方能救回他们。而眼前这人,虽然是为苍颜老者,但却的的确确不是自己的爷爷。黄旭叹息一声:“你到底是谁?这称呼可不是你随便叫的!” 这老者依然笑容满面道:“我是谁?我不正是你爷爷么?” “什么?”黄旭一愣,“你可切莫信口胡言,你我素不相识,如今你却在此说你是我爷爷,当我真是没有头脑么?我和我爷爷自由便是相依为命,难道我还认不出来了不成?” 老者摇了摇头,指着黄旭道:“非也非也!你不认识我,我却是对你了解的极为透彻。你自小无父无母,和你所谓的爷爷相依为命,可是你知道你为何自有印象开始便从未见过你父母么?即便是自幼父母双亡,为何你父母却连一点证明他们存在过东西都没有留下?” “你不要在此胡言乱语!你以为你煞有介事的胡编一通,我便会相信么?” “我骗你?”老者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把你弄到此处,我这‘九幽神教’的少主,是闲的无聊撑么?” “九幽神教?”黄旭闻言张大了嘴巴,“你说这是九幽神教?”见那老头点头,心中不由大惑。若是这老者所言非虚,自己便真的如施蓓蓓所言,成了这九幽神教的阶下囚了,而且看这老者说话的语气和气势,极說閱讀,盡在 有可能就是这九幽神教的教主。想了半晌,也是想不通其中关节,只得继续问道:“那你就是这九幽神教的教主?”见这老者又是点头,知道自己锁猜不错。当下竟是卡主,不知道该问什么是好! 这老者却是笑道:“我想你现在肯定满腹狐疑,怎么却又不说话了?”这老者之言正是说道黄旭心中,黄旭此刻的确是满腹的疑问,但却是因为疑问太多,当真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呆了半晌,方才道:“我……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非要说你是我爷爷,而且你把我抓到这里,又把我全身学位封住,到底意欲何为?” 这老者却是微微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对此也十分不解,但其中牵扯了许多秘密,却是不便现在告诉你的。你只需知道,那自小与你生活的爷爷,并不是你真正的爷爷。而我,才是你真正的爷爷!而关于你父母自幼双亡的说法,也是糊弄你的,你的父母,皆是健在人世之中!” “什么?”黄旭闻言脸色陡变,“我凭什么要相信于你,我与我爷爷十余年的感情,岂是你两句话便能打破的?若是我父母尚在人世,为何这十余年来却不曾出现一次?”话虽如此说,但听到这老者的话,还是不由心神剧荡。 这老者摇头苦笑:“这其中牵扯太大,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而且现在你也不宜知道这些事情,若是你想知道其中实情,还需你日后自行探查!” 黄旭却是“哼”了一声,道:“你说了这么多,纯属无稽之谈,说了半天,竟是连一点证据都说不出来,还想让我相信你不成?” “哎!”老者叹息一声,“我便知道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这性子,倒是跟你母亲一样。我且问你,我这样对你,可是能得到些什么好处?以我的性子,若不是我们有着血脉之亲,我会耐住性子和你讲话么?” 黄旭却是摇了摇头道:“你心里想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不怀好意却是肯定的!你若真是我爷爷,就不该封住我**道,让我出去。明日我还有要事要办,不能耽误!” 这老者却是哈哈一笑:“你说的要事可是跟着有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摆在黄旭眼前! “什么!”黄旭脸色一变,只见择老者手中所拿的乃是一副人皮面具,而这面具,却是跟冰夷的一模一样。黄旭心头一动,意识到这老者的声音跟泰山比斗大会上冰夷的声音也是一模一样,难道是这老在在封侯大会之上伪装成冰夷参加的不成?惊道:“是你!你就是冰夷,是你掳走了荃儿妹妹!” 这老者哈哈一笑:“不错,就是我!” 黄旭脸色一沉,就欲上前与那老者拼命,这老者却是极为随意的手掌一挥,黄旭只感到一股巨力袭来,将自己死死钳制住,竟是动都不能都,只能张口怒道:“你掳走我荃儿妹妹,意欲何为?快将我荃儿妹妹放了!” 这老者大手又是轻轻一挥,黄旭顿感周身的束缚一松,道:“旭儿,你切莫激动。你的荃儿妹妹现在安然无恙,不过现在却是不能让你见她。若不是为了让你来我这里,我又何必拐走你荃儿妹妹呢!你只需知道,我对你毫无恶意便可!否则,那封侯大会之上,我又怎么会传授你那‘太虚剑法’的口诀呢?” 黄旭立时呆住:“你说那传授我‘太虚剑法’的人就是你?”见这老者点头,心中一惊。这传授自己“太虚剑法”一事自己只询问过凌若天,没有告诉过别人,但凌若天却是矢口否认。而这老者却是亲口说出此事,断无胡言的道理,应当便是他无疑。而这老者若是所言不假,必定也会这“太虚剑法”,于此一来,便和那二十年前的逆贼太虚扯上了关系。如此想来,当真是一头雾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下问道:“你到底是谁?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让我干什么?” “我是谁?”这老者呵呵一笑道,“这些年来众人一直叫我教主。但数百年前,人们都叫我金神蓐收!” “蓐收!”黄旭和腹中的赤机子齐齐出一声惊呼。赤机子更是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他,我断然不会认错!” 黄旭却是一脸惊诧,惊骇无比。起初赤机子说此人是金神蓐收,还当真不敢相信,但如今这老者竟是亲口承认,这又说明什么?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当下支支吾吾道:“你……蓐收……几百年……你当真是活人不成?”一时语无伦次,竟是连话都说不顺畅。 这蓐收却是哈哈一笑:“怎么,不信不成?”说着将黄旭的手一拽,放在自己脸上笑道:“摸摸看,可是有热度么?” 黄旭放手上去,却感到温热无比,端是活人无疑。却仍是惊诧无比:“不可能,便是你每日吃那灵丹妙药,也不可能活了数百年,若是如此,你便真是妖怪了!” “妖怪?”这蓐收却是哈哈一笑,“妖怪么倒还是算不上,不过我确实是有些方法能让自己活得久一些!” 黄旭满脸的不可置信,呆了半晌,却是道:“你都是几百岁的人了,还说你是我爷爷?莫非我也是几百岁的人了不成?” 这蓐收闻言一愣,哈哈笑道:“亏你也想的出来,你只需知道你却是只有二十岁,而你母亲,也却是我女儿,其他的,我便不能告诉你了!” 黄旭听了叹气道:“你这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又如何相信于你!” 这蓐收叹了口气道:“信也好,不信也罢。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无论你如何问我也是不会说的!日后若是有机会,你不妨去一趟北极,或许能见到你的亲生母亲!” “北极?”黄旭闻言是一愣,这北极地处九州以北,天气极为寒冷,九州之人更是很少有人去。只是听说北极之人极为剽悍,各个身强体壮,擅于打斗,但因为高山阻隔,九州之人极难到达。这蓐收却是说自己生母在北极,又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五章 金神蓐收(下) 黄旭正待开口问话,却听腹中赤机子说话道:“小子,帮我杀了他,我把我所有功法都传授给你!” 黄旭一愣,却是对赤机子道:“若是这人当真是蓐收的话,他数百年前便已经是神级高手了,我现在怎么可能杀得了他?而且我荃儿妹妹还在他手上,若是杀了他,我如何去找我荃儿妹妹?” “哼!”赤机子却是冷哼一声,“你小子听这蓐收胡言两句,便当了蜜糖,忘乎所以不成?我早该知道你小子见风使舵,亏我还把一身功夫传授于你!莫非他胡言两句,你就真以为他是你爷爷么?” 黄旭叹息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当下对赤机子道:“前辈,这蓐收掳走我荃儿妹妹,又是你的仇敌,若是他所说的是假话,或者对我荃儿妹妹不利,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倾尽全力,杀了这老头的!但是眼下这老头所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荃儿妹妹也是下落不明,还请前辈忍耐片刻!” “忍耐个屁!仇敌在前,你小子倒是忍耐得住!” “前辈,你与那蓐收乃是数百年前恩怨,这么久时间过去了,这些仇恨早应是过眼云烟,烟消云散了,又何必要一直耿耿于怀呢!” “说的轻巧!”这赤机子冷哼一声,竟是再不说话,无论黄旭如何唤他,也不答应。黄旭哀叹一声,心中一片感慨。却听蓐收道:“旭儿,你这一人嘀嘀咕咕,倒是在说什么?” 黄旭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蓐收颇有深意的看着黄旭,笑了笑道:“旭儿,我在那封侯大会上看见你使出一套用尺的功法,我可是觉得颇为眼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的?” “糟糕!”黄旭暗道不妙,没想到这蓐收竟是问到此事上来,当下支支吾吾了半天,好不容易糊弄过去,却是又转而问道:“你说我荃儿妹妹安然无恙,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这蓐收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 “没有?”黄旭一愣,“这叫我如何相信于你?” 蓐收却是笑道:“早便知道你信不过我,你且看看这个!”说着竟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黄旭。 黄旭打开信封一看,抬头却是“黄兄弟亲启”几个大字,笔法刚劲有力,豪迈无比,黄旭一眼看去,便觉得极为熟悉。再往下看时,脸上瞬间挂满难以置信的表情。扫至末尾,竟是赫然落着“枭阳”的姓名。 这信中先是感谢黄旭一直照看颜荃儿,此刻看到颜荃儿无恙,大感欣慰。还说此刻颜荃儿正跟自己和长琴仙子在一起,叫黄旭不必担心等等! 黄旭本来看的不屑一顾,这等事情,便是谁也能随便编出,但是后文中枭阳却是提到为了让黄旭相信此信却为自己所写,却是把自己和黄旭在南疆一行的经历详细说来,而在那地底石**之中和成山、五行幽鬼更是写的详细无比。这地底石**之中之事,乃是黄旭、枭阳、长琴仙子、木飞四人共同经历,出了这四人,再无他人知道,如此写来,就是黄旭不想相信也难了。 当下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蓐收道:“你是说枭阳前辈和长琴仙子都还活着?” 蓐收却是微笑点头:“不仅活着,还活的很好。现在他们一家团聚,你还是不要前去打扰的好!” 黄旭攥紧这信笺,嘴唇一咬,又是小心翼翼把这信笺摊平,放入信封之中,又放回怀中揣好,才凝视着蓐收道:“我便信你这一次!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抓我有何用意了!” “有何用意?”蓐收哈哈大笑,“我早便说过,你乃是我的孙子,我找你来,不过是想见见你而已,我们爷孙相认,岂不高兴快哉?” 黄旭却是哼道:“我若真是你孙子,你还会如此这般封住我全身**道么?” 蓐收却是微笑一下,瞬间出手,黄旭只感到刹那之间仿佛被无数手指戳中一般,根本没有看清蓐收的手段,便听到蓐收哈哈笑道:“你在试试!” 黄旭一愣,气运丹田,真气竟是果然恢复了。没想到这蓐收竟是真的解开了自己的束缚。这蓐收哈哈大笑,“来来来,旭儿,我且带你看看我们的神教如何?”说着便拉着黄旭向问外走去。 此番黄旭终于是如愿以偿,出了这困住自己良久的屋子。然而出了这屋子,外面景象却是让黄旭瞠目结舌。 只见这房门之外,竟是诺大一个宫殿。除了神迹,黄旭再也想不出这宫殿式如何造出来的。抬头望去,顶部竟全被屋顶所盖,根本看不到天空。而这屋顶却是布满琉璃灯盏,随时随刻都通亮无比,金光闪耀。这整座宫殿约莫有近万见方,面积之大,黄旭闻所未闻,其中亭台轩榭,小桥流水,一应俱全。道路之上,车水马龙,人流攒动。黄旭看了片刻,却觉得不能单单用宫殿来形容这,便是说这里是一个密闭的小型城镇,也是毫不为过。 这蓐收看着黄旭惊讶的样子,似乎颇为得意,捋着胡须笑道:“怎么样,吃惊么?” 黄旭收回惊诧的目光,满脸的难以置信:“这……这是哪里?” “这是哪里?”蓐收笑道:“自然便是我九幽神教的地盘了。从今以后,你便是这里的少主,这里数万百姓,皆是你的仆人,你觉得如何啊?” “什么?”黄旭闻言脸色陡变,“这里是九幽神教?如此壮观的建筑,这里面还有如此多的居民,放在九州之上,也可谓绝无仅有,为何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自然是没有听过!这乃是我们九幽神教的圣殿,出了我们九幽神教的教众,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九幽神教的地址所在,便是我们九幽神教的大名,也是鲜有人知!” 黄旭却是一愣,据赤机子所描述的蓐收,乃是一个极为嚣张,喜爱炫耀之人,既然这蓐收拥有如此宏伟宫殿,放在九州之上也是无人能比。而今却是溅在西荒之上,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现在又为何隐蔽起来不让人知呢? 黄旭想了半天,也是不得其解,却是问道:“你这宫殿到底修在何处,世人竟是毫无察觉?” 这蓐收却是笑道:“这里,不就是玄丹山么!” “什么!”黄旭闻言,却是呆立当场,说不出任何话来。 “怎么?不相信?这玄丹山之下,早已是被我九幽神教的教众掏空,建成了这座宫殿,你看如何啊?” 黄旭听完这蓐收之言,当真是不敢相信。想凌若天的圣兽斋,也不过是用幻阵隐藏起来,而这却是把整座山彻底掏空,其中工程,却远非建造一个宫殿所能比拟的了!黄旭惊叹一声:“你把这說閱讀,盡在 宫殿造的如此隐蔽,又不让世人知道,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蓐收眼中精光一闪,竟是哈哈大笑一声,“我建立这九幽神教已经近百年,一直隐秘行事,积攒力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复我金族往日盛况,将这九州,都变为我金族的领地!” “你说什么!”黄旭闻言脸色蓦地变白,没想到这蓐收竟是说出这番话来。蓐收数百年前便是金族的神级高手,更是金族白帝,据赤机子所言,蓐收野心极大,数百年前便一心想着称雄五族,没想到这数百年后,他还是如此野心勃勃,惊道:“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造反?”蓐收却是冷冷一哼,“这天下,本来就是那神农从我们五族手中夺去的,我现在不过是要替五族拿回土地罢了,这难道叫造反?” 黄旭被这蓐收一说,却是愣神了半天,才道:“你这又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这五族早已不复存在数百年了,百姓早已是习惯了九州生活,若是你非要挑起纷争,不是要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么?” 蓐收却是淡淡道:“这百姓的生死,与我何干?你想想,若是我来执掌天下,百年之后,待我入土为安,这天下不就是你的了么?若是你肯与我一起,日后荣华富贵,必定不少?” 黄旭听这蓐收口气极大,却是笑道:“什么百年之后便是我的天下。至于你是不是我爷爷,就凭你心口几句,我便能相信了么?而且你所说的什么称霸天下,就凭你这么一座宫殿,便能和九州上的百万军队相抗衡么?” “哦?”蓐收眼睛一眯,精光闪烁,“你是说我实力不够么?”见黄旭并未答话,心中必定是如此想法,竟是冷很一声,上前向黄旭抓去。 黄旭看蓐收身形猛动,竟是向自己抓来,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运气抵挡,却是被蓐收死死抓住,用不出分毫的力气,脸色陡变:“你要干什么?” 这蓐收却是哈哈一笑,将黄旭凌空抓起:“干什么?你不是说我没有实力么?我便让你看看我九幽神教的真正实力!” 第六章 命悬一线(上) 战鼓擂擂,硝烟密布。无数战士齐声高喊,声音响彻天地。眼看这大战一触即,双方将士都做好了拼命地准备,却是都被一架凌空而来的马车彻底打乱了阵脚。 蚩离和成山看着一架金銮马车从天而至,脸色皆是剧变,待听到这马车中人的声音,心神剧荡,惊诧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拉着銮车的数匹飞马踏在云霄之上,高吭嘶鸣,显得高贵无比。单单是这几匹凌空而踏的飞马,便让众人产生顶礼膜拜之感,那坐在这金銮车架之中的人,地位身份又是何等尊崇? 只听这金銮车架中传来一个极为浑厚的声音道:“成爱卿,蚩爱卿,你二人这番大兴兵刃,到底意欲为何啊?” 成山、蚩离听到此言面色惊变,齐齐惊呼出声:“黄帝陛下!” 这车架之中传来的声音成山、蚩离可谓再为熟悉不过,这,乃是帝王之音,是这世上唯一令这二人不敢生有别念的声音,也是这二人此刻最为不想听到的声音。当这二人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心中皆是升起了无尽的无力之感,对这声音乃是自内心的敬畏。 只见这飞马脖颈之上的铃铛“泠泠作响“,这金銮车架竟是缓缓停在空中,正好位于两军之间,不偏不倚,仿若楚河汉界一般将两军隔开。 只见这车架之中缓缓走出一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身着黄蟒长袍,浑身上下散出一股王者之气,让人望而瞻仰。面色祥和,却能不怒自威,眉宇间一股英气自然而然的出,一脸帝王之象。 轩辕黄帝!在场所有将士看到此人,又听到蚩离和成山所出的叫喊之声,齐齐愣住。所有将士都是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地,此等情形之下,竟是能见到轩辕黄帝陛下。一个个呆若木鸡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倒是梁父等人率先反应过来,一下跪倒在地:“泰山梁父恭迎黄帝陛下!”接着之莱、琅琊、三山、之罘等人也是依次拜倒在地。身后中将士看见如此情形,方才恍然大悟,齐齐跪倒在地,高声道:“参见黄帝陛下!” 而另一侧蚩离、成山等人却是因为太过惊讶,竟是忘了该如何应对,一时间呆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身后跪倒在地的吴剑南一拉成山衣角道:“主上,快跪下啊,上面那可是皇帝陛下!”成山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跪倒在地,高声道:“成山恭迎黄帝陛下!” 轩辕黄帝面带笑意,场下众人道:“众爱卿,今日为何如此热闹?你没呆了这么多将士,难道是在演练不成?”目光如炬,缓缓扫视了一圈,竟是落在了成山和蚩离身上。 这梁父本欲说话,却看见这轩辕黄帝的目光死死盯在成山和蚩离身上,当下也是不敢说话。成山和吃力感到黄帝的目光,也知道此刻黄帝正是在询问自己,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沉默。而成山更是颤抖不止,显得极为害怕。 就在方才,这成山还在怀疑这轩辕黄帝是真是假,因为轩辕黄帝近二十年没有在九州之上出现,如今却是赶在这关键时刻现身,当真是不得不令人怀疑。此刻梁父等人实力不济,兵力匮乏,若是不想出什么出其不意的方法,怕是难以对抗自己和蚩离的数万大军,故而找人伪装成轩辕黄帝,想要唬走自己,也并非没有可能!当下用传音之术询问蚩离。然而蚩离的回答却是让成山之心如坠冰窖:这轩辕黄帝或许有假,但是这飞马和金銮车架却是断断造不成假的! 这飞马在九州之上本来就极为罕见,而能将数匹飞马聚在一起,出了轩辕黄帝,又能有谁。而这金銮车架金碧辉煌,每个部位皆是精雕细琢,端的是珍贵无比。试问梁父等人又如何子啊这短短两三日内找到数匹飞马和造成这金銮车架? 而且眼前的轩辕黄毒,不论是说话语气和神态,还是那浑身上下所散的英气,皆是与自己映像之中的轩辕黄帝一模一样。若是这眼前的轩辕黄帝是假的,恐怕普天之下,便再也没有真的轩辕黄帝了。 这轩辕黄帝盯视这成山和蚩离,见二人毫无说话的意思,却是张口道:“成爱卿,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成山闻言顿时愣住,没想到这轩辕黄帝竟是点名要自己答话。蚩离看了却是大急,知道成山的性子莽撞,说话也不圆滑,若是一番话说出什么差错来,当真是不好办,急忙道:“陛下,这是还是我来说吧……” 黄帝却是微微摆手,淡淡道:“蚩爱卿,此事我好像没有问你吧?”此言一出,蚩离顿时哑口无言,讪讪道:“是,陛下!” 这成山见轩辕黄帝询问自己,知道不可回避,酝酿一阵,拱手恭恭敬敬的道:“启禀黄帝陛下。此番我和蚩离神上领兵前来,正是为了清剿恶贼,保九州之安宁!”成山话说的极为大义凛然,但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这轩辕黄帝乃是自扬州城中出来,更是被梁父等人请出,想必其中事宜早已是了解的清清楚楚,此番询问自己怕是刻意为之,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如何作答。 成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是想到若是实话实说,将自己的狼子野心当众暴露的话,便当真是与轩辕黄帝决裂,站在对立面上了。这轩辕黄帝如此询问自己,而非上来就指出自己罪状,或许是还有转寰的余地,毕竟自己重病在手,饶是反扑一阵,也能让九州之上变成兵荒马乱之局。这黄帝陛下如此询问,想必却是有兵不血刃,解决此事的想法。 当下成山方才决定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来。蚩离听到成山说话,也是心中一松,没想到关键时刻,这成山还能不犯糊涂,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轩辕黄帝听到成山的话,脸上笑意更甚:“成爱卿,当真是如此么?”说的成山心中毛不已,连声道:“不错,便是如此!臣下怎敢欺骗陛下!” 蚩离也是连声道:“不错,此事臣下可以作证!” 轩辕黄帝站在凌空的金銮车架之上,双手背立,颇有深意的扫了众人一眼,见梁父等人毫无辩解的意思,却是问成山和蚩离道:“两位爱卿,此等话可是不能随意说的!” 蚩离连忙道:“此事千真万确,这泰山之上,梁父等人胁迫我九州众豪杰,并在山腹之中隐藏万千蛊尸,我等不从之后,便将整座山头炸毁,欲陷我等于死地。我和成山神上寺里逃生,返回各自领地,率领义军前来征讨逆贼,还望陛下明鉴。这证据,便在泰山之上,试问这泰山石谁的地盘,又有谁能在泰山之上遍布硝石炸山,能在山腹之中藏匿数万蛊尸?除了这泰山之主梁父,还能有谁?泰山梁父等人伙同之莱、三山等人,逆谋造反,千真万确,证据确凿,还请陛下切勿被这些奸诈小人蒙蔽!”此番话言之凿凿,看起来极为有理,成山心中更是连连叫好,口中也是急忙道:“蚩离神上的话一点不错!还请陛下明鉴,切勿着了梁父等人的道!” 这轩辕黄帝看着蚩离,微笑不已,却是并不说话。饶是蚩离心机缜密,也想不出黄帝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这蚩离计谋多端,奸诈无比,但却还是有捉摸不透之人,但偏偏眼前之人更是蚩离穷其一生也无法琢磨的透的,当下冷汗不停流下。 此刻梁父听到蚩离如此污蔑自己,却是再也忍耐不住,竟是霍地起身道:“陛下,切莫被他胡言乱语所蒙蔽,他们才是乱臣贼子,想要造反之人……”这梁父正待说了下去,黄帝却是摆了摆手,示意梁父停下。 只见轩辕黄帝纵身跃上飞马,驾驭车架缓缓凌空而下,落在两边战士之间,却是正好把两军隔开!只听黄帝沉声道:“我且问你们,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一时众人寂寂无声,任由黄帝之声在众人之间穿梭回荡。黄帝冷哼一声,却是笑道:“怎么,没人答话么?”说着将目光落在成山身上:“成爱卿,你来说说?” 成山身子一抖,恭恭敬敬道:“自然是陛下您的天下!” “亏你还知道这是我的天下!”黄帝面色猛地一变,转瞬之间沉下,“成山、蚩离,你二人心怀不轨,以为我不在九州之上,逆谋造反,如今更是栽赃陷害梁爱卿等人,当真是厚颜无耻,枉为我最为看重之人。你们自己说说,我要如何处置你们是好?” 成山和蚩离身子同时一震,没想到这轩辕黄帝竟是突然摊派,真让两人措手不及,而且这轩辕黄帝乃是真正的九州之主,此刻话,说自己二人乃是逆贼。便是此刻领兵作乱,身后将士也未必会听自己二人的命令。 成山此刻两股颤抖,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阵心慌意乱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蚩离传音道:“不对!,此事有点蹊跷!” 第六章 命悬一线(下) “有蹊跷?”成山微微一愣,不知道蚩离此言何意。却听蚩离微微用传音之术跟自己说了几句,便站起身来,竟是向轩辕黄帝走去。成山沉思片刻,竟是也嘴唇一咬,站起身来,跟着蚩离走去。 这轩辕黄帝脸上露出些许诧色:“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蚩离缓缓上前,却是跪在地上道:“黄帝陛下,此事切不可听那梁父等人一面之辞,我二人对陛下的衷心,天地可鉴,若是陛下不肯相信微臣,微臣愿立刻自刎于陛下面前!”说着又是沉沉一拜。成山见状,也是跪倒在地,一言不。 这黄帝眼中露出惊诧之色,根本没有想到蚩离竟会作出如此举动,不由回头看向梁父等人。而这梁父等人看见蚩离二人逼近黄帝,竟是神色紧张,齐齐下马向黄帝所在之处走来。 眼看梁父四人向着自己所在之处走来,蚩离却是眼中精芒一闪,对成山大喝一声:“动手!”两人身形同时猛动,向轩辕黄帝直冲而去。 这轩辕黄帝脸色大变,急忙向后飞退。蚩离却是哈哈大笑:“果然是假的!”嘿嘿冷笑不止,成山先这轩辕黄帝乃是冒充的,更是得意无比。 原本若是这轩辕黄帝本人的话,便是成山和蚩离齐齐攻来,也不会有丝毫惧意,然而现在这个轩辕黄帝看到两人攻来,竟是向后飞退,故而蚩离借此判断这轩辕黄帝乃是冒牌货。 而梁父等人看到蚩离和成山竟是突冷箭,皆是面色大变,真气运转,向二人所在之处疾冲而来。 然而这蚩离、成山二人离那“轩辕黄帝”极近,度又是比其快上几分,梁父等人却是要慢上一步。眼看蚩离和成山四掌便要拍在那冒牌的轩辕黄帝之上,梁父心中皆是惊慌不已,去势不停,四人便向成山和蚩离抓去。 此时此刻,祝回心中也是慌乱无比。三日之前,众人商讨计策之时,祝回却是提出了这冒充轩辕黄帝之事。这几日之内,梁父等人等人却是极尽所能,将轩辕黄帝的音容相貌极为详细的描述给祝回,幸而祝回极为聪颖,用真气稍加变声,声音就跟轩辕黄帝也相差无几。而且这祝回身上本来就有领袖之气,模仿起来,当真是惟妙惟肖。再加上这之莱不仅精通医术,对这易容之术也是极为在行,一番乔装之下,竟是连梁父等人都分辨不出来。 而且为了让祝回能够在场上显示出神级高手的气势,梁父、之莱等人更是不顾伤势强行往祝回体内灌注了大量真气,让其真气强度暂时到达神级。这些真气不能持久,只能在祝回体内保存一两日的时间,而且分属于梁父、之莱四人,混杂无比,势必对祝回的身体造成极大损害,然而值此关键时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祝回此刻惊诧无比,明明自己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为何仍然是被蚩离看穿。眼看这蚩离和成山掌风已至,再躲避已是来不及了。祝回心中暗道一声“完了”,却是一愣,只见这蚩离和成山竟然掌风一停,转而向另一个方向拍去。再待看时,更是脸色惊变,大惊失色。 这梁父等人本来就从四面而来,没人各說閱讀,盡在 占了一个方向,而蚩离和成山却是方向一变,向三山所在的方向直冲而去,竟是想和二人之力,击毙三山。 这三山本来在众神级高手中实力较弱,加上泰山腹中身受重伤,又是渡气给黄旭,此刻修为削再削,根本难以匹敌蚩离和成山。再加上这二人突然变向,完全出乎三山的意料,正好迎上成山和蚩离的掌风。 只听“嘭”的一声,蚩离一掌拍在三山胸膛之上! 噗嗤! 三山鲜血狂飞,向后狂跌。成山掌风又至,“嘭“一声跟上,直接将三山拍在地上。成山意犹未尽,顺势拔出烈阳火真刀,只见刀芒一闪,刀身之上红光一涨。 嗞嗞! 鲜血狂喷! 三山一脸不甘的捂住脖子,头颅竟是缓缓从脖颈之上滑落。只听“轰“的一声,三山的身子缓缓倒地,砸在地面之上,激起漫天尘土。 一片沉寂! 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 一代神级高手,便这么轻易的像切韭菜一般被人割去了头颅。 “神上!”祝回一声惊呼,撕下脸上面具,脸色惨白。梁父等人也是呆立当场,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成山却是哈哈大笑,癫狂无比。竟是用烈阳火真刀一把戳起三山的头颅,高高举起。三山的头颅之上,血流不断,竟是顺着刀身汩汩流下。同时和蚩离抽身向后飞退,转瞬之间,又是回到了阵营之中。 蚩离抬头一看,见竟是祝回假扮轩辕黄帝,不由一愣:“原来是你小子,演的果然不错!险些把我也骗了过去!”成山却是在一旁得意无比:“梁父啊梁父,如今我们九州八主只剩七主,我看你今日还凭什么和我斗?” 这祝回此刻既是内疚,又是痛苦。此番假扮轩辕黄帝的计策乃是自己所想,此番却是连累三山丢了性命。这三山乃是九州八主之一,地位极高,竟是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身亡,如何不难受愧疚!当下怒气冲天,对蚩离道:“我自问我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你是如何看出我不是真正的轩辕黄帝的?” 蚩离却是哈哈笑道:“不错,你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你身边,却是露出了一个破绽!” “我身边?”祝回顿时一愣,“什么意思?” “不错!就是你身边!轩辕黄帝出行,身边怎可能连一个仆从都没有?” “是了!”祝回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竟是暴露在此等原因之上。这轩辕黄帝的跟随者无数,光是神级高手便有应龙、风伯数位,怎可能单身出现!想到此处,才知道自己竟是犯了如此巨大的错误,懊悔无比。 梁父等人此刻看到三山被杀,激愤之情无以复加。当下沉声厉喝:“成山,今日若不杀你,为三山神上报仇,我便誓不为人!” 成山却是桀桀阴笑不止:“便凭你们这三个人么?虽然你们有着神级修为,但现在嘛,即便你们一起上来,我也不惧!”这成山说的极是,梁父、之莱、之罘三人本来就伤得极为严重,之莱更是在泰山之上被蚩离打成重伤,在加上此刻为祝回输送真气,战力已是十去**。成山说罢,却是转头看向蚩离。 只见蚩离眼中一股厉色闪过,沉声道:“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动手!”说着拔出腰间佩剑,竟是率先纵身向梁父众人所在之处冲去。 成山也是高喝一声,烈阳火真刀刀光猛涨,转头对吴剑南道:“出兵!”说罢也是纵身跃出。吴剑南受到命令,手中令旗一挥,只听身后顿时响起无数喊杀之声,振聋聩。数万将士以席卷之势向众人冲来! “迎敌!”梁父沉声怒喝,令旗高举,和之莱、之罘二人对望一眼,齐齐纵身跃出,将冲来的蚩离截住。 蚩离掌风气势如虹,竟是将梁父三人死死压住,足以看出这三位神级高手修为倒退到了何种地步。 祝回、孟极、张弘等从泰山腹中逃生的高手又是将成山拦住,顿时乱乱无比。 两军厮杀,厮杀之声震天动地。血洒大地,整个扬州城外,血腥之气蔓延开了,远在数里之外,也让人作呕不已。 祝回本来和张弘、孟极等人死死缠住成山,却是突然眼边一闪,却看到身侧五道身影闪过,心中不由一惊:“五行幽鬼!”回头望去,这五行幽鬼正如同鬼魅一般在战场之上不断穿行。 这扬州城城主晏龙本来正和文贝交战,却是猛地感到身后数道身影闪过,心中大惊失色,然而不待自己反应过来,却是感到背后猛然被击了一章。“噗嗤”一声,鲜血狂喷,随即听到五声桀桀冷笑,只感到眼前刀芒一闪,便立时呆住,头颅缓缓滑落,“轰”的一声跌落尘埃一声。五行幽鬼齐声阴笑,竟是毫不犹豫,向下一个目标飞奔而去。 “晏城主!”祝回一声惊呼,没想到这仙级修为的晏龙竟是瞬间被五行幽鬼偷袭致死。而且这五行幽鬼绝对皆是出手偷袭,一击得手之后,绝不停留。片刻之间,便有数位仙级、真人级高手被五行幽鬼偷袭致死。 这些仙级、真人级高手皆是泰山腹中存活下来的九州精英,少一个,九州的实力便弱一分,祝回看着无数高手被夺去性命,心痛不已。知道若是长久下去,必败无疑。虽然军力上两边相当,但若是自己一方的高手被屠戮殆尽,这一仗却是根本没有办法打了!一时间众人心中惨淡无比,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只见扬州城中一道金光闪过,竟是从城中飞出一人。蚩离向这飞来之人望去,脸色一变:“怎么是他! 第七章 峰回路转(上) “应龙!”成山和蚩离齐齐变色,没想到值此关键时刻,又是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这应龙乃是轩辕黄帝身边最为得力的助手,一直辅佐在轩辕黄帝身边,已是十数年没有出现,修为比九州八主只高不低,此番出现,一下让成山和蚩离乱了阵脚。 蚩离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但没有一个念头能告诉蚩离一个满意的结果:其一,这应龙乃是轩辕黄帝的助手,应龙到来,极有可能便预示着轩辕黄帝便在附近,若是如此,今日便必败无疑;其二,即便轩辕黄帝未到,只有这应龙一人,自己也是难以应对,这神级高手在战斗中的位置极为重要,要事突然多出一人,便能扭转局势,转败为胜;其三,自己部队远道而来,将士疲惫,而扬州城守军却是严阵以待,以逸待劳,再加上应龙到来,士气振奋,此消彼长,此番想要获胜,更是艰难万分。 此次自己和成山前来,本想到收取这扬州城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但还是为了保险起见,两人一并前来,哪知道竟是在此地遇到如此顽抗。在二人估算当中,这梁父等人早已是葬身在这泰山之上,这九州之上,再无敌手能与自己二人相抗,本来得意不已,不想梁父、之莱等人竟是仍然活在世上,还找了祝回假扮黄帝,险些骗了自己。想到此处,蚩离更是冷汗岑生,若是方才这应龙出现在祝回身旁,自己是绝对不敢冒险一试的。 这应龙看到场上纷乱之景,纵身高吼:“梁神上,我来晚了!” 梁父抬头看见应龙到来,喜上眉梢,急忙高声传音道:“不晚不晚!应龙真神,这个成山和蚩离已是杀害了三山神上,实在是罪大恶极,还请神上助我等诛灭这两个恶贼!” “什么?”应龙闻言一惊,“三山神上死了?”放眼望去,只见蚩离、成山军旗所在之处,一颗头颅高高挂起,颇为惹眼,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三山的头颅!不由怒火中烧:“好你个成山!好你个蚩离!黄帝陛下亲封的九州八主你也干杀,当真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今日我便要代替黄帝陛下,将你二人擒杀在这里!”说罢毫不犹豫,向成山直奔而去。 此时此刻,祝回、孟极、张弘等仙级高手被成山死死压住,难受不已。此刻正值正午,夏日炎炎,日头猛烈,乃是成山烈阳火真刀最为强势的时候。祝回身上的衣袂更是有几处被成山的烈阳火真刀挂中,皮开肉绽,疼痛不已,饶是如此,也只能咬牙应战,苦不堪言。而孟极、张弘二人与自己相比,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这应龙前来,不由喜上眉梢,如此一来,众人便能稍微喘息一阵。 正自庆幸的时刻,却看见五道身影一闪,将应龙截住,不由一愣。这五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成山的五行幽鬼。祝回心道不好,在泰山之中,自己可是见过五行幽鬼的威力的,若是应龙轻敌的话,必然会大为吃亏。 这应龙本来就是直奔成山、蚩离二人而去,却是突然被五个无名小卒挡住,心中烦躁无比,掌风直拍,便想将这五人拍开。若是换做是别人,就是五个仙级高手联手,怕是也难以挡住应龙前进之势說閱讀,盡在 ,但这五人偏偏是五行幽鬼! 五行幽鬼身如鬼魅,瞬间围成一圈,竟是按五行相生之法站成一圈。这应龙五行属水,却是这五行木鬼站在应龙对面。应龙冷笑一声:“不知死活!”一掌拍下,竟是和这五行木鬼对上一掌。 “不对!”应龙这一掌拍下,便察觉不妙,自己不但没有把这眼前之人打飞,手掌更是被附着在这眼前之人的手上,竟是那不下来,体内真气竟是源源不断向对面涌去。再看时,这剑这五人竟是齐齐真气运转,两两之间真气流转,不断吸食消化这自己的真气! “这是什么功法!”应龙心中一惊,对眼前五人所使的功法极为吃惊。自己观察得出,眼前五人的修为乃是真人级和仙人级混杂,若是随便这样五人前来,自己百招之内便可将他们全部制服,偏偏眼前这五人修为不怎么样,所使的功法却是诡异无比,还能蚕食自己的真气。 应龙心知不能如此下去,乃自强行隔断自身真气。这隔断自身真气对身体的损伤极大,应龙喉头一热,竟是吐出一口鲜血来。应龙吃了一亏,不敢再轻视,随即双掌连拍,想要将这五鬼包围之势打破,哪知道每掌拍出,都是被死死接住,真气更是被分而化之,不由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五人竟是如此难缠。 这成山在打斗之中,仍是不忘哈哈大笑:“应龙真神,枉你这一身绝世修为,却连我的五行幽鬼都打不过!哈哈哈哈!” “五行幽鬼?”应龙冷笑一声,道:“成山,今日你二人太过张狂,我现在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竟是大喝一声“呔”。只听“吼”的一声嘶吼,天本地列,山摇地动,这战场中央,竟是蓦地出现一只巨龙。这巨龙身长数十丈,头生双角,肋上一对双翼“噗嗤“扇动,地面之上的一些士兵顷刻之间便是吹翻在地,更有甚者被吹上半空,又狠狠坠向地面,只听”嘭“的一声,砸起漫天尘土,再探鼻息之时,已是死绝。 “应龙真身!”在场众人看到此情此景,皆是呆立当场。据传言,这应龙的兽身乃是一只巨龙,可以呼风唤雨,毁天灭地,当年轩辕黄帝便是靠着应龙的兽身,方才战胜了蚩尤,平定了苗疆之乱。然而这数十年来,却是再也不忍见到应龙变为兽身,只能口口相传,一时不知道真假。此刻众人亲眼所见,才知道传闻非虚。 “吼!”这巨龙连声嘶吼,便是祝回等人也是忍受不住,纷纷捂住耳朵。之间这巨龙巨掌一呼,向这五行幽鬼疾拍而去。这五行幽鬼虽然身形迅,但是这龙爪度更快,与那庞大的身躯极为不符!只听“嘭”、“嘭”、“嘭”三声,水、木、土三鬼齐齐被龙爪拍中,口吐鲜血,向后抛飞而去,只有这金、火二鬼躲过一劫,没有受伤。 祝回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方才还罢应龙逼得窘迫无比的五行幽鬼竟是顷刻之间被打打阵型溃散,一招便败于这巨龙手上,这巨龙之威,当真是打大出自己意料,想必这成山、蚩离等神级高手,也不是这巨龙百回之敌! 这巨龙看五行幽鬼被一掌拍散,也不追赶,兽身猛动,向成山所在之处疾扑而去! “散开!”祝回大喝一声,孟极、张弘皆是心领神会,齐齐抽身飞退,足足退开数十丈远,不远被应龙的威势所及。 转瞬之间,这应龙兽身便已是到了成山面前。成山面露惊恐之色,烈阳火真刀挥舞,猛然劈下,这巨龙却是一掌抬起,只听“铿”的一声,巨龙的爪子和烈阳火真刀交在一处,成山“哇”的叫了一声,捂着胸口向后猛退。这巨龙却是甩了甩爪子,似乎有些疼痛,但是却毫无伤。 成山面色一沉,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应龙的对手,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却见这应龙兽身又是一爪以寻来之势拍来,成山再躲之时,已是来不及了。只听“噗嗤”一声,成山衣袖顿时断裂。 成山冷汗狂流,幸而方才这巨爪所拍的乃是自己断臂所在的袖子,不然此回自己必定又要交代出一只胳膊。当下纵声狂吼:“蚩离神上,来助我!” 这蚩离原本跟梁父、之莱、琅琊交手,已是将他们三人死死压住,怕是再过片刻,其中便会有人不支,到那时候,蚩离收取他们性命如同探囊取物,哪知道此刻成山却是呼喊自己,不由一愣,才现成山已是被死死压住,断臂一侧的袖子更是早已断裂,此刻狼狈不堪,怕是难以支持!心中哀叹一声,竟是抛开了梁父等人,向成山所在之处直奔而去:“成神上,我来助你!” 此时此刻,梁父、之莱、琅琊三人气力已竭,全屏一股信念支撑,眼看蚩离离去,也是无力阻拦,俱是“噗通”、“噗通”跌坐在地。而蚩离、成山所率军士知道地上坐的乃是神级高手,竟是没有一人敢刀戈相向。 这巨龙这在挥抓狂拍成山,没有注意到蚩离的到来。成山却是左闪右朵,狼狈不堪蚩离纵身飞跃,宝剑寒光闪烁,只听“铿”的一声砍在应龙兽身之上,竟是看开了一条血口,不住有鲜血流出。蚩离见一击得手,也不贪多,急忙飞退,和成山并排而立。 这巨龙吃痛,出一声惊天怒嚎,声势将所有人镇住,一时之间,战场之上竟是没有人再打斗,皆是齐齐向巨龙、成山、蚩离所在之处看来! 这成山和蚩离却是对望一眼,相互点头,喝道:“应龙,这可是你逼我的!” 第七章 峰回路转(下) 应龙兽身巨爪连拍,似是极为轻蔑一般,向二人直扑而去。蚩离、成山见应龙狂扑而来,不敢硬接,分向左右两侧跳开,同时出两声巨大的嘶吼。 只见蚩离和成山身形同时陡然变大,竟是变成两条身长数十丈的巨蟒。 兽身!所有在场之人皆是大惊失色,这成山和蚩离却是同时化为一白一黑两条巨蟒,颇为吓人。这九州八主多有兽身,但是具体兽身是什么,众人却是毫不知情。而眼下成山和蚩离所变成的两条巨蟒,一黑一白,不论体型还是样子,都是皆为相似,让众人吃惊无比。对其后隐藏多少隐情,却是纷纷猜测不止。 这两条巨蟒虽然体型极为巨大,但是和应龙的巨龙兽身相比,仍是小了许多。只见这黑白两条蟒蛇同时动身,身子蜿蜒的在地面上挪过,所过之处,竟是将地面两条巨大的裂痕,压力之大,令众人心惊不已。 在场众人之中,拥有兽身之人虽然不少,但是能和在成山、蚩离以及应龙相匹敌而,恐怕只有梁父众人了。如今梁父等人却是身受重伤,根本无力出手,场面便成为应龙巨龙兽身独斗成山、蚩离二人巨蟒之身了! 只见这两条巨蟒度极快,转眼之间便冲到这巨龙身侧,竟是想双面夹击,巨龙一声嘶吼,巨尾狂甩,竟是“轰”的一声将白色巨蟒砸飞出去,激起漫天烟尘,更是有里的近的将士被这巨蟒身躯活活碾压而死。与此同时,黑蟒却是欺身而上,长长的身子竟是将巨龙的身躯死死缠住,血口喷张,向巨龙的头部撕咬而去。 只听巨龙一声怒嚎,被黑莽缠住的身子猛然一涨,双爪便向蟒神抓去。这黑莽还未咬到应龙,却是被这巨龙一把抓住身子,硬生生的从身上扯了下来,“吼”的一声嘶吼,竟是将这黑色巨蟒“轰”地一声远远扔出,直砸了百来丈远。惊天动地,整个扬州城都仿佛经历地震一般,更是在城墙之上站立不稳的将士竟是失足跌落下来,意外殒命。 众人看到如此情景,齐齐倒吸了数口凉气。本来这黑白两条蟒蛇的声势就极为巨大,威力无穷,但是对上这应龙的兽身,却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巨龙威力之大,怕是足可以毁天灭地,恐怖异常。 这黑白两条蟒蛇吃了一亏,知道不可跟这应龙硬撼,竟是齐齐嘶吼,向地面猛窜而去。只听“轰”、“轰”两声巨响,这黑白两条巨蟒竟是狠狠砸向地面,硬生生的把地面撞出一个大洞来。身子向洞里一阵猛钻,转瞬之间,竟是没入地底,再也不见。众人只感到脚下的地面不住的震动,无数将士被这剧烈的抖动震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众人见这两条巨蟒突然之间钻入地底,都是惊讶无比,没想到这巨蟒竟然还能够遁地,如此一来,怕是颇为不好对付,齐齐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应龙的巨龙兽身极为警惕的注释四周,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却是感到脚下猛地一震巨响,只听“嘭”、“嘭”两声,两条巨蟒同时从脚下钻出。应龙猝不及防,巨爪刚刚身出,想要去拍这白色巨蟒的身子,黑色巨蟒却是又盘身而上,将应龙的身子死死缠住。与此同时,这白色巨蟒也是硬生生的挨了这巨龙的一抓,强行而上,竟是也用身子盘在巨龙身上,两蟒合力,将这巨龙死死缠住。 原本若是单独任何一条蟒蛇缠上这应龙巨龙兽身的话,都会被其强行扯开,但是一旦二蟒合力,巨龙的力气就有些不逮了。只见这巨龙怒吼一声,身子猛地一涨,想要将这两条巨蟒挣开,这两条巨蟒也是高声嘶吼,显然也在倾尽全力。一阵较量之后,巨龙仍是没有将这两条蟒蛇从身上弄下,怒吼连连,显然是焦躁不已。、这两条巨蟒却是趁机而上,血說閱讀,盡在 口喷张,向巨龙只要而下。这巨龙虽然也长有血口,但是和这二蟒两张嘴巴相比,却是吃亏不已。 一时间,竟是成了这一龙两蟒互咬之局。这两条蟒蛇被巨龙咬的鲜血淋漓,却仍是丝毫不肯放松,巨龙身上也是被咬的血流滚滚,面目模糊。这场面之血腥,几乎看的让人呕吐。 梁父却是面色陡变:“如此下去,怕是应龙真神要输!”众人心中一沉,知道梁父断不会胡言乱语。众人四下一望,却是现现在根本无人有实力上前去帮助这应龙真神。梁父长叹一声,勉强起身,身后之莱、琅琊也是站起身来。众人一看,便知道梁父等人要前去支援应龙。 梁父真气运转,正欲冲出,却是被一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却是一愣:“祝兄弟,你这是?” 祝回却是微微一笑:“梁神上,你们已经深受重伤,若是再打斗下去,怕是要气竭身亡,这支援一事,还是交给我们把!”说着旁边孟极、张弘也是走上前来,点头称是。 “可是你们……”梁父正待说话,祝回等人已是真气运转,向这一龙二蟒所在之处急冲而去。原本这一龙二忙正处于最为关键的阶段,这三只巨兽皆是血流满地,然后了大片土地,此刻若是有一方先因为失血过多而坚持不住,便是输了。却见这三道巨大身影旁边突然出现了三道极小的身影,正是祝回、孟极、张弘三人。这三人手持利刃,向两条巨蟒所在之处疾奔而去。 “不好!”原本众人都是在一边观战,根本没有想到前去相助。吴剑南突然现这三只巨兽身边出现了三道身影,心道不妙,急忙率领五行幽鬼向祝回等人冲去! 祝回等人回头看去,看见吴剑南等人竟是向自己众人冲来,心中清楚,若是不能在瞬间帮助应龙的兽身脱困,便要被吴剑南等人缠上。而且以自己这三人的实力,对上吴剑南和五行幽鬼,也是必败无疑。当下不敢犹豫,和张弘、孟极对视一眼,手中各自兵器拿住,向这两天巨蟒冲去。 转瞬之间,已是来到巨蟒身侧,祝回大喝一声:“全力攻击这白色巨蟒的七寸!”打蛇打七寸,这白蟒虽然为成山所化,但是仍属蛇类,七寸乃是其要害之处。当下“祝融神火”全力运转,和孟极、张弘二人同时出手。只听“噗嗤”、“噗嗤”、“噗嗤”三声,三人兵刃齐齐插在这白色巨蟒的七寸之上。 “嗷!”白色巨蟒猛地出惊天怒嚎,浑身剧烈颤抖,原本和应龙兽身撕咬一处的头颅顿时高高扬起,身子猛烈晃动,死死缠绕着巨龙的身子一松,竟是将祝回、孟极和张弘三人齐齐震飞出去。 巨龙真身原本被这两条巨蟒缠的几乎窒息,身上已是被撕咬的血肉模糊一片,怕是再难以支撑下去。突然之间,这白色巨蟒却是突然一声木好,原本缠着自己的身子竟然一松。巨龙知道机不可失,全身猛然力,巨大的身形又是一掌,硬生生的将这两条巨蟒弹开。这应龙的兽身当真是霸道无比,这两条巨蟒被弹飞同时,巨爪伸出,一把抓住这黑色巨蟒,只听“轰”的一声,竟是将其死死按在地上,巨爪挥舞,不住的在黑色巨蟒身上拍打。直打的这黑色巨蟒哀嚎不断,巨大的身子不断抽搐,竟是蜷在一起,再也无力反抗。 另一边白色巨蟒被弹飞开来,看到这黑莽竟是被这额巨龙如此欺凌,一时也是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怒吼不止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打。 这吴剑南看见成山和蚩离所化的巨蟒瞬间被打散,一时间优势尽去,脸色大变,急忙止住前行的五行幽鬼,却是依然来不及了。应龙兽身巨掌已是拍至,只听“啪啪”连声,竟是将这五行幽鬼一掌排散,各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祝回、孟极、张弘三人被巨蟒震得跌散在地,俱是受伤不轻,但是目的达成,心欢不已。真气运转,向梁父众人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嗷!”这黑色巨蟒已是经受不住巨龙折磨,哀嚎连声,毫无还手之力。成山所化白色巨蟒似是看不下去,缓缓绕至巨龙身后,一个猛扑,应龙兽身竟是打了一个趔趄,向前猛走了几步。这白色巨蟒却是趁机而上。只见这黑色巨蟒转瞬之间化为人形,蚩离此刻浑身鲜血淋漓,瘫倒在地。白色巨蟒猛然冲上,将其叼在口中,向后猛窜。度之快,令人咋舌,转瞬之间便跑回自己阵营之中。 只见这白色巨蟒身形猛缩,瞬间化为人形。成山纵声高喝:“收兵!”只听无数鸣金之声响起,成山、蚩离所率的将士竟是哗啦一下非也般的撤退了。 梁父看到成山众人撤退,知道自己一方也是伤亡惨重,无力追击,方下令鸣金收兵,缓缓退去,回到自己领地之内收拾残局! 第八章 如影随形(上)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夕阳西照,红晕的阳光洒在金黄色的土地之上,将这斑斑血迹映衬的格外显眼。 祝回捂着胸口,坐在这洒满鲜血的土地之上,看着地面尸积累累,鲜血将土地染的一片乌黑,慨叹无比。远远望着成山和蚩离率着残军撤退而去,心中更是无限担忧。 此番虽是借助应龙神威,将成山和蚩离二人勉强赶走,但是这二人实力根基未损,此番逃脱,回到自己地盘,必不会敢于趁机,定会伺机猛扑。然而反观自己这边,神级高手全部身受重伤,没有数月时间怕是难以恢复,真人级、仙人级高手在精灵泰山腹中蛊尸一战、这扬州城下之战后,更是伤亡大半,损失惨重。若是等梁父等人恢复过来,蚩离和成山也差不多会恢复完毕,到那时,真正的东西分庭抗礼的局势必将形成,两边实力更是相差无几。如此一来,九州必然长期陷于战火之中,闹得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祝回叹息一声,知道此仗虽然赢了,但在真正的意义上,却是输了,起码,成山和蚩离已是达到割据一方的目的,而且短期之内,再无人能撼动其地位。当下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战场之上不断有将士来回走动,搬运尸体,心中无限感慨。 突然,祝回现不远的战场竟是摇摇晃晃的站起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被应龙兽身拍倒在地的曲辰。 这祝回虽然并不熟悉曲辰,但也知道他是黄旭一直挂念着的兄弟,心中一惊。只见曲辰竟是勉力运起真气,向前方密林之中集中,赫然想要逃离这里! 眼看这曲辰便要冲入树林之中不见身影,祝回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不敢犹豫,真气猛然运转,向着曲辰所逃跑的方向全力追去。 这地面之上,赫然已经没有了五行幽鬼的身影,祝回心中清楚,他们必定是方才趁乱脱离了战场,直追成山和蚩离而去,然而却是不知道为何将这曲辰落下。这曲辰直到此刻方才醒来,现同伴皆已经不在,急于追赶。祝回心中明白,这曲辰所赶去的地方必定是成山和蚩离逃离方向,若是不敢在曲辰到达目的地之前将其截下,他必定回合其他四鬼会和,到那时在想要救出曲辰,无异于痴人说梦。当下真气狂运,向曲辰直敢而去。 曲辰度极快,饶是身受重伤,祝回追赶起来,也是颇感蚩离。原本就只有百来丈的距离,足足追了小半个时辰,方才缩短到五十丈左右。 祝回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暴露踪迹,不然被曲辰现,目的便难以达到,一时间也是心焦无比。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祝回小心翼翼的将距离缩短到三十丈左右,却是再也不敢向前,怕打草惊蛇。而且渐渐感到自己真气不支,这长途奔袭极为消耗真气,怕是坚持不了多久,而曲辰亦然,祝回估摸一下,这曲辰的真气无论如何也该消耗的差不多了。 果然,只见前方的曲辰身形突然一顿,却是停在原地,极为紧张的四下望了一眼。祝回见曲辰左右张望,知道其在小心戒备,急忙将身子藏匿在大树之后,不敢出一点声响。这曲辰看了一圈,见說閱讀,盡在 并无异样,方才择了一棵大树,在树底坐了下来。 只见曲辰盘腿打坐,转瞬之间,便浑身真气蒸腾,冒出股股白烟。祝回在一旁探出头来,看的颇为诧异,也不知道曲辰在使用什么功法。更不敢贸然上前,以免生什么意外。 片刻之后,突然看见曲辰嘴巴一张,竟是不住的从腹中传出“吱吱”的虫鸣之声,无数黑色蛊虫从曲辰嘴中缓缓爬出,转瞬之间已是布满全身,颇为骇人。祝回看了一眼,恶心无比,起了一身疙瘩。只见这些蛊虫附在曲辰皮肤表面,片刻之后,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竟是被逐渐修复起来。 祝回看去,大惊失色,没想到这蛊虫还有修复外伤的功效,直可与那傀儡蛊相媲美了,但是比之傀儡蛊,在控制人的能力上有高出许多。这傀儡蛊所控之蛊,顾名思义,中蛊者全部成为傀儡,没有丝毫个人意识可言,而这曲辰所中之蛊却能保存自己的意识,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判断,不然,在泰山封侯大会之上,曲辰也不肯能连克强敌。 祝回看了片刻,咋舌不已。这些蛊虫构造极为独特,每只虫身上都附有吸盘,怕是可以紧紧依附在人的体壁之上,难怪那日黄旭“祝融神火”和“火尺五诀”齐用,也没有逼出这些蛊虫。而现在,这些蛊虫竟是自觉从曲辰体内出来,端的是绝佳时机。 祝回极为擅于审时度势,知道此刻机不可失,当下极为小心的向曲辰所在处探去。待到了五丈以内,真气猛然运起,“祝融神火”全力运转,向曲辰猛扑而去。 曲辰听到声响,睁眼一看,现有人向自己扑来,大惊失色,嘴巴疾张开,无数蛊虫蜂拥向曲辰口内涌去。祝回却是丝毫不给这些蛊虫冲入的机会,身形一闪,已是到了曲辰身边,瞬间伸手将其嘴巴捂住,同时“祝融神火”遍布全身,把涌来的蛊虫全数避开。 祝回牙齿一咬,却是道了一声:“兄弟,忍着点!”说罢“铿”的一声抽出随身宝剑,只听“噗嗤”,宝剑之上,火光一涨,祝回却是将剑尖向曲辰一指,霎时间无数火光包围了曲辰的身子。 无数蛊虫“吱吱”连叫,凄惨无比。转瞬之间全部被烧为齑粉,曲辰身子表面漆黑无比,一股焦臭之气冲天而起,熏人无比。曲辰本来挣扎的极为剧烈,等着蛊虫烧为灰烬,却是两眼一闭,昏厥过去。 祝回长舒了一口气,又运起“祝融神火”,将火力透入曲辰体内,将其全身过了一遍,确定再也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方才放下心来。此刻自己也是浑身酸软无力,经过方才一番大战,本来就消耗极大,又受了些伤,再加追赶曲辰,又为曲辰驱除蛊虫,真气消耗之大,当真是到了极限,若非祝回意志极强,早已瘫倒在地。此刻松懈下来,竟是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再无丝毫力气。 “呱!”“呱!” 乌鸦嘶鸣,夜色深沉。清朗的月光洒向地面,将这片大地照映的极为静谧祥和,丝毫察觉不出就在白天,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激烈无比、血流成河的战斗。 清风微拂,带来丝丝清凉。曲辰撇了撇嘴巴,悠悠转醒,张开眼睛,却是看见旁边火光闪烁。喉头一阵干疼,不由喊出声来:“水!水” “你醒了!”祝回听到曲辰说话,蓦地脸上一喜,急忙冲上前来,看见曲辰双眼睁开,脸色也红晕起来,不似被蛊虫控制之时毫无血色,极为欢欣,“你等等!我马上给你端水来!”说着来到这篝火旁边,拿起一个水囊,又走了过来,对着曲辰的的嘴巴灌下。这曲辰似乎极为渴,将整囊水喝完,方才作罢。祝回知道自己方才用“祝融神火”为曲辰驱火,消耗了其不少水分,此刻极为口渴,也是理所当然。 见曲辰喝完,当下笑道:“终于将你救出来了!你可知道你黄旭兄弟想你想的要死!” “什么?”曲辰却是一脸疑惑之色,仿佛毫不知情的样子,“什么救我?你又是谁?” 祝回顿时愣住,想了半天,道:“你自然不认识我,我是你兄弟黄旭的朋友啊!” “黄旭?”曲辰又是一愣,仔细冥想一番,却是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是谁?我并不认识?” 祝回又是愣了良久,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曲辰无论如何也不会记不得黄旭,此刻却是说不认识!莫非这曲辰诗意了不成?当下急忙道:“那我问你,你可记得最近生的什么事情么?” 曲辰愣了一愣,仔细回想起来,片刻之后,却是露出满脸痛苦之色:“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说罢竟是抱头摇晃起来,似乎极为痛苦。 祝回心下一沉,没想到竟是生这种自己最不愿意见到之事,又是问道:“那你可知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曲辰听到顿时愣住,片刻之后又是抱头狂喊:“我是谁?我是谁?……我什么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竟是不住的呐喊摇头,任凭祝回如何喊叫,也是置之不理,显然已是陷入混乱之中。 祝回哀叹一声,自己好不容易将其从虎口救出,竟是生了此等事情。原本这成山御使蛊尸之事,祝回还想象曲辰仔细询问一番,如今却是不可能了!而且黄旭若是看到自己兄弟这番模样,也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当下哀叹一声,想到之莱乃是九州之上有名的神医,不如带回去让之莱看看。 当下看着曲辰神态癫狂,叹息一声,一掌拍在曲辰脖颈之上。曲辰闷哼一声,昏迷过去。祝回扛起曲辰,向扬州城所在方向飞奔而去 第八章 如影随形(下) 星空璀璨,闪耀无比。梁父抬头望去,满面愁容。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梁父回头一看,竟是之莱。 白日之时,众人方才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都险些在战斗之中丧命。而此番战斗,扬州五万将士伤亡达到五分之一以上,光是阵亡将士,便有五六千人。其中多半竟是由于应龙和成山、蚩离二人打斗波及所至。 战斗结束之后,应龙变回人形。梁父等人更是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接应。只见应龙此刻满脸鲜血,面目模糊,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狼狈不堪。梁父等人虽然身负重伤,但此刻应龙之伤却是更为严重,也不让应龙多说话,只是派人将应龙送回房间休息,之莱更是不顾自己伤势,勉力为应龙疗伤。 原来,那日祝回提出伪装黄帝一事。梁父却是突然想起一人,便是应龙。话说十余年前,轩辕黄帝便告诉梁父等人,说自己要漂洋过海,探索九州之外的广袤土地,若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之事,却是给了梁父一个千里传音贝!并嘱托说此千里传音贝只能使用一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轻易使用。而使用之后,便会有应龙前来相助。 这应龙一直以来皆是黄帝侍从,黄帝此番孤身出海,一行车架、天马皆是留给应龙保管。梁仪当即取出随身携带的千里传音贝,将事情原委跟应龙详细说了一番,应龙也知道事态严重,当即驾车赶来。故而祝回才能扮演这轩辕黄帝如此逼真,险些骗过蚩离。 战斗之后,整整数个时辰,梁父都是毫无休息时间,不断处理战后事宜。这扬州城城主晏龙阵亡,整个扬州城都陷入恐慌之中,梁父更是不得已出面稳定军心。中将士看见地主梁父出面,这才不再闹事。此番忙碌下来,竟是到了月上竿头的深夜。此时此刻,梁父方才得意闲暇下来,站在户外休息一阵,享受清新空气。 梁父回头看见之莱,顿时愣住,半晌方道:“应龙真神的伤势如何?”这之莱本是身受重伤,但为了及时救治应龙,却是不顾自身伤势,一直强行为应龙疗伤。也是一直忙碌道此刻,应龙伤势稳定之后,方才得以休息一下。 之莱也是抬起头,仰望星空,叹息一声道:“伤势却是稳定了,加上我特制的秘药,半月之内便能恢复如初,便是连个伤痕也不会留下。只是今日打斗太过激烈,体力消耗极大,此刻已是昏迷过去,估计明天便能醒来!” 梁父却是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今日多亏了这应龙真神,不然我们必定全部葬身于成山和蚩离手上!” 之莱面色一黯,长叹一声:“若不是我们托大,当应龙真神在扬州城内接应,三山神上也不会葬身于成山之手!”说罢又是长叹一声,扼腕不止。 原本在梁父众人的计划之中,却是让应龙真神躲在城内,想趁两边交战之时,从旁偷袭,看看能否活捉成山和蚩离二人。当然,此番计划却是在蚩离和成山识破祝回的乔装打扮之后才准备实施的,乃是一个备用之策,没想到仍是派上用场。而三山更是因此殒命。九州之上,如此便少了一位神级高手,如何能不让众人叹息呢? 梁父蓦地双拳紧握,牙齿死死咬住,竟是出“嘎嘣”之声,沉声怒道:“三山神上之仇,我定要让成山和蚩离两个恶徒伏诛!”说着一脸怒色,眼珠圆瞪。 之莱摇了摇头道:“三山神上定然不会白白牺牲!此仇我们却是一定要报的!”说着叹息一声,话题一转,道:“今日我们伤亡如何?” 这战斗结束之后,之莱便前去为应龙疗伤,对伤亡之事却是毫不知情,但是据战斗之时观察,也知道伤亡惨重。只见梁父脸色愈加阴沉,之莱更是知道不好。只听梁父叹道:“此番战斗,我们伤亡将士一万余人,其中阵亡五千将士,有一半乃是被应龙真神和蚩离、成山的打斗波及而亡。此外,此次阵亡仙人级高手十三人,真人级高手三十一人,出了这扬州城城主晏龙之外,皆是从泰山之上随我等一同前来的精英。此番,九州一半以上的精英豪杰,都是在这半月之内殒命,当真是我等过失!” 之莱闻言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伤亡竟然如此巨大,是在是出乎自己意料。当下不想多加谈论,却是问道:“对面的伤亡情况又是如何?” 梁父摇了摇头道:“据统计,蚩离、成山军队将士伤亡也在一万左右,但是高手的伤亡人数却是远远低于我们。据估计,对方真人级以上高手阵亡不到十人,而仙级修为以上高只死了两人!” 之莱一愣:“那两人?” “吴剑南和文贝!” 之莱叹息一声,无话可说。却听梁父突然问道:“你可见到祝回兄弟?” “祝回?”之莱一愣,“怎么了?战斗结束之时,我还见过他,应该不是阵亡才是,莫非找不到他人么?” 梁父点了点头道:“之前我也是看到过她,可是现在却是寻不到他人了,我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之莱面色一变:“不会吧!”话音刚落,却见门口踉踉跄跄跑来一个将士,气喘吁吁道:“之……之莱神上,这……祝回将军扛着一个人,急着要见你!” 梁父和之莱同时一惊:“他在哪里?” “就在城门的箭楼之上,祝回将军已是累的脱力,正在箭楼上休息,叮嘱我前来请之莱神上!” 之莱心中一惊,这祝回急着求见自己,莫非是身受重伤不成?当系和梁父对视一眼,同时向城门所在之处急冲而去。 两人冲到城墙之上,果然看见祝回气喘吁吁的靠在墙边,旁边躺着一人,黑夜之下,却是看不清楚。 梁父急忙道:“祝回兄弟,你怎么了?今日战斗结束之后你却是去了哪里?现在怎么搞的这副模样?” 祝回一抹脸上汗水,竟是连身子也懒得动弹,却是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道:“你看着这是谁?” 梁父和之莱皆是一愣,这地上之人却是背身对着众人,梁父和之莱上前一番地上之人的身子,皆是面色一变:“曲辰?” 祝回当下微微一笑,将事情前因后果跟二人仔细说了一遍。梁父和之莱听到祝回将曲辰救回,皆是惊奇不已。但是听到祝回说这曲辰竟是失去记忆,面色不由齐齐一变。 祝回却是道:“之莱神上,我知道你乃是九州之上有名的神医,能否看看曲辰兄弟是否可以恢复记忆?” 之莱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说着伸手拿起曲辰的手腕,凝神把脉。片刻之后,竟是“咦”了一声,转头对曲辰和梁父说道:“还是先将曲辰兄弟带回房间之中吧,他这病情有点古怪!” 祝回却是一愣:“什么古怪?” 之莱叹息一声,却是道:“先将他送回房间,我们再说不迟!”祝回点了点头,吩咐一旁军士将曲辰抬入房间之中。房外庭院之中,之莱、梁父、祝回三人却是肃然而立。 只听之莱道:“我方才探过过曲辰兄弟的病情,颇有些古怪!”祝回却是一愣:“怎么个古怪法?” 梁父叹息一声,在庭院之中来回踱了两步,却道:“若是我怕判断没错的话,这曲辰兄弟中蛊怕是已经有些时日了,现在已是中蛊已深。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已是被蛊虫吞噬的四分五裂,但似乎这控蛊之人为了保持曲辰的身体完整,可以将其体内的五脏六腑保存下来,但是中间产生了极多的裂痕,许多蛊虫便藏匿在这裂痕之中,起到一个连接血肉的功能。祝回兄弟你将曲辰体内的蛊虫驱除干净,既可以说是救了他,也可以说是害了他!他的脏腑却是失去这些蛊虫的连接,顿时变得四分五裂,若是不能有效医治,怕是不能活过三个月。而且他大脑之内也有不少蛊虫藏匿其中,吞噬脑髓,估计曲辰大脑之中与记忆有关的部位已是被蛊虫吸食干净,我想这也便是曲辰他失忆的原因所在!然而,最为严重的是……” “最为严重的是什么?”祝回原本听到之莱之言,心便不断下沉,此刻更是听到之莱说还有更为严重之事,心中顿时更是紧张无比! 之莱却是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最为严重的事,即使我有办法将曲辰体内四分五裂的内脏链接起来,也无法让他恢复记忆。而且他体内隐藏了极多的蛊虫之卵,这却是你“祝融神火”无法驱除的,若是等到他们破卵而出,也便是曲辰兄弟死期到了! 祝回一愣:“什么?莫非他体内的蛊虫卵无法驱除不成?” 之莱点了点头:“或许有办法,但是我却不知道!” 祝回心下一沉,绝望无比,莫非自己好不容易救出曲辰,却要眼睁睁的看他死去不成。脑海却是无数念头闪过,突然一惊:“或许他有办法!” 第九章 惊天之秘(上) 风声啸啸,蓐收拉着黄旭运气飞奔,顺着一条小道向上直冲,转瞬之间竟是到了这大殿顶部,只听“咯啦”一声,头顶之上的房顶顿时出现一个洞口,不待黄旭反应过来,蓐收却是淡笑两声,将黄旭身子一扯,竟是从这洞口飞出。 骄阳似火,烈日高悬,黄旭从这石洞之中出来,竟是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只听蓐收哈哈一笑:“旭儿,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黄旭放眼四望,只见此地在山顶之上,颇为眼熟,不由一愣:“这是……这是玄……玄丹山?” “不错!”蓐收点了点头,“你再看那是什么?”说着指向远方。 黄旭随着蓐收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一愣:“那……那块石头……不是……不是混沌凶兽所在的地方么?昨晚它不是从是石头之中蹦出来的么,怎么……怎么又变回原样了?” “不错!“蓐收微微一笑,“亏你还知道这混沌神兽!”说着是一声轻啸,黄旭猛地感到地面一阵颤抖,那巨石竟是又不住的颤抖起来。黄旭面色一变,知道这混沌凶兽又是要破石而出,不由惊恐的连连后退,却是被蓐收一把拉住。 蓐收哈哈大笑道:“不必害怕,不必惊慌,这混沌兽既然是我九幽神教之物,难道还会伤害你这九幽神教的少主不成?”说着便听到一声巨兽嘶嚎,巨石顿时迸裂,碎成无数块石头漫天飞舞。数百块石头以万钧之势向黄旭和蓐收所在之地冲来。黄旭面色一变,正欲躲闪,却见蓐收周身真气微微一涨,竟是将黄旭囊括在真气罩之内,碎石飞来,弹射到这真气罩之上,顷刻之间便碎为齑粉。 黄旭看得目瞪口呆,便是梁父等人,若是护体真气全开,也不过能将这些碎石弹开。但若是说能顷刻之间将这些飞石化为粉末,这份功力,便是梁父等人,怕是也无法比拟。想到这蓐收数百年前便已经是称霸一时的神级高手,和赤机子修为相若,而数百年后的今天,修为又到了什么样的境界,黄旭当真是不敢想象。 只见居室之中猛然出现一个巨大身影,身子浑圆,样貌似狗,正是混沌凶兽。只见这混沌凶兽向自己所在之地急冲而来,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却见这混沌凶兽身子猛地一缩,竟是不断变小,转眼之间,便成为一只形状大小如狗一般的动物,乖顺的伏在蓐收脚下,温顺的如同真的小狗一般。 黄旭顿时瞠目结舌,没想到这混沌凶兽竟是还可以随意缩小身形,当真是神奇无比。而这蓐收还能把这凶兽驯的如此服服帖帖,也是让黄旭惊叹不已。 蓐收一手捏着混沌脖颈后的皮毛,将其凌空抓起,混沌疼的“嗷”、“嗷”直叫,却是没有一点反抗的表现。蓐收笑道:“这混沌凶兽乃是我所养的宠物。怎么样,我九幽神教光是看门狗便是这上古神兽,实力如何,你可知道了吧?” 黄旭却是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这混沌凶兽二十年前乃是太虚所御使的凶兽之一,如今却是为何成为你九幽神教之物了?莫非这太虚也和你们九幽神教有关联不成?”黄旭心中思绪百转,却是想到其中联系虽然隐秘,但是还是可以窥其一斑。据黄旭所知,当年太虚功法高绝,驾驭上古四大凶兽,而自己所见的穷奇在凌若天处,但凌若天乃是太虚心腹手下,太虚将穷奇赠与凌若天无可厚非。而这蓐收若是和太虚毫无关系的话,这混沌又为何会在他手上?想着脑海中念头一动,这太虚功力极高,而蓐收也是如此,而在泰山顶峰传授自己“太虚剑法”的不是别人,正是蓐收,如此看来,这蓐收难道便太虚不成?这也便可以解释为何二十年前九州之上会突然冒出一个绝顶高手了! 黄旭越想越是肯定,不由脱口而出:“难道你便是太虚?” 这蓐收却是出乎黄旭意料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太虚,但是这太虚,我却是认识的。其中缘由,或许不久之后,你就会了解清楚,但我现在却是不能告诉你!” 黄旭一愣,没想到自己心中极为笃定的念头竟是被其一口否定,而且这蓐收心高气傲,对说谎之事极为不屑,而踏最后说自己到时候便会知道其中缘由,更是让黄旭大为不解。却是要了摇头道:“即便你有这凶兽帮忙,但毕竟不过是一头动物而已,能和九州之上无数豪杰相比么?而且即便这整个玄丹山下都是你九幽神教的地盘,又能装下多少将士,能和九州之上数百万将士相比么?” “笑话!”蓐收却是冷哼一声,竟是笑道:“你能想到的,我便想不到么?我若是真如你所想的那么蠢,早在数十年前便已经出来了,何必要隐忍的此时此刻?我只想告诉你,如今时机已是成熟,现在若是你肯帮我,也就是你的爷爷,将来必定能够拥有无尚权利和富贵,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说着竟是从腰间掏出一把极为锋利的匕,道:“这匕,乃是取北极万丈深海之下的寒铁所制,锋利无比,可以摧金断玉,九州之上,绝无任何兵器能让他损伤,而且,这匕之中还封有上古凶兽梼杌。;若是你肯帮助于我,我便将这匕和梼杌的解印口诀都一并送你,如何?” “北极寒铁!梼杌!”黄旭脸色惊变,这蓐收所说的两样东西都是极为珍贵之物,这北极寒铁乃是在北极万丈深海之下,要想取得,必须进入北极深海。这深海之中,不仅海水冰冷刺骨,还要承受万丈深海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再加上海底之内,幽暗无比,火光更是无法点燃,暗藏着无数海中凶兽,端的是险恶无比。便是神级高手下去,十有**也会一去不返。这蓐收竟然能得到北极寒铁,虽然只是炼制了一块体积极小的匕,但其珍贵,怕是九州之上没有多少物品能与其比肩了!而这梼杌更不用说,乃是跟穷奇、混沌齐名的上古凶兽,威力自是巨大无比。 黄旭没想到除了这混沌凶兽,梼杌說閱讀,盡在 竟是也在蓐收手上。莫非另外一只饕餮凶兽,也在这蓐收手上不成。而且这四大上古凶兽,每只都拥有堪比神级高手的实力,蓐收却是毫不怜惜的说要将这匕和梼杌赠与自己,毫无心疼之感,当真是不敢相信。而自己若是有了这匕和梼杌,便是遇到神级高手,也有一战之力了! 蓐收见黄旭愣愣出神,没有答话,却是微微一笑道:“怎么,不相信?”说着将匕拿在手中,年了几句口诀。只见这匕金光一闪,竟是传出一声兽鸣,只见这匕之中,出现一个巨兽身形。据古书记载,这梼杌“其状如虎而长,毛长两齿,人面虎足口牙,尾长一丈八尺”,黄旭仔细打量一一番,果与古书中的描绘相差无几。蓐收却是微微一拍掌,这梼杌竟是也呜鸣低鸣一声,原本数丈长的身子竟是急剧缩小,转眼间变成和混沌一般大小,颇为可爱。 只见蓐收将梼杌抱在怀中,竟是递给黄旭道:“怎么样?要不要抱一抱?” 黄旭一惊,连连摆手:“还是算了!” 蓐收却是笑道:“怎么样?对于这份礼物可是满意?若是你肯答应我,我这便将这匕和梼杌一并送给你!” 黄旭却是叹息一声:“你这分明是在逆谋造反,与那成山和蚩离又有什么分别。我乃是在九州之上的长大的普通人,当真不敢相信我竟会突然变成了你所说的九幽神教的少主,你的孙子!而且这礼物太为贵重,我又如何能收下?” 蓐收却是大手一挥,瞬间将梼杌收回匕之中:“无妨,你无非还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等时机到了,一切你自会知道。这匕,就当是我的见面礼,赠送与你,至于那梼杌的解印口诀,等你愿意帮助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说着身形一闪,黄旭便觉得腰间突然多了一个硬物,低头看去,蓐收竟然已是将这匕插在自己腰间。 黄旭一愣,没想到蓐收竟是不由分说的将这匕塞给自己,急忙将匕从腰间拿出,正欲开口推辞,却听蓐收道:“这个你便不要拒绝了,也是我的一番好意。若是你当真不想要了,你便将这匕丢了,我也是管不着!反正它现在已是属于你了!” 黄旭又是一愣,原本正准备将匕还给蓐收的手悬在空中,一时间不知道是伸出去还是缩回来:“这……” 蓐收却是哈哈笑道:“放心,区区一个匕加上一只梼杌,还到不了让我心疼的地步。你是我的孙子,送你点礼物自然是应该的。若是你肯帮助我,我定然还有更加好的礼物赠送给你!” “什么?”黄旭没想到这如此珍贵的礼物对于蓐收来说竟是不算什么! 第九章 惊天之秘(下) 蓐收脸色一变:“若是你不收下,便是看不起我!你还想不想见到你荃儿妹妹的?” 黄旭猛地心中一痛,想到这颜荃儿还在蓐收手上。这蓐收将颜荃儿关起不让自己探望,莫非想要以此为威胁不成?目前当真还不知道蓐收所说是否是实话,若是这蓐收不是自己的爷爷,那他要自己帮助于它,这又是有何目的呢?又是想到哪呗成山变成五行幽鬼的爷爷,此刻还生死不知,当真是心中疑团乱麻,隐隐之中也开始怀疑自幼陪自己长大的爷爷是否真是自己的亲人。 黄旭叹息一声道:“这匕属性极寒,而我是火属性体质,两者相克,怕是挥不了这匕的功效,还是算了吧,不要埋没了如此好的匕!” 这蓐收却是脸色数变了一下,惊道:“你是火属性体质?” 黄旭却是点了点头道:“不错,似乎还是火德之身,到底是真是假,我倒是不太清楚!” “不可能!”蓐收一脸的吃惊之色,“你乃是我蓐收的孙子,我蓐收乃是金族高手,你母亲也是,你怎么可能是火属性的体制,而且还是火德之身?”说着又是一惊,道:“是了,在那泰山比斗时候,你一直用的是火属性的功法,当时我还没有确定你是我孙子,但如今确定之后想来,却是极为奇怪,你怎么会这火属性的功法?” 黄旭一愣,却是道:“我乃是火德之身,修行这火属性的功法有何不对?” “不可能!”蓐收惊叫一声,却是身形闪动,瞬间便到了黄旭身边。黄旭不及反应,被蓐收一把捏住手腕。 蓐收捏着黄旭手腕把了一阵,先是“咦”了一声,面色陡然一沉,片刻之后,竟是又惊呼一声:“什么!”说罢纵声狂笑不止。 黄旭见这蓐收笑意癫狂,正待询问,却见蓐收满面喜色,开口笑道:“好,好,好得很!没想到你不但继承了我蓐收的金德之身,还是火德之身,竟是两德之身,这其中几率当真是小之又小,自古以来,怕是也不过三人能够像你这样身兼二德之身。” “金、火二德之身?”黄旭不由愣住,自己只是从祝回和赤机子处听过自己乃是火德之身,知道能成为五行之中一德之身已是极为罕见,如今却是听蓐收说自己乃是金、火二德之身,却是莫名无比。 记得祝回和赤机子跟自己说过,这五行德身需要体内一种真气极为纯正,而其他五行真气到了几乎没有的地步,方能称为五行德身。若是自己身具金、火两种属性,又是如何能成为这火德之身的?黄旭却是不知道,若是体内只有两种属性真气,而且这真气又是势均力敌,便可以同时身具二德。 黄旭想了半天,也是没有想通其中关节,无论如何也无法知道自己怎么会成为这金、火二德之身。正待出口询问蓐收,却见蓐收笑脸突然一收,面色陡然变沉,道:“不对,我察觉你体内有一种极为霸道的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旭没想到这蓐收也是察觉到自己身中剧毒,不由一愣,当下把中毒的详细情况说了一遍。这蓐收听罢,颇为吃惊。听到黄旭说这之莱也是束手无策的时候,却是哈哈大笑。 只听蓐收道:“没想到这过了数百年,九州之上竟是如此人才凋零,竟是连个懂医术的人也没有了!你身上的毒虽然极为霸道,但是也不是没有无法解除的办法!你且过来,让爷爷在仔细为你瞧瞧!”說閱讀,盡在 黄旭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世上的确有医治我体内剧毒的方法,而且我已经知道了!” “哦,那是什么方法?且说来听听!” 黄旭顿了一顿,道:“之莱山的万年血莲!” “笑话!”蓐收冷哼一声,“这之莱山万年血莲可遇而不可求,有的人在山中寻找百年也未曾找到。我看你若是没有有效药物医治的话,怕是只有一个月可活,想要找到这之莱山血莲,这和痴人说梦无异!” “什么?”黄旭脸色一变,这赤机子只和自己说之莱山血莲极为珍贵,但是却未曾告诉自己极难寻找,若是当真难以寻找,自己不是还是要毒身亡么?当下心中一沉,一时间慌乱无比。 蓐收看到黄旭慌乱之色,却是哈哈一笑道:“无妨,你这毒现在之人修为太低,解不了也是理所当然,如今我来给你解,自然是水到渠成!” 黄旭惊道:“莫非你能解?”转念一想,这蓐收乃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或许真是功力通天,能够解去自己身中的剧毒呢?想着便欲走上前去让蓐收探查自己身子。 突然一个声音从黄旭腹中传来,正是赤机子。只听赤机子哈哈笑道:“这蓐收果然还是一副心高气傲的嘴脸。若是他能帮你解了身上剧毒,我立刻消失在这世上!” “赤机子前辈!”黄旭听到赤机子的声音,大为吃惊。从刚才赤机子要求自己杀掉蓐收被拒绝后,便一直没有说话,此番却是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让黄旭极为吃惊。在心中不断呼唤赤机子,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黄旭听着赤机子的话,似乎对蓐收所说的能够医治自己体内剧毒之言极为不屑。 却见蓐收走上前来,拿起黄旭手腕,凝神把脉,片刻之后,却又是一惊:“你中的可是蛊毒?还是傀儡蛊?” 黄旭没想要蓐收一探之下,竟是能将自己所中之蛊说的如此清楚,不由吃了一惊,急忙点头称是。这蓐收却又是一声惊呼:“你可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却又被体内傀儡蛊所吞噬?” 黄旭一听,不由称神,没想到蓐收竟是连此事都能通过把脉探查出来,又是连连点头! 蓐收叹息一声:“难怪!没想道你机缘巧合之下能够碰到仙丹神果,但又偏偏被这傀儡蛊所吞噬,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暴殄天物?”黄旭一愣,“那些果子莫非很珍贵不成?” 蓐收却是点了点头道:“不错!本来你体内不过是中来傀儡蛊这种极为低级的蛊毒,但是你吃的仙丹被傀儡蛊吞噬以后,毒性陡然剧增,你体内的傀儡蛊虫更是被这毒液反噬的一干二尽,若是不珍贵,能有如此效果。你所吃的仙丹怕是比上这北极寒铁所炼制的匕还要值钱!” “什么?”黄旭一愣,在自己印象之中,这蓐收所拿的北极寒铁所制的匕已是最为珍贵之物了,除了这上古神兵“火仙尺”,便是玉石宝剑也无法与其相比,没想到蓐收却是说那些自己所吃的果子比这匕还要珍贵,当真是不敢相信。 黄旭正欲说话,却又是听到蓐收大声的惊呼:“不对!不对!怎么会这样?” 黄旭愣道:“又怎么了?” 蓐收面色一沉:“你身子之内后来似是又加入了一种蛊毒,虽然一段时间之内保住了你的性命,但实际上却是为你毒上加毒!” 黄旭心中回想,想起这蛊母长琴仙子曾有蛊虫为自己续命,这蓐收所说之事,必然便是此事。当下就长琴仙子为自己续命之事详细说了出来。 蓐收听罢脸色陡然转沉:“怎么会这样!若是这长琴仙子没有帮你续命,我今日自行便可以帮你解了这毒,没想到她竟是作出这等事来,这叫我如何是好?” 黄旭一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没有办法驱除我体内剧毒了?”见蓐收沉默不语,不由心中一沉,原本激动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却听腹中又是传来一声冷笑,“我说的果然没错!这蓐收不过是爱在嘴皮子上逞逞英雄,如是说到做,屁事都干不了!” 黄旭心中哀叹不止,知道这赤机子对蓐收敌意浓厚,如今失去了身体,无法向蓐收报仇,却是还要再嘴巴上骂上蓐收几句方才罢休。急忙在心中劝道:“赤机子前辈,我这体内剧毒当然不是这么好解的!这蓐收说要为我解毒,的确是没有害我之心的?” 赤机子冷哼一声,却是再也不说话。 蓐收一脸愁容,在山顶之上不住的踱着步子。走了片刻,竟是猛地转身,抓住黄旭的领子道:“不行,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子,而且还是不世出的身兼金、火二德的天才,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轻易死了!”语气只坚决,黄旭听了也是尴尬无比,只能挤出一个笑容道:“这……这个……蓐收前辈,你……你能抓得松点么?你……快勒死我了?” 蓐收一愣,才现自己出手过重,急忙将松手。黄旭却是捂着脖子,满脸涨红,大口的喘着粗气。 蓐收却是一把抓住黄旭的手,同时全身真气运转,对黄旭大喝一声:“走!” 黄旭被蓐收抓住,转眼之间便已是凌空飞起,大惊失色,急忙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蓐收却是哈哈一笑:“之莱山!” 第十章 之莱血莲(上) 日头正高,酷暑炎炎。 遥望远方,只见一座山头直矗云霄,高不可攀。山顶之上,白雪皑皑,遥遥望去,雾霭一片,在这群雾之中,尤其显得神秘迷人。 黄旭一阵晕眩的站立在这之莱山脚下,眼前的景致犹是历历在目。数月之前,凌若天便带着自己来到这之莱山,想要找之莱帮忙解去自己身上的剧毒,今日来此,却仍是为了解去自己身上的剧毒,倒是不知道这两次的结果是否会一样了。想到上次凌若天带着自己来此地寻医问药,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凌凝的身影。 黄旭叹气一声,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道:“旭儿,你休息够了没有?” 黄旭一愣,点了点头。原来这数日以来,这蓐收每日便带着黄旭赶路,除了吃饭和休息,一直都是把他扛在肩上,星夜赶路。这蓐收一路以来,竟是没有召唤出坐骑代步,一路之上运气飞奔,数万里的路程,竟是全部靠着双脚一路行来。然而这蓐收度之快,当真是骇人无比。便是自己吉光宝马全力奔跑,也难以和蓐收的度相比。一时间黄旭竟是想不出这度能够比得过蓐收之人,无怪乎其根本不用坐骑,而跑来。然而这数万里的路程,蓐收竟是没有露出一丝疲惫之态,黄旭心中惊叹,若是要支撑如此远的路程,那到底需要多少真气支持?而从西荒到这之莱山,更是只用了两日时间。这蓐收的真气,怕是要远远过普通的神级高手了! 黄旭每日被蓐收扛在肩上,颠簸不已,每次都是晕头转向,头晕目眩,甚至要吐上几回。蓐收每每看到,总是要嘲笑一番。 蓐收见黄旭点头,也不多言,竟是一拉黄旭,顺势又要将他扛起。黄旭连连摆手:“饶了我吧,这已经到之莱山脚下了,你便让我自己来吧!” 蓐收听了黄旭的话,愣了一愣,方才把黄旭放在地上道:“也好!我们走!“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向之莱山上走去。 黄旭跟着蓐收走了一段路程,却是现这路线并非上次凌若天来时所带之路,不由问道:“这是去哪里?““自然是去这之莱山顶峰寻找血莲?” “之莱山顶峰?”黄旭顿时愣住,抬头看了看耸入云霄的山峰,心中一寒。据传言,这之莱山山峰足有八千八百四十八丈,山顶白雪覆盖,极为寒冷,便是真人级高手到了这山顶之上,也是会被活活冻死。黄旭上次拜访之莱的住所,却是连一半都没有爬到,现在却是要去顶峰,不禁心中打了个突。 “怎么?莫非你害怕了不成?”蓐收见黄旭一脸惊恐踌躇之色,不由笑出声来。黄旭却是连连摇头,急忙辩解。蓐收却是头也不回,向这雪山大步走去。 温度骤降,寒意逼人。黄旭和蓐收走了两个时辰,已是到了这之莱山半山腰上。两人一路奔行,走到此处,突然现眼前景致一变。原本苍翠无比的树林顿时被一片白雪所覆盖,脚下积雪竟是逐渐厚了起来,踩在脚下咯咯作响。 黄旭打了个寒颤,运气祝融神火,将体說閱讀,盡在 寒意驱散。却是问道:“这血莲到底在何处?” 蓐收回头笑道:“怎么,才走了一半路程,便坚持不住了?这血莲乃是生长在之莱山顶峰之上,也只有之莱山顶峰的高度,才可能孕育出这天下奇绝血莲来。你可要知道,这血莲附有灵性,年代一久,便是成精也有可能,又岂是能让你轻易找的到的?不费翻功夫,不可能找到!” 黄旭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们走吧!” 寒风扑面,犹如利刃,挂的黄旭面颊生疼。没想到这之莱山顶峰的天气,竟是如此恶劣。两人在之莱山顶峰之上,一路探寻,已是过了数个时辰,仍是毫无所获。眼前更是白茫茫的一片,两脚踩在地面之下,便会深深下陷,压根辨别不出来方向和道路。 黄旭长长喘了一口气,吐出的气息转瞬间凝为冰晶。当下摇了摇头对蓐收道:“我们这般漫无目标的寻找,要找到猴年马月啊?” 蓐收却是回身狠狠瞪了一眼黄旭道:“这可是为你找救命药材,若是你不愿意,我们即刻下山,我便让你被这剧毒侵蚀而死,你看如何啊?” 黄旭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想知道是否有什么途径可以快找到这血莲的?我们这番漫无目的的寻找,那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啊?” 蓐收冷哼一声:“若是这血莲如此让你轻易找到,还称得上是万年珍奇么!”说着不理黄旭,自顾自的走开。黄旭一脸无奈,只能跟上。 两人又在这诺大无比的山峰之上徘徊寻找了片刻,黄旭已是饥寒交迫,浑身冻得僵直,饶是自己乃是火德之身,并且身怀“祝融神火”和“火尺五诀”,仍是无法忍受这无比巨寒。倒是蓐收毫不在意,丝毫不受寒意影响。 蓐收走了片刻,见黄旭步伐逐渐放慢,脸色涨紫,显然已是寒冷至极,叹息一声,伸过手来,顿时一股强大的真气源源不断的向黄旭体内涌来,将寒意清扫而空。“也罢,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会吧!”说着便运起真气,竟是将方圆数丈之内的积雪全部融化,露出一块干燥的地面来。 黄旭正欲坐下休息,却见蓐收面色陡然一变,死死盯住一旁的积雪。黄旭顺着蓐收所砍方向望去,只见融化了的冰雪边缘,竟是印出一个浅浅的脚印来。原本这脚印已是被冰雪所覆盖,此番蓐收融化了身边积雪,恰好把这雪层之中的脚印显露出来。 只见这脚印颇为巨大,留下脚印之物的五根脚趾岔开,跟普通人的脚印差别极大。黄旭不由愣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的脚印?” 蓐收却是拍掌大笑道:“甚好甚好!这乃是之莱山雪猿的脚印!” “之莱山雪猿?” “不错!”蓐收点了点头道,“如今我们总算不是盲目寻找了。这之莱山雪猿乃是一种成精了的精怪,只有之莱山上才有,而且数量极为稀少,而他们的任务,便是在这之莱山上看守、保护血莲!如今我们现了之莱山雪猿的脚印,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雪猿所在,再进一步找到血莲了!” 黄旭没想到这蓐收竟是知道的如此清楚,一下说出许多自己闻所未闻之事,正待开口说话,蓐收却已是真气运转,极为小心的控制这真气,将脚印之上的雪层融化开来。这蓐收此刻额头大汗淋漓,真气消耗极为巨大。这雪猿的脚印已是被积雪所覆盖,为了将雪猿的足迹显露出来找到方位,必须极为小心的将脚印之上的积雪化去,偏偏又不能损伤到这脚印的痕迹,这就要求对真气的掌控极为精妙,让是蓐收这等修为,仍是累的满头大汗。 蓐收随着显露出来的脚印一路前行,黄旭也是精神一振,跟随前行。两人缓缓前行,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这地面上的脚印豁然消失。蓐收更是面露诧色。两人抬头望去,只见眼前仍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白之色,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寒风呼啸,雪花狂舞,两人视线根本不能过十丈。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现在却是突然消失,大觉气馁。蓐收更是怒哼一声,真气狂转,无比强悍的真气顷刻间流露体外。方圆三丈之内的积雪顿时化为流水。黄旭更是被蓐收声势所吓,一**跌在地上。 只听“轰隆”一声,蓐收身侧不远之处,竟是有一块积雪塌陷下去,两侧积雪不住向出现的黑洞之中缓缓涌入。 蓐收和黄旭皆是一愣,急忙向积雪塌陷之处看去。只见这层层积雪之中,豁然出现一个黑洞,里面不住有风吹出,蓐收却是冷哼一声:“原来藏在这地底!”说罢竟是纵身一跃,向着这黑洞跳了下去。黄旭见蓐收跳下,当下也毫不犹豫的跳下这漆黑的石洞之中。 一进入这洞**,黄旭便感到自己的身子在急下滑,急忙伸手向两边抓去,想要找到可以借力之物,却是现这石洞两臂极为光滑,根本找不到借力的东西,只能任由自己急下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盏茶的时间,黄旭已是头晕目眩,忽然感到脚下传来一阵光亮,低头望去,只见脚下不远处竟是一片空地,亮堂无比,蓐收正满脸笑意的抬头看着自己。 不及多想,黄旭已是“嗖”的一声摔落下来,不偏不倚的被蓐收接住,放在地上。 方甫落地,黄旭便感到一股极为灼热的气息传来,不由一愣。放眼望去,只见四周火光憧憧,亮堂无比,炙热的能量从脚下传来。低头望去,却见脚下不远处一股股红色液体汹涌翻腾,不住的冒出气泡,远远看去,便知道温度极高。黄旭看到顿时脸色一变:“这里是?” 第十章 之莱血莲(下) 蓐收却是微微一笑:“我当真是没有想到,这之莱山山腹之中,竟是一座火山!” 黄旭愣了愣神,也是现了蓐收所说之事。这火山之上约莫十丈高的地方,从岩壁中凸出一块巨石,此刻黄旭和蓐收就是站在这火山口的巨石之上。滚滚热气从脚下不断传了上来。这黄旭乃是火德之身,对这热气本就具有极高的忍耐性,但饶是如此,即便自己真气全力运转来抵挡地下传来的热气,仍是浑身汗水不断滑下,浑身衣衫湿透。这蓐收倒是真气雄厚,丝毫不受影响。 黄旭奇道:“没想到这头顶之上还是冰天雪地,脚下却是一片火海。我看这岩浆的温度,恐怕起码也有数万度,若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必然连尸骨也无法找到!” 蓐收点了点头道:“不错,既然这之莱山乃是一座火山,而且看这岩浆的热度,必然还是一座活火山,按照常理而言,这火山口之上不应该有积雪覆盖。即便这之莱山地处极高,冰雪沉积,火山口上的积雪也不应该如此之厚,多少应该受到一些影响才是!” 黄旭看了看这脚底炙热的岩浆,却是突然想到自己下滑之时竟是没有感到丝毫热气,只有自己滑下到这山腹之中,方才感受到这股股热气。莫非这热气被某种东西隔绝,不能传上地面不成?黄旭想到此处,却是把心中疑惑说出。 却见蓐收向四周巡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定在一处,竟是纵声哈哈笑道:“我今日总算明白这血莲何意成为血莲了!原来竟是吸收了这岩浆的热度,长的如同鲜血一般!”说着朝那岩浆中心一指,道:“旭儿,你看!” 黄旭顺着蓐收所指的方向一看,却见这诺大的岩浆圈中央,赫然有一块突出的石头,石头之上,竟是长着一朵极为鲜艳的红色花朵。黄旭愣道:“这是?” “我便说这热气为何没有歪外泄,原来竟是全部被这朵红色花朵所吸走了!”蓐收哈哈笑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不就是你我二人千辛万苦所要寻找的之莱山血莲么?没想到它竟然藏在这如此隐秘的地方,若不是今日我们碰巧找到了这之莱雪猿的脚印,怕真是穷尽一生也难以找到。”说着真气运转,纵身狂笑道:“旭儿,你且看我如何把这之莱血莲取来!” 只见蓐收身形猛地一窜,便想这岩浆之中的血莲急冲而去。然而却是猛地听到一声猿鸣,只见一旁山壁之间,猛然窜出一只猿猴,向蓐收扑去。“之莱山雪猿!”这蓐收看见猛然间有野兽冲出,也是一惊,身形一滞,却是猛然换掌,向对着自己冲来的猿猴挥掌拍去。 眼看蓐收掌风已至,突然间又是从墙壁中窜出数条身影,度极快,转瞬之间已是到了蓐收身旁。蓐收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之莱山雪猿度竟是如此之快,怕是比上九州之上一些以度见称的凶兽,都要說閱讀,盡在 上许多。 蓐收见突然窜出好几只度奇快的之莱山雪猿,不知道到底实力如何,脚下又是滚滚岩浆,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掉入岩浆之中。到时候便是神级高手,也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场!当下不敢托大,急忙回身跳到黄旭身侧。 这些之莱山雪猿见蓐收转身,竟是身形窜动,有是回到岩壁中的石缝中,转瞬不见。黄旭却是一脸惊讶,抬头四望,才现这岩壁之上有许多缝隙,约莫着能人,没想到这之莱山雪猿竟是藏身在这缝隙之中,当真是大大出乎二人意料。 黄旭却是道:“我看这雪猿体型巨大,皮毛又厚,可以忍受的了之莱山山顶的寒冷倒可以理解,为何却能在如此高温的山腹之中活动自如呢?” 蓐收也是一阵沉思,想了半晌,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据我所知,这之莱山的雪猿本就是为了守卫这血莲而生,既然这血莲乃是生长在这岩浆中心,这雪猿能够在这高温中来回自如,也便可以理解了!” 黄旭点了点头,觉得蓐收之言颇有道理。只见蓐收却是身形闪动,瞬间又向这血莲所在之处冲去,大声喝道:“我再试试!” 果然,这蓐收一但向这血莲靠近,石壁之中的雪猿立刻冲出,而若是蓐收立刻回身,这些雪猿又是回到岩壁之中,反复数次,都是如此。蓐收却是笑道:“原来如此!这些雪猿的使命乃是保护血莲,若是有人扑向血莲,这些雪猿便会冲出阻挡,但若是一但退回,它们却不会在理会你们!” 黄旭连连点头,蓐收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好孽畜,便让我会会你们!”说罢身形竟然又是一闪,依旧朝着血莲所在之处冲去。 这些雪猿果然还是从石缝中冲出,向蓐收扑去。然而这些雪猿没有想到的是,这蓐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往后抽身,竟是大袖一挥,伸手向迎面冲来的雪猿抓去。这雪猿也是大为吃惊,身形一闪,以极快的度向一边冲去。然而这雪猿度再快,仍是比不过蓐收,却见蓐收大手一抓,竟是死死捏住雪猿的脖颈。整个雪猿足有一丈来高的身子便这般轻易的被蓐收抓在手里,只能不断的四肢挥舞挣扎。其他雪猿看见同伴被抓,惊叫出声,急忙飞身来救。 蓐收却是冷哼一声,笑道:“我还道是什么怪物呢!原来是一群废物!说着将手中捏着的雪猿扫了一圈,将逼近的雪猿全部扫开,顺势将手一松,只听”噗通“一声,这雪猿竟是径直跌入岩浆之中,竟是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叫出,便被烧为灰烬。 黄旭看在眼里,心中极为难受。这些雪猿攻击性不高,若是不主动扰血莲,断不会出来伤人,若是换做黄旭自己,便是说什么也不会杀了这雪猿的!然而此刻这蓐收乃是为了自己而找寻血莲,一切缘由皆是由自己引起,当下心中矛盾无比,愣在当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其他雪猿看见同伴被抓住丢入岩浆之中,顷刻之间化为灰烬,皆是怒嚎哀鸣,张牙舞爪的向蓐收抓去。蓐收凌立空中,真气膨胀,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畜生,也敢阻拦我?当真是活腻了!“说罢又是随意一抓,便抓到两只雪猿,随手扔到岩浆之中,化为灰烬。 剩下几只雪猿皆是面露惊恐之色,不住的在崖壁只见徘徊穿梭,偏偏没有一只敢上前来。这些雪猿极为灵性,对同伴更是极为义气,就算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之人的敌手,仍是没有一只雪猿逃离,都是怒目死死盯住蓐收。 黄旭也知道这些雪猿极有灵性,不忍杀掉,却是道:“蓐收前辈,还是不要杀这些雪猿吧!它们太可怜了!“蓐收听到黄旭喊话,“哈哈“笑了一声,却是道:“既然旭儿你都开口了,我又为何不答应呢?”说罢浑身真气一涨,竟是从身上散出好几条气刃,向雪猿所在之处冲去。只听“噗”、“噗”、“噗”、“噗”连声,便看见这数只雪猿顿时愣住不懂,头颅竟是齐齐滑下,顿时鲜血喷涌,染的墙壁一片通红,竟是和这岩浆之色成为一种颜色。 黄旭大惊失色:“你不是答应饶了它们么?如今又怎么出尔反尔,将它们都杀了?” 蓐收冷哼一声,笑道:“怎么,没有让这几只雪猿像前面几只一样被岩浆化为灰烬,难道不是饶了他们么?” 黄旭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竟是“你……你……你……”的指着蓐收,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开,看着远处倒下的雪猿的尸体,心中没有来的一痛。蓐收却是毫不在乎的道:“旭儿,你要知道,我此番来可是为了找着血莲为你医治身上的剧毒!若是不杀掉这几只雪猿。怕是会被他们一直扰,想要采到这血莲,当真要麻烦许多!” 黄旭叹息一声,知道蓐收所言没错,当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如此甚好!”蓐收一点头,身形便已经闪出,向着这血莲所在之处冲去。转瞬间便来到这长着血莲的石块之上,哈哈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旭儿,这下你的病有治了!”说着竟是伸手向这血莲拔去。 只见蓐收两手稍微使力,这血莲便破土而出。只见这血莲透体通红,偏偏这血莲的根部极为粗壮,便跟萝卜一般。蓐收哈哈一笑,纵身飞回,方甫落地,却是面色陡然一变:“怎么回事?” 只见原本鲜艳无比的血莲,转瞬之际竟然以疾枯萎,眨眼之间竟是已经变为一团枯草,萎缩成为一团,枯黄干燥,丝毫分辨不出这便是之莱山的万年血莲! “怎么会这样!”蓐收和黄旭脸色齐齐一变! 第十一章 岩浆凶兽(上) 只听脚下岩浆一阵剧烈翻滚之声出,岩浆迸射,猩红的液体漫天四射。这蓐收离得最近,转瞬间无数岩浆向蓐收喷涌而来。 蓐收面色一变,原本看着这枯萎的血莲愣愣出神,没有在意,等到这岩浆快要靠近,方才反应过来。只见蓐收足尖在这岩石之上轻轻一点,周身真气屏障猛然展开,将溅射而来的岩浆尽数弹开,身形犹如闪电,瞬间到了黄旭身侧。 黄旭一惊,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蓐收却是连连摇头,看着手中已是枯萎的血莲,满脸疑惑之色。正待开口说话,却听感到脚下地面不住的颤动,岩壁之上不住有碎石掉落,原本便沸腾无比的岩浆更是迸裂溅射。黄旭和蓐收原本在离岩浆表面十丈左右的高空,本来是怎样也溅射不到的,此番却是有无数滚烫无比的向着二人所在之处迸射而来。 两人面色同时陡变,这岩浆温度上万,若是沾上一滴,当真可不是说着玩的。黄旭当下真气运转,护体真气透气而出,只听“嗞嗞”爆裂之声不断,这岩浆砸在护体真气上,竟是腐蚀进来,余势不减,向着自己身体直冲而来。 黄旭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惊恐无比,蓐收却是猛地伸出一只手,将这岩浆挡住。黄旭惊出一声冷汗,正待询问,忽然听到地底之下传来一身沉闷的嘶吼之声,震得黄旭两耳嗡嗡作响。于此同时,原本便震动不止的地面竟是更加剧烈的震动起来,熔岩飞溅,蓐收只能一把拉过黄旭,将他护在身后。 黄旭脸色惨白,惊恐无比:“这是怎么了?” 蓐收面色也是一沉再沉,道:“血莲这种如此珍贵的宝物,我便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数只实力低微的雪猿看守,果然没错,这血莲竟是有护宝凶兽!” “护宝凶兽?”黄旭一惊,据传说,但凡天地间极为宝贵的自燃物品,都会有极为厉害的凶兽看守。黄旭犹记得在万兽谷中,自己服食了那树上的仙果之后,出现了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大鹏,只一招便将自己的坐骑穷奇抓死,如不是农伯及时救了自己,当真是小命难保。如今看来,那黑鹏的实力,便是那那身为上古凶兽的穷奇和混沌也颇有不及。 黄旭站在蓐收背后,两人皆是无路可退。两人下落之时乃是顺着那极为光滑的甬道落下,断然不可能原路返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脚下岩浆之中缓缓出现一个巨大身形。 黄旭见这护宝凶兽竟是从这岩浆之中蹿出,心下一沉。这岩浆少说也是有万度高温,便是换做穷奇和混沌,也不敢轻易去触碰如此炙热的岩浆。而这怪物竟是存活在其中,其恐怖程度自然不言而喻。說閱讀,盡在 便是活了数百年的蓐收,此刻也是满脸冷汗,神色紧张无比。 两人紧紧盯住岩浆表面,只见这岩浆之中,缓缓升出一个巨型的头颅来。 这头颅硕大无比,便是比上混沌和穷奇这两大上古凶兽,也大上许多。只听一声嘶鸣,黄旭更是身子一抖,几乎跌坐在地。方才这凶兽乃是在岩浆中吼叫,此番却是在空气之中,震动之大,自不可相提并论。 这巨兽身形缓缓升起,露出硕大的身躯来。蓐收看着这凶兽,脸色豁然一变:“火龙!”更是护着黄旭急忙向后连退几步。 黄旭听到蓐收说出火龙一词,更是惊骇无比。只见这火龙血口喷张,骇人无比。这龙类生物本来就是九州之上极为罕见的,而像祝回的坐骑双翼飞龙更不过是龙类的变种,根本称不上是真正的龙。而这火龙更是龙类之中品级极为高的五行龙类。黄旭却是没有看见扬州城中应龙与蚩离、成山一战,这应龙所化的兽身乃是五行土龙,怕是跟黄旭眼前的火龙乃是一个等级,威力可想而知。 蓐收脸色急变,也知道这火龙不好对付,当下回头对黄旭道:“一会我吸引住这火龙的注意力,你趁机寻找出路,逃出此地!” 黄旭闻言却是一愣:“我逃走了你怎么办?” 蓐收却是微微一笑:“若是打的话,我或许赢不了这火龙,但若是说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着竟是推搡了黄旭一把,黄旭只觉得怀中一硬,手中便多了一物。只听蓐收道:“好好收起来,关键时刻或能保你一条小命!”黄旭一愣,低头一看,蓐收给自己的竟是一块漆黑的石头,毫无光泽。黄旭不及多想,急忙将石头揣入怀中。 只听到一声巨大嘶吼,这巨龙身形猛地从岩浆之中蹿出,只见这火龙身形硕大无比,头上的一对双角寒光闪烁,一对肉翅巨大无比,身上的岩浆缓缓滑落,“嗞嗞”作响,升起无数烟气。 蓐收怒喝一声,“呔”的猛推了一把黄旭,将他推到这石壁边上,自己却是纵身而上,向那火龙直冲而去。 这火山口本来就极为狭窄,而火龙身形又极为巨大,堵在这里,便起码占了一半的活动空间,留给蓐收与其周旋的空间极其狭小。这蓐收却是不缓不急,真气澎湃,从容的避开火龙拍来的巨爪。 黄旭站在一旁倒是显得极为狼狈,这火龙一番动弹,声势极大,直让这岩浆漫天飞溅。黄旭被这岩浆逼得避无可避,只能运气真气硬抗,然而这岩浆瞬间便能突破黄旭的护体真气,向黄旭冲来。无奈之下,从怀中掏出火仙尺,想要挡住岩浆,没想到这岩浆方甫击到火仙尺之上,顷刻之间便被这吸入其中。黄旭大喜过望,没想到这火仙尺竟然能吸收岩浆,当下拿起火仙尺,四下挥舞,抵挡溅射而来的岩浆。 火龙怒吼连连,眼看身前之人不住的躲闪,自己却是丝毫拿他没有办法,恼怒无比。巨掌连拍,向蓐收狂抓而去。蓐收驱使依旧不紧不慢,从容避开。然而,蓐收方甫躲过一爪,突然感到身前一股极为炙热的热流传来,抬头一看,惊慌无比。只见这火龙竟是从口中喷出一道数十丈长的火焰,夹杂着滚滚岩浆,向蓐收直冲而来。 这火龙长期潜在这岩浆之中,所积攒的火属性气息怕是已经到了精纯无比的境界,这喷出的烈焰怕是连上古五族高手赤机子体内的真火还要炙热三分,蓐收如何敢硬接?当下身形猛闪,颇为狼狈的躲过一击,衣袂却是被烈焰擦过,顿时燃起熊熊大火,急忙用真气隔绝空气,方才把衣服上的火熄灭,一脸漆黑,狼狈无比。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火龙所喷出的火焰竟是重重砸在一旁石壁之上,顿时激起漫天烟尘,漫天弥散,便是连视线都全部遮挡住。 黄旭原本在手忙脚乱的抵挡飞溅而来的岩浆,顺便寻找出口。哪知道猛地一震剧烈摇晃,山摇地动,根本站立不住。黄旭更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拿着火仙尺的手顿时一松,只听“啪啦”一声,火仙尺顿时脱手,沿着地面翻滚而出。 黄旭大惊失色,飞身去抓,却仍是晚了一步。只见火仙尺竟是滑落到岩壁边缘,向地下岩浆直直坠去。 黄旭呆立当场,良久没有反应过来。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这上古神兵会从自己手上掉落到这滚滚岩浆之中。这火仙尺乃是上古火族赤帝赤机子的随身兵器,而这赤机子对黄旭而言更是亦师亦友,此番却是把赤机子最珍贵之物掉落在这岩浆之中,当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黄旭正值愣之际,却听到耳边传来蓐收的一声暴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逃!” “逃?”黄旭听到蓐收之话,方才醒悟过来,眼下这逃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抬头看去,只见蓐收此刻狼狈无比,被这火龙巨爪追逐,更是不是喷出无比炙热的火焰,让蓐收险象环生。 黄旭一咬牙,下定决心,知道若是再耽搁下去,怕要连累了蓐收。当下急忙起身,去寻找那逃脱之路。张眼望去,却看见方才火龙喷火所击中的石壁竟是露出一个大洞来,直直向上横亘了数十丈,威力之大,让黄旭咋舌不已。然而定睛细看,只见这大洞之后,赫然是一个小型甬道,看样子能够连通外界。 黄旭想到那之莱山雪猿,猜到这甬道必定是之莱山雪猿用来出入的,原本藏匿的极好,却是被这火龙一口火焰喷了出来。当下不敢迟疑,向这甬道直冲而去。 甬道之中极为狭窄,两侧极为光滑,直向上延伸,幸而坡度不大,不然黄旭决然无法爬上。真气狂运,飞也似的向上飞奔,脚下不住传来火龙的嘶吼之声,听得黄旭心惊不止。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黄旭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竟是有光亮射入,心中一喜,知道这出口到了,毫不犹豫,向着那光亮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第十一章 岩浆凶兽(下) 冷! 很冷! 黄旭方甫冲出甬道,来到外面,呼吸到一股寒冷之气,整个人顿时一愣,竟是现四肢完全僵住,不能动弹,竟是硬生生的倒在这雪地之中。 原来这黄旭本来在地下极为炙热的火山深处,又是被岩浆溅射,真气运转,体温极高,怕是不在百度以下。突然之间冲到地面,跟这之莱山山顶之上空气中的水汽一遇,瞬间凝结成冰,将黄旭全部裹住。黄旭也是没有想到此事,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黄旭此刻体内寒意侵袭,从极热又转到极冷,这样的滋味,当真比中蛊还难受,几乎便想双眼一闭,晕死过去。幸而黄旭性格极为坚韧,好不容易从火山腹中逃了出来,如何能轻易冻死在此地?当先“祝融神火”缓缓运气,慢慢的融化身上寒冰。 在这短短片刻之间,黄旭的身子已是陷入雪堆之中,远远看来,根不到人影。即便蓐收脱困而出,前来寻找自己,也不一定找得到。而周身血脉更是被寒冰凝固,流转极慢,真气运奇慢无比,若是想要破身上的寒冰,当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但眼下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真气缓缓运转,慢慢融化周身寒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片刻时间,黄旭便已经数次想要闭眼睡去,却是勉强撑了下来。忽然,地面之下传来一阵剧烈抖动,黄旭心中一惊,知道这火山腹中必有什么事情生,当下心中祈祷,希望蓐收不要出什么事情。毕竟这蓐收是为了帮助自己寻找血莲方才陷入险境的。 这身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黄旭只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的在这雪地之中滚来滚去,真气顿时一岔,胸口一闷,差点昏死过去。 只听“轰隆”“轰隆“连声巨响,只见地面猛地炸裂开来。雪花四溅,漫天飞舞,端的是奇美无比。然而黄旭却是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这美景。 黄旭只感到一股热气从地下传来,一道說閱讀,盡在 人影猛地从漫天雪花之中蹿出,接着便是一生巨大无比的怪物嘶鸣。“嘭”,碎石夹杂着雪花纷乱狂舞,火龙诺大的身子便如此出现在之莱山山顶之上。 这火龙方甫出现,之莱山顶原本奇低无比的温度顿时一升,黄旭心中一喜,急忙借着这火龙所带来的温度化解周身寒冰。 蓐收满面漆黑,狼狈无比,显然吃了不小的亏,但是起码身子完好无损,并没有受什么伤。黄旭看到此处,方才放下心来,安心融化周身寒冰。 “嗷!”火龙昂头嘶嚎不止,猛然来到这雪山山顶之上,原本火红的身子顷刻之间被一层薄冰所覆盖,显然极为不适,原本度奇快的身子顿时一僵,向蓐收拍去的掌风顿时慢了下来。 蓐收见状哈哈大笑,真气顿时一涨,向火龙直扑而去。这火龙见蓐收扑来,不由一愣。原本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攻击眼前之人,没想到他刻竟是向自己攻来。饶是这火龙乃是一头畜生,也愤怒无比,当下巨口喷张,一股炙热无比的火焰“轰”的一声从这火龙口中喷出。蓐收却是不避反退,真气鼓舞,向这炙热的火焰一掌拍去。 这火焰原本气势极盛,没想到方甫吐出,外围便被周围寒气所侵。这火龙本来便对这之莱山顶的寒气极为不适,火焰吞吐出来,威力已经小了很多,此番又是被寒气一侵更是弱了不少。这蓐收一掌拍出,却是没有拍在火焰之上,而是一掌雪地之中。只见这雪地之中猛地窜起一根巨大的冰柱,蹿向这直奔而来的火焰。 黄旭看去不由一愣:“这是什么法术?”在脑海中想了一遍,方才记起一式“点石成金”来!此番仔细看来,没想到这蓐收却是使用的此招。原来在南疆地**之中,自己与曲辰比斗之时,曾看到曲辰用过此招,此番蓐收使用出来,却是和曲辰所使的效果大相径庭。 这土层之中,本来就有许多土石,此番蓐收却是连包裹在外的冰雪一起吸起,炼为尖柱。表面看去仍是一根冰柱,里面却是用土石所化的金属,暗藏无限杀机。 只见这冰柱猛然窜起,竟是窜入这火龙喷出的火焰之中,硬生生的向前冲去,这火焰更是直被这冰柱分为两头,向一旁溅射开来,没有伤到蓐收分毫。 这冰柱却猛进,一直窜到这火龙眼前,方才察觉不对。但为时已晚,火龙想要闭上嘴是,冰柱已是窜入口中。只听“吼”的一声怒吼,巨口猛地一闭,竟是将这冰柱死死咬住,任凭蓐收如何催动真气,也无法再前进分毫。 然而这火龙却是猛地一声惨叫,张口向后急退,“轰隆”一声跌倒在地,溅起无数雪花,口中却是鲜血狂喷,原本雪白无比的地面顿时染上一片猩红之色。原来这火龙一口咬在这冰柱之上,却是没想到冰柱之奇硬无比的金属,一口猛地咬下去,牙齿全部迸裂,鲜血横流,饶是这头凶猛无比的火龙也难以忍耐如此的剧痛,当下狂嚎一声,竟是向后摔去。 蓐收纵声狂笑,欺身而上,从腰间猛地拿出一把宝剑。只见这宝剑红光一闪,猛然间现出无限光彩,竟是把黄旭的眼睛灼的生疼。蓐收身形猛动,如同鬼魅一般,身化长虹,向这火龙直刺而去。而所刺的方向,豁然便是火龙的眼睛。 这火龙度本来极快,但此刻蓐收所爆的度怕是比刚才和火龙游斗之时要快上十倍,想要躲时,已是来不及了。这火龙眼中更是流露出惊恐之色。 黄旭眼看这火龙便要被蓐收制服,心下大定,正谆谆专心运气将身上最后一点寒冰化去。这火龙出来之时的滔天热气便已经帮助黄旭化去了周身许多寒冰,此刻身上只剩下一点而已。 然而就在此刻,惊变突。只听“轰”、“轰”、“轰”连声作响,这蓐收和火龙中间之处突然产生了巨大无比的爆裂之声,雪花狂舞,风刮刺骨。只见这雪地之中猛然炸开一个大坑,从从“唰”的一声升起一道红光,带着无比炙热之气,转瞬之间将周围数十丈内的积雪全部融化。 蓐收看到如此惊变,脸色陡然一变,向后急退,小心翼翼的凝神观察,突然感到脚下一阵剧烈摇晃,似乎整个山都要垮了一般,放眼一看,只见四周不断有积雪滚落,声势竟是越来越大,当下心中一沉:“不好!要雪崩了!”这之莱山上积雪极厚,若是雪崩,当真是天崩地裂之势,饶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难以逃生。 于此同时,这从地下窜出的红光更盛,竟是猛地飞出一物,红光闪烁,端的炙热无比。黄旭定睛一看,只见这物品只有三四尺长,形状竟是一把尺子,脸色一变:“火仙尺!”这不正是自己跌落在岩浆之中的火仙尺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当真是大大出乎了黄旭的意料。 然而一念至此,却是现自己的身体猛然被一股巨力束缚,不能动弹分毫。身子竟是缓缓飞起,向那火仙尺所在的方向冲去。黄旭面上豁然露出惊恐之色,随着离那火仙尺距离越来越近,周身便越来越热。原本身上的冰块竟是瞬间便被这火仙尺的热力所融化,此刻黄旭浑身汗流浃背,偏偏不能说话,根本喊不出声来。 这火仙尺掉在岩浆之中,此刻怕是吸收了岩浆中最为炙热的能量,显露出骇人的火焰。这火龙看到火仙尺,竟是激动的嗷嗷大叫,却是丝毫不敢靠近一步,蓐收在一旁也是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转瞬之间,黄旭便被吸到这火仙尺的旁边。只见这火仙尺猛地光芒一闪,竟是向这黄旭的身子直飞而去,转瞬之间便冲入黄旭的身体之内,不见踪影。黄旭眼睁睁的看着这火仙尺冲入自己体内,只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一股澎湃无比的能量顿时充斥体内,五脏六腑方甫瞬间被这火焰侵蚀的一干二净,经过一番撕心裂肺的痛楚,黄旭此刻竟是麻木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之感。 蓐收站在一旁,看见这火仙尺竟是融入黄旭体内,不由愣住。又看见黄旭身上红光大作,似乎和那火仙尺融为一体,眼中猛地闪出一丝精芒。在抬头看那火龙,在一旁兀自张嘴高声嚎叫,却是身形一动,向黄旭所在之处直冲而去,哈哈大笑:“当真是天助我也!” 说着真气猛然运起,一掌竟是向黄旭拍出。黄旭看蓐收竟是向自己拍掌而来,也是大惊失色。却猛然听到蓐收向自己传音几句,还未自己听清蓐收说的到底是什么,已是被一掌拍中。 无奈黄旭此刻身体由不得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蓐收拍中,却是没有丝毫疼痛之感。然而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自己的身子竟是直直向火龙张开的血盆巨嘴中直飞而去! 第十二章 浴火重生(上) 心中狂跳,如坠冰窖! 若是自己如此这般的掉入这火龙口中,按其体内的温度来算,怕是要顷刻间被融化干净。然而此刻黄旭刚刚被那火仙尺所出的红光所包围,动弹不得身子,身没有丝毫感觉,当下无可奈何。黄旭对蓐收这番举动极为不解,他千里迢迢带着自己来到这之莱山寻找血莲,为的便是救治自己,然而为何现在却要把自己往火龙口中送去? 这火龙原本兀自嚎叫高鸣,似是看到什么极为兴奋的事情。突然看见黄旭身子散着红光宛如流星一般向自己冲来,顿时愣住,张开的嘴巴半天没有闭上。待反应过来,想要躲避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黄旭“嗖”的一声冲入这火龙的咽喉之中。 只见这火龙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嘴里“吼”、“吼”、“吼”的不停出呜咽之声,似乎极为难受。蓐收真气却是猛然上涨,飞身冲上,一掌打在这火龙的逆鳞之上。据传言,触龙之逆鳞者,必死无疑,然而蓐收这番打下,火龙不但没有反抗,竟是呜咽一声,身子轰然倒地,不住出极为痛苦的呻吟。 蓐收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微微叹息一声:“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了,虽然没有得到血莲,但此次却是要看你机缘了!”说罢抬头看着远处雪流滚滚,气势如虹,怕是不多时,便要将这蓐收和火龙所在之处淹没,心中一阵焦急:“小子,若是不度些,怕是你我都要埋葬在这雪海之中了! 热!炙热无比! 黄旭此刻心中丝毫没有别的念头,浑身上下都难受无比。原本方才火仙尺融入自己身体之时,已是感受到了无比的炙热之感,没想到此刻进入到了这火龙腹内,温度更盛!这火龙本来就是上古凶兽,按年龄来算怕是比混沌、穷奇、梼杌之流还要大上许多,又是常年潜伏在这炙热的火山岩浆之中,吸取精华,数千年积累下来,又岂是那火仙尺短短一段时间所吸食的能量所能相比的? 黄旭原本被火仙尺之内的能量侵蚀的已经麻木,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之感,然而此刻竟是感到无比剧烈的疼痛之感,四肢百骸都仿佛要被融化一般,脑海之中除了痛,还是痛! 突然,黄旭感到腰间一个硬物一动,竟是蓐收给自己的黑色石块。这石块猛地飞起,竟是突然散出一阵强烈的光彩,顿时将黄旭包围其中。黄旭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蓐收所给自己的石头如此神奇,在被这金光包裹之下,转瞬间便连疼痛之感也消减大半。忽然,这黑色石块飞到黄旭眼前,却是突然散出一阵异样的光彩。黑色石块之上,猛地出现了一个古体的“炼”字,黄旭看到,不由一愣。 脑海中却是突然浮现出蓐收在将自己拍說閱讀,盡在 这火龙腹中之前的数句话。原本黄旭根本没有听清楚蓐收在讲什么,如今却句的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黄旭微微一愣,这不是别的,乃是一种口诀啊! 炼兽决! 黄旭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黄旭之前在穷奇斋中曾经学过御兽决,乃是最为浅显的与野兽进行交流沟通,驾驭野兽的方法。然而此番这炼兽决却是要高级了许多,所讲的内容竟是如何炼化凶兽,化为兽身。 然而黄旭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只是下意识的念诵出脑海中的文字。这些文字就如同咒语一般,每念出一个字,黄旭便感到体内真气被抽取一点。随着这口诀的念诵,黄旭周身真气飞流转,转瞬间竟是不停地回旋盘绕,在小腹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涡旋,产生了无比的吸引之力,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吸引进入体内一般。 黄旭此刻终于有了知觉,却是觉得五脏六腑全部绞在一起,被一股极为恐怖的能量压缩挤压,这种感觉,便是把他放在拔舌地狱,怕是也无法与现在的疼痛感相比。此时此刻,黄旭浑身上下已是通红无比,脸色却是无比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浑身上下的水汽全部蒸殆尽,若是在外人看来,与干尸无异。唯独黄旭体内那不断流转的真气还证明黄旭还活着。 然而,在这无比巨大的吸引力之下,黄旭根本忍受不住,只能下意识的不停念出脑海中的口诀,几乎想要闭上眼睛。然而,脑海中更是不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黄旭:千万不能闭上眼睛,否则,便再也醒不来了! 寒风呼啸,轰鸣巨响。 蓐收看着从上方迅滑落的雪流,又看着在地面之上不住翻滚嚎叫的火龙,心急无比。若是再过片刻,雪流便要冲到此处,在如此巨大声势的雪崩之下,便是这火龙恐怕也是要被埋葬在内,偏偏自己此刻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火龙翻腾嚎叫,不住的拍打地面,引得周围雪花狂飞,大地震颤不止。 只听“轰隆隆”、“轰隆隆”巨响,蓐收眼看震动之势已是越来越剧烈,前方雪流已是呼啸而至,若是再不走,必然会被这雪流埋没。饶是蓐收修为通天,也不可能与这自然之力相抗衡。当下心中猛转,这黄旭还在火龙腹中,自己又不可能将体型如此巨大的火龙拖起,莫非真的要自己舍弃了黄旭不成?心下一声哀叹,想到自己竟然害了黄旭,一时惆怅无比,眼看不能再拖,只好运起真气,转身要走。 突然,只听那火龙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蓐收听到,顿时一惊,急忙回身察看,却看见这火龙的身形急剧缩小,转瞬之间便缩形大小。蓐收定睛一看,这哪里还是什么火龙,不正是黄旭么! 黄旭此刻赤身**,身无寸缕。衣衫早已是火龙腹中的热量焚烧殆尽。而此刻黄旭所趴的雪地之上,雪花竟是以肉眼可见的度疾融化,所化的雪水顷刻间蒸殆尽。地面竟是也是瞬间干涸,变得通红无比,不断的有烟气“嗞嗞”升起! 蓐收哈哈狂笑,身形却是毫不停下,向黄旭所在之处猛冲而去。而迎面的雪流已是轰然而至,若是蓐收慢上分毫,二人便要被同时埋葬在这雪崩之中。 然而值此危机关头,蓐收太神级高手的实力方甫表现出来。身形化作一道光影,度之快,当真是难以描述。眼看蓐收便要将黄旭抓住,然而方甫触摸到他的身子,蓐收却是猛地缩手,冒起丝丝烟气,饶是蓐收神级修为,身子坚韧无比,还是被黄旭身上的热气撩起一个极大的血泡。 “好家伙!”蓐收大笑一声,当下真气运转,将黄旭身上的热气用真气强行隔开,方才扛起黄旭,呼啸飞走。就在蓐收起身的一刹那,雪崩呼啸而至,险险从蓐收脚下滑过。蓐收却是周身真气流转,踏着雪浪,一路狂奔而去。 口干舌燥,饥渴难耐! 黄旭晃了晃脑袋,微微有了些知觉,却觉得浑身火烧火燎般的疼痛,喉咙更是燥痛无比,难以忍受,便是连声音也无法出。而自己身体之内,仿佛藏匿着什么东西,让自己感到颇为不适! 勉强睁开眼晴,身子轻微一扭,却是出了一点极为细微的声响。只听旁边一人笑道:“小子,你醒了!” 黄旭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蓐收。这蓐收此刻形容狼狈,一脸漆黑,浑身上下更是撩起数个血泡,看起来奇怪无比,饶是黄旭浑身疼痛无比,也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蓐收听到黄旭笑声,却是颇为尴尬的“咳”了一声,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木桶。“哗啦”一声,木桶中的水全部倾倒在黄旭身上。 黄旭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这桶水泼在自己身上,却是没有丝毫感觉。只听“呲啦”、“呲啦”、“呲啦”连声,黄旭身上不断的有水沸腾蒸之声出,一时间黄旭身体上空烟雾弥漫,情形诡异无比。 蓐收将水泼完,方才伸手往黄旭身上一探,终于是喘了一口气:“终于算是恢复正常了!为了把你体温降下来,我可是先将你浸在雪中了两个时辰,再用这冷水浇了你数百桶,方才让你体内回复正常!” 黄旭微微一愣,蓐收刚才浇水时黄旭已是张开嘴巴喝了一些,此刻倒是没有方才那么干渴了:“我到底怎么了?”此刻现自己四肢软,勉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然而却是现自己浑身**,没有衣服蔽体,脸色一红:“我……我怎么没有衣服!?” 蓐收“哼”了一声:“衣服?若是我方才给你穿上衣服,怕是早烧完了。你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在那火龙腹中烧完,如今没有把你烧死,已是你福大命大了,还指望有衣服穿?”说着依旧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黄旭身上。 黄旭此刻有了衣服蔽体,方才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第十二章 浴火重生(下) 怎么了?”蓐收微微一笑,“这当真是让我不知道如何说了!是说你福大命大,因祸得福呢,还是引火烧身,暗藏隐患呢!” “什么意思?”黄旭听这蓐收说的不明不白,大为不解:“我本来不是被你打到火龙的腹中了么?为何你要如此做?而那块黑色石头又是什么?‘炼兽诀’又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又为何会在此?那条火龙现在又在哪里?”一连串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 蓐收弯下身子,在黄旭身旁坐定,笑道:“你问了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 黄旭愣了愣:“那你一个个讲好了,我听着便是!” 蓐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血莲乃是无比珍贵之物,而这火龙便是守护这血莲的神兽!” 黄旭听到蓐收说血莲之事,心头不由一黯,二人好不容易在这之莱山上找到血莲,没想到一采摘下来,竟是瞬间枯萎,自己体内的毒该如何驱除?当下心中难受无比,将自己的想法向蓐收说出。 蓐收却是哈哈一笑,道:“你可知道这血莲为何会枯萎?不是别的,乃是这血莲根本没有长成,离了这岩浆,便失去了给养,所以也便枯萎了。你也不用惋惜,这血莲并未长成,即便没有枯萎,你用了也是没有效果!” 