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愚姐不好惹》 01纠伦宫 嘎—— 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地面上留下长长的轮胎痕迹。 夹带着血迹。 行人们纷纷驻足,或惊讶,或恐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他们只是远远地站着,拿出手机,拍摄着这难得一见的画面。 “报警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们才猛然想起来搭把手,看看人还有没有救。 “喂!警察吗?千里大桥发生了一起车祸!对!小车撞电动车!” 人群围成的圈渐渐散开,为救护车和警车让开一条道,少数人还在拍摄,多数人都在检查伤员情况。 当警察和医生来了之后,群众搀扶着断了腿的小车司机走了出来,送上了担架床。 小车翻了个底朝天,可小车司机只是压断了腿而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电动车车主身上。 这个性别不明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的口罩。 两车相撞,电动车被拖拽了几米远,年轻人也被卷到小车车轮下。 电动车碎了,年轻人在小车翻了个个儿的时候被抛了出去,摔在一边—— 双手举过头顶,脖子歪到一旁,脑袋耷拉着,一条腿反向折到了腰上,胸口塌陷,身下血流成河。 看着像是没救了。 警察拍了一些照片,让人群散去,医生和护士勉强将年轻人抬上了担架床,有个小护士看了眼年轻人的胸口,有一丝反胃,捂着嘴忍住了。 “这个程度就想吐吗?” “我只是觉得他没救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救护车的呼啸声在夜里十分刺耳,红色和蓝色的车灯闪烁着,划开了浓浓的夜幕。 “谁又挂了?” “不是啦,刚才楼下有车祸。” “唉!车祸都没叫我!害得我没拍到!” 住在高层的人咂咂嘴,仿佛错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惋惜。 医院里。 手术室的灯亮着,方才性别不明,生死未卜的年轻人正在被抢救。 主刀医生指挥着护士们给年轻人去除了衣物,血肉模糊的身体让实习生不停地跑出手术室去呕吐。 “出去的人就别进来了,免得还要消毒。” “是,叫几个老护士进来帮忙。” 经验丰富的老护士们迅速清洁了一通年轻人的身体,剪去了她的长发,在她的喉咙上插了呼吸机,一边手腕挂了点滴,另外一边连上了一个仪器。 “刀。” “剪子。” 手术器械拍在主刀医生的手里,发出啪啪的声响,配合和滴滴的仪器声,手术室里的气氛愈加紧张。 医生护士们有条不紊,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挽留这个年轻的生命。 这是一个姑娘。 退下的衣服里,护士翻出了钱包。 钱包里除了身份证,只有零星的几个硬币,都被血染的通红。 护士拿起身份证出了手术室,打电话给警局,“喂你好,对我们是医院。我在伤者身上找到了身份证。姓名是宛不愚,住在天合城三栋44号。好的谢谢。” 身份证上也沾满了血,护士用水冲了冲,擦干,“长的这么漂亮,怎么穿成这个德性…” 咚。 经过十二个小时的抢救,宛不愚被推出了手术室,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警方联系到了宛不愚的父母,他们在千里迢迢的国外。 “什么!我们家不愚被车撞了?!” “治!必须给我们治好!钱不是问题,一个亿我都拿的出来!只要你们保住我不愚的命!” 说的真好听。 警察挂了电话,不屑地笑了笑,愿意花一个亿救女儿的命,却没有半点马上回国照顾她的意思。 医院请了一个护工来照顾宛不愚,果然,护工的银行卡号刚刚发给她父母,马上就打来了五万元。 “这是这个月的工资。你好好照顾我女儿,掉一根头发要你的命!” 护工看着全身被打上了石膏固定的宛不愚,轻轻叹了口气。 “这娃娃真是可怜,这么如花似玉的年龄偏得遭这种罪。” 护工擦拭着宛不愚苍白的脸,看到她发白的嘴唇有些起皮,便倒了杯水,用棉签沾湿,点在了宛不愚的嘴上。 嘴唇传来的冰凉让宛不愚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周没有任何声响,周身疼的让她龇牙咧嘴。 “有人吗?” 宛不愚抱着身体,发出疑问。没有上下左右的黑色空间里,连回音都没有。 “这里是哪里。” 宛不愚有些害怕,却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露出胆怯。 “没人吗?” 宛不愚开始摸索着黑暗的四周,什么都摸不到,脚下踩的跟果冻一样,软软的,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掉到奇怪的地方去。 “别动。” 黑暗中传来苍老又阴森的声音。 在宛不愚面前慢慢呈现出一丝亮光,宛不愚伸手探去,亮光躲闪开,在她头顶前方五步左右停下。 “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发出悠远的冷笑声。 宛不愚攥紧了拳头。 “拜托,请现身。” 宛不愚已经咬紧了嘴唇,从拳头部分传来的颤抖蔓延到了全身,后背一阵一阵发凉,手臂上的毛孔都立了起来。 “这里是纠伦宫。” 亮光像人嘴一样咧开了,似乎在笑。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个女子的嘴型。 “准备好了吗?” 宛不愚周身一震,“准备什么?我死了吗?你是谁?!” 亮光一下子张开,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强光照的宛不愚连忙转过身捂住了眼睛。 “回答我,准备好了吗?” 从镜子里伸出无数条雪白的胳膊,向宛不愚的后背探去。 宛不愚一手捂着脸,一手抓紧了心口。似乎,不回答不行呢,怎么办… “准…准备好…了…” 宛不愚的双眼有些湿润,这是…要死了吗… 父母抛弃我…连老天也抛弃我吗… “很好。” 宛不愚感觉到身后的强光消失了,便慢慢地转过头,却看到无数的手猛的一把抓住了她的全身。 “啊——救…” 雪白的手捂住了宛不愚的嘴,将她拉进了镜子里。 宛不愚感觉就像被果冻包裹住全身一般,睁不开眼睛,也无法呼吸,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就像掉下万丈深渊一样,失重让宛不愚想吐。 嘭—— 宛不愚摔在了一个更为柔软的地方,弹的老高,又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 她发现身上多了一个圆形的牌子,别在自己的衣服上。 “44号…” 和自己的住处同样的号码。 “去吧,往前走吧,在光明来临前不要回头。记住我的代号,老龟。” 02二龙戏猪 “老龟。” 宛不愚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四周没有回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片漆黑。 宛不愚皱了皱眉头,这么黑让我往哪里走? “没灯吗?” 宛不愚用脚尖轻轻踢了两下地面,好歹是正常的地面了,也该有个正常的灯吧? 就像能听见宛不愚的心声一样,宛不愚身体的两侧,两排灯一个个的亮了起来,直到照亮了不远处的一扇门。 这个灯小巧,如一朵朵血红的莲花,一上一下的在半空中漂浮着。 宛不愚没有犹豫,她捏了捏那个牌子,冰凉的牌子提醒着她,这明显不是做梦,而且,她必须走过去。 唉。 宛不愚轻轻一叹,走向了那扇门。 大红的漆门,上面有两个古香古色的龙头铜环门扣。 龙…头!? 宛不愚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地方,能用上龙头? 铛铛铛。 宛不愚一边想着,一边扣门,罢了,爱谁谁… “谁呀?怎么走偏门?这里可是内部人员的内部通道,有事儿去大门那儿登记…” 一个人开了门,嘴里絮絮叨叨的。 “嗯?” “嗯!?” 这人和宛不愚打了个照面,宛不愚打量着这个姑且可以称之为人的…生命体。 一头短发,头上长着…那是角吧?应该是角吧?好吧我就当做是角了…正常人的黑眼睛,只不过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瞪着自己。 身上穿的是紫色的衣服,既不像现代也不像古代,而且赤着脚,不伦不类的。 “你好。” 出于礼貌,宛不愚还是率先开口了。 “4…噗…” 那人看着宛不愚衣服上的牌子,发出了奇怪的噗… 意味深长的样子。 “你好。” 那人终于站直了身体,明显比身高175的宛不愚矮了一个脑袋。 “请进,我们爷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爷爷? 宛不愚倒没有多做怀疑,跟着这个长角的家伙走进了大门。 “爷爷——地…”长角的家伙警惕地回头看了眼宛不愚,很好,她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口误,“爷爷,44号来了!” 宛不愚确实没有听这个家伙说了什么,她正在一路打量这个地方。 巨高的吊顶,上面绘着黑色和金色的盘龙。 二龙不应该戏珠吗?珠呢? 宛不愚正想着,就撞到了前面这个带路的长角的家伙。 “能不能别突然停下来?” 宛不愚蹙眉,面前是一个高台,上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文件,桌子后面的椅子上,有一只正在憨憨香睡的小猪。 嗯,猪在这里。 宛不愚盯着猪一个劲的看,不管怎么想,这只猪出现在这里都是不合理的,但是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爷爷?” 长角的也不满地双手叉腰,歪着头寻找着什么,“爷爷你又躲哪儿去了!?老龟呢?她刚才不是也在吗!?” 老龟? 终于有一个宛不愚熟悉的名字了,可不就是刚才那个…玩意儿?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纠伦宫啊!” 一个颤抖的女声传来,宛不愚回头一看,嗯?你谁? 长角的也跟着回头,顿时松了口气:“哎哟我的爷爷啊!你怎么又去大扫除了啊!” 03蓝色钻石? “爷爷?” 宛不愚指着这个身穿金龙黑袍的短发小妹子,一脸懵逼地看着长角的家伙。 “废话,阎王爷爷可不就是爷爷了嘛!这一任的阎王恰好是女孩子,不可以吗?” 长角的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疾步上前,夺过阎王手里的抹布和水桶,不停地帮她整理着衣服,嘴里继续叨叨着。 “爷爷啊,你可得注意形象啊!还有啊,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动不动做卫生,你看看桌子上,又有那么多文件没处理呢!还有,老龟呢?” 阎王很是激动,一双赤色的眼眸水汪汪地看着宛不愚,“你…你…你终于…” “爷爷,你可别露馅了啊。” 长角的小声地提醒着阎王,刚才自己就差点说漏嘴了,这货可千万别直接喊出来才好。 “啊。” 阎王擦了擦眼泪,一把推开长角的,提着金龙黑袍狂奔向宛不愚。 长角的被阎王轰的一下推到了一边的柱子上,深深陷了进去,翻着白眼吐着血。 宛不愚怔怔地看着长角的,猛的被阎王一把抱住,她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咳…爷爷放开我…”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阎王松开了宛不愚,十分愧疚。 宛不愚撑着腰,指了指那个还在吐血的长角的家伙,“不用管她真的好吗?” “没事没事,鬼差,不会死的。” 阎王笑着抹了眼泪,仰天喊了一声:“老龟,死哪儿去了还不快点出来!” 随着阎王的叫喊,一道蓝光呼啸而来。 “那个…44号…”阎王想了半天,没能想出一个比较好的叫法,照着牌子叫,总不能露馅了吧!? “你就别叫我爷爷了,差辈儿了,叫我文儿吧。” 阎王笑吟吟地伸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身后飞来的那道蓝光,小巧的拳头上冒着烟。 差辈儿?怎么会差辈儿,你一个阎王,我一个死人。 宛不愚向来喜欢腹诽别人,脸上倒是没啥表情。 “喏。” 阎王张开手掌,手心里是个不大的蓝色钻石,她将钻石轻轻往空中一托,钻石变大了些,浮在了宛不愚面前。 “这是老龟,现在开始,是你的随身系统,你可以用任何形式将她召唤出来。” 阎王一脸阴谋的样子,“这里虽然是纠伦宫,我虽然是阎王,可你还不是个完全的死人,我可不能收你。现在给你这个机会,能不能活,看你表现了。” “哈!?” 宛不愚一脸嫌弃地看着蓝色钻石,这玩意儿是老龟?系统?长的跟钻石一样,上面还有个平台一样的东西… “我能拒绝吗…” “拒绝无效!去玩儿吧!” 阎王将老龟猛地塞进宛不愚身体里,从一边的柱子里扯出一面镜子来,推着宛不愚就往镜子里钻,一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有奖励和积分哦!千万别忘了拿啊!” 阎王开心地哼着歌儿,拍着手,“终于开始了呢,真期待呀。” “爷…爷…” 长角的终于清醒了一些,伸手求救,阎王吓了一跳,“哎呀,把你给忘了呢!” 阎王急忙上前,双手捏着长角的肩膀,“嘿!诶…刚才太用力了,这会子抠不下来呢,算了,把整个柱子换了好了。” 04初到 宛不愚再次感觉到周身被像果冻一样的玩意儿包裹着,唯一的区别就是除此之外她一切正常。 她看着四周不停变换的场景,由于速度太快,她根本捕捉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彭。 就像开红酒瓶一样的声音,宛不愚落在了一顶巨大的蘑菇上面,继而掉在了地上,蘑菇消失,宛不愚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这里又是哪里? 宛不愚打量着四周,看起来和人间没什么两样。 阎王刚才说我有机会活过来是吗,所以我现在本体应该是活死人…就是植物人吧? 宛不愚摸了摸口袋,皱了皱眉头,这件衣服虽然是她原来的衣服,但是,她原来带的烟和打火机都不在了,此刻略微有些烦躁。 阎王还说什么来着?我有个系统,可以随时从任何一个地方召唤出来? 宛不愚偏偏头,我不是没看过系统文,可他们主角好歹和系统也该匹配一下吧?我这个系统…似乎是刚才那个阎王直接塞…塞哪儿来着? 身上看不到伤痕,也感觉不到什么奇怪的能量之类的东西… 宛不愚一边想着系统在哪里,一边习惯性地掏了掏口袋,哦对,我给忘了,已经没有烟了…嗯? 宛不愚感觉到手里有东西,张开一看,蓝色钻石?系统? “老龟?” 呵…还真是哪儿都能召唤出来啊… “锵锵!” 老龟欢乐的萝莉音冒了出来,整个蓝色钻石又大了一圈的样子,兴奋地围着宛不愚转着。 “哇哦!44号!这里是哪儿啊?我们要来做什么?你怎么现在才把我召唤出来?不过下次别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点儿都不上档次!” 老龟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宛不愚耳边形成了一个立体环绕的效果,吵的宛不愚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不知道别人家的系统有没有这么吵…嗯?她刚才说什么?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也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宛不愚反问,不应该啊… 老龟猛地一个刹车,停在宛不愚的眼前,钻石的蓝色显得更加深邃了,萌的仿佛可以捏出水来,宛不愚都觉得自己看到一只瞪大的眼珠子正在不停地眨巴着了。 “当然不知道呀!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我就是个系统而已,你可以把什么武器啊奖品啊,或者买的东西啊,衣服食物什么的寄存在我这里面,我就是个移动的别墅有没有! 你困了我可以唱歌,你难过了我可以唱歌,你开心了我可以唱歌…你…咦咦咦!?” 啪—— 宛不愚双手合十,一巴掌将老龟像拍蚊子一样拍回虚无之中,清脆的掌声将空气都拍安静了。 “妈的废物,你怎么不跳舞呢。” 这个系统不行啊,该不会是因为没有升级之类的原因吧? 宛不愚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还是自己寻找答案吧,先弄清楚这里是哪里比较好。 恍惚间,夜色撩人。 没有烟的宛不愚实在是难受,路过一个矮灌木的时候,随手折了一个小枝丫,叼在了嘴里。 慢慢的,城市的灯红酒绿让宛不愚有了一丝安全感,终于有我认识的玩意儿了。 宛不愚叼着枝丫,打量着街道两旁,嗯,正常的人类世界,网吧怎么这么多… 05初遇 口袋里没钱,别说上网了,连烟都买不起。 宛不愚打了个响指,老龟出现在了她两个修长的手指间。 “刚才忘了问你,你有钱吗?” 老龟似乎还没从刚才那猛虎劈山一样的巴掌中缓过神来,软绵绵地回答着,“啥?啥钱?我就是个系统…” “废物。” 宛不愚啧啧嘴,用力地捏,再一次把老龟捏了回去。 没钱可如何是好啊?打劫吗?会不会降低阎王的好感度? 宛不愚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打工吧,好歹把今晚的吃住给解决了。 宛不愚拍拍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她现在这个状态,可是和活人一模一样,没地方住不怕,没东西吃可还行? 只是这个街上为什么网吧这么多,未成年也上网吗?都没人管的吗? 宛不愚好奇地探头,嗯?什么世道…玩儿的啥?目测是同一款游戏。 不行太远了看不见…还是解决肚子饿问题比较实在。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超市,宛不愚加快了脚步,就算当个搬运工,我也是没问题的… 然而,还没走到超市,宛不愚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吸引了。 声音来自一旁的小巷子,黑灯瞎火的,依稀可以分辨…呸,根本分辨不出来,一团子的人。 啪。 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大耳巴子。 “说!你是不是充钱了!说好了我们队不充钱的!要一起打到200级!你怎么会先我们一步200了!” “你一定偷偷充钱了!我已经看到你那个2级腰带了!有本事别藏!” “既然这么有钱,把我们几个也充到200啊!也给我们弄一个腰带啊!” 几个女孩对着角落里的一个人推推搡搡的,语气十分的不友好。 宛不愚听的出来她们说的大概也许可能是一个游戏,具体并不清楚,但是很明显,她们在欺负同队的人。 这个闲事儿管不管呢? 宛不愚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角落的影子,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是弱鸡吗? “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并没有充钱,上次打怪掉落的猪笼草是运气加成,是你们自己看不上,我就都拿了,现在我率先突破200级,这就眼红了?” 那个影子发出清冷的女声,默默地站了起来。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宛不愚似乎看到了她身上的一阵白光。 那白光转瞬即逝,宛不愚一度认为自己看错了。 嗯,看样子,这个闲事必须管了,与其去超市碰运气,不如找一个长期的饭票。 在几个女生准备动手的时候,宛不愚迈开她的大长腿,一跃而上,三拳两脚打的几个女生以为自己脑袋脖子搬家了。 “谁…” “发生了什么事…” 宛不愚一袭黑衣站在女生面前,背对着几个倒在地上的人,高高竖起的黑发都好像在嘲笑着她们。 “菇凉,我救了你,管饭吗?” 宛不愚挑挑眉,昏暗中,她看到面前这个一身白衣的女生,还戴着一个大白口罩。 如果她确实没有瞎,口罩上这两个字,大概也许可能念做“发财”。 这是缺钱到什么程度… “管。” 女生居然也不含糊,黑夜里,一双赤眸笑起来弯弯的。 06你的面,非一般的咸 宛不愚跟在女生后面,慢慢地走着。 女生在一个自动贩卖机前停下,回头看了看宛不愚,轻车熟路地买了个东西,递给了她:“不知道你抽不抽得惯这个。” “哈?” 宛不愚有些懵逼,什么鬼?我是饿不是想抽烟… 但是宛不愚还是接过了烟,嗯…没见过的牌子,还自带打火机。 “我看你叼着一个小树枝,还问我管不管饭,我想,你应该是离家出走然后还没带钱的那种人吧。” 女生笑笑,“我叫白露,你呢?” 神他妈离家出走,我那是被车撞的离魂天外。 宛不愚撇撇嘴,“宛不愚。” 你也不怕我是个坏人,就这么直接往家里带吗…你这是心大呢还是心大呢,应该是心大吧。 白露就一副“我很明白你”的表情,“你就别在心里叨叨那么多了,你一看就不是坏人。” 尼玛你这是有读心术吧… 宛不愚冷笑一声,拆了烟,点上。 一路上,两个人再也没有对话。 白露带着宛不愚来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怎么看都是一个人住的那种。 “我是一个人住,有点简陋,不嫌弃的话,将就着住吧。你有要去的地方吗?还是说,你需要一个工作?” 白露第一件事,是开电脑,然后才去卫生间放水,“你先洗个澡吧,我做饭给你吃。” 宛不愚一点儿主动权都没有的样子,就乖乖地照做了。 一个人住的菇凉?目测只有一张床啊?看样子只能打地铺了。 宛不愚洗好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看到桌子上放着香喷喷的一碗面,白露已经坐在了电脑前。 宛不愚擦着头发,走向桌子,瞥到了一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个奇形怪状的腰带。 看着特别厚重,不知道是不是金属做的,浮夸的就像cos游戏服装的道具。 宛不愚鬼使神差地走到腰带前,伸手敲了敲腰带,嗯?奇怪的触感,还有温度的样子… “这是…” 白露回头,捧起桌子上的面,塞进宛不愚手里,“你刚才也听到了吧,我率先突破了200级,还获得了一个2级腰带。喏…2级腰带。” 白露努了努下巴,指着这个浮夸的腰带。 宛不愚有些错愕,“这是,你游戏里的?能带出来?” 白露将腰带扎在了腰间,按了一下腰带正中间的圆宝石,白露整个人歪歪斜斜地漂浮了起来。 “卧槽…” 宛不愚震惊地看着白露在半空中绕了一圈后停了下来。 “呼…我还没考证呢,不能飞,就展示给你看罢了。”白露擦了擦脑门儿的汗,“看样子,我连2级腰带都控制不清楚呢,还需要加把劲。” 宛不愚的三观有些被刷新,惊的连面都还没吃。 白露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扶着宛不愚的手,夹了一筷子面送到了宛不愚嘴里:“吃吧,别凉了才好。夜深了,先睡一觉,明天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宛不愚被塞了一嘴的面,皱着眉头,看着白露忙里忙外地打了一张折叠床出来,铺好被子,和自己那张床并在了一起。 大概,一起睡的意思? “对了,不愚,我的面好吃吗?” 面对着白露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宛不愚有种熟悉的感觉。 “齁咸齁咸的。” 07Fly 夜深人静,白露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安心的就像是宛不愚的多年好友一般。 宛不愚睡不着,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已经开始了。 她给白露掖了掖被角,躺在床上,看着电脑里挂着游戏,白露的账号挂在上面,正在做着自动任务。 与其等你解释,不如我自己探索一番,左右我也睡不着。 宛不愚坐到了电脑前,“Fly…” 这是这个游戏的名字,白露的账号名字叫北风,目前是个普通的女性角色,只不过角色身上的装备里,有一款腰带。 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 嗯哼? 宛不愚挑挑眉,比起游戏内容,我是不是应该先看看游戏规则? “老龟。” 宛不愚打了个响指,将老龟丢到了电脑屏幕前,老龟晕头转向地贴在了屏幕上,差点把屏幕弄碎了。 “44号…你又作啥子妖…” “老子没名字吗?” 宛不愚交叉着双臂,一脸不快地瞪着老龟,“你有没有本事,把我弄这个游戏里去,了解一下?” 老龟噌的一下来了精神,“没问题愚姐!你要玩游戏是吗?我可以带你进去的!我还能复制游戏系统…” “少废话快点。” 宛不愚将老龟按进了屏幕里,一阵蓝光闪烁,宛不愚被带进了这个游戏里。 “愚姐!我们进来了!你等着!我复制规则给你看!” 老龟在宛不愚手边快速地转着,咻的一下弹出了一份菜单,宛不愚快速扫了几眼。 200级的玩家可以把飞行腰带带出游戏,在现实世界中考取飞行资格证,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飞行了。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玩儿这个游戏,飞行一直都是人类的梦想,现在这个机会,果然应该好好把握。 宛不愚查看了一下腰带,腰带也是分了等级的,等级越高,使用期限也越长。 500级的腰带有终身使用权限,还能使用皮肤。 难怪… 宛不愚双眼微眯,“把白露的游戏资料提取给我看。” “好的愚姐!” 本身就是系统的老龟,听到宛不愚的召唤,显得十分兴奋,干起活来效率很高。 “看!北风,刚刚200级,有一个2级腰带,是靠猪笼草的运气加成掉落的。茅膏菜加成防御力,捕蝇草加成攻击力,这三样是游戏宠物。北风身边漂浮的这个是阿飘,游戏系统。” 老龟兴致勃勃地把她复制好的东西介绍给宛不愚,“愚姐,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开挂给你。” 宛不愚挑挑眉,戳了戳北风身边那个半圆形透明物,阿飘?我以为是水母… “你刚才说什么,开挂?” 老龟见宛不愚来了兴趣,连忙将她复制来的装备都展示了出来:“愚姐你看!除了500级的那个腰带我复制不来之外,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为什么500级的复制不来?是因为这个系统确实是个废物吗? 老龟如果知道宛不愚在心里不止叫了她一百遍废物,她大概会气到罢工。 前提是她有能耐罢工。 “我困了。睡觉。” 宛不愚突然打了个哈欠,通过老龟,跳出了游戏,回到了电脑前。 繁星漫天,安静的好像可以听到隔壁打游戏的声音。 “诶,愚姐,你这就睡了?” 08嘿蛋炒饭嘿蛋炒饭 宛不愚抬手一挥,老龟消失在了半空中,落下点点的银色光点,细细的,很温暖。 干嘛给我这么一个又没用还没有眼见力的系统… 宛不愚扛不住困意,倒头就睡。 清晨,白露睡了个神清气爽的起来,看到一旁的宛不愚和衣而睡,“睡觉也不脱衣服?什么奇怪的爱好…” 白露一边洗漱,一边做着早点,还抽空去看了眼电脑。 “卧槽?” 白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她的游戏里,正在做着245级的游戏任务,“什么情况,腰带什么时候升级到了50级!?50级啊!我去!” 白露使劲揉了揉眼睛,用力地摇醒了宛不愚,“不愚!不愚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你昨晚动我游戏了吗!?” 宛不愚懒懒地抬眼,瞄了一眼白露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啊,我昨晚睡不着,就看了眼你玩儿的啥…” “腰带升级到50级了啊!你可知道,50级的腰带可以用半年啊!我马上报名去考飞行资格证!卧槽!太刺激了!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 白露嘴里叨叨着,也不管牙膏泡泡飞的到处都是,含着牙刷就坐在电脑前,将游戏最小化,立刻登录了飞行资格证的报名页面,报了个名。 “不愚你不知道,我在游戏的飞行训练场里的分数很高,我相信我一定可以顺利通过考试的!” 白露兴奋地摇着宛不愚:“不愚,你玩儿游戏这么厉害的话,你也进游戏来呗!考个飞行资格证,我们一起在这人间翱翔!” 白露刷地拉开窗帘,艳阳高照的,宛不愚被刺眼的阳光惊醒,适应了很久才勉强看向窗外。 这时她才注意到,城市的半空中,有许多人,腰上戴着奇怪浮夸的腰带,正在缓缓地飞行着。 “什么味道?” 宛不愚扇了扇鼻子前的黑烟,一股子焦味。 “诶?” 白露回头看着宛不愚,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妈呀!锅上还热着面呢!别是糊了!” 白露连忙冲向厨房,关了火,宛不愚慢悠悠地跟了过来,一手搂住了白露的腰,一手提着锅,把烧焦的面丢进了垃圾桶里。 “昨晚那个面,不吃也罢,我自己做。” 宛不愚淡淡地开口,将白露推进了卫生间:“你先洗漱。” 看着男友力爆棚的宛不愚做着早点,白露突然从内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暖流。 单身久了看个菇凉都这么眉清目秀的,我真的是没救了。 白露红着脸,连忙接了一捧凉水拍在了脸上。 “呀,什么东西这么香?” 白露拍好爽肤水,就闻到一股截然不同的饭香。 “不愚你会做饭啊?” 白露坐到了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早饭,一脸惊喜,“好香啊!这是什么呀!没见过…” “炒饭,没见过?” 宛不愚有些意外,她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简单的小菜还是会一两道的,这种程度的炒饭,没问题。 “炒…饭?” 白露回想了一下,厨房里确实还有一点剩饭,但是没想到白米饭居然还可以炒… 金黄的鸡蛋,清爽的黄瓜丁,大小一致的胡萝卜丁和火腿丁,火腿丁特地炒出恰到好处的黑色焦边。 09蛋炒饭嘿嘿蛋炒饭 白露迫不及待地扒了一口,唇齿留香,舌尖上还有淡淡的酒香。 “天哪不愚,这个炒饭也太好吃了吧!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个!好香!好好吃哦!” 白露嘴里塞满了炒饭,含糊不清地嚷嚷着。 一个炒饭就把你激动成这样,真不知道你要是看到海参鱼翅龙虾鲍鱼,会不会戴上腰带窜到天上去? “你们这里没有炒饭吗?” 宛不愚静静地吃完了饭,收了碗筷去厨房洗碗。 “没有。” 白露抱着空碗跑到了厨房,“我来洗吧,洗完你陪我去考场看看?” “好。” 宛不愚也没事儿干,就答应了下来。 白露洗好了碗,就准备换衣服,她看了看靠在窗边抽烟的宛不愚,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身高不同,自己的衣服给她不够穿的样子。 “不愚,你这个衣服出门可以吗?” 宛不愚听到白露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嗯,是有点脏了,但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这个…这里该不会是破了吧? 宛不愚抬起手,看到右胳膊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口子,根本不像话。 “愚姐!我昨晚从游戏里复制了很多衣服出来,可以带出来穿哦!” 老龟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宛不愚的耳边,“有普通的衣服,很符合愚姐你的!” “嗯?谁在讲话?” 白露惊讶地看着宛不愚,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不愚,你昨晚登入了游戏,该不会连游戏的系统都带出来了吧?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快把阿飘叫出来我看看!” 嗯?你怎么可能听到老龟的声音呢?你才是神仙操作好吗? 宛不愚错愕,“你听到什么了?” 白露围着宛不愚转了好几圈,还掏了掏口袋,并没有找到阿飘,“诶?我明明听到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叫你愚姐来着,还说带出来了游戏里的衣服。 我正纳闷儿呢,游戏里唯一可能带出来的就是腰带,衣服是怎么带出来的呢?说话的是游戏系统不?” 宛不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按照她的理解,老龟应该除了她以外,别人看不到的。 “老龟。” 随着宛不愚的召唤,老龟出现在了白露的面前。 “锵锵!” 老龟倒是一副无所谓被人看见的样子,明目张胆的在白露面前晃悠。 “钻石!?” 白露双眼放光,伸出双手接住了老龟,“好好一个钻石,为什么要取老龟这种奇怪的名字?” 你管她叫什么都不影响这是一个废物系统的事实。 宛不愚双臂交叉,靠在墙上看着老龟,“愣着干什么,衣服呢?” “得令!愚姐接着!” 老龟快速地转了起来,丢出一套正常的衣服给宛不愚,“劳烦愚姐亲自亲身亲力亲为地换一下衣服可以吗?” “消失。” 宛不愚一脸【老子不指望你】的表情,在老龟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换衣服了。 “啊…不愚,我…回避一下好了…” 白露看着宛不愚旁若无人地换衣服,脸上发烫,就算是两个女孩子,但是这种美艳的画面,她还是不太敢正眼看的。 “不必。” 都在一起睡觉了,换个衣服你还害羞了?什么逻辑? 宛不愚觉得有些好笑,迅速换好了衣服。 10来者何人! 这果然是一套适合宛不愚的衣服。 洁白的衬衫,薄薄的牛仔长裤,一双简单的皮靴。 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衣服。 “走吧。” 宛不愚回头,看到穿着小短裙的白露,面儿上平淡如水,心里翻江倒海的。 妈的这货怎么这么可爱!考飞行资格证居然穿裙子! 白露在落地镜前左右照着,“不愚,好看吗?真希望今天能排上号,直接给它考下来!” 嗯嗯嗯是是是,穿着裙子考飞行资格证…2级腰带都控制不住还这么大言不惭吗? 宛不愚噗嗤的轻轻一笑,没有说出来,随着白露走了出去。 一路上,半空中有许多有资格证的人在飞行着,肉眼可辨,低等级的腰带浮夸,飞行速度缓慢。 “看来,高等级的腰带不容易考下来。” 宛不愚抬的脖子都酸了,看多了,还真有点心痒痒的。 “不愚,你那个钻石,要是卖了…” 白露红扑扑的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宛不愚身上转来转去的,嘴边一对梨涡醉的宛不愚有点想掐几把。 “RMB玩家自然是不一样的。” 宛不愚摸了摸下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我现在这么拮据,把这个对于凡人来说挺稀罕的蓝色钻石卖了,不仅仅可以帮白露往游戏里…充钱,我还能干点别的… 宛不愚还在想着卖老龟的事儿,突然所有人都惊喜又羡慕地抬头看天。 “不愚!快看!” 白露也兴奋地抬着头,不停地拉着宛不愚的衣服。 