黄旭闻言又是呆住,没想到二人千辛万苦所找到的血莲根本无法医治自己体内的剧毒,哀叹一声,不再言语。蓐收却是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这是因祸得福!这潜伏在岩浆之中的火龙乃是天下一等一凶兽,便是那什么穷奇、混沌也颇有不如,如今成为了你的兽身,难道还不满足?” “你说什么?”黄旭满脸惊愕! 兽身,乃是修为到了极高境界之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起码也需要仙级修为,而自己不过是真人级的修为,想要收服这比之穷奇、混沌还要厉害的火龙,无异于痴人说梦,更别提将其炼为兽身了! 蓐收似是看出黄旭心中疑惑,道:“这一切,或许只能说是因缘巧合,也是你的际遇。这收服兽身,体内必须有足够的真气能量将兽身容纳进去,以你的修为,怕是刚收入这火龙的一只爪子,便会被火龙撑得暴体身亡。” 蓐收说着摇了摇脑袋,显出颇为不解的神色:“偏偏你不小心将你的那把尺子掉入了岩浆之中。我不知道你这把尺子从何而来,但我觉得十分熟悉,怕是上古的神兵。这尺子吸收了岩浆中的能量之后,不知道为何竟会进入你体内与你融合,但我却知道这尺子却恰好能够做这容纳火龙身躯的媒介!” 黄旭听那蓐收讲话,心中却是暗笑不止,什么眼熟?分明就是他数百年前的对手赤机子的火仙尺啊!没想到过了数百年,他竟是连这也忘了!然而黄旭方想到赤机子,心中却是一动。这火仙尺乃是赤机子之物,上面还附有不少赤机子的神识,莫非这火仙尺与自己身体相融,却是赤机子搞出来的不成? 当下一阵思索,也是不敢肯定。心下出声喊叫赤机子,也是没有丝毫回应。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难道这赤机子的神识已是被火龙或者火仙尺的的巨大能量侵蚀的灰飞烟灭了不成? 蓐收却是没有理会黄旭的表情,继续道:“我本来给你的那块石头,乃是北极寒铁,可以吸纳很多火焰能量,当时给你,却是没有多想,不过是为了让你防身而已。然而恰巧我闲暇之时曾经把这炼化兽身的口诀刻在这寒铁之上,没想到此番竟是能够用上!” 黄旭听到蓐收说出“寒铁”二字,心中不由一惊,没想到这长的极为不起眼的石头便是炼制了那锋利无比的匕的北极寒铁。而蓐收竟是随手就抛给自己如此大一块,无怪乎其对那个封印了梼杌的寒铁匕毫不在意。 蓐收继续道:“这火龙从极热的火山口冲到这冰天雪地之中,本来就实力大减,再加上与我一番纠缠,又被我所伤,当是实力最弱的时候,也是炼化兽身的最佳时机。就在那时你突然和那把怪异的尺子融合,当真是老天注定让你收服这火龙,我不过助你一臂之力,将你送到这火龙体内而已。” 黄旭却是问道:“你如此将我推入火龙体内,若是我没有炼化成功怎么办?”语气之中竟是有点气愤和恼怒。的确,这火龙实力强大,便是蓐收也不敢轻摄其缨,还需要借这自然地利之势,方能占到一点便宜,这黄旭不过是真人级修为,如何抵挡的住火龙体内的炙热能量,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火龙的食物! 蓐收表情猛地一变,竟是瞬间严肃起来,却听蓐收道:“连一只在最孱弱状态下的火龙都收服不了,还配做我蓐收的孙子么?”黄旭一下愕然,没想到他竟是说出这等话来,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蓐收继续道:“而且,这血莲已经无法医治你体内的剧毒了,若是想驱除你体内的剧毒,收服这火龙,便是最好的办法!” “什么?” “你所中的不过是蛊毒,属性为阴,而这火龙却是含有最为炙热的阳性能量,虽然你中毒剧烈,但与火龙所含的能量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你将火龙炼化之后,你们两者自然溶为一体,你的血液自然也会渡到这火龙体内,而这些毒血,却是伤害不了火龙分毫,而你血液之内的毒液被火龙血液冲淡,自然也便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了!” “真的?”黄旭面上一喜,却见蓐收摇了摇头:“你也不要高兴的过早。只有这火龙真正与你融合为一体,你体内的蛊毒才算真正的没有威胁。如今,你不过借助你体内的那把尺子维系你和火龙的兽說閱讀,盡在 身关系而已。你必须抓紧时间将那把尺内的火龙连化,真正成为你的兽身之时,才能算是解去了你身上的剧毒,在此之前,你却是有可能随时毒,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一旦作,却会让你痛苦不堪!” 黄旭听到蓐收此言,心中又是大馁,问道:“那要到何时,才能完全炼化这火龙?” “等你修为到了神级,便差不多了!” “什么?”黄旭顿时一愣,自己要到神级的修为,当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而且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跨越从仙级高手到神级高手这一道坎,当下灰心道:“那不是要和梁父神上他们一样的修为,才可以完全摆脱这蛊毒?” “梁父?便是那地主?”蓐收却是一哼,语气中颇有不屑,“我倒是忘了,你们现在的神级高手,要比我们那时弱上许多,怕是你修为要比梁父等人高出三分,才能完全炼化这火龙!” 黄旭听了背后一阵寒,想到赤机子也曾提起现在的神级高手远没上古五族之时厉害,起初不信,如今蓐收这番一说,却是相信了七八分。然而若是让自己修炼到修为比梁父等人还要高,对现在的黄旭而言,无异于痴人说梦。当下只能苦笑不已。 蓐收却是安慰道:“你也不必这番看低自己。你身兼金、火两德之身,千年难得,再加上有我教你,还怕修为不能突飞猛进么?莫说这神级修为,便是日后得道飞升仙界,也是大有可能的!” 黄旭听了叹了口气,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蓐收却继续道:“不过却也奇怪,你身为我蓐收的孙子,又是金德之身,偏偏休习的是火属性的功法,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我们金族的上古秘法才是。比上你这些垃圾的火族功法,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黄旭心中暗暗笑,这蓐收乃是金族白帝,更是火族仇敌,自然对火族功法看不上眼,须知道黄旭所炼的“火尺五诀”也是上古火族赤帝赤机子的功法,比上蓐收可是丝毫不差。当下道:“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 蓐收点了点头:“不错,当务之急乃是赶回玄丹山,不过我看你已是累了,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日!”说着转身要走。 然而方甫迈出两步,却是猛地一个回头:“旭儿,你可要记住了,你现在修为太低,连仙级都没有达到。千万不可逞强变作那火龙兽身,否则你必定被这火龙撑的暴体身亡。只有等你修为逐渐提升之后,起码也需要仙级修为,才能变为火龙兽身,即便你招出来了,你所能挥出来的实力怕是连这火龙真身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而且以你的修为,能够支撑变为兽身的时间实在太短。所以你以后要小心,切勿莽撞行事!” 黄旭一愣,没想到这兽身竟是有如此多的限制,看来必须得到了极高的修为,才能将兽身应用自如。黄旭正思忖这着,蓐收已是向前迈步走开,黄旭急忙跟上:“我们这是去哪里?” “自然是下山找个地方休息!莫非你想光着身子在这山上留宿不成?” 黄旭呆住,才想起自己不过是披了一件蓐收的外套,里面却是一丝不挂,脑海中却是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叫道:“等等!我知道一个去处! 第十三章 取舍难夺(上) 清风吹拂,树枝沙沙作响。枝丫之上,数只小鸟喳喳鸣叫。树影婆娑,璀璨的阳光照射下来,在地面上映出斑驳点点。 “啪啦!” 一声脆响,将树上的鸟儿惊飞。只见树林之中,缓缓出现一个人的身影。这人缓缓的踱着步子,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满脸忧虑的样子。只见这人走了几步,停在一棵树下,颇为丧气的叹了一声,竟是极为恼怒的狠狠拍在身侧的巨树之上。只听“轰隆”一声,这树竟是被一掌拍断,缓缓倒地,激起了漫天的烟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这人出极为不甘的嘶吼之声,“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随后听到“啪啦”、“啪啦”几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便看见后面慢慢走上来一个人,走到坐在地上之人的身边,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世上的事情,记得未必比忘记好。你这般执着于此,又是何苦?或许等到时机成熟,一切便自然想起来了!” 这坐在地上之人却是长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前辈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隐隐觉得我忘记的是极为重要的事情!若是耽搁了,怕是后果极为严重!” “哦?”这说话的老者却是微微一笑道:“重要又如何?不重要又如何?能让你记忆恢复么?你这样每日苦恼,又有什么用呢?” 坐在地上之人摇头苦笑:“前辈所说的我又如何不知道?但是我若不每日仔细回想,怕是连记起来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老者却是叹息一声:“也罢。老夫是解不开你这心结了,只望你切勿因此积郁成疾病,伤了身体才是!”这坐在地下之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正待向这老者行礼,却是猛地听见天空之上传来阵阵闷响,如同打雷,竟是“轰隆隆”有越来越大之势。猛地惊奇,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山顶之上,雾气翻滚,雷鸣轰响,远远看去,也是感到声势惊人。这老者面色陡变,惊道:“莫非这山上雪崩了不成?” “雪崩?”坐在地上之人猛地一惊,“这好生生的,怎么会突然雪崩了?” 这老者却是微微一笑道:“这倒不必担心,这之莱山的顶峰距离我们这里,怕是有三四千丈的距离,便是这山塌了,也妨碍不到我们什么!我不过是看着之莱山常年极为平静,突然雪崩,却是担心出什么事情了!” 原本坐在地上之人正待说话,却是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童声喊道:“曲辰哥哥,这满林子的鸟都漫天飞起来啦,陪我去抓鸟儿去!” 原来这说话的二人,正是曲辰和之莱。 曲辰听到那童声,回过头来笑道:“丹妮儿,你又不听你爷爷的话好好看书了!” 丹妮儿迈着小步子走上前来咯咯笑道:“这书有什么好读的,那些药方我看一遍便全部记下来了,要不然我背给你听听?” 曲辰却是哈哈大笑,走上前来,将丹妮儿抱在怀里:“我知道你聪明的紧,但也不能偷懒哦!也罢,我便陪你去抓几只小鸟来玩!“丹妮儿听了欢呼雀跃,兴奋不已,之莱捋了捋胡须笑道:“也罢,曲辰兄弟,你先陪着丹妮儿去耍吧,老夫我就不参合了!“说着晃着身子缓缓躲开。 丹妮儿哧溜一声从曲辰身上滑下,拉着曲辰跑,来到一处树林间,果然看见林中漫天的鸟雀飞舞,极为壮观,叽叽喳喳的聒噪不已。曲辰想了半晌,也是没想明白这些鸟儿何以至此。丹妮儿却是雀跃道:“曲辰哥哥,我要那只……那只……还有那只!”说着手指向空中,不停的挥舞着两条纤细的小胳膊。 曲辰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两身:“好,丹妮儿你等着,我这便把它们抓来给你!”说着真气运起,便欲翻身飞上。 忽然,一道人影一闪,原本就凌乱无比的鸟群顿时变得无比混乱,群鸟扑翅狂飞,羽毛纷落。只见一道人影在空中窜飞数下,转眼间又到了曲辰丹妮儿面前。这来人伸出两只手,手里却是丹妮說閱讀,盡在 儿方才所点的几只鸟,微微一笑道:“丹妮儿,这可是你要的那几只鸟?” 丹妮儿定了定神,朝眼前的人看去,不由一愣:“漂亮姐姐!怎么是你?” 凌凝微微一笑,走上前来,将手中的鸟递给丹妮儿:“怎么,不欢迎我么?” 丹妮儿却是小嘴一撅,接过凌凝递过来的鸟儿道:“怎么上次那个欺负我的大叔没有来?”凌凝笑了笑,知道这丹妮儿所指的乃是凌若天:“怎么?你还想让那个大叔欺负不成?” 丹妮儿连连摆手,盯着凌凝看了半晌:“那个大个子怎么没来?我记得爹爹说他最近可是要来看病的!” 凌凝知道这丹妮儿所指的乃是黄旭,不由愣道:“怎么,他还没来么?” 丹妮儿嘴巴翘起老高,颇为不耐烦道:“他不是和你一起的么,你怎么反而问起我了?” 凌凝叹息一声,一旁的曲辰开口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凌凝从上到下打量了曲辰一眼,咯咯娇笑两声:“好俊俏的男子,怎么这些日子九州上出现了这么多的俊哥?”说着眼光从上到下扫了曲辰一眼,仿佛将他浑身看穿一般。 曲辰面色顿时一红,颇为尴尬道:“我叫曲辰,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凌凝扭了扭纤细的腰肢:“既然你告诉我了,我也便告诉你好了!你可要听好了,漏了一个字,本姑娘却是要找你的麻烦了!” 曲辰连声唯唯诺诺的应承下来,却听凌凝道:“本姑娘叫做凌凝!” “凌凝?”曲辰念了两声,又道:“不知道姑娘来这之莱山想要干什么呢?” 凌凝款款走上几步,绕着曲辰的身子走了一圈道:“我若说我是来找我的情郎来的,你信也不信?” “情郎?”曲辰愣了一下,抬头一看,却见凌凝眼带媚意,笑靥盈盈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一慌道:“这之莱山方圆数万里,鲜有人至,若是姑娘想要找情郎,怕是找错了地方了!” 凌凝芊芊细手微抬,指着曲辰媚声道:“我找的,不就是你么?” “这……”曲辰听到凌凝的话,顿时一慌,面红耳赤,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凌凝看到曲辰的表现,顿时笑得花枝乱颤,曲辰这才知道凌凝是在戏耍自己,又是一脸的窘迫之色。 丹妮儿却是拍手笑道:“漂亮姐姐,我可是知道你的情郎是谁!便是那个大个子对不对?” 凌凝听了丹妮儿的话,愣了一愣,脸上却是露出恼怒之色:“你一个小孩子乱说什么!” 曲辰听了倒是不明所以,仿佛眼前的这位叫凌凝的女子和丹妮儿极为熟稔,问道:“丹妮儿,你说的大个子是谁?” “大个子便是大个子嘛!”丹妮儿咬着嘴唇想了一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不由抬头看天,却是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指着远方道:“这不就是那个大个子么!” 凌凝和曲辰同时愣住,顺着丹妮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奔来两个人,凌凝凝视一阵,面色一变:“果真是他?”这飞来之人,除了黄旭和蓐收,还能有谁? 曲辰却是看着来人,觉得颇为眼熟,但却根本记不起来到底是谁,倒是心里升起一股极为亲切和熟悉的感觉。不由问道:“他是?” 凌凝看着远方奔来之人默默不语,丹妮儿却是极为欢快的插话道:“他么?不就是漂亮姐姐所说的小情郎么?” 只见远方奔来之人已是近了,这在前面的乃是一个青年男子,看见这在场中人,原本飞奔的身形顿时停住,呆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愣愣道:“蛆虫?蛆虫!真的是你么?”说着一声惊呼,竟是朝曲辰飞奔而去。曲辰已是没有反应过来,被其一把搂在怀里,当即不知所措,颇为尴尬。 倒是旁边丹妮儿一声脆笑:“大个子,当真是不害臊,光着个身子便在这里和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当真是羞死人了!” 黄旭听到丹妮儿的话,愣了一愣,方才醒悟过来,想到自己浑身**,不过是蓐收的外套披在身上,挡住要害部位,浑身大部分却是坦露在外,一时大为窘迫。抬起头来,看见一旁凌凝脸带红晕的看着自己,更是吱吱呜呜道:“凌……凌小姐!你……你怎么在这?” 凌凝倒是颇为大方的娇笑一声,从上到下的打量黄旭一圈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黄旭看着凌凝扫视自己,不由大为尴尬,用手不自主的捂着自己的要害之处,更是惹得凌凝花枝乱颤。 曲辰也是不忍看到黄旭如此窘迫,急忙脱下的衣服,披在黄旭身上。黄旭此刻颇为狼狈,面目漆黑,头凌乱,即便黄旭极为不在乎形容,看见凌凝在场,还是不由的理了理头。 凌凝看着黄旭的样子,娇笑不止,正待开口打趣两句,却是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道:“原来是小凌子的丫头,竟然长的这么水灵? 第十三章 取舍难夺(下) 凌凝呆立当场,回头看去,竟是和黄旭一同奔行而来的老者。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黄旭身上,倒是忽略了这老者,此刻这老者插话,方才想起还有这位老者。而这老者,不正是蓐收么! 凌凝愣了半天,才想明白这蓐收所指的“小凌子”便是自己的父亲,见这老者面色威严,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流露出极为强横的气息,当下心中一凛,恭恭敬敬道:“不知道前辈是?可是认识我父亲?” 蓐收见这凌凝突然变了性子,对自己极为尊敬,也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小凌子,怎么会不认识?便是你凌凝这名字,也是老夫我取的?” “什么?”凌凝顿时愣住,露出极为诧异的神色,“莫非你是……” 凌凝话未说完,却是被蓐收一语截住:“不错,我便是你所想的那人!” 凌凝似是意识到什么,知道后面的话不宜说出,急忙打住,却是问道:“不知道前辈前来此处,是为了干什么?” 蓐收笑了笑,指了指黄旭道:“和你一样,不就是为了他么!” 凌凝脸色一红,正待出口反驳,却是突然听到一旁传来一声惊呼:“蛆虫,你当真不认识我了?我是蝗虫啊!”这声音乃是黄旭喊出,声音极大,顿时吓了众人一跳。 众人回身望去,却是看见黄旭一脸诧异的神色,满脸竟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双手按在曲辰的肩膀之上:“蛆虫,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么?还有在那南疆之中,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并肩作战,面对上万蛊尸……”说的激动无比,动情之处竟是双手隐隐颤抖,声音更是喑哑不已。 曲辰却是一脸疑惑的神色,叹了口气道:“黄……黄旭兄弟,应该是这么叫你吧?”见黄旭点了点头,方才继续道:“我也感觉到我们似乎极为熟稔,好像见过一般,但是我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我当真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我也知道我是失忆了,若是我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你也可以找个时间仔仔细细的告诉我!” 黄旭闻言,呆呆的立在场中,半晌都没有讲话。众人看着黄旭满脸诡异的表情,一时无人出声,唯有丹妮儿手上的鸟儿不时叽叽鸣叫两声。 曲辰见黄旭愣愣的看着自己,也是十分局促:“黄……黄兄弟?” 黄旭听到曲辰说话,猛地惊醒过来,却是喊道:“之莱前辈在哪里,我要见他!” 夜凉如水,这之莱山的夜晚和白日的差别极大,白日之时还酷热无比,到了晚上确实要忍不住打个寒颤。 山林间的一片空地之上,两人并排而坐,仰望苍穹,不时传来欢声笑语。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曲辰和黄旭。 白日之时黄旭找到之莱,却是问清了曲辰的病情。当得知曲辰失忆之症怕是难以治好的时候,不由大为绝望。蓐收也是替曲辰把脉看诊,得到的也是如此结果。倒是曲辰极为大度,认为自己能够逃脱一死已是万幸,自己所忘记的让黄旭一一告诉自己便是。 黄旭心中感慨万分,但也无可奈何。这蓐收知道黄旭劳顿无比,却是没有让他多话,先安排了黄旭去休息。黄旭也确实是劳累难当,回到房间之中便沉沉睡下。这一睡便是到了晚上,一起身便拉着曲辰,来到月色之下,跟他讲起两人相遇相识的故事。 曲辰在南疆时候的遭遇祝回等人已是尽数告诉了曲辰,但是在南疆之前与黄旭相遇的故事,却是没有与他讲过。黄旭此番娓娓道来,曲辰也仔细聆听。待到讲完之时,已是月挂中天,进入深夜了。 曲辰笑了笑道:“蝗……蝗虫……我以前应该是这么叫的吧?”见黄旭极为高兴的点了点头,方才继续道,“虽然我已是记不起之前的事情,但许多事情听你说来,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当真是亲切的很。我现在唯一觉得可惜的便是我似乎忘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黄旭笑了笑,双手枕在脑后,遥望星空道:“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如今你还活着,便是天大的恩赐。我现在在想,既然我身上的剧毒暂时危及不到性命,你也是安然活着,当真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起来,不再牵涉这九州的事情。我在短短数个月的时间之内,已是经历无数生死,对九州之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事已是厌倦了。可惜现在九州局势如此之乱,荃儿妹妹更是在那蓐收手中,还莫名其妙的说我是他的孙子,想要脱身却是不可能了!”说着竟是想起身为成山五行火鬼的“爷爷”,也不知道他說閱讀,盡在 现在怎么样了,又能否将他救出。 在今日白天,之莱已是向黄旭说明了九州之上的情况。扬州城一役,成山、蚩离和梁父双方两败俱伤,一时都是无力再战,双方回到各自领地,偃旗息鼓,休养生息。短时间之内怕是不会有什么大的战役。至此,成山、梁仪二人占领了西北柱州、正南卬州、西南戎州、正西兖州四州,跟梁父、之莱、琅琊三人所统御的剩下五州对峙,割据之局赫然形成。 七月初七,泰山惊变,九州豪杰折损近半。扬州城一役,阴主三山殒命,梁父等人惨胜,九州豪杰又是死伤惨重。持续了数百年的统一之局顿时被打破,令梁父等人皆是嗟叹不已。 之莱见一时不会有战事,也是抽身回到之莱山安心养伤。顺便布置所统御之地的兵将防御,以免成山、蚩离趁其不备,突施冷箭。 黄旭听到之莱讲完这近几日九州之上所生的事,不由喟叹辛酸。听闻这三山殒命,更是惊悲交加,对成山和蚩离恨得咬牙切齿。想到自己以前对蚩离可谓敬佩、景仰到了极致,如今却是现他乃是极为阴险狡诈之人,心中更是波涛起伏,难以平息。 曲辰听着黄旭言语,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黄旭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现脑后出现一道柔长的身影,抬头看去,不由愣住:“凌……凌小姐!” 凌凝看着黄旭,咯咯笑了两身,却是走到黄旭旁边,用手拭去地上的灰尘,也是俯身躺下:“我的小情郎,这么好的月色,竟是没有想到喊我出来一起欣赏,当真是让我伤心煞了!” 黄旭听到凌凝喊出“小情郎”三个字,面上顿时一红,曲辰更是直接“噗嗤”笑出声来。黄旭局促半晌,方才道:“凌小姐!”话一出口,又是被凌凝的话语打断:“什么凌小姐!叫我凝儿便是了,小情郎,我们可有那么生分么?” 黄旭闻言又是愣了良久,这凌凝自从自己进入“圣兽斋”以来便对自己极为暧昧,但是其中有何缘故黄旭当真是不知道,当下吱吱呜呜了半天才道:“凌……凝儿,你这次来之莱山,是为了什么?” 凌凝捂嘴笑道:“我可是专门为了你而来,难道你不知道么?” “我?” “不错!我知道你身中剧毒,必定要前来这之莱山寻找血莲,故而特地赶来此处,没想到我前脚刚到,后脚便遇到你了!当真是巧的紧呐!” 黄旭被凌凝这番一说,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向一旁曲辰看去,却见他脸庞别向别处,竟是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更是让黄旭无比窘迫,想了半晌:“凝……凝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想到这凌凝脸色倏地一变,很肃然的对黄旭道:“我爹爹吩咐了,十日之内你务必回一趟圣兽斋,说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说给你听!” “什么事情?” “这我便不知道了,你还是回去问爹爹吧!” “哎!”黄旭哀叹一声,摇了摇头,“此刻我身上剧毒未解,蛆虫又是失去记忆,好不容易找到的血莲也是瞬间枯萎,九州之上纷乱又起,也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我,当真是前途渺茫啊!”说着又是转身对曲辰道:“蛆虫,若是你能恢复记忆,讲出这成山有什么极为机密的事情,我们若是能趁其不备,抓住其软肋,将他一网打尽该是多好!可惜你现在记忆难以恢复,唉……” 曲辰也是哀叹一声,正待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谁说他的记忆难以恢复?依我看,只要找到一株之莱山血莲给他服下,他便什么都记得了!”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蓐收,急忙起身行礼,黄旭却是问道:“这血莲乃是驱毒之物,为何又能让蛆虫恢复记忆?” 蓐收缓缓走上前来,打量了曲辰一番,笑道:“这血莲的确是驱毒之物。但这位小兄弟失忆不也是中毒所导致的么!” 黄旭心中一惊,是了,这曲辰乃是身中蛊毒,所以才导致失忆,归根究底仍然是中了毒,若是服下驱除百毒的血莲,多半可以找回记忆。但想到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血莲依然枯萎,不由大为气馁:“可是这血莲都已经没了,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呢?” “谁说没了?”蓐收呵呵一笑,:“你们眼前,便有一株!” “什么!”黄旭、曲辰、凌凝听到此言,竟是齐齐出一声惊呼! 第十四章 身世扑朔(上) 蓐收神秘一笑:“怎么,你们不信我?” 凌凝却是站起身来笑道:“我信!” “哦?”蓐收眼睛一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之态。只听凌凝道:“这血莲不仅有,而且还是成形已久,极为贵重的血莲,怕是万年也不过有此一株。” 黄旭和曲辰听到此言,皆是愣住:“这成形血莲还有品质高低之分?不是都能够驱除百毒么?” 蓐收看了凌凝一眼道:“凌丫头,你知道的可不少嘛!都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吧?”见凌凝点头,方才继续道:“很好,那便由你来向旭儿解释吧!” 凌凝点了点头,想了片刻道:“那我便实话实说了,其实,那丹妮儿,便是一株成形的之莱山血莲!” “什么!”黄旭和曲辰齐齐变色,对凌凝所说的话皆是不敢相信,“这丹妮儿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血莲?莫非是妖精不成?” “不错,便是妖精!”凌凝叹了口气道:“这血莲极具灵性,如果吸收了足够的天地灵气,便可以幻化成各种形状!这与我们所说的羽化成仙也是一个道理!” 黄旭顿时愣住,仔细回想一番,才现有不对之处。自己初遇丹妮儿之时,他便如同会隐身一般,郑磊和自己无论如何也捉不到他,最后还是凌若天出手,方才将他捉住。而这丹妮儿更是称之莱为父亲,若是按之莱的年纪算来,也不该有如此小年纪的孩子。起初倒是没有想什么,但现在想来却是疑点重重,越想越是不对。 凌凝继续道:“上次来的时候,我爹爹便已经看出这丹妮儿乃是血莲所化,只是碍于之莱前辈的颜面,没有说出。此番却是知道你若是再不医治,必定身亡,所以让我带来这个消息给你,至于之莱前辈肯不肯答应,就看你的能力了。谁知道你另有奇遇,竟是化解了身上剧毒!” 黄旭听凌凝说完,便是不想相信也难,当下回过头问蓐收道:“凌小姐所说的……是真的么?” 蓐收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不错!” 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齐声道:“之莱前辈!” 之莱迈着步子,缓缓走上前来,扫视了众人一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不错,凌小姐所说的话一点不假,这丹妮儿正是之莱山血莲所化。这之莱山血莲极有灵性,吸食天地精华日久,便有可能脱胎换骨,转为人形。十余年前,我偶然之下在之莱山上现一株血莲,便将其带回家中养殖,那想这血莲到竟是能化为人形。起初得知之时,也是吃惊无比,后来却是将丹妮儿留在身边,一直作伴!” 之莱说完,抬头看了看星空,长长叹息一声:“这丹妮儿与我朝夕相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有如何愿意将这丹妮儿拿来做药呢?”说着又摆了摆手,回身看着黄旭:“起初你来的时候,乃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我自然没有必要救你。而这凌若天,我与他虽然认识,但交情尚且谈不上,反而还是敌人!”黄旭对此也是知道的,凌若天所在的“圣兽斋”早在二十年前便与九州八主闹翻,成了两立之势,这之莱和凌若天怕是无论如何也攀不上交情。若不是之莱为人生性平淡,不爱纷争,换做九州八主的其他人,怕是早已和說閱讀,盡在 凌若天大打出手! 之莱继续道:“但此次前来,你已是九州闻名的少年英杰,又挽救了无数九州百姓的性命,对我等更是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你已经找到驱除蛊毒的方法,你便不说,我也会用这血莲为你医治。” 黄旭叹息一声,知道之莱所说的乃是人之常情,换做是自己,也不愿意把陪伴自己多年的丹妮儿拿做药用。凌凝也是点头道:“我此次前来,爹爹便和我说过,之莱前辈多半会自己把血莲拿出,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提醒一下之莱前辈。爹爹最为担心的是你知道了这血莲便是丹妮儿之后不肯用!” 却听到之莱一声叹息:“黄兄弟,虽然你身上的剧毒暂时得以缓解,但是如果服用这血莲的话,依然可以驱除你体内的余毒。而曲辰兄弟也算得上是九州的少年英豪,为九州百姓受了不少苦难,你们若是一人服下一半,我想黄旭小兄弟你体内剧毒必然会被驱尽,而曲辰小兄弟的记忆也应该尽数恢复!若是你们想要拿去这血莲,我绝不阻拦!” 曲辰和黄旭同时摆手,却听黄旭道:“这怎么行!丹妮儿如此可爱,你若是让我将他当做药材服下,便是杀了我也不愿意!况且既然这剧毒已然害不了我的性命,这便足够了!”曲辰也是道:“丹妮儿有血有肉,我这几日与他相处以来,更是深喜他的活泼灵动,你若是让我现在将他当做药物服下,我又于心何忍?怕是后半辈子都要在愧疚之中活着了!记忆丢了便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况且日后也未必没有找回来的可能!” 之莱听了竟是弯腰躬身,给黄旭和曲辰同时拜了三下道:“如此,老夫便代丹妮儿谢过两位少侠了!” 两人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之莱,黄旭道:“之莱前辈,您一直为九州操劳辛苦,如今我们又如何再从你手中带走丹妮儿呢!” 之莱叹息一声,却听蓐收冷哼一声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之莱兄,你将这极为珍贵的血莲带在身边,迟早是一个祸患!” “蓐兄所言极是,老夫也是知道。但丹妮儿已与老夫相伴十数年,这份感情,又如何割舍的了?只要老夫还在这世上一日,便要护得丹妮儿周全!”白日之时,之莱曾经问过蓐收大名,蓐收却是只告诉了之莱姓氏,真名却未说出。 蓐收笑了笑,道:“也罢,不过我却劝你最好别让别人看见,稍微有点眼力之人看出,多半你便要麻烦缠身了!” 之莱点了点头:“不错,老夫也是深谙此理,故而一直让他呆在山中,没有让他出过这之莱山!” 蓐收这才点头,正待说话,却是突然听到一阵鸟儿扑翅之声,众人回头一看,却见到不远处一只黑色苍鹰扑翅而来,一双绿眼在空中显得极为骇人。却见蓐收身形一闪,竟是窜到空中,从那苍鹰身侧一闪而过。那苍鹰“嗷”鸣一声,竟是身形一转,向远方飞去了。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蓐收已是回到众人身侧。却见他手中拿着一块绢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小字,赫然便是一封信笺! 飞鹰传信!众人看了皆是一惊。 这蓐收打开绢布,飞快的扫视了一遍,面色陡的一变。只见蓐收周身真气一涨,手中竟是窜出一道火焰,只听“噗嗤”一声,这绢布顷刻间被烧为灰烬,随着夜风消散在夜色之中! 却见蓐收脸上露出一阵犹豫之色,对黄旭道:“我有些急事需要处理,现在便回西荒了!” 黄旭一愣:“现在就要走?” 蓐收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事极为急迫,我需要现在就赶回去了!你身上剧毒已经不危及性命,我倒是放心了,只不过以后不定时作的时候会让你极为痛苦,你自己小心为妙!” 黄旭点了点头,却是愣了一愣:“那我荃儿妹妹……我何时才能见到她?” 蓐收却是哈哈大笑:“等你什么时候肯真正认我这个爷爷,便可以到西荒来找我,你荃儿妹妹我自然分毫不差的还给你!”说着运起真气,纵身向远处奔去了,只留下一句话传入黄旭耳中:“不妨去北极看看,或许你能找到你母亲……”声音便渐渐飘散开来! 黄旭看着蓐收的远离的背影,愣愣出神。却听到身后凌凝冷哼一声:“你的荃儿妹妹?我的小情郎,原来你背着我还在外面养了个红颜知己啊!”黄旭却是闻言一窘,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曲辰看出黄旭的窘状,走上前来,拍了拍黄旭的肩膀,露出一脸疑惑的神色:“蝗虫,你不是说你乃是孤儿,自幼无父无母么?而且你爷爷现在不应该是成山手下的五行火鬼么,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修为如此高深的爷爷来!他又为何说你母亲在北极?” 黄旭却是苦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便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当真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若是有机会,我定然会去查探出来的!” 曲辰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没想到这位前辈修为如此高深,竟是根本看不透!” 之莱却是捋了捋胡须,颇有深意的叹了口气:“据我估计,此人至少有太神级的修为!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莫非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太神级高手?”众人听了均是一凛,这太神级的高手,现在九州之上,怕是只有两位。其一便是轩辕黄帝,其二却是轩辕黄帝的仆从应龙真神,除了这二人,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第十四章 身世扑朔(下) 黄旭虽然知道这蓐收的真实身份,但一时也不敢随意说出,当下苦笑一声,对众人道:“大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圣兽斋,穷奇堂。 凌若天懒洋洋的坐在虎皮大椅之上,一头的散胡乱的披散开来,两条腿翘在椅子的扶手之上,手中攒着一条白色的丝巾,如雪的表面却用鲜红的丝线绣着一个娟秀的“鄢”字,赫然便是那日成山前来时梁仪所拿出的那条丝巾。 凌若天愣愣的看着这条丝巾出神,眼睛之中不时流露出怀念之色,似乎对这丝巾早已熟悉无比。 只听“吱嘎”一声,大厅的门被缓缓推开,郑磊推门而入,缓缓的到凌若天身前,生怕弄出一点声响,犹豫半晌,终于轻轻喊道:“斋主!” 凌若天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是愣愣的对着那块丝巾出神。郑磊见状露出颇为窘迫的神色,重重咳了两声道:“凌斋主!” 凌若天这才恍然惊醒,匆忙的将这条丝巾塞入怀中,坐在虎皮大椅上,对郑磊道:“郑护法,有什么事情么?” 郑磊跪在地上,极为恭敬道:“小姐回来了!” “哦?”凌若天一愣,急忙问道:“她可是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和黄旭兄弟一起回来了!” 凌若天大掌一拍:“好,好!来得好!”说着猛地站起身来,笑道:“走,随我出去迎接他们!”说着大步迈出,便向大厅之外走去。 穷奇堂门口。 黄旭颇为不安的踱着步子,凌凝却是安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时撇了撇黄旭两眼:“不就是见我爹爹么,你至于紧张成这样么?” 黄旭却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这凌若天在自己心中还是极有威信的,黄旭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凌若天总是有一种敬畏之感。转身对凌凝道:“凌斋主有恩于我,我对凌斋主敬重非常,至于凌小姐你所说的紧张,倒是自然了!” 凌凝笑着哼了一声,似乎颇为不屑,正欲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承蒙黄兄弟如此看得起我凌某人!” 黄旭和凌凝听到声音皆是一愣,回过身来,凌凝愣道:“爹爹,你来了!”黄旭更是急忙跪下:“属下参见凌斋主!” 凌若天急忙走上扶起黄旭:“那日在泰山之上见到我都没有这么客气,现在还和我客套什么?来,来,来,快快坐下!” 黄旭被凌若天扶着起身,在椅子上道:“那泰山之上事态紧急,没有时间行礼,此番却是不能落了礼数!”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是大为奇怪,这凌若天一直对自己的的态度是高高在上,为何如今却是变得如此和蔼可亲。 凌若天看着黄旭,竟是伸手捏住黄旭的手腕。黄旭只感到一股气流从凌若天的手上传入自己身体内,显然是凌若天想要试探自己的真气强度。然而这凌若天的真气方甫传入体内,便遇到一股极为灼热的气流。 凌若天“嗞”了一声,猛地缩回手来,颇为诧异的看着黄旭,愣了半天,竟是拍掌大笑起来:“好,好!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数日不见,你的修为竟是突飞猛进,当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脸上竟是露出无比的欣喜之色。 黄旭却是极为困惑,若说自己当初冒充穷奇斋成员一事,若是凌若天看不出来的话,当真是笑话了。而现在凌若天不但把自己视为圣兽斋的成员,还极为看重自己,其中缘由,当真是不明所以,又不好向凌若天明问,一时间尴尬无比。 却听凌凝笑道:“爹爹,这下你可满意了?” 凌若天大步跨到凌凝身旁,将她一把搂說閱讀,盡在 到怀中:“当然,此事你可是功劳甚大。这黄兄弟不仅修为提高,便是体内的剧毒也是驱除了七七八八,此次你将他找回来,功劳甚大!” 凌凝咯咯一笑:“如此便好,爹爹你们谈正事吧,我便先走了!”说着款款走出大厅。 “正事?”黄旭听到凌凝说出这两个字眼,顿时愣住,见凌若天向自己走来,急忙道:“不知道斋主有何事情要交给属下?还请斋主明示!” 凌若天点了点头道:“也好!你随我来!”说着转身竟是向殿后走去。黄旭急忙跟上,随着凌若天向殿后走去。 凌若天走在前面,在极为复杂的圣兽斋后花园中穿行。黄旭在圣兽斋中呆的时日很短,对这里的地形极为不熟悉,但是此番走来,却是感到十分眼熟。只见凌若天左拐右拐,竟是到了一个石壁之前,而这石壁正中,赫然便是那日收服穷奇所在的洞**。 黄旭看到此洞,心潮澎湃,想到自己收服的穷奇一路陪伴自己,到最后更是舍身救了自己,心中一片唏嘘。 凌若天看着黄旭对着这个洞**呆,笑道:“怎么,对这个洞**熟悉么?” 黄旭听到凌若天的话,猛然惊醒,急忙点了点头:“熟悉,如何不熟悉!” 凌若天哈哈大笑:“如此便好,来,来,来,随我进洞!”说着便大步向洞内踏去。黄旭跟在凌若天身后,却见凌若天走了几步,来到一处墙壁面前,一扭旁边一具油灯,却听到“咯啦啦”的一阵声响,墙壁之上,豁然出现一个石洞,里面油光闪烁,一片昏惑。 凌若天笑着对黄旭指了指洞**道:“随我来!”随即迈了进去。黄旭本以为这洞**之中只有穷奇,没想到竟是另有机关。两人在蜿蜒的石道中行走片刻,期间又是走了好几道机关关卡,每一个设置的都极为精密,让黄旭叹为观止。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方才走到一处石门旁边。凌若天停下身来,看了黄旭一眼,却是指着门上的一个刻有穷奇的镂空花纹道:“将你的血滴在这上面!” 黄旭一愣:“我的血?” 凌若天哈哈一笑:“不错,便是你的血。除了你,换做谁的血液不可以!” 黄旭一头雾水,还是依照凌若天所言掏出蓐收送给自己的匕,在拇指上轻轻一划,顿时鲜血溢出。黄旭将拇指按在那石门的花纹之上,突然觉这石门如活花了一般,竟是产生一股吸力,把自己的血液向这石门吸去。 黄旭大惊失色,正待收手,却是被凌若天一把按住:“没有事的!你尽管放心便是!”黄旭见凌若天说的煞有介事,方才放下心来。 只见顷刻之间,黄旭的鲜血已是布满整个花纹,穷奇如同活了一般,竟是换了一个姿势,由原本沉睡之态变为站立之态。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石门缓缓打开! 凌若天猛地狂笑,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是了,是了!我便说你是她的儿子,果然没错,果然没错!”语气极为激动,兴奋的无以复加! “她的儿子?”黄旭听到凌若天的话,顿时愣住。这凌若天所指的人,自然是自己,而她又突然说自己是“她”的儿子,这“她”到底是谁,又是否和蓐收所说的人有所关联,当真是一头雾水:“斋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若天却是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笑道:“无妨,你先随我进来!”随即迈入这石门之中。黄旭带着满脑的疑惑跟在凌若天身后。 只见这石**之中,空空荡荡,一览无余,除了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旁边还有一张床榻,再无它物。凌若天走到房屋正中,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燃,拂去了灰尘,对黄旭道:“来,你来这里!” 黄旭依言上前,只见桌上摆放着一个极为精美的木匣,表面也是刻有穷奇图案。却听凌若天道:“你依旧把血滴在这花纹上!” 黄旭犹豫片刻,还是将血滴在上面,只听“啪啦”一声,木匣应声而开。映入黄旭眼帘的竟,封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四个大字:灵仙剑法!字迹工整,应该是女子所书。 凌若天身子突然一抖,一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到木匣之中,将书本取出,竟是抱在怀中摩挲半晌,方才恋恋不舍的交给黄旭道:“此后这本书便是你的,你要好好修行,切莫负了这本书!“黄旭愣了一愣,方才接过凌若天递来的书:“这是剑法?” 凌若天微笑点头:“你打开看便是了!” 黄旭打开书页,看了一眼,顿时愣住,随即又猛地向后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竟是越来越吃惊,到最后脸的难以置信:“这……这不是……不是太虚剑法吗?” 凌若天却是哈哈大笑:“什么太虚剑法!那不过是梁父他们那群老匹夫自己所取的名字罢了!这剑法的真正名字,便叫做灵仙剑法!” “可是……”黄旭想了一下,还是不明所以,“可是你为何要把这剑法交给我?” 凌若天笑了笑,颇为神秘道:“因为,这本书的主人,也便是这灵仙剑法的创造人,便是你的母亲!” 第十五章 何是归途(上) 我母亲!”黄旭听了心神剧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蓐收便有提及自己母亲一事,自己倒是半信半疑,如今竟是凌若天也说出这番话来,不由让黄旭顿时呆住。想到这蓐收跟太虚或许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凌若天又是太虚旧部,如此想来,或许这凌若天也跟蓐收的关系极为密切。 凌若天却是笑道:“不错,这的确是你母亲的剑法。难道你用出来,没有感觉到这剑法极为阴柔么?” 黄旭听了凌若天的话,心中不由一动:是了,这太虚剑法每次都是以巧御剑,当真是不费什么力气,若是女性来用的话,却是最恰当不过了!黄旭又问凌若天道:“你所说的,可真是我母亲?” 凌若天笑道:“我有必要欺骗于你么?我且告诉你,你所用的那把玉石宝剑,便是你母亲原来的佩剑,如今在你身上,又学会了这‘灵仙剑法’,还有假不成?你要知道,这灵仙剑法在你出生之时,便被你母亲植入你脑海之中,否则如此玄妙的剑法,你又如何能够轻易学到?”说着看了黄旭一眼,问道:“你的玉石宝剑呢?” 黄旭顿时愕然,没想到这凌若天竟然说这玉石宝剑乃是自己母亲所用之物,而这宝剑却是被自己拿去给施蓓蓓做了交换,解了蚩木图身上的毒,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胡乱解释过去。 黄旭愣了半晌,想到自己每次使出这凌若天所说的“灵仙剑法”,都是在恍惚之中,仿佛脑海之中便存在一般,难道果真如凌若天所说?这凌若天竟是能说出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他所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黄旭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母亲……她怎么样?” “她怎么样?”凌若天愣了良久,“你是说你母亲是个怎样的人么?” 凌若天见黄旭点了点头,竟是长叹一声,脸上蓦地出现一股柔情,沉思了片刻,才道:“你母亲……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她……”凌若天正欲说下去,却又是猛地打住:“这些……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黄旭原本在仔细聆听凌若天所说的话,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便赫然打住,不由傻眼,急忙问道:“为什么?” 凌若天摇了摇头:“这些,还是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吧!这其中牵扯太多,我不能说也是不敢说!” “牵扯太多?”黄旭当真是一头雾水。自己的身世自从卷入这圣兽斋之后,便变得扑朔迷离,仿佛局外人都知道的十分清楚,唯独自己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当真是让黄旭极为不爽。当下叹息一声:“你们怎么都是如此说?让我自己去找寻,我又怎么去找?” “也罢!”凌若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黄旭道:“你母亲曾嘱咐过我,若是你将来想要寻她,便去北极便是!” 黄旭惊道:“北极?怎么又是北极?”心中却是惊骇万分,这凌若天和蓐收之话却是极为吻合,难道这二人所说的竟是真的?当下问道:“这北极如此之大,让我如何去找?” 凌若天颇为神秘的露出一个微笑道:“这个么,便要看你的机缘了!” “机缘?”黄旭听到此话欲哭无泪,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机缘这等虚无飘渺的事情,如何能信。诺大的北极,却是要寻找一个自己从未谋面,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母亲”,这又该如何找寻? 凌若天叹息一声,在黄旭身边踱了几步,面上露出极为犹豫的神色,最后却是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巾递给黄旭道:“这便是你母亲当年所用的丝巾,或许日后你能遇到识得这丝巾之人,帮你找到你母亲!”说着凌若天递给黄旭一条白色丝巾,赫然便是梁仪所给凌若天的那条丝巾! 黄旭小心的接过这条丝巾,却见这丝巾之上,赫然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娟秀的“鄢”字,黄旭心中一动:“我母亲,她姓鄢么?”见凌若天不语,心中又是一动:灵仙剑法!灵仙剑法!莫非我母說閱讀,盡在 亲的名字,叫做“鄢灵仙”? 晚风吹拂。荒原之上,沙尘飘散。 黄旭骑着一头犀角兽,缓缓前行。此番在圣兽斋呆了几日,却是终于平复下心情,细细回想了这几日所生之事。在圣兽斋的时日内,也是听闻九州之上的动态,梁父和成山两边皆是偃旗息鼓,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倒是听说祝回在九州之上一时声望狂飙,俨然成了梁父等人军队的统帅。在祝回率领之下,梁父所有的将士在边界线上严防死守,铸成了一道铜墙铁壁,一时也是不怕成山等人偷袭。 黄旭听说祝回竟是如此风光,心中也是无比欣慰,一连两日都是没有睡好,恨不得直奔扬州,去一睹祝回风采。然而此刻却是在凌若天的劝说之下,下定决心前往北极,去寻找所谓的“母亲”。 黄旭此刻心中万分感慨,却也是心乱如麻。最近所生的事情实在是过于繁杂,饶是自己费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隐隐觉得,这所生的一切,仿佛隐隐之中有一只大手在其中操纵,将一切事情安排的环环相扣。而自己,就像玩偶一般,一直在别人的操纵之中。偏偏自己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按着这套路一步步走下去。 黄旭整个身子伏在犀角兽的背上,神情颇为沮丧。在这一片漆黑的原野上缓缓前行,身旁不时传来两声老鸦的呱噪,显得极为清冷。 突然,黄旭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兽蹄声,回头一看,却见一道人影冲了上来,不及反应,便听到一阵咯咯娇笑:“小情郎,你这番着急的离开了斋中,竟是连道别都不和我说一声,你可是有良心的很呐!” 黄旭一看,却是凌凝纵兽奔来。本来自己此番离开,除了凌若天,却是没有和任何人说!没想到这凌凝竟是赶了上来!当下只好道:“承蒙小姐关爱,在下着实是因为事情太急,忘了跟小姐道别了!这里向小姐陪个不是!” 凌凝却是“哼”了一声,一脸嗔怒之色:“小姐小姐!我们便真的如此生分么?叫我声凝儿,便会掉你两块肉么?” 黄旭听了无言以对,窘迫半晌,方才吱吱呜呜道:“凝……凝儿,你深夜前来,难道凌斋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嘱托我不成?” 凌凝小嘴又是一撅:“除了我爹爹,你还能说些其它的话么?我此番来,便是要陪着你去北极的!” “什么?”黄旭闻言顿时愣住,急忙摆手道:“这怎么行,这北极地处偏远,夷人更是还未开化,此去怕是危险重重,怎能让你轻易涉险?而且此事乃是我的私事,如何能让凝儿你绞进来?” 凌凝却是娇笑不止,丝毫不理会黄旭,纵马和黄旭一齐前行:“有什么不行?我爹爹可是特意嘱托我前来陪你的,不然,我又是如何知道你竟然趁着夜晚偷偷溜走的?” 黄旭心中一想,此事自己的确只和凌若天说过,若不是凌若天告诉凌凝,她的确不可能知道。黄旭对凌若天一向尊重非常,听到凌凝抬出凌若天,顿时无言。凌凝见黄旭不再计较,也是满心欢喜,和黄旭一起在夜色中行进。 佳人在侧,黄旭却是毫无缘由的心跳急促,面色红。凌凝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传到自己鼻子之中,更是觉得一阵陶醉。幸而这夜色深沉,凌凝看不见,不然黄旭必定尴尬无比。一路之上,凌凝竟是一直沉默不语,便是黄旭也极为尴尬。幸而黄旭也是不知道该和凌凝说什么,既然凌凝没有先开口,自己也便不会说话。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月亮已是上了中天,夜色深沉。两人行到一处林中,凌凝却是娇呼一声:“累死了,我们歇息一下吧!” 黄旭没有异议,便翻身下了犀角兽,和凌凝来到一处树下休息。然而方甫坐下,却是听到林中传来一阵极为尖脆的笑声,宛如铜铃,在这宁静的夜晚听起来尤为的刺耳。却听那脆生生的声音道:“夜黑风高,没想到我的小情郎竟是在这里和别的女人赏月谈天,还对的起我么?” 黄旭一惊,只见黑暗之中逐渐走出来一个身影,借着月光,却是看到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 “施蓓蓓!”黄旭惊呼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施蓓蓓骑着夜刃豹缓缓走上前来,脚上的铃铛玲玲作响,在夜色之中极为响亮,却听施蓓蓓咯咯娇笑道:“我这不是来捉奸来了么?” 黄旭脸色猛然一变:“你说什么!我和凝儿清清白白,怎么会如同你说的那么不堪?而且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管我做什么?” “没有关系?”施蓓蓓竟是哼了一声:“你身子都被我看光了,还敢说没有关系么?你还当真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呐!” 第十五章 何是归途(下) 黄旭闻言顿时面红耳赤,想到那日在西荒水池中洗澡,竟是被施蓓蓓看了个正着。正待出言辩解,却看见这施蓓蓓和身边的凌凝脸色同时一变:“是你!” 黄旭顿时愣住,没想到这施蓓蓓和凌凝竟然认识!如此想来,自己解释也是方便多了! 然而就在黄旭思绪狅转之间,凌凝已是纵身跃离马背,手中寒光闪现,霍然露出一把匕,竟是向着施蓓蓓直冲而去。 施蓓蓓也是一纵夜刃豹,向前急冲,手中寒光点点,竟是无数银针! 只听“哗哗哗哗”数声,施蓓蓓手中的银针已是破空而出,向着凌凝扎去。凌凝避也不避,大袖挥舞,袖子竟是猛地变长数丈,随即手腕连翻,将袖子挽出个巨大的涡旋来,将飞来的银针全部裹在袖内。 却听凌凝冷笑道:“几年不见,你还是这点能耐么?”说着大袖一推,竟是将袖中的银针全数推出,向施蓓蓓反扎而去。 施蓓蓓却是似乎毫不恼怒的笑道:“我水平如何,你一试便知!”说着手掌又是一翻,指缝间又出现无数银针,只听无数“嗖”、“嗖”、“嗖”、“嗖”的破空声,手中银针尽数抛出,然而与之前不同,此番银针之后,却是多了无数的白色细线。施蓓蓓手掌翻飞,快如闪电,竟是用这些线绳操纵着漫天飞舞的银针。 只听“叮”、“叮”、“叮”连声,被凌凝推回的银针竟是全数被施蓓蓓所操纵的银针击落在地。而这些银针去势不减,仍然极为凌厉的向凌凝冲去。 凌凝面色数变,却是来不及遏住向前的冲势,只能衣袖狂挥,以图将针线全部挡下。施蓓蓓却是娇笑不止:“你这些烂布条,便能挡的住这银针么?”说罢只听到“噗嗤”、“噗嗤”、“噗嗤”连声不断,凌凝的袖子顿时被银针扎出了无数个窟窿。凌凝脸色剧变,运起全身气力,向后猛退,险险避开了这密集的银针攻击,然而衣服之上,却已是被银针戳的破烂无比。 施蓓蓓取得优势,却毫无停手之意,飞身又上,无数银针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漫天飞舞,直晃得人眼花缭乱。凌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是叫道:“小情郎,你要看着我活生生的被人扎死么?” 原本黄旭看见这施蓓蓓和凌凝突然出手,大惊失色,一时间愣在那里,只顾着看二人打斗。这两个女子看上去都美貌无比,但出手却是狠辣独到,不给对方丝毫机会,让黄旭看了都感到心寒。一时间竟是忘了上前制止。 此番听到凌凝叫喊,方才醒悟,急忙运气飞身而上。灵仙剑法灵动挥舞,宛若精灵鬼魅一般,身形闪烁,快的几乎不可思议。只听“铿”、“铿”、“铿”、“铿”连声不断,无数银针全部砸在黄旭手中的宝剑之上,竟是没有一个穿了过去,但是这宝剑却是被扎了个通透,剑身坑坑洼洼,眼看便用不成了。这施蓓蓓出手之狠,当真是让黄旭倒吸了几口凉气,若不是自己这灵仙剑法极为精妙,恐怕还会让几针漏了过去。 凌凝见黄旭将所有银针挡下,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双眸却是极为怨恨的盯视着施蓓蓓。施蓓蓓也是毫不客气,一眼瞪回,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无比。 黄旭急忙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仇不成?” “不错!”凌凝和施蓓蓓竟是异口同声回答出来,顿时让黄旭大为窘迫。只听凌凝道:“我与她结怨已久,不将她杀了,怎解我心头之恨?”施蓓蓓却是怒哼一声:“就凭你么?也配?” 黄旭见两人挽袖搓掌,怕是又要开打,急忙用手撑开两人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二人有什么仇怨,不妨和我,我看看能否帮忙化解一二?” 没想到这二女竟是同时怒哼一声,对黄旭毫不理会。黄旭尴尬无比,一时挠头抓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半晌,似乎才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施蓓蓓道:“施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施蓓蓓原本怒气冲冲的脸突然一柔:“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 “找我?”黄旭顿时愕然。 “对呀,我不是来找我的情郎来了么?” 黄旭闻言彻底崩溃,当真是无言以对,却听凌凝一声讥笑道:“好一个一厢情愿的” 施蓓蓓闻言脸色顿时一沉,便欲上前和凌凝打在一处,却被黄旭强行拉开,只能怒道:“怎么?打不过我便只会耍下嘴皮子工夫了?” 黄旭在一旁颇为无奈道:“施小姐,此处不是开玩笑的地方,若是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行么?” 黄旭这番话说的倒是极为诚恳,施蓓蓓颇有深意的从上到下打量了黄旭一眼,却是突然媚然一笑:“也好,既然我小情郎都说话了,便依了你了!”说完面色又是陡的一竣:“小情郎,我此次找你,乃是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不错!”施蓓蓓微微一笑,却是从身后拿出一把宝剑。“玉石宝剑!”黄旭心中一惊,这施蓓蓓所拿的宝剑不就是自己为了救蚩木图而送给施蓓蓓的玉石宝剑么?这玉石宝剑对自己极为宝贵,又得知这剑极有可能是自己母亲的随身宝剑,对黄旭来重要无比,当下急忙道:“什么交易?” 施蓓蓓微微一笑,颇为神秘的道:“一个你只赚不赔的交易!” “到底是什么交易,还请姑娘你明说吧!”黄旭此刻已是心中激动不止,恨不得现在便上前把玉石宝剑抢回,搂在怀中仔细摩挲一番。 “很简单!”施蓓蓓手掌一摊,将手中的宝剑递到黄旭的身前:“你带我去北极,我便将这玉石宝剑还你!” 黄旭立时石化,原本伸出去拿这玉石宝剑的手顿时抬在空中,半天都没有放下。黄旭抬起头,盯视着施蓓蓓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北极?” 自己要去北极之事可谓极为隐秘,除了凌若天,自己谁也没说,便是凌凝也是从凌若天处知道的消息。之前倒是蓐收曾与自己提过自己要去北极找寻自己生母,莫非是这蓐收泄露的不成?黄旭思量半天,也是不得其解。 施蓓蓓却是笑道:“我如何知道的你不必知道,我只问你这交易做还是不做!在这里我倒是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妨碍你的事情,若是必要之时,还可以出手助你!”黄旭心中困惑非常,不知道这施蓓蓓到底为何要去北极。不过施蓓蓓一手使毒的功夫极为了得,便是刚才所使的一手银针也是丝毫不比真人级顶峰的高手差,若是肯相助于自己,当真是一个极大的助力,此番北极之行,也将安全许多。 黄旭思量半晌,方才点了点头道:“可以,这笔交易我做了!不过我却是要立法三章!” “立法三章?”施蓓蓓一愣,倒是露出一副颇感兴趣的表情:“哪三章,说出来看看!” 黄旭看了凌凝和施蓓蓓一眼,道:“第一,一路之上,你二人不得以任何手段相互攻击倾轧!”施蓓蓓却是冷冷扫了一眼凌凝道:“这我自然可以做到,倒是不知道那位……”话音未落,凌凝的声音已然升起:“你都能做到,我还会做不到么?” 黄旭对这二人的话语极为满意,继续道:“第二,一切行程听我安排,不得擅自行动!”说完见二人没有异议,继续道:“第三,不可滥杀无辜!” 凌凝和施蓓蓓均是一愣,没想到黄旭的第三章竟说出如此话来。却听黄旭道:“这北极夷人未经开化,极为野蛮,但是我们不能轻易下手,只要保护自己安全便好!” 施蓓蓓嘴角弯起,两颊露出两个极为迷人的酒窝,将手中的宝剑递到黄旭的面前:“成交!” 黄旭小心翼翼的接过宝剑,激动地心跳要停止一般,摩挲着玉石宝剑的剑身,露出极为欣慰的微笑。玉石宝剑,你终于还是回到我身边了!向这玉石宝剑念出一段咒文,只见金光一闪,吉光马破印而出。 这吉光马许久没有看到黄旭,此刻看到,兴奋非常,“嗷嗷”高啼不止!黄旭却是拍着吉光马的头颅,激动地几乎流出眼泪来:“马兄,终于又见到你了!” 吉光马四蹄撒欢,一把将黄旭拱上马背,载着黄旭在这林中狂冲乱跑,只看得凌凝和施蓓蓓一阵头晕目眩,半天方才停下。黄旭脸脸潮红,显然兴奋地无以附加。 凌凝和施蓓蓓都是捂嘴偷笑,正待嘲笑黄旭一番,吉光马却是依然停在二人身边,黄旭伸出手来,对着二女道:“要不要叫我马兄带你们跑一圈?” 施蓓蓓却是“噗嗤”笑出声来:“我便没有骑过马么?” 黄旭闻言一愣:“是啊!怎么会没骑过马!”讪讪缩回手,正待说话,却听不远处又是传来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道:“蝗虫,这里如此热闹,怎么能忘了我?” 第一章 东海之上(上) 碧海晴空,沙鸥翔鸣。秋日的阳光缓缓洒下,银波万里,渺渺无垠。海面之上,数十艘巨型船舰一字排开,逶迤前行! “轰!” 一声巨响,海面之上蓦地升起一道冲天水柱,一个巨大的身形缓缓现身。便听到这数十艘巨舰上有人高喊:“虎鲸!是虎鲸!” 号角高奏,凄厉无比,只听“咯拉拉”一阵声响,数十艘巨舰的船身之上竟是打开了无数小口,竟是露出无数个圆形铁桶! 只听有人用传音螺传令道:“开火!” 便听到“轰隆”、“轰隆”、“轰隆”无数声巨响响起,震耳欲聋,这万千铁桶竟是齐齐冒出耀眼的火花,天空顿时被这无数铁桶所放出的火球映照白亮无比,即使是在白天也极为耀眼。 万千火球如同流星一般向虎鲸所在之处狠狠砸去,只听到“哗啦”声不断,却是火球砸落在虎鲸身旁水中所出的溅射之声,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火球重重砸在虎鲸背上,闪现出极为耀眼的火光,“嘭”的一声溅射开来,宛如眼花一般。其后更是有无数火球砸在虎鲸背上! 虎鲸吃痛哀鸣,出极为凄厉的惨叫之声,身形缓缓下沉,终于是消失在水面之上! “呜、呜……” 号角声再次鸣起,这数十艘巨舰上冒出的万千铁桶竟是缓缓缩回船舰之内,船板放下,又变回原先模样。海面之上,霎时间又变得风平浪静! 曲辰站在甲板之上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东西,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身旁的韩冰濛一把挽住曲辰的胳膊,笑道:“北极境内火山极多,我们将这火山之内的沿江用铁皮包裹,在用玄冰教特制寒冰覆盖一层,最外面却是用硝石包裹,便成了这枚火弹!火弹射出来之后,之内的寒冰就会融化,硝石与那炙热的岩浆接触,稍遇重击,便会炸裂开来!” 曲辰听的心头一凛,没想到这玄冰教竟然能够明出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弹,即便是神级高手挨上几弹,怕也是数月难以起身。而且没想到这韩冰濛竟然将这火弹的制作方法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不过这弹药的制作方法却是需要玄冰教秘制的寒冰,即便知道制作方法也无法造出! 想到此处,曲辰却是长叹一口气,忽然现韩冰濛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胳膊,不由一愣,脸色顿时大红,急忙抽出手来。然而这手方甫抽出,韩冰濛却是直愣愣的看着曲辰,直看的曲辰不知所措。 左右乱看了半晌,才说话道:“也不知道我们此番能否把蝗虫救出来!若不是为了救治我,他也不会落入那天吴手中!那天吴心狠手辣,一门心思的想要借助丹药修炼‘五行之身’,更是炼制邪蛊,操纵叛乱,当真是罪大恶极。但他修为极高,又在朝阳谷休养多年,也不知道其到底有多么庞大的势力,若是没有办法救出蝗虫,我便用我自己跟天吴交换好了!” 韩冰濛却是摇了摇头:“你怎么说这些泄气的话,我们玄冰教此番出动了数十艘巨舰,更是由强良叔叔亲自率领,还装载了上万门玄冰火炮,区区朝阳谷,怎么还攻不下来!” 曲辰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万千想法。此番玄冰教所动用的实力当真是让人咋舌无比,若是运用得当,即便是去攻打九州,也未必不可能拿下,而这些到底能够占玄冰教的几成实力,那便不得而知了,不过肯定的是,这玄冰教断然不会为了救黄旭一人而出动全部兵力。黄旭可谓跟玄冰教毫无瓜葛,不过是因为自己救了韩冰濛一命,这玄冰教便愿意出动如此說閱讀,盡在 多的势力相助,当真是让人惊叹。 然而,曲辰服用了“五行草”之后,不仅身上破碎的经脉得以修复,功力更是得以提升,突破真人级修为,一举达到仙级水准。最为重要的是,曲辰苏醒以后,便是连在南疆被蛊虫控制的记忆也一并恢复,这才知道这成山和蚩离并非真正的幕后主使,在后面暗中操作的不是别人,正是水伯天吴! 这天吴乃是早年的神级高手,成名已久,和火神祝融齐名。而火神祝融早已是隐退江湖,天吴虽然名义上和祝融同时隐退,却是居于朝阳谷中暗中筹划,意图造反。曲辰被成山用蛊虫控制,炼成五行幽鬼之后,曾随成山见过真正的幕后主使,也便是这天吴。而这天吴竟然能够将成山和蚩离驱使的毫无怨言,要么便是其手腕极其凌厉,要么便是其势力实在太过强大,不服不行!然而不论是哪一点,对曲辰他们来说,都并非是好消息! 曲辰手扶栏杆,眺目远望,看着茫茫海水,海风吹拂,涛声潺潺,一时间有些迷茫。韩冰濛便静静的站在身侧,也不说话,双靥通红的注视着曲辰。 “咳、咳!”只听背后有人咳嗽两声,曲辰猛然惊醒,回头看去,却见强良站在身后,笑意盈盈的看着曲辰和韩冰濛:“公主,曲兄弟!” 曲辰连忙鞠躬道:“强良前辈!”韩冰濛也是道:“强良叔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强良哈哈一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么?这艘船便只有这么大,难道让我一直闷在舱内部出来么?” 曲辰却是急忙道:“前辈说的极是!” 强良走上前来,拍了拍曲辰的肩膀道:“曲兄弟修为得神药相助,修为精进,我还没有恭喜你呢!”说着见曲辰默不作答,微微一笑,用手在曲辰背后拍了一巴掌,笑道:“怎么?看你一脸忧色,莫非还担心救不出你兄弟不成?这里有我、禺强、吉量三位神级高手在此,你还怕救不出来?” 曲辰终于是开口道:“我们此番出动的实力虽强,但对方实力如何,我们却是一无所知,而且这朝阳水谷乃是天吴久居之地,既然他早有谋划,这水谷肯定已是准备充分,怕是易守难攻!最为重要的是,若是天吴拿蝗虫性命要挟,我们又该怎么办?” 强良摇了摇头:“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又何必想这么多呢!既然我们玄冰教决定要救你兄弟,必然不会空手而归!若是救不出来,我们便誓不还师!” 曲辰听了这强良的话,颇为感动,急忙道:“我先谢过前辈了!” 强良却是微笑的摇了摇头道:“这里却不应该谢我!”说着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韩冰濛,韩冰濛看到强良的眼光,却是面色一红,道了句:“强良叔叔你……” 强良哈哈一笑,捋了捋腮下的胡须。却是听到身后有人道:“说的倒是轻巧,若是遇到一场海啸,我看你们这些舰队便会全军覆没了!” 强良闻言怒哼一声,回头一看,却见凌凝站在当场,冷冷注视着众人。禺强冷冷道:“无知,你知道些什么,只会在这里霍乱军心么?” 凌凝摇了摇头:“可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另有其人!现在已是有信不过你们,自己去救人了!” 曲辰和禺强齐齐变色:“是谁?” 凌凝微微一笑:“施蓓蓓!” “什么!”曲辰脸色一变,“这茫茫大海之上,她一个人怎么走的?” 凌凝摇了摇头道:“若是她自己想要离开这里,还有人拦得住么?” 强良急忙唤上人来问道:“施蓓蓓小姐何在?”只见一旁有人答道:“施小姐她……她一个人要了一只小舟,自行走了!” 曲辰猛地惊起:“不行,这施蓓蓓乃是和蝗虫一起来的,现在已是丢了蝗虫,怎么能在丢了她!我去找她!”说着竟是起身要走! 凌凝却是冷笑道:“笑话!她的夜刃豹的度奇快无比,在这海上踏浪前行也如履平地,你怎么去追她!而且此地已是离朝阳谷不远了,你还是省省心吧,既然她决定要走,便让她自己去救,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曲辰知道施蓓蓓和凌凝儿女素来不和,当下却是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她回来!”韩冰濛闻言一愣,却是接道:“我也要去!” 强良却是怒喝一声:“胡闹!当下乃是在这天吴的地盘之上,难道还要分散开来,被天吴各个击破么?” “可是……” 曲辰还待说话,却是猛然听到遥远的海面之上有声音传来:“玄冰教贵客光临,朝阳谷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众人听了心中一惊,曲辰和韩冰濛更是对这个声音极为熟悉,两人齐齐咬牙切齿道:“梁仪!” 只见远远海面之上,缓缓出现数十艘船舰的身影,一字排开,彩旗招展,当头的一艘船舰的旗帜之上赫然写着“朝阳”两个大字! 身后数十艘铁舰银光闪闪,显得极有威势,体积之大,怕是不在玄冰教船舰之下。强良看见这出现的数十艘船舰,面色不由一变:“朝阳水师!” 第一章 东海之上(下) 叮咚、叮咚…… 房檐之上,几滴流水缓缓坠下,落在铺满稻草的地板之上,“啪啦”一声,消逝无踪。只听“吱吱”两声鼠鸣,一只老鼠从墙角的洞中爬出。 这老鼠长的极为肥硕,一双眼睛闪着幽异的红芒。它“哧溜”一声便蹿入房间之内,这房间中央竟是躺着一人,四肢全部被极粗的铁链锁住,一动不动!这红眼老鼠摸到这躺在地下之人的身侧,用鼻子嗅了一嗅,察觉没有什么危险,“吱吱”叫了两声,竟是窜到这人裸露的胳膊旁,一口咬下! 只听“噗嗤”一声,鲜血飞溅,这红眼老鼠享用着饕餮盛宴,却是突然一声惊叫,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起来,在这房间之内乱窜,片刻之后,竟是瘫倒在地,“嘭”的一声轻响,这红眼老鼠身上竟是冒起一个血泡,只听“噗嗤”一声,血泡炸裂,浆液顿时流出,覆盖了红眼老鼠全身,“滋拉”、“滋拉”连声,顷刻之间,这红眼老鼠竟是化为一滩脓血,散出腥臭之味。顿时,整个房间之内陷入沉寂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吱嘎”一声,房间的门顿时打开,一律阳光透射进来,顿时将这间昏暗的密室照亮!这人缓缓走入房间,却突然闻到一股腥臭之味,脸色一变,大袖一挥,一道寒风吹过,顿时腥臭之气吹散。这人“哼哼”冷笑两声,缓缓走到地面躺着之人身侧,注视一阵,袖子随手一挥,顿时竟是有无数凉水从袖中“哗啦”落下,全部洒在这躺在地上之人的身上! “呲啦!”只见这躺在地上之人身上猛地冒起无数水汽,仿佛往烧红的铁块之上浇水一般。然而这进来之人看见地上之人依然没有动静,却是怒哼一声,猛地一掌拍下,带着无比寒气,“嘭“的一声击在地面之人的身上! 只见这地面上之人终于是“哇”的一声痛呼出声,翻转过身子,缓缓张开眼睛! “小子!我招呼的还算周全么!” “天吴!”黄旭怒哼一声,双手撑在地面之上,将身子撑起,死死盯着天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天吴冷笑两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坏我了采摘‘五行草’的大计,既然是要拿你去交换你的好兄弟曲辰了!” 黄旭脸色一变,忽然想起在归墟海底曲辰所说的话,诧道:“那南疆蛊尸便是你操纵的?还有那五行幽鬼**,也是你传授给成山他们的?” 天吴嘿嘿一笑;“小子,猜的倒是不差,是又如何!” 黄旭怒道:“你……你不尊人伦,残害百姓,还做出拿活人炼祭蛊尸之事,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之心?不怕遭天谴么?” “天谴?”天吴哈哈一笑,“等我练成五行之身,我便是天!还怕那什么天谴?” 黄旭听到心中一震,“五行之身”,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随即想到“五行幽鬼”,便是五个个体分开,威力已是无穷,若是说这五行之身可以合五行之力的话,那该是有多么恐怖?想到此处,心中寒! 黄旭抬头看去,却见这天吴脸色颇为苍白,哈哈大笑出声:“怎样?我身上剧毒的滋味如何?”这天吴在归墟海底跟黄旭作战之时,却是一口吞下许多火龙血液,这火龙体内的血液虽然已是跟黄旭体内剧毒融合,毒性弱了不少,但是却足以让天吴难受个十天半月,黄旭看到天吴脸色苍白,必然是受剧毒这么,心中极为高兴! 天吴脸色一沉:“臭小子,我便是来和你算这笔账的!”说罢竟伸出,死死掐住黄旭的脖子,把他凌空提起! 黄旭本来就身子极其虚弱,被天吴这般凌空提气,原本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这天吴似乎极为享用一般,哈哈笑道:“小子,我要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若不是你现在还有一点用处,說閱讀,盡在 我早已将你碎尸万段了!” 黄旭此刻被捏住脖子,已是上气接不过下气,更不用说答话了!天吴哈哈长笑,捏着黄旭脖子,直到黄旭双眼泛白,方才松开手,将黄旭“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天吴看着倒地不起的黄旭,大笑几声,又冷冷道:“你可不要心急,我马上便把你兄弟抓来做伴!”说罢猛地转身,衣袂一摆,“嘭嗤”一声关上大门。 黄旭此刻满头大汗,方才被天吴一掐,几乎喘不过气来,天吴离开半天,方才缓过劲来,勉励撑起身子,对着天吴离开的大门愣愣出神。半晌竟是猛地起身,了疯似地拼命挣扎,然而捆住自己四肢的铁链却是坚硬无比,任凭黄旭如何挣扎,也只是出“咯拉拉”的链条摩擦之声。 黄旭挣扎一阵,好不容易积累的力气又是消耗一空,气馁无比,却是想不出任何办法。忽然,黄旭腹中却是传出一个声音道:“小子,怎么,想逃出去么?” 黄旭闻言一喜:“赤机子前辈!”这赤机子在黄旭腹中,时而说话,时而沉默,根本不受控制。这赤机子行为可谓极为怪异,总喜欢在危机关头插上一两句话,而黄旭有事想求助之时,却是总是沉寂无语。 赤机子嘿嘿干笑两声,讥笑道:“小子,你就这点能耐,连几根铁链子都弄不开?” 黄旭却是叹息一声:“我此刻手无寸铁,便是玉石宝剑现在也是被天吴收走,不知藏在何处,现在更是身受重伤,如何能挣脱的了这铁链?” 赤机子却是颇为神秘道:“臭小子,我帮你挣脱这四条铁链,你却答应我一件事情,如何?” 黄旭一愣:“前辈有恩于我,有什么要求,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必定全力而为!” 赤机子却是哈哈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的要求便是,你日后为我重塑肉身!” “什么!”黄旭一惊,一时间没有想到这赤机子竟会说出如此的话来!这重塑肉身之事,黄旭曾经有所耳闻,若是一个人神识不散,便有机会重塑肉身,再度为人。 只听赤机子笑道:“你在之莱山时,以为便凭你自己便能炼化火龙么?若不是我用神识操纵火仙尺吸收了这之莱山山腹之内的岩浆能量,并助你承受了一部分压力,你有可能炼化那火龙么!” 黄旭心中一惊,这才知道那火仙尺为何会无缘无故从岩浆之中飞入自己体内,又当自己在火龙体内几乎忍受不住炙热火焰之时,有人不住提醒自己!原来竟是赤机子! 只听赤机子继续道:“不过亏得这火仙尺吸收了岩浆中炙热的能量,而这火仙尺又是和我心灵相通,可以吸收火仙尺中的能量,所以神识强度也是有了极大的提升!” 黄旭听到此处,心中又是一惊,想到之前赤机子跟自己说过不多时神识便会消散,而且每次赤机子出现之时,声响都会变得一次比一次弱,现在声音却是铿锵有力,底气极为充足,原来是吸收了火仙尺内岩浆能量的缘故! 赤机子继续道:“如今我依靠你体内火仙尺和火龙能量维系神识的强度,只要你能在三月之内帮我寻得合适肉身,我便有足够的能量将神识转移过去,重塑肉身,如何?” 黄旭闻言愣了一愣,知道这肉身重塑条件极为苛刻,极难达成:“可是,这肉身……” 赤机子却是出言打断道:“小子,这如何找寻肉身,我自会告诉你!你现在先说答不答应!你若答应了,我现在便告诉你逃脱之法!” 黄旭沉思一阵,终于咬牙沉声道:“好,前辈,我答应你!若是我能够做到,必定全力而为!” 赤机子哈哈大笑两声:“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小子,你现在给我听好了,盘腿端坐,运气丹田!” 黄旭一愣,没想到这赤机子马上就传授自己逃脱之法,急忙盘腿坐下。只听赤机子道:“将丹田之气引入火仙尺所化的内丹之中,将我所传授的口诀运行一遍,将火仙尺引出体外!”说着竟是道出一连串口诀。 黄旭闻言急忙运行口诀,却现丹田之气立刻跟火仙尺内的能量相激,产生共鸣!这原本变为一团的内丹顷刻间拉伸变长,变为火仙尺的模样!黄旭心中一喜,却听赤机子道:“将则火仙尺从口中吐出,保持真气不断!” 黄旭依言而行,控制着火仙尺从体内缓缓升起,竟是从口中吐了出来。顿时房间之内火光闪烁,明亮无比,温度骤升! 黄旭心中一喜,没想到这火仙尺竟然可以从体内抽离出来!赤机子哈哈笑道:“小子,接下来还用我教你么?” 黄旭闻言点了点头,真气运转,却听到“嘭”、“嘭”、“嘭”、“嘭”四声,捆住自己手脚的铁链一声而断。 将火仙尺收入体内,从门缝向外看去,见四面无人,再不犹豫,拔腿向外跑去! 第二章 朝阳水谷(上) 夕阳西照,霞红万里!嫣红的日光洒在海面之上,宛如新娘的盖头,诱人无比。晚风吹拂,海面之上波澜淡起,红光闪烁,波光粼粼。 这茫茫海面之上,竟是有一人滑着一叶小舟缓缓前行,赫然便是施蓓蓓!只见施蓓蓓坐在小舟之上,一只手划着船桨,另一只手却是拿着一个罗盘,一双眼睛死死盯在罗盘之上! 只听施蓓蓓“咦”了一声,奇道:“若是罗盘没有错的话,这里当时朝阳水谷无疑,怎么会没有踪迹?”抬头四望,只见四面都是茫茫沧海,唯有海风吹过,刮起些许波澜,才显得有些生气。 施蓓蓓眉头紧锁,一时间也没了头绪,却是突然听见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两声沙鸥鸣叫之声,抬头望去,却见两只海鸟从天空之上滑翔而过,然而到了这施蓓蓓头顶之时,身影却猛地消失不见! 施蓓蓓见状惊立半晌,脸上升起一道极为妩媚的笑容:“障眼法么?”说着从腰间解下配剑,默念口诀,只听一声嘶吼,夜刃豹破空而出。 施蓓蓓咯咯娇笑,弃了小舟,翻身跃上夜刃豹的背脊,拍了拍夜刃豹的脑袋道:“乖宝贝,这找路得事还是交给你了,可切莫让我失望哦!”夜刃豹闻言点头欢鸣,邀功似地向施蓓蓓摇了摇脑袋。施蓓蓓娇笑道:“你可不要淘气,要是我们被现了,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夜刃豹呜咽一声,似乎被施蓓蓓的话所吓倒,一时间竟是不敢出声。却听施蓓蓓笑道:“这样便好!我们走吧!”说着双腿一夹,驱使着夜刃豹向前走去。 夜刃豹踏在海面之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飞,在海面上走了两步,竟是闭上眼晴,鼻子不断抖动,似乎在闻着什么,站立半晌,竟是忽然动身,向前猛蹿而去。 只见这夜刃豹在茫茫海面上一阵奔跑,不停的左奔右蹿,最后竟是消失不见,从这茫茫海面之上失去踪迹! 海水如潮,不断击打着一旁的礁石,眼前一片烟雾弥漫,施蓓蓓骑在夜刃豹之上,一路前行,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眼前豁然一亮!施蓓蓓娇笑两声:“这朝阳谷竟是隐藏如此之深!”说着又是拍了拍夜刃說閱讀,盡在 豹的头颅,“乖宝贝,这下却是多亏了你了!” 夜刃豹极为得意的呜鸣两声,却是被施蓓蓓拍了一个巴掌:“别叫的那么大声,一会让人现了,你可是要被拖去拔了皮当肉吃的!”夜刃豹听了极为委屈的呜咽一声,不在出声。 施蓓蓓这才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放眼向前望去,不由得一愣。只见眼前海面之上竟然耸起无数山头,高窄无比,宛如数百根石柱**海中一般,不同之处却是这数百座山峰之上绿树耸翠,满目青葱。而这数百座山头之上,竟是被一座极为巨大的石壁团团围住,隐隐成了包围之势。夕阳西下,太阳此刻已是处在这山谷背面,余晖映照下来,投下长长的阴影。 施蓓蓓却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名为朝阳谷,原来这谷口却是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这天吴倒是会选地方!”说着拍了拍夜刃豹的头颅,指着前方道:“我们先去那里看看!”顺着施蓓蓓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豁然立着一座山头,竟是比其他山头要大上许多,而这山头之上,建造着一座极为显眼的宫殿,金砖绿瓦,在夕阳余晖之下,熠熠夺目,耀眼无比。施蓓蓓冷笑一声:“天吴,这便是你的寝殿么?当真是奢华无比啊!” 夜刃豹悄无声息的挪动脚步,飞也似的向着山头奔去。 夜刃豹疾行如风,踏波而行,数千丈的距离转瞬已至,眼看已是到了这山头之下,是被被扭头向四周扫了一眼,脸色却是剧变,一拍夜刃豹的头颅:“停下!” 夜刃豹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极为委屈的呜咽一声,却见施蓓蓓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半晌方才惊诧出声:“什么!” 只见这最高山头一旁竟是有着一片极大的空旷海域,这海域之上,竟是林立着数百艘巨型战舰,每一艘战舰都是由铁皮包裹,银光闪闪,气势逼人。 施蓓蓓心中惊骇无比,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朝阳谷中见到数百艘巨舰。此次玄冰教也不过出动了数十艘船舰,但在众人看来已经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便是横扫九州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这朝阳水谷之中,竟是有如此多的船舰,单单一眼扫去,便不下百艘,而真正实力又有多少,当真是难以想象。其实施蓓蓓却是不知道,她离开玄冰教巨舰之后,强良等人已是碰上了梁仪所率的数十艘船舰,若是加上这些,数量当真是惊人无比! 施蓓蓓驾驭夜刃豹,悄悄向着这上百艘巨舰靠去,只见这数百艘巨舰之上,无数身穿甲胄的兵将在这巨船之上来回穿梭,人流熙攘,络绎不绝。施蓓蓓一眼扫去,只见这些兵将一个个中气十足,不乏沉稳,都身怀真气,怕是功力不低,心下更是惊骇无比。九州之上的兵将,多半都是征用的普通百姓,有修为之人可谓凤毛麟角,只有军队之中的高级将官,才是一些有修为之人,但是修为普遍不高。 施蓓蓓一番扫视下来,这百艘巨舰下来,总共怕是不下万人。若是这万人军队放在九州之上,那该是何等的恐怖?在那北海归墟之下,从曲辰口中,众人方才得知这天吴乃是成山、蚩离等人叛乱的幕后主使,竟然想夺位篡权,凌驾九州。此番看来,这天吴已是准备充分,成山和蚩离的南疆叛乱不过是冰山一角。施蓓蓓眼前所见的便有上万精锐,但可以肯定的是,朝阳谷的力量绝对不会仅限于此,若是这些力量放在九州,怕是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有何这支队伍相抗之力。想到此处,不由冷汗狂流,一时间有些傻! 呆立半晌,终于是清醒过来,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去,约莫走了几步,却是看见这船舰之上传来巨大的呼喝之声,只见这数百艘巨舰全部用无数粗大的铁链相连,铁链之上,铺满模板。这数百艘巨舰却是用无数铁链木板连成一片,成了一个极为平坦的平台。 上万将士站在这平台之上,手持利刃,竟是在进行操练!数万兵甲寒光闪闪,呼啸有声,声势极为惊人,怕是九州之上任何一支部队都无法与之相比! 这数万将士排头站着十数位将领模样的人,左右查看,不住交头接耳。施蓓蓓凝神细看,却见这其中一人自己极为眼熟,定睛一看,脸色不由一变:“冰夷!”只见这十数人,冰夷便站立在其中。看他一身甲胄,和这身旁的一干人穿的极为相似,应该是一个级别的将领!施蓓蓓心中又是一惊。这冰夷的修为已是在仙人级顶级,若是和站在一起的其他将领修为相若的话,那这朝阳谷高手之多,也是极为骇人了! 正在施蓓蓓思量之际,却见这冰夷跟一旁的将领说了几句话,竟是自己一个人择了个偏僻的小道离开。施蓓蓓犹豫片刻,银牙一咬,竟是驾驭夜刃豹悄悄跟上! 施蓓蓓驾驭夜刃豹,贴着海面缓缓行走,一直在船身之下穿梭,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只见冰夷下了甲板,径直走到一旁的山头之上,顺着一条小路走了上去。 施蓓蓓四下搜了一眼,见四周并无他人,船舰之上的军士也都在专心操练,无人注意这边,这才一拍夜刃豹的头颅,顺着冰夷所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四野无人,山头那边的甲板之上还熙攘吵闹无比的,到了这山头之上,却是悄无声息,没有丝毫动静,唯有前方冰夷走路所出的脚步声。 夜刃豹弓着身子,悄悄地跟在冰夷后面,没有出丝毫声响。施蓓蓓却是极为不解,这山头之上毫它物无,冰夷却行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见走了半晌,已然来到这山头顶端,冰夷立在这山顶之上,竟是一动不动!施蓓蓓起着夜刃豹躲在一个巨树后面,极为小心的观察着冰夷的一举一动。 突然,这冰夷猛地转身,竟是对着施蓓蓓所藏身的巨树微微一笑:“跟了我这么久,可以出来了!” 施蓓蓓心神猛地一震,知道这冰夷已是现自己,也不做作,竟是极为大方的走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在?” 冰夷嘿嘿一笑:“我这人没有别的什么能耐,偏偏对女人身上的香味极为敏感。那日我在北极之地的树林之中看见你们二人,可不是偶然之事,而是我闻到你身上那极为特别的香气,所以才一路寻来!” 施蓓蓓却是眉毛一挑:“哦?我身上倒是有什么香味?我自己都没有察觉,你怎么察觉的到?” 第二章 朝阳水谷(下) 冰夷搓手哈哈笑道:“你身上所散出来的,除了体香,还有西荒极为特别的一种花香,这花名为‘九幽荼罗’。据传言这‘九幽荼罗’长有九片花瓣,乃是死人幽魂所化,每一片花瓣都是由一万幽魂所化,所散出的香气虽然极为清淡,但是可以摄人心魄,迷人神智,便是神级高手闻到,怕是也会神魂颠倒!” 施蓓蓓脸色一变:“你怎么会知道‘九幽荼罗’!”说着竟是作出警戒之态。 冰夷哈哈笑道:“怎么,被我看穿了么?上次在哪树林之中,你向那叫做黄旭的小子用出这‘九幽荼罗’,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是不是我出现的不巧,坏了你的好事啊?” 施蓓蓓却是怒哼一声,没有答话。只听冰夷继续道:“你不承认也无妨,不过这次你对我使用‘九幽荼罗’,却是找错对象了!这‘九幽荼罗’虽然罕见,而且知道的人极少,偏偏我却是这极少人之一!不然中了你这招,还真是难以对付!” 只见施蓓蓓听了这冰夷的话,露出惊骇之色,竟是驾驭夜刃豹悄悄向后退了几步!冰夷脸上露出戏谑之色:“怎么,被我识穿了计谋,现在想要逃了不成?不过我倒是好奇,那个叫黄旭的小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还要你牺牲色相相诱?” 施蓓蓓却是怒哼一声:“要你管?” 冰夷却是搓**笑道:“你早在窥视我朝阳谷水师之时,我便已经察觉到你,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偏要选在这偏僻的山上再来找你出来么!”施蓓蓓心中猛地一震,似乎想到这冰夷想要干什么,却听冰夷嘿嘿继续道:“与其便宜了那小子,倒不如便宜了我!若是你肯从了我,我便放你出了这朝阳谷,不然……”说着便是奸笑不止。 施蓓蓓心中一突:“不然什么……” 冰夷却是笑道:“不然,我只好用强的!完事之后再把你交到军中,要知道我们朝阳水军数万汉子,可是很久没见着女人了!” 施蓓蓓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窖,在北极树林之时,合二人之力也不是冰夷的对手,更何况此刻自己一人对上冰夷。而且若是和冰夷拼斗起来,声响一大,更是会惊动这朝阳谷其余之人,那时候更是插翅难逃。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跟随冰夷,却是落得身陷虎**,难以脱身。 施蓓蓓银牙紧咬,一双媚眼死死盯着冰夷,几乎要喷出火来。冰夷却是毫不在意,笑道:“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的想!”说着竟是缓缓走动几步,却恰好将施蓓蓓逃离之路死死封住。“不过,我的耐說閱讀,盡在 性也是有限的,若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可是要下山了!” 施蓓蓓心中绝望无比,也是听出了这冰夷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偏偏自己又是无可奈何,咬牙了良久,眼中竟是露出决绝的光芒,瞪视着冰夷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当真会放了我?” 冰夷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我冰夷也不会诓骗一个女子!” 施蓓蓓叹息一声,缓缓闭上双眼,作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冰夷却是笑了两声:“怎么?让我自己动手么?你身上可全是刺,我可是不敢碰,你还是自己脱去衣服吧!” 施蓓蓓身子一震,猛地睁开眼睛,狠狠的盯视着冰夷,半天没有说话。冰夷却是冷笑道:“怎么,想趁我不备偷袭于我?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施蓓蓓眼中泪光闪烁,终于是缓缓转身,双手伸向腰间,轻轻解开束腰的细带,衣衫滑落在地,顿时只剩贴身的雪白亵衣!然而这施蓓蓓的手却是僵住,再也动不了分毫。冰夷笑道:“怎么,不愿意脱么!” 施蓓蓓身子猛地一震,双手颤颤巍巍的缓缓来开胸前的亵衣,顿时裸露出极为光滑得到脊背来,肤如凝脂,光泽圆润。只见施蓓蓓的脊背之上,竟是刻着一朵娇艳鲜红的花朵,细细一数,竟是有九片花瓣,冰夷看见施蓓蓓背上所刻得花朵,身子不由一震:“你是九幽神教的人!” 黄旭探出头来,现四下无人,看见前方有一条小道,竟是唯一的道路,犹豫片刻,还是小心向着道路上探去。 然而刚走到这道路转弯之处,身子顿时一震,只见前方烟雾缭绕,一片雾霭,这道路尽头,赫然便是一处陡崖,再无出路。黄旭心中一沉,觉得颇为怪异,放目远眺,只见自己视线之内,竟是出现无数若有若无的山头,而脚底深渊之下不断传来海浪拍击礁石之声。 黄旭见前方无路,已是察觉不妙,急忙回头探查,一番查看下来,心中如坠冰窖。这围困自己的木屋所在竟是一座孤岛,若是说岛,倒不如说是海上的一座山头更为贴切,而这座山头不过百丈见方,山头顶上除了这困住自己的木屋,别无他物。黄旭却是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过一些特殊地段的介绍,这水伯天吴居住在朝阳水谷,而古书上记载,这朝阳水谷乃是在东海之上,由无数凭空而起的山头组成,每个山头高达数百丈,林立耸翠,乃是这东海上极为特殊的一处地段。而且这整个朝阳水谷皆是被一个巨大的石壁所围,四面封死,只有入口朝东,却是正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故名朝阳谷! 在黄旭记忆之中,古书上记载着朝阳谷的每座山头都是独立隔开,没有道路相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如此,这山头之上便成了绝地。可是那天吴竟是能来到这里,必然有道路相通! 黄旭相通其中关节,一时间放下心来,知道必有道路通向外界,然而此刻却是不知道这天吴什么时候会再来探看自己,若是天吴找回此处,现失去了自己的踪影,必然号令全谷中人寻找,自己又是不熟悉朝阳水谷,必定插翅难逃。当务之急,便是寻找到这脱困的出路! 脚下海浪涛涛,不断拍打着礁石,黄旭站在山头之上,却是如焚。自己找寻了一周,也是找不到任何出路,难道真的要自己从这百丈来高的山头跳下去不成?若是自己玉石宝剑带在身上倒也无妨,可以招出吉光马,偏偏玉石宝剑又是被天吴收走,一时间当真是黔驴技穷。 正在叹息只见,黄旭坐在山崖边上,抬头仰看天上浮云,却见无数海鸟从空中飞过,突然有几只飞鸟降落下来,正好落在两座山头之间,就这么凌空站立,便是连翅膀也不曾扇动一下。 黄旭顿时傻眼,这几只飞鸟所站的地方,下面烟雾缭绕,一片虚无,黄旭盯了半晌,心中突然一动:“莫非是那障眼法不成?”随即起身捡起几块石头,朝那飞鸟所在的地方扔去,便听到“嘭”的一声,这石头竟是悬在空中,出了砸地一般的声音。黄旭心中大喜,急忙伸脚向前方探去,果然踩到如同平地一般的地面之上。 黄旭小心探索一番,现自己所踩得便是一座悬空的桥梁,这桥宽梁约摸有一丈,两侧还有看不见的铁链护住,极为稳妥,走上两步,更是带动铁链出“哗啦啦”的响动! 黄旭心中大喜,知道这地方必有出路,但是没有想到隐藏的竟然如此隐秘,若不是这从天上落下的几只飞鸟,自己真是要从这山崖之上跳下了! 黄旭不敢犹豫,急忙跃上这座悬空桥,向前疾赶。这铁桥前方遥遥通向另一座山头,虽然黄旭不知道通往何处,但是此刻也别无选择,管他前面是天罗地网,都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走到一半,黄旭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由一惊!此刻黄旭正在这悬浮的桥上,虽然此刻桥上云雾缭绕,不可睹物,但这路只有一条,听这脚步声,来人似有两人,而且应该已经在这桥梁之上,若是自己还是这么走下去,必定会遇上!不敢犹豫,急忙向后飞退,回到原先围困自己的山头之上,找了个地方藏匿起来。 眼看这脚步声越来越近,黄旭也是越来越紧张,若是这来人来到这山头之上,现自己已经逃跑,必定会动全部朝阳谷之力来堵截自己,自己唯一的希望便是趁着这来人从下了悬空桥的围困自己小木屋,现自己逃跑这段时间夺路而逃! 黄旭想到此处,心中“噗通”、“噗通”狂跳,手心里全是汗水,便是背后也全部被汗水浸透! “哒哒哒……”听着脚步声已是越来越近,铁链艘出的“哗啦啦”的响动也是越来越清晰,黄旭心中狂跳不止。只见雾霭之中,缓缓出现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前面的乃是一个男子,率先跳下悬空桥,道了句:“到了!” 黄旭听了一愣,这个声音自己听起来极为熟悉,偏偏又记不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待这两人走得近了,可以看得清面容,黄旭心中剧震:“怎么是他们!” 第三章 海底惊涛(上) 黄旭死死地睁大了眼睛,只见这来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施蓓蓓和冰夷! 此刻施蓓蓓走在冰夷身旁,面上毫无表情,便是这冰夷也是冷的如同坚铁一般。黄旭心中惊骇非同小可,不明白这施蓓蓓怎么会出现在这朝阳水谷之中。而这冰夷将她带到此地,莫非冰夷要将她带到此地囚禁不成? 黄旭心念疾动,却是突然想到自己被天吴抓去以后,曲辰等人必然不会坐视不管,难道他们前来相救,被天吴抓住不成?黄旭此番被天吴抓去,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早已是没有时间概念。 黄旭此刻脑中一片混沌,也是想不了那么多,知道这冰夷绝非好人,唯一的念头便是将施蓓蓓救出魔爪。眼看这冰夷领着施蓓蓓朝方才围困自己的木屋走去,急忙对施蓓蓓传音道:“是我!” 施蓓蓓听到黄旭的声音,娇躯一震,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正待开口说话,却是猛地看见一道身形闪过,瞬间将自己抱起,向着那悬空桥狂奔而去。 施蓓蓓听到黄旭的声音,本来还在惊讶之中,却是看见一个人冲了过来,没有丝毫犹豫的抱起自己便跑,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旭,顿时愣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生的一切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让人不及反应,总是冰夷仙级修为,也是愣了半晌,带回过神来的时候,黄旭已是抱着施蓓蓓飞奔出了老远,急忙真气运转,向黄旭狂追而去。 施蓓蓓正值惊诧之际,却是听到黄旭传音道:“你放心便是,我必会将你救出去的!”心中不由一暖,忽而觉得若是时间就此停止,那该有多好!然而却只能叹息一声,猛地一拍黄旭的肩膀,传音道:“傻子,快停下来,我们是来救你的!” 黄旭身子猛地一震,原本已是要踏上悬空桥,身子却是猛然停住,恰好立在这悬崖边上:“你说什么!” 施蓓蓓却是微微一笑;“呆子,你先放我下来啊!” 黄旭一愣,才想起自己此刻还紧紧的将施蓓蓓搂在怀中,面上一红,赶紧将她放在地上。而冰夷也是飞身赶上,站立在黄旭身侧。 黄旭回头看了一眼冰夷,颇为警戒的拉着施蓓蓓向后退了几步。冰夷看见黄旭的动作,却是哈哈一笑,没有说话。 只听施蓓蓓笑道:“傻子,我们是来救你的!” “救我?”黄旭一愣,脑袋竟是一时转不过来,若是说这施蓓蓓是为了救自己而来,而这冰夷却又是怎么会和施蓓蓓在一起。一时间愣住,指着冰夷和施蓓蓓道:“你们……”半天却是说不出其他的话语来。 冰夷终于是嘿嘿一笑道:“小子,能够挣脱那困住你的铁链,还真是有能耐的紧呐!” 黄旭正待开口说话,却听施蓓蓓插话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冰夷点了点头道:“不错,跟我来!”说着纵身跳上悬空桥,领着黄旭、施蓓蓓二人离开。 冰夷领着二人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终于是来到一个极为偏僻的山头之上,四野无人,极为安静。一路行来,这朝阳谷的构造却是让黄旭惊诧无比!这朝阳水谷果然如古书上记载,由数百个独立的山头组成,然而这每个山头之间竟然都有一座肉眼难辨的悬空桥连接,规模之大,极为骇人! 这些悬空桥全部布有幻阵,凭借肉眼說閱讀,盡在 根本难以看出若非是朝阳水谷之人,到了此处,要么困死在山头之上,要么便从百丈高的山头上跳下,生死听天由命,设计当真是极为毒辣,不过却是严防敌人探查情报的极佳方式。 只听冰夷道:“这座山头罕无人烟,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你们现在挺好,我将逃出这朝阳水谷的方法告诉你们,一会你们便按着这方法逃生,切勿犹豫,也切莫回来。这朝阳水谷之中机关重重,若是稍有不慎,便会命丧此处,可不是什么号去处!”说罢竟是从怀中掏出一副羊皮地图递给黄旭道:“这乃是朝阳水谷的地图!”说着展开地图,手指着一处山头道:“这便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你们只需沿着这条路,一直直走,便可以出了朝阳谷!”说完又是跟黄旭和施蓓蓓说了几个要极为注意之处。说罢竟是一拱手道:“我离开众人视线太久,现在已是必须回去了!”说着转身便走。 黄旭一愣,却是惊呼出声:“可是……” 冰夷回身冷冷一笑:“可是什么?现在你们赶紧逃命便是!若是想知道其中缘由,自己去问她吧!”说着颇有深意的看了施蓓蓓一眼,身形闪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黄旭看着冰夷离开,满头雾水,转身问施蓓蓓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冰夷,莫非认识不成?” “认识?”施蓓蓓冷哼一声,“我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 听到施蓓蓓的话,黄旭更是不解,正待开口问话,却听施蓓蓓道:“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此地!” 黄旭此刻虽然一头雾水,见施蓓蓓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能忍住心中疑惑。施蓓蓓看了一眼地图,又抬头确认了一下方位,指着一个方向道:“我们从这边走!” 晚风吹拂,海面之上,比可是要冷上许多,饶是施蓓蓓穿着不薄的衣服,也被这海风吹得瑟瑟抖。夜刃豹狂奔不停,黄旭坐在施蓓蓓后面,看见她满头长飞舞,身子却是瑟瑟抖,脱下自己已是破烂无比的外套,披在施蓓蓓身上。 施蓓蓓身子一震,回过头里对黄旭媚然一笑,却是没有说话。朝阳水谷的夜晚格外寂静,除了夜刃豹踩在这草地之上的“簌簌”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轮明月当空,抛洒下的月光映照在两人身上,给二人都披上淡淡的银光。 突然,施蓓蓓却是一拍夜刃豹的脑地,猛地停下身形,回头对黄旭媚然一笑:“我们这般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你跟不跟我去?” 黄旭一愣:“去哪里?” 哗啦!哗啦! 海浪涛涛,砸在这海面上上百艘巨舰的船身之上,哗哗作响。黄旭和施蓓蓓藏身在一旁山道上的一棵大树之后,探头查看! 黄旭此刻满脸惊讶之色,看见眼前上百艘的举行战舰,惊骇无比,施蓓蓓却是早已见过,一脸的平静之色。只见施蓓蓓指着这上百艘的巨舰,悄悄对黄旭道:“这可是天吴麾下的战舰,若是这些船舰去进攻九州,你觉得后果如何?” 黄旭脸色一沉:“九州百姓必定血流成河,伤亡无数!” 施蓓蓓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天吴既然是成山、蚩离等人背后黑手,必定对九州觊觎已久,这数百艘战舰迟早也是要用在对付九州的军队上!不如我们现在将这些船舰摧毁,也算挽救些九州将士、百姓的性命!” 黄旭点了点头,看见前方银光闪闪的船舰,一脸愁色:“这些船舰似乎都是有铁甲包裹,而且这水谷之内风力微小,即便放火,也烧不了几艘,凭借我们两人,怎么摧毁这些船舰?” 施蓓蓓却是神秘一笑:“我自由办法,随我来!”说着悄悄动身,从大树背后现出身形来! 两人悄悄向那数百艘战舰连成一体的甲板走去,只见这通往甲板的唯一道路竟是有兵士看守,施蓓蓓却是微微一笑,从腰间摸出一把银针,不待黄旭反应过来,银光飞舞,这些银针“嗖嗖”破空而出,这站在甲板两个兵士齐齐出一声“闷哼“,缓缓向地下坠去。 施蓓蓓身形猛动,却是赶在这两个士兵倒地之前,将这二人接住,缓缓放在地面之上。黄旭飞身而上,伸手探着两人的鼻息,现竟然已经四死透,不由惊道:“你怎么……” 施蓓蓓却是冷笑道:“斩草不除根,必留祸患!”说着竟是将这两具尸体提气,缓缓沉入海面之下! 黄旭此刻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早在西荒之时便知道这施蓓蓓性情无偿,下手狠辣,但是近日跟她接触之时,倒是没有丝毫感觉,此刻看见她出手杀人,便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百味陈杂,竟是难以名状。 施蓓蓓干净利索的将两人沉入海水之中,拍了拍手道:“我们走!” 黄旭叹息一声,还是摇了摇头,准备往甲板之上走去,却是被施蓓蓓一把拦住:“不是去那里!” 黄旭一愣,这眼下只有一条路,若是不上甲板,如何去摧毁这上百艘战舰?只见施蓓蓓微微一笑道:“呆子,你水性如何?” 黄旭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指着施蓓蓓道:“你……你是说到水下去?” 施蓓蓓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一点不错,我们便是要到这水底之下,你想想,若是这每艘船的船底都破了一个窟窿,将会生什么事情?” 第三章 海底惊涛(下) 哗啦!哗啦! 海水冰寒,刺骨无比。黄旭跳入水中,便感到寒冷无比,“祝融神火”运起,将寒气驱逐出体外,却见前方的施蓓蓓身子瑟瑟抖,伸手按在施蓓蓓的肩上,将真气传输过去。 施蓓蓓感到身子一暖,回头看见黄旭在给自己输送真气,露出一个极为感激的微笑! 海水之下,声音隔绝,只能用真气传音。却听施蓓蓓对黄旭传音道:“我们便从这海水之下毁了这百艘船舰!”在黄旭不解的目光之下,只见施蓓蓓伸手往腰间一探,却是摸出一一个极为精制的瓷瓶,打开瓶塞,从中竟是流出一股银色液体! 这些银色液体从这瓷瓶中流出以后,便融入水中,竟是缓缓向上浮去!黄旭脸色一变:“北海流金!” 这“北海流金”乃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物质,只有在北海极深之处才有,这流金透体银色,遇水而浮,而这流金有着一种极为特殊的作用,便是可以腐蚀金属!若是这流金遇到金属,便可以将金属腐蚀,而这些金属被腐蚀以后,也是被同化为流金,便如同滚雪球一般,一滴流金便足以把这整艘船舰化为乌有。 但是这北海流金极为珍贵,产量极少,一旦使用,更是会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失去效力,最终化为清水。而这施蓓蓓所拿出的瓷瓶中装的,无疑便是这“北海流金”,但是数量竟然如此之多,当真是让黄旭惊诧无比。 只见施蓓蓓真气运转,纵气在水底奔行一圈,片刻之间就已是在这百艘船舰之下逛了一圈,每艘船底,施蓓蓓都滴了一滴! 片刻之后,施蓓蓓却是满面笑意的回到黄旭說閱讀,盡在 身侧道:“我们便在这里看看好戏!这些流金初始腐蚀的度极慢,但却会越来越快,我看半个时辰之后,这数百艘船舰便会化为脓水了!” 黄旭却是一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若是等这些船舰化为脓水,我们怕也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施蓓蓓想了片刻,终于是既不情愿点头道:“也好,我们走吧!”说着便划水准备离开。 忽然,黄旭和施蓓蓓竟是同时现这海底之下竟是猛地蹿出一道极为巨大的漩涡,产生极为巨大的吸引之力,竟是拖着二人向海水深处出。 两人齐齐变色,怎么也没想到的海底竟然会突然产生漩涡,急忙真气运转,全力划行,想要冲出这漩涡的范围,然而此刻二人在海水之中,不比6地之上行动自由,竟是被这漩涡死死吸住,越来越拉向深海之处! 黄旭心中却是猛地一动,自己在北极之时,便见过风伯操纵飓风形成的漩涡,若是想要从这漩涡之中脱困出来,必须顺着这漩涡的旋转方向,只要度够快,便可以摆脱漩涡的束缚,逃脱出来。此刻这漩涡虽然是水流形成,但道理却是一样,心中不禁一喜,急忙飞身抓住施蓓蓓,道了句:“跟着我!”便不再犹豫,顺着这漩涡旋转的方向一阵急冲。 虽然黄旭在水流之中度要慢上许多,但这漩涡的流转度也不必拿风力所形成的漩涡快,黄旭全力奔行之下,却是比这水流的度要分,慢慢脱离了这漩涡的范围。 施蓓蓓也是面露喜色,正待开口向黄旭传音,却是看见海底竟是有无数黑影冲了上来,脸色顿时一变:“鳜鲑鱼!” 这鳜鲑鱼乃是东海极有凶名的一种鱼类,长相与一般的海鱼大同小异,但是实际上却是极为凶恶的海中凶兽。鳜鲑鱼出现之时,总是成群结队,所过之处,往往寸肉不留。若是十万数量的鳜鲑鱼结群而过,便是一头虎鲸,也会在片刻之间化为一堆白骨,便是连出哀嚎声的机会都没有! 黄旭听的施蓓蓓的提醒,向海面之下看去,之间者底下黑乎乎的一片黑影,正以极快的度向自己二人冲来!当下脸色大变,拉住施蓓蓓便向海面急冲而去! 两人以飞奔之势冲至海面之上,方甫露头,却现海面之上,光亮无比,这数百艘船舰之上,竟是亮起了无数火把,两岸的山头之上也是人头攒动,火光闪耀,密密麻麻的全部是人! 只听号角高奏,呜呜鸣响,只听有人高声道:“有贼人潜入,大家追查!” 黄旭闻言一惊:“莫非自己已是被现了不成?” 施蓓蓓脸色也是陡然一沉,道:“这冰夷说这朝阳水谷机关重重,莫非这水面之下也设有机关不成?” 自己二人不过是在水面之下游了片刻,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便波澜顿起,先是突然出现的巨大漩涡,而后便是这数万的鳜鲑鱼,若说是偶然,怕是任谁也无法相信! 忽然,听见有人在甲板之上高喊:“不好了!船在下沉!”施蓓蓓和黄旭循声望去,却见这海面上数百艘连成一体的巨舰竟是已经开始下沉,而且度却是越来越快,眨眼之间,这些船舰竟是全部化为流金,海面之上,霎时间一片银白,在月光照耀下,粼光闪闪,极为耀眼! 无数将士翻身落水,一时间惨叫呼救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火把落在海面之上,顷刻间熄灭施蓓蓓咯咯娇笑,拍掌叫好,黄旭却是一脸着急之色:“我们现在身陷重围,你还笑得出来?这岸上已是站满了人,海中那无数鳜鲑鱼正冲来,我们该如何逃跑?” 施蓓蓓却是笑道:“你看这从船上坠落的朝阳谷将士怕是不下万人,我看足以喂饱这些鳜鲑鱼了!这河岸之上全部是朝阳谷将士,我们穿的这幅模样,自然不能从岸上走,想要逃跑,却是要从海中行了!” 话音刚落,只见海面上猛地蹿起无数黑影,赫然便是那鳜鲑鱼群!便听见海面之上不断传来哀嚎惨叫之声,凄厉无比,鳜鲑鱼所过之处,除了一堆堆白骨,什么也没有留下! “快走!”施蓓蓓低喝一声,一把拉住黄旭,一手却是拿住腰间佩剑,招出夜刃豹,拉着黄旭翻身而上!只听施蓓蓓传音道:“你我二人合力用真气隔开海水,让夜刃豹全力奔行!” 黄旭点了点头,真气运转,和施蓓蓓的真气会在一处,顿时形成一个真气罩,将夜刃豹和自己二人圈在其中。施蓓蓓一拍夜刃豹的头颅,夜刃豹一声嘶鸣,竟是跃入水中,在海水之中疾行开来! 方甫入水,黄旭便感到一股极大的阻力,这夜刃豹奔行起来,度极快,虽然远远比不上在奔行的度,但是相对于海中生物,已是极快了!然而这度越快,阻力便越大,黄旭感到自己真气消耗度极快,若是长久下去,定然支撑不住,忽然想到这冰夷并未告诉自己水路该如何逃跑,不由一愣,急忙问道:“我们这是朝哪里去?你知道方向不成?” 施蓓蓓本来在运行真气,脸色已是涨的通红,扭过头来,腮间一摸酡红更是诱人无比:“不知道!” “不知道?”黄旭一惊:“那你这是往哪里跑!” 却听施蓓蓓道:“你倒是回头看看!” 黄旭一愣,回头看时,只见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鳜鲑鱼群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猛追而来,度之快,竟是比夜刃豹的度还要分。眼看鳜鲑鱼群离自己越来越近,黄旭极为惊恐,此刻也只能忙于摆脱鳜鲑鱼群的追击,等到了一个无人的山头再行上岸,哪里还顾得了寻找正确的逃脱之路? 当下力运转真气,更是运起“御兽决”,想要加快夜刃豹奔行的度,饶是如此,这鳜鲑鱼群仍是越来越近。想到这鳜鲑鱼群过处寸骨不留的情景,黄旭心中不由一突。 施蓓蓓回头看了一眼,现情况不妙,竟是又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包,从中倒出无数粉末状的物体,撒入海水之中。黄旭见状一愣:“这是什么!” 施蓓蓓此刻满脸汗水,对着黄旭勉强一笑,解释道:“这是一种草药碾制而成的粉末,具有极强的麻醉效果,我将这些粉末撒入海水之中,可以减缓一下鳜鲑鱼群前行的度,不过这也是暂时而已!” 黄旭回头看去,只见施蓓蓓所洒出的粉末融入海水之中,鳜鲑鱼群冲了上来,冲在最前的数百只鳜鲑鱼竟是齐齐停下身形,缓缓向海水深处沉去,而后赶上的无数鳜鲑鱼撞在被这粉末麻醉之鱼的身上,一时间阵型打乱,度也是顿时慢了下来! 两人见这鳜鲑鱼群慢了下来,急忙加快度。却是突然看见海水之中冲入一个身影,只听哗啦一声,激起巨大的浪花。 黄旭和施蓓蓓定睛一看,皆是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冰夷冲入水中,转瞬之间已是来到黄旭和施蓓蓓二人身边,怒道:“瞧你们二人惹出的祸端!”说着看了一眼急追而来的鳜鲑鱼群,身形闪动,对二人传音道:“跟我来!” 第四章 万里水波(上) 海浪翻涌,惊涛乍起。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顿时将整个漆黑的天宇映照的一片通红! “轰!“这一道火光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终于重重砸在海面之上,一时间激起万千水花,炸裂开来,漫天溅射,极为耀眼。 海面之上,狂风骤起,呼啸狂刮,浪潮竟是一浪接着一浪,一片黑影在火光映照之下银光闪闪,赫然便是朝阳水谷的数十艘巨舰。 另一边,数十艘巨舰与朝阳水师相对而立,每艘船上都伸出无数铁桶,红光狂闪,竟是从中射出无数道火光,向着朝阳水师砸去。 烈火狂烧,云颜通红,整个黑夜竟是如白昼一样明亮!无数火球激射而出,狠狠砸在朝阳水师的铁甲舰上周围,霎时间银光大耀,几乎可以将眼睛灼瞎! “噗通!” “轰隆!” 这万千火球,大部分都狠狠砸在海面之上,激起惊天巨浪,使得这数十艘朝阳船舰在海中飘摇摇摆!然而这朝阳水师战舰造的极为奇特,上尖下粗,圆滑无比,竟是没有任何棱角,这火球砸在这数十艘铁甲舰上,竟是没有炸裂开来,反而从这舰身上滑落下来,“噗通”一声跌入水中。偶尔有几颗火球炸裂,却也对铁甲舰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只听“咯拉拉”声响不断,这数十艘铁甲舰竟是突然伸出无数铁链,将所有船舰连为一体,顿时,这些原本在海浪中飘摇不定的船只竟是稳定下来,任凭风浪再大,也是巍然不动。 强良脸色阴沉的看着前方缓缓驶来的朝阳水军,默不作声,倒是韩冰濛站在一旁,一脸惊诧之色:“强良叔叔,为什么我们的火弹竟是没有任何作用!” 强良也是露出不解之色:“我看这朝阳水军船只造型极为怪异,似乎是专门针对我们火炮而制,莫非我们神教内除了内奸不成!” 众人闻言皆是愣住,韩冰濛脸恐慌之色:“内奸!我们神教内怎么会有内奸!” 站在一旁的凌凝却是开口说道:“现在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应对这朝阳谷的水军,而不是探讨谁是内奸的问题!” 强良脸色一沉,手中令旗高举,大声喝道:“传令下去,众将士准备上传作战!” 号角高奏,低沉无比,在海面之上散播出去,声音虚无缥缈,诡异无比。眼看这两边船只已是缓缓接近,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两船遥遥相望,能够看见对面船只上人头攒动,熙攘无比。 强良领着禺强、吉量、曲辰、凌凝、韩冰濛等人站在母舰甲板最前端,看着那一艘艘银色巨舰驶来,心中皆是有些慌乱。对面银色船舰之上,梁仪负手而立,神情淡定,装备极为洒脱,看见强良,竟是哈哈一笑,向着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礼炮相迎,让我朝阳水师大感荣幸,斗胆请各位到我朝阳水谷一聚,不知各位能否给我这个面子!” 强良等人皆是冷哼一声,定睛向冰夷所在的船舰之上看去,都是面色一变。 只见这冰夷所乘的船舰之上,虽然人头攒动,熙攘无比,但是竟然没有一个将士,而是一些手持乐器的乐师!而这整艘战舰之上,竟是没有任何一个手持兵刃之人,顿时强良等人被这场景弄得一头雾水。 只听强良一声喝道:“梁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梁仪微微一笑:“我不过奉主上之命,前来恭迎诸位,难道还会有什么其他想法不成?”说着扫视了和强良站在一起的额众人一眼,眼光突然定在凌凝身上,笑道:“凌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凌凝“呸”了一声,扭头不答。梁仪倒也是毫不在意,转而盯视一旁的韩冰濛道:“公主,今日能够再次一睹你的芳容,梁仪三生有幸,不知道可否赏脸和在下叙旧一番?” 韩冰濛面露恼色,这梁仪一直对自己意图不轨,若不是曲辰相救,早已是清白不保,此刻看着梁仪,脸色更是青白交变,怒道:“梁仪,我迟早要将你碎尸万段!”说着手中竟是出一道白光,向着梁仪直射而去。 梁仪微微一笑,伸手将那道飞来的寒光挡住,摊开手来,现竟然是一块寒冰,微微一笑,手中真气一涨,竟是将这块寒冰包裹起来,小心的放入怀中收好,笑道:“既然是公主馈赠于我,我又怎敢不好好收藏?公主,那段在玄冰神教每日与你谈天说地的日在,在下可是缅怀不已啊!” “你……”韩冰濛听到这梁仪竟是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顿时气节:“我今日定要让你不得好死!”说着冲身遇上,却是被强良一把拉住。 只听强良道:“公主,切勿冲动!这报仇之事,就交给属下吧!”只见强良向前走了几步,两船相近,已是只有十数丈的距离:“梁仪,今日之来,我们本是为了救人,但你既然胆敢欺负我教公主,便是我玄冰教的仇人,这份仇,我自会向你讨过!” 梁仪微微笑道:“此次前来,我也正是想登门道歉,还请韩公主原谅则个!” 强良怒哼一声:“这等事情,岂是赔礼道歉便可以解决的!” 梁仪却是赔了个笑脸道:“这些事情我们暂且不提,此番来,我乃是奉主上之命迎接诸位,不知道诸位能否给我一个薄面,到朝阳水谷一聚呢!” 强良冷冷道:“怎么,想诓骗我们到你们水谷之中,再暗中埋伏,想要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么!” 梁仪却是露出个不屑的神情:“以为门朝阳水谷的实力,我想着埋伏一事,当真是说笑了!若是诸位不愿给在下一个薄面,那在下也无法勉强,只有请诸位返回了!不过这礼数却是不能落下!”说着竟是转身对后面众多乐师传音道:“奏乐!送客!” 众乐师得令,竟是齐齐弹奏起来,顿时间琴瑟交杂,丝竹悦耳!梁仪更是走上前来,做了个拱手的姿势道:“既然诸位不愿到我朝阳水谷做客,那这东海之上,已是不欢迎诸位了!” 强良等人本来已是被这梁仪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此刻听到梁仪的话,更是觉得大为可笑:“笑话,我们此行前来就是要向你朝阳谷讨个公道,那天吴没有亲自出来迎接便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哦?”梁仪微微一笑,“那便不要怪我动用武力了!”说着竟是一挥手,原本的乐师竟是将乐器丢了一地,脱下外套,里面兵甲齐整,霍霍光! 众人心中一凛,没想到这梁仪竟是让兵士伪装成乐师,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只见原本排在梁仪所乘战舰身后的数十艘战舰竟是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靠近上来! 只见梁仪猛然从手中拿出一道令旗,朝天迎空挥舞,顿时令旗竟是出一道极为耀眼的光芒直冲天宇,耀眼无比。霎时间,朝阳水师德数十艘铁甲银舰竟是齐齐出万千喊杀之声,所有将士均是拔出兵刃,磨刀霍霍,若不是船舰没有相接,肯定早已是冲上厮杀开来! 强良脸色大变,真气运转,大声传音:“全军将士准备作战!”声音激荡开来,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之上扩散回想,直让人震耳欲聋! 强良看向梁仪,怒道:“黄毛小儿,以你这等修为,敢在这里卖弄,当真是自寻死路!” 梁仪却是哈哈大笑道:“是么!”说着竟是伸手作了个噤声的姿势:“你们仔细听!” “咚!” “咚!”“咚!” “咚!”“咚!”“咚!” 梁仪所在的船身之后,竟是传来不断的击鼓之声,声音由低变高,竟是逐渐急促起来!真鼓声每一次想起,便仿佛击在众人的心头之上,产生锥心之痛,便是连真气也提不起来! 强良、禺强、吉量三人齐齐变色,惊呼出声道:“夔牛战鼓!” 这夔牛本来居于东海流波山,其状如牛,苍色无角,一足能走,出入水即风雨,目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名曰夔。黄帝征讨蚩尤之时,九天玄女助黄帝用夔牛之皮制的八十面战鼓,据传闻一击震五百里,连击震三千八里,可谓威力无穷。这八十面夔牛战鼓在轩辕黄帝击败蚩尤以后,便被轩辕黄帝呆在身边,然而却是有几面鼓被其当做犒赏,赏给了战争之中有功之人,而这水伯天吴便在其列! 而据传言,这水伯天吴所得的这面夔牛鼓据说可以抑制真气运转,修为越高,受到的抑制便越厉害,若是神级高手受到这鼓声抑制,怕是只能挥出仙级水准,效果之大,可见一斑! 然而这夔牛战鼓若是想要挥作用,必须得要现行敲打一阵才行,若是在刚开始击鼓之时便被人察觉,用真气隔开声音,便不能挥出任何效果。故而必须要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击打,才有效果! 第四章 万里水波(下) 强良猛然惊醒,大喝一声“糟了”,原来这些乐师乃是梁仪可刻意安排,进而将这鼓声隐藏于声乐之中,众人察觉不出,便会不知不觉中招。这梁仪原来根本就没有打算请众人到朝阳水谷,而是想在这海面之上进行交战,方才的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使得夔牛战鼓的效力得以挥而已! 强良、吉量、禺强三人真气运转,心中同时大惊,体内真气运转竟是极为缓慢,提气而行,竟是连平常三分的实力都挥不出,一时间大为恐慌! 梁仪哈哈大笑,纵身飞舞,早已是将夔牛鼓声用真气隔开,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下便飞至强良等人所在的船上,桀桀狂笑:“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才是我的对手!”说罢真气鼓舞,双掌狂拍,掌风呼啸,竟是激的数丈之下的水面也是激涌而上,海水更是直接喷射上来,溅在甲板之上! 强良、吉量、禺强三人对视一人,点了点头,抽身而上。这三人也是知道,在夔牛战鼓鼓声影响之下,便是连三成的实力都挥不出来,若是不联手对敌,肯定不是梁仪的对手。然而饶是强良三个神级高手联手对抗梁仪,也只是凭借三人的配合占据上风,竟是对梁仪束手无策! 梁仪在三个神级高手的围攻之下飞旋猛冲,游刃有余,一时间极为得意,言语之中讽刺狂傲之气赫然可见。 曲辰站在一旁,眼看强良三人竟是拿不下梁仪,极为吃惊,真气运转,便想要飞身前去相助!这曲辰在五行草帮助之下,达到仙级修为,但是相比于强良等人神级修为,还是低上太多,故而受到这夔牛战鼓的影响也是要小上许多!而且以曲辰本身体质而言,服用五行草之后,本身受到夔牛战鼓的影响便微乎其微,故而现在倒是只有曲辰在夔牛战鼓的鼓声之下真气完满,运行基本上毫无阻碍! 曲辰真气流转,腰间宝剑出鞘,正欲飞身而上,却是听施蓓蓓传音道:“你此刻便是前去相助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去寻找那夔牛战鼓所在的位置,若是这夔牛战鼓的鼓声一停,强良等人的修为便能恢复,打败这梁仪自然是不在话下!” 曲辰心中一惊,自己一时慌乱,竟然忘了这问题关键所在乃是这夔牛战鼓,一拍自己脑袋,急忙对凌凝谢道:“多谢提醒!我这便去找那夔牛战鼓!”说着转身欲走。 却听凌凝道了一句“慢着”,摇了摇头道:“既然这梁仪早已是想到用这夔牛战鼓,自然知道这夔牛战鼓的重要性,断然不会让你轻易寻到,而且就算找到了这夔牛战鼓,防范也必定极为严密,以你一人之力,未必能够成功!” 曲辰却是一愣:“可是若是我不去……” 凌凝打断曲辰之话:“没有什么可是!”说着竟是抽出佩剑,招出一只雪鹫,纵身跳上,对曲辰伸手道:“我随你一起去!” 曲辰一愣,没想到这凌凝说了半天,竟是想和自己一同去找那夔牛战鼓,当下伸手拉住凌凝伸过来之手,跃上雪鹫背脊,正欲出,却是一道身影突然堵在前面,竟是韩冰濛! 只听韩冰濛道:“我也去!” 曲辰和凌凝皆是一愣,最后却是凌凝点了点头道:“你上来吧!”伸手将韩冰濛拉上雪鹫。只听雪鹫嘶鸣一声,腾空而起,向着夔牛战鼓鼓声出之地飞翔而去。 夜黑风寒,漆黑的夜空之下,竟是被无数火光照的通明无比!海浪翻卷,呼啸袭来,这夜晚的海潮跟着近百艘巨舰掀起的滔天巨浪汇在一处,宛如洪水一般声势滔天! 数十艘巨舰拧在一起,任凭海水拍打,也是好不散开。这近百艘巨舰之上,火把光耀无比,喊杀声震耳欲聋。 只见这朝阳水师的数十艘船舰船身寒光猛涨,竟說閱讀,盡在 是从船身之中冒出无数寒光闪闪的铁刃。这些铁刃一个个长约四五丈,蓦地从这船身之上刺出,让这上万的玄冰教将士大惊失色! 这玄冰教巨舰和朝阳谷水师本来离得就极近,几乎拧成一团,两边不断有将士依靠绳索、木板冲杀过来,血肉横飞,鲜血激射,场面极为混乱。这些铁刃方甫冲出,便听到“喀拉”、“喀拉”声响不断,这些铁刃竟是齐齐刺入玄冰教巨舰的船身之上,一时间戳破了无数个窟窿! 玄冰教巨舰本来就是用木材所制,虽然所选的材料乃是北极质地极佳的木材,却终是难以与铁器相比!一时间碎屑飞舞,寒光闪烁。 只见这朝阳水师的船舰之上,竟是伸出无数长形木板,木板之上的凹槽竟是和铁刃相吻合,竟是死死卡在这铁刃之上。顿时,竟是在朝阳水师的和玄冰教船舰之上搭出无数通道来! 众玄冰教将士均是惊骇无比,此番动作,显然是早有预谋。转瞬之间,无数将士身着甲胄,手持利刃竟是顺着这木板冲了过来,顿时打了玄冰教众将士措手不及。 而且这玄冰教将士常年在海上奔行,行装简单,身上的盔甲极为薄软,无法和眼前这些身着铁甲的朝阳水师相比!血水溅射,人头陡落,这原本还平静无比的甲板之上,顿时变成了罗刹地狱,血腥无比。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火炮!火炮!”众人愣了愣神,恍然大悟。原来这朝阳水师船舰之上铁刃冲出,刺破了玄冰教的船舰之身,同时也是让放置在船身之内的万千火炮暴露出来!只听有人高喊:“开炮,开炮!”众人急急忙忙跑去点火! 只听“轰隆”、“轰隆”、“轰隆”巨响不断,无数红光从玄冰教船身之上迸射而出,出惊天巨响,这火炮射出,重重砸在搭在铁刃之上的木板上,木板顿时崩裂开来! 无数从木板上冲向玄冰教船舰的将是惨叫哀嚎,血肉横飞,有的被火炮直接轰中,顿时脑浆横流,肠胆分裂,让人作呕不已,其余将是也是纷纷从木板之上跌落,有的直接摔在铁刃之上,被切为两段,有的则是直接跌入海水之中,在甲胄重量之下,直直沉入海底,便是连呼救之声也来不及出,惨烈如斯,让人不敢目视! 曲辰、凌凝、韩冰濛三人坐在雪鹫之上,听见下面甲板之下不断传来哀嚎惨叫之声,心惊肉跳,没想到竟是如此惨烈! “咚!” “咚!”“咚!” “咚!”“咚!”“咚!” 鼓声急凑,震耳欲聋,饶是曲辰用真气将声音隔绝,仍是感到耳膜震烈,生疼无比。这鼓声之中,竟是还含有内劲,若是不以真气相抗,必定会身受内伤。曲辰此刻心惊无比,没想到这夔牛战鼓的声势竟是如此巨大,威力也是大得让人瞠目结舌,而且这击鼓之人也必定真气浑厚,实力高强! 单以这朝阳水师所出动的船舰来看,朝阳谷的实力之强,理当不在玄冰教之下,断然不会只有梁仪这一个小神级的高手,而成山和蚩离虽然算得上是朝阳水谷之人,但知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倒是不会出现在这战场之上,但是这天吴手下到底还有哪些高手,曲辰当真是一点不知,若是这击鼓之人的旁边有一个与梁仪修为相若的人看守,自己莫说要停下这战鼓,便是自己也可能交代在这里!雪鹫高飞,转瞬之间已是掠过数十艘朝阳水师的船舰,这朝阳水师的将士们却是忙于和玄冰教的兵将交战,倒是忽略了天上飞行的曲辰等人,给曲辰等人留下了极为自由的时间探查找寻! 忽然,却听凌凝一声高喝:“找到了!”只见在最后一艘巨舰的甲板之上,正中央竟是立着一座大鼓,周围一圈兵士甲胄闪亮,威严无比,而且个个身子沉稳,气息浑厚。竟是每个人都有修为在身! 而这面巨鼓光是直径便足有三四丈宽,巨大无比,这巨鼓周围,竟是围着五个黑衣人,这五个黑衣人每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巨大的鼓槌,周身真气萦绕,出五彩光芒,流转到手中的鼓槌上,在狠狠击打在这夔牛战鼓的鼓面之上。 众人也是知道这鼓必须在空旷之地打出放才能扩散开来,决不能放在室内击打,而且看着巨鼓周围守卫森严,显然这巨鼓乃是极为重要之物,应该就是这夔牛战鼓无疑! 曲辰定睛一看,竟是现这打鼓的五人极为眼熟,在定睛看时,陡然变色,竟是惊呼出声:“五行幽鬼!” 只见这击鼓的五人,赫然便是那成山所炼制的五行幽鬼。曲辰原本是成山的五行金鬼,却是被祝回救回,脱离魔爪,此刻的五行金鬼却是换了一个人,曲辰看了一眼,极为眼生,应该是成山或者天吴不知从何处抓来的高手。而另外几人却是没有变,白面修罗季釐,还有黄旭的爷爷便在其中! 第五章 夔牛战鼓(上) 雪鹫长鸣,在茫茫海面之上飞旋徘徊。曲辰等人坐在雪鹫背上,一时间犹豫无比。这水面之上的船舰之上,竟是五行幽鬼在击打着夔牛战鼓,一旁甲卫森严,护卫之人修为皆是不低,而且还不知道暗中是否有高人隐藏,若是三人贸然冲了下去,恐怕便是连五行幽鬼身侧是护卫也是抵挡不了,更别论让五行幽鬼停下击鼓了! 众人在空中小心飞行,隐藏起来,不让下面船舰上之人现。却听凌凝问道:“不如我们乘着雪鹫直冲而下,只要稍微打断了这夔牛战鼓的节奏,强良前辈他们便能摆脱这夔牛战鼓的影响!” 曲辰思量片刻,现这竟然是目前唯一可行之计,正欲点头答应,却听韩冰濛道:“不可!” 曲辰一愣:“如何不可?” 只见韩冰濛手指着五行幽鬼所在船舰一旁的两艘船舰,只见这两艘船舰船舱之内,寒光闪闪,赫然是无数弓箭手严阵以待,正对着这五行幽鬼的船舰,若是三人从空中冲下,在空中之时定然已是被射成刺猬! 曲辰冷汗狂流,若不是韩冰濛观察细致,自己三人这般冲下,必定尸骨无存。这五行幽鬼所在的船舰乃是朝阳水师今日胜败所在的关键,如何能不重点看守? 当下众眼相对,没有一人说得出话来!只听韩冰濛突然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讲那击鼓以外的其他兵将制住半个时辰,但也仅限于半个时辰,至于那击鼓的五个人修为太高,我无法控制!” 曲辰心中一喜,知道这韩冰濛身为玄冰教公主,自然有一些法宝防身。而自己此刻担忧的,便是这船舰之上,朝阳水师人多势众,自己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能够制服这些将是,莫说半个时辰,便是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自己也能打断这五人击鼓!而且自己等人一旦到了这船身之上,朝阳水师的弓箭手必然害怕误伤,不会乱射一通! 曲辰心中一番算计,觉得此计可行,当下点了点头,却听韩冰濛道:“我要撒下一些花粉,香味颇浓,若是让这些将士注意到,怕是没了效果,而这些花粉若是想要挥效力,也需要盏茶的时间,因此需要人去吸引住这船身之上众人的注意力才行!只需坚持一盏茶的时间,便算是成功了!” 曲辰一愣,没想到到了这紧咬关头,还要如此麻烦,心中突然一动,道:“若是只要一盏茶时间,我倒是可以试试!事不宜迟,我们这边行动,若是不成功,便要成仁了!”说着向韩冰濛和施蓓蓓叮嘱几句,雪鹫俯冲低飞,竟是飞到一旁海面之上,曲辰一个纵身,跃入海中,身形顿时消失不见! 雪鹫身形高升,又是回到高空之上,只见韩冰濛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打开之后,顿时一股极为芬芳的香气从中出,凌凝闻了一口,道了句“好香”! 却听韩冰濛连忙摆手道:“不要闻,这香味可以使人四肢麻痹,不能动弹!”凌凝闻言急忙捂住鼻子。 韩冰濛不在犹豫,将荷包之中的粉末倾倒而出,银白色的粉末纷飞而下,犹如漫天雪花,纷纷扬扬,极为好看。香气馥郁,直欲让人多闻几口,饶是凌凝捂住鼻子,也是不断闻到这方向之味!說閱讀,盡在 转瞬之间,这些粉末已是向底下的朝阳水师船舰飘洒而去,与此同时,只听海面之下竟是传来一声巨大的嘶吼之上,海面上涛水泛滥,骇浪狂卷,转瞬之间已是激起万千水波! “哗啦!” 只见海面之上猛然升起一道水木,一道巨大的身影破水而出,向着夔牛战鼓所在的船只直冲而去,赫然便是曲辰所化的水龙! 这水龙体积虽然极为巨大,但是和朝阳水师的巨型战舰相比,却是要小了许多,饶是如此,这曲辰袭来之事也是极为骇人。 朝阳水师船舰在海浪之中摇摆晃荡,船上的将是皆是面露惊骇之色,任谁也没有想到海中竟然会突然冲出一只凶兽来,而这凶兽,还是一只龙! “轰隆!” “轰隆!” 巨响连声,水龙在海水之中,全身能力得以极大挥,身形如电,在众将士反应过来之前撞上了夔牛战鼓所在的船舰,船身震荡,船上的将是左歪右倒,顿时乱成一团! 然而这船舰之上,唯独那五行幽鬼纹丝不动,仍是不缓不急的敲击着夔牛战鼓! “咚!” “咚!”“咚!” “咚!”“咚!”“咚!” 这沉稳的战鼓之声似是挥了莫大的作用,转瞬之间朝阳水师的将士们便从惊乱之中恢复过来,只听又人高喊:“放箭,放箭!” 只见两旁船舰之上银光猛闪,无数箭矢破空而出,直直射在曲辰所化的水龙身上!饶是水龙皮糙肉厚,也经不起这数万精铁炼制的的狂轰乱炸,而且这射箭之人并非普通军士,而是各个身怀真气的高手,这番箭射出来,怕是连铁板都能射穿!无数箭矢狠狠扎在水龙身上,鲜血飞溅,水龙吃痛,哀嚎一声,“噗通”钻入水底,众将士欢呼雀跃,以为赶走了水龙,却是又感到一阵猛烈的震动,只听“轰”的一声,竟是有**狠狠砸在舱底! 原来曲辰所化的水龙抵挡不住水面之上的万千箭矢,竟是钻入水中,从底下攻击,这弓箭一旦射入海水之中,顿时没了力道,对在水中的水龙顿时无可奈何。 船身摇晃,颤抖倾斜,船舰之上,众将士不住的左右摇摆,根本站立不稳,头盔、衣架、兵刃在甲板之上滑落纷飞,有的将士更是不慎撞上刀锋,死于非命,鲜血横流,场面一时间极为混乱! 而那五行幽鬼却是一边护住夔牛战鼓,一边仍是不停击打,每一槌下去都极为沉稳,震慑人心,众将士齐齐高喊:“保护战鼓!” 突然,却是听到有人高呼一声:“不好,我动不了了!” 便听有人接话道:“我也动不了了!”话音刚落,便听到“哗啦”一片摔倒之声,这原本站在甲板之上的上前朝阳水谷战士转瞬之间竟是全部倒地不起,哀嚎叫骂之声一时间不绝于耳,整个船身之上,只有那五行幽鬼不受影响,仍是在击打战鼓,但突然看到这上千将士突然之间倒下,也是面露惊诧之色,显得有些惊慌。 凌凝和韩冰濛坐在雪鹫飞在高空,看着曲辰所化的水龙被万箭齐射,血水喷溅,皆是心痛不已,韩冰濛更是捂住双眼,几乎掉出泪水来,只盼着这些粉末药效能够尽快挥作用!眼看现在朝阳水谷的兵士已是尽皆倒地,不由大喜过望! 只见凌凝猛拍雪鹫的头颅,大喝一声:“走!”雪鹫一声长鸣,向着五行幽鬼所在的地方猛冲而去!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身影破水而出,只听一声呼喝,翻身跃上甲板,在满地兵士之中穿梭猛奔,也是向着五行幽鬼所在之处狂冲而去,赫然便是曲辰! 这两旁船舰上的弓箭手原本在惊诧之中,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到回过神来,韩冰濛、凌凝、曲辰三人已是冲到船舰之上,想要射箭阻拦,已是来不及了! 曲辰三人汇至一处,韩冰濛和凌凝纵身跃下雪鹫的,瞬间将雪鹫封印入佩剑之中,向前疾跨几步,并排来到五行幽鬼之前! 此刻众人向前走了几步往前看了一眼,曲辰、凌凝二人竟是陡然顿住身子,惊呼出声来:“木飞!” 方才曲辰等人在天上飞行之时,不过随意看了一眼,在看到白面修罗季釐之后,便可以断定这乃是成山所炼制的五行幽鬼!自己原本是五行金鬼,为了凑齐这五行幽鬼之数,定然有寻找新的金鬼,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木鬼竟是也换了人选,赫然便是木飞! 这木飞在南疆之时曾和自己并肩作战,虽然之后自己被抓走炼作五行金鬼,但是在自己被祝回救回之后,黄旭已是把其中细节仔仔细细的将给了曲辰,故而曲辰也是知道当日木飞、枭阳、长琴仙子等人一同深埋地底,而枭阳、长琴仙子等人仍是活在世上,唯独木飞生死不知,没想到此刻竟是在这里遇上,而且木飞竟是变成了五行幽鬼之一! 而凌凝之前在黄旭离开“圣兽斋”,身中剧毒之后,曾和凌凝遇到木飞围追堵截,故而对他的印象也是极深! 曲辰心中一沉,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而上,知道这每一秒钟就意味着无数将士的生命,也顾不得前面站的是谁了,手掌宝剑银光暴涨,向着五行幽鬼直冲而去,无论如何也是要打断这夔牛战鼓! 风声呼啸,在耳边一刮而过,宛如利刃一般,眼看曲辰已是冲身跃至,突然感到眼前一道光影闪烁,一道寒光直直劈下,曲辰大惊失色,推剑去挡,只听“钪”的一声,金戈相交,冒出万千火花。曲辰身子一震,顿时停下身子,定睛一看,只见一人冷冷的盯着自己,大惊失色:“吴剑南!” 第五章 夔牛战鼓(下) 曲辰心陡然一沉,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是冒出一个吴剑南来。若是在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停下这鼓声,等到这数千将士恢复过来,自己便身陷重围,不可能脱身了,偏偏又是冒出个吴剑南来! 自己被炼为五行金鬼,便是拜吴剑南所赐,故而此刻看到他,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只见曲辰一声暴喝,手中宝剑光芒猛涨,狠狠向吴剑南劈去!此时此刻,曲辰已是达到仙级修为,而那吴剑南也不过是仙级修为,相比之下,虽然吴剑南真气要浑厚了许多,但曲辰技艺纯熟,剑法精妙,自然也不惧那吴剑南! 一时间,曲辰和吴剑南胶着在一起,相互拼斗起来! 凌凝和韩冰濛见曲辰和吴剑南战在一处,知道时间紧迫,纵身飞过,向着五行幽鬼所在之处冲去,以这儿女的修为,怕是联手起来,方能抵挡一鬼之力,但是二女目的不过是让这五行幽鬼停止击鼓,当下也只能硬起头皮猛冲! 曲辰被这吴剑南缠住,脱不开身,只能眼看这二女冲去,心急如焚,大声喝道:“你们小心!” 凌凝一声娇喝,手中擎着的宝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寒光,向着五行幽鬼所在之处直冲而去!韩冰濛也是怒吒一声,手中冒出点点寒光,竟是无数冰针,也是直奔五行幽鬼而去! 只听“哐啷”一声,这飞去的宝剑击在夔牛战鼓一丈开外之处,方甫遇到什么阻碍、屏障一般,顿时衰落在地,而后飞至的冰针也是“叮、叮、叮……”数声连响,无一例外的落在地面之上,化为冰水! 二女齐齐变色:“有屏障!”原来这夔牛战鼓一丈之外竟然布有看不见的真气屏障,以刚才凌凝那极为凌厉的剑势,竟然没有将这屏障射穿,足见这屏障之坚固! 两女对视一眼,同时流露出惊讶之色,虽然知道这梁仪必然对这夔牛战鼓保护的几位周全,但仍是没有想到竟然细密至斯,两人点了点头,不再犹豫,飞身而上,转瞬之间已是到了这屏障外围。 凌凝飞身一扑,拾起跌落在地的宝剑,真气运转,和韩冰濛合力一处,想要和二人之力,击破这屏障!只听“嘭”的一声,这屏障猛地一震,两女却是一声闷哼,直直被震出老远! 凌凝和韩冰濛骇然,没想到这屏障竟然有反弹之能,儿女猛然力,突然收到反弹,猝不及防,皆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是这屏障在二女的合击之下,已是松动开来,两女对望一眼,不再犹豫,又是飞身而上,便是拼着性命也要将这屏障击破! 然而两女方甫接触屏障,却现这真气屏障根本没有反弹,而是产生了一股极为巨大的吸噬之力,将二女死死吸住,竟是动弹不得! 韩冰濛和凌凝遭受这巨力一吸,竟是现自己竟然再也不能动弹分毫,浑身上下都被真气所包围,似乎被吸入了真气罩之中,脸色陡变,想要呼救,却是吃惊的现便是连声音也难以出! 这真气罩内,五行幽鬼齐齐出桀桀怪笑說閱讀,盡在 ,面目狰狞,让人看了心头麻。齐齐看了困在真气屏障之内的二女一眼,却是转过头来,兀自敲打着夔牛战鼓! 曲辰看到此情此景,惊骇万分,想要飞身上前,前去营救,却听到吴剑南哈哈大笑:“娃娃,你跑个什么,我们再斗上三百合!”说着身形猛动,跟上曲辰,又是将他死死拖住! 寒风呼啸,海浪涛涛,夜刃豹悄无声息的踏浪而行,只留下“啪啪”四蹄打水之声。 黄旭和施蓓蓓坐在夜刃豹之上,气喘连连,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方才在危机时刻,这冰夷竟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黄旭和施蓓蓓二人,在二人险险将要被鳜鲑鱼群追上之时,救他们脱困而出! 当冰夷得知黄旭和施蓓蓓二人竟是毁去了朝阳水师数百艘舰船之时,脸色变幻,也不知道是难堪还是高兴,还是又仔细叮嘱二人一番,让二人切莫再擅自生事,随后便告诉两人一条道路,自己便匆忙离开! 黄旭和施蓓蓓也知道若是此刻不逃,便再难逃出,当下顺着冰夷所指的道路,果然是出了朝阳水谷,两人起着夜刃豹一路狂奔,想要离这朝阳水谷越远越好! 两人在海面奔行一阵,回复体力,却是突然看见远处海面之上红光闪烁,竟是万千火花齐放,耀眼无比。海面之上,更是黑压压的一片阴影。施蓓蓓脸色一变,惊呼道:“他们打上了!” 黄旭顿时愣住:“什么打上了?” 施蓓蓓当下将强良等人率舰前来相救之事说了明白。当黄旭得知这施蓓蓓竟是私自前来营救自己,不由一愣,但是随后听到这强良等人不过率领了数十艘船舰前来,不由大惊失色! 今日在朝阳水谷之中,自己和施蓓蓓二人便已毁坏掉上百艘朝阳水师巨舰,而这出来迎战的朝阳水师,到底派出了多少舰船,对黄旭而言也是未知,仅是从这海上来看,一片银光闪闪,这朝阳水师所出动铁甲船舰数量,定然不在玄冰教船舰数量之下! 黄旭当机立断,对施蓓蓓道:“我们快去救援!” 施蓓蓓闻言一愣,脸色陡然一沉,怒道:“以你一个人,便能扭转局势不成?我好不容易拼着性命将你救了出来,你又是要送死不成?” 黄旭脸上闪出犹豫之色,咬牙沉思片刻,竟是躬身对施蓓蓓鞠了一躬,道:“施小姐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不过这船舰之上,一个是我性命之交的兄弟,一个是我极为尊重的长辈之女,对于我来说都是极为重要之人,一个都不能放弃,若是让我舍弃他们,绝无可能!”说完竟身,运起真气,朝着这茫茫海面之上,飞奔而去! 海风如潮,黄旭欲气飞奔,在海面之上踏波而行,却是突然现身后一道身影跟上,回头一看,不由愣住,竟是施蓓蓓!只见施蓓蓓苦笑两声,竟是伸手对黄旭道:“上来!” 黄旭心中一暖,拉住施蓓蓓伸出的手,纵身跃上夜刃豹。 血水涌溅,腥气滔天,黄旭和施蓓蓓骑着夜刃豹踏浪而行,瞬间已是来到这两军交战之处!此刻黄旭和施蓓蓓二人是顺着朝阳水师的行军路线干了过来,却是正好遇上这朝阳水军的尾舰! “咚!” “咚!”“咚!” “咚!”“咚!”“咚!” 方甫靠近,黄旭和施蓓蓓便听到夔牛战鼓敲击之声,浑身真气顿时一滞,受到了极大压制,急忙运转真气,将这鼓声隔开。幸而黄旭在方甫听鼓声之时便有所察觉,不然必定也是真气受阻,实力大减! 黄旭和施蓓蓓心中皆是惊讶无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鼓声竟是能够抑制真气,使得修为大减,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纵身飞跃,便向着那鼓声传来之处奔去! 两人冲至这银色铁舰底部,突然听到一阵打斗之声,而这其中一个出声之人自己更是极为熟悉,不由惊呼出声:“蛆虫!”不再犹豫,真气狂运,直冲而上! 黄旭方甫冲上甲板,便看见吴剑南一拳击在曲辰小腹之上,只听曲辰一声惨叫,身子向后抛飞而出,正向着黄旭所在之处砸来! 黄旭脸色一沉,急忙飞身而上,将曲辰稳稳接在怀中。曲辰突然感到有人接住自己,回头一看,猛地看见这几位熟悉的面庞,惊喜无比,竟是惊呼出声:“蝗虫,你怎么逃出来了!” 黄旭却是微微一笑:“现在不是细谈的时候,我们先将眼前之人对付了再说!”说着抬头一看不由愣住:“吴剑南?” 曲辰翻身而起,对黄旭道:“我们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将这鼓声打断,不对,现在怕是已经没有半个时辰了!” 黄旭点了点头,知道此刻不是详问细节的时候,向吴剑南身后看去,竟是看到五行幽鬼,而自己的爷爷便列在其中!黄旭心神震荡,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却是极快的恢复过来!战场之局瞬息万变,时间极为珍贵,便是一秒也不会留给自己思考! 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黄旭和曲辰对视一眼,向着吴剑南直冲而去! 黄旭玉石宝剑拿出,真气运转,脚下步伐变幻,竟是用起了火影步。在黄旭逃出朝阳水谷之时,那冰夷竟是将黄旭的玉石宝剑带了出来,这让黄旭欣喜万分。 此时此刻,黄旭的修为在几经磨练之下,也是由真人级一举迈入仙人之境! 剑花漫天,黄旭手中宝剑如同银蛇一般,漫天狂舞,分化万千光影,“灵仙剑法”使出,将吴剑南笼罩其中。 吴剑南被这万千剑花闪的眼花缭乱,再加上“灵仙剑法”灵动绝妙,瞬间便已是在吴剑南身上划出无数血痕!与此同时,曲辰也是飞身而制,一剑劈下,只听“噗嗤”一声,吴剑南的一条胳膊竟是被曲辰活活切下,顿时间鲜血狂喷,溅满整个甲板! 第六章 龙牙舰身(上) 哇啦!”吴剑南吃痛狂呼,瞬间跌坐在地,蜷缩在地面之上翻滚嚎叫,凄厉无比!黄旭知道此人罪大恶极,毫不犹豫一剑劈下,瞬间人头落地,猩红的鲜血从脖颈之上喷射出来,狂溅乱射,足足喷射出数丈有余。 黄旭和曲辰对视一眼,翻身而上,手中的两把宝剑如同蛟龙一般威势无穷,向着困着施蓓蓓、凌凝儿女的屏障冲去。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这整个屏障猛地一震,在屏障之内的二女齐齐露出痛苦之色,接着便是“啪啦”一声,这真气罩上竟是出现一丝丝裂痕,随后不断扩散开来,最后竟是轰然碎裂,消于无形! 只听“噗通”、“噗通”两声,凌凝和韩冰濛跌落在地!黄旭和曲辰急冲而上,却听曲辰对着韩冰濛二人喝了一句:“躲开!”宝剑之上金光缭绕,一招“金断觿决”使出,剑影化作一道金光,向着着五行幽鬼冲去! 战鼓擂擂,每一击都充满爆炸之力,直欲将人的三魂七魄全部震烈的破碎开来!五行幽鬼齐齐出桀桀快笑之声,周身真气一涨,五行真气透体而,竟是缓缓凝结,拧在一起,转眼间竟是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曲辰所射出的剑气飞来,冲到这气墙之上,顿时消失,便是连一丝震荡也没有消失! 眼下这五行幽鬼,每一个都有不下仙级修为,所出的真气自然是极为强悍。再加上这五人修行的“五行幽鬼”**,乃是逆天之法,将无行融合,所出的威力又何止涨了十倍?便是神级高手在此,也是丝毫讨不到一点好处! 黄旭和曲辰心中皆是一紧,知道眼前这五行幽鬼实力之高,绝非自己二人所能对付,除非二人化身水火双龙,或许还有一搏之力,但是黄旭在被抓之后身受重伤,一直没有医治,而曲辰方才已是变身过水龙,此番也是无后力相继! 曲辰却是急忙向黄旭传音解释只需打断这夔牛战鼓的鼓声便可,黄旭闻言一喜,自己二人虽然不是五行幽鬼的敌手,但若说打断鼓声,仍是大有可能! 当下大喝一声,对曲辰喊道:“蛆虫,借些真气给我!”去成愣了一下,急忙将体内真气渡了过去。黄旭真气运转,气运丹田,将火仙尺从丹田之内缓缓引出,高高悬在空中,一时间火光耀眼,周围空气的温度陡然升高,空气瞬间被消耗殆尽,不断出“噼啪”炸裂之声! 在朝阳水谷之内,赤机子已是教得黄旭如何把这火仙尺引出体外为己所用,虽然将火仙尺引出体外所需真气极大,但是这火仙尺吸收了岩浆和火龙能量,所蕴含的能量强大无比,威力足可以跟神级高手的招数相比! 此番黄旭将火仙尺引出体外,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涡旋,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向着五行幽鬼砰然冲去! 五行幽鬼齐齐变色,脚步挪动,手上的鼓槌却是不停,按照五行方位,五行水鬼站在最前,真气聚集,又是形成一道五行气墙,挡在这火球之前! 然而黄旭这一招乃是蓄力而为,而无形幽鬼为了让鼓声不断,不能全力是为,只能靠真气硬抗,高下之分立显! 这五行幽鬼齐齐出闷哼之声,身子猛地一震,却没有丝毫倒退之意,手中鼓槌依旧是重重砸下! 然而曲辰和黄旭却是知道这五行幽鬼皆是多多少少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心中大喜过望,知道此刻机会难得,没有丝毫犹豫,化为一黄一红两道光影,向前狂冲而去! 五行幽鬼见势不妙,齐齐出极为诡异的怪叫之声,声音刺耳尖锐,让人听了直欲抱头捂耳,黄旭和曲辰被这叫声所扰,身形顿时一慢,攻势也是有所减弱。五行幽鬼齐齐跳起,鼓槌凌空飞起,自行敲打起来,竟是这五鬼用真气控制这鼓槌,自己却是何为一处,一起出掌,迎上黄旭和曲辰极为霸道的攻势!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场中央顿时激起一团巨大的火花,黄旭和曲辰齐齐闷哼一声,向后跌飞出去。五行幽鬼也是哇哇怪叫,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黄旭和曲辰同时起身,忍住伤痛翻身又上,而那五行幽鬼竟然又是拿起鼓槌击打起来! 剑锋呼啸,向着五行幽鬼劈砍而去,曲辰使出金族上古剑法,而黄旭的“灵仙剑法”也是骤然使出,顿时间,漫天都是剑影,直晃得人眼睛生疼! 五行幽鬼原本环绕着夔牛战鼓而站,看见黄旭和曲辰举剑飞上,竟是齐齐跃起,跳到这夔牛战鼓之上! 这夔牛战鼓本来面积便极大,刚好这五鬼环绕而立,形成了一个极为严密的防守圈,五根鼓槌已是掉落在地,而这五鬼竟是改用双脚为槌,在这鼓面之上踢踏跳跃,鼓声不减反增! 黄旭和曲辰没想到这五行幽鬼竟然有此变化,手中宝剑全部砍在空气之中。两人面上一惊,手中却是毫不停滞,玉石宝剑剑花狂挽,势如流水,滴水不漏,曲辰的金族秘法更是跌出不穷! 偏偏这五行幽鬼围成一圈,五行之力相互转化,黄旭每剑下去,都被无形水鬼迎上,而曲辰也是碰上五行火鬼,真气属性每每被克! 这五行幽鬼一面要用脚击鼓,一面要迎接黄旭和曲辰的攻击,饶是如此,也是丝毫不乱,反观黄旭、曲辰二人,虽然处在攻击之位,但是眼看时间逐渐消耗,更是愈着急,攻势也是愈凌乱起来! 黄旭却是突然想到在北海归墟之下,天吴曾告诉自己五行转换之法,既然自己火属性真气每每被这五行水鬼所刻,若是能在关键时刻转换真气,以木属性真气对上这五行水鬼,或许能以此击溃五行幽鬼的防线,达到时鼓声停止的目的! 想到此处,黄旭不再犹豫,丹田之内猛地真气一窜,在经脉内流转一圈,瞬间转换为木属性真气,本来是一记“星火燎原”,陡然换为一记“万木回春”,五行水鬼猝不及防,竟是“哇啦”惊叫出声,向后猛退几步,毫无破绽的防御圈顿时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缺口! 黄旭心中大喜,向曲辰大声喝道:“攻击他们腿部!”这五行幽鬼以脚击鼓,若是砍他们腿部,势必躲闪,藉此便可以让他们停住击鼓,达到目的! 曲辰和黄旭双剑砍下,果不其然,这五行幽鬼齐齐跃起,躲避开了二人剑势。然而黄旭和曲辰没有想到的是,这五鬼竟是同时以宁身子,双手撑在鼓面之上,换成了双手为槌,击打鼓面! 于此同时,五行幽鬼身上光芒猛涨,赤、澄、蓝、青、黄五种颜色的真气瞬间聚在一起,竟是形成一股极为凌厉的漩涡狂冲而来,黄旭和曲辰猝不及防,被这漩涡击中,齐齐惨叫出声,身子如同纸鸢一般抛飞出去,眼看已经越过甲板,跌向海面! 只见黄旭手臂一展,一手拉住曲辰,另一手竟是死死攥住栏杆,猛地使劲,方才跃身上来!定睛再看时,五行幽鬼已是回到各自位置之上,又是捡起鼓槌击打起来! 黄旭和曲辰二人之心如坠冰窖,眼看时间所剩无几,自己二人竟然不能停下击鼓,不由大为绝望! 然而正值心灰意冷之际,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只见这夔牛战鼓竟是瞬间爆裂开来,鼓面顿时碎为无数残片,炸飞出数十丈远,漫天飞舞,宛如雪花一般零散飘落下来!这曾随轩辕黄帝南征北战众人面色齐齐一变,而原本在敲击之下战鼓的五行幽鬼更是被这巨大的爆炸炸的极为狼狈,向后狂跌,爬起来时,满脸是不可置信和惊恐的神色,聚在一起,眼中充满怨恨之色的盯着黄旭、曲辰众人! 黄旭和曲辰皆是呆立当场,不知道这战鼓为何会突然炸裂,却听到一旁突然传来数声娇呼,回身一看,却是看见施蓓蓓、凌凝、韩冰濛三人站起一处,施蓓蓓手中寒光闪闪。赫然便是无数银针,再看那夔牛战鼓原先所在之处,竟密密麻麻的铺满银针! 原来这三女眼看黄旭、曲辰和五行幽鬼战作一团,自己却是帮不上忙,决定在一旁看看有何机会可以趁机帮上曲辰和黄旭二人之忙! 施蓓蓓却是突然想出办法,将这玄冰教制作火弹之法用在这银针之上。凌凝乃是火属性体质,将这火属性真气输入银针之中,再经过韩冰濛用玄冰教制作火炮的秘法附上冰层,最后经施蓓蓓之手射出,三女合作之下,竟是起到奇效,无数银针在黄旭、曲辰与那五行幽鬼缠斗之时悄无声息的射在夔牛战鼓之上,一举爆炸开来,竟是将这战鼓炸的粉碎,威力之大,不禁让人咋舌! 黄旭和曲辰半晌才看明其中缘由,不由大喜过望,飞身冲到三女身边,便欲抽身逃走,哪知道那五行幽鬼竟是随行而上,将众人死死围在中央! 第六章 龙牙舰身(下) 黄旭和曲辰死死将三女护在中央,极为紧张的看团团围上的五行幽鬼!只见这五行幽鬼均是面露狂态,表情几乎想把众人生吞活剥,狰狞无比! 只听曲辰道:“这夔牛战鼓已破,梁仪定然不是强良前辈他们的敌手,只要我们坚持片刻,便会有人相救! 黄旭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和曲辰飞身而上。若论曲辰和黄旭二人修为,断然不是这五行幽鬼之敌,但黄旭火影步和“灵仙剑法”精妙无比,自保不成问题,而曲辰的金族秘法也是极有威力。韩冰濛、施蓓蓓、凌凝三人虽然修为不及黄旭和曲辰二人,但实力也是不差,在二人保护之下,也是一时无虞!一时间,竟是成了僵持之局! 剑影闪耀,在无行幽鬼逼迫之下,黄旭、曲辰二人真气消耗极快,渐感不支。眼看黄旭脚步已是越来越凌乱,腹内却是突然传出一声惊呼:“五行真诀!”竟是出一声惊呼。 黄旭顿时一愣,一边挥剑抵挡,一边一边传音道:“什么五行真诀?” 却听赤机子出惊诧之声:“怪哉怪哉,这五行真诀乃是一个人修行的逆天功法,怎么变为五人修行了?威力弱了一倍不止,可惜可惜!”竟是对着这五行幽鬼所说。 原来这赤机子的神识之前多半处于沉睡状态,在泰山之上五行幽鬼出现之时,正好在沉睡之中,此刻吸收了火仙尺内的能量,可以长时间保持清醒,故而看到了这五行幽鬼,才出惊呼之声! 五行幽鬼怒吒连连,真气竟是越打越是充盈,饶是黄旭火影步精妙无比,也显得应对不及。只听赤机子一声怒哼:“臭小子,交给你的‘火影步’竟是练得这么差!给我听好了,东北震位四步,西南巽位五步,巽、震属木,木克土,攻那土鬼!西南坤位八步,东北艮位七步,坤、艮属土,土克水,攻那水鬼……” 赤机子一番话说了出来,黄旭心中大喜,知道这赤机子乃是在指点自己,急忙按照这赤机子所说的话依样行事,同时将这赤机子的话传给曲辰。 两人双管齐下,找到真气克制之处,同說閱讀,盡在 时出掌,只听“嘭”、“嘭”两声,水。土二鬼竟是齐齐出闷哼之声,向后跌飞出去。 黄旭和曲辰心中大喜,一直以为这五行幽鬼阵法乃是绝妙的阵法,没有一丝破绽,没想到竟是如此轻易地被赤机子三言两语所迫,黄旭心中的诧异怕是比击败这五行幽鬼的喜悦还要大!而这赤机子刚才所说的话似乎暗示着五行幽鬼所练得功法乃是拆分而得,实力更是大打折扣,若是真如这赤机子所言,那这“五行真诀”的威力又是多么恐怖! 只听赤机子极为不屑的冷笑两声:“连‘五行真诀’的皮毛都没有学到,还敢在这里班门弄斧!” 黄旭此刻却是无心理会赤机子自言自语,玉石宝剑红光一涨,吉光马破印而出,拉住曲辰飞身而上,大喝一声:“快走!”施蓓蓓三女却是骑在夜刃豹之上,紧随吉光宝马之后,冲出重围,向着强良等人所在之处冲去。 凄风怒嚎,海浪腾卷,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巨浪在海面之上猛然升起,重重砸在船身之上。 强良体内气血翻涌,真气被这连绵不断的夔牛战鼓鼓声震得翻腾汹涌,几欲喷出血来,胸中时时刻刻都如同堵着一块巨石,功力便是连三成也使不出来,禺强、吉量二人也是面色惨白,气喘连连。 梁仪哈哈狂笑,手中持着一粒晶莹圆润的珍珠,只见梁仪将这珍珠随意挥舞,一道道寒光从这珍珠之中飞舞冲出,顿时间竟是激起千层巨浪,“哗哗”作响!所有海浪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竟是全部向强良三人砸去! 这梁仪手中所拿的珍珠名为“风海珠”,可以号令风云,卷起海浪,乃是九州之上的一大异宝。这“风海珠”在普通人手中,便可以平地起风,在海面之上掀起巨浪,而使用者修为越高,威力便越大,此刻这“风海珠”到了小神级修为的梁仪手掌,威力又是何等巨大! 原本以强良三人的实力,即便没人只能用处三成实力,不说击败梁仪,将其死死压制住却是必然,哪知道这梁仪竟是不知从何处取得这“风海珠”,使用出来,威力即刻毁天灭地。这一番打斗下来,强良三人竟是一直在和海浪、飓风等自然之力相斗,真气消耗极快!有这异宝“风海珠”在手,难怪这梁仪竟是如此有恃无恐! 三人面色惨白,向众船舰之上看去,只见两军将士厮杀惨烈,血流成河,拼的是旗鼓相当,但是这强良此刻心中焦急无比,若是如此拼斗下去,这数万将士便要全部交待在这里,此次带来东海的乃是玄冰教精锐之师,而且所带船舰也是教中极为重要的力量,若是全部会在这东海之上,端的是让人心痛无比! 然而此刻强良等三个神级高手竟是被梁仪一人死死压制住,而且还一点办法也没有,每每三人想要合力攻击时,梁仪便抽身躲开,丝毫不顾形象,而一旦三人扑空,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便是无边无尽,声势骇人的海浪和飓风,一翻缠斗下来,各个筋疲力尽,气喘吁吁! 只见禺强嘴巴微张,对强良和吉量传音几句,便听到一声高明,这禺强竟是化身成为青鸟,强良和吉量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而上,青鸟高吭一声,振翅升空,飞到这海浪无法波及之处,再向着梁仪狂冲而去。 梁仪桀桀怪笑,手中的“风海珠”光彩大放:“你们这是自寻死路!”说罢只见这梁仪脚下的海面陡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瞬间冲上天空,将梁仪环绕在中央,竟是如同陀螺一般,而这“陀螺”的顶端不是别人,正是梁仪。 梁仪此番借助“风海珠”,引起滔天巨浪,而自己更是化身成为这浪尖的一把尖刀,向着强良三人冲去。此刻梁仪乃是借助自然之力,所出的威力何止打了十倍,端的是惊天地、泣鬼神! 强良等人面色大变,偏偏这青鸟体积极大,想要躲时,已是来不及了,只听“呜”的一声哀鸣,青鸟羽毛飘散,瞬间化为人形,被强良一把接住!此刻,禺强已经化为人形,瘫倒在强良怀中,竟是失去了战斗之力! 强良此刻心中冰冷万分,原本依靠自己三人,还能勉强和梁仪周旋,但是此刻禺强受伤昏迷,光是自己和吉量,在真气受到抑制的情况之下对上梁仪,则必输无疑! 正在强良犹豫之际,却是突然感到体内翻滚的真气竟是缓缓平息下来,内力更是不再受阻,功力更是不断恢复,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竟是这夔牛战鼓的鼓声停止! 虽然不知道为何这鼓声停止,但是没了这鼓声抑制,自己定然不会再害怕梁仪。此刻梁仪却是面色大变,极为惊恐的向后看去,现这鼓声竟是真的停下,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几下,转身便走! 只听吉量一声大喝:“哪里走!”飞身而上,将梁仪去路封死!梁仪大惊失色,回头看时,现这强良和吉量二人竟是把自己的前进和后退之路全部封死! 梁仪愣了一下,却是极快反应过来,口中竟是念念有词,吉量见者、这梁仪开口,不由一愣:“你在说什么!”强良一听,却是大惊失色:“不好,他这实在在念诵口诀!” 话音刚落,便感到脚下的海面上潮水狂涌,声势猛涨,只听梁仪纵声哈哈笑道:“好,哈得很!今日,我便要让你看看我朝阳水师龙牙舰队的威力!”说罢竟是从身上出一道红光,冲入这朝阳水师旗舰的旗帜之中! 强良和吉量听到这“龙牙舰队”四个字的名字惊骇无比。这龙牙舰队乃是上古水族留下的一只舰队,这水伯天吴乃是水族贵族后人,便继承了这水族的“龙牙舰队”,并且不断完善,展。 据传闻,这“龙牙舰队”乃是上古神裔女娲族圣兽“不死冥龙”的牙齿所制。据说这“不死冥龙”极为恐怖,羽翼垂天,体型之大,极为骇人,常年吞云吐雾,便是五行之龙也远远不是它的对手!乃是从天界而降,危害百姓。昔年九天玄女下凡之时,曾经教授轩辕黄帝无数功法,其时正值“不死冥龙”祸害九州,九天玄女更是亲自出手,助轩辕黄帝收复了这“不死冥龙”。而这天吴更是用不死冥龙的七七四十九颗牙齿制成了四十九艘船舰,将这“不死冥龙”的一魂一魄封印其中,成为“龙牙舰队”。 据说这“龙牙舰队”一旦化为一处,便可以化为“不死冥龙”,威力之大,移山填海自是不在话下!这天吴便是靠着这“龙牙舰队”威震东海,称霸一方。此刻却是没有想到这梁仪竟是率领着“龙牙舰队”前来“迎接”自己,当真是受宠若惊! 第七章 不死冥龙(上) 轰隆隆!轰隆隆! 海水之上,海浪狂涌,巨潮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竟是在这海面中央汇聚一处,相互跌拍,形成一道银白色的水墙!玄冰教和朝阳水师上百艘船舰在这海浪之中飘摇狂冲,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梁仪长飞舞,面目狰狞,一双血红的眸子满是癫狂之意,嘴角翕动,不住的念出晦涩的咒文来!强良等人皆是面露惊恐之色:“断不可让他将这咒语念完!”说完飞身边冲,身子毫不设防,便是拼着性命也是要将梁仪咒语打断! 只见梁仪面上狰狞之色更甚,扭曲的脸上几乎挤出鲜血来,身子却是向后飞退,不让强良等人靠近! 突然却听梁仪纵声大笑,双手癫狂挥舞,兴奋无比:“你们的死期到了!”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向远处飞去! 只见海面突然爆炸似地射出无限银光,极为耀眼,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强良大惊失色,惊叫道:“不好了,这不死冥龙要现身了!” 众人循声向海面望去,只见海面之上,蓦地出现一个极为巨大的漩涡,高旋转,竟是将玄冰教的数十艘船舰全部囊括在内。这数十艘朝阳水师的银色巨舰银光更甚,竟是方甫被吸在一起一般凝为一处,位相连,霎时间,这数十艘巨舰连成一体,延绵数百丈,在这漩涡之中高旋转,宛如真龙一般! 只听这数十艘银色巨舰上齐齐传来无数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声,黄旭、强良等人悬在空中,循声望去,只见这朝阳水师的数万将士竟是全部不见,转而看到的是这些银舰之上一片猩红之色,一股血腥味直飞天宇,传入众人鼻子之中! 强良几乎一声,几乎从空中跌落下来:“人祭!” 众人听了皆是毛骨悚然。这“人祭”乃是用活人祭祀之礼,据说可以凭此召唤凶兽神灵相助,若是所使用的活人祭品越多,所召唤出之物的威力便越强大!这数十艘银舰之上,少说也是有上万将士,没想到梁仪为了召唤出这不死冥龙,竟是宁愿牺牲上万将士的性命,而这所召唤出的不死冥龙的威力,又是要多么可怕! 银光暴涨,整个巨浪漩涡光满闪烁,瞬间竟是狂转起来!只听“咔嚓”、“咔嚓”、之声接连不断,玄冰教的数十艘巨舰便在这片刻之间被海浪打为粉末,数万玄冰教将士竟是连惨叫之声也来不及,便被狂狼席卷而去,化为一滩肉泥! 漩涡狂卷,转瞬之间竟是脱离海面,升入天空,形成巨浪风暴,声势骇人!只听一声惊天嘶吼,这数十艘朝阳水师船舰银光暴涨,形成一线,竟是随着这海浪腾飞而起。“吼!”一声怒嚎,数十艘船舰竟是扭曲变形,形成巨龙之态! 不死冥龙! 众人心中震动无比,没想到这不死冥龙竟是这副模样!虽然这朝阳水师的船舰乃是用“不死冥龙”的龙牙所制,便已是有数百丈丈宽,比那水火二龙还要大上数倍,若是换做真正的不死冥龙,那体积到底要有多大,众人便是连想也不敢想! 海浪翻滚,不死冥龙肋下双翼猛拍,没次扇下,都能激起惊天巨浪。强良、吉量二人凭借真气凝立空中,黄旭和曲辰所骑得吉光马却是焦躁嘶鸣,竟也流露出惊恐之色!而施蓓蓓众人所骑得夜刃豹更是焦躁无比,几乎不听施蓓蓓的命令! 这不死冥龙凌空飞起,双翼狂展,却是静立海面之上。众人看着这无比巨大的不死冥龙,竟是连逃跑之心也难以升起,放眼望去,只见这不死冥龙头顶之上站着一人,正是梁仪!此刻梁仪站在这不死冥龙头上,犹如一粒沙尘,若不仔细观看,断难辨认! 众人心中大凛,传言之中这不死冥龙說閱讀,盡在 威力无穷,乃是女娲神族的族中圣兽,九州之上,端的是无一合之敌,当年若不是依靠九天玄女将这不死冥龙收服,轩辕黄帝也是避之不及!此刻虽然威力小上百倍,但也不是众人所能抵挡! 众人跟那不死冥龙遥遥相望,虽然隔着数百丈的距离,但对这不死冥龙而言,不过是一个身位而已,片刻之间便能冲跃过来!只听那站在不死冥龙头上的梁仪纵声传音笑道:“今日,你们都要给我死在此处!” 众人心中齐齐一凛,却听强良道:“梁仪,你不惜牺牲上万将士性命,招出这不死冥龙,难道只为了杀了我们?” 梁仪却是冷哼一声:“你们只管乖乖受死便是,问那么多干什么!”说着手中剑尖高指,只听不死冥龙一声长啸,双翼张拍,竟是向众人冲来! 黄旭脸色卡白,没想到这世上竟是有如此骇人的存在,方才这不死冥龙的一声长啸,便已是让自己周身真气一堵,几乎吐出血来! 只听强良一声暴喝:“散开!”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纷纷驾驭坐骑四散逃开!黄旭骑着吉光马,却听这强良对自己大喝一声:“接着!”竟是将那昏迷的禺强抛给自己。黄旭毫不犹豫接过禺强,知道此刻危急万分,驾驭吉光马扭头便跑! 强良迎风而站,眼看着不死冥龙飞身而上,一声怒喝,身形陡然猛涨,瞬间竟是变大百倍,化为兽身。只见这强良所化的兽身极为怪异,身形似虎,但四蹄却是极长无比,两根獠牙突兀出来,足有数十丈长,怕是连一座山峰也足以削平,两耳之上,竟是环绕着无数颜色鲜艳的毒蛇! 于此同时,吉量也是纵身飞跃,暴喝数声,化为一头百丈巨兽,形似龙马,头顶一只尖角寒光闪闪,缟身朱鬛,金色的双眼光彩大绽,极为骇人。 这强良、吉量两位神级高手同时化身兽身,迎上这不死冥龙。然而单以这体积而言,这强良和吉量所化的兽身和这不死冥龙相比,竟如同小猫小狗一般! 这强良和吉量齐齐出巨吼之声,身上真气暴涨,向着着不死冥龙狂冲而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强良和吉量同时撞在和不死冥龙的双翼之上,齐齐出“吼”的一声惨叫,向后抛飞出去! 群风呼啸,卷起万仞巨浪,“噗通”一声飞上天宇,竟是将强良和吉量淹没在海水之中,只见一浪过后,两人竟是齐齐消失在这海面之上! 不死冥龙一声高鸣,似是极为得意,梁仪也是哈哈大笑,得意无比。却是突然听到海面之下传来两声暴吼,“噗嗤”、“噗嗤”连声,两道身影冲出水面,重重砸在这不死冥龙的双翼之上。 不死冥龙怒嚎一声,吃痛无比,双翅猛扇,竟是卷起骇人巨浪,和这双翼一起砸在强良和吉量的兽身之上! 强良二人齐齐出一声哀鸣,巨大的身形如同纸鸢一般在空中飘摇直飞,瞬间也是跌出数百丈远! 眼看这二人兽身便要跌入这海面之中,却是突然冲出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将这强良二人所化的巨兽拖住,在海面之上划行了足有百丈远,才将二人拦接下来!这出现之人,正是曲辰和黄旭二人所化的水火二龙。 原来这黄旭和曲辰二人坐在吉光马上,眼看强良和吉量远远不是这不死冥龙的敌手,商量片刻,决定化身兽身,助强良二人一臂之力! 曲辰服用五行草之后,体内受到极大的改善,可以自行运转五行之力,真气回复度之快,端的是可以和那五行幽鬼相比,而黄旭虽然真气枯竭,但是借用这火仙尺之内的能量,还能勉强支撑片刻!当下将禺强交给施蓓蓓众人,盯住三女跑的越远越好。 眼下乃是众人生死存亡之际,须得争分夺秒,在实力最佳之时逃离这不死冥龙的魔抓,若是时间推移,生还的可能也便越来越少! 红黑两龙飞旋环绕,化为一体,竟是形成极为耀眼的螺旋,向着着不死冥龙狂冲而去。梁仪哈哈大笑:“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口中咒语不断,不死冥龙硕大的羽翼便向二龙拍去! “嗷!”“嗷!” 只听两声长鸣,这强良和吉量却是同时冲身而上,将这拍下的双翼齐齐拦下。只听两声哀鸣,这强良和吉量皆是被打飞出去,宛如流星一般直直坠入海面之下,浪花四溅! 然而这二人却是为黄旭和曲辰所化的水火二龙赢得了极为宝贵的时间!只听火龙一声嘶鸣,身子红光大涨,一个红色物体竟是从火龙体内飞出,顿时间散出无比炙热的能量,百丈之内,温度骤升,几乎可以将精铁融化。只见这物体自动飞至火龙头部,红光一闪,竟是化为一个尖角,附在这火龙头上! 原来这飞出之物不是别的,正是火仙尺!黄旭却是最哎赤机子指点之下,得知这火仙尺竟是可以幻化形态,当下将火仙尺引出体外,化为尖角附在自己头上,想以这火仙尺中威力巨大的能量攻击这不死冥龙! 第七章 不死冥龙(下) 火花闪耀,便是这海风之中,也是“噼啪”爆响不停,这水火二龙气如长虹,爆出极为霸道之气,势无可挡。这不死冥龙也是嚎叫一声,露出惊恐之色,巨嘴喷张,“轰”的一声喷出一道气流。这气流所到之处,竟是将所有空气凝结为冰,向着这水火二龙冲去。 只听着水火二龙齐齐出惊天嘶吼,身形猛地狂涨,显然真气已是到了极致,朝着这飞来的气流猛冲上去! 轰隆! 一切归于沉寂,万物无声。 忽然,“啪啦”一声轻响,世间方才回复了生气。 这凝结的空气竟是裂出无数缝隙,转瞬之间碎裂开来,只听到水火二龙齐齐出嘶吼之声,瞬间穿透这无数冰层,火龙头顶上的尖角出妖异般的红色,只听“噗嗤”一声,这两龙如同陀螺一般,将这尖角钻入不死冥龙体内! “嗷呜!” 不死冥龙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鲜血横飞,酱汁溅射,茫茫海面之上,瞬间已是染满额不死冥龙体内的绿色体液!双翼猛拍,将水火二龙顿时打飞开来,身子在海面之上不停扭动,了疯似地嚎叫。梁仪站在这不死冥龙头上,被溅了一身酱汁,狼狈无比,此刻也是极为惊慌,口中不停念诵咒语。 这不死冥龙忍住剧痛,翻身又起,向着那水火双龙狂冲而出。此时此刻,黄旭曲辰已是精疲力竭,方才为了突破这不死冥龙喷出的气流,已是使出全部力气,便是连筋脉也震断数根,而后更是被这不死冥龙羽翼拍中,伤上加伤!现在便是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两道光影一闪,水火二龙顿时化为人形,向着海面之下直直坠去。 突然,两道身影却是从海面之下冲了出来,赫然便是刚才被击入海底的强良和吉量二人。只见吉量一声暴喝,竟是射出一道寒光,向着这不死冥龙急冲去。这不死冥龙复仇心切,想要击杀黄旭和曲辰二人,一时不察,竟是让这寒光击中双眼,顿时出惊天的哀嚎之声! 强良和吉量更是化身光影,飞向着不死冥龙冲去。 梁仪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二人竟会突然出现,突施冷手,低头一看,只见这不死冥龙左眼血流滚滚,赫然已是瞎了!此刻这不死冥龙只顾哀嚎,竟是毫无防备,当下咒语猛念! 眼看这强良和吉量二人已然冲至,只听梁仪一声暴喝:“还不动手!” 猛然间,只见这吉量兽身竟是突然变向,向着强良急冲而去,与此同时,这不死冥龙的巨爪伸出,一把死死钳住强良,利爪入肉,鲜血狂流。吉量也是转瞬而至,利爪猛伸,向着强良掏去! 噗嗤! 鲜血四溅,血肉横流! 吉量的利爪竟是直直穿过强良的身子,从另一侧直穿过来! 强良回过脑袋,看见吉量,露出不可置信的诧异之色。吉量却是出桀桀怪笑,利爪一拉,只听“呲啦”一声,从强良身子中将手收了回来,手中却是我这一个红色球体,还在兀自“嘭嘭”跳动,赫然便是强良的心脏! 只见吉量将这心脏在手中掂了两下,露出一个极为狰狞的笑容,竟是一口将这心脏吞下!而强良却是定格在这惊诧的表情之下,一道光芒闪过,瞬间缩小为人形,面上卡白一片,已是失去了生机! 不死冥龙嘶吼一声,巨爪松开,强良說閱讀,盡在 的身子如同稻草一般,在这狂风巨浪之中飘摇下坠,“噗通”一声坠入海面之上,消失不见。 顿时,整个海面之上,又是陷入死寂之中! 黄旭和曲辰原本筋疲力尽,向下坠落,却是突然被人接住,回身看时,竟是施蓓蓓、韩冰濛、凌凝三人!曲辰和黄旭一惊,本来是让这三女逃的越远越好,她们怎么竟是折返回来,正欲开口,却是听到强良一声惊天怒嚎! 众人循声望去,正好看见强良被杀一幕,全部惊愕无比,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也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所生的一切全部是真的!直到强良的尸体“噗通”一声坠入海面,方才回过神来! 韩冰濛一声惊呼:“强良叔叔!”语带哭腔,竟是飞身想要冲上前去捡回强良的尸身,却是被曲辰一把拉住!凌凝却是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冰濛却是纵声大哭,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吉量:“吉量叔叔,你……你到底……到底在干什么!” 吉量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倒是梁仪哈哈大笑:“公主,你还没有现么?这吉量一直便是我朝阳水谷之人,若不是我有万分把握,能够站在这里对上你们玄冰教三大神级高手,不仅能够全身而退,还击杀一人么!可惜可惜,本来是想要将那禺强也杀掉的,竟是让他逃了!” 众人听了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吉量竟然是朝阳谷之人。只听韩冰濛惊道:“不可能,吉量叔叔,你说话啊!自我孩啼之时,你便已经在我们教中了,怎么可能是奸细!” 吉量冷冷哼了一声:“公主,属下的的确确乃是朝阳谷之人!” 韩冰濛听了这话,竟是站立不稳,险些栽倒在地,曲辰急忙上前将他扶住。却见梁仪站在不死冥龙身上纵声狂笑:“公主,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不过这剩下之人,我却要一个一个去收取他们的性命!”说罢一声高喝,黄旭众人突然感到眼前一花,竟是出现了五条身影,赫然便是方才在船上的五行幽鬼! 于此同时,梁仪驾驭不死冥龙飞身而上,卷起万丈巨浪,夹带铺天盖地之势。原本在梁仪计划之中乃是战决,想要在和强良三人对决之时,让吉量突施冷手,哪知道还没有找到合适机会,夔牛战鼓已是被黄旭、曲辰等人所破,不得已之下只能拿出这最后绝招,唤出这不死冥龙!此番催动不死冥龙上前,也是要确保万无一失,避免横生枝节! 轰隆一声,天空之中惊雷狂闪,硕大的雨珠如同冰雹一般噼里啪啦砸下,和这漫天风浪一起狂啸!不死冥龙惊天怒嚎,竟是引得天兆相随,声势之大,惊天动地! 曲辰和黄旭二人战力已失,施蓓蓓、凌凝、韩冰濛三女实力有限,唯一一位神级高手禺强此刻却是昏迷不醒。此时此刻,众人已是被五行幽鬼封住退路,不死冥龙眼已至,众人惊骇现,眼下竟是死路一条! 眼看这不死冥龙飞上前来,周身所引的气流几乎将众人掀下夜刃豹的背脊,这不死冥龙却是突然顿住身子,只听梁仪嘿嘿一笑,竟是对着韩冰濛道:“公主,你且过来,一会误伤到你可是不好!” 众人均是一愣,没想到值此时刻,这梁仪仍是想着韩冰濛! 却见韩冰濛怒目一睁,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口水:“休想!梁仪,我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碎尸万段!若是苍天有眼,你定然不得好死!” “好!好!”梁仪听了这话,不怒反笑,“我便是喜欢你这般的直性子!既然你如此选择,若是伤着了你,也怪不得我了!”说罢竟是飞身从不死冥龙头上跃下,分身向前急冲,向着众人挥掌而来! 骑着这梁仪还是极为在意韩冰濛,不然让这不死冥龙一口龙息吐下,这六人必定有死无生,此番竟是自己出手,端的是不想让这韩冰濛轻易殒命! 然而即便如此,以这梁仪小神级修为,也断然不是这六人所能应对的。眼看这梁仪掌风已至,五行幽鬼也是齐齐动身,拍掌而上,众人心中均是升起绝望之感! 然而就在此时,众人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没察觉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数声惨叫之声,五行幽鬼竟是齐齐向后抛飞出去,梁仪也是闷哼一声,向后连退数步! 梁仪面色一变:“是你!”说罢竟是抽身飞退,跃回不死冥龙头上! 黄旭等人定睛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一人,黑衣蒙面,赫然便是在玄冰教中的黑衣蒙面人!只听着黑衣人冷冷对着梁仪道:“杀我将士,毁我船舰!你,必死!”声音冷冷,不待丝毫感情! 这梁仪面色陡然一变,口中念咒,只听不死冥龙一声长啸,竟是不管韩冰濛的生死,向前狂冲而来! 众人心中均是大凛,不知道这黑衣人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够逼得梁仪如此紧张。只见这黑衣蒙面人怒哼一声,身形闪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便现这黑衣人已是到了这不死冥龙头上! 只听这黑衣人一声怒喝:“孽畜,出来这么久,该给我滚回去了!”说罢手中金光猛闪,出极为耀眼的光芒,转瞬之间便将不死冥龙庞大的身躯包裹进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不死冥龙的身躯陡然变成数十块,竟是全部变回朝阳谷水舰,跌入海水之中,顿时激起滔天巨浪! 梁仪面色大变,全身真气狂运,飞也似的向后逃窜!这黑衣人向后看了筋疲力尽的黄旭众人,再回身看了一眼梁仪,淡淡道:“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说着便飞身返回黄旭等人旁边!只见者黑衣人大袖一挥,对着黄旭、曲辰等人的面庞轻轻一拂,淡淡道:“孩子,睡吧!”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全部沉沉睡去! 第八章 生死契阔(上) 摇摇晃晃,宛如置身梦境之中,四肢百骸中有一股暖流通过,全身都感到极为舒服!曲辰微微睁开了眼睛,“哼”的一声轻轻的扭了扭身子。 张开眼睛,现自己此刻才一个房间之中,整个房间都在摇晃飘荡,竟是一间船舱!曲辰经过与那梁仪和不死冥龙一战,全身真气消耗殆尽,虽然有五行草这样的神药恢复,也是经不起这般消耗! 这是哪里?曲辰勉力撑起身子,向四周看了一眼,现这船舱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油灯出忽明忽暗的灯光! 曲辰动了动几乎僵直的胳膊,将盖在身上被子掀开,顿时愣住:只见自己全身精赤,身无片缕,不由愣住!虽然自己身受重伤,而褪衣疗伤也是经常之事,但是看见自己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之下被人脱光了衣服,还是感觉极为尴尬! 眼看枕边有着一套衣服,急忙手忙脚乱的穿起! 想到之前自己和黄旭等人乃是被那玄冰教的神秘黑衣人所救,此刻应该还在这玄冰教的船上!而此刻黄旭他们又在何处?站起身来,曲辰来到这舱门门口,正欲伸手开门,却见者们突然“哐啷”一声打开,门口站立的正是那黑衣蒙面人! “醒了?”黑衣人语言不带丝毫情感,向前走了两步,竟是把曲辰逼回屋内,这黑衣人两脚踏入船舱,便又听到“哐啷”一声,舱门瞬间闭合! 曲辰面对这黑衣人,宛如面对汪洋大海一般,只感觉深不可测,但是心中挂念着黄旭众人,还是开口道:“请问,我兄弟他……” “放心,他很好!”黑衣人似是知道曲辰想要问什么话,竟是提前回答出来! “那我,能不能先去探望一下他?” “不能!”黑衣人说话斩钉截铁,竟是没有留给曲辰一分余地! “为什么……” “因为我有话要问你!” 曲辰听了一愣:“前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您乃是我等救命恩人,我若是知道,绝对不会隐瞒!” 曲辰说完,却是听到这黑衣人的一声轻叹,不由让曲辰一愣。只听这黑衣人问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腰后的那朵银花,是什么刻上去的?” 曲辰又是一愣,他这腰后的的确确刻着一朵银花,乃是在两臀之上极为隐秘的部位,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但是想到这黑衣人可能为自己疗伤,故而也能看到自己腰后的银花,但是却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对自己身后的银花标记感兴趣,只能道:“前辈,这朵银花乃是胎记,生下来便有,不是刻上去的!” 曲辰确是感到这黑衣人的身子猛地一震,竟是瞬间又恢复平静之态!仍然是出毫无感情的声音对曲辰道:“我问完了,我且带你去看你兄弟吧!” “问完了?”曲辰不禁有些愕然,难道这黑衣人竟是只为了问这一个问题么?但是自己挂念黄旭心切,还是跟着这黑衣人走出舱门! 海风拂面,碧波荡漾!海平面之上,說閱讀,盡在 一轮旭日缓缓东升,映照的海面碧波粼粼。曲辰踏出舱门,便感到一股清新空气迎面吹来,心头不由一爽,纵眼放去,不由愣住,只见自己所在的巨船之后,竟是黑压压的跟着一片黑影,竟然全部都是船舰!细细数来,怕是不在百艘之下!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曲辰心头大凛,这身后上百艘战舰杀气粼粼,每艘之上皆是露出无数黑黝黝的洞口,赫然便是无数玄冰火炮! 只听着黑衣人道:“自然是要去攻打朝阳谷!” “什么!”曲辰听了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玄冰教在作战之中方甫失败,损失了半百的船舰,上万将士,而且强良被杀,吉量反叛,可谓实力大减,而朝阳的龙牙舰队不过损失的数万将士,船只却是丝毫未损!这样过去,不是和那送死无异么? 然而曲辰脑海之中却突然闪过自己昏迷之前这黑衣人收复那不死冥龙的场景,心中不由大寒!虽然这不死冥龙乃是召唤之物,必定有时间限制,而且以常理推之,这不死冥龙出来时间越久,实力便越弱,但也绝对不是普通神级高手所能匹敌的!而这黑衣人竟然能在一招之内将不死冥龙打回原形,这等实力,又是要何等可怕! 只听这黑衣人冷冷一笑:“朝阳谷当真是欺人太甚,欺辱我神教公主,杀我上万将士,更是戕害我教中将领,若是不让他们尝尝苦头,还当真让他们压在我们神教头上么!” 曲辰此刻感到一股寒意从这黑衣人身上升起,竟是比那北极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一时间,竟是让曲辰心中升起一股惧意! 这黑衣人不再说话,领着曲辰一路直走,曲辰也只能紧跟其后。两人在巨大的甲板上走了片刻,只见这船上所有将士都是身穿银色甲胄,身上竟是都散出死死寒意,曲辰定睛一看,才现折现甲胄都是用寒冰所制,不由大为吃惊。 两人疾走片刻,来到另一侧的船舱之内,只见黑衣人打开舱门指了指道:“黄旭便在里面!” 曲辰听得此话,心中竟是有些激动,几乎迈不开步子来,最终还是向前走出两步,向船舱之内走去。然而方甫跨进舱门,曲辰顿时定住,惊道:“人呢!” 这黑衣人身子也是一震,向前急迈两步,只见这船舱之内空空如也,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来人!”这黑衣人怒喝一声,竟是震得曲辰心神剧荡。 只见一旁马上跑出一个将领模样之人,跪倒在地。黑衣人道:“这睡在船舱中的人呢!” 只听这跪在地上的将领道:“方才施姑娘来过,说要带着黄少侠前去吹吹海风!” “出去多久了!” “一…个时辰!” “给我去找!” 寒风微凉,黄旭微微皱了皱眉头,感到全身上下都如同散架一般,竟是提不起丝毫力气!轻轻的哼了一声,却感到一只柔软纤细的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掌心透出的热气让黄旭感到一暖。 一股香气缓缓沁入鼻中,芳香无比,直把黄旭激的从昏昏沉沉之中醒来!这香气黄旭极为熟悉,种少女的幽香! 黄旭睁开眼睛,却是听到一声惊呼:“你醒了!” “施小姐!”黄旭一惊,睁眼现自己此刻正躺在施蓓蓓怀中,急忙挣扎着要起身,但是双手却使不出丝毫力气,身子极为怪异的扭了一下!施蓓蓓看了咯咯一笑:“怎么,这么不愿意躺在我身上么?躺着不舒服还是怎么?” 黄旭脸色一红,连连摇头,却是感到身子不断摇晃颠簸,放眼一看,只见周围碧蓝一片,竟是汪洋大海!而此时此刻,施蓓蓓正驾驭着夜刃豹在这茫茫海面之上奔行! 黄旭心中一惊,急忙问道:“这是哪里?” 施蓓蓓笑道:“你自己还看不出来么,这自然便是在东海之上!” 黄旭猛地一拍脑袋:“那……那不死冥龙呢!还有……还有蛆虫他们怎么样了?为什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人!” 施蓓蓓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开口道:“他们,都死了!” “死了!”黄旭面色大变,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猛地坐起身来,突然伸出两手按住施蓓蓓的肩膀:“怎么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死的!” 施蓓蓓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昏迷之后,在那梁仪指挥之下,不死冥龙狂性大,你兄弟曲辰为了救你,飞身阻挡,被那不死冥龙撕为碎片!后来大家四散逃命,我便带着你骑着夜刃豹一路狂奔,终于是逃出了那不死冥龙的魔抓,捡回一条性命来!” “不可能……不可能!”黄旭抱着脑袋,不停摇头,露出无限痛苦之色,却是冥思苦想一般:“怎么会!那……那个黑衣人呢!我记得我昏迷之前不是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将那不死冥龙收服了么!” 施蓓蓓微微一愣,却是摇了摇头道:“那不过是你的幻觉罢了!” “幻觉!幻觉……”黄旭抱着脑袋,神情极为诡异,“不对,那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说着竟是又按住施蓓蓓的肩膀道:“回去,我们回去!” “回去?”施蓓蓓一愣:“你疯了么,回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黄旭脸色一凛:“即便送死,我也不能丢下他们!若是你害怕的话,我自己回去便是!”说罢竟是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拿出玉石宝剑,便要纵身从夜刃豹身上跳下! “等等!”施蓓蓓大叫一声,脸上青白转变,似是心中在斗争什么! 黄旭微微一愣:“怎么,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却见施蓓蓓紧紧咬住追吹,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黄旭道:“我且问你,我说的话你信也不信!” “自然是信的!”黄旭看了一眼施蓓蓓,却现她的脸突然涨的极红,似乎有什么想要说又不敢说一般! 只听施蓓蓓道:“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曲辰他们根本没死,我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 第八章 生死契阔(下) “什么!”黄旭一惊,没想到这施蓓蓓竟是说出这番话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曲辰他们都没死!我是骗你的,骗你的!”施蓓蓓突然涨红了双眼,竟是疯了一般抓住黄旭的身子! 黄旭大惊失色,自己浑身无力,压根无力拦住这施蓓蓓,再加上眼前此人是施蓓蓓而非敌人,当真是不知所措,就僵直的站在夜刃豹的脊背之上!“你……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蓓蓓抓住黄旭身子的双手猛地一紧:“你陪我回西荒好不好!求求你,陪我回西荒!” “什么!”黄旭被这施蓓蓓语无伦次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你从头说起,让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施蓓蓓却仿佛没有听到黄旭的话:“你要怎么样才能陪我回西荒!我……我把身子给你!你要什么,我……我都给你!” 黄旭彻底无语,完全没有明白这施蓓蓓话语的意思:“你……你有什么想要说的,都完完出来,若是在我力所能及范围之内,我自然会帮你的,你说这些胡话干什么!” 施蓓蓓听了黄旭这话,竟是“哇”的一声哭出声了,如此一来,黄旭足无措了! 施蓓蓓哽咽一阵,却是抬起头,揉了揉眼泪汪汪的眸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若不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断然不会给我什么帮助,绝对是不安好心!” 黄旭一愣,没想到这施蓓蓓竟是说出这番话来,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我为人如何,你应该清楚,你若是把事情说出来,只要我能帮你,必然会全力相助!” 施蓓蓓听了黄旭这话,停止啜泣,看着黄旭,开口道:“那我便说了!” 黄旭“嗯”了一声,坐回夜刃豹的背上! 只见施蓓蓓想了片刻,开口道:“其实,我方才所说的都是骗你的!本来在那危机关头,玄冰教的那黑衣人突然出现,一招将那不死冥龙打回原形,梁仪逃窜而走。之后你和曲辰因为受伤太重,全部昏迷过去。那黑衣人便带着我们回到玄冰教的船舰之上歇息!此番这黑衣人竟是又带了上百艘的船舰,让我看的也是咋舌不已。” “后来你便被安排在一艘船舰之上休息,我却是趁众人不备,将你偷偷带了出来!” 黄旭听到此处,不由愣住:“你这么做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施蓓蓓脸色突然一变,露出凄然之色:“你便当我在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我只望你能够听完!”说罢施蓓蓓轻轻摸了摸夜刃豹的头颅,“你可不许偷听!” “我本出声在西荒一户极为普通的人家之中,十岁那年,我尚且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西荒之上,民风淳朴,百姓也是安居乐业!然而突然有一天,我们村落之中却是来了一伙来自九州的强盗,冲进我们村落之中大开杀戒,一个活人也不放过!当时娘亲和爹爹得知之后大惊失色,逃已是来不及了!娘亲和爹爹让我躲进屋里床下的隔间之内,不许我说话!当时我也是吓得傻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之后,便有一伙强盗突然冲了进来,看见我爹爹之后,二话不说,一拥而上,我爹爹瞬间就躺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我隔着缝隙看着爹爹的血水向自己这里流来,大片空白,身子仿說閱讀,盡在 佛被石头裹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当真是吓傻了!” “我娘亲看见爹爹死了,了疯一般向那伙强盗冲去,偏偏那些强盗看我娘亲长的有些姿色,竟然上前……上前将她**!”施蓓蓓说到此处,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黄旭听到施蓓蓓竟然讲出这样的故事,叹息一声,扶了扶施蓓蓓的肩膀,示意宽慰! 却听施蓓蓓继续道:“那些强盗如同恶魔一般,撕碎了娘亲身上的衣服,每个人都将娘亲**了一遍,我……我那时候便躲在床下,听着娘亲撕心裂肺的哭嚎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完母亲,最后那领头的人竟是一剑刺杀了娘亲。那剑穿过娘亲的身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穿过床板,穿到船底之下,那剑尖便离我鼻尖只有一尺远,我当时被吓呆了,被看见娘亲的血水顺着剑尖缓缓滴下,滴在我的鼻尖上,脸上,嘴里,眼睛里,还有……还有我的心里……” 说到此处,施蓓蓓已是泣不成声黄旭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然而这泪水却是越来越多,几乎流不尽一般! 施蓓蓓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挤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后来……后来那伙强盗除了房门,我便了疯一般的从床下钻了出来,看着娘亲**着身子,全身都是血水和污秽之物,眼镜睁得是那么大……我从来也没有看见娘亲把眼睛睁得那么大……我知道娘亲有多么不干,多么不干……”泪水又是簌簌流出,抑制不住。黄旭连忙道:“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一边伸手拂去施蓓蓓眼角的泪水。 “我看着娘亲的尸体出神,谁知道那群强盗中竟然有一个人突然折返回来,看见我,却如同现的金银珠宝一般,眼中流露出的那种贪婪的目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知道,他们看我娘亲的时候,也是这种目光!我也知道,他现在要像对待娘亲一样对待我!” “我吓坏了,真的是不知所措,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对一只野狼,这种感觉是多么无助!我吓得惊呼出声,可是这让外面更多的强盗听见,他们向现了新奇宝贝一样看着我,眼中都是那种贪婪的目光!” “后来,有一个人出现了,他……他便是蓐收!”施蓓蓓提到蓐收这两个字,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几乎吐出鲜血来!“蓐收出现之后,只用了一招,便将这里所用的强盗杀了干净,接着他看向我,那种眼神,就如同猎人看中猎物一般!” “我当时受到的惊吓不是一般的大,从那时起,我便有了两个性子,一个便是现在这样,另外一个却是冷酷无比,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了!”黄旭一惊,没想到这施蓓蓓两个性子竟是如此形成的,不由对这西荒妖女升起一丝怜惜之情! “蓐收问我,愿不愿意以后去杀光这些强盗!我看见蓐收在一招内杀死了全部的强盗,惊呆了,当时毫不犹豫的说愿意,他于是递给我一粒药丸,让我吃下去。他说,只要我吃下这粒药丸,便会教我功夫,让我去杀尽这天底下所有的强盗!” “我当时想也没想便答应了,毫不犹豫的吃下这粒药丸。之后,蓐收便如他所言的教我功法!我体质极差,而且没有修行的天分,蓐收却还是能让我达到真人级的修为,还特意为我创造出这一套使针的功法!我也便成了九幽神教的一员!”黄旭听到此处,大为惊诧,没想到这施蓓蓓竟然是九幽神教的一员,进而想到自己初入西荒之时便遇到这施蓓蓓,难道是蓐收事先安排好的,让这施蓓蓓带领自己前去玄丹山? “然而我当年吃下的蓐收给我打那粒丹药,却是一粒毒药!” “毒药?”黄旭一愣! “不错,这的的确确乃是毒药,而且是所要九幽神教之人都要服下!这毒药每隔一年便会作一次,若是没有蓐收所给的回魂丹缓解,必然会全身溃烂而死,最终化为一滩脓水,死状极其凄惨!”黄旭心中不由一凛,竟是想到在南疆之时见到的九冥尸丹! “不过这是蓐收保证教内不会出现叛徒之法,这蓐收教我功法,让我复仇,对我如同父亲一般,每年也会按时给我解药,我也没有理由去怨恨他!可是,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得知,当年那指使强盗屠戮我们村庄**我母亲之人,正是蓐收!” “什么!”黄旭闻言大惊,“怎么会?”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在谈话之中那蓐收却是亲口承认,我在一旁偷听听的真切,断然不会有错!这便是蓐收亲手策划的,蓐收,才是杀害我双亲的真正仇人,而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我听命于他!” “起初我很是奇怪,这蓐收乃是九幽神教之主,为何会跟我一个村庄过不去,还会在最关键时刻出现救了我,我既不是修行天才,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为何这蓐收却要让我留在他身边!不过后来我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黄旭一愣,急忙追问道! 施蓓蓓冷冷的哼了一声,露出一个极为无奈的笑容,伸出双手在黄旭的脸上抚了一抚,直弄得黄旭身子一僵,最后却是长长的叹息一声,摇头道:“后来我却是知道了,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 第九章 天下无双(上) “因为我?”黄旭身子一震,“怎么会!我不过认识蓐收不过数月时间,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 施蓓蓓摇了摇头道:“其中具体缘由我却是不太清楚,我也不可能知道!我只知道,早在十余年前,那蓐收便知道有你这个孙子,而我,从那时起,便是为你准备的!” “为……为我准备!”黄旭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直愣愣的盯着施蓓蓓!只听施蓓蓓继续道:“其中详情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我在一次偶然情况下得知的!我,不过是一个为你准备的傀儡而已,如此也便罢了,可……可那蓐收竟然是杀死我双亲的仇人,这……这让我如何面对!” 施蓓蓓雨打梨花:“我……我知道你是他的孙子,这一切都不该告诉你。我也知道那蓐收修为通天,凭借我自己,倾其一生也难以报仇,我唯一的目的便是摆脱这回魂丹的控制,脱离这九幽神教,再也不想过这如同傀儡一般的生活!你还记得在西荒之时我第一次遇见你么,从那时开始,我便想要依靠你帮我取得解药!” “我之所以随你去北极,不过是想助你找寻的你的娘亲,由此便可以认了蓐收,以你九幽神教少主的身份,想必去换那解药一定极为容易,故而在一路之上,我一直想用美**惑你,可是你却偏偏不为所动!” 黄旭听到此处,心中不由一惊,原来这施蓓蓓一路之上对自己极为暧昧,竟是为了此等原因! “我原先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每隔男人看我的眼光都是一个模样。可是后来,我却遇上了你,我现,以前我对付男人的方式已是不管用了!” “现在,那回魂丹的一年之期已是快到了,我求求你,陪我回西荒,帮我拿回解药,我不想再忍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黄旭心中一震,自己也是尝受过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觉,而且不止一次,这施蓓蓓却是每年都要经受一次这样的痛苦,对一个少女来说,又是何等残忍!当下黄旭对施蓓蓓道:“若是你早日说给我听,我也不会忍心看你受这痛苦!我答应你,陪你回西荒,尽我所能去向蓐收要解药,让你不再受这等苦楚!” “真的?”施蓓蓓一喜! 黄旭“嗯”了一声:“我现在脑中之事全部是一片混乱,我是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楚了,无论是这前来北极之事,还是你所说的事情,都无不与那蓐收有关,我一定会亲自回西荒,向那蓐收问个清楚!”说着又是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什么问题一般:“你那体内的毒药作还有多久?” “怕是只有四五十日了!” 黄旭掐指算了算时日,道:“等这东海事了,我们便返回西荒,我定会帮你要回解药的!” 施蓓蓓却是幽幽的一声叹息:“其实要不回来也罢了,这蓐收为人着实心狠手辣,若不是你是他孙子,断然是连瞧都不会瞧你一眼!” 黄旭按了按施蓓蓓的肩膀,极为坚定的道:“若是真是如此,这样的爷爷,我不认也罢!” 施蓓蓓眼睛又是一红,黄旭见状,急忙道;“你可切莫哭了,我最怕的便是女孩子家哭哭闹闹的,若是那样,你不如换了那冰冷的性子,跟我打上一架比较痛快!” 施蓓蓓也知道黄旭是在宽慰自己,破涕說閱讀,盡在 为笑。却听黄旭继续道:“不哭便好,我们现在便去和驱虫他们会合,之后我们便去西荒!无论如何,我也要知道蛆虫安然无恙才是!” 施蓓蓓点了点头,拍了拍夜刃豹的头颅,便听到夜刃豹一声高明,掉转方向,在这海面之上飞奔起来! 号角凄凉,在这茫茫的海面之上飘响回荡,衬得这一支舰队格外的萧索。上百艘玄冰教的船舰排成数列,在这茫茫海面之上有序前进,如同一条巨蟒在海中游弋,在海水中映出黑压压的一片阴影! 黑衣人迎风站立在为的船舰之上,看了一眼罗盘:“应该是到了!” 忽然,却是听到“轰”的一声巨响,船身竟是剧烈震动,便听到有船员高声喊道:“不好了,触礁了!” 上百艘船舰齐齐停下,不再前进分毫!不一会,却是有斥候骑乘这雪鹫飞回禀告道:“前方没有暗礁!” 众人均是一愣,没有暗礁,那这撞击从何而来! 只见这黑衣蒙面人“哼哼”冷笑两声,纵身跃起,竟是漂浮在空中。放眼望去,只见周围一片茫茫海域,毫无他物,强悍的真气瞬间出,将四周数里之内的范围全部探索一遍,脸上竟是露出戏谑的神情:“幻阵而已!” 只见这黑衣蒙面人飞身返回船上,手指前方,竟是出沉闷而低哑的话语:“朝着这个方向,开炮!”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真气震荡,巨大无比,在这数百里的海面之上震荡徘徊! “哐啷啷”、“哐啷啷”……只见这数百艘巨大的船身之上竟是伸出无数黑黝黝的炮筒,只见一道道红光猛闪,天空中万千冒出万千火花,如同流星一般向着前方轰去! “轰隆”、“轰隆”、“轰隆”! 只听无数声巨响,这万千火球划出一条条极为优美的曲线,却是突然停在空中炸裂开来,宛如撞在墙壁之上一般,冒起无数烟雾! 整个海面剧烈震动摇摆,海面都随着这剧烈的震荡掀起巨浪,向着炸裂之处拍去,却仍然宛如拍在墙壁之上一般! 黑衣人大手长挥:“继续给我轰!” 又是无数道火光闪过,天摇地动,海浪呼啸,整个世界都如同炸裂一般,烟雾弥布,眼前烟雾缭绕,竟是看不清楚! 片刻之后,烟消云散,众人眼中竟是出现了一座海上山峰!只见眼前这座山外部由一层峭壁所围,绕成一圈,远远看出,这一片山峰怕是不在数百里之下!而这峭壁环绕之中,露出无数山头来,层层叠叠,数也数不尽!而此刻众人正对的方向,就是一个极为狭长的通道,向着山内通去,而这通道之上的一处峭壁上,竟是是用篆字刻出“朝阳谷”三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极为显眼! 而此刻众人所乘的船舰前方,正是无数暗礁!原来这整个朝阳水谷竟是用幻阵全部隐藏起来,此时此刻,却是在这万炮齐轰之下显露出来! 只听黑衣人一声冷笑,纵声传音道:“天吴,怎么缩着脑袋不敢出来了?”声音激荡而入,直冲入这朝阳水谷之内,在这峡谷之内回荡徘徊,久久不散! 片刻之后,却是听到谷内传出一个声音道:“贵客来访,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话音刚落,便看见前方狭长的峡谷之内,缓缓试出来数十艘银色巨舰! 曲辰听着这声音,身子一震。这声音极为熟悉,赫然便是那日北海归墟之下的天吴!只见这为的船舰之上旌旗飘舞,蓝色的大旗上赫然写着一个“吴”字!船之上站着一人,穿着蓝色衣衫,双手后背,淡然的看着前方,端的是天吴无疑。 而这天吴一侧站的乃是梁仪,这梁仪此刻也是一副极为儒雅的打扮,看不出一点邪恶之气! 曲辰眼看这数十艘船舰驶上前来,细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这数十艘船舰赫然便是那龙牙舰队的船舰。 只见这黑衣蒙面人冷冷笑道:“天吴,你也不必假惺惺的在此装模作样了。我此次前来,便是要拿你的狗命!” 天吴所乘的船舰缓缓向前行驶,向着众人靠近上来!只见天吴脸上带着极为得意的笑意道:“就为玄冰教教主极为神秘,神教之中无人可以一睹教主真容,不知道教主此次莅临我朝阳水谷,天吴是否有幸一睹呢!” “废话少说!”这黑衣人的话语依旧是不带任何感情,“若是你想看便要看你本事了!若是你在死前能摘下本座的面纱,也算是你的能耐!” “哈哈!”天吴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教主好大的口气,看来今日天吴还真要斗胆试一试能否一睹玄冰教教主的真容了!” 黑衣人冷冷道:“想必你已是做好了死的觉悟了!有什么遗言出,省得你后悔莫及!” 天吴也是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教主大人,你的得力手下一死一叛,现在你还有几人可用?这里乃是我朝阳谷的地盘,想必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吧!” “哦?”这黑衣人猛地提高了语气,“怎么,你以为杀了一个手下就能够打败我玄冰教了?这撒不撒野,倒也轮不上你说话!你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苦吃!”说着放眼打量一周,竟是“咦”了一声:“吉量呢?” 天吴笑道:“他此刻正在休息,说不便与教主相见!” 黑衣人冷哼一声:“也好,等我杀入这朝阳水谷,亲自找他算账!”说罢竟是抬头看了一眼这刻着“朝阳谷”的篆字,大手一挥,一道气流冲出,竟是“轰”的一声砸在这篆字之上,。碎石狂舞,这“朝阳谷”三个大字顿时灰飞烟灭! 只听这黑衣人冷冷的句道:“从今日起,这世上再也没有朝阳谷!” 第九章 天下无双(下) 天吴脸色一沉:“你话可别说这么大!” 黑衣人冷冷道:“是不是大话,你一试便知!”说罢只见这黑衣人身形闪动,手掌横拍,数道气流直冲而出,遥遥拍向隔着数十丈的天吴所在的船舰! 天吴冷哼一声,一掌推出,迎上这黑衣人的掌风,只听“噗嗤”一声,这天吴脸色一变,“嘶啦”连声,布屑飞舞,真气狂窜,这天吴的衣袖顿时化为无数片碎屑,随风飘散。这天吴更是闷哼一声,脚步向后移了几步。 这黑衣人不屑道:“朝阳水伯,不过如此!” 天吴却是脸上布满惊诧和难以置信之色:“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却是笑道:“怎么,现在觉得我有没有说这话的实力?” 天吴却是笑道:“笑话,敢在我朝阳水谷门前如此放肆之人,你还是第一个!你虽然修为不低,但我天吴也并非怕了你!你若是想毁了我朝阳水谷,还得问我身后的数万将士答不答应!” 黑衣人却是笑道:“如此,那便让我!”说着身形一动,曲辰等人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便听到“哗啦”一声巨响,原本平静无澜的海面上竟是掀起一道惊天巨浪,“轰”的一声重重砸在一艘船舰之上。 水花飞溅,海潮狂涌,只听无数声惨叫惊起,待到水幕落下,整艘船舰已是翻转过来,所有将士皆以经落入水中,海面之上,一片血红,碎肉肠子浮满水面,看的人至于作呕! 只听那黑衣人淡淡道:“我已经问过了,他们,没有任何意见!” 在场所有人,无论是朝阳水师的将士,还是玄冰教众,齐齐变色,无数倒吸凉气的“嘶嘶”声不绝于耳! 天吴脸色瞬间变得卡白,纵身飞起,暴喝一声,周身真气狂涨,真气推出,将这倒扣在海面之上的船舰有掀了起来,虽然船舰依旧完好无损,但这船上的上前将士已是顷刻间化为脓水!天吴脸色惨白:“你欺人太甚!” 黑衣人却是摇了摇头:“我杀我上万将士,戕害我爱将一事,这又该怎么算!今日若是不把你人头留在此处,难消我心头之恨!” 天吴面怒狂意:“好,好,好!你还真以为你是天下无敌么!今日我定要看看你这面纱之后到底是什么模样!”说罢怒吼一声,身形猛闪,向着黑衣蒙面人直冲而去。 黑衣人冷笑一声,纵身跃起,随手拍出一道气刃!只听天吴怒喝一声:“你莫要小瞧人了!”说罢身形竟是消失在天空之中,只见黑衣人拍出的气刃刮过原先天吴所在之处,击在海面之上,“轰”的一声,竟是将海面击出一个大坑! 黑衣人“咦”了一声,对这天吴突然消失感到颇为诧异,向四周忘了一眼,却是没有现天吴的身影!突然,却听到曲辰一声惊呼:“小心下面!” 黑衣人一惊,急忙向下看去,只见这海面之下猛然冲起一道身影,正是天吴。此时此刻,天吴竟是化作兽身,八只脑袋摇晃鼓舞,宛如拨浪鼓一般,齐齐出桀桀怪叫声,血口喷张,光是这八张巨嘴,怕是都能将一艘巨舰咬为碎片! 这黑衣人方甫想要动弹,却现周身竟是被一股极为粘稠的气息包围,怒哼一声,一道气流从衣袖中窜出,顿时将这股无形的气流击的粉碎。然而却是在这出手瞬间,身形却是顿了下来,转瞬间天吴已是冲了上来,八张巨嘴同时张开,竟是将黑衣蒙面人死死围住,没有留出丝毫缝隙! 这黑衣人手掌连拍,“轰”、“轰”连声巨响,便听到这天吴数个脑袋齐齐出惨痛的哀鸣之声,鲜血狂溅,瞬间天吴的八个脑袋便有五个被轰的面目全非,更是有一个脑袋直接被这强横无比的真气直接轰成肉末,硕大的眼珠就这么抛飞出去,划出一个圆滑的曲线,落入海面之下。 曲辰、凌凝等人皆是看的瞠目结舌!尤其是曲說閱讀,盡在 辰,这天吴何等实力,怕是跟那强良相比,也尤有胜之,更何况这天吴此刻乃是化为兽身,实力又是大大提升!在那北海归墟之下,自己和黄旭化为水火二龙,拼上老命,也不是这天吴八头兽身的对手,不过在其身上留下一点伤痕,自己二人却是几乎被打成半死!此时此刻,这黑衣人竟是只挥出几道气刃,便把这天吴的八个脑袋轰的四分五裂,这该是何等修为!如此算来,这些所谓的神级高手,在这黑衣人面前都如同渣滓一般! 只听天吴惨呼连连,剩余的脑袋竟是齐齐出“嗷嗷”怪叫之声,然而这黑衣人在挥掌之时,剩下三颗完好无损的头颅却是血口大张,向着这黑衣人猛咬而下! 黑衣人不及躲闪,竟是被其中一个巨大的头颅一口咬中,天吴的脑袋猛的一甩,竟是将这黑衣蒙面人吞入口中! 玄冰教众将士看到此景,皆是大惊失色,齐齐惊呼出声,而朝阳水谷的将士们则是愣了片刻,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 曲辰更是面色剧变,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这黑衣人被这天吴生吞进去,若是就此殒命,怕是这上百艘玄冰教船舰也是要交代在此处了!正在焦虑之间,却感到手中一热,却是韩冰濛递过手来,将自己的双手握住,笑道:“不必担心!”曲辰一愣,看着韩冰濛的脸,现她极为从容淡定,再看禺强时,也是没有一丝担忧之色,莫非这黑衣人没死? 只见这天吴硕大的头颅圆涨无比,出得意无比的笑容,身子狂颤,癫狂无比。突然,只见这天吴的身子顿时一僵,剩余的脑袋竟是齐齐露出惊恐之色,那吞下黑衣人的头颅瞬间变形,竟是圆尖不停转换,诡异无比,其余脑袋却是出杀猪一般的哀嚎之声,似是痛苦无比! 只听“嘭嗤”一声巨响,这天吴的脑袋竟是整个破裂开来,脑浆横飞,血水狂溅,让人恶心无比!众人接着便看见一道金光闪过,黑衣人竟是出现在这天吴头颅爆裂之处,周身真气金光萦绕,宛如一尊金人一般。这黑衣人似乎极为恼怒,手臂连挥,真气带上金色光芒,向着天吴剩余的几个头颅狠狠砸去! “噗嗤!” “噗嗤!” 天吴的脑袋就如同西瓜一般,被这凌厉无比的真气切为数片,天吴更是连惨呼之声的来不及出,顷刻之间,八颗头颅竟是连一颗也没有剩下!反观这黑衣人,除了身上沾了一些污秽的血污以外,竟是毫无损! 天吴原本悬在空中的身子就这么直直的坠向海面,“噗通”一声激起一层巨浪,片刻之后,风平浪静,海面之上再也没有一丝波纹! 寂静!绝对的死寂! 任凭谁也没有想到,堂堂水伯天吴,竟是被一个好不知名的人这么随意几招打的一命呜呼,竟是连一丝还手之力也没有!任谁也没有想到,这神秘黑衣人的实力,已是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此时此刻,若是轩辕黄帝在此,是否也会为之变色? 黑衣人凌空傲立,周身真气膨胀,散出无比凌厉的气息,俨然一股霸者之气,让人闻之色变!只听踢踏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天吴所沉入的海面,又是抬起头来向前看去,在周围打量一圈,视线最终却是落在了梁仪的头上! 此刻梁仪脸色铁青,眼睛睁大极大,写满了恐怖之色,直愣愣的看着这蒙面黑衣人,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黑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是梁仪吧!强良便是你杀的吧!” 这梁仪听见黑衣人问话,不由一愣,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是……”话一出口,却又觉得不对,急忙改口道:“不是,不是!伤害强良之人乃是吉量,我没有出手!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尽管去找吉量好了,不要算在我头上来!” “吉量?”黑衣人摇了摇头,“这笔账,我自然会去找他算了,眼下却是改我们好好算一算了!”说着凌空向前踏出几步,向着梁仪所在之处缓缓走去! “不要,不要!”梁仪看着这黑衣人向自己走来,便是连逃跑之心也没有升起,不住的摆手摇头,“我……我投降!” 黑衣人却是摇了摇头:“只杀,不留!怎么,你不召唤那不死冥龙么?” 梁仪身子一震,才想起自己可以召唤不死冥龙和这黑衣人相斗,虽然还是要牺牲上万将士的性命,但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虽然上次这黑衣人只用了一招便将这不死冥龙打回原形,但是那不死冥龙本就已经到了极限,马上要变回原形! 梁仪知道这乃是自己最后一招,除此之外,再无它法,当下一变向后急退,一变念诵咒语! 然而,这咒语念至一半,却听到“轰隆”的一声巨大响动,这黑衣蒙面人脚下海浪陡然掀起,冲起一个巨大无比的身形!黑衣蒙面人定睛一看,不由脸色一变:“天吴!” 第十章 惊涛千里(上) 只见这天吴从海底之下猛然冲起,巨大的身躯就这么浮在空中,八个脖颈之上空空如也,竟是一个头颅也没有,却在那里出极为怪异的大笑声,诡异无比! 这黑衣人原本以为天吴八个脑袋都被红烂,应该死绝才是,如今却是有冲飞上来,诧异无比,竟是愣在当场。 只听见天吴出一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桀桀怪笑之声,八个脖颈翻涌蠕动,竟是瞬间涨大数十倍。只听“咕咚”、“咕咚”接连八声异响,原本被轰为一堆碎肉的头颅竟是又长了出来,如同毫无损一般,血红的眼珠子满是疯狂之色,巨大的嘴巴满是涎水,不停地滴流下来,让人看了头皮麻! 在场众人全部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天吴在八个头颅全被被轰下的情况下还能全部长出,当真是骇人听闻,而且此刻反观天吴,出的桀桀怪叫声中真气浑厚,比之刚才只强不弱! 黑衣人“咦”了一声,也是惊诧无比,开口道:“你这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怪异!” 天吴纵声狂笑,八个脑袋猛然伸长,瞬间竟是冲出数十丈长,竟是延伸开来,向着黑衣人狂奔而去:“要你命的功法!” 黑衣人立在空中一动不动,海风吹过,带动他的衣袂。却见这黑衣蒙面人一声冷哼:“也罢,我倒要看你能长出多少脑袋来!”说罢手中金光大闪,一个真气所化的气刀便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 化气为刀!众人心中皆是一凛,虽然这将体内真气化为兵刃,凝气为实之法只要仙级修为便已经足够,但是纵是神级高手,也要运气半晌,像这黑衣人这样信手拈来,宛如吹了一口气一般轻易,也着实让人难以想象!不过他既然黑衣人,那么一切也便可以理解了! 只见天际之中金光大闪,一时间便是太阳的光芒也被压了下去,天宇中划过万千剑影,遮天蔽日,宛如银河倾泻而下,耀眼的让人不敢抬头相望。 黑衣人便这么轻描淡写的一挥,便听到“噗嗤”连声,天吴伸出的八个脑袋就这么轻易的连着脖颈被砍下,八个头颅抛飞在空中,瞬间被无数道剑光穿过,化为齑粉! 几在同时,整个世界恢复到一片沉寂之中,一切金光尽皆收敛,空白,天空变得一片空白!然而这一次,天吴的身子却再也没有直愣愣的坠入海面,而是悬浮在空中,整个身子如同被万千蠕虫爬入身体一般,不停的蠕动伸缩,周身不断有极为粘稠的绿色浆液喷出,射出数十丈远,腥臭之气弥散开了,让人闻了呕吐不止! “噗嗤”连声,这天吴原本被齐根切断的脖颈又是长了出来,八个头颅之上糊满了绿色浆汁,咧嘴笑出声来! 众人心中皆是大凛,一股寒意升上心头!这天吴到底是什么怪物,竟是杀也杀不死一般! 黑衣人也是大为惊讶,却听天吴哈哈笑道:“你杀呀,我看你能杀我几次!”语意癫狂,得意无比! 黑衣人怒哼数声:“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长出多少头颅来!”说着身子又动,便要出手! “不可!”只听曲辰一声大叫,黑衣人一愣,回过头来,却听见曲辰传音道:“这天吴头颅每次长出来以后,似乎都强了一分!若是让他这般下去,怕是会越来越难对付!” 黑衣人身子一顿,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天吴一圈,笑道:“这次,我便要打爆你身子看看,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长出身子来!”说着冷冷干笑两声,陡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天吴面露惊骇之色,原本狂笑的神色也是顿时打住,此刻显得极为难堪,似是这黑衣人说中了自己的弱点一般!八个脑袋急旋转,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生怕这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 一道金光闪过,宛如时空被劈裂一般,这蒙面人竟是凭空出现在天吴的头顶之上,只听一声暴喝,身子如同流星一般向着天吴狠狠砸去! 天吴八个脑袋哇哇怪叫,瞬间收回,叠在一处,想要抵挡这黑衣人凌厉的冲势,然而方甫接触,不过是让黑衣人稍微顿了一顿,只听这黑衣人又是一声怒喝,力气不禁又大了三分! 只听一个爆响,看见天空之中爆出一团血污,天空之中满是金光和血红之色。这黑衣人竟是如同利箭一般,透体穿过天吴硕大的身子!转瞬间,天吴的身子炸裂开来,化作无数团猩红的碎肉,洒在广袤的海面之上,出沉闷的坠水声! 众人已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日所见所闻,当真是出了自己所能想象的极限,能够在转眼之间,将一个神级高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份实力,又该是何等恐怖!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今日朝阳谷注定落败之时,却听见这海面之上传来极为凄厉的怪叫声,如同初生的婴儿啼哭一般,吓人无比!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这海面之上竟是漂浮着无数猩红色的碎肉,赫然便是刚才天吴碎裂的肉身!之间这些碎肉如同活了一般,竟是在海面之上快蠕动,瞬间又是拧在一块,出让人作呕的“滋滋”之声! 这天吴竟是又合为一处,形成肉身,碎肉拧在一起,形成的巨兽满是四分五裂的巨痕,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黑衣人一愣,当真是惊讶无比:“你炼的这是什么功法!” 天吴纵声狂笑:“怎么,害怕了!我便是不是之身,我肉身破碎一次,便变得更加强悍,任凭你什么手段,都是没有用的!”说着巨大的身子轰然砸来,势道极沉!只见这黑衣人手上猛地蹿出一道火焰,将周身映的一片通红,冷冷道:“不知道将你身子烧化,会怎么样!”说着手掌向前一拍,一道烈焰喷薄而出! 天吴哇哇怪叫,似是对着火焰极为忌惮,竟是扭着身子向一侧飞去,硕大的身子此刻竟是灵活无比,将这道烈焰躲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道火焰砸在天吴身后的一座山头之上,只见烟尘漫天,遮天蔽日,待烟尘消散,众人再看去时,整个山头竟是被削去一块! 众人心中大凛,冷汗狂流,再向天吴看时,只见他此刻竟是飞也似的向后倒退,脸上惊恐非常,八个头颅摇摆狂叫,似是害怕已极! 黑衣人冷笑两声:“怎么,怕了不成?”说着纵身跃起,手中猛然出现两道火焰,瞬间竟是布满整个天空,向着天吴直冲而去! 天吴哇哇怪叫,却是突然出极为凄厉的怪笑声,只听得众人心中一寒!与此同时,曲辰等人突然听到对面船舰之上传来无数惨叫之声,鲜血狂溅,这数十艘朝阳水师船舰上的将士竟是全部化为一滩滩肉泥! 不好!曲辰放眼望去,却见梁仪不知何时身子浮在空中,竟是在念诵咒语,而海面上的数十艘金光大闪,瞬间已是吸食了上万将士的性命! 只听一声长鸣,所有船舰连成一体,顿时一只巨大的巨兽出现在众人眼前!只听一声巨大嘶吼,海面之上一片荡漾,这吼声仿佛将海面划破一般,激起一道巨浪迎空打下,顷刻间竟是将浮在最前玄冰教船舰直接掀翻过来,无数将士跌入水中,惨呼连连! 不死冥龙!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没想到这梁仪竟是趁众人不备,偷偷念诵咒语,将这上万将士化为祭品,招出不死冥龙!方才所有人都是被天吴和黑衣蒙面人的打斗所吸引,竟是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梁仪的行为! 只见这不死冥龙陡然现身,身子猛然窜起,向着黑衣人所在的方向狂冲而去!众人面色皆是大变,难怪这天吴竟是出如此诡异的怪笑之声,原来是早已算好时机,想要招出这不死冥龙趁机暗算! 这黑衣人也是没有想到天吴有此一招,等回身看时,这不死冥龙的身子已是瞬间从海面之上升起,正好挡住这黑衣人出的两道烈焰!只听“呲啦”数声巨响,这两道火焰在不死冥龙身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只听不死冥龙一声惨叫,身上瞬间散出一股焦臭之味!然而这不死冥龙巨大的身子陡然压下,铺天盖地一般向着黑衣人重重砸去!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不死冥龙重重压下,眼看着数百丈的身子向着海面砸下,下面却是正对着曲辰众人所在的船只! “快跑!”只听有人一声高呼,船舰上的人顿时陷入混乱之中,无数将士纷纷跳入水中!禺强面色一变,只听一声长鸣,身形陡然变大,对曲辰众人传音道:“上来!” 曲辰不敢犹豫,拉着凌凝、韩冰濛跃上鸟背,青鸟长啸一声,纵翅高飞,险险避开这不死冥龙巨大的身子! “轰隆!” 一声巨响传出,转瞬之间,一艘数十丈长的巨舰被这不死冥龙压为一堆碎木屑!海面之上,不是漂浮着一些残肢碎肉,让人看了心寒不已! 第十章 惊涛千里(下) 海水飘荡,腥臭的气味逐渐扩散开来!不死冥龙长啸一声,一道巨浪霎时涌起,将玄冰教的上百艘船舰掀的左摇右摆,几乎都要翻船! 这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不死冥龙压入水面之下,顿时没有了动静!不死冥龙高啸狂吼,得意非常,天吴纵身飞下,落在这不死冥龙的背脊之上,八个脑袋出嘎嘎怪叫之声,叫的人心寒无比! 曲辰坐在禺强所化的青鸟背上,看着这突入其来的变化,大惊失色:“前辈他……”韩冰濛此刻也终于按耐不住,惊呼道:“禺强叔叔……” 突然,却是现那不死冥龙原本嚎叫不止的身子竟是一僵,直愣愣的浮在海面之上,竟是一点动静也没出!这天吴原本在不死冥龙身上纵声狂笑,突然现这不死冥龙身子一僵,情况不对,马上停住大笑,八个脑袋极为警戒的看着四周! 噗嗤! 一声轻响,却看见这不死冥龙身上出现一道红光,转瞬间便看见一道金影从不死冥龙的脊背上穿越出来,红光大闪,竟然全部是这不死冥龙的血肉! 天空之中,黑衣人漂浮而出,身上满是腥臭的汁液,衣服也是破烂了几块,身上沁出点点血迹,显得狼狈无比!众人也是第一次看见这黑衣人受伤,但是知道这黑衣人没死,皆是欣喜无比! 此时此刻,这不死冥龙方才出极为惨痛的嚎叫之声,身子剧烈抖动,惊天动地,顷刻之间又是巨浪滔天,海水翻涌,轰隆数声巨响,有是有一艘玄冰教巨舰被掀翻,无数将士尖叫连连,跌入海水之中! “你没事!”天吴八个脑袋齐齐出惊呼,声音叠在一起,怪异非常! 黑衣人却是冷冷笑道:“怎么,我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我方才说过,你还没有在我面前叫嚣的资格!”说着双脚就这么凌空一跺,一道气流直窜而下,向着脚下的不死冥龙跺去! 只听一声惨呼不死冥龙身子又是一抖,巨大的爪子凌空向黑衣人抓去。却见这黑衣人身形猛闪,避开不死冥龙挥来的爪子:“天吴,你还有什么吉量,尽管给我使出来!不然过了今日,你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天吴面色转换不停,八个脑袋之上,有的流露出恐惧之色,有的却是咬牙切齿,一脸愤怒,还有的眼睛圆睁,各种表情应有尽有,当真是无比怪异! 只听天吴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即便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黑衣人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我说了,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说着又是指了指自己的面纱道:“有本事,你自己来揭!” 天吴听了这话,却是连连向后退了数步:“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玄冰教船舰乃是那梁仪所毁,强良也是梁仪所杀,你何苦非要栽在我朝阳谷的头上!” 黑衣人冷冷哼了一声:“怎么?现在又要推脱责任不成?” 却听原本站在众人后面的梁仪面色一变:“主上,你……“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梁仪道:“不错,我却是忘了你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倒不妨先和你算算账!” 梁仪听了一愣,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却是立马赔了个笑脸:“这怎么使得!我这等做属下的自然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 黑衣人冷笑一声:“放心,主子和奴才都跑不了!”说着双脚在空中凌空踏步,竟是缓缓向梁仪走去,就如同猫捏在手上的耗子一般,总要细细**一番,才肯吃下!这黑衣人显然对梁仪极为仇恨,每走一步,都是在空气中踏出轰然响声,仿佛天空都要被踏破一般! 天空崩裂,气息如同凝固一般,在场的众人仿佛都被这气息凝住,竟是全部丝毫不动! 只见那梁仪脸色陡沉,向着身后不断倒退!黑衣說閱讀,盡在 人倒是颇不在意,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向着梁仪走去!眼看转眼间便已走出近百丈,眼看这梁仪身后乃是石壁,已是避无可避,却听到曲辰突然出一声惊呼:“不好!” 黑衣人一惊,只见这原本站在不死冥龙身子之上的天吴竟是突然冲起,向着禺强、曲辰等人所在之处狂冲而去!与此同时,不死冥龙巨嘴张开,竟是喷出一道绿色腐液,向着青鸟直喷而去,顿时将禺强等人的退路完全堵住! 曲辰、凌凝、韩冰濛三人皆是大惊失色,青鸟更是长鸣不止,左右盘旋,不知道该如何躲闪!这天吴此番三次凝聚肉身,实力大为提升,虽然这禺强乃是神级高手,而且化为兽身,实力也是不弱,但是背上却拖着曲辰、韩冰濛、凌凝三人,不敢跟这天吴硬接,一时间踌躇无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黑衣人也是没有想到天吴在自己威慑之下竟是还能够升起反抗之念,恼怒无比,身形狂闪,数道强横无比的气流转瞬出,只听“轰”、“轰”、“轰”连声巨响,这不死冥龙喷出的绿色腐液和黑衣人所的气流撞在一处,顷刻间爆裂开来,产生巨大无比的响动! 与此同时,黑衣人出现在禺强所化青鸟之前,正好追上天吴硕大的身子!只听“嘭”又是一声巨响,天吴和黑衣人撞在一处。此番这天吴乃是化为兽身,身长近百丈,而黑衣人却是人形身躯,而且仓促之间,强横的真气来不及出,和天吴撞在一起,顿时大吃一亏! 只听黑衣人一声闷哼,向后狂退数步,眼看着天吴竟是想要欺势而上,眼中厉色大绽,手中气流挥出,硬是将天吴逼退回去! 只听这黑衣人沉声怒喝,显然对天吴暴怒至极:“好一个水伯天吴,今日我定要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话音刚落,却听到传来数声惊呼,待回头看时,大惊失色! 原来方才黑衣人所出的强横气流和不死冥龙喷出的腐液撞在一处,产生了无比巨大的爆炸,而禺强所化的青鸟那是却拖着曲辰、凌凝、韩冰濛三人处在这爆炸中心,在这巨大爆炸之中,禺强护体真气全开,勉强顾得众人周全,却是不想突然间竟是冲出一人,以极快的度飞身而上,一把抓住韩冰濛,将她拉下青鸟背上,在众人回过神来之前狂奔而去! 而方才那一声惊呼,正是韩冰濛所! 黑衣人身子一震,原本抬起的手顿时一停,眼中红光大闪,显然盛怒无比:“梁仪!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今日你便是连一块肉也别想留下!” 梁仪一手夹住韩冰濛,一手持剑,在海面之上狂奔,瞬间便掠至天吴身旁,哈哈笑道:“你方才已是说过要让我不得好死,你现在又说这话,却是什么意思?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拉来一个垫背的!” 黑衣人眉毛一条,眼中厉色更甚,定时着梁仪,句道:“我只问你,你放还是不放!” 梁仪摇了摇头:“不放!”眼看这黑衣人向前跨了一步,似是要出手一般,脸色一变,手中宝剑急忙架在韩冰濛的脖颈之上,只见梁仪手中宝剑寒光一闪,韩冰濛雪白的脖颈之上瞬间出现一条血丝!“你可不要动,不然这玄冰教娇滴滴的公主可是要香消玉损了!” 黑衣人身子一顿,看着梁仪身前的韩冰濛,此刻她竟是毫无表情,眼睛更是直愣愣的看向自己身后,不由一愣,回头看去,却见曲辰正仗剑向着自己飞来,不由叹息一声! 只听黑衣人对着梁仪道:“你放了她,我饶你不死!” 梁仪摇了摇头:“我们梁子已是结下了,若是我这么放了她,我又如何相信你不会杀我?” 黑衣人语调一提,明显带着怒意:“我说话向来说到做到,你们这些鼠辈还敢怀疑于我?” 梁仪摇头道:“我又不知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相信于你!” 黑衣人身子一顿,正要说话,却听身边曲辰提醒道:“那天吴在干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天吴躲在一旁,八个脑袋摇摇晃晃,嘴巴竟是不停地张张合合,似是在念什么咒语一般! 黑衣人身子一震,这种咒语自己极为熟悉,乃是解印凶兽所念的咒文,凶兽实力越强,所需解印的时间便越长,同时,若是解印之人的修为越高,解印的时间却会相应得缩短! 那梁仪解印不死冥龙之时,却也不过用了盏茶的时间,而此时此刻,天吴的八个脑袋齐齐念咒,方才又和梁仪拖延许久,这天吴的咒语仍是没有念完,这天吴所要唤出的到底是何等凶兽! 黑衣人大喝一声:“不好!”身形猛动,想要冲过去打断天吴!然而就在此刻,天吴却是哈哈狂笑:“来不及了,你们等着受死吧!” 轰隆隆! 轰隆隆! 众人面色陡变,只见这海面竟是瞬间汹涌翻滚,产生无比巨大的浪潮,比之那不死冥龙出来之时,声势要大上数倍!顷刻之间便是十余艘玄冰教船舰被掀翻,打入海底! 整个朝阳谷也是震颤摇晃,无数山头摇晃颠簸,仿佛随时都要塌陷一般! 刹那间电闪雷鸣,乌云盖顶,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曲辰惊呼出声:“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十一章 朝阳鲲鱼(上) 海水翻涌,整个海面之上如同煮沸了一般,不断地冒着水泡,出“咕嘟”、“咕嘟”之声! 一道闪电迎空劈下,闪耀的几乎将眼睛灼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道闪电劈在一座山头之上,烟尘四起。这座山头竟是被闪电拦腰截断,山从腰部以上断裂开来,缓缓滑入水中! 天崩地裂! 黑衣人和梁仪冷眼相对,仿佛这个世界所有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一般!梁仪没有动,也不敢动,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动了一下,这黑衣人便足以有充足的时间将自己杀死,拿着宝剑的手已是有些僵硬,在风雨之中不住的颤抖,韩冰濛的丝撩过,几乎将自己的视线蔽了去,但是他依然不敢动!只要等到天吴所召唤的凶手出世,便可以了! 然而就在此刻,原本夹杂着海浪翻涌声、雨水声、山体滑落声的空气之中陡然蹿出一声极为嘹亮的嘶吼之声自身后传来,梁仪心中一凛,却是不敢回头,只感觉身后有一道极为耀眼的红光闪过,一道黑影压上,只听“嘭”的一声,身子被猛地撞中,竟是抛飞出去! 天空之中,一条红色巨龙腾空而出,转瞬间将梁仪撞得抛飞出去!赫然便是黄旭所化的火龙!原来,黄旭和施蓓蓓二人这番朝阳水谷,想要寻觅曲辰众人,没想到这朝阳水谷之前竟是两军对垒,厮杀起来!两人看到天吴和黑衣人一战,皆是惊骇无比,心中想到这朝阳水谷今日必定毁于这黑衣蒙面人的手中,想的二人战斗结束之后再行出面。哪想到场上局势突变,这天吴竟是趁机召唤凶兽,而韩冰濛更是为梁仪所俘,一时间巨石大为扭转,将玄冰教众人推在不利之地! 而转眼之间,玄冰教所带来的上百艘船舰已是被巨浪掀翻上十艘,可谓伤亡惨重!黄旭和施蓓蓓在暗处观察,决定出手相助。黄旭虽然身受重伤,但恢复力极强,在加赶来的几个时辰皆是坐在夜刃豹的背脊上运气回复,是个现在还有一丝力气可以化身火龙,不过所能坚持的时间可谓是少之又少! 韩冰濛身子抛飞而起,在空中飘摇!梁仪面色一沉,飞身冲去,火龙怒吼连声,同时向着韩冰濛抓取,突然感到身子一僵,身上传来剧痛之感,低头看时,却是海面之上升起一道水柱,凝结成冰,直直**自己体内!回身看去,却见天吴纵身飞来! 金光狂闪,闪电轰鸣,雨水噼里啪說閱讀,盡在 啦的倾斜下来,落在黄旭所化的火龙之上,只听一声声焦响,身上的火焰顿时扑灭大半,原本极为耀眼的红光顿时黯淡下去,只见这海面升起的冰柱竟是缓缓流下无数鲜血,将这坚冰融化,升起无数水汽,宛如蒸笼一般! 这天吴纵声狂笑,向着黄旭所化火龙直跃而来,与此同时,梁仪却是不管不顾,向着韩冰濛直扑而去,这韩冰濛乃是玄冰教公主,乃是此刻自己手上唯一的筹码,说什么也不能丢了! 忽然却见眼前一道黑影一闪,竟是飞出一人,将韩冰濛凌空掠走!定睛一看,正是起着夜刃豹的施蓓蓓!当即大喝一声,一道气刃拍出,身形猛蹿!这气刃气势如虹,轰然向韩冰濛、施蓓蓓二人砸去,正好刮在二人中央,将两人隔离开来,几乎同时,梁仪已是欺身而上,一手抓上韩冰濛,又是将她从夜刃豹上拉起! 韩冰濛被这番几次抢来抢去,被折磨的几欲昏倒过去,娇呼不断!却听梁仪将嘴巴附在耳边道:“公主,您在忍耐片刻吧!”话音刚落,却听到两声暴喝:“放开公主!” 回身看时,却见禺强所化的青鸟驮着曲辰直冲而来,想要避时,已是来不及了!而这曲辰和禺强二人乃是冲着韩冰濛而来,梁仪心中大凛!此刻自己身处空中,方才已是使出招数,现在却是后继无力,对上禺强这个神级高手,再加上曲辰,必然讨不到好处!若是自己将韩冰濛挡在身前,也势必会被夺去,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了办法,瞬间激出一身冷汗! 嘴唇一咬,梁仪竟是猛地转身,向海面直冲而去,但是度却比之曲辰和禺强慢上许多!曲辰而禺强也是没有想到这梁仪竟是突然转身,将背部留给自己,时间却是不容二人多想,当即变抓为拍,猛地两掌拍出,重重的排在梁仪的背上!禺强所化的青鸟也是一声长鸣,利爪狂伸,重重扎在梁仪身上,几乎将他身子扎了个通透,若不是梁仪护体真气浑厚无比,必然当场毙命! 只听梁仪一声惨叫,“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然而抓着韩冰濛的手却是丝毫不松,身子更是借着曲辰和禺强攻击之势,向着海面狂冲而去! 曲辰和禺强大惊失色,这才知道梁仪乃是故意将背部留给自己攻击,想要借助二人攻击之势逃离二人的攻击范围!然而此时此刻,等曲辰和禺强现的时候已是为时过晚,想要追击,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嘭”的一声,梁仪挟着韩冰濛落入水中,激起滔天浪花,身形却是消失不见! 而那黑衣蒙面人本来看见黄旭所化的火龙将梁仪撞飞,韩冰濛也是抛飞而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正要动身去救韩冰濛,却突然看见这天吴向着黄旭所化的火龙突施冷手,操纵海水凝结为冰,竟是刺穿了黄旭所化火龙的身子,鲜血狂喷,顿时染红了整个海面!与此同时,不死冥龙龙息狂喷,也是想着黄旭所化的火龙喷去! 黑衣人身子一震,略一犹豫,便听见火龙哀嚎之声,抛下韩冰濛去救黄旭。只见黑衣人周身金光大山,无数金色真气凝结为实体,化为一道光圈,瞬间冲至黄旭身侧,竟是将整个火龙包裹其中!这龙息来极快,几乎在这金色光圈包裹住火龙的刹那间交在一处,顿时间出一阵极为耀眼的光芒,几乎将整个黑压压的天空全部照亮!待到霞光散尽,却见黄旭所化的火龙身子急剧缩小,竟是直愣愣的向着海面坠去! 黑衣人身形猛闪,赶在天吴之前将黄旭抓入怀中,另一只手却是真气狂运,将飞来的天吴迫开!低头看时,却见黄旭此刻身上鲜血淋漓,腹腔之上货盘破了一个巨大的血口,鲜血滚滚而出! 黑衣人伸手抚在黄旭身上,身子却是猛地一震,双手之上沾了黄旭的鲜血,饶是有极为霸道的真气护体,依然是被灼起了无数水泡!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急忙收手,真气渡入黄旭体内,却是将伤口流血止住! 天吴眼看这黄旭被黑衣人所救,自己更是被黑衣蒙面人的真气迫开,一时间难以再上,而抬眼望去,却是正好看见梁仪挟持着韩冰濛逃入水中!当即抽身飞退,返回不死冥龙身上,纵声高笑:“今日,便让你们看看这鲲鱼的厉害!” 鲲鱼!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大惊失色,这黑衣人抓住黄旭,也是抽身向后飞退,和曲辰、施蓓蓓、禺强、凌凝众人汇在一处,突然听到这天吴竟是说出“鲲鱼”二字之时,脸色皆是剧变,黑衣人更是身子一震,眼睛诧色大绽! 古书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这鲲鱼不过是在众人口口相传的传说之中,说其体型庞大,几可以有数万里之大,随意一动,便可以掀起惊涛骇浪,威势之大,毁天灭地如同动动脚趾一般稀松平常!这鲲鱼据传言乃是仙界凶兽,因犯了戒规被流放于九州四海之内,潜伏不出,也不知道这传言是否为真,更不知道这天吴所说的鲲鱼是否和传闻中的一样! 这黑衣人眼看韩冰濛被梁仪掳走,恼怒之余,也是无可奈何,禺强更是变回人身,一脸懊恼之色! 山体轰鸣,颤抖不止,无数山头滑落跌崩,巨响之声不绝于耳。众人放眼望去,只见这整个朝阳水谷的无数山头竟是在摇晃崩塌,而山体高度竟是在不断升高。于此同时,海面波涛大舞,每一个浪潮都足有数十丈高。玄冰教的船舰早已是在曲辰、禺强等人的示意之下掉转船身快撤离,驶开了足足有数十里的距离,仍是有数十艘船舰被巨浪赶上,掀入深海之中! 这不死冥龙原本在海浪之中狂吼怒嚎,不断的喷射着绿色腐液,若不是黑衣人尽数挡下,曲辰、禺强众人早已是化为一滩脓水! 只听天吴哈哈狂笑,八个脑袋摇晃不停,各个表情狰狞血腥,让人不寒而栗:“我便告诉你们,这整个朝阳水谷便是鲲鱼所化!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说罢狂笑不止,脸部几乎全部扭曲在一起,青筋暴涨,骇人无比! 轰隆隆!轰隆隆! 随着惊天巨响不断,这整个朝阳水谷缓缓上浮,竟是高出海面数百丈高,一声敌后从海面之下涌出,震慑无比,曲辰听到这吼声,身子一震,竟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施蓓蓓、凌凝二女则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倒过去! 第十一章 朝阳鲲鱼(下) 黑衣蒙面人衣袂飞舞,真气流转,将众人用真气护好,转身对禺强曲辰道:“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说着飞身上前,将真气渡了一些给禺强。 禺强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拱手道了一句:“保重!”化身青鸟,将众人托上背脊,振翅高飞! 曲辰坐在禺强所化的青鸟背上,心中感慨万分,看着怀中伤痕累累,满身血迹,早已是陷入昏迷的黄旭,一脸担忧之色。而一旁的凌凝和施蓓蓓也是被这鲲鱼现身的威势所震,昏迷过去!此时此刻,除了化身青鸟的禺强,自己便是这唯一清醒之人! 然而,想到韩冰濛被那梁仪掳去,心头不由一紧!这梁仪的为人曲辰自然是清楚无比,再算上其通天修为,韩冰濛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想到梁仪极有可能对其不轨,心中更是担忧无比,偏偏自己此刻无能为力,一种懊恼之情顿时升上心头,难受的几乎无以复加,脑海中萦绕的都是韩冰濛的倩影! 曲辰回头看去,却是正好看见鲲鱼巨大的身子缓缓浮出水面,端的是吓人无比,而掀起的巨浪更是直接将自己身下的十余艘玄冰教船舰掀翻,将士落水的惨呼之声不绝于耳,偏偏自己又是无能为力,心中更是哀叹无比,为何这时间之势,总是有这多无可奈何!眼看着那黑衣人和天吴的身影逐渐缩小,慢慢变成一个个黑点,只听得到海浪拍击和鲲鱼的嘶吼之声! 黑衣人转过身来,看着这朝阳水谷缓缓升起,眼中皆是异样的光芒!天吴站在不死冥龙背上,眼看禺强等人竟是要逃跑,高喝一声“哪里走”,说罢飞身而上,座下不死冥龙嗷嗷狂鸣,声势动天,不住的喷出浆液,天吴的八个脑袋更是摇摆怒嚎,表情狰狞! 黑衣人纵身而上,却是现海面之上陡然升起无数冰柱,寒光缭绕,向自己冲来!黑衣人冷笑一声,手掌一挥,便听到“啪啦”连声,从海面上升起的冰柱瞬间化为碎片! 天吴此刻却是驾驭不死冥龙欺身而上,天吴的八个脑袋有的喷出火焰,有的喷出流水,有的更是吐出烟雾,齐齐向黑衣人攻去!与此同时,不死冥龙巨大的羽翼举起,竟是遮蔽了光线,羽翼划过一座山头,顿时将整个山峰削平,夹带万千碎石滚滚而下,怕是北极寒铁被这翅膀压中,也要化为一滩铁饼! 黑衣人此刻正处在无数攻击的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这犹豫之间,万千攻击已是轰然砸下,黑衣人周身金光大闪,将天吴的攻击尽数化为,不死冥龙的龙息也是躲避开来,然而这不死冥龙的巨翼却是再也躲不开去! “轰!” “轰!” 一道巨大的黑影压下,将黑衣人凌空盖住,“噗通”一声巨响,最终砸入海面之下! 万籁俱寂,唯有海浪呼啸! 不死冥龙一声长啸,将这寂静打破,天吴见海面之下毫无反应,不由愣住:“莫非死了不成! 看了片刻,仍是没有任何动静,脸色不由大喜,身形顿时缩小,八个脑袋化为一个,换为人形:“他死了,哈哈,他死了!”向着海面望去,大喜过望!不死冥龙也是嗷嗷怪鸣,高兴欢鸣! 然而突然之间,这海面之上却是冲出一道水柱,一个人影腾空而起,正是那黑衣蒙面人! 此时此刻,这黑衣人狼狈无比,衣服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只听这黑衣人一声闷哼,“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天吴见状大笑:“我还以为无人能够伤的到你,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黑衣人眼中怒火狂闪,暴喝一声:“这是你自寻死路!”说罢竟是身形一闪,出现在不死冥龙身前,大声喝道:“你出来也够久了!”手中金光大绽,瞬间竟是又将不死冥龙全部笼罩其中! 只听不死冥龙哀嚎一声,身子竟是不断的颤抖,海浪翻涌,巨大无比的身子竟是不断缩小,断裂开来,变成一个个分散的船只,跌入海中! 天吴面色一变,抽身飞退,却是开口笑道:“这不死冥龙出来久了,已是挥不出什么威力,倒是有劳你为我将它变回原形!”说着身形猛退,竟是跃到朝阳谷一座山峰之上,继续道:“不过,也让你尝尝鲲鱼的滋味!”话音刚落,黑衣人便感到脚下一阵剧烈震动,只听“轰”的一声,一道水柱激射而出! 黑衣人面色大变,这水柱的来势之快,堪比闪电,粗如巨柱,威力之大,当真是让人看之色变,这黑衣人的眼中终于是露出恐惧之色! 吼! 一声惊天怒嚎,整个朝阳谷一阵剧荡,整个世界都如同崩塌一般,海面之上,终于是缓缓付出一个巨大的身子!这身子之巨大,当真是难以描述,一眼望去,便见这身躯横亘数百里,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而这整个朝阳谷也是不断上浮,几乎可以戳破天宇! 黑衣人眼中惊诧之色更甚,这整个朝阳谷竟是在这鲲鱼的背上,而且只占了极小的一块,这鲲鱼体积之大,让人闻之色变! “噗通!” 一声巨响过后,海面之上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头颅,光是这头颅,怕是便是方圆千丈大笑,一双眼睛中满是暴虐之色,巨嘴喷张,满嘴都是腥臭之气!黑衣人与之相比,便是连起一颗眼珠也比不过! 天吴纵身跃上鲲鱼头颅,口中咒语不停! 只见这鲲鱼的腹背之上,豁然有着无数黑黝黝的巨洞,轰声连响,竟是从这鲲鱼背上喷出无数道与刚才大小、威力毫无差别的水柱,而且极为密集,几乎避无可避! 天吴笑意癫狂:“!”口中咒语不停! 这黑衣人原本处在这鲲鱼腹背之上,正好处在这万千水柱中央,此刻看见这万千水柱冲起,惊呼出声! 只见这黑衣人身上金光狂闪,将周身全部护住,身形猛动,向着这鲲鱼水柱所能覆盖的范围狂冲!天吴双手抱胸,极为得意的传音道:“没有用的,便让我欣赏你的死亡吧!” 水柱轰鸣,密集如雨!饶是这黑衣人度再快,仍是不时和这水柱擦过!这些水柱所擦到的地方,顿时出“呲啦”巨响,护体真题顿时破裂一块,虽然后继真气及时补上,但是身上已是被水柱灼伤,皮肤溃烂开来! 黑衣人痛哼不止,真气运转,强行用真气将伤口愈合!又是暴喝数声,身上真气又是猛涨,度一体提,在无数水柱中穿梭而行,转眼间已是冲出近千丈的距离! 天吴真气运转,纵声传音,声音在这几位空旷的鲲鱼腹上徘徊回荡:“你是逃不掉的!纵使是大罗金仙,也绝难从这鲲鱼之上讨得好处,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黑衣蒙面人听到天吴的声音,身子却是没有丝毫停顿,在鲲鱼背上急飞掠!然而无论自己如何飞冲,都是会被这水流击中,伤势不断扩大!黑衣人思量一阵,却是突然停下身子,在一处夹缝之中停了下来,借机喘息休息,恢复真气,同时四周打量一圈,现并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道路,心中一沉! 然而两眼向下望去,眼睛突然一亮,却是露出喜色,身子骤降,向着鲲鱼背上飞去!天吴站在高处,看的清清楚楚,对这黑衣蒙面人的行为也是极为不解:“你往哪跑都是没有用的!” 黑衣人却是毫不理会,一路向着鲲鱼脊背飞去!只见这鲲鱼脊背之上,竟是密密麻麻全部是黑色大洞,方甫接近,便突然感到一阵极为巨大的吸扯之力,似是要把自己吸入体内一般!黑衣人躲避水柱之余定睛细看,却是现这鲲鱼喷射水柱极有规律,将这身上的黑洞分为两半,当一半喷射水柱之时,另一半便吸空中的气息,如此反复交换,故而这天空之中水柱密布,根本没有完全可以避开水柱的地方! 黑衣人看到此处,心中一惊,似是想起什么,脑海中万千念头闪过,心中却是一喜:是了,这鲲鱼喷出水柱与那虎鲸等鲸类所喷出的水柱极为相似,不过是数量和威力上远远过鲸类而已。而鲸类水柱所用不过是为了交换气流,为自己呼吸所用,莫非这鲲鱼亦然?想通这个道理,黑衣人不由大喜过望! 仔细观察着水柱喷出的规律,却是现这相邻两个黑洞会相间的喷出水柱,而这其中间隔的时间极短,黑衣人心中默算一下,现这间隔时间虽短,如果自己在度最快的情况之下冲出五百丈的距离,这鲲鱼虽然体积极为庞大,但也不至于这单单皮层便有五百丈厚!想到此处,心中大定,暗自算准时间,眼看着这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另一道方甫落下,正好收入者黑洞之时,顺势一跃,向着这无边黑暗的黑洞深处冲去! 第十二章 陈年旧账(上) 一滴清凉的水珠滴在嘴唇之上,将鲜红干燥的唇瓣润湿!韩冰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水珠。 渴!很渴! 这是韩冰濛现在脑海之中的唯一念头,混混沌沌之中,微微有凉风吹过,带过来丝丝水汽!缓缓睁开眼睛,一缕阳光刺入眼睛,灼的双眼生疼,想要伸手去挡,却现自己周身一片酥软,没有丝毫力气! 过了半晌,方才适应了这耀眼的阳光,也积攒了些力气,缓缓撑起身子,抬眼四望,却见此刻自己似是身处在一处洞**之中,这洞**极为宽敞,外面的阳光透射进来,将这个洞**都照的光亮无比。然而这洞**却是有些潮湿,石壁之上不断有水珠落下,滴滴答答连声不断! 洞**之外,海浪涛涛,流水击打礁石之声清晰入耳,韩冰濛略微一愣:莫非这是在海边不成? 缓缓站起身来,向四周打量一圈,眼睛竟是死死顿住,眼光抛向这洞**之内最里处的一个阴暗角落,双眼圆睁,惊骇的说不出话来!只见这洞**最里面竟是盘腿坐着一人,正是梁仪! 韩冰濛惊骇无比,方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乃是被梁仪抓去,之后却是在激烈的争抢之中昏迷过去,失去意识,眼下自己理当还在这梁仪手中! 韩冰濛看着这梁仪双眼紧闭,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出一点声响。定睛看时,却见这梁仪形容枯槁,头凌乱,脸色极为苍白,嘴角沁出丝丝血迹,身上的衣服更是血迹斑斑! 周身真气缭绕,显然是在运功疗伤! 看到此处,韩冰濛大喜过望,修行之人在运功或者是疗伤之时,乃是最脆弱的时刻,身子几乎处于毫不设防的状态,在此等情况之下,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只要给他一个匕,也能让其殒命!故而一般高手修行运功之时,一般都会留心查看周围情况,稍有异动,便会即刻停止! 然而此刻梁仪看上去受伤极重,周身真气缭绕,不断有水汽从他身上升起,竟是全力运功疗伤,没有留出一点神识在外,此时此刻,纵是一只野狼,也是能将这梁仪杀死! 韩冰濛见状大喜,这梁仪于自己之仇可谓不共戴天,在教内之时便对自己花言巧语,想要对自己意图不轨,现在更是杀害了对自己极为宠爱的强良,这等深仇大恨,如何不让韩冰濛对他咬牙切齿! 眼下机会大好,韩冰濛银牙一咬,便伸手向腰间探去,想要去拿自己的贴身宝剑,然而一摸之下,却是现腰间宝剑已是不翼而飞了!脸色一变,莫非这梁仪竟是将自己的额宝剑收走了不成! 韩冰濛四眼看了一周,却见这洞**之内并没有放着自己的宝剑,心头不由一紧,想了片刻,终于还是真气运转,举起手掌,向那梁仪走去! 