宛不愚抬头看去,天上一闪而过一道红光,就像流星,在空中留下浅浅的红色痕迹。 “这是?” “哇…这就是高等级的飞行腰带…目测是三百级以上的腰带,使用期限是十年呢,还能飞那么高…” 白露一脸的崇拜,宛不愚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他们脸上露出的表情和白露一个样。 “这么喜欢?” 宛不愚戳了戳白露的白口罩,突然有种想法,我不会,就是来帮她获得终身使用的腰带的吧?那还挺简单的。 “嗯,喜欢!何止是喜欢,简直就是梦想!” 白露看着宛不愚,双眼冒着粉红色的星星。 “那走吧。” 宛不愚牵起白露的手,直径往前走去。 “老龟,让白露今天就能排号考试。” “得令!” 宛不愚的耳边是老龟喜不自胜的声音,都破音了。 被人使唤这么高兴的吗… “嗯?” 白露听到宛不愚低声地念了一句,虽然听不清,但是她听到了老龟两个字,“不愚,你叫老龟做什么?” “没什么,走吧。” “又去哪儿?你这里又不熟…”白露嗤嗤地笑了起来,拉过宛不愚,挽着她的胳膊,甜甜地说:“还是我带路吧!抄近路,如何?” 一边说着,白露一边把口罩重新戴上了。 两个人走在小路上,周围没什么人。 “有人!” 宛不愚突然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特别沉重,听起来像是一个三百多斤的胖子正在用生命奔跑着。 “啊?哪里有人!?” 白露感觉不到,只是任凭宛不愚拉着自己,躲在了一个暗角,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宛不愚的欧派上,心跳加速。 “来了。” 宛不愚眉头紧蹙,来人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 11国民男神,参上! 两个人屏息静待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孩纸跑了过来。 男生戴着一个全黑的口罩,上面绣着“天下太平”。 宛不愚心里犯嘀咕,明明听着有三百斤的脚步声,结果确是这么清瘦的男孩子吗? “范无跃!我爱你!” “跃哥哥!不要跑!我们合个影!” 一大群嘈杂的女声传来,惊的男生一阵哆嗦,慌里慌张地藏到了暗角,意外地碰到了同样躲在这个暗角的白露和宛不愚。 “卧槽…” “啊…” “嘘!” 范无跃连忙竖了一根手指,贴在口罩上,一双深邃的眼睛惊恐地从宛不愚的脸上移开,停在白露的口罩上。 这个暗角又小又偏,完美的躲过了众多花痴的视野。 三人躲在暗角里,看着外面花枝招展的狂蜂浪蝶们,一顿汗颜。 女孩子们找不到范无跃,继续往前追去,小路很快恢复了平静。 “谢谢。” 范无跃嗓子低沉,有种深深的诱惑力。 “不客气…” 白露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是没有听过范无跃的传闻,但是她没有想到有机会和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走了。” 宛不愚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别人的事情跟她可没有关系,她只负责好白露就可以了。 “等等不愚。” 白露有些娇嗔,宛不愚听出了她话里的激动之意,“那你快点。” 范无跃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担忧:“你…该不会也是脑残粉吧…我…我…” “哎呀,你怎么可以把我和那群人相提并论呢!” 白露挺不爽被当成脑残粉的,“我们城,谁不知道你范无跃盛世美颜,经常造成交通堵塞。如果我是脑残粉,我刚才就应该叫她们别走。” “说来也是。” 范无跃浅笑起来,声声入耳,白露有些痴迷,也难怪女孩子们把持不住,这个普普通通的男生,长了一张太不普通的脸,还有一副太不普通的嗓子,怎能不喜欢。 “我算救了你一次,好歹和我一起拍张照片留恋一下呗!” 白露说着,翻着手机,激动的指尖泛白,哆嗦的打不开摄像。 “啧。” 宛不愚看不过去,一把拿过手机,将有些蒙圈的范无跃往白露身边一推,“口罩都给我摘了!” 这一黑一白的,搞的跟黑白无常一样…嗯?黑白无常!? 宛不愚看着镜头里的两个人,白露一脸娇羞,红扑扑的,范无跃这张脸确实是鬼斧神工到无可挑剔。 重点是,她看到了范无跃身上一闪而过的黑色光芒,就像她第一眼看到白露时,那转瞬而逝的白光一样。 难道… 晃神间,宛不愚没有触碰按键,手机已经拍好了两张照片。 嗯? 宛不愚愣愣地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也不做多想,把手机递给了白露:“好了,考试要紧。” “谢谢不愚!” 白露激动地抱着手机跳脚,恋恋不舍地看着范无跃的高颜值。 范无跃帮白露把口罩重新戴好,摸了摸上面发财字样,暖暖地笑着:“照片不要被人看到了,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 “有机会再见。” 范无跃自己也戴好口罩,一溜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这一次,轻的连宛不愚都听不到脚步声。 12考证 “啊——赚大发了!” 在范无跃离开后,白露激动地一把抱住宛不愚,兴奋的尖叫:“范无跃是国民男神你知道吗!啥事儿没干,就是因为长得巨帅!啊啊啊…何止是帅啊!声音也好醉啊!爱了爱了…” “你已经是脑残粉了。” 宛不愚捏了捏鼻梁,拉着白露往前走去,“考试要紧。” “诶…不愚你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帅成这样你还是这么冷静…” 白露和宛不愚十指相扣,探着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宛不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弯的吧?” 白露握着宛不愚的手紧了紧,脸上有些泛红,不愚也好帅!我可以! “正常点。” 宛不愚惜字如金,她能说这么多,真的已经尽力了。 两个女生往考试地点赶去,刚才的那个暗角里,范无跃静静地看着她们。 踏破铁鞋无觅处,找你找的可真苦。 飞行资格证考试地点。 “请出示你们的游戏账号。” 办理预报名的小姐姐面带微笑地看着白露和宛不愚。 “这是我的游戏账号。” 白露填写了表格,递给了小姐姐,转头看向宛不愚,“不愚,你…只玩了一个晚上,还是用我的号,那…” 宛不愚本来也没想考这个玩意儿,正打算拒绝,突然感觉手里多了个东西。 “嗯?” “愚姐!不要小看系统!” 老龟的声音再次传来,俏皮地在宛不愚耳边打转,白露也听到了,偷偷地笑了起来,而小姐姐认真地工作着,并没有注意到。 “下不为例。” 宛不愚轻叹一口气,这个系统吧,又废,又喜欢显摆,以后真该给她定个规矩了。 “我的。” 宛不愚把手里的表格递给了小姐姐,表格上是老龟复制了白露账号的内容,账号是她临时注册的。 看着表格上可爱的少女体字迹,小姐姐强忍着笑意,看了好几遍宛不愚,办理好了两个人的考试资格。 “这是你们的考试手牌,你们的运气还真是好,就截止到你们两个呢,请去准考室等候。” 小姐姐将两块手牌递给二人,一双眼睛在宛不愚身上游走,特别让人不自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什么?” 宛不愚没有明白小姐姐话里的意思,还没回味,就被白露拉进了准考室。 准考室里只有三五个人,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围在直播器前,看着其他人考试。 “哇,进来了就感觉很紧张啊…” 白露拍拍胸口,看了眼直播器,正在考试的考生显得十分惊慌,控制不好腰带,整个人在空中打转。 “完了完了,我感觉我也飞不清楚的样子。” 白露拉了拉小裙子,“诶——” “终于注意到了?” 宛不愚好笑地看着白露通红的脸,傻姑凉,考飞行资格证,居然穿个小短裙就来了,看你怎么办。 “好啊不愚!你也不提醒我!” 白露小声地嘟囔着,有些愠怒,双手不停地扯着小裙子。 但是,她如果像那个人那样,在天上打转,那不仅仅是糗大了啊… 白露的窘迫吸引了几个考生的注意。 “喂,那边的小姐姐,你怎么穿着短裙就来了?” “这是对自己的身材十分自信,所以来炫耀一下吗?” 13考证2 “你们说什么呢!” 白露更窘迫了,躲到了宛不愚身后,几个考生被宛不愚冰冷的眼神一震,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考证要紧。 很快,准考室就剩下了白露和宛不愚两个人,看着其他考生,有的失误,有的顺利通过,白露十分紧张。 “不愚我好怕啊,听说飞行证没考下来,要等一年才能重新报名呢。” 白露依旧拉着小裙子,宛不愚看了看这个准考室,并没有监控。 “老龟。” 宛不愚轻轻一唤,老龟欢乐地飞到了两个人面前,“愚姐!有何吩咐呢?” “给她一条裤子,让我们今天考证成功。” 宛不愚挥挥手,坐在了一边,自顾自地点了根烟,剩下的都交给了老龟。 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个系统应该是能做到的吧。 “得令!” 老龟兴奋地从虚空中抽出一条牛仔裤,丢在了白露身上,“白露小姐姐,赶紧换上啊!马上就到你们了。我现在去修改你们的考试内容,让你们一下子就通过,如何?” “那还真是谢谢啦。” 白露一边换着裤子,一边有口无心地回答着。 “43号!44号!” 听到自己的手牌号,宛不愚看了眼已经穿戴整齐的白露,“走吧。” 为什么我到哪儿都是44号,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呢?有空去问问阎王好了。 宛不愚和白露来到了考场,面对着一个小队的考官,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考官们十分严肃,穿着打扮十分像游戏里的,尤其是那个腰带,看着就像是高等级的。 听白露说过,等级越高的腰带,越简约,看他们的腰带,薄如蝉翼,有的甚至是一串宝珠。 搞不好是终身级别的。 “43号白露,44号宛不愚,游戏等级245,白露有2级腰带,宛不愚没有。是这样没错吗?” 为首的考官推了推眼镜,视线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的,“开始吧。” 一个考官给二人递上2级腰带,解释到:“因为43号有2级腰带,所以你们的飞行资格证就按照2级的考,游戏升级,腰带也跟着升级,到时候,你们再来考试,就不用付钱了。” “但是,这次考试失败的话,要过一年才能补考,而且要付费。” 为首的考官补充了两句,就按了一下腰带,飞到了半空中,“开始考试,一旦发现作弊,立刻取消考试资格。” “哦…” 白露自己戴好了腰带,也给宛不愚戴好,面对严格的考官,她不敢说什么,宛不愚本来就不爱说话,白露以为她只是日常闭嘴而已。 实际上,宛不愚心里一直在嘀咕着,我确实让老龟修改考试内容来着,不会被发现吧? “放心吧愚姐,我们的混入性行为,本来就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平衡,再说了,我是个高端系统,修改这么一个小小的考试系统,凭他们就想发现?愚姐你这是想笑掉我大牙啊!” 老龟叽叽歪歪的声音在宛不愚脑海里回荡着,要不是因为正在考试,宛不愚可不想听她聒噪。 姑且信你一次,太吵了,以后还是少叫你帮忙的好。 “啧。” 宛不愚不耐烦的咂嘴,老龟的声音立刻从她脑海里消失了。 14我来了!Fly公司 “恭喜通过。” 考官将两本飞行资格证书盖上钢印,做好登记,递给了两个人。 “多谢。” 宛不愚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就拉着白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诶诶诶…不愚,你急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露有些奇怪,宛不愚不像是这种急性子的人。 宛不愚看了看时间,淡淡的对白露说:“回游戏冲榜,时间快到了。” “什么?” 白露打游戏,喜欢独来独往,被那群女生好说歹说,才勉强加入了她们的队伍,被她们踢出来后,也就没有想加入哪个队了。 而游戏里的冲榜活动,要么是充钱玩家,要么是整个队伍参加,凭她们这种独行侠,拉倒吧。 “哎呀不愚,算了吧,冲榜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参加的,她们都是一整个队伍,还充钱的!我们哪里干的过她们?” 白露是真不想去冲榜,她总共就十天的假期,冲榜至少要三天,眼看着她假期时间到了,她要回公司上班,怎么冲榜。 “这次冲榜的前三名,有现金奖励。” 宛不愚没有停下脚步,就现在的现状,我最缺的就是钱,羊毛出在羊身上,游戏肯花这么大的手笔,无非就是因为平时赚多了,而且,冲榜这个时候,应该会有更多的人充钱。 如果抓住这个机会,空手套个白狼,不错。 套不到,也不亏。 看到宛不愚如此坚持,白露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就同意了,“行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可是不愚,你知道去哪里冲榜吗?” “网吧?” 宛不愚指着不远处的网吧,疑惑地看着白露,难不成回你家啊?你家就一台电脑… 白露轻笑,“就知道你是看到现金毫不犹豫报名的,连冲榜的规则都不知道。” 规则? 宛不愚偏头,不就是打游戏吗?这里明明正好有个网吧… “现在是十一点半,通常冲榜时间是十二点,我们打车,绰绰有余的。” 白露看了眼手表,拦下一辆的士,拉着宛不愚就钻进了车里,“师傅,去Fly分部大楼。” “哦吼?冲榜玩家啊?那可得坐好了,我刚刚拉了一车玩家过去,里面似乎已经坐满了人了!” 的士司机一边说着,一边猛踩油门,呼啸着冲向Fly分部大楼。 “不愚,是这样的,平时打游戏,只需要电脑就可以了。”白露抓紧了宛不愚,飞快的车速让她有些害怕,所以贴着宛不愚。 “但是冲榜玩家,就要去Fly的分部,用专用的AR设备进入游戏。不知道这次冲榜需要几天,我们冲榜的这几天,都要住在那里面的。” 白露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这什么都没带,就要住在Fly分部,对于女孩子来说,有点困难啊… “坐稳了!” 司机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了停车场里,“两位玩家客人,到了哦!还有十五分钟,来得及。” “多谢。” 宛不愚看了眼价格,从白露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大钞,丢给了司机:“不用找了。” “哟!谢谢小姐姐!祝你们旗开得胜啊!” 司机欣喜地接过钱,狗腿地跑下来开车门,却看到宛不愚已经十分绅士地接了白露下车。 “嗯?你们…” 15再次相遇!国民男神! 白露娇羞地依偎在宛不愚身边,两指夹着自己的钱包,在宛不愚眼前晃了晃:“不愚,你用的是我的钱钱也…” “等冲榜后有钱了,我再还给你。” 宛不愚刮了刮白露的鼻梁,对着她宠溺地眯了眯眼睛。 “好了啦!搞得跟什么一样…” 白露耳根子都红了,对上的士司机炽热的眼神,白露拽着宛不愚就跑进大楼里:“快点了啦!” 走进大厅,二人发现,工作人员都已经cos成了游戏里的角色。 “小姐姐们好,请问是来冲榜的玩家吗?” 一个精灵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带着两个人来到了登记台,“请输入你们的游戏账号。” “我来吧。” 白露输入了两个人的游戏账号,登记台掉出两个手牌来。 “07号北风,44号愚姐。” 精灵将手牌给两个人戴上后,又递给她们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是三楼的宿舍钥匙,休息期间可以使用。二楼是冲榜的地方,现在可以上楼了。” “多谢。” 宛不愚收好了钥匙,两个人选择了走楼梯而不是坐电梯。 二楼而已,没必要。 刚刚走上拐角,二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卫衣,高高瘦瘦的一个男孩子。 “范…无跃…” 白露一愣,他也在这里?他也是来冲榜的? “你也来抢我钱?!” 宛不愚扬了扬眉毛,一把拉过范无跃,果然是他。 “你们也来冲榜了?我8号,你们呢?” 范无跃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戴着口罩都看的出来他在笑。 “我7号,不愚44号,好…好巧啊…” 白露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号码上,她还真没有注意过,跟在她后面的居然就是这个国民男神。 “我没有队伍呢,,不如加入你们可以吗?我可以不要钱。” 范无跃看着宛不愚杀气腾腾的样子,有点怂,“愚姐,我可不敢跟你抢钱,不过,你这是想拿第几啊?这么有信心能拿到现金?” 宛不愚翻了翻白眼,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第一。” 宛不愚轻飘飘的话语,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范无跃眯着眼睛,十分愉快的样子。 白露看着宛不愚的背影,愣了一会儿,连忙跟了上去,“不愚等等我!你的意思是不是答应了男神加入我们了呀?可是我们才三个人啊,行不行啊?” “嗯,看样子就是答应了。” 范无跃也追上了宛不愚,三个人站在二楼的入口,看着大厅里满满的AR游戏舱,以及几个一群堆在一起的玩家。 范无跃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女孩子们,但是在这个地方,大家都不敢造次。 女孩子中,有一队女生,穿的是紫色的系列服装,看样子是一个团队。 领队的女孩子,那双眼睛定格在范无跃身上,再也没有挪开过。 “姐姐,男神也!” “不过他身边的那两个女孩子是谁?没听过他对女孩子上心的。” “一定是死缠烂打,赖在他身边的!” 被称为姐姐的领队,恶狠狠地瞪着白露和宛不愚,然而对上宛不愚那双杀气更浓的眼睛,打了一个寒战。 “欢迎各位玩家来参加这一次的冲榜活动!” 一个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 16推动游戏舱的女子 说话的是工作人员,玩家们都往她的方向看去。 “我是此次冲榜活动的总负责人,现在,请大家对号入座。” 小姐姐刚刚说完,大部分玩家就熟练地找到了自己的游戏舱。 范无跃和白露的游戏舱挨在一起,白露脸很红,“不愚,离我们好远啊…” “我会照顾你的。” 范无跃浅笑,却立刻看到了宛不愚推着她的游戏舱来到了他们面前。 “额…那边那个玩家小姐姐…” 工作人员第一次看到能凭一己之力就推动游戏舱的人,还是个女孩子,震惊到无法阻止。 “我们一个队,坐一起可以吧。” 宛不愚的语气平淡的根本就不是疑问句。 “那个…这个…虽然也没有规定说同队的不能坐在一起,但是,也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做了。” 工作人员擦着冷汗:“关键是,这个游戏舱,你一个女孩子居然推动了…啊,那这样吧,你们同队的要是想坐在一起,只要你们能推动游戏舱,就可以,前提是别弄坏了,要赔的哦。” 此言一出,许多玩家就开始用力推游戏舱,除了想同队坐在一起外,更多的,是想坐在范无跃身边。 但是,整个大厅,没有人再推的动游戏舱了。 “十二点了,各位玩家可以进入游戏了哦!首次进入游戏的缓冲时间是半个小时,请抓紧时间,大家,游戏里见哦!” 工作人员自己有一个游戏舱,率先进入了游戏,其他玩家也都纷纷放弃了搬运游戏舱,开始进入游戏。 由此,他们也都记住了这个推动游戏舱的女孩子。 44号玩家,宛不愚。 人称,愚姐。 十二点半,所有的玩家都顺利的进入了游戏,在大瀑布前集合。 工作人员是游戏里的NPC,在瀑布旁边开了个小摊子。 “请玩家们自行组合战队,来精灵摊位这里登记!” 一时间,小摊子前排起了长队。 宛不愚并不着急,摘了一根狗尾巴草,盘腿坐在了旁边,欣赏起游戏里的风景。 范无跃也跟着宛不愚,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坐在了她身边,然后又摘了一根狗尾巴草,递给了白露。 “来,坐。” 三人坐在一棵大树下,看着排队的玩家们。 宛不愚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又看了看四周的鸟语花香,由衷地感叹到,“真逼真啊。” “是的呢,Fly总公司多有钱啊,这个游戏世界,是按照我们这里最著名的景区打造的,真实触感,还能闻到花香呢。” 白露说起这个熟悉的游戏,和那个熟悉的景区,就感觉很自豪,仿佛是她家开的一样。 “是啊,那个著名的景区…” 范无跃看着白露,也是感慨万千的样子。 “那个景区怎么了。” 宛不愚看着范无跃,这个人如此轻易地接近我们,绝对是有目的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美罢了。” 范无跃笑笑。 “不愚,排队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也去排队吧。” 白露兴冲冲地拉着宛不愚去排队,范无跃只是静静地跟在她们后面,左右扫了几眼。 这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好好的活人不干,就这么想死吗? 范无跃的手里,隐隐缠绕着一丝黑烟。 17狗尾巴草队 “老跃你过来登记一下。” 宛不愚回头的一刹那,看到了范无跃手边的黑烟,眉间一蹙。 “啊,来了。” 范无跃连忙收了黑烟,重新换上了笑脸,走到了小摊子前登记,瞄了一眼他们的队名。 “狗尾巴草队?愚姐你是认真的吗?” “深思熟虑。” 宛不愚的回答很肯定,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范无跃可不敢忤逆宛不愚的意思,就做好了登记,他们是最后一个队伍,也是人数最少的一个队伍,所以,相对的,他们拿到的新手礼包,是最大的。 “快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白露看到他们的礼包特别大,就很兴奋,就要打开,被范无跃拦住了,“别急,这里人多口杂的,我还有事要做,等我。” “好,听你的…” 范无跃看了看四周,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游戏里太虚幻,嗅觉都不灵验了,不过,目测没几个人。 范无跃重新回到小摊子前,弹了一下阿飘,阿飘吐出一个比较大的泡泡,飘到了精灵手里。 “这是五百飞币,能买什么?” 范无跃的声音很轻,但是白露和宛不愚却听的很清楚,一起围了上来,也压低了声音。 “老跃你充钱?” “我本来就是充钱玩家,不然你以为我这么高等级哪里来的?” 范无跃不以为意,我俸禄还是挺高的,为了找你,充点钱算的了什么。 “好的,收到五百飞币。” 精灵虽然是工作人员,但是在游戏里,只能按照NPC的说法方式,“这是此次冲榜的攻略,请收下。” “什么!?攻…” 白露惊呼起来,被宛不愚捂了嘴,“冷静,不宜张扬。” “愚姐说的对,充钱的玩家很多,我猜,有一半的玩家手里,都有这个攻略,但是,还是不要声张的才好。” 范无跃看了眼攻略的第一行,就把攻略收了起来,“快走,我们找个有优势的地方,安营扎寨吧。” 白露和宛不愚对望一眼,这个时候,跟着范无跃走比较好。 他们刚刚离开,旁边草丛里就走出几个紫色衣服的女孩子。 “姐姐,男神刚才是不是充钱去了?” 姐姐想了想,走到小摊子前,冷眼看着精灵,掐了一把阿飘:“我是SVIP玩家,把刚才那个玩家买的东西给我看。” 精灵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堆起了笑脸:“好的,SVIP玩家是可以查看其他玩家的购买记录的。” 精灵拿出一份攻略,递给姐姐:“07号玩家老跃,买了一份冲榜攻略。” 姐姐一把夺过攻略,翻了个白眼就带着人离开了,“切,我以为能把他的去向都能看到呢,原来只能看购买记录…” “可是姐姐,有了攻略,我们刷怪也容易了啊。” 旁边的女生不敢火上浇油,只能劝到。 “说的也是,我们去找个地方搭帐篷吧,这次冲榜虽然只有三天,但是帐篷扎在哪里,很重要的。” 姐姐作为老玩家,已经十分熟悉游戏的套路了。 范无跃带着两个女生,来到了一个高处,这里的温度比较高,热的像夏天。 “游戏里还有温度的吗?” 宛不愚有些好奇,她和白露这一身长袖,穿的有些热了。 18安营扎寨 “所以才说这个游戏下了血本啊。” 白露笑到,戳了戳阿飘,阿飘吐出一个泡泡,里面是一套夏装。 “这里是高地,易守难攻,还能看到整个fly大陆的风景,不错吧?” 范无跃这才打开了大礼包,翻出一个大帐篷,往空地一丢,一阵金色的光芒瞬间吞噬了整个高地,爆发出一个耀眼的金色光圈。 处在低地的所有玩家都听到这个巨响,抬头看去,那云烟缭绕的至高处,一个巨大的金色光圈消失在了天际,天空都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卧槽…” “这个帐篷有点猛啊…这么一来,大家不都知道了我们在这里吗?” 宛不愚手搭在眉毛上,看着这个完全是别墅外貌的“帐篷”,简直了,这可不是一点点的招摇啊。 白露双眼放光地看着这个别墅,兴奋地抱着宛不愚的胳膊摇晃着:“不愚,这个好棒啊,我们快进去看看!” 三人进了别墅,里面果然一应俱全,逼真的不像话。 “攻略上说,每个队伍里,只要有一个SVIP,全队就可以四个小时挂机休息一次。” 范无跃坐在沙发上,看着攻略,“我是SVIP,我们都可以四小时出一次游戏,每次可以出去两个小时。每天的十二点,和晚上的十点,是打怪时间,其余时间,都是自由活动。” “每天两个怪?” 宛不愚没玩过这个游戏,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中午的肯定是小怪,一共五波,最后一波是小boss,晚上应该就是大boss,集体打的那种。” 白露听过冲榜的人是这么说的,具体也不知道,就求助地看着范无跃。 “是这样没错,掉落物品也是看谁杀的多,还有一血和最后一血,掉落的都是大装备,要争取。” 范无跃点点头,“问题是这里,”他指着攻略上的某一行说:“这次冲榜,玩家之间可以相互攻击,抢夺物品。” “那我们应该多收集一些高防御的茅膏菜。” 白露捧着身边的猪笼草,笑嘻嘻地说:“要是能弄到攻击力高的捕蝇草就好了。” “三种宠物我们都应该收集全,并且升到最高等级。” 范无跃身边飘着三个等级颇高的宠物,看了看宛不愚:“愚姐,你什么都没有?” “嗯?好像是。” 宛不愚挑了挑眉,老龟复制的时候,宠物都没有复制过来,也不知道是粗心大意,还是因为她自己弱鸡。 大概是因为她废物吧。 宛不愚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来,“十二点过了,没有怪吗?” “今天应该只有晚上十点的大boss。会刷掉很多人,我们出去找补给吧。” 范无跃把自己的茅膏菜送给了宛不愚:“愚姐,你没有宠物可不行,左右我武力值最高,茅膏菜是加成防御的,你留着,免得被人抢了。” “那白露呢?” 宛不愚不解,给我做什么,给白露啊蠢货! “白露有猪笼草,她刷怪容易掉落好东西。” 范无跃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牵起了白露的手:“而且,我会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哦…保护她。” 宛不愚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偏偏头,双手插兜:“那我自己行动。” 19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神 “谁要你保护了!我要和不愚一起行动!” 白露挣脱了范无跃的手,躲到了宛不愚身边,见宛不愚玩味地看着自己的手,就连忙在她身上抹了两把:“哎呀,什么嘛…” 范无跃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那这样吧,你们两个人一起行动,我远远跟着你们。” “好。” 宛不愚言简意赅,看着范无跃的背影,对着白露意味深长的抿嘴一笑。 “习惯了?” “哼,”白露嘟嘟嘴,“谁知道他是哪门子习惯啊!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男神!” 白露红着脸,“走啦!” 走出帐篷,范无跃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宛不愚和白露在下山的小路上慢慢走着。 “在晚上打BOSS前,我们要先收集一些东西才好,这座山看着东西很多的样子,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吧,也可以少碰上其他玩家。” “嗯。” 宛不愚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她就想好好保护这个萌妹子,顺便弄点钱。 嗯,不太对? 宛不愚叼着狗尾巴草,靠在一边的树干上,看着白露到处敲敲打打的,心里犯嘀咕。 我在这个地方攒的钱,能不能带到其他地方去用啊?万一不能用怎么办啊? “不愚!别发呆了,和我一起找东西啊!” 白露在不远处,举着一个蘑菇,冲着宛不愚挥挥手。 “来了。” 宛不愚懒懒地走向白露,身后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们。 嗯,这里就她们两个,应该是安全的,但是这里的东西太少了,我还是出去多找点东西比较好。 范无跃微微放心,飞离了这个地方,刚才真的好险,平时习惯了牵她的手,现下她还不认识我,差点露馅了… 范无跃自嘲地笑笑,直径飞去了瀑布旁边。 “精灵,刚才有谁看过我的购买记录?” 范无跃对其他人没有兴趣,就是那群紫色的女孩子,要防着点。 “你好,刚才查过大人购买资料的,是她。” 精灵把姐姐的资料拿了出来,又拿出一个小礼盒:“虽然我在游戏里是NPC,但是作为工作人员,我还是有点私心的。作为你的粉丝,我希望你能买下这个礼盒。” 范无跃看着笑吟吟的精灵,心里一沉,“明白了。这里是五百飞币。” 范无跃收了礼盒,掂了掂,“多谢。” 离开了小摊子的范无跃,找了一个容易掉落宠物的森林,将自己的长剑丢了出去,“刷怪去,多弄点装备出来。” 游戏里,范无跃的灵剑有剑灵,平时都是自己出去刷怪的,他就坐在一边,看看礼盒里到底是什么。 “嗯哼?” 范无跃眯了眯眼睛,好东西的样子。 礼盒里,是整个fly大陆的地图,这个东西,可是平时花钱都买不到的。 地图上面还有不同颜色的点点,正在不停地移动着。 “这是,各路的玩家?” 范无跃率先找到了山顶上的两个金色的点点,果然,她们就在山里转悠着。 而他的身后,有一团紫色的点点,他走一步,紫色的点点就跟着移动一步。 好啊,居然敢跟着我。 范无跃嘴角一勾,回头对着那个方向,笑颜如花。 来啊,跟来啊,看小爷不玩死你们。 20紫色姐姐,参上! 范无跃脚尖一点,对自己的剑灵说:“你去刷怪,我有事,待会儿回来接你。” “遵命,主人。” 悬在半空中的剑光华万丈,化成了一个绝色女子,一身白衣,光脚立于地面上一尺的空中,对着范无跃离去的背影,深深地一鞠躬。 范无跃让阿飘叼着地图,剑灵是一个三角形的金色光点,正在快速地转着圈圈,应该是系统自带的刷怪模式。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团紫色的光点,不一会儿,紫色的光点分散开来,只有一个跟着他了。 这大概就是那个姐姐吧。 范无跃心想着,就把礼盒收回阿飘里,阿飘还叽叽叽的叫了几声。 “嗯?还有东西没看到吗?算了,回去再说。” 范无跃来到了森林深处,按照地图的指示,这里有个山洞,里面的怪比较多,而且掉落的东西很多。 “晚饭前,就在这刷好了。” 范无跃再次看了下地图,很好,白露她们还是在山上转悠,啥事没有,而姐姐已经跟着自己走进山洞了。 那么,就在回去前,让你掉光血好了。 范无跃双眼一眯,收了地图,隐了身形,躲在角落观察着。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紫色的女孩子侧身闪进山洞深处,背对着范无跃。 她的手里,是一把等级颇高的弓箭。 远距离的,射手啊? 范无跃嗤嗤一笑,弹了一下阿飘,阿飘吐出一个长长的泡泡,里面是一条闪着寒光的长鞭。 中远程的长鞭,和你这个远距离的弓箭,不知道好不好玩呢。 “有人吗?男神?你在这里吗?” 姐姐探头探脑地摸索着,突然,山洞里发出刺眼的光芒,半空中浮现一行字。 “系统通知,触发山洞小怪线索,请玩家刷怪。山洞小怪等级,D,数量,一百。” 这么快啊? 范无跃笑了笑,不错不错,D级的一百只,也十分的可以了。 只见从山洞的壁里,爬出了十只小怪,呲牙咧嘴地朝姐姐爬来。 这些小怪行动不是很快,长的更像是变异的鳄鱼,恶心自然是不至于,但是,丑… 姐姐拉弓搭箭,三支飞蛾箭快准狠地射像三只小怪,掉落的只是零散的飞币。 “漂亮。” 范无跃由衷地赞赏着,虽然只掉落了飞币,但是…小爷我不会让你离开这个山洞的。 刷怪的时候,玩家的血条就会出现,由阿飘抱着,范无跃看了看姐姐的血量,嗯,是挺多的,十二万的血量相当于一个小BOSS了。 姐姐不停地拉弓搭箭,作为一个射手,她的射箭速度算是非常快的了,而且十分的准。 范无跃看了看半空中,系统显示,还剩下四十只小怪,差不多了,该小爷我动手了。 “这位菇凉。” 范无跃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立在姐姐身后,吓了姐姐一跳。 “啊?!男神,你在这里啊!你刚才去哪儿了?” 姐姐欣喜若狂,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男神现在出来,当然是叫她了! “男神…” “小心!” 范无跃长鞭一甩,十只小怪一瞬间就被抽的血肉模糊,掉落了一地的宠物碎片。 “哇,男神!你猪笼草的加成真高!我打了这么久都是掉飞币,你一出手,就是宠物碎片啊!” 21山洞刷怪 还不是因为看你太废了,只掉飞币,啥也不掉。 范无跃对着姐姐笑笑,将她拉近自己,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范无跃有点犯恶心。 啪…啪!啪—— 随着三声干净利落的长鞭响,所有的小怪都被刷了一遍,掉落了满地的碎片和锦囊,都被范无跃尽数收入阿飘嘴里。 “系统提示,D级小怪刷完毕,冷却时间为,一小时三十分钟。” “男神,你好棒哦…” 姐姐强忍着疯狂乱撞的小鹿,捏着嗓子对范无跃说:“男神,你还想去哪里刷怪?我能不能跟着你啊?” “嗯,不太行的样子呢。” 范无跃笑眯眯地看着姐姐,长鞭一甩,将姐姐捆了个严严实实。 “小爷的长鞭,有吸血加成,被捆住的人吧,一分钟,掉一万的血,十二万的血条,只要十二分钟就可以了。” 范无跃痞帅痞帅地坐在一边,笑意盎然地看着一脸惊恐的姐姐。 “为什么,男神!我可是你的头号迷妹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姐姐万万没想到啊,自己追了这么久的男神,现在居然要她死。 虽然是在游戏里。 “嗯,我当然要告诉你为什么啊。” 范无跃无辜地摊摊手,“我在奶茶店上班,你天天过来点奶茶,本来是个好事,但是,你把店里那个员工出入的门靠坏了,还把旁边的墙壁抓到花。 老板把这个损失算在我的头上,我赔钱之后就失业了,然后不管去哪里应聘,他们都不敢要我。” “只是因为这样吗?!