此时此刻,韩冰濛浑身酸软无力,真气也是没有恢复多少,即便自己一掌拍下,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威力,若是自己一掌没有将这梁仪拍死,凭着梁仪的修为,即便身受重伤,此刻自己也断然不会是他的对手!心中不由一片忐忑! 眼看已是走到梁仪身边,举掌正要拍下,却看见这梁仪的眼睛突然张开,直直的瞪着自己,不由大惊失色,举起的手掌僵在空中,再不动弹! “怎么?想要杀我?”梁仪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周身真气收敛,长长出了一口气,却是猛地咳嗽一阵!韩冰濛看着梁仪咳嗽不止,竟是还不住的咳出鲜血来,当真是受伤不轻! 梁仪双手撑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韩冰濛微微一笑,向前走出两步。韩冰濛却是心中一惊,急忙向后倒退两步:“你要干什么?” 梁仪先是一愣,最后又是摇了摇头道:“你觉得我会干什么!”说着又是向前走了两步! 韩冰濛看到这梁仪的动作,心中紧张无比:“你……你要是敢乱来,我立刻咬舌自尽!” 梁仪停住脚步,盯着韩冰濛看了两眼,直将她看大心中毛,最后却是摇了摇头,从她身侧缓缓走过,竟是向洞**外走去! 韩冰濛看着梁仪走出洞外,步入阳光照射之下,逐渐消失了身形,不禁有些愕然:莫非这梁仪换了性子,想要放了自己不成?在洞**之内站了片刻,却是现这梁仪没了动静,只留自己在这洞**之中,听着流水滴答,心中升起死死寒意!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迈出步子,向着洞**之外走去。 然而仿佛踏出这洞**,四周一望,却是不由愣住!只见眼前乃是一片不算宽阔的沙滩,沙滩之前,乃是广袤无垠的大海,回头向四面望去,只见这里除了这只有十余丈高、数百丈见方的洞**,竟是别无他物,四面八方全部皆是海洋。此时此刻,自己正处在茫茫大海之中的一座孤岛之上! 想到自己的的宝剑要么便是不知所踪,要么便是被梁仪收走,里面封印的坐骑召唤不出,除了依仗梁仪,自己竟是毫无办法逃离这孤岛! 向四周望去,却是没有现梁仪的身影,不由一愣,向外走了几步,在沙滩之上徘徊片刻,却是什么也没有现! 沙鸥翔鸣,海鸟翩飞,海浪击打在礁石之上,哗哗作响!原本这极为安谧美好之景,韩冰濛却是无心欣赏! 只听“哗啦”一阵水响,一道人影从海水中冲出,跃至沙滩上,不是别人,正是梁仪!只见梁仪此刻手中提着几条海鱼,缓缓向回走来,抬头看见韩冰濛,却是一愣,转而却是微微一笑:“你出来了!” 韩冰濛极为警戒的看着梁仪,却见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竟是走到一处木柴旁边,只见梁仪手掌微抬,喷出一道火焰来,瞬间这这些木柴引燃!显然这点燃火柴之举极为消耗真气,梁仪身子竟是略微摇晃几下,最终却是顿了下来,将海鱼放在火上烧烤! 韩冰濛站在一旁,看着梁仪,有些不知所措,然而片刻之后,却听梁仪道了一声:“接着!”竟是将刚刚烤熟的鱼抛给自己! 韩冰濛一愣,下意识的接过烤鱼,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听梁仪道:“放心吧,这鱼可是你看着我烤的,总不会毒死你吧!”说着又是“咳、咳”吐出两口鲜血。 韩冰濛闻着手中烤鱼散出的香气,不由咽了口唾沫,此刻自己的确已是饥肠辘辘,在这烤鱼的诱惑之下,肚子竟是咕咕作响,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大口吃了起来! 梁仪看着韩冰濛吃下,自己也是掰了一块鱼肉放入嘴中咀嚼,却是出两声笑声!韩冰濛一愣:“你笑什么!” 梁仪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起那些我们在玄冰教内每日谈天说笑的日子,无忧无虑,多好!” 韩冰濛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梁仪此刻竟是说出这等话来:“你不必给我假惺惺说这些,你背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么?枉我还如此信任于你,在我姑姑面前还对你美言,真是我有眼无珠!” 梁仪闻言叹息一声,再不说话。却见韩冰濛略一犹豫,仍然开口道:“你把我抓来这海岛之上,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若是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玄冰教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梁仪摇了摇头:“我与玄冰教的梁子早已是结下了,你这般说,有什么用?不过你大可放心,如今我受伤不轻,就算想要对你不轨,也是要等到我伤好以后,只要在这十天半月之内逃走,你不是便没有危险了么!” “你……”韩冰濛顿时气结,“你将我困在这孤岛之上,让我怎么逃走!你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梁仪哈哈笑道:“好心么,你何时见我安过?而且我抓你不过是为了保命,便是我自己随身兵器也是在我受伤之时跌落海中,找寻不到,而这孤岛更是我无意中所现,我们二人困在这里,乃是天意!” “你……你无耻!”韩冰濛眼中噙着泪水,将吃了一半的鱼砸向梁仪:“我要杀了你这个贼!”说着周身真气运转,挥掌便向梁仪劈去! 梁仪见状也是吃了一惊,伸手去挡,将韩冰濛一把制住,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自己却是又“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滩鲜血。 韩冰濛却是大叫:“你个贼,定然不得好死!”叫骂不停。 梁仪制住韩冰濛,听见她的骂声,却是一愣,终于还是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说着又是松开剪着她的手! 韩冰濛觉这梁仪松开手,急忙向后连退几步,眼中却满是不解之色。只听梁仪道:“我知道你已是信不过我,眼下有两条路供你选择。”说着竟是伸手指向一旁,“这座岛上长有几棵树木,倏然不多,但也足够做成一条小舟,你可以将那树木做成小舟,自行离开!另外我已是向外出信号,十日之内必然有人相救。这两条路你自行选择,去留自便!” 韩冰濛一愣:“你要放我走?” 第十二章 陈年旧账(下) 梁仪点了点头:“怎么,莫非你还想要留在我身边不成?” 韩冰濛连连摆手,却是极为不解的看着梁仪。却见梁仪微微一笑,将掉落在地的鱼块捡起,将上面的灰尘吹进,又是放进嘴里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却是抬头看了一眼韩冰濛:“你还饿不饿?方才那丢掉的海鱼却是可惜了!” 韩冰濛此刻虽然依然十分饥饿,但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梁仪叹息一声,将篝火扑灭,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竟是一**坐在地上:“其实我当真是极为怀念我们在玄冰教的日子!” 韩冰濛一愣,“哼”的出一声,显得极为不屑,梁仪却是毫不在意,露出一个笑容:“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那段在玄冰教的日子,是我一生之中过的快乐的时日,每日能够看着你,与你讲些故事,说些花言巧语,当真是开心的很!” 韩冰濛听了连哼数声:“梁仪,你本性都已是完全暴露,还用说这些胡编乱造的谎话来糊弄我么!” 梁仪摇了摇头:“到了现在这般境地,我还需要糊弄你么?”韩冰濛一愣,想到二人此刻身处绝地,梁仪又是不需向玄冰教借兵,自然没有再编织谎言糊弄自己的需要!被这梁仪一说,倒是一头雾水起来! 却见梁仪指了指身旁的空地道:“我现在身受重伤,也是不能将你如何,不妨你再坐下来,听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就跟我们在玄冰教的时候一样,你看如何!”韩冰濛一愣,犹豫了一下,却听梁仪继续道:“我要给你讲的却不是那些编造的奇闻异事,而是我的故事,若是你想听,便坐过来,若是不想听便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韩冰濛踌躇一阵,终于还是向前迈出几步,却是隔着梁仪数尺的距离坐下,依然保持警戒之态。对此梁仪却是颇为释然,淡淡一笑,抬头仰望天空,沉思片刻,终于是缓缓开口道:“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吧?” 不等韩冰濛开口回答,梁仪已是自言自语道:“不错,我乃是泰山梁父之子!我的父亲,便是那九州八主之一的梁父,每日都是受万人景仰,地位尊崇无比,可以说得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父亲为人刚正不恶,正直无比,每日都为九州之上的事物操劳,不论是每一座城池的军备调配,还是哪一州的百姓需要修建水渠,开拓耕地,他都过问,事无巨细,躬亲相询!所以我父亲也是九州八主之中最为忙碌的一位!” “我父亲心系天下百姓,绝不忍心看见一个百姓饿死于道路之上,对万民都是关爱无比。可偏偏他却是忽略了我!” “我乃是父亲的独子,从小便养尊处优,娇生惯养,对着下人更是颐指气使,傲慢无比,这些不良的习惯养成之后,偏偏没有人来指正我,说我有一丝的不对,反而有人对我的行为极为赞赏。” “在我年幼之时,我便被誉为武学奇才,百年不世出的奇才!对此我父亲欣喜若狂,给我请了许多神级、仙级的高手指导我功法,九州八主的每一位都是我的师傅!这这些高人的指点之下,我的修为說閱讀,盡在 是日进千里,几乎可以用神来形容!” “然而我父亲每每最关心的便是我的修为,对其他事情一概毫不关心,似乎我的生活自然有下人打点的妥妥当当一般,不必丝毫操心!这也逐渐养成了我骄横的性子,对下人极为严厉,稍有不慎,便是打骂相加,偏偏打了他们之后,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我的不是,之后,我便变得越来越骄横跋扈!” 韩冰濛听了也是深以为然,自己身为玄冰教的公主,纵是每日有强良、禺强等人护着、管着,也是有些骄横跋扈的性子,这梁仪乃是泰山梁父之子,从小便被万人追捧,自然也是这个性子,这些倒不似说谎! 却听梁仪继续道:“记得在我十三岁那年,我在泰山之上玩耍,却是在树林之内现一对偷情的侍女和侍卫,在那密林只见行那苟且之事!我当时年幼,对那方面可谓一无所知,好奇心驱使之下,便偷偷的窥视。事后,我对那事一直记在心里,好奇的紧,想要明白那二人到底在干些什么,后来我便询问一直侍奉我长大的一个侍女,这个侍女长我五岁,容貌也是秀气的紧,我一直对她也是极为喜欢,只是那时年幼,并未多想。在我询问之下,这是女终于是将这男女之事用极为隐晦的方式支支吾吾的讲了出来,这一讲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竟是提出要求和那侍女行这男女之事!” “没想到这侍女竟是在犹豫之后答应下来。完事之后,我对其中滋味难以忘却,深感其中好处,每每提出与那侍女行事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我的欲也是逐渐滋长,这整个泰山之上的侍女,只要是我看的过眼的,都是陪我行过那男女之事!” 韩冰濛听到梁仪说到此处,心中一片恶寒,没想打这梁仪说出如此恶心的话,却是如同轻描淡写一般!不过这九州之上梁仪便是以好著称,如此想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了!韩冰濛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梁仪继续道:“那时候我父亲一直只关心我的修为,而整个泰山之上的侍女、侍卫们自然也是不敢触怒了我,谁也不敢讲出去。而在我十九岁时,修为已是到了仙级顶级,直逼小神之境,举在封侯大会上夺得头筹,获得了黄帝陛下钦赐的‘勇军侯’称号,一时间风头极劲!我也是自我虚荣之心大涨,以为这天下唯我最大!” “那个时候,我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每日前来邀请我赴宴的城主、卿相多的数不过来,收到的礼物更是堆积成山,每一样都是珍贵无比!其中不乏各色美女,让我尝尽其中滋味!” 韩冰濛听见梁仪说出此话,竟是带着丝丝享受之色,心中不由一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听梁仪继续道:“那时候,我便以为这天底下的女人,都应该是我**之物,只要是我看中的女人,我一旦提出要求的,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或者说敢于拒绝我!而且完事之后也没有人敢于说出去!” “那日封侯大会之后,我名声大噪,风头一时无二。九州八主更是邀我与黄帝陛下共同饮宴,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在那酒宴之上,我却是看见了一个女子,长的真是美极了,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辞藻才能形容她的美貌,我对其可谓一见倾心!宴会结束之后,我便找到她,提出与她行那男女之事的要求!哪知道她竟是显得极为恼怒,当即变给了我一个耳光,扬长而去!” “我当时便呆住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敢于拒绝我之人,恼怒至极。当天晚上,我便趁着自己火气未消,潜入那女子房中,与她强行行了这男女之事!”梁仪说着竟是一声长叹,似是回忆一般,“我至今仍是记得她那怨恨和空洞的目光!” “行事之后,我没有多想,极为满足的回到自己住处,哪知道第二天却是东窗事!”梁仪说着又是苦笑一声,似是显得极为无奈:“我本还在睡梦之中,便被我父亲拉了出去,在众人面前狠狠的先扇了我几个耳光,又是大声唾骂于我!我当时不明所以,极为委屈,出言询问,这才知道昨晚被我强行行事之人竟是在留了一封遗书,细数我罪状之后上吊自杀。” 梁仪说着又是长长叹息一声,看着一脸惊愕的韩冰濛道:“你知道我**之人是谁么?她乃是九州八主之的天齐独女,身份也是尊贵无比,自然是经不起我的羞辱,最终上吊自尽。当时也是我目空一切,把众人都不放在眼里,方才惹出这等祸端。你知道这天齐为何数十年来一直不问九州之事么,便是因为我**她女儿之后遭受打击太大,从此不再过问九州之事!” “我也是知道此事闹得大了,怕是不好收拾,连连向父亲出声哀求,却是毫不管用,对我拳脚相加,直把我打的皮开肉绽,痛不欲生。之后更是当众宣布将我逐出家门,从此与我毫无关系!当时我失望至极,逃出了泰山,而后又是得知我‘勇军侯’身份被剥脱,土地奴隶皆是没有了,当真是虎落平阳无势无力!不过现在想来,这众人终究是碍于我乃是梁父之子,没有将我处死,这已经是万幸了!” “当时我心灰意冷,没想到一个卑贱的女人竟然也能害我沦落到如此境地,对女人痛恨更是无以复加,心中一直都有一种报复的**熊熊燃烧,故而在九州之上,但凡看见有些姿色的女子,都会暗下毒手!后来却是听说成山在暗中招收高手,想到自己无依无靠,索性便投奔了过去!” 第十三章 临海听涛(上) 自从泰山出来之后,我便一心报复者世上的女人,修行也是停滞不前,因为女色,一直留在小神级,数十年来没有丝毫精进!” “之后,我天齐之女一事虽然被弹压下去,但是我这奸**女的凶名却是流传开来!在成山地盘之上,虽然成山对我以宾主相待,但其宾客对我总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那种鄙夷的神情又岂是我之前所见过的,不过这天下之大,除了这成山之处,却是没有别的能去的去处,居人篱下,也不似以前那么嚣张!” 韩冰濛听到梁仪说到此处,没有想到他竟是有这等遭遇。原来这梁仪自由便从来没有人敢于忤逆他,只要他想得到的,便没有一次落空,尤其是女人!在梁仪看来,这女人不过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而已,突然遇到敢于忤逆自己之人,自然会愤怒之余做出一些事情来!在韩冰濛看来,这梁仪所说的话虽然是合情合理,但确实是荒唐至极,几乎可以用变态来形容!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对梁仪的感觉,偏偏这种感觉又是说不上来! “后来,在一次偶然机会之下,我却是听到了成山和主人的一次密谈!”说到此处,梁仪又是顿了一下:“我的主人,便是天吴,你自然也是见过的!本来我不过是无意间路过成山书房门口,却是听到他们两个人正在暗中密谋颠覆九州的计划,我大惊失色,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成山竟然是这等人,我虽然当时行为不端,但也是从来没有产生这等叛逆邪恶的想法。更是没有想到,这幕后主使之人乃是朝阳水伯,东海水神,天吴,而这个成山,不过是一个走狗而已!” “我听了二人密谈的内容之后,大惊失色,惊呼出声来,却是被天吴和成山现!起初他们说既然我已经是听到这些不该听的秘密,理当去死,之后却是想到我修为不低,天吴便问我愿不愿意为他效力。起初我不答应,他们便将我浑身**道制住,关了起来,之后我却是想到既然我已经被这九州之上万人唾弃,索性便不如跟了天吴,让天下人知道唾弃我的下场!” 梁仪说到此处,浑身上下竟是升起一股寒意,让韩冰濛看的鸡皮疙瘩直起,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梁仪听到韩冰濛的脚步声,先是一愣,却是知道自己失态,急忙将散出去的真气收入体内,对韩冰濛笑了一笑:“之后,我便成了天吴和成山手下的一条走狗,为他们效力!“说完,梁仪顿下身子,直愣愣的看着韩冰濛没有说话。 韩冰濛被梁仪看的心里毛,往后又是退了两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梁仪听到韩冰濛的话,无奈的苦笑摇头:“我的故事讲完了,难道这便是你的反应么?” 韩冰濛愣了一下,咬牙思索一阵:“这些故事是真的?”见梁仪微笑点头,却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不过你落得这般下场,却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梁仪听了微微一愣,却是看着韩冰濛,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两人就这么四眼相对,便是空气也宛如凝滞了一般!韩冰濛心中又是一凛,接连向后倒退数步。梁仪终究还是开口道:“呵呵,是啊,这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说着又是扭过身子,抬头看了看天宇! “其实天吴、成山等人策划颠覆九州,掌控天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只是近日方才准备周全,而这成山在南疆操纵蛊尸作乱,也是在计划之中!”梁仪说着又是看了一眼韩冰濛,却是拍着脑袋笑道:“是了,你一直居于北极,对着九州之上的事情毫不清楚,我便是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梁仪此话说得极对,这番话当真说得韩說閱讀,盡在 冰濛不知所云,只听梁仪继续道:“罢了罢了,这些事情与你说了也是没有,倒倒是不说为好,省得你知道了这人心险恶!” 韩冰濛听到这梁仪一股脑说出如此多的话来,仿佛又是回到了那玄冰教内梁仪每日与自己讲故事的日子,虽然情景已是大为不同,但是却能感觉到这梁仪此刻对自己却是没有恶意:“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光是从你身上,我便足以看出人心险恶了!” 梁仪又是苦笑一声,对韩冰濛的话也是颇为无奈,摇了摇头道:“不错,我的确乃是个恶人,我也从不否认!而且我变成恶人不是,不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女人么!“韩冰濛脸色一变:“你自幼心理便不正常,怨得了别人?这世间男女本就是平等的,怎么会是任你驱使的玩物!” 梁仪叹息一声:“不过我之前却不是这么想的,直到……”说着竟是顿了两下,“直到遇见你!” “遇见我?”韩冰濛听到梁仪的话,不由一愣,却听梁仪点了点头道:“不错,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以为这女人不过是我手边的玩物而已,但是到了玄冰教之后,你们却是拒绝了我请求出兵的请求,因此我便想到了你!你乃是玄冰教公主,地位尊崇无比,说话在教中也是极有分量,若是有你在你们玄冰教教主面前美言几句,或许便可以改变了心意出兵也说不定!” “为了得到你的好感,我却是平生第一次使劲了浑身解数,只不过是为了讨得你的欢心!而我在和你相处的时日之内,却是第一次现女人是有思想有主见的,你的性子更是与我平时只要三言两语便能引得她们上钩的女子不同,蛮横之中却是带着一丝可爱,也使得我第一次感觉到这和你谈天说地、讨你开心之事竟是比行那男女之事还要兴奋上许多!每次与你说话之时,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血液流加快,每每靠近你,闻见你身上的体香,更是让我心跳加,在我眼里,你比那些脱光了衣服的女人还有诱惑力!” 韩冰濛听着梁仪讲出这些直白甚至下流的话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极为怪异的看着梁仪,却见梁仪此刻竟是也听下声音,盯视着自己,却句的说道:“或许,这便是他人口中所说的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韩冰濛身子一震,嘴巴一张,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 梁仪笑了一笑:“我所说的,你信也罢,不信也好,都随你。你便把它当成一个故事,听听便罢了!” 韩冰濛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半晌方才支支吾吾道:“那为何你还要在将要离开玄冰教的时候将我劫走,还要……还要非礼于我?” 梁仪叹息一声:“我将你劫走,不过是想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占了你的身子,你便是我的人了,和你相处的越久,我便越想得到你,这个理由,你接受么?” 韩冰濛听了梁仪的话,呆立当场,脸上青白颜色交变:“你……你这人当真是不可理喻,你……你简直是个变态!” “不错,我便是个变态。九州上的百姓也是一直这么称呼我的!”梁仪叹息一声:“也罢,还是那句话,你便把这些当做故事听吧,我方才从昏迷之中醒来,劳累无比,不妨先回洞中休息一下吧!” 韩冰濛被这梁仪的一番话说的手足无措,被梁仪这番提醒,方才急急忙忙的走进洞**之中,脑海却是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己也是疲惫不堪,索性找了个角落,闭目休息,不一会儿便陷入沉沉睡眠之中! 微风拂面,浑身仿佛瘫软一般,韩冰濛微微睁眼,现自己四肢无力。这之前东海朝阳谷门前一战,消耗甚巨,加上又是昏迷又是受伤,一觉醒来,自然是产生诸多不良后果。放眼望去,洞**之中一片昏暗,外面已是一片大黑,竟然已是到了深夜!这整个洞**之中,只有一处梁仪随手用海鱼膏油所制的昏惑油灯还闪烁着点点光芒! 在洞**一角,蒸汽腾腾,云雾缭绕,一个人盘腿跌坐,正在运功,赫然是梁仪在运功疗伤! 韩冰濛站起身来,微微活动了下筋骨,却是现自己饥饿无比。白天之时,梁仪曾烤了一些烤鱼,自己却是只吃了半条,剩下的都给丢掉了,如今肚子却是饿的咕咕作响,丝毫不听自己的使唤! 却见在角落运功的梁仪身形一动,竟是睁眼站起身来,向韩冰濛看来:“你醒了!” 韩冰濛点了点头,却见梁仪微微一笑:“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说着便迈步向外走去,韩冰濛本来想出言阻拦,但看着这梁仪竟是径直走出,便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大觉无奈! 眼看这梁仪已是走到这洞**门口,忽然却是听到洞**外的海面之上竟是传来一道极为浑厚粗犷的声音:“梁仪兄,你怎么躲到这鸟不拉屎的海岛之上了,害得我一顿好找!” 第十三章 临海听涛(下) 韩冰濛听到这个声音,身子顿时一震,僵立当场,竟是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吉量!这个声音韩冰濛可谓熟悉至极,吉量在自己年幼之时便一直在玄冰教内效力,更是和强良、禺强等人一样陪着自己玩耍,又怎么会想得到这吉量竟然是朝阳谷的卧底!和吉量相处十余载,却是突然得知他不过是个叛徒,着实让自己难以接受!而且此刻又是听见吉量的声音,心中更是百般滋味难以道出! 就在韩冰濛惊住的时候,梁仪的身子却也是一震,道了一句:“怎么是他!”随即竟是飞向着韩冰濛冲来,直吓得她向后躲闪连连,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梁仪脸色一沉,不由分说的冲了上来,一把捂住韩冰濛的嘴巴:“嘘!” 韩冰濛看见梁仪给自己作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连忙是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却听梁仪小声传音道:“你在这洞**之内小心躲好,等我走后自行寻找归路!“说完也不管韩冰濛听没听懂,将一个东西塞入韩冰濛手中,随即向洞外冲去! 韩冰濛感到手中一硬,低头一看,不由一愣,这梁仪递给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宝剑!原来自己的随身宝剑并未丢失,而是被梁仪收了去,想到这梁仪又是欺骗自己,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怒火! 然而不及自己多想,却听到外面梁仪低沉的声音从洞**之外传来:“吉量兄,此番怎么是你来接我?” 随后便是吉量用极为阴沉的声音道:“怎么,我来这里却是不行么?” “当然不是!” “那便好,主人怕你出了什么差错,故而特意遣我来接你!” 韩冰濛在这洞**之内听见吉量的声音,几乎想要冲出洞外,问吉量一个究竟,但想到梁仪嘱咐自己的话,犹豫片刻,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却听见吉量在洞外“咦”了一声,“主人说你劫走了我们玄冰教的公主,她此刻人呢?这丫头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越来越水灵,极为惹人爱,若不是为了在玄冰教中卧底,我便是用强,也要将她弄到手!你今日得了这么好的货色,可切勿藏着掖着,让我也享用享用!” 韩冰濛在洞**之内,将这吉量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色顿时变得卡白。在自己印象之中,这吉量一直是一个对自己极为关爱的叔叔形象,却是没想到内心竟是如此龌龊肮脏,若不是自己捂住嘴巴,肯定是要惊呼出声来!原来梁仪肯定是知道这吉量为人,不让自己被吉量现,不然的话,若是吉量想要对自己用强,梁仪现在身受重伤,根本阻拦不了!想到此处,心中竟是对梁仪升起一丝好感! 却听洞**之外的梁仪道:“我虽然是劫着这玄冰教的公主走的,但入水之前却是被强良和曲辰击为重伤,能够在水中抱住性命便不错了!至于那玄冰教的公主,怕是早已溺死在海水之中了!” 韩冰濛听到梁仪的话,知道这梁仪是在刻意保护自己,心中不由一暖。却听吉量极为怀疑的“咦”了一声,随后便听吉量道:“也罢,不过我现在长途奔行而来,却是有些累了,我想到这洞**之中休息片刻,你不会介意吧?” 韩冰濛听到吉量说出此话,大惊失色,这洞**之中一览无余,极为空旷,可以说是避无可避,只要进入这洞**之中,便可一眼看见自己所在。若是让这吉量进入洞**,后果必定是不堪设想! 只听梁仪声调猛地提高了三分:“吉量兄,我在此地已是等候你许久了,我忍着体内重伤不治,便是为了尽早去见主人,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向主人禀报,耽误不得!” 却听吉量“哦”了一声,用极为疑惑的语气道:“什么要是这么急,便是连给我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留下?” “这等机密之事自然不能轻易说出,我们还是马上出,这事情由不得有半点耽搁,不然惹怒了主人,你我二人怕是又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吉量沉寂了片刻,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半晌,终出声音道:“好吧,我们走!”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怪兽嘶鸣,传来一阵扑翅之声,最后逐渐远去,渐渐听不见! 韩冰濛方才心中一直极为紧张,生怕这吉量进入者洞**之中,直到听见吉量召唤出坐骑,声音逐渐远去,方才放下心来。又是在洞**之内呆了半响,确定这梁仪和吉量已是走远,方才壮了壮胆子,走出洞**之外! 月光静谧,海潮轻拍,出“哗哗”之声,月色之下,海面一片波光粼粼,霎时好看!海风带着丝微凉意,掠动着韩冰濛的梢! 韩冰濛此刻却是愣愣的看着海面出神,自己自幼便长在神教之中,哪里经历过这么多尔虞我诈,两面三刀的事情!自己一直敬重的吉量一夜之间转变成为叛徒、恶人,这样大的落差感,着实让自己难以接受! 而对于梁仪,韩冰濛更是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这个长了自己二十岁的男子,曾一度博得自己的信任,却是转瞬间又把这一切打破,现在却是冒着让吉量知道的危险保护自己,再加上他说给自己的那些故事,当真是让韩冰濛的大脑有些懵! 此时此刻,韩冰濛脑海中却是闪过一个极为俊秀的面庞!曲辰,要是他此刻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 月光清幽,韩冰濛轻轻的低下了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宝剑,摩挲一阵,口中念出一串咒语,只听一声嘶鸣,一只银白色的巨鸟破印而出! 只见这巨鸟浑身雪白,宛如冰雕一般,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寒气!这巨鸟长的极为漂亮,不论是翅膀还是身子的比例都长得恰到好处,身后更是拖着一条长长的洁白雪尾,如同仙女的轻纱一般飘逸美丽! 若是稍有见识之人在场,必定会大惊失色,这韩冰濛所招出坐骑乃是北极雪凤!这雪凤乃是凤凰的一类,只在北极生活,数量极为稀少,因为生的雍容华贵,让人眼便终生难忘,故而九州之上有许多高手前往北极,为的便是收复这么一只雪凤,然而时至今日,却是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成功过!究其原因,其一是这雪凤数量极为稀少,而且往往居住在北极陡峭雪山的崖壁之上,纵是神级高手也难以到达,其二便是这雪凤警觉性极强,稍有异动便会迁移住所,所以更是难以抓住!此刻这韩冰濛竟是从自己宝剑之中招出一只雪凤来,若是放在九州之上,怕又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韩冰濛看着在天空中盘旋高鸣的雪凤,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这雪凤便极为乖巧的落了下来,韩冰濛抚了抚这雪凤雪白的脖颈,翻身跃上雪凤的脊背,在它头颅边轻轻道:“乖鸟儿,带我回家吧!” 话音一落,便听见这雪凤出一声悦耳清脆的高明,双翅一阵猛拍,冲天而起,转瞬之间便冲入天宇,化为一道光点,消失在无边夜色之中! 东海,朝阳水谷! 一片凌乱之景! 天吴淡淡的站在一座山头之上,看着眼前一片狼藉,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此时此刻,这鲲鱼已是又沉入海中,整个朝阳水谷又是回答原来之处,不过眼前的朝阳水谷已是大变了模样:原本数百座山头此刻已是剩下不到三成,其余的全部在那鲲鱼出世之时断为两截,跌入大海之中!这建在最高峰上自己的寝宫,如今也是成为了一片废墟! 山脚下的海面上,稀稀落落的停了近百艘船只,其中数十艘船的龙牙舰队便在其中,这些船舰都显得破烂无比显然是在这海浪之中受到不小打击,船上不时有船员在甲板上来回奔行,修补船身! 此刻的场景可以说的上惨淡无比,哪里能和之前的朝阳谷相比!却听到天吴一声长长的叹息,竟是咬牙切齿道:“怎么能让这玄冰教坏了我谋划数十年的大计!”话音刚落,却是看见天边有两人起着一只海鹰飞来,正是梁仪和吉量! 只见这梁仪和吉量逐渐飞近之后,看见天吴立在山头之上,急忙在天吴所在处停了下来,翻身跃下鸟背,极为恭敬的向着天吴行了一礼! 天吴看了二人一眼:“你们回来了便好,有什么情报没有?” 不等梁仪开口,却听吉量抢话道:“主人,梁仪兄说他有几位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因此我二人方才星夜赶回,向主人禀报!” “哦?有什么重要事情?” 梁仪那话本来是用来糊弄吉量的,没想到此刻他竟是抢先说了出来,当真是让梁仪恨得牙龈直咬,却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对天吴道:“主人,我这里的确有极为重要的情报!据我所知,那黑衣人便是玄冰教的教主,而那玄冰教的圣姑,也是玄冰教的教主!虽然一个教派之中存在两个教主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据属下所知,这玄冰教只有一个教主!” 天吴一愣,顿时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这玄冰教的圣姑便可能是玄冰教的教主,也极有可能是那黑衣人!” 第十四章 前路坎坷(上) 夜风吹拂,星夜璀璨,淡黄色的月光透射下来,穿过婆娑的树影,在地面之上映出点点斑驳。只听“哗啦”一阵声响,一道人影从草丛之中走了出来,迈入一片空地之中。 这人仰望星空,深邃的眸子闪闪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只听他微微叹息一声,拿出一支长笛吹奏起来!笛声清幽淡雅,在这极为安谧的夜色下扩散开去,却又仿佛蕴含着无比的思念一般。 忽然,却听到身后传来两声稀落的掌上,停下身子回头一看,一道人影从草丛中现出身来。只听这来人道:“曲辰兄弟,没想到你功力不俗,竟是对这音乐也颇有研究,刚才这段笛声雅而不伤,其中更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与这夜色相衬,当真是绝配!” 曲辰停下笛声,回身看着来人:“禺强前辈见笑了,我不过是偶然兴起,吹奏一番,哪里入得了您的法眼!” 禺强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曲辰的身边,也是抬头看了看天空,竟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曲辰兄弟是在想公主吧!” 曲辰身子一僵,嘴巴半张,却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却听禺强一声轻叹:“公主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年幼之时便极为惹人疼爱,我们都是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般捧着,生怕她受了一点伤害!没想到此次竟是让她落入那梁仪手中,哎!”说着又是连声叹息,哀叹连连! 曲辰听到禺强说出这话,心中也是一堵,这梁仪为人如何,自己可谓一清二楚,但凡事落入他手中的女子,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好下场的,想到此处,心中片惊慌! 只听禺强继续道:“若是这梁仪他日落在我的手上,我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说着牙齿要的咯咯直响! 曲辰叹息一声:“前辈,此番说这些话也是没有什么用处!我打算再回东海朝阳谷探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公主的下落!” 禺强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在扬州境内修养,离那朝阳水谷虽然不远,但是也要小心行事!你想要去救公主,这等心意我也是可以理解,但是断不可贸然行事,赔了夫人又折兵!” 曲辰点了点头:“只等蝗虫醒来,我便前往朝阳谷!”曲辰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向不远处的海面望去,虽然看不见什么东西,但是仍然在极力远望,仿佛想要看穿什么一般!看了片刻,却是回过头来,对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禺强道:“能否冒昧的问一下那位黑衣前辈到底是谁么?” 禺强先是一愣,最后却是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却是不该你知道的,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可是……”曲辰略一犹豫,还是开头道;“那黑衣前辈的修为,也实在是高的匪夷所思了。那天吴的修为已是极为骇人,怕是即便轩辕黄帝陛下想要将他击败,也是需要数百招,而这黑衣前辈的修为,岂不是比轩辕黄帝陛下还要告上许多!”曲辰一边说着自己的猜想,一边思考,身子却是不由一僵:“不对,轩辕黄帝陛下在九州之上已是消失了十余年,而在九州之上,从未听说有人的修为能够高过轩辕黄帝陛下,莫非……莫非这黑衣前辈,便是黄帝陛下不成?”曲辰越说越是激动,越想越是肯定,满脸期待的看着禺强,便等着他肯定自己的疑惑! 禺强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曲辰兄弟,你的想象力着实丰富,你所说的这些,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若是曲辰兄弟能够探查出个究竟了,别忘了告诉我!我劝你还是不要妄自猜测,徒增烦恼了!” 曲辰听到禺强的答复,大失所望,叹息一声,又道:“那黑衣前辈修为虽然高,便是天吴和不死冥龙加在一起也不惧,可是那鲲鱼威力实在过于巨大,前辈能够全身而退么?” 禺强摇了摇头:“这个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呢?” 曲辰叹息一声不在说话,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娇說閱讀,盡在 笑:“你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呢!”曲辰回头一看,连忙道:“凌小姐!” 凌凝款款走上前来,看到禺强和曲辰皆是一脸苦涩,笑道:“你们这般苦着个,有什么用处?倒不如好好想想对策,来日方长,将这朝阳水谷彻底铲除,将天吴和梁仪碎尸万段!” 禺强听了凌凝的话,笑道:“还是凌姑娘的话有道理!” 曲辰却是又长长的叹息一声,向凌凝问道:“我兄弟他,现在怎么样了?” 凌凝知道曲辰问的乃是黄旭,脸色一沉:“那妖女正在悉心照料他呢!我可是连手的插不上,要问他怎么样了,去问那妖女便是!不要问我!”话语之中,竟是带着丝丝怨气! 话音刚落,众人却听见身后有一个极为虚弱的声音传来,不是别人,正是黄旭!众人回头看去,却见两人从草丛之中走出,施蓓蓓用肩膀架着黄旭,一步步向众人所在之处走来! 曲辰见状,急忙上前疾跑两步,从施蓓蓓手中接过黄旭:“蝗虫你醒了!怎么不好好歇着,跑到这里来吹凉风!” 黄旭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挤出几丝笑容:“我已是睡了这么久了,若是在睡下去,不是要成死人了?再说我躺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曲辰连连点头,扶着黄旭来到众人中间,却听黄旭道:“我昏迷之后又是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记得我变身火龙之后却是被冰柱刺穿了身子,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没想到此刻竟然还活着!那黑衣前辈可是将天吴和那不死冥龙打败了?” 众人一片沉寂,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气氛也是顿时紧张起来。黄旭也是看出气氛不对,急忙开口问道:“莫非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曲辰一声苦笑,轻轻的一声叹息,将之后所生的事情给黄旭一一道来。黄旭得知这这些事情,大惊失色,没想到这梁仪竟是将韩冰濛劫走,而这鲲鱼的威力更是大得乎众人想象!而此役以后,玄冰教派出的上百艘船舰剩下的竟是连半数都不到,仓惶向北极本部逃去,损耗之大,相当惊人! 这玄冰教对朝阳水谷一役,先后共损失了上百艘船舰,两万余将士,神级高手强良殒命,吉量反叛,损失之大,当真是难以估量,若是抛开那黑衣蒙面人不算,这玄冰教的实力怕是削弱了一半有余!而反观朝阳水谷,天吴不过是损失了百余艘船舰和上万将士而已,虽然损失也是极为惊人,但是却远远无法和玄冰教的损失相比! 黄旭听到曲辰说完,心中一片大寒,又是问道:“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扬州境内!” “扬州!”黄旭听到此处,心中又是一惊,忽而想到另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这成山、蚩离二人反叛之事的幕后主使乃是水伯天吴,而此刻九州军队正和二人对峙,划线而立,而梁父众人的指挥本部,正好在扬州! 偏偏这水伯天吴的大本营朝阳水谷乃是在东海之上,与扬州相隔极近,若是两边同时夹击,以自己所知道的朝阳水谷的实力,梁父等人定然把守不住,扬州定然沦陷,如此一来,整个九州也便相当于落入天吴的手中! 想到此处,冷汗更是涔涔留下。急忙把心中所想给众人说出,曲辰听得此话,也是大惊失色,偏偏剩下的凌凝、施蓓蓓、禺强三人都不是九州之人,对此倒毫不在意! 黄旭也是知道鱼这些人说什么也是没有用,转而问道:“那么接下来诸位有什么打算?” 曲辰摇了摇头:“我准备返回朝阳谷探查一番,看看能否将公主给救回来!”禺强也是点头道:“我也陪曲辰兄弟走一番!” 却是听到凌凝一声怒哼:“你们愿意去哪便去哪,我回我的圣兽斋!” 黄旭不由一愣,不知道这凌凝为何有如此大的火气!却是回头看了一眼施蓓蓓,见她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对众人道:“我却是准备去西荒一趟,有些极为紧要的事情要办!”说罢黄旭却是微微苦笑,自己自从在九州上被卷入圣兽斋中之后,先是南疆奇遇,而后是西荒惊魂,再到现在的北极和东海,这九州之外的境地,怕是已踏了个遍了! 曲辰一愣:“你来北极寻亲之事还没有着落,便这么急着回西荒?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黄旭看了一眼施蓓蓓,知道这事情不宜说出,摇了摇头道:“其中细节我现在不便说出,但是的确紧急万分!”说着想了一下,竟是转向禺强道:“禺强前辈,我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询问,能否借一步说话?” 禺强一愣:“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么?” 黄旭点了点头:“我有一样东西要给前辈看一下!” 禺强一愣,点了点头,上前扶起黄旭,向一旁空旷处走去! 第十四章 前路坎坷(下) 微风吹拂,黄旭向四周看了一圈,悄无生息!只听禺强道:“黄兄弟,你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好了,这周围没有别人!” 黄旭犹豫一阵,终于是开口道:“禺强前辈,你可知道此番我前去北极的目的何在么?” 禺强点了点头道:“曲辰兄弟跟我提过,你乃是为了寻亲而来!” 黄旭苦笑一声:“寻亲倒也是说不上,因为我要找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的亲人,我还不确定!”禺强“哦”的疑惑了一声:“此话怎讲?” 黄旭犹豫一阵,伸手向怀中摸去,却是摸出一条雪白的丝帕,递到禺强面前。禺强看见这丝帕,先是一愣,从黄旭手中接过手帕仔细端详一阵,脸上的诧异之色却是越来越浓,只听禺强一声惊呼:“你怎么会有圣姑的手帕!” “什么!”黄旭一惊,本来黄旭将这手帕拿出来不过是为了碰碰运气,心想着禺强多半是不会认识,不过是因为自己此次前往北极无功而返,心中有些无奈。姑且将这手帕拿出问问禺强,或许还有一点机会,没想到这禺强竟是真的识得这手帕,不由大喜过望:“你认识这手帕的主人?” 禺强点了点头:“我们玄冰教圣姑似乎也有一条与你这一模一样的手帕,只是这上面绣的字有些不同罢了!不过我却是没有看的仔细,这两条手帕应该是一样的!”说着又是想了一下,突然愣道:“你怎么会有这手帕的,莫非……莫非你认识圣姑!” 黄旭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激动:“若是我认识圣姑,我也便不会来问你了!这圣姑是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禺强一愣:“莫非你要找的人便是圣姑?” 黄旭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是有人叫我拿着这手帕来寻人的,其他的却似一概不知!说只要拿着这手帕,或许便能寻得我的母亲!” 禺强听到黄旭说出“母亲”二字,身子又是一僵:“这手帕是谁给你的?” “圣兽斋斋主凌若天!” 禺强又是一愣,突然露出极为激动的神情:“他……他竟然还活着!莫非……莫非你真的是圣姑那经常念叨的孩子!” 黄旭看着禺强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听禺强道:“你随我回神教,我带你面见圣姑,帮你问个清楚!” 黄旭听到这禺强的话,也是激动无比,想到自己凭借着手帕竟是真的有所现,凌若天和蓐收果然没有欺骗自己。但听到蓐收说要带自己回玄冰教问个清楚,也不知道是该喜该忧!想了片刻,最终还是一叹息,这施蓓蓓体内剧毒作之期已是日益临近,若是随着禺强返回玄冰教,再赶往西荒的话,这一来一回,时间必然是来不及了!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常常叹息一声:“我现在却是要去西荒办一件极为紧急之事,恐怕只能等我从西荒回来之后再前去北极了!” 禺强一愣:“有什么事情竟然比这件事还要重要?” 黄旭摇了摇头:“此时我暂时不能说,不知道前辈您可否为我描绘一下这圣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禺强却是摇头道:“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去看的好,我也不便与说出来!既然你决定先去西荒,我便在北极等你便是!等你来了,自然一切也就清楚了!” 黄旭哀叹一阵,这禺强说的极有道理,即便他此刻跟自己说了什么,自己也是无法证实,只会越加勾起自己的好奇心,倒不如不知道的好!不过若是等到施蓓蓓事了,自己也是务必需要到北极来一探究竟了! 黄旭沉默一阵,抬头望着天空,脑海中却是思绪說閱讀,盡在 百转!自己所得到的这条手帕,乃是凌若天给予自己的,而凌若天的这条手帕,又是从梁仪处得来的,而且便是这一条手帕,竟是让凌若天答应饶了成山和梁仪性命!而据禺强所言,玄冰教的圣姑也是有一条与此极为类似的手帕,若是这圣姑真的乃是自己的母亲的话,凌若天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进而又是想到蓐收,这个自称为自己爷爷之人,乃是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若是他当真是自己的爷爷,自己的母亲又该是多大的年纪,随即又想到自己,莫非自己现在所知道的年纪也是假的不成! 所有事情如同乱麻一般搅在一起,几乎将自己的脑袋撑得爆炸开来,却是突然感到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回头一看,却见禺强对着自己微微一笑:“人生如同浮云一般,等你再活上二十年,便不会再有这么多烦恼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黄旭听了禺强的话,点了点头,对他的话极为赞同,脑海之中却是突然一道火光闪过,心中一震:二十年!黄旭却是突然想到,梁仪曾和凌若天说过,这条丝帕乃是从梁父手中偷得,而凌若天作为太虚旧部,二十年前参见了那次泰山之上的封侯大会,圣兽斋更是何黄帝冲突大起,那一役之中,成山的胳膊便被凌若天卸下一条! 黄旭思来想去,却是想到梁父的手帕极有可能便是在二十年前的封侯大会上所取得的,而且这丝帕绝对是女性所用!进而想到凌若天说自己所使的太虚剑法真名乃是“灵仙剑法”,这剑法更是自己母亲所创,再加上凌若天和蓐收二人每每提及自己母亲,黄旭脑海之中却是突然涌出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偏偏又是极为模糊,到底是什么,自己也是说不清! 黄旭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其中关节,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道:“禺强前辈,我们回去吧!”话音刚落,却是听到两声咯咯娇笑,不由一愣!抬头看去,却现施蓓蓓此刻正站在自己眼前,哪里还有禺强的影子! “禺强前辈呢?” 却听施蓓蓓笑道:“看你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禺强前辈见你在沉思之中半天没有反应,早已是走了!” 黄旭尴尬一笑,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竟是思考了这么久,又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施蓓蓓上前走了两步,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笑道:“我想过来便过来了,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黄旭听了连连摆手:“这是自然,你想要干什么便干什么,我当然不能管你!” 施蓓蓓听了黄旭的话,脸色突然一变:“你便这么不愿意管我的事情么!”说着又是一哼,扭过身去不再搭理黄旭。 黄旭被施蓓蓓这么一说,顿时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开口道:“我们明日便启程赶往西荒吧,你的事情,却是耽误不得!” 施蓓蓓闻言一愣:“这么快!”说着打量了一眼黄旭继续道:“你身受重伤,虽然你身体恢复能力极强,但也不能这般糟践,你还是好好休养几日,等到伤势再好了一些,我们再出吧!不然一路之上,我可不想一直照料一个病号!” 黄旭微微苦笑,也是知道自己此刻身体极差,便是连走路都有些站立不稳,若是这样仓促赶路,多半会一病不起,这施蓓蓓也是关心自己,想到此处,心中不由一暖:“可是你的事情……” 施蓓蓓连连摆手:“离我体内毒素作还有些时日,不急于这两日,你给我好好休息便是!” 黄旭点了点头:“好吧,便依你所言!”说着想了片刻,又是开口道:“我们现在是处在扬州境内,到达西荒最快的途径便是横穿九州,而现在这九州之上烽火不断,极为不太平,我们还是要心为妙!” 施蓓蓓点了点头,笑道:“这是自然,我们这一行是赶路,又不是杀人,逃命的本事总是有的吧!” 黄旭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我却是有一个请求,你得先陪我去扬州城内见一个人!” 施蓓蓓一愣:“什么人?” “我的一个兄弟而已,放心,不会耽搁太久的!” “这些事情,只要你愿意,我自然是不会拦着你!” 黄旭听到施蓓蓓的话,脸色莫名一红,却是说不出话来,施蓓蓓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黄旭,半天也是一言不!黄旭被这施蓓蓓看的有些局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隘口胡乱道:“若是我帮你要到解药,你会做些什么?” 施蓓蓓身子一僵,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没落之色:“是啊,我该做些什么!我自由便呆在九幽神教,除了为神教效力,当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说着又是一声叹息,遥遥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旭却是没想到触到了施蓓蓓的伤心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是突然听到施蓓蓓一声轻笑:“管他这些做什么,走一步便看一步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着上前扶住黄旭,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拽着他往树林深处走去 第十五章 风波又起(上) 艳阳高照,树影婆娑!秋日的温度还是颇高,直让人汗流滚滚! 排排树影之中,两道黑影穿梭狂奔,转瞬之间已是冲出百来丈的距离!这两道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骑着吉光马的夜刃豹的黄旭和施蓓蓓! 这黄旭醒了第二日之后,曲辰便和禺强返回东海之上,再次前往朝阳水谷,想看看能否将韩冰濛救出。而凌凝却是什么也没说,闷声不响的收拾行囊返回圣兽斋,直把黄旭和施蓓蓓留下! 本来黄旭也是想即刻启程,却是在施蓓蓓的强烈要求之下多歇息了一日,这才启程出!两人奔行几个时辰,向着扬州城行去! 眼看着一座城池缓缓映入眼帘,黄旭和施蓓蓓方才减缓度。只见前方的城池之上戒备森严,将士均是甲胄而立,城墙之上一片银光闪闪,赫然是万千箭矢在阳光照射之下出的光辉! 黄旭遥遥望去,看见扬州城如此戒备,心中也是不由一突,看来这九州之上的战局仍是是极为紧张胶着!两人纵兽前行,缓缓行到扬州城下,却听见城门上“哗哗”一片武器响动之声,显然是大作警戒。只听城墙上的将官一声高喝:“来者何人!” 黄旭微微一愣,还当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想了一下,开口传音道:“我有重要事情要向梁父神上禀报,,还请将军前去通报一二!” 却听城门上的将官喊道:“神上日理万机,每日都有无数重要军情传来,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若是每个人神上都要亲自接见,又如何忙的过来?”说着语气又是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你的令牌呢?拿出来!” 黄旭又是一愣,这令牌乃是战时每个斥候所带的随身信物,以作正身之用,黄旭哪里会有,立刻僵在原地!这城上的将官看黄旭半天没有动静,也是愣了一下:“怎么,没有令牌也敢来报信?”说着双手一挥,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动,城墙之上竟是瞬间列出万千弓箭,无数箭矢银光闪闪,齐齐对着自己! 黄旭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这守城的将官竟然如此不讲情面,自己不过是两个人,施蓓蓓还是一个女流,就拿着万千弓箭对着自己,连连摆手道:“将军,您误会了,我并非斥候或者传讯员!” 这将官一愣:“那你是干什么的,平民跑到这军事重地来,按照军令,乃是扰乱军营,当斩,还不离开!这战争之事,你们平民百姓还是少参合的少!我看你身强体壮,若是参军倒是不错!” 黄旭顿时被这将官说的毫无脾气,又是道:“我与梁父神上认识,你叫他出来便好!不然耽误了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守城将官又是一愣:“小子,你当我多大的能耐,能够见得到神上?若是相见,你自己去见便是,若是你没有令牌,这城门我却是绝不会开的!” 黄旭听到这话,心中大为恼火,真气一涨,吉光马一声嘶啼,竟是快若闪电,凌空向着城墙之上冲去。这城墙之上的万千弓箭手还没有反应过来,黄旭已是冲至城墙上,手中玉石宝剑出鞘,架在了这守城官德脖颈之上。这一切皆是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这城墙上的千万将士反应过来,黄旭的宝剑已经是架在了这守城将官的脖颈之上!說閱讀,盡在 这守城将官大惊失色:“你……你要干什么!莫非想……想造反不成!“黄旭却是懒得废话:“去叫人喊梁父神上出来!” 这守城将官一个哆嗦,急忙道:“神上……神上他此刻不在城中!” 黄旭一愣,却是又道:“那你可知道祝回?” 这守城将官又是一愣:“祝……祝回将军此刻也不在军中!各位神上都出去了,没有一位留在城中!” 黄旭又是一愣,没想到这祝回和梁父都是不在军中,不由一愣,开口问道:“那现在城中主事之人是谁!” 这守城将官支支吾吾道:“是……是大皇子!” “大皇子?” “不错,是皇帝陛下的大皇子!” 黄旭却是没有想到在此节骨眼上竟是突然冒出一个大皇子来,轩辕黄帝在九州之上销声匿迹十余年,其子女也是一直不知所踪,怎了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来?开口道:“那边去将他找来!“守城将官连声维诺,命令下属军士前去叫大皇子,然而命令刚刚下完,就听见一个声音道:“是谁在城墙之上闹事!” 黄旭抬头看去,只见城墙之上缓缓走上来一人,约莫二十左右的样子,身穿甲胄,模样长的也是极为俊俏,说话铿锵有力,底气浑厚,显然修为不低,但是脸上一股傲气,让人看上去极为不爽! 这守城将官见到这个年轻人走上前来,连忙道:“大……大皇子!”身子却是被黄旭的宝剑架住,无法下跪!“这个人擅闯重地,声称有要事相报!” 黄旭听着这将官的话,急忙开口道:“在下黄旭,参见大皇子!” 这大皇子听到黄旭的话,不由一愣:“你就是黄旭?” 黄旭点了点头,放开了那将官:“这是在下!” 这大皇子饶有兴致的打量了黄旭一眼,笑道:“我倒是从梁父叔叔那里听说过你,说你是个人才,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 黄旭一愣,没想到这大皇子第一句话竟是事这样,心中不由有些恼怒,但想到他毕竟是轩辕黄帝陛下之子,还是强忍下心中怒火:“殿下见笑了,黄旭不过是一介草民,没有什么三头六臂!” 这大皇子似是对黄旭的话极为受用,“嗯”的连点了几下头:“听说你有什么重要的情况要禀报,说出来听听吧!” 黄旭一愣:“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这大庭广众之下,机密之事不好禀报!” 这大皇子眼中闪过了狐疑的眼光,盯了黄旭半晌,犹豫良久,却是突然看到骑着夜刃豹跃上城墙的施蓓蓓,眼睛不由一亮:“这位姑娘是?” 黄旭听到这大皇子说出此话,心中大为失望,看着这大皇子眼中光芒闪烁,便知道其乃是好色之人,一时间又是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将事情告诉于他。 这大皇子出声向施蓓蓓询问,施蓓蓓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大皇子脸色顿时变得卡白,眼看便要作出来,黄旭急忙上前道:“这乃是我的同伴,施蓓蓓!她不懂礼数,让大皇子见笑了!” 大皇子冷哼一声,又是扭头自己打量了一圈施蓓蓓,这才转身对黄旭道:“好吧,你们随我来!若是你们欺骗于我,不是什么机密情报,我可不管你认不认识梁父叔叔,都要处置!” 黄旭哀叹一声,没想到这大皇子竟是如此蛮横无理,更是想不通为何梁父会让着大皇子主事!无奈之下,只能随着这大皇子走下城墙,向城内走出! 这大皇子领着二人走到城正中央的城主府中,将四周的仆役全部遣散,自己却是坐到殿的大椅子y之上,对黄旭挥了挥手道:“你可以讲了!” 黄旭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将朝阳水伯天吴乃是成山和蚩离的幕后主使一事讲了出来,还提及了水伯天吴的朝阳水师势力庞大,若是遣军从海上攻来,和成山、蚩离等人两面夹攻,恐怕会抵挡不住! 黄旭只是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以为这大皇子会具体询问详情,那知道这大皇子竟是一拍桌子怒道:“笑话,水伯天吴乃是我父亲当年开疆拓土的功臣,受封于东海之上,一直淡泊名利,不问九州之事,乃是一大忠臣,怎么可能是叛贼逆党!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 黄旭心中哀叹,早就知道这大皇子不会相信自己,偏偏梁父、曲辰又是不再城中,还是想办法将事情告诉二人比较稳妥。自己不过跟着大皇子呆了短短时间,便已是察觉到他蛮横自大,目中无人,不能堪当大任,当下摇了摇头道:“既然大皇子不愿相信,那边算了,我们就此告辞!” 大皇子眉毛一挑:“你擅闯我扬州重城,挟持我军将官,又在我面前大放阙词,现在想随便说上几句便这么轻易想走,有那么容易么?我看你分明是你成山和蚩离的奸细,想要潜入城中窥探军情才是!” 黄旭听到这大皇子的话,身子顿时一僵:“你想要干什么!” 这大皇子一挥手,喝道:“来人,将这个奸细捉拿起来,压入大牢!”说着又是打量了施蓓蓓一眼:“将这位姑娘先行软禁起来,好生对待!” 只听“哐啷”一片响声,这大殿之后突然涌出无数军士,将黄旭和施蓓蓓团团围住,刀光闪闪,举刀便要冲上! 黄旭还待说话辩解,便听到施蓓蓓一声怒哼,手中银光狂闪,无数银针破空而出,只听“啊”、“啊”惨叫连声,无数将士倒地哀嚎不起! 第十五章 风波又起(下) 黄旭脸色一变,没想到这施蓓蓓在这扬州城内还是大开杀戒,如此一来,事情必然是闹大了!便是到了梁父那里,也是不好交代。当下哀叹一声,索性玉石宝剑出鞘,吉光马跃出剑身,拉着施蓓蓓便向外冲去! 吉光马高吭数声,四蹄狂踹,将四周围上的将士通通踹翻在地,眼看便要向外冲去,却是忽然看到眼前一道身影闪过,只听大皇子暴怒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真气流转,举掌拍出! 黄旭见这大皇子掌势极猛,又不知道这他功力深浅,不敢小觑,“祝融神火”狂转,一股炙热的气流扭转而出!其实,单以黄旭修为而言,在这青年豪杰之中,已经算得上是骄楚中的骄楚,能够在二十岁便有如此修为,便是纵观九州历史,怕是也数不出十个人来! 黄旭此番却是高估了大皇子的实力,虽然自己伤势未愈,但一掌拍了下去,和大皇子的掌风交在一处,还是把他打得连连后退,竟是一**坐在在地,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黄旭现这大皇子实力如此不济,也是大出意料,想这大皇子好歹乃是轩辕黄帝之子,实力怎么如此不济?吉光马脚下却是不停,一声高鸣将四周围上的将士全部弹开,金光猛闪,向着殿外直冲而去! 大皇子跌坐在地,看见黄旭、施蓓蓓二人夺路而逃,高声大喝:“给我抓回来,决不能让他们逃了!”只听“哗啦啦”一片甲胄摩擦之声,无数将士向着外面蜂拥而去。 黄旭和施蓓蓓骑在吉光马之上,从这城主府中逃窜而出,正好处在这扬州城的正中央,略一犹豫,不知道该往哪边逃跑,却听见四面八方传来无数呼喝之声,转瞬之间,竟是用来无数弓箭手! 黄旭心中大寒,若是这般从空中冲出去,必然成了这万千弓箭手的靶子,这扬州城守军各个都是精锐之士,其中不乏有真气、修为的高手,剑法都是精准无比,纵是神级高手,怕也不敢这样顶着这上万的流矢! 既然这天上之路已是被封的死死地,便只能从这地面之上寻找出路,正在黄旭思量之间,这漫天的箭矢已是密密麻麻的砸来。黄旭不敢犹豫,驾驭吉光马向下猛冲,在狭窄的巷道之中急穿梭,来回躲闪这漫天的箭矢! 幸而这扬州城不单单是军事重镇,其中还有许多百姓居住,民居的巷道极为深邃曲折,这身后的万千将士在进入巷道追赶之时,被这狭窄的道路所限,人数和度的大大的减少和减慢! 然而黄旭和施蓓蓓暂时安全,但是毕竟是在扬州城内左冲右撞,而这扬州城内,光是军士怕便不下两三万人,等着这些军士将扬州城的大街小巷全部封死,自己便无路可逃了!想到此处,心中片焦虑! 约摸奔跑了盏茶的时间,眼看无数军士参与到这追捕之中来,黄旭更是心急如焚,若是说杀出一条血路也未尝不可,但是这些扬州城的将士都是敢于上阵杀敌的勇士,是对付成山、蚩离叛军的主力军,若是这般被自己所杀,却是大为可惜了! 正在黄旭犹豫不决之际,却突然看见前方拐角之处冲出来一人,看见黄旭和施蓓蓓二人,急忙招收道:“黄将军,到这里来!” 黄旭一愣,看着眼前之人,似乎哪里见过,却听那人道:“黄将军,我是那日泰山之上随你一起逃生出来之人!” 黄旭心中一喜,是了!自己和曲辰、梁父众人从泰山腹中逃出之时,却是有不少存活着的真人级、仙级高手随着梁父等人一并离开,想必有不少便随着梁父呆在这扬州城中,心中一喜! 只听那人道:“黄将军,快随我来!” 黄旭不敢犹豫,拉着施蓓蓓跳下吉光說閱讀,盡在 马,将其封印入剑身之中,随着那人一路直走!这人引着黄旭和施蓓蓓来到一处民宅之中,推门而入,一路直走,直接竟是走入卧房之中。掀开船板,底下顿时露出一个隔间。只听那人道:“你们先躲进去,等搜查之人走了,安全了,我再放你们出来!” 黄旭点了点头,拉着施蓓蓓跳入这隔间之中! 一片漆黑,黄旭和施蓓蓓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隔间之中等着,空气也是浑浊无比。也不知道时间是过了多久,这搜查之人已是来了一波又是一波,外面更是传来各种翻箱倒柜之声! 倒是施蓓蓓好像毫不紧张一般,不是出咯咯娇笑之声!而施蓓蓓身上的香味在这狭窄密闭的空间之中显得极为浓郁,让黄旭闻得一阵心猿意马! 时光滑过,黄旭的心也是随着这外面的声音时起时落,紧张无比。终于,在经历了不知道多久以后,只听外面有一个人轻声喊道:“黄将军,你们出来吧,搜查之人已经走了!” 黄旭听出这人的声音乃是方才救了自己之人,将头顶的床板掀开,拉着施蓓蓓跳了出来!只听那人道:“黄将军您辛苦了!在下段骁东,乃是当日在泰山祭奠之上的人之一,多亏有黄将军鼎力相救,才能留下性命,后来跟着梁父神上在这扬州城中抵挡成山、蚩离的叛军,现在担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将官!” 黄旭点了点头,这段骁东自己还是极为眼熟的,在对抗蛊尸之时便显得极为骁勇,让黄旭印象颇深,此番他自报家门,倒是让黄旭一下想起,急忙道:“段将军,此番该是我好好答谢你才是,若不是你,今日我们怕是便要麻烦了!” 却听这段骁东道:“黄将军你有所不知,本来在梁父神上率领之下,我们扬州城的守军将这成山等人的叛军死死抵挡住,还收复了不少失地,但是不知道为何却是突然冒出了一个大皇子,而梁父神上也是默许。这大皇子仗着自己乃是轩辕黄帝陛下之子的身份,先是多了祝回将军的指挥之权,又是每每不听众将士的建议,按自己喜好行军布阵,这几次交锋之中,每次都是吃亏不少!更是直接将祝回将军气的挂印而走!” 黄旭一愣,没想到祝回竟是被这大皇子气走,开口问道:“此话当真?” 段骁东点了点头:“千真万确,这祝回将军乃是在三日前一气之下挂了印走的,此番梁父神上不在城中,便是追赶祝回将军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黄旭一愣,想到祝回乃是极为睿智之人,怎么会在这两军交战的如此紧要关头意气行事,和这大皇子怄气出走呢?着实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是这段骁东断无欺骗自己的必要,默默哀叹一声。 只听这段骁东道:“黄将军,这里是我所住的房院,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在我院中多住两日,等到梁父神上回来,我便去禀报,引您直接去见,有什么机密要是,直接说便是!” 黄旭闻言大为感动,自己此番闹事,必然在扬州城内引起极大波澜,而且大皇子没有看见自己逃出扬州城,城内必然戒严,搜查力度也是必然加大,这段骁东让自己住在她的家中,所冒的风险极大! 然而黄旭却是看了一眼施蓓蓓,想到她体内剧毒之事,脸上又是露出犹豫之色,却见施蓓蓓微微一笑道:“无妨,我们便在这里休息两日好了!日后我们加快赶路度便是!” 黄旭想了片刻,终于是点了点头,转而对段骁东道:“如此便麻烦段将军了!” 段骁东倒是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只是寒舍过于简陋,倒是委屈黄将军您了!这几日城中搜查必定极为严格,还请二位便呆在这屋内吧,饭菜我自会按时送来!若是梁父神上回来,我定然会第一时间禀报!” 黄旭想了一下,又是问道:“这扬州城内,除了梁父神上,其他的几位神上何在?” 段骁东道:“其余跟我们一起逃出来的神上现在都是有事离开了,而扬州城的城主晏龙也是在上一次大战之中阵亡,故而留下住回将军和梁父神上主事,现在却又突然冒出一个大皇子,众将士也是极为不满!” 黄旭点了点头,对这段骁东所作极为感动,当下一个鞠躬:“黄旭在这里拜谢将军了!” 段骁东连连摆手,显得极为局促,却是道:“黄将军,今夜本是轮到我去轮值,不过今日被您这么一闹,也不知道大皇子会有什么安排,我现在便先走了,不然找不到我,大皇子暴怒之下,怕又会给我岸上什么罪名!我便先告退了!”说着转身离开! 黄旭看着段骁东的背影,心中一片感慨,若是这九州之上都是像这段骁东一样的将官,又何怕成山、蚩离等人的叛乱呢! 正在思量之间,却听到施蓓蓓“咯咯”几声娇笑,让黄旭一愣:“你笑什么?” 施蓓蓓捂嘴饶有兴致的看着黄旭:“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个毛头小子,倒是在别人眼中成了将军了!” 第一章 纷至沓来(上) 柔光倾洒,将一片夜空笼罩在橘黄色的光晕之中,宁静无比!整个扬州城中一片安静,只有守夜轮值的将士们手中提着的油灯映出点点光亮! 黄旭闷闷的坐在一间房屋之内,眼前是几碟小菜,一壶清酒。这桌上的菜肴却是一点未动,黄旭哀叹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嘴边,一口闷下,又伸手去拿酒壶,摇了一摇,却现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一滴酒也没有剩下,不由又是一声叹息! 却听到“咯咯”两声娇笑,施蓓蓓从旁边的床榻上坐了起来:“你这愁眉苦脸的便有用么?已经两日了,你这样不吃饭不睡觉的,只喝闷酒,还想不想活了?”说着款款走上前来,在黄旭旁边坐定,拿起筷子夹了两片青菜,缓缓放入口中:“这饭,你不吃,我却是要吃的,我可不想活活饿死!” 黄旭摇了摇头:“这已经两日了,若是换做平时把我关在房内,莫说两日,便是半月都可以,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 施蓓蓓微微一笑:“怎么,你担心我体内的的毒作么?我都不在乎这几日,你又那么担心干嘛?” 黄旭又是摇了摇头:“不止如此,现在我们在这里,如同被囚禁一般,偏偏梁父神上一直未归,蛆虫他们前去东海,现在也是毫无音信,若是这个时候天吴和成山、蚩离他们同时来犯,便大事不妙了!” 施蓓蓓闻言竟是怒哼一声:“你继续喝你的闷酒吧!”说着站起身来,又是躺到床榻之上!黄旭被这施蓓蓓的性子弄得极为难受,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正在犹豫之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却是看见外面火光大闪,传来一阵喧闹之中,城中传来无数兵士齐刷刷的跑步声。黄旭一愣,想到这扬州城内必然出了什么事情,饶是两日前追捕自己和施蓓蓓二人时,也不过是与此时一般的声响动静! 却见施蓓蓓也是从床上坐起,快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莫非梁父回来了?” 黄旭心中一喜,急忙道:“我这便出去看看!”说着便要推开房门向外走,却是被施蓓蓓一把拉住:“不可,你这样贸然出去,万一不是梁父回来,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无路可逃了!” “可” “没有什么可是,我知道你现在心急的紧,但是还当以大局为重。若是梁父回来,段骁东将军自然会前来告诉我们的,你还是稍安勿躁吧!” 黄旭叹息一声,将伸在门把上的手缩了回来,在屋内不停的迈着步子!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城内喧嚣之声逐渐散去,黄旭却是听见门前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心中一紧,急忙将屋内昏暗的油灯吹灭,顿时间屋内陷入一片漆黑之中!黄旭和施蓓蓓的紧张的听着门外的动静,一点大气也不敢出,却听有人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喊道:“黄将军,黄将军,你在么?” 黄旭听罢心中大定,这声音自己极为熟悉,乃是段骁东的声音,急忙点燃屋内的灯光,推开门道:“段将军,城内有什么大事生么?” 却见段骁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也说不上,不过是梁父神上回来了,众将士前去迎接而已。现在梁父神上已经回去休息,我刚才已经偷偷传音给神上,神上现在便要见你!” 黄旭闻言大喜:“我们这便走!”说着便要向外迈去。 段骁东摇了摇头道:“这城内守卫森严,說閱讀,盡在 怎么可能让你们这样大摇大摆在大街上行走!”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你们将这些穿上,这样我方便带你们过去!” 黄旭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是两套扬州城将士的甲胄,连连点头,没想到这段骁东竟然考虑如此周全,急忙和施蓓蓓套上两套甲胄,随着段骁东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大街之上,清冷无比,唯有轮值将士的皮靴在地板之上踩得咯咯作响。黄旭和施蓓蓓跟在段骁东身后,一路走来,在几个重要街口都是有将士守卫,需要出示令牌才能通行,守卫只森严,可见一斑。 这梁父所居之处与城门不远,而且极为简陋,乃是临时搭建而成,以便应付各种突状况!三人来到一处极为简陋的庭院之中,门口却是守备森严,将士甲胄而立。段骁东出示令牌之后,一路引着黄旭和施蓓蓓向里走,走到最里面的一处房屋前,停下身子对二人道:“神上应该就在里面!我这便去禀报神上!”说着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道:“神上,黄将军到了!” 只听吱嘎一声轻响,房门被缓缓推开,从门内走出一个白髯老者,面带笑意的看着黄旭!黄旭心中一喜,急忙上前一拜:“黄旭见过前辈!” 梁父哈哈一笑,上前扶起黄旭道:“黄兄弟,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看到你此刻身子无碍,修为大进,让我欣喜的很呐!不过我这一回来便听说你在我扬州城内大闹了一番,还伤了我不少将士,到底是什么回事?” 黄旭面露尴尬之色,这伤人乃是施蓓蓓所谓,却非出自自己本意,不过现在也不好将罪责推在施蓓蓓头上,急忙道:“这伤人之事也非我等本意,实在是情非得已!”说着便把当日前来扬州城和那大皇子所生的事情一一细说了一遍! 梁父听完黄旭之言,竟是微微一声叹息,沉默不语。黄旭道:“这大皇子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梁父捋了捋胡须,一声长叹:“这大皇子的的确确是轩辕黄帝陛下之子,当年他出生之时,我便在一旁,这孩子也算得上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后来轩辕黄帝陛下消失于九州之上以后,一干皇子公主也是随之消失,没有一点消息!一个月前,这大皇子手中拿着轩辕黄帝陛下的印玺,说是奉黄帝陛下之命,前来助我们剿灭叛党!” “起初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极为高兴,毕竟轩辕黄帝陛下乃是九州之主,有大皇子在此,必然是民心所向,士气高涨!然而哪里知道,这大皇子的性子竟是如此,眼中容不下人,老夫也是颇为无奈啊!” 一旁的段骁东走上前来道:“我们也不愿意说这大皇子的坏话,但大皇子来了之后,凭借黄帝陛下亲授的印玺,直接掌控了扬州的军政大权,还指挥我们打了几场败仗,将士都是一片怨言。偏偏这大皇子认为是我们将士作战不够勇敢,还处死了几位领兵的将领,令军中人心惶惶!” 黄旭闻言大惊,没想到这大皇子甫一到来,便接掌军权:“梁父神上,这扬州城的军队不是一直由您掌控的么,怎么能坐视这大皇子如此胡来?” 梁父一声叹息,却听段骁东道:“黄将军你有所不知,这大皇子一来便说奉黄帝陛下亲命,要统一军权,所有将士统统由一人调配,将军权全部揽在自己手上!” 黄旭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大皇子竟会做出这等事来!这轩辕黄帝消失于九州之上十余载,如今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莫非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想了一下,向梁父问道:“神上,这大皇子真的是轩辕黄帝陛下之子么?” 梁父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千真万确,这孩子他小时候我是看着长大的,断然不会认错!而且现在这大皇子乃是代表着黄帝陛下,我们现在便是靠着这大皇子收拢百姓之心,所以现在也得罪不得!” 黄旭又是叹息一声,却听梁父道:“小兄弟此次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旭一拍脑袋:“我却是把最为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说着向四周看了一圈,对梁父道:“神上能否借一步说话?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还是少些为妙!” 梁父一愣,急忙道:“我们屋内详谈!”说着引着黄旭进入屋中! 二人进入屋中,黄旭将东海朝阳谷之中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并把这水伯天吴乃是成山和蚩离幕后主使之人说了出来!不过却是将玄冰教一事略过不提,着重把天吴水军之中的不死冥龙提了一番,还有那极为骇人的鲲鱼!梁父听了面色大变,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此话当真?” 黄旭点头道:“绝无半点虚假,这等重大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胡言乱语!在朝阳水谷之中,我亲眼见到朝阳水军,实力之强,起码能够扫平半个九州!若是天吴率朝阳水军和成山、蚩离二人的军队两面夹击,怕是大局不妙啊!” 梁父也是听出了事态的严重性,陷入沉思之中半晌没有说话,黄旭也是不忍打断梁父的思考,在屋内踱着步子。 忽然,梁父却是一声大叹:“九州危矣,九州危矣!难道轩辕黄帝陛下当年所说的玩笑之话要成真不成?” 黄旭一愣:“什么玩笑之话?” 第一章 纷至沓来(下) 梁父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不谈也罢!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将黄兄弟你所提供的情报,全部通告下去,原本这东海之上,我们是不设防的,但是如今看来还要在海岸线沿岸布置军力了!虽然如黄兄弟你所说,这朝阳谷天吴水军十分强大,但是若是谈到6上作战,我们的将士可是不畏分毫!” 黄旭知道梁父此时乃是鼓气之言:“神上,若是在海岸线布置军队,大皇子会同意么?” 梁父叹了口气:“老夫自会努力说服大皇子的!” 黄旭点了点头,想到自己想要说的事情已是全部告诉了梁父,而且在扬州城内耽误了许多时间,也该尽早出,陪施蓓蓓去西荒找蓐收拿取解药了!当下微微躬身,正想要向梁父告辞,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吵闹之声,便听有人在外叫喊:“大皇子到!” “大皇子到了?”黄旭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惊,却见梁父也是一愣,按住黄旭的肩膀道:“黄兄弟先不必惊慌,我先出去看看情况,你的事情我也会给你交代清楚!”说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黄旭摇了摇头,却见施蓓蓓也是走了进来,不由一愣,却见施蓓蓓笑道:“怎么,就只由得你躲么?” 屋外! 大皇子摇摇摆摆的走在最前,身后鱼贯而入的乃是一排甲胄森严的兵士!大皇子走入庭院,微微看了一圈,却见梁父已是早已恭候在外,连忙作了一揖,身子半弯:“梁父神上!” 梁父点了点头:“大皇子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大皇子笑道:“我听属下报告,说有逆贼潜入神上府邸,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特意过来查看一番,有不便之处,还请神上见谅!” “大皇子客气了!不过我倒是并没有看见什么可以致人,而且我这里除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东西,这逆贼要来,我也不怕他!大皇子不用多费心了!” 大皇子眼睛一眯,听出梁父的赶人之意,却是笑道:“神上还是让我探查一番为好,不然我放不下心,怕是一会又要叨扰神上了!而且这贼人谎称有要事相告,还伤我数名将士,不将他揪出来严惩,难消众将士心中的怨气!” 梁父眉毛一挑,知道这大皇子必然不会轻易而走,当下道:“大皇子,这贼人之事我们暂且不论,不过此番前来,我却是得到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说罢用传音之术将朝阳谷天吴一事说给大皇子。 没想到这大皇子却是哈哈一笑:“梁父神上,这消息必定是你听那贼人所言的吧?数日之前,那贼人黄旭自称有要事相告,说天吴你某造反,被我识穿起谎言之后便想要逃走,还伤了我数位将士!还请神上不要轻信谣言,而且如此看来,这贼人必定跟神上见过面了?如此还请神上将他交出来,也好让我给将士们一个交代!” 梁父面色一变,没想到这大皇子竟然如此霸道,正在想如何说话,却听“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一个人从中走了出来:“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大皇子微微一愣,扭头看见黄旭从房中說閱讀,盡在 走出,哈哈笑道:“好的紧,好的紧!你自己出来,我便不用在费功夫找你了!” 黄旭怒哼一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说便是!” “干什么?”大皇子冷冷一笑,“两日前你伤了我数名将士,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 “这是你对我们出手在先,伤人实非我等本意!” 大皇子又是冷冷一笑:“想凭着几句话就让我这么算了么?我改如何像我身后的将士交代?” 这大皇子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梁父见状走上前道:“皇子殿下,这黄兄弟乃是昔日与老夫出生入死之人,并非是什么歹人,即便黄兄弟所带来的情报有误,也不至于这般对待吧!” 大皇子微微一笑:“依神上的意思,难道就这样算了?” 黄旭听出这大皇子誓不罢休的意思,冷哼一声:“大皇子殿下,你到底想怎样惩罚于我,便直说了吧!” 大皇子哈哈一笑:“爽快!既然神上已经开口为你求情,这谎报军情的罪责我便不追究了,但好歹也要给我受伤将士一个交代!我也不为难你,军仗一百你看如何?” 众人听了皆是一凛,这普通军士若是受到三十军仗,怕便半个月无法下地了,饶是黄旭身子强悍,受了这一百军仗,怕是十天半个月也无法下地了!而且这行军仗之时,不允许用真气护体,每一仗打下都是实打实的!要将百根碗口粗的木杖打断,才算结束! 黄旭心中一凛,知道这大皇子说这一百军仗为的就是羞辱自己,怒火不由得蹿了上去,但是心中的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冲动,眼前这人乃是轩辕黄帝陛下的皇子,乃是现在九州军队的旗帜所在,梁父凭借着这大皇子,就能名正言顺的打着正义之号讨伐逆党,收拢军心,在这紧要关头之下,当真是不能得罪! 黄旭心中一沉,打定主意:“好,就一百军仗!” 梁父听见黄旭答应大皇子的要求,不由愣住:“黄兄弟你” 黄旭却是微微摆手,示意;梁父没有关系:“在哪里行刑,便在这里么?” 大皇子微微一笑:“这个随意!”说着一拍巴掌,便见身后有数十个将士走上前来,没人都抱着一个碗口粗的军仗,让人看了都不含而立! 便看见有一个军士搬了一个条凳走上前来,放在黄旭的面前,黄旭也不犹豫,直接趴在条凳之上:“打吧!” 大皇子点了点头:“是条汉子!”说罢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将士道:“动手!” 话音刚落,却听到一声脆喝:“慢着!”众人皆是一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施蓓蓓又是从房中推门走出:“这伤人之事乃是我所为,挨板子的事情怎么也要算上我一个吧!” 黄旭看见施蓓蓓走了出来,愣了一下,自己本来是让她在屋内呆着,不要出来,没想到此刻她竟是走出来想要和自己一起受罚,心中又是一阵感动:“你出来做什么,这板子你们女儿家可挨不得!” 施蓓蓓款款上前:“这人是我伤的,却让你帮我挨板子,这我可看不下去!要么便一起挨,要么便谁也不挨!” 大皇子听见施蓓蓓的声音,眼中精光闪过,视线便一直放在施蓓蓓身上没有挪开:“我还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原来也在这里!姑娘你细皮嫩肉,这板子既然有人愿意为你挨了,有什么不好的?” 施蓓蓓冷哼一声:“要么便一起打,要么便谁也不打!” “哎呦!”大皇子面带戏谑,“还耍起性子来了,这板子打不打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施蓓蓓闻言面色一沉,手中寒光闪烁,眼看一把银针就要抛出,却突然感觉身前人影一闪,有人挡在自己身前。抬头一看,不由一愣:“神上?” 却见梁父将身子挡在施蓓蓓身前,朝她摇了摇头!施蓓蓓一声叹息,也知道这大皇子的身份,梁父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对他出手,无奈无比! 黄旭趴在凳子之上,早已是不耐烦:“要打便打,别拖拖拉拉的!” “好!”大皇子微微一笑,“动手!” 只见大皇子身后的将士走上前来,手中拿着碗口粗的军仗,吐了一口唾沫,举起杖子就往下打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这军仗狠狠打在黄旭身上!这军仗讲的是要将木杖打断,所以下手要狠,否则下手轻了,便是打上几百下,也打不断一根,反而害了受刑之人!故而这军士下手极重,每一仗都是用上了吃奶的劲!饶是如此,这打断一根军仗也要打上十几下!而且每打断一根,这军士便已经没有了力气,需要再换一人才行! 黄旭乃是修行之人,本身筋骨就极为坚韧,即便没有真气护体,**也是极为坚实。起初挨上几下军仗倒是没有感卷,但是十几根军棍打下来,便是铁皮也能打出个坑来,莫说黄旭这血肉之躯!等到三十军棍的时候,黄旭每挨一下,都要出一声闷哼,等到五十军棍打下来,衣服之隐隐沁出血迹来! 黄旭被打的大汗淋淋,脸色惨白,饶是如此,仍然咬紧了嘴唇,不叫出一声来!施蓓蓓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几次三番想要上前制止,都是被梁父和众军士拦下,这行军法之时,绝对不允许有人从中干扰! 眼看着不过打了五十军棍,黄旭已是浑身鲜血淋漓,后背之上已是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破碎的衣服和血肉粘在一起,一片模糊!而这行军仗的军士,业已换了四五十人!大皇子见黄旭在如此酷打之下仍能不叫一声,笑道:“果然是条汉子!” 当下一挥手道:“来啊,多来几个人,给我一起打,好让我黄兄弟早点受完刑!”大皇子嘴让黄旭早点打完,但是这数根军仗一起打下,怕是连喘息的机会都不会留给黄旭! 众人听了都是一阵毛骨悚然,这分明是想要将黄旭往死里打。眼看这十几个军士手持军仗走了上来,就要动手,却听天边传来一声高和:“住手!” 第二章铜皮铁骨(上)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抬头看去只见夜色之中突然蹿出数道身影,这数道身影来极快,转瞬之间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为之人头披散,胡乱飘散在空中,显得凌乱不羁,后面三个落下来之人则是体型硕大无比,足有两丈来高,站在这庭院之中,宛如铁塔一般,长相也是极为怪异!这来的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风伯和夸父族三兄弟! 却听身后的夸一道:“这什么鸟地方,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我可是几十年没见过这么多人了!妙极妙极!” 这庭院中的众人突然看见这些长相怪异之人,脸色都为之一变,大皇子更是惊道:“你们是什么人!”庭院中的军士纷纷拔出兵刃,一时间整个庭院在火光映照之下寒光闪闪! 然而这来人黄旭和施蓓蓓倒是看得真切,出惊呼道:“风伯前辈!” 这梁父看见风伯,也是微微一愣,急忙走上前去极为恭敬的鞠躬道:“神上!” 众人一片哗然,这风伯乃是早年跟轩辕黄帝南征北战的得力助手,在九州之上威名极大,按辈分来算,即便是九州八主之流也要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前辈”。这风伯在功成名就之后便隐居起来,所以便是大皇子也并未见过。 此刻大皇子听见梁父和黄旭等人的喊话,不由一惊,其一惊得是这来人竟然是风伯,其二惊得是黄旭竟然认识风伯! 大皇子急忙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风伯面前道:“见过风伯前辈!” 风伯看了一眼大皇子:“你是哪个娃娃?” 大皇子急忙道:“我乃是黄帝长子!” “黄帝长子?”风伯面露疑惑之色,仔仔细细打量了大皇子一番,“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你跟黄帝陛下有相似之处呢?” 听到此话,原本满面笑容的大皇子面色顿时一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梁父急忙走上前来道:“这的确乃是黄帝陛下长子,我可以证明!” 风伯摇了摇头,看见趴在条凳之上,浑身血肉模糊的黄旭,面色一沉:“谁让你们打他的?” 这夸父族三兄弟也是看见黄旭的样子,齐齐面色变沉。只听夸一哇哇叫道:“他娘的,这是谁打的!老子可要拔了他们的皮!” 后面的夸二走上前来,对着风伯道:”不算不算,这小子在我们还没有到之前便受伤了,算不上我们保护不力,你个疯老头子别又拿这个来说我们不守诺言!” 却听风伯对夸二道:“这事我们稍后再说!”说着又是将身子转向众人冷冷道:“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大皇子原副得意无比的神态,却是突然看见这风伯的表情不对,竟是没有敢开口承认,其他人更是碍于大皇子的身份不好说话。却听一个声音娇呼道:“是他!”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施蓓蓓纤纤细手直直指向大皇子,两眼死死盯着他,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风伯前辈,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只知道颐指气使,根本就是丢了黄帝陛下的人!” 大皇子听到施蓓蓓之言,脸色一沉:“你你胡说什么!” 施蓓蓓却是怒哼一声:“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自然清楚!” 风伯听见二人讨论,却是仔仔细细打量了大皇子一眼,却听见一边的夸一大声道:“他***,这娃娃怎么这么细皮嫩肉的,连几下板子都挨不住,跟他爹一样的不禁打!” 夸二道:“若是他再被人这么打了板子,我们脸皮还要往哪里搁啊!” 夸三哇哇叫道:“我们答应了他爹要保护他,现在这小子却在这里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这让我们如何交代!”说着大步走上前来,竟是伸手向大皇子抓去。大皇子面色一变,伸手去挡,身前的护卫的武器也是齐刷刷罢了出来,却听“哐啷”一阵声响,众护卫的武器刺在这夸三身上,竟是出一阵极为刺耳的摩擦声,却是没有伤到夸三分毫,而大皇子更是被夸三直接提起,竟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大皇子被拎在空中,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面色涨红:“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想要干什么!” 夸三眉毛一挑:“干什么?你把那娃娃打成什么样,我便要把你打成什么样!”说着手掌便已经高高举起,向着大皇子拍去。眼看便要拍中,却见夸三旁边突然闪出一人,拦住夸三的手道:“不可!”正是梁父! 只见梁父用手架住夸三拍下的手,竟是连连向后倒退数步,几乎站立不稳,脸色大变,惊诧的看着夸三,如同看一个怪物一般,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大皇子见到这夸三随手拍出一掌竟是将梁父逼得站立不稳,更是惊骇无比,悬在空中的两腿不停颤抖。 只见风伯走上前来,将挂在夸三手上的大說閱讀,盡在 皇子给拎了下来道:“这好歹也是黄帝陛下的儿子,便不要打了!”说着将大皇子放在地上,只见大皇子竟是两腿一软,一**跌坐在地! 夸三看了一眼大皇子,冷哼道:“孬种!我只答应保护他一个儿子,至于眼前这个,是死是活可不关我们的事!” 风伯叹息一声,正待开口说话,却见那边夸一喊道:“老三,先别管那混小子,先把这娃娃身上的伤治好再说!他伤的可是不轻!”只见夸一走到黄旭身旁,将他从条凳之上扶起! 此刻黄旭挨了五十余根军仗,背上血肉模糊一片,神智也已是有些模糊。夸一将他扶了起来,用大手把了把黄旭的脉道:“这娃娃还死不了,但是身上被拍断了三根骨头,若是不接上,怕会有问题!” 夸二和夸三听到夸一的话,也是凑过身来,仔仔细细的观察打量了黄旭一番,一会摇头一会叹气,只听夸二道:“老一,我们先找个地给他疗伤吧!” 夸一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我们走!”将黄旭一把抗在肩上,纵身跃起,径直跃出这庭院,夸二和夸三紧随其后,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人将黄旭抗走,却没有一人有想要阻拦的念头!原本正在行刑之际,这四人却突如其来,其中一个更是昔年轩辕黄帝的得力战将风伯,而另外三人长相怪异,身材硕大,如九州之人大为迥异,而且修为之高,着实让人难以想象。这转眼之间就是出现四位神级高手,而且修为之高,均不在梁父之下,如何不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大皇子此刻两眼直,看着夸父族三兄弟离去的背影,嘴巴大张,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梁父才回过神来,走到风伯面前问道:“神上,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梁父对这跟风伯一起出现之人也是极为困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三个修为极高,长相怪异的神级高手来!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之中,似乎隐隐含着什么秘密。 风伯看了梁父一眼,在庭院之中缓缓走了一圈,走到施蓓蓓身侧的时候却是听了下来,仔细看了她一眼,方才微微一笑,转而对众人道:“你们知道夸父族么?” “什么?”众人面色齐齐一变,这夸父的威名谁人不知,昔日敢于和轩辕黄帝陛下作对,更是给九州带来了一场极大的灾难,故而九州百姓谈起夸父族人,都是谈虎色变。 梁父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莫非,他们他们是夸父族人?” 风伯颇有意味的看了梁父一眼,笑道:“不错!” 四下哗然! 却见风伯微微一笑:“不过你们尽管放心,他们不会做出这有害九州百姓之事的,他们此次前来,乃是答应了黄帝陛下,特地前来助我们剿除叛党的!” 众人听到梁父说出“皇帝陛下”四个字,面色又是齐齐大变,梁父更是直接失声道:“什么!莫非你见过黄帝陛下?”这轩辕黄帝在九州之上消失了十余载,突然从风伯口中听到消息,如何不让众人惊讶无比,而且眼下九州大乱,正需要轩辕黄帝出来匡扶大局,对于现在岌岌可危的九州而言,轩辕黄帝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风伯却是摇了摇头:“我只能说黄帝陛下尚且健在,今日我便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相助诸位的!其他的,诸位还是不要多问!” 众人也知道这风伯地位极高,便是梁父也远远不及,他若是不想开口,任谁逼迫也没有用。梁父叹息一声,知道无法追问下去,只能道:“只要黄帝尚在,我们便不怕那些乱臣贼子!有神上相助,九州领土必然可以光复!” 梁父话语略微停顿,却是转而问道:“梁某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刚才三位夸父族人似乎对黄旭兄弟极为关心,这是何故?他们之前便相识么?” 风伯摇了摇头:“他们不过是答应了黄帝陛下,过来保护他的孩子而已!” 第二章 天云莫测(上) “插翅难逃?”天吴听到蓐收之言,竟是哈哈一笑:“怎么,你以为就凭你一人,能够抵挡的了么?这之莱已经是死了,这两个小娃娃也是被打得半死不活,就凭你们剩下几人,也能敌得过我?”说着指了指地面之上的曲辰和蓐收怀中的黄旭。 蓐收却是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战场之上道:“即便一时半会收拾不了你,可是你手下的兵将们可撑不了那么久!” 天吴听到蓐收之言,心头也是一惊,打斗之际竟是忘记了战场形势,待放眼望去,只见战场之上一片刀光剑影,喊杀之声不断,残肢断臂满眼可见,殷红的鲜血四处流淌,几乎汇流成河,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弥散开来,饶是风伯方才狂风乱作,也没有将这血腥之味吹散。而战场之上,原本是蛮族军队和扬州城守军战局优势,但是朝阳水师竟是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和久经磨合的训练,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间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天吴看到此情此景,哈哈笑道:“怎么,这便是你所说的插翅难逃么?我怎么绝倒倒是你们要在劫难逃了?” “是么?”蓐收面带讥色的摇了摇头,竟是伸手指了指远方道:“是么,你在那边!” 天吴微微一愣,顺着蓐收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数量之多,几乎已万来计,当真是数不过来!天吴面色一紧,惊道:“那些是什么人!” 蓐收哼了一声,笑道:“好歹我也是一教之主,若是出门不带些随从,当真是有**份,不知道我这两万随从和你的朝阳水师斗上,到底是谁胜谁负!” “两万!”天吴听到蓐收之言,大惊失色!且不说还不知道蓐收是如何将两万军士带过防守重重的扬州城边界,而且单以目前场上的形式来看,朝阳水师以及原先成山、蚩离所部的共接近六万部队,在经过一番硝石轰炸之后,已是剩下五万左右,又是被蛮族将士和扬州城守军一番冲杀,又是损失了近万的将士,在经过许久的缠斗,目前不过剩下三万五千人左右,而蛮族的一万将士和扬州城的两万守军一番激战之后,也不过损失了五千余人,此刻还有两万五左右。而现在战局已经稳定下来,若是持续下去,朝阳水师和成山、蚩离所部军队必能依靠人数优势,取得胜利。 然而偏偏此刻蓐收竟是带来了两万的兵士,若是一旦加入战局,原本的兵力优势顷刻间便会化为灰烬,而且目前这蓐收所带来的两万人马战斗力不知道如何,但想必不会太差,再加上这整支部队未经激战,体力保存完好,而且士气高昂,若是冲杀进来,朝阳水师必然溃败! 天吴面色一沉,一看眼前实力对比,自己方的四位神级高手皆是可以继续作战,而对面只有梁父、风伯、和刚来的蓐收而已,若是单一神级高手来看,自己一方绝对是占据优势!这蓐收虽然难缠,但是自己对上还是有把握立于不败之地,而成山和蚩离缠上风伯,吉良和梁仪对上梁父的话,若是梁仪和吉良能够快取胜,再集中优势力量逐个攻破,最后再翻身照顾战场局势,还是有胜利的希望! 想到此处,天吴面上竟是露出一丝喜色,正与用传音之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成山、蚩离、吉良和梁仪四人,却是突然感到身前一道光影闪过,便听到一声爆喝,竟是蓐收已然向自己攻来! 这蓐收将黄旭交给一旁的风伯,竟是一声爆喝:“天吴小儿,你伤我孙子的这一仗,我可是要好好跟你算上一算,若是不把你的胳膊给卸下几条,当真是难以向我孙子交代!”两手交拍,一道风刃迎面而来! 天吴心中吃惊,没想到蓐收动作如此之快,仓促之下伸手去挡,却是被巨力一冲,连连向后倒退。蓐收却是得势不饶人,腰间的配件猛然出鞘,只听蓐收口中念叨几句,剑身上红光萦绕,接着便是一声巨大兽鸣,一头巨兽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混沌! 天吴大惊失色,这上古的四大凶兽自己如何能不认识,威力之大,堪比神级高手,原本自己对上如搜已是十分吃力,再加上一个混沌凶兽,这如何抵挡得住?急忙开口骂道:“他***以多欺少,算不得好汉,有本事咱们单对单!” 蓐收却是毫不理会,哈哈笑道:“和你这种人交手,难道也要有君子风范?”说着手中不停,又是中怀中掏出一把银白的匕,口中接着又是念诵一阵咒语,便见这匕荧光大闪,又是一声兽鸣,一只巨兽又是出现! 梼杌! 不仅仅是天吴一人,在场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蓐收随意便已是招出两只上古的凶兽出来,若是再下去,莫非能将四凶兽全部召唤出来不成?这蓐收召唤出梼杌的匕,正是之前蓐收送给黄旭的由北极寒铁所铸的匕,不过结印凶兽的口诀黄旭却一直不知道,刚才蓐收在给黄旭疗伤之时,便将匕从其身上拿了出来,此番将梼杌解印出来,正是一大助力! 原本蓐收想要拿下天吴,怕是凭一己之力难以完成,但是有了这两只凶兽相助,情形就大不相同了,怕是三五十招之内,天吴必定会不支! 蓐收哈哈一笑:“天吴小儿,你在看看你还有获胜的希望么?”说着身子不停,驾驭两兽向着天吴狂冲而去! 天吴不敢硬接,真气运转,“哇”的一身猛喝,身子陡然变大,原本脖颈之上竟是又长出了七个脑袋,顿时间变成了一个数十丈高的八怪物!天吴兽身向后狂退,竟是开口向一旁的梁仪高声喝道:“那埋伏的十万军队呢?” 众人突然听到天吴所说之话,都是大吃一惊,一旁的梁父更是瞬间面色变得卡白,这天吴所说还有十万军队埋伏,而此刻战场之上即便加上蓐收带来的两万部队,也不足十万之数,要是当真有埋伏的十万部队,那哪里还有半点胜算? 只见梁仪微微一愣,两眼猛地放出一道精光,开口道:“神上莫急,援军马上便到!”说着真气运转,飞身而起,高喝道:“神上我来助你!”竟是向着天吴和蓐收的打斗之处冲去! 天吴看见有人来相助自己,也是喜上眉梢,而一旁的吉良等人也想要挺身相助的时候,却已是被梁父、风伯等人拦下! 天吴八个脑袋左右摇摆,八个脸面皆是狰狞无比,口边涎水横流,出腥臭之味,厉声狂吼,四肢爪子狂乱飞舞,当真是彪悍无比!这最早冲上前去的混沌神兽竟是被猛地被天吴的一个脑袋咬住,接着又是被天吴双掌猛拍数下,“轰”的一声摔落在地,顿时间激起漫天的尘土! 众人看到此景皆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天吴变为兽身之后威力竟是如此巨大,便是上古凶兽混沌也是被一击击退!然而方才天吴猛然变身,打了这混沌一个措手不及,等大一旁的梼杌展开巨大肉翅飞扑上来之时,便显得没有那么轻松了! 只听“铿”的一声,天吴的双掌猛地接住梼杌飞扑而来的巨爪,竟是出金戈交错之声!这梼杌的爪子之尖利,当真是威力无比!然而在巨大的冲力之下,天吴再也没有力气将梼杌推开,反倒是梼杌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天吴猛咬而去! 天吴措不及防,一个头颅顿时被梼杌咬中,鲜血**,哀嚎不止,另外的七个头颅急忙张嘴去咬梼杌!梼杌却是吃痛之下丝毫不放,猛地巨力一咬,整个头颅竟是被咬碎开来,腥血溅射,原本脖颈之上的八个脑袋,现在竟是只剩下一个! 天吴纵声狂叫,使出浑身气力,七个脑袋在梼杌身上一阵狂咬,手中同时使劲,终是一把将梼杌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然而方甫摆脱梼杌,一个巨大的身影又是迎面而至,赫然便是方才被摔倒在地的穷奇! 这天吴吃过一亏,不敢大意,急忙抽身猛退,一下竟是跃出来数十丈远,七个脑袋齐齐呜呜鸣叫,扭动不止,眨眼之间,一个新的头颅竟是又从方才断掉的脖颈之上长了出来! “咝!”众人看到此情此景,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想到这天吴的八个脑袋竟是可以重新长出,当真是骇人无比! 一旁的蓐收原本是等着看好戏,没想到这天吴的实力却是远远乎自己的想象,当下不敢大意,高呼一声:“好一个八头的臭虫,看爷爷把你八个脑袋全部给割下来,看你还能嚣张不!”说着真气运转,飞身而上! 天吴嗷嗷低吼,眼中暴戾之色越浓重,看着飞身冲上的蓐收,八个脑袋狂乱摇摆,身形猛冲,迎着蓐收飞冲而上! 第二章 天云莫测(下) 蓐收爆喝一声,化掌为忍,对着天吴其中一个头颅横劈而下,没想这天吴竟是避也不避,直迎而上!蓐收看到天吴如此反应,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会吧自己的脑袋伸给自己,手却是丝毫不慢,真气凝在手掌之上,只听“轰”的一声,全部力道完完全全砸在这天吴的头颅之上! “扑哧!”只听到鲜血**之声,天吴的脑袋又是应声而裂,瞬间化为无数块极为细小的碎肉,在空中飘散开来,漫天猩红,让人直欲呕吐! 天吴哇哇怪叫,凄厉的惨叫声之中,其余的七个脑袋竟是猛地向蓐收咬去,同时双掌也是毫不停歇,掌风连带,呼呼有声!这蓐收饶是铜头铁臂也经不住这八个脑袋和一双手的一齐进攻!顿时间胸口出现一个极大空当,天吴见势手掌向前一抢,“嘭”的一声重重砸在蓐收胸口之上! 蓐收“哇”的一声惨呼,双手急忙捂胸,整个身子被天吴向后击出数十丈远,双脚在地面连退数十步,硬是在地面上留下一道三尺余深的痕迹,方才停下身子! 蓐收虽是受伤,但是身体却是极为强横,换做普通人,早已是被拍为一滩碎肉,而蓐收却不过是脸色稍显苍白。只见蓐收略微恢复一下,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一掌换你一颗脑袋,我倒要看你到底有多少脑袋!”说着真气运转,便又要冲上! 而天吴一颗头颅被蓐收捏爆,“哇哇”惨叫之后,听到蓐收之话,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整个身子竟是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不断蠕动,一颗新的头颅竟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径直长了出来! 蓐收原本是飞身而上,看到如此情景,也是大为吃惊,身子顿时停了下来,惊道:“这便是八极之法?”这传闻之中,天吴修行的乃是八极之法,这功法极为诡异,据说乃是上古所传下的秘法,天吴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普天之下,便再也没有第二人会这八极之法! 然而这八极之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功法,除了天吴之外,当真是再也无人知晓!而今天吴所化的兽身有八个头颅,却是暗合八极之数,而眼见的天吴头颅破碎之后,竟是能够完全复生,和八极往复,万物滋生之理相契合,蓐收看到此处,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八极之法! 眼前众人对天吴的再生之法都是极为吃惊,而当日在东海之上见识过天吴复生能力的黄旭和曲辰二人此刻都是昏迷不醒,无法提醒众人!而且眼前蓐收等人还不知道,这天吴复生的次数越多,实力便越强,现在蓐收还以为削去天吴的一颗脑袋便可以让天吴弱一分!若是天吴再让蓐收捏爆几颗头颅,怕是会越来越难以对付! 之前在东海之上天吴对战黑衣人的时候,这天吴不知道被其削去了多少次头颅,都依然存活,而且还越来越强,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导致最后黑衣人也不敢轻易出手! 还好眼前的天吴实力跟之前交手之时并无差别,以此看来,这天吴每次实力增强之后,并不会累计下去,应该在一定时间之后回复原状!然而即便如此,这天吴也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越打生命力便越是旺盛!直让众人根本无可奈何,不知道从何下手! 只听天吴纵声狂笑:“蓐收老儿,你倒是继续上啊,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 蓐收脸色阴沉,显然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等结果,瞪眼看着天吴天空之中硕大而狰狞的身躯,双掌一拍,竟是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去你***,你不是有八个头颅么,我便把这八个脑袋一齐砍下来,我倒要看你能有多大能耐!”这蓐收说出此话,整个身子已是化为一道光影,显然已是用上全力! 天吴听到蓐收说出“把这八个脑袋一齐砍下来”这几个字,脸上竟是闪出一丝异样之色,然而这丝异样却仅仅是一闪而逝,只见天吴身子猛转,横身迎上天吴,嘴中却是丝毫不停:“笑话!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这八极之法的厉害!” 眼看二人便要交手,却见蓐收的身影猛地向后飞退,立时跳出战圈以外。天吴对这蓐收的反应大吃一惊,身子顿时滞在空中,放眼向蓐收望去! 只见蓐收身子凌立空中,嘴角竟是带着一抹冷笑,开口道:“天吴,我看只要把你这八个脑袋一齐砍下,你便无计可施了吧!” 天吴面色一沉,知道方才必定是自己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大为懊悔,不过却是冷冷一笑,对这蓐收道:“是又如何,难道你便有本事将我八个脑袋一齐砍下?” 蓐收道:“能不能看下来,咱们一试便知!”说罢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宝刀赫然出现,只听蓐收道:“这乃是上古金族第一神兵逆元刀,我已是多年不曾用它,今日便要用上一用,让你知道她的威力!”说着竟是扭头看了一看昏迷之中的黄旭,叹息一声,继续道:“这灵仙剑法我孙儿却还是使不出威力,我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灵仙剑法!”说罢再不犹豫,横身而生,身上蓦地闪出无数金光,手中剑花狂闪,眨眼之间竟是将半边天空的阳光都压了下去,耀眼无比,直要将众人眼中刺瞎一般! 这蓐收双脚轻轻向前一踏,却已是出现在天吴的身前,这等步法,着实是令人闻所未闻,令围观众人全部看呆!而蓐收所出现的位置,却是正好一出招便能攻到天吴,若是天吴往后一退,便会立刻陷入被动之势,但若是往前迎上,怕是瞬间要被这耀眼的剑花所环绕,恐怕只要眨眼的时间,天吴的八个脑袋真要被蓐收同时切下! 天吴此刻惊怒非常,没想到这一瞬之间,竟是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功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刹那分身犹豫之间,只听“噗嗤”一声,第一颗头颅已是应声而断,直向地面坠落而去! 天吴中招吃痛,双掌和另外七个头颅一阵狂拍乱咬,威力也是着实骇人无比,直把蓐收的逆元刀拍的吭哧作响。蓐收却是毫不在意,哈哈一笑:“这是第一颗!”说罢身形猛动,攻势丝毫不停! 天吴吃痛之后想要抽身退出,无奈蓐收逼迫很紧,根本容不得天吴后退半步,只能出招应对,一时间狼狈不堪!然而这天吴被砍下的一颗脑袋竟是半天也没有重新长出! 蓐收见状大喜,哈哈笑道:“天吴小儿,我看你现在是没工夫在顾忌你那颗脑袋了吧!”见到如此情况,蓐收已是知道天吴头颅重生还需要运功催生,不然的话怕是难以长出,只要自己一直逼迫住天吴,不给天吴丝毫机会,这样一来,天吴的头颅被一颗颗消耗下去,等到这八颗头颅全部被砍杀殆尽,便是天吴归天之时! 这天吴也是越打越为急躁,突然似是想起什么,大喝道:“梁仪,你不是要过来帮忙的么?”话音一落,抬头看去之时,却现梁仪已是被混沌凶兽所纠缠住,根本无法脱身前来相救!而一旁的吉良、成山、蚩离也是身处远处,又被风伯、梁父牵制住,根本无法前来相救! 天吴心下一凉,心中暗道不妙,八个脑袋齐齐怒嚎,竟是突然间爆出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蓐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逆元刀竟是被弹飞开来,身子也是跟着向后猛退数丈!这一退可谓是非同小可,仅仅这数丈的距离,已是给了天吴喘息的机会! 天吴的身子一阵抽搐,显然刚才的一阵爆让自己身子有些难以承受,但是身形却是丝毫不慢,向后飞退的同时真气运转,只听一阵极为刺耳之声,这天吴原本断掉的脖颈之上已是又生出无数新肉,眼看便要长成一个全新头颅,场景极为怖人! 蓐收看见天吴又是要长出头颅,大惊失色,狂运真气,便要飞身冲上阻止天吴!天吴却是一边向后狂退一边纵声狂笑:“哈哈哈哈,来不及的!只要我的头颅长出,实力便要强上一分,再过片刻,你们这里所有人都将是我的板上鱼肉了!”然而话音刚落,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鸣。回头看时,大惊失色,竟是梼杌凶兽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只见梼杌血口喷张,口中涎水横流,猛然想天吴咬去!天吴心思完全在躲避蓐收追赶之上,哪里会想到这梼杌突然冲出,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梼杌飞身冲上,接着便是“噗嗤”一声肉响,这梼杌竟是将天吴的一颗头颅连着那并未长出完全的一团碎肉全部连根咬断,完全冲脖颈之上撕扯下来,随即咀嚼几下,竟是一口吞入腹中! 天吴吃痛惨叫不停,身子却是猛退,想要避开这梼杌凶兽,哪里知道天吴已是欺身而上,又是将自己缠住!只听蓐收嘿嘿一笑:“还有六颗!” 第三章 鹿死谁手(上) 天吴此刻境况狼狈不已,被梼杌凶兽所咬下头颅的脖颈之上还不断的流着鲜血,模糊一片,还不断有肉末从上掉落,当真是恶心无比!而天吴也是无暇管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反倒是被蓐收缠住,匆忙出招应对,还要分身对付一旁偷袭的梼杌凶兽,天吴只恨自己没有长出八支手臂了! 蓐收看到天吴如此狼狈,也是不急于进攻,脸上满是戏谑之色:“怎么,刚才你不还在嚣张么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是自取灭亡!” 天吴脸上白绿转变,回身一掌拍开偷袭而来的梼杌凶兽,一个头颅又是顺势在梼杌身上猛咬一口,只听“刺啦”一声,竟是从梼杌凶兽的身上咬下一块血肉来!梼杌凶兽吃痛惨叫一声,远远弹开! 蓐收见状面色一沉,也不再说话,手中的逆元刀光影狂闪,瞬间笼罩住天吴全身,只听天吴连连惨叫,逆元刀不断出铿锵之声,却是刀刀砍在天吴的兽身之上!然而这天吴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身子突然变得坚硬无比,逆元刀竟是砍不入肉,只能把天吴连连向后击退! 天吴此刻乃是强行用真气硬化自己的肌肤,保证其不受刀剑之侵,却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连后退,怕是长此下去,必败无疑!而天吴能够在蓐收玄而又玄的灵仙剑法和强劲无比的真气之下,光凭肉身抵挡住了这如同疾风暴雨一般的进攻,这**的强度怕是比上夸父族三兄弟也是不遑多让! 蓐收也是极为聪明之人,一眼就看出以天吴目前身重伤无暇医治的情况之下,只要能拖延下去,必胜无疑!随即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自己所带来的两万随从马上便要冲至战场之上,而成山的助力梁仪、成山、蚩离、吉良四人也是分别被混沌凶兽、风伯和梁父三人阻截,一时半会根本无法相救,心中大定,当下定下心神,也不急攻,逆元刀剑影狂闪,一直将天吴笼罩其中,却完全是虚招,内力决计不会使全,只是要把天吴纠缠住,如此一来,怕是天吴要鲜血流干而死! 天吴看见蓐收如此出招,心中也是对其意图清楚无比,偏偏又无可奈何,屡次三番想要冲出蓐收的剑影包围,但是一旦吵一个方向冲去,蓐收的刀芒便立时化虚为实,硬生生的将自己打了回来!而且如此一来,蓐收的刀可谓刀刀在肉,又是让天吴受伤不轻! 眼看天吴鲜血不断流淌,蓐收心中欣喜不已,又是颤抖片刻,现天吴出招应对之时力道已是小了许多,而且度也是大大减缓,蓐收大喜,知道在这鲜血不断流淌的情况之下,天吴总是化成这无比巨大的兽身木业迟早会力竭而亡,当下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死死将天吴缠住! 时间流逝,天吴又是接了蓐收百余招,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而方才被蓐收一口咬下去一块血肉的梼杌凶兽此刻也是恢复了过来,心中对天吴记恨无比,此刻已是飞身在空中,向着天吴狂冲而来!此刻天吴应对蓐收都已是乏术,更何况这上古凶兽的全力一击? 蓐收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大定,这天吴近日必定命丧于此了!说罢更是紧迫天吴,让其根本没有防备梼杌攻击的可能! 眼看梼杌凶兽的攻击眨眼已到,蓐收竟是从天吴的嘴角看到一丝笑意,心中顿时一沉,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却见天吴身子猛,竟是对自己的杀招丝毫不顾,完全将空门漏给自己,向着梼杌凶兽冲去! 蓐收已是意识到情况不对,但偏偏想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手中不敢犹豫,只见一阵刀光猛闪,便听到“噗”、“噗”、“噗”、“噗”、“噗”连续五声响动,这天吴原本有六颗头颅的脖颈之上顿时间只剩下了一颗头颅!另外五颗已是在这电光火石只见全部被蓐收的逆元刀削了下来,“骨碌碌”的滚了一地,鲜血四溅,骇人无比! 而这天吴似乎知道自己的头颅只会剩下一颗一样,惨叫连连,身形却是丝毫不忙,向着梼杌直冲而去!只见这蓐收数十丈的额兽身胸口竟是极为诡异的破开一口大口子,里面血肉内脏清晰可见,而梼杌却是正好对着这巨口冲去,直接变冲入天吴的身子之内! 顿时间,只见天吴身上出现的大口瞬间合上,又是立刻转身对象蓐收!此刻蓐收正是挥刀赶来,不敢给天吴丝毫回复的时间,只要将天吴最后一颗脑袋砍下,便是天吴葬身之时!哪里知道这天吴身子竟是能破开如此大的口子,将梼杌完全吞入其中! 不过蓐收倒也清醒,若是能杀得了天吴,送上一只梼杌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哪知道天吴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极为阴森怖人的笑容:“蓐收,我今日要让你好看!”说着胸口那巨洞又是赫然出现,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那梼杌凶兽的巨大身形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向着蓐收直冲而去! 这梼杌此刻方向正好堵住了蓐收的追击方向,蓐收此刻手中挽出万千剑花,也顾不得这梼杌了,只听“噗嗤”连声,这原本凶名一时的梼杌凶兽便已是被逆元刀切得四分五裂,肉块向地面坠去,化为一滩血水! 蓐收此番出手也是迫不得已,为的便是不能给天吴喘息时间,不然若是让其重新长出八个脑袋,这里怕是便无人能敌了!数刀将梼杌劈碎,正待往前急赶,却是放眼往前一看,整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只见这天吴已是在方才的电光火石之间越到百丈开外,方才梼杌虽然只是阻挡了自己极少的时间,但是对天吴这种神级高手来说,却已是足够了! 天吴脖颈之上仅剩下的一个头颅桀桀怪笑,整个身子一阵极为诡异的扭曲,原本的伤口之上碎肉不停蠕动,“啪啦啪啦”的掉了一地,竟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又重新长出了七个头颅! 蓐收此刻心中满是焦虑,就在这眨眼之间,天吴所有被砍掉的头颅竟是全部长了出来,跟受伤之前无异,而且实力恐怕也是大大提升,现在自己还真不知道是不是天吴的对手!而此刻天吴也是得意非常,八个脑袋大小不一,却是齐刷刷的左右摇摆,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而其中一只头颅更是开口极为得意道:“蓐收小儿,现在你不妨再来试试砍下我的七颗脑袋!” 蓐收心中一沉,知道这天吴的脑袋一旦长出,实力便会上涨一分,而此刻七个头颅一起长出,实力提高怕是不止一点半点,而自己的一大助力梼杌凶兽已是被自己乱剑砍为碎肉,混沌则和梁仪纠缠,也无法脱身! 而在场之人皆是被二人突然生的惊变所吸引,齐刷刷的向着天吴和蓐收之处看来!梁父等人原本看见蓐收死死压住天吴,头颅一颗颗被砍下,心中皆是大快不已,哪里知道竟会生这等惊变,而且这天吴再生之能着实骇人无比,让围观之人惊诧不已,原本喊杀的战场之上,顿时变得悄然无声,怕是一颗沙尘掉落在地面之上,也是清晰可闻! 蓐收牙关一咬,心中虽是没底,但是想到天吴方才失血极多,此刻头颅方甫长出,身子应该是虚弱才对,必须抓住机会,不然等天吴恢复过来,便更难应付了! 当下逆元刀迎空挥舞,登时漫天金光,只听蓐收一声爆喝,便化为一道金光向天吴冲去,铺天盖地,宛如神人!却看见天吴的八个脑袋之上齐齐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也不说话,双掌挥舞,猛地向前一拍,便看见一道无形的气墙出现在蓐收面前!万千金光全部砍在这一道气墙之上,“吭哧”、“吭哧”厉声不断,而这气墙也是泛起阵阵波澜,却丝毫没有破裂的意思! 凝气为实! 在场的额众人皆是面色陡变,虽然这等凝气为实的功法一旦到了仙级修为便可以施展,但是也不过仅限于话气为刃,用以进攻而已,即便黄旭自身修为到了仙级,而且真气浑厚,用将起来也是极为吃力!而一般的神级高手也不过是能将这气刃之力用的得心应手而已!而此刻天吴却是将真气凝为一道极为厚实的气墙,比上一般的气刃要可是要大上百倍,而且还能够抵挡住蓐收这接近太神级高手的全力进攻,丝毫没有破碎之意,这真气的浑厚程度,当真是匪夷所思了! 众人心中念头百转,却没有任何一人可以估量出天吴此刻真气到底浑厚到何种程度,若是掉一颗头颅再长出,这实力便能提升一分,此时提升的实力,怕已是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了!风伯在一旁更是惊诧不止,自己乃是追随黄帝之人,而已自己的了解,怕是连轩辕黄帝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甚至还远远不及,难道今日这天吴当真要大杀四方,而这扬州城便要成为人间地狱么? 第二章 铜皮铁骨(下) 寒风呼啸,从黄旭的身侧刮过,周身顿时感到无比的刺痛之感,宛如万千蚂蚁、蛊虫在吞噬自己血肉一般!此刻自己被夸一抗在肩上,剧痛如潮水一般不断袭来。原本受刑之时,黄旭已是被军仗打的麻木,失去知觉,只能在军仗打下之时下意识的出闷哼声,此刻飞在空中,被冷风一激,疼痛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夸一听到黄旭的闷哼声,知道他已是回复神智,嘿嘿笑道:“小娃娃,你这身板也忒弱了,我拍你一巴掌,你**便要开花了!” 黄旭现在只感到无边剧痛,根本没有力气去跟夸一说话,却听夸一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谁叫我们答应他要来照应你周全的,一会再让你尝尝甜头!” 黄旭听到这夸一的话,心中极为困惑,从刚才在那庭院之中的对话,便能听出这夸父族三兄弟似乎是答应了什么人要前来保护一人,而现在看来,这保护的对象竟然是自己,如此一来,让黄旭馒头雾水! 夸一又背着黄旭飞行了约莫盏茶的时间,按照夸一等人的素来来算,早已是飞离了扬州城数百里之外。 黄旭抬头看去,只见前方乃是一座不高不低的山头,山上树影婆娑,虫鸣不止,却听夸一道:“便是这里好了!”黄旭一愣,想不出来这夸父族三兄弟为何要将自己带到此处,若是要行功疗伤,随便找一个地方便可,为何非要到这山头之上! 却见夸一扛着黄旭落在这山头之上,夸二、夸三紧随其后,却是丝毫没有将黄旭放下的意思!只见夸一四下打量一番,摇了摇头道:“他***,整座山连个山洞都没有,老二,你给我砸出个山洞来!” 夸二嘿嘿干笑两声,搓着手掌走到山坡之上,举手便要砸下,却听夸一道:“你他***找死啊,离我们远一点,砸伤了这娃娃怎么办?你动静给我小一点,下手轻一点,切莫把山给我砸塌了!” 夸二“哦”了一声,又是分身向前挪了百来丈的距离。黄旭听到这几人的对话,冷汗狂流,随随便便便能将山头夷平,这威力着实巨大,未及多想,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只见夸二双手在山头之上猛砸,巨响之声不断传来,饶是在这漆黑的夜晚,也能看到激起的漫天烟尘! 大地摇晃,整个山头如同要塌陷一般,黄旭的身子在这震动之下,剧痛无比,更是闷哼不止。夸一听到黄旭的闷哼声,摇了摇头,将手附在黄旭的身子上!顿时黄旭感到一股热流遍布全身,疼痛之感大为缓解! 轰!轰!轰! 重击之声不断,整个山头摇晃不止,声势之大,便是远在百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楚。烟尘弥漫,转眼之间,漫天的灰尘弥散开来,直呛得黄旭咳嗽不止!只听夸二高喊道:“好了!” 夸一这在扛着黄旭向砸出的山洞处跃去!烟尘散尽,出现在黄旭眼前的乃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石洞,光洞口便有数丈宽,向内延伸几十丈去,几乎将整个山体都掏空了一般,让黄旭不禁担心会不会坍塌下来!这夸二仅仅用了眨眼的功夫,便砸出一个如此巨大的山洞来,即使知道这夸父族三兄弟修为惊人,也不免冷汗狂流! 夸一扛着黄旭进入者山洞之中,夸二、夸三紧随其后。只见夸一在洞中打量一周,随便找了个地,看见地面之上极不平整,随手在抹,顿时地面便变得极为光滑平整! 夸一将黄旭放在地上,疼的黄旭又是连连闷哼几声,夸一却是嘿嘿笑道:“小娃娃,现在便受不了了?等会可有你受的!”说着又是嘿嘿连笑几声! 在黄旭印象之中,这夸父族三兄弟都是极为豪爽正直之人,偏偏这夸一的笑声让黄旭感到极为心寒:“不就是疗伤么,还要干些什么!” 这时候夸二、夸三也是围了上来,只听夸二說閱讀,盡在 笑道:“若是只疗伤,我们用的着把你捞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山之中,不过是怕动静太大,引来别人扰我们便不好了!” 黄旭心中打了一个突:“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夸三接茬道:“小娃娃你放心,我们不过是看你身板太弱,帮你淬炼淬炼筋骨,不然你这随随便便挨上几板子就受不了一命呜呼了,我们可没法交差了!” 夸二笑道:“不错不错,就那几十根木棍就把你打成这样,你身板也实在太弱了,若是换做我,便是来上一千根木棍,也跟搔痒痒一样!”黄旭却是知道,这夸父族三兄弟能够硬抗风伯的飓风,其身体之强悍,绝非常理可以度量,开口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夸父族三兄弟却是没再回答,只听夸一道:“开始吧!”剩下二人齐齐点了点头,将黄旭围在中间,口中竟是开始念诵一种极为晦涩的咒语,这种咒语黄旭仿佛在哪里听过,偏偏却是记不起来! 突然间,黄旭却感到地面之上涌起一股极为醇厚的真气,转瞬间就把自己周身全部包裹起来!这真气无孔不入,夹着死死暖意,漫步全身,让黄旭感到舒爽无比,身上的疼痛几乎一扫而空!若是黄旭此刻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子,便可以现自己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比之那傀儡股的度还要强上百倍! 四肢百骸无不舒爽无比,便是连身上的疲倦也一扫而空,黄旭几乎想要一直沉浸在这暖流之中。睁开眼睛,却见夸父族三兄弟全部闭眼念咒,周身散出橘黄色的萤光,竟是形成一个涡旋,在黄旭身侧不断旋转,不断吸收地面之下的气息!黄旭心中一动,是了,这夸父族乃是女娲的后裔,擅长使用天地自然之法,可以将天地山川之力化为己用,此番则夸父族三兄弟正是以自身真气为引,将大地之中的自然治愈之力引出,并注入自己体内! 这自然之力当然非人力所能相比,故而治愈之力比运功疗伤要好上百倍。黄旭更是由此想到这夸父族人身体之所以如此强悍,怕是平日吸食大地之力的缘故! 忽然,这夸父族三兄弟齐齐睁开眼睛,齐刷刷的向黄旭看去,却见夸一咧嘴笑道:“小娃娃,舒不舒服?” 黄旭连连点头,却见夸一突然出极为古怪的笑声:“先让你尝尝甜头,这难受的还在后面呢!”说着竟是又闭上眼睛,开始不断念起咒语。然而黄旭却是明显感觉到这夸父族三兄弟念咒的度瞬间加快了许多,转瞬间竟是有无数从大地之中吸食起来的真气涌了上来,将黄旭团团围住,空气顿时为之一窒,几乎让黄旭喘不过气来! 却见夸一笑道:“小子,忍着点!”说罢便见夸一三人双手手势一变,结出几个姿势极为古怪的印法,口中念念不停! 忽然,黄旭感到周身环绕的真气如同活了一般,不再是轻柔的环绕、托着自己,而是不断地挤压缩小,冲入自己的身体之内! 而且这些气流从自己七窍之中狂涌而入,鼻子、嘴巴、眼睛、耳朵全部被气流堵住,便是连呼吸也呼吸不了! 黄旭脸色陡变,整张脸变得红涨无比,身子不住的挣扎颤抖,想要吸一口新鲜空气,却是徒劳!却见夸一双手解印,一掌拍下:“小娃娃,忍住!” “噗嗤!”只听一声轻响,黄旭鼻孔之中溅射出猩红的鲜血,直把夸一三人的衣衫然后,接着便是耳孔、眼眶、嘴巴,鲜血四溢,转瞬之间,黄旭已是变成了一个血人! 夸一三人脸色同时一变,只听夸一道:“他***,没想到他身板竟是如此至若,连我族中给婴儿淬炼体质之法都经受不住!快止血,先让他将体内真气吸收完再说!!”说着真气运转,将黄旭七窍封住,不让鲜血再溅射出来! 黄旭此刻浑身上下都如同炸裂一般,意识已是一片模糊,只感觉自己身体之内被无数气体充盈,若是此刻有一根银针扎了自己一下,定然炸裂开来,尸骨无存! 夸一三人齐齐暴喝一声,黄旭身子顿时一阵,这无数涌入自己体内的自然之力如同活了一般,全部涌入自己经脉之中! “噗嗤!”“噗嗤!” 顿时间,黄旭周身鲜血狂溅!这黄旭本来将火龙炼化为兽身之后,经脉便大幅拓宽,饶是如此,也根本无法容纳下如此海量的真气,转眼间经脉已是被撑破大半,奇经八脉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若是在哎常人看来,黄旭此刻已是跟死了无异! 黄旭此刻早已是疼的麻木了,连哀嚎之声也无法出,却听夸一道:“破而后立,小娃娃你可要挺住!挺不住你死了可不要怪我!”说着又是暴喝一声“着”!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黄旭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仿佛被炸裂了一般,脑袋和四肢分别向五个方向射出,黄旭心中想到:“我这便是死了么?” 第三章 鹿死谁手(下) 风嚎雨击,天空之上蓦地乌云翻滚,大雨倾盆,斗大的水珠便在转瞬之间噼啪而下,天吴硕大的身子在黑暗之中出极为*异红光,原本已是极为硕大的身子竟是又一点一点的涨了起来,骇人无比!而天吴此番惊动,竟是引起了天象异动,怕是此刻然而就在这斗转之间,蓐收的刀芒已到,这灵仙剑法虽然只有用剑才能挥出最大威力,可是此番蓐收使将出来,得心应手,仿佛是自己所创一般!整个漆黑的天空顿时被这刀芒所照耀,宛如天空被划开一般,煞是好看! 这漫天的刀影对上天吴长达百丈的巨大身躯,天吴顿时避无可避!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以天吴所处位置为中心处猛然爆出一阵极为强烈的冲力,向四周扩散开来,就在眨眼之间,周围所有之人,包括真气强大无比的风伯等人,都是被震得连连后退,功力稍弱者,则是直接被震得吐血不止!幸而黄旭和曲辰此刻在风伯的照料之下,并未受到影响!然而战场之上的将士却并没有那么幸运了,这些将士们本来就修为极低,甚至没有修为,在两个此时力量已经越神级高手全力搏杀一击的牵连下,站的稍微近一点的将士立刻被这猛烈的**震得七窍溅血,有的更是直接将内脏震碎,从口中吐了出来,便是隔的远的,也是鲜血狂喷,身受重伤。这眨眼之间,怕是有数千将士失去了战斗之力! 在蓐收这全力一击之下,天吴兽身一声惊嚎,声音之大,直冲云霄,直让人耳膜震裂。待到硝烟散去,众人定睛看时,却只看见天吴的身子之上露出一个数丈余长的巨大血口,鲜血不断从上喷流而下,转眼之间已是在地面之上留下一大滩血水!众人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蓐收的刀芒威力如此巨大!饶是实力群的风伯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不断摇头道:“乖乖,这等修为,莫非是修炼了数百年的老*精?”风伯这话本来是玩笑之话,没想到却是正好说对! 然而,正在众人惊诧之时,只听天吴一声怒哼,整个伤口又是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起来,数丈长的巨大伤口就在一片惊诧声中愈合起来,便是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天吴阴森冷哼数声,开口厉声道:“现在该我了!”说着硕大的身子腾空而起,竟是出奇的灵活,加上体型又大,向着蓐收扑了过去! 蓐收方甫出招完毕,也是没有想到这天吴竟是可以在此等情况下像长出自己头颅一般愈合伤口,一时间也忘了挪动,等现时,已是来不及了,天吴巨大的身形已是出现在身前,留下的空地根本不足以闪开! 蓐收面色一沉,心道不妙,只能飞身向后猛退,然而这天吴一双巨爪已是拍来,蓐收见势不妙,逆元刀刀尖点地,整个人猛地飞上数十丈高,躲开了天吴来势极凶的一掌,待再抬头时,天吴的另一掌却是凌空劈下! 蓐收无可奈何,逆元刀高举,硬扛上天吴的一掌!只听“吭哧”、“吭哧”一阵利响,蓐收手中的逆元刀蓦地闪出无数火光,不断出金戈交鸣之声,而天吴的巨掌也是顿时滞在空中,半天没有压下分毫! 这天吴此刻的巨掌可谓坚韧无比,若是不蓐收手中的逆元刀乃是上古利器,恐怕早已是被折断了,饶是如此,在天吴巨力催促之下,刀身的弧度也是越来越大,恐怕再过片刻,这上古神兵便要灰飞烟灭了! 蓐收此刻满脸通红,牙关紧咬,额上的汗水不断流下,口中出“咿呀”的爆喝之声,显然已是用尽了全力,却也只能勉强维持不继续下坠的趋势,吃力无比。而此刻天吴不过用了一只手掌,虽然倾尽大多力量,但仍是有八个头颅和另外一只手掌没有出力,而蓐收显然已是再无应对之策! 眼看这天吴的另一只巨掌又是挥起,向着蓐收拍去,若是蓐收被这一掌拍中,即便不身受重伤,怕也是落于下风!高手之间过招,若是一旦处于下风,怕是便难以翻身,而且高手相斗,一般都是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平衡状态,若是出现一方占据上风的话,恐怕离分出胜负也便不远了! 蓐收怒目圆睁,猛地出一声爆喝,似是使出了全身力气,终于是将压在身上的天吴巨爪弹开数尺,也就是这仅仅数尺的距离,给了蓐收喘息之机,身子向后猛纵,想要躲开天吴挥来的另一只巨掌! 只听“嗤啦”一声,蓐收看看避过天吴的巨掌,但仍然被天吴手掌之上的利爪擦过身子,顿时间衣服破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身子上也出现了数道血痕,原本还是一片肉色,但眨眼间鲜血狂溢出,把整个衣衫染红一片! 蓐收吃痛连声惨叫,向后飞退而来,同时真气运转,将身上的伤口流血止住,却根本无暇运功疗伤,因为天吴百来丈长的巨大身子已是腾挪起来,丝毫不给蓐收机会想要将其一击致命! 蓐收此刻面上毫无血色,体内鲜血大量流失,每动一下身子都如同绞碎一般,体内真气也是消耗极大,几乎告罄,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狼狈!眼看天吴逼上,眼中戾气一涨,竟是哈哈笑道:“好一个天吴,没想到这后辈之中还有如此能人,这数百年来,你可是第一个逼我现出兽身之人!”说罢身子一震,浑身的肌肉竟是不断膨胀开来! 只听“吼”的一声怒吼,这蓐收竟是瞬间变大百倍,体型比上天吴是只大不小,威势无比!眨眼之间已是变成了一个其形状似狮,骇人无比的巨大凶兽! 众人心中皆是一喜,原本以为如此情况之下蓐收必败无疑,没想到他竟是还藏有后招,还有兽身可化!然而这蓐收所化的似狮凶兽,却是几乎没有人认得! 一旁风伯凝神细看,突然出一声惊呼:“狻猊!” 众人听到风伯之言,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蓐收所化的兽身乃是狻猊!据上古传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而这狻猊便是龙所生的第七子!据传说,因龙生性风流,故而在人间与各种生物交配,产下九个样貌各不相同之子,但每一种皆是实力恐怖,足可以毁天灭地,但是却无人见过,而如今风伯能够道出蓐收所化的乃是狻猊,也不过是在一本几乎失传的古籍之上曾经看到过而已! 真正的龙,据传言乃是仙界之物,这九州之上并不存在,而黄旭、曲辰所捕的水火双龙也不过是体内存有巨龙血脉而已,而且血脉的浓度比之狻猊还尚有不足,故而可以说这水火双龙的实力必然是比不过蓐收所化的狻猊的,即便是那应龙真神所化的土龙,怕是也难以和这狻猊相比! 众人此番见到了这传说中的神兽,如何不惊诧万分!而且这狻猊方甫出世,浑身上下便散着一股威压之气,功力稍弱者几乎被压的喘不过起来,即便是强如风伯的神迹高手,也是感到周围空气顿时一凝,动作也顿时慢上了许多! 吼!吼! 狻猊纵声狂吼,已是完全化为兽身。这兽身转化可分为两类,其一乃是如同天吴这样,尚可保留说话、思考之能,实力虽是呈几何倍数增加,但是却未能将战斗力挥到极致,而另一种则是完全兽化,不能说话乃至思考,完全依照兽性的本能进行厮杀,这样的兽化可谓悍不畏死,可以将所化凶兽的实力淋漓尽致的挥出来,只凭一身本能,但经常会敌我不分,十分危险! 此刻蓐收化成这完全形态的兽身,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此刻蓐收可谓精疲力竭,伤痕累累,若是不能再极短时间内击败天吴,便要重新变为人形,到了那个时候,怕是连一丝反抗的气力都没有了,故而只能化为兽身一搏! 只见这蓐收一声怒吼之下,整个空气都如同出现了一道波澜,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只见这道波纹瞬间笼罩在天吴所化的兽身之上,原本高冲来的天吴身子顿时一滞,度已是慢了下来! 而蓐收所化的狻猊却是兽性大,口中涎水狂喷,向着天吴直冲而去,还没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便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接着天吴那硕大的身子便如同纸鸢一般抛飞出去,在空中滑行了数百丈远方才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之上顿时被压出一个数百丈方数丈余宽的巨坑!天吴一声哀鸣,身子在地面之上扭动几下,方才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两眼死死的盯着蓐收所化的狻猊巨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是迟迟不敢出手! 而这狻猊看到一击得手,却是丝毫不停,口中怒吼不断,四爪蒙拍,便向着天吴横冲而来! 第三章 破而后立(上) 我死了!这是黄旭心中的念头! 明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这巨大的自然之力撑得四分五裂,偏偏还有意识,黄旭微微一愣,这便是神识么? 黄旭感觉到自己飘了起来,升到空中,却是正好可以看见夸一三人站成一圈,而自己的肉身此刻虽然血肉模糊,但是并没有分裂开来! 突然间,却见夸一三人身上金光大闪,闪耀的光芒顿时将整个山洞照的明亮无比!只见地面之上,又是涌起一股极为醇厚的自然之力,瞬间将黄旭的肉身全部包裹起来,原本血肉模糊的身子竟是飞的复原起来,仅仅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恢复成原样,黄旭看的目瞪口呆,这等行功之法,简直匪夷所思,有违自然之理!然而不及多想,却听夸一大叫一声:“回来!” 黄旭便感到自己肉身突然产生了一股极为巨大的吸力,拉着自己的神识向肉身飞去!眨眼间便已经回到肉身之上,缓缓张开眼睛,却现自己疼痛之感全无,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惊诧无比,开口问道:“这便好了?” “这便好了?”夸一也是嘿嘿一笑,向旁边的夸二、夸三看了两眼,摇了摇头道:“这不过才一次而已!你身子太多,便是连我族中婴儿都不及,这法子本来是给我们族中婴儿淬炼身子所用,所以用在你身上,没想到你身子若得连行功还要分为几次,刚才不过是第一次,后面几次一次比一次痛苦!” 黄旭心中大寒,刚才那生不如死,如同被五马分尸的感觉实在太为可怕,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再经受一次,而且按这夸一所言,一次比一次还要痛苦,那该是何种痛楚,当真是难以向下,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有这一次变足够了!” “放屁!”夸一脸色一变,“就这么点疼都忍受不了,若是不行功完全,这第一次罪便算是白受了,我们还浪费这么多功力,现在可由不得你!”说着又是冷冷的哼了两声,对着夸二和夸三招呼道:“继续!”说着三人又是站成方才的姿势,将黄旭环绕其中,开始念起那晦涩难懂的咒语来! 顿时间,黄旭又是感到一股极为舒适的热流从地面之下升起,将自己的身子环绕其中,黄旭心中一沉,暗道:“完了!” 时光流转,月头高悬,夜空之中,却是漫步着哀嚎之声,声音凄厉无比,此起彼伏,竟是将整座山林间的狼嚎声也压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声音方才止住,漆黑的夜恢复一片静谧! 黄旭此刻浑身全身**,双眼紧闭,已是失去知觉昏迷过去。方才黄旭在经过一轮淬炼之后,又是经受了三次生不如死的折磨,而且一次比一次还要惨痛难熬,其间黄旭便是自尽的心也有了,等到这最后次结束,黄旭更是直接昏迷过去。 此刻黄旭面色卡白,但浑身上下却去结实无比,肤色变深了不少,不论是手臂还是体长都是扩大不少,这衣服便是活活被撑为碎片的!若不是样貌没有变化,但从体型来看,绝对认不出这是黄旭!虽然并未变成像夸父族三兄弟一样的身高,但也起码长高了两尺有余,在九州之上足可以称得上“巨人”了! 却听夸一嘿嘿笑道:“这娃娃身子太弱,也只能经受到这里了,不然可要把它活活给撑爆了!”话虽如此,但脸上得意之色显而易见! 夸二接话道:“若是按九州上的体格来说,这娃娃已经是刀枪不入啦!现在莫说五十板子,便是一万根板子也伤不了他!” 夸三憨厚的傻笑两声,看了一眼黄旭,說閱讀,盡在 喜道:“他醒了!” 三人低头望去,果然看见黄旭微微睁开眼睛,转型过来! 黄旭睁开眼睛,便看见夸一三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颇有些不适,急忙伸手想要撑起身子,双手按在地上,略微一使劲,却是“咔哧”一声,整个地面竟是向下凹陷一块,印出两个手掌印来! 黄旭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按,便能在石头之上印出两个印子,换做平时,便是用上真气也要很费一番功夫!这短短片刻之间,自己的力量竟是提高如此之多,当真是另黄旭难以接受和想象! 小心撑起身子,却现自己身无片缕,顿时面色大变,急忙伸手捂住要害之处,夸一见状却是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有什么好捂的,我们早便看完了!”这话说的黄旭窘迫无比,面颊顿时变的通红无比! 夸一见状更是哈哈大笑,随手脱下外套丢给黄旭道:“你先凑合着穿!” 黄旭接过衣服,急忙套上,可是这夸一身材硕大,仅仅是一件外套,便能将黄旭整个人包裹其中,还宽敞无比,黄旭穿上虽然觉得别扭,但总比没衣服穿好,不由叹息一声! 忽然却听夸一大笑三声道:“来来来,试试这成果如何!”说着不由分说的举起黄旭!此刻黄旭刚经受过万千折磨,身子如同虚脱一般,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任由夸一这么拎着。 却见夸一大手一伸,竟是拎着黄旭便往一旁的石壁之上砸去,黄旭惊得面色陡变,以这夸一力道之大,自己砸上去那不是有死无生?然而一念至此,不及多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石洞之中顿时碎石狂舞,灰尘激射。 黄旭被这一砸,胸口如遭重击,“哇”的出一声闷哼,嘴角溢出鲜血来!夸一见状却是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好不好,这娃娃身子还是太弱,便是连砸一下都受不住!” 夸二却是道:“这娃娃体质本来就弱,能够成这样已经是不错了,起码不用怕那板子了!” 夸三在一旁连连点头:老二说的对! 黄旭此刻当真是哭笑不得,现自己还活着,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被夸父族三兄弟淬炼过体质,故而身体强度大为增强,若是换做之前之人,自己早已是横死当场了,现在能够只吐一口鲜血,体质增强了何止百倍,现在恐怕便是离刀剑不侵的地步也相去不远了,这夸一三人竟然还不满意,当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却见夸父族三兄弟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黄旭却是休息了半天,方才缓过劲来,开口道:“诸位前辈,这可是好了么?” 夸一听见黄旭说话,回头看了一眼:“好什么好?” “我我是问我疗伤完了么?” “完了完了!”夸一一脸不耐烦的脸色,“娃娃你可以走了,以后若是再弄得这么狼狈,看我不亲自打你板子!” 黄旭闻言一愣,没想到这夸一竟是直接让自己走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却听夸一道:“让你走便走,愣在那干什么!” 黄旭叹了口气,道:“可可是前辈,我有几个问题,能否请前辈解答一二?” 夸一愣了一下,道:“有什么话快问,他***,真他妈事多!” 黄旭犹豫一阵,终于是开口道:“前辈,之前你说乃是受人之托,前来保护一人,莫非这人便是我么?” “废话!不是你我们用得着废这么大的劲给你淬炼筋骨,你用哪个脑袋想不出来?” 黄旭一只不敢确定这夸一口中所说要保护之人是谁,此番经夸一亲口证实,顿时大为吃惊,道:“那到底是什么人嘱托你们前来保护我的?” 夸一哼哼一声:“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偷奸耍滑设计诓骗我们的人么,若不是这番有打赌输给了他,你以为我们会来保护你?” 黄旭心中一动,自己曾听夸一三兄弟说过与人打赌一事,自己尚还有些印象,如此一想,这嘱托夸父族三兄弟之人便呼之欲出了!黄旭不敢断定,仍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到底是谁嘱托三位前辈前来的?” 夸一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黄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终于是长长的叹息一声:“罢了罢了,那混蛋也没有说不许我们将他身份讲给你听,便告诉你好了!这嘱托我们来保护你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轩辕混蛋!” 黄旭听到夸一说出“轩辕”二字,心中惊骇难以言表,开口问道:“可是那轩辕黄帝陛下?” 夸一胡子一吹:“除了他还有谁!”夸二也是接茬道:“除了那轩辕混蛋,还有谁能够诓骗的了我们!” 黄旭心中又惊又骇,根本没有想到这嘱托之人竟然是轩辕黄帝,自己到底是何等身份,竟然会让黄帝亲自出面相求三人,这轩辕黄帝已是消失于九州之上将近二十载,这突然传出消息,便是和自己有关,这如何能不让自己惊讶! 黄旭犹豫一下,终于小心翼翼开口道:“那前辈可否告知在下,这轩辕黄帝陛下为何会如此对我!”黄旭说完此话,只觉得心跳急剧加,仿佛自己一只想要知道的谜底将要解开一般! 只见夸一微微一笑,开口道:“因为这轩辕黄帝” 第四章 虎去蛇来(上) 天吴面露惧色,此刻狻猊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当真是极为恐怖,绝非一般神级高手能够抵挡,纵是天吴也不敢轻摄。八个脑袋兀自摇晃,口中嘶吼不断,却是直愣愣的立在地面之上,丝毫没有避退之意。 狻猊也不知道这天吴打得是什么主意,当下猛冲而上,竟是迎着天吴冲上,利爪挥舞,威势极大。只见狻猊光影一闪,已是和天吴交作一处,然而却没有出现众人意想之中的猛烈撞击之声,只见天吴百来丈的巨大身子从中央蓦地出现一个大洞,转瞬之间变已是变得十分巨大,竟是完全中空,从洞中便可直接看到天吴背后之物! 而这狻猊便从天吴身上的空洞中蹿跃而过,原本威力无比的一冲竟是没有给天吴造成一丝伤害,而天吴身上的空洞也在狻猊冲过之后瞬间闭合,仿佛什么都没有生一般!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此等怪异的情形饶是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也是难以相信。而狻猊跃过天吴身子之后,轰然落地,扭过身子,两眼精芒大绽,凶光毕露,却是变得无比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进攻。 倒是天吴出一阵桀桀怪笑,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十六只眼睛意带讽刺的看着狻猊,整个身子竟是不断扭曲起来,顿时间幻化出无数欢迎,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移动一般,肉眼根本分辨不清。 这蓐收所化的狻猊也显然没有想到这天吴竟是会如此难缠,一时间进攻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口中“嗷嗷”低吼,立在原地向着天吴虎视眈眈,半天也没有进攻之意。而天吴看见蓐收所化的狻猊不作动作,自己也是毫无进攻之意,似是等着什么一般。 如此一来,这蓐收所化的上古凶兽狻猊和天吴所化的把头怪物便隔着数十丈远对立而视,却没有一方有出手之意,顿时陷入僵持之局。 而场边对峙的梁父心中却是不由一凛,突然想到之前天吴与梁仪对话之时曾有谈到过什么援军之事,此刻战场之上朝阳水师和成山蚩离所部军队已是出于劣势,天吴此刻应该是着急才对,此刻对上蓐收,即便没有占到什么优势,也不该如此拖延,莫非真是在等什么援军不成? 梁父越想越是不对,当下传音对周围众人明,正待传音给蓐收之时,却见场上异变突起,只见天吴所立之处后方突然闪起八道细如丝线的红色光芒,*异无比,却是正正插在天吴的八个头颅之上,一个不差。 而天吴则是猛地出一阵惊天的哀嚎之声,身子竟是不断抽搐起来。 众人被这惊变弄的大吃一惊,等到抬头看去,只见天吴身后不远处梁仪飞身立在空中,手中连着的正是那八道细如丝线的红芒,而这八道红芒*红闪烁,不断有液体从天吴的头颅之中流出,顺着这八道红光流入梁仪体内! 此刻梁仪透体通红,周身被一层光圈笼罩,整个人闪烁不定,仿佛虚幻一般!之前梁仪想要帮助天吴抵抗蓐收,却是被蓐收放出的混沌凶兽所缠而脱不开身,而此刻梁仪竟会突然出现在天吴身后,怕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而方才和梁仪纠缠的混沌凶兽,此刻也早已是不知所踪了! 然而此刻让众人最为费解之事,乃是这梁仪原本乃是天吴的手下,理应为天吴卖命才是,然而依照此刻的情形来看,这梁仪绝对不是在帮助天吴,反而是帮助蓐收,让众人极为不解! 而且此等情景极为诡异,身为神级高手,又是化为八极之身,纵是蓐收这样的太神级高手变成上古神兽狻猊兽身也难以抵挡,此刻却是被一个小神级高手几道红芒给弄得如此狼狈,竟是不断哀嚎惨叫,在地面之上翻滚摩擦,凄惨无比,却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这也大为出乎常理! 虽然这梁仪乃是出其不意,偷袭天吴,但是天吴也不该如此不济!正在众人不解之时,蓐收所化的狻猊却是猛然动,将天吴的兽身死死按在地面之上,不让天吴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却是并不出手对其造成伤害,仿佛在等什么一般! 而天吴在蓐收和梁仪的双重压力之下,早已是不堪重负,哀嚎连连,原本巨大的兽身竟是不断缩小起来。却听一旁的梁仪哈哈大笑道:“天吴啊天吴,枉你聪明一世,却最终栽在我手里,只怪你用人不当,时运不济,日后你的位置,便由我接替了!等我吸收你全部功力之后,我便可以纵横天下了!”说罢哈哈狂笑,狂喜的无以复加! 一旁的风伯听到梁仪说出“吸收功力”几个字时,心中顿时一寒,脱口道:“吸髓化功之法!”一旁众人听到风伯之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无人言语! 这“吸髓化功之法”乃是上古的一种秘法,据说可以通过吸食人的脑髓,转而将其功力化为自身可有,因其过,使用者的心思往往不正,因此被列为上古禁法之人,只在史籍之中略有记载,没想到今日在此竟是能够亲眼看见。这梁仪到底是从何习来的此等功法? 天吴此刻被狻猊按在地面之上,缓缓化为人形,但连载身上的八跟红线却是丝毫未断,依旧插在天吴的身上!天吴勉强回过头来,现偷袭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心腹手下梁仪,心中顿时一寒,开口骂道:“好你个梁仪亏亏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加害于我?难道你不怕身上的毒药么?” 梁仪却是冷笑一声:“等你死了,我身上的毒不也就不药而解了么?” 天吴听到梁仪的话,眼中恨色一浓,却是带有绝望之色,极为讽刺的笑道:“好一个梁仪,狼子野心,我这八极之法的破解之法你是从何得知?还特地准备了八根血蚕丝,看来你是早有预谋!你到底是如何跟蓐收老贼勾搭在一起的!”说话之时,身子被蓐收所化的狻猊死死压住,如何挣扎也是脱不开身,只能任由这八根红色的“血蚕丝”不断的从自己头颅之中吸食脑髓! 这“血蚕丝”乃是一直极为阴邪之物,具有灵性,可以自动吸食周围一切带有血性之物,乃是由生活在极偏僻之处的血蚕所产,产量极少,附在树木之上,专以吸食路过的猛兽脑髓为生。据说一只血蚕可以在一瞬之间将一只猛犸的脑髓吸食殆尽,可谓凶恶至极,想要饲养血蚕,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虞。而一只血蚕一生之中也不过能织出一尺血蚕丝,可谓珍贵无比! 此刻梁仪一下竟是掏出八根数丈长的血蚕丝,如何不令天吴惊诧绝望?这血蚕丝配上“吸髓化功之法”,威力更胜一筹,怕是一时半刻之间,天吴便会被梁仪和这八根血蚕丝吸成一具干尸。 梁仪听到天吴问话,嘿嘿一笑:“反正你都是要死之人了,知道这么多也没有用,我又何必浪费口舌告诉你呢,还是乖乖受死为好!” 天吴此刻被吸食的毫无气力,便是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开口大声喊道:“成山、蚩离、吉良,你们三人莫非要见死不救不成?若是我死了,你们身上的毒药便会作,到时候毒身亡了!” 这成山等人原本看到场上惊变,都是惊骇无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到天吴说话,这才反应过来,但是看到场上形势,天吴已是被死死制住,怕是必死无疑了,此刻冲上去怕是只会白白送死,一时间都迟疑无比,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救助天吴。 倒是一旁的梁仪冷笑一声,大声传音道:“天吴已是必死无疑,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横加干涉了!这天吴所有功法已是尽皆被我吸为己用,只要我不死,你们体内的剧毒便不会作,这点你们大可放心!” 成山、蚩离等人面面相觑,风伯等人此刻也方才知道天吴之所以能够控制如此多的高手竟是因为对其下了剧毒,若是稍不从命,便有性命之忧。但是此刻风伯心中却是犹豫无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蓐收本来就是突然窜出之人,立场自己尚不得知,但是和自己一方绝无交情,若是突然对自己一方兵刃相向,怕是讨不到好处!而且此刻梁仪突然反戈,将天吴制住,还将其功力尽皆吸收,若是加以消化,怕是功力比天吴只高不低,若是再与自己多对,其威胁之大,怕是不亚于天吴及其朝阳水师,但是若是出手阻拦,必然会引起梁仪和蓐收敌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梁仪和蓐收乃是一伙,其间关系又是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就在风伯等人踌躇不决之际,只听到一旁的成山却是已经跪倒在地,向着梁仪极为恭敬的叩道:“主人在上,请受属下一拜!” 众人解释大惊,没想到这成山变换如此之快,眼看天吴失势,立刻便转投梁仪,而一旁的蚩离和吉良看到此情此景,也是齐齐跪下,归顺梁仪! 第三章 破而后立(下) 扬州城,梁父府邸! 夜色弥漫,空气之中却是笼罩着一股极为凝重的气氛。众人皆是凝神死死地盯着风伯,梁父更是脸色一变,开口问道:“前辈说陛下是为了保护他的孩子?不知道前辈何出此言?” 风伯却是嘴巴一撅:“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我们过来便是受黄帝陛下所托,一来是为了护他孩子周全,二来便是助你们平定叛党!” 风伯话音刚落,却见原本坐在地上的大皇子站了起来,面带怒色:“既然父皇让你们来保护我,你们为何还对我如此无礼,竟然为了一个贱民对我出手?”语调极其高昂,显然愤怒无比! 众人也是极为惊诧,这大皇子乃是黄帝长子,既然这风伯乃是受黄帝所托,又为何对这大皇子如此不屑的态度。只见风伯微微一笑,对大皇子道:“我的确是受陛下所托,前来保护他的孩子,不过我可没有说是为了保护哪一个吧?陛下的孩子便只有你一人么?” “不可能!”大皇子脸色一沉,“这里只有我一个皇子,我其他兄妹都不在此处,你到这里来,除了保护我,还能有谁?” 众人听歌了也是纷纷点头,虽然这大皇子话说的极为傲慢,但也着实在理。只听风伯冷冷道:“怎么,你刚刚才打了自己的兄弟,还要问我这里还有谁?你自己的兄弟都不认识,当真是可悲的紧!”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若是这风伯之话乃是真的话,对众人,乃至对整个九州而言,都是一个惊天之秘。这风伯所言之意极为明显,大皇子方才所打之人便是轩辕黄帝的孩子,而刚才挨打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旭! 在众人眼中,黄旭不过是一个偶得奇遇,心怀正直,能够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少年英雄豪杰,而且黄旭自己也曾说过,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家的孩子,自幼乃是孤儿,与爷爷相依为命,若是突然转换身份,成了轩辕黄帝的皇子,怕是一时之间众人皆是难以接受! 梁父闻言也是愣了许久,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走到风伯面前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这黄旭小兄弟乃是黄帝陛下的儿子?” “废话!”风伯眉毛一吹,“我说的这么明白你还不懂么?”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风伯显得极为不耐烦,“这等事情我还造假不成!” 梁父看见风伯一脸笃定之色,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豫半天,终于问道:“那前辈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着黄旭小兄弟乃是陛下皇子?” “证据?”风伯一愣,没想到梁父竟然会如此提问,“这是黄帝陛下亲口告诉我的,难道你要让我把陛下叫道此处告诉你们他是陛下的儿子不成?” “可” “没什么可是,能够让我和那三个疯子一起保护一个人,除了轩辕黄帝陛下,还有何人?黄帝陛下要保护的人,我现在却是告诉你们,他就是陛下的皇子,你们信也不信!” 风伯语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声音高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兄弟姐妹我自然全部认识,根本没有这野小子!”说着走上前伸手指向风伯,“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个野小子,便说是父皇的儿子,想要蒙骗大家,你到底居心何在?” 风伯看了一眼大皇子,颇为不屑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今日来,却是正好看见你毒打皇子兄弟,独断专行,不听劝阻,难怪陛下说你不成大器,不能堪当重任!” 大皇子听到风伯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卡白說閱讀,盡在 :“你你信口胡言,污蔑皇室,论罪当诛,而且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九州风伯,何以证明?来人啊,将这个胡言乱语的贼人拿下!” 然而话说出口,身后的将士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动手。风伯抱胸笑道:“看来你这扬州城统帅极为不得军心啊!我觉得也该换换位置了,我觉得刚才你打的那娃娃倒是适合!”说着大手抬起,笑道:“你不是要证据么?我便证明给你看!”说着双手猛的出一阵旋风,众人不及反应,便听到一声惨叫,这大皇子竟是瞬间被一股飓风卷到空中,在天空之上飘摇、飞腾,如同风筝一般。 只听大皇子惨叫连连,整个庭院之内,却没有一个人敢于说话,这风伯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轩辕黄帝的大皇子羞辱一番,必然是有恃无恐,而且以风伯的身份,这里的确没有人能够与之相比。 大皇子在空中飘荡半晌,终于是被风伯放了下来,“噗通”一声跌坐在地,面色卡白,身子颤抖不止,显然已是被转的七晕八素了! 却听风伯冷笑道:“你也不必记恨我,陛下已是说过,要我来杀杀你的傲气,给你些教训,若是不服,你尽管去跟陛下说去!”说着又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丢给大皇子道:“我看这扬州城统帅之位你也不适合再做下去了,便按着这信上所说的去做吧!” 大皇子接过信封,打开一看,脸色顿时一变,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是父皇的信?” 风伯点了点头道:“怎么,你连你父皇的笔迹都认不出来?” 大皇子仔细看了看信笺之上的内容,脸色青白转换,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才长长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看了梁父一眼,眼中满是怨恨、愤怒之色,但还是极为恭敬的鞠了一躬:“晚辈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又是转身走到梁父身前,将手伸入怀中,竟是掏出一个印玺,递给梁父道:“梁叔叔,这印玺便由你转交给那我那兄弟吧,这扬州城统帅之位我不适合在做下去了!” 说罢,只见大皇子环视场中众人一眼,长长叹息一声,终于低头推开挡在门口的一众护卫,走出庭院,缓缓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整个庭院之中,一片沉寂,任谁也没有想明白这短短片刻时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大皇子何以会在看了一封信之后性情大变,乖乖的交出印玺走人,而写这封信的人乃是消失已久的轩辕黄帝,更是让人难以想象!在这短短时间之内,所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但是换而言之,却又合情合理! 大皇子在扬州城统帅之位可谓不得民心、军心,底下早已是怨言一片,此刻能够主动将印玺交出,心中都是大松一口气。 众人寂静半晌,梁父却是最先开口向风伯问道:“前辈,您最近可是见过陛下?” 风伯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那能否告诉我等陛下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九州之上兵荒马乱,乱成一团,急需陛下出来主持大局!” 风伯却是摇了摇头:“陛下不愿意来,自然有他的理由!我此番前来,不是正好给你们带来了一个主持大局之人么?” 梁父闻言一愣:“主持大局之人?”脑中突然一闪,“你是说黄旭小兄弟?” 风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现在你还能这么称呼他?” 梁父又是一愣,半天方才反应过来:“皇子殿下!”又是沉思一阵,开口问道:“敢问这皇子殿下的生母是哪一位?” 风伯眉毛一撇:“这我怎么知道?我既然说了他是陛下之子,你难道还要怀疑?” 梁父连连摇头,风伯却是微微笑道:“我且问你,你觉得这小娃娃性子怎么样?” “很好!年纪轻轻,修为便已是不俗,而且心系天下,在南疆之时,便已是小有名气,被称为火神传人和蛮族,受蛮族和南疆百姓景仰,在泰山之时,更是临危之际拯救大家于水火之中,风头之劲,可谓一时无二无二,可谓九州之上少年豪杰的头等人物!” “现在还要加上一点,你可别忘了!” 梁父一拍脑袋:“是了,轩辕皇子!” 风伯呵呵一笑道:“这可是皇帝陛下为你所选之人,你看如何啊?” 梁父连连点头:“这位皇子殿下不论胆识、才干还是修为,都之选,而且在九州之上有所建树,可以服众,若是当真是轩辕黄帝陛下之子,必然要比大皇子做这统帅之位要恰当的多!” “怎么,你还怀疑我说的话?” “不是,不是!我倒是相信,不过这位皇子殿下身份来历皆是不明,连到底是陛下那位皇妃所诞也不知道,若是下面将士、百姓询问起来,我们该如何说呢?要想在众将士之中确定身份,须得拿出让大家信服的证据才行!若是只凭前辈几句话,怕将士会议论纷纷的!” 风伯眉毛一撇:“真他娘的麻烦,诺,你看这东西能证明不?”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形玉玺,晶莹剔透,光泽无比! 梁父仔细一看,脸色不由一变:“陛下的玉玺!” 第四章 虎去蛇来(下) 梁仪看到如此景象,脸上露出微微一丝笑容,显得却是从容不迫,自信非常,仿佛这一切都在自己预料当中一样。 “滋啦啦!” “滋啦啦!” 天吴在蓐收所化的狻猊身下无力的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失去力气,眼中的戾气逐渐散去,身子如同被吸食殆尽一般迅干瘪下去,成为一具干尸!朝阳水伯,一代神级高手,原本受万人景仰,就这么化为一具干尸,再无人认得出来! 狻猊感到脚下天吴的身子迅干瘪下去,也知道天吴此刻已经气绝,“嗷嗷”狂吼两声,将压在天吴身上的四肢收了回来,一道精光闪过,竟是又缓缓化为人身,满脸得意之气的凌立空中,看着在场众人。 “呼啦!” “呼啦!” 一阵风从众人身前轻轻拂过,吹到早已是一具干尸的天吴身上,只听“滋啦”一声,这干尸眨眼间碎成万千粉末。 “呼啦!” 又是一阵微风,这叱咤一时的朝阳水伯就此烟消云散,幻灭在空气之中。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在眨眼之间生,完全出乎众人意料,直到现在仍是没有人反应过来。尤其是风伯此刻脸上表情可谓极为丰富,这蓐收的出现已是让众人极为诧异,而原本兵刃相加的梁仪和蓐收二人在最为紧要关头竟会突然联手,瞬间将天吴置于死地。而且梁仪手中所拿的血蚕丝必然是精心准备,专门用来对付天吴的八极之法的,那么这二人必然早已是暗地私通,想要置天吴于死地!而这成山、蚩离等人归顺如此迅,也不知道这数人是否也是早已知晓。 不过让风伯极为疑虑的是,这蓐收在如此关键时刻出现,到底抱有何种目的,若是依照蓐收所言,其乃黄旭爷爷,那他不就是黄帝的丈人?如此想来,也过于混乱了,饶是自己乃是轩辕黄帝御用之人,也难以搞清其中真假。而且若是蓐收此行来是为了救自己的孙子,那动机未免也太过于单纯,而此番看来蓐收必然是经过长久计划,动机绝非单纯。 而梁仪在九州之上早已是骂名四起,蓐收竟然就这么帮助梁仪吸收天吴所有功力,怕是旬月之后,等到梁仪将吸食天吴的功力消化完全,怕是要造就九州之上最为年轻的太神级高手,到时候莫说自己,怕是蓐收本人也不一定是梁仪的对手!而以蓐收的老谋深算,又不可能没有考虑到此点,此刻蓐收心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算盘,一时间当真是难以琢磨! 此刻最为忧虑的事,便是蓐收心怀不轨,先是将天吴收拾掉,等到再无后顾之忧,反身联合梁仪等人在对自己一方众人不利,那便是大为不妙了!风伯此刻心中却以这蓐收乃是黄旭爷爷来宽慰自己,但是若是知道蓐收之前曾告诉黄旭自己要复辟金族,称霸九州,怕是风伯此刻就不会如此淡定了! 这梁仪眼看成山、蚩离等人已是跪地臣服,又看见天吴尸身随风飘散,眨眼不见,这才微微一笑,向着众人挥了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跟着我,必定不会让你们后悔的!” 蚩离成山、吉良三人听到梁仪之言,这才站起身来,站到梁仪身后。梁仪却是向着风伯、梁父众人转身,嘴角上扬:“父亲大人,您看这仗还继续打么?”说着又是横眼扫下不远处的战场,朝阳水师和扬州城守军仍是打得难解难分,伤亡却是不断累加。 梁父听到梁仪道出“父亲大人”四个字,嘴角微微抽搐,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成山哈哈一笑:“不打了,不打了,都是一家人,还打些什么!”说着竟是纵身飞跃,转瞬来到举着军旗的将士处,一把夺过旗帜,下令鸣金收兵。 朝阳水师以及成山、蚩离二人所带来的军队早已是战的精疲力竭,听到鸣金之声,竟是“哗啦啦”如同潮水一般退却下来,让扬州城守军和一众蛮族将士瞠目结舌,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这风伯看到如此情景,心中也是一阵哀叹,此刻扬州城守军和蛮族将士已是战局一定优势,这成山自然是找到借口,急忙收兵,然而对方既然已经收兵,两方高手也并未交手,当真是不好再继续缠斗下去,只能下令收兵,两方偃旗息鼓,收拾战场。 风伯看了一眼蓐收,拱了拱手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蓐收却是摆了摆手道:“且莫谢我,有些事我却是要说明了。此番出手相助,原因有三,这第一乃是为了为了我孙子;第二者天吴本来就与我有些恩怨,近日也算是一个了结;这第三嘛,这一统九州之事当然是需要我亲自来完成,这天吴挡在我面前,也是自然要除掉的!” 蓐收话一说完,满场皆惊,尤其是风伯、梁父等人听到此话,心更是陡然一沉。蓐收此刻的实力怕是除了风伯,无人可以抵挡。然而省些的梁仪、成山、蚩离还有吉良四个神级高手此刻却是无人可以抵挡了,尤其是梁仪在吸食天吴功力之后,此刻虽然还没有消化完全,但是实力也是暴涨,绝非之前可比。而且战场之上虽然已是鸣金收兵,但是朝阳水师尚有万余人,而扬州城守军和蛮族将士也伤亡不小,蓐收带来的两万精锐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却未经战斗,精力饱满,一旦倒戈,跟朝阳水师沆瀣一气反攻扬州城,这城池绝无不失陷的道理。 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倒是梁父站出身来道:“阁下当真要与这天下为敌?” 蓐收哈哈笑道:“此话怎么讲的如此难听?这天下本来就该是我的,又何来与之为敌之说!”说着又是看向众人,似是看出众人心中忧虑,笑道:“不过你们今日不必担心,我蓐收向来行事光明磊落,绝无乘人之危的道理,今日你们伤亡累累,与天吴缠斗良久,也算帮上我一个忙,所以我也不会立刻率领部队攻击你们!我看不如这样,一个月之后,我再领兵前来讨教一二如何?”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没有人敢开口答应蓐收的请求。原本众人以为蓐收乃是天降奇兵,特来相助,没料到其不过是螳螂捕蝉,坐收成果而已。且不说单以神级高手数量而言,加上蓐收本人,也有五人之多,自己一方算上风伯、梁父,再加上琅琊也不过三人之数,又如何能够匹敌?若是一旦答应下来,这后果却是无人能够承担的。除非轩辕黄帝和应龙真神亲至,抑或那夸父族三兄弟前来帮忙,还有胜利的可能。然而轩辕黄帝不知所踪多年,应龙真神上次和成山、蚩离敌对,受伤颇重,此时也是不知去向,而那夸父族三兄弟在完成轩辕黄帝所嘱托之事之后,早已是踪迹全无,而且就算在场,以这三兄弟随性的性子,能不添乱便是好的,有如何能够指望这三个人?” 蓐收看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微微笑道:“怎么,不敢答应?那不如就此弃甲认输,归顺于我,我保证,只要这天下是我的,你们什么九州八主,王侯将相,该是什么爵位便还是什么爵位,你们看如何?” 风伯听到此言,却是站了出来笑道:“前辈此话倒是说笑了,这九州的太平盛世乃是轩辕黄帝陛下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得到的,又岂能毁于我等手中。既然前辈已然能够如此大义,给我等准备时间,我们又如何不敢答应?只是这扬州城连连经历战火,附近百姓已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再也经不起战火荼毒,我们不妨另设战场,一决胜负如何?” 蓐收拍掌笑道:“很好,很好,不愧是九州风伯,时时刻刻都能为百姓着想。想我治理之下的天下也不应当出现这民不聊生之举,也罢,你便说说到何处吧?” 风伯略微思量一下,开口问道:“不知道前辈此行前往何处?” 蓐收道:“这朝阳水伯已死,残余将士还待我收编。”说着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梁仪,继续道:“新任水伯既然已经出现,我自然是要助他整编朝阳水师,重建朝阳水谷了!”言下之意已是将梁仪认定为新的朝阳水伯,划为自己编下了。 风伯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前辈此行要前去朝阳水谷了?” 蓐收颔道:“不错,正是如此!” 风伯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定在朝阳水谷,一个月后一决胜负如何?”蓐收两掌一拍,笑道:“如此便这么说定了!”说罢又是看向梁父怀中昏迷的黄旭,向着众人道:“我的孙子你们可要好生照顾,切勿出了什么差错!等他醒了,你们便将我今日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至于他自己想要帮助哪方,全凭他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他若是选择与我敌对,别怪我到时候不认他这个孙子!” 风伯听到蓐收之言,微微一愣,急忙开口道:“这个前辈还请放心,这些话我必然转达!” 蓐收点了点头:“我信得过你!今日前来,我还为我孙儿准备了一份礼物!”说着两手一拍,一旁的将士之中顿时让出一条道路,缓缓走出三个人来,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枭阳、长琴仙子和颜荃儿。 第四章 四面楚歌(上) 夜风微拂,将整个树林吹得哗哗作响。月色朦胧,树影婆娑,月光笼罩之下,缓缓映照出一个人影来! 黄旭踱着步子,走在这丛林之见,双脚将脚下的枯枝踩得“啪啪”作响,仿佛漫无目的一般,终于,黄旭停下脚步,伸手扶住身旁的一颗大树,长长的叹息一声! 方才被夸一三兄弟从山洞之中赶了出来,出了山洞,却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额不知道这夸父族三兄弟带着自己走了多少路程。一时间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山林之中行走,等到天明再寻出路! 黄旭此刻心乱如麻,心中万千头绪堵在一起,根本理不清楚!方才就在那山洞之中,夸一亲口说出这轩辕黄帝乃是自己的生父,听到这个消息,黄旭顿时傻眼,根本无法想象!然而无论自己如何询问,这夸一都是一口咬定自己乃是黄帝之子,偏偏其中明细又不说清楚!一旦自己问起什么紧要问题,这夸一三兄弟便推脱不知,最后被黄旭问的不耐烦了,更是直接将黄旭赶了出来! 静下心来,想把心中的头绪整理清楚,却是越理越乱,根本分不清真假!本来以为自己身世极为简单,不过是一户普通农家之子,与爷爷相依为命,然而自从卷入圣兽斋之后,经历种种奇遇,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到现在乃是九州之上风头大气的少年豪俊,这短短数月时间,真的如同梦幻一般! 在南疆之时,突然听说与自己一直相依为命之人并非自己亲生爷爷,而那突然冒出的蓐收更是直言他乃是自己的爷爷,是真是假尚不清楚,但单以蓐收这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来看,也着实让人难以相信!但是蓐收又是提及自己母亲一事,让自己去北极寻亲,恰好与凌若天所说之事极为吻合!而且从凌若天出得知,自己所使的“太虚剑法”其实叫做“灵仙剑法”,乃是自己母亲所创,由此推出自己母亲必然和“太虚”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而是到如今,这风伯和夸父族三兄弟又是突然跳出,说自己乃是轩辕皇子!且不说这轩辕黄帝跟太虚乃是对头,而且蓐收一直想要夺回九州,难道是要从自己女婿手上夺天下? 黄旭想来想去,也是想不通其中关节,反而想到很多不合情理之处,脑袋更是越来越混乱。无可奈何之下,索性什么也不想,反正自从自己圣兽斋奇遇以来,自己一直身不由己,也是如此挺了过来,如今不如也不必担心什么,走一步算一步才是好! 长长一声叹息,心中却是有无数积郁难以泄,双手随意一拍旁边四五尺宽的巨树,只听“啪啦”一声,巨树应声而倒!黄旭回头看见动静,不由一愣,才想起自己的身子刚经过淬化,双手的力量和强度不知道是变大了多少倍,这巨树自然是挡不住自己极有威力的一掌! 一声巨响过后,夜晚又是瞬间恢复平静,宛如什么都没有生过一般,只有那一棵倒在地上的巨树才证明着刚才所生的事情。黄旭一阵感叹,这世事无常,却又如同浮云一般,无论你是平庸还是杰出,大有所为还是一无所为,最终都是消失于众人的视线,最多不过是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其中环节,还要任人篡改,自己却是丝毫做不了主,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 想到此处,心中阵哀凉,自己一直以来,毫无目标,却一直被命运牵引而走,仿佛一切都设定好了一般,命运让你向前,你便不能向左或者向右迈出一步,更不论后退了!想起在黄家庄无忧无虑的日子,已是一去不返! 当下摆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却是多如乱麻!施蓓蓓身上剧毒尚未解去,自己身世又是扑朔迷离,再加上九州之势已经是水深火热,各个潜伏势力也都蠢蠢欲动,而偏偏自己有何各个势力都有着千丝說閱讀,盡在 万缕的联系,如此一来,便是想要脱身,也断无可能! 缓缓踱行在山路之上,一时间失去目标,不知不觉中已是来到山脚之下,只见这山脚下阡陌交通,小路交错。黄旭微微一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正犹豫间,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心中不由一喜!这里既然有人经过,必然是识路之人,只要自己上前询问一下,便能找到回扬州城的方向! 当下急忙跃到这小路之上,循着这马蹄传来的声音走去!黄旭被夸父族三兄弟淬炼身体之后,便是视力也有了极大提高,故而不论夜晚白天,在这道路之上便是隔着极远,也能看的极为清楚! 黄旭放眼看去,远远便看见一道人影以极快的度在奔行,然而定睛一看,却见这人身穿甲胄,腰间佩着兵器,乃是一个军士打扮!本来这战争阶段,见到这种军士极为正常,但是黄旭定睛一看,却是现有点不对劲,但是不对劲在哪里,却是一时间说不出来! 黄旭犹豫一下,却是赶在这军士现自己之前跃入一旁草丛之中躲了起来!眼看这军士骑马已是越来越近,就要冲过黄旭绝尘而去,黄旭却是一拍脑袋:是了! 原来这黄旭方才一眼看见这军士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到此刻近了,黄旭仔细端详之后,方才察觉到这军士的甲胄乃是斥候所穿,而且这斥候的甲胄并非扬州城所属,而是成山、蚩离麾下军队的打扮!所以黄旭眼前这军士,乃是成山和蚩离部队的斥候! 黄旭想通其中关节,大为惊骇!若是换做平常过来打探消息的斥候,必定会乔装打扮,不会如此招摇大胆的穿着甲胄前来,除非是有大规模军队在后接应,方才会让斥候明目张胆前来探查,而且斥候数量往往不止一骑!而此刻眼前斥候不过只有一个人,不由让黄旭大感疑惑! 眼看这斥候便要擦身而过,黄旭不敢犹豫,猛地从草丛间跃起,向着这马上的斥候脖颈劈掌而去!这斥候本来在快奔行之间,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偷袭,没有丝毫防备,黄旭这一掌便结结实实的劈在斥候的脖颈之上! 只听“噗通”一声闷响,这斥候应声落马,这马匹也是受惊不小,高吭鸣叫,幸而黄旭精通御兽之术,跃上马背,顿时将这马匹训的服服帖帖!等到这马安静下来,黄旭方才翻身下马,走到倒在地上的斥候身旁! 这斥候此刻躺在动不动,黄旭走上前去,拍了拍,想要将他唤醒,哪知道拍了半天也没有反应,黄旭心中不由打了一突,急忙伸手去探他鼻息,现竟然已是鼻息全无,心中顿时一沉,才想起自己刚刚被夸父族三兄弟淬炼筋骨,力道提升之大,岂能同日而语,自己按照平时能够打晕人的力道砍下,没想到竟是一掌直接将这斥候劈死! 本来还打算向这斥候仔细询问一下,没想打竟是失手将其打死!而且一直以来,黄旭从来没有不由分说的杀过人,所杀之人,大多是南疆蛊尸,也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人,此番出手虽然是无心之失,但也让黄旭心慌意乱,烦闷无比! 焦躁的左右徘徊片刻,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到这斥候应该是成山、蚩离叛党,这才心下稍安!仔仔细细的搜寻了这斥候全身上下的衣物,果然从其身上搜出了成山、蚩离军队的令牌! 然而黄旭此刻心中疑云陡升,这斥候出没之地必然有大量军队相随,莫非这成山和蚩离的军队已然悄然进入扬州城警戒范围之内?进而想到这成山和蚩离乃是天吴手下,而此刻天吴身份暴露,其吞并九州的野心也是得到了充分暴露,若是不在近期采取什么重大行动的话,梁父等人必然会对其有所防范,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若是天吴命令成山和蚩离有所行动,这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自从东海惊变一来,不过短短十余日的时间,这天吴就能够通知成山、蚩离,还能率领部队悄无声息的进入梁父等人所管辖领土如此之深,着实让人无法接受! 不过眼下一切不过是黄旭凭空猜测,事实如何,这知道实情之人已是横尸道路之上!黄旭踌躇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将这将士身上的甲胄拔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将令牌别再腰间,俨然成了一个斥候打扮! 继而将这斥候的尸体搬到草丛之间,以野草掩盖,随即翻身跃上这斥候所骑乘的马匹,摸了摸它的鬃毛,遥遥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随即一拍马臀,向着这斥候前来的方向绝尘而去!既然自己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不妨自己就乔装打扮成斥候模样,亲自前去打探一番,看看这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四章 四面楚歌(下) 夜风凄寒,呼啸不止,黄旭坐在马背之上向前疾行,心中忧心忡忡,也管不得只凛冽的寒风! 风行一般奔出了百来里路,眼看这道路已是越来越蜿蜒崎岖,竟是缓缓延伸入一座座山岭之间!黄旭心中一寒,若是这成山、蚩离的军队乃是从这重山之中奔袭而来,这扬州的守军定然极难防备! 看着这黑影重重的群山,黄旭心中升起一阵寒意,当下不敢犹豫,纵马向着中群山深处奔去!黄旭也不知道此地到底是何处,但是可以断定的是,这里必然在扬州城两百里之内,若是快马加鞭,一日之内便可以赶到扬州城! 黄旭奔行进入者群山之中,现其中乃是一条极为深邃的峡谷,里面草木茂密,树影重重,罕有人烟,眼看这道路到了峡谷入口,便消失无踪!黄旭心中了然,这道路必然是荒废许久,没有人踩踏,才会被荒草所掩埋!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在草丛之间隐隐看到道路的痕迹! 黄旭抬头看去,脸色却是陡然一变,只见前方狭长的峡谷之中,竟是亮起无数火光,如同一条火龙一般蜿蜒开来,将整个峡谷映照的明亮无比!而且这“火龙”正在以极快的度移动,显然是军队在快的行军之中! 黄旭心中惊骇无比,翻身下马,将这马匹小心藏好,小心翼翼的运转真气,向着这火龙前来的方向潜去!黄旭前行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和这前行而来的“火龙”迎上!黄旭凝神细看,只见这龙的位置乃是数百的骑兵,全部甲胄森严,银光闪闪,为的两个军士更是高举着两面大旗,在火光映照之下,这两面大旗之上的文字显得极为清晰,分别是一个“成”字和一个“蚩”字! 黄旭看罢心中陡然一沉,没想到自己推断果然没错,这军队竟然真是成山和蚩离所属军队!本来九州之上,梁父和成山已是划界而治,边境之上皆是守卫森严,若是想要越界,必然要攻打过来才行!但是此刻这只部队所行的路线极为偏僻,乃是荒废已久的古道,不知道这成山和蚩离的军队是如何得知这条路线,竟然从这峡谷之中偷偷潜行而来! 此地离扬州城不过两百里地,而眼前这些火龙军队远远看去,蜿蜒延伸,怕是不下数万人,若是让他们突然出现在扬州城下,后果当真是难以想象!多亏这夸父族三兄弟将自己带到此处,方才能够现这成山和蚩离的军队,否则九州危机,怕是真要沦入天吴之手了! 不过黄旭此刻虽然知道了这成山和蚩离的军队已是潜入到此处,但是想要通知梁父等人又是一个难题!若是自己现在赶回扬州城,一来具体方位不知,而来即便赶回,恐怕也不能比这些军士快上多少,等到自己禀报完毕,怕是已经兵临城下了!再加上这扬州城主事之人乃是大皇子,以其独断专行的性子,必然觉得这成山和蚩离的军队绝对不会出现在扬州城下,反而又会责怪自己谎报军情了! 然而当务之急却是尽快赶回扬州城,将此地的情說閱讀,盡在 况告知梁父等人,以便做好准备,而且若是成山和蚩离出兵进攻,天吴也必然不会没有动作,若是朝阳水师同时出动,从东海之上攻来,形成夹击之势,以扬州城现有的军力,定然无法应付! 黄旭心中盘算,想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然而转瞬间无数念头闪过,却全部被否决掉,此时此刻,以吉光马的脚程赶回扬州城定然不慢,但是眼下这成山和蚩离军队的行军度也是极快,即便自己赶回扬州城通知下去,怕是也来不及布置有效防御。故而最为紧要的乃是减缓这部队的行军度! 黄旭想了半晌,目光在这群山之中环绕一圈,心中突然一动,却是打定主意!这成山和蚩离部队所走的乃是群山之中的一条峡谷隧道,道路狭窄,出口更是只有一处,只要赶在这军队出山之前将这出口堵住,必能大大减缓这部队行军度! 想到此处,黄旭再不犹豫,从草丛之间飞奔而出,顺着这进入峡谷的道路原路返回,来到这入口之处! 这峡谷入口乃是由两块极高的岩壁组成,虽然说不上宽阔,但也并不狭窄,若是想要将其封堵上,需要极大的岩石,势必要将这两块岩壁砸碎,黄旭心中一阵怵,若是自己想要将这岩石击碎,恐怕需要化身火龙才行,如此一来太为显眼,必然会暴露自己,若是成山和蚩离在这队伍之中,追赶出来,自己定然讨不到好处!说不定还会被留在此处! 心中百念交转,竟是哀叹一声,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咬破手指,竟是在这碎布之上写起血书来!书写完毕,掏出玉石宝剑,召唤出吉光宝马,将这布块绑在吉光马身上,嘱托道:“好马儿,将这血书送至扬州城梁父神上的手中,切勿交错了人!整个九州的安危就系在你身上了!”说着一拍吉光马臀,只听它一声低鸣,极为不舍得看了黄旭一眼,这才撒蹄而去,逐渐消失在黄旭视野之中! 这吉光马极有灵性,能懂人言,黄旭也是在无奈之下才把这血书让吉光马交给梁父,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能不能交到梁父手上! 眼看这成山和蚩离的军队已是越来越近,黄旭的手心的不住的沁出汗来,本来决定是要在这军队行出峡谷之前谷口堵上,现在却是改变了主意! 只见这举着两面大旗的兵士率先通过了峡谷,走到外面平地之上,身后的部队也是不缓不慢,紧紧跟在身后!黄旭额头之上满是冷汗,心中不断数着通过峡谷的人数,眼看也是过去了七八千,身子猛然一动,口中咒语不停,真气流转,丹田火仙尺运转起来,只听一声高吭嘶吼,一条火红色的巨龙腾空而起! 山摇地动,火龙以迅雷之势蹿跃而起,狠狠砸在峡谷入口的石壁之上,只听“轰隆隆”、“轰隆隆”连声巨响不断,整个山体摇晃不止,巨龙嘶鸣,周身的火光顿时将天空映照的通红无比! 山壁之下,众将士对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措手不及,苍白的脸色被火光映上了彤红之色,所骑乘的战马更是撒蹄嘶鸣,受惊不小,纷纷将马背上的骑士掀翻下地! 碎石滚滚,尘土弥散,只听“轰隆”巨响不断,无数巨石轰然落下,将这峡谷的入口隔断,无数穿越出口的将士被滚下的巨石砸为肉泥,顿时间血肉飞溅,惨呼连连! 众将士本来在行军之中,哪知道异变突起,数万将士顿时被分为两截,中间被这巨石拦腰截断。火龙呼啸,翻转奔腾,眼看目的已是达到,高吭数声,纵身向着天宇狂蹿而去。 “咝”、“咝”、“咝”! 只听地面之上传来一阵极为让人心悸的蛇吸之声,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条黑色巨蟒冲天而起,宛如利剑一般,度之快,让人咋舌不已,直直向着黄旭所化的火龙冲去! 眼看这火龙已是腾空飞起,一旁猛地蹿出一道巨大的黑影,将这火龙瞬间缠住,硬是从天空之中拉扯下来,“轰隆”一声重重砸在地面之上,直震得山摇地动,碎石炸裂,转瞬之间又是无数将士被碾为肉酱! 黄旭不知道这黑蛇乃是成山所化,故而也是对其实力大为低估,转眼之间已是吃了大亏,被这巨蛇撕咬的血肉横流,惨叫连连,一龙一蛇百来丈长的身子缠在一起,不住的翻滚撕咬。 黄旭和这黑色巨蛇撕咬一番,知道不是这巨蛇的对手,而且自己真气不济难以持久,只能瞬间缩小身形化为人形,从这巨蛇的缠绕之中脱身! 这火龙和巨蛇乃是掉落在峡谷外侧,黄旭缩小为人形之后,不敢有丝毫犹豫,强忍身上剧痛,循着一个方向嘶鸣逃窜而去!然而跑出不远,却感到身后有一个黑影紧随而上,心中不由一凛!这身后跟随之人度奇快无比,修为必定不在自己之下,若是被这跟随之人缠上,怕是难以脱身!一念至此,更是真气运转,加快奔行度! 然而黄旭越是加快度,这身后黑影追随的度便越快,转眼之间,这黑衣已是跃到黄旭身前,竟是出一声惊呼:“竟是你小子!” 黄旭心中一惊,这声音极为熟悉,赫然便是成山的声音!黄旭心下一沉,自己预料之中最坏的事情果然还是生了,当下毫不犹豫,玉石宝剑出鞘,剑身之上火光猛涨,横剑劈向成山! 成山怒哼一声:“小子,每次都是你坏我好事,今日我定然饶不了你!”说着身上红光一闪,迎上黄旭的玉石宝剑! 黄旭一剑劈出,只听到“吭哧”一阵闷响,自己宝剑如同砍在金戈之上,受到了极大的阻力,而且这力道猛地一增,竟是将自己弹飞开来 第五章 草木皆兵(上) 海风轻拂,夜色淡撒,夜晚的海面之上,粼光闪闪,波澜不兴! 天空之中,一道黑影从空中急掠过,赫然便是禺强所化的青鸟!曲辰坐在青鸟背脊之上,放目远眺,一脸的忧心忡忡!沉寂良久,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开口问道:“禺强前辈,这这信号当真可靠么?” 却听见禺强传音道:“公主千金之躯,身上总有几件宝贝,这通讯之物更是不能少,既然公主能够用传音螺给我们来讯号,定然不会有错,起码可以证实公主此刻并无危险! 曲辰叹息一声:“可是这传音螺维持的时间便是连喝一口水都来不及,她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在哪里,便已是失去联系,我们便要仅凭着方向一路寻找下去么?” 禺强也是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曲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再作声!突然,却是见远处海面之上火光闪耀,亮堂无比,竟是有上百艘船舰缓缓驶入二人视线之中! 曲辰定睛一看,脸色不由一变:朝阳水师! 只见这行来上百艘船舰俱是通体银白,在月光照样之下闪耀无比,颇为耀眼,为的船舰旗帜之写着“朝阳”二字,端的乃是朝阳水师无疑!曲辰此刻心中大沉,之前便已是预料到这水伯天吴养军多日,必然会有所行动,然而之前却是被自己烧毁了上百艘船舰,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没想到这天吴又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船舰!这天吴出兵的度之快,大大出乎众人意料! 海面之上空旷无垠,所有景致都无余,禺强所化的青鸟一声高吭,径直飞上高空,以免被这舰群现。曲辰本只是挂念韩冰濛,但看到此景,心中又是一片担忧,开口问道:“这天吴到底哪里来的如此多船舰,我们已是毁了他数百艘船舰,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之多!” 禺强传音道:“这朝阳水师的实力着实出乎意料,如此多的军队,怕是倾便九州,也难以与之相匹敌!” 曲辰听到此话,心中沉:“那那九州百姓改如何是好!” “这九州百姓的生死我可管不了,当前最为紧要之事还是找到公主,将她从梁仪手上救出才是!” 曲辰闻言愣了一下,想起来这禺强乃是玄冰教之人,与九州可谓毫无瓜葛,故而也是对九州百姓的生死毫不关心,倒是韩冰濛才是最为关切之人!曲辰也知道这韩冰濛乃是因为自己牵扯进来,心中无比愧疚,也知道此刻最为紧要的乃是将其救出!当下开口问道:“前辈,既然这梁仪乃是天吴手下,没准这公主便在船舰之上!” 禺强犹豫一下,传音道:“这船舰之上守备森严,我们该如何探查?” 听到此言,曲辰也是心中一片犯难,只听禺强道:“我去引开他们注意力,你趁机潜入船舰之中,你看如何?” 曲辰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青鸟一身低鸣,振翅高飞,向着朝阳水师所在之处急冲去。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青鸟背上一跃而下,从这数百丈的高中之中,直直坠入海水之中,却悄无声息,没有出一丝声响!說閱讀,盡在 青鸟振翅狂鸣,毫不犹豫的向着这数百艘朝阳军舰猛冲而去,这无数朝阳水军将士原本在急行军之中,突然现天空之中一道巨大的黑影压下,伴随着海浪狂卷,呼啸而来!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青年振翅而下,双翼掀起的飓风更是激起千层巨浪,齐齐砸在为的一艘船舰之上,“嘎啦啦“一阵铁皮交戈之声,这艘船舰更是直接翻转过去,船身朝下,竟是直接被掀翻,缓缓沉入海面之下! 顿时间,这数百艘船舰之上火光猛起,无数将士呼啸高喝,天空之中银光猛闪,万千箭矢齐齐破空而出,宛如万千流星一般划过漆黑的夜空,向着青鸟奔射而去! 青鸟呜呜长鸣,振翅猛飞,在空中几个腾挪飞闪,将漫天的箭矢尽数躲了过去!之后又是一阵向前猛冲,顶着漫天的箭雨又将一艘船舰掀翻!这朝阳水师之中终于有高手按耐不住,只见旗舰上一道光影闪出,向着青鸟直奔而去,于此同时高声喝道:“禺强,你来这里搅合什么,念在我们共事多年的情分之下,暂且饶你一条性命,给我离开!”赫然乃是吉量! 禺强听到吉量的声音,也是愣住,但既然这吉量已是追出,便使朝阳水师军舰之上少了一位神级高手,总算为曲辰提供了几分便利,当下不敢犹豫,也不回答吉量的话,在空中左右摇摆,四处攻击船舰,每每在快要攻击到之时又是突然变向,使得吉量左右奔走,疲于奔命! 此刻禺强身化兽身,实力强悍无比,饶是吉量神级修为,也不敢与其硬碰,一时间更是拿着禺强没有丝毫办法!忽然,却见这旗舰之上又是一道光影闪过,却见一个蓝衣人冲天而起,高声怒道:“禺强,你这般前来送死,我便送你个顺水人情!”说着身形猛闪,向着禺强狂冲而去! 青鸟嗷嗷嘶鸣,看见这天吴已然现身,目的已是达到,毫不犹豫,转身高飞,度竟是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天吴看见禺强转身便走,也是微微一愣,脸色一沉:“想走,没那么容易!”整个身子化为一道淡蓝色的光影,入垄利箭一般直射而出! 这天吴修为本来就高于禺强,度上也是不慢分毫,眨眼间已是追上大半距离,禺强心中一凛,竟是巨翼猛扑,身子顿时一降,向着这无边海水直冲而去!只听“噗通”一声巨响,青鸟巨大的身形顿时冲入海水之中,激起惊涛骇浪,原本平静无澜的海面波涛大起,海浪翻涌,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天吴周身蓝光大闪,也是一头冲入蔚蓝的海水之中! 将士呼喝,海浪大拍。曲辰潜在海水之中,悄悄探出一个头来,看着这海面之上情势变幻,心中忧虑不已,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潜入这船舰之中!这韩冰濛若是被梁仪所掳,十有**便困在这旗舰之上,自己当务之急便是仔仔细细将这艘旗舰好好搜寻一番! 眼看这禺强所花青鸟在天空中呼风唤雨,激起惊天巨浪,已是把吉量逼了出去,曲辰想了一想,可能天吴和梁仪还在这旗舰之上,既然这吉量暂时不能奈何禺强,这旗舰之上的其他高手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若是等禺强吸引住更多高手,自己潜入的成功率方才更高一些!想到此处,还是决定隐忍一下。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这天吴也是破空而出,成功被禺强所吸引。曲辰见机不可失,毫不犹豫的纵深跃上旗舰,扒在栏杆之上,向内探头看去! 只见甲板之上一时间极为混乱,众将士的吸引力全部被天吴和禺强所化的青鸟吸引过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爬上这船舰之上,当下毫不犹豫,纵深一跃,跃到甲板之上,瞬间蹿入早已看好的阴暗角落! 曲辰小心观察一阵,知道这僵尸的注意力全部在海面之上天吴和禺强的争斗之中,但也知道禺强不能久拖,当下看准一个军士,闪电般的跃出,一掌劈在其脖颈之上,这军士便是连闷哼之声也没有出,便被曲辰以迅雷之势拖回隐蔽之处! 曲辰担心着军士中途醒来,又是在其脖颈之上劈下一掌,这才迅拔下其衣甲,套在自己身上,左右巡视一番,见无人现自己,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到甲板之上,四下打量一圈!曲辰也是知道这甲板之上断然不会有韩冰濛的身影,但搜索一番没有看到,心中仍然是有些失落! 眼看天空之中青鸟和天吴都已冲入海水之中,吉量也是快要返回旗舰之上,若是再不行动,便丧失了最佳时机,曲辰不敢犹豫,提高了行走的度,尽量显得自然一些,在甲板之上快穿越,向着船舱走出! 走到船舱之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整齐的船舱,应当是给众人休息之处!然而这房间数量之多,怕是不在百十来间之下,曲辰心中又是一阵犹豫,若是一个个探查房间,时间定然来不及,而且也不知道这房间之内是否有人,若是撞上梁仪,自己便等同是瓮中之鳖,只能等死了! 然而时间紧迫,给不得曲辰丝毫犹豫的时间,当下身形闪动,真气运转,一间间的推开船舱搜寻起来!这为几间都是极为简陋,里面更是摆满床铺,应当是给军士休息之用,以梁仪的个性,断然不会让韩冰濛住在这种房间之内! 飞搜寻一番之后,现这船舱之内的房间越往后便越是豪华,藏有韩冰濛的可能性便越大,然而时间紧迫,每隔房间曲辰都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确认无人之后,便飞探查下一眼,眼看已是搜寻大半,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你是什么人? 第五章 草木皆兵(下) 曲辰心中一惊,这声音自己极为熟悉,缓缓回过头来,果然在前方走廊之上看见一人:“梁仪!”心中暗道不妙,没想到这紧要关头竟然撞上他! 梁仪见曲辰回过头来,微微一愣,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曲辰脸色一沉:“你将公主藏在哪里了!” 梁仪听了曲辰之言,微微一笑:“原来你是为这而来!想必这外面的禺强便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方才作出如此大的动作来吧!” 曲辰并不回答梁仪之话,只是冷冷道:“快说,你把公主藏在什么地方!” 梁仪微微一笑,正待说话,却听见走廊之内传来阵阵脚步声,正是向着曲辰和梁仪所在之处走来!只见梁仪脸色一变,突然开口低声道:“快随我来!” 曲辰一愣:“你说什么?” “难道你想被人现不成?还是说你不想知道韩冰濛的下落?”说完也不管曲辰跟不跟上,转身向后快步走去! 曲辰一咬牙,下定决心快步跟上梁仪。只见梁仪走到这船舱尽头之处,推开一个房间道:“你先躲在这房间之内!”说罢不由分说的一把将曲辰推入其中,原本曲辰对其防备极深,但是这梁仪的一推,自己竟是没有丝毫反应,根本来不及反抗,便被推入房间之中,幸而这梁仪并没有什么伤害性举动,不然自己此刻必然身受重伤!曲辰心中冷汗直冒,单以这梁仪一推自己之力,其实力断然不止小神级! 此刻单以真气强横程度而言,曲辰即便在仙级高手之中,也不在下乘,再加上水龙兽身,一身的金族秘法,纵是对上小神级高手,也能僵持片刻,然而对梁仪的这随意一推却是毫无抵挡之力,心中惊骇何止万千?然而不及多想,便听到“嘭”的一声轻响,房门已是被轻轻关上,随后便听梁仪传音道:“呆在这房间之内,切勿出声!” 曲辰屏息凝神,却听到外面一个声音紧接着传来:“梁神上好高的兴致,主上在外面打斗,你却在船舱之内安坐,不知道我若是跟主上说了,你主上会是什么反应?”曲辰听着这声音,也是极为耳熟,心念急转,心中暗道一声“是了”,这不正是玄冰教的叛徒吉量么! 梁仪冷冷哼了一声:“平日修炼之时倒没见你这么勤快,一到这诽谤告状之事上,你倒是乐此不疲,无怪乎主上会派你去那玄冰教卧底!” “这是自然!”这吉量丝毫不在乎梁仪的讽刺之下,笑道:“船舰之外有敌人来袭,你却能在此安坐,不知道梁神上你在房间之内做些什么?”说罢曲辰便听到“嗒嗒”脚步声,似是吉量正向梁仪靠近! 却听梁仪一声怒哼:“我的房间,是能让你这等人随意进的么?” “怎么,我想进去做一做客也不让么?” “做客?”梁仪又是一声冷哼,“我的房间,是让你这种人随随便便进的么?我现在要去找主上,请给我让开道路!” 曲辰倾耳细听,只听到这外面一时间没有动静,两人似是都在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听到几声脚步声,门口的梁仪似是向外走了几步,随即开口道:“怎么,难道你也不去迎接主上么?” 外面又是一阵沉寂,这才响起两人接连的脚步声,似是逐渐远去了!突然,曲辰却是突然听到梁仪的传音:“从此向东南行三百里,有一海岛,玄冰教公主便在这海岛之上!房间的床铺之下有一条密道說閱讀,盡在 可以直通舱底,你可以从那里逃走!一刻钟之后再有所行动,现在不要有任何动作!”说罢便听到二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没了动静! 曲辰此刻心中极为困惑,本来这梁仪乃是跟自己敌对,理应第一时间将自己抓起才是,为何又是帮助自己躲藏,又是告诉自己韩冰濛所在之处,最后还告诉逃生之路,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且不说梁仪对韩冰濛垂涎已久,为何会轻易告诉自己她所在的方位?这其中真假,端的是该仔细揣度,但是方才梁仪刻意维护自己乃是不争事实,他到底买的是什么药,一时之间当真是难以想请,饶是曲辰聪慧无比,也无法想通其中关节,弄得一头雾水! 眼看时间流逝,已是过了梁仪所说的一刻钟,走廊之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曲辰这才缓缓起身,朝房间之内仔细打量一番!这房间装扮的极为雅致,倒是和梁仪儒雅之表颇为相配,应当是其房间,然而黄旭却是心不在此,眼睛一扫,目光便定格在房间一侧的床铺之上。 走到床前,用手轻轻在四周敲了几下,果然从床下传来“咚咚”的空洞之声,这下面果如梁仪所说,乃是空的!当下将床铺掀起,赫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入口来! 这梁仪并没有欺骗自己,但是曲辰此刻心中所担忧的便是韩冰濛所在之处到底是哪里!若是韩冰濛此刻在这船舰之上,而梁仪却是可以欺骗自己,那该如何是好?这所有船舱自己也并没有搜索完毕,也不知道梁仪所说的是真是假! 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但是此刻吉量和天吴都已是返回船舰之上,自己此刻出去,与送死无异!而且那被自己击晕的军士不知道此刻有没有被现,若是被现了,自己的身份便暴露了,等到搜索起来,怕是无路可逃,莫说救出韩冰濛,便是连自己也要搭进去!这才一咬牙,窜入这床下的地道之中! 这通道之中漆黑无比,曲辰一路之上皆是借助金族秘法出些许微弱的萤光走下,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这梁仪所说之话皆为事实,沿着这通道一路直下,便到了舱底! 这舱底阴暗无比,乃是储备粮食用品之地,曲辰仔细探查一番,现这里并无人看守,心下方才大安!然而自己虽然来到这舱底之内,但到底该如何出逃,梁仪也并没有说与自己,当即打定主意,走到这舱底的侧壁,拿出随身宝剑,真气流转,顿时间剑身金光缭绕,耀眼无比! 曲辰所会的金族秘法不少,其中便有一招名为“点石成金”,可以化泥沙为金属,然而若是反其道而行之,也可以将金属化为泥沙!此刻曲辰便是将这一招“点石成金”反过来用,便可以将这朝阳水师的铁甲巨舰瞬间破出一个大洞来! 这艘船舰乃是朝阳水师的旗舰所在,曲辰将这船舰底部凿穿,一来可以逃出生天,而来可以将这旗舰凿沉,如此一来,朝阳水师失去了旗舰指挥,战力必然大为下降! 曲辰当下毫不犹豫,宝剑直刺舱壁,只听“嘎吱”一阵刺耳的金戈交鸣,便见曲辰用宝剑在在舱壁之上划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子,稍微一使力,便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哗啦啦”的涌入无数海水来! 曲辰身形急闪,身子又是猛地一顿,想到这一个洞恐怕不足以将这巨舰弄沉,又是飞快的冲到另一侧,在海水淹没过来之前,举起宝剑,又是划出一个大洞来! “哗啦啦!” “哗啦啦!” 无数海水奔涌而入,转眼间已是没过膝盖,曲辰这才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周身真气运转护住身子,从这洞中一跃而出! 海水翻涌,曲辰在海水之中急飞奔,生怕后面有人赶上,知道游出许久之后,才缓缓浮上水面,回头看去,只见此刻自己离朝阳水师已是有了一二里的距离!遥遥看去,这巨大的船舰舰身逐渐倾斜,缓缓向海面之下沉去! 海面之上,遥遥传来无数将士的嘶喊之声,船身之上,更是有无数将士纷纷跳入海水之中,其余船舰纷纷抛下小艇,将落水的将士救起! 眼看这船舰已是沉入海水大半,这船舰之上才猛然窜出三道身影,赫然便是天吴、梁仪、吉量三人!曲辰看着这三人跳上其他舰船,这才极为满意的运气游走! 海水冰寒,曲辰已是在海水之中游了将近四个时辰,饶是用真气护体,也有些支撑不住,仍然是没有到河禺强约定的地点!自己的坐骑也是不懂水性,无法骑乘,度顿时慢了下来! 突然,曲辰感到海底之下突然有一个庞然大物向着自己冲来,心中一凛,急忙真气运转,跳跃到海面之上,随身佩戴的宝剑出鞘,极为紧张的看着海面。 却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道硕大的青色身影冲出海面,曲辰吃惊之余,面露喜色:“禺强前辈!” 只见禺强所化的青鸟一声长鸣,双翅猛拍,冲天而起,曲辰顺势一跃,纵身上了青鸟的背脊道:“禺强前辈,您没受伤吧?” 却听禺强传音道:“我们先找一个地方歇息,奇特事情具体再说!”说话的声音微弱,有气无力,似是身受重伤! 曲辰脸色一变:“前辈,你受伤了! 第六章 东海鏖战(上) 海水翻卷奔腾,击打在礁石之上,哗哗作响。蔚蓝色的海水在阳光映照之下显得有一些刺眼,只听“噗通”一声,一条硕大的海鱼从水中跃出,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一道身影掠过,这海鱼还未跃到最高点,已是被一人抓在手中! 曲辰极为欣喜的看着手中所抓住的海鱼,掂了掂分量,觉得已是够了三人果腹,方才这番回去,来到一处篝火旁,剥去了鱼鳞、五脏,在火上烧烤起来! 曲辰之前和黄旭一起之时,也是跟黄旭学过做野味的手艺,此刻虽然能用的作料不多,但在一番精心的烘烤之下,还是香飘四溢,连曲辰自己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眼看这烤鱼已是酥黄无比,曲辰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来,朝海盗之上走去!此刻曲辰所在乃是一处海盗之上,四面皆是茫茫无尽的大海!还岛中紧走几步,一个洞**豁然出现在眼前!曲辰快步走入其中,笑道:“公主,前辈,可以吃东西了!” 只见这山洞之中快步走出一人,接过曲辰掰下来的鱼肉道:“我来递给禺强叔叔吧!”声音清脆娇嫩,赫然便是韩冰濛! 曲辰微微一笑:“如此便有劳公主了!” 韩冰濛款款一笑,扭身走去,却听到一个声音道:“我还没有到不能自己走路吃饭的地步吧,这等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只见禺强也是缓缓从洞**之中走出,来到二人面前! 原来曲辰和禺强会和之后,曲辰现禺强被天吴所伤,而且受伤不轻,本来想要找一处海岛为其疗伤,然而当禺强听说梁仪告诉了曲辰韩冰濛所在的地点之后,执意要立刻前往! 曲辰拗不过禺强,只能顺着这梁仪所指的东南方向一路前行,却是在途中看见一艘独木小舟,上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冰濛。原本曲辰和禺强也是对梁仪的话抱着将信将疑,没想到竟是真的在途中遇到韩冰濛,一时间大喜过望! 三人相聚之后,皆是欣喜无比,韩冰濛头蹿入曲辰怀中啜泣不止。曲辰也是知道韩冰濛受了极大委屈,一直好言安慰。之后三人寻找了一个小海岛暂作歇息! 韩冰濛将自己的遭遇说与二人,禺强和曲說閱讀,盡在 辰听罢均是惊诧不止,不知道梁仪何以是转了性,竟然还维护韩冰濛,不过既然确认韩冰濛并未受到伤害,二人也便放下心来! 之前禺强化身青鸟扰朝阳水师,被天吴追赶,受伤不轻,好不容易才得以逃脱,再加找寻韩冰濛没有休息,伤势更是恶化不少,运功疗伤便进行了日!直到此时此刻,方才疗伤完毕。察觉到众人已是饥肠辘辘,曲辰方才到海水之中捞鱼。 韩冰濛看见禺强走出,步伐还略微有些不稳,急忙走上前去扶住:“禺强叔叔,你便不要逞强了,好好歇息便是!” 禺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苦笑道:“当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 韩冰濛却是捂嘴一笑,打断禺强道:“想当年,想当年,禺强叔叔你就会说当年怎么样么?” 禺强呵呵一笑,也不说话,接过曲辰递来的鱼肉,吃了两口,却听见曲辰开口道:“前辈,既然公主已经没事了,我想我也该走了!” 韩冰濛听到此言不由一愣,惊道:“你要去哪里?” 曲辰苦笑两声,摇头道:“这天吴的朝阳水师此刻已是向扬州进,也不知道现在是到了哪里!而且若是天吴出兵,蚩离和成山也是不会毫无动作,到那时候,扬州城便是要被两面夹攻,怕是支撑不住!我要过去尽绵薄之力!“韩冰濛听了脸色陡沉:“你既然都知道这扬州守军抵挡不住,你还要过去送死?不行,我不同意你去!” 禺强也是开口劝道:“是啊,曲兄弟,这九州之上纷乱无比,你又何必前去搅这摊浑水呢?不如随我们一起去北极教中如何?” 曲辰摇了摇头道:“前辈、公主,你们乃是玄冰教中人,自然对九州之事毫不关心,但是我身为九州百姓,理当为其出一份力,况且此刻蝗虫他们还在九州之上奔波,为九州百姓谋求生路,出生入死,我又怎能置身局外?” “可”韩冰濛还待说话,却是被曲辰直接打断:“公主,我意已决,就不要再行劝说了!” 禺强走上前来,拍了拍曲辰的肩膀道:“如此,曲兄弟你小心!” 曲辰点了点头:“多谢前辈!”却听听见韩冰濛道:“我随你一起去!” 曲辰又是一愣,没想到韩冰濛竟是决定要和自己一起前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却听禺强道:“公主,不要再胡闹了!此番出来,已是让你身陷险境,若是再让你在这九州之上晃荡,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端来,到时候教主责备起来,我可担待不起!” 韩冰濛听到愈强的话,一脸委屈,还想要辩解,禺强已是转过身来对曲辰道:“曲兄弟你自己小心,我们已是离开玄冰教不断的日子,该要带着公主返回教中,要是他日曲辰兄弟你再来北极,我们定然盛情款待!” 曲辰点了点头:“如此多谢前辈了!”随即又是看了一看满脸委屈的韩冰濛,心中竟是升起一丝不舍之感,叹息一声,对她拱了拱手,道:“公主,你多保重!” 韩冰濛愣愣的看着曲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满脸的不舍之情,眼看曲辰缓缓转身离去,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 曲辰闻言一愣,转过身来,却见韩冰濛快步向前,走到自己面前,伸手从腰间掏出自己的随身佩剑递给曲辰道:“这宝剑之中印有一只雪鹫,这大海之上没有坐骑可以代步,你便先凑合着用着吧!”说着便把解印的口诀告诉了曲辰! 曲辰点了点头,心中感激无比,没想到这韩冰濛却是把自己的坐骑相赠,却听韩冰濛继续道:“这雪鹫可是我挑的最漂亮的一只,你可要给我保护好了,到时候可是要还的!” 曲辰点头,连连答应,可韩冰濛还是不放心的加了一句:“你一定要还!”这才目送曲辰走出洞**。 海鸟飞聚,时而高空翱翔,时而海面低掠!眨眼之间,无数海鱼便已是被海鸟的利爪抓出水面吞入腹中! 曲辰骑在这一羽雪白的雪鹫之上,在蔚蓝的天空下极为显眼!天空之下,碧波万里,让人看了心旷神怡。然而曲辰却是没有心情欣赏着美丽的景致,一个劲的拼命赶路,想要尽快赶回扬州城! 忽然,曲辰听见前方不断有轰鸣之声响起,声音巨大,似是炮轰之声,心中大凛:莫非有人在这东海之上作战?当下不敢迟疑,真气催动雪鹫,只听雪鹫一声高鸣,化为一道光影向着前方直冲而去! 战鼓擂擂,呐喊震天。遥遥望去,只见海面之上漂浮着两队巨型船舰。这两队巨型船舰约莫隔开了三四里左右的距离,后面的船舰银光闪闪,在追着前面的船舰,赫然便是天吴的朝阳水师!而被追赶的船舰则显得有些凌乱,船只大大小小参差不齐,而且行装怪异,有的如同一把利剑,有的如同一个巨桶! 然而在体型之上,天吴的朝阳水师却要远过这一队船舰!然而这一队船舰上却不断出极为猛烈的炮火声,威力之大,端的是让人咋舌无比,饶是朝阳水师船坚甲厚,也被击穿的几艘!便是在这等情况之下,这艘舰队依靠猛烈的炮火,方才与朝阳水师保持距离!若是曲辰估计的没错的话,若是让朝阳水师靠近这一队船舰,顷刻之间必然败得溃不成军。 曲辰此刻心中极为疑惑,这杯朝阳水师所追赶的舰队虽然看似混乱,但是数量庞大,在后退之时仍能保持有序的阵型,绝非杂乱之师!然而九州之上到底有那股势力能够和朝阳水师相抗衡,一时之间曲辰还真想不出来! 心中疑窦大增,当下也不犹豫,催促坐下雪鹫飞向前,向着这两艘舰队冲去! 海风呼啸,曲辰遥遥望去,只见朝阳水师军旗飘荡,颇为乍眼,曲辰需要绕过这朝阳水师,急向前,才能看清这前方的舰队到底是那股势力! 幸而此刻正值酣战,无人有心查看天空,这才得以让曲辰飞过!然而飞过朝阳水师之时,仍是惊心无比,只见这前方舰队射出的火炮轰鸣,每每杂种朝阳水军的船舰,都是激起巨大的火花,威力竟是比玄冰教还要大上许多! 曲辰放目远眺,只见前方军队旗舰的旗帜之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火”字,大为疑惑,没有想起到底九州之上那股势力用的是“火”字为番号,然而有时驾鸟向前猛飞一阵,遥遥看见这舰队旗舰之上立有一人,英姿飒爽迎风而立,身形颇为眼熟。曲辰自己一看,大喜过望:“祝回!” 第六章 东海鏖战(下) 硝烟弥漫,战火滔天,在这无垠的东海之上,两只舰队遥遥对立,一追一退,却是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这后退的船舰不断的射出万千火炮,划出一道道极为耀眼的光芒。 轰隆巨响不断,这火炮砸在天吴的朝阳水师舰身之上,火光大涨,竟是能在铁皮之上砸出一个巨坑来,因此这朝阳水师也不敢向前猛追,之敢保证在火炮的射程之外! 曲辰在高空之中遥遥望去,竟是看见了祝回,心中大喜过望,想到这旗舰之上的“火”字,方才回过神来,知道这舰队到底从何而来! 这祝回之前于南疆之时,成为蛮族之主,又是火神祝融之后,故而打出“火”字为旗号,而这眼前的舰队,自然便是蛮族舰队了,无怪乎这些船舰造型怪异,和九州之上的普通船舰大为迥异! 当下毫不犹豫,驾驭雪鹫向着祝回所在的船舰直冲而去,然而仿佛飞到一半,突然眼前人影闪动,一时间无数飞矢狂射而来,密集无比!曲辰脸色大变,急忙收回雪鹫,身子凌空而立,宝剑瞬间出鞘,只听“嘭嘭”连声金戈相交之声,曲辰感到股股巨力推来,这箭矢力道之大,着实骇人无比,若是没有拦下,恐怕会被射个对穿! 等再抬头看时,只见周围已是出现上百个人影,将自己环绕其中,各个背后长有白色羽翼,为的个长相极为娇媚的女子,曲辰看了一愣:“羽人族!” 然而不带曲辰反应过来,这些羽人族族中已是又射出万千箭矢,向着曲辰直射而来,曲辰面色大变,知道这羽人族族众把自己当成天吴之人,宝剑不停,拨开身前射来的箭矢,开口大声叫道:“等一下,我乃是祝回的朋友!”声音之大,顿时传开! 这羽人族族众听到曲辰之言,皆是一愣,为的羽人族少女满脸疑惑之色:“你认识扎黑?” “扎黑?”曲辰听到这扎黑二字,不由一愣,这蛮族对祝回的称呼自己却是不清楚,忽然却见一道身影直掠而上,高喊了一句:“住手!”曲辰回头一看,不是祝回是谁?喜道:“祝回兄!” 祝回看见曲辰,也是面露喜色,回头看了一眼紧随而上的朝阳水师,对众人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先回船上再说!” 众羽人族族人看见曲辰果然是祝回朋友,这才放下手中弓箭,簇拥着二人回到舰身之上! 回到甲板之上,只听祝回问道:“曲辰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辰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此话一言难尽,等找个时间再好好说与你听!倒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和天吴的朝阳水师交上火?” 祝回微微苦笑一声,开口道:“你可知道这扬州城中新来了一位大皇子” 原来,这扬州城中大皇子甫一到来,便便剥夺了祝回的兵权,还对他百般排挤,一时之间,扬州城竟是没有了祝回的立足之地,饶是三军将士极为不情愿,仍是强行摘了祝回的甲胄,说他年纪轻轻,并无显赫战功,而且任将军一来,一直畏畏缩缩,不敢出兵,乃大罪一条,还余开罪祝回,在梁父相求之下,才得以幸免!其实自扬州城一役以来,将士皆是元气大伤,无力再战,祝回采取休养生息之策,不主动出击,还能在小战役之中不断获胜,可以说是战功显赫,却全被大皇子一言所抹杀! 和梁父计议之下,想到这九州此刻形势危急,急需支援,便恳求祝回前往南疆,率领蛮族前来支援。本来这南疆蛮族方甫经历了裂天海龙兽肆虐,人口已是锐减,祝回本不想再损耗蛮族之力,但是想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九州若是颠覆政权,蛮族将士也必然受到牵连,一番思忖之下,还是决定返回南疆,率领族众前来支援! 然而这南疆这扬州相隔极远,若是到达,必须穿越蚩离和成山所占的领土,恐怕还没有抵达,便要全军覆没,而且两边联系不同,无法相互接应,进而想到这蛮族之地频临南海,可以从海中行进,这才决定率领蛮族将士通过海路行进! 蛮族所居之地本来就频临南海,不少蛮族說閱讀,盡在 以渔猎为生,故而船只数量不在少数,祝回回到南疆,受到蛮族将士极为热情的欢迎,当祝回将九州之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让蛮族将士自主选择之时,众人竟是唯祝回之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祝回大为感动,终于决定率领一众蛮族将士前往扬州支援,即刻开始改造、扩建船只,以蛮族将士的效率,短短半月之内便打造出一只有为数上百的舰队,而且这蛮族之中异术奇多,且不为人知,此刻这祝回所率的蛮族舰队所射的火炮便是蛮族秘法所制,威力之大,还要过玄冰教的火炮! 之后祝回率领舰队,以“火”字为号,从南海绕至东海,又是历时半月有余,没想到竟是在东海之上遇见了朝阳水师! 本来两只船舰相交之时没有任何冲突,然而这朝阳水师之上的梁仪却是正好看见了祝回,当下不由分说,便交火起来,幸而这蛮族将士均是身经百战,反应极快,再加上蛮族将士的火炮极为强大,才能在极短时间之内将朝阳水师迫开!之后两只舰队便这样一追一退,一路僵持,知道曲辰看见! 祝回用极为简短的话语将这些日子所生的事情说与曲辰,听得曲辰唏嘘不已,尤其是听说这大皇子之事后,更是显得愤慨无比,祝回却只能在一旁苦笑摇头,叹息不止! 祝回看曲辰满脸愤怒,一时之间难以平息,摇头道:“是以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下我们被这朝阳水师追赶,先想想办法吧!还有为何这梁仪会和天吴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辰一愣,这才想起祝回还不知道天吴之事,当下把天吴乃是成山和蚩离的幕后指使之事一一详细说出,祝回听罢脸色陡沉:“这成山和蚩离已是让我们焦头烂额了,再加上一个水伯天吴,当真是要把九州闹的天翻地覆么?而且这水伯天吴乃是昔日轩辕黄帝陛下的旧臣,功名显赫,怎么会突然反叛?” “这几个月来,九州之上已是生了许多在之前看来都是不可思议之事。”曲辰也是颇为无奈:“此刻九州之上已是狼籍一片,再加上大皇子作威作福,若是再没有可以主持局势之人,恐怕九州大厦将倾啊!” 祝回沉思片刻:“曲辰兄,以你看,眼下可有能够挽回颓势之人?” “除非轩辕黄帝陛下现身,否则九州之势难以挽回啊!” 祝回点了点头道:“当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如何摆脱这哦朝阳水师才是当务之急!” 曲辰和祝回回头看去,只见两三里之外,朝阳水师死死跟随,躲在火炮的射程之外,这火炮也是数量有限,若是朝阳水师不上前,这火炮也是绝不射,原本炮声连响的海面之上转眼间便变得风平浪静,宛如什么都没生一般,而蛮族舰队和朝阳水师就遥遥相隔相互警戒! 曲辰看的颇为不解:“这天吴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只是跟在我们身后,也不进攻,想要干什么?” 祝回摇了摇头:“这我当真是不知道,只能小心戒备,看看天吴到底要采取什么行动吧!若是我们能一直牵制住天吴的船舰,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牵制?”曲辰听到祝回说出这两个字,心中突然一动,脸色陡然一沉:“不好,快数数看这天吴船舰到底有多少!” 祝回微微一愣,不知道曲辰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仍是不敢怠慢,急忙派了一个羽人族族人飞上天空仔细去数,不一会,只见这羽人飞了下来报告道:“扎黑,这朝阳水军一共有一百零六艘船舰!” “不好!”曲辰脸色陡变,“这朝阳水师之前我数过,约莫在一百五六十艘左右,此刻竟是少了五十多艘?” 祝回听到曲辰的话,也是微微一愣:“是了,之前我们也有大致清数一下,现在看来,的确是少了不少!” 曲辰心中顿时一沉:“不死冥龙!” 祝回一愣:“什么?” 曲辰却是急忙道:“快快下令,无论如何也要摆脱这朝阳水师!详细的我一会与你细说!” 祝回虽然此刻心中疑窦重重,但也不敢怠慢,急忙命令船舰加快度,于此同时,船身之上火炮齐,只听轰隆隆连声巨响,将朝阳水师向后逼开数十丈! 突然,众人站在船上感到一阵摇晃,却听见“哗啦”一声巨大水响,海面之上竟是突然涌起一道巨浪,直冲天宇,足有数百丈高,在这巨浪周围的数艘蛮族船舰顷刻间便掀翻入海,整个船身都是碎为木屑!一时间哀嚎连连,惨不忍睹! 曲辰脸色大变:“不死冥龙!” 第七章 急转直下(上) 海水激荡,浪花飞溅,原本波澜不兴的海面转眼间已是惊涛汹涌。天空之上的海鸟扑翅惊飞,四下逃窜。 祝回听到曲辰说出不死冥龙之时,脸色顿时一沉。这不死冥龙的威名自己也是听说过,没想到今日竟然遇上,惊道:“到底怎么回事!” 只听曲辰开口道:“这朝阳水师有五十余艘船舰乃是不死冥龙的封印所在,这朝阳水师一直尾随于你,恐怕就是为了趁你不备,招出不死冥龙,打你们个出其不意!” 祝回听罢不敢犹豫,大声高吼:“众将士稳住,切勿乱了阵脚!” 只听一声惊天嘶吼,随着海面之中涌出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海面之上,赫然便是不死冥龙!这不死冥龙数百丈的身子就这么随意的横亘在海面之上,所有人皆是闻之丧胆,只见不死冥龙一声长啸,巨掌猛拍,只听“啪啦”一阵响动,已是有一艘数十丈长的蛮族船舰被打为齑粉! 与此同时,不死冥龙巨口喷张,喷射出绿色粘稠的毒液,眨眼间已是覆盖了一艘蛮族船舰,顷刻之间,整艘船化为一滩墨绿色的脓水,漂浮在海面之上,船上的蛮族将士无一逃生,全部当场殒命! 祝回看的肝胆欲裂,这蛮族将士本来人数极少,伤亡一人便已是心痛无比,此刻大面积伤亡,如何能看的下去,当下高声呼喝:“保持阵型,撤离,所有火炮齐轰这不死冥龙!” 天空之上,无数羽人族战士飞升而起,手中银光大闪,无数利矢如同漫天飘散的雪花一般向不死冥龙激射而去,银光暴涨,然而这些箭矢射在不死冥龙身上,却如同挠痒一般,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偶尔有几只势大力沉的箭矢能够刺破不死冥龙的皮肤,却也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反而激起这不死冥龙的怒意。 然而这蛮族的火炮却是能给不死冥龙造成极大的伤害,只听“轰隆”之声连响,数颗火炮就这么径直砸在不死冥龙身上,顿时间腥血飞溅,怒嚎连连! 祝回高声下令:“继续保持火力,撤离!” 在这火炮掩护之下,参与的蛮族船舰终于是这件与这不死冥龙拉开距离,祝回这才放下一口气。突然却是听见有蛮族将士冲来报告:“扎黑,火炮已是告罄,若是要赶制出来一批,还需要三四个时辰!” 祝回听罢脸色一沉:“怎么用的这么快!” 只听那将是道:“之前那朝阳水师追赶我们,火炮便一直在消耗之中,眼下已是过了数个时辰,即便是省着用,也已是用的差不多了啊扎黑!” 祝回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急忙下令道:“命令下去,以最快的度将火炮赶制出来,做出多少要多少,统统给我用上!” 这将士领命急忙向舰仓赶去,然而祝回话音方落,便听到这炮火之声已是逐渐小了下来,随后不死冥龙狂啸嘶吼,没了火炮的压制,顿时间又是激起惊涛骇浪,眨眼之间双翼猛扑,又是追了上来!煞那间,又是追上了百余丈的距离,眼看又是要尾随而至! 祝回脸色大沉,沉声下令:“所有将士說閱讀,盡在 听令,不得惊慌,全行驶!”说罢竟是飞身而起,凌空立在船身之上,口中念念有词,竟是在念诵咒语! 曲辰此刻也是心中惊骇无比,此番情势可谓危急无比,若是被这不死冥龙追上,极有可能全军覆没!而且单以实力对比而言,可谓相差悬殊!这朝阳水师乃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师,磨合已久,而蛮族将士乃是仓促组合而成,虽然单以每族的战斗力而言,可谓不低,甚至有过朝阳水师之势,但是组合起来,形成军队之后,却是缺少配合,容易各自为战,故而不适合大规模作战!而且单以曲辰所知,这朝阳水师之上光是神级高手便足有天吴、吉量、梁仪三人,仙级和真人级高手也不知其数,反观这蛮族舰队,将士虽多,但是修为高之人为数极少,细细算来,修为最高之人便是自己和祝回了,而且自己和祝回修为相似,如何算来也不过是仙级高手,若是天吴等神级高手交手,必定有死无生,其余蛮族将士对上更无异于羊入虎口,无人可以阻挡了! 曲辰此刻也是知道若是被这不死冥龙纠缠上,导致整个舰队被朝阳水师追上,便是难免全军覆没的下场,心中也是焦急无比,眼看祝回已是飞上天空,空中念诵咒语,不由愣住,不知道这祝回到底在干些什么! 突然,却是听到海底之下传来一声极为沉闷的嘶吼之声,转眼之间,似是整个海水都被激起一层涟漪,海水之下,似是有什么怪物复苏一般,空气顿时凝滞,所有人都似是被这巨大而沉闷的吼声所震住! 曲辰心中突然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紧咬的东西,但是偏偏又说不出来,这念头便不断在脑海之中徘徊激荡,偏偏又是抓不住那最为重要的东西! 突然间,海水之中顿时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竟是产生了极为巨大的吸扯之力,仿佛要把所有海水吸入其中一般,饶是曲辰站在这船舰的甲板之上,与那漩涡相隔了数百丈的距离,仍是隐隐觉得整艘船舰被那漩涡的巨大牵扯之力吸了过去! 这漩涡出现之处,正是不死冥龙所在的位置,而这不死冥龙整个身子就处在这巨大漩涡的中心,被这漩涡的牵扯之力所吸引,原本向着蛮族船舰直追而来的身子顿时一僵,度大降!众蛮族将士见到此景,大为欣喜,皆是鼓足了力气加行驶,力求与这不死冥龙拉开距离,便是羽人族族人也是飞到船身之后努力推船,一来减轻船身重量,而来又是可以加快船行度!众将士欢欣鼓舞,一时间度快了许多! 然而此刻祝回仍是飞身在空中,双眼紧闭,脸色显得极为苍白,额头之上斗大的汗珠不住流下,口中仍是不住的念诵咒语!曲辰看了一眼祝回,也是满心忧虑,但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帮助祝回,只能转过头来,死死盯在不死冥龙和那巨型漩涡所在之处,预感着有什么东西将要出现一般!而这漩涡中心的不死冥龙挣扎嘶吼,似是极力想要摆脱这漩涡一般,双翅猛拍,海浪滔天! 突然,却听见一声极为嘹亮的长啸,只听“哗啦”、“轰隆”连声,这漩涡所在之处,竟是冲起一道冲天的水柱,转眼间便是冲上云霄,待飘洒下来,饶是曲辰所在的船舰乃是在百丈开外,仍是被巨大的降落的海水溅射的浑身湿透! 曲辰心中突然变得极为激动,便看见这水柱冲起之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海面之下冲去,竟是径直将不死冥龙的整个身子掀了起来。曲辰一看,心中一喜:是了,便是那裂天海龙兽! 这曲辰之前对着裂天海龙兽早有耳闻,而且黄旭也是将他在南疆和祝回一道收服裂天海龙兽之事详细的说与自己,故而对其威名早已是如雷贯耳。数百年前,上古五族的八位神级高手率领众多对其围攻之下。这裂天海龙兽仍是能够逃脱,其威力之大,可想而知,当真是具有毁天灭地之威。这不死冥龙虽然极为强悍,但是对上这裂天海龙兽,却也绝对讨不上好处! 这裂天海龙兽原本乃是东海霸主,之后流离到南海之中偏居一隅,心中已是不甘,而这不死冥龙本来是北海之中的凶兽,被天吴收服以后入驻东海,俨然成了东海之主,两兽相见,敌意极浓! 这裂天海龙兽在南疆之时被黄旭收服,之后黄旭却是将驾驭裂天海龙兽的口诀全部教给祝回,此行蛮族族众从南海行至东海,艰险异常,若不是一直有裂天海龙兽在海水之中驱除凶兽,当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抵达东海! 此番祝回将裂天海龙兽安置在深海之下,也是刻意为之,为的便是以防万一,关键时刻能够扭转局势,但没想到刚到这东海之上,就要使出这招杀手锏! 不死冥龙和裂天海龙兽单以实力而言,可谓不相上下,这裂天海龙兽的身型略为剽悍,相较不死冥龙而言更为勇猛,但是这不死冥龙口中毒液对裂天海龙兽的伤害也是极大,所以实力还是在伯仲之间。但是这不死冥龙之前被蛮族火炮伤的不轻,又被这裂天海龙兽突然袭击,眨眼间已是落了下风! 而且这裂天海龙兽的打法极为剽悍,方才扑身而上以后,便是死死地缠住这不死冥龙,巨口撕咬,双爪在不死冥龙身上不断抓扯,眨眼间已是抓的不死冥龙周身血迹斑斑,偏偏只能忙于应付,显得狼狈无比,根本无暇反击! 裂天海龙兽长啸不止,趁势而上,反观不死冥龙,则是哀嚎不断,疲于应付,明眼之人看下,便知道再过片刻,胜负便要立分,不死冥龙必败无疑! 第七章 急转直下(下) 海水激荡,浪花飞溅,原本波澜不兴的海面转眼间已是惊涛汹涌。天空之上的海鸟扑翅惊飞,四下逃窜。 祝回听到曲辰说出不死冥龙之时,脸色顿时一沉。这不死冥龙的威名自己也是听说过,没想到今日竟然遇上,惊道:“到底怎么回事!” 只听曲辰开口道:“这朝阳水师有五十余艘船舰乃是不死冥龙的封印所在,这朝阳水师一直尾随于你,恐怕就是为了趁你不备,招出不死冥龙,打你们个出其不意!” 祝回听罢不敢犹豫,大声高吼:“众将士稳住,切勿乱了阵脚!” 只听一声惊天嘶吼,随着海面之中涌出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海面之上,赫然便是不死冥龙!这不死冥龙数百丈的身子就这么随意的横亘在海面之上,所有人皆是闻之丧胆,只见不死冥龙一声长啸,巨掌猛拍,只听“啪啦”一阵响动,已是有一艘数十丈长的蛮族船舰被打为齑粉! 与此同时,不死冥龙巨口喷张,喷射出绿色粘稠的毒液,眨眼间已是覆盖了一艘蛮族船舰,顷刻之间,整艘船化为一滩墨绿色的脓水,漂浮在海面之上,船上的蛮族将士无一逃生,全部当场殒命! 祝回看的肝胆欲裂,这蛮族将士本来人数极少,伤亡一人便已是心痛无比,此刻大面积伤亡,如何能看的下去,当下高声呼喝:“保持阵型,撤离,所有火炮齐轰这不死冥龙!” 天空之上,无数羽人族战士飞升而起,手中银光大闪,无数利矢如同漫天飘散的雪花一般向不死冥龙激射而去,银光暴涨,然而这些箭矢射在不死冥龙身上,却如同挠痒一般,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偶尔有几只势大力沉的箭矢能够刺破不死冥龙的皮肤,却也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反而激起这不死冥龙的怒意。 然而这蛮族的火炮却是能给不死冥龙造成极大的伤害,只听“轰隆”之声连响,数颗火炮就这么径直砸在不死冥龙身上,顿时间腥血飞溅,怒嚎连连! 祝回高声下令:“继续保持火力,撤离!” 在这火炮掩护之下,参与的蛮族船舰终于是这件与这不死冥龙拉开距离,祝回这才放下一口气。突然却是听见有蛮族将士冲来报告:“扎黑,火炮已是告罄,若是要赶制出来一批,还需要三四个时辰!” 祝回听罢脸色一沉:“怎么用的这么快!” 只听那将是道:“之前那朝阳水师追赶我们,火炮便一直在消耗之中,眼下已是过了数个时辰,即便是省着用,也已是用的差不多了啊扎黑!” 祝回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急忙下令道:“命令下去,以最快的度将火炮赶制出来,做出多少要多少,统统给我用上!” 这将士领命急忙向舰仓赶去,然而祝說閱讀,盡在 回话音方落,便听到这炮火之声已是逐渐小了下来,随后不死冥龙狂啸嘶吼,没了火炮的压制,顿时间又是激起惊涛骇浪,眨眼之间双翼猛扑,又是追了上来!煞那间,又是追上了百余丈的距离,眼看又是要尾随而至! 祝回脸色大沉,沉声下令:“所有将士听令,不得惊慌,全行驶!”说罢竟是飞身而起,凌空立在船身之上,口中念念有词,竟是在念诵咒语! 曲辰此刻也是心中惊骇无比,此番情势可谓危急无比,若是被这不死冥龙追上,极有可能全军覆没!而且单以实力对比而言,可谓相差悬殊!这朝阳水师乃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师,磨合已久,而蛮族将士乃是仓促组合而成,虽然单以每族的战斗力而言,可谓不低,甚至有过朝阳水师之势,但是组合起来,形成军队之后,却是缺少配合,容易各自为战,故而不适合大规模作战!而且单以曲辰所知,这朝阳水师之上光是神级高手便足有天吴、吉量、梁仪三人,仙级和真人级高手也不知其数,反观这蛮族舰队,将士虽多,但是修为高之人为数极少,细细算来,修为最高之人便是自己和祝回了,而且自己和祝回修为相似,如何算来也不过是仙级高手,若是天吴等神级高手交手,必定有死无生,其余蛮族将士对上更无异于羊入虎口,无人可以阻挡了! 曲辰此刻也是知道若是被这不死冥龙纠缠上,导致整个舰队被朝阳水师追上,便是难免全军覆没的下场,心中也是焦急无比,眼看祝回已是飞上天空,空中念诵咒语,不由愣住,不知道这祝回到底在干些什么! 突然,却是听到海底之下传来一声极为沉闷的嘶吼之声,转眼之间,似是整个海水都被激起一层涟漪,海水之下,似是有什么怪物复苏一般,空气顿时凝滞,所有人都似是被这巨大而沉闷的吼声所震住! 曲辰心中突然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紧咬的东西,但是偏偏又说不出来,这念头便不断在脑海之中徘徊激荡,偏偏又是抓不住那最为重要的东西! 突然间,海水之中顿时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竟是产生了极为巨大的吸扯之力,仿佛要把所有海水吸入其中一般,饶是曲辰站在这船舰的甲板之上,与那漩涡相隔了数百丈的距离,仍是隐隐觉得整艘船舰被那漩涡的巨大牵扯之力吸了过去! 这漩涡出现之处,正是不死冥龙所在的位置,而这不死冥龙整个身子就处在这巨大漩涡的中心,被这漩涡的牵扯之力所吸引,原本向着蛮族船舰直追而来的身子顿时一僵,度大降!众蛮族将士见到此景,大为欣喜,皆是鼓足了力气加行驶,力求与这不死冥龙拉开距离,便是羽人族族人也是飞到船身之后努力推船,一来减轻船身重量,而来又是可以加快船行度!众将士欢欣鼓舞,一时间度快了许多! 然而此刻祝回仍是飞身在空中,双眼紧闭,脸色显得极为苍白,额头之上斗大的汗珠不住流下,口中仍是不住的念诵咒语!曲辰看了一眼祝回,也是满心忧虑,但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帮助祝回,只能转过头来,死死盯在不死冥龙和那巨型漩涡所在之处,预感着有什么东西将要出现一般!而这漩涡中心的不死冥龙挣扎嘶吼,似是极力想要摆脱这漩涡一般,双翅猛拍,海浪滔天! 突然,却听见一声极为嘹亮的长啸,只听“哗啦”、“轰隆”连声,这漩涡所在之处,竟是冲起一道冲天的水柱,转眼间便是冲上云霄,待飘洒下来,饶是曲辰所在的船舰乃是在百丈开外,仍是被巨大的降落的海水溅射的浑身湿透! 曲辰心中突然变得极为激动,便看见这水柱冲起之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海面之下冲去,竟是径直将不死冥龙的整个身子掀了起来。曲辰一看,心中一喜:是了,便是那裂天海龙兽! 这曲辰之前对着裂天海龙兽早有耳闻,而且黄旭也是将他在南疆和祝回一道收服裂天海龙兽之事详细的说与自己,故而对其威名早已是如雷贯耳。数百年前,上古五族的八位神级高手率领众多对其围攻之下。这裂天海龙兽仍是能够逃脱,其威力之大,可想而知,当真是具有毁天灭地之威。这不死冥龙虽然极为强悍,但是对上这裂天海龙兽,却也绝对讨不上好处! 这裂天海龙兽原本乃是东海霸主,之后流离到南海之中偏居一隅,心中已是不甘,而这不死冥龙本来是北海之中的凶兽,被天吴收服以后入驻东海,俨然成了东海之主,两兽相见,敌意极浓! 这裂天海龙兽在南疆之时被黄旭收服,之后黄旭却是将驾驭裂天海龙兽的口诀全部教给祝回,此行蛮族族众从南海行至东海,艰险异常,若不是一直有裂天海龙兽在海水之中驱除凶兽,当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抵达东海! 此番祝回将裂天海龙兽安置在深海之下,也是刻意为之,为的便是以防万一,关键时刻能够扭转局势,但没想到刚到这东海之上,就要使出这招杀手锏! 不死冥龙和裂天海龙兽单以实力而言,可谓不相上下,这裂天海龙兽的身型略为剽悍,相较不死冥龙而言更为勇猛,但是这不死冥龙口中毒液对裂天海龙兽的伤害也是极大,所以实力还是在伯仲之间。但是这不死冥龙之前被蛮族火炮伤的不轻,又被这裂天海龙兽突然袭击,眨眼间已是落了下风! 而且这裂天海龙兽的打法极为剽悍,方才扑身而上以后,便是死死地缠住这不死冥龙,巨口撕咬,双爪在不死冥龙身上不断抓扯,眨眼间已是抓的不死冥龙周身血迹斑斑,偏偏只能忙于应付,显得狼狈无比,根本无暇反击! 裂天海龙兽长啸不止,趁势而上,反观不死冥龙,则是哀嚎不断,疲于应付,明眼之人看下,便知道再过片刻,胜负便要立分,不死冥龙必败无疑! 第八章 以命搏命(上) 夜色凛然,寒风呼啸,这漆黑的夜色之中,却是陡然升起点点火光!只听呼喝打斗之声不断传来,顿时将这夜晚的静谧打破! 黄旭此刻衣着破烂,浑身狼狈不堪,化身火龙以后,真气本来就消耗巨大,此刻被成山缠上,更是捉襟见肘,无法应付! 只听成山怒喝一声:”臭小子,你几次三番坏我大事,这次决然不能让你逃了!“说罢身影一闪,度陡然又是提升许多,眨眼间已是冲到黄旭身前,竟然将黄旭的逃跑之路全部封住!于此同时,双掌向后猛推,对着黄旭推掌而出! 这黄旭原本在急奔跑之间,突然被成山赶上,反应不及,真气尚未充分运转,只能仓促推掌应对!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黄旭“哇”的惨叫一声,身子如同纸鸢一般向后抛飞,“轰隆”一声重重砸在地面之上! 然而这成山也是出一声闷哼,身子竟是一晃,向后倒退几步,显然是被黄旭真气所震! 黄旭本以为自己挨了成山一掌,更是被打得抛飞出去,定然是身受重伤,然而轰然倒地之后,除了感到双手麻,胸口闷,竟是没有痛苦之感,急忙伸手摸了摸身上,竟是现没有受伤,惊奇的“咦”了一声,跳起身来! 而那成山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自己的一掌不但没有给黄旭造成伤害,反而被其震退数步,隐隐有麻之感,大为惊奇!自己这一掌虽然并没有使出全力,但也用上了七分,换做平常仙级高手,和自己这一掌硬拼上,最起码也要吐上一口血,而这小子竟然毫无伤,莫非他在这短短时间之内修为又大为提升不成!想到此处,成山心中寒,自己在南疆初遇黄旭之时,他便是连修行的大门也不过是刚刚迈入,而到现在短短一年时间,竟然已是一跃成为仙级高手,还将这上古凶兽火龙炼为兽身,实力提升之快,当真是横绝古今!本来若是按照年龄来说,黄旭可以算得上去青年豪俊中的骄楚,然而若是想到他修行不过一年时间,和那些从小修行的青年高手相比,修为提升的度,当真可谓是匪夷所思了! 而另一边黄旭本也是不明所以,若是换做之前,怕早已是吐血不止了,但是现在竟然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想起方才夸父族三兄弟为自己淬炼身体,此番必然是这淬炼身子之效!没想到这夸父族秘法的效果竟是如此之大,自己不过被“折磨”了一两个时辰,便已是能抵挡住神级高手的一掌,若是换做夸父族族人,怕是没有什么能伤得了他们!无怪乎那修为高绝的风伯也是被夸父族三兄弟打的狼狈不堪! 原本还呼喝打斗的二人一时间竟是沉寂下来,就这么隔着十余丈的距离,对立而站。黄旭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成山,一时间也不敢动弹,虽然刚才挡住了成山一掌,但黄旭心里也是清楚,方才那一掌成山并没有全力施为,而自己身子强悍到了什么程度,此刻心中也是没底,而且成山到底是神级高手,虽然自己身体上强悍了不少,但修为上的差距却是无法弥补的! 而成山看了黄旭片刻,心中却是按耐不住,眼前这小子数次三番坏了自己的大事,越想越是恼火,当下暴喝一声,真气流转,全力施为,腰间的“烈阳火真刀”铿然出鞘,对着黄旭直劈而去!这“烈阳火真刀”虽然乃是在日中才能挥最大威力,此刻正值深夜,难以借助日光之威,但单一成山神级高手的修为将这一刀劈出,威力几乎也是可以开山裂石,骇人无比說閱讀,盡在 了! 黄旭见状不敢怠慢,玉石宝剑出鞘,“灵仙剑法”和“火影步”同时运气,这精妙无比的剑法和玄奇无比的步伐相互配合之下,效果大大出乎黄旭意料,竟是鬼使神差的躲过了成山这势在必得、势大力沉的一击,而且竟还顺势绕到成山身后,正好面对的是成山的空门!当下毫不犹豫,仗着宝剑就像成山后背刺去! 成山这下可是惊得非同小可,当下暴喝一声,拼着强行扭转真气,回身用“烈阳火真刀”将玉石宝剑架住,手臂更是猛的使力,只听“哐啷”一声,玉石宝剑和烈阳火真刀竟然同时从二人手中抛飞而出! 此番两人斗了个平手,成山靠的乃是深厚的修为,而黄旭则是依靠淬炼身子之后气力大增!然而成山到底是成名已久的神级高手,经验极为老到,似是预料到这个场面的生,手臂不停,顺势就像黄旭拍去! 这一掌成山乃是用上了十成的功力,黄旭也是躲闪不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黄旭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掌,“哇”的惨叫出声,向后抛飞出去,饶是自己身子经过淬炼,在成山全力施为的一掌之下,还是胸口一滞,喷出一大滩鲜血,整个人瘫倒在地,一时间爬不起身来! 成山看见黄旭中掌倒地不起,神色极为得意,断袖在空中飞舞摇摆,显得极其怪异!成山哈哈大笑,一步步的踱到黄旭的面前:“臭小子,你再嚣张看看,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坏我多少好事!”说着咧嘴狂笑,整张脸扭在一起,神色极为乖戾! 只见成山走到黄旭面前,正要伸手去抓,却听见一声高吭的嘶鸣之声,黄旭跌落在地的玉石宝剑一阵金光闪烁,吉光马竟然是破印而出,向着成山猛冲而来,这一冲可谓非同小可,这吉光马的度本来就可以说是天下无双,再加上成山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黄旭身上,哪里还注意的到河自己烈阳火真刀掉落在一起的玉石宝剑?这吉光宝马突然冲出,大大出乎成山的意料,等到反应过来想要阻挡之时,已是为时已晚,吉光宝马前蹄高举,向着成山狠狠踹下,成山则是勉强伸手挡在胸前,真气尚未来得及运转,当下闷哼一声,向后连退数步! 此刻黄旭心中也惊讶无比,这吉光马自己不是放其前去往扬州城送信去了么,怎么此刻竟是又从这玉石宝剑中冲出,莫非是见了鬼不成?而且自己也并没念诵解印口诀,这吉光马怎么会自行冲出,实在是有违常理! 然而黄旭不敢多想,知道此刻时机难得,强忍身上痛楚,翻身而上,一举跃到迎面奔来的吉光马背之上,一手抄起掉落在地的玉石宝剑,“吁”的高和一声,驾驭吉光宝马向前飞奔。 这成山饶是度再快,一时间也无法追上急飞奔的吉光宝马,这眨眼之间已是拉开不少距离!眼看成山的身影在身后变得越来越小,黄旭这才喘了一口吸,抹去额头的冷汗,以为脱了险境!本以为此次极有可能在劫难逃,没想到仍是能侥幸逃脱,不由感到庆幸万分。然而一念至此,却听到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 听到声音,黄旭心中一惊,这声音自己极为熟悉,不是蚩离还有何人!然而只来得及分辨出声音,便感到前方有一股巨力袭来,自己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挡,便感到胸口一滞,已是被一掌拍中,一声闷哼出,整个身子就向后抛飞而出,翻身跌落马背! 吉光马也是被蚩离所伤,哀鸣一声,化作一道金光,进入黄旭腰间的玉石宝剑之中! 