那你来我公司上班啊!那是我爸开的公司,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工资要多少,随便开!” 姐姐挣扎着,看着自己的血条一万一万的往下掉,又心疼又焦急,她现在没有回血药水,就她这种一分钟才回一百的速度,根本来不及晚上打怪。 搞不好,会直接在这里挂机。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这样呢。” 范无跃自嘲到,“要不是因为那个坏老婆子恶作剧,我和白露也不会分开,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不管花多少代价,我都不能再弄丢她了。 你倒好,看到她们跟我组队,就想偷摸着搞事情,你觉得,小爷会允许你伤害她们吗?诶?” 范无跃看着黑白的姐姐,收回长鞭,嘲笑到,“我说呢,原来已经挂机了。” 范无跃看了看攻略,玩家若是血量掉光,就会原地挂机,退出游戏后,每分钟回血五百。 “那就是,四个小时之后,她才能回游戏里了。” 范无跃算算时间,嗯,正好回来刷怪,便宜她了。 “灵剑召回。” 范无跃让阿飘叫回灵剑,飞速回到了帐篷那里,正好碰上一路欢声笑语的白露和宛不愚。 “咦,老跃诶,你回来了?” “刚刚到,我刷了点东西回来,我们一起合成一下,就可以退出游戏吃饭了。” 范无跃笑吟吟地揉着阿飘,看着远远跑来的白露。 这个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白露身上啊。 宛不愚叼着狗尾巴草,双手插兜地走在后面。 “老跃——” 老龟突然兴奋地飞了过去,围着范无跃转了几圈。 “你们弄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范无跃和老龟也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宛不愚越来越疑心这个人。 22新婚快乐啊 “你们,这么熟吗?” 宛不愚淡淡地开口,老龟惊的嗖地一声回到了宛不愚身边,安静的做一个阿飘。 “不熟不熟,我就是觉得,一个系统会说话很好奇…” 范无跃假装咳嗽了几声,语无伦次的,“来来来,合成一下…合成,合成…” 三人合成了所有物品之后,最多的就是茅膏菜,白露将茅膏菜合成到了最高级别后,送给了宛不愚。 “不愚,茅膏菜是加防御的,你把老跃的那个还给他,这个最高等级的给你。” “我这里还有个最高等级捕蝇草,加攻击的,给你。” 范无跃把捕蝇草送给了白露,互送的过程中,出发了团队的支线,掉落了三个锦囊。 “这又是什么?” 宛不愚打开锦囊,看到了一张合婚庚帖。 “这个,我跟谁合婚去?” 宛不愚扬着合婚庚帖,有些自嘲,看到白露通红的脸,还有范无跃炽热的眼神,宛不愚耸耸肩,“你们登记吧。” “谢谢愚姐成全!”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你的粉丝!我要和不愚登记。” 白露红着脸,抢了范无跃的帖子,就塞进了老龟嘴里,递给宛不愚一支笔,“我不管,不愚,我要和你登记。” 说着,白露就低头登记合婚庚帖去了,范无跃跟奔丧一样,挂着快哭的脸,求救地看着宛不愚。 宛不愚见不得这个传说中的国民男神,摆出这样的表情来,就对着他挤挤眼睛,低头刷刷几笔。 “所以,这个有什么用?” 宛不愚虽然不知道这个合婚庚帖的具体作用,但是合婚嘛,庚帖嘛…怎么看都是这两个人合适。 “合婚庚帖的掉落几率比较大,通常都是同一个队伍里的两个人,登记之后,身为情侣的两个人会有标识,还有皮肤,掉落物品翻倍。大概就是这样。” 范无跃有气无力地软在沙发上,看着兴冲冲登记的两个人,“快点吧,我们退出去吃饭啊,我都饿了啊…” “好了。” 白露和宛不愚同时抬头,原本还挺开心的白露突然又羞红了脸。 她看着宛不愚把帖子丢给了范无跃,“诶,不愚,你这是做什么…” “你们自己看看。” 宛不愚淡定地坐在一边,“老龟。” “得令!” 老龟吐出刚才多余的那份合婚庚帖,果然,变成了五百飞币。 “妥儿,出去吃饭了。” 范无跃看着怀里的合婚庚帖,诶?我的名字? 难怪刚才白露红了脸… 这时,范无跃和白露的阿飘变成了情侣的模式,两个人的手腕上也多了一个情侣手环。 “新婚快乐啊。” 宛不愚好笑地看着两个人,一个羞红了脸,一个笑的人间芳菲。 “不愚!你说什么呢!” “走了,吃饭。” 宛不愚没有等两个人,直接退出了游戏,从游戏舱出来,宛不愚全身都是汗。 打个游戏这么热的吗? 宛不愚准备去三楼的宿舍洗个澡,就看到范无跃和白露也一起退了出来。 “我先去洗个澡。” 宛不愚撩起长发,全是汗。 “我也去。” “请稍等。” 三人回头,原来是工作人员,游戏里的那个NPC精灵。 “请问小姐姐什么事情呢?” 范无跃对这个小姐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对她的态度稍微有点好。 23你知道什么是炒三丁吗 “我带你们上楼吧。” 小姐姐微微一笑,带着三个人,从员工通道走去三楼。 “为什么从这里走?” 白露很奇怪,她和这个小姐姐并没有交集,但是可以猜到,她应该有别的事找她们。 “这里没人,说话方便。” 小姐姐语气轻快,在前面走着,回头看了眼范无跃。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刚才游戏里,也谢谢你给我那个地图了。” 范无跃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23号姐姐,除了在游戏里密切关注你们的行动之外,刚才挂机退出游戏,在你们三个面前气呼呼地停了一会儿才离开的。” 小姐姐带着三人来到了他们的房间前:“我帮你们把房间调到一起了,喏,那间是姐姐的,你们稍微注意一下比较好。” 小姐姐指了指斜对面的某个房间,房门紧闭,人并不在里面的样子。 “好的,多谢。” 小姐姐离开后,宛不愚准备洗澡。 “要一起吗?” “诶!?” 白露听到宛不愚的邀请,瞬间脸噌的就红了,讪笑到:“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都是女孩子,怕什么?” 宛不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外套,就穿个欧派罩子,双臂交叉,靠在浴室门口,叼着白露买的烟。 “额…” 白露现在只想找个裂缝钻进去,“那个,这里浴室太小了!你!你赶紧洗!我们就两个小时,马上就要回游戏去了…” 宛不愚看着白露支支吾吾的样子甚是有趣,偏头一笑,“妥儿。” 宛不愚洗澡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神清气爽的出来了,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的,发现了两套fly公司提供的玩家服。 “这个公司还挺良心的,玩家服都做的这么细致。” 白露拿了一套衣服就钻进了浴室,刚刚关上门就听到了外面传来范无跃的声音。 “愚姐,我买了饭来,一起吃呗?” “等白露。” 宛不愚看了看范无跃,他依旧穿着自己的黑色卫衣,戴着口罩,正在玩手机。 宛不愚突然觉得这个样子十分熟悉,“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范无跃虎躯一震,手机差点没有拿稳,眼神飘忽不说,更是吓的一口否定了宛不愚的话。 “哦。” 宛不愚看着就觉得范无跃很有问题,但是人家不承认,也不好再追问什么,瞬间相顾无言。 白露清清爽爽的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洗好了?赶紧吃饭吧,我都饿了。” 范无跃将外卖都拆了出来,热气腾腾的,“愚姐来,这是你的,白露,这是你的。” “诶?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白露兴奋地看着碗里的小菜,扒了一口,“嗯!好吃!” “你喜欢就好,我正好也喜欢这几样,看来,我们口味还真一致啊。” 范无跃打着哈哈,低头扒饭,一点都不敢看宛不愚。 宛不愚此刻正戳着饭,细细地打量着范无跃。 如果说你和白露的口味一致只是巧合的话,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喜欢这几样菜的呢? 而且在这个没有炒饭的世界里,你居然能弄到炒三丁,想想就有鬼的好吗!?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宛不愚收了胡思乱想,还是早点冲榜才是王道。 24威胁 吃完饭,白露和宛不愚率先回到了游戏里,范无跃说自己还有一点私事要办。 范无跃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也没有监控的样子,他悄无声息地化成一股黑烟,闪进了姐姐的房间里。 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姐姐骂骂咧咧地就进来了。 “该死的,一个个都跟我作对!” “就是说啊!我刚才找工作人员,想塞点钱来着,她就是不收,没见过这种人!钱都不要!” “行了行了,我洗个澡先,烦死我了,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回游戏,挂了挂了。” 姐姐心烦气躁地把手机摔在床铺上,收拾了东西就走进了浴室。 可能是因为钱多,她的浴室里,是有浴缸的。 姐姐在浴缸里倒满了牛奶,想泡个舒舒服服的牛奶浴,还没过几分钟,她就觉得水温急速下降。 “什么鬼!凉的这么快!这才几月份!” 姐姐抱怨着,起身去开热水的时候,身子一僵,再也动不了了。 “诶!?” 只见纯白的牛奶,渐渐染上一丝黑色,就像有人往牛奶里倒了一砚台的墨汁,在牛奶面上飞来窜去的。 “谁…什么人…来人啊…救命啊…” 姐姐喊不出声,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自己嘴一般。 恐惧,让她不住地颤抖。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同理,阎王没叫你死,你怎样都不会死,放心,小爷我只是路过。” 范无跃幽远低沉的嗓子,穿透了姐姐的脊梁骨,她只感觉有一丝温热的液体,贴着腿滑落进牛奶里。 屈辱使她瞬间泪流满面。 极度恐慌中,姐姐还是注意到了一件事,这个声音,她太耳熟了,作为范无跃的忠粉,她绝对不会听错的。 “男…男神?” 姐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却听到了一丝冷笑,面前有一团黑色的烟雾,慢慢凝聚成了一把勾魂锁的形状。 “别管我是谁,小爷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离白露远一点,如果你敢阻碍她冲榜,小爷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范无跃的声音消失,烟雾状的勾魂锁刹那间穿透了姐姐的琵琶骨,吓的她一阵尖叫。 “啊——” 回过神来的姐姐,气喘吁吁的,坐回了恢复温暖的牛奶里,惊魂未定的。 突然她看到牛奶里有一些黄色的液体,恶心的又逃出了浴缸。 “范无跃!装神弄鬼的吓唬我!你以为我会怕吗!你们等着!等着!” 姐姐砸了浴室里的东西,叮叮当当的,气的跟泼妇一样。 范无跃叼着根烟站在门口,一脸无所谓地点点头,“行啊,放马过来吧,小爷正愁没地方撒气呢。” 晚上九点半,所有的玩家都回到了游戏里,准备打即将出现的大boss。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范无跃轻声细语地问白露和宛不愚,一会儿功夫不见,两个人已经升到了三百级,连带着腰带都升级了。 “猪笼草确实好用,掉落的东西都有助于升级。” 白露抱着阿飘,笑靥如花的。 “这样,我争取拿一血,你们争取拿最后一血,其他时刻,保证自己不被boss和其他玩家伤到就好了。” 范无跃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系统的机械音。 25这一章挺欠揍的 “全网通知,大boss将于十分钟后出现,请玩家们做好准备。” 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十分钟的倒计时,哒哒哒的声音让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出,额头上的汗无声无息地滑了下来。 宛不愚捏紧了手里的长剑,看了眼范无跃,“不许抢我的一血。” “啊?什么?” 噔—— 还未等范无跃反应过来,宛不愚就随着倒计时结束的巨响,飞速地冲向不远处,那个一下子爆发的火山。 “老龟!” “得令!” 老龟加持了宛不愚的腰带,让她的飞行速度超过了所有人,眨眼一瞬,她已经停在了大boss的眼前。 “吼——” 大boss的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庞大的身躯一扭,将火山震碎,飞沙走石的,碎片冲向四周,各路玩家躲避都来不及。 “长得真奇怪,还好不恶心。” 宛不愚自己叨叨了一句,举起剑,对准了大boss的眼睛,狠狠一挑,硕大的,有且只有一颗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滚进了岩浆里。 滋滋冒着烟。 “吼——” 大boss疼痛的抬手就要甩她,宛不愚冷静地一收剑,“加持攻击!” “得令!” 宛不愚身边的捕蝇草瞬间膨胀,缠绕在了剑上,狰狞的比大boss还可怕。 只一瞬,便砍下了大boss一侧的胳膊和腿。 “吼——” 两剑,斩杀大boss半条血,宛不愚一战成名,所有的玩家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等级并不高的玩家,不仅仅拿了大boss的一血,甚至只用了两剑!就打的大boss只剩下半血!它才刚刚出来!刚刚! “看!44号!不就是那个推动游戏舱的愚姐吗!?” 眼尖的玩家看到了宛不愚的号码和名字,认出了她。 “愚姐V587啊!” “向着愚姐看齐啊!” 许多玩家受到了宛不愚的鼓舞,一口气围上了大boss,疯狂地砍杀着。 宛不愚却退到了一边,“我拿最后一血,你们上。” “嗯,也好。” 范无跃牵着白露飞向大boss,怎样都要帮白露多砍点东西下来。 就在宛不愚兴致勃勃地看着大家伙叮叮当当地打boss时,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人。 这个紫色的身影慢慢地靠近白露,越看越不像无意的。 集体打怪的时候,boss的动作会减缓,甚至还有点卡,所以大家基本上不会离开自己的位置,可是这个家伙… 嗯?我记得,姐姐就是紫色的?NPC小姐姐说,她一直盯着范无跃看?那她接近白露… “不好。” 宛不愚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向那个紫色的身影飞去。 “老龟。” “愚姐,你说!” “把这个贱婢的装备全部偷过来。” “得令!” 就在姐姐摸到了白露身边,准备一把将她擒获时,范无跃猛地将白露搂在了怀里,黑着脸怒吼:“你想干什么!” “啊!” 姐姐还没来得及回答,衣领突然被人揪住了,整个人迅速地往地面飞去。 “最后一血给白露!我待会儿和你们汇合!” 宛不愚丢下一句话,就拉着姐姐,飞进了旁边一个森林的深处。 “发生了…什么事?” 【挺fuck的,墨者里显示1074个字,复制过来只剩下了1019,我断章断的好好的,只能在这里瞎逼逼了…简直fuck…】 26打劫!哈哈哈哈哈 姐姐晕头转向地摔在了地上,刚才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听的出来,那是宛不愚的声音。 “这里是哪儿啊…” 姐姐甩甩头,终于看清了身处何处,这是一个刷怪的小森林,所有玩家都打怪去了,因此这里显得静悄悄的。 “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宛不愚冷冷的声音传来,像刀子一样在姐姐的心头慢慢的划过,吓的姐姐猛地回头瞪着宛不愚,全身都紧绷着。 “是你!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 姐姐也不回答,只能剑拔弩张的虚张声势。 “愚姐!装备抢夺完毕!” “很好。” 伪装成阿飘的老龟悠哉悠哉地从姐姐的阿飘里腾的一下弹了出来,回到了宛不愚的身边。 “什么!?” 姐姐一阵心慌,她刚才什么都没有干啊!也没有使用抢夺令…啊,先检查少了什么! 姐姐用力一掐,阿飘颤抖地吐出一串空的泡泡来。 “东西呢!?钱呢!?怎么都没有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用的抢夺令!你又是怎么做到的都抢去的!?” 姐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地连连后退,运气爆棚的情况下,一块抢夺令,只能抢走五样东西,她的阿飘里,至少也有百来样,宛不愚这是有多少抢夺令! “老龟。” 宛不愚双臂交叉,意味深长地问到:“你没有全部抢夺干净。” “嗯?” 老龟疑惑地歪歪头,由于身体是阿飘,所以整体往左边横了一下。 “啊!我明白了!愚姐稍等!” 老龟飞到了姐姐身边,姐姐警惕地抱住了弱小,无助,但可以吃的自己。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走开!” 姐姐挥着手,但是赶不走老龟,老龟则是在姐姐周围转了一圈,回到了宛不愚身边。 “你认为,我需要抢夺令这种东西吗?” 宛不愚挑眉,轻笑着,挑衅地看着姐姐。 姐姐抱着自己,渐渐地感觉到身上发凉,“诶?游戏里为什么会感觉到冷呢…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功能…” 她认真看了看自己,猛地尖叫了起来。 “啊——” 只见,姐姐身上的服装,包括腰带,尽数消散,变成一串紫色的飞蛾,飞到了宛不愚身上。 飞蛾消失,宛不愚身上普通的衬衣变成了一套华丽的白色法袍,金色卷边,腰带也缠在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 “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姐姐哭喊着,手忙脚乱地扯下周围的树叶树枝,以及小花小草,把自己裹了起来。 “多谢。” 宛不愚有口无心地说完就准备离开,突然又回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姐姐,说到:“不知道你本体的衣服还在不在。” “诶!?” 姐姐错愕地抬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宛不愚,扯着嗓子吼道:“老娘招你惹你了!你们处处和我作对!装神弄鬼!强取豪夺!你们这些流氓!土匪!” “无耻败类。” 宛不愚淡淡地接话,沉吟片刻,“嗯,挺适合我的,谢谢夸奖,告辞。” 宛不愚远去的身影,似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轻快的口哨声,姐姐两眼一翻,瞬间黑白,挂机。 27休息一下 “白露!上!” 范无跃猛地一推白露,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白露也不含糊,手起刀落,狠狠地将刀全部刺进大boss的身体里。 “吼!” 大boss软绵绵地吼了一声,消失在了白露面前。 叮。 “全网通知,大boss斩杀完毕,一血为44号愚姐,最后一血为07号北风。各位玩家的砍杀奖励,半小时内会发送至阿飘里,请及时查收。” “真棒。” 范无跃软软地在白露耳边夸奖到,“先看看,奖励到了没有。” “白露!” 宛不愚回到了白露身边,三人汇合,“棒。” “不愚,你刚才干嘛去了,姐姐呢?” 白露探了探头,没看到姐姐回来。 “别管她了,快点,看看。” 范无跃催促着白露看奖励,白露也就不再多问,弹了一下阿飘。 噗噜噜… 阿飘吐了一串泡泡出来,宛不愚眼疾手快地将泡泡按回阿飘嘴里,只留了一个泡泡在外面。 “这是?” 白露好奇地捧着泡泡,这是个令牌,“拥有此令牌的队伍,可全队退出游戏,次日早晨八点回归即可。” “哇,真是个占便宜的东西!” 范无跃眉开眼笑的,“三天三夜的冲榜活动,大家退出游戏休息的时间并不多,有了这个,我们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可是相对的,我们就比别人少刷怪了。” 白露嘟着嘴,果然是有利有弊的东西。 “无妨。” 宛不愚开口,捏了捏老龟,“我把姐姐的所有东西都抢来了。” “纳尼!?” 白露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宛不愚,“不愚我记得,我们没有抢夺令啊,你怎么做到的?” 范无跃看着宛不愚精气神十足的剑眉,突然莞尔一笑,“嗯,这是愚姐会干的出来的事,我们退出去休息吧。” “额…好吧…” 白露也不多问,三人离开了游戏。 同期退出游戏的人还有很多,当他们走出游戏舱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就好奇地在一旁围观。 “怎么了这是。” “啊,那个,是紫飞蛾队的队长,叫姐姐,她不知道怎么了,在游戏里被人打劫,现实中,又被扒了衣服,要死要活的,正在闹呢。” 旁边的一个玩家,似乎吃了很久的瓜,饶有兴趣,“她就扯了个窗帘布,裹着自己,叫嚣着让工作人员开监控,看是谁扒了她。结果…” “结果什么!?” 白露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她就怕听到是宛不愚干的。 很明显,游戏里是。 “结果啊,监控显示,她在游戏舱里,自己动手,一件一件丢出来的,现下脸面挂不住,闹腾着呢。” 玩家们津津热道着,冲个榜,还有这么香的瓜,谁不爱吃。 “不愚…” 白露求助地看着宛不愚,“她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这种事,太羞耻了,再说了她也没干什么呀,是不是,帮帮她?” “你同情她,谁同情你?” 宛不愚一手插兜,一手揽着白露的肩膀,“如果我们没有下手,现在丢人的,就是你了。” “愚姐说的对,白露,吃饭睡觉觉啦!” 范无跃嬉皮笑脸地推着两个女孩子,离开fly分部大楼,出去觅食去了。 28八爷,参上! 半夜,范无跃起来巡夜,突然接到了一封公函。 送公函来的是双胞胎小萌娃,一个穿着连体的奶牛装,一个穿着连体的小白马装。 手里还提着玩具刀。 两个奶娃娃白白嫩嫩的,萌的会滴水,一人一只手捏着公函,递到范无跃面前,奶声奶气地叨叨着。 “八爷,这是爷爷给的公函,我们今天的工作还没完成呢,这个人就麻烦你带了哦!” “八爷,爷爷还说了,你们能不能快点回来述职,爷爷想愚姐了。” 范无跃浅笑着,从虚空中抽出两根冰糖葫芦,递给了双胞胎:“我倒是想啊,愚姐现在玩的挺开心的,你们叫爷爷等等,不急。” “哇!是冰糖葫芦!” “谢谢八爷!八爷最好了!” 两个奶娃娃开心地舔着冰糖葫芦,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范无跃打开公函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怎么会是她? 但是他的工作只是接引,即便他问了为什么,也没用,人的生死,总归是掌握在那三个喜欢斗地主的大人手里罢了。 “嘛,开工了。” 范无跃深吸一口气,一股黑烟腾地升起,将范无跃包了个严严实实,黑烟兀地消失,站在原地的,是一身黑袍的范无跃。 长长的黑帽子上,绣着“天下太平”。 手里,提着传说中的勾魂锁。 眼角,有一丝妖娆的红色。 范无跃走到姐姐的门前,象征性地叩了三下门。 “谁!” 姐姐暴怒的声音传来,范无跃直径穿门而入,飘到了她面前。 “丰都名山天子殿,黑无常范无跃。” “又来?呵呵,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骗吗?装神弄鬼,搞的还挺像,COSPLAY吗?真是没想到啊,范无跃,你居然这么恶趣味!” 姐姐恶语相向,范无跃的脸她太熟悉了,上次被作弄后,这次,根本没有被吓住。 “嗯…这就是你的遗言吗,好吧,上路吧。” 范无跃抚了抚衣袖,举起勾魂锁,一手叉腰,慵懒地开口:“上次是恶搞你没错,可这次是真的,阎王爷爷叫你三更死,我不能留你到五更,还有一分钟,你确定就这点遗言了?” “哼,排场还挺大,这勾魂锁就是上次吓唬我的那个吧?做的还挺真,你有能耐,穿我琵琶骨啊!” 姐姐很嚣张,伸手就要去抢勾魂锁。 “时间到了。” 范无跃的脸冷了下来,双眼透着寒光,高高举起的勾魂锁卡擦一声就穿透了姐姐的琵琶骨,发出骨肉分离的清脆声。 “啊——” 剧烈的疼痛让姐姐瞬间叫了起来,她双手抱着勾魂锁,不可置信地看着勾魂锁勾着自己的身体,血不住地流下,沿着血液,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自己。 “啊——” 又是一个惊恐的叫声,姐姐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被范无跃一拽,就跟着走了,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放开我,放开我…不…不对,饶命啊!饶命啊!我不能死,我这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 姐姐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而且还被传说中的黑无常勾魂了,这个黑无常,居然还是她的男神。 这是搁谁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不对,不是说黑白无常吗,怎么只有你…” 29游戏继续 姐姐的牙齿打颤,话都说不清楚了。 “还不是因为孟婆,害的小爷只能一个人工作。” 范无跃想起孟婆那一副,“打不到我吧”的模样,就恨的牙痒痒。 “行了,好好的跟我走,有什么话,去问爷爷。” 范无跃摇了一下铃铛,哭哭啼啼的姐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双目无神地跟着范无跃走。 走着走着,二人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白露和宛不愚,早早的就起来了,看到泡了杯咖啡的范无跃,正坐在桌子那儿看着报纸。 外面十分吵闹。 “外面怎么了?” “我去看看。” “别去。” 范无跃拦住了想出去一探究竟的两个人,“今天凌晨,紫飞蛾队的人退出游戏,想和姐姐换班休息,发现,她死了很久了,眼睛瞪的老大。” “什么?!” 宛不愚眉头一皱,“原因呢?” 白露吓的捂住了嘴,躲在了宛不愚身后,“该不会是,没脸,自杀了吧?” 范无跃淡然地看着报纸,说:“局子里的人说,排除他杀,现在,FLY公司正在和局子,以及她家里人正在处理后事。我们吃个早饭,差不多可以回游戏里了。” “出了这种事,冲榜活动还继续啊?” 白露眨巴着眼睛,好奇地多嘴一句。 范无跃收起报纸,将热好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走到白露面前,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 “这事儿多了,人死这儿,但是局子里人说了排除他杀,就和公司没关系了,稍微塞点钱,就没声音了。” “哦…” 白露感受着范无跃温热柔软的手指,脸又红了起来,“我去洗漱!” “好,我刚才借用你们卫生间冲凉了,小心地滑。” 范无跃在白露耳边轻轻地呼气,羞的白露哎呀一声地钻进了卫生间里。 “真可爱。” 范无跃看着白露像小白兔一样受到惊吓的背影,唇边的笑意不绝。 “你喜欢白露?” 宛不愚很好奇,只认识了几天而已,不可能吧?确切的说,他似乎从第一眼看到白露的时候,没挪开过。 “嗯,喜欢。” 范无跃倒是很诚实,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 白露刷牙的手顿了顿,透过卫生间的镜子,她看到范无跃暖暖地对着自己笑,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胧在他的身上。 那氛围,像极了爱情。 “好了啦,大早上的开什么玩笑。赶紧吃完,回游戏了。” 白露岔开话题,匆匆吃完了饭,三个人回到了游戏里。 正好八点,三人回到了自己金色的帐篷里。 “全网通知,冲榜人数,减少一人,请大家善自珍重。” “哟呵,这个游戏还挺良心的啊,姐姐死了,还给个通知。” 范无跃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哎呀,死都死了,死者为大,你就别这么说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刷怪吧,中午的怪快出来了吧。” 白露娇嗔地锤了一把范无跃,挽着宛不愚就出帐篷去了。 “考虑一下?” 宛不愚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白露又羞红了脸,“不愚你说什么呢,什么就考虑一下了…诶不愚你看,那边有个山洞,我们一起去刷怪吧!” “范无跃。” 宛不愚难得认真地说到,“我看他人很好,对你也是真心的。” 30意外bug “很好是真的,可是真心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前后加起来还没认识一个星期呢。” 白露不是没想过,她只是觉得,范无跃是个国民男神,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呢。 “我闻的出来。” 宛不愚嘴角一勾,在山洞门口就抽出了剑来。 “不愚你属狗的吗,还闻的出来…讨厌…” 白露轻锤着宛不愚,也拿出刀来。 中午的小BOSS没什么搞头,三个人没几刀就解决了,完全不给别人机会。 “我刚才看了眼今晚的BOSS介绍,今晚的BOSS和明天中午的小BOSS是叠加关系,今晚受到多少伤害,明天就会翻倍。” 范无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瀑布旁边的小摊子,又买了一些攻略。 “关键是,砍杀这两个boss的前十名玩家,有机会争夺…” “争夺什么!?” 白露见范无跃笑吟吟的,话说一半吊她胃口,嘟着嘴就要打。 “五百级腰带。” 宛不愚在一旁一下一下地弹着老龟,漫不经心地说道。 “诶!?真的假的!不愚你怎么知道?” 白露兴奋地抱着宛不愚的胳膊,摇摇晃晃的。 “你做梦都想要的东西,能吊你胃口的,就这个了吧。” 宛不愚看向范无跃,“你挺坏。” “嘿嘿嘿。” 范无跃只是侧头浅笑,“愚姐,我们护着白露杀怪,然后把那些挤上排名的人搞掉怎么样?” “正有此意。” “愚姐你还说我坏,我看你是坏透透的了。” 宛不愚一个瞪眼,范无跃吓得躲在白露背后瑟瑟发抖,“亲爱的救我。” “神他妈亲爱的!走开走开…” 白露红着脸推开范无跃,跑出帐篷,自己刷怪去了,远远地丢下一句话来:“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坏蛋蛋!” “真可爱。” 范无跃托腮看着白露远去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叨叨着,仿佛看到了以前,她一袭白袍,疯狂追赶小鬼的画面。 “刷怪去,当务之急,帮她升级。” 宛不愚提醒着范无跃,也出了帐篷。 “哦!对哦!五百级腰带,玩家等级也需要五百才行…” 范无跃看了看白露的资料,尼玛…才四百多点… 不知道是系统升级的缘故,还是出了bug,大boss突然出现,所有的玩家都被吓了一跳,并且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怎么回事!老龟!?” 宛不愚有些怒气,喝了一声,老龟一阵颤抖,原本机械的声音恢复成了软萌的萝莉音,尖叫到, “啊!愚姐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个游戏出问题了!大boss不应该在这个点出现啊!现在怎么办!” “要你何用!” 宛不愚不再理会老龟,拉过范无跃,厉声喝到:“保护白露!其他别管!” “得令!” 范无跃本能地回答了一声,立刻飞向白露,宛不愚一愣,嗯?得令?这不是老龟对我的回答吗?他又不是我系统,回答个鸟得令啊? 宛不愚双眼眯起,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先去清点一下有哪些玩家挂机——能抢多少就抢多少。 “那个…愚姐啊…你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帮忙的…” 老龟颤颤巍巍地紧随其后,斗胆开口询问。 31特别贵的皮肤 宛不愚没有回答老龟,专挑地上因为玩家落地,而腾起烟雾的地点。 果然… 宛不愚不动声色地没入烟雾中,寻找着什么。 周围尽是被大BOSS破坏的大坑,坑里还有未燃烧完的东西。 而受伤的玩家,横七竖八,数量惊人,虽然在游戏里并不会伤到她们本体,但是大部分玩家的血槽都空了,等她们再回来,也是四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愚姐…愚姐…” 老龟跟着宛不愚,见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怯生生地上前,看着一个接一个变黑白的玩家,连忙说到,“愚姐!如果玩家退出游戏,即便是有抢夺令,也抢不了东西了!” 看着老龟一脸惊恐地样子,宛不愚都可以脑补出她搓手手的狗腿样了。 “那还废话什么。” “得令!” 听到宛不愚松口,老龟又兴高采烈地跑去每个玩家的阿飘身边,将装备洗劫一空。 “白露!” 范无跃飞向白露,将她护在了臂弯里。 “老跃?不愚呢?” 白露探探头,没有看到宛不愚的身影。 “她去检查挂机的玩家了,趁着现在没人反应过来,一血,快点拿!” 范无跃连忙将阿飘里,自己的装备挑了几样出来,给了白露。 “好,看我的!” 白露进化了刀剑,快速地砍了一下大BOSS的某一条腿,BOSS吃痛,一瞬间抬起它几条像蜘蛛腿,胡乱地踩踏着,挣扎着。 范无跃搂着白露,白露的剑扎在BOSS的腿上,二人随着腿在高空中飘荡。 “抓紧了,别掉下去。” “好…” 白露此刻也没有心思管两个人的姿势是什么样的了,反正拿到了一血,现在只要找准机会多砍几刀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白露心下一横,空出一只手来,弹了一下阿飘,阿飘吐出一个巨大的,亮闪闪的泡泡。 “这种时候,怎么想到换衣服?” 范无跃很好奇,又害怕她掉下去。 “这是我为了发生这种事的时候,特地准备的一套,特别特别贵的衣服!” 白露自信满满地捏破了泡泡,一套华丽的洋装替换了原来的古风套装。 亮闪闪的洋装,加持的气场为一万,一下子镇住了所有人,包括BOSS。 大BOSS因为这个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气场,行动停滞,范无跃趁机飞到了白露身边。 “这套…是真贵…” 范无跃放肆的目光,在白露光滑白皙的两条腿上兜兜转转,还有那熟悉的后背… 呸,真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她现在是个凡人,我却馋她身子,真他妈不是人。 嗯?范无跃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本来就不是人… 范无跃光顾着看白露美妙的身姿,悬于空中没有动,而白露则是收了剑,双手砸碎了身边的空气,从裂缝中抽出两把长刀来。 “洋装配武士刀,没想到挺好看…” 范无跃喃喃自语着,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闪亮非常的女子,一步步踏碎空气,冲向大boss。 白露手起刀落,毫不含糊,每一刀都带着银色的光芒,砍在大boss身上,不仅不会愈合,还会持续掉血。 这下,许多存活的玩家也都反应了过来,冲上前,疯狂砍杀受到震慑而不能动的大boss。 32喵喵喵? “老跃你发什么呆呢!” 银光乍然,白露从范无跃眼前一闪而过,继续杀怪,范无跃这才反应过来,放眼看去,许多玩家的砍杀成绩正在追上白露。 “不妙。” 我可是一刀都没砍呢… 范无跃抽出自己的剑来,往旁边一丢:“自己去,没砍到前三,小爷我卖了你。” 剑:喵喵喵? 迫于无奈,范无跃的剑加入了杀怪的队伍,而范无跃则是一边寻找宛不愚,一边有意无意地撞开那些攻击力高的玩家,让他们少砍几刀。 “愚姐!你慢悠悠地干嘛呢!一血给了白露,你不来抢最后一血吗?” 范无跃在烟雾中看到了宛不愚的身影,她叼着狗尾巴草,气定神闲地走着,老龟再后面累死累活的,都快飘不起来了。 “愚姐!” “急什么?” 宛不愚好笑地看着范无跃,“明天不还有嘛。” “我的爷爷诶!您能上点心吗!” 范无跃哭笑不得,不抓紧时间升级,你们怎么拿五百级腰带啊! “白露要腰带,我又不稀罕。” 宛不愚看穿了范无跃的心思,耸耸肩,“我更好奇你的身份。” 嗡… 范无跃的脑袋一下子大了,喂…有没有搞错啊大佬?你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哪里不对了吧? “等白露拿到五百级腰带再说也不迟呀!啊哈哈…哈哈…” 范无跃打着哈哈,背对着宛不愚,冷不丁被她狠狠摔了一把后脑勺。 “那还不快去帮忙!” 为了全队都有资格去争夺五百级腰带,宛不愚飞向了那个银色的白点。 那道光芒一出现,宛不愚就知道是白露了。 “卧槽…愚姐你下手这么狠…说一出做一出的!等等我啊!” 范无跃揉着后脑勺,哭丧着脸追了上去。 在范无跃的捣乱下,很多玩家的砍杀成绩都远远低于白露,三人顺利的成为了本次杀怪的前十名。 “明天还有一只,双倍的,别掉以轻心。” 范无跃松了一口气,摸了摸白露的头:“饿了吧?退出游戏吃饭去。” “也好,不愚,我们走。” 白露挽着宛不愚的胳膊,往帐篷飞去。 “白露!我呢…” 范无跃停在原地,委屈巴巴地唤了一声。 白露回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伸出手来:“是是是,还有你…瞧你那个德行…” “诶!来嘞!” 范无跃兴高采烈地飞上前,一把握住这只日思夜想的手,轻柔地护在手心里。 快了,这一天马上要到了,我等。 第二日,三人回到游戏里,前一夜被大boss伤到的玩家也都回归了游戏里。 “今天回归的玩家没有累计成绩,不足为惧。” 三个人跑腿坐在自己的金色帐篷前面,包括老龟在内,齐刷刷地叼着狗尾巴草,望着大boss出场的火山口。 范无跃开着阿飘的菜单,一边看着玩家资料,一边分析目前的情况。 “还有半个小时,不急。” 叮… “全网通知,由于昨天的系统错误,导致大boss出场时间错误,特此,给全体玩家系统bug补偿奖励,请立刻查看。” 听到通知,玩家们不约而同地敲了敲阿飘,而每个人的阿飘吐出来的泡泡数量却不一样多。 “我们怎么这么少?” 33大boss 白露看着自己少的可怜的泡泡,眼红其他人的。 “大概,是因为等级关系,还有昨天我们拿了前十的原因吧。” 范无跃看着他们三个为数不多的补偿,又动了抢夺的念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有猪笼草的加成,运气很不错,可就是没有拿到过抢夺令。 迄今为止抢夺来的东西,都是宛不愚的暗箱操作罢了。 “我这里有。” 宛不愚戳了戳自己的几个泡泡,里面有一些升等级的东西。 “给你,升级。” “啊…不愚,你自己不升级吗…” 白露看着自己的阿飘一口一口吞了宛不愚送的东西,无奈的就用了。 “你拿腰带要紧。” “好吧。” 三个人整顿了一下装备,升级完成,白露终于升到了四百八十级。 纯靠升级包。 “准备好,要开始了。” 不知道怎么的,山下的玩家们都蓄势待发的,紧紧盯着火山口,出于本能,宛不愚提醒范无跃和白露,让他们做好准备。 “怎么了?不是还有十五分钟吗?” 白露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趁早换了衣服。 “奈斯。” 宛不愚侧眼看着白露,吹了吹口哨。 “哎呀!不愚!你这个样子好像流氓啊!” 白露红着脸,小拳拳锤了一下宛不愚的心口,无意间瞥到了范无跃,看到他也是笑吟吟地对着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套洋装真是百看不厌呐~” “收起你的尾音啊!好恶心!” “愚姐!老跃!白露!大boss出来了!” 老龟突然一声尖叫,三个人从嬉笑打闹中回过神来,看向火山口,果然,黑烟腾起,大地震动,岩浆喷涌而出。 “冲上去!” “诶!?可是不愚,boss还没出来呢…” “等他出来就来不及了!听愚姐的没错!” 范无跃和宛不愚护着白露,率先冲到了蘑菇云之下,瞬间被热浪逼出了汗流浃背的感觉。 “白露,准备好拿一血!” 然而,三人等了许久,大boss就是没有出来的意思。 “该不会是真的还没到时间吧?” “没道理!我能感觉到,大boss已经出来了,就在这里!” 老龟说着,也帮忙寻找着,“不能掉以轻心,搞不好,是十分巨大的…快看!” 突然,老龟意识到,也许不是那种大体型的boss,就在火山口的边缘查找着,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毛球。 黑色毛球只有巴掌大,圆滚滚的,一对眼睛,两个细细的脚,还有一条长尾巴,尾巴尖是这个桃心形状。 “那么小…是大boss?” 白露不太相信。 “我感觉的到,是它。” 范无跃有种不详的预感,“平时的boss体型巨大,行动缓慢,这个boss这么小,只怕在速度上,我们会吃亏。” “看来,别人还不知道boss出来了。” 宛不愚回头看了眼其他玩家,都在等待着,就对范无跃说:“我们当诱饵,白露,你加油。” “诶!?” 为了一瞬间提高白露的攻击力,速度和防御力,范无跃和宛不愚把自己的三个宠物全部送给白露,升级之后多余的宠物,换了升级药水,和速度加成。 34声东击西(加更) “你们要做什么,别瞒着我!” 白露见二人扭头就走,心里发怵,但是又不能跟着去,那大boss才这么点大,待会儿溜了可就找不到了。 距离有些远,这时候要是喊话,会被人听到的,所以范无跃和宛不愚都没有回答。 “老龟。” “诶?愚姐,干啥子?快点吩咐我吩咐我!” 老龟这回没有明白宛不愚的意思,在宛不愚面前转悠着,又被她一巴掌呼开了。 这个废物系统烦透了… 范无跃见老龟实在可怜,就给了她一点提示:“老龟,我们把其他人都引到别的地方去,别妨碍白露打怪!” “啊啊啊!我懂了!” 老龟反应漏了一拍,连忙从阿飘形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独眼怪,往白露的反方向跑去。 “愚姐!走!拿一血啊!” 范无跃看着老龟这个boss的外形还是十分狂拽酷炫屌炸天的,偷笑着,对着宛不愚大声喊到。 而宛不愚猛地操纵着腰带,咻地飞向老龟,一声不吭的,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维持她一贯的风格。 “快看!大boss在那里!” “男神和愚姐都追过去了!看样子不会错!快追!” 老龟造出的巨大动静,成功吸引了玩家们的穷追不舍。 只要不被真的打到就好了。 白露看着所有人都朝远处那个黑色的身影飞去,心下一定,回头看那个小毛球,它蹦蹦跳跳的,像只小麻雀。 “好,交给我吧!” 白露气定神闲,轻快地弹了一下阿飘,阿飘又吐出一个小巧的泡泡来。 “为此,我还准备了一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小巧的泡泡被捏破,白露身上的洋装瞬间膨胀,变成了一套铠甲,不但将她包裹严实,更是增添了不少威严之气。 白露硬生生地将面前的空气撕裂,抽出一柄长剑来。 黑色毛球在蹦跳中,感受到了来自白露的杀气,瞬间炸毛,以高速逃窜着,只能看到黑色的Z字形痕迹,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具体身影。 “有痕迹就够了!” 白露凝神静气,直线冲向那个黑色的痕迹,不过扑了个空,它的速度太快,从Z字形变成了S形路线,飞快地逃离了火山,往森林里跑去。 “正合我意!” 白露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却迷失在了森林里。 森林里植物太多,又能藏身,又不好行动,白露小心翼翼地举着剑,在树木中穿梭着。 突然,她听到不和谐的声音,顿了顿,应该就是它了…会在哪里呢… 白露还在犹豫着,论战斗经验,她远远没有范无跃丰富,要判断一件事,需要很久,而且该怎么应对,她没有想好。 没有对策,白露只能握紧了长剑,这么好的装备,可不能派不上用场啊!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天而降一团巨大的黑色空间,把她罩在了里面。 “啊——” 白露的尖叫根本没有传出来,都被密封在这个黑色空间里。 空间里不停地伸出胳膊来,要抓白露,她害怕,胡乱地挥舞着剑,将胳膊砍下。 可是这胳膊就像豆芽菜的生长速度,砍了一波,又来一波,而且一波比一波多,也越来越大。 “啊——别过来!好恶心啊!” 35日木狸追,参上 白露缩在了一个角落里,拼命地谈着阿飘,但是阿飘就像死机了一样,怎么样都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 白露有些慌,这里简直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联系不上范无跃和宛不愚,阿飘也宕机了,现下只有她独身一人。 只能拼了。 好在身上这套铠甲百毒不侵,防御力也是最高的,现在,就找找这个黑色东西的弱点在哪里了。 如果这是个生物,那弱点就是心脏。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白露,举着剑,挥舞着,一边砍着不断冒出来的胳膊,一边寻找着。 毕竟是游戏,就算是氛围奇怪的胳膊,也只是象征性的想抓住玩家而已,渐渐的,白露也不害怕了。 只是这个黑色的东西,明明只有一团,却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白露心想,这更像一个鬼打墙,她应该只是原地打转而已。 原地打转? 白露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脚下,只是迟疑了这一下,她立刻被众多的胳膊扯住了。 她也不反抗,任这些胳膊把她带走,她倒要看看,会被怎么样。 这些众多的胳膊将白露层层包裹,往这个方向的深处拖去。 白露还是觉得这是个无底洞一样的存在,即便是这些胳膊拖着自己,她还是觉得,到不了头。 咚的一声,似乎是终于到头了,白露从恍惚总回过神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你…是谁?” 白露怯生生地问道,对方身上的衣服,让她很确定自己还在游戏里,就放心地走上前去。 既然是在游戏里,那我现在应该是触发了奇怪的剧情吧,但是我玩这个游戏这么久了,还没听说过有这个触发式剧情。 话说,我这是把大BOSS弄丢了吗?还是说眼前这个就是刚才那个黑色毛球的大BOSS? 眼前这个性别不明,身份不明的人,让白露很疑惑。 “你看了我很久了,坐下喝口茶吧。” 对方开口了,白露反而一愣,“诶?” 但是白露还是坐了下来,眼前是一杯英式下午茶,旁边还有一些小点心,但是她真的叫不出名字来。 “我是游戏里的隐藏支线,并不容易触发,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方开口了,吓了白露一跳,这个说话方式,不像NPC,倒像是一个玩家。 白露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在打今天的大BOSS,追到森林里来的,然后就被一个黑球抓住了,接着来到了你这里。” 对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露出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微笑,对她说到:“那么,就恭喜你了,你是第一个到达我面前的玩家。我是隐藏支线的BOSS,狸追。” 狸追?有点耳熟的名字… 白露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茶香四溢,眼前一片朦胧。 “我,这是,怎么了…” 白露扶着额头,努力揉着眼睛,撑着桌子,身体轻飘飘的。 “小姑凉,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是这种勇气,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也叫——蠢。” 狸追温柔地笑着,看着白露摇摇晃晃,最后一头栽了下去。 “还好这是在游戏里,要是现实生活可如何是好,居然真的就喝了陌生人的茶呢。” 36寻找白露 叮—— “全网通知,本次的大BOSS斩杀失败,失败补偿将会在半个小时内,发放至所有玩家的阿飘里,请注意查收。” 在老龟的一顿胡乱逃窜,身后跟着几百玩家的时候,系统猝不及防的通知,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老龟趁机钻进爆发出一阵烟雾,躲进草丛里,重新变成了阿飘的样子,回到了宛不愚身边。 “怎么会这样?失败了?那白露人呢?” 范无跃和宛不愚落在一边的地方,看着其他玩家失望的自行散去,两个人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BOSS速度太快了,所以白露没有追上吗?还是说…” “闭嘴!” 宛不愚很少这么不淡定,她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森林,毫不犹豫地飞了过去。 “愚姐等等我!” 范无跃追了上去,两个人钻进了那个森林里,“愚姐别急,我有个地图。” 范无跃翻出那个地图,代表他们的金色点点,就在这个森林里,而代表白露的金色点点,就在前方不远。 “走。” 宛不愚确定了方向,就快步跑去。 然而,到达地图上显示的地点时,他们被眼前的奇怪东西惊到了。 正是那个从天而降的黑色团子,圆圆的一个悬在半空中。 也不是很大,但是无法靠近,而地图显示,白露就在这个黑色的团子里。 “老龟。” “得令!” 老龟借由自己阿飘的身份,大胆地上前,果然,黑色团子不排斥系统,但是排斥玩家。 老龟探查了一会儿后,说到:“愚姐,这是游戏里的隐藏剧情,白露应该是触发了剧情,所以在里面完成任务。但是我们进不去。” “你也没办法吗?” 宛不愚眉头锁的更紧了,真的就这么废物吗?还是说,你本来就不想帮我?那阎王为什么要派你来跟着我?真的是为了让我复活吗?还是有其他企图? 拖了这么久,宛不愚终于开始怀疑阎王的真正目的了。 范无跃见宛不愚的拳头捏的咯咯咯响,似乎不太对的样子,连忙打岔:“愚姐,既然是在游戏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就让白露一个人撸剧情吧,我们在这里等她就好,你别乱想。”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宛不愚瞪着范无跃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吓得范无跃连连后退。 “哎呀,愚姐,别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嘛,吃人是犯法的~” “尾音太恶心了。” 听到范无跃略带撒娇的语气,宛不愚一阵反胃,也不再多想。 “老龟,想办法让我们进去帮白露,你做得到,别蒙我。” 宛不愚冷冷地说到,掐着老龟丢想黑色团子,自己走到一棵大树下,有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盘腿而坐。 “愚姐,你要不要退出游戏去洗个澡?我们轮流看着?” 范无跃试探性地蹲在宛不愚身边,被她一手抓住额前的头发,猛地下拉,整个人都被宛不愚拉的摔到了地上。 “在这里等着,哪儿都别去。” “好…知道了…愚姐,放了我吧…疼…” 老龟在黑色的团子旁不断地转着圈圈,她其实完全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也能进去,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老龟看着可怜兮兮的范无跃,又 37白露VS狸追(加更) 又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宛不愚,老龟无声叹息。 为了白露,为了…你… 两个人,一个系统,在黑色团子外,从天黑等到了天亮,不知道多过了多久。 “唔…” 白露感觉一阵剧烈的头疼,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又不一样了。 “额?” 白露动了动胳膊和脚,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床上,根本动不了。 “狸追!” 白露突然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周围似乎没有人的样子。 脖子勉强能动,白露看了看这个房间,这是一个很简约的房间,还点着淡淡地香,闻着很是舒服,闻着这个香,她的脑子清醒了很多。 “你醒了?” 随着声音传来,狸追端着盘子走到了桌子旁,将盘子放在了桌子上,盘子里,是一个人头骨。 狸追穿着洁白的长衫,脸上不施粉黛,一头粉色的头发长长地垂到了地上。 “放开我。” 清醒许多的白露,放弃了挣扎,手脚被绑的很紧,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狸追虽然是游戏里的人,看到看着还是好说话的样子,还是问问比较好… 吧? 狸追摇摇头,淡淡地微笑着,坐在床边对白露说:“我就是个游戏的BOSS,你来了就要通关,不能通关的话,只能等你游戏里死了,挂机才能退出了,而且,退出后,只怕你不能再触发这个支线了。” “那,我要做什么?” 狸追果然好讲话,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个游戏,为什么要设置这么一个BOSS,难道是FLY公司,有什么内幕? “很简单,你在日落前,想办法挣脱,然后敲碎那个人头骨,就算你今天的关卡过了,明天,你找到我,想办法杀了我,就可以了。” 狸追的笑容凝固在嘴边,轻轻抚过白露的脸,“如果日落的时候,你还没有打碎那个人头骨,那你就会被那个人头骨咬死,就能离开游戏了。” 什么?这么简单吗? 白露有点不相信,隐藏这么深的支线,却是这么简单的任务吗? “那今天,黑色毛球的BOSS呢?” “算你们玩家失败。” 狸追倒是愿意回答白露的问题,只不过,回答完这个问题,他便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就剩白露和那个人头骨。 人头骨倒不吓人,白白净净的,挺漂亮。 逃跑?怎么逃跑?阿飘现在用不了,一直在旁边宕机着。 诶? 白露看着阿飘,突然看到了旁边的捕蝇草,茅膏菜和猪笼草。 捕蝇草的样子怪怪的,以前只是绿油油的,夹子也是只是普通的样子,现在不仅是红通通的,夹子似乎有些… 狰狞? 想到这里,白露试探性地朝捕蝇草的方向挪动了一下,平时这些宠物只是技能加成罢了,并没有派上其他的用场,现在… “捕蝇草?” 嘶… 捕蝇草果然发出了一个嘶哑的声音来。 “捕蝇草,把绑着我手脚的绳子都咬开!” 嘶… 听到白露的命令,捕蝇草果然哗的一下张开了血盆大口,将绳子咬碎了。 “真棒。” 虽然捕蝇草长成了面目狰狞的怪物,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宠物,白露满意地摸了摸捕蝇草的夹子,走到了肘子旁。 “现在,我们想想,该怎么弄碎这个人头骨吧?” 38我今晚住哪儿 白露的话音刚落,捕蝇草就张大了嘴,嗷呜一口将整个人头骨咬在了夹子里,咯吱咯吱的。 白露担忧地看着捕蝇草,它这个样子越来越像食人花,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真的能咬碎人头骨吗? 咯吱了很久,捕蝇草就像吃坏了肚子一样,呕的一下,把人头骨完整地吐了出来,自己抱着一张椅子,在旁边呕吐着。 “什么?!” 人头骨上,只有捕蝇草特有的那种粘液,完好无损,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白露拍拍捕蝇草的叶子,就当是在帮它顺气了。 “这可如何是好…” 白露喃喃着,捕蝇草都咬不碎,那猪笼草和茅膏菜更是派不上用场了。 “如果阿飘不能用,那你们三个应该能用吧?我们找找,有没有可敲碎这个头骨的东西。” 白露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房间挺大,但是东西很少,除了床,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不远处的一个衣柜,还有一扇窗户。 果真,三个宠物能动,缓和回来的捕蝇草带头,在房间里寻找着。 白露找着找着,来到了窗户前,她好奇地向外看去,狸追在花园里浇花,好像感觉到了白露的视线,狸追转头看了过来,露出一个醉人的笑容。 这么鲜活的一个人,真的是游戏里的人吗? 白露心里想着,站在窗前不走了。 而三只宠物把整个房间翻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可以击碎头骨的工具,连桌椅都打碎了。 看着三个无奈的宠物,白露也很无奈,靠在了窗台上,感受到了一丝松动。 嗯? 白露拍拍窗户的边缘,果然拍下来一截看似铝合金的边框。 “我用这个试试!你们让开!” 白露举着边框,跑到了头骨前,三个宠物让开了,她哐的一下就砸了下去。 “啊!” 白露双手被震的颤抖,不禁松开了边框,丢到了一边,边框被打出了一个头骨的形状,再看那头骨,一点裂痕都没有。 “这可怎么整?” 白露又看了一眼窗外,狸追正在对着她嗤嗤地笑着。 “小爷还不信了!” 白露撸起袖子,一口气把窗户的另外三个边框都拆了下来,递给了捕蝇草。 “来,只有你有攻击力了,能不能加持一下?这个房间能用的就是窗户边框了,拜托了。” 捕蝇草也挺争气,迅速缠上了这三根边框,茅膏菜突然跳进了猪笼草的笼子里,猪笼草也不含糊,顺着捕蝇草的痕迹,也缠上了边框。 霎时,边框变成了一个长条的怪物,白露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要来了哦!” 天色渐暗,头骨空洞洞的眼眶里,冒出了两团蓝色的狐火。 狸追从外面看了进来,有些担忧,我已经改动过了,怎么花了这么久,还没出来… 就在狸追担心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一声巨响。 轰—— 白露眼明手快地一棍子下去,不仅仅是人头骨被砸碎了,整个房间也都被震碎了。 狸追OS:今晚我住哪儿… “呼…终于搞定了!接下来,只要杀了狸追就可以了是吗?” 白露微微喘着气,提着怪物棍子,看着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狸追,他手里的洒水壶,顷到了一边,水正哗哗地流着。 39你有男朋友吗 “怎么了?” 白露缓了缓气,走到了狸追面前,帮他正了正喷壶。 “啊,没怎么。” 狸追淡淡地一笑,看着白露手里的怪物棍子,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你是想等明天杀了我,还是从现在开始?” “等明天吧,按照游戏进程来。” 白露心好累,想休息一下,但是房子被她震坏了,别说她了,现下狸追都没地方住。 狸追轻叹一口气,“你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吧,支线里的一天一夜,只有正常游戏进度的一个小时而已,你想想怎么杀我吧。” 白露挑了一棵大树,坐在了树下,看着狸追孤独的背影,沉思着,这个人,真的不像游戏里的BOSS。 他多了一分情感,这是游戏角色不可能有的。 白露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来,正是繁星满天。 “啊。” 白露动了动,发现身上披着狸追的纯白的羽毛披风。 “狸追?” 白露轻声唤了一声,四周只有虫鸣,恬静怡人。 突然,一个清幽的笛声传来,白露好奇地裹着狸追的披风,追寻而去,果然,在一个潺潺的小河边,她看到了狸追。 没了披风的狸追,身形有些单薄,原本的粉色长发只松松地用白绳系于身后。 “醒了?” 夜里的狸追,连声音都冷清了许多。 “嗯,醒了,你怎么在这里吹笛子啊?就不怕我从背后一刀就捅死你了吗?” 白露正打算把披风解下来,狸追按住了她的手:“别脱下来了,虽然是在游戏里,但冻着了还是不太好。再说了,我作为一个BOSS,岂是你轻易一刀就能捅死的?” 白露憨憨地笑着,看了看狸追手里的笛子。 “这是?” “这是篠笛,用川竹做的,声音清冷孤寂,你喜欢?” 狸追垂着眼睑,将篠笛递给白露看。 白露轻轻抚摸了一下篠笛,突然皱了皱眉头,“你说这是篠笛?!” “啊,失礼了。” 狸追突然反应了过来,收了篠笛,“你想好怎么杀我没?” “没有,如果你真是的游戏里的BOSS,应该不会和我说这么多,如果你是活生生的妖怪,那我就不能杀你。” 白露突然莞尔一笑:“游戏的玩家,有阿飘,有宠物,你啥也没有,很明显你不是玩家。狸追这个名字,其实,我很耳熟的你知道吗?再加上你说你手里的这个,是篠笛…” 白露意味深长地看着狸追,“你告诉我,游戏真正的BOSS在哪里?你又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游戏里要是杀了你,你是不是真的会死?” 狸追被白露突然间的聪慧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想到,白露就睡了一会儿,脑瓜子就灵光了。 “你刚才睡觉的那棵树这是开光了吗?” 狸追哭笑不得,“你别问了,杀了我,你就能回到主线了,你的朋友们,就在黑色的团子外面等着你呢。” “我不着急,我相信,他们也不急。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 白露大着胆子,手轻柔地抚上了狸追的心口,果然,有温度,有心跳,这可是游戏里的玩家不会有的东西。 “喂…” 狸追被白露的举动吓坏了,本能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有男朋友吗…” 40活下去!(加更) 白露才是真的被狸追的问话吓坏了,“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有男朋友!问这个做什么!?你不能对我有非分之…” “你才乱想!” 狸追微红着脸打断了白露的话,“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大胆地探我心口,你男朋友会不会打死我。” 原来是这个…吓我一跳。 白露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摇了摇头:“你想多了,且不说我没有男朋友,单说我对你,就没有那种想法呀,这里可是游戏!你忘了?” “哦…对…活久了…都有点糊涂了…” 狸追自嘲地笑笑,看着渐渐露白的山头,又浅叹到,“杀了我吧,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所以,你不是游戏里的boss,你就是日木的大妖怪狸追,对不对?” 白露直截了当地问到,“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游戏里?为什么一心寻死?还有…妖怪,真的存在啊?” 狸追沉吟了一会儿,转过身,褪下了他的丝绸长衫,轻轻的撩开他的粉色长发,将他洁白的后背给白露看。 “嘶…看着就疼。” 白露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刚才的事情,她不敢轻易触碰。 狸追的后背,左右对称,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几乎贯穿了整个后背,看伤痕的新老程度,这应该是很早以前遭受的罪了。 “我记得,你应该有一对巨大的天使翅膀…” 白露轻轻将狸追的衣服拉起,重新穿好,不敢看他的眼睛,“传说你妖力强大,会把妖力分给小妖怪,还让他们住在森林里,他们,会叫你主公大人?” “呵…” 狸追苦笑一声,望向那冉冉升起的太阳,“从夏目那里,拿回名字之后,我去找过那个救了我一次的猎人,可是他已经死了,人类的生命,真短啊…所以我不想再和人类做朋友了。” 狸追垂眸,摸了摸白露的头发,“没想到,fly公司请了道行高深的道长,将我封印在这个游戏里,并且砍了我的翅膀,制作成为了游戏最高级的终身制腰带的皮肤…” “什么!?” 白露娇躯一震,她万万没想到,五百级腰带的配置皮肤,最贵的那对翅膀,就是狸追的! 白露惊的捂住了嘴,泪眼朦胧地望向狸追的身后,一瞬间不知道该不该买下那个皮肤…不,那个货真价实的翅膀了。 “人类,好残忍。” 白露皱着眉头,低声抽泣。 “我失去了翅膀,在游戏里苟延残喘着,这种日子,我不想再过了。” 狸追突然爽朗一笑,捏了捏白露的脸:“所以,杀了我,对你来说,只是通关而已,对我来说,那叫解脱。” “不!我不能杀你!” 白露连连摇头,紧紧抓着狸追的手腕,快速地说道:“你解开这个黑色团子的封印,不愚就在外面,她一定有办法!一定!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要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拗不过白露的狸追在这一刻有些恍惚,眼前这个女子,像极了他一开始求生的样子。 “死是亲者快仇者痛的事,活下去才是王道!” 白露的坚持,让狸追枯槁的心里有了一丝温暖。 “活下去…是吗…” 狸追突然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周围传来了封印破碎的声音。 41救狸追 哗啦—— 黑色团子就像玻璃一样碎裂,惊了里面的人,也惊了外面的人。 “愚姐!快看!” 范无跃和宛不愚腾地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着戏剧性的一幕。 黑色团子碎了,噌的一下,星星点点的,围绕着那边立着的两个人。 “白露!” 范无跃连忙冲过去,一把抢过白露的手,将她护在了身后,恶狠狠地等着狸追,“你是谁!?要做什么!?” 宛不愚淡然地走过去,将两个人牵了回来,现在距离狸追三米开外,“阁下何人,所为何事?” “啊不不不,老跃,不愚,你们误会了!这是狸追!” 白露着急地甩开了宛不愚的手,拦在了双方中间,“请别伤害他!不愚,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带狸追离开这个游戏?” “哈?” 范无跃和宛不愚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的时候,听白露作了一番解释。 “全网通知,最高级别隐藏任务完成,通关者,07号北风。” “啥就通关了?” 范无跃叉着腰看着狸追,“愚姐,咋办呢?” 宛不愚看着一脸淡然的狸追,又看看满脸期待的白露,揉了揉鼻梁,“做不到的样子。” 废话,他一个日木的妖怪,被道长封印在游戏里,我能帮上什么忙?我又不是阎王… 嗯?阎王? 宛不愚一愣,“老龟!” “来了愚姐!” 老龟忙不迭地飞到了宛不愚面前,得意地晃悠着,“愚姐,只要你吩咐一声,我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闭嘴。” 宛不愚挖挖耳朵,不耐烦地指了指狸追:“把他弄出去。” “得令!” “诶!?” 白露瞬间傻了,这是这么容易说出去就出去的事吗? “白露,我们先出去商量一下,回来还有最后一个BOSS要打,养足精神再说。” 范无跃看宛不愚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就连忙扯了扯白露,“你跟狸追说一下,叫他稍安勿躁。” “讲这么大声,我听得见,你们愿意相信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能不能出去,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狸追嗤笑着,看着白露这么一头热的救自己,心里十分感动。 若说一点期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退出游戏后,白露被推去洗澡,范无跃被宛不愚拉到了一边。 “老龟。” “来了愚姐!” 老龟晃悠到了宛不愚面前,没想到被宛不愚一把捏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似乎要碎了。 “别…愚姐饶命…” “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宛不愚淡淡开口,“我可以不问。但是我就问你和老跃,能不能把狸追弄出来?” “真难得。” 范无跃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宛不愚皱了皱眉头。 “什么?” “啊,不是,那个…” 范无跃抓了抓头,尴尬地笑了:“难得愚姐说这么多个字出来。” “所以?” “所以,愚姐,我们确实有事瞒着你。” “老跃!” 眼看着范无跃就要把秘密说出来,老龟急了。 可范无跃却很淡定,双手插兜,靠在墙上:“我知道,我不能说。但是愚姐那么聪明,早晚猜得到。我只想说,把狸追弄出来,我能力有限,但是,老龟可以。” 42救狸追2 “是吗?” 宛不愚又用力捏了捏老龟,瞪着她:“确定?” “确定确定!愚姐放心,我可以!我真的可以!但是老跃他是真不行啊!所以还得靠我!愚姐你就放了我吧,你这样我怎么救狸追出来…” “你他妈说谁不行呢?!” 范无跃狠狠地戳了老龟一指头,“小爷我可行可行了!怕不是你想试试?” “不不不!不可以的事!你行!你哪儿都行!我的错!” 老龟惊慌地扭着自己钻石一样的小身子,上下动着,看起来像是道歉。 “一天到晚嘴这么碎,真不知道像谁。” 宛不愚看着老龟和范无跃的互动,看了看卫生间里洗澡的白露,心下明了。 只要能把狸追弄出来,白露应该会开心的吧? “白露会死吗?” 宛不愚突然问道,看向范无跃的眼里徒然悲伤。 范无跃一愣。 “你们说什么呢?救狸追有办法了吗?” 白露恰好出来,打断了范无跃的思考。 “嗯,想出来了,交给老龟就好,其他的你别管。” 范无跃连忙上前,细细地帮白露擦着头发:“我们现在回游戏吧,最后一个BOSS,冲榜活动就结束了。” “好。” 白露轻轻地回答着,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她就很相信这个家伙。 明明才认识没几天,却像认识了几辈子。 