黄旭捂胸倒在地上,看着蚩离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心中百感交集!这蚩离曾经是自己最为尊敬的长辈之一,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自己的敌人,九州的敌人,这落差之大,当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黄旭就这么直愣愣的盯视着蚩离,而蚩离也是看着黄旭的目光,脸上毫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就这么静静对立,悄无声息!然而这最后一丝宁静却是被紧随而上成山的笑声所打破:“小子,我看你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只见成山身形闪动,眨眼间便已是跳跃上来,一把抓住黄旭的身子,将他凌空拎起,对着黄旭的脸就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这一巴掌拍的可谓极为响亮,然而紧接着却听到成山“哇”的一声惨叫,身子竟是向后猛跳,将黄旭从手中扔了出去! 原来,黄旭看准蚩离这一掌扇来,当下毫不犹豫的咬破舌尖,将口中的鲜血喷射而出,正好喷在成山的手背之上!黄旭体内血液藏有剧毒,虽然化解之后毒性大降,但仍是有极强的腐蚀性,只见此刻成山独臂挥舞,片焦黑,竟是不断出“滋滋”之声,空气之中也弥散开来一股焦臭之味! 黄旭嘿嘿一笑:“成山小儿,想打小爷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成山面露煞气,显然是气怒无比,没有想到在这关头还能反被黄旭着上一道,周身真气运转,将手臂上的毒血逼出,手中金光一闪,烈阳火真刀已是出现在手中,向着黄旭横劈而下:“小子,受死吧!” 第八章 以命搏命(下) 黄旭心中一凛,知道此刻自已已是无力反抗,只能哀叹一声,闭目等死。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死在这成山手上,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苦涩! 眼看这成山的刀锋便要劈在黄旭的身上,却是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不好!” 只听另一个声音接茬道:“他***,怎么眨眼功夫,这小娃娃又让人给欺负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只见,一道身影竟是如同惊雷一般冲了过来,正好横身挡在黄旭面前,只听“吭”的一声,这身影竟是硬生生的吃下了这成山全力砍下的一刀! 只见这身前之人大叫一声:“好痛好痛,他娘的使这么大力气,想要了老子的命么!”口周如此,手上同时不停,竟是伸手一把抓住成山的烈阳火真刀,微微怒哼一声,便看见成山脸色一沉,手中的烈阳火真刀顿时脱手! 黄旭方才听到声音,心中便是一喜,此刻看见眼前的身影,心中更是大定:不是夸父族三兄弟是谁?方才黄旭敢于如此大胆,几乎是豁出了性命也要强行将成山和蚩离的行进队伍阻断,其中有一个原因便是此地离夸父族三兄弟所在的山头并不遥远,这夸父族三兄弟刚刚为自己淬炼身体,想必不会走的太远,若是自己这边出了什么事情,或许也能够循声赶来,救自己一命! 在这千钧一的危机时刻,夸父族三兄弟果然出现,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侥幸拿回一条性命。此刻有夸父族三兄弟在此,黄旭也无需再担心成山和蚩离二人,便是再来两个,也不可能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而成山此刻也是脸色大变,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刚才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之人乃是用身体挡下了自己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当真是让人不敢相信!自己乃是神级高手,而这烈阳火真刀在九州之上威名无比,寻遍九州,怕也无人敢于迎接,这眼前之人到底是谁,竟然能硬抗下自己的一刀,而且毫无伤! 眼前这人身高两丈有余,比成山高上许多,說閱讀,盡在 月色之下面上满是凶光,再加上一脸怒意,显得凶煞无比,直逼的成山连退数步,走到蚩离身侧:“你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却见到一旁又是走出两个身材同样健硕无比之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寒意!这迎上当下成山刀锋之人正是夸一,只见夸一嘿嘿一笑,骂道:“你他娘管老子是谁,你今天欺负了这小娃娃,今日我便要欺负你!”声音洪亮无比,饱含真气,便是连一旁的树木都是被震得“哗哗”作响! 成山闻言心中一凛,微微察觉不妙,但他身为就中八主之一,成名已经,积威已惯,当真还没有遇到敢于如此顶撞自己之人,而且观眼前这三人身材健硕,体型与九州之人相差太多,定然乃是偏远之地的蛮人或者夷人,对其极为不屑,开偶怒道:”大胆蛮夷也敢顶撞于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夸一见成山还能说出如此心高气傲的话来,愣了一下,开口笑道:“我他娘管你是谁,便是轩辕皇帝的**我也打得,还教训不了你?”说着便是伸手去抓成山。 成山眼睁睁的看着夸一向自己伸手抓来,脸色顿时大变,只见这夸一伸手的轨迹极为清晰,而且度也极为缓缓,偏偏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抓竟是将成山所有躲避的道路全部给封住,此刻成山的感觉就好像只能等着被抓一般,连连向后退步,可是这手的距离仍然是越来越近! 眼看着这夸一的手已经是伸到成山面前,成山大喝一声“不好”,双腿猛地一拌,就要往地上跌去。却是突然听到“吭哧”一声巨响,随后便听到“哇”的一声惨叫,便看见夸一抱着自己的手臂痛呼连连,叽里呱啦大叫起来,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 只见旁边身影一闪,一个人影掠至成山旁边,高喝了一声:“走!”拉起成山转身便跑! 原来刚才成山和夸一在交手之时,蚩离一直在一旁,当看见夸一所表现出的实力时,大惊失色,便已是料到自己和成山不会是这三个人的对手,暗自在一边察言观色,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三个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思绪百转之际,这夸一已是和成山交上手! 这成山吃亏乃是在蚩离意料之中,但是这夸一仅仅一抓,便将成山迫的毫无退路,又是让蚩离吃惊不小,当下不敢犹豫,腰间宝剑出鞘,真气运转,以全身力气劈砍下去! 这夸一乃是直性子之人,何人打斗之时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偷袭,故而这蚩离突然出现的一剑就这么结结实实的砍在了自己手臂之上!虽然夸一一身铜皮铁骨,但是对上蚩离这种神级高手的倾力一击,化作普通人早已是化为一堆肉泥了,这夸一能在此捂着胳膊大声喊痛,已是万幸! 不过最为吃惊的还是蚩离,在自己全力施为之下,竟是连一丝血也没有砍出来,当真是想不明白。起初这一剑对于砍下眼前这身材魁梧之人的一只胳膊还是满怀信心的,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继而想到一旁还有两个没有出手之人,心中寒意更甚,升起的唯一念头便是夺路而逃!当下不敢犹豫,抓起地上的成山,真气运转,便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这夸一吃了一个大亏,在地上大声惨叫,痛的死去活来。自从从地底解封以来,何曾吃过这等大亏,心中根式恼怒无比,眼看着成山和蚩离二人夺路而逃,大声喝道:“老二老三,别让这两个跑了!” 夸二和夸三听到夸一的嘱咐,相互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便飞身而起,向着成山和蚩离追去! 这成山和蚩离乃是两个神级高手,飞行的度可谓奇快无比,整个九州之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追的上,偏偏这夸父族三兄弟就是那唯一几个能追得上之人!两人在飞奔之中,突然感到身后有两道人影追上,回头一看,现竟然是另外两个身材健硕之人,心中又是惊骇无比!本来成山和蚩离以为这三人的身材和身体强度已是强悍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但肯定是影响了度,此刻却现这追赶自己二人的度丝毫不慢,甚至还要过自己,如何能不变色?而且这二人追赶起来不过是大步在空中走路一般,不似自己还要嘶鸣运气,成山和蚩离当真是在怀疑这三个怪物到底是不是人! 只见夸二和夸三追在成山和蚩离身后,虽然距离不断缩小,但是前面二人不断变向腾挪,一时间还抓不住,只听夸三怒道:“他***,二哥,这俩人比兔子还要狡猾,只知道绕树林,我们抓不住他们!” 夸二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他们绕树林,我们便把这树林给清了!”说随手便把一棵五六尺宽的巨树连根拔起,向着成山和蚩离轰然砸去。这一棵巨树少说页数数千钧的重量,这夸二随手一拔,便已是连根拔起,度上竟是也没有丝毫减慢! 夸二看见夸三的动作,连连拍掌叫好:“是了是了,他们往林子里钻,我们便把这林子给扒光了,看他们还往哪里躲!”说着也是学着夸二的样子,伸手拔起身旁的一颗巨树,狠狠的向成山和蚩离砸去! 成山和蚩离原本在飞奔行蹿跃之中,正在苦苦思索如何摆脱身后这两个变态般的疯子,突然却是感到背后一黑,一个巨大的黑影迎空压了下来,回头一看,竟然是一颗无比巨大的树,两人面色齐齐陡变! 虽然若是被这巨树砸中,还不至于受伤,但是度必然大大减慢,之后被后面两个人追上,那日子便不好过了!当下“哇”的大叫一声,两人拼了命似地运转真气,向前又是一阵猛冲,方才躲开这巨树!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巨树轰然砸落,顿时间尘土飞扬,碎石狂射,这巨树落地之后,余势不减,“骨碌碌”的地面之上一阵连滚,竟是眨眼之间在树林之中直接碾压出一块平地来! 成山和蚩离回头看见被这巨树碾压出的平地,心悸不已,都暗自庆幸躲过了这棵巨树,却是突然又感到头顶一暗,抬头看时,一棵巨树又是呼啸而至。两人当即对望一眼,拔腿狂奔,堪堪跑出了这巨树所砸的范围! 然而刚刚躲过一棵,下一棵巨树便接踵而至,这夸二和夸三拔树都是信手拈来,力道沉,偏偏仍的又极为精确,想要躲开极为困难!虽然说以成山和蚩离的修为,将这些巨树击为粉末也不成问题,但是一旦停下,便会被夸二、夸三追上,那便麻烦了!打又打不过,跑又怕不了,此时此刻,成山和蚩离当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九章 一线生机(上) 轰隆隆!轰隆隆! 天空之中,不断有黑色的阴影砸下,赫然便是无数巨树。这些巨树所砸之处,顿时间将地面之上的树林碾压出一块平地来。这地面之上的树林之中,却是有两个身影在飞移动,不断的躲避着飞下来的巨树! 夸二和夸一变追赶,一边随手拔着巨树抛出,一边哈哈大笑,只听夸三笑道:“好玩好玩,这两个人真是好玩!”夸二也是嘿嘿一笑,随手向蚩离和成山砸出一棵大树:“可惜大哥玩不到了,哈哈!” 这成山和蚩离此刻满身烟尘,狼狈不堪,叫苦不迭,没想到堂堂九州八主中的两位,竟然被两个不知名的蛮夷追的如此狼狈,心中当真是积火无比,这种大有不能打,逃又不能逃的窝囊感,这二人何曾尝到过? 黄旭在一旁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的目瞪口呆!本来在黄旭看来,这夸父族三兄弟修为虽然很高,但是成山和蚩离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现在夸二和夸三却如同戏耍孩童一般戏耍着二人,想让他们二人往那边跑,便仍树将其他方位的路堵上,迫得二人顺着自己所想的方向跑去。此刻的蚩离和成山,就当真是如同瓮中之鳖一般,只能闭着眼睛瞎撞,如此折腾下去,也是必败无疑! 正在黄旭出神观看的时候,一旁的夸一却是捂着胳膊大呼小叫,叫闹无比,然而过了一会却是现黄旭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而是看着成山、蚩离与夸二、夸三的打斗,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意思,不由一愣:“小娃娃,你知道什么叫为老不尊么?看见前辈我受伤了还不过来?” 听到夸一这么一说,黄旭方才回过神来!本来黄旭认为这夸一身体强悍的着实变态,便是蚩离如此猛力一击之下,便是连血花都没有看到,必然没有什么大事情,之后更是被另外四人打斗所吸引,一时之间竟然是忘记了夸一。此番被夸回过神来,这才急忙从四人身上收回目光,跑到夸一面前,伸手扶住他道:“对不起,对不起,晚辈失礼了?” 夸一却是怒哼一声:“小娃娃你还知道礼节,我在这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不知道过来照顾前辈,实在是气煞我也!” 黄旭此刻也知道这夸一的心性一向是单纯說閱讀,盡在 无比,此刻想要耍一点小心眼也既穿!这夸一在地底困了多年,封印被解之后却又找不回当年的威风,想要受人重视,此刻救了黄旭的性命,偏偏黄旭却是连正眼也不给自己一个,如何能高兴的了?当下也是使了点小脾气! 黄旭看着这夸一,直想笑出声来,但碍于这夸一乃是前辈,又给自己淬炼身体,又救了自己,端的是自己的大恩人,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强行忍住! 这夸一却是察觉到黄旭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打斗之中的成山、蚩离以及夸一、夸二的身上,又是怒哼一声:“看什么看,那两只毛毛虫而已,老二、老三自然会搞定他们!看你这满脸着急的样子,莫非还怀疑我们不成?” 黄旭连连摆手解释道:“前辈,并非你所言的那样,只是这眼前两个人乃是九州之上的叛贼,此番带兵想要偷袭扬州城,被我现,我便出手阻了他们部队的道路,故而被他们追赶,多亏得前辈相救才逃的性命!眼下我所担心的乃是扬州城无人通知,等到兵临城下,毫无防备的话,那才是最为糟糕之事!”黄旭想到这自己放出送信的吉光宝马竟然是又从玉石宝剑中冲了出来,惊诧之余也是极为担忧,如此一来,便说明自己的信并未送出!当下捡起玉石宝剑,念诵解印咒语,等到念诵完毕,却现玉石宝剑根本没有任何动静,脸上惊诧之色更浓,莫非刚才所生的乃是自己的幻觉不成? 只听夸一道:“这鸟甚子九州之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这小娃娃到处给我惹麻烦,挨完板子还要挨刀子,若是以后我不跟在你旁边,还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回!”说罢又是哀叹连连:“他娘的,这差事接的不好,我要跟啊轩辕小儿算账,这活我是不愿意干了!” 黄旭听到这夸一又是提到轩辕黄帝,心中不由一紧!原本这夸父族三兄弟说轩辕黄帝乃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一时之间自己是难以相信,而且无论自己如何推想,都无法将自己跟轩辕黄帝联系起来!从圣兽斋开始一路走来,唯一可能联系之上的便是那太虚,如今又说自己的父亲乃是轩辕黄帝,莫非这太虚乃是自己的父亲?偏偏这九州二十年前的泰山祭奠之上,太虚与轩辕黄帝相互比斗,此乃众所周知之事,如此推来,这太虚和轩辕黄帝绝非同一人,其中关系的错综复杂,一时之间黄旭当真是分不清楚!偏偏这夸父族三兄弟与自己并无利害关系,没有任何理由欺骗自己,还要费了如此大的力气来保护自己,黄旭此刻当真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夸父族三兄弟所说的话了! 不过黄旭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先后,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多想,当下叹息一声,对夸一拱了拱手道:“前辈,这等事情也并非我所愿,几次劳烦前辈施救于黄旭,黄旭当真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不过即便再让我选择一次,哪怕是知道必死,我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我自幼在农村长大,深知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疾苦,我所居住的村落,也是因为战争而被摧毁,所以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九州是一个太平安定的九州!眼下的九州却是纷乱四起,所以我只能尽我所能,尽一点绵薄之力,哪怕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的!” 黄旭说出来的这番话极为大气凛然,而且也确实乃是黄旭的肺腑之言,这一番话说完,饶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夸一都不禁一愣,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你小娃娃倒是会说话,好像还有几分道理,这一点倒是跟那轩辕小儿有些相似,我就是被它这样的话诓骗,才接了保护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黄旭微微一笑,继续道:“其实不止是我,整个九州之上还有无数人像我一样,希望九州的黎民百姓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梁父前辈是这样,蛆虫、祝回兄也是这样,他们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三山前辈死了,无数将士也是失去了生命,但是仍然有将士们勇往直前,不惧死亡,所以牺牲小我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夸一听到黄旭的话,一时间又说不出话来:“罢了罢了,我最讨厌听这些长篇大论的大道理,偏偏你和你爹一样,最爱说这些长篇大论,听得我脑袋都大了!你要去送死,可我现在又不能让你死,当真是麻烦,麻烦啊!” 黄旭被夸一这么一说,也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前辈,眼下之急乃是要迅赶回扬州城中,将这成山和蚩离率兵来袭的消息传回扬州城中,不知道前辈能否代劳一下?”黄旭说出此话,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玉石宝剑中的吉光宝马不知所踪,不知道自己所书的信件是否能够交到梁父手中,而且此刻自己缺了代步工具,若是徒步跑回,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而夸父族三兄弟的度可谓奇快无比,比之吉光马也丝毫不慢,若是让夸一去传信,相信几个时辰之内,梁父必然能够得到消息! 没想到梁父竟然是一声怒哼:“放屁!我他妈又不是你跑腿的,我只管你安全,这种事情我可概不负责!” 黄旭哀叹一声,本来也是没有对夸一报多大希望,但是此刻听到他当面拒绝,心中仍是有些许失落之感。却听夸一道:“先看我两个兄弟如何把那两个小蚯蚓给收拾了再说!”说着竟是向前紧走几步,看向正在颤抖之中的成山、蚩离和夸二、夸三四人! 说是颤抖,其实是一面倒之势,这夸二、夸三紧跟在成山和蚩离身后,用巨树封路,将二人迫得四处打转,竟是在一片区域内逃脱不得,而夸二、夸三更是在后面哈哈大笑,如同戏耍一般! 黄旭看见这夸父族兄弟将九州上的两位神级高手戏耍道如此境地,也不由感到有点无奈!突然,却是见成山和蚩离同时一声爆吼,身形竟是急的扩大,眨眼之间便变成了两只数十丈长的怪物!眼看夸二、夸三的巨树跑抛来,竟是避也不避,便这么直愣愣的迎了上去,只听“轰隆”巨响,这巨树顷刻之间化为齑粉! 月光映照,怪兽嘶吼,橘黄色的柔光之下,一黑一白两条巨蟒身上的鳞片寒光闪闪,狰狞无比!赫然便是成山和蚩离所化! 只听这两条巨蟒嘶吼一声,竟是急移动起来,向着夸二和夸三直冲而去! 第九章 一线生机(下) 黄旭脸色陡然一变,自己一直以来从未见过这成山和蚩离的兽身,而且这成山和蚩离第一次兽身出现之时乃是在扬州城外,而那时只有祝回和梁父等人在场,黄旭并未看到,之后也是没有人提起,所以并不知晓,此刻见到,如何能不吃惊! 而且令黄旭极为诧异的是,这两条巨蟒不论体型、身长,还是外貌长相,都几乎一模一样,而这一黑一白两种颜色更是如同配对一般,就好似一对孪生兄弟! 看到此处,黄旭不由心生联想,如此算来,也不知道成山和蚩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仔细想来,其中的端倪却是颇大!在众人眼中,都已是知道成山乃是一个有勇无谋,胸无点墨之人,反观蚩离,修为极高,而且老谋深算、深藏不漏,完全有自我称霸一方之能,为何要和成山沆瀣一气,做出这等勾当来?而且黄旭也是能够感受的到,蚩离在各个方面都极力相助于成山,数次救成山于危难之际,甚至还因此将自己拉入险境,这等牺牲的精神,怎么算也不会出现在这老谋深算的蚩离身上。每每两军对垒,也均是成山在前大放阙词,蚩离却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无论成山说什么话,也不赞同,也不反对,两人既然都为天吴的手下,又同为九州八主之一,理当是地位相同,为何在众人眼中,成山的地位要告上蚩离不止一筹呢?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黄旭已经是想出了无数个念头,偏偏又想不出任何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但眨眼之间,成山和蚩离所化的黑白两条巨蟒已是冲动了夸二和夸三跟前! 黄旭凝神细看,知道这黑白两蟒既然是两位神级高手所化,自然威力不可小觑,比之自己所化的火龙,恐怕要厉害上许多!故而也是极为想要知道这两条巨蟒的威力,而夸二、夸三又该如何应对!身旁的夸一倒是颇为惊奇的“咦”了一声,一拍脑袋:“哎呀,我倒是忘了你们九州的功法是可以变作野兽的,当年我可就是因为这个吃了那轩辕小儿的亏!”言语之间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似乎也是为夸二和夸三担忧! 然而这天空之中,夸二和夸三看见急冲来的黑白两条巨蟒,却是极为兴奋的拍手大叫:“好玩好玩,两只臭虫变了蚯蚓,我可要好好玩上一玩!”说着竟是齐齐长啸一声,向着成山和蚩离所化的两条巨蟒冲去! 这两蟒两人如同闪电一般,在天空中划出四条极为耀眼的光芒。虽然这夸二和夸三体型壮硕,但此刻跟身化兽身的成山和蚩离相比,便如同两只蚂蚁一般! 只听“轰隆”、“轰隆”两声巨响,这四道闪电撞击在一起,眨眼之间就激起了极为耀眼的火光,整个天空都为之一亮,如同白昼一般,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黄旭极力想要看清这炸裂之处情况如何,偏偏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哎呀”、“哇呀”两声惨叫,便看见原本撞击之处竟是冲出两个身影,在空中划出了两道极为优美的弧线,向下坠落下去,只說閱讀,盡在 听“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夸二和夸三重重砸在地面之上!而光芒闪耀过后,天空之中黑白两条巨蟒傲然而立,嗷嗷长鸣,似是极为得意一样! 黄旭看到此情此景,心中顿时一沉,这夸二、夸三的实力自己可谓十分清楚,能够在如此猛烈撞击之下将二人直直撞得抛飞出去,恐怕即便是风伯也断无可能,而成山和蚩离化身黑白二蟒之后,竟是能够将二人撞得抛飞,自己却还能在空中傲立,这单纯力量上的比拼,夸父族兄弟已经是输了一筹!而且一般兽身之所以强大,除了这提醒、力量上的极大提升之外,这些兽身往往还具有极为凌厉或者特殊的攻击之法,所以实力的提升可谓巨大无比,由此也便可以解释为何有如此多人强行忍受无边痛楚也要将兽身炼成! 黄旭也是知道这夸父族人的强悍之处一是身体极为强悍,另外就是度极快,抗打击能力极高!既然在力量之上无法与这黑白二蟒相比,那其他两项就必然决定此次决斗的胜负所在! 一旁夸一看见夸二、夸三被这黑白二蟒击落,气的大声嚎叫道:“他***,连两只蚯蚓都打不过,小心我回去抽你们板子!”声音洪亮巨大,显得气急败坏! 却听到夸二、夸三坠落之处传来两声大叫,便听一个声音道:“他***,阴沟里翻船啦!轩辕小儿的**都被我打过,还怕这两只小蚯蚓!干他们回娘胎里去!”声音一落,便看见地面之上猛地有窜起两道光影,度之快,比之刚才还要快上许多,便冲着黑白二蟒冲去!黄旭也是没有想到,这夸二夸三在如此猛烈的撞击之下,仍是能够毫无伤! 蛇信乱吐,巨尾狂摆,这黑白二蟒近百丈长的身躯在地面之上横扫而过,所扫过的树林顿时变成一片平地,骇人无比!然而这夸二、夸三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兀自哈哈大笑不停! 只听夸二笑道:“都说这蛇的七寸乃是死**,我偏偏不打!”说着竟是身形一闪,从白色巨蟒旁边直冲而过,这白色巨蟒原本血口喷张,想要向着夸二咬去,哪知道度根本跟不上,顿时扑了一空!这夸二转眼之间已是到了白色巨蟒身后,竟是哈哈一笑:“看我玩个蛇舞九天!”说罢竟是向着白色巨忙的尾尖而去! 这白色巨蟒察觉不对,急忙扭身去缠夸二,然而身形和巨蟒相比犹如蚂蚁的夸二却是丝毫不给这白色巨蟒机会,伸手一把捏着白色巨蟒的尾尖,竟是急飞奔起来!这原本身子蜷曲在一起的白色巨蟒眨眼之间竟是被拉直,只听“哗啦啦”一片声响,夸二拖着白色巨蟒狂奔起来,所过之处,竟是留下一条一丈来深的巨大沟壑! 黄旭看的心惊肉跳,没想到这夸二竟是丝毫没有把这白色巨蟒放在眼里,还敢如此戏耍它,而且以夸二此刻所表现的力量和实力来看,自己一直都小觑了它! 眼看着这白色巨蟒了疯似地挣扎扭动,却是偏偏甩不开,哀嚎嘶鸣,其状甚惨!夸三却是拍掌大笑道:“好玩好玩,我也要来!”说着竟是飞身而起,直冲着这黑色巨蟒的尾部冲来!这黑色巨蟒看见夸三向着自己冲来,身子猛然一抖,似是恐惧一般,然而接下来却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眼看这夸三从黑色巨蟒身侧飞过,巨蟒竟是毫无反应,黄旭在一旁看在眼里,觉得情形颇有不对!眼看着夸三向着黑色巨蟒蛇尾冲去,只有十余丈的距离,哪知道这黑色巨蟒竟是整个身子猛地向后一扭,向着自己的尾巴狠狠砸去! 夸三没有想到这黑色巨蟒竟然会做出如此反应,一时间手足无措,这巨蟒身形虽大,但度竟是奇快无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眨眼之间已是盘成一圈,将夸三死死框在身子之内! 这巨蟒的力道巨大无比,加上又是用身子所盘,饶是夸三力大无比,身体坚硬,也是被这黑色巨蟒箍的哇哇大叫,呼喊连声! 黄旭心中一动,这黑色巨蟒刚才乃是故意设下陷阱,将夸三引入彀中,这一计谋可谓算计极深,绝非成山所能想出,所以眼前这黑色巨蟒必然乃是蚩离所化。而那白色巨蟒则是成山无疑! 夸一看见夸三被黑色巨蟒缠住,哇哇大叫,不断挣扎却又挣脱不出,竟是在一旁气的跳跃起来,高声骂道:“他***,被一只小蚯蚓给欺负,真是丢了我们夸父族的脸!”黄旭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这夸三此刻处于劣势之中,偏偏夸一没有丝毫担忧之色,也根本没有上前相助的意思! 反观这夸二,此刻她竟然已是双手抓住这白色巨蟒,身子猛转,竟是将这白色巨蟒从空中抛起,在空中狂甩起来,宛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呼呼作响,竟是产生了无比巨大的拉扯之力,将附近的碎石木屑全部吸卷进去!而夸二则是哇哇大叫:“过瘾过瘾,这蚯蚓玩的痛快!”而此刻白色巨蟒被如同陀螺一般猛转,竟是连哀嚎之声也布出来,只能任由夸二摆布! 这夸一看到夸二的表现,方才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倒是夸二在戏耍白色巨蟒之余,余光瞥见夸三竟是被这黑色巨蟒死死箍住,而这黑色巨蟒血口喷张,向着夸三咬下,却是被夸三用双臂死死抵住巨蟒两颚,成了僵持之局! 夸二看到此景,哈哈一笑:“老三你也忒不中用了,竟然被一条蚯蚓给欺负了,看哥哥我来救你!”说着手臂猛的一挥,竟是将手中的白色巨蟒向着黑色巨蟒抛出! 这白色巨蟒在急旋转之中度极快,加上体型硕大,这猛然抛出,威力分同小可,足可以撞平一座山头!这黑色巨蟒躲闪不及,迎面撞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黑色巨蟒数十丈长的身子竟是被砸的抛飞出去! 第十章 情何以堪(上) 这夸三受巨力所冲,“哇”的一声惨叫,却是趁机脱离了这黑色巨蟒的纠缠,“噗通”一声重重摔落在地,胸口起伏不止,半天也没有爬起身来! 而这黑白两条巨蟒在巨大的冲力之下,直接飞出了数百丈远,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上,顿时间砸出一个数十丈深的大坑,烟雾四起,碎石迸射! 这夸二也不趁势追击,反而纵身越想夸三所在之处,将他从地面上的巨坑之中拉起,嘿嘿大笑两声:“连只蚯蚓也打不过,当真是丢人丢大了!” 这夸三满身狼狈,被驼在夸二背上仍是哼哼唧唧有气无力的样子!哪知这夸二一看远处被自己甩出的巨蟒此刻已是站立起来,竟是将夸三一把抛在地上,大喝一声:“爷爷再来陪你们这两只小蚯蚓玩玩!”说着纵身一跃,又向着这黑白二蟒所在之处冲去! 黄旭看在一旁则是一头雾水,这夸二放着刚才大好局势不理,反而去救夸三,此刻等到这黑白二蟒站立起来,却又抛下夸三出手攻击,着实是难以理解,也不知道这夸父族族人的思维到底是如何,为何跟九州之人如此迥异。 这黑白两只巨蟒看见夸二又是向自己冲来,都是露出“呜呜”低吼之声,流露出害怕之意,而那成山所化的白色巨蟒则更是身子连连向后退缩,方才吃了这夸二的大亏,已是不敢再上! 眼看这夸二已是冲上,只见黑色巨蟒一声长吼,竟然用硕大的身子一卷这白色巨蟒,而这白色巨蟒也极为配合的翻动身子,眨眼之间,这两只巨型蟒蛇竟是相互缠绕在一起!正在黄旭看的不明所以之时,只见这缠在一起的两条蟒蛇竟是用两条尾尖顶地,高旋转起来。 这夸二方甫冲上,便迎面撞上高旋转的两条巨蟒,反应不及,顿时被巨大的旋转之力拉扯进去。夸二哇哇大叫,在漩涡之中摇摆晃荡,偏偏身处空中,竟是找不到一处借力的地方,满身的力气根本使不出来! 黄旭身旁的夸一终于是坐立不住,暴喝一声:“两个废物!”说罢竟是飞身而起,向着两条巨蟒冲去,而一旁的夸三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身来,一边飞身而起,一边大声嚷嚷道:“他***,敢欺负我兄弟,我可要给你好看!”而这黑白两条巨蟒能够制住夸二已是颇不容易,却又看见夸一和夸三飞驰而来,“呜呜”长鸣,告诉旋转的身子陡然一滞,显然极为踌躇犹豫! 眼看夸二夸三已是眨眼已至,蚩离所化的黑色巨蟒一声长吼,白色巨蟒竟是也高吼一声相互应和,只听“轰”、“轰”、“轰”巨响不断,这黑白两条原本立在地面上的尾尖猝然力,两条缠在一起的身子犹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地面之上,竟是瞬间被凿出一个巨大的黑洞! 夸父族三兄弟齐齐飞身而至,却是看见飞旋转的黑白两条巨蟒的身子,也知道这两条巨蟒高旋转之下,所产生的牵扯之力极为巨大,饶是夸父族人身体强悍,也不愿和其硬撼,一时间全部停在空中愣了一下! 黄旭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这成山和蚩离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只见这黑白两条巨蟒同时嘶吼高鸣,身子猛地一震,用处了极为巨大之力,同时旋转不停,竟是如同凿子一般,飞的向地面之下钻去! 黄旭和夸父族三兄弟看到这个情景,皆是呆立当场,等到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了。原来这黑白两条巨蟒竟是趁势想从遁地逃走,着实大大出乎了四人的意料! 这黑白巨蟒下坠的度极快,眨眼间大半的身子已是没入地底!只听蚩离一声暴喝:“好两条蚯蚓,竟然想逃跑!”说着竟是飞身而上,冲着这成山和蚩离所化的黑白二蟒冲去!夸二、夸三这才如梦初醒說閱讀,盡在 一般的跟着夸一狂奔而出! 然而等到三人冲至的时候已是为时已晚,这黑白二蟒两颗巨大的头颅业已是没入土地之中,只在地面之上留下一个极为巨大的黑洞!黑白二蟒钻入地底之前,还“嗷嗷”低吼两声,似是在嘲笑众人一般!只听地面传来“轰隆隆”的一阵声响,黄旭随即赶到地面一阵震动,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只听夸二一声怒喝:“他***!”说着竟是撸起袖子便要冲着这地面之上巨大黑洞冲去! 眼看夸二已是冲到这黑洞边缘,却听见夸一一声大吼:“慢着!”夸二顿时顿住身形,回过头来极为疑惑的看着夸一道:“大哥,怎么不让我去追了?” 夸一摇了摇头:“这地底之下便是这两只蚯蚓的地盘了,贸然追下去的话,必然讨不到什么好处,莫非你还想象之前一样,被困在地底数十年么?” 夸二听到此话,表情也是一愣,这才悻悻的回到夸一、夸三身侧,黄旭站在一旁,听到夸一之言,却是微微一笑,原来这夸父族兄弟乃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前被轩辕黄帝困于地底之后,一直对这地底心存余悸,故而此番也是不敢贸然追下! 眨眼之间,原本山摇地动,天崩地裂的打斗之景已是平息下来,苍茫夜色之下,一片寂静无声,唯有成片倒下的巨树的枝丫不断出“沙沙”之声! 夸父族三兄弟、黄旭四人都是愣愣的看着这地面之上的巨大黑洞呆,黄旭此刻心中更是百转千回,虽然眼下成山和蚩离已是逃跑,但是这扬州城的危机却是尚未摆脱。成山和蚩离所带的数万将士虽然此刻被巨石所阻断,但是清通道路也消耗不了不少时间,加上成山、蚩离二人此刻业已逃跑,必然是回到军中,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在继续领兵前行,只希望这夸父族三兄弟是给了他们二人极大的震慑,能够让他们率兵退去! 不过既然东海之上天吴虎视眈眈,若是成山和蚩离此番乃是在天吴授意之下率兵出行,必然不会轻易退兵。再加上此次二人领军所行的路线又是如此的隐蔽,必然是经过了极为精密的策划,所以不会是一时之策,必然有充分的准备!虽然此时此刻被黄旭和夸父族三兄弟所打乱,但天吴那边必然也不会毫无动静!如此一来,扬州城又是有大皇子一般的指挥之人坐镇,扬州城当真是危险无比! 想到此处,黄旭心中猛地一紧,此时此刻,施蓓蓓等人尚且在扬州城中,必然在等着自己回去,若是此刻天吴领军来犯,贡献扬州城的话,她也必然落在这天吴、梁仪手中,想打此处,心中不由一紧,仿佛心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揪住一般,迫的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黄旭连连叹气,急忙转身对夸父族三兄弟道:“三位前辈,我想此刻扬州城已是身处险境之中,若是不及时赶回去,恐怕整个城池便要沦陷,三位前辈既然不愿意前去扬州城,那只好在下自己赶回了!现在黄旭先向三位前辈道别!”说罢竟是弯腰鞠了一躬! 夸一看见黄旭的动作之中,竟是一捋胡须微微笑道:“小娃娃,我们救了你性命,还拼死拼活为你讨了口气,你也不表示表示,现在又想要走,于情于理也是说不过去吧?” 黄旭听到夸一之言,微微一愣,没有听出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意思,急忙拱手道:“三位前辈对在下的救命之恩,黄旭无以为报,若是他日有机会,必定加倍奉还,决不食言!” 这夸一原本是玩笑之言,也没想到黄旭会如此回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夸二接茬道:“他***,俺费了那么大力气帮你打架,你就口头上说了这么两句便行了?这么虚的东西,俺可不喜欢!” 黄旭一愣:“那前辈想要的是?” 却见夸二嘿嘿一笑,身处双手搓了搓手道:“怎么说也要跪下给俺磕几个响头,喊上俺几声师傅什么的!” 黄旭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夸二竟是提出如此要求。不过转念一想,却是想到这夸二却是是救了自己性命,理应感谢于他,给他磕几个响头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师傅也不无道理! 只听“噗通”一声,便看见黄旭瞬间跪在地上,极为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多三三位前辈相救之情!在下无以为报!不过眼下还有极为重要之事要做,还请三位前辈见谅!” 这夸二也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如此话来,当下便是一愣,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倒是一旁的夸一看江黄旭准备转身离去,急忙大声道:“小娃娃,此地离扬州城还有百里之遥,你却是连坐骑都没有,又要如何回去?” 黄旭一阵叹息:“我也不知道为何吉光马会召唤不出,眼下为今之计只能奔行,飞赶回扬州城了!” 夸一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一来,还是再帮你一回吧!” 第十章 情何以堪(下) 晨光微露,寒霜轻打,呼呼刮过的寒风给这静谧的早晨平添了几分萧瑟!此时正值清晨,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众人皆在沉沉梦境之中,却看见一个庭院之内,一个人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双手背负,露出一副极为担忧的神态! 走了半天,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猛的将右手握成拳头,击在左手的掌心之中,大步走到这庭院内的房门前,开口极为小心翼翼的问道:“风伯大人,这黄兄弟皇子殿下已是外出一夜未归,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梁父! 这两幅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大皇子走后,虽然将士皆是满心欢喜,但因为又知道黄旭乃是轩辕黄帝之子,乃是皇子,故而也不敢擅自接手扬州城统帅之位,无法号令三军,故而若是黄旭尽早赶回,便能够及时的号施令,进行战略部署! 昨晚入夜已久,也就约莫在一两个时辰之前,梁父原本在自己的房间之内坐立不安,却是忽然听到有军士来报说有一批宝马凌空飞至,众人一时不敢定夺,梁父急忙出去查看,却现这将士所说的宝马乃是黄旭所乘的吉光宝马,而这宝马之带着一封血书,梁父看到这个情形,当真是大惊失色,若是这血书乃是黄旭所书,必然表示黄旭已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而且失态极为紧急,不然必定不会以血书的方式来传信。 然而看到这血书的内容之后,梁父则更是脸色大变,压根没有想到这成山和蚩离竟是能够找到如此隐秘的小路率兵来袭,即便是布下极为严密的防线,竟也难以防住!若不是黄旭及时现,让这成山和蚩离率领数万兵将长驱直入,等到兵临城下,恐怕已是为时晚矣!梁父想到此处,额头之上冷汗狂流,当即准备下令让全军将士戒备,哪知道这还未行动,却是看见天空之中飞过一只苍鹰,竟是不偏不倚的在这庭院上空徘徊。忽然,梁父定睛一看,却正好看见这苍鹰的腿上似是绑有什么东西,随即飞身而起,将这天空中盘旋的苍鹰抓落下来,伸手扯下这苍鹰腿上信笺,随即将这苍鹰放飞,将信笺打开! 这封信开头上乃是“梁父神上亲启”几个大字,梁父看到这先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心中不由一突:这字体自己极为熟悉,乃是祝回亲手所书,而从其自己来看,写的极为凌乱匆忙,似是遇到了什么紧要之事!梁父不敢迟疑,急忙往下读去,然而越看越是心慌,心中更是升起一丝无助之感! 这祝回前往南疆搬寻救兵之事梁父也是极为清楚,原本以为这飞信乃是祝回想要告诉自己援兵已是抵达,在此紧要关头若是有满足军队抵达相助,对上成山和蚩离的军队,必然不落下风。然而这信封中所提到的,竟是乃是祝回所率领的蛮族在海面之上遭遇朝阳水师! 在祝回信笺之中,已是将朝阳水师的实力描述极为详尽,数万满足将士,上百艘蛮族船舰,也不是这朝阳水师的对手,而这天吴所率的朝阳水师将士的数目也不在四五万人之下。反观扬州城守备军队,除却漫长边防线上所需要驻守的兵力,算上扬州城城内的守军,也不过两万人,而将要面对三倍、乃至于四倍的敌军,怕是用人海战术,人能将扬州城夷为平地! 再者,这天吴所率的高手极多,吉量、成山、蚩离皆是神级高手,而这梁仪虽然乃是梁父之子,但是已经对立多年,实无父子之情,其下还有多少暗藏高手没有出现,自己也是丝毫不知,而自己一方,九州八主之中现在只有梁父一人在扬州城中,其余几位皆是前往九州各地安定军民之心,之莱也是在之莱山中,虽然已是派人星夜赶路前去相请,但十天半月之内决计无法赶到,唯一可以坐镇之人便是九州风伯了! 之前应龙真神曾出现相助,但此刻早已說閱讀,盡在 离开扬州城不知所踪,而风伯所带回的三位夸父族高手行踪诡异,性格无偿,能够不给众人带来什么麻烦已是万幸,倒是不敢奢望着三人能帮其作战! 偏偏黄旭、曲辰、祝回虽然是新晋的少年英豪,声望和修为皆是不低,但实力上和那些神级、小神级高手相比还是差上那么几分,而张弘、敖因等年轻高手虽然修为也是不错,但却缺少独当一面之能思来想去,不论如何盘算,这一仗不论是在高手数量上,还是军队的人数之上,都丝毫不占优!如今更是被出其不意的千里突袭,即便现在下令严阵以待,边线上的数万将士也处于岌岌可危之中!若是成山和蚩离率部来攻城还好,若是看扬州城戒备森严,专攻边线之上驻守的将士的话,怕又是要损兵折将! 梁父此刻心中一片黯然,本来这黄旭的一封血书已是让自己忧心不已,而这祝回的飞书传信更是雪上加霜,加上此刻被告知这黄旭乃是轩辕皇子,身份尊贵无比,偏偏又值此关头送回一封血书,生死不知,更是让人不知所措! 这黄旭乃是轩辕黄帝之子的消息怕是已经传遍军中,若是黄旭不能及时回到扬州城维持军纪,怕是要从内部先乱了开来,故而这黄旭的安危又是一大紧要之事!单单看这些,梁父已是不知所措,最后还要加上这祝回的一封信! 祝回的一封信不仅仅是为了向梁父汇报情况,更为重要的是因为蛮族舰队不敌天吴的朝阳水师,故而想要请求援兵!然而成山和蚩离的军队就在离扬州城不到两百里处,想要增兵还来不及,如何分兵前去相救?偏偏这祝回所率的蛮族舰队乃是极大的一股助力,若是让其覆亡的话,胜算便又少了一分,如此便到了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的境地。 梁父想来想去,也不敢将所得到的情况讲出去,既然想到这九州风伯乃是黄帝悍将,又正在扬州城中,便向前去询问意见,哪里知道这风伯竟然睡在房间之中,不论梁父申明有多么紧要之事要汇报,也是毫不理会,明言说明日再谈,即便梁父将黄旭安危搬出,也是丝毫不起作用。 一时间,梁父手足无措,这原本九州之上领袖一般的人物此刻却是显得极为狼狈迟疑,在风伯房间的门口徘徊辗转,久久不愿离去!双脚更是在地面上出“嗒嗒”的踏地之声! 眼看梁父已是在这风伯房间门口等了一二个时辰,整个夜晚都已是要过去,忽然却听房间之内传来几声脚步声,接着便是“吱嘎”一声,房门应声而开,风伯揉了揉睡眼,一脸恼怒之意,将蓬乱的头抓了一抓,狠狠的盯了梁父一眼:“吵什么吵,说了明天再说,怎么还在我门口走来走去的!” 梁父被风伯盯的心中直慌,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风伯,赫然便是黄旭所写的血书!这风伯自己看了一下,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最终却还是摆了摆手道:“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这打仗的事情我可不管!” 梁父顿时愣住,没想到在这等关头风伯看了血书以后还是如此反应,着实大大出乎了自己意料,急忙摆手道:“可是这可是关系到黄兄弟皇子殿下的安危啊!前辈您怎能坐视不理?” 风伯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却还是摇了摇头:“有那三个怪物跟着,他能出什么事情?你就别在这里瞎参合了,没事的!” 梁父叹息一声,没想到自己不论如何说竟也打不动风伯,看来这眼下之局只能由自己下令安排了,当即对风伯拜了一拜:“如此便叨扰前辈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就在迈步的时候,却听到城中忽然有人高声喊道:“皇子殿下回来了!皇子殿下回来了!”竟是欢呼高啸之声,不由愣住:“皇子殿下?”莫非是大皇子不成,但是若是大皇子回来,众将士又为何会欢呼?难不成是? 抬头一看,却见天空之中划过三道身影,赫然便是夸父族三兄弟,而夸一的背上,却是背着一人,梁父定睛一看,面上喜色大露:不是黄旭是谁? 只见这夸父族三兄弟身形如风,径直向着风伯的居所冲来,还有数百丈距离的时候,夸一便是“哇哇”大叫道:“好你个疯子,将这苦差事甩给我们,这等事情以后我们可不会干了!”说着已是瞬间冲过数百丈的距离,众人只感到眼前一阵狂风吹过,便看见夸父族三兄弟立在众人面前! 只见夸一将黄旭从自己背上放下,开口骂道:“他***,这轩辕的娃娃可是个惹是生非的主,我可是照料不起,现在算是交给你了,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我们就此别过,不会!”话音刚落又是身形闪动,眨眼之间这三人竟是飞遁而走,仿佛生怕风伯还要说些什么一般! 第十一章 匡危扶正(上) 风伯看见这夸父族三兄弟眨眼间遁走,也是顿时愣住,露出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硬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黄旭被夸一放下以后,也是半天方才缓过劲来!方才这夸父族三兄弟在空中一阵狂奔,直欲将黄旭颠的吐血,在加上本身已是身受重伤,一路之上一直是昏昏沉沉,难受无比,只能勉强保持清醒而已。 此刻夸父族三兄弟放下自己就转身离去,也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等反应过来,夸父族三兄弟已是消失在这晨光熹微的天宇之中! 黄旭正看着夸父族三兄弟离开的方向出神,却见一旁;梁父已是急急忙忙走上前来扶起黄旭道:“皇子殿下,你没事就好!” 黄旭听到梁父说出“皇子殿下”四个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意识到是在喊自己,连忙向梁父问道:“梁父神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变成什么皇子了?到底是真是假,现在我可是一头雾水!” 梁父闻言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乃是风伯前辈告诉我的,你去问他吧!不过现在满城将士都知道了你乃是黄帝陛下之子之事了!” 黄旭又是一愣,没想到梁父竟然摇头不知,而这消息此刻也是传的满城风雨,着实大大出乎自己意料,扭头看向风伯,却见风伯微微一笑,一掌拍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将真气源源不断的传输过来,竟是在给自己运功疗伤,同时开口说道:“这些事情乃是黄帝陛下吩咐的,至于你为什么是他儿子,你又不是我生的,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这事乃是陛下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假!所以你知道便可,也不要多问,就算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来!” 黄旭还未问话,这风伯已是把黄旭想要问的话完完全全的塞了回去,一时之间竟是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能“可是”、“可是”的犹豫迟疑,而这“可是”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一旁梁父看见黄旭仍然是难以置信的模样,叹息一声,走到黄旭身旁道:“皇子殿下,即便此刻您心中此刻疑窦重重,但也希望您能够以大局为重,眼下扬州城内群龙无,还指望你站出来指挥大局!” 黄旭闻言一愣:“群龙无?指望我指說閱讀,盡在 挥大局?大皇子呢?这等大事怎么会与我扯上关系?” 梁父又是一阵叹息,摇了摇头,当下将大皇子被赶出扬州城之事详细道出,黄旭听罢大感唏嘘,虽然这大皇子却是行为不端,但身为轩辕黄帝的大皇子,就这么轻易地被众人赣州,换做他人,怕是都难以接受!不过仍旧是造就了眼下扬州城无人敢于主事的局面,虽然梁父不论修为、威望都可以堪当大任,但是众将士已是知道黄旭乃是轩辕皇子之事,梁父再来执掌扬州城之事,便是僭越行事了,因此当下能够指挥大局之人,非黄旭莫属! 黄旭本也是极为聪明之人,略微思量一下,便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知道此刻自己必须站出来挑起重担,九州方有一线生机!此刻敌强我弱,敌暗我明,处于极端劣势之中,而这担子若是挑的不好,还极有可能落下千古罪名。 黄旭在一年之前,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但自从圣兽斋风伯之后,自己所经历的可以说比别人一生的磨难还要多,从中学会的东西也是极多!黄旭就好比一块玉胚,在这一年的雕琢之中逐渐形成一块美玉!这身中剧毒之事使黄旭的性子变得极为坚忍,而从凌若天身上学会了处变不惊,从曲辰身上学会随机应变、不拘一格,从祝回身会了掌控大局、行兵布阵之道黄旭本来就是虚心好学之人,在潜意识之中便会学习他人优点,使自己逐渐完善,就好比在南疆斗那裂天海龙兽之时,祝回的指挥排兵布阵,黄旭都是牢牢记在心里,反复琢磨,直到自己能够想通为止!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黄旭所学、所想的事情已是极多了,也许他自己还不知道,但潜移默化之中已是改变极大,足以堪当大任,这也是为何梁父等人都极为看好黄旭的原因! 黄旭苦笑两声,也知道眼下之事非自己莫属,也不推辞,当即向众人一拜道:“那黄旭便厚颜而上了!”说着又是向梁父道:“梁父神上,我的那封血书可曾收到?” 梁父点了点头道:“收到了,这也是为何深夜在此的原因,就是想要跟风伯前辈商讨计策!看到这血书,生怕殿下你出了什么事情,如今看到你没事,才放心下来!” 黄旭连呼侥幸,若不是夸父族三兄弟出手相救,自己当真还不知道是生是死!然而听到梁父说已是收到血书,心中又是一奇:莫非这吉光马将血书送到扬州城后又返回救了自己一命?但转念一想又绝不可能,这两者之间相隔时间太短,换做是谁,都无法再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在扬州城和自己所在之处之间往返一个来回!然而这并非眼下紧要之事,黄旭也不敢多想,向梁父问道:“那神上想必已是知道了成山和蚩离率兵前来偷袭之事了?” 黄旭见梁父点头,继续道:“方才成山和蚩离二人追赶我i,多亏夸一三位前辈出手相救,这才侥幸生还,不过我怕这成山和蚩离不会就此收兵,可能还会率兵潜伏起来,寻机作乱!” 梁父点了点头道:“这是必然的,殿下请看这个!”说着从黄忠掏出一物递给黄旭! 黄旭接过梁父递来之物,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大变:这乃是祝回所出的求救之信,上面详尽的叙述了天吴朝阳水师在东海之上进,与满足舰队相遇之事!黄旭看完心惊肉跳,没想到这天吴动作如此之快,竟是直接出兵,想和成山、蚩离的军队两面夹击,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天吴的实力黄旭早已知晓,比之成山和蚩离可是要高上许多,再加上一旁有梁仪、吉量两个神级高手,还有那可以化身的不死冥龙,实力之恐怖,当真是不敢想象,若是祝回的蛮族舰队遇上朝阳水师,必然是九死一生!急忙向梁父问道:“梁父前辈,祝回兄的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梁父道:“昨晚的飞鹰传信,东海离扬州城不远,我想这朝阳水师和蛮族舰队相遇之处必然已是离海岸极近了!” 黄旭现在心中极为混乱,若是按梁父所说,这两支船队离岸已是极近,必然利于自己前去援救,但是从扬州城到海岸边即便快马加鞭也是需要半日的路程,这半日之间,足以生许多事情,此刻祝回和蛮族将士的安危如何,当真是难以预料! 黄旭却是知道,自己越是迟疑,这救助祝回的机会便越是渺茫,当下不敢犹豫,对梁父众人道:“梁父神上,这扬州城乃是军事重地,万万不能出现一点差错,此刻成山和蚩离军队在暗处虎视眈眈,还请神上即刻通知全军将士,仔细戒备,切勿出现一点差池!” 梁父点了点头,道:“不过现在既然殿下您才是扬州城主事之人,这号令之事还是您来布为好!” 黄旭摇了摇头:“我还有更为紧要之事要去做!”说着转向风伯道:“风伯前辈,能否请您陪我去一趟东海?”黄旭心中的算盘打的极妙,这风伯修为极高,和天吴相比怕是也在伯仲之间,如此一来便可以牵制住朝阳水师之中修为最高之人。这扬州城此刻极为缺高手,琅琊在前线带兵,而之莱则是在赶来途中,神级高手不过风伯和梁父二人,既然梁父要在城中主持大事,这援救东海蛮族舰队之事又是刻不容缓,只能让自己和风伯前去! 其实若是方才夸父族三兄弟没走的话,这三人在此,以他们的修为,黄旭也便不用担心什么了,但是这三人性格古怪,不一定会出手相助,此刻又是消失不见,黄旭也只能将他们排除在外! 风伯听到黄旭所言,先是一愣:“小子,凭什么你让我去我便要去?”然而却听黄旭噗通一声跪在风伯面前:“风伯前辈,现在乃是九州危亡之际,既然这天下乃是黄帝陛下所打出来的,而我又是黄帝陛下的儿子,就必然要为九州黎民百姓谋求一片净土,还请前辈助我!”这一番话说的极为诚恳,直将众人说的热泪盈眶。 风伯闻言也是极为动容,点了点头,将跪倒在地的黄旭扶起:“好,好,小娃娃,我便助你一回!” 黄旭大喜,急忙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 风伯点了点头,运气正要走,却听梁父道:“等一下!” 黄旭一愣:“怎么?” 只听梁父道:“还请皇子殿下昭告三军,继任扬州城统帅一职! 第十一章 匡危扶正(下) 海风吹拂,夜色之下,星光点点,这海岸的沙滩之上,海潮拍打,起起伏伏,不断浸洗着海岸上的柔沙!潮水过后,湿漉漉的沙滩上显现出无数奶白色的贝壳,在橘黄色的月光照耀之下,闪闪亮! “呼啦啦!” “呼啦啦!” 海浪拍涌,眨眼间竟是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动之声,从海岸之上遥遥望去,只见海面之上豁然出现无无数巨大的黑色阴影,黑压压的一片朝着海岸缓缓涌来,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见天空之上,几个黑点告诉移动,眨眼之间已是飞到海岸边上! 只见这几个黑点在月光之下显现出来,竟是数个带着翅膀之人,赫然便是蛮族羽人族族人!这几个羽人族族人在天空中警戒的徘徊飞旋数周,确认周围毫无危险之后,有一个与人族人从背后拿出弓箭,将一支箭点燃,“嗖”的一声将火箭射了出去! 顿时,天空被移到红光划破,宛如流星一般直冲天宇,将这无尽的漆黑打破!火光过后,那海面远处的无数巨大缓缓向海岸驶来,赫然便是上百艘巨型的船舰!正是蛮族舰队! 只听“哗啦啦”海水拍击之声不断,随着这上百艘船舰驶到岸边停靠下来,这船舰之上方才亮起无数火把! 一块块木板从船身上搭下,无数蛮族将士便顺着这木板蜂涌而下,眨眼间密密麻麻的站成一片! 最后数人从旗舰之上缓缓走下,众蛮族将士竟是齐声高呼:“扎黑!扎黑!”便是祝回、曲辰等人,祝回听到蛮族将士的呼喊之声,急忙大声传音道:“众将士先行歇息,天亮之后我们再行赶路!”蛮族将士这才安静下来,各自休息去了! 祝回和曲辰漫步在沙滩之上,听着潮水拍击,缓缓踱着步子,只听曲辰道:“祝回兄,此次我们虽然摆脱了天吴朝阳水师的围追堵截逃过一劫,但是朝阳水师大军还紧随其后,若是我们稍有拖延,怕是就会被追上!我觉得还是早点启程,尽早到扬州城和众人会和才是!” 祝回点了点头道:“曲辰兄,你所说的我也都有考虑,此番我们逃离登岸之处极为偏僻,绕了极远的道路,相比那天吴和朝阳水师一时间还找不到我们,我们蛮族将士一路疲倦,征战不停,数日都没有歇息过一秒,故而才让众将士休息一晚,再去扬州城与众人会和吧!” 曲辰一声叹息,也知道此时也是无奈之举,不再言语。两人在沙滩上逡巡片刻,遍地之上都是席地而睡的蛮族将士,沙滩上鼾声大起,直把海浪拍击之声压了下去,短短片刻时间,众蛮族将士已是沉沉入睡!曲辰和祝回看到此景,皆是无奈苦笑!祝回更是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将这些蛮族将士带到这九州之上是对是错!” 曲辰闻言一愣:“祝回兄何处此言說閱讀,盡在?” 祝回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蛮族将士,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曲辰,开口道:“这南疆蛮族居于九州之外,本来就不该参与到这九州之上的纷争来,我却是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将整个蛮族拖入战火之中,或许这在你们看来,是英雄之举,是为了九州的黎民百姓,可是对于蛮族来说,便是灭顶之灾也说不定!” 曲辰听了祝回之话,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却听祝回继续道:“我想你也必然知道,这蛮族才经历过裂天海龙兽的侵袭,劳壮已是死伤过半,现在本来就应该是修养生息,恢复生气的时候,我却依仗着这个所谓的‘蛮族之主’的身份,将他们拖入这无边战火之中。而之后将要等着他们的是什么,谁也无法预料,或许便是灭顶之灾也亦未可知,若真是如此,我便是千古罪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在南疆的蛮族妇孺们交代了!之前方到东海之上,便遭遇了天吴的朝阳水师,甫一交战,伤亡便激增,船只更是直接损毁数艘,伤亡近千人!要知道,现在每一个蛮族将士,对于本来就数量稀少的各个蛮族来说,都是极为珍贵的,容不得有太大的损伤!这也是我为何将每族的战士都分布到各个船只之上,为的就是要避免全族覆没的惨剧!” 曲辰听了心中是一片默然,知道祝回所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在理,也知道自己身为九州之人,自然是为九州百姓着想,为九州的百姓谋求福祉,为此就算牺牲自我也毫不犹豫,但是又何曾想过这些蛮族身处九州之外,还要为这些与自己毫无相干,甚至还一直欺凌自己的九州之人抛头颅洒热血,换做是谁,恐怕也无法接受!这也是为何祝回一直担忧的原因! 幸而蛮族将士都是心地极为单纯之人,对祝回唯命是从,只要祝回话,恐怕便是让他们立刻自尽也是毫不犹豫,也正因为这些蛮族将士对祝回的无条件遵从,才更让祝回感到身上的胆子更重,心里也是更不安! 忽然却听旁边传出一个声音道:“扎黑,你不用担心什么,只要是你下的命令,我羽人族族众都会无条件遵从!哪怕是举族灭亡,也在所不辞!” 祝回和曲辰听到这个声音,齐齐一愣,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少女站在二人身后,直愣愣的看着祝回。曲辰看到此情此景,也是颇为知趣,伸手拍了拍祝回的肩膀道:“我再自己去四处看看!”说罢也不理会祝回是什么表情,快步走开,很快便消失在祝回和羽柔的视野之中! 祝回此刻显得颇为局促,看着羽柔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众将士都去歇息了,你也辛劳了好几日,去休息休息吧!” 羽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扎黑你不也一直未睡么,你能站在这里,我便不能站在这里么?” 祝回听到羽柔的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却听羽柔继续道:“扎黑,你方才和那人所说之话我都听到了,不过我们南疆众族听命于扎黑,都是心甘情愿的,绝不会有任何反悔,还请扎黑不要担心了!扎黑口中所说的灭顶之灾,其实对于我们蛮族来说,其实不算什么!那每隔十年一次的海潮,裂天海龙兽来袭,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啊!每次到了那个时候,家园尽毁,与洪水比度,四处颠沛流离,一路之上饱受饥饿,没有目的可言!若是到了九州之上,还会被九州之人当做怪物一样抓起来,供人指点、玩赏,这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到了洪水过后,能够回到故土之上的人,不过十之一二,这才是对于我们最为恐怖的事情,相比于战争而言,当真是算不了什么!是扎黑你,让我们蛮族摆脱了流离之苦,更是让南疆的蛮族团结在一起,便是连纷争也少了许多,所以无论扎黑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绝对不会有丝毫反悔!” 祝回听了羽柔的话,额头上冷汗直流!这羽柔直把祝回说的伟大无比,自己听了也是觉得心虚无比!只能连忙开口道:“羽柔,你所说的我都记下了,这几日你陪着我并肩作战,我很是感动,也辛苦你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羽柔听到祝回的话,对着他露出一个极为摄人的笑容,却是向着沙滩紧走了几步,在刚刚海水冲刷不到的地方坐了下来,将雪白**的双脚浸入海水之中,任由冲上的海水轻轻冲洗,回头对着祝回媚然一笑:“扎黑,你能陪我坐一会儿么?” 寒风吹拂,刺骨无比。天气虽然不冷,但是在急飞奔之下,风刃如割,直将人的面庞割的生疼,尤其是此刻被风伯所背,感觉更是明显! 黄旭在扬州城内通告三军之后,当下不敢犹豫,即刻出前往东海找寻祝回,希望能够及时抵达,祝回和众蛮族将士也能平安无事! 本来黄旭召唤出吉光宝马,想要以此代步,没想到却是被风伯以度太慢直接否决!最后更是直接将黄旭背在背上,一路狂奔而来!直到此刻,黄旭采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度:风伯乃是神级高手,奔行起来的度本来就极快,再加上他极为擅于御风,这一路之上,不断有狂风推着自己一路前行,饶是被夸父族三兄弟淬炼过身子,也有些经受不住这如刀割般的风刃!度之快,比上吉光宝马却是还要快上三分! 这一路之上,黄旭却是在心中不断思考着一个问题!自己本来是要回西荒帮施蓓蓓解去身上剧毒,没想到这从到扬州城之后却是一直被事情拖累,导致一直没有时间去西荒,此次又被许多事情缠上,若是陪施蓓蓓前往西荒,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可是施蓓蓓身中剧毒,却是拖延不得,一时间心中极为矛盾! 一路之上,黄旭一直在思考此事,却一直没有想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现在更是将她抛在扬州城中,也不知现在情况怎样! 第十二章 暗中密谋(上) 夜色深沉,黄旭附在风伯的背上,双眼被刮过的风刺得生疼,只能闭上双眼,耳边倒是不断传来呼啸风声,度显然已是极快! 风伯被这黄旭一路东行,到了现在,已是行了四五个时辰,眨眼间已是入夜,按着风伯的度,此刻必然离东海海岸不远了! 黄旭此刻闭着双眼,脑海中却是不断想着施蓓蓓之事,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毒,心中焦急犹豫,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思量之间,却突然感到原本在高奔行的风波度陡然降了许多,而且还网地面直直奔去,不由一愣,心中暗想:莫非到海岸了?急忙睁开眼睛,开口问道:“风伯前辈,我们到了么?” 然而风伯却是一声长“嘘”,眨眼间已是落在一棵树顶之上,手指前方对黄旭啸声道:“你不要出声,向前看!” 黄旭微微一愣,被风刮得生疼的眼睛显然此刻还没有适应过来,仔细盯了半天,方才看了清楚:只见前方不远处竟是亮起无数火光,犹如漫天繁星,在这漆黑的夜空之下显得极为显眼!这些火光显然是火把所,而这些火光竟是排成一字长龙的形状,在向前急进,方向正是对着扬州城而去!这长龙之后乃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在夜空之下显得极为沉寂,海水击打之声也是传不到自己所在之处。而海面之上,更是矗立着无数巨大的黑色阴影! 黄旭心中一凛,看到这绵延数里的一字火龙,知道这前行的人数至少在三五万人左右,必然是一支军队!心中一想,更是露出无限担忧之色,这祝回所率的蛮族将士最多不过万余人,而眼前的军队数量便不在三万之下,故而绝不可能是蛮族的军队,如此一来,这必然便是水伯天吴的朝阳水师了!而那些海面之上的巨大阴影,便应该是朝阳水师的船舰了! 若是按祝回信中所言,蛮族军队虽然被朝阳水师追赶,但是依然在朝阳水师之前,按理推之理应先行上岸,而一路行来,却是丝毫没有看到蛮族军队的踪迹,便是连一向充当斥候的羽人族族人也没有看见! 想到此处,黄旭倒吸了一口冷气,脑海中更是升起一个自己极为不愿意接受的念头:莫非自己来晚了?这蛮族舰队已是被朝阳水师尽数歼灭?想到此处,心中片后怕,这祝回陪着黄旭出生入死数回,早已是建立了深厚的交情,若是让黄旭突然之间知道如此噩耗,当真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况且此刻黄旭只是知道祝回一人在蛮族舰队之中,若是知道曲辰也在其中,恐怕会当场抓狂! 风伯立在树尖,仔细打量了一下前方形式,见黄旭半天没有答话,传音问道:“小娃娃,你看这些人是来干嘛的,是你说的蛮族的军队么?” 黄旭听到风伯传音,这才将思绪收回,收敛心神,沉声道:“依我看这不是蛮族的军队,而是水伯天吴的军队,你看这军队行进度极快,而且悄无声息,数量又在三万人以上,显然是训练有素、人数众多,但蛮族军队向来松散,最多也不过万人左右,断然是不会有这个阵势!” 风伯一吹胡子:“天吴,这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和那什么蚩离、成山一起左右夹攻扬州成了?” 黄旭点了点头:“此话应该不错,不过我们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救助蛮族军队,这朝阳水军之中必然高手极多,若是救这般贸然冲出去,显然是送死!而我在想,若是这蛮族军队被朝阳水师击败,必說閱讀,盡在 定会俘获大量船舰,我看那海面之上有着许多巨大阴影,应该都是船舰,前辈你能否潜行过去查看一番?” 风伯微微一笑:“小子,想的倒是挺多!想要潜行过去,再简单不过!”说着竟是双掌一合,将黄旭在身上按定,一声轻喝,只听“呼”的一声风响,黄旭和风伯所在之处竟是卷起一道小型旋风,飞向海岸直冲过去! 这海岸一带,本来就风浪极大,故而这黄旭和风伯两人化身为风,断然不会引起怀疑!这风伯不愧是以御风为长,度之快,竟是比一路奔行而来还要快上许多。黄旭也知道这必然是什么损耗真气极大的功法,不适合长途奔袭,不然以这度,恐怕只要两个时辰便足以从扬州城感到此地! 眨眼之间,风伯已是带着黄旭越过这一字火龙,来到这海岸边上,在一片树林之中站定,隐藏起身形!方才从空中掠过之时,黄旭一眼瞟过,看见下面行军之人衣甲森然,断然不是蛮族族人的风格,因此更为笃定这乃是朝阳水师! 在岸边树林之中,黄旭放眼向海面之上望去,只见在月光之下,这些森然大物出点点银光,赫然便是朝阳水师的铁甲船舰!黄旭和风伯对望一眼,只听黄旭对风伯道:“前辈,我们现在需要去海面之上查看一番,看看能否找到蛮族船舰!这朝阳水师的船舰极为珍贵,我想天吴断然不会将所有人带走,必然留有人看守船舰,我们需小心行事!” 风伯却是哈哈一笑:“这些小事你在意什么!尽管随我来便是!”说着又是一拉黄旭的胳膊,顿时化为一道狂风冲入高空之中,眨眼之间已是来到海面的船舰之上!若是在旁人看来,海面之上不过是刮过一道狂风而已,睁眼细看也是看不出任何事物! 只听风伯对黄旭传声道:“小子,现在我在这所有船舰之上绕一周,你给我睁开眼睛看好了,看看这船舰之中是否有你所说的蛮族船舰!” 黄旭双眼寄扫,将掠过之处的所有船只都观察一遍,一边传音道:“这蛮族船舰的造型定然与朝阳水师不同,应该极为容易看出的!” 说话之间,风伯已是在海面之上转了一圈,将所有船只都扫了一遍,开口问道:“小子,看到没有!” 黄旭心中一舒,也不知道是该喜该忧!这番扫视下来,这巨大的船舰群中,皆是巨大的铁甲银舰,没有一艘造型怪异的船舰!这也便说明祝回所率领的蛮族船舰并没有被朝阳水师所俘获,也便只有两个可能,其一便是黄旭所最不希望生的:蛮族舰队被朝阳水师全歼;其二便是蛮族舰队安然逃脱,拜托了朝阳水师,在安全之处藏匿起来,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朝阳水军会先行到岸了! 然而无论如何,黄旭眼下是没有找到蛮族船舰,只能传音对风伯道:“这里我没有看见蛮族的船舰!” 风伯听到此言,也不回话,大袖挥舞,又是狂风大作,两人化作清风,眨眼间又是回到方才所躲避的树林之中!只听风伯道:“小子现在我们来到这东海岸边,没有找到什么蛮族的舰队,反而是看到了这天吴的军队,现在该干些什么?” 黄旭思量片刻,开口道:“眼下最为紧要之事乃是这朝阳水师登6一事!我们现在需要将这信息传给梁父神上,让扬州城早做准备!而现在蛮族的军队不知身处何处,但我觉得应该没有被朝阳水师歼灭才对,我想我们不妨再找寻一二,若是能够找到,再配合上扬州城的军队,前后夹攻,想必能够将朝阳水师尽数歼灭!” 风伯听了黄旭的话,极为赞许的点了点头,笑道:“小子,想法不错,便依你所言之计行事!”说着大袖一挥,竟是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只鸟雀,随手又是对着这鸟雀吹了一口气,默念几个口诀,竟是将这鸟雀放飞,拍了拍手对黄旭道:“这信我已是传出去了!” 黄旭看的目瞪口呆,压根没有搞明白这风伯到底做了什么。风伯看见黄旭极为不解的神情,哈哈一笑,解释道:“这是附音之法,将所要传递的信息以风的形式附在这鸟雀之上,只要这鸟雀抵达扬州城,梁父将解印的口诀念出,便可以听到我所要传达的信息!” 黄旭这才豁然了悟,没想到这功法竟是如此奇特,如此一来,也不必担心着送信的鸟雀半路之上被天吴截获了!眨眼之间,风伯又是依法炮制放飞了数只鸟雀,相比这么多鸟雀之中必定有一只能够飞回扬州城,风伯和黄旭这才放下心来! 只听风伯对黄旭道:“小娃娃,那依你看,我们现在应该去那边寻找?” 顿时黄旭脸上露出困惑之色,显然对这一问题一时也没有想法,想了半天,眼睛突然一亮,笑道:“现在正值秋冬之际,刮得乃是西北风,若是蛮族舰队能够摆脱朝阳水师的追捕,必然是顺着风向而行,如此一来,我们不妨顺着东南方向找寻下去,或许能够碰到蛮族部队也亦未可知!” 风伯闻言,也是觉得黄旭所说之话极为有理,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便向东南方向去!” 第十二章 暗中密谋(下) 两人顺着东南方向一路前行,一直沿着海岸线寻觅过去,不知不觉之中已是过了小半个时辰!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以风伯御风飞行的度而言,足以在这小半个时辰之内跑出数百里! 眼下早已是远离了水伯天吴的朝阳水师,在这茫茫夜色之中狂奔!黄旭一路之上都是睁着双眼,哪怕被刮过的狂风将双眼刺得生疼,也是不敢闭上,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就此将祝回和蛮族军队错过! 又是跑了片刻,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只听风伯道:“他***,找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莫非这蛮族的军队压根就没有登岸不成?” 黄旭听到风伯之言,心中一凛,这风伯所说之话不无道理,若是这蛮族舰队为了躲避朝阳水师,在海面之上一直徘徊,还真未必会上岸!但是黄旭转念一想,以自己对祝回的了解,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扬州城危在旦夕的话,绝对会不顾一切代价急赶回,要知道这扬州城可是九州之上最后一个军事要冲,若是沦陷的话,这九州已然是天吴的囊中之物了,这一点祝回必然极为清楚! 黄旭又是一阵犹豫,开口道:“我们不妨再找一找看,这蛮族军队被朝阳水师攻击之后,必然极为小心,不会生火照明,所以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标志。现在时间极为紧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蛮族的援军,再赶回扬州城,不然的话成山、蚩离的军队和朝阳水军对扬州城两面夹击,九州之势便危在旦夕了!” 风伯却是摇了摇头道:“小子,我们现在所要寻找的蛮族军队到底在何处,我们可是毫不知晓,若是再这样找下去,找得到便好,找不到不是空浪费了许多时间?我们倒不妨早些回扬州城,帮助梁父守备才是!” 黄旭叹了一口气道:“前辈之言不无道理,但是即便我们赶了回去,怕是也不能对大局有什么影响!单论高手来说,光神级高手便有天吴、成山、蚩离、吉量、梁仪五人,而反观我方,即便之莱神上和琅琊神上能够及时赶回,再算上梁父神上,还有前辈您,也不过四人而以。况且两军交战,战局绝非几位神级高手所能左右的,成山、蚩离所部的将近三万军队,加上朝阳水军最少三万军队,我们所要对付的敌人,便起码在六万人以上!扬州上所统的部队虽然不少,但是分散在边界要塞之中,扬州城的额守军不过两万人,以两万之中对上六万之众,便是我们再算上夸父族的三位前辈,也是极难取胜!” “而今我之所以把希望寄托在这蛮族军队之上,是因为这蛮族军队虽然只有万余之众,但是天赋异禀,若是运用妥当,足以抵挡数万大军!”黄旭此言并非虚言,黄旭在南疆之时可是亲眼看见祝回利用各族所长,调动部署,对抗裂天海龙兽和凶兽大军,若是换成部队来算,足以抵挡三五万的大军! 梁父也是知道这蛮族的一万军队此刻对整个九州战局的重要性,叹息一声道:“也罢,我们再找找看!” 当下两人又是飞奔一阵,却是毫无收获,正在失望之际,突然听到风伯一声低喝:“旁边有人!”身形赫然停住。 黄旭闻言一愣,放眼向四周望去,只见周围說閱讀,盡在 一片沉寂,没有丝毫动静,根本看不出有人的迹象,正在迟疑之际,却听到风伯一声怒喝:“什么人躲躲藏藏,给我出来!“话音一落,便听到“嗖”、“嗖”、“嗖”、“嗖”、“嗖”数声,从地面的草丛之间猛然窜出数十道身影,将黄旭和风伯二人环绕其中,其中一人竟是也高声喝道:“你们又是何人?” 黄旭仔细一看,只见这蹿出的数十个各个背后都长着一对羽翼,不由大喜过望:“羽人族!”这羽人族因为擅于飞行,而且动作灵活,度极快,每每都被祝回当做斥候使用,既然在此刻能够见到羽人族族人,便说明蛮族军队必然离此地不远,也便是说在此刻祝回等人必定安然无恙,如何不满心欢喜! 这数十个羽人族人听到黄旭说出“羽人族”三字,极为警戒的看着二人,齐齐从背后掏出弓箭,拉弓上弦,数十只箭矢齐刷刷的对着二人! 黄旭也不解释,掏出玉石宝剑,真气运转,顿时间玉石宝剑光芒大涨,将原本漆黑的夜色照的分外通明!这几个羽人族族人看见黄旭拔剑,以为来者不善,正欲射箭,却是看见光亮之中黄旭的脸庞,顿时全部呆立当场! 黄旭看见羽人族族人的反应,这才“嘿嘿”一笑,问道:“你们扎黑何在?我是来找他的!”原来黄旭在南疆之时和祝回一同帮助蛮族抵挡裂天海龙兽,黄旭更是出力不小,故而蛮族之中没有不识黄旭之人,方才在夜色之下看不清楚,如今被黄旭用光芒照亮,立时认出! 只见这数十羽人族族人急忙收起弓箭,在空中向黄旭和风伯齐齐鞠躬,风伯见状一愣,捋着胡子笑道:“小娃娃,想不到这蛮子对你还如此尊敬!” 只听那为的羽人族族人道:“将军,扎黑正在休息之中,请随我来,我这便带你去见他!”说着急忙转身,和那数十个羽人一起为黄旭和风伯引路! 黄旭此刻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这些羽人族口中所说的断然不会有假,由此也足以确定祝回现在安然无恙!随着这数十个羽人族族人前行片刻,却是进入一片密林之中,黄旭这才看到各种形状各异的蛮族将士席地而睡,鼾声阵阵! 众人走了一阵,为的羽人族族人转过身到,指着不远处道:“扎黑便在前方歇息,您自行过去便是!”黄旭闻言点了点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之下躺着一个自己极为熟悉的身影,赫然便是祝回!然而却是在一旁看到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蛆虫么! 黄旭看到曲辰竟是也在此地,大喜过望,顿时惊呼出声来:“蛆虫!”声音极大,顿时将周围睡着的蛮族将士惊醒,纷纷叫嚷怒骂起来! 远处的祝回和曲辰也是睡的极清,有一点动静便立刻醒了过来,看向喧闹之处,却看见一人立在那里,不是黄旭是谁?二人齐齐愣在当场,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黄旭激动地快步走上前来,兴奋道:“终于找到你们了,蛆虫,没想到你竟然也在此处!” 祝回和曲辰看到黄旭,也是既惊又喜,祝回连忙开口道:“黄旭兄弟,能在这里看见你实在是太好了!”曲辰则是二话不说,直接抱住黄旭,两手在黄旭背后一阵猛拍,显然激动非常! 黄旭心中也是异常激动,但是知道此刻乃是极为紧迫的关头,由不得众人许叙旧,急忙推开曲辰道:“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说!” 祝回闻言点了点头道:“想必黄旭兄弟你必然是在扬州城中收到我的求救信号,被派遣来相助的吧?不过怎么就来了这么点人?”说着看了看黄旭身后的风伯! 这时曲辰也是看到黄旭身后的风伯,不由一惊,急忙鞠躬道:“风伯前辈!”祝回这才知道跟在黄旭身后之人乃是九州风伯,脸色顿时大变,急忙鞠躬作揖!风伯倒是一摆手道:“此等危机关头你们也不由给我行礼了,有什么事尽快说完才是!” 黄旭、曲辰、祝回三人齐齐点头,只听黄旭道:“事情极为紧迫,我这边说了!祝回兄,此刻我既然能在此处遇见你们,你们必然已是拜托了朝阳水师了!”说着看向祝回,见他点头,方才继续将成山和蚩离率军突袭,此刻已是和天吴的朝阳水师对扬州城形成合围之势的事情简略的讲给二人! 祝回闻言大惊:“你是说那成山和蚩离率领部队突破了琅琊神上所部下的防线,千里奔袭扬州城而去?” 黄旭点了点头,又是将自己遭遇成山、蚩离部队之事大致讲了一番,只让曲辰和祝回二人听的而上青筋暴涨、冷汗狂流! 曲辰思忖片刻,突然开口道:“也便是说,即便加上我们蛮族的一万军队,总共也不过三万军队而已,却要对上最少有六万之众的敌人?” 黄旭叹息一声,虽然心中极为不愿承认,但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祝回沉思片刻,开口道:“如此一来,我们必须立刻启程,尽快赶回扬州城,若是算上蛮族将士的种族优势,再加上扬州城这座城池的话,或许还能坚持十天半月,等到琅琊神上将前线驻守的将士带回,我们便有一战之力了!” 曲辰也是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三万人再加上一座城池,抵挡六万人应该不成问题!这天吴的朝阳水师离了海水,便失去了不死冥龙这一助力,我们也不必担心太多!” 黄旭点头道:“这也正是我所想的,所以我们当务之急,乃是赶在朝阳水师之前赶回扬州城!” 第十三章 烽火扬州(上) 寒风凛冽,晚风呼啸,将树林之中的枝丫刮得吱吱狂响!漆黑的夜空之中,陡然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其中大部分都是长着羽翼的羽人族族人! 曲辰、黄旭、风伯、祝回四人各自坐在坐骑之上,在天空的最前端领路直飞,度虽然不是很快,但是比起普通人来说,已不少! 这蛮族将士本来就身材各异,能力特殊,而且常年混迹于丛林荒原之中,以奔跑捕猎为生,度极快!黄旭和风伯抵达蛮族军队驻扎之处后,和祝回、曲辰说明情况,祝回便即刻命令蛮族军队星夜启程,务必在朝阳水师抵达扬州城之前先行到达! 这朝阳水师本来就比蛮族军队早行了数个时辰,再加上蛮族军队躲避之处正处于偏远东南方,想要追赶上朝阳水师,已是极为困难!幸而蛮族将士皆是擅于奔跑,其中羽人族和驩头族族人能够飞行,度自是极快,而那些不善于奔跑的种族,如黑齿族、菌人族族众则是直接被歧舌族、铜颅族的将士背在身上,在地面之上向前猛奔! 蛮族将士夜市能力本来就极强,再加上黄旭、祝回等人也是怕在半路之上与朝阳水师碰面,是而不敢点火照明!上万蛮族军队就这样趁着夜色,在丛林之中风驰电掣的向着扬州城赶去,度比之朝阳水师起码要快上数倍! 饶是如此,黄旭和祝回此刻心中还是忧心忡忡,生怕慢了一步,朝阳水师已是开始进攻扬州城!虽然行军之后军队往往急需休息,尤其是面对这种攻城的攻坚持久之战,朝阳水师立刻进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即便只有一丝可能,也足以让众人惴惴不安! 众人一路狂奔,竟是忘记了时间,也不知道奔行了多久,眼看着夜色渐淡,天边已是露出一抹鱼肚白,这才意识到已是本奔行了三四个时辰!祝回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的蛮族将士虽然体格健硕,但是也是累的气喘连连,疲惫不堪,和黄旭对望一眼,见黄旭点头,这才下令全军停止前行,原地休息! 黄旭收起吉光宝马,和祝回等人落在地上,只听祝回道:“黄旭兄弟,我们跑了约莫有三四个时辰,你看以这个度,还要多久能够抵达扬州城!” 黄旭思量了一下,开口道:“若是按这个度,我们已是行了大半的路程,最多三个时辰,我们便可以赶到扬州城!不过到底能不能赶在朝阳水师之前,我心中仍是没底!” 祝回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身后精疲力尽的蛮族将士道:“即便赶不上,也没有办法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将士们的体力已是到了极限,若是再不歇息,怕是要倒在这半路之上了!” 黄旭也是叹息连连,知道祝回所说的话乃是实情,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歇息的众蛮族将士,无奈苦笑!倒是风伯站在一旁极为悠闲的吹着胡子踱着步子,仿佛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一般!黄旭正待上前跟风伯说话,却见风伯脸色突然一变,扭过头来对黄旭道:“周围有人在窥视我们!” 黄旭闻言脸色一变,风伯却是早已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飞身而出,眨眼间已是到了百丈开外,两手向前猛抓,还不带黄旭等人看清楚,又是身形猛闪,回到众人面前!双手向地下一抛,只听“噗通”、“噗通”两声闷响,两个人影就这么直接被风伯甩在地上,出两声闷哼! 黄旭、祝回、曲辰等人皆是大吃一惊,急忙向地面之上看去,只见这地上赫然是两个身着甲胄之人,而这衣甲的样式,便和天吴朝阳水师的衣甲一模一样! 黄旭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拎住其中一人的脖颈,问道:“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两个朝阳水师的军士显然对被抓毫无防备,此刻脸惊恐之色,抬头向四周望了一眼,只见皆是身材各异的蛮族将士,已是被死死围住,似是认出这些便是在东海之上攻击的对象,顿时脸色变得犹如死灰一般!黄旭见这人满脸惊恐之色,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又是使劲一捏这朝阳水师将士的衣领,竟是将他凌空提起,顿时间这将士脸色涨得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才急忙开口道:“我我我说!” 黄旭这才将他放到地面之上:“快说,你說閱讀,盡在 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大部队现在在哪里?” 这将士惊恐的看了黄旭一眼,酝酿片刻,才道:“回回这位将军,我乃是朝阳水师龙鲸舰的舵手,下船之后一直随着大部队行军,但但是部队的行军度太快,连夜赶路一直没有歇息过,我和我兄弟实在是支撑不住,这才找了个机会溜了出来,一直在这里歇息,没没想到竟然会会在这里遇到将军!” 黄旭闻言顿时一愣,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朝阳水师将士竟是和自己当初一样,乃是临阵脱逃的逃兵!而依这将士所言,此地朝阳水师应该已经是经过了,自己和蛮族将士拼命追赶,还是没有追上,虽然在意料之中,心中仍是无比担忧a一旁的曲辰和祝回听到此话,脸色均是齐齐一变,冲上前来开口问道:“你们在这呆了多久了,朝阳水师是什么时候经过此处的?” 这将士闻言掐指算了一算,开口道:“大概快有两个时辰了!” “什么!“在场众人脸色齐齐大变,没想到朝阳水师竟是已经经过此地如此之久!若是按蛮族将士的脚程,想要抵达扬州城也还需要三个时辰的脚程,但是朝阳水师已是经过此地两个时辰,所以无论如何也必然不能赶在朝阳水师之前抵达扬州城了!本来在黄旭、曲辰、祝回的意向之中,朝阳水师的度远不应该有如此之快,若是隔了半个时辰,倒是还可以接受! 祝回此刻也是极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又是直直拎起这将士的衣领问道:”快说,你们行军度怎么如此之快!” 这将士被祝回拉住衣领,脸色涨红,半天方才憋出话道:“天天吴主上命令我等轻车简从,丢丢弃大部分辎重,星夜赶路,一刻也不能歇息,若若是有耽误者,杀杀无赦!我们便是实在受不了这行军,才找机会逃出来的!” 众人心中顿时如坠冰窖,天吴竟然会下命星夜赶路,不顾将士的疲惫,到底意欲何为?难道想要以这疲惫之师攻城不成?然而既然这天吴下令抛下一切辎重,他们又拿何工具进行进攻? 想到此处,众人心中不禁疑窦重生,既然已是知道必然追赶不上朝阳水师,反而倒是安下心来,可以仔细思考一下对策!黄旭转念一想,心中却是一凛,风伯的传信鸟雀必然方抵达扬州城不久,恐怕梁父尚未来得及做出周全布置,如此一来,若是朝阳水师真的强行进攻,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当真是难以预料结果!扭过头来,看祝回、曲辰等人也是一脸苦相,显然也是想到此处,顿时担忧无比! 倒是一旁风伯打了个哈欠,捋了捋胡须道:“你们这群小娃娃现在担心有什么用?既然想不出办法,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天无绝人之路,到时候自会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众人听到风伯之言,均是纷纷点头,大觉有理,黄旭拍脑袋,一脸懊悔的神情,这风伯早年跟随轩辕黄帝一同打天下,经验丰富无比,自己一群年轻之人在这里胡乱计议,却是忘了请教风伯,当真是失策,这才急忙走上前来开口询问道:“风伯前辈,你觉得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风伯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这等事情,你问我,我又要问谁去!” “这那我们即刻启程,以最快度赶往扬州城!”黄旭听到风伯之话,顿时显得极为尴尬,却听风伯开口道:“小娃娃,在你看来,那朝阳水师即便赶到了扬州城,他攻的下来么?” 黄旭一愣,想了一下:“不能!” 风伯点了点头:“那你又何必急着赶回去呢?” 黄旭被风伯说的一头雾水,倒是祝回豁然开朗,笑道:“是了,此刻这天吴的朝阳水师乃是疲惫之师,我们为何不休整一下,准备妥当,再跟他们进行决战呢?”说着看向风伯一鞠躬道:“前辈,您所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风伯却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众人却是心领神会,都已明白风伯的意思!黄旭则是直接走上前来,拍了拍祝回的肩膀道:“祝回兄,这蛮族将士皆是你所统帅,所以还是由你来下命令吧!” 祝回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传令官道:“传令下去,全军再休整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再减向扬州城进!”说着又是扭头看了看地面上两个瑟瑟抖的朝阳水师的将士:“将他们两个困在树上,嘴巴堵上,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第十三章 烽火扬州(下) 晨光微露,东方隐隐露出鱼肚白,太阳的光芒方将黑夜的漆黑赶走,但是这一片沉寂早已是被打破!只听“哗啦啦”响声不断,这地面之上,一支部队如同一条长蛇逶迤前进,将地面上的草丛和树林弄得哗哗作响。 祝回抹去额头的汗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前进的将士,转身问黄旭道:“黄旭兄,这道路我并未走过离扬州城还有多少路程?” 黄旭在心中盘算一下,脚步却是未停,开口道:“我们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又减慢了行进度,但现在已是天亮,离扬州城应该最多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了!出了这片林子,应该就能看见城池了!” 祝回这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极为紧张的神色,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心怀忐忑,也不知道前途到底如何!突然,却听一旁的曲辰突然开口惊叫道:“蝗虫,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回头看向曲辰,只见曲辰手指天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正好看见远处天空之中升起无数烟尘,皆是面色大变,黄旭更是直接惊道:“这是什么?” 只见远处天空之中浓烟四起,竟是越来越浓,直将整个天空都仿佛遮住一般,慢慢延伸开来! 只听风伯一声惊呼:“那是扬州城所在之处!” 众人听到风伯之言,方才回过神来,皆是满脸惊骇之色,祝回更是直接惊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出如此浓重的烟雾!” 黄旭、曲辰皆是露出一脸惊骇之色,满脸疑惑的看向风伯,希望其能够给出答案,但是风伯却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众人心中本来就都有极为不祥的预感,听到风伯之言,更是忧心忡忡!本来战争之处,就应该有硝烟,只是这远远看来烟雾之浓重,已是远远过战争所应产生的硝烟! 一时间众人均是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了主意,倒是风伯此刻一声大喝:“都冷愣着做什么?我看着扬州城此刻已是硝烟弥漫了!不管这些烟雾是从何而来,我们都要尽快赶过去,不然你们觉得若是天吴还有那什么成山、蚩离全力进攻的话,扬州城能够支撑多久?” 众人被风伯这么一说,均是醒悟过来,祝回更是直接大声下令:“全军加前进,做好战争准备,务必以最快的度抵达扬州城!” 众将士欣然领命,一时间“扎黑”、“扎黑”叫喊声此起彼伏,行军度顿时加快起来! 此时此刻,众人心中都是捏着一把冷汗,也不知道扬州城此刻战况到底如何!虽然现在的蛮族将士都是准备充分,可以随时以最为高昂的姿态加入战斗之中,但是这前方等待众人的到底将士什么,却是没有一个人清楚! 眼看离那黑烟升起之地已是越来越近,众人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原本绵延的树林竟是已经到了尽头,再往前走便到了原野之上,可以直接看到扬州城了! 此刻,众人已是隐隐听到喊杀之声,虽然隔了数十里之遥,仍是能够隐约闻到浓重的战火味道!众人皆是心中惴惴不安,眼看已是到了这树林边缘,为的黄旭、曲辰众人一拍坐骑,直接跃出树林說閱讀,盡在 ,抬眼望去,顿时惊呆! 只见远远望去,整个扬州城都被一圈极为浓重的黑色烟雾所包围,再定睛看时,整个城池都是被一圈烈火包围,城墙脚下的火焰高涨,几乎有一丈来高,便是隔了近十里之远,也是能极为清晰的看见!这些熊熊燃烧的烈火出极为浓重的黑烟,冉冉升上天空,遮天蔽日,极为骇人,原来这天空之中的黑烟便是这些烈火焚烧所化! “焚城!”众人心中皆是大凛,脑海中齐齐冒出这一个词来! 只见远处平原之外,扬州城一二里开外之处,竟是密密麻麻的站满将士,衣甲分明,在阳光之下银光闪闪,赫然便是朝阳水师的将士!另外一侧也是站满将士,却是打出两面大旗,众人虽然隔得很远,看不见旗面之上的内容,但是黄旭却是可以认出这乃是成山和蚩离军队的旗帜! 这天吴的朝阳水师和成山、蚩离军队所有将士竟是皆站在这土地之上丝毫不动,仿佛这生的一切都与他们不相干一般,也不攻城,也不撤退,而这扬州城之中远远看去也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原本应该是硝烟弥漫的战局此刻却诡异的出奇安静! 黄旭和曲辰乃是最先看到此景之人,顿时呆立当场,惊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祝回最先反应过来,一声惊呼:“他们想把扬州城中的军民困死在其中!” 黄旭闻言一愣,脸上顿时充满惊讶之情:“这扬州城城墙乃是由石头堆砌而成,就算这天吴让军士在城墙之下堆砌燃烧之物,怕是也烧不了多久便会自然熄灭,这样焚烧城池又有什么作用?” 祝回却是一脸严肃,更是隐隐透出苍白之色,摇了摇头道:“你可见过一般燃烧之物能够出如此浓重的黑烟,足以遮天蔽日么?” 黄旭顿时一愣,这才察觉到事情大有不对,先是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话音刚落,却是又顿时愣住,急忙摇了摇头道:“不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祝回却是叹息一声:“你可曾记得南疆之时我们对付裂天海龙兽所用之物么?” 黄旭闻言顿时一愣,一拍脑袋,惊呼一声:“是了,黑金!” 黄旭和祝回在南疆之时,曾用黑金对付裂天海龙兽所驱使的凶兽群,效果极佳,这黑金能够在海面之上燃烧长达一个多时辰,火焰经久不息,更是能生成这黑色浓烟!若是放置地面之上,怕是能够有燃烧更久! 这黑金本是极为稀少之物,没想到天吴竟是也能够得到!不过这黑金在海面之下储量极多,天吴的朝阳水谷便在东海之上,获取一些黑金应该是问题不大。不过此刻黄旭却是极为困惑:“这黑金虽然极易燃烧,而且能够产生浓烟,但是这天吴以及成山、蚩离的军队并不进攻,等到这火焰熄灭,不是便前功尽弃了么?” 祝回苦笑一声,却是摇了摇头:“这黑金你却是并不十分了解,我只能告诉你,这黑金燃烧之后所出的气体不仅颜色漆黑,而且有极强的毒性,以目前情况来看的话,这些黑金燃烧包围了整个扬州城,所产生的毒气足以充斥扬州城中,我看这天吴的意思,不是要真正德尔焚烧城池,而是想要用毒气将让城中所有将士中毒,若是让这些毒烟在熏上半日,不说城中的将士被熏个半死,起码也是战力大减,到那时候再大举攻城,怕是扬州城危在旦夕啊!” 祝回这一席话说的声音不大,却是极为清楚,乃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听了祝回之话,众人心中皆是大凛,顿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黄旭此刻心中也是惊骇万分,思绪百转,分析眼前之势! 眼下天吴的朝阳水师和成山、蚩离的军队已是玩玩全全将扬州城包围住,将士不在六万之下,扬州城中的将士已是被火焰团团围困,断无出城交战的可能,而此刻自己一万余蛮族将士却是在扬州城之外,看来已是没有进城的可能了! 原本众人的打算,若是天吴的军队没有出现,便和扬州城守军会师,在城中严阵以待,若是天吴在大举进攻,便突然杀入,配合扬州城守军,必然可以前后夹攻,大破朝阳水师! 然而令众人不解的是,即便风伯没有将信息传回扬州城中,梁父等人也不该如此大意,竟是让其将黑金洒遍扬州城城墙周围,燃起熊熊大火,还没有一人事先现,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而现在蛮族的援军和扬州城的守军被完全隔绝开来,各自为战,根本不能有所作为,况且扬州城守军还遭受毒气困扰,也不知道城内情况如何,但可以确定的是,整个城池已是岌岌可危了! 一时之间,不论是黄旭还是祝回,亦或是曲辰,都是呆立当场,虽是知道事情紧迫,偏偏没有任何解决方法!这水伯天吴竟是能够想出如此办法,谋划绝非一日两日,难怪命令属下军队不计一切代价拼命狂奔,为的就是以最快度将扬州城封锁起来,让扬州城的守军成为瓮中之鳖! 想必天吴也是没有预料到祝回会率领蛮族军队前来援助,故而剿灭蛮族舰队未果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才如此星夜赶路,如此看来,风伯让众人休整之策倒是大大的失策了! 此刻风伯也是立在当场,面色卡白,双拳紧握,胳膊之上青筋根哏暴起,显然愤怒已极!偏偏又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正在众人无可奈何之际,只听黄旭一声怒喝:“我们赌一把!现在全军冲杀过去,若是扬州城内守军还有一站之力,和我们前后夹攻,未必没有获胜的希望,我们如今就看这扬州城中将士中毒情况如何了!” 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上) 众人听到黄旭之言,皆是愣了片刻,却听祝回大喝一声:“时不我待,若是再等下去,还要坐以待毙不成?”说罢竟是转过身来,面向众蛮族将士高声吼道:“蛮族的儿郎们,拿起你们的武器,随我冲啊!”说吧只听“铿”的一声,腰间宝剑出鞘,竟是毫不犹豫的扭身招出坐骑,向着战场直冲而去! 这蛮族将士本来就血勇好斗,恨不得每日都能打个痛快,听到祝回下令,一时间群情激昂,呼喝连连,“扎黑”、“扎黑”之声顿时响彻云霄,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人听了便是汗毛也为之一竖! 祝回的性格本来就是坚韧果断,但是这突然下令,也着实是令黄旭、曲辰还有风伯等人吃惊不小,都是呆立在当场,眼看身边的蛮族将士已是如流水一般从自己身侧冲过,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拔出武器,随着众人冲向战场! 黄旭的极光宝马乃是众人之中度最快的坐骑,几可以与风伯全力奔行的度相媲美,片刻之间已是赶上冲在最前的祝回,与其并肩而立。只听黄旭哈哈笑道:“他***,今天就让我们杀个痛快,便是他娘的死了也值了!” 祝回也是哈哈一笑:“我正有此意!” 两人会心一笑,一旁曲辰却是又冲了上来:“这等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话语说完,这九州之上风头最劲的三个青年豪俊已是并排立在队伍最前面,宛如三道惊雷一般,向着数里开外的天吴所率的军队冲去! 势入洪流,锐不可当,这一万蛮族将士或高矮不齐,却是杀气腾腾,呼喝连连,几乎将整个天空都掀翻过去。即便是离天吴所率领的军队以及扬州城相隔数里,也是清晰可闻! 祝回此番也是刻意为之,此刻自己与扬州城城内的联系已是彻底切断,怕是连一只鸟雀也飞不过去,因此只能将声势闹大,好让城中梁父等人知晓!此次冲出完场豪赌,赌的是扬州城中的守军是否还有一站之力,能否察觉到这蛮族军队已是冲杀上战场! 祝回也不知道这场赌斗到底结果如何,若是此刻扬州城的守军全部身中剧毒,战力已失的话,这一万蛮族将士无疑是上前送死,若是扬州城军队能够及时冲出,两面夹击的话,方有一线希望! 这环绕围堵着扬州城的数万军队突然之间听到如同惊雷一般的呼喝喊杀之声,也是惊骇无比,突然之间看到无数军队从身后远处冲杀而来,面色皆是大变,手中兵器纷纷持起,戒备的看着蛮族军队的来向! 这天吴、成山、蚩离、吉良、梁仪等人原本是聚在一起商议事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喊杀之声,顿时愣住,回头看去,却见无数蛮族将士蜂拥而来!天吴面色一沉,纵身跃上高空,两眼冷冷向远方看去,将蛮族军队的情况尽收眼底! 眼看着蛮族军队虽然气势浩大,但是数量不多,只有一万左右,回头又是看了一眼悄无声息的扬州城,当下冷笑两声,纵身跃回众将士之中,下令道:“将这些杂碎统统杀了便是!” 一旁的吉良听到天吴之言,当下不敢犹豫,真气运转,飞身跃上天空,凝气大声喝道:“全军将士听令,准备作战!”声音宏大无比,在场的数万将士全部清清楚楚的听到!只听“哐啷”、“哐啷”武器交戈声响不断,数万朝阳水师以及成山、蚩离所率的将士皆是凝神警戒,只等着这蛮族军队冲入攻击范围之内,便上阵厮杀!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两军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八里六里四里 祝回、黄旭和曲辰等人虽然奋勇冲在最前,心中却皆是紧张不已,这天吴的朝阳水师也不过就离着扬州城两里之处进行包围,若是自己一方的将士冲到和天吴的朝阳水师还相距两里的时候,扬州城中有军队冲出的话,才能起到最佳效果! 但是眼看着离天吴的朝阳水师越来越近,可是扬州城仍然是静悄悄的一片,毫无动静。祝回、黄旭、曲辰三人皆是面面相觑,自己这一方弄出如此大的声势,这扬州城的城墙之上理应有人侦查才对,即便此刻扬州城被黑雾包围,但是以黄旭被夸父族三兄弟淬炼过的眼力,足以看清城墙之上的情况!可是不论如何看去,都自始至终没有一人攀上城墙查看!黄旭将看的的情况告诉众人,曲辰和祝回皆是面露忧色,便是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风伯,也是低声问道:“你当真是要冲出去?” 祝回却是苦笑摇了摇头道:“如今这个情势之下,还能有反悔的余地么?”随即又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蛮族将士,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今天之后,还能剩下多少人,但事已至此,已是没了回头的路! 只能和曲辰和黄旭对望一眼,当下相互点了点头,坚定了信心,一鼓作气向前冲去!眼看距离已是越来越近,由原本的四里,变为三里,离着两里的距离已是越来越近,众蛮族将士也是能够遥遥看清远处严阵以待的朝阳水师将士的脸!纷纷怒号高叫,显然已是战意浓重! 轰隆隆!轰隆隆! 蛮族将士之中不乏身材健硕的将士,譬如铜颅族的族人,走起路来如同滚石一般,几乎将整个大地都震颤起来,这朝阳水师的将士都是擅长在水上作战,哪里见过如此的阵势,纷纷变得面如白纸,倒是成山和蚩离所率的部队镇定许多! 眨眼之间,蛮族将士的军队已是冲入两里的距离之内,和天吴所率的朝阳水师越来越近,偏偏扬州城之内仍然是毫无动静!祝回和黄旭、曲辰眼看已是到了最佳的夹击距离,可是却根本没有看到扬州城的守军冲出,顿时心如死灰,知道这一次豪赌已是输了,这一万的蛮族将士,恐怕是要交代在此处了!而在城内的数万扬州守军,恐怕也是难逃被尽数歼灭的命运! 然而,这一仗的输赢却绝非仅仅关乎数万将士的生命而已,若是蛮族将士尽灭,扬州城也是必亡无疑,接下来便是天吴执掌九州大权,这由轩辕黄帝所打下的天下便彻底被倾覆!虽说这改朝换代乃是自然之事,但是天吴这种暴虐无比,不得民心之人得到天下之后,怕是会搞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黄旭众人此刻想到这蛮族将士的姓名,这扬州城将士的姓名,这九州百姓的姓名,一个个心中都是沉重无比!然而两军交战在际,即便已是知道了结果,也只能决然面对! 眨眼之间,两军已是剩下一里距离,却听到天吴和成山、蚩离军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喝:“放箭!” 只听“嗖”、“嗖”、“嗖”无数利箭破空之声顿时充斥空气之中,天空中无数道银光闪过,万千箭矢在阳光映照之下熠熠夺目,刺眼非常,直向着蛮族军队射去! 这蛮族军队原本在急行进奔跑之中,面对着这迎面飞来的箭矢,根本无力躲闪!而黄旭、曲辰等人也是没有想到值此时刻,天吴竟是还能够让弓箭手保持在队列之中,面色纷纷大变! 黄旭、祝回、曲辰、风伯四人当其冲,纷纷拿出武器,真气流转!黄旭手中玉石宝剑红光涨紫,出一道道极为耀眼的火芒,挽出一道道剑花,宛如一个漩涡一般,将附近的箭矢全部吸入其中!曲辰和祝回则是手持宝剑,每一剑劈下,便有无数箭矢化为齑粉,当真是锐不可当!而最为轻松之人莫过于风伯了,迎风而立,大袖挥舞,没一挥袖,便有一道飓风刮起,眨眼间便是把即将飞来的箭矢全部吹落,更有甚者竟是之间反向射入天吴的朝阳水师之中,从军士的脑门之上直传而过,脑浆飞溅,连穿数人而余势不减!偏偏风伯却好似没有消耗一点气力一般,着实令人吃惊! 然而即便曲辰、黄旭四人勇猛无比,也无法完全当下这万千箭矢,还是有无数利剑穿过四人防线,直射向蛮族众将士!这当其冲的便是度最快,而且飞行在高空之中的羽人族与驩头族将士,眨眼间便听到数百声惨叫,无数羽人族将士和驩头族将士翻身落地不起,而地面之上的蛮族将士也是各有损伤! 尚未交战,只是一番箭雨,便是人蛮族军队少了数百勇士,这如何能不让祝回心痛!看着这眼前几乎无穷无尽的箭鱼,祝回和众人的心陡然沉下,看了看仍旧是毫无动静的扬州城,心如死灰! 突然,却是听到黄旭的一声惊呼:“快看!”手正指着扬州城的方向! 之间扬州城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而城墙之上,竟是亮起点点火光!扬州城的守军终于是出城了!就在黄旭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见这城墙之上的火光竟是化作无数道长虹,向着天吴军队所在的方向射来! 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下) 漫天流矢在空中划出无数道弧线,将这浓浓的黑雾直接拨开,势不可挡的向着天吴所率的朝阳水师所在的方位射来。 只听天吴、蚩离军中突然传来一声爆喝:“升网!”便听见天吴军中传出“哗啦啦”一片响动之声,无数将士竟是将自己甲胄褪下,里面穿的竟是一层藤甲!只见这天吴部下的将士轻易的将这些藤甲从身上扯下,竟是随意的拉成网状相互关联,高高举在头顶之上! 只见这些藤网顿时间连成一片,将天吴所有部队笼罩其中,任凭着漫天箭雨射来,“噼噼啪啪”的打在藤网之上,然后滑落在地,竟是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这黄旭等人在冲奔之际,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大为吃惊!一般攻城之战,进攻方往往会置盾手于阵前,为的便是抵挡城池之上射下来的流矢,然而就天吴所率部队连夜赶路,抛弃辎重,为的便是尽早赶到扬州城之中。而盾牌往往极为沉重,故而黄旭早已是断定这天吴断无安排盾手于阵前。而天吴恐怕也是考虑到如此因素,才将并线布置于扬州城两里开外之处,正是弓箭手能射到的极限,若是城上有弓箭射出,只要整体部队后移数百米,便不会有任何散失。 然而此刻黄旭、祝回所率的蛮族军队已是从后方冲杀上来,而朝阳水师和蚩离所部的将士业已做出严阵以待的态势,若是此刻位于扬州城前面的军队因为箭矢后退,必然会大乱阵脚,陷入不利! 黄旭看到这扬州城守军值此关键之际射出箭矢,正是暗自叫好,感叹配合之巧妙,哪里知道这天吴竟是出此一招,将轻便坚韧的藤蔓作为内甲,编制成网,竟是轻而易举的抵挡住了扬州城上射下的箭矢! 照常理推之,这藤甲、藤网乃是藤蔓,遇火便燃,然而眼前这些藤网、藤甲竟是丝毫不怕这些火箭,“噼噼啪啪”射在藤网之上,竟是一点火星也没有激起,纷纷跌落在地! 本来这火箭为的便是打乱朝阳水师军队的阵脚,哪里知道竟是没有起到丝毫效果,曲辰、黄旭、祝回等人皆是吃惊不小,反而朝阳水师向着蛮族军队射出的箭矢丝毫没有减少,身旁倒是不断有蛮族将士倒下! 祝回此刻心中一凉,是了,既然这天吴已是在东海之上和蛮族舰队相遇,又没有将蛮族军队歼灭,即便是如此急赶来,也必然是考虑到了蛮族军队从后攻入的可能,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应对从容!随即心中凛,极为紧张的向着四周观望一阵,这天吴若是考虑到蛮族军队会从后方攻来,又会不会设下埋伏,请君入瓮呢? 然而一念至此,却是突然听到“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连声巨响不断,夹杂着“哇啦”惨叫之声,眨眼之间已是整个战场之上已是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众人解释大惊失色,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待到定睛看去,才知道天吴的朝阳水师所在之处竟是突然炸裂开来,顿时间石屑狂飞,无数朝阳水师的将士被炸得血肉模糊,五脏溅射,只让人看之欲呕,血腥无比! 硝石!祝回、曲辰、黄旭众人面上皆是一惊,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才知道这这梁父竟是在扬州城外围埋下硝石,而此刻射出的火箭根本不是为了射伤朝阳水师的将士,而是为了引燃那埋在地底的硝石,纷纷不禁拍手叫绝。 昔日爱泰山之上的封侯大会,这成山和蚩离便将硝石置于泰山腹中,于关键时刻引燃,眨眼之间便将泰山顶峰夷为平地,更是几乎令九州之上的豪俊绝命于泰山之中,而在场众人,除了风伯以外,皆說閱讀,盡在 亲身经历此事,每每想起,都后怕不已。然而此刻看见梁父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是暗自赞叹,惊呼不已! 众人在扬州城之时,便一直担忧敌人进攻之后该如何防御,却一直没有想出一些稳妥的办法,然而却是没响亮梁父会出此一招。而且这一招极为需要运气,硝石本来就是极为稀少之物,埋设地点必须集中,所以便要赌天吴的军队正好驻扎在硝石埋设的土地之上,不能前进或后退一分一毫。而此刻在扬州城守军和蛮族军队夹攻的情况之下,天吴的朝阳水师更是做出了严阵以待的姿态,没有丝毫挪动的意思,却是正好站在这硝石埋藏的地点之上,真可谓是天助众人! 一阵剧烈的爆炸之后,朝阳水师的阵型眨眼之间已是被打破,原本连成一片的包围长龙顿时间出现数块巨大的缺口,这一番炸裂下来,起码是炸死五千将士,受伤之人也是不计其数!这硝石的数量本来是极为有限,威力也并非特别惊人,但是这朝阳水师将士所站的密集度实在是太高,即便是微小的炸裂,也是能炸死成片,而爆炸过后蹿飞的衣甲、兵刃更是夺取了不少将士的性命,最为重要的是,这一番爆炸以后,天吴的所有军队都大惊失色,人仰马翻,已是出现了溃不成军之势,若不是天吴立刻威冲上天空,斩杀了数百逃窜的将士,必然已是溃散逃窜,能省下的没有几人。 黄旭、祝回等人看的也是心花怒放,等到反应过来,才现蛮族将士也是被这惊变骇住,竟是齐刷刷的停了下来,忘记了奔行,急忙大喝一声:“将士们给我冲啊!” 蛮族将士听到祝回喊话之声,这才回过神来,一时间又是杀气腾腾的向着前方冲去! 黄旭此刻在暗中观察,觉这天吴部队在经受爆炸之后,绝对经不起冲击,只需让蛮族将士加奔行,直**天吴军中,他们便是板上砧肉,任人宰割了,不过现在唯一让人担心的却是天吴在内的四个神级高手,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应付,不过眨眼之间能够情势逆转,已是足以让黄旭庆幸万分了! 当下不敢犹豫,将心中所想传音给祝回,祝回也是有所察觉,当即下令让蛮族部队前冲,眼看前方的朝阳水师将士们兵刃相向,刀光闪闪,已是不足百丈的距离了! 突然之间,数道身影从朝阳水师之中窜出,不是别人,正是天吴、蚩离、梁仪、吉良、成山五人。这五人在空中稍作停留,便是分为两边,分别向着蛮族军队所在之处和扬州城守军冲出的方向冲去。 黄旭心中一紧,知道这高手之间的对战怕是马上要开始了!只见这奔着自己而来的有三人,而为的便是天吴无疑,看来这天吴当真是极为看得起蛮族将士一方,竟是派出三人,而天吴身后,赫然便是蚩离和成山。 估量一下,风伯和天吴的实力应该是在伯仲之间,而成山和蚩离虽然修为极高,但是若是自己和曲辰化身兽身的话,再加上祝回在一旁相助,应该能够拖延住时间,即便蚩离和天吴化为巨蟒兽身,拖拖时间也是不成问题!若是天吴一方没有暗藏高手的话,只要等到满足将士和扬州城守军将地面上的朝阳水师以及成山、蚩离军队扫荡干净,便已是胜利在望了,如此想来,心中更是欣喜无比,没想到原本毫无希望的局势竟是突然扭转! 而若是推断下去,那吉良和梁仪必然是面向扬州城守军而去,虽然城中只有梁父一位神级高手,但实力之高,绝对不在吉良之下,甚至还尤有胜之,而梁仪虽然也是个神级高手,但修为也只有小神级,离那神级近在咫尺却是还未到达,算上扬州城中张宏、孟极为的数位仙级高手,应该也是不落下风,若是局势按此展下去的话,必胜无疑! 然而,黄旭本应是满心欢喜才对,却偏偏有些感觉不对,一时却又说不出来,心中当真是憋屈无比!然而不及多想,这天吴三人已是冲至,大战一触即,却见旁边的风伯猛然窜出,哈哈大笑两声,开口道:“水伯,咱们可是多年不见呐!” 天吴看见风伯从蛮族军队中突然窜出,顿时一愣,没想到他竟是会在这里,转瞬之间脸色却又恢复正常:“老疯子,没想到在这能碰上你,当真是巧的紧呐!”这天吴原本是想到蛮族军队中缺乏高手,所以想要集中力量将蛮族军队中的高手尽数歼灭,再转过头去帮助梁仪和吉良,没想到竟是突然窜出个风伯,着实让天吴大吃一惊! 却听风伯嘿嘿一笑:“不巧不巧,我可是专门为了见见你这个老朋友而来,你可要怎么欢迎我?” 在与天吴答话的同时,也是同时对祝回、黄旭、曲辰三人传音道:“这天吴便交给我了,剩下两个你们三个人小心应付!” 黄旭三人听到风伯之言,当下毫不犹豫拔出各自兵刃,真气运转,便冲着成山和蚩离直冲而去!成山看到却是哈哈一笑:“怎么,老朋友一见面便要刀剑相向么?”说话同时烈阳火真刀出鞘,只见一道红芒闪过,漫天日光都仿佛汇聚到了刀身之上,眨眼之间,一道气刃锐不可当的向着三人冲来! 第十五章 一线之间(上) 此刻已是临近正午,正是一日之中阳光最为炙热的时候,虽然时值寒冬,比起炎炎夏日要弱了不少,但是经烈阳火真刀吸收之后,威力却是丝毫不弱于平时,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向着三人冲来! 黄旭面色一沉,知道这一记风刃乃是成山全力施为,祝融神火全力流转,脚下火影步不停,手中的玉石宝剑顿时挽出无数剑花,灵仙剑法已然出手,直将这成山的一记刀刃笼罩在剑光之中,煞是好看! 一旁的曲辰、祝回纵深飞跃,举起各自武器想要帮助黄旭一起拦下这一剑,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道精芒闪过,一道白光如同流星一般向着二人冲来,却是正好封住二人前去相助黄旭的道路! 两人心头大惊,定睛细看只见这飞来之物竟是一支一丈余长的长矛,高旋转着冲向两人,若是被这长矛刮到,恐怕要立刻身分离。之前和蚩离交手,却是从未看到他用过武器,没想到此刻竟是拿出一把长矛来!据传闻,兵主蚩离所使用的武器名为“斩魂矛”,威力无比,几可以斩神灭鬼,故名“斩魂矛”,只是极少使用,故而所见之人极少。现在看来,这根长矛应该是“斩魂矛”无疑了! 祝回和曲辰二人不敢硬接,只能抽身后退,而这“斩魂矛”竟是在二人后退之后高飞转着飞回了蚩离手中。两人眼看相助黄旭无望,皆是心中一紧,也不知道以黄旭目前的仙级修为,在不变为兽身的情况之下,能否挨住成山这神级高手的权力一击。 黄旭此刻面色严峻,脚法、心法、剑法三法并用,直将自己的所有实力挥到了极致,挽出的剑花猛然扩大,竟是将烈阳火真刀的刀刃包裹其中,脚步顺势不停,身子向后飞退,同时身子向一边侧开,虽然无敌抵挡下这极为强势的一击,却是顺势借力,将这刀刃从自己的身侧引过,堪(⊙o⊙)避过了这全力一击。然而身子却是在巨大的冲力之下倒退数步,看来这神级与仙级修为之间的差距绝非小可,饶是黄旭集一身精妙功法,身子还被夸父族三兄弟淬炼过,也是经受不住。 成山看见黄旭竟是如此巧妙的避过自己这全力一击,当真是极为诧异。这烈阳火真刀的范围极广,即便是神级高手,也不能能在毫无交锋的情况之下避开这一击,更何况两人的距离又是如此之近。成山面色一沉:“好小子,每次见面都能给我一个惊喜!”说着又是一记刀刃向着黄旭砍去! 这一旁的曲辰祝回看到成山竟是又挥刀而上,大惊失色,也不知道黄旭能否接下这剩下的招数,急忙想要上前帮忙,却听蚩离冷哼一声,横身挡在二人身前道:“两个小娃娃,咱们来过过招如何?”说罢手中“斩魂矛”一摆,正好拦住二人的去路,竟是直接挥矛向二人捅来! 黄旭此刻更是叫苦不迭,这神级高手的实力远远乎自己,必须时刻使出全身解数,才能勉强抵挡,但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而且如此一来,身体消耗极大,即便是被夸父族三兄弟淬炼过身子,也是经受不起消耗! 偏偏这成山也是狡猾至极,知道这黄旭的剑法和步法精妙无比,干脆也不管什么招数,烈阳火真刀便这么一刀一刀的随意挥出,为的便是消耗黄旭体力。黄旭虽然知道这成山的意图,偏偏根本无力抵挡,只能任凭他这么一直消耗自己的体力。若是不变为兽身的话,决计是摆脱不了这被动之境,然而若是化为兽身,等到了极限之后,便毫无反抗之力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不该,变为兽身。 而一旁祝回和曲辰也是被蚩离死死拖住,根本拖不得身。这蚩离本来就实力群,此番用出“斩魂矛”更是如同战神一般,似是轻轻松松便把祝回和曲辰二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原本在众人心目之中,这蚩离虽然心机深沉,实力却是无法与成山相比,而现在看来,蚩离用上“斩魂矛”之后,实力相比于成山,也尤有甚之,也无怪乎会得了“兵主”之号! 一时之间,竟是成了僵持之局。而一旁风伯和天吴更是早已远远飞开,以这二人的实力,足可以毁天灭地是而风伯为了避免殃及众蛮族将士,也是将天吴远远引开,足有数里之遥,饶是如此,两人打斗所出的爆裂巨响仍是震得人头皮麻!地面之上的树林更是成片倒下,直出烧焦的气味,宛如烧着一般! 然而之前黄旭知道冲向梁父之人乃是梁仪和吉良之时,心中便是一阵忐忑,也不知道这二人父子相遇,会是怎样的场景,莫非真要交手不成?这梁仪虽然是离经叛道,和梁父断绝父子关系多年,但是却从未做出和梁父直接对立之事,无论如何还保留着一份父子情意,还算是没有撕破脸面,然而近日对上,却是要打破这种局面不成? 此时此刻,梁父凌空而立,和梁仪在空中相隔对望,两人便如此四眼对视,竟是没有一人有动手之意。而一旁的吉良早已是大打出手,剑光挥舞,腾挪呼啸,直让应接而来的张宏、孟极等仙级高手毫无招架之力!然而吉良却是如同闲庭信步、戏耍他们一般,根本没有一丝疲态。 这神级和仙级实力相差本来就极大,用数量极难扯平,若不是这张宏、孟极数位高手都是仙级高手之中修为最高、经验最为丰富之人,而且还在以自己体内真气不断消耗为代价毫不停歇的向吉良出攻击,这才把战局拖入僵持之局,然而若是拖延下去,众人必败无疑。 唯今之计,乃是寄希望于梁父之上,若是梁父能够尽快击败梁仪,转而相助,便可逆转形式。而然张宏在打斗之余,一眼扫到对立而望的梁父、梁仪父子二人,大惊失色,急忙高声喊道:“神上,若是您再不动手,我们都要坚持不住了!” 梁父听到张宏喊话,方才回过神来,当下两眼死死盯住梁仪,“哎”的出一声长叹,高声喝道:“孽畜,还敢有脸出现在这里,近日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罢竟是不再犹豫,挥掌向着梁仪劈去。 梁仪看见梁父动身,心中也是一惊,一时间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下一声长笑:“你也配叫我‘孽畜’?也不知道我这‘孽畜’是拜谁所赐!”说罢身形猛动,向后飞退数丈,看看避过梁父的掌风。 梁父一击未果,掌势不断,一掌接一掌的拍出,呼啸生风,威势极为吓人,口中也是毫不停歇:“我当日种下孽果,便要由我自己解决!亏我给你如此优渥条件,你却误入歧途!” 梁仪“哼哼”冷笑两声,却是被梁父掌风所逼,向后连退数步!这两人虽然都是神级高手,但梁仪修为不过是小神一级,而梁父早已是到达神级境界,两人实力相距绝非一点半点,数招下来,虽然并未有人中招,但已是高下立分! 梁仪被梁父逼的接连后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跳出战圈,却是满脸戾色,向着梁父咆哮道:“优渥?亏你也说得出来?我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懂得什么叫优渥?我真正需要的是关心,是你这个所谓父亲的关心!可是当我需要你时,你在哪里?以为给我几个侍从,让我为所欲为,便是对我好了?等我学坏了,便来说我大逆不道,败坏门楣,直接将我赶出家门?”说罢竟是抬起头颅仰天长笑,声音直彻云霄,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梁父听到梁仪之言,身子顿时一震,立时僵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却是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回头看去,却正好看见孟极被吉良一掌打翻,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心中又是一震,当下苦笑两声,盯住梁仪道:“我知道我并非一味好父亲,但是在九州百姓眼中,我却是一位好神上,我决计不能将九州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大不了等此事了解之后,自裁于你之前!”说罢又是挥掌而上! 梁仪听到梁父说出“自裁”二字,也是顿时一愣,脸闪过一丝一色,不过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又大声笑道:“自裁于我之前?是于我尸之前吧!我早已是看清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要死,我也决计不会比你先死!”说罢竟是怒咤一声,抽出腰间宝剑,挥剑向着梁父砍去! 梁父也是面露戾色,对着梁仪迎上来的宝剑,真气狂晕,只听一声爆喝,梁父便这么凭空一掌推出,空气顿时宛如实质化一般,向着梁仪的剑锋冲去!。只听“吭哧”一声闷响,梁仪原本凌厉无比的剑势顿时一滞,身子更是连连向后倒退数步,险些栽倒在地! 第十五章 一线之间(下) 战鼓擂擂,杀声震天,一阵寒风扫过,卷起重重的血腥之味,让人闻了直欲呕吐!扬州城外,尽是黑压压的人头,扬州城守军、朝阳水军、蛮族将士全部搅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而其中那些身材壮硕、高大的蛮族将士则是显眼无比。 只见一个铜颅族战士八臂狂挥,仅一人便抵挡住四五个朝阳水师的将士,一手之上的武器早已是被砍卷,便直接抄起地上的巨石迎空飞舞。只听“吭哧”一声,一个朝阳水师将士的头颅被挥舞的巨石砸中,惨叫一声,顿时间脑浆飞射、鲜血狂洒,整个身子不停抽搐,面目扭曲,肌肉拧在一起,神态痛苦非常! 忽然,却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道白色巨芒从天而降,砸入战群之中,顿时间无数将是被砸的尸骨无存。赫然是天吴和风伯交战所出的威力无比的真气流,不慎击入激战的将士之中! 此刻战局仍然是僵持无比,天吴和风伯已是战的难解难分,但是天吴并未化为那八头兽身,应该是保有实力,反观风伯,在此等情况之下,并未占到丝毫优势,若是没有暗藏后招的话,怕是难以是天吴的对手,但是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而成山、蚩离对上的黄旭、祝回、曲辰三人则是压力极大,真气更是消耗极大,稍有不慎便会便成山二人得手,因此打的是格外小心。而黄旭和曲辰也是顶不住成山和蚩离的凌厉攻势,成山的烈阳火真刀威力本来就列天下三大气刀之,而蚩离的斩魂矛使用出来,威力更是不在成山的烈阳火真刀之下。无奈之下,二人只能是化作兽身,加上祝回的接应,勉强抵挡住二人的进攻。 而成山和蚩离也是并没有化为黑白二莽,黄旭說閱讀,盡在 、曲辰二人兽身也尚可支撑一段时间,如此看来也是僵持之局。 这天吴的朝阳水师经过硝石炸裂攻击,此刻又是被前后夹攻,形势岌岌可危,若是换做黄旭是天吴,早已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然而此刻看来,不论是天吴,还是成山蚩离二人,都没有急于化为兽身,似乎对战事毫不关心一般。黄旭打斗之余,现成山、蚩离出招极为小心,似是在提防什么一般,出招极为谨慎。黄旭也不是傻子,明显看出这三人好像在忌惮什么,不然以现在的情势早已是化为兽身,争取能够尽早逆转形式了!黄旭心念急转,心中顿时一动:是了,这天吴等人必定是忌惮那夸父族三兄弟!