回到游戏中,他们赫然发现,所有的玩家都聚集在瀑布旁边,而瀑布上,正在滚动显示着这三天来玩家的排名。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错过了什么?” 范无跃眉头一皱,看向老龟,老龟复制了一下小精灵的脑内记忆,点点头道:“嗯,没事,游戏正在排榜,前十名会被提取出来,做另外的冲榜任务,剩下的人,继续打今晚的最后一个BOSS而已。” “明白了。” 老龟吐出一个长长的菜单:“这是我复制出来的排名,白露在第二,我们在后面几名。” “前三?不是第一吗?” “在白露和狸追在一起的时候,有别的玩家超越了她。不怕,超过的不多。” 范无跃查了一下那个暂时占据第一名的玩家,抬手一指:“在那里。” 宛不愚和白露看去,“啊,是她!” 白露眼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她曾经战队的那个女生。 “我离开她们战队的时候,她们还没有两百级,现在怎么满级了?充钱了?!” 宛不愚自然也记得这个女孩子,带头围攻白露,现在在这里碰上,自然不能放过她。 “眼红你吧。” 宛不愚撇了一眼老龟,“你去救狸追,剩下的我和老跃来。” “诶?愚姐,不要我帮忙真的可以吗?真的吗?我很担心你呢!愚姐,不如我先帮你们…” “滚。” “好嘞!” 看到宛不愚冷下来的脸,老龟识趣地飞走了,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宛不愚挖了挖耳朵,真他妈的聒噪。 范无跃看着宛不愚不耐烦的样子,极力忍耐着不笑出来,这往后的日子,还多着呢。 “愚姐,既然老龟不在这里了,那有事你吩咐我吧。” 范无跃笑吟吟地看着宛不愚,一边厚颜无耻地贴着白露,“要不要帮忙呀要不要呀?” “你什么时候变得和老龟一样欠揍了?” 43老龟23333 老龟飞进了森林深处,在确认了宛不愚看不到自己的情况下,周身一抖,化为一个小萝莉,轻轻地落在地上。 “呼——还是人形舒服。” “你果然不是机械。” 狸追软软的声音响起,老龟一个激灵,“呀,你在这里呀。” 在身形高大的狸追面前,身高不到一米六的老龟显得更加小巧了。 “你发色和我一样呢。” 狸追顺了顺自己的粉色长发,看着老龟的双马尾,还有那双滴溜溜转的浅蓝色眼眸,淡笑一声。 “现在呢?” 老龟伸伸懒腰,“放心交给我,我虽然没有攻击力,但是其他能力,那可是一流的。” 狸追哑然失笑,你一个软妹能做什么? “闭上眼睛,别用力嗷!我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别吃我豆腐。听见没有!” 老龟双手叉腰,提前警告了一番。 “是是是,且不说我一个废妖,什么事都做不成,吃豆腐嘛…豆腐呢?” 狸追偏偏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老龟,又重复了一遍,“豆腐呢?” “信不信我杀了你。” “嗯,来呀,我本来也不想活。” “卧槽——无情。” 狸追嗤嗤地笑着,闭上了眼睛。 老龟也不再开玩笑,抿着嘴,双手抬起,抡了一个圈,嘴里念念有词的,光圈愈发耀眼,瞬间吞噬了二人。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吓到了所有的玩家。 “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那片森林,夷为平地,游戏世界的边界碎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外界的风一吹,还有几块零碎的机械主板,掉落外地。 由于游戏缺口巨大,游戏世界的分辨率极速下降,还造成了严重卡顿,甚至是部分玩家的强制挂机。 “什么情况!?” 工作人员纷纷赶到二楼,只见三分二的游戏舱都损失惨重,玩家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 就连宛不愚的手腕,也被震碎的游戏舱拉了一道大口子,此刻正在出血。 “Fuck。” 范无跃赶到宛不愚身边,担忧地捏着她的手腕,撕下衬衣,将伤口死死绑住。 这里人太多,他不能直接治好宛不愚的伤。 “快去叫医生来!这里受伤的玩家太多了,再去叫技术部过来!检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Fly公司成立十年来,从未发生过这么重大的游戏事故,只怕是要赔个底朝天了。 “你似乎并不担心?” 宛不愚看着镇定自若的范无跃,小声地问到。 “不愚!伤的重不重?那些人都聚集去隔壁的展厅了,我们也过去吧。” 白露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左右看看,没有问出口。 “别担心,这个动静,只有老龟干的出来。她是厉害,就是脑子吧…计算方面有点差。” 范无跃略带嘲讽地解释道,“整成这个德行,狸追肯定是救出来了你们放心。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她轻易不敢露面的,愚姐,还是先去包扎伤口吧。” “也罢。” 宛不愚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心里默默地磨着刀。 废物系统…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家主人看着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呢。” 二楼窗外的一棵树上,狸追和老龟并排坐着,狸追好笑地看着额头上都是冷汗的老龟。 44你知道乾坤诀吗大佬 “好像…是很不好…” 老龟坐在树干上,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们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展厅里,受伤的玩家被安排了医生。 宛不愚面前也来了一个小护士,“请将伤口给我看一下。” 宛不愚伸出手,伤口虽然不打,但是鲜血不停地流着。 “这是怎么回事?” 小护士做了一番治疗,却无法给宛不愚止血,这可愁坏了小护士,要死被自己的老师看到,自己连这么小的一个伤口都处理不好,只怕是会被骂的头破血流的。 但是她确实做不好,硬着头皮去叫了医生来。 宛不愚失血越来越多,开始出现了休克的现象,连赶来帮忙的医生都无可奈何。 “太奇怪了,这么小的一个伤口,怎么就止不住血呢…” “不好,主任!这里有出现了几个无法止血的玩家!” 越来越多无法止血的玩家出现,让医生们手足无措。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大家会休克的。” “架病床!把无法止血的玩家聚集起来,集体输血,快!” 医生护士和FLY的员工们,手忙脚乱地架起了病床,将受伤的玩家分成了两批。 “不愚,不愚你还好吗?” 白露心疼地看着宛不愚,她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就是那凶狠的眼神,告诉着人们,她此刻意识清醒,并且心情十分的不美丽。 “嗯,我说,这位菇凉,你家主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而且,为什么她们无法止血,是因为你刚才的大爆炸吗?” 狸追心疼人类,但是他觉得,身边这个冷汗越来越多的菇凉,似乎更需要心疼一下。 “啊哈哈,哈哈,那个,怎么说呢,哈哈哈…” 老龟一只手指勾着自己的脸颊,打着哈哈,这个情况,肯定是她造成的,但是具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也说不上来。 “只是苦了现在是白天,我没办法施展治愈之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撑到晚上。” 老龟耸耸肩,突然看到走到窗口的范无跃,他一个劲的对着自己使眼色。 “狸追,你先坐着,我过去问问情况。” 老龟摇身一变,恢复了蓝色小钻石的样子,嗖的一下飞到了范无跃面前:“老跃,你可救救我吧。” “你是怎么把狸追救出去的?” 范无跃冷声问道,“伤到生人,还伤到了愚姐。你不怕愚姐拿你试问,就不怕爷爷找你麻烦吗?” “我…我,呜哇…对不起…老跃…八爷…好八爷你救救我吧…” 老龟嗷呜一下就哭了出来,一个悬在空中的小钻石,吧嗒吧嗒的滴着泪珠,跟下雨一样,“我用了乾坤诀而已嘛…” “收了你那眼泪,待会儿看看愚姐怎么收拾你。” 范无跃扶额,也汗颜不止,“乾坤诀,拜托啊大姐,那是对付十方妖魔用的,你破个生人的封印居然用上乾坤诀。力气太多没地方使是咋滴?” “呜呜呜,八爷…” “行嘞,我控制一下展厅的时空间,你待会儿进来救人,至于愚姐会怎么处置你,我可不管。” 范无跃说完就转身走进展厅,彭的一声,展厅就被一阵凡人看不见的黑烟笼罩了起来,里面的一切定格。 包括宛不愚。 45申诉! 老龟见时空间被控制住了,连忙飞身而入,收拾她自己闯下的烂摊子。 好在她对治疗术十分熟悉,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找到了问题所在,修复了玩家们的伤口,总算是没有性命之忧。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医生吧,我先躲几天,八爷你行行好,帮我美言几句啊!” 老龟颤颤巍巍地飞出去找狸追,听到范无跃在身后落井下石的嘲笑:“谁要帮你美言了,自求多福吧!” 展厅的时空间恢复了流动,负责宛不愚的小护士又是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医生!血止住了!止住了!” 随着宛不愚的恢复,其他玩家也渐渐止住了血,展厅沉浸在一阵阵松了口气的欢乐氛围里。 “老龟呢。” 宛不愚睁开眼睛的一句话就是找老龟,也许其他人没有感觉,可宛不愚是真切的感受到方才有一时半刻的不对劲之处。 宛不愚转眼看着范无跃,他脸上有些尴尬,很明显和他也有关系。 “游戏怎么办?” “FLY公司这次的损失应该十分严重,只怕,会直接给我们这些参加冲榜的玩家赔偿,我们三天来的努力,要废了。” 范无跃轻声说完,白露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不仅仅是废了,不愚还受了伤,这根本就是亏大发了嘛。 “回去吧。” 宛不愚看自己的伤根本无关紧要,反正血也止了,回去收拾老龟才是正经事。 “不好意思,你还不能走。” 精灵小姐姐走了过来,手拿着个本子,“是这样的,公司这次损失惨重不说,对冲榜玩家也要有个合理的交代。所以,请你们务必留下来,等上峰开会结束后,会把结论告诉大家的。” “如此,只能这样了。” 范无跃和白露看着宛不愚,宛不愚哼了一声,重新躺好,被子一蒙头,没有再出声。 “老龟这次死定了。” 范无跃回头看看窗外,叹息地摇了摇头。 “你这次死定了。” 狸追嗤嗤地笑着,老龟汗如雨下,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在淋瀑布的钻石。 日头一个东升西落,FLY公司的高层紧急会议终于结束了。 “大会决定,冲榜活动排名截止到冲榜的第三天中午的十二点。” 精灵小姐姐手里抱着文件,看着上面的内容,愣了一下,“排名的前十名,将发放本次冲榜活动的最终奖励,前三名将获得终身制的飞行腰带。其他排名的玩家,也有相应的游戏赔偿,和现实生活的赔偿,请稍安勿躁。” “白露拿到终身腰带了!” 范无跃为白露开心,白露也兴奋的小脸通红。 “慢着。” 宛不愚猛地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那个时候的排名,白露只是第二。” “啊!是她排第一!不愚,你不是要拿第一的吗,现在怎么办?!” 白露想起来,是那个女人排第一,“不愚,你排名多少来着!” “申诉!” 范无跃突然高高举起了手,清幽的声音在展厅里回荡着,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请问你要申诉什么?” 精灵小姐姐双眼一亮,就喜欢看到这种大乱子里再出小乱子了。 吃瓜真香。 “我对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三的两个游戏号有疑问。” 46翅膀/皮肤 范无跃嘴角微提,在人群中搜索到了那个女孩子。 “你们说的就是她吧?听你们的对话,看样子,白露受到了她很多的照顾啊?” “嗯,照顾的我真想谢谢她大爷。” 宛不愚双臂交叉,靠在了床头。 “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在等白露的时候,被她捷足先登了,我必须扳回一成。” 范无跃走到精灵小姐姐那里,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很久。 “请10号玩家张美丽跟我来一下。” 精灵小姐姐很礼貌地说到,在人群中张望着,很快,一个女孩子就站了起来,顶着整个展厅的目光,走出了米兰时装周的感觉。 “喂你听到了吗,张美丽啊。” “还真的有人叫这个名字呢。” 宛不愚托腮,看了看白露,“哦吼…张美丽…” 白露也捂着嘴偷偷地笑着。 张美丽走到展厅门口,突然回头对着所有人一顿怒吼:“老子就叫张美丽还真他妈的对不起了啊!” 展厅里顿时哄堂大笑,方才游戏中受到的打击一下子烟消云散。 看,叫张美丽还是有好处的。 不到半个小时,范无跃和精灵小姐姐回到了展厅,还带回来一块白板,只是不见那张美丽的身影。 “大家久等了!这是本次冲榜活动的最终排名,以及对应的奖励,请大家看看哦。” 精灵小姐姐将白板展示给了大家看,白露一愣:“不愚!快看,第一是你!” 其他玩家对排名并不熟悉,也没什么异议,可白露和宛不愚很清楚,她们为了狸追,所以在黑色团子那儿守了一天,被刚才那个张美丽拿了第一。 可是现在? 二人看着笑吟吟地回来的范无跃,问道:“老跃,到底怎么回事?” “嘘,回去说,先去拿你们的腰带。” 范无跃竖指噤声,对着白露偏头一笑:“快去吧,我在楼下等你们。” “44号愚姐和07号北风是吗,好的,请跟我来。” 精灵小姐姐带着二人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里,从保险箱里取出两张银行卡,交给了她们。 “愚姐的奖金是十万,北风五万。还有,这是你们的腰带,和飞行资格证的兑换券。” 精灵小姐姐推开一面墙,墙内金光闪闪的都是腰带皮肤,“请你们挑选一个皮肤,由于这次事故,所以,上峰决定,皮肤也送给你们了。” “你挑吧,我不要。” 宛不愚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巨大的天使翅膀,被高高地挂起来,一看就十分的高贵。 “那,我要那个。” 白露指着天使翅膀,看的有些痴迷,这就是狸追的翅膀,果然,实物看起来好迷人啊,如果能重新回到狸追身上的话… “好的,这个皮肤是你的了,我来帮你装上吧。” 精灵小姐姐帮白露装好了皮肤,将两个腰带包装好,送给了二人,“请慢走哦,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能继续多多支持我们的游戏哦。” 下楼,二人看到了范无跃,他淡定地掐掉了烟。 宛不愚没觉得哪里不对,白露愣了一下,“我以为,国民男神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不会抽烟呢。” “是个人都会抽,愚姐的烟还不是你买的。” 范无跃笑笑,你抽起来,也挺凶的。 4月4日全国默哀 深切哀悼抗疫烈士和逝世同胞,愿逝者安息,愿生者奋发,愿祖国昌盛深切哀悼抗疫烈士和逝世同胞,愿逝者安息,愿生者奋发,愿祖国昌盛,愿烈士安息,祝抗疫战士们,武运昌隆。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月日全国默哀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7十天不准吃饭! “说什么呢,我就不抽。” 白露皱皱鼻子,样子可爱极了,“话说老跃,张美丽…” “别问,问就是收拾了。” 范无跃坏坏一笑,“现在去哪儿?回家?出去庆祝,还是…收拾老龟?” “老龟呢?” 白露左右看看,“我更担心狸追。” “五分钟内没有出现,你别回来了。” 宛不愚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开口,她知道,老龟就在附近,就是不敢出现罢了。 噗。 范无跃和白露捂着嘴偷笑着,跟着宛不愚快步走到了街上。 “诶,愚姐,你不等等老龟吗?就这么直接走啊?” “叫她自己跟上!” 果然,还没超过一分钟,狸追就无声无息地融进了三个人的队伍中。 “狸追!” 白露兴奋地拉着狸追的衣袖,为了不引人注意,狸追将游戏里的长袍换成了普通的休闲装。 但是那一头粉色的长发太扎眼了。 “咦,老龟在这里。” 白露探头看了看狸追背后,老龟紧紧地贴着狸追的衣服,看起来十分怪异。 “过来。” 宛不愚没有回头,冷冷地开口,老龟不敢拒绝,小心翼翼地停在了宛不愚的肩头。 “愚…愚姐…任务完成。” “嗯。” 宛不愚两指捏着老龟,忽而一个灿烂的浅笑“十天不许吃饭。” “纳尼——” 在老龟的尖叫声中,老龟被宛不愚修长的两根手指捏出彭的一声,就像泡泡碎裂了一样,没有了踪迹。 “十天不吃饭啊?” 范无跃看到狸追意味深长的微笑,想来他应该是见过老龟本体了。 “你别看她那个样子,其实是个吃货,十天不吃饭,虽然饿不死她,但是…” “但是好可怜哦。” 白露也捂着嘴嗤嗤地笑着,这是对吃货的最高惩罚了吧? “那,我们吃大餐去吧,我请客!” “我要吃日木料理。” “你吃啥我就吃啥。” 白露看着脸上又恢复云淡风轻的宛不愚,轻声问到“不愚,你呢?” 宛不愚沉吟了一会儿,四十五度仰望天今晚空,薄唇微启“东北大乱炖。” 吃完饭,范无跃把几个人带回了家,“今晚,都住我家里吧,狸追,委屈你住人类的房子了。” “不委屈,你们救我出游戏,还伤到了那么多人,是我该感谢你们。” 狸追淡淡地笑了笑,走进了范无跃给他安排的房间里。 客房干净整洁,看起来每天都有打扫的样子。 “这间,你们两个一起睡,如何?” 范无跃推开一间粉粉的屋子,里面连墙壁都是粉色的。 “大老爷们儿这么粉,你有病吗?” 宛不愚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少女心爆棚的房间,她实在不喜欢粉到这个程度的,可她发现了双眼放光的白露。 “粉色的房间!我好喜欢啊!” 白露呼啦一下就跑进了房间里,摸着毛茸茸的窗帘,雀跃地对着宛不愚招手“不愚!不愚!我们今晚睡这里好不好!我好喜欢粉色啊!” “你喜欢就好。” 迫于无奈,宛不愚迈步走进了房间。 “我的房间就在旁边,有事叫我。” 范无跃笑笑,率先回到了自己房间,门刚刚关上,就看到那对双胞胎坐在自己的床上,伸着小手,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48八爷的心事 “八爷…糖葫芦!” 范无跃复杂地看着他们,无奈地从虚空中抽出四根糖葫芦“我只买了四根,都给你们了。” “谢谢八爷!” “八爷最好了!” 双胞胎抱着糖葫芦,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开始吃。 “说吧,她的时间是不是到了。” 范无跃很明白牛头马面来的目的,只是,要亲眼看到,他还是很不舒服。 “爷爷说,时间你来定。” “死法…也是你来定。” 双胞胎为难地开口,“因为她是被孟婆恶作剧放到人间来的,所以,并不能算真正的凡人,就没有生死簿资料,因此…” “爷爷是要我亲自动手吗?” 范无跃捏的拳头咯吱咯吱的想,这么残忍吗?这叫我怎么下手… “我们只负责带话!还要工作呢!” “八爷再见!” 双胞胎看到范无跃的脸色差到极点,连忙逃跑了。 房间又剩下范无跃一个人,空荡荡的,仿佛能听到他愤怒的心跳声。 也只有如此了… 一切都是为了她。 范无跃直挺挺地趴进了床铺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洗完澡的白露,轻轻地敲开了狸追的房门。 “嗯?白露,怎么没去睡?” 狸追看着白露的头发还有点湿,顺手将她牵进了房间,拿了块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白露微微红着脸,毛巾上的味道,有点像范无跃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种香气,似曾相识。 “狸追,我和不愚商量过了,我把翅膀还给你,”白露将从腰带你分离出来的翅膀递给了狸追,“不愚现在在买机票,送你回日木。” “什么…” 狸追有些震惊,他摸了摸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的翅膀,眼里有一丝眷恋。 这对翅膀原来是他的,可以在天地间自由的翱翔,可惜,已经装不回去了。 “这对翅膀,已经彻底不属于我了…” 狸追摸了摸翅膀上的羽毛,冲白露笑笑“送给你了,就当是你们救我的谢礼。劳烦了愚姐破费,这里飞日木的机票,挺贵的吧?” “小钱,别放在心上,这也是不愚的意思。” 白露将翅膀收成了普通大小,狸追鬼使神差地抬手,将她的头发挽起,用翅膀固定住。 “不使用的时候,当个发夹也挺好看的。” “谢…谢谢…” 白露想拢一下耳边的头发,恰好盖上了狸追的手,脸又更红了几分,“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好。” 狸追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不觉得脸上也有些发烫,迅速调整了一下气息,转身走去窗口吹冷风。 “冷静…她是人类…妖怪和人类…不可以…” 白露捂着脸,低着头跑回了粉色的房间里。 “回来了?” 宛不愚亮了亮手机“机票买好了,明天下午三点。” “这么快!” 白露一惊,这么快他就要回去了吗!? “舍不得?” 宛不愚扬了扬眉毛,难怪你对国民男神的范无跃没多少反应,原来你喜欢狸追这种的。 诶,可是狸追是妖怪来着。 “谁舍不得啊!乱讲!睡觉了啦!” 白露这次是真的羞红了脸,钻进被窝里,再也不理宛不愚了。 范无跃在隔壁房间,听的一清二楚,忍耐了一会儿后,对着地府咆哮“以后日木的妖魔鬼怪,都他妈别来我们地府!” 49所以你们算情敌吗? 狸追一夜无眠。 他坐在窗台上,披散着头发,望着天边的月亮,眯起有些微红眼睛。 同样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的范无跃,一大早就在厨房给大家准备早饭。 嗯,职业习惯罢了。 吃过早点,白露和宛不愚出门逛街,说是要给狸追买一点土特产。 范无跃和狸追站在阳台上,看着二人离去,相顾无言。 沉默了良久,狸追率先开口了:“你,是不是喜欢白露?” “所以你也喜欢她?” 范无跃周身的杀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手里的黑色烟雾缭绕着,狸追看着那黑烟的形状,突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八爷果然脾气不好呢。” “你居然知道我是谁。” 狸追正了正脸色,淡然地轻笑着,“我虽然是日木的人,但是,也听很多妖怪朋友们提起过。你放心,她是你的,我不抢。” 范无跃沉吟不语,不一会儿,看着那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女人逛街就是会买这么多东西呢。” 狸追笑了,“即便像愚姐这样的人物…对了,愚姐到底是什么人?我看着你和那个双马尾的萌妹子,对她十分恭敬的样子。” “这个就不提了。” 范无跃摇摇头,“走吧,我们下去吧。” “狸追!快来看,我们给你买了很多东西!” 白露兴奋地把买回来的东西铺在地上,一件件的挑选着。 “不愚,这是给你的头绳,我知道你喜欢黑色的,一点点蝴蝶结,你不能拒绝!” “不愚,这件t也是给你的,你穿深蓝色也好看的,把黑色的换了。” “狸追,这个给你…” 范无跃坐在沙发上,酸溜溜地看着白露给大家分好了礼物,连十天都不能吃东西的老龟都有了礼物。 就是没有提到自己。 “白露。” 宛不愚看着范无跃快哭出来的表情,用手肘捅了捅白露,朝范无跃努了努嘴。 “嗯,我…知道。” 白露从自己的包里,抱出一团黑色的东西,走到了范无跃面前,呼啦一下抖开,绕在了他脖子上。 “那个…我刚才,和不愚经过一个毛线的店。她店里有个机子,只要把毛线绕进去,转转就能织个围巾出来,对我这样的手残党来说,算是一个福音。” 白露抻了抻围巾,对比了一下长度,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我…我做的长度刚刚好…” 范无跃瞪着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子,恨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然后把旁边那两个碍事儿的家伙踢出房间去。 “谢谢…” 沉沉的低音炮在白露的耳边响起,迫于宛不愚的威慑力,范无跃只是凑近了白露,贴着她的耳边,道了个谢。 “哎呀,好啦好啦,我们快点把东西都收拾一下,去机场了。” 白露耳朵烫的发红,像烤熟了一样,撒上孜然就能吃了。 “走吧。刚好试试腰带。” 宛不愚亮了亮刚刚兑换好的飞行资格证,对范无跃说:“白露交给你了,我负责狸追。” 飞行腰带,飞去机场还是没问题的,跨国送狸追回日木确实做不到。 “那,抱紧了。” 范无跃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露,白露只是羞的不行,点了点头。 “抓紧了。” 宛不愚毫不客气地一把扣住了狸追的腰。 50日木狸追,退场鞠躬 四个人摇摇晃晃地飞到了机场,终身腰带就是不一样,飞起来,耳边狂风呼啸的,白露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看。 要不是范无跃指点着空中路线,只怕白露要撞人了。 狸追被宛不愚一手抱着,频频转头看着自己的翅膀在白露的身上,也是十分的和谐。 果然,送给她是对的。 登机处。 宛不愚没啥话说,拍了一把狸追的胳膊,简单明了地说道“一路平安。” “多谢愚姐。” 狸追对宛不愚也是客客气气的,这个人虽然是凡人,但是周身都散发着让人退缩的气场,不能得罪。 范无跃就对着狸追点点头,不说话,但是还傻愣愣地杵在那儿,被宛不愚一把抓着领子,提溜到了一边。 “等着。” 宛不愚用手背拍拍范无跃的心口,给白露和狸追让出了一个单独告别的机会。 “那个…” “那个…” 白露和狸追同时开口,都红了红脸,又都不说话了。 白露本欲后退一步,却被狸追轻巧地拉住了,“怎么,特地疏远我?” “才没有!” 白露极力反驳,抬头就撞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狸追…我…” “按理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狸追勾勾嘴角,食指弯曲,指背触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敲了敲白露的额头,低声道“只当我口勿过你了。常联系,我们以后写信,应该很方便的。” “诶!?” 白露惊愕,一手捂着额头,仿佛还有狸追唇边的温度一样,怔怔地看着狸追登上了飞机,呼啸而去。 “诶——狸追!你没手机我怎么联系你啊!?” 白露嘤嘤嘤地看着范无跃和宛不愚,范无跃倒是一脸的轻松,宛不愚只是浅笑着。 “好啦,人家是妖怪,想联系你还不容易?” 范无跃讨好地扶着白露的双肩,带着她离开,“去哪儿玩儿?刚刚装了翅膀,要不要试试一个人飞?” 说到这句的时候,范无跃的手紧了紧,白露感觉到了。 “你什么意思?” 面对白露天真无邪亮晶晶的双眼,范无跃真不想说出口,“没事,走吧,愚姐说要和你一起飞飞看。” 纳尼——老子没说过! 宛不愚瞪大了眼睛,在心里咆哮了起来,然而她看到了范无跃疲惫的笑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说,她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帮白露过得终身腰带,那么很明显,她已经做到了。 所以,还有什么,是她没做的,或者说,是范无跃没做的? “走吧,我也想去肆无忌惮的飞一飞呢。” 宛不愚有口无心诶叨叨着,牵着白露就走了,范无跃投来感激的目光,紧紧跟上。 “我知道有一个景区,最适合飞翔了,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我们看看腰带的最高时速有多少吧!” 由于这个景区距离并不远,三个人走路就到了。 “千山暮雪五a景区。” 白露抬头看着那个牌子,“我知道这里,我和我前男友来过。” “前男友!?” 范无跃激动的脱口而出“哪门子前男友!你们做什么了!?他人呢!?是你甩了他吗!?还是他劈腿了!?” “你炸毛个什么劲儿?” 宛不愚也斜着眼睛瞪了一眼范无跃。 51路过的天师(加更) “哎呀,都说了,前男友前男友,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提他干嘛…” 白露也剜了范无跃一眼,这个家伙,真是是熟识了之后才发现,就是个喜欢一惊一乍的家伙,哪里有国民男神那种稳重的气场,还不如狸追呢。 啊,狸追…这里飞日木,只需要三个小时,不过多久,他就到自己家了吧… “喂,喂——” 范无跃提着白露的耳朵,轻轻呼了几声,“这明明是你先提起的嘛,人家惊讶一下哪里不对了吗?因为我可没听到过你有前男友的事…” “我们才认识几天啊,你怎么知道我前男友的事情…行啦,不提他了,我一点都不想说。” 白露将范无跃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拎下来,拉着二人走进了景区。 “你们好,三张成人票是吗,一共四百五十元,谢谢。” 付了门票钱,宛不愚走到售票小姐姐面前问道:“里面有没有限制?” “请放心,我们景区是一票制,里面不管多僻静,都是可以进去的。边界也有很明显的铁网,祝你们玩的愉快。” 售票小姐姐看到两个女孩腰间价格不菲的腰带,就知道她们的来意,笑到:“山雪峰最适合飞行,两个小姐姐可以去试试。” “多谢。” 白露挽着宛不愚的胳膊,兴致勃勃地往前跑去:“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 范无跃看了眼售票小姐姐身边的那个玩意儿,撇撇嘴,伸手就把它提了出来,“老实点。” 售票小姐姐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范无跃,但是,在他伸手从自己身边抓了一把之后,一下子觉得肩膀轻松了很多。 “那个…请问…” “别问,问就是有脏东西。” 范无跃冷声说着,提着小鬼就走进了景区。 “你是谁,为什么搭着人家肩膀?!” 范无跃厉声喝到,那小鬼吓的瑟瑟发抖,今天的点儿可真背啊,刚刚逃离魔爪,这是又掉进了虎穴啊。 “八爷饶命啊,我是山雪峰的小怪,刚才天师经过,我不得已才逃到山下的,你就放了我吧。” 小鬼不住地跪地求饶,用力地磕着头,“爷爷啊,我在这里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您老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天师?你是说钟馗在山上?” 范无跃扬扬眉毛,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他们,不知道他们近况如何,上去打个招呼也不错。 “不是的爷爷,刚才天师只是路过,现下应该不在山上了。天师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菇凉,她似乎着急去什么地方,所以…” 小鬼吞吞吐吐的,生怕说错什么,没被天师吃进肚子里,被无常勾了去也是不好过的。 “那是陆判。” 范无跃揉揉鼻梁,这两个人还真是自由自在啊,一天到晚的不回家,也不知道搞什么。 “罢了,你跟我来,替我办好事儿,今天就放了你。” 范无跃在前面走着,小鬼着急忙慌地跟上了,“是是是,爷爷尽管吩咐,我一定办好!爷爷,我平时是真的没有害人的,求你明鉴啊…” “闭嘴。” 来到了山雪峰下,范无跃看到那两个菇凉已经在上面了。 52同情一下这只小鬼 “老跃怎么那么慢,这么久了还没上来。” 白露探探头,没有看到范无跃的身影,宛不愚坐在亭子里,吹着风,好不惬意。 “啊…这里真美啊,山下四季如春,山上白雪皑皑的,却也不觉得冷。” 白露做了几个深呼吸,山上的空气果然十分清晰,还能抛开烦恼。 “不愚,趁着现在没人,飞行空间很大,你看,我们去试试吧?” 白露看这景致正好,心里有些小雀跃,就想试试看。 “好,我陪你。” 宛不愚活动活动筋骨,按开了腰带,准备陪白露自由飞翔。 “看到那两个在飞行的菇凉没有。” 范无跃提溜着小鬼,站在远处的凉亭里。 小鬼一手遮在眉毛上,看了半天,“爷爷,我看见了,这俩菇凉不简单啊,身上自带光环的,尤其是深蓝色衣服的那个,爷爷,只怕我三丈内无法近身啊!” “不是那个,旁边那个有翅膀的,飞不清楚的那个。” 范无跃捏着小鬼的脑袋,掰到了白露的方向,“想办法,让她…让她…” “哎哟爷爷诶!你这是叫我害人呐!” 小鬼吓坏了,“爷爷,别说我来,这山上的小妖小怪的,也都是安分守己,自己修炼自己的。这要生人命这种事… 诶,八爷,这勾人的活儿不都是你的吗?难不成,这次这个菇凉,是你自己想带走的,没有经过上头同意?所以你想借刀杀人,到时候,那菇凉没了,我也没有活命的机会呀!” “叨叨啥玩意儿叨叨。” 范无跃一巴掌把小鬼抽了个眼冒金星的,“再胡说八道,小爷我现在就勾你下去报名!” “爷爷饶命!” 范无跃无奈叹气,抽出一根哭丧棒在手里把玩着,“我这是,下不了手啊,你知道她是谁吗?” “七…七爷…” 小鬼惊了,早就听说七爷不在地府多年,敢情是在这儿啊,“难怪八爷下不了手,得嘞,小的这就去。但是八爷,咱可说好了啊,我就做这么一次,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勾了我去。” “赶紧去。” 范无跃一脚就把小鬼踹了出去,自己背对着她们,坐在了凉亭里,一手撑着腮帮子,真想抖一辈子腿的节奏。 小鬼被踹的在天上飞,嗷嗷大叫着,吓的魂飞魄散的,猛地抓住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冷静下来才看到这是一棵树的树顶,小鬼突突的心跳还未平稳,就看到白露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 “诶诶诶…不愚快点救救我,起风了,我控制不清楚这个翅膀!” 白露张牙舞爪的,风吹来,狸追的翅膀又重,实在是不好控制,眼看着就要撞上那个树顶了。 “你稳着点,抓住那个树顶!我这就来!” 宛不愚虽说有个好腰带,但是没有搭配皮肤,和白露的相比,不仅仅是时速差了许多,更是因为这个风吹的厉害,她根本追不上白露。 “这个风真诡异。” 宛不愚半眯着眼睛,迎着风,突然感觉全身一偏,不知道怎么的,直径朝另外一边的雪山上撞去。 小鬼颤抖地收回手,对着宛不愚的方向不停地磕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这也是八爷吩咐的,有什么事儿找八爷去啊…” 53重逢 小鬼抓着白露的胳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十分尴尬,“我说七爷诶,得罪了啊!这可是八爷让我干的,你只管收拾八爷去,可得饶了我啊!” 小鬼眼一闭,双手死死地掐住了白露的脖子。 “咳咳…咳咳…” 白露死死地抱着树顶的枝丫,突然觉得脖子像被钢丝捆住一样,越来越紧,无法呼吸。 “不…愚…救…我…” 白露一手抱着枝丫,一手一直在脖子周围摸索着,扣着,却什么都没摸着,“跃…救…” “老龟!” 宛不愚只感觉眼前一阵模糊,再次看清周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亭子里了。 她看到白露在树顶上不对劲,连忙叫老龟,结果老龟没有出来。 “什么鬼…” 宛不愚摇了摇身边的范无跃,“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别去!” 范无跃一把抓住准备飞去救人的宛不愚,声音有一丝颤抖“愚姐,你别去救她,就是真正的…救她…” “胡说八道什么呢。” 宛不愚皱眉,不懂,但是老龟确实没有出现,范无跃抓着自己的胳膊也没有松动的意思。 “七爷你行行好,快点嗝屁吧…” 小鬼特紧张,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也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完,他看到白露脸憋的黑红,眼眶充血,眼珠上翻,已经没什么声儿了,吓的一松手,白露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白露!” 宛不愚看到白露从树上掉了下去,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拽着范无跃就飞向那棵树的树底。 小鬼也吓坏了,顺着树干快速地往下爬,嘴里还不停地叨叨着。 “七爷啊七爷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被我掐死的还是摔死的呀…” 宛不愚和范无跃还未飞到树底,就看到白露彭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白露——” 宛不愚心里咯噔一声,原本想冲过去的心情,被一抹白光深深地压住了。 白露躺在坑里,整个身体被一团白光笼罩着,继而传来一阵裂开的声音。 “这是?” “等等看…” 范无跃也很紧张,他也不确定,白露会以什么方式恢复真身,目前看来,这是个…蛋? 形状不像。 碎裂声越来越密集,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白露身上的白光就像一面巨大的落地镜摔在地上一下,哗啦一下四分五裂地飞散。 碎片四溅,变成了一只只白色的小蝴蝶,螺旋转地朝天空飞去。 “白露呢?” 宛不愚左右看看,坑里没有人。 “在那儿。” 范无跃抬着头,指着半空中。 白色蝴蝶的尽头,有一个飘飘然的身影,正在缓缓地下降。 仙袂一样的白袍,随风飞舞,一只纤纤玉手伸出,范无跃身上的哭丧棒飞速窜去,噌地就窜到了这只玉手之中。 乌黑的长发挽起,罩在高高的帽子里,帽子上绣着“一见发财”。 一双赤眸,含情脉脉地盯着范无跃,盯着他只觉得天地失色,万物黯然。 “白露。” “跃哥哥。” 朱唇轻启,银铃脆嗓,这才是范无跃熟悉的语调,“你终于回来了。” “跃哥哥,久等了。” 白露降落在范无跃面前,双手轻轻搭着范无跃的手。 二人重逢,太极图自他们身间旋开。 54金鱼草(加更) 范无跃刷的一下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宛不愚坐在一边的岩石上,托着腮,一脸【被你们耍】了的表情。 “丰都名山天子殿,黑无常范无跃,” “白无常谢白露,” “见过愚姐!” 二人向宛不愚行礼,宛不愚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是阴差,我一个活死人,当不起你们叫姐。” “不愚…” 白露为难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我们…还是朋友的吧?” “自然,还有个狸追呢。” 宛不愚耸耸肩,“我记得你挺喜欢他。” 噗。 白露掩嘴轻笑起来,范无跃一脸沮丧,“愚姐…别提这个行不行啊…瞧给她开心的…” “所以你俩是什么关系?” 宛不愚不是看不出来,就是有点奇怪,传闻中,这俩货应该是兄弟才是。 “是这样的不愚,”白露见宛不愚提到狸追,知道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就解释到“第一代的无常是兄弟来着,现在已经换了好几波了,我们也是刚上任百年而已。” “我俩生前死后都是夫妻,所以被现在的阎王爷爷留下来当差了。” 范无跃咬牙切齿地说着,尤其是夫妻而已,念的十分重。 “哦——你果然是个醋坛子。” 宛不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来自官方的吐槽最可怕。 “现在呢?” 宛不愚站起来,拍了拍裤子,“老龟也不出来。” “愚姐,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就知道了。” 宛不愚看了看范无跃手里的勾魂锁,有些汗颜,“这玩意儿,穿我琵琶骨吗?”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范无跃和白露哑然失笑,“愚姐,你跟我们走就行了,你又不是那些…对吧?” “行嘞,走吧。” 宛不愚撇撇嘴,老龟这是赌气吗,一直不出来…还是跟他们去一趟好了。 范无跃和白露相视一笑,十指相扣,打开了去往黄泉的门,三人跨门而入,世界回归平静。 刚才的大坑不复存在,树上吓的周身颤抖,毛发掉尽的小鬼,僵硬地落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出。 “我类个去,原来,除了七爷八爷,还有这么大的一个人物…幸好没得罪,幸好幸好…” 这是宛不愚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走黄泉路。 她看着路边的曼珠沙华,伸手摘了一朵,“这个我认识,但是…” 宛不愚指着另外一边,一人高的花茎,茎上顶个巨大的金鱼的东西问到“这啥玩意儿?” “这是金鱼草。” 白露转身,看着宛不愚,倒着走着,“曼珠沙华的黄泉的标配,这点连生人都知道,从黄泉,到忘川,全部都是曼珠沙华。但是,却甚少有生人知道金鱼草。” “所以,干嘛用的?” 宛不愚走到一株金鱼草前,抬头看着随风摇摆的巨大金鱼,摸了摸花茎,硬邦邦的,折不断的样子。 “金鱼草也是孟婆种的。” 范无跃挑了一只幼年的金鱼草,跳上去,一把将花茎弯了下来,把幼年金鱼伸到了宛不愚面前“愚姐你摸摸看,虽然这只刚长出来,但是触感很清晰,你应该能摸出来。” 宛不愚伸手摸了摸,一愣,“这不是植物的触感,铠甲!?” “嗯,每一只金鱼都是真的金鱼,身上的鱼鳞是它们的铠甲。” 55孟婆飞雪,参上! 范无跃摸了摸幼年金鱼,“来,给咱愚姐叫一声。” 幼年金鱼憋足了劲,让宛不愚不禁退后一步,都准备捂住耳朵了,看这个架势,金鱼草的叫声肯定不同凡响。 果真,幼年金鱼生生将自己憋大了一圈,像河豚一样鼓了起来,然后发出了空前绝后的叫喊声。 “叽!” “哈?” 宛不愚愣住了,啥玩意儿?我刚刚似乎聋了吗?我听到了啥? 叽? 幼年金鱼的叫声引发了成年金鱼的集体吼叫。 “叽——” 黄泉上回荡着奶凶奶凶的叽叽声,宛不愚整个人都不好了。 “叫他们停下来可以吗?” 听一群金鱼像老鼠一样叫唤着,宛不愚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 同样无能为力的范无跃和白露只能陪着尬笑着,“看来今年的金鱼草长势极好啊,每一只都这么健康…” “那是当然了,孟婆亲自种的,能差吗…” 铛——铛—— 突然传来长长的两声铜铃响,一阵阴风吹过,金鱼草刷的一下全部笔直地立好,停止了叫唤,黄泉路上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什么情况?” “嘘。你听。” 宛不愚刚刚问话,就被白露捂了嘴,三人站在路中间,看着远方。 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个巨大的八抬大轿缓缓而来。 抬轿的,是清一色白衫小女鬼,八人身形一致,脸上戴着白纸面罩。 轿上薄雾轻纱,胧一女子身影,斜靠在一方人骨之上,从容淡雅,偶有青烟袅袅。 “阴司有座孟婆庄,绝色女子卖茶汤。来人吃得汤和水,三十五天不清爽。” 轿中传来悠远清亮的声音,狰的人汗毛耸立,若不是宛不愚自带气场,不惧一切风邪,只怕这一下就站不住脚,瘫坐在地了。 “谁人挡我孟婆之路?” 轻纱自动挽起,宛不愚看到一个黑发少女,着绯红长衫,赤着双足,一手捏着烟杆,一手把玩着一个头骨,慵懒地撑开眼。 “原来是你。” “无常见过孟婆。” 范无跃和白露对孟婆也是恭恭敬敬的,但是没有像对宛不愚那样卑微。 “孟婆…” 宛不愚仔细地打量着孟婆,原来这就是孟婆啊,不是说是个老婆婆吗?不对,也有人说是个绝色女子来着。 “不知道孟婆这么大阵仗的,要去哪儿?” 范无跃问道,孟婆无奈地摇摇头,“还能去哪儿,去找那个杀千刀的死鬼啊,我给她缝衣服缝了一半,这货居然跑了。” 噗。 白露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一脸懵逼的宛不愚,附在她耳边说到:“孟婆和魏判是好友,魏判有点…不修边幅…” “那哪里是有点啊…” 范无跃扶额,“简直没眼看。” “你们可见到她了?” 范无跃摇摇头,“并没有,我们正打算带愚姐去找爷爷。” “宛不愚。” 孟婆看了看宛不愚,“刚才,你是问金鱼草的事儿?” 宛不愚点点头。 “这金鱼草和曼珠沙华用法不同。亡魂过黄泉,若能摘下一朵曼珠沙华,藏于身上,我的汤便不奏效了。” 孟婆摸了摸刚才那朵幼年金鱼草,偏头浅笑,“而这金鱼草,则是坐骑一样的存在。鬼月,亡魂们往返凡间,便是坐这金鱼草。” 56一晃而过魏更好 “若是有亡魂不愿意回来,平等王去凡间捉拿,也会坐金鱼草的。” 经由孟婆素手一摸,方才的幼年金鱼明显更加强壮了,“你若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只。” “不行——” 老龟突然出现,对着孟婆怒吼着:“愚姐有我就可以了!送什么金鱼草送送送!咱不缺!” “哟,我说呢,回到地府了怎么还不见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孟婆掩嘴嗤笑着。 “哦吼?” 宛不愚冷哼一声,“孟婆盛情,我好像不要拒绝比较好哦?” “愚姐!” 老龟窜到宛不愚面前,冒着热气,仿佛是个气鼓鼓的小女生,叉着腰,瞪着宛不愚。 “愚姐,我们在这里耽搁很久了,还是快点走吧,别让阎王等急了!” 老龟顶着宛不愚的后背,用力地向前推着。 “既然如此,宛不愚你快去吧。” 孟婆轻叹一声,“我继续去找那个…” “飞雪~雪雪~飞雪雪~” 一个嘹亮的长音,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孟婆周身一凛,金色的眸子飞去几道杀气,咬牙切齿地念到,“魏!更!好!” 范无跃挑事儿一样地对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大喊到:“魏判姐姐!飞雪姐姐找你找的好——苦——啊——” “啥~你说啥~风好大啊~人家听不见啊~” 伴随着这个底气十足,骚气蓬勃的声音,一个和宛不愚差不多身高的女子,撞上一边的断崖,又撞向另一边的铁树林,披头散发的。 “她…只挂着一条白色大绒毛披帛?” 宛不愚怕自己没看清,碰了碰白露。 “魏判不喜欢穿衣服,不喜欢束发,她嫌麻烦,不自由。” 白露一巴掌捂住了范无跃的眼睛,范无跃一动不动地任由白露捂着自己的眼睛,流着鼻血,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来人!把魏判的绿色旗袍送过去!再把我新做的铠甲拿过来!我要亲自给她套上!” 飞雪暴怒,一巴掌拍碎了轿上的骨头,顺带着把轿子也拍成了两半,青筋暴起,提着铠甲就飞身冲了过去。 “给我好好穿衣服!” “来呀来呀~来抓我呀~飞雪雪~小雪雪~雪…啊——” 魏更好尖叫着,迅速地抱起披帛,飞了个无影无踪。 飞雪追去,只留下黄泉路上的八个小女鬼,欲哭无泪地看着两半的轿子,和四分五裂的骨头。 “这个卫生,好难做啊…” “又没了一个轿子…” 宛不愚无语地看着天边闹腾腾的两个身影,看着可怜的小女鬼们,“她们平时就这么爱折腾吗?” “这算好的了。” 范无跃擦着鼻血,笑到:“走了走了,我们真的不能在这里耽搁。” “也不知道是因为谁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 二人说说笑笑着,带着宛不愚来到了纠伦宫的门口。 “爷爷,我们回来啦!” 纠伦宫的大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伴随着冷冽的寒风,长角的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七爷八爷,你们回来拉?啊,还有…还有号。” 长角的对范无跃和白露很礼貌,对着宛不愚也点了点头。 “叫什么号。叫愚姐。” 范无跃拍拍长角的头,听到她的头骨啪的一声裂开了 “角角,你该补钙了。” 57第二次远征(加更) “还不是因为爷爷前几天把我推柱子上去了,差点没死里面。” 角角捧着头,嘎嘣儿一下将骨头拼好,“你们快进来吧,愚姐走了几天,我们爷爷就念叨了几天呢。” 跟着角角走进纠伦宫的主殿,宛不愚又看到了那只熟悉的猪,它依旧趴在桌子上酣睡着,好像从来没有醒来过一样。 “爷爷?爷爷——” 角角和白露喊了几声,还是不见阎王的身影。 “这货不会又去做卫生了吧?都当阎王的人了,这点爱好改不掉。” “chu女座的,有洁癖,你没办法,找吧。” 就在几个人翻天覆地的找阎王的时候,宛不愚好奇地都到那种熟睡的猪面前,戳了戳它湿热的鼻子。 “哼哼。” 猪只是哼了哼,并没有动。 “烤了应该挺好吃的。” 宛不愚突然觉得有点饿,才刚刚说完,就看到猪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身体抖的跟筛子一样。 嗯?假睡? “文儿呢?” 宛不愚提着猪耳朵问道:“不说的话,这个就给我下酒了。” “哼——” 猪吓的一个劲的哼哼叫,抬起小巧的猪蹄子,指了指一个方向。 “多谢。” 宛不愚将猪往旁边一甩,朝那个地方走去,猪被丢在了原来的地方,重新趴在桌子上,继续呼呼大睡。 “愚姐,那是去叫唤大地狱的路,你要做什么!” 范无跃一把拉住了宛不愚,“愚姐你现在不能去那些地方。” “那只猪说文儿在那里。” 宛不愚指了指背后的猪。 范无跃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愚姐你呆着,我去叫爷爷回来。” 范无跃和白露向来如影随形,两个人化成一道太极之光,飞进了那门里。 不过一刻钟,两个人将文儿带了回来,她果然挽着袖子,一只手里还拎着一块抹布。 “爷爷啊,你做纠伦宫的卫生也就罢了,你怎么连叫唤大地狱的卫生都做了啊!” “爷爷,地狱里不要做卫生啊,那都是亡魂受刑的地方,你做的那么干净,他们以为是来旅游的呢。” 范无跃和白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上司,再次被她婆娑的泪眼打败。 “行行行,不说你了,别哭,愚姐来了,你快点招呼吧。” 范无跃将文儿推到了宛不愚面前,他们这些下属,可受不了这个为尊上者,天天挂着泪眼,憋屈的跟小鬼一样。 “不愚…呜哇…小黑好凶——” 文儿丢了抹布,一头扎进宛不愚怀里,蹭着:“不愚,一个世界而已,你怎么就去了那么久…我好担心啊…” “额…文儿…你看…现在…” 宛不愚慢慢地推开文儿,看着自己被泪湿的袖子,无奈地问道,“什么道具啊积分啊,我该去哪儿了?” “啊,积分啊,我看看,”文儿摸出一个卷轴,上面第一行,有一个红色的五十分,“喏。” “只是这样啊。” 这个卷轴和宛不愚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简陋了很多,感觉上是一种敷衍。 “这是…” 宛不愚的目光落在了第二行,隐隐有文字浮现,只不过她看不懂。 “这是我给你安排的第二个世界…我感觉你会很喜欢的。” 文儿神秘地笑笑,猛地将宛不愚向后一推。 58许相公 宛不愚再次被塞进了一面镜子里,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么突然,总是会吓一跳。 宛不愚看到那个渐渐变小的镜子口,听到了范无跃的声音。 “爷爷啊!我东西还没给愚姐呢!老龟还没跟上呢!” 紧接着,宛不愚看到那个只剩下豆点大的镜子口,范无跃探头丢下两样东西。 然后她就听到了老龟的尖叫声。 “啊——” 老龟被镶嵌在一把伞里,直直地朝宛不愚飞来。 宛不愚轻巧地接住,先是看了看伞,这把黑色的纸伞平淡无奇,像极了街边五十元一把的劣质纸伞,就是挺大的。 还挺沉。 “愚姐!你别光顾着看伞啊!还有我!” 老龟惊恐的声音传来,“愚姐!我们快掉到底了,你快把伞撑开缓冲一下啊!还有,我,是不是,可以先把我收起来啊…我不想摔死啊…啊…” 宛不愚咂咂嘴,弹了老龟一个脑瓜蹦儿,虽然钻石形态下的老龟,没有所谓的脑袋。 随着清脆的声响,老龟消失在了伞上,宛不愚打开了伞,果然下降缓慢了些,穿过一大团白色的,像云朵一样的东西,她就失去了知觉。 三月的天气,微凉,但是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宛不愚感觉自己像躺在什么上面,轻微地摇晃着,闻着花香,还挺舒服的。 “船家——船家?” 一个爽朗年轻的男声传来,宛不愚动了动头,脸上似乎盖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是在叫我吗?不应该啊,船家是什么鬼,我可不会撑船。 嗯? 宛不愚猛地惊坐而起,看了看四周。 这…他妈的,是,哪儿! 宛不愚坐在一只乌篷船上,穿着布衣,周围青山绿水的,风景好不靓丽。 来往行人穿着古朴,看服制,这是…南宋? “船家!船…原来是个菇凉啊。” 刚才那个大喊大叫的小年轻,跑到了宛不愚面前,规规矩矩地做了个揖:“菇凉有礼,我想要回前堂门,去不去?” 宛不愚一愣,好熟悉的地名,难道这位是? “去。” 宛不愚几近本能地回答,连自己都惊着了,不太对,为什么感觉这些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呢? “那到前堂门,多少钱呢?” 那年轻人又问道。 宛不愚想了想自己记忆中的对话,伸手比了个数字,“八十文铜钱。” “八十文?” 年轻人想了想,爽快一笑,“我顺便看看前堂江的风景,我给你一百文,你就不要再搭别的客人了,行不行?” “行,上船把许相公。” 宛不愚将年轻人扶上了船,年轻人惊到,“菇凉如何知道我姓什么。” “你伞上面不是写着嘛。” “噢噢噢…害,瞧我这脑子。” 小年轻一拍脑门,憨憨地笑了。 宛不愚撑着船,慢悠悠地在水上打着转转,时不时地回头望一望岸边。 “敢问菇凉,你在看什么?” 许相公也探头瞧了瞧岸边,“没有什么呀。” “我在看两个大菇凉。” 宛不愚又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要下雨了。” “哈哈哈…” 许相公大笑起来,“菇凉你说话好好笑!和我姐夫一样,这大太阳的天,居然说会下雨!你自己是一个菇凉家,居然还去看别的菇凉,难道不应该看俊俏的公子哥儿吗?” 59被逼唱曲儿 宛不愚斜眼看着许仙,看的他脸红脖子粗,臊的慌,“哎呀菇凉,你好好撑船,别再盯着我看了。” 说话间,天色大变,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眼看着就把地面砸湿了。 “姐夫说的对,菇凉你也是好眼力啊,果然是天有不测风云,这雨说下就下了。” 许仙连忙躲进了船里。 “老龟。” 宛不愚轻声一唤,老龟将那把黑伞悄无声息地立在了宛不愚头顶,远远看去,像是船上原本就有的一样。 “船家!船家!快点把船靠过来!我们要去清波门!” 许仙扒着船沿,看向岸边,“菇凉,那边好像有两个菇凉呢,被雨淋了好狼狈啊,不然,我们把船靠过去吧。” “青白二蛇来了,白蛇是你未来媳妇儿,你信吗。” 宛不愚看着那一青一白的身影,漠然地开口。 “什么?菇凉你又说些我听不懂的了,那两个大菇凉,怎么就是蛇呢,还我媳妇儿,乱讲话。” 许仙的脸微红,伸着脖子,看起来挺着急。 宛不愚不屑地摇摇头,把船靠了过去,要不是看在白娘娘的份上,我真想一棍子把你戳水里去淹死算了。 船靠岸,白素贞和小青快速地钻进了船里。 “好大的雨呀。” 小青拍拍衣服,媚眼一扫许仙“诶,这不是刚才那个拾金不昧的许相公吗?” “原来是你们…” 许仙又羞又臊的,撑着伞站在船头,“两位菇凉在里面坐着吧,我一个大男人,只怕是不方便。” 谁知,许仙话音刚落,宛不愚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踢进了船蓬里。 “菇凉!你怎么能踢我呢!这…这…” 许仙发现自己不注意捏到了白素贞的手,气的脖子根都红了,十分狂躁,收回手,爬着就想逃离。 小青也是个小暴脾气,叉着腰站在雨里,“喂!我说这位菇凉,你和许相公有仇吗?好端端的干什么要踹人家一脚!” “青蛇稍安勿躁。” 宛不愚淡定的开口,惊了船内的白素贞。 “菇凉何出此言?” 白素贞虽然温文尔雅,但是被一个凡人,一眼识破身份,还是有些方的。 宛不愚撑着船,咂咂嘴,这个闲事啊,还真不想管啊… 可是不管,怎么通关啊… 唉。 “这位许相公就是你要找的小牧童,回去我给你们做媒得了。记得给钱。” 宛不愚简单粗暴地说完,将小青推回船内,四个人突然间很尴尬。 隔壁经过的小船,船夫开始高声歌唱,宛不愚愣了一下,尼玛,这是要我唱西湖美景,三月…天呐!的节奏吗? 我还想要点脸呢。 “菇凉,你们撑船的,都会唱什么曲儿啊?” “是啊,我们坐船太闷了,你看其他船家都开始唱了,也让我们听听菇凉的歌喉吧?” 小青起着哄,看好戏一样地看着宛不愚。 白素贞拉了拉小青,埋怨道“哎呀,小青,你就不要为难人菇凉家了…” “姐姐,你想啊,别的船家都是老头子,唱起来粗声粗气的,我们这位船家是个妙龄菇凉,唱起来一定清新悦耳,许相公,你说是不是?” 小青把球抛给了许仙,许仙跟二傻子一样大力地鼓掌“对对对!青菇凉说的对!船家菇凉,你来一首!” 60何须问 来你个大头鬼啊… 宛不愚无奈,看样子,今天是非唱不可了。 “没想到托了白娘娘的福,还能听到愚姐唱歌,我好感动…” 老龟躲在黑伞里,嗤嗤地偷笑,被宛不愚瞪了一眼,不敢再作声。 “行吧。” 宛不愚看着船内三双充满期待的眼神,也实在是盛情难却,深呼吸之后,便缓缓开口。 “君不见,东流水,来时无踪迹,一去无穷已。” “君不见,城上日,今暝没山去,明朝复更出。” “何须问,浮生情,原知浮生是梦中,何须问,浮生情,只此浮生是梦中。” 低沉婉转的歌喉,和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曲调,经由老龟这个自动音箱,在整个西湖上回荡着。 “菇凉此曲别致,从未听过,不知,是何人作为?” 许仙想了半天,这曲子,他是真没听过。 “词曲都是我自己作的。” 和你们说那么多干什么…宛不愚翻翻白眼,“清波门到了。” “什么!?这么快?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许仙怅然若失,却不知白素贞已经偷偷地查看过自己的身份,认定了他是自己的良人。 “双茶巷,财神庙对面白府,墙上有个石狮子的就是。” 宛不愚支着船篙,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着,吊儿郎当地看着三人。 “菇凉,你连我们住在哪儿都知道?” 小青甚是疑惑,看了看白素贞,白素贞微微摇头,附耳说到“是个普通人没有错。” “那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连你我…” “小青。” 白素贞上前一步,微笑到“敢问菇凉,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宛不愚。” 白素贞还想再问点什么,宛不愚抬手就拦住了,“你们在家等,这媒,交给我了。” 说罢,宛不愚撑着船,快速地把许仙送回前堂门。 “姐姐!你就这么放她走了吗?她一个凡人却知道这么多,还说出了你我的真实身份,把那许相公吓的不轻,她还想做媒!这个媒怎么做嘛!话都没有我多!” 小青叉着腰,气呼呼地看着远去的船,跺了跺脚。 “罢了小青,既然她知道这么多事情,却还愿意帮我们做媒,说明,她不是坏人。” 白素贞笑笑,拉着小青的手说“我此来就是为了报恩的,既然上天愿意成全,也许,这位菇凉,就是上天派来的呢?好啦,我们快点回去等吧。” 一青一白两个身子,消失在双茶巷口,宛不愚撑着船,将许仙送到了家里。 “诶,宛菇凉,你居然连我家在哪儿都知道!” 许仙愈发的惊奇,上上下下看着宛不愚。 “许相公,你这样盯着我一个未出阁的菇凉真的好吗?” 宛不愚直径走到许家门口,敲了敲门。 “哦…是是是…宛菇凉说的也是。” 许仙傻呵呵地抓着后脑勺,点了点头,听到开门的声音,猛地抬头一看,“姐姐!” 开门的正是许娇容,和宛不愚打了个照面。 “许姐姐好。” 宛不愚眉头一皱,不好,有种被勾魂摄魄的感觉,为什么… “这位菇凉是…” 许娇容看着宛不愚的眼睛,差点魂都没了,心慌的厉害。 “姐姐,这位,是送我回来船家,宛菇凉。” 许仙没心没肺地跑上前。 61等我们吃完糖葫芦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许仙扶住一个踉跄差点摔进宛不愚怀里的许娇容,搭了搭脉,“不应该啊!姐姐,你受风寒了吗?手心这样凉,脉象有些混乱啊。” “愚姐,不太妙,这个许娇容,只怕要你一救啊。” 老龟也看出了端倪,声音在宛不愚脑海里回荡着,是不是阎王漏说了什么?如果这许娇容命不久矣,那等会儿问问老跃也行。 “你先稳住她的性命,先把许仙和白素贞的婚事搞定。” “得令!” 老龟给许娇容吹了一口仙气,几个人回了屋。 休息了一会儿的许娇容脸色好多了,就对宛不愚赔笑道“宛菇凉真是对不住啊,我失仪了,诶,汉文啊,你是不是还没给船钱?快去拿。” “船钱?不对啊,我给了啊!” 许仙木讷地看着宛不愚,突然腾的红了脸,他终于想起来,宛不愚此行来的目的了。 “许姐姐,是这样的,我来,是给许相公和白府小姐说亲的。” 让宛不愚说这么多话还真是辛苦她了。 “白府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许娇容疑惑地看着许仙,许仙只是红着脸低着头,傻呵呵地笑着,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了。 “什么…那白府的小姐真这么好?那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穷小子呢?” 许娇容笑话着许仙,对宛不愚说“宛菇凉,这婚姻大事,我也不能自己应下来,还是等我家公甫回来,再一起商量,你看…” “李捕头这些日子,会被牵扯进官银被盗的案件里。” 宛不愚喝了口茶,“老龟。” “得令!” 老龟轻声地说着,将在游戏里获得的奖金,兑换成了南宋的货币,展现在了桌子上。 “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宛不愚拍拍桌上的五百两银子“青蛇盗了库银,还请许相公劝她尽数还给官府。这五百两,是给你们成亲开药铺用的,话已带到,在下告辞。” 宛不愚没有给他们拒绝的机会,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愚姐,你还好吧?” 老龟感觉到宛不愚脸色惨白,一手抓着心口,身体似乎很不稳定的样子,急切地问到。 宛不愚摇摇头,“不妙…十分…不妙…” “愚姐!” 在一个转角,宛不愚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栽了下去。 “怎么办呀?” “现在还来得及。” 昏厥的宛不愚身边,蹲着两个萌哒哒的奶娃娃,舔着糖葫芦,眉宇间尽量有一抹忧愁。 “好啊!原来是你们!” 老龟没有宛不愚的召唤,无法现身,只漂浮了一个幻影出来,“你们干什么呢!” “龟姐姐好——” 牛头马面乖乖地蹲着,一起伸手将老龟的幻影打散“不是我们干的嘛!你们离开纠伦宫后,爷爷才想起来,忘了告诉你们,愚姐要附身在许娇容身上才行。” “结果愚姐变成了船夫,又和许娇容见面了,两个人可不得难受死了?” 老龟怒气冲冲地又憋出一个幻影来“那你们还不快点把愚姐弄进许娇容身体里去!我看那许娇容已经差不多了!” “噗噜噜——” 两只奶嘟嘟的小手又把老龟的幻影扇没了,“龟姐姐不要着急嘛,我们这不是来了嘛!” “等我们吃完糖葫芦。” 62互换 “嘶…身上真疼。” 宛不愚扶着额头,支撑着坐起来,身边伸过来一双细皮嫩肉的手。 “姐姐!姐姐你醒了?好点没有!?” 姐姐? 宛不愚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许仙,你叫我姐姐?那我不就是… 宛不愚抬手看了看,又摸了摸发髻,“打水来。” “诶!” 许仙把旁边的脸盆抱了过来,宛不愚低头一看水面,果然,是许娇容的脸。 “我饿了,你弄点吃的给我。” 宛不愚把许仙推出了房门,“老龟。” “愚姐!我在这儿!” 老龟晃到了宛不愚面前,“愚姐,我给你解释一下。你现在是许娇容,只是一个凡人,做不了任何事了。” “那通关任务是什么?” “按照传说走就可以了。” “什么!?” 宛不愚不满,眉头一皱,传说大家都知道,这俩货成亲没多久,法海那个讨厌鬼就要来了,我现在是许娇容,根本没办法杀他,怎么破? “看来只能这样了。” 宛不愚眉头轻皱,猛然想起来,“你姐夫回来没有?我还想和他商量白小姐的事呢。” “额…” 许仙红了脸,瞬间又惨白“哎呀!对了姐姐,那个宛菇凉才是大问题呢!她留下五百两就走了,这…我们该怎么办!?”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 宛不愚扬扬眉毛,“我相信她,你就把钱留下吧,去寻个好地方,开药铺。” “姐姐你和宛菇凉只有一面之缘,就这么相信她吗?” 宛不愚哼哼道“我看那菇凉,慈眉善目的,不是坏人,行了快点扶我起来,去看看你姐夫回来没有。” “行。” 宛不愚和许仙在大堂左等右等,一直没有等到李公甫回来,可愁坏了许仙,在屋子里转悠着。 宛不愚淡定的喝着茶,这个时候,大概,正在挨板子吧?想想就挺好笑的。 还没等宛不愚笑出声,门外传来了恐龙般的咆哮声,“开门啊!快点开门啊!大白天的关着门干什么呢!” 许仙急忙跑出去开门,只见李公甫苦着一张脸,揉着屁屁,怨声载道地走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等老子抓到这个小毛贼,一定要把这个板子打回来!真的是,居然敢偷到我们官府头上了!简直就是没有王法了!” “哎呀,姐夫你这是怎么了!?” 许仙看着李公甫吃痛的样子,看了看他手捂的地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姐夫啊,你这是库银被盗,没有抓到贼,所以被打板子了吧?”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库银被盗的事情!?” 李公甫听到库银被盗,一把抓住了许仙的领子,眼睛瞪的圆鼓鼓的,气急败坏“说!是不是你偷的啊!?是不是!是不是!” “啊?不不不!姐夫,你瞧你,说的什么话!” 许仙急忙辩解,将李公甫扶进了屋子里,给椅子上垫了个软垫子,让李公甫坐着不会痛。 “诶,娘子啊,你怎么看到我被打,一点都不担心呢?” 李公甫一进屋子就看到气定神闲在喝茶的许娇容,却不知道内里已经换了一个人。 “我有何好担心的?不就是那一千两的库银吗?” 宛不愚嗤笑,“问汉文啊。” “啊?我?” 许仙惊恐万分地指了指自己。 63不同的许娇容 “你看,连你姐姐都这么说了,赶紧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个庆余堂的学徒,怎么盗的官银!?还不快点把银子还回来!?” 李公甫被打了一顿正在气头上,抓着许仙就不放了。 “诶!姐夫啊!你先放手啊!这…这叫我从何说起啊!这库银也不是我盗的啊!” 许仙无助地看着宛不愚,“好姐姐,你快给姐夫说说,库银真的不是我盗的啊!” 看着许仙急的脑门上都溢出了汗珠,宛不愚突然想皮一下子,便缓缓开口,“公甫,汉文老大不小了,如今,结识了一位家世样貌都一等一的白小姐,不如我们前去求亲吧。” “求亲?汉文是该成亲了,这个白小姐,没听说过啊,哪里冒出来的?” 李公甫听到这个新鲜事,来了劲儿,但是想想库银的事儿,又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是娘子啊,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库银的事解决了,管她白小姐黑小姐,都娶了吧!” 大大咧咧的李公甫,这才注意到桌上多了一些银子。 嗯,不是一些,而是一大些… “等会儿!这银子怎么回事?这么多!哪儿来的?你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放着,也不怕别人进来抢吗?” 李公甫翻开银子,看了看底部,并不是官银。 “不是官银啊?” 许仙连忙将银子重新盖上,辩解道“当然不是官银了!这是西湖上一个船家,宛菇凉给的…宛菇凉…啊!对了!对了!瞧我这个记性!” “刚才白小姐,现在又是宛菇凉的,你小子到底招惹了多少大菇凉小娘子啊?” 李公甫十分不满,这许仙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到重点上,实在是烦躁不安。 “你倒是说啊!” 许仙又疑惑地看着宛不愚,“姐姐,那个宛菇凉是神仙不成,居然能知道这么多事?” “所以,我相信她呀。” 宛不愚绷着没有笑出声来,这个许仙,传闻里可恶,真的面对面碰上,却是蠢的不像话,他真是白素贞的恩人吗?她会不会找错人了? “好,既然姐姐信了那宛菇凉,她也说准了这么多事,我也信她。” 许仙对李公甫说到“姐夫,我先给你讲讲,那位白小姐…” 虽然许仙蠢钝,但是表达能力还是不算差的,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讲了个清楚。 “姐夫,这下,你可明白了?” 许仙讲了个遍,倒也沉下了气来,李公甫也陷入了沉思,“依你所言,是这青白二蛇变成了女子来蛊惑你,所以,那宛菇凉也可能是妖怪! 三个妖怪联合起来欺骗你们姐弟,还盗取官银,实在可恶!双茶巷白府是吗?很好!我现在就叫人去抓她们归案!” 且不说那白素贞是个义妖,宛不愚听到李公甫说自己也是妖怪,气不打一出来,上前就是一巴掌,李公甫的脸上赫然留下鲜红的五指印。 “满嘴胡说八道什么呢!” 宛不愚冷声厉喝“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一通,不如请她们过来一叙,届时是非黑白分明,该如何抉择,自然明了。” “嗯,娘子说的对。” 李公甫点点头,突然一愣“诶,娘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透了?” 64上门提亲 “少废话,快去。” 宛不愚白了李公甫一眼,重新坐会位置上去,悠闲地嗑着瓜子。 “姐夫,我同你一起去!” “带上一百两银子,去街头请王媒婆,提了亲再把人带回来。” 宛不愚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慢悠悠地交代了一下,两个大笨男人“哎”了一声,回头拿了一百两,就出门去了。 二人前脚刚走,后脚老龟的声音就出现在整个大厅里。 “愚姐,你话变多了。” “能不多吗?俩傻子…” 宛不愚吐出瓜子壳,摇了摇脑袋,“要不是为了小白,老子才懒得多费口舌。” “那还真是辛苦愚姐了。” 