成山和蚩离可是吃过夸父族三兄弟的苦头,故而必定告诉给了天吴,以天吴多疑谨慎的性子,没有看到成山口中所描述的夸父族兄弟,自然不敢全力施为,不然若是在被成山修为高上不好的高手偷袭,下场绝对好不到那里去!然而他们却是没有想到,这夸父族兄弟生性随意,能够完成轩辕黄帝所交给的任务已是万幸,此刻早已是溜之大吉,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而偏偏就是这不在场的三兄弟,才让天吴等人不敢随意化为兽身,也就铸就了现在的僵持之举。所以这整场战斗的局势如何,就在梁父等人和梁仪、吉良的交战结果了! 梁父对上梁仪,也是丝毫不能顾及父子之情,招招都是奔着梁仪的要害之处攻去,但梁仪以自己的小神级修为,虽然没有还手之力,但是自保还是不成问题。而另一边张宏、孟极以及不少扬州城中的仙级高手都是蜂拥涌向吉良,正所谓蚁多咬死象,饶是吉良修为通天,也是被死死缠住。 眼看着高手之间乃是僵持之局,但是地面之上的众将士已是取得压倒性的优势,胜利不过是时间问题。黄旭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大为欣喜,但转念一想,这天吴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果然,却见人群之中猛然升起数道光芒,以极快的度向着孟极众人所在的方向冲去。 黄旭打斗之余,定睛向那数道光芒看去,却见那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五行幽鬼!黄旭之前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似是预料到什么事情不对,直到现在方才知道是这“五行幽鬼”!五行幽鬼的五鬼没人都是仙级高手,合而为一之后,实力更是比一些神级高手还要高出不少,着实不可小觑。 而在此刻僵持之局的情况下,一个神级高手足以起到扭转乾坤的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五行幽鬼犹如鬼魅一般,直冲着梁父和张宏、孟极等人所在的扬州城方向冲去。然而黄旭看在眼里,却是早已被成山的刀芒所迫,加上此刻又是兽身形态,根本无法向梁父等人提醒说明,而梁父等人此刻正值酣战,对逼近的危险毫不知情,事态可谓紧急万分。 这吉良周身刀光闪烁,原本把张宏、孟极等仙级高手逼的手忙脚乱眼看只要再过片刻,便能将众人击溃,哪里知道吉良身子却是陡然一停,向后急退数丈,顿时脱开了战圈!孟极、张宏的仙级高手看到吉良的动作,顿时愣住,却见吉良突然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微笑,双手竟是向前一摊。几乎在同时,五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张宏身侧,只听“刺啦”一阵猛响,鲜血狂溅,接着便是一声惨呼,待到众人反应过来,张宏已是被突然冲出的五道身影撕成五块,内脏已是洒了一地,骇人无比!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九州之上的仙级青年豪俊就此烟消云散,化为一滩脓水。而这出手之人正是五行幽鬼。只见这五行幽鬼得手之后,阵型却是丝毫不乱,出齐齐的桀桀怪叫声。原本这张宏乃是围攻吉良的一众仙级高手的领袖,此刻张宏毙命,众豪杰顿时陷之中,几在同时,五行幽鬼毫不犹豫的又是冲上前来,向着众高手冲去,而一旁的吉良也不再袖手旁观,手中宝剑大开大合,配合着五行幽鬼的凌厉攻势,眨眼之间又是杀掉两位仙级高手! 孟极见势不妙,知道此方已是必败无疑,越拖伤亡便越大,当下大喝一声:“快扯!”周身真气流转,猛地吐出一口心头热血,将自身真气全部爆出来,出了一记威力极强的气刃,直将高逼近的五行幽鬼截了下来,也便是这刹那的时间,给了一众高手逃跑的空隙,向着扬州城方向飞奔而去。 吉良看着孟极等人逃走,也不急于去追,倒是冷冷的看着扬州城,露出极为阴鸷的笑容。此时此刻,梁父一方已是再也没有人能够抵挡吉良,也便是说天吴一方又多出一个神级高手的战力,转眼之间,平衡的局势已被打破,此刻不论吉良加入哪场战斗,怕是都能在极短时间内分出胜负,而在连锁反应之下,必然是兵败如山倒,形势可谓岌岌可危! 只见吉良身形猛闪,向着梁仪和梁父打斗之处直冲而去。此时此刻,风伯和天吴正战的难解难分,而黄旭即便化身兽身,也是被成山死死压住,另一边曲辰和祝回对抗蚩离也是极为吃力,再加上其鬼魂难测的斩魂矛,消耗巨大无比。 而此刻战场之上的局势虽然是扬州城守军和蛮族军队的联军占据绝对的优势,但是想要尽数歼灭天吴的朝阳水师,怕是起码还要一两个时辰,而且这朝阳水师的战力惊人,在如此颓势之下,竟是还能够顽强战斗,给联军快扫清战场带来的极大阻力! 这战事没拖上一刻,便可以说对黄旭等人多一分危险,原本黄旭众人是想拖住天吴众人,争取能够在战场之上歼灭完朝阳水师,那时候大局已定,再对付几个高手也会轻松得多,哪里知道这天吴竟是将五行幽鬼这一手棋子暗藏起来,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僵持之局顿时被打破,此时此刻,随着吉良的战力解放出来,怕是已经拖不到战场之上取胜的时刻了! 眼看吉良身形飞冲,眨眼之间已是来到梁父身边,毫不犹豫的拍掌挥下,而梁父虽然有所察觉,却是被梁仪招数所迫,根本腾不出手来抵挡,眼看便要正正的挨上这一掌。忽然,却听梁仪一声爆喝:“我们家事,吉良你别插手!”说着原本拍向梁父的掌风对时一歪,将吉良的招式完全挡住!这吉良也是没有想到梁仪竟然会出手阻拦,大吃一惊,急忙抽身飞退,颇有意味的看了梁仪一眼,竟是冷哼一声,扭身向着黄旭、曲辰等人所在的方向冲来! 梁父显然没有意料到梁仪竟会出手阻拦,当下一愣,转而面色一沉:“怎么,下不了手?” 梁仪面部肌肉却是一阵抽搐,最终冷哼一声:“你错了,我不过是想要亲手将你杀死而已!这等事情怎么能够让别人插手!”说着又是一声怒喝:“我们继续来过!”挥掌横劈而来! 第一章 粉墨登场(上) 风嚎云卷,寒风如刃,只听“呼啦啦”一阵阴风扫过,竟是将地面之上的数十棵巨木连根拔起,“轰隆”、“轰隆”连声不断,竟是连战场之上的喊杀之声也压了过去。 战场之上,成山烈阳火真刀威势丝毫不减,呼喝有声,饶是黄旭已是化为火龙之身,仍是被这炙热的刀芒逼的险象环生。这黄旭所化的火龙原本就是居住在之莱山顶之上的最为炙热的岩浆之内,对于火焰可谓丝毫不惧,然而面对着直接吸收太阳最为炙热的烈阳火真刀,仍是不敢触其锋芒! 却听“扑哧”一声,或许所化的巨大火龙在成山的刀芒之下,仍是躲避不及,稍不小心,便被成山的刀芒划过,龙身之上顿时出现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飞溅,炙热的鲜血四下抛洒,只听”呲啦“连声,滚烫的鲜血落在地面之上,顿时冒起阵阵烟雾。 黄旭此刻已是出于强弩之末,化为兽身已是有了一定时间,现在已是到了极限,不论是度还是体力都下降了许多,故而也是无*应对成山极为强势的攻击,稍有松懈,便被击伤。 成山此刻却是毫不松懈、乘胜追击,只听他哈哈大笑道:“小子,给我乖乖送死吧!”说着便是接连刀挥出,将黄旭所有逃跑路线全数封住,接着真气运转,全力劈出一刀,直直向黄旭劈去! 黄旭心中一沉,本来自己被成山击中之后,便漏洞百出,此刻更是被成山封住退路,避无可避,眼看便是要硬生生的吃上这一记“烈阳火真刀”,饶是被夸父族三兄弟淬炼过身体,在如此威势的刀刃之下,怕是也只能化为齑粉。 黄旭心中哀叹一声,知道自己已是死到临头,只见一道光芒闪过,已是化为人身,举起玉石宝剑,无奈迎着成山的烈阳火真刀而上! 此刻黄旭真气已是消耗的七七八八,能够悬在空中,也是勉励而为,根本没有气力去对上成山这一击,此刻便是连玉石宝剑上的“祝融神火”都难以保持,脚下的火影步也已是凌乱不堪,根本无力应接,而后下场只有一死! 眼看刀芒离黄旭不过只有一丈距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光华闪过,接着便是“轰”的一声巨响,黄旭只感到自己身子一轻,四肢仿佛失去知觉一般,根本不听使唤,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地面坠落而去。然而却是勉励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这巨大的爆炸激起了漫天的烟尘,黄旭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自己侥幸未死,却不知道是谁出手救了自己。待到烟尘散尽,这天空之中仍然伫立的除了成山之外还有一人,黄旭看到之后,顿时喜出望外:“之莱神上!” 原来,自从梁父等人知道天吴、成山、蚩离等人想要围攻扬州城之后,便星夜传书,让在前线的琅琊和前去之莱山的之莱迅前来支援。这琅琊虽然所处距离扬州城极近,但是却面临着大兵压境的境况,不敢轻易脱身,倒是之莱先赶了回来!那日扬州城外应龙一役后,扬州城内众高手受伤极为严重,梁父一是要赶回之莱山所在的九州之境安定民心,还說閱讀,盡在 要采集山上的草药回来医治众人,可谓一直辛劳无比。此番去之莱山,却是因为带回的药材不够,第二次前去了! 值此关键时刻,之莱出现,救了黄旭一命,如此一来,场上的局面又是进入了一个极为微妙之局。这之莱无疑乃是九州之上的一个神级高手,原本吉良在杀了张宏等仙级高手之后,便无人可以与之匹敌,而之莱的出现恰好又将此拉回到平衡点上。不过倒是对着成山的黄旭已然支撑不住了! 成山看见之莱,面色顿时一变,手中却是丝毫不停,烈阳火真刀大开大合,向着之莱挥舞:“老匹夫出现的倒真是时候!” 之莱看着成山劈来的刀锋,面上却是一笑:“那是自然,若是慢上片刻,这黄旭小兄弟不是要殒命于你刀下了么?”脚步挪动,极为轻巧的躲过了成山的所有刀芒! 成山哈哈一笑,不置可否道:“可是即便你出现了,也救不了他!”说着用刀刃指向黄旭所在之处! 之莱听到成山之言,急忙回头看去,脸色顿时大变。只见此刻黄旭正躺在地面之上,而一旁一道身影急冲出,手中的武器直直刺向毫无还手之力的黄旭! 这闪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脱离战圈的吉良,抛开了梁父向着这边冲来,此刻看见有机可乘,便突施冷手,想要先将黄旭击毙。 之莱大喝一声,身形狂奔,终是赶在吉良刺杀黄旭之前赶至,便是连武器也来不及掏出,双掌猛拍,便欲要阻止吉良刺下这一剑! 而吉良也是知道之莱的意图,竟是根本不避之莱的掌风,宝剑已然向着黄旭刺去!此刻黄旭虽然还有些力气,可以勉强起身,但是在吉良这等神级高手面前,即便能够动弹,也是死路一条,当下更是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必死无比,对着之莱道:“之莱神上,不要管我,将贼人击毙!” 然而之莱如何肯看着黄旭送死,眼看吉良不管自己掌风,当下手掌便拍为抓,竟是向着吉良手中的宝剑抓去!只听“吭哧”一声,之莱的两章正好拍中吉良的宝剑,却是将剑身夹在两掌中间,一声爆喝,顿时止住了吉良的剑势。而此刻,这宝剑的剑刃不过离黄旭只有一尺不到,饶是黄旭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仍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眼看之莱双掌夹住吉良宝剑,也是大大出乎吉良意料,却见吉良对着风伯嘿嘿一笑。真气运转,竟是猛地将宝剑一扭! 只听“嗤”的一声,之莱双掌顿时鲜血飞溅。这神级高手对战,以肉掌对利器,焉有抵挡得了的道理。原本以之莱的修为,可以在吉良扭转宝剑之时缩手,但是若是缩手,吉良的宝剑必定会顺势刺入黄旭的胸膛! “呔呀!”之莱一声爆喝,全身红光大涨,真气已是全力运转,周身真气眨眼之间竟是全部涌入这宝剑之中,吉良猝不及防,顿时被这涌入宝剑中的强大真气所伤,急忙松开捏着宝剑的双手向后猛退几步! 之莱这才松了一口气,虽是受了不小的伤,但总算是救了黄旭一命,就在这转念之间,却听黄旭一声惊喝:“小心!”风伯还未意识到怎么回事,便感到身后传来一股炙热之气,再之后便毫无知觉了! “咚、咚” 人头落地! 之莱,九州之上一代神级高手,便这么轻易的被人削去了头颅! 而出此杀招的不是别人,正是同样身为九州八主之一的日主成山!原本之莱在接下吉良一招以后已是后继无力,根本无暇顾忌成山被其烈阳火真刀一刀砍中,顿时身异处! “之莱神上!”黄旭一声惊呼,竟是根本难以相信眨眼间之莱已是殒命!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也是直到黄旭这一声惊呼,才引得众人注意,曲辰、祝回等人齐齐向这边看来,却是正好看见之莱的身躯轰然坠地,顿时间变得面无人色! 祝回和曲辰惊诧之余,连忙力出招,想要摆脱蚩离的潜质,蚩离却是冷冷干笑两声:“你们的对手是我,可那也别想去!”说罢“斩魂矛”呼啸挥舞,将二人后退之路竟是也全部封住,一时间根本无*脱身,只能眼看着之莱的尸身和躺在地上的黄旭干着急! 成山一击得手,纵深狂笑:“枉我们共事多年,最终却是没有给你留下一具全尸,也算是对不住你,不过死在我的手下,你也是不冤了!”这话便是对着之莱的尸说出,狂喜之意不言而喻! 一时间原本争斗不止的众高手全部被之莱的死所慑,纷纷停手呆立当场,而远远在一旁和天吴交手不休的风伯也是察觉到场上局势有变,面色一沉,接着便是一声爆喝,双掌连拍,地面之上倒下的巨树竟是呼啸而起,眨眼间卷成一个巨大的涡旋,呼啸的向着天吴冲去! 天吴却是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欺我?”挥手猛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漩涡顷刻间被击的消散殆尽,但是在转眼看时,哪里还有风伯的影子!急忙回身一看,却见风伯正奔向黄旭所在之处! 这成山一击得手,得意之后却是毫不犹豫,挥刀竟是继续向躺在地面之上的黄旭砍来。而此刻黄旭还未从之莱的死中恢复过来,只是两眼愣神呆,根本没有丝毫想要抵挡的念头。眼看刀芒眨眼已至,成山却突然感到一股极大的阻力将自己往后推去,以自己的神级修为,竟是已然无*抵抗。再往回看时,才现竟是飞奔而来的风伯! 成山知道风伯厉害,也不敢上前硬拼,两眼含恨看了一眼黄旭,最终页只能打消杀他的念头。而风伯也奔黄旭而来,没有追赶成山的意思,这才让成山舒了一口气! 第一章 粉墨登场(下) 眼看从风伯已是来到黄旭身边,正要伸手扶起他,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冷笑:“老疯子,咱们的架可还没打完呢!”竟是天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紧接着便是一股巨力从身后袭来! 风伯心中一凛,知道这天吴出招绝非儿戏,不是黄旭所能抵挡,急忙回身接住这一招。天吴却是得势不饶人,连连拍掌,且每一掌都声势极大,为的便是伤到黄旭! 风伯虽然不惧天吴的掌风,但是难免会疏忽身后的黄旭,若是让其被天吴的掌风所伤,也是极为不妥,虽然知道天吴想要将自己引开的意图,却是毫无办*,只能一面接住天吴的招数,一面飞身而起,引着天吴远离黄旭! 然而这么一来,黄旭便已是无人照应,而一旁的成山和吉良见状皆是毫不犹豫的纵身而起,向着黄旭直冲而来,务必是要击毙黄旭!眼看黄旭已是避无可避,此刻更是无人能够照应他,而成山和吉良的掌风也已是只有数十丈的距离,眨眨眼睛之后,恐怕黄旭便要身异处了!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却猛地听到一声龙吟,一道蓝色的巨大身影竟是出现在黄旭身前,硬生生的对上了成山的烈阳火真刀和吉良的掌风。 “吼!”只听一声哀鸣,这巨大的蓝色身影一声嘶吼,轰然坠地,激起了漫天的尘土! “蛆虫!”黄旭猛然看见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水龙,不用想也是知道此乃曲辰所化,而他竟是舍身为自己挡下这极为致命的一击,饶是水龙之躯坚挺无比,怕是也难以承受!黄旭此刻心中绝望无比,就在眨眼之前已是有之莱为了救自己而殒命,此刻曲辰又是为自己挡住两个神级高手的合力一击,生死不知,心中当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黄旭此刻心中却是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决计不能白让之莱和曲辰为自己牺牲,自己更是不能如此坐以待毙,让他们二人白白牺牲。但是此刻自己当真是真气几乎消耗殆尽,最多之后撑起身子挥出几剑之力! 心中一阵哀叹,眼看成山和吉良的一波攻击又到,是务必想要击杀自己,手中握着的玉石宝剑猛地一紧,真气运转,心中打定主意,便是要死,也要拖上其中一个一起死! 猛地,却听见脑海之中一个声音响起:“小子,你可是当真要寻死?” 赤机子! 黄旭一惊,这赤机子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出现,自从自己答应为其重塑肉身之后,便仿佛蒸了一般,此刻却是突然开口说话。然而现在已是生死存亡之际,黄旭也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赤机子,只是“嗯”了一声。却听赤机子一声哀叹:“唉,也罢,便成全你吧!” 黄旭一愣,脑海之中却是猛然浮现出数行文字,为的四个字赫然便是“玉石俱焚”! 火尺五决!黄旭心中一紧,自己对“火尺五诀”极为熟悉,故而一眼便能认出这乃是“火尺五诀”的心*,而且黄旭可以断定,这一招“玉石俱焚”乃是火尺五决之中的最后一诀!一直以来,黄旭一直受自說閱讀,盡在 身功力所限,无*修行后面的心*,也只会用第一诀,反而还不如“祝融神火”用的顺手,没想到此刻赤机子竟是将最后一诀告诉自己!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这口诀仿佛活了一般,化为一股神识冲入黄旭脑海之中,便是连学习也不用了,不过面对着眨眼便要到来的攻击,也根本没有留给黄旭丝毫学习如何使用这一口诀的时间! 然而此刻黄旭却是明白,这第五诀“玉石俱焚”之所以自己可以使出,不过是因为这一招功*乃是以自己体内真气为引,吸引自然之气,产生巨大的爆炸,爆炸的威力当是百倍于自己真气的威力,是而不论修为如何,都可以使用,只是威力不同罢了! 此乃是跟敌人同归于尽之*,故而也是作为“火尺五决”的最后一诀,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用出!看来这赤机子也是看出黄旭再无机会,只好将最后一招“玉石俱焚”传授下来! 单以威力而言,以黄旭这仙级修为,更是因为早期在万兽骨吞食仙果之因,要比他人的真气更为醇厚,以“玉石俱焚”这一招使用出来,怕是能在眨眼之间将数十个成山、吉良之流的神级高手炸为齑粉,如此看来,当真是眼下最好的办*! 黄旭心中打定主意,再不犹豫,真气运转,这一招“玉石俱焚”运起,两眼看向冲来的吉良和成山,对着二人淡淡一笑! “轰隆隆!” 只听一声巨响,这原本以黄旭为核心的土地猛地炸裂开来,地面之上的土壤顷刻之间漫天飞舞,遮天蔽日,直将众人所有视线都挡了住! 天雷漫卷,狂风怒号!这一旁被天吴缠住的风伯看到此情此景,双眼顿时变得通红无比,“呀呔”一声怒喝,周身衣衫鼓舞,全身竟是被一层金光包裹,接着便听见“嘭”的一声闷响,这原本和风伯缠斗天吴竟是惨呼一声,被风伯的真气弹飞开来! 风伯也不管天吴是否有追上,直奔着那爆炸之处冲去。这黄旭乃是轩辕黄帝亲口承认的轩辕皇子,更是委托自己照顾她周全,此番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成山和吉良所伤,生死还不知晓,这让自己如何跟黄帝陛下交代? 眼看眨眼间风伯已是冲到烟尘之处,却是猛然看见两个身影冲了出来,神态极为狼狈,不是成山和吉良还能是谁?然而风伯此刻也无心管着二人,只是一心想要知道黄旭的生死,真气运转,只听“呼啦啦”一声狂风扫过,这原本飘散的尘土竟是全部被吹拂干净!而这原本黄旭所处的位子此刻竟是又多出一个人来! 只见原本黄旭所躺之处竟是站着一人,一手后被,一手却是扶着黄旭,真气源源不断的渡入黄旭身体之内! “是你!”风伯看到这地面上所站之人,顿时大吃一惊,身子凝在空中,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地面上之人看见风伯,微微一笑,开口道:“小疯子,咱们可是许久不见,你当真是差劲的很,便是连我孙子也照看不好,还非要我出手!” 此时此刻,黄旭已经是在巨大爆炸的**之下昏迷过去,若是他此刻清醒的话,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刚才在危急关头突然出现阻止自己用出“玉石俱焚”,并且替自己挡下成山和吉良招式之人正是九幽神教教主蓐收! 一旁的成山、吉良、蚩离看到这突然出现的高手,竟是能够轻松挡下两位神级高手的倾力一击,这该是何等修为,偏偏却是又没有人听说过此人,心中惊骇又是岂止一分两分,都不由得呆立当场!而此刻祝回也终于是得意从蚩离手中脱身,气喘连连,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抽搐起来,疼痛无比,却仍是忍痛飞身来到方才被击回人形的曲辰身边,一探其鼻息,现还有丝毫微弱的气息,急忙就仅余的一丝真气传入曲辰体内,保持其心脉不断! 而方才被风伯击退的天吴也是飞身上前,看见突然出现的蓐收,大惊失色:“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蓐收冷哼一声:“我孙子现在可是被你们欺负着,若是我不在这里,他不是要被你打死不成?” 天吴又是面露诧异之色,指了指黄旭道:“他是你的孙子?”见蓐收点头,额上冷汗直流:“这小子来头不小,竟然是你的孙子!” 蓐收却是哈哈一笑:“他不仅是我孙子,还是轩辕黄帝的儿子!” 此言一出,包括天吴在内,全场哗然。这扬州城一方几日前已是通过风伯和夸父族三兄弟等人得知黄旭乃是轩辕皇子,然而却从未听说过黄旭有位修为如此之高的爷爷,不过想到此人既然是黄旭的爷爷,也便是轩辕黄帝的长辈,修为如此之高,也便可以接受了!然而若是这到了这蓐收乃是数百年前的老怪物,又不知道该如何作想了! 然而最为吃惊的理当是天吴等人,从此刻情形之下已是可以看出,天吴必然和蓐收相识,得知黄旭乃是蓐收的孙子,便已是极为吃惊了,现在蓐收又告诉自己这黄旭乃是轩辕黄帝之子,这消息又何尝不是晴天惊雷呢! 天吴面色眨眼间已是青白交替了数次,眼珠不断打转,最后竟是突然开口狂笑,声音震荡不止,直直传出数里之外! 蓐收看到天吴如此猖狂,也是面露诧色:“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天吴冷哼两声,“我不过是笑我自己时运不佳,没有把握住机会!若是早知道这娃娃乃是你的孙子,轩辕黄帝的崽子,那日在朝阳水谷之中,我便该宰了他,也要那黄帝小儿尝尝这丧子之痛的滋味!” 蓐收听到天吴之言,也是怒哼一声:“亏你还笑得出来,我看你今日是插翅难逃了!” 第二章 天云莫测(上) 插翅难逃?”天吴听到蓐收之言,竟是哈哈一笑:“怎么,你以为就凭你一人,能够抵挡的了么?这之莱已经是死了,这两个小娃娃也是被打得半死不活,就凭你们剩下几人,也能敌得过我?”说着指了指地面之上的曲辰和蓐收怀中的黄旭。 蓐收却是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战场之上道:“即便一时半会收拾不了你,可是你手下的兵将们可撑不了那么久!” 天吴听到蓐收之言,心头也是一惊,打斗之际竟是忘记了战场形势,待放眼望去,只见战场之上一片刀光剑影,喊杀之声不断,残肢断臂满眼可见,殷红的鲜血四处流淌,几乎汇流成河,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弥散开来,饶是风伯方才狂风乱作,也没有将这血腥之味吹散。而战场之上,原本是蛮族军队和扬州城守军战局优势,但是朝阳水师竟是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和久经磨合的训练,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间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天吴看到此情此景,哈哈笑道:“怎么,这便是你所说的插翅难逃么?我怎么绝倒倒是你们要在劫难逃了?” “是么?”蓐收面带讥色的摇了摇头,竟是伸手指了指远方道:“是么,你在那边!” 天吴微微一愣,顺着蓐收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数量之多,几乎已万来计,当真是数不过来!天吴面色一紧,惊道:“那些是什么人!” 蓐收哼了一声,笑道:“好歹我也是一教之主,若是出门不带些随从,当真是有**份,不知道我这两万随从和你的朝阳水师斗上,到底是谁胜谁负!” “两万!”天吴听到蓐收之言,大惊失色!且不说还不知道蓐收是如何将两万军士带过防守重重的扬州城边界,而且单以目前场上的形式来看,朝阳水师以及原先成山、蚩离所部的共接近六万部队,在经过一番硝石轰炸之后,已是剩下五万左右,又是被蛮族将士和扬州城守军一番冲杀,又是损失了近万的将士,在经过许久的缠斗,目前不过剩下三万五千人左右,而蛮族的一万将士和扬州城的两万守军一番激战之后,也不过损失了五千余人,此刻还有两万五左右。而现在战局已经稳定下来,若是持续下去,朝阳水师和成山、蚩离所部军队必能依靠人数优势,取得胜利。 然而偏偏此刻蓐收竟是带来了两万的兵士,若是一旦加入战局,原本的兵力优势顷刻间便会化为灰烬,而且目前这蓐收所带来的两万人马战斗力不知道如何,但想必不会太差,再加上这整支部队未经激战,体力保存完好,而且士气高昂,若是冲杀进来,朝阳水师必然溃败! 天吴面色一沉,一看眼前实力对比,自己方的四位神级高手皆是可以继续作战,而对面只有梁父、风伯、和刚来的蓐收而已,若是单一神级高手来看,自己一方绝对是占据优势!这蓐收虽然难缠,但是自己对上还是有把握立于不败之地,而成山和蚩离缠上风伯,吉良和梁仪对上梁父的话,若是梁仪和吉良能够快取胜,再集中优势力量逐个攻破,最后再翻身照顾战场局势,还是有胜利的希望! 想到此处,天吴面上竟是露出一丝喜色,正与用传音之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成山、蚩离、吉良和梁仪四人,却是突然感到身前一道光影闪过,便听到一声爆喝,竟是蓐收已然向自己攻来! 这蓐收将黄旭交给一旁的风伯,竟是一声爆喝:“天吴小儿,你伤我孙子的这一仗,我可是要好好跟你算上一算,若是不把你的胳膊给卸下几条,当真是难以向我孙子交代!”两手交拍,一道风刃迎面而来! 天吴心中吃惊,没想到蓐收动作如此之快,仓促之下伸手去挡,却是被巨力一冲,连连向后倒退。蓐收却是得势不饶人,腰间的配件猛然出鞘,只听蓐收口中念叨几句,剑身上红光萦绕,接着便是一声巨大兽鸣,一头巨兽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混沌! 天吴大惊失色,这上古的四大凶兽自己如何能不认识,威力之大,堪比神级高手,原本自己对上如搜已是十分吃力,再加上一个混沌凶兽,这如何抵挡得住?急忙开口骂道:“他***以多欺少,算不得好汉,有本事咱们单对单!” 蓐收却是毫不理会,哈哈笑道:“和你这种人交手,难道也要有君子风范?”说着手中不停,又是中怀中掏出一把银白的匕,口中接着又是念诵一阵咒语,便见这匕荧光大闪,又是一声兽鸣,一只巨兽又是出现! 梼杌! 不仅仅是天吴一人,在场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蓐收随意便已是招出两只上古的凶兽出来,若是再下去,莫非能将四凶兽全部召唤出来不成?这蓐收召唤出梼杌的匕,正是之前蓐收送给黄旭的由北极寒铁所铸的匕,不过结印凶兽的口诀黄旭却一直不知道,刚才蓐收在给黄旭疗伤之时,便将匕从其身上拿了出来,此番将梼杌解印出来,正是一大助力! 原本蓐收想要拿下天吴,怕是凭一己之力难以完成,但是有了这两只凶兽相助,情形就大不相同了,怕是三五十招之内,天吴必定会不支! 蓐收哈哈一笑:“天吴小儿,你在看看你还有获胜的希望么?”说着身子不停,驾驭两兽向着天吴狂冲而去! 天吴不敢硬接,真气运转,“哇”的一身猛喝,身子陡然变大,原本脖颈之上竟是又长出了七个脑袋,顿时间变成了一个数十丈高的八怪物!天吴兽身向后狂退,竟是开口向一旁的梁仪高声喝道:“那埋伏的十万军队呢?” 众人突然听到天吴所说之话,都是大吃一惊,一旁的梁父更是瞬间面色变得卡白,这天吴所说还有十万军队埋伏,而此刻战场之上即便加上蓐收带来的两万部队,也不足十万之数,要是当真有埋伏的十万部队,那哪里还有半点胜算? 只见梁仪微微一愣,两眼猛地放出一道精光,开口道:“神上莫急,援军马上便到!”说着真气运转,飞身而起,高喝道:“神上我来助你!”竟是向着天吴和蓐收的打斗之处冲去! 天吴看见有人来相助自己,也是喜上眉梢,而一旁的吉良等人也想要挺身相助的时候,却已是被梁父、风伯等人拦下! 天吴八个脑袋左右摇摆,八个脸面皆是狰狞无比,口边涎水横流,出腥臭之味,厉声狂吼,四肢爪子狂乱飞舞,当真是彪悍无比!这最早冲上前去的混沌神兽竟是被猛地被天吴的一个脑袋咬住,接着又是被天吴双掌猛拍数下,“轰”的一声摔落在地,顿时间激起漫天的尘土! 众人看到此景皆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天吴变为兽身之后威力竟是如此巨大,便是上古凶兽混沌也是被一击击退!然而方才天吴猛然变身,打了这混沌一个措手不及,等大一旁的梼杌展开巨大肉翅飞扑上来之时,便显得没有那么轻松了! 只听“铿”的一声,天吴的双掌猛地接住梼杌飞扑而来的巨爪,竟是出金戈交错之声!这梼杌的爪子之尖利,当真是威力无比!然而在巨大的冲力之下,天吴再也没有力气将梼杌推开,反倒是梼杌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天吴猛咬而去! 天吴措不及防,一个头颅顿时被梼杌咬中,鲜血**,哀嚎不止,另外的七个头颅急忙张嘴去咬梼杌!梼杌却是吃痛之下丝毫不放,猛地巨力一咬,整个头颅竟是被咬碎开来,腥血溅射,原本脖颈之上的八个脑袋,现在竟是只剩下一个! 天吴纵声狂叫,使出浑身气力,七个脑袋在梼杌身上一阵狂咬,手中同时使劲,终是一把将梼杌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然而方甫摆脱梼杌,一个巨大的身影又是迎面而至,赫然便是方才被摔倒在地的穷奇! 这天吴吃过一亏,不敢大意,急忙抽身猛退,一下竟是跃出来数十丈远,七个脑袋齐齐呜呜鸣叫,扭动不止,眨眼之间,一个新的头颅竟是又从方才断掉的脖颈之上长了出来! “咝!”众人看到此情此景,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想到这天吴的八个脑袋竟是可以重新长出,当真是骇人无比! 一旁的蓐收原本是等着看好戏,没想到这天吴的实力却是远远乎自己的想象,当下不敢大意,高呼一声:“好一个八头的臭虫,看爷爷把你八个脑袋全部给割下来,看你还能嚣张不!”说着真气运转,飞身而上! 天吴嗷嗷低吼,眼中暴戾之色越浓重,看着飞身冲上的蓐收,八个脑袋狂乱摇摆,身形猛冲,迎着蓐收飞冲而上! 第二章 天云莫测(下) 蓐收爆喝一声,化掌为忍,对着天吴其中一个头颅横劈而下,没想这天吴竟是避也不避,直迎而上!蓐收看到天吴如此反应,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会吧自己的脑袋伸给自己,手却是丝毫不慢,真气凝在手掌之上,只听“轰”的一声,全部力道完完全全砸在这天吴的头颅之上! “扑哧!”只听到鲜血**之声,天吴的脑袋又是应声而裂,瞬间化为无数块极为细小的碎肉,在空中飘散开来,漫天猩红,让人直欲呕吐! 天吴哇哇怪叫,凄厉的惨叫声之中,其余的七个脑袋竟是猛地向蓐收咬去,同时双掌也是毫不停歇,掌风连带,呼呼有声!这蓐收饶是铜头铁臂也经不住这八个脑袋和一双手的一齐进攻!顿时间胸口出现一个极大空当,天吴见势手掌向前一抢,“嘭”的一声重重砸在蓐收胸口之上! 蓐收“哇”的一声惨呼,双手急忙捂胸,整个身子被天吴向后击出数十丈远,双脚在地面连退数十步,硬是在地面上留下一道三尺余深的痕迹,方才停下身子! 蓐收虽是受伤,但是身体却是极为强横,换做普通人,早已是被拍为一滩碎肉,而蓐收却不过是脸色稍显苍白。只见蓐收略微恢复一下,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一掌换你一颗脑袋,我倒要看你到底有多少脑袋!”说着真气运转,便又要冲上! 而天吴一颗头颅被蓐收捏爆,“哇哇”惨叫之后,听到蓐收之话,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整个身子竟是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不断蠕动,一颗新的头颅竟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径直长了出来! 蓐收原本是飞身而上,看到如此情景,也是大为吃惊,身子顿时停了下来,惊道:“这便是八极之法?”这传闻之中,天吴修行的乃是八极之法,这功法极为诡异,据说乃是上古所传下的秘法,天吴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普天之下,便再也没有第二人会这八极之法! 然而这八极之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功法,除了天吴之外,当真是再也无人知晓!而今天吴所化的兽身有八个头颅,却是暗合八极之数,而眼见的天吴头颅破碎之后,竟是能够完全复生,和八极往复,万物滋生之理相契合,蓐收看到此处,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八极之法! 眼前众人对天吴的再生之法都是极为吃惊,而当日在东海之上见识过天吴复生能力的黄旭和曲辰二人此刻都是昏迷不醒,无法提醒众人!而且眼前蓐收等人还不知道,这天吴复生的次数越多,实力便越强,现在蓐收还以为削去天吴的一颗脑袋便可以让天吴弱一分!若是天吴再让蓐收捏爆几颗头颅,怕是会越来越难以对付! 之前在东海之上天吴对战黑衣人的时候,这天吴不知道被其削去了多少次头颅,都依然存活,而且还越来越强,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导致最后黑衣人也不敢轻易出手! 还好眼前的天吴实力跟之前交手之时并无差别,以此看来,这天吴每次实力增强之后,并不会累计下去,应该在一定时间之后回复原状!然而即便如此,这天吴也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越打生命力便越是旺盛!直让众人根本无可奈何,不知道从何下手! 只听天吴纵声狂笑:“蓐收老儿,你倒是继续上啊,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 蓐收脸色阴沉,显然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等结果,瞪眼看着天吴天空之中硕大而狰狞的身躯,双掌一拍,竟是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去你***,你不是有八个头颅么,我便把这八个脑袋一齐砍下来,我倒要看你能有多大能耐!”这蓐收说出此话,整个身子已是化为一道光影,显然已是用上全力! 天吴听到蓐收说出“把这八个脑袋一齐砍下来”这几个字,脸上竟是闪出一丝异样之色,然而这丝异样却仅仅是一闪而逝,只见天吴身子猛转,横身迎上天吴,嘴中却是丝毫不停:“笑话!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这八极之法的厉害!” 眼看二人便要交手,却见蓐收的身影猛地向后飞退,立时跳出战圈以外。天吴对这蓐收的反应大吃一惊,身子顿时滞在空中,放眼向蓐收望去! 只见蓐收身子凌立空中,嘴角竟是带着說閱讀,盡在 抹冷笑,开口道:“天吴,我看只要把你这八个脑袋一齐砍下,你便无计可施了吧!” 天吴面色一沉,知道方才必定是自己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大为懊悔,不过却是冷冷一笑,对这蓐收道:“是又如何,难道你便有本事将我八个脑袋一齐砍下?” 蓐收道:“能不能看下来,咱们一试便知!”说罢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宝刀赫然出现,只听蓐收道:“这乃是上古金族第一神兵逆元刀,我已是多年不曾用它,今日便要用上一用,让你知道她的威力!”说着竟是扭头看了一看昏迷之中的黄旭,叹息一声,继续道:“这灵仙剑法我孙儿却还是使不出威力,我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灵仙剑法!”说罢再不犹豫,横身而生,身上蓦地闪出无数金光,手中剑花狂闪,眨眼之间竟是将半边天空的阳光都压了下去,耀眼无比,直要将众人眼中刺瞎一般! 这蓐收双脚轻轻向前一踏,却已是出现在天吴的身前,这等步法,着实是令人闻所未闻,令围观众人全部看呆!而蓐收所出现的位置,却是正好一出招便能攻到天吴,若是天吴往后一退,便会立刻陷入被动之势,但若是往前迎上,怕是瞬间要被这耀眼的剑花所环绕,恐怕只要眨眼的时间,天吴的八个脑袋真要被蓐收同时切下! 天吴此刻惊怒非常,没想到这一瞬之间,竟是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功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刹那分身犹豫之间,只听“噗嗤”一声,第一颗头颅已是应声而断,直向地面坠落而去! 天吴中招吃痛,双掌和另外七个头颅一阵狂拍乱咬,威力也是着实骇人无比,直把蓐收的逆元刀拍的吭哧作响。蓐收却是毫不在意,哈哈一笑:“这是第一颗!”说罢身形猛动,攻势丝毫不停! 天吴吃痛之后想要抽身退出,无奈蓐收逼迫很紧,根本容不得天吴后退半步,只能出招应对,一时间狼狈不堪!然而这天吴被砍下的一颗脑袋竟是半天也没有重新长出! 蓐收见状大喜,哈哈笑道:“天吴小儿,我看你现在是没工夫在顾忌你那颗脑袋了吧!”见到如此情况,蓐收已是知道天吴头颅重生还需要运功催生,不然的话怕是难以长出,只要自己一直逼迫住天吴,不给天吴丝毫机会,这样一来,天吴的头颅被一颗颗消耗下去,等到这八颗头颅全部被砍杀殆尽,便是天吴归天之时! 这天吴也是越打越为急躁,突然似是想起什么,大喝道:“梁仪,你不是要过来帮忙的么?”话音一落,抬头看去之时,却现梁仪已是被混沌凶兽所纠缠住,根本无法脱身前来相救!而一旁的吉良、成山、蚩离也是身处远处,又被风伯、梁父牵制住,根本无法前来相救! 天吴心下一凉,心中暗道不妙,八个脑袋齐齐怒嚎,竟是突然间爆出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蓐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逆元刀竟是被弹飞开来,身子也是跟着向后猛退数丈!这一退可谓是非同小可,仅仅这数丈的距离,已是给了天吴喘息的机会! 天吴的身子一阵抽搐,显然刚才的一阵爆让自己身子有些难以承受,但是身形却是丝毫不慢,向后飞退的同时真气运转,只听一阵极为刺耳之声,这天吴原本断掉的脖颈之上已是又生出无数新肉,眼看便要长成一个全新头颅,场景极为怖人! 蓐收看见天吴又是要长出头颅,大惊失色,狂运真气,便要飞身冲上阻止天吴!天吴却是一边向后狂退一边纵声狂笑:“哈哈哈哈,来不及的!只要我的头颅长出,实力便要强上一分,再过片刻,你们这里所有人都将是我的板上鱼肉了!”然而话音刚落,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鸣。回头看时,大惊失色,竟是梼杌凶兽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只见梼杌血口喷张,口中涎水横流,猛然想天吴咬去!天吴心思完全在躲避蓐收追赶之上,哪里会想到这梼杌突然冲出,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梼杌飞身冲上,接着便是“噗嗤”一声肉响,这梼杌竟是将天吴的一颗头颅连着那并未长出完全的一团碎肉全部连根咬断,完全冲脖颈之上撕扯下来,随即咀嚼几下,竟是一口吞入腹中! 天吴吃痛惨叫不停,身子却是猛退,想要避开这梼杌凶兽,哪里知道天吴已是欺身而上,又是将自己缠住!只听蓐收嘿嘿一笑:“还有六颗!” 第三章 鹿死谁手(上) 天吴此刻境况狼狈不已,被梼杌凶兽所咬下头颅的脖颈之上还不断的流着鲜血,模糊一片,还不断有肉末从上掉落,当真是恶心无比!而天吴也是无暇管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反倒是被蓐收缠住,匆忙出招应对,还要分身对付一旁偷袭的梼杌凶兽,天吴只恨自己没有长出八支手臂了! 蓐收看到天吴如此狼狈,也是不急于进攻,脸上满是戏谑之色:“怎么,刚才你不还在嚣张么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是自取灭亡!” 天吴脸上白绿转变,回身一掌拍开偷袭而来的梼杌凶兽,一个头颅又是顺势在梼杌身上猛咬一口,只听“刺啦”一声,竟是从梼杌凶兽的身上咬下一块血肉来!梼杌凶兽吃痛惨叫一声,远远弹开! 蓐收见状面色一沉,也不再说话,手中的逆元刀光影狂闪,瞬间笼罩住天吴全身,只听天吴连连惨叫,逆元刀不断出铿锵之声,却是刀刀砍在天吴的兽身之上!然而这天吴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身子突然变得坚硬无比,逆元刀竟是砍不入肉,只能把天吴连连向后击退! 天吴此刻乃是强行用真气硬化自己的肌肤,保证其不受刀剑之侵,却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连后退,怕是长此下去,必败无疑!而天吴能够在蓐收玄而又玄的灵仙剑法和强劲无比的真气之下,光凭肉身抵挡住了这如同疾风暴雨一般的进攻,这**的强度怕是比上夸父族三兄弟也是不遑多让! 蓐收也是极为聪明之人,一眼就看出以天吴目前身重伤无暇医治的情况之下,只要能拖延下去,必胜无疑!随即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自己所带来的两万随从马上便要冲至战场之上,而成山的助力梁仪、成山、蚩离、吉良四人也是分别被混沌凶兽、风伯和梁父三人阻截,一时半会根本无法相救,心中大定,当下定下心神,也不急攻,逆元刀剑影狂闪,一直将天吴笼罩其中,却完全是虚招,内力决计不会使全,只是要把天吴纠缠住,如此一来,怕是天吴要鲜血流干而死! 天吴看见蓐收如此出招,心中也是对其意图清楚无比,偏偏又无可奈何,屡次三番想要冲出蓐收的剑影包围,但是一旦吵一个方向冲去,蓐收的刀芒便立时化虚为实,硬生生的将自己打了回来!而且如此一来,蓐收的刀可谓刀刀在肉,又是让天吴受伤不轻! 眼看天吴鲜血不断流淌,蓐收心中欣喜不已,又是颤抖片刻,现天吴出招应对之时力道已是小了许多,而且度也是大大减缓,蓐收大喜,知道在这鲜血不断流淌的情况之下,天吴总是化成这无比巨大的兽身木业迟早会力竭而亡,当下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死死将天吴缠住! 时间流逝,天吴又是接了蓐收百余招,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而方才被蓐收一口咬下去一块血肉的梼杌凶兽此刻也是恢复了过来,心中对天吴记恨无比,此刻已是飞身在空中,向着天吴狂冲而来!此刻天吴应对蓐收都已是乏术,更何况这上古凶兽的全力一击? 蓐收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大定,这天吴近日必定命丧于此了!说罢更是紧迫天吴,让其根本没有防备梼杌攻击的可能! 眼看梼杌凶兽的攻击眨眼已到,蓐收竟是从天吴的嘴角看到一丝笑意,心中顿时一沉,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却见天吴身子猛,竟是对自己的杀招丝毫不顾,完全将空门漏给自己,向着梼杌凶兽冲去! 蓐收已是意识到情况不对,但偏偏想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手中不敢犹豫,只见一阵刀光猛闪,便听到“噗”、“噗”、“噗”、“噗”、“噗”连续五声响动,这天吴原本有六颗头颅的脖颈之上顿时间只剩下了一颗头颅!另外五颗已是在这电光火石只见全部被蓐收的逆元刀削了下来,“骨碌碌”的滚了一地,鲜血四溅,骇人无比! 而这天吴似乎知道自己的头颅只会剩下一颗一样,惨叫连连,身形却是丝毫不忙,向着梼杌直冲而去!只见这蓐收数十丈的额兽身胸口竟是极为诡异的破开一口大口子,里面血肉内脏清晰可见,而梼杌却是正好对着这巨口冲去,直接变冲入天吴的身子之内! 顿时间,只见天吴身上出现的大口瞬间合上,又是立刻转身对象蓐收!此刻蓐收正是挥刀赶来,不敢给天吴丝毫回复的时间,只要将天吴最后一颗脑袋砍下,便是天吴葬身之时!哪里知道这天吴身子竟是能破开如此大的口子,将梼杌完全吞入其中! 不过蓐收倒也清醒,若是能杀得了天吴,送上一只梼杌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哪知道天吴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极为阴森怖人的笑容:“蓐收,我今日要让你好看!”说着胸口那巨洞又是赫然出现,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那梼杌凶兽的巨大身形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向着蓐收直冲而去! 这梼杌此刻方向正好堵住了蓐收的追击方向,蓐收此刻手中挽出万千剑花,也顾不得这梼杌了,只听“噗嗤”连声,这原本凶名一时的梼杌凶兽便已是被逆元刀切得四分五裂,肉块向地面坠去,化为一滩血水! 蓐收此番出手也是迫不得已,为的便是不能给天吴喘息时间,不然若是让其重新长出八个脑袋,这里怕是便无人能敌了!数刀将梼杌劈碎,正待往前急赶,却是放眼往前一看,整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只见这天吴已是在方才的电光火石之间越到百丈开外,方才梼杌虽然只是阻挡了自己极少的时间,但是对天吴这种神级高手来说,却已是足够了! 天吴脖颈之上仅剩下的一个头颅桀桀怪笑,整个身子一阵极为诡异的扭曲,原本的伤口之上碎肉不停蠕动,“啪啦啪啦”的掉了一地,竟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又重新长出了七个头颅! 蓐收此刻心中满是焦虑,就在这眨眼之间,天吴所有被砍掉的头颅竟是全部长了出来,跟受伤之前无异,而且实力恐怕也是大大提升,现在自己还真不知道是不是天吴的对手!而此刻天吴也是得意非常,八个脑袋大小不一,却是齐刷刷的左右摇摆,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而其中一只头颅更是开口极为得意道:“蓐收小儿,现在你不妨再来试试砍下我的七颗脑袋!” 蓐收心中一沉,知道这天吴的脑袋一旦长出,实力便会上涨一分,而此刻七个头颅一起长出,实力提高怕是不止一点半点,而自己的一大助力梼杌凶兽已是被自己乱剑砍为碎肉,混沌则和梁仪纠缠,也无法脱身! 而在场之人皆是被二人突然生的惊变所吸引,齐刷刷的向着天吴和蓐收之处看来!梁父等人原本看见蓐收死死压住天吴,头颅一颗颗被砍下,心中皆是大快不已,哪里知道竟会生这等惊变,而且这天吴再生之能着实骇人无比,让围观之人惊诧不已,原本喊杀的战场之上,顿时变得悄然无声,怕是一颗沙尘掉落在地面之上,也是清晰可闻! 蓐收牙关一咬,心中虽是没底,但是想到天吴方才失血极多,此刻头颅方甫长出,身子应该是虚弱才对,必须抓住机会,不然等天吴恢复过来,便更难应付了! 当下逆元刀迎空挥舞,登时漫天金光,只听蓐收一声爆喝,便化为一道金光向天吴冲去,铺天盖地,宛如神人!却看见天吴的八个脑袋之上齐齐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也不说话,双掌挥舞,猛地向前一拍,便看见一道无形的气墙出现在蓐收面前!万千金光全部砍在这一道气墙之上,“吭哧”、“吭哧”厉声不断,而这气墙也是泛起阵阵波澜,却丝毫没有破裂的意思! 凝气为实! 在场的额众人皆是面色陡变,虽然这等凝气为实的功法一旦到了仙级修为便可以施展,但是也不过仅限于话气为刃,用以进攻而已,即便黄旭自身修为到了仙级,而且真气浑厚,用将起来也是极为吃力!而一般的神级高手也不过是能将这气刃之力用的得心应手而已!而此刻天吴却是将真气凝为一道极为厚实的气墙,比上一般的气刃要可是要大上百倍,而且还能够抵挡住蓐收这接近太神级高手的全力进攻,丝毫没有破碎之意,这真气的浑厚程度,当真是匪夷所思了! 众人心中念头百转,却没有任何一人可以估量出天吴此刻真气到底浑厚到何种程度,若是掉一颗头颅再长出,这实力便能提升一分,此时提升的实力,怕已是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了!风伯在一旁更是惊诧不止,自己乃是追随黄帝之人,而已自己的了解,怕是连轩辕黄帝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甚至还远远不及,难道今日这天吴当真要大杀四方,而这扬州城便要成为人间地狱么? 第三章 鹿死谁手(下) 风嚎雨击,天空之上蓦地乌云翻滚,大雨倾盆,斗大的水珠便在转瞬之间噼啪而下,天吴硕大的身子在黑暗之中出极为*异红光,原本已是极为硕大的身子竟是又一点一点的涨了起来,骇人无比!而天吴此番惊动,竟是引起了天象异动,怕是此刻然而就在这斗转之间,蓐收的刀芒已到,这灵仙剑法虽然只有用剑才能挥出最大威力,可是此番蓐收使将出来,得心应手,仿佛是自己所创一般!整个漆黑的天空顿时被这刀芒所照耀,宛如天空被划开一般,煞是好看! 这漫天的刀影对上天吴长达百丈的巨大身躯,天吴顿时避无可避!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以天吴所处位置为中心处猛然爆出一阵极为强烈的冲力,向四周扩散开来,就在眨眼之间,周围所有之人,包括真气强大无比的风伯等人,都是被震得连连后退,功力稍弱者,则是直接被震得吐血不止!幸而黄旭和曲辰此刻在风伯的照料之下,并未受到影响!然而战场之上的将士却并没有那么幸运了,这些将士们本来就修为极低,甚至没有修为,在两个此时力量已经越神级高手全力搏杀一击的牵连下,站的稍微近一点的将士立刻被这猛烈的**震得七窍溅血,有的更是直接将内脏震碎,从口中吐了出来,便是隔的远的,也是鲜血狂喷,身受重伤。这眨眼之间,怕是有数千将士失去了战斗之力! 在蓐收这全力一击之下,天吴兽身一声惊嚎,声音之大,直冲云霄,直让人耳膜震裂。待到硝烟散去,众人定睛看时,却只看见天吴的身子之上露出一个数丈余长的巨大血口,鲜血不断从上喷流而下,转眼之间已是在地面之上留下一大滩血水!众人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蓐收的刀芒威力如此巨大!饶是实力群的风伯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不断摇头道:“乖乖,这等修为,莫非是修炼了数百年的老*精?”风伯这话本来是玩笑之话,没想到却是正好说对! 然而,正在众人惊诧之时,只听天吴一声怒哼,整个伤口又是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起来,数丈长的巨大伤口就在一片惊诧声中愈合起来,便是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天吴阴森冷哼数声,开口厉声道:“现在该我了!”说着硕大的身子腾空而起,竟是出奇的灵活,加上体型又大,向着蓐收扑了过去! 蓐收方甫出招完毕,也是没有想到这天吴竟是可以在此等情况下像长出自己头颅一般愈合伤口,一时间也忘了挪动,等现时,已是来不及了,天吴巨大的身形已是出现在身前,留下的空地根本不足以闪开! 蓐收面色一沉,心道不妙,只能飞身向后猛退,然而这天吴一双巨爪已是拍来,蓐收见势不妙,逆元刀刀尖点地,整个人猛地飞上数十丈高,躲开了天吴来势极凶的一掌,待再抬头时,天吴的另一掌却是凌空劈下! 蓐收无可奈何,逆元刀高举,硬扛上天吴說閱讀,盡在 的一掌!只听“吭哧”、“吭哧”一阵利响,蓐收手中的逆元刀蓦地闪出无数火光,不断出金戈交鸣之声,而天吴的巨掌也是顿时滞在空中,半天没有压下分毫! 这天吴此刻的巨掌可谓坚韧无比,若是不蓐收手中的逆元刀乃是上古利器,恐怕早已是被折断了,饶是如此,在天吴巨力催促之下,刀身的弧度也是越来越大,恐怕再过片刻,这上古神兵便要灰飞烟灭了! 蓐收此刻满脸通红,牙关紧咬,额上的汗水不断流下,口中出“咿呀”的爆喝之声,显然已是用尽了全力,却也只能勉强维持不继续下坠的趋势,吃力无比。而此刻天吴不过用了一只手掌,虽然倾尽大多力量,但仍是有八个头颅和另外一只手掌没有出力,而蓐收显然已是再无应对之策! 眼看这天吴的另一只巨掌又是挥起,向着蓐收拍去,若是蓐收被这一掌拍中,即便不身受重伤,怕也是落于下风!高手之间过招,若是一旦处于下风,怕是便难以翻身,而且高手相斗,一般都是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平衡状态,若是出现一方占据上风的话,恐怕离分出胜负也便不远了! 蓐收怒目圆睁,猛地出一声爆喝,似是使出了全身力气,终于是将压在身上的天吴巨爪弹开数尺,也就是这仅仅数尺的距离,给了蓐收喘息之机,身子向后猛纵,想要躲开天吴挥来的另一只巨掌! 只听“嗤啦”一声,蓐收看看避过天吴的巨掌,但仍然被天吴手掌之上的利爪擦过身子,顿时间衣服破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身子上也出现了数道血痕,原本还是一片肉色,但眨眼间鲜血狂溢出,把整个衣衫染红一片! 蓐收吃痛连声惨叫,向后飞退而来,同时真气运转,将身上的伤口流血止住,却根本无暇运功疗伤,因为天吴百来丈长的巨大身子已是腾挪起来,丝毫不给蓐收机会想要将其一击致命! 蓐收此刻面上毫无血色,体内鲜血大量流失,每动一下身子都如同绞碎一般,体内真气也是消耗极大,几乎告罄,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狼狈!眼看天吴逼上,眼中戾气一涨,竟是哈哈笑道:“好一个天吴,没想到这后辈之中还有如此能人,这数百年来,你可是第一个逼我现出兽身之人!”说罢身子一震,浑身的肌肉竟是不断膨胀开来! 只听“吼”的一声怒吼,这蓐收竟是瞬间变大百倍,体型比上天吴是只大不小,威势无比!眨眼之间已是变成了一个其形状似狮,骇人无比的巨大凶兽! 众人心中皆是一喜,原本以为如此情况之下蓐收必败无疑,没想到他竟是还藏有后招,还有兽身可化!然而这蓐收所化的似狮凶兽,却是几乎没有人认得! 一旁风伯凝神细看,突然出一声惊呼:“狻猊!” 众人听到风伯之言,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蓐收所化的兽身乃是狻猊!据上古传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而这狻猊便是龙所生的第七子!据传说,因龙生性风流,故而在人间与各种生物交配,产下九个样貌各不相同之子,但每一种皆是实力恐怖,足可以毁天灭地,但是却无人见过,而如今风伯能够道出蓐收所化的乃是狻猊,也不过是在一本几乎失传的古籍之上曾经看到过而已! 真正的龙,据传言乃是仙界之物,这九州之上并不存在,而黄旭、曲辰所捕的水火双龙也不过是体内存有巨龙血脉而已,而且血脉的浓度比之狻猊还尚有不足,故而可以说这水火双龙的实力必然是比不过蓐收所化的狻猊的,即便是那应龙真神所化的土龙,怕是也难以和这狻猊相比! 众人此番见到了这传说中的神兽,如何不惊诧万分!而且这狻猊方甫出世,浑身上下便散着一股威压之气,功力稍弱者几乎被压的喘不过起来,即便是强如风伯的神迹高手,也是感到周围空气顿时一凝,动作也顿时慢上了许多! 吼!吼! 狻猊纵声狂吼,已是完全化为兽身。这兽身转化可分为两类,其一乃是如同天吴这样,尚可保留说话、思考之能,实力虽是呈几何倍数增加,但是却未能将战斗力挥到极致,而另一种则是完全兽化,不能说话乃至思考,完全依照兽性的本能进行厮杀,这样的兽化可谓悍不畏死,可以将所化凶兽的实力淋漓尽致的挥出来,只凭一身本能,但经常会敌我不分,十分危险! 此刻蓐收化成这完全形态的兽身,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此刻蓐收可谓精疲力竭,伤痕累累,若是不能再极短时间内击败天吴,便要重新变为人形,到了那个时候,怕是连一丝反抗的气力都没有了,故而只能化为兽身一搏! 只见这蓐收一声怒吼之下,整个空气都如同出现了一道波澜,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只见这道波纹瞬间笼罩在天吴所化的兽身之上,原本高冲来的天吴身子顿时一滞,度已是慢了下来! 而蓐收所化的狻猊却是兽性大,口中涎水狂喷,向着天吴直冲而去,还没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便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接着天吴那硕大的身子便如同纸鸢一般抛飞出去,在空中滑行了数百丈远方才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之上顿时被压出一个数百丈方数丈余宽的巨坑!天吴一声哀鸣,身子在地面之上扭动几下,方才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两眼死死的盯着蓐收所化的狻猊巨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是迟迟不敢出手! 而这狻猊看到一击得手,却是丝毫不停,口中怒吼不断,四爪蒙拍,便向着天吴横冲而来! 第四章 虎去蛇来(上) 天吴面露惧色,此刻狻猊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当真是极为恐怖,绝非一般神级高手能够抵挡,纵是天吴也不敢轻摄。八个脑袋兀自摇晃,口中嘶吼不断,却是直愣愣的立在地面之上,丝毫没有避退之意。 狻猊也不知道这天吴打得是什么主意,当下猛冲而上,竟是迎着天吴冲上,利爪挥舞,威势极大。只见狻猊光影一闪,已是和天吴交作一处,然而却没有出现众人意想之中的猛烈撞击之声,只见天吴百来丈的巨大身子从中央蓦地出现一个大洞,转瞬之间变已是变得十分巨大,竟是完全中空,从洞中便可直接看到天吴背后之物! 而这狻猊便从天吴身上的空洞中蹿跃而过,原本威力无比的一冲竟是没有给天吴造成一丝伤害,而天吴身上的空洞也在狻猊冲过之后瞬间闭合,仿佛什么都没有生一般!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此等怪异的情形饶是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也是难以相信。而狻猊跃过天吴身子之后,轰然落地,扭过身子,两眼精芒大绽,凶光毕露,却是变得无比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进攻。 倒是天吴出一阵桀桀怪笑,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十六只眼睛意带讽刺的看着狻猊,整个身子竟是不断扭曲起来,顿时间幻化出无数欢迎,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移动一般,肉眼根本分辨不清。 这蓐收所化的狻猊也显然没有想到这天吴竟是会如此难缠,一时间进攻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口中“嗷嗷”低吼,立在原地向着天吴虎视眈眈,半天也没有进攻之意。而天吴看见蓐收所化的狻猊不作动作,自己也是毫无进攻之意,似是等着什么一般。 如此一来,这蓐收所化的上古凶兽狻猊和天吴所化的把头怪物便隔着数十丈远对立而视,却没有一方有出手之意,顿时陷入僵持之局。 而场边对峙的梁父心中却是不由一凛,突然想到之前天吴与梁仪对话之时曾有谈到过什么援军之事,此刻战场之上朝阳水师和成山蚩离所部军队已是出于劣势,天吴此刻应该是着急才对,此刻对上蓐收,即便没有占到什么优势,也不该如此拖延,莫非真是在等什么援军不成? 梁父越想越是不对,当下传音对周围說閱讀,盡在 众人明,正待传音给蓐收之时,却见场上异变突起,只见天吴所立之处后方突然闪起八道细如丝线的红色光芒,*异无比,却是正正插在天吴的八个头颅之上,一个不差。 而天吴则是猛地出一阵惊天的哀嚎之声,身子竟是不断抽搐起来。 众人被这惊变弄的大吃一惊,等到抬头看去,只见天吴身后不远处梁仪飞身立在空中,手中连着的正是那八道细如丝线的红芒,而这八道红芒*红闪烁,不断有液体从天吴的头颅之中流出,顺着这八道红光流入梁仪体内! 此刻梁仪透体通红,周身被一层光圈笼罩,整个人闪烁不定,仿佛虚幻一般!之前梁仪想要帮助天吴抵抗蓐收,却是被蓐收放出的混沌凶兽所缠而脱不开身,而此刻梁仪竟会突然出现在天吴身后,怕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而方才和梁仪纠缠的混沌凶兽,此刻也早已是不知所踪了! 然而此刻让众人最为费解之事,乃是这梁仪原本乃是天吴的手下,理应为天吴卖命才是,然而依照此刻的情形来看,这梁仪绝对不是在帮助天吴,反而是帮助蓐收,让众人极为不解! 而且此等情景极为诡异,身为神级高手,又是化为八极之身,纵是蓐收这样的太神级高手变成上古神兽狻猊兽身也难以抵挡,此刻却是被一个小神级高手几道红芒给弄得如此狼狈,竟是不断哀嚎惨叫,在地面之上翻滚摩擦,凄惨无比,却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这也大为出乎常理! 虽然这梁仪乃是出其不意,偷袭天吴,但是天吴也不该如此不济!正在众人不解之时,蓐收所化的狻猊却是猛然动,将天吴的兽身死死按在地面之上,不让天吴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却是并不出手对其造成伤害,仿佛在等什么一般! 而天吴在蓐收和梁仪的双重压力之下,早已是不堪重负,哀嚎连连,原本巨大的兽身竟是不断缩小起来。却听一旁的梁仪哈哈大笑道:“天吴啊天吴,枉你聪明一世,却最终栽在我手里,只怪你用人不当,时运不济,日后你的位置,便由我接替了!等我吸收你全部功力之后,我便可以纵横天下了!”说罢哈哈狂笑,狂喜的无以复加! 一旁的风伯听到梁仪说出“吸收功力”几个字时,心中顿时一寒,脱口道:“吸髓化功之法!”一旁众人听到风伯之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无人言语! 这“吸髓化功之法”乃是上古的一种秘法,据说可以通过吸食人的脑髓,转而将其功力化为自身可有,因其过,使用者的心思往往不正,因此被列为上古禁法之人,只在史籍之中略有记载,没想到今日在此竟是能够亲眼看见。这梁仪到底是从何习来的此等功法? 天吴此刻被狻猊按在地面之上,缓缓化为人形,但连载身上的八跟红线却是丝毫未断,依旧插在天吴的身上!天吴勉强回过头来,现偷袭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心腹手下梁仪,心中顿时一寒,开口骂道:“好你个梁仪亏亏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加害于我?难道你不怕身上的毒药么?” 梁仪却是冷笑一声:“等你死了,我身上的毒不也就不药而解了么?” 天吴听到梁仪的话,眼中恨色一浓,却是带有绝望之色,极为讽刺的笑道:“好一个梁仪,狼子野心,我这八极之法的破解之法你是从何得知?还特地准备了八根血蚕丝,看来你是早有预谋!你到底是如何跟蓐收老贼勾搭在一起的!”说话之时,身子被蓐收所化的狻猊死死压住,如何挣扎也是脱不开身,只能任由这八根红色的“血蚕丝”不断的从自己头颅之中吸食脑髓! 这“血蚕丝”乃是一直极为阴邪之物,具有灵性,可以自动吸食周围一切带有血性之物,乃是由生活在极偏僻之处的血蚕所产,产量极少,附在树木之上,专以吸食路过的猛兽脑髓为生。据说一只血蚕可以在一瞬之间将一只猛犸的脑髓吸食殆尽,可谓凶恶至极,想要饲养血蚕,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虞。而一只血蚕一生之中也不过能织出一尺血蚕丝,可谓珍贵无比! 此刻梁仪一下竟是掏出八根数丈长的血蚕丝,如何不令天吴惊诧绝望?这血蚕丝配上“吸髓化功之法”,威力更胜一筹,怕是一时半刻之间,天吴便会被梁仪和这八根血蚕丝吸成一具干尸。 梁仪听到天吴问话,嘿嘿一笑:“反正你都是要死之人了,知道这么多也没有用,我又何必浪费口舌告诉你呢,还是乖乖受死为好!” 天吴此刻被吸食的毫无气力,便是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开口大声喊道:“成山、蚩离、吉良,你们三人莫非要见死不救不成?若是我死了,你们身上的毒药便会作,到时候毒身亡了!” 这成山等人原本看到场上惊变,都是惊骇无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到天吴说话,这才反应过来,但是看到场上形势,天吴已是被死死制住,怕是必死无疑了,此刻冲上去怕是只会白白送死,一时间都迟疑无比,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救助天吴。 倒是一旁的梁仪冷笑一声,大声传音道:“天吴已是必死无疑,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横加干涉了!这天吴所有功法已是尽皆被我吸为己用,只要我不死,你们体内的剧毒便不会作,这点你们大可放心!” 成山、蚩离等人面面相觑,风伯等人此刻也方才知道天吴之所以能够控制如此多的高手竟是因为对其下了剧毒,若是稍不从命,便有性命之忧。但是此刻风伯心中却是犹豫无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蓐收本来就是突然窜出之人,立场自己尚不得知,但是和自己一方绝无交情,若是突然对自己一方兵刃相向,怕是讨不到好处!而且此刻梁仪突然反戈,将天吴制住,还将其功力尽皆吸收,若是加以消化,怕是功力比天吴只高不低,若是再与自己多对,其威胁之大,怕是不亚于天吴及其朝阳水师,但是若是出手阻拦,必然会引起梁仪和蓐收敌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梁仪和蓐收乃是一伙,其间关系又是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就在风伯等人踌躇不决之际,只听到一旁的成山却是已经跪倒在地,向着梁仪极为恭敬的叩道:“主人在上,请受属下一拜!” 众人解释大惊,没想到这成山变换如此之快,眼看天吴失势,立刻便转投梁仪,而一旁的蚩离和吉良看到此情此景,也是齐齐跪下,归顺梁仪! 第四章 虎去蛇来(下) 梁仪看到如此景象,脸上露出微微一丝笑容,显得却是从容不迫,自信非常,仿佛这一切都在自己预料当中一样。 “滋啦啦!” “滋啦啦!” 天吴在蓐收所化的狻猊身下无力的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失去力气,眼中的戾气逐渐散去,身子如同被吸食殆尽一般迅干瘪下去,成为一具干尸!朝阳水伯,一代神级高手,原本受万人景仰,就这么化为一具干尸,再无人认得出来! 狻猊感到脚下天吴的身子迅干瘪下去,也知道天吴此刻已经气绝,“嗷嗷”狂吼两声,将压在天吴身上的四肢收了回来,一道精光闪过,竟是又缓缓化为人身,满脸得意之气的凌立空中,看着在场众人。 “呼啦!” “呼啦!” 一阵风从众人身前轻轻拂过,吹到早已是一具干尸的天吴身上,只听“滋啦”一声,这干尸眨眼间碎成万千粉末。 “呼啦!” 又是一阵微风,这叱咤一时的朝阳水伯就此烟消云散,幻灭在空气之中。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在眨眼之间生,完全出乎众人意料,直到现在仍是没有人反应过来。尤其是风伯此刻脸上表情可谓极为丰富,这蓐收的出现已是让众人极为诧异,而原本兵刃相加的梁仪和蓐收二人在最为紧要关头竟会突然联手,瞬间将天吴置于死地。而且梁仪手中所拿的血蚕丝必然是精心准备,专门用来对付天吴的八极之法的,那么这二人必然早已是暗地私通,想要置天吴于死地!而这成山、蚩离等人归顺如此迅,也不知道这数人是否也是早已知晓。 不过让风伯极为疑虑的是,这蓐收在如此关键时刻出现,到底抱有何种目的,若是依照蓐收所言,其乃黄旭爷爷,那他不就是黄帝的丈人?如此想来,也过于混乱了,饶是自己乃是轩辕黄帝御用之人,也难以搞清其中真假。而且若是蓐收此行来是为了救自己的孙子,那动机未免也太过于单纯,而此番看来蓐收必然是经过长久计划,动机绝非单纯。 而梁仪在九州之上早已是骂名四起,蓐收竟然就这么帮助梁仪吸收天吴所有功力,怕是旬月之后,等到梁仪将吸食天吴的功力消化完全,怕是要造就九州之上最为年轻的太神级高手,到时候莫说自己,怕是蓐收本人也不一定是梁仪的对手!而以蓐收的老谋深算,又不可能没有考虑到此点,此刻蓐收心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算盘,一时间当真是难以琢磨! 此刻最为忧虑的事,便是蓐收心怀不轨,先是将天吴收拾掉,等到再无后顾之忧,反身联合梁仪等人在对自己一方众人不利,那便是大为不妙了!风伯此刻心中却以这蓐收乃是黄旭爷爷来宽慰自己,但是若是知道蓐收之前曾告诉黄旭自己要复辟金族,称霸九州,怕是风伯此刻就不会如此淡定了! 这梁仪眼看成山、蚩离等人已是跪地臣說閱讀,盡在 服,又看见天吴尸身随风飘散,眨眼不见,这才微微一笑,向着众人挥了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跟着我,必定不会让你们后悔的!” 蚩离成山、吉良三人听到梁仪之言,这才站起身来,站到梁仪身后。梁仪却是向着风伯、梁父众人转身,嘴角上扬:“父亲大人,您看这仗还继续打么?”说着又是横眼扫下不远处的战场,朝阳水师和扬州城守军仍是打得难解难分,伤亡却是不断累加。 梁父听到梁仪道出“父亲大人”四个字,嘴角微微抽搐,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成山哈哈一笑:“不打了,不打了,都是一家人,还打些什么!”说着竟是纵身飞跃,转瞬来到举着军旗的将士处,一把夺过旗帜,下令鸣金收兵。 朝阳水师以及成山、蚩离二人所带来的军队早已是战的精疲力竭,听到鸣金之声,竟是“哗啦啦”如同潮水一般退却下来,让扬州城守军和一众蛮族将士瞠目结舌,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这风伯看到如此情景,心中也是一阵哀叹,此刻扬州城守军和蛮族将士已是战局一定优势,这成山自然是找到借口,急忙收兵,然而对方既然已经收兵,两方高手也并未交手,当真是不好再继续缠斗下去,只能下令收兵,两方偃旗息鼓,收拾战场。 风伯看了一眼蓐收,拱了拱手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蓐收却是摆了摆手道:“且莫谢我,有些事我却是要说明了。此番出手相助,原因有三,这第一乃是为了为了我孙子;第二者天吴本来就与我有些恩怨,近日也算是一个了结;这第三嘛,这一统九州之事当然是需要我亲自来完成,这天吴挡在我面前,也是自然要除掉的!” 蓐收话一说完,满场皆惊,尤其是风伯、梁父等人听到此话,心更是陡然一沉。蓐收此刻的实力怕是除了风伯,无人可以抵挡。然而省些的梁仪、成山、蚩离还有吉良四个神级高手此刻却是无人可以抵挡了,尤其是梁仪在吸食天吴功力之后,此刻虽然还没有消化完全,但是实力也是暴涨,绝非之前可比。而且战场之上虽然已是鸣金收兵,但是朝阳水师尚有万余人,而扬州城守军和蛮族将士也伤亡不小,蓐收带来的两万精锐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却未经战斗,精力饱满,一旦倒戈,跟朝阳水师沆瀣一气反攻扬州城,这城池绝无不失陷的道理。 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倒是梁父站出身来道:“阁下当真要与这天下为敌?” 蓐收哈哈笑道:“此话怎么讲的如此难听?这天下本来就该是我的,又何来与之为敌之说!”说着又是看向众人,似是看出众人心中忧虑,笑道:“不过你们今日不必担心,我蓐收向来行事光明磊落,绝无乘人之危的道理,今日你们伤亡累累,与天吴缠斗良久,也算帮上我一个忙,所以我也不会立刻率领部队攻击你们!我看不如这样,一个月之后,我再领兵前来讨教一二如何?”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没有人敢开口答应蓐收的请求。原本众人以为蓐收乃是天降奇兵,特来相助,没料到其不过是螳螂捕蝉,坐收成果而已。且不说单以神级高手数量而言,加上蓐收本人,也有五人之多,自己一方算上风伯、梁父,再加上琅琊也不过三人之数,又如何能够匹敌?若是一旦答应下来,这后果却是无人能够承担的。除非轩辕黄帝和应龙真神亲至,抑或那夸父族三兄弟前来帮忙,还有胜利的可能。然而轩辕黄帝不知所踪多年,应龙真神上次和成山、蚩离敌对,受伤颇重,此时也是不知去向,而那夸父族三兄弟在完成轩辕黄帝所嘱托之事之后,早已是踪迹全无,而且就算在场,以这三兄弟随性的性子,能不添乱便是好的,有如何能够指望这三个人?” 蓐收看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微微笑道:“怎么,不敢答应?那不如就此弃甲认输,归顺于我,我保证,只要这天下是我的,你们什么九州八主,王侯将相,该是什么爵位便还是什么爵位,你们看如何?” 风伯听到此言,却是站了出来笑道:“前辈此话倒是说笑了,这九州的太平盛世乃是轩辕黄帝陛下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得到的,又岂能毁于我等手中。既然前辈已然能够如此大义,给我等准备时间,我们又如何不敢答应?只是这扬州城连连经历战火,附近百姓已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再也经不起战火荼毒,我们不妨另设战场,一决胜负如何?” 蓐收拍掌笑道:“很好,很好,不愧是九州风伯,时时刻刻都能为百姓着想。想我治理之下的天下也不应当出现这民不聊生之举,也罢,你便说说到何处吧?” 风伯略微思量一下,开口问道:“不知道前辈此行前往何处?” 蓐收道:“这朝阳水伯已死,残余将士还待我收编。”说着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梁仪,继续道:“新任水伯既然已经出现,我自然是要助他整编朝阳水师,重建朝阳水谷了!”言下之意已是将梁仪认定为新的朝阳水伯,划为自己编下了。 风伯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前辈此行要前去朝阳水谷了?” 蓐收颔道:“不错,正是如此!” 风伯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定在朝阳水谷,一个月后一决胜负如何?”蓐收两掌一拍,笑道:“如此便这么说定了!”说罢又是看向梁父怀中昏迷的黄旭,向着众人道:“我的孙子你们可要好生照顾,切勿出了什么差错!等他醒了,你们便将我今日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至于他自己想要帮助哪方,全凭他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他若是选择与我敌对,别怪我到时候不认他这个孙子!” 风伯听到蓐收之言,微微一愣,急忙开口道:“这个前辈还请放心,这些话我必然转达!” 蓐收点了点头:“我信得过你!今日前来,我还为我孙儿准备了一份礼物!”说着两手一拍,一旁的将士之中顿时让出一条道路,缓缓走出三个人来,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枭阳、长琴仙子和颜荃儿。 第五章 繁如乱麻(上) 脆月如饼,夜空如盘。静谧的月光洒下,笼罩着整座死寂的城池,和城墙之上橘红色的火光融在一起。城墙之上,逡巡着零零散散的守卫,极为警戒的守望四方,却还是齐齐的露出疲惫之色。 三日之前,扬州城经历了与朝阳水谷朝阳水师一役,元气大损,兵力十去**,残余将士各个身负不同程度之伤,整支部队就如同琉璃一般,怕是稍有风吹,便会支离破碎,月旬之内怕是经不起任何战斗了。 扬州城整座城池被黑金烧燎一天,原本赤**的城墙已是焦黑一片,城墙之内的民宅也未能幸免于难,不少房屋已是被烧成瓦砾,残屋断垣,残破遍地,不少百姓因此露宿街头。然而即便如此,扬州城中也没有丝毫哭闹之声,安静非常。 而整个扬州城中,唯有一个地方却是灯火通明,喧闹非常。 冷!极冷! **旭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如同放在冰窖之中一般,浑身僵冷,却是丝毫不能动弹。莫非我死了不成?**旭脑海之中蓦地升起了这个念头。自己曾数次在死亡边缘徘徊,却独独没有如此的感受。 不对!我还没死!心中又是猛地升起求生的念头,印象中自己在扬州城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当时便是瞬间失去知觉,此刻能够想起来,定然是没有死了! 当下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挪一挪身子,没想到却是如同全身器官被搅在一起一般,疼痛无比,原本僵冷的身子瞬间竟是汗如雨下,整个脸部竟是痛的全部拧在一起。当真是如同被一百把刀子一刀刀剐下的感觉! 一阵抽搐之后,**旭心中却是大定,这一阵剧痛,足以确定自己并未身死。就在自己痛苦非常,意识似有似无之时,朦朦胧胧仿佛听到身边有人在喊“**旭哥哥”、“**旭哥哥”声音自己可谓熟悉无比,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日日期盼见到的颜荃儿的声音么。 心中大喜之余,急忙想要伸手去抓,同时更是想极力睁开眼睛,看看这呼唤自己之人到底是颜荃儿还是自己的幻想而已,然而方甫使力,换来的却又是一通剧痛,直痛的连再动一下的想法也没有了。 然而恍惚之间却仿佛又听到颜荃儿在旁边兴奋喊道:“**旭哥哥,**旭哥哥你醒了来人啊,**旭哥哥醒了”接着便是“咚咚”数声急促的脚步声。 **旭突然感到自己的一只手腕被人抓住,把握了一阵之后,却听到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哈哈笑道:“不错,的确是醒了!醒了便好,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声音极为熟悉,仿佛自己在哪里听过一般,却偏偏想不起来。 颜荃儿的声音继续传来道:“那快点让**旭哥哥醒过来啊,他怎么不说话啊,连眼睛都不睁开!” 那苍老的声音透着笑意道:“不急不急,我这便让他醒来!” 这老者声音一落,**旭便感觉到自己手腕处传 c上来一股暖流,舒服之极,顺着自己的奇经八脉流遍全身,整个身子都仿佛浸沐在阳光之中一般,温暖舒适,原本的剧痛之感竟是消退大半,身子也不像原本那样僵硬。**旭微微动了下手臂,现竟是可以移动了,而且疼痛之感几乎消失殆尽,不由喜上眉梢! 却听那苍老的声音哈哈笑道:“胳膊都能动了,怎么还不睁开眼睛?” **旭顿时愣住,半天才意识过来这是在和自己说话,惊喜之余竟是忘记睁眼,急忙睁开眼睛。起初是一阵极为强烈的刺痛之感,被外面的光线刺得生疼,急忙伸手去捂住,半天方才适应过来。 等到可以看清周围事物之时,放下挡住眼睛的手,先映入眼帘的确是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慈祥而又年迈的脸。**旭顿时愣住,半天方才开口惊道:“农伯?怎么会是你” 这为**旭治病疗伤的不正是当初在万兽仙谷之中从大鹏手中救出自己姓名,又帮助自己治病驱毒的农伯么?此刻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农伯却是微微捋了一捋胡须,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说着又是微微捏住**旭的手腕,将一股真气传旭体内,继续道:“我数次三番救你,你醒来却也不谢我,还问为什么是我?” **旭被这农伯的话一问,顿时语塞,急忙道:“是晚辈无礼了!”愣了半天,方才想起什么,急忙开口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荃儿妹妹的声音,她可是在这里?” 话音刚落,却听到一旁冲出一个身影,一个声音道:“**旭哥哥,是荃儿,是荃儿!” **旭抬头一看,这眼前冲出来之人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颜荃儿么?此刻看她脸色颇为憔悴,形容枯槁,怕是好几日没合眼了,不过容貌却是依然姣好可人,清丽无比,弄得**旭顿时手足无措。 只见颜荃儿匆匆走到**旭身侧,拉起他的手道:“**旭哥哥,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我我还以为以为你要死了呢!若不是神农爷爷一直宽慰我,怕怕荃儿真是要伤心死了!”说着两眼竟是淌出两行清泪。 “神农爷爷?”**旭顿时一愣,没想到颜荃儿口中竟会冒出这个名字来。这神农乃是火族的炎帝,五族神帝,在九州之上威望无比,而且精通医理,医术无双,当世无人能及,据说这以医术闻名九州的八主之一的之莱,也是授业于炎帝神农。然而自从当年禅位于轩辕**帝之后便归隐山林,数十年毫无音信,生死不知,怎么会在此刻突然出现?而且依照颜荃儿所言,这神怕是现在就在这扬州城中,还医治了自己的伤势! 当时**旭自己受伤之时,便感觉到自己奇经八脉寸寸断裂,怕是绝无生还之理,若是没有妙手回春的医术,自己绝不可能现在还活生生的坐在床上,手脚尚能动弹。于是急忙开口问道:“那那神农前辈他现在在哪里?” 颜荃儿听到**旭之言,顿时一愣:“神农前辈不就在你面前么?神农前辈说你们可是旧相识,所以才出手救你,莫非你受伤之后竟是失忆了,记不起事情么?”说着又是一脸忧虑的伸手去**了旭的脑袋,又摇了摇头:“不对啊,**旭哥哥你还记得荃儿啊,应该没有失忆才是啊!” **旭听到颜荃儿的话,却早已是呆立当场,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农伯,半晌才道:“农伯您是神农陛下?” 农伯却是哈哈一笑:“怎么,换了个称谓,你便如此不自在么?我看如此你便还是叫我农伯便是!” **旭听到农伯亲口承认,这才确信眼前的农伯就是炎帝神农。只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当初误入万兽仙谷之中,从那黑翼大鹏手中救下自己、为自己驱毒疗伤、送自己续命丹药之人便是炎帝神农。没想到自己因缘巧合之下,竟会有如此际遇,怕是换做他人,早已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呆立半晌,看着神农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强忍身上伤痛便要翻身下床拜倒:“多谢农伯数次的救命之恩!” 神农却是将其一把扶住,笑道:“你也不必谢我,救治于你那是因为我与你有缘,若是碰不找你,你怕是早已曝尸荒野了!” **旭叹息一声,也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大难不死,又继续问道:“那不知道前辈为何又会出现在扬州城中?” 神农胡须微翘,笑道:“我的孙儿受了重伤,我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呢?我可是就这一个乖孙儿啊!” “孙儿?”**旭又是一愣,这神农的孙儿能够是谁?还同自己一起身受重伤?忽地,**旭心中一惊,想到曲辰当初曾跟自己讲述其幼年跟随爷爷一起斩风破浪,闯荡四方的事迹,绝非一般人可为,而曲辰当日也是和自己一起鏖战扬州城下,受伤也是不轻,莫非这曲辰的爷爷便是炎帝神农?惊诧之余脱口而出道:“农伯你所说的可是蛆虫?”“蛆虫?”神农眉头一皱,半天方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辰儿吧,没想到你竟是会给他起这种外号,若是换做我这样叫他,怕是早跟我闹翻了!”说着又是哈哈笑了两声,神色和蔼非常。 **旭听到神农确认,唏嘘不已:“没想到农伯您竟会是蛆虫的爷爷!蛆虫他现在怎么样了?” 神农笑道:“他也不要紧,休息几日便好,等你修养一下,能够下地了,再去看望他吧!”说着又是看了一眼一旁攥着衣角欲言又止的颜荃儿,哈哈一笑:“我这个老家伙便先出去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怕是有很久没有见面了吧?在一起好好说说话,叙叙旧!”说着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前却又突然回头笑道:“这药已经煎好了,便放在你桌上,一会便喝了吧,切莫凉了!”说着吱嘎一声门,走了出去。 第五章 繁如乱麻(下) 原本神农在这屋内之时,颜荃儿显得极为紧张局促,等到神农走出房门,才松弛下来,一下窜到**旭身边,抓住他的手道:“**旭哥哥,你可丢下荃儿很久了,荃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旭哥哥了!” **旭听到心中一堵,当日自从颜荃儿在地道之中被蓐收掳去,便再无音信,直到自己找到西荒九幽神教,见到蓐收,这才知道颜荃儿是在他的手上,然而却一直无法见到颜荃儿,心中一直愧疚无比。抚了抚颜荃儿的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该这么久都找不到你!” 颜荃儿却是摇了摇头:“这不怪你!蓐收爷爷武功高强,他不想让你见到我,你便找不到我的!” 蓐收爷爷?**旭顿时一愣,这蓐收乃是将颜荃儿掳走之人,虽然蓐收之前曾经告诉自己绝不会亏待颜荃儿,但也不至于让她叫的如此亲昵!急忙问道:“你你叫蓐收什么?” 颜荃儿睁了睁眼睛,满脸疑惑道:“蓐收爷爷啊?有什么不对么?” **旭摇了摇头:“他可是将你掳走的人啊,你怎么叫的如此亲昵呢?” 颜荃儿却是脸色一红,颇为娇羞道:“蓐收爷爷旭哥哥你是他孙儿,你管他叫爷爷,所以也便让我叫他爷爷!” **旭顿时愣住,没想到颜荃儿竟会说出这番话来,顿时感到面上一红,整个人都僵直起来。却听颜荃儿继续道:“而且,而且蓐收伯伯救治了爹爹和娘亲,他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当然要叫的亲一些了!” **旭又是一愣,自己虽然从各种蛛丝马迹之中得知三轻侯枭阳和长琴仙子并未身亡,但却并不知道乃是蓐收救了他们,颜荃儿此番话说出来一时间也难以分辨真假,急忙又问:“那枭阳前辈和长琴仙子现在在何处?” 颜荃儿听到**旭提到枭阳和长琴仙子二人,面上露出幸福之色:“爹爹和娘亲这几日都在帮受伤的将士们疗伤,可是累坏了!等一会你休息好了,我便叫他们进来见你。爹爹可是时常念着你呢!” **旭惊诧无比,没想到长琴仙子和三轻侯枭阳竟然也到了此处,仔细一想,竟是不知道生了什么。自从自己昏迷之后,其后所生的事情自己都是一概不知,急忙问道:“瞧我糊涂的,荃儿妹妹,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蓐收怎么会放你出来的?” 颜荃儿小嘴一翘,笑道:“本来蓐收爷爷跟我说,旭哥哥你正在干一番大事业,叫我不要去打扰,还说如果我答应的话便让爹爹和娘亲来陪我。起初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蓐收爷爷竟是真的把爹爹和娘亲带到我面前。我想到只是短时间见不到**旭哥哥,又可以和爹娘呆在一起,便答应了!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和爹爹、娘亲住在一起,爹爹见我时身子还有伤,便一直在疗养。” “直到半个月前,蓐收爷爷突然对我说要带我去看你,我听的高兴的紧,就直接答应了!然和便和爹爹娘亲一起跟着蓐收爷爷来看你了啊!我们随着大军赶到扬州城下的时候,恰好看见你们和那个什么天吴在打架,我看到你受伤的时候,都紧张死了,可是被爹爹和娘亲拉住,不让我冲过去。” “不过还好,蓐收爷爷真是厉害的很,把那个天吴都给杀了,替你报仇了!现在你也没死,荃儿真是开心死了!” **旭听着颜荃儿将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大致一讲,心中既是高兴,又是疑惑。其一者蓐收竟是真的如其所言,善待颜荃儿,便是连枭阳和长琴仙子也一并救了,当初自己一直以为这长琴仙子和枭阳都葬身地底了;其二,这蓐收一直自称其乃是自己的爷爷,起初还不以为然,但是这蓐收的所作所为,却处处护着自己,莫非他所言真的不假;其三,颜荃儿说自己赶来之时,正好看见自己一方打斗,若是如此,蓐收为何不早一些现身?而枭阳和长琴仙子的实力也非同小可,却自始至终也没有出手,这又是何故;其四,颜荃儿说蓐收竟然**了天吴,若是此言不假的话,以天吴的实力,蓐收必然是有所凭借才能够击杀其人。而且**旭可以确定,这颜荃儿断然不会,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颜荃儿见**旭沉默不语,开口问道:“**旭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旭却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那现在蓐收去哪里了?” 颜荃儿睁大眼睛想了一下:“好像是去什么朝阳水谷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会我喊爹爹来,你问他吧!” **旭点了点头,也知道这颜荃儿向来天真无邪,对着九州之上的事情又如何能懂呢。正待开口说话,却听到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哪位?” “是我!”门外却是传来一个极为委婉轻柔的声音。 **旭顿时愣住:施蓓蓓? 只听“吱嘎”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施蓓蓓缓缓踱入,身形曼妙依旧。这**旭本来已是答应陪施蓓蓓前往西荒找蓐收要解她体内剧毒,却是因为扬州城战事紧急,一直被拖延下来,算算日期,这施蓓蓓身中剧毒作时日已是差不多了,心中不由一紧。再是想到这蓐收几日前已经到此一次,却是正好自己昏迷错过,心中不由暗下决心,一会定要问清楚蓐收去向,尽快提施蓓蓓要回解药。然而此刻直视施蓓蓓,却是一时无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施蓓蓓旭半晌不吭声一句,却是“噗嗤”一声笑道:“怎么,几日不见我,竟是陌生的连话也不愿说了么?” **旭脸色一红,急忙摇头,却听一旁的颜荃儿突然开口道:“**旭哥哥,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漂亮的大姐姐?荃儿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姐姐!” **旭听到颜荃儿的话,顿时找到话茬,急忙介绍到:“来来,我来介绍,这是施蓓蓓,当**被蓐收掳走之后,我去西荒找你,多亏遇到了蓓蓓,省去了不少麻烦!之后直帮着我,当真是羞愧的紧呐!” 颜荃儿听到**旭介绍,满脸惊诧,但得知施蓓蓓一直帮助**旭度过难关,脸上喜悦之色却是难以掩饰。一旁的施蓓蓓听到颜荃儿如此夸赞自己的样貌,脸色竟是红了起来,急忙道:“哪里啊!倒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妹妹呢!”说着又是对着**旭道:“这可是你朝思暮想的妹妹喽!”面上笑靥如花,却是掩盖不住其中蕴含的浓烈醋味。 **旭也是听出施蓓蓓另有所指,这施蓓蓓乃是蓐收手下,当日掳走颜荃儿,恐怕便参与其中,不可能不认识颜荃儿,此番说来,倒是刻意说给**旭听的。 **旭也是极为聪明之人,虽然对男女之事不甚敏感,但是如此明显之事,又如何感受不到?顿时显得颇为窘迫,急忙岔开话题道:“蓓蓓,你身体怎么样。想你体内剧毒作的日子也近了,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既然那蓐收已经来了,我必然会尽快找到他,替你拿回解药的!” 施蓓蓓没想到**旭竟会如此岔开话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却是在关心自己,心中也是一暖,嘴上却不饶人:“怎么?亏你还记得答应帮我讨要解药一事啊?如此说来,倒是我要好好感谢你了!” **旭虽然知道施蓓蓓说话向来刻薄,但是被她这么一问,却是压根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颜荃儿露出惊诧之色,颇为关切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中了什么毒,要不要紧?” 施蓓蓓之话本意是询旭,刻意刁难于他,却是没有想到被这颜荃儿给问住。急忙开口道:“不打紧,不打紧。本来我这体内毒素眼看着便要爆,却适逢神农陛下莅临扬州城,替我配了几粒药丸,刻意延迟我体内毒素作之期百日,所以暂时还没有作之虞!” “什么?”**旭一惊,心中大喜过望。没想到这神农来到扬州城,不仅救治了自己、曲辰一众,便是连施蓓蓓也帮了一把,当真是万幸至极。自己还一直担心不能及时找到蓐收,讨到解药,如此看来,倒是也不会太急了。不过这解药一事,还是越早要到越好。 施蓓蓓听到**旭说出“什么”儿子,眉毛一挑:“怎么,听到我又延了百日姓名,不高兴不是?是不是巴望着我早**了?” **旭连连摆手:“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这惊喜太大,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一旁的颜荃儿也急忙道:“对啊,**旭哥哥人那么好,怎么会希望你死呢?” 施蓓蓓看了看这天真无邪的颜荃儿,当真是无可奈何,当即笑了笑:“荃儿妹妹,我和你**旭哥哥开玩笑呢,你切勿当真!” 颜荃儿听到施蓓蓓说出这话,才满意的“噢”了一声,甜美一笑:“开玩笑便好!” 施蓓蓓无奈苦笑,正待开口,却听到门口又是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 第六章 陈情旧梦(上) 三人听到这敲门之声,皆是一愣,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打扰。颜荃儿却是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冲去开门,待到将门打开,却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甲胄的将士。 这将士微微躬身,向屋内望了一眼,极为恭敬道:“听闻少将军已经醒来,梁父神上特命我前来探望!不知道少将军现在感觉身子怎么样了?” 颜荃儿让了让身子:“将军您先进来坐吧,**旭哥哥刚醒来,气色还不错呢!” 这将士也不退让,走进房内,走到**旭床前,作了一揖道:“少将军,梁父神上听闻您醒来,十分欣喜,特派我前来探望,现在看到少将军气色不错,便放心了!” **旭听到这将士的话,面露笑意点了点头。这扬州城的将士大多都认识自己,之前自己一直被众将士称为皇子殿下,**旭听了实在是别扭,便让众人改口叫少将军。这扬州城之中的将士们对**旭一直尊敬非常,也便改口称**旭为少将军。 **旭正欲开口说话,却听站在一旁的施蓓蓓一声冷哼:“口关心,却只派一个人过来探望,若是真的关心,便应该亲自来才是!好歹你也帝陛下的皇子!”这施蓓蓓对这九州之上所谓的九州八主向来是极为不屑,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说起话来也是极为刻薄。 **旭听了也是颇为尴尬,急忙道:“梁父神上肯定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在处理,所以不能脱身前来,理应体谅才是!” 那将是也是急忙接话道:“不错,三日前大战之后,梁父神上每日都忙于处理各类军务、政务,每日不过睡两个时辰,辛苦非常,此刻不能前来,的确是有重要政务需要处理,还请姑娘见谅!” 施蓓蓓见着将士说的不亢不卑、有条有理,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旭接话道:“将军你已经看见,我现在身子已无大恙,你不妨回去复命,早点休息吧!” 这将士点了点头,却是并未离开,继续道:“梁父神上还有话让我说给少将军!” **旭一愣:“你说便是了!” 这将士略微迟疑一下,开口继续道:“梁父神上说,若是少将军身子并无大碍,可以下地行走的话,还请少将军到议事大厅一会,有极为紧急、重要之事要公布。” **旭听罢一惊:“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这将士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知道。不过议事大厅之中倒已是到的差不多了,梁父神上、风伯神上也都在议事厅中等候,此刻怕就差少将军了!” **旭心中一紧,梁父既然说有要事相商,断然不会有假,自己既然并无大碍,那还是赶紧赶去,切莫误了大事。急忙道:“多谢将军告知,我马上便去!” 扬州城,城主府,议事厅。 **旭在施蓓蓓和颜荃儿的搀扶之下缓缓走入,却现这议事厅中寂静非常,竟无一人说话,厅坐的两人乃是风伯和神农,梁父和之莱分坐两旁。而后两边坐着的便是曲辰、祝回等一众仙级高手,一个个都是面色严峻,不苟言笑。 **旭看见曲辰、祝回二人,大为欣喜!眼看这曲辰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神色自若,所受的伤应该已无大碍,而大厅之中的众人显然都已是看见自己,曲辰更是满脸欣喜之色,不过碍于厅中气氛过于严肃,终还是没有说话。 这梁父看见**旭到来,哈哈一笑,急忙起身走上前扶着**旭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太子殿下,此刻看到你身体已无大碍,当真是欣喜的很呐,多亏神农陛下妙手回春,这两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牵肠挂肚呢!” 厅中众人听到梁父说话,纷纷点头称是,**旭却是有些汗颜,急忙道:“承蒙大家厚爱了,**旭承受不起。不知道大家此刻**在此,到底是为了何事?” 梁父道:“此事我也是不太清楚,倒是神农陛下说有极为紧要的事情要宣布,等的便是殿下你一人了!” **旭一愣,没想到竟是神农有要事宣布,抬头向厅的神农看去。却见神农微微一笑,对**旭道:“小兄弟你且坐好。此番我前来扬州城,并非只为治病救人。还有一件事,我却是受人所托,要将一件事情公之于天下!” 众人听到此言,皆是面露不解之色,神农却是神色肃然,道:“我所要公布之事,可以说维系天下苍生,十分重大紧急,还请诸位不要儿戏视之!” 众人听到神农之话,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只听神农对着**旭继续道:“而且,我所要公布之事,却是和你的身份际遇有着极为重大的关联,你之前所有迷惑之处,想必一会都会给出一个答案!” **旭微微点头,极力使自己显得镇定,心中却是慌乱紧张无比,一旁的颜荃儿却是莫不说话,紧紧抓牢**旭的手,倒是让**旭安心许多。 神农眼看众人皆已是来齐,站起身来巡视一圈,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诸位已是来的差不多了,那么便开始吧!”说着一旁的风伯也是急忙起身,恭敬的站在神农身旁道:“神帝请!” 神农点了点头,酝酿片刻,这才开口道:“想必诸位一定对我今日所要说之事十分好奇,而为何非要等到**旭小兄弟醒来之后,才能宣布!” 说罢望向下面众人,见众人皆是一脸疑惑之色,继续道:“而且想必诸位对**旭小兄弟的身份一定十分好奇,他是否真的如风伯所说,乃是轩辕**帝陛下的皇子,也是十分好奇吧! 众人又是一阵点头,神农微微一笑,这才道:“今日我所要宣布之事,便是此事!” **旭此刻可谓紧张到了极点,这神农虽然说话不多,但是对于自己而言却仿佛数日一般漫长,自己一直以来被冠以许多身份,让**旭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在印象之中,自己不过是一个自幼父母双亡,跟爷爷相依为命的农家子弟,又如何会在短短数年之内,多了如此多的头衔,便是身世也变得扑朔迷离,自己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前段时日,风伯受轩辕**帝所托,当众宣旭小兄弟乃是轩辕皇子一事,没有一点虚假,全部皆是实情,没有一点谎言!” 话一说完,众人一片哗然,有欣然点头者,有的却是满面疑问,显得极为狐疑。之前风伯宣旭为轩辕皇子,就有人认为不过是因为大皇子难当大器,故而要找一人撑起大局,所以才找到**旭,此刻神农又旭乃是真的皇子,当然要怀疑一番。 只听下面有人叫道:“若旭少将军乃帝陛下的皇子的话,那么他母亲到底是谁,三日前扬州城外那个名叫蓐收的怪物,却口口声声旭少将军乃是其孙儿,而那蓐收却还要与我们为敌,这又如何解释?” 神农哈哈笑道:“这乃是轩辕**帝陛下的家事,我又如何能干涉呢?莫非我要指着你爷爷问他为何要当你爷爷不成?” 被神农这么一问,那人顿时变得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是好,惹得众人一阵大笑。一旁的**旭心中却是百般滋味,自己一直对自己的身份极为怀疑,但是却不断有人肯定自己乃是轩辕皇子,先是风伯,然后是夸父族三兄弟,现在又是神农,按理来说自己应该。然而自己心中却始终有一丝抵触。 只听众人之中有人喊道:“既然神农神帝都如此说了,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怀疑的?**旭少将军年少有为,修为高强,又能够为九州百姓着想,若旭少将军不是轩辕陛下的皇子,我倒是还不相信了!”说罢众人皆是纷纷附和,呼声顿起,群雄群情激奋,只差把**旭给抛上天了。 神农却是微微咳嗽两声,场中顿时安静下来。神农微微一笑:“此番前来,我却是还要为一个人正身。”说着又是顿了一顿,看了一眼曲辰,继续道:“这蓐收的的确确乃旭小兄弟的爷爷,数十年前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九州之上,武功高强,几乎无人能敌,而轩辕**帝陛下当年一统九州,志得意满,游历天下,与蓐收的女儿相遇,从此便喜结天缘。两人恩爱之后,蓐收之女便诞下皇子。然而,这皇子却不止**旭小兄弟一人!” 众人听罢皆是一惊,面露惊骇之色。这**旭乃是轩辕**帝之子也便罢了,难道还有他人么?**旭听到神农之言也是一惊,对此却是没有想到。 只听风伯继续道:“蓐收之女和轩辕**帝陛下总共诞下两子,其中一位,便是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旭小兄弟。其间因为许多原因,倒旭小兄弟流落九州,一直无法跟**帝陛下相认。而我,却是受**旭小兄弟的母亲所托,收养了其中一位皇子!”说罢转身看向一旁的曲辰,指着他道:“这个一直以来喊我爷爷之人,也是轩辕**帝陛下的龙子,和**旭小兄弟乃是亲生兄弟!” 第六章 陈情旧梦(下)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一时间更是无人说得出话来。曲辰满面惊诧,端的是难以置信,长大了嘴巴,死死的盯着神农,半晌,方才说道:“爷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神农点了点头:“绝无半句谎言!”说罢又是长长叹息一声:“想必以你的聪慧程度,和我相处这么久,难道没有看出一些端倪来么?” 曲辰一愣,竟是苦笑道:“不错,我的确对自己身世抱有怀疑,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等的结果,着实有些难以接受,爷爷,你可有什么确凿证据么?” 曲辰话音落下,便听见台下有人喊道:“神农神帝,虽然您德高望重,但是单凭您一己之词,便想要让我们相信着**旭和曲辰二位少将军乃是轩辕**帝陛下的龙子,这也着实难以让人信服!还请神帝陛下拿出什么证据来,也免得给天下群雄落下话柄不是?” 此言一出,台下纷纷应和,应者如云,原本安静无比的大厅之中顿时又嘈杂起来,众人的目光也死死的盯在神农的身上。 然而此时此刻,**旭和曲辰二人两眼相互对视,心中却是万般感慨。若是真如神农所言,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亲生兄弟,失散多年,终得团聚。也无怪乎自从二人见面之后,便感到分外亲切,仿佛兄弟一般,原来是冥冥中国自有天意,安排这二兄弟相见。 就在此时,只听神农哈哈一声大笑:“这等如此重大之事我自然不会口说无凭,不然怕是连我自己也不会相信了!我这里有轩辕**帝陛下的诏书和印玺,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得上凭据?”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和一颗方玉。 这方玉之上,却是活灵活现的刻着一条巨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在阳光映**之下熠熠夺目,出极为耀眼的光芒,绝对是绝世宝物。只见神农将手中的玉玺高高举起,大声喝道:“**帝陛下玉玺在此,大家还不礼拜?” 听到神农这么一说,众人方才回过神来,急忙齐齐跪倒在地,吵神农恭恭敬敬的磕了数头。神农却是毫不理会,将手中玉玺收好,却是又将手中的展开,平铺在身前,极为郑重的开口念道:“公孙轩辕亲诏,吾与鄢生有两子,长子玄嚣,次子昌意,玄嚣因故不慎流落九州近二十年,行踪难知,今验明其更名**旭,但无差错;次子昌意,自由交神帝神农抚养至今,更名曲辰。其二人皆吾亲子,断无差错!” 神农顿,将这诏书之上的念出,铿锵有力,清晰无比,等众人听完诏书,半晌尚未回过神来,倒是神农微微走上前来,把交到风伯面前道:“风老弟,你倒这份诏书是真是假!” 风伯急忙起身,接过诏书仔细端详一番,连连点头:“此诏书乃是轩辕**帝陛下亲手所书,这点我可以确认。不过**帝陛下倒是只跟我说过**旭小兄弟乃是陛下龙子,曲辰小兄弟之事倒是只字未提,不过既然**帝陛下已然承认,断然不会有假了!”说罢又将诏书交还给神农,转身对**旭和曲辰极为恭敬的一拜,道:“恭喜二位身份得意昭示天下!” 台下众人看见风伯也相信了,便听有人道:“既然**帝陛下诏书在此,我们焉有不信之理?”说罢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呼喊道:“恭贺两位皇子殿下得以正身!”话音一落,又是无数人同时跪下,高声附和。 而**旭和曲辰此刻却是完全处于震惊之中,这轩辕**帝的诏书不过寥寥数十字,却是将二人的身世姓名说的一清二楚。猛然之间,才知道自己二人一个名叫公孙玄嚣,一个名叫公孙昌意,当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而且此刻两人心中的疑问也是越来越浓,自己二人的身世到底是何时被查明的,当年又是生了什么事情,才使二人流落九州之上,和**帝父子分离?这轩辕**帝既然已经承认二人乃是其亲生儿子,却为何迟迟不肯出面相认?而那蓐收和轩辕**帝,和自己二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又是怎样?一切的一切,都被堆砌成无数的疑问,不断从心中涌出。 一旁的神农看见九州豪杰已然接受曲辰和**旭乃是轩辕**帝之子的事实,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今日我所要宣布的事情已经宣布完了,诸位可以离开了。我还有些事情要与两位皇子交代!” 众人议论纷纷,然而听到神农之言,也无人异议,当下一次退出,梁父、风伯二人也是相视一笑,对着**旭和曲辰笑道:“这接下来乃是二位的家事,我们也不便留于此地,便先走了!”说罢挥袖离开。 这颜荃儿和施蓓蓓看到此等境况,也是极为自觉的退了下去,颜荃儿更是道了一句:“**旭哥哥,我在屋外等你!”说着极为不舍的出了房门。 此时此刻,屋内只剩下神农、曲辰、**旭三人。这**旭和曲辰虽然此刻心中满腹疑问,却没有一人开口提问,只是死死的盯着神农。神农却是呵呵一笑,道:“我知道这之中有许多事情你们无法接受,也想不明白,不过我现在给你们看一个东西,看过之后,想必你们便会豁然开朗了!” **旭和曲辰皆是一愣,齐齐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神农将手伸入怀中,从中掏出一物,曲辰和**旭看了皆是一愣:“回音螺?” 神农点了点头,笑道:“不错,这回音螺想必你们必定认识,可以将人的声音记录下来,存在其中,而我手中的回音螺中,便存着你们母亲所要跟你们说的话!” “我们母亲?” 神农微笑点头:“你们也不必诧异惊奇,等你们听完这回音螺之中的话,所有疑问便会解开!”说着将回音螺递给**旭道:“你们自己听罢!”说着竟是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旭手中拿着回音螺,心中竟是有些惊恐,双手颤抖不止,饶是每次遇到险象环生之境,怕是也没如此难堪过,脸上白红转变,思忖半晌,却是看了看曲辰,犹豫道:“要不你来打开?” 曲辰此刻也紧张至极,摇了摇头:“你打开吧!” **旭点了点头,体内真气运起,缓缓灌入这回音螺中,刹那之间,一个极为清丽温婉的声音便徘徊在二人耳边,端的是好听极了! “孩子们,得知你们二人都安然无恙,我当真是欣慰极了!” **旭和曲辰此刻心中皆是激动万分,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的声音竟是如此的动听,然而却没有留给二人时间回味,回音螺之中的声音也没有停下。 “我知道你们此刻心中一定有许多疑问,不过既然我决定将这些话录入回音螺中,我便是要将其中所有的缘由讲给你们听。所以,你们便当成一个故事听罢!” 回音螺中的声音顿了一下,方才又缓缓响起:“我想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爹爹,也便是蓐收,想必你们也都认识,给我取名叫鄢灵仙!我其实并非爹爹的亲生女儿,而是他所认的干女儿。爹爹乃是数百年前上古金族的金神,修为厉害的紧,然而却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封在北极的冰窟之中,一沉睡已是过了数百年。等到爹爹醒来,青阳,也便是你们爹爹,已是统一了九州,上古五族早已是不复存在了。” **旭和曲辰听到此话,心中已是惊骇万分,没有想到这蓐收竟是在冰川之中封印了数百年,**旭更是心中了然,这赤机子所说之话的确不假。而当二人听到这声音说出自己名叫“鄢灵仙”之时,更是心中一颤! **旭极为清楚的记得那凌若天所拿的那条手帕上边清清楚楚的刻着一个“鄢”字,而凌若天更是将这手帕给了自己,让自己凭借其去北海寻母,想必这手帕,必然是母亲所有。而其后“灵仙”二字,**旭更是熟悉万分,自己所使的太虚剑法,后来蓐收说其实名为“灵仙剑法”,剑法轻灵无比,极像女**所使的剑法,莫非便是自己母亲的剑法不成? 只听那回音螺之中的声音继续道:“我爹爹从冰川之中醒来之后,回到九州之上,现早已是物是人非,唏嘘不已。而且爹爹原本心中便有一统九州的志向,没有想到醒来之时,这九州已是被青阳统一了,既是惊诧又是愤怒,成日便想着金族的复兴之计,想要从青阳手中将九州夺来!” “爹爹一番盘算之后,想到青阳此刻地位稳固,一时难以**,便决定在西荒暗自展力量,成立了九幽神教。而爹爹一直孤身一人,便收养了我!我本来便是个孤儿,爹爹收养我的时候我不过十一二岁,少不更事,爹爹却待我如同己出,教我武功,传我心法,更是不惜损耗功力祝我**!” 第七章 飘摇浮萍(上) “爹爹之所以收养我,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孤身来到此地,想要找一人排解寂寞,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我乃是天生金德之身,正好可以修习爹爹的金族法术。之后数年,我一直跟着爹爹修行,看着九幽神教一点一点壮大、展,而我的功力更是飞增长。因为我天生是金德之身,天赋又高,再加上爹爹乃是金族的上古帝王,奇功异法数不胜数,而且不惜损耗四成功力,全部注入我体内,助我数年之间,我便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变成一个足可以叱咤天下的神级高手!这样的度,在九州之上,想必也史无前例了吧!” 神级高手!曲辰和**旭听到此处,吃惊无比。这蓐收竟是可以在短短数年之内,造就一个神级高手,着实骇人。不过**旭想到自己自从离开**家庄至此也不过短短数年,已是从一个山野农夫一跃成为仙级高手,其间虽然奇遇惊险不断,但始终没有人悉心的教过自己,完全是凭借机缘和领悟,而自己母亲有蓐收这等太神级高手亲自传授,再加上蓐收更是用四成功力帮助其提升修为,成为神级高手也是在情理之中。 然而转念一想,这太神级的修为的来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蓐收敢把身上四成功力全部传与自己母亲,而现在的修为却依旧骇人无比,足以想象当年蓐收的修为,怕是已经惊天地泣鬼神了! 只听回音螺之中的声音又顿了一顿,继续道:“爹爹一直以来都极为宠我护我,不由得我受任何伤害,所以有什么神器法宝,都尽数交给我使用,但凡是敢于那些敢于正眼看我的男人,被爹爹知道了,也要挖去他们的双眼。可是可是还是遇到了那个冤家!” **旭和曲辰听到此处皆是一愣,都能隐隐感到这声音所指的冤家是谁。只听那声音继续道:“没错,那冤家,便是青阳,你们的爹爹!” “那日,我正在西荒游玩打猎,玩的极为兴起,当时空中有一只苍鹰飞过,我举箭便没想到这箭**出一半,空中却是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将我的箭矢给拦了下来!然后从高空中飞下身来,笑呵呵的问我‘这鸟飞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将它**下来呢’。” “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当真是好看极了!只是我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敢于忤逆我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敢于这么直接大胆对着我笑的人,当时恼怒极了,便放阿大去咬他!”说着这声音似是怕**旭和曲辰疑惑,急忙解释道:“这阿大便是你们所说的混沌凶兽。当时爹爹用了数年的时间,才将这四大凶兽全部找到驯服,后来便都送给我,我便叫他们阿大、阿二、阿三、阿四!” **旭听到此处,心中突然一震,似是想到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而且这回音螺之中声音也是没有停下旭也只好作罢继续听下去:“若是换做平时,我招出阿大,那些敢调戏我的人怕是瞬间便会被咬成肉酱,可是这冤家看见我放出阿大,脸上露出的却仅仅是惊讶而已,随后竟是又对我笑了起来!我当真是气坏了,便让阿大去咬他,哪知道这冤家竟然和阿大缠斗了起来!而且竟然数十招过后,将阿大制的服服帖帖!” **旭和曲辰听到此处,想到这轩辕**帝修为惊人,能够**混沌凶兽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混沌凶兽乃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其凶悍程度,足以令一般的神级怯步,没想到数十年前的轩辕**帝竟然能在数十招内将其修为之高,当真是有些骇人,怕是不必如今的蓐收、天吴差。 回音螺中的声音继续传出:“我当时看见他将阿大也是吃了一惊,知道他是一个高手。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出言轻薄我,说我长得如花似玉,却是这般蛇蝎心肠,不如嫁给他,让他来**一番。我自幼被爹爹宠着,哪里有人敢顶撞我,更不说如此轻薄我了!我当真是气急了,便把阿二、阿三、阿四全部放出来,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个冤家!” **旭和曲辰听罢一阵恶寒,没想到为了对付一人,竟是将上古四大凶兽全部召唤出来。这阵势怕是比上数日之前扬州城之战都差不了多少。这蓐收能够将四大凶**给认养的干女儿手上,看来对其的宠爱也绝非一点半点! “那冤家看见我招出阿二、阿三、阿四,也是吃惊极了,我看到他那吃惊的表情,真是高兴极了,当即下令攻击。没想到这冤家看到阿二、阿三、阿四冲上去,拔腿便跑,一点风度也没有。他的度可是快极了,阿二、阿三、阿四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临走时他还用真气传音,说我的**子太过刁蛮,他要找机会好好” “我听了他的话,当时真是想要将他碎尸万段,恨得快要吐出血来,偏偏又无可奈何!被爹爹收养以来,却是第一次如此受气,但是想到哪冤家看到阿大、阿二它们,怕是也不敢来招惹我了,临走时他所说的话,也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只好忍气吞声,当做没见过他。”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三个月好,那冤家竟然真的又出现了!”回音螺之中的声音说道此处,音调明显一提,显然是十分激动:“那日我在教中休息,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敲砸山门,不一会就有人传信说山门之外有人嚷着要找一个养着四大凶兽的姑娘,还说要娶她为妻,好好我当时一听,便知道是那冤家又寻来了,而且竟是如此嚣张大胆,着实是怒的不轻,可是偏偏又感到面红耳赤,便是心跳也快了许多,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而那日爹爹也正好在教中,听到传信说要找养着四大凶兽的姑娘,也自然知道是来寻我的!” “爹爹便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便将当日的所生的事情讲给了爹爹。爹爹是何等的护着我,听到此事,勃然大怒,便要出去教训那冤家,还嘱托我好好在教中呆着,不要出去。其实我当真是很想看看爹爹如何去教训那冤家的,而且心中竟然还有一丝丝担忧,因为爹爹出手向来不留情面的,怕是那冤家要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不过我转念一想,他死了便是死了,要怪也要怪他自己修为太差,还敢戏弄于我!” “不过无论怎样宽慰自己,我还是对外面之事忧虑的很。爹爹出去不久,外面便传来动静极大的打斗声,整个山腹都在隐隐震动,想必二人打斗必然十分激烈,而且这打斗声持续的极久。想以我爹爹的修为,想要教训那小子,还费了如此长的时间,看来那冤家修为当真是不低了!不过我看那冤家的样子,最多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模样更是俊的很,却没有想到他修为会这么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心中一直恍恍惚惚,直到爹爹回来,我才知道他们已经打完了。我问爹爹怎么样了,却看见爹爹一脸的怒意,只对我说将那冤家好好教训了一顿,以后再也不会来纠缠了!听了爹爹的话,我心中竟是升起了一丝失落,而且极为想知道这外面打斗之时到底生了什么!” “后来,我终于是向一个当时在场的教中高手问出了当时的情况。原来那冤家在教外声势实在过大,当时教中就有不少正好外出的高手跟那冤家缠斗起来,哪里知道这冤家修为出奇的高,教中高手仙级高手不在少数,而在场之中还有一位小神级的高手,竟是都对那冤家无可奈何,偏偏那冤家出手极为注意,根本不伤人!” “爹爹出了教门,却看见教中一众高手被一个人戏耍,勃然大怒,直接便向那冤家攻去。教中的一众高手看到爹爹出手,都自觉的退散开来,而那冤家看到了爹爹,也是毫不惧怕,二人便这么交起手来。便来我以为以爹爹的修为,三五招之内就能将他哪里知道这冤家的修为高的惊人,便是和爹爹交了百余手,也不过略占一点劣势!” “斗了两百招之后,那冤家才因为真气没有爹爹浑厚,坚持不了,索**直接认输不打,把爹爹弄得苦笑不得。爹爹当时还不让他认输,要跟他继续比过,结果那冤家竟是将手中的武器丢在地上,一**坐了下来,耍赖不打!”这声音说到此处,话语中竟然带着笑意,显然十分高兴。 “爹爹对这冤家的无赖行径也是无可奈何,更不知道该如何刚把手中的剑放下,那冤家竟然捡起丢在地上的宝剑头也不回的跑了,临走时还传音说还会回来!爹爹一时间极为难堪,脸色极差,便怒冲冲的回了教中!” 第七章 飘摇浮萍(下) “之后在教中的日子,虽然过得安静清闲,爹爹也是再也绝口不提那冤家,而那冤家更是再也没有找上门来,但我心中却是一点也不安宁。我总以为我应该恨死那个冤家才对,哪里知道自己的脑海之中总是不断的闪现着他的模样,他的笑容,耳旁也几乎时时刻刻回荡着他那富有磁**的声音。那之后的几个月,我便如同着了魔一般,便是连一贯最为专注的修行之时,也时常不由自主的**出神,而且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他的模样便越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 “不过爹爹很少呆在教中,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情形。不过爹爹察觉我修为很久没有精进的时候,却是勃然大怒了,按照爹爹的话,我的修为当时虽然已经踏入神级了,但是若是和其他神级高手相比,还是要差上许多,而我平时修行进步很大,从未让爹爹失望过,哪知道这一连几个月,没有一点进步。” “我也不知道当时心中是怎么想的,又不想让爹爹失望,又想去见那个冤家,便跟爹爹说我修为已经到了瓶颈,恐怕需要跟外面的高手交手磨练,才能有所领悟提高。我自幼在教中长大,几乎没有出过教,所以当时也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爹爹一番考虑之后,竟是点头答应了,将四头神兽全部留给我防身,还派了教中的几位高手随我一起出外闯荡。” “之后我便在九州之上游历闯荡,一边寻找高手切磋,一边去寻找那冤家。爹爹不让我以本来面目示人,我便女扮男装,装成男人的模样,在九州之上寻找高手决斗,可是九州之上的仙级高手大多都不是我一合之敌,而那些神级高手却碍于身份不屑于跟我交手,所以我知道跟这些仙级高手比斗,对于我修为的提高没有任何作用,可是我还是不知疲倦的找人挑战,因为我知道,那冤家好强的紧,说不定我打遍九州的高手,他便会出来找我应战,那样我便可以见着他了!” “随着我击败的高手越来越多,我的声名也越来越大,几乎整个九州百姓都知道,有一个不知名的少年豪俊,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接连击败九州之上成名已久的高手,未尝败绩。然而我却是失算了,不论我名声多大,那冤家也没有出现找我。正在我心灰意冷,准备游玩一番便返回教中的时候,却是偶然在之莱山上看见他的身影!” “这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让我可以再次遇见他。我便如同着了魔一般,换上了女装,摆脱了爹爹派来保护我的教中高手,去山上寻他。他当时看着我,先是一愣,然后对我微笑这说:‘你来了!’仿佛知道我会去找他一样” “他的微笑,仿佛有着无穷的魅力,我的眼神定在他身上,便再也挪不开了!我心里却是知道,我本应该感到愤怒才是,然而心中却满是喜悦和激动。他微笑着问我是不是爱上他了,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他哈哈一笑,直接将我搂入怀中。我当时心都几乎跳出来了,一生之中,我从来都没有跟一个男子如此亲近过,然而我的身子却如同僵了一般,自己似乎根本控制不了,便任由他这么抱着,在山间飞奔滑翔。” “他说的话真是好听极了,每一个字都跟蘸了蜜糖一样甜蜜,直将我哄的心花怒放。我当时心中想的,便是让他这么一直搂着,一生一世,再不放开!” “后来,他抱着我,来到一处山洞之中。便在这山洞之中,我将自己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我知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在入睡朦胧之时,我问他的名字,他告诉我说:‘我叫公孙青阳!’” **旭和曲辰听到此处,心中都是惊诧不已,没想到这声音所讲述的,正是她和自己所爱相遇的过程,其内容当真是详细无比,若不是对着至亲之人,恐怕是根本说不出来的。而这声音中述说之人,竟然是轩辕**帝----公孙青阳,即在二人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那声音继续道:“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现我身旁早已没了那冤家的影子,心中端的是惆怅无比,穿好衣服,在山中整整寻了他一整天,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辞而别,心中却是想着他可能有急事,所以仓促离开,脑海中却是不断回荡的他的名公孙青阳!” “下山之后,我不断打听那冤家的下落,没想到一打听才知道,那冤家,公孙青阳,正是统一九州的轩辕**帝!我当真是震惊极了,没有想到这个冤家竟然会帝,难怪他修为竟会如此的高,爹爹对他也是无可奈何。而我却是知道,这轩辕**帝已是有了妻室,便是儿女也有了好几个!而且据九州上之人所言,这公孙青阳生,所到之处处处留情,是一个**浪子!” “我听到这些话,惊诧愤怒,完全说不出话来。我本来就是一个极为要强的女子,根本容不得自己的男人去碰别的女人,而且我早已打算过了,如果那冤家还有别的女人,便直接杀了,让他一心一意待我!哪里知道,他竟然是公孙青阳,是轩辕**帝,突然间,所有都变得不一样了,对那冤家而言,也不过是留下一处**债而已,根本无伤大雅,然而对我而言,却如同天塌下来了一般。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报复!” **旭和曲辰俱是一愣,没想到这二人竟是又会生这等事情,却听那声音喊着愤怒之意继续道:“回到教中之后,我一直郁郁不欢,修为也没有什么进展,爹爹很是不高兴。然而适逢神教需要扩充实力,而若是要光复金族,势必要削弱九州之上的实力,所以爹爹就想要在九州上建立一个秘密组织,暗中进行各类刺杀活动,削弱九州的实力。我突然意识到,我报复的机会来了,他公孙青阳不是九州的**帝么,我便偏要和他对着干,搅九州哥鸡犬不宁!” “于是我便向爹爹讨了这个差事,带着教中的数位高手,在九州上成立了一个组织----圣兽斋!”说着这声音又是一顿,继续道:“这其中一位斋主你们一定认得,穷奇斋之主,凌若天!” “啊?”**旭听到此处,不由出一声惊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一切的一切,在听到此话之后,顿时解开。**旭心中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此刻瞬间想通:自己的母亲名叫鄢灵仙,是金神蓐收所认养的女儿,而自己的父亲乃是轩辕**帝公孙青阳。而这圣兽斋,就是自己的母亲鄢灵仙亲手所创,而目的不过是为了跟轩辕**帝对着干而已,而九州之上颇负威名的“太虚剑法”,之所以又叫“灵仙剑法”,不过是因为这这圣兽斋的主人太虚就是鄢灵仙而已!太虚,不过是鄢灵仙女扮男装所用的化名而已。而自己自从进了圣兽斋之后,凌若天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不揭穿自己,反而一直护着自己,还在得知自己身中剧毒之后不远万里送自己前往之莱山看病!而梁仪所拿出的那一块刺着“鄢”字的手帕,凌若天为何会如此重视,也是可以解释了。 虽然这些旭自己的推测而已,但旭却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测不会有错,如此说了,自己离开**家庄之后,流离颠簸,最终加入圣兽斋,恐怕不仅仅是巧合而已。 果然,这回音螺中继续传出来的声音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为了报复他,我不断壮大着圣兽斋,不断进行着各类刺杀计划。短短数月之内,已是有数十位仙级高手丧生在我圣兽斋的偷袭之下,而且没杀一人,都会在尸体旁做上我圣兽斋的标志。一时间,圣兽斋在九州之上凶名大涨,仙级高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九州之有好事之人组成了‘剿兽联盟’,为的便是剿灭我圣兽斋。” “然而我圣兽斋有爹爹亲手布下的上古迷阵保护,而斋中成员都是教中的精英人士,忠诚无比,就算不小心被抓住,也会立刻服毒身亡,根本不会泄露任何秘密,所以九州之人根本无法剿灭我圣兽斋!看到这九州越乱,越人心惶惶,我便越开心。因为我知道,这九州,是公孙青阳的九州,想着他焦头烂额的样子,我便开心的紧!” “随着圣兽斋展越来越壮大,看着九州之上的力量不断被削弱,我当真是无比开心。当我听说公孙青阳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旨意,想要除掉我圣兽斋的时候,我便知道他有麻烦,我便高兴。然而这些始终不过闹,无法真正报复到他。知道有一天,我听说他要在泰山顶上举行封禅大会!” 第八章 蓄势待发(上) “这泰山封禅大会,主要目的是要祭拜神灵,另外还提供给九州豪俊相互切磋,选拔人才的机会。原本在二十多年之前,这封禅大会和泰山之上的封侯大会是分开举办的,封禅大会结束一年之后,才继而举办封侯大会,不似现在,将两者合二为一。也便是说,这九州豪俊可以先在封禅大会之上崭露头角,继而可以在来年的封侯大会之上立威封侯。”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我便已经决定,要先参加者封禅大会,再参加封侯大会,伺机报复他。以我这数年来在九州之上男扮女装所取得的战绩,足以有资格来参加这封禅大会,而在这封禅大会上,我也果然的见到了說閱讀,盡在 他。虽然我当时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但功力已是到达神级,而且在九州之上混迹了数年,也不缺乏实战经验,自然是横扫对手,夺得头筹。” “本来这封侯之事应该到那封侯大会之上再予以决定,然而公孙青阳看到我修为极高,为了拉拢我,更是直接表示愿意立刻给我侯爵之位。而我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怕是比他麾下的九州八主还要强上许多,自然也无人敢有异议。” “这封侯本来是所有豪俊梦寐以求之事,我却轻易得到了。没有人以为我会拒绝,然而我却是冷笑着拒绝了这封侯之事,然后飞身离开了泰山顶峰。离开之时,我看到公孙青阳错愕的表情,当真是高兴极了,他自大得意了一生,以为没有人敢于忤逆他,我却在天下豪杰面前,让他颜面扫地,心中如何能不畅快?然而,这只不过是我报复的开始。从此之后,我‘太虚’的声名开始传遍九州。” “封禅大会之后,距离封侯大会还有一年之期,这其间我也没有丝毫停歇,不断壮大展圣兽斋,短短一年时间,使圣兽斋成了九州之上百姓闻之变色的可怕而又神秘的组织,诛杀了不少九州上的高手,更是直接引得九州豪俊结成联盟,一起围剿我圣兽斋!” “可是我斋中的高手一个个忠诚无比,而且行动向来小心,再加上圣兽斋斋址地处偏僻,而且极为隐蔽,所以他们根本无法现,一时间整个九州的陷入恐慌之中,各个高手也是人人自危,生怕什么时候便轮到自己遭殃!” **旭和曲辰心中皆是一凛,知道这鄢灵仙不过是由爱生恨,可以报复,想让这轩辕**帝所统治的九州陷入混乱之中,越是混乱,她便越开心。虽然这是报复,但是却殃及九州之上不少无辜之人,手段的确有些过于狠烈! 回音螺之中的声音继续传出:“之后一年整个九州便在混乱和恐慌之中度过,那公孙青阳也是只能看着我圣兽斋不断行动,却根本无可奈何。毕竟我们每次下手的目标都是随意定的,根本无法找到规律。我看着我的复仇计划一步一步事实,我便越高兴,终于,我等到了第二年的封侯大会,而因为我圣兽斋的缘故,能够参加丰厚大会的九州豪俊竟然减少了接近一半的人数!我知道,我复仇的最终时刻到了!” “封侯大会开始之后,我率领圣兽斋的高手们从天而降,起初这公孙青阳还以为我是来争夺这侯爵之位,大喜过望。我却是直接了当的当中宣布,我便是这‘圣兽斋’的斋主,顿时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当然,包括那公孙青阳在内。”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便直接招出了穷奇、混沌等四大凶兽,加上斋中的高手,开始大开杀戒起来。很多高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屠戮**,等他们反应过来,场中已经是伤亡惨重了!” “那公孙青阳看到场中惊变,虽然吃惊,但是却并未出手,倒是他手下的九州八主却是纷纷出手了。然而我斋中有上古四大凶兽,还有不少小神级、仙级高手,而公孙青阳手下的九州八主却并未到齐,再加上我们是突然出手,他们根本没有准备,场面上自然是我们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说着这回音螺中鄢灵仙竟是轻笑两声:“你们还记得那成山么,他那只胳膊可就是我穷奇斋斋主凌若天切下来的!那时候凌若天不过是仙级高手,而这成山已是成名已久的神级高手,自此之后,成山便视此为奇耻大辱!” **旭和曲辰听到此处,方才恍然大悟,之前成山和凌若天对峙之时,便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而两人之间的仇怨的由来,竟是这么回事,还是由自己二人的母亲----鄢灵仙所致。至此,**旭也是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所想不通的所有环节。这太虚乃是鄢灵仙女扮男装之后的化名而已,难怪自己一直以来难以将自己的母亲和太虚联系起来,而凌若天在圣兽斋中如此会关照自己。 而且**旭极为清楚的记得,这凌若天从梁仪处接过绣有“鄢”字的手帕之时的表情,还有将那手帕送给自己,让自己去北海寻亲时候的表情,怕是对自己的母亲鄢灵仙钟情已久了。看来自己母亲年轻之时,必然是一位极为迷人的美女,要不怎么会连轩辕**帝也能对其倾心? 回音螺之中的声音却并没有因为曲辰和**旭的思考而停止:“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我圣兽斋已是占据了场上的上风,便是连成山也被打成重伤,这泰山巅峰已是成了修罗地狱,满地碎尸,这公孙青阳终不下去,按捺不住出手了!” “然而我却是没有想到,这公孙青阳的修为,竟是如此的高,便是和爹爹交手那次,恐怕也是隐藏了实力,不然以爹爹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旭和曲辰皆是一愣,这蓐收何等的修为二人又不是没有见过,恐怕普天之下,能够过其的寥寥可数,然而这鄢灵仙的言下之意,却是说这蓐收根本不是轩辕**帝的对手,那这轩辕**帝的修为,到底高到何种地步,当真是难以想象了“这公孙青阳一来到战场之上,战局顿时逆转。当时这公孙青阳看到无数九州豪杰被我圣兽斋的高手们屠戮,也是愤怒无比,出手根本毫不留情,片刻之内,教中的高手已是死伤大半,便是我也是身负重伤,**不止。我当时惊骇无比,没想到以我的修为,竟是连他全力一招的接不下来,反而是身受重伤,五脏六腑被其一掌尽皆震碎,眼看已是支撑不了多久了,急忙下令教中高手各自逃命。” 神级修为的高手在轩辕**帝的一击之下五脏六腑被尽皆震碎?**旭和曲辰终于明白这轩辕**帝的修为有多么恐怖了! “我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暗中展起来的圣兽斋,竟然在这瞬间土崩瓦解化于无形,然而这却并不是让我最痛心的,我最难过的便是,没有报复成那公孙青阳,而且从那以后,怕是也再无机会报复了!” “我被公孙青阳击中知州,全力潜逃,而我身为圣兽斋的斋主,乃是那公孙青阳的心头大患,自然不会让我轻易逃走,直接追了出来。然而,当他抓住我时,才现者太虚便是我鄢灵仙,鄢灵仙便是太虚。当时,他眼中满是惊骇和难以置信,我看到他的眼神,当真是开心极了!” “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我要报复,他愣了愣,却是紧紧的搂住我,说对不起!我却是知道此刻我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怕是仙神降临,也难以救我,便嘲笑他不过是假惺惺而已。然而他听到我的话之后,竟是二话不说,开始给我疗伤。我本以为以我的伤势,莆田之下根本无人能救,然而我没有想到,这公孙青阳的修为,竟是高到了令人可以起死回生的境地,我的伤势竟是让他给治好了!” “然而这一来,也是使得他修为大减,他起码将他的五成功力,全部传输给我,而我被医好之后,现自己的修为大涨,恐怕连爹爹,也不是我对手了!而我也没有想到的是,我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竟会以这等结局收尾!” **旭和曲辰的严重满是愕然,能够将五脏六腑尽皆粉碎之人瞬间医好,这等修为到底有多么恐怖?而且医好之后,修为还能大进,要知道,这令神级高手提升修为,所需要的真气那恐怕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这轩辕**帝莫非早已成仙了不成? “我当时十分惊诧他会有这么恐怖的修为,便问他!他却是毫不隐晦的告诉我,当年与蚩尤一战,九天玄女下凡帮助轩辕**帝战胜蚩尤,之后更是令他修为大涨,到了可以直接羽化成仙的地步,不过他却没有选择飞升,而是留在九州之上。他笑着和我说,他将一半的修为都传给了我,我已经算得上是半仙了! 第八章 蓄势待发(下) 我知道我自己打心眼里爱着他,虽然嘴上一直说恨他,但内心深处却是无法改变。他对我柔情似水,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蘸了蜜糖,让我感到如此甜蜜,即使我知道他和其他情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般,但在山洞之中的那一刻,我不在乎了,一切都毫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爱他,离不开他。所以那**里,我又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他!” 声音说道此处,话语却是一顿一顿,也不知道是哽咽还是激动,不过**旭和曲辰二人却可以清楚感觉到这声音的坚决,毫无后悔之意,可以看出这鄢灵仙绝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大胆女子。 只听到回音螺中鄢灵仙的声音继续传出:“我本来就是极为要强的女子,这些事情做了便做了,我爱他,所以我把我身子给了他,但我又恨他不只属于我,得不到,便要毁去!那**,我看着他睡在我身侧,蜷着身子,笑的是那么开心,我手中握着匕,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我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既然他不属于我,那么便永生不再相见!” 这**旭和曲辰也是感受的到鄢灵仙的敢作敢当,但也没想到她做事竟然如此决绝,能够如此果断的做出决定离开自己深爱之人。 “那夜我悄悄的穿好衣服,看着地上熟睡的他,知道这是我看他的最后一眼,虽然不舍,但还是扭头离去。从他身侧走到洞口这短短数丈的距离,每走一步,我都想回头去看他一眼,然而我必须也只能强行忍住,不然我怕一回头,便再也下不了决心了。自从那夜过去,直到今日,我也再也没有见过他一面!” **旭和曲辰皆是愣住:没有见过一面!这等坚持,到底为的是什么?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夜之后,我竟然怀上了你们二人!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既是惊恐,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丝欣喜,因为你们是他唯一留给我东西,所以我必须将你们生下来!” “然而爹爹知道之后,却是勃然大怒,根本不愿再认我这个女儿。其实我也是意料到了,爹爹本来就是极要颜面之人,之前没有打过他冤家便罢了,他的女儿还被他拐跑了,最后却一个人挺着肚子回来,换做谁也无法忍受!这九幽神教已经容不下我,而圣兽斋经过封侯大会,势力尽毁,也是无法容身,我便拖着身孕,在九州之上游荡。” “我本来就是神级修为,九州之上无人可以威胁的到我,再加上那冤家不惜损耗自身功力为我疗伤,使我的修为又是提高不上,可谓说在九州之上,修为无人可以过我,所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然說閱讀,盡在 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无意之间,我进入了一个山谷之中,便是那穿说之中的万兽山谷,在这山谷之中的野兽各个凶猛无比,而且数量奇多,看见一个陌生人进入,竟是群起而攻之!” “虽然我修为极高,但面对一群悍不畏死的凶猛野兽,还要护着肚子之中国的孩子,却着实不是那么容易!眼看我被群兽围攻难以突围,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所救!” 神农!**旭心中一震,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神农,如此一来,却是正好可以解释为何曲辰会一直和神农住在一起,然而自己为何却没有和曲辰在一起,又是无法解释了,只能听回音螺中鄢灵仙的声音继续说下去,“我没有想到这炎帝神农竟会居住在此,在危难之际将我救出重围。被救出之后,我便在神农前辈的住所住了下来,安心调养身体。这神农前辈本来就是当世医神,医术高,无人能及,在神农前辈悉心照料之下,你二人自然是安安全全的生了下来,每个都是白白胖胖,好看极了,和那冤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眼看着时光飞逝,在万兽山谷之中转眼已是过去了半年的光**,你二人也是健健康康,看着你们二人,我便开心极了,所有烦恼都可以抛开,就仿佛那冤家在我身旁似地!可是,昌意你却是调皮的很。”这鄢灵仙给**旭所取的名字乃是昌意,“让我意外的是,那**在庭院之中玩耍,却突然被山谷之中一只剧毒的毒蛇所咬伤,身中剧毒,虽然神农前辈医术高,但毕竟你年龄太小,难以医治,以神农前辈的医术,也只能暂时将毒**压下而已!” “神农前辈配下了解药,然而有一样药材却是万兽山谷之中所没有的,这药材只生长在之莱山之上,而神农前辈隐居在万兽山谷,从来不出谷,我只好抱着你,前往之莱山群寻找解药!” “在之莱山反反复复找寻了三个月之后,终于是在一处山巅之上,找到了所需要的药材。我立刻依照神农前辈所给的药方配出解药,解了你身上的剧毒。不过由于你当时年龄太小,对身子造成了太大的伤害,神农前辈说恐怕二十年之内你无法修行,只能和平凡人一样,而即便二十岁以后开始修行,怕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没想到如今造化弄人,在短短数年之内,你竟然能一举成为九州之上的少年高手!” “其实我也并不希望你二人修为达到多高的程度,只要略懂功夫,能够不受欺负,像平凡人一样生活便好。将你医好之后,我本打算带你回万兽谷中生活,安安心心的带你们二人长大,却在途中突然听到消息,那冤家在北海那边出事了!”这鄢灵仙口中所说的冤家,自然帝公孙青阳。 “我本是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见他,但听说到他遇到危险,最终还是改变主意,决定帮他一次,但是事情紧急,而且极为危险,我带着昌意你,自然放心不下,而在路途之中却恰好遇到了我圣兽斋的一位忠心旧部,封侯大会之后,圣兽斋解散,他便在九州之上游荡,没想到却是恰好被我遇见。”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所说的人是谁了!不错,他便是一直养你长大的,你口口声声喊着爷爷之人。事情紧急,我只能将你交付给他,而他又不知道通往万兽山谷的道路,我只能嘱托他先就近找一处地方隐姓埋名,过上平凡人的生活,等我回来再来找寻你们二人,没想到没想到我这一去二十年,却再也没有回来!”语调之中,却是带着极为感伤之情。 **旭心中一惊,却终于知道自己爷爷一直说的无父无母的原因,而为何自己的爷爷最后竟然变成修为极高的五行幽鬼了!原来他不过是一直隐藏功力,装扮成普通人而已,而真正身份却是圣兽斋的旧部,修为恐怕在真人级之中也算是骄楚。然而令**旭疑惑的,却是鄢灵仙随后所说之话。这鄢灵仙说自己因为轩辕**帝而奔赴北极,却是导致二十年一直没有回来,这其间又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你们一定好奇我去北极之后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而你们想必也是知道,这轩辕**帝也是自二十年前开始便在九州之上销声匿迹,知道如今还没有出现吧!这其中牵扯的却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就是象我们这些修为达到巅峰之人,也只能被牵涉其中身不由己,而且这事情极为隐秘,我暂时也无法告诉你们!” “不过今天我所说的已经不少了,而且也应该解开了你们心中不少疑惑了。可惜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二十年没见,真想好好看看你们二人的样子,虽然现在我们无法见面,但我想,离我们见面的日子不远了!你们二人只需好好活下去,切勿逞强撑能,等到我们相见之日!” 回音螺之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出,显然这回音螺中所记录的声音已是全部放出。然而**旭和曲辰二人却是都面无表情,作聆听之态,仿佛这声音没有放完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这二人确定回音螺之中的的确确再也不会有声音传出之后,方才对视一眼,苦笑出声。 **旭和曲辰两人都曾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自己母亲的声音到底是怎么样的,而现在却是知道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婉转动听,然而却无法看到同是想了无数次的母亲的面容。这一个小小的回音螺,在二人心中激起的浪花,不下于那裂天海龙兽在海中掀起的惊涛一般。 纵是二人聪明绝顶,也决然想象不到自己的身世竟是会如此这般。而且二人也想去怀疑,然而这回音螺之中鄢灵仙的话却是滴水不漏,让人不相信也难! 这不到半个时辰,两人所知道的事情怕是比这活了二十年知道的还要多,这九州的陈年往事当真是一潭浑水,复杂的紧。 **旭对着曲辰微微苦笑:“我一直说我们亲如兄弟,没想到我们竟还真是兄弟!” 曲辰点了点头:“既然你如此,我们便要好好活下去,既然父母健在,总有相遇的一天!” **旭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却是“啊”的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第九章 风雨欲来(上) 呼啦啦! 呼啦啦! 海风狂卷,沙鸥翔鸣,碧空之上万里无云,放眼眺望,海岸线漫无边际,远远的合成一线,毫无阻碍。海浪翻涌,涛声不断,碧蓝的海水荡漾开来,在海面上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煞是好看。 平静的海面之上,缓缓驶出数十艘巨型船舰。这些船舰形态各异,有的形如梭子,有的又如同一把利剑,便是大小差异也是十分巨大,赫然便是蛮族**的船舰。 之前天吴率领朝阳水师攻打扬州城,已是将扬州城麾下所有水师扫荡一空,扬州城水师船舰不是被击毁,便是被俘获,因此此次出征朝阳谷,也只能暂时借用蛮族的船舰。幸而蛮族**数量不多,而船只偏大,再加上扬州城一战蛮族将士也是损伤不少,因此才能堪堪装载下两万扬州城将士。 旗舰船头之上,一人负手而立,满面忧心忡忡的看着前方,目光深邃,紧皱的眉头挤出数条皱纹,显出与年龄极为不相符的老成。他看着前方海浪翻涌,心头也是翻涌不停,本来有无数事情可以想,偏偏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有根本想不起什么。 突然,听到后面有一个声音道:“少将军,这外面海风颇大,您大伤初愈。还是不要一直站在风中才是!” **旭回过头,看见一个身穿甲胄的年轻将士,微微一笑:“没有关系,这几日我在船舱之中也是憋闷的慌,好不容易可以出来透透气,你可别这么急着催我回去,不然以神农前辈的脾气,我想出来可不是这么容易了!”这说话之人乃是梁父专门给**旭安排的照应他生活的将士。 也就在一个月之前,**旭和曲辰一样从神农之处得到的回音螺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终于想通了其中所有关节,心中感慨万千。然而就在得知一切之际,却是突然体内的剧毒作,顿时晕厥过去。原旭当初从圣兽斋之中出来之后,便身中傀儡蛊剧毒,之后又是服下仙果,造成毒**进一步恶化,几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幸而在万兽谷中遇到神农救治,延续了数月**命,之后又在南疆蛊母----长琴仙子的帮助之下以换血之法延续了**命,但后果却是使自己体内剧毒更加剧烈,一旦毒,必死无疑。 之后却是因缘巧合,在蓐收的帮助之下,在之莱山顶收服了潜伏在岩浆之中的火龙作为兽身。这火龙本来就是极阳之物,对剧毒这等**毒之物极为克制,故而**旭将火龙炼化为兽身之后,毒**大减,毒液更是同火龙的血液融在一起,稀释大半,已是威胁不到**旭的生命了。 但是自从**旭到扬州城之后,激战不断,气血流失严重,加上自身真气损耗太大,丹田所产的真气已是无法自动压制潜伏在体内的毒素了。而且神农给**旭医治之时,也是忘记了**旭还身中剧毒,医治之时更是将**旭体内真气全部排出,为其洗经换髓,才将其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然而这样一来,这毒素再无半天抑制,便肆无忌惮的以骇人的度蔓延起来,以至于在**旭听完回音螺之中的话之后,心情激动之下牵动体内真气,一而动全身,顿时间所有毒素全部被激活了起来,直接将**旭给毒晕过去。 曲辰见状也是大惊失色,急忙出去找人医治。神农和之莱看过**旭的症状,都连呼不妙,千算万算,还是忘记了**旭体内剧毒一事,之莱更是直接说即便神仙下凡,怕也难以就得了**旭。 就在众人绝望无助之际,神农却是突然开口说还有一法可以救治,不过条件极为苛刻。先,这**旭乃是五行之体,要想医治**旭,需要再找一个同样是五德之体之人,这二人还要修为相似,这样的话,两人便可以通过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将体内的剧毒完全炼化,炼化之后不但不会有半点问题,还能使二人功力成倍增加。 众人听到神农之言,皆是摇头不已,这五德之身何等珍贵,**旭这五行之身恐怕也只是这数百年来唯一一人,还上哪去找这第二人去?然而神农却是指向曲辰,说这曲辰也是五德之身! 在场所有人,包括曲辰在内,尽皆骇然,不过旋即便想明白了。既然这**旭和曲辰乃是亲生兄弟,**旭是五德之身,这曲辰自然也极有可能是五德之身,而且曲辰乃是被神农养大,曲辰是不是五德之身,神农焉有不知道的道理?恐怕不过是一直瞒着曲辰而已。想到这里,大家都不禁释然,都觉得救活**旭有望。 然而神农却是又说去了第二个条件,便是两人想要炼化这体内剧毒,还需要一位神级高手的神识为引,不然以这二人的修为,本身就还不足以驾驭五德之身,更不要谈炼化体内剧毒了!此话一出,全场寂然! 神级高手的神识! 这每个神级高手的神识,一旦离体过六个时辰,便再也无法回到肉身之上,也便是自然意义上的死亡。而要帮助**旭和曲辰炼化体内毒素,以神农的估计,六个时辰怕是远远不够,也便是说,这作为引子的神级高手如果想要救了**旭和曲辰二人,势必要牺牲自己。而且这作为引子一事,必然要消耗极多真气、能量,即便神识能够回到体内保证不死,恐怕这神级高手也只能沦为仙级甚至真人一级了! 这**旭和曲辰充其量也不过是仙级高手,两人联手也不敌一般的神级高手,换做是谁也不会用一个神级高手的**命去救一个仙级高手,即便此人是轩辕**帝的儿子! 正在众人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时,**旭腹中却是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赤机子!原本这赤机子在**旭体内的神识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削弱,本应该消逝殆尽才是,可是当初**旭收复火龙之时,因为这赤机子同火龙同为火属**,赤机子的神识吸收了火龙的一定能量之后竟是又壮大了一些,可以在**旭体内多带一些时日。之前**旭曾答应帮助赤机子重塑肉身,然而却因为不断有麻烦缠身,一直未能实现,赤机子的神识也只能沉睡在**旭体内,减慢神识的消散度。 然而在**旭于扬州城外和天吴、蚩离等人打斗之时,却是激醒了赤机子的神识,之后一直在**旭体内观察,更是将**旭和曲辰二人的神识都听得一清二楚。而神农虽然医术高,但是这赤机子同为神级高手,虽然只是神识而已,却也足以能够不让神农现。 这赤机子呆在**旭体内,也是知道**旭身中剧毒的情况,恐怕除了神农所说的方法,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然而试问哪个神级高手又肯牺牲自己的修为去救**旭呢?**旭一死,这赤机子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赤机子虽然希望自己能够重塑肉身,重新“活”过来,但是自己本来就不是恶人,一直以来也是极为欣赏**旭,眼看既然无法重新“活”过来,倒不妨牺牲自己救**旭一命,反正自己算上神识也是活了六七百年的老怪物了,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 最为重要的是,这赤机子的神识虽然是神级高手的神识,但是由于单纯以神识的形态依附在物体之上数百年之久,这神识的坚韧程度可谓远一般神级高手的修为。而已**旭和曲辰两人五德之身的特殊情况,两者相互转化之下,可以将神识以及体内毒素都炼为己用,这二人只需花个十天半个月时间来炼化,修为便有可能突破仙级,直接跃进神级高手的行列。 想到此处,赤机子也不再犹豫,当即出声来。众人对这**旭体内突然传出的声音皆是吃惊无比,赤机子却是解释自己因缘巧合之下身亡之后,便一直附在**旭体内,并表示愿意牺牲自己为**旭疗伤。 这赤机子说自己乃是神级高手的神识,这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因为只有神级高手才能在死后还能保证神识存在过一段时间,若是换做其他级别的高手,神识也最多不过存在数个时辰,便烟消云散了。 在神农再三询问之下,确认这赤机子确无恶意之后,便同意炼化这赤机子的神识了。然而在炼化之前,赤机子却是要求神农带一句话给**旭。原话是“那蓐收老贼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原先因为知道你乃是这蓐收的孙子,我也有些顾忌,既然现在已是知道你并非他的亲孙子,而这老贼如今是好是坏,想必你也已经看的清楚。我可是用我的老命换你回来,你可切要对的住我!”这赤机子话语之意便是要让**旭为自己报仇。 神农当下允诺点头,答应帮他传递口信。等三日之后,所要需要的药材都准备妥当,便开始帮**旭解毒。 第九章 风雨欲来(下) 梢浮动,原本沉溺在思绪之中的**旭被身后的声音惊醒,转过头来微微笑道:“我身子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怕是不久之后还会有生死之战,若是这样弱不禁风,等到战斗之时,那还不如直接弃甲认输算了!” 这将士倒是不饶不依:“少将军还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到大战之时才能斩敌破阵,带领我们取得胜利!” **旭被这将士说的颇为无奈,正待答应,却看见远处走来一人,拍了拍这将士的肩膀道:“我们好歹也算是个高手,怎么会连这点风也禁不住?你也不必劝他,我看他这么多天没出来,还想找他吹吹海风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曲辰。 这将士看到曲辰到来,只好鞠躬道:“既然如此,属下就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开。 曲辰看着**旭,点了点头,笑道:“怎么,看你眉头紧皱,又在想什么呢?突然多了我这么个兄弟,便觉得不自在了么?” **旭苦笑摇头,本来自己一直以来,便是把曲辰当做亲生兄弟看待,没想到到头来二人竟然还真是亲生兄弟,一时间倒是突然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曲辰了。 曲辰见**旭苦笑不语,仍是微笑道:“我知道近几日所知道的事情太过难以接受,不管是你是我,都需要重新认识,好好接受才是,而不应该死死纠结。你看,我现在多了你这么一个兄弟,倒是觉得不错。有些事情不妨看的开些,也便不会有那么多苦闷了!” **旭也知道曲辰生**乐天,笑道:“多了你这么个兄弟,我自然是晚上睡觉也要笑出声来了。这身世之事,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之事,如今知道了,也便豁然开朗了,没什么好积郁的。只” 曲辰一愣:“只是什么?还在为那赤机子一事耿耿于怀?” **旭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这赤机子一事,自己一直有愧于心,从裂天海龙兽腹中和赤机子相识以来,两人便是亦师亦友。赤机子更是对自己倾囊相授,便是其随身武器火仙尺也被**旭炼化入体内。也多亏了赤机子教授的武功身法,才让**旭在之后的路途之上能够化险为夷,保住自己的**命。当赤机子知道自己的死敌蓐收竟然是自己的爷爷之时,也没有跟**旭翻脸,反而一直帮助自己,这份恩情,当真是难以回报。而自己也是答应过赤机子,要为其重塑肉身,却因为一直抽不得身,还耽搁了下来。本来对此事**旭就一直愧疚于心,想等到事了,就一定为其重塑,哪知道最后赤机子竟是为了救自己而灰飞烟灭。 **旭得知这消息之后,心中充满的也不知是苦涩还是愧疚,赤机子的声音仿佛一直回荡在脑海之中,久久不散。然而**旭却是知道,这赤机子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运转真气,也感觉不到丹田处那一丝神识的存在了,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曲辰旭听到“赤机子”三个字,脸色顿时**沉下来,无奈摇头:“你还记得那赤机子临终之时嘱托爷爷交代你的话么?” **旭闻言点了点头:“这自然是记得的。赤机子前辈对我有大恩,为其报仇也是理所当然。而且那蓐收虽然是我爷爷,但却毕竟不是亲生,而且收养我娘亲,更不过是为了利用娘亲而已。最后更是导致了爹爹与娘亲的惨剧,你我兄弟二人也沦落分散,二十年无法相见相认,这样算来,也是我们的仇人了!” 曲辰点了点头,笑道:“你能如此想,这自然是最好。这赤机子前辈牺牲自己神识,不但解了你身上的剧毒,还帮你我二人将修为提升到小神级,怕是到了朝阳谷,你我可要好好出力了。我还担心你顾虑蓐收的身份,出手畏畏尾呢!” **旭眼中流露出坚定之色:“这个自然不会。虽然我和那蓐收有爷孙之名,但是那蓐收意图吞并九州,给九州百姓带来灾难,自然是不会留情!” 曲辰叹息一声:“你嘴上虽如此说,但是你可曾想过,泰山之巅、扬州城外等等惨烈之事,罪魁祸却是天吴,不论是三山等前辈身死,还是九州百姓惨遭屠戮,都和蓐收并无直接关系,若是他和你说起这些,你当真下的去手么?” **旭听到曲辰的话,顿时愣住,显然这曲辰所说之话自己从未考虑过,而且不无道理。犹豫之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曲辰见**旭面露难色,正待开口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你们两个成了兄弟,却把我给忘了?” 曲辰回过头来,嘿嘿笑道:“怎敢怎敢呐!” **旭也是展颜笑道:“怎么会呢!这蛀虫、蝗虫、蛆虫三大害虫,可是缺一不可呢!若是少了你,我们还怎么去祸害他人?” 祝回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如今我们便要去那朝阳水谷祸害一番!如今这朝阳水谷易了主人,也不知道这新主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说着祝回看着曲辰和**旭二人,“不过此番你二人因祸得福,修为大进,还是五德之身,我可是不能比了,等到战场之上,你们可要为我好好出出恶气,我便在一旁给你们加油鼓劲,杀杀那些虾兵虾将!” **旭和曲辰皆是点了点头,**旭更是拍了拍祝回的肩膀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两人皆是知道,祝回的修为在同龄人之中乃是骄楚,但是也不过仙级顶级的修为,距神级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而蓐收一方光是神级高手便有五人,以祝回的修为,实在是难以有所作为。而即便**旭和曲辰二人修为大涨,也堪堪不过小神一级,便是跟蚩离、成山相比也相去甚远,幸而二人乃是五德之身,外加所化的兽身极其强悍,所以勉强或许有跟其相搏的实力。 **旭听的祝回提起这实力之事,心中又是一阵感慨,自己一方高手不过风伯、梁父、之莱两位神级高手,或许神农这等与世无争的前辈在危急之下能够出手相助,再算上自己与曲辰,也不过六人,而一看蓐收一方,吉良、梁仪、成山、蚩离四位神级高手,还有混沌、梼杌凶兽等上古猛兽,如此看来,实力还在五五分。然而这蓐收身为九幽神教教主,背后又怎会没有高手支持?若是此刻再突然冒出一两位神级高手,这均衡之势怕是要被立刻打破。 而在**旭想来,自己一方还有裂天海龙兽这锏。在东海之上,自上次与朝阳水师交战之后,裂天海龙兽便一直在东海之中潜伏,听候祝回调遣,也算是众人最后的一张底牌。然而此刻天吴虽死,但是其麾下的不死冥龙却又是否被梁仪、蓐收所掌握,当下也亦未可知。 然而这一切看来虽然两方势均力敌,但却有一个最大的变数,那便是梁仪!这梁仪本来就是神级修为,而吸收了天吴的修为之后,又会到了怎样可怕的地步?这九州之上,一直将梁仪看成一个沉溺女色不思进取之辈,但是从现状看来,这梁仪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绝对是擅长伪装的**险之人,而之前一直给众人的表现,也未尝不可能是故意示弱,如此说来,这梁仪所表现出来的小神级实力,也或许是梁仪故意隐藏实力。 而且此番敌对双方,关系也是错综复杂,梁父和梁仪两人乃是父子,而蓐收和自己又是爷孙。而成山、蚩离和梁父、之莱同为九州八主,共事多年,也可以说极为熟稔,如此看来,这番能够决定天下走势的战斗却像是一场内斗,当真是讽刺至极。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不再说话,手扶栏杆,放目远眺。三人各怀心思,**旭心中却是突然冒出几个身影来。此次前去朝阳谷,前途未卜,故而颜荃儿虽然想跟随枭阳和自己一同前去,却是被强行留在扬州城。**旭脑海之中不断浮现离别之时颜荃儿依依不舍的模样,自己也答应颜荃儿一定会安全回来,想到此处,嘴角不由扶起一丝笑意。然而又想起一旁一言不,冷眼旁观的施蓓蓓,心中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施蓓蓓的行为本来**旭就无法左右,而之前施蓓蓓也要求一同前去,虽然被**旭拒绝,但旭也知道这施蓓蓓并非任人支配之人,一旦她下定决心想要做某事,怕是会不择手段。虽然眼下施蓓蓓答应**旭不前去这朝阳水谷,但**旭还是担心着施蓓蓓仍会想着法子出现在朝阳水谷。却是不由自主哀叹了一声。 祝回听到**旭叹息,微微一笑,却是突然指着前方道:“你们看,前面那座山名叫流波山,在东海之上极为著名,过了这流波山,朝阳水谷便不远了!”众人放目远眺,果然在海平面的边缘看到一道黑影,缓缓变大。 **旭看着这流波山,嘴唇一咬:“朝阳谷,我来了!” 第十章 漫天迷阵(上) “扎黑”、“扎黑”、“扎黑” 海面之上,数十艘船舰逶迤而行,这船只的正前方,缓缓露出无数个海岛来,正是朝阳水谷。(pm)船上传出无数嘶吼之声,正是蛮族将士们所出的声音。每逢大战之时,蛮族将士总以此等方式助阵鼓劲,壮足声威。 神农为的众人站在第一艘旗舰之上,众人扶着栏杆,遥遥眺望。只见这朝阳水谷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在茫茫海面之上突然耸立出来,极为显眼。 众人遥看朝阳水谷,心事重重,但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开始了! 举旗!吹号! “呜、呜、呜!” 延绵的号角之声不断响起,从蛮族舰队的船只之上扩散开来,正是要向朝阳水谷出信号,告诉蓐收和梁仪:我们来了! “呜、呜、呜!” 朝阳谷之中也传出低沉的号角声,和蛮族船舰所出的声音遥相呼应,在茫茫海面之上扩散开来,诡异非常。 眼看着船只离朝阳水谷越来越近,整个山谷如同一个环形屏障,遥遥矗立,众人放目远眺,只见这朝阳水谷入口的山顶之上站着数个黑影,随着船只的行进,这些黑影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而那几个人,为的正是蓐收和梁仪。 神农为众人面色皆是沉重无比,众人曾想过无数个两方见面拼杀之景,或许直接便是硝烟弥漫,炮轰连绵,也没有想到,直到双方距离如此之近,也没有显示出半分敌意。 哗啦!哗啦! 海浪翻滚,击打在船面之上,碧波荡漾。眼看旗舰已是来到朝阳水谷之前,神农举起手来,示意所有船只停下。而此刻双方的距离,已是足够听清双方说话。 神农和蓐收两人对视良久,蓐收却是拍掌笑道:“神帝来的如此准时,我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还请诸位依据朝阳水谷一叙!” 众人都不知道此刻蓐收心中有何打算,此刻双方应该开始交战才是,这蓐收又为何要让众人进入朝阳水谷?而且这朝阳水谷虽然之前遭受到一些毁损,但也不过是沉了几座山头而已,而整个朝阳水谷却是并没有遭受到多少破坏,依旧是一个入口出入。若是众人这番贸然进入,被蓐收用什么方法将入口堵上,那众人便是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神农闻言正待开口说话,身后的曲辰接话道:“爷爷,不可擅入其中,不然的话恐怕有去无回啊!” 黄旭也是点了点头:“我曾经被困在这水谷之中。这朝阳水谷除了这一个出口以外,再无他路,若是贸然进去,危险极大,很有可能便是蓐收设下的陷阱,想要将我们勾引进去。千万不能进去!” 神农点了点头,扬声传音道:“蓐收神上,承蒙您一番美意邀请我等入谷,不过此番我等前来为的便是决一胜负,这等客套之话还是免了吧!我们还是战决,早早做一个了断!” 蓐收闻言哈哈一笑:“神帝果然是直接爽快!”说完又是转头看向黄旭和曲辰所在:“孙儿,这神帝可有将我的话传给你?”你黄旭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倒是想好没有,到底是要跟我一起一统九州,重新找回我金族盛世,还是要随这些蝼蚁一起走向消亡?” 黄旭听着蓐收口气狂妄,心中也是升起一阵寒意:他表现的如此从容淡定,莫非有什么后招?随即摇了摇头,对蓐收正色道:“虽然出于名份之上,我娘亲要喊你一声爹爹,而我自然也要喊你一声爷爷,不过你和娘亲并无血肉关系,一直以来,你也不过是将娘亲当工具利用而已。若是爷爷你能够放下心中金族大业,打消了这一统九州的念头,或许我还能高高兴兴的喊你一声爷爷,每日侍奉你吃饭穿衣,一家其乐融融,安乐一生!只是这九州原本就是安居乐业、歌舞升平,你只不过是给九州百姓徒增灾祸而已,孰是孰非,我尚且分的明白。若是你愿意放弃一统九州、复兴金族之意,我们一起去北极将娘亲寻来,找一个偏僻幽静的住处,一家安安乐乐的了却余生,你看如何?” 黄旭这一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做作,但句句皆是肺腑之言。他本来就是不好争斗之人,修为名声在他眼中也不过过眼云烟。黄旭本来自幼就是孤儿,孤苦伶仃,若是能够和亲人一起安居一隅,便已是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东西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黄旭说完,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蓐收,只望他能回心转意,到底名分之上蓐收还是黄旭的爷爷! 蓐收看着黄旭笃定的眼神,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作对了?竟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不顾爷孙的情分了!不过若是你现在退出,离开朝阳水谷,不要搅和到这战斗之中,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黄旭虽然希望蓐收能够回心转意,但也是知道希望不大。眼下看到蓐收如此说来,自然也知道没有希望了,当下叹息一声,冷冷看着蓐收,不再说话。蓐收也是摇了摇头,似乎十分惋惜。 神农不远拖沓时间,当下沉声道:“蓐收神上,这话已是说完了!今日这一战,该要如何打,我们都奉陪到底!”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时间蛮族和扬州城将士呼喝大作,擂鼓轰鸣,战意直上云霄! 号角长奏,战鼓擂擂,这蛮族船舰上的将士齐刷刷的将手中兵刃拔出,一时间银光霍霍,耀眼无比。数万将士所出的漫天战意,直将这海浪拍打之声也压了下去,气势端的是无比宏大! 蓐收眼看着神农一方瞬间爆出的滔天气势,却是毫无表情,冷冷的声音从万千的呐喊呼喊之声中穿透出来,清晰刺耳:“在神帝看来,这来到场中的数万将士,若是和我朝阳水谷水师一战,还能活下多少人?” 神农显然没有想到这蓐收竟会说出如此话来,面色陡然一沉。显然,扬州城将士和蛮族将士和朝阳水师相比,自然是远远不擅长,而且此地乃是朝阳谷门口,自然有利于朝阳水师的将士们作战,这么一来,朝阳水师天时、地利已是全部占尽,即便能够获胜,也必然是伤亡惨重! 尤其最为忧心之人非祝回魔术莫属。自己身为蛮族领袖,此番出征已是几乎将蛮族之中所有将士**,留下的全部是妇孺病残。蛮族将士本来就数量不多,再扬州城外又是损伤不少,几个族众之中将士几乎死绝,若是要恢复实力,怕是少说也要数百年。这祝回自然希望蛮族将士的损伤越少越好,不然如何向蛮族父老乡亲交代? 蓐收这么一说,神农也是面露难色。一旁的风伯却是哈哈大笑:“蓐收啊蓐收,这打仗焉有不死人的道理?今日我们既然来得,便不怕死!倒是你,别到时候临阵脱逃,丢人现眼才是!” 蓐收冷冷哼了两声,也不理会,倒是继续向神农道:“我蓐收也不是嗜杀之人,见不得众人厮杀的场面,我看不妨我们赌斗几场,便依照胜负来决定这九州归属如何?” 神农一愣,没想到蓐收竟会提出这等要求。神农能够成为神帝,心中自然是为百姓着想,也不想见到血流如注的厮杀之景。况且自己早已隐退多年,若不是九州此刻陷于危难之际,轩辕黄帝又无法现身,自己断然也不会出现在此处。当下略微沉吟,看向身后的梁父、风伯众人。 风伯却是毫不在意;“来一个也是杀,来一万个也是杀,这蓐收老贼只要不出阴招,想这么打我也奉陪!” 一旁的梁父也是点点头道:“这战争胜利的天平,本来高手便占了很大的成分。而且若是按照如此形势看来,我们将士人数比对方并不占优,而且又是在他朝阳水谷之中,若是拼杀起来绝对会吃亏。而若是我们只是进行比斗的话,却不一定会占据劣势!按常理分析,我们应该答应蓐收这要求才是!不过蓐收显然不会连如此浅显的道理也看不出来,抑或是其自大傲慢,狂妄无比的缘故,也可能是其暗藏杀招,心怀鬼胎!而我则更相信后者!” 神农点了点头,沉吟一笑:“梁父神上说的的确在理。不过不论是比斗还是全军厮杀,我们都不占丝毫优势,而且若是厮杀的话,将士伤亡必然惨重,倒不妨姑且答应下来,到时候随机应变这蓐收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黄旭和曲辰也连忙点头诚实,顿时打成共识:答应与蓐收进行比斗! 这蓐收看见神农众人讨论半天也不回话,倒是显得有些不耐烦:“神帝,这比斗的提议,我也不过是看在你和我孙儿的面子之上提出的,若是你们想要全军拼杀的话,我自然也奉陪到底!打还是不大,你们还是给我个答复才是!” 整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十章 漫天迷阵(下) 神农面色略微抽搐,一旁的**旭却是叹息道:“若是能够减少将士的伤亡,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而且我们若是进去的话,只要修为足够,虽然未必打得过他们,想走蓐收和梁仪却未必拦得住!” **旭说出这番话来绝非信口胡言,自己曾经被天吴抓至朝阳水谷之中,之后在施蓓蓓和冰夷的帮助之下得以逃脱,可以说对朝阳水谷的地形已是有些了解,若是众人被困其中,凭借自己的记忆逃脱出来的确是不成问题! 一旁的祝回也是担忧蛮族将士伤亡过大,赞同**旭的观点。神农也是觉得**旭说的有理,点了点头,又四下望了一眼,看众人或是点头或是沉默,却并无一人反对,当即打定主意,决定答应蓐收的比斗之约。 当下昂起头,对蓐收拱手道:“老夫自然相信神上的话,这比斗一事,就按照神上所说的方法进行吧!” 蓐收一拍手掌,笑道:“那好,诸位乘着一艘船直接进谷便是,剩下的船只便留在外面候着!” 神农点了点头,转过身对众人道:“为了以防万一,还需要一人留在此处以防蓐收和梁仪乘我等进谷,率军进攻我方驻扎在这水谷之外的部队,那形势恐怕就对我等不利了!你看到底是谁留在谷外最为合适?” 众人皆是想了一下,却听梁父指着祝回道:“我觉得祝回小兄弟可以当此大任!祝回小兄弟在军中威望极高,又于领兵布阵,最为重要的是,这所有船舰皆是蛮族舰队,其中蛮族将士更是接近有五成之数,若是祝回小兄弟来指挥的话,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神农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便劳烦祝回小兄弟你了!” 这梁父所言还有一层意思,便是祝回修为不够,不足以进入水谷之中,倒不如留在军中指挥的好!虽然祝回的修为在九州之上已经算得上顶级高手,但是和成山、蚩离等人尚有不小差距,更别提蓐收和天吴了。而曲辰和**旭的修为现在已是突飞猛进,堪堪跨入了神级的门槛,自然要比祝回高上一筹!祝回天赋虽然比之曲辰和**旭丝毫不差,但却没有这二人的机遇,此去彼来,祝回的修为自然成了众人之中最弱的一个。 虽然祝回心中满是雄心壮志,想要进入朝阳水谷之中浴血拼杀一番,但是经梁父这么一说,无法推辞,当下只能无奈点头允诺下来,又拍了拍**旭和曲辰的肩膀苦笑道:“你们两只害虫可以代我好好教训这蓐收和梁仪,不然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旭和曲辰连连点头。祝回却是四下望了一眼,对众人鞠躬道:“如此诸位前辈可要好好保重,我在水谷之外等诸位凯旋而归!” 神农点头笑道:“如此便辛苦祝回小兄弟了。这水谷之外的所有船舰都保持警备状态,若是朝阳水师想趁虚攻来,绝对不要手软!” 祝回嘿嘿笑道:“这是自然說閱讀,盡在 ,我蛮族的火炮早就准备好了,断不会有什么问题!”说着再不犹豫,转身猛然一跃,已是跃到另外一艘船舰之上,又回身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作别! 远处山顶之上的蓐收早已是看的不耐烦看神农对众人已是交代的差不多,朗声道:“神帝可是交代完了,若是说完了,便直接进谷吧!”说着竟是扭头离开,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神农看蓐收离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喝道:“进谷!” 哗啦啦!哗啦啦! 船身滑动,万千水花激荡开来,出清脆无比的声音,缓缓驶入水谷之中,硕大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荡漾的水波。 **旭立在船头,放目远眺,极为仔细的观察周围景象,想要和记忆之中的路线**合起来。然而却是越看越不对,眼前的入谷之路和之前自己逃离之时的路线完全不一样,正自惊疑不定的时候,却现眼前雾气渐浓,视线竟是越来越差了,不由大惊:“怎么回事?” 神农等人也是注意到眼前之景,都是大惊失色,却听身后的曲辰突然喊道:“你们快看身后!”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这进来的水路竟然已经被烟雾全部笼罩,完全消失不见,而且周围可见度已是越来越低,短短时间之内,原本极为开阔的视野竟是变成只能看出十丈远,如此情况之下,这船只已是不能随意行驶了,不然的话万一触礁,整艘船便会沉默。 众人对眼前突变皆是惊诧无比,一颗心可谓沉到谷底!只听梁父声音低沉道:“不好,这恐怕是一处迷阵,依托着这朝阳水谷环山饶水之势,极为难以破解。我看这蓐收必定是不怀好意,想要将我们困死在这迷阵之中!” 众人听到梁父这么一说,都隐隐感觉到境况不妙。只听梁父继续道:“即便我们能够以最快的度破开迷阵冲出去,怕也需要一二个时辰的时间!若是蓐收还要从中作梗的话,一天半日都不一定出的去。而若是蓐收趁着我们被困之时前去偷袭驻扎在水谷之外的蛮族船舰的话,怕是抵挡不来!” 众人皆是怒骂不止,却又无可奈何。风伯怒骂几声,却是无奈摇头道:“我们便不应该相信蓐收的话,哪有打仗不死人的?这下好了,等下我们的将士死绝了,我们便直接等死好了!这什么比斗也不用打了!这蓐收倒也是老**巨猾,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我们困在这里任人宰割!” 神农听着众人议论怒骂,却一直沉默不语,待众人骂的已是七七八八,方才运足真气,将声音扩散开来,沉声道:“蓐收神上,你说要和我们进行比斗,却又用迷阵将我们困在此处,到底意欲何为?”声音铿锵有力,在整个水谷中扩散开来,回荡不息! 待到声音在山谷之中来来回回传了数遍之后,终于在远方传出蓐收的声音:“神帝,我既然说了是比斗,便自然不会反悔。这迷阵么,不过是一道开胃菜而已,若是你们连这个迷阵也走不出来,便困死在这里算了,也没有资格与我进行比斗!” 蓐收说着又是哼哼冷笑两声:“不过神上大可放心,三个时辰之内,只要你们破得了这迷阵,我保证不会对你们停在谷外船只动手!不过若是三个时辰之内出不来的话,哼哼”声音顿时一顿,消失不见,任凭众人怒骂也是再无声音传来。 神农见众人气氛无比,都觉得被这蓐收摆了一道,猛然提高了音调:“你们与其在这里骂人,不如想想如何走出这迷阵才好!我们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不然的话外面的所有将士怕是都会难以幸免于难。而且这蓐收的话我们最多信他三分,唯今之计乃是以度破了这迷阵,看看蓐收到底搞得什么把戏!” 众人听到神农的话才反应过来。神农身为九州神帝,威望极高,一旦下了决定,自然应者如云。曲辰叹息一声对神农道:“爷爷,你曾跟我说我,但凡阵法,总有阵眼,只要找到这阵眼,阵法便自然破了!但是眼下这海面之上可见度极低,若是盲目冲撞,恐怕三四日也找不到阵眼。而且这阵眼可能我一草一木一块石头,让人难以辨别,只有站在整个阵法之上俯瞰下来,才能大致确定阵眼的位置。但是以我们目前的情形来说,想要破阵,无异捞针啊!” 神农也是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们目前最大的困难便是无法确定阵眼所在的位置。而且怕是连我们自身所处的位置都难以确定。现在想要破阵,可以说是毫无头绪,不知道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众人皆是一阵沉默,突然却听到风伯一阵大笑:“他***,我怎么忘了,只要将这些风刮开便是!”说着大手一挥,一阵飓风从海面上赫然升起,形成一道道利刃刮向浓雾,转瞬之间这些浓雾便被撕开无数碎口,可视度顿时大为提高! 风伯见到此景大喜过望,急忙运足功力鼓动狂风,嘴上却是丝毫不停:“他***,等老子将这破雾刮完,害怕寻不到阵眼?蓐收老贼,等老子破阵之后,定要把你打得哭爹将娘!”然而话音刚落,风伯的面色却是陡然一沉:原本被飓风挂过露出视野之处,转瞬之间又是被一旁的浓雾覆盖,又变成方才大雾弥漫之景! 这风伯飓风虽然厉害,但是这些浓雾补上的度却是丝毫不慢,无论风伯如何努力,仍是只能刮开一小块区域来,对于寻找阵眼可谓毫无帮助。 众人原本看见风伯想出如此办法都觉得大有希望可以极快破阵而出,但是等看到眼前的景象,又不觉大为气馁,纷纷哀声叹息,面带苦色! 眼看时间缓缓流逝,众人却是没有一个人想出应对之法。**旭心中也是极为担忧,扶在栏杆之上沉思,却是突然看到身下不断流动的海水,心中突然一动:有了! 第十一章 海底惊涛(上) 众人听到**旭一声惊呼,皆是一脸急切之上,想知道**旭到底想出了什么办法。只见**旭指着船板之下汩汩涌动的海水道:“虽然此刻我们身处迷阵之中,四处皆是假象,围堵一个东西却绝不是假的,便是我们脚下的海水!” **旭话一出口,众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旭继续道:“但凡幻阵,所包含的范围越大,布置起来便越为麻烦,而且必须包括在阵中的皆是死物,向草木、石头之类。然而这船板之下的茫茫海水却是活物,不停流动翻涌,更是跟谷外的海水相连,任是你修为通天,也不可能将这海水变得如同死物一般!只要我们从这海水之中下手,想必破了这幻阵也是不难!” 听到此处,众人皆是豁然开朗!只听风伯哈哈笑道:“我等愚昧,却是连这等最为简单的自然之理都想不出来,当真是越老越糊涂啊!还是你们年轻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旭微微一笑,转身对曲辰道:“蛆虫,你兽身水龙擅于水**,不妨你变成兽身顺着水流之势领着我们船只前行,即便找不到蓐收和梁仪所在之处,也能够顺着水流出了这朝阳水谷,如此一来,这换阵便不攻自破了!” 曲辰听到**旭之言,当下毫不犹豫,真气运转,只听一声清脆龙鸣,一具巨大身影凌空飞舞,出现在众人面前,赫然便是曲辰所化的兽身水龙! 嗷呜! 龙吟清灵,在众人脑海中回响荡漾,便听到“哗啦”一声巨响,这道巨大身影全部沉入海水之中,激起极为壮观的水花,直溅的甲板之上满是水珠! 海面之下,一道黑影蜿蜒开来,在水中游弋晃荡一下,终于找寻到一个方向开始前行!众人看到这水龙的身影,皆是一喜:找到路了!神农更是急忙向船上水手下令道:“跟上这水龙!” 哗啦啦!哗啦啦! 船头破开水浪,向前一路直行,紧紧跟在水龙身后!然而只过了片刻时间,众人眼前突然出现一座极为高大的山头,将前行的路完全挡住,然而这水龙却仍然毫不犹豫的向着这巨山游去。 梁父看到此景,面上一惊,生怕装上山头,正要下令停船,却被神农一把拉住。只见神农摇了摇头道:“既然此刻我们身处幻阵之中,这阵中之物必然不会全是真的,既然这曲辰少将军所选的方向如此,断然不会没有根据,我们不妨跟!”说罢大手一挥,向水手传令道:“不论前方有何物,跟着水中的黑影走便是了!” 众人听到神农说话,皆是觉得有道理。但是这幻阵之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无时无刻都可能在变化,若是选对了自然是好,若是前面真的是一座巨山,那后果恐怕便要不堪设想了! 众人正在犹豫惊疑,神农却是神态自若:“这幻阵能够产生如此巨大的效果,必然是下了极大的功夫,即便以梁仪和蓐收的修为i,怕也难以维持。故而我认为这幻阵必然是朝阳水谷早已有之的阵法,并非人力可以随意控制,因此这幻阵也由不得蓐收做主,尽管跟上自然没错!” 正在神农说话之间,船头已然和这巨山挨上,意想之中的巨大撞击并没有生,整艘船如同钻子一般整个切入山腹之中,情形极为诡异! 然而众人却都是惊喜无比,这番猜测果然没错,大大赞赏**旭的聪明睿智。眼看身边的雾气渐少,视野逐渐开阔起来,大家都是知道离出阵不远了,一个个欣喜无比。 船行缓慢,步步为营,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众人已是穿过了四五座山头,眼看身边已是毫无雾气,而不远之处一个狭窄的道口,外面一片明敞,众人心头一喜:这前方的道口必然是出口所在。想到能够逃出这迷阵之中,心中都不由紧张兴奋,便是连掌船的水手也多用了几分气力。 眼看谷口近在眼前,前面曲辰所化的水龙身形却是陡然一滞,船身停止不及,竟是“嘭”的一声撞在水龙身上,整个船身一阵剧烈摇晃。船上众人都是面色一沉,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这谷口之处的水面之下,突然涌动出一大片的黑影,直向着曲辰所化的水龙冲去,度奇快无比,眨眼之间便已经将水龙的身影覆盖起来。 “嗷呜!”只听水龙一声哀鸣,硕大的身子竟中不断扭动抽搐起来! “哗啦!”水珠惊天翻滚,一道身影从水面之下激**而出,越出水面数十丈高,同时身形极具缩小,眨眼间化为人形,从高空之中向下直直坠下! **旭看的清楚,这曲辰所化的水龙从水中跃出之后化为人形,身上满是淋漓鲜血,大惊失色,急忙一跃而起,在空中接住**旭,同时真气运转,把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曲辰体内!然而伸,却现曲辰身上千疮百孔,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也是极为骇人。而且曲辰化为水龙之后皮肤极为坚韧,到底是什么能将曲辰伤的如此狼狈! 缓缓落在甲板之上,运气帮曲辰止住流血,众人都是关切不已:“到底生了什么?” 曲辰喘息连连,开口道:“鱼群!无数鱼群!这些鱼度极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冲到我身边,而且他们的牙齿极为尖锐,便是我化为兽身也根本抵挡不住,一瞬间就被要开成千上万个口子,若不是我用尽全身气力从水中冲出来,恐怕早已变成一堆白骨!甚至连白骨都无法剩下也说不定! 鳜鲑鱼!**旭一拍脑袋,大为懊恼,自己竟是将这鳜鲑鱼给忘记了,害的曲辰如此狼狈!之前自己被天吴抓到朝阳水谷,逃脱之时回了数百艘的船舰,从水中逃逸的时候却是被无数鳜鲑鱼群追赶,险些丧了**命,多亏得冰夷相救才得以逃脱。面对成千上万鳜鲑鱼群,纵是通天修为,也只有化为渣滓的下场! **旭将这朝阳水谷之中藏有鳜鲑鱼群之事说与众人,大家听了之后皆是面色一沉,谁也说不出话来!水面之下成片黑影滑动,在船的周围逡巡徘徊,却是将整艘船舰死死围住。 神农站在甲板之上,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却忽然听到有人一声高呼:“不好!这鱼群开始啃咬船身了!”众人竖耳一听,果然听到无数窸窸窣窣的撕咬之声,整个船身也在不断摇晃,但是听声响大小,这时在啃咬船身的鳜鲑鱼并不是很多,不然以水中如此恐怖的鳜鲑鱼群的数量,这艘船舰怕是转眼之间便会沉没下来! 甲板之上寂静无声,除了鳜鲑鱼撕咬之声,悄无声息。此刻众人均是面色苍白,满脸焦虑,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这艘船舰便会被鳜鲑鱼啃噬殆尽,到时候众人便是这鱼群腹中的餐点而已。 曲辰此刻真气运转,伤口早已是不再流血,也不复刚才那浑身上下的撕痛之感,看到当下情况,猛然站起身来道:“我去水中引开这些鳜鲑鱼,你们趁机冲出水谷!”说罢真气运转,便要变为兽身。 **旭一惊,正要伸手去拦,却已被神农抢先了一步。只见神农一手按住曲辰,摇了摇头:“这鳜鲑鱼数量极多,你即便现在下去,也引开不了多少,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曲辰听到神农说话,顿时大感失落:“爷爷,若不这样,那还有什么办法?” 神农叹息一声:“办法我倒是有一个,不过却是在赌命!的确算是我的过错,信了那蓐收,却没想到这蓐收手段竟是真的如此卑贱,想要将我等困死再此地,我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逞!” 梁父此刻已是心急如焚,急忙开口问道:“神帝陛下,到底有什么办法,现在可是耽搁不得了!” 神农点头指着前方谷口道:“这谷口之处被两座山头夹住,若是我们能够冲到谷口,跃上这两座山头,便还有活的希望,不然的话,即便冲出谷口,面对茫茫大海,也仍然逃不过被这些鳜鲑鱼群吃掉的下场!” “冲过去?”梁父面色一变:”此刻我们被无数鱼群包围,船舰已是寸步难行了,想要冲过去,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神农摇了摇头:“我说了这法子还是有些冒险,不过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当下将自己的想法给众人了一遍,将任务分配一翻。众人听到神农吩咐,也觉得极为可行,再没有人反对,当下准备依计实施! 风伯纵身一跃,跃到船尾,真气猛然运起,双掌向前一推,一道飓风吹卷而出,直吹向水面之上,眨眼之间,船身之后竟是出现了一个极为巨大的漩涡,产生了无比的拉扯之力,竟是将船后的无数鳜鲑鱼都吸了进去! 眼看这漩涡的旋转度已是达到极限,船后的鳜鲑鱼也被吸了大半进去,风伯双手猛然一抖,大喝一声:“破!” 第十一章 海底惊涛(下) 只听“哗啦”一阵裂响整个漩涡炸裂开来顿时间漩涡之中的数万只鳜鲑鱼被绞成碎泥血肉横飞腥臭之味扑面而来! “他***爽快!”风伯面露得意之笑双掌飞舞不停整个漩涡炸裂开来整个船只竟是借着这漩涡炸裂的推力顷刻之间向前疾驰而去。与此同时只听两声清脆的龙鸣之声一黑一红两条巨龙巨大身形凌空出现盘旋交互凝在一起如同一道水柱一般飞旋转起来向着海面急冲而去。 噗嗤! 轰隆! 只听连声巨响不断水火双龙气势如虹如同惊雷直下威势逼人以迅雷之势冲入水面之中顿时间水面之上火星四**耀眼无比。原本水中黑糊糊一片的黑影顿时变得一片猩红在**旭所化火龙周身炙热火焰的烘烤之下饶是身处水中这些鳜鲑鱼仍然被烧焦致死空气中满是腥臭之气。 水火双龙凝成一团借着冲入水中的威势猛然向下一沉竟是窜到船尾之后这一切不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鳜鲑鱼群根本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填补上如此大的空缺。而这水火双龙绕到船尾之后竟是齐齐出一声嘶吼身子猛然撞在船身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裂响整个船尾竟是碎裂开来只剩下前面一半船身。而剩下的一半船身却是在巨大的推力之下急向前冲去。 原来整艘船舰在鳜鲑鱼群的包围之下已是寸步难行若是凭借众人之力固然能够**数以万计的鱼群但是眨眼之间便会被剩下的鱼群填补上来。这鳜鲑鱼的数量无穷无尽即便可以杀完恐怕那时候整艘早已是被鳜鲑鱼撕咬成无数随便众人也已经葬身鱼腹了。 在神农吩咐之下先是风伯控制飓风将船尾之后的鳜鲑鱼全部吸入漩涡之中绞为肉末让船尾露出极大的空隙使鱼群无法填补上来并且漩涡之力散去之后化为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整艘船只向前推进。 于此同时**旭和曲辰所化的水火二龙依靠冲击的力势和度以及火龙本身炙热无比的体温冲入水中将船只前部的鳜鲑鱼群清剿干净并以最快度冲到船尾正好出现在风伯**纵漩涡散去后出现的空当之处两只巨龙同时使力将船只向前猛推力道之大竟是直接压塌了一半的船身。 原本寸步难行的船身在风伯、曲辰、**旭三人联手之下竟是如同涨了翅膀一般飞驰而去方向却是正对着前方谷口的山头。此番举动神农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便是连那碎裂开来的一半船只也是在考虑之内的。虽然等到这船只撞上山头只有修为高绝之人才能依仗自己的修为瞬间逃离船只剩下的普通船员便会被撞的粉身碎骨但是若不这么做整艘船怕是一个人也活不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朝阳水谷之外数万将士的**命也要交代在这朝阳水谷的海底之下。神农虽然爱民如子但在如此情势之下权衡利弊也无法多加犹豫只能无奈下令。 “哗、哗、哗!” 整艘船如离弦之剑激**而出船底竟是有离开水面之势水中的鳜鲑鱼群再也无法阻拦船只。而随之而来的整艘船也在不断碎裂开来体积急剧缩小不少船员便从船身之中抛洒出去掉落在茫茫海面之上便是连惨叫之声也无法出就已经被一群黑影覆盖成了鳜鲑鱼的腹中餐点。神农众人看到此情此情心中哀叹之余也是无可奈何。 而**旭和曲辰在化为兽身之后一番动作下来消耗无比惊人整个身子都如同虚脱瞬间便是化为人形梁父和风伯也是毫不犹豫纵身飞起将二人死死抓在手中又跃回甲板之上死死拉住船头的栏杆任凭风刃刮过带来刺骨疼痛。 眼看距离前方的山头已是越来越近众人心中无不极为紧张。虽然众人都是修为高绝之人但是若在如此急情况之下不及闪躲撞了上去恐怕也免不了身受重伤的下场那时候不论是梁仪还是蓐收都能随意的蹂躏众人了。因此必须在这撞击上山头的一瞬之间躲避开来这难度本来就极大还要带上脱力的曲辰和**旭便是神农也没有把握。 轰隆!咔嚓! 烟尘弥漫声响轰鸣之见漫天的灰尘扬起整天蔽日天空顿时乌蒙蒙黑了一片。水面激荡巨浪迭出流水拍打在山谷之上声响无比巨大整艘船舰撞击在山头之上整个山头头为之猛烈的一阵晃动。 轰隆! 随着山体摇动一声巨响出这个山头从腰部开始竟是出现了一条极为巨大的裂痕还不断扩散开来片刻之间竟是将山头截为两半。万籁俱寂时间如同凝固一般却是最后听到一声裂响整座山头轰然砸下落入水面之中浪花狂溅碎石乱舞宛如天塌地陷一般骇人恐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一片沉寂漫天灰尘也终于飘落下来天空恢复了一片空明之色。也许从撞击到现在只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许用去了数个时辰然而在此寂静的空间之下怕是谁也不会有心去计算时间。 整个山头断了一半顿时挨了半截棱角林立断壁嶙峋。终于在一处极为不显眼的被岩石覆盖的角落之处数块石头挪动几下随之“啪啦”、“啪啦”数声几块碎石挪动开来顺着斜()坡滚落下来落入水面之中溅起一道水花。 而一个人“哐啷”一声从碎石之中站起身来这人满身灰尘脸上更是黑黢黢的一片怕是换做平时任谁也无法想到这眼前极为狼狈之人便是九州神帝。神农饶是修为盖世在如此大自然之下仍然是狼狈不堪。 神农真气运转身子轻微一抖身上的灰尘便已经弹飞开来脸上总算是干净了衣服上的灰尘却是无法弹去让然乌黑一片。于此同时周围一圈数块石头滚落钻出数个人影来正是梁父和风伯。这二人怀中一人护着一个人正是方才脱离的曲辰和**旭。 “他***真***惊险。若不是老子修为高早就见阎王去了!”风伯一抖身上的灰尘真气流传传入怀中**旭体内:“小娃娃你也该自己动弹动弹了别懒坏了手脚!”说着一把将**旭推在地上。 这**旭本来只是脱离神智一直清醒风伯真气输来之后加上体内已经积攒起来的一些真气已是恢复了些体力走路已是能够自如了。风伯这一推搡**旭也便顺势站了起来。一旁曲辰也是缓过气来真气运转体力回复过来。 众人对望一眼细细一数只有神农、风伯、梁父、曲辰和**旭五人而已。其余人已是在方才一番撞击之中尽数丧命还包括数个修为不错仙级高手当真是令人扼腕叹息。想不到众人轻易信了蓐收之言竟然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风伯生**耿直**子急躁看到眼前情景当即破口而骂:“*****蓐收再让老子看见他非要拔了他的皮捏碎他脑袋!” 风伯话音刚落却听到不远之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风伯老弟你这暴躁的脾气何时才能改改?”话音粗犷却又极为熟悉。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山头之上立着一人满脸笑意的看着众人不是蓐收还有谁?此刻蓐收便站在跟众人相隔数百丈的山头之上以众人的修为恐怕只要一瞬间便可以冲到。 风伯脸色一沉:“老贼蓐收亏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说罢周身真气猛涨脖子上青筋根根凸起显然已是要出手搏命。 神农却是抢先一步垮了出去将风伯拦住转而向蓐收沉声开口道:“蓐收亏我道你乃是神级高手一言九鼎才答应你这比斗之约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险想置我等于死地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蓐收眉毛一挑双手随意摆放哈哈笑道:“风伯老弟你这**子如此急躁还是要向神帝学学才是!”说着又对神农道:“神帝陛下我之前答应与你比斗不假而且我向来说到做到你们谷外的数万大军我可是未动分毫你又何以说我**险歹毒了?” 神农面色一沉:“你将我等困在幻阵之中被鳜鲑鱼群围击最后害的我等船毁人伤如何不是**险歹毒?” 蓐收却是哼了一声:“我和你说要在水谷之中比斗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而这水谷之中的幻阵乃是天吴所布与我毫无关系而水中的鱼群也是早已有之与我何干?我一直在此等候诸位光明正大毫无加害之意你们如此诬陷老夫当真是冤枉的很呐!” 第十二章 五鬼神威(上) 神农脸色微微抽*动这蓐收将这些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却也说的过去。蓐收和梁仪入主朝阳水谷不过月余时间不论是这苦口的幻阵还是水中的鳜鲑鱼群都是朝阳水谷中早已有之之物。这蓐收一下子便将事情推得干干净净倒是让众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既然神农已是答应入谷比试蓐收却没有提醒众人的义务一来二去众人吃了哑巴亏。 风伯却是早已开口怒骂:“去你***你早就知道谷口有幻阵想要我等自投罗网最后却推脱的一干二净看爷爷我一会将你扒光了丢到海里喂王八!” 黄旭此刻却是在不断思考当初自己从朝阳水谷逃脱之时只不过被鳜鲑鱼群堵截而已却并没有遇到入谷时候的幻阵以此推来这幻阵应当是有机关开启才是这蓐收和梁仪必然是掌控了幻阵的开启方式才能在众人的船只驶入水谷之时开启幻阵将众人困在中央。而众人之所以被困在幻阵之中恐怕也是蓐收刻意为之想要削弱众人实力等到比斗之时胜算更高。当然若是众人连这幻阵都出不了那便连比斗不用比了!不过依照蓐收之言他却是言而有信没有去动那谷外的数万将士。 只听蓐收一挥双手对风伯的叫骂丝毫不理依旧满面笑容的对神农道:“神帝陛下我蓐收向来明人不做暗事如今这幻阵之事我便与你说明了这阵早已有之不是我布置的这水中的鱼群也是早已生活在朝阳水谷之中数百年了都与我毫无关系我也没有提醒你们义务。若是神帝陛下连这小小的幻阵都闯不过来那还有什么能耐跟我争这个天下?死在这幻阵之中也是理所当然了!” 话语难听却是说的极为实在。众人当下无话可说对蓐收的恨恼却已是涨无可涨恨不得立刻将他生吞活剥。神农听完蓐收之言开口道:“蓐收神上如今我们已是出了这幻阵接下来便是比斗之事了吧?你现在孤身前来莫非是要以一己之力和我们这么多人抗衡么?” 蓐收哼哼冷笑两声:“神帝陛下修为绝风伯的修为在九州之上也是屈指可数剩下的几个也都达到了神级修为纵是我再为狂妄也不至于以一对五做这等毫无胜算的事情!”说着竟是身形闪动身子向着远处的山头飘去声音却是同时传来:“比斗的场地我早已布置好了还请诸位随我一同前来!” 神农看着蓐收身形闪动眼看便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当下再不犹豫跟随上去。身后的风伯和梁父也是身形猛动带着曲辰黄旭直追而上。 风声呼啸衣衫飘摇。黄旭和曲辰本来就是真气消耗过度身体并未受到什么创伤在风伯和梁父真气渡来之后已是大为好转在和蓐收说话之时也是在不停恢复再加上二人都是五德之身自我恢复能力极为强悍竟是在短短时间之内恢复大半已是能够运功自如了。 众人随着蓐收的身形一路狂奔片刻功夫便已是从数座山头越过脚底浮光掠影海面碧波荡漾却是丝毫显示不出一点危险的气息来。 终于在一阵跌足狂奔之后蓐收极的身形终于是停了下来却是停在最高的一座山头之上。众人一阵猛追越过最后一座山头朝下望去却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平坦山谷。 众人皆是一阵大奇没有想到在这群山耸立的海岛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平坦的山谷没有被海水覆盖!原本在众人意想之中的乃是一片海面眼前却是一片山谷平坦至极极有可能便是凭借人力堆填而成而放眼望去怕是足有数万见方之大。 蓐收看见众人停住身形被眼前景象惊住哈哈笑道:“诸位这比斗场所我已是早已准备好了怎么样可是满意?”说着竟是从山顶跃下直冲向山谷谷底数百丈的高度从容跃下如同飞翔一般。 神农也不答话纵身飞跃也是向着山谷底部跃去其余四人也是紧随其后! 待到众人全部立足谷底蓐收却是开口道:“这比斗不用说大家想必也是明白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今日若是谁死在这里也无需有什么怨言直接埋在这里便是!我蓐收也是爽快之人懒得和你们比来比去我们便以一场比斗决定生死好了!”神农点了点头这情况已是在众人意料之中当下开口道:“怎么个比法?” 蓐收道:“今**们一共来了五人那便一齐上来文字版我这边也出五人!生死各由天命你看如何?” 神农听到蓐收之言露出忧郁之色此战关系到九州生死存亡可以说至关重要伤亡想必是在所难免。然而在场之中梁父和风伯乃是轩辕黄帝肱骨之臣。曲辰和黄旭又是少年英豪更兼以黄帝龙子死了任何一个都是极难接受一时间竟是难以开口答应下来。 风伯在一旁看见神农神色犹豫也是知道神农心中所想哈哈一笑道:“打便打今日我们既然敢来这里害怕了你们不成?蓐收今日我不把你打跪在地上叫爷爷便枉了我风伯的名号!”说罢又是对神农传音道:“神帝这里木已成舟犹豫不得!”身后曲辰黄旭也是连连劝说这两人心有灵犀又是极为聪慧之人如何想不到这神农乃是为众人**命担忧。 神农听到众人之言也是知道不能在犹豫当即点头:“那便依你所言!不过现在你身边并无他人莫非你还能分身不成?” 蓐收哈哈笑道:“这不简单?”说着两掌一拍从身后山崖之上瞬间窜出四道身影立在众人面前度之快让众人难以反应过来。等到看清楚时这四人已是整整齐齐的立在蓐收之后了! “什么!”众人看到这眼前四人齐齐露出惊骇之色难以相信眼前生之事。 只见这四人最前面的两人乃是梁仪和吉良这倒是在众人意料之中。然而众人看向其余二人的眼神却如同中邪一般。因为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已久的三山和之莱!这三山和之莱都是在和成山、蚩离等人拼杀之时身亡的而且这之莱更是身分离被切为两半如今为何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此处? 黄旭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大战之后三山和之莱的尸可是众人注视之下掩埋的而且已是确认死绝断不会有什么差错而眼前三山和之莱却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莫非这世界之上还有如此巧合长得一模一样之人?风伯吃惊之余更是已经惊呼出声大喊二人姓名奈何二人却是面目表情毫无回应。 神农面色一沉:“蓐收神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蓐收嘿嘿笑道:“诸位正如你们心中所想的那样你们眼前之人正是三山和之莱两位神上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是我的仆从了只会听从我的调遣!” “不可能!”黄旭一声惊呼:“之莱前辈乃是我亲手下葬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说到激动处几乎想要飞身而起上前一探究竟却是被神农一把拉住。只听神农沉声道:“这应当是一种极为高级的傀儡术!”说罢又看向蓐收道:“这两位神上的尸身你从何得到的?” 蓐收听了却是点了点头:“神帝果然猜的不错。我不过是当了一次盗墓贼将两位神上的尸借来一用而已!幸而这两位神上死后神识还未消散以我通天之能尚能就回。如今三山和之莱两位神上活生生的站在你们面前诸位是否要感谢我呢?” 众人听到蓐收之言皆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蓐收竟是会做出盗尸之事还能让死者复苏着实匪夷所思但是三山和之莱二人看似有生气实际上却已是傀儡走肉生不如死了。黄旭心中暗自思忖想到蓐收必定是通过什么手段将两人的神识困在二人体内有以类似于蛊虫的手段控制住强行保留下二人的修为。黄旭清楚知道人死之后神识并不会立刻消散只要在数日之内将神识保留下来便有复活的可能但是难度极大古往今来这样的情况怕是生不了几次。幸而赤机子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才让众人一时之间不至于太过惊讶。 见众人面上表情或惊或怒却是无人说得出话来蓐收却是继续道:“如今这两位神上已经归顺于我今日的生死之战诸位却是要和我们五人比的!” 神农脸色一沉:“我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手段将这二人神上变得不人不鬼死后都不得安息这笔账我们可是要清算清楚!我也不与你废话直接开始比斗吧!” 第十二章 五鬼神威(下) 两方摆开阵势大战一触即然而黄旭看见蓐收为的五人所站的位置却是暗合五行之法心中不由一紧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五行幽鬼**! 再细细一想这蓐收五行属金梁仪五行属土之莱五行属木吉良五行属水三山五行属火正好符合了五行五鬼的要求。而且五行幽鬼之法众人面对的不过是五个仙级高手然而此刻却变成了五个神级高手这威力的提升绝非一点半点。本来若是以实力来论两方皆是五位神级高手实力尚在五五之分但是一旦结成五鬼之阵情势便变得极为不利了。 以蓐收为的五人听到神农之言当即不再犹豫竟是齐齐向身侧跨了一步然而这一步却是极为精妙多不得一分也少不得一分仿佛计算过一般原本看似随意的阵型在这刹那之间变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而这阵势正是众人熟悉的五行幽鬼阵法。 之前黄旭众人所见识到的五行幽鬼大阵乃是由五位实力在仙级高手组成阵法虽然威力也是霸道无比但是以神级高手的修为也能支撑一二个时辰。但是眼下由五个神级高手组成的五行幽鬼之阵方甫成型便有一股极为怖人的威压从阵中散布出来直压的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众人面色齐齐沉下没有想到这五行幽鬼之阵还未接触便已有了如此的威力。蓐收迎风而立脚步腾挪闪动却也不急于进攻:“这五行幽鬼之法本来就是专门为神级高手设计而出。昔年女娲、伏羲二祖开辟天下创立五族之制便留下一种极为霸道的阵法需要五族神帝联手布阵方能挥出最大威力而这五族神帝没有哪一位不是修为高绝的神级高手故而这阵法威力挥出来的最低要求也是要五位神级高手联合布阵其威力几可以开天辟地移山填海怕是除了伏羲和女娲二祖无人能够匹敌!” “虽然这无敌的阵法早已流失但是总是有零星口诀流传下来这五行幽鬼**便是根据流传下来的口诀所创虽然威力比不上这上古奇阵但是怕是也要比当世所有阵法的威力大上无数倍!” 这蓐收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在众人心中无疑砸下了惊天霹雳。原本看到这五人结阵之后便已是微感不妙等到蓐收将这阵法的来历一一道清众人的心已是沉到谷底。之前所见识的五行幽鬼阵法威力却是恐怖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若这阵法当真乃是为神级高手所创这威力便难以想象了。也难怪蓐收敢有恃无恐毫不担心的与众人约斗。 一旁的梁仪却是向着梁父突然开口:“父亲念着我们有父子之名若是你现在推出我绝不伤及你**命!” 梁父闻言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孽子还嫌你作恶不够么?今日为父便要大义灭亲给九州百姓一个交代!”说罢竟是再也不看梁仪一眼。 眼看众人已是无话可说蓐收沉声传音:“神帝陛下今日既然我乃是地主便请你们先出手吧!”说罢真气运转不再说话。 神农点头向身后众人示意随即从腰中抽出一条软鞭----赭鞭!这赭鞭乃是神农随身武器天下闻名不仅坚若金石还可以试探百草温毒乃是九州之上的第一大奇兵器。黄旭也是将玉石宝剑紧握在手如临大敌! “破!”只听神农一声怒喝整个身子顿时化作一道虚影向着蓐收为的五人直冲而去于此同时只听两声清脆的龙鸣黄旭和曲辰瞬间变为兽身水火二龙身形陡然显现凝成一团形成陀螺之势紧随着神农向前冲去。而身后的风伯和梁父也是真气运转。这风伯最擅使风眨眼之间空气中出无数“哔啵”爆裂之声一道狂风卷地而起狂风过处地面竟是出现一道丈余深的巨大缺口。而这飓风却是最后凝成一道漩涡将神农以及曲辰和黄旭所化的水火双龙包裹其中使原本已是极为迅猛的一人二龙威势又陡然加了三成。 梁父双手搭在风伯肩膀之上周身烟气缭绕面色涨红已是使足了气力将真气传输到风伯体内。风伯此刻显然已是用出十成功力消耗极大单凭一己之力已是难以支撑。 依照神农传音告诉众人的想法想要击破这五行幽鬼大阵最为稳妥的方式便是让这五人无法结阵各自为战故而如此雷厉风行的猛冲出去。以神农、黄旭、曲辰三人聚力功其一点风伯和梁父在后助阵以五个神级高手之力攻其一点纵是修为通天之人接上一招恐怕也要**身亡故而这雷霆一击起码有五成把握一举将这五人结阵击溃然后分割战斗如此一来便会轻松许多。 蓐收显然也是没有想到神农竟会出此一招神色陡然显得有些慌乱却是沉声喝道:“收!”五人形如鬼魅步伐却是出奇的一致瞬间竟是齐齐飞起身子横侧手脚相连起来。这蓐收乃是占得五行金鬼的位置手掌却是正好抵在水鬼吉良脚心之上而吉良的手心却是抵在木鬼之莱脚心之上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依次排开最后竟是合成一个极为诡异的圆形悬浮在空气之中。 霎时间周围空气如同被抽离干净四周的压力陡然剧增竟是连地面之上的碎石也被挤压成为齑粉。而这五鬼面对神农为五人合力一击竟是避也不避便以如此诡异的身形迎面撞上。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周围烟尘狂舞记住我们全新的域名空气宛如燃着一般炙热无比便是用肉眼看去也能看到这空气变成彤红之色并不断出“哔啵”炸裂之声。 神农、曲辰、黄旭三人化为一点的凌厉攻势直直撞击在蓐收身上然而眼看便要撞上之时这五鬼宛如活了一般竟是随着圆圈飞旋转起来而这旋转的度竟是比风伯和梁父助力之下三人冲刺的度还要快上一分。一人两兽方甫撞上却觉这使出的力气仿佛用在了空处随着这圆圈的旋转将所有力道卸开! 这三人全力一击打在空处这反噬之力便已是极为可怖然而不及三人回力却又感到周围压力一曾原来这五鬼竟是在躲开三人合击之后瞬间分开顺着三人的冲势紧随而上将三人围在其中。 只听“啪啪“两声极为清脆的掌击化为兽身的曲辰和黄旭二人体型巨大躲不开这五鬼紧随而上的掌风连续中章。只听这二龙哀鸣不断转瞬之间已是被打为人形空中鲜血狂喷委顿在地。而一旁的神农身形猛闪却是勉强躲过这五鬼的一击手中赭鞭舒展瞬间伸出数丈来长竟是将倒在地面之上的黄旭和曲辰卷起身形运转想要突围出去。 然而这五行幽鬼度已是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眨眼之间已是将神农退路封住而神农手中赭鞭又卷住二人无法施展只能向后猛退! 蓐收嘎嘎冷笑也不言语脚步虚晃每一步都看似随意但却暗含五行至理。神农带着曲辰和黄旭二人却是在五人包围之中不断跳跃身形便是想要冲出包围而风伯和梁父也是抽身而上不断猛攻五鬼想要将这阵法破开一丝缝隙好让神农、曲辰、黄旭得以逃出生天。 然而任凭神农修为滔天在这五行幽鬼阵法的威压之下实力只能挥七成再加上赭鞭缠着黄旭和曲辰二人**了行动便是连五成的功力也挥不出只能被死死困在这鬼阵之中。偏偏这五鬼也不急于进攻就好似猫戏耗子总要玩的尽兴才将其果腹。 方才黄旭和曲辰虽然在一击之下身受重伤但是并未昏迷过去神智依旧极为情清醒在赭鞭缠绕之下身子又是挨得极近此刻两人竟是手脚相抵运功疗伤起来也不管外界打斗如何变化整个人都置身事外。 黄旭和曲辰本来就是五德之身又是亲兄弟血脉相通而运用五行疗伤之法更是在之前黄旭体内剧毒作之时已是运用纯熟恢复力惊人。之前黄旭和曲辰遇到过的五行幽鬼也是运用五行之法疗伤恢复力惊人无比便是致死的重伤也可以在极端的时间内恢复过来这也便是五行幽鬼大阵的逆天之处。这神农带着曲辰和黄旭二人一番猛冲猛撞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却是缓兵之计不过是为了二人疗伤争取时间而已。 如今场上总共十人修为大家都是知根知底。但这蓐收一方有五行幽鬼之法胜算便不止大了一分。而神农一方唯一的变数便是曲辰和黄旭这两个五德之身的青年才俊五德之身本来就是世间少有而两个五德之身之人合力所能出的威力更是无人知晓。若是不让曲辰和黄旭恢复回来以三敌五那是必败无疑。也幸而曲辰和黄旭恢复能力惊人不然任凭神农如何争取时间也是徒劳。 第十三章 生死相随(上)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神农被五鬼形成的包围圈避退之后原本已是成了瓮中之鳖外围的梁父去风伯任是如何也无法突破进来只待这五鬼合围任是神农修为高绝也只有等死的下场。然而神农眼看避无可避竟是反身而上迎着五鬼冲来的方向飞去。这一举动在五鬼眼中可谓与送死无异。 然而就在此刻赭鞭包裹的曲辰和黄旭二人眼睛同时猛然睁开一瞬间周身真气迸开来气势蓬勃竟是形成一道圆环循环往复五行相激生生不息竟是和那五行幽鬼大阵的气势有了七分相似。 这黄旭和曲辰得知自己乃是五德之身时日尚短一直没有**索出如何运用之法此刻看到蓐收等五位神级高手联手施展五行幽鬼阵法竟是同时心有灵犀般的有所领悟在被五行幽鬼阵法击伤之时却也感受到了阵法蕴含的五行之理。 可以说若是没有刚才三人合力一击二人便不可能感悟到这五德之身的使用方法。而且若不是这二人悟**极高加之又是亲生兄弟断不会在此因缘巧合之下有所顿悟一举突破。 虽然说这二人猛然力和蓐收五人组成的阵法相比要若上不少但是这二人乃是五德之身五行可以随意转换却是少了蓐收等五人自身属**的**在加上二人合为一点一点破面自然是可以四两拨千斤再加上二人此刻已是对五行之理有所顿悟力由己比上蓐收五人五行转换的度可要快上许多。 吭哧! 只听一声闷响黄旭的玉石宝剑和曲辰的宝剑已是双双击在五行幽鬼阵法之上与此同时神农的赭鞭也已是抛开曲辰和黄旭“啪”的一声砸在这形成的屏障之上。 黄旭和曲辰虽然是五德之身但因为兽身乃是水火双龙故而这两股真气也最为霸道起手便以水火两属**的真气运在剑上想要快突破出去。然而两剑仿佛砍在这屏障之上却感到这屏障内的真气竟是瞬间转换顷刻间化为克制水火两种属**的土水两种属**真气将黄旭和曲辰的真气完全吞吐进去再化为一股推力反噬出来力道极为骇人。 这五行幽鬼阵法之所以霸道无比就是因为不论你以何种属**真气来攻击都可以将你真气吸走再在瞬间转化为克制的真气反推出来一般人面对突然反噬而且属**相克的真气根本来不及反应即便反应过来真气属**被克你出的力道越重受的伤便越重。 黄旭和曲辰之前已是遇见过这五行幽鬼**虽然五鬼不同但想必这道理不会更改。正在这千钧一之际两人同时一声爆喝:“变!”体内真气流转开来五行相生原本水火两种属**转眼间化为克制土水属**的木土属**真气只听“吭哧”一声脆响整个阵法竟是一阵剧烈摇晃最后竟是“啪啦”裂出一条缝隙。这原本毫无破绽的五行幽鬼大阵竟是被打出一道口子。 黄旭和曲辰之所以能将这阵法打破用的是以其之道还之彼身的法子虽然这五行幽鬼结阵之后可以随意转换真气属**但是毕竟这真气要在五人身上流转一圈才能完成饶是流转度再快也比不上黄旭和曲辰二人自身转换的度。黄旭和曲辰在数次交手之中已是看出此点便依仗自身真气转换要比五鬼快上一线同样是通过真气转换之法将这阵法击破。 “咦!”蓐收面露惊诧之色转而又是冷笑两声:“果然不愧是我的孙儿!”话音未落一旁的梁仪已是身形闪动豁然之间体积猛然变大竟是长出了八个头颅来。此时此刻神农、曲辰、黄旭三人正蓄力破阵无暇顾及但是风伯和梁父在阵外看的却是极为清楚:八极之身!这梁仪吸食天吴的功力不过月余时间此刻变换为八极之身不论是体型还是气势此刻看来都已是过天吴自身实力怕是已经不在蓐收之下了到底是修炼了什么**能够让梁仪功力如此飞涨。 而且这梁父是梁仪的父亲(电脑阅读)虽然已是敌人但对其**子却是极为了解梁仪绝不会轻易屈居人下这蓐收能够让梁仪如此服服帖帖的顺从自己要么便是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梁仪要么便是给了他极大的好处。然而无论如何眼下的情势都是对神农众人极为不利的。 神农眼看黄旭和曲辰竟是合力将这看似坚固无比的阵法击出一条裂缝顿时大喜过望手中赭鞭呼啸而下猛然击在这裂缝之中。又是一声脆响这裂缝已然变成一个洞口可以供人出入了只需要再击一下三人便可以破阵而出了。只要不被这五行幽鬼大阵困住便还有胜利的希望。 此刻梁仪所处的位置却是正好离着神农三人最近八极之身伸展开来身子陡然涨大无比八张巨口同时喷出墨绿色的毒液向着三人直冲而去。神农面色大变这毒液**来的方向虽然极为容易躲开但是一旦退让便再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冲出包围但是这毒液又剧毒无比若是强行挨上一记便是半条命也得交代下来。 然而就在思量之间八道毒液呼啸而至。神农虽然自己能够硬抗一道毒液但是曲辰和黄旭却没有那份修为当机立断抽身立退险而又险的将毒液全部躲避开来。然而这一躲却是将之前三人所有的努力全部作废。 之前黄旭和曲辰之所以能够将此阵法打出裂缝就是拼着自身五行转换度比五人要快上一线说明白了便是打得一个时间差若是这一退以这幽鬼大阵的逆天只能早已是将破损之处修复的七七八八。 这阵法虽然是死物但是这使阵之人除了之莱和三山两个傀儡之外另外三个却是活生生的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破坏阵法。这梁仪不过是略施小计便迫得三人又落入死地。 神农面如死灰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竟然如此轻易断送曲辰和黄旭更是满脸不甘跟悲愤之色。蓐收却是哈哈笑道:“我的乖孙儿你可是聪明的紧呐竟然想得出如此巧妙的破阵之法只可惜你修为不够若是你们二人能够有神帝的修为恐怕一下便能打破阵法冲出去了!可惜啊可惜!”说着面露惋惜之色“不过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也是世所罕见了!又是我的孙儿杀了倒真是可惜的紧!不过神帝你既然与我们有生死比斗之约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着话语一顿身子如离弦之剑向着神农疾冲去。于此同时另外四鬼也是脚步如非不论蓐收如何腾挪身形却都能按照五行之法布出幽鬼大阵丝毫不露出丁点破绽。 神农迎着蓐收却是顾不得身后的曲辰和黄旭了全身真气运转显然已是凝到了极致周围空气都如同凝固一般声势巨大无比便是强如风伯的神级高手也不能凭借一己之力到化气为实的地步足以看出这神帝之名绝非浪得虚名。但是蓐收却是没有丝毫犹豫之色凌空一掌劈下气势威猛宛如天神下凡。 神农一声厉喝劈掌迎上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两人双掌击在一处但是这一击周围空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便是连空间都扭曲开来远处看来这二人仿佛身子被从中截断一分为二。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高下已是力分。神农先是面色一红随之便是“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这蓐收出掌乃是借了五行幽鬼阵法之力可以凝结五人之力进行合击饶是神农修为通神对上相当于五位高手的通力一击不死已是万幸了。 曲辰黄旭见状面色大变举剑冲上想要拦住蓐收蓐收却是哈哈一笑伸手随意一捏却是正好把二人的宝剑夹在手指之中之后两指一扭二人的宝剑立刻脱手开来而黄旭和曲辰二人则是同时口喷鲜血身子向后猛退。 蓐收一声叹息:“孙儿你难道便非要和你爷爷作对么?你现在让开让我杀了神农之后我们还以孙爷相认如何?” 黄旭和曲辰捂着**口都没有说话却是用力撑起身子挡在神农身前用行动回答了蓐收的话。而阵外的风伯和梁父却是一直想要冲进真来奈何这五行幽鬼大阵无时无刻不在运转之中又是坚固无比根本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人受伤。 蓐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听到天边突然传来一道爆喝:“他***石头姥姥不威当我们是病猫么?”抬头一看却正好看见三道身影飞冲而来除了是夸一、夸二、夸三这夸父族三兄弟还能有谁? 第十三章 生死相随(下) 黄旭和曲辰突然看到这三人出现不由大喜过望。这三人的实力自己是知道的足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便是强如风伯之流也只有挨打的分。之前成山和蚩离便和这夸父族三兄弟交手过最后大败而逃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蓐收千算万算却是没有想到这三兄弟会在如此紧要关头出现。 只见这三兄弟飞落地面之上夸一怒骂一声哼道:“好他***麻烦真不知道你这臭小子哪里结了这么多冤家天天有人找你讨命麻烦真他***麻烦!”这夸父族三兄弟曾答应轩辕黄帝护得黄旭周全之前已是数次三番就黄旭于危难之间又助他淬炼身骨本以为黄旭修为提升之后虽然不见得能够所向披靡但自保逃跑总是没人拦得住的。谁料到黄旭的对头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难以对付。 黄旭看到这三人到来心中是一阵狂喜以这三人的实力对上这五行幽鬼阵法孰强孰弱当真是难以预料。虽然五行幽鬼大阵极为逆天但是这夸父族三兄弟却仿佛不受天地法规约束一般强悍的难以想象。 蓐收眼看这三人到来也是大吃一惊顿时停下身形没有去紧迫神农三人。黄旭和曲辰这才得以喘息急忙扶起神农将真气输送过去。这一击之下神农受伤极为严重战力已是失去了。饶是神农神功盖世也经不住五人的通力一击幸而**命暂无大碍。但是神农并非黄旭和曲辰的五德之身身体恢复度自然要比这二人慢上百倍、前辈只怕今日一战已是再也难以挥什么作用了。 神农在二人真气维持之下终于是缓过气来捂着**口慢慢站起身子面色苍白无比嘴角鲜血缓缓溢出死死的盯住蓐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旭看到神农如此狼狈心急如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却听到不远处一个俏生生的声音传来:“小冤家你可给我小心点莫要死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做到呢!” 黄旭心头一惊这声音熟悉至极不正是施蓓蓓么?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不要冒险前来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来了。抬头看去只见夸一从背后放下一人身材姣好玲珑除了施蓓蓓还有谁?这夸父族三兄弟体型极为巨大方才将施蓓蓓背在背后完全将她挡住故而众人都没有察觉。 黄旭心中一急这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要丢了**命无论如何黄旭也是不愿看着施蓓蓓死去:“你你怎么来了?” 施蓓蓓俏颜一笑面上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担忧之色:“我怎么不能来了?若不是我巧合之下碰到了这夸父族的三位前辈你现在早已是死在这里了!” 黄旭苦笑不语这施蓓蓓说是巧合之下找到这夸父族三兄弟但是以这三人的修为天下之大一日便可以去得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想必施蓓蓓为了找这三人必是不知付出多少心血与汗水。 一旁的夸二听到黄旭和施蓓蓓的谈话眉毛一皱却是转向蓐收道:”你这个糟老头子当真是气人的紧老子答应过别人要保护这娃娃你却偏要跟我们对着干存心找麻烦不成?” 蓐收也是知道这夸父族三兄弟的厉害虽然自己依仗着五行幽鬼大阵对这三人丝毫不惧但是也不想节外生枝惹出什么麻烦来当下微微笑道:“黄旭是我的孙儿我怎么忍心杀他我身为他的长辈不过是教训教训他而已。不妨我们这样你们将我孙儿带走然后你们互不相干各干各的如何?” 夸一听了眉毛一挑:“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黄旭听了一惊这夸一虽然极为信守承诺答应过轩辕黄帝照应自己周全断然不会失信但是他对于这九州纷争却是毫不关心由谁主掌天下与他毫无关系自然乐得清闲但是如此一来(手机阅读.net)神农等人必然要葬身此地了。脑海中心念急转急忙开口道:“三位前辈这蓐收一心想要夺我爹爹的天下与我已是不死不休你切莫信他。今日放过我他日遇见肯定还是要置我于死地的前辈能护得我一日周全却不能护我一生周全。而且这蓐收自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三位前辈不想试试他的深浅给他一点教训么?” 黄旭这么一说却是想到夸父族人嗜武如狂自负武学天下第一容不得别人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果然夸父族三兄弟听到黄旭这么一说各个面色一沉摩拳擦掌便想上前切磋比试一番。 蓐收脸色一变已是知道和这三人的比斗免不了了却是怒哼一声看向神农道:“神帝陛下我们之前约定可是五对五公平比试你这突然又冒出三人莫非你想违背约定不成?” 神农此刻说话极为艰难咳嗽不断每一口都能吐出血来心中却是天人争斗:“自己方甫交手十招之内已然成了重伤以自己五人的实力可以说是必败无疑而夸父族三兄弟的到来却无疑给了众人希望。但是神农又是极为注重承诺之人先前已是答应跟蓐收公平比斗现在却是要反悔当真是犹豫无比。一旁黄旭却是突然传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还是保住**命要紧这九州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蓐收和梁仪的手上。况且之前蓐收和梁仪用迷阵和鱼群暗算与我等我们也不必与他讲约定!” 神农听了黄旭的话终于是点了点头强行运起真气开口道:“蓐收神上你之前用幻阵和那鳜鲑鱼群暗算我等是我们真气损耗死伤无数虽然表面之上无可厚非但是大家都心里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已经失去战力必败无疑但想必神上也胜之不武吧。这一站乃是决定九州生死之战由不得我们大意不妨我们再重新比过如何?” 蓐收目光闪烁思索半晌哈哈拍手道:“好今日我便要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你想怎么比?” 神农沉思片刻却是问向夸父族三兄弟:“三位神上意想如何?愿不愿意加入这比斗之中?” 夸一却是随意的摆了摆手:“随便随便能打便行讲什么规则道理真他***麻烦!” 神农听到夸一之言点了点头转向蓐收道:“现在我自然是无法比斗了。不妨就让这三位夸父族神上以及风伯、梁父作为代表进行比斗如何?”神农此番言语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黄旭和曲辰虽然已是有了神级修为但是跟风伯和梁父相比还是相去甚远勉强称得上“小神级”高手此番出行带上这二人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这二人乃是轩辕黄帝龙子轻易损伤不得现在凭空多出三位级高手再加上风伯和梁父倒也是最为合理的安排了! 蓐收闻言点了点头:“也罢也罢!怎么安排都随你意思!”说着一挥手五鬼同时后退却是将神农三人放出这五行幽鬼阵法之外。黄旭和曲辰见脱出包围真气运转急忙带着神农冲至风伯和夸父三兄弟一处会和。 黄旭将神农扶在地上做好抬起头来却是正好对上一爽嫣然巧目除了施蓓蓓还能有谁? 黄旭一声叹息:“你还是如此任**的来了!” 施蓓蓓却是娇哼一声:“怎么容不得我来么?你若死了我又去向谁要我身上剧毒的解药去?” 黄旭也是心知施蓓蓓此言不过是借口而已摇头道:“这里危险无比我们来已是九死一生了你来这几乎与送死无异!既然你已经将夸父族的三位前辈请来了现在赶快离开这里不然被波及其中便要将**命交代在这里了!” 施蓓蓓听到黄旭说出此话竟是面色一红知道他着实是关心自己安危心中一暖。正待开口说话却已是感到身边风声呼啸只听“嗖”、“嗖”、“嗖”连声响动数道身影已是飞冲而出再回过神来之时身旁的夸父族三兄弟已是没了踪影。 这夸父族三兄弟本来就是**子急躁方才神农在和蓐收谈话之时已是等的心急火燎想要动手了。此刻看到黄旭、曲辰、神农三人已然脱险便再无顾忌直接飞身而出。而风伯和梁父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三兄弟动手如此之快等反应过来这三人已是飞身而出一拳砸向五行幽鬼了。这才急忙运转真气飞身上前支援。 黄旭看着远处已是开始拼杀一声哀叹看向施蓓蓓道:“你好生照看自己一会若是有什么不对的我照看不了你自己赶紧逃命便是!”说着更是把玉石宝剑递了过去“这宝剑你拿着解印口诀你是知道的若是一有危险便将马兄招出来逃跑!” 施蓓蓓一愣却是突然露出嗔笑之意:“谁要你的吉光马我的夜刃豹可是要快多了!”说着话音又是一低“而且要死便一齐死吧!” 第十四章 生焉死焉(上) 轰隆!轰隆! 天空之中蓦地惊起一阵闪电电闪雷鸣原本明朗的天空转瞬之间已是乌云遍布惊雷滚滚。整座朝阳水谷如同在海水之中飘摇起伏晃动不已。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战斗激烈程度引起的天象变化。 身形闪动幻影横裂这夸父族三兄弟不愧为天下身体强悍第一的族人起初与那五行幽鬼交战每每被自己的反震之力所伤却是“哇哇”大叫两声之后又能重返战场生龙活虎仿佛什么都没有生一般。交战之初这三兄弟尝到五行幽鬼阵法的厉害被打得险象环生幸而三人不仅身体强悍度也是极快每次都在最为紧要关头逃出包围没有被这五行幽鬼阵法包围住。 要知道这五行幽鬼阵法最能挥威力之时便是将对手困在阵中的时候若是在阵外和五鬼周旋威力也便大打折扣了。不过这五行幽鬼阵法的五鬼乃是五位神级高手想要将人困在阵法之中也是极为简单饶是神农也无法躲避也只有夸父族三兄弟这样的怪胎才能凭借身体之上的优势才能周旋于五行幽鬼阵法之外若是换做他人早已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风伯和梁父二人虽然是神级高手但是早已知道这五行幽鬼阵法的厉害既然这夸父族三兄弟已是足以和这阵法相互周旋索**便在一旁见机行事绝不突兀向前不然一旦被困于阵中绝对是有死无生。 黄旭和曲辰在一旁观战片刻心中可谓紧张到了极点这夸父族三兄弟以及风伯、梁父虽然勉强与这五行幽鬼大阵周旋但是却一直处于被动之中以为躲避腾挪而且蓐收等人神情闲暇仿佛闲庭信步一般似乎在戏耍众人丝毫没有用上全力。越是看到这等情况心中焦急之意便越甚! 神农此刻身受重伤黄旭和曲辰不断将自身真气传输过去帮助神农运功疗伤。此刻已是能够自己盘腿运功**命已无大碍。但是今日一战必然是再无战力了而且此刻身受重伤恐怕便是随便一个山夫农妇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其击杀。 就在此时山腹之中猛然冲出两个人影度极快却正是向着黄旭和曲辰的方向冲来。然而此时此刻黄旭和曲辰双掌抵在神农身上不断输送真气过去消耗极大戒备也是极为松懈一时间竟是没有现。等到近了之后施蓓蓓惊呼出声这才回过神来。只见蚩离和成山二人身如飞虹并肩手持武器向着二人冲来。 这成山和蚩离原本就是天吴手下之后却是归顺蓐收。方才众人交战之时便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现在才豁然想起竟是忽略了这两个神级高手。此刻夸父族三兄弟、风伯和梁父都已是无暇自顾更不谈能够抽身过来帮忙了。黄旭和曲辰更是真气消耗极大而且反应过来之时成山和蚩离已是离得极近而且二人手中都持有武器而黄旭和曲辰则是两手空空。这二人自负还没有空手夺白刃的功夫而且是在真气消耗极大面对两位修为高于自己的神级高手的全力偷袭的情况之下若是挨上一记怕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黄旭和曲辰脸色骤变急忙抽手运气黄旭更是直接抱起神农向后猛退根本没有机会出手反击。眼看这蚩离和成山一矛一刀呼啸而至和空气摩擦出火光来二人心中同时一沉知道这次是决计躲不过了正要闭目等死却是突然看到眼前一道身影闪过却是正好挡在二人身前不是施蓓蓓是谁? 黄旭和曲辰脸色同时一变还未惊呼出声却听到“噗嗤”、“噗嗤”两声肉响成山和蚩离一矛一刀已是从施蓓蓓体内透体穿过殷红的鲜血喷薄而出眼看已是活不成了。只见施蓓蓓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扭过头来对着黄旭挤出一丝笑容双眼却是缓缓垂下再也真不开了! 成山却是怒哼一声刀柄微微用力从施蓓蓓体内抽出到来便要再次前冲追赶黄旭和曲辰二人。施蓓蓓的身子便如同纸鸢一般从半空之中缓缓坠落。 “啊” 黄旭本已是做好了受死准备没想到最后挡在自己身前的竟是她!转瞬之间脑海中已是闪过无数个画面:西荒之时偶撇美人出浴的一番旖旎美景朝阳水谷之中生死相依亡命逃窜东海之上一叶扁舟倾诉衷肠饶是黄旭木瓜脑袋也是看得出这施蓓蓓对自己的情意。然而就在这朝阳水谷之中她死了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 黄旭猛地出一阵哀嚎之声眼中怒意已盛却是将怀中的神农递给曲辰真气流转身形陡然变大眨眼之间已是变成火龙之身和飞冲上来的成山直接对上。 这成山手中的烈阳火真刀威势无比虽然此刻天空阴霾密布但是威力也是极为恐怖。而黄旭所化的火龙却丝毫没有躲避锋芒的意思迎身而上。 只听“噗嗤”一声巨响成山的烈阳火真刀已是看在这火龙身上顿时间鲜血四溢火龙滚烫的热血溅射在四周的石壁之上嗞嗞作响烟气大冒。火龙一声哀嚎却是不进反退忍着剧痛向前猛冲双爪猛然击在成山的**口之上! “噗!”成山**口一闷口中吐出一大口心头热血身子向后翻飞而去。成山也是没有想到黄旭赶在如此情况之下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而且化为火龙兽身身体已是强悍无比比人形之下不知道要强悍了多少倍方才被这搏命的打法重伤。而黄旭此刻也是极为不好受成山的烈阳火真刀能够位列天下三大气刀之威力自然是极为骇人而且这次还是迎面抗下这全力一击若不是此刻黄旭心中靠着意念支撑早已瘫倒在地半死不活了! 此刻黄旭凶**被施蓓蓓的死所激已是悍不畏死便是死身也是将成山和蚩离拖下地狱。此刻成山已是被一击重伤焉有后退的道理?顺势便向着成山追击的方向猛追而去势要一举将其击杀。眼看便要追上蚩离却是猛然冲出裂魂矛横在成山身前猛然力竟是硬生生的将火龙巨大的身子挡了回去。 火龙一声怒号眼看一击不成翻身又要再上即使拼着挨上蚩离的一记裂魂矛也是拼杀掉成山。然而蚩离身为九州八主之一的神级高手又岂能小觑。裂魂矛横身一挑竟是钩中成山的衣服将其凌空捞起避开了黄旭的致命一击。之后蚩离裂魂矛顺势一甩将成山放置在一处石壁之上裂魂矛回身猛钩便向着火龙眼部刺去。 蚩离这一记矛极为凌厉度极快若是被戳实了便是强悍如火龙的身躯也会被透脑穿过死于非命!而黄旭之前本来就是抱着搏命的心态猛然出击根本没有给自己留出后路一击落空之下再无后招眼看便要被蚩离的裂魂矛刺穿脑袋。 正在这千钧一之际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从一旁猛然窜出正是曲辰所化的兽身水龙!方才曲辰接过神农以最快度将其安置在一处安全的角落不敢有丝毫犹豫变身直冲而上终于赶在这最为紧要关头拦住蚩离的杀招救下黄旭一条**命。 黄旭和曲辰长话夜聊之时便聊起过施蓓蓓因而曲辰对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也是极为欣赏今日却是为了救自己三人舍去**命如何能不让黄旭狂。当施蓓蓓身子坠落时起便已是知道今日必定是不死不休的情势了! 火龙一声怒嚎本已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决心这蚩离的一记裂魂矛早已是没有放在心上即便是被其刺穿头颅也要拼上最后一丝气力将其重创。眼看这裂魂矛被飞驰而上的曲辰挡下身子就势一冲便向着蚩离冲去。 此刻蚩离身子被曲辰所化的水龙一撞虽然毫无伤却已是身子不由自主向下坠去而且此刻身子无处借力眼看黄旭所化的火龙飞冲而上脸色一变没有想到这火龙重伤之下余威仍是威猛无比急忙出矛去挡但火龙巨大的身子已然冲至裂魂矛从火龙身子上划过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鲜血溅射红光闪耀。火龙痛嚎一声却是又猛然一冲近百丈的身子撞在蚩离的躯体之上气势宛如泰山压顶无可抵挡。 “嘭!”只听一声巨响蚩离便是连惨呼之声也来不及出口中鲜血狂喷直直砸落在地面之上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数丈深的巨坑来。 眼看一击得手火龙业已是身受重伤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向地面冲去定要将蚩离和成山**。然而眼看便要冲到地面眼前突然一阵光芒猛闪一黑一白两条巨蟒豁然出现横身立在水火二龙身前。 第十五章 天高云淡(下)最终章 蓐收嘿然冷笑看见夸父族三兄弟、梁父和风伯三人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竟是率领其余四鬼缓步走上前来淡淡的看着眼前五人:“今日一战便到此为止了从今往后这九州便是我的天下!今日轩辕黄帝没有到场日后他也翻不起什么波浪不过可惜的是你们诸位各个都是绝顶的修为今日却都要葬身在此了!”说罢脸上竟是露出惋惜之色摇了摇头随即面色一沉双手一摆示意将这五人击杀。 夸一双手抵在无形屏障之上脸色涨紫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偏偏浑身上下所有气力都被剥离出来此刻竟是连说话的气力都失去了。恐怕任谁也没有料到叱咤风云的夸父族族人竟会如此轻易的被人治的服服帖帖毫无还手之力! 一旁梁仪、吉良听得蓐收下令嘿嘿冷笑两声真气运转缓步走上前来真气运转双手微微抬起便要下手。 眼看这五位神级高手就要就此灰飞烟灭惊变突起。 这杯五座山头围绕的空谷之内原本空气中满是五行之力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纵是神级高手也无法抵挡。但是突然之间这空气中的五行之力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竟是变得躁动起来忽然向着整个山谷最中间的位置喷涌而去原本浩大无疆的五行气场刹那之间崩散开来。 原本这无形屏障之所以能够吸附住夸一等五位神级高手靠的便是五行之力的相生相克不论五人怎么变化都能演化成相克或相克的属性真气将五人吸住同时根据五人自身属性转化真气让五人相互克制挣脱不得。然而突然之间这相互牵制、克制的五行之力退散开来这无形的屏障自然失去了效果再也束缚不住五人。 夸父族三兄弟都是活了数百年的人临敌经验可谓老道无比眼前大好的求生机会又岂会放过?不过方才被吸附的时间太久真气早已是消耗的七七八八饶是夸父族族人身体强悍现在浑身功力也剩下不到五成而后面的梁父和风伯怕是连三成功力都不到了。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三兄弟心有灵犀一般对着缓步走上毫无防备的吉良出手势入闪电三双手狠狠砸在吉良的胸口之上。吉良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向后飞抛而去幸而这夸父族三兄弟此刻功力大减不然的话吉良被这三掌打的结实纵是修为再高也要当场毙命。 三人一击得手毫不犹豫向后飞退同时抓起真气早已消耗的七七八八的梁父和风伯瞬间便是向后退开来数十丈远。 蓐收也是感到场上剧变面露惊诧之色对于夸父族三兄弟的突然出手也是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吉良已是重伤倒地而风伯等五人业已远遁近百丈远。蓐收眉头一皱却是没有向前追击四鬼将吉良围在中央五行真气运转开始为吉良疗伤。怕是片刻之后吉良便又会生龙活虎这也是五行幽鬼**的逆天之所在。 蓐收对着突然之间五行真气的变化显得吃惊无比放眼望去只见这五座山头包围的正中之处两个人影并排坐在空地中央双掌合在一处正是曲辰和黄旭。 此刻曲辰和黄旭两人双目紧闭周身真气缭绕以二人为圆心方圆数十丈之内竟是出现一个五彩的涡旋不停旋转环绕所散出极为强大的牵扯之力竟是将周围的空气、五行真气全部吸扯进来。这二人便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将周围一切可以吸附的东西都拉扯进来齐人高的巨石被剿入漩涡之中以后刹那之间便被五行之力剿为齑粉。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吸扯之力更是越来越大便是站在五座山头之上也几乎能被吸扯过去。 此刻夸父族三兄弟以及风伯、梁父夺路逃窜眼看场上惊变生也不及多想飞退至神农所在的山头之上。而蓐收却是死死看着山谷中央的曲辰和黄旭脸上竟是露出了惊骇之色。这五座山头本来就是依仗五行转化之理所布置的威力之大几乎五人可以破解。偏偏曲辰和黄旭二人又都是五德之声若是少了其中一人怕是都不可能形成当下的局面。 这黄旭和曲辰兽身水火双龙一个属火一个属水却是正好一阴一阳符合了五行八卦的阴阳调和之理而这二人同时又是五德之身阴阳调和、五行交济与那五行幽鬼阵法的道理倒是同出一辙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此刻二人便是依靠自己的五德之身通过五行转换之法反客为主的将自己二人化为这五行幽鬼大阵的阵眼同时以自己肉身为容器通过两人之间的五行真气转换将周围五座山头的五行之气完全吸附过来直接破了这五行幽鬼**。 更为重要的是黄旭和曲辰此刻已是成为了五行阵法的极眼以二人为中心方圆数千丈之内任何五行转换之力都无法使用。原本还想依靠五行转换为吉良疗伤的蓐收却是吃惊的现五行幽鬼**已是起不了作用。 蓐收还未从惊诧之中恢复过来却又突然嗅到一丝不安的气息。整个空气之中原本极为平润五行属性的真气突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蓐收脸色一变以自己的经验转瞬之间已是看清了场上情况也想明白了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虽然曲辰和黄旭通过自己五德之身将自己二人化为阵眼但也是无奈之法周围这五座由五彩石所化的五行之山所蕴含的真气巨大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根本不是这两个小神级修为的青年豪俊所能承受的了的。此刻虽然二人强行通过五行转换之力来维系也是无奈之举对二人的负荷极大。而且这二人周围所形成的五行真气漩涡就如同海量的硝石只要有一丁点火星便能生惊天动地的巨大爆裂到时候怕是能连整个朝阳水谷都炸入深海之中。而这一丁点火星便正是曲辰和黄旭二人。 曲辰和黄旭原本修为便不及蓐收等五行幽鬼不过依仗的是五德之身将自己二人化为转化五行之力的媒介来保证空气之中的五行真气相互均衡若是一旦黄旭和曲辰二人肉身损毁这五行真气之间的微妙平衡便会打破从而引极为巨大的爆炸。然而此刻黄旭和曲辰的经脉每时每刻都经受着浩瀚无比的五行真气的洗刷以这二人的肉身强度根本无法坚持多少时间。而现在二人便已是到了这个临界点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 此时此刻不论是蓐收为五行幽鬼还是夸父族三兄弟等人都是在这朝阳水谷之内一旦生爆炸在场之人怕是无一能够幸免!黄旭和曲辰之所以如此选择便是看到今日已是没了胜的希望只能采取这等方法报了同归于尽的想法纵是死也不能让蓐收和梁仪得手。 一旁的风伯、梁父看到此情此景以二人的经验也是明白了黄旭和曲辰想要做什么虽然极为无奈但是却也极为坦然。蓐收此刻背脊冷汗狂流此刻逃已是来不及了而若是上前阻止恐怕便会顷刻间引爆炸依旧要死。自己苦心经营如此许久竟是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他又如何甘心? 空气中不安的气息已是越来越浓烈终于一丝红芒从黄旭和曲辰掌心之中迸现出来几乎将所有人的眼睛的灼瞎了一般轰然扩大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更是直接被红光冲破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宛如一道擎天之柱。整个朝阳水谷便在一瞬之间被红光所包围久久不散 朝阳水谷之外祝回双拳紧握显然已是紧张到了极致突然看到朝阳水谷之中一片红光闪耀眨眼之间扩散开来竟是将整个朝阳水谷包裹起来。然而偏偏这极为耀眼的红光又生在一片沉寂之中没有巨大的爆裂之声也没有惊天的海浪只有沉寂和漫天的炫红! 与此同时猛然之间海面之上惊涛迭起无数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整个海平面都豁然抬高了数十丈。蛮族和扬州城将士虽然经历过无数大场面但也被这气势吓得面无人色。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黑影“轰隆”从海面之下升起遮天蔽日骇人无比竟是眨眼间将整个朝阳水谷覆盖在这巨大的身影之下。 海浪狂拍这黑影虽然离蛮族船舰位置极远但是掀起的惊天骇浪却已是波及而来直把最前的几艘船舰掀翻开来无数将士纷纷落入海水之中。 然而此时此刻祝回早已是无暇顾及双眼死死盯住这巨大的黑影几乎失声叫出来:鲲鱼! 鲲鱼的头顶之上一个黑衣人迎风而立豁然便是北极玄冰教的黑衣人。此时此刻这黑衣人脸上的面纱已经揭下露出一副绝美的容颜。这修为高深莫测的神秘黑衣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双眼露出极为担忧之色但是面上的表情又极为坚决:“我的孩儿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 全书完(一周内上传尾声将交代其他一些情节和一些悬念) 后记 泰山之巅。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 丝竹高奏,锣鼓喧天。经泰山一役之后,时隔五年,泰山已是重新修整一新,仍是祭天封禅之所。 此刻泰山顶上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无数司仪、祭祀身穿朝服,齐齐整整的跪成方形,头颅低沉,口中吟诵祭词,极为肃穆威严。 这数百祭祀、司仪跪拜所朝的方向乃是一座极为堂皇的宫殿,横梁雕翎熠熠夺目,显然是新建成不久。大殿两侧整整齐齐的坐着两排大臣,所穿的分别是文官武将之服,赫然便是九州的文官武将、肱骨之臣。 而大殿之的雕龙大椅之上端坐着一人,五官俊秀,英气勃,双眸散出摄人的神采,眉宇之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但是眼神却又柔和无比,仿佛有无穷的魅力一般,让人看了的不免心神不定。 而这男子身侧的一把雕凤大椅之上却坐着一位女子,这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端的是倾城倾国,美**无比,而脸上更是带着一丝天真与无暇,让人看了一眼便升起怜惜之意。 只见这女子看了看殿下肃穆的满朝文武,似是显得极为局促,身拉了拉龙椅之上的男子的衣角,捂着嘴巴极为小心的开口道:“黄旭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完啊?” 黄旭扭过头来,对着这女子微微笑道:“荃儿妹妹,你不要急么?你现在怎么也是九州主母,不能老是这么急着**子了!” 颜荃儿吐了吐舌头,样子极为娇羞可爱。黄旭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身坐正,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司仪道:“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吧!” 司仪听到黄旭吩咐,转过身来,对着大殿正前方朗声喊道:“轩辕黄帝退位禅让,昌意陛下继位大典现在开始!” 数百祭祀齐声朗诵祭文,场面极是恢宏壮观。 突然,天空之中闪过一道白光,而这白光赫然向着这泰山的大殿直冲而来。不过却没人对这白光加以阻拦。一旁的司仪更是直接大声开口喊道:“玄嚣陛下到!” 黄旭看到这道白光冲来,脸上露出极为欣喜的颜色,拉起颜荃儿,也不顾什么礼仪威严,三步并作两步直冲而出,兴奋道:“好你个蛆虫,我便知道你不会不来的,我果然没有猜错!” 曲辰拉着韩冰濛从雪鹫的背上跳下,嘿嘿笑道:“兄弟登基大殿,我怎么会错过不是?” 黄旭一把拉住曲辰的手,连说三个“好!”“好!”“好!”拉着曲辰便往大殿里面走去:“你这几年陪着佳人浪迹天涯,逍遥快活,却把这烂摊子留给我,你当真是够义气的很呐!” 曲辰讪讪一笑,摇了摇头道:“这治理天下之事我本来就不在行,若是让我帮你,反倒是会给你添乱,倒不如走得远远的!” 黄旭无奈摇头苦笑:“亏你也想得出这理由!你这几年到哪里逍遥快活,可要给我一一招来!”说着便拉着曲辰往自己的雕龙大椅上坐下。两人还未落座,却听到司仪又高声喊道:“螺女娘娘到!” 黄旭和曲辰齐齐一愣,扭过头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齐声失声道:“娘亲?” 大殿之后一处极为隐蔽的树林之中,一双眼睛露出狠厉之色,直直盯视这泰山巅峰之上的大典。这双眼睛的主人用手捏住一颗巨树的枝干,双手用力,便听“吭哧”一声,这巨树的枝干顿时断裂开来,眼看这巨树就要砸在地面之上,引起极为巨大的响动,这眼睛的主人双手又是轻轻一拍,只听“哗啦”一声响动,整棵树顿时化为齑粉,烟尘洒落,飘飘扬扬,却硬是没有出一点响动。 一旁的一个男子对着这双眼睛的主人极为恭敬道:“神上您神功天下无敌,这黄旭不过是跳梁小丑,这九州迟早是您的天下!” “哼!”这双眼睛的主人一声怒哼,却是再没有说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向曲辰旁边的韩冰濛,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却是冷冷丢下一句:“我们走!”飞身而起,已然飞出数百丈远,朝着山下飞冲而去。 而这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梁仪! 全书终! 本书的成绩并不是很好,本来计划一百余万,至此只能删减情节,很多感情戏也没有写出,只是顺着主线写了下来,很多情节缺少铺垫也可能让人看起来十分突兀。而在计划中或许还有第二部,因为这本书中还有很多伏笔。不过不论怎么说,本书是完结了,希望能尽快准备下一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