老龟狗腿一般地捧着宛不愚,被宛不愚啐了一口“行了,既然投了许娇容的身,做了一个凡人,你就尽量别出现了。” “得令。” 老龟想着,左右也是走完整个故事,也不打紧。 “我不生李碧莲。” 宛不愚再次开口,吓了老龟一跳,“愚姐,不生碧莲,那许士林…” “我自有选择。” “那愚姐你万事小心,有事儿一定一定要叫我啊!” 老龟恋恋不舍地匿了。 许仙和李公甫,带着王媒婆,兜兜转转来到了双茶巷白府,叩了叩门,开门的正是白福,“请问这位相公是?” “我是许仙,这是我的姐夫李公甫,这位,是王媒婆…” 许仙说到王媒婆的时候,红了脸,白福心里一清二楚,正高兴呢,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哦——原来是许相公啊!我们小姐等候多时了,快请进来。” 白福带着三人经过花园,来到大堂,五鬼变化的家仆给许仙三人上了茶。 “许相公稍等,我这就去请我家小姐。” 白福笑着点点头,跑去了后院。 “诶诶,汉文啊,这个白府真是气派啊,我看我们家大人的府衙庭院,都不如这个白府一半好。” 李公甫小声地对许仙说,许仙也接茬到“我也是第一次来,简直就是到了天堂了,我想,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这白府这么有钱,你姐姐只让我们带一百两来提亲,只怕白小姐嫌弃我们穷酸呐。” 李公甫心里正担心,就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循声看去,一白一青两个身影,款款走来,自带仙风,宛若两位仙子翩然而至。 “汉文呐,这真的是蛇精吗?你确定要娶个妖精吗…” 李公甫虽然看的眼睛都直了,但是还不忘对许仙絮絮叨叨的。 他们一介凡人,积德行善,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摊上这么一个妖精媳妇儿呢? 这搁谁能接受?偏就是家里那个娘们儿,明知道对方是妖精,却还要弟弟娶回来,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许相公?” 小青清脆的声音响起,打过招呼后,又看看李公甫,“这位是…” “这是我姐夫,李公甫。” 李公甫对着小青和白素贞抱抱拳头“在下李公甫,在衙门里当差。” “原来你就是许相公的姐夫,李捕头啊,失敬失敬。” 白素贞甜甜地行了个礼,“三位坐啊,这位是…” 白素贞看了看王媒婆,年岁上,并不像许仙的姐姐啊。 “我呀,还是我自己来介绍吧,咯咯咯…” 王媒婆挥着一块大红帕子,掩嘴而笑。 65好一个王媒婆 “我呀,是王媒婆,这航州城里,八成的亲事都是我说成的!咯咯咯…” 王媒婆的大红帕子太醒目,一身穿红戴绿,喷香非常,和典雅的白素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 白素贞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王媒婆,又回头看了看小青,“媒…媒婆…” “哦~我知道了,许相公这是来提亲了,是不是呀?” 小青意味深长地绕着王媒婆走了一圈,看的许仙脸一阵一阵的红。 李公甫不停地踢着许仙的脚尖,可他就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王媒婆笑的花枝乱颤的,戳了戳许仙“许相公真是金口难开呀!还是我王媒婆来说吧!咯咯咯…” 王媒婆从李公甫那儿拿来一百两,交到小青手里,笑逐颜开地说道“有言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许相公祖上为商,双亲归天后,姐弟俩相依为命,幸得李捕头挑家梁。 现在,许相公在王员外家的庆余堂里做学徒,也是悬壶济世的好功德。 西湖之畔,满天风雨遇佳人,若能修的连理,便是佳偶天成的好事。 不知白小姐可曾婚配,对于许相公,意下如何?” 白素贞羞答答的一句话不说,小青快人快语,“我们家小姐,不曾婚配。如今二老一并仙去,我们此来投靠亲人,却也不在,就暂居此处。” “那就正好。家里无大人,就需良媒来牵线,有了媒妁之言,白小姐大可放心应下这门亲事,这一百两便是聘礼,还请笑纳。” 王媒婆十分欢喜,这种双亲不在的红线最好牵了,何况看这郎有情妾有意的美好画面,便知道有数。 “白小姐一个菇凉家住在这偌大的府里,时间久了,不好说话,嫁给我们许相公,也是郎才女貌,相互有个照应,你看…” 王媒婆用手肘捅了捅小青,小青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那青儿就替我家小姐谢过王媒婆说亲了!” “不忙谢不忙谢,等我回去择日以后,让许相公八抬大轿前来迎娶小姐时,再谢不迟。” 王媒婆咯咯咯地笑着,上上下下看了看白素贞和许仙,满意地点点头“好,真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去找个好日子!你们慢聊!” “王媒婆好走。” 李公甫这才插上话,和白福一起送了送王媒婆,回来又看到许仙和白素贞两个人,羞答答的,半天说不了一句话。 “哎呀,汉文啊,你把我们来这儿的目的给忘了!” “哈?难道你们不是专门来提亲的吗!?” 小青叉着腰,瞪着许仙,吓的许仙连连摆1手“当然是提亲来的!提亲!” 李公甫快步上前,走到白素贞面前,拱了拱手“白小姐,我家娘子,想请你们过去聊聊天,喝喝茶,不知道可否方便。” “你家娘子…” 白素贞想了想,“就是许相公的姐姐?” “对,我家娘子想见见你们。” “好。” 白素贞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和小青说“那我们便走一趟吧,还未见过姐姐呢。” 小青扶着白素贞,走在许仙身边,李公甫带头,一行人回到了许家。 “娘子!我们回来啦!” 李公甫叫了两声,没有听到许娇容的回应。 66打开天窗说亮话 “会不会是在做饭啊?” 许仙看了看天色,“不对啊,这天还没黑呢,怎么就做饭了呢。” 几个人走进大厅,发现许娇容正一手支着脑袋,在上座上小憩着。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许仙上前,轻轻碰了碰许娇容,宛不愚没有睁眼,淡然地开口“我在这里等你们可久了。” “哇!姐姐原来你没有睡啊!” 许仙被宛不愚吓的了一大跳,拍了拍心口,退了几步,说“姐姐,你看看,这就是我说的白府小姐,白素贞,这位是小青。” “素贞见过姐姐。” “小青见过夫人。” 宛不愚点了点头,悠然睁开双眼,与白素贞四目相对的一刻,白素贞心里漏跳了一拍。 哎呀,这双眼睛,太熟悉了。 “姐姐,你怎么了?” 小青看白素贞脸色不对,就小声地问到。 白素贞撇了撇嘴,小声回到“这个姐姐,好像是…”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有话咱们摊开了说吧。” 李公甫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边“既然都是一家人,坐下来说啊!听说,你们是蛇精啊?可是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要不然,你们现个原形给我们看看?” “啊!?这…” 白素贞没想到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更没想到,这许家人在知道这个秘密后,还能接受她们。 这多半,是座上的这个所谓的“姐姐”一手早就的。 “公甫。” 宛不愚坐正开口,“不得无礼。” 自从宛不愚附身许娇容后,自带气场,压的李公甫一点儿都不敢违抗这位“老婆大人”的话。 宛不愚说完,李公甫就收了那副大傻子的嘴脸,端端正正地坐好,正了正脸色。 “白小姐,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你们的真实身边,不妨说说看,理由呢?” 宛不愚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素贞,看着她十分心慌。 方才许家人来提亲,请的是媒婆,并不是宛菇凉…难道真的是… “既然如此,那素贞就不再隐瞒了。” 白素贞定了定心神,简言道“一千八百年前,我差点被一个捕蛇人所杀,是一个小牧童救了我。 观音大士指点我,来西湖报恩,找到了小牧童,这个时候,他已经转了二十世了。” 白素贞一边说着,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许仙,而许仙早已泪眼朦胧。 “你怎么不早说呀…” “我说了,你们会害怕,也可能根本不相信…我…” 白素贞和许仙双手握在一起,不禁眼泛泪光,声声哽咽。 “我信你。” 宛不愚不为所动,淡定地喝了口茶,“既然我信你,因此,我希望你们也能信我。” “什么?” “小青菇凉,麻烦你把盗取的库银还给官府,你们成亲的钱和开药铺的钱,已经有人出了。” 宛不愚走下堂来,拍了拍桌子上的一个锦盒,里面正是那五百两。 “若你不还,那汉文便会牵扯其中,受流放酥州三年之苦,你可愿意?” 宛不愚青眼直视白素贞,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让白素贞娇躯一震,“什么?流放酥州三年!?” “诶,娘子啊,你又是怎么知道汉文会被牵扯进来,又是怎样被流放三年这么准确的呀?我一个捕头都不知道…” 67相约 李公甫十分疑惑,被宛不愚一句话怼了回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捕头,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点!” “这…这…是是是,娘子说的对。” 李公甫语塞,抓耳挠腮,尴尬的要命。 “流放酥州三年,那我不想牵扯进这种无妄之灾,小青菇凉,你就把银子还了吧,我们在航州城里,寻个好地方,开个药铺,过安生日子,你们看如何?” 许仙走到小青身边,大幅度地作着揖,“小青菇凉行行好,我生平就喜欢做救人的事情,还请小青菇凉高抬贵手,先让我救了姐夫的屁屁吧…” 噗嗤。 青白二人忍俊不禁,李公甫脸面上没挂住,不停地剜着许仙白眼,宛不愚拍了一把李公甫的头,轻飘飘地说“去做饭,今晚留白小姐和小青菇凉下来吃饭。” “这…不大合适吧?她们俩大菇凉…” 李公甫神神叨叨的,被宛不愚一脚踹进了厨房里“废话咋这么多捏。” 许仙连忙上前扶住了李公甫,二人去了厨房,厅里就剩下了宛不愚和青白二蛇。 白素贞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宛不愚率先说到,“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那…” “我是宛不愚。” 宛不愚直言不讳,“至于我为什么附身许娇容,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我就问你们,对许仙是否真心。”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真心来报恩的。” 白素贞又上前一步,“我受观音大士点化,特地前来报恩的,如果姐姐所言属实,许相公真的会被流放酥州三年,那是万万不行的。” 说到这里,白素贞拉住了小青的手:“青儿,你快把银子还给官府吧,我们绝对不能连累许相公。” “还有一点,我不是许娇容的事,绝对不能让许仙和李公甫知道。” 宛不愚接话到,“你们报恩你们的,我不插手。”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多谢姐姐成全。” 既然话都说开了,白素贞也对宛不愚放下了戒心,让小青去还银子了。 小青心不甘情不愿地飞到了府衙,将银子随意丢在了花丛里,又提醒了一下官差,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哼,一千两银子呢!说不要就不要了!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宛不愚,这里还说她是个普通人,这里又变成了许仙姐姐,到底什么跟什么嘛。” 但是小青也无可奈何,做完事情,就回到了白素贞身边。 宛不愚没有说法海的事情,只是自己一个劲的瞎担心,许仙既然是医生,那他是不是会配毒药? “愚姐,你想把法海毒死吗?” 老龟没有现身,就轻轻地在宛不愚耳边问着,“那法海也是有几百年道行的人,只怕凡人的毒物,奈何不了他。” 宛不愚摇摇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过几日,王媒婆就选了个好日子,告诉了许仙,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布置着。 “诶,那个红绸挂歪了,左边点。” 李公甫和许仙二人忙里忙外的,一切都是他们两个来,宛不愚捧着一碟瓜子,站在门口指指点点的。 唉,这个朝代,除了还有点瓜子之外,啥也没有,这日子太闷了。 “你们布置着,我出去转转。” 68路过的小鬼 宛不愚在嗑瓜子的时候,看到了路边有两个小鬼正在讨要吃食,只可惜,凡人看不见他们,无法投食。 小鬼饿的呜呜直哭,宛不愚到一旁的包子铺,买了四个肉包,走到了小鬼面前,“喏。” 两个小鬼一惊,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又想拿,又不敢。 “给,我们的?” “你能看到我们?” 宛不愚点点头,“吃吧。只当是你我有缘。” “多谢菇凉!” 两个小鬼抱着肉包子就跑开了,远远地看着宛不愚走进了张灯结彩的许家。 “哎呀呀,你看看!这布置的多好呀,” 王媒婆看着红通通亮堂堂的许家,十分的满意,“成亲呐,就该这么喜庆!我刚从白府过来,那边也差不多啦!只等着时辰一到,许相公就可以去接亲啦!咯咯咯…” 许仙红着脸,拉扯了一下身上的大红婚袍,王媒婆咯咯笑着,去桌子上取了大红花来,绑在了许仙身上。 “来来来,由我王媒婆亲手系的大红花,保你们和和美美,子孙满堂,花红百日,添砖加瓦!咯咯咯…” 王媒婆整了整李公甫和宛不愚的衣服,看了看时辰,“许相公,这时辰到了,我们去接亲吧?” “好,好,我,我要做什么呢!?” 许仙激动的语无伦次的,王媒婆咯咯地笑着,引着他骑上了高头大马,带着八抬大轿,吹啦弹唱,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双茶巷白府。 白府也被小青和五鬼张罗的仅仅有条,红艳非常,此刻正在堂里翻跟斗,嬉笑打闹着。 “新郎到——” 王媒婆尖锐的嗓子从白府门口,传进了大堂。 “来了来了!” “许相公来了也!” 五鬼们兴奋地打滚,挤来挤去的没个正形,被小青一声厉喝,吓到了一边。 “吵什么吵!赶紧站好啊!奏乐啊!” 白福出去开门前,回头问了一句“小青菇凉,你和白娘娘嫁去了许家,那我们是不是就自由了啊?” “你们呀!” 小青指了指五鬼,没好气地说“当然是跟过去当仆人喽!放你们自由啊!哼!想得美! 你们可别忘了,我一旦放你们自由,那无常大哥马上就会来收了你们! 还不快去开门!” “哎哟…还要去当仆人啊…” “切,累死个鬼啊…” 白福摇摇头“算了,仆人就仆人吧,总比被带回地府强。” 说罢,白福出去开了门,放了鞭炮,将许仙迎了进来。 “真好真好,新娘子呢?” 王媒婆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四处转悠着,这白府果然气派,布置起来真不是非一般的辉煌。 谈笑间,小青扶着一身红妆的白素贞从楼上慢慢地走了下来,微风拂过,金光闪闪的红盖头稍微飞起,白素贞轻轻上扬的嘴角一览无余。 仅这几步路,许仙已经看痴了,木讷地没有反应,王媒婆戳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快接新娘子啊!” 王媒婆提醒到。 “哦哦哦!对!对!” 许仙将手里的红绸交给了白素贞,自己提着一头,牵引着,一行人走出了白府,大红花轿,正停在门外,周围有许多看热闹的人。 “新娘子出来啦!新娘子出来啦!” 小孩子们拍着手,一拥而上,围着许仙和白素贞就讨糖吃。 69成亲 “咯咯咯,都有都有!别挤!” 王媒婆笑呵呵地将准备好的喜糖抱了出来,往远处一撒“抢糖喽!” 小孩子们看到这种平日里看不到的好糖,王媒婆这么一撒,小孩子们哄的一下全部去追糖了,生生让开了一条道路。 “来来来,街坊邻里的,白府小姐今天出嫁,嫁去许家。这呀,是白小姐的一点心意,请大家笑纳!咯咯咯…” 王媒婆和五鬼,一起把散碎的银两撒向了人群。 “哇…白小姐好大方啊!” 人们看到撒的是银子,眼睛都直了,纷纷去抢。 “许家相公未来会开个药铺,许相公的医术高超,希望以后大家去捧场啊!” 王媒婆这波广告植入十分的硬,许仙坐在马上,不停地对着大家拱手笑着“不敢不敢…谢谢大家…谢谢…” 迎亲的婚队,一路吹吹打打的,回到了许家。 宛不愚和李公甫已经在门口等了,远远听到鞭炮声和锣鼓声,就知道许仙回来了。 王媒婆一路小跑而来,对着宛不愚和李公甫挥着帕子行礼“哎呀,恭喜李捕头,李夫人啊!恭喜恭喜呀!长姐如母,还请李捕头和李夫人先进去上座啊!” “好。” 宛不愚点点头,自己提着裙子就跑回了大堂,站了这么久,累都累死了。 “诶,娘子啊,我帮你捏捏肩…” 李公甫随后跟进来,看到宛不愚正在捏着肩膀,后退地上前帮忙捏。 “你坐好,汉文大婚,你这个当姐夫的,别失了分寸。” 宛不愚拍掉李公甫的手,让他坐好。 “跨火盆喽——” 王媒婆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公甫兴奋地伸着脖子看门口,宛不愚还是一脸的“关我屁事”。 王媒婆点燃了火盆,放在了门口,几个人先窜进了院子里,笑吟吟地看着许仙和白素贞。 “来,我扶你。” 许仙小心翼翼地扶着白素贞,“火盆不大,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跨大步一点。” “嗯!” 白素贞握紧了许仙的手,一手提起裙子,跨了狠狠的一大步。 “好——” 王媒婆拍着手,五鬼起哄着,拥着新人来到了大堂。 小青铺好跪垫,走过来扶白素贞。 王媒婆站在一边,高声地喊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许仙和白素贞按照礼数,分别拜了三拜后,小青和五鬼,以及前来贺喜的人们就一起叫了起来。 “进洞房了!进洞房了!” “送入洞房——” 王媒婆挥着帕子,咯咯地笑着,一群人拍着手,看着许仙拉着白素贞,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里。 “谢谢各位乡里乡亲来参加我们汉文的婚事,我们备了几桌酒菜,请大家热闹热闹去!” 李公甫对着大家说着,拉着王员外的手到“王员外,请,请。” “请请请…” 王员外率先走去酒席,其他人便跟着一起去了。 宛不愚不喜欢这种场面,奈何必须在场,便应酬一般地绕桌敬酒,完事后,自己提着一壶酒,靠在后院的柱子上,闷闷地看着月亮喝酒。 “诶?夫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呀?” 小青将空盘子端去厨房的时候,路过庭院,看到宛不愚的背影,好奇地走过来。 70黑狗血??? “我心不安呐。” 宛不愚深深地长叹,“我现在只是一介凡人,做不了什么,你道行不高,也帮不了忙啊。” 小青听着疑惑,“我道行不高,但是也没有多低啊!有什么事,夫人尽管吩咐。” “那法海道行颇高,更有一个降妖金钵,我们输就输在这个金钵上啊。” 宛不愚拍拍小青的肩膀“话说,我们准备一点,黑狗血怎么样?” “夫人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法海,什么金钵,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小青一头雾水,“夫人,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厨房里正煮着醒酒汤,我现在就给你盛一碗。” 说完小青就去厨房盛汤了。 许仙和白素贞刚刚成婚,我还是别说那么多吧,总归要等到许士林出生。 宛不愚这么想着,就放弃了告诉二蛇实情。 新婚燕尔十日,许仙和白素贞开始筹划着开药铺的事了。 “这么着急吗?不多玩儿几天?” 宛不愚吹着茶叶,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心里有些膈应。 知道他们腻歪,不知道他们这么腻歪,小白啊小白,你是成也许仙败也许仙啊。 “那,店铺,装修的事,就交给我和公甫吧。” 宛不愚当下茶杯,“保安堂,你们看如何?” “保安堂?好,好,姐姐取的名字就是好!” 许仙兴奋地走到宛不愚面前,“就叫保安堂了,不过店铺嘛,还是我和娘子出去看就行了,姐夫这么忙,就不劳烦他了。” “行,你们出去走走也好。” 宛不愚看了看小青,“你们去看店铺吧,小青留下来帮我忙。” “好。” 许仙和白素贞十指交叉着,贴在一起挪出了家门,小青探头看着,脸上有一丝失落。 “青儿,你陪我去,弄点黑狗血。” 宛不愚收拾了一下,带小青出门,交代五鬼看家。 “夫人,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弄黑狗血不可呢,到底什么用?” 小青对于宛不愚那天晚上的话,耿耿于怀,实在想不明白法海是谁,但是那个降妖金钵,她听的懂。 “所以,夫人,你的意思是,你说的那个法海,会过来收服我和姐姐,是不是?” 小青终于有所顿悟,抓着宛不愚的胳膊,急切地问到。 “那是在许士林出生后了,出生前,暂时没事。” 宛不愚简单地说着“因为没有去酥州,所以很多事情都避免了,但是我们还是要小心,尽量别和梁王府扯上关系,那法海,就是梁王府请来的。” “黑狗血,是用来破那降妖金钵的功力的,对不对?” 小青想了一会儿,“黑狗血是伤不到我和姐姐的,但是,那五鬼…” 提到五鬼,宛不愚停下了脚步,“说到五鬼,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何受你驱使?” “唉,这说来话长了。” 小青也停了下来,两个人坐在了路边的一个茶铺里,小声地说着话。 “他们分别是青面,獠牙,长耳,红鼻,润嘴。是含冤而死的游魂,因为打不过我,所以被我收了做手下。” 小青轻叹一口气,“所以,黑白无常才一直追着他们不放,因为是游魂,所以功力有限,黑狗血,只怕是会伤到他们的。” “原来如此。” 宛不愚点点头,“老龟。” 71你可听过紫金钵盂? “愚姐,我在呢。” 老龟不敢现身,只是动了动宛不愚的镯子。 “去把老跃和白露给我叫来。” “得令!” 小青左右看看,注意到了这个会说话的镯子,“夫人,这是谁呀?” “嗯,一个不重要的玩意儿。” 宛不愚拍拍小青的手“走,去郊外,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 “诶?什么?” 郊外,她们前脚刚到,后脚,范无跃和白露就呼啦一下飞来了。 “愚姐!” “不愚!” 白露一头扑进宛不愚怀里,蹭着“不愚,好久不见呀…你虽然投身在许娇容身体里,但是味道还是一样呢…” “好啦好啦,”宛不愚推开白露,整理了一下她的无常制服,看着她身后甜甜地笑着的范无跃。 “看你,笑的牙都快掉了。” “天天和媳妇儿腻在一起,能不高兴吗。” 范无跃憨憨地笑着,规规矩矩地对着宛不愚行礼。 这三人的熟悉程度,看楞了小青,“夫人,你们…这么熟的吗…” “我们的熟悉程度,你想象不到啊。” 范无跃笑到,“愚姐,突然叫我们来做什么?这里,我们能少来就少来呀…” 毕竟不是正常的时间轴。 “青儿手下有五鬼,你们是不是一直在追捕?” 宛不愚单刀直入,开口问到。 果然,范无跃和白露看了看小青,“愚姐,那五鬼是冤魂,在人间游荡,按规矩,是该跟我们回地府的。” “不愚,你该不会是想…” 白露看着一脸懵逼的小青,已经猜到了宛不愚的意思。 “在我离开之前,就别抓捕他们了,如何?我需要他们帮忙,顺便,你们能不能让五鬼不怕黑狗血一下?” 宛不愚附身许娇容后,不仅仅是话多了,连声调就变的软软的,乍一看真以为是许娇容。 “既然是愚姐吩咐的,那就这样吧。” 范无跃点点头,白露从无常袋里,拿出五个小石头,交给了小青“让五鬼服下这个,在愚姐离开前,我们不会来为难你们的。” “谢谢无常大人!” 小青收好小石头,对宛不愚更加敬仰了,你究竟是什么人,连无常大人都听你的,看样子,我们是该小心那个法海了。 “夫人,那法海…” 这倒是提醒了宛不愚,“老跃,白露,你们知不知道,怎么破法海的金钵?黑狗血有没有用?” “黑…” 范无跃抽搐着嘴角,亏你想的出来…黑狗血…听着就很狗血… “愚姐,只要是脏东西,都会影响到金钵,但是,影响,不代表能破了金钵的功力,洗干净又能收妖了。” 范无跃知道宛不愚想做什么,还是劝到“愚姐,那降妖金钵,原本叫紫金钵盂,所以,你懂得。” “紫金钵盂!?” 宛不愚一声惊呼,我如何不知道这个玩意儿!不就是唐太宗给了唐僧,然后被摩诃迦叶阿傩陀收去… 所以他把紫金钵盂打造成降妖金钵,传给法海?照这么说,法海还得喊唐僧一声师叔? “不太妙啊…他们佛家的宝贝,我们无法破坏啊…” 宛不愚陷入了沉思,被白露拉去了一边。 “不愚,你就照着剧情走吧,这个位面任务最好完成了,你何苦去介入呢?难道,凭许娇容这个凡人,还能动了乾坤不成?”。 72身孕 “我这不是看不过去嘛…” 宛不愚实话实说,她确实不喜欢许仙,这个神话故事,小时候听听就算了,长大后再去回想一下,简直**。 “愚姐,我们不能停留太久,先走了,你记着,照着主线走就行了,其他你别费心思了。” 范无跃和白露千叮咛万嘱咐的,回去自己的工作岗位了,留下无法心安的宛不愚。 “夫人!” 小青的声音传来,宛不愚回头一看,动作真快! “夫人你看,这是我刚才弄到的黑狗血,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呢?” 宛不愚看着满满一盆的黑狗血,点点头“好,我们先藏好,回去和五鬼交代一下,从现在开始,要时刻留意,家里是否多了个金钵。” “知道了。” 保安堂开张,义诊十天,清波门的人也都跑来捧场,就连当初宛不愚送过包子的两个小鬼,也经常推着病患,来他们保安堂。 虽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么声名远扬,小日子倒是也过得安稳。 这天,宛不愚正在晒太阳,小青和白素贞在后院里晒着草药。 “呕…” 白素贞突然一阵反胃,拍拍心口,继续晒草药。 “姐姐,你没事吧?会不会是太累了?还是吃坏东西了?” 小青担心地看着白素贞,“你这几天的饮食也不太好,不然,叫相公回来看看?” “诶,算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官人还在保安堂里,等他回来再看也不迟呀。” 白素贞也没有当做一回事,继续手里的事。 宛不愚懒懒地睁开眼睛,起身走到白素贞面前,接过她手里的草药道“弟妹你去休息吧,只怕,你是有身孕了。” “哈?身孕?我…我?” 白素贞一阵惊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看小青,又看看宛不愚,“那…” “哎呀!” 小青惊的一捂嘴,宛不愚跟她说过,却没有告诉过白素贞,所以小青第一时间想的是法海,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小青,怎么了?” 白素贞疑惑地问小青,宛不愚站在白素贞身后,不停地冲着小青挥手。 “啊,没事没事,我就是,太惊讶了而已。” 小青赔笑着,扶着白素贞就往屋子里走“姐姐,不管是不是,你呀,还是好好休息吧。” 骗走了白素贞,小青着急忙慌地跑到院子里,找到宛不愚,“夫人,姐姐有了身孕是不是?那法海会不会来!?” 宛不愚沉吟,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传说,“暂时不会,但是许士林出生后就不好说了。 当务之急,我们不能让汉文遇上任何和尚,让五鬼跟着他,只要看到和尚,马上避让。” “好!” 白素贞回到屋子里,左想右想,还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独自一人跑去了保安堂。 “官人。” 许仙正在抓药,听到白素贞的轻唤,激动地跑上去迎接,“娘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小青呢?” “青儿在家里陪姐姐做事情呢,我…有点疑问,想来问问你。” 白素贞娇羞地笑着,许仙将她扶到一边,“娘子,什么事,你尽管问,我们夫妻之间,不必这样吞吞吐吐的。” 白素贞只是红着脸笑着,伸出手来,平放在桌子上“官人,你搭个脉再说。” 73暮鼓晨钟狮子吼 许仙狐疑地伸手把脉,脸上的表情渐渐地从木讷,转为惊喜,嘴张的能吞下两个鸡蛋,大笑了起来。 “官人,你怎么了,别笑了,大家都在看着呢。” 白素贞羞答答地捂了脸,缩在一边,许仙蹭地站了起来,欢喜地握住白素贞的手,大声地说“恭喜娘子,你就要当母亲了!” 许仙的话,整个保安堂都能听到,从抓药的胡掌柜,到帮忙的五鬼,以及来看病的病人们,都纷纷来恭喜他们。 “东家,真是恭喜你们啊!这么快就有身孕了。” “恭喜白娘娘,恭喜许相公啊!” 许仙抱拳回礼“多谢多谢,对了,娘子,”许仙转身扶了扶白素贞“如今你有了身孕,不宜太过劳累,要注意休息,我现在就去山上,采点安胎的草药回来。” “那,你要多加小心。” 白素贞也是欣喜非常,有些忘乎所以,并没有叫五鬼保护许仙,任由许仙换了衣服,背着篓子就上山去了。 宛不愚和小青晒好了草药,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经过房间的时候,发现白素贞并不在家里。 “不好,弟妹一定去找汉文了,我们快点去!” 宛不愚眉头一皱,所以,不管怎么干涉,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是吗? 当宛不愚和小青赶到保安堂的时候,只看到白素贞在静静地喝茶。 “诶?姐姐,青儿,你们怎么来了?” 白素贞放下茶杯走了过来,宛不愚直接就问“汉文呢?” “啊,官人他…” 白素贞不停地捋着头发,羞红了脸,“官人说,我现在有身孕,他要上山,帮我采安胎药…” “上山!?” 小青和宛不愚同时叫了起来,小青看了看五鬼,都在。 “夫人,现在怎么办!?” “来不及了!我和你一起去找汉文!” 白素贞被一惊一乍的两个人吓到了,“你们再说什么呀,官人只是上山采药而已,难道,会发生什么事不成?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 宛不愚按住白素贞,对五鬼说“保护好弟妹,乖乖待在保安堂,哪儿都别去!” “明白!” 小青带着宛不愚,朝许仙平日里采药的山上飞去。 远远的,她们就看到了山上有个金色的小点点,若隐若现的。 “就去那儿!” 宛不愚趴在小青背上,指着那个金色的点,“八成就是法海。” “暮鼓晨钟狮子吼,南无阿弥陀佛——” 一个巨大的声浪,带着法力,闪电般刷了过来,将半空中的小青和宛不愚一起摔落外地。 “啊…” 小青摔倒外地,背上一阵生疼,“夫人!夫人你怎么样!” 宛不愚有正法护体,但是许娇容是**凡胎,这一摔,摔的她龇牙咧嘴,一时半刻竟然无法起身。 “夫人!” 小青扶着宛不愚挣扎着起来,“夫人,这就是法海的声音吗?念一个佛号就这么大的威力,我们可怎么跟他斗啊!” 宛不愚摔这一下,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吼到“跟他干!跟他正面干!走!” 小青搀扶着宛不愚,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许仙换好衣服上山后,寻找着可以安胎的草药,听着远处传来的美妙歌声,觉得心旷神怡的。 “这个世界,真美好,我要当爹了!” 74正面…干? 听着熟悉的山歌,许仙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哼哼,一边采着草药。 “好相貌…” 此刻,正在一棵树下打坐的法海,感觉有生人靠近,睁开眼一看,居然是这么个俊俏的郎君,便上前搭话。 “小二哥,好个相貌啊。” “原来是老师傅,失敬了。” 正在认真听歌采药的许仙,被这个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起身一瞧,是个留着白胡子的大和尚。 “好说好说。” 法海双手一背,朝远处一努嘴:“我问问你,好听吗?” 许仙也向远处看了看,那采茶女虽不见其人,但是依旧能听到那动人的歌喉,便笑到:“好听,娇滴滴的,像百灵鸟。” “那世间还有更好听的声音,你不知道。” 许仙一愣,“什么声音?” “暮鼓晨钟狮子吼,南无阿弥陀佛——” 正是这一声佛号,震的小青从天上掉下来,摔了宛不愚,摔的她怒发冲冠的。 许仙被这个声音惊的几步踉跄,差点没站住脚,“哇…师父,你声音好大呀!” 法海大笑几声,“不是声音大,而是力量大,小哥没有听过吧?法力无边,海裂山崩。” 许仙眉头一皱,“不知道,什么法呀海的,没听过!” “你能听到法海二字,就能证明你有慧根,贫僧正是法海。” 法海双掌一贴,大笑三声,吓的许仙连连摇头,提着小锄头就想跑。 “小哥既有慧根,就应该跟随贫僧,一起渡人万世…” 许仙心里一咯噔,什么,这是要我出家的意思?不行不行,娘子还等着我回去呢!何况她刚刚有了身孕… 想到这里,许仙开口道:“老师父,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天色不早了,我要带着我的安胎药,回家照顾我的娘子,她刚刚有了身孕,离不开我的。” 许仙抱着篓子就要跑,可法海不肯作罢,一直追着他,“小哥…小哥…” “法海站住!” 一声不输于法海的狮子吼的怒喝,从远处传来,惊飞了山上的群鸟,一时间,天色变幻,法海看到从声源的那一头,一个气质儒雅的妇人,由一位青衣女子搀扶着,朝自己走来。 法海不禁多打量了一番,这名青衣女子,明显是个妖精,可是这个妇人身上透出来的气压,却是他和这个妖精加起来都敌不过的存在。 “敢问来者何人?” 出于礼貌,法海还是对两名女子行礼。 “姐姐!青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许仙连忙跑过去,躲在宛不愚身后,“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还用问吗!不就是那个老秃驴害得!” 小青看到法海,气不打一出来,就是这个老秃驴,要破坏人家的家庭吗?明明是个出家人,为何要插手红尘之事呢! “啊?老师父怎么会伤到你们的?” 许仙还在纠结,宛不愚抬手就阻止了他的絮叨。 正了正神色,宛不愚上前几步,对法海说到:“法海,你作为一个修行之人,还请你自重,红尘的事务,就不劳烦你插手了,扰了自己的清修,无缘正果的话,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施主的话,贫僧不明白。” 法海双手合十,摇了摇头,他是真没有明白此人究竟是谁。 75离和尚远点! “我不管你是真明白还是装糊涂,法海,我警告你,再敢接近我们,休怪我踏平金山寺!” 宛不愚不能把事情说出来,只能稍微警告一下他,希望他能有所收敛。 “我们回去!” 宛不愚拽着许仙,气呼呼地下山,小青也是对着法海哼了一声,迈步6跟上。 “阿弥陀佛…” 法海由此记下这三人,便回金山寺去了。 三人回到保安堂,白素贞站在门口苦苦地等着,“官人!你终于回来了!姐姐,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五鬼,和胡掌柜一起照看一下保安堂,我们回去,有要事相商。” 宛不愚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素贞就往家里赶,“青儿,去府衙,把李公甫叫回来。” “明白!” 一家子终于都回到了家里,白素贞一脸茫然,看着气鼓鼓的小青,以及身上有些伤的宛不愚,实在不安。 “姐姐,青儿,你们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 白素贞着急了,许仙这才开口,“我上山采药,碰见一个叫法海的和尚,似乎想让我出家的样子,被我拒绝了,但是,姐姐好像和小青特别讨厌他…” “什么?和尚?法海?” 白素贞和李公甫更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着宛不愚,“姐姐,到底什么事?” “娘子啊!你就说吧,一直这么闷闷不乐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宛不愚冷哼一声,指了指白素贞的肚子:“这里面,是文曲星许士林,但是,他出生后没多久,法海就把弟妹关进雷峰塔二十年,害得我们不得团圆。” “什么!?雷峰塔!?真的有雷峰塔!?” 白素贞一惊,拍案而起,愁容满面,“当初,我向天帝立誓,报恩成功之后,若还有思凡之念,便会死于雷霆之下,葬于山峰之中…没想到…真的有雷峰塔…” “夫人,你的意思是,姐姐动了凡念,所以要受到惩罚吗!?” 宛不愚没有回答小青的问话,反问白素贞到:“你可记得,那个差点杀了你的捕蛇人,还有那六个舍利子灵丹?” 听了宛不愚的话,白素贞来回踱步,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对,是他,是他!当年,就是他差点将我剥皮取胆,后来我偷吃了他的灵丹,提前六百年修成了正果…” “原来,和尚也记仇啊!他一个修行之人也如此记仇,那还成什么仙!干脆下地狱得了!” 李公甫虽然听不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好歹听懂了这个法海不是善类,对他们家来说,就是个祸害,死了活该。 “那不管他!汉文呐,你好好的在保安堂呆着,以后,别没事儿上山采药了,也别去什么寺庙道观的,免得碰上这些道貌盎然的家伙。” 李公甫拍拍许仙的肩膀,“这样,以后我们全家,都离和尚远一点!” “嗯,公甫说的对。” 宛不愚点点头,李公甫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他明事理,也十分爱护家人。 转眼白素贞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这么久的时间,法海都没有动静,几个人也放松了警惕。 只有宛不愚,天天检查着家里,就怕随时多出个金钵来。 76好久不见啊王媒婆 “夫人,我和姐姐出去一趟。” 小青过来给宛不愚交代了一声,宛不愚刚刚检查了一遍家里,见没啥事儿,又在后院晒太阳。 “嗯,去吧,多加小心。” 家里的黑狗血越来越多,味道挺大,也被宛不愚搬到了院子里。 小青扶着白素贞,慢慢地在街上走着,突然看到一抹袈裟,在前面路口的拐角处一闪而过。 “是法海吗!?” 小青心里颤了一下,“姐姐,他会不会去保安堂,把相公抓走!?” “应该不会。” 白素贞摇摇头,“也许,不是他呢?” 两个人忧心忡忡地往保安堂的方向走去,在某个街口,就被一个大和尚拦住了。 果真就是法海。 “法海!你来干什么!” 小青抽出佩剑,一点退让都不给,说着就往前刺去。 “阿弥陀佛。” 法海念了念佛号,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小青的尖峰,“青白蛇妖,今日,贫僧只是来警醒一下你们的。” “有什么好警醒的!?我们开药铺救人,从来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不劳烦你来警醒我们!” 白素贞认出了这张讨厌的脸,说话也没好气。 “阿弥陀佛。” 法海双眼微眯,“白素贞,你们确实没有害人,贫僧没有理由收服你们。 但是你别忘了,你只是下凡来报恩的,待文曲星降生,你就该速速离去,如果再思念凡尘,那贫僧就有理由替天行道了。” “呸!一派胡言,你修行你的,我们修行我们的,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看,你就是想公报私仇,随便编排了理由来找我们麻烦!” 小青恶狠狠地回应道,“姐姐我们走!不和这种老秃驴多费口舌!” “青儿说的对。” 白素贞走出两步,又回头道“法海,你要是敢动我家官人一根汗毛,我白素贞上天入地,一定杀你千百遍!” “阿弥陀佛。” 法海都佛号飘荡在人群中,人却也不见了踪影。 “姐姐,咱不理他!” 小青嘟着嘴,挽着白素贞的胳膊就走。 白素贞轻轻叹气,但是,他说的对… 眼看白素贞的临盆之日即将到来,家里忙做一团。 “我们要不要提前请一个稳婆在家里住下呀?” 许仙紧张地看着并没有什么生产反应的白素贞,征求宛不愚和李公甫的意见。 “我也觉得,应该去请一个稳婆,提前住下。” 宛不愚开口,“顺便,叫五鬼每人带上黑狗血,青儿你也是,随时泼法海的金钵。” 一家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请来的稳婆,不是别人,正是那咯咯笑的王媒婆。 “诶,王媒婆,居然是你也?” 小青见来人是王媒婆,顿时觉得十分亲切,“你不是媒婆吗,怎么,也是稳婆吗?” “咯咯咯…我王媒婆啊,特地学的接生,为的就是啊,给人说媒后,再给他们接生!咯咯咯…” 王媒婆的大红帕子永远都这么抢镜头,她挥着帕子,笑的眼睛都快没了,“你看,刚给许相公和白小姐说亲,这就快生了,多好的喜事儿啊!” “是是是,王媒婆做全了人间好事,来日一定飞升,去和月老作伴,哦?” 小青也是嬉皮笑脸地说着,哄的王媒婆咯咯咯地直笑。 77你猜,是生蛋还是生人 说来也顺,白素贞临盆的日子刚到,她早上就觉得腹痛不止。 “啊…好疼啊…” 白素贞抱着肚子,痛不欲生,在床上差点打滚,王媒婆经验丰富,十分冷静,一边帮白素贞顺着气,一边吩咐小青做事。 “小青菇凉,麻烦你去烧热水,其他人去大堂等候吧。”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 小青没见过这种场面,慌里慌张的,王媒婆叫她烧水,她就立刻去烧水,也交代了五鬼,在房子周围护法。 许仙,宛不愚和李公甫在大堂里等着,都能听到白素贞的惨叫,紧张的许仙不停地来回踱步,额头上都是冷汗。 “汉文啊,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弟妹她一定没事的。” 李公甫安慰许仙道,“你看看你姐姐,一点都不紧张,这都嗑了两盘瓜子了。” 宛不愚无聊地拍拍手上的瓜子壳:“我能怎么办?除了瓜子,也没别的东西吃啊。不过汉文,你坐下,放心,弟妹会平安把士林生下来的。” “姐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娘子她一定会生儿子呢?” 许仙还是不太明白,这个姐姐越来越奇怪了,好像比自家娘子,更加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平时也没见她做什么。 “诶诶,娘子,你说弟妹她是个蛇妖也,你确定,是给我们生个大胖小子,而不是一颗蛋吗?” 李公甫挤到宛不愚身边,小声地问到。 “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缝起来。” 宛不愚淡定地说道,李公甫吓得捂住了嘴,不停地点头。 “许士林是文曲星下降,如果弟妹真的被法海关进雷峰塔,二十年后,还指望着士林救她出塔呢。” 宛不愚懒得多做解释,就现在这个情况看来,法海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捉拿白素贞的。 在劫难逃啊。 “文曲星下降——” “哇哇哇…” 半空中一阵悠远的声响,家里紫色光芒大作,一下子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 许仙激动的一层三尺高,冲进了房间里,“娘子——” “恭喜恭喜啊,生了个儿子。” 王媒婆抱着新生的许士林,笑眯眯地对着许仙行礼,许仙直奔白素贞而去,擦着她额头的汗道, “娘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 白素贞虽然虚弱,但是感觉很幸福的样子,疲惫地笑着。 “许相公,让许夫人好好休息吧,我们先抱孩子出去,给李捕头和李夫人看看。” 王媒婆轻声地说着,许仙才回过神来,“对对对,先休息,先休息!” 小青留下来照顾白素贞,许仙和王媒婆抱着孩子,来到了大堂。 宛不愚摸了摸许士林,只是笑着叹了口气,“孩子,要争气啊…” “恭喜恭喜啊,汉文,这么快就当爹了。” 李公甫可开心了,拍着许仙的肩膀,看着健康的孩子,一切都忘记了。 “诶,姐夫,我都当爹了,你和姐姐,什么时候也生一个?男孩,就是兄弟,女儿的话…我们不妨来个亲上加亲呢?” 许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说的李公甫脸色煞白,“嘘嘘嘘,汉文,可别让你姐姐听到了,她不想生…” “啊?” 许仙看向宛不愚,没想到宛不愚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78鬼打墙 “听说,有人想叫我生孩子?” “啊!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许仙和李公甫哈哈赔笑着,不再提这个话题。 王媒婆热心肠,留下来照顾白素贞月子,还不收钱。 许士林出生后,宛不愚更加紧张了,四个鬼天天在房子四周守护着,白福紧紧跟着许仙,寸步不离。 白素贞出了月子,王媒婆多呆了一天就回自己家去了,宛不愚抱着许士林在后院晒太阳。 小青想拉着白素贞去修炼,不再待在这里。 “姐姐,你就听我的,一起回峨眉山修炼吧,士林虽然小,但是有夫人照顾,她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小青不停地劝着白素贞,“姐姐,与其被法海关押在雷峰塔二十年,不如回峨眉山潜心修炼,偶尔还能来看看士林啊!” “我…我…我舍不得…” 白素贞泪水涟涟的,是真的舍不得走,跑到后院,跪在宛不愚面前,依依不舍地抱着许士林。 “姐姐!你别再犹豫了,再不舍得也要舍得啊!万一…” 小青说到一半停住了,愁眉苦脸地看着宛不愚。 “弟妹,青儿说的对,你们回去修炼也好,还能偶尔回来看看,如果我们真的干不过法海,你可就是二十年都见不到士林啊!” 宛不愚难得这么语重心长,和法海正面干是一定要的,但是,就是干不过那个金钵啊! 范无跃说的对,准备再多黑狗血又如何?他洗干净又能收妖了。 “可是姐姐…士林他还这么小…他…” 白素贞泪声俱下,痛不欲生,坚决不肯离去。 宛不愚想到了自己那狠心的父母,这点,还真的不能比的。 “也罢。” 宛不愚无可奈何,这为人母的心,非亲身为母不可体会。 “弟妹,你别哭了,士林今天的太阳也晒够了,你带进去哄了睡觉吧。” “多谢姐姐成全!” 看着哭哭啼啼的白素贞的背影,小青无助地看着宛不愚,“夫人,怎么办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 简直**… 这是宛不愚的心声。 保安堂。 “白福,你跟我一起去买点东西吧。” 许仙突然想起来有些东西没买,叫上了白福一起。 二人在街上走着,突然觉得这个路不太对的样子。 “许相公,你觉不觉得,我们一直在这个地方打转啊?” 白福拉着许仙停了下来,许仙也觉得这里已经走过了。 “会不会,是鬼打墙啊?” 白福一歪头,“鬼打墙?我就是鬼啊,要是真有鬼打墙,我应该感觉的到才对啊!” 许仙打量了一下白福,说的有道理,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传来,法海从静止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许施主,好久不见了。” “什么!法海!居然是你!好一个出家人!居然搞鬼打墙来框我们!” 许仙气不打一出来,挥着他柔弱的拳头冲上去,就是一顿打。 法海不为所动,只是闭着眼睛念着经。 白福灵机一动,还好我带了黑狗血! 白福掏出黑狗血,快速地冲上去,一股脑儿地将黑狗血倒进了金钵里,拉着许仙就跑。 “相公!鬼打墙散了!我们快跑!” 法海一惊,什么?一个小鬼而已!居然不怕黑狗血,甚至不怕金钵! 79下毒… “放肆!居然用这种旁门左道,毁我佛家圣物!” 法海怒喝,催动金钵,奈何金钵已经被污染,法力不够,气的法海用禅杖敲碎了地面。 “你们等着,贫僧一定会想办法,逼白素贞犯禁,名正言顺地降服她!” 白福拉着许仙一口气狂奔,一人一鬼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吓的心惊肉跳的。 “这个老秃驴真的是太过分了,都追到这里来了。” 白福拍着心口,“吓死我了,还好我随身带着黑狗血,要不然,刚才我们两个都会被抓走的。” “我也是,吓死我了,也累死我了!喝口水去吧…” 许仙看到旁边一个茶铺,就毫无顾忌地走过去,随便坐了下来,“小二!来两碗茶!” “来嘞!” 小二很快就倒来了两碗茶,放在了许仙和白福的面前,“客官请喝茶!” 白福刚刚喝了一口,只觉得天灵盖一凉,“相公!喝不得!” 只可惜白福察觉的太晚了,许仙早已大口地灌下茶水,在听到白福这句话的同时,两眼一翻,轰然倒地。 “相公!相公!不好!” 白福瞳孔震惊,抓着跟火烧一样的心口,猛地吐出一滩黑血来。 “啊啊啊!救命啊!两位相公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二吓坏了,他们正经开茶铺的,从来不做这种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弥陀佛。” 法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小二说“小二哥莫慌,大抵是有人在你茶水里下了毒,要害这两位相公。 贫僧且带去救治,劳烦小二哥,去保安堂药铺,通知白娘子,就说许相公,贫僧带去金山寺了。” 小二哪里懂这些,听到是金山寺的和尚,千恩万谢地拜了三拜,撒腿就往保安堂跑去。 法海背起许仙,看着地上翻着白眼,眼看着就要现原形的白福,啐了一口,“既然是个游魂,贫僧也有渡化的义务,免得你再祸害人间。” 说罢,法海收了白福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回了金山寺。 “保安堂?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 小二跑的全身都是汗,颤抖地倒在门口,“白娘子救命!白娘子救命!” 胡掌柜听到救命声,连忙出来,把小二扶进了保安堂,“这位相公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不是我!是许相公!在我茶铺中毒了!被一个大和尚,带回了金山寺,叫我回来告诉白娘子!” “什么!?” 胡掌柜一听,心下打呼不妙,他虽然不过问东家的家里事,但是前前后后听了这么多,也知道金山寺和他们不和。 “你放心,我现在就去通知我们许夫人!” 胡掌柜让其他人照看了一下店里,连忙赶到了许仙家里,“白娘娘,白娘娘…” “胡掌柜?什么事这么着急?可是汉文有事?” 恰好休息的李公甫提前回家,在门口就碰上了满头大汗的胡掌柜。 “李捕头,出大事了!许相公在茶铺里被人下毒,现在被带去金山寺了!” 胡掌柜大声地叫着,白素贞在里屋,一下子就听到了。 “法海!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青儿!走!” 白素贞带着小青,立刻飞身前往金山寺,向法海要人。 “公甫,我们也去。”。 80全军出击! 宛不愚冷着脸,提着裙子走出来,对胡掌柜说“胡掌柜,麻烦你关一下药铺,顺便通知各位乡亲父老,如果有发大水的迹象,请自行避难,照顾好士林。” “啊?是,是。” 胡掌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照做就对了。 “公甫,带上几个人,我们去镇江,叫百姓们避难去。” 宛不愚一边走着,一边和李公甫交代着。 “避难?避什么难?” 李公甫一脸懵逼。 “弟妹为了救汉文,只怕会水漫金山,到时候,受难的是百姓,我也不知道范围多大,但是,能通知多少就通知多少。” 宛不愚和李公甫借了两匹快马,赶去镇江,一路告诫百姓,尽快寻找高处,避难,不听信的人,后果自负。 “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宛不愚心事重重地,和李公甫把马拴在山上,来到了金山寺门口。 金山寺门口空荡荡的,不知道人都去了哪里。 “大概都在里面,别是打起来了才好。” 宛不愚说着就要往里面走,李公甫一把拉住她“娘子,如果真的打起来了,会伤到你的,你还是别进去了。” “现在那里管得了这么多!” 宛不愚拽着李公甫,二人一起闯进金山寺,寻找着许仙和白素贞的身影。 而白素贞和小青,气势汹汹地飞到金山寺,在门口就被几个和尚拦住了。 “大胆妖孽,竟敢擅闯佛门净地!” “呸!什么佛门净地,我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打着佛家的名号,做一些有悖人伦的事情!” 小青叉着腰,提着剑,嗓门颇大。 “青儿,不必和他们多费口舌,闯进去,抢了官人就走!” 白素贞柳眉倒竖,和小青轻松打破和尚们的阵法,一阵乱打,闯到了法海面前。 “法海!我奉劝你识相点!乖乖把官人还给我,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白素贞也请出了自己的宝剑,直指法海,冷言警告。 “阿弥陀佛。” 法海不为所动,念着他烦死人不偿命的佛号,淡然开口,“孽畜,是你们危害人间,贫僧只是…” “少废话!把人交出来!” 白素贞直接打断法海的话,和小青一起,双剑合璧,和法海对打了起来。 剑影中,白素贞隐约听到了许仙的叫喊。 “娘子!娘子!我在这里!救我啊!” 许仙被法海关在一座塔上,四方有塔神镇守,他一个凡夫俗子,除了被吓破了胆之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娘子!小青!先救白福!他快死了!” 许仙不停地指着某个方向,白素贞退身对小青说“青儿,你先去救白福,这里有我,你放心。” “好,那姐姐你自己小心!” 小青抽身而去,往许仙指的方向寻找,终于在一个暗角,找到一堆白骨。 “天哪,白福!白福!” 小青摇了摇手臂骨,白福没有任何反应,小青无奈只能先脱下外套,将白骨尽数收好,“白福你放心,等我们救出相公,回去就马上救你!坚持住!” 小青抱着白福的白骨,往金山寺外跑去,想先藏在哪里,刚刚跑出来,就和宛不愚撞了个满怀。 “青儿?” “夫人!” 小青不由分说,把包袱往宛不愚怀里一塞“夫人,照顾好白福!” 81下路偷塔 “什么!?白福?” 宛不愚和李公甫奇怪地翻开包袱,里面是一堆白骨。 “啊!骨头!这是白福?” 李公甫有些被吓到,宛不愚连忙将衣服重新扎好,背在了身上,“对,白福就是一具白骨,我们跟上青儿,看看能不能帮忙!” “好!” 二人追上小青,站在远处就看到了白素贞和法海正在斗法,有小青的加入,看过去似乎略站上风。 “娘子,你看!是汉文!” 李公甫指着高塔,确实是许仙,宛不愚看看白素贞,又看看许仙,“公甫,法海就交给弟妹和青儿了,我们去破塔!” “就这样,我们从这里走!” 李公甫寻觅到一个小路,正好避开法海,摸到了塔下。 然而门口就有两个守塔的人,拦着就不肯进。 “不管你是谁,没有法海禅师的吩咐,都不能带走许仙!”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高塔。 宛不愚咧嘴轻笑,“你刚刚说什么?” “谁也不能带走…”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到底是谁,竟敢动手?那休怪我们不客…” 啪! 还是那个熟悉的巴掌声,宛不愚叉着腰,笑着甩着手,“你们不客气?我还想说,别怪我不客气呢!公甫?” “啊?啊?哦!对!我娘子说的对!小心我们不客气!” 李公甫愤然一拔刀,警告着两个和尚。 面对着宛不愚的和尚,吃痛地捂着脸,已经微微有些红肿了,但是他身为一个出家人,不敢对妇人动手。 另外一个和尚,看到李公甫一身的官服,又拔出了刀,也不敢放肆。 “和尚,我奉劝你们听话,把门给我打开,送我弟弟出来,不然…” 宛不愚亮了亮她的巴掌,笑吟吟地看着两个有些慌乱的和尚。 “开!我们开了又如何!上面四个守塔护法,你们难道以为他们会怕这几个巴掌吗!?” 两个和尚开了塔门,退到了一边,宛不愚为了预防和尚从外面把门锁上,拿过李公甫的官刀,把门劈坏,踹落了再上塔。 “汉文!” “姐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许仙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躲到宛不愚和李公甫的身后,四个塔神围了上来。 宛不愚双眼一眯,“咋滴,致敬四大天王啊?伞,琵琶,小龙,宝剑?其他的也就罢了,你以为就你有伞吗?” 宛不愚对着模仿多闻天王的塔神嗤笑到,“老子也有!老龟!” “得令!” 老龟虽然不现身,但是凭空出现了一把黑伞,宛不愚一把抓住,一打开,一阵阴风原地炸裂,震得四个塔神连连退步,竟然没站稳。 “什么,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法器…” 四个塔神面面相觑,这把伞,有些眼熟啊… “敢问夫人尊姓大名?” “你们不配知道。” 宛不愚见四个人有些退缩,就抓着许仙准备离去,突然天色大变,电闪雷鸣的。 “不太妙啊…” 宛不愚看了看天色,“公甫,我们还是先呆在这里比较好。”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李公甫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吓到了,捂着许仙的耳朵,两个人躲在一边。 “弟妹要水漫金山了。” 宛不愚淡定地撑着伞,看着白素贞的方向。 82水漫金山 小青加入白素贞,一起对付法海,“姐姐,我看到夫人和老爷去相公的那个塔那里了。” “什么?姐姐和姐夫去救官人了?他们行不行啊?” 白素贞一个转身,退到了一边,只是多看了一眼高塔,宛不愚和李公甫果然在上面。 而就是这个空档,法海念动法咒,请出降妖金钵,小青将随身带的黑狗血一泼。 哗—— 金钵正好砸中小青的腹部,一口黑血吐出,和黑狗血一起,弄脏了金钵,金钵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孽障!” 法海气的禅杖一锤,奋力催动法咒。 “小青!” 白素贞去扶小青,然而小青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姐姐,我快不行了…” “小青…” 白素贞孤军奋战,看着重伤的小青,和在高塔上的许仙三人,无可奈何,只能釜底抽薪。 “好,法海,是你逼我的!” 白素贞丢了宝剑,剑指做法,引来天雷滚滚,乌云密布,一刹那,狂风大作,倾盆大雨呼啸人间。 法海的法咒被天雷打断,他朝低处看去,果不其然,低洼地带,已经被大水淹没,雨还在下,水不断上涨,要看就要淹到金山寺了。 “大胆妖孽,竟敢水漫金山,这是触犯天条的事情,你不怕遭到天谴吗?” 法海捏紧了禅杖,看着大水淹上了金山,哀鸿遍野,心情十分不美丽。 “天谴,只会降在心怀邪恶的人身上。” 白素贞横眉冷对,剑指苍天,“放了我家里人!” “放肆!” 法海脱下袈裟,往空中一抛,念动法咒,袈裟上的红格子像砖块一样落了下来,将金山寺围了起来,把水隔在了外围。 “看贫僧今天如何收了你!” 法海竟然将脏的金钵往水里一丢,经过天水的清洗,金钵恢复了法力,一道金光罩在白素贞身上,眼看着就要收了她。 “姐姐…” “娘子——”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娘子,法海就要把弟妹收了啊!你有没有办法?” 李公甫急的团团转,抓着宛不愚的胳膊摇晃着。 “我能怎么办呢…” 宛不愚气的捏紧了拳头,她还真没有法子。 正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一声啼哭,惊了众人。 “哇哇——” 这道啼哭十分有力,带着红色的光芒,抵挡了法海金钵的力量,将白素贞救了下来。 “什么人!” 法海定睛一看,“居然是文曲星…” 只见四鬼保护着胡掌柜,在远处的一棵树上,胡掌柜的背上,背的正是襁褓中的许士林。 “许相公——白娘娘——” “胡掌柜!你怎么会在这里!士林,士林他还好吗?” 白素贞逃离了法海的金钵,飞身到树上,将胡掌柜带到了高处安全的地方。 “士林…士林…” 白素贞抱着许士林,痛哭失声。 “城里发大水了,但是,李夫人交代过大家逃跑,所以没有人员伤亡,我求了四个相公,带我和少东家来找你们,所以,就来了。” 胡掌柜在一边,虽然受到一些惊吓,但是身上干净,许士林也是毫发无损。 “多谢胡掌柜,多谢…” 白素贞感激地看着胡掌柜和四鬼。 “白娘娘,白福呢?” 四鬼问到,白素贞眉头一锁,“白福他…” 83水神真的不止共工一个我发誓 “白福被法海打回原形,现在被姐姐保护着,还在那个高塔里…” 白素贞指着远处的高塔,四鬼气愤难平,“什么!白福被打回了原形!法海老秃驴!我们四鬼和你拼了!” “等等!” 白素贞拉住了某只鬼,“你们打不过法海的,别白白送了性命,还是我去吧。” “可是白娘娘…” 四鬼和胡掌柜看着白素贞怀里的许士林,都沉默了。 由于没有白素贞法力的加持,漫上金山寺的洪水很快就退了去。 “阿弥陀佛。” 法海念了一声佛号,“孽障,你发动大水,虽然没有伤到无辜百姓的性命,但是毁了他们的住处,毁了田地,也是罪孽深重。 今日看在文曲星的份上,贫僧可以放你们去,只是这许仙,必须留在金山寺,代你赎罪。” “不——” 宛不愚和李公甫带着许仙下了塔,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法海身后,他并没有注意到。 “法海!” 宛不愚脆声起,惊得法海猛地一回头。 啪—— 这个用尽了宛不愚全身力气的巴掌,将法海打的眼冒金星,嘴角崩血,也打的她自己,掌心通红,像在刀刃上抹了一般的生疼。 “打你个公报私仇的老秃驴。” 宛不愚啐喝,“汉文我带走了,弟妹我也带走了,再敢来骚扰我们,我真的会踏平你们金山寺!” “阿弥陀佛…” 法海一直对宛不愚十分抗拒,这个普通的妇人,他却无可奈何,金钵也是瑟瑟发抖,一点都不敢动她的样子。 “看来今日只得作罢了,无妨无妨,来日方长。” 法海隐忍着,想着怎么样再逼白素贞犯忌,不料,正当许仙一家子马上就能全身而退的时候,天上传来一阵鸟鸣。 众人抬头一看,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穿着深蓝色长袍,一脚踏一青蛇,双耳也垂挂着青蛇,背着青蛇剑,停在金山寺上空。 “方才,是何方妖孽,随意召唤西北风,还下如此大的雨?” 男子浑厚有力的声音贯穿着大家的耳膜,法海惊的直接跪了下来,“弟子不知是水神共工降临,还望恕罪!” 男子眉头一皱,做了个深呼吸,猛地朝法海怒吼到“神他妈的共工!你睁大你那乌龟眼睛给本神看清楚了!我是水神玄冥!玄冥!真的是,谁都把我认成共工,我和那个丑八怪完全不一样的好伐!?” 一顿怒吼之后,玄冥揉了揉鼻梁,缓和了一下呼吸,往下降了降,一手托腮,看着白素贞。 “哟,这不是黎山老母的弟子吗,小白蛇,刚才是你下的雨灌了洪水?” 白素贞连忙跪下叩头,“水神请恕罪,弟子有愧,实在是因为法海无故囚禁我家官人,弟子没有办法,这才…” “行了行了,别说了。” 玄冥摆摆手,“你的事,我知道,但是,西北风和下雨归我管辖,你私自挪用,就是犯禁。 你和许仙,命中该有这一劫,我恰好路过,就必须插一手。法海,” 玄冥转身对法海说“放了许仙,镇压白素贞于雷峰塔下,其他的,我不管了。” 说罢,玄冥正欲离去,正好看到了重伤的小青,“哟,这条小青蛇挺不错的,走,跟我回去,做我灵兽吧。” 84结梁子 玄冥大手一挥,小青恢复了原形,被他盘在手里。 “水神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小青虽然重伤,但是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请水神大人开恩,救一救白福…让五鬼保护在文曲星身边,可以吗?” “小事小事。” 玄冥随意一弹指,一个青色的光芒飞入宛不愚怀里抱着的包袱里。 “哟呵,这位大人居然在这个妇人体内呢。文曲星就拜托啦!” 玄冥对着宛不愚点点头,咻的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娘子…娘子!” 许仙疯了一般地跑向白素贞,抱着她和孩子,痛哭流涕的,“不行啊娘子!我不能离开你…” “可是官人,天神都发话了,我也无可奈何,只要你和士林平安,我就放心了…” 白素贞也是掩面而泣。 只有法海,得意地大笑着,“白素贞,天神都准许贫僧收服你,你就别抵抗了,乖乖的进塔吧。” 宛不愚感觉包袱里有动静,就往旁边一丢,原地满血复活的白福跳了出来。 “白福!” 白福和四鬼汇合,跪在了白素贞身边。 “法海…你…” 宛不愚恨的牙痒痒,但是只能退步。 法海对着宛不愚深深一个佛礼“天神敬你一声大人,并且将文曲星交托与你,说明你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贫僧不会为难你们的,请速速离去吧。” 宛不愚一把抓住法海的袈裟领口,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今天可以走,但是你给我记住,咱们的梁子,结下了!生生世世结下了!” “哼!” 李公甫也是对着法海狠狠地一哼气,亮了亮官刀,追上了宛不愚,来到了白素贞身边。 “姐姐,士林就交给你们了…” 白素贞哭哭啼啼地把许士林交到宛不愚手里,拜了三拜。 “弟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士林。” 宛不愚叹了口气,能怎么办… “娘子…娘子…” 许仙抱着白素贞不放,被白素贞一个手刀打晕,交给了李公甫“姐夫,还请你将官人背回去…素贞…素贞…去了!” 白素贞捂着嘴,哭的天花乱坠的,低着头,跑到了法海身后去。 “请——” 法海太得意了,这是天都在帮自己啊! 宛不愚眼睁睁地看着白素贞被关进了雷峰塔,气的心脏突突的,居然不能改变什么…居然不能改变! 刚才那个神?谁来着?玄冥是吧?好,老子记住你了!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娘子,走吧…” 李公甫也是无奈啊,背着许仙,看着宛不愚怀里还抱着许士林,就劝到,“非人力可为,我们还是照顾好这一大一小吧。” “走吧。” 宛不愚留下一声轻叹,带着胡掌柜和五鬼,回去了。 回到家里,清醒过来的许仙,又哭又闹的,要去拆了雷峰塔,无心再照顾保安堂,宛不愚就决定关了保安堂。 如果不可逆,那不出意外的话,许仙很快就会去金山寺出家的。 宛不愚给胡掌柜算好了工钱,对他说“胡掌柜,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的药铺只怕是不会再开了,劳烦你,去其他地方做事吧。” 胡掌柜捧着沉甸甸的钱袋,对着宛不愚点点头,“夫人言重了,也请许相公多保重啊…” 85上山抓兔子 关了保安堂,许仙天天闷在家里,坐在白素贞的梳妆台上发呆,要么就是抱着许士林发呆。 “娘子啊,汉文这个样子不行啊…” 李公甫和宛不愚躲在许仙房间门口偷看着,许仙傻愣愣地坐在梳妆台上,抱着白素贞的木梳,面无表情的。 “公甫,你信不信他会去金山寺出家。” 宛不愚轻轻地说着,“接下来的二十年,我们得好好保护士林才行。” “出家?去金山寺!?那个老秃驴害的我们还不够吗?汉文这是脑子不通透啊。” 李公甫摇摇头,如今,他还有什么不信的呢,但是信与不信,都无法左右一个接一个发生的事实。 “哇哇——” “呀,士林哭了,去看看。” 李公甫和宛不愚跑去自己房里,照顾许士林,许仙听到哭声,也木讷地挪到了宛不愚房间的门口,看着他们哄着许士林。 看着看着,许仙默默地留下了泪来,此刻心里一个想法,渐渐地坚定了起来。 许仙没有收拾任何东西,直接出发,一个人走去了金山寺。 “夫人,许相公出去了,看他去的方向,好像是金山寺啊。” 白福跟了一会儿,就回头来找宛不愚。 “我知道,迟早的,由他去吧,我们保护好士林就好了。” 宛不愚哄着许士林,头也不抬的回答白福。 “好吧…” 白福妥协,他确实只要照顾好许士林就可以了。 十七年后。 许士林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由于是文曲星下降,所有的书籍知识,他过目不忘,即便只是听先生解释一句什么,他也不会忘记的。 这一天,许士林提早回家,找到了宛不愚,“姑姑,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士林?你今天这么快回来了?” 宛不愚有些惊愕,今天刮得什么风,这么快就回来了。 “先生放了我假,让我这两天不用去上课了。” 许士林摊摊手,他现在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先生,所以先生说,他来不来上课都可以了。 宛不愚转了转眼珠子,这个时间,差不多该遇上那俩兔子了吧?没有了杀蜈蚣精的事,金钹法王应该没有理由害许士林。 “士林,你上山去玩玩吧,天色还早,要是能采点野果啊,抓只兔子什么的,那就太好了。” 宛不愚推着许士林离开家,许士林反而一脸茫然,“姑姑今天这是怎么了,平常可从来不让我多在外面玩儿的…” 能出去玩儿都是好的,许士林一溜烟就上山去,找了个好树就爬了上去,靠着睡觉了。 在山的另外一边,一个少年拉弓搭箭,瞄准了四处乱窜的山鸡,咻地一下,箭穿四目,除了山鸡,还射中了一只麻雀。 这一箭,稳稳地落在了正在树上熟睡的许士林的怀里,吓的他一个翻身,从树上跌了下来。 “哎哟!” 有白福垫在地下,许士林倒是没有伤到分毫。 “喂!你没事吧!” 少年跑了过来,紧张地看着许士林。 “没事没事。” 许士林知道白福在旁边,所以一脸无所谓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翻了翻白眼,看清了来人。 这个少年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笑起来更是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86宝山兄! “在下戚宝山,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戚宝山抱拳行礼,“方才真是抱歉,我捕猎,吓到你了。” “不妨事,我叫许士林,今年十七了。” 许士林也回礼,捡起了地上的山鸡和麻雀,还给了戚宝山,“宝山兄好箭法,贯穿四目呢。” “巧合巧合呢。” 戚宝山憨憨地笑着,“说来真巧,我也十七,腊月十八生的,你呢?” 许士林一听,双眼放光,“哎呀!这么巧!我也是这一天生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们完全可以结拜为兄弟啊!” “好主意!我没有念过书,就喜欢你这样的读书人,这个把子,我们现在就拜了吧!” “好啊好啊!” 许士林和戚宝山就地对着天地,结拜成了兄弟,而不远处,有两只小白兔正在看着他们。 “采茵,你看那个书生,真是眉清目秀,好看的紧呢!” 另外一只小白兔似乎并不在意,吃着自己的胡萝卜,懒懒地开口“旁边那个也不错啊,怎么不见你夸他?” “唉,采茵!” 这只小白兔,跳了出来,定定地看着许士林,两眼放光,“我要去结识他!” “诶…” 还没等采茵反应过来,小白兔就蹦了出去,一脚踩空,骨碌碌地滚落,声响惊动了戚宝山和许士林。 “有兔子!看我的!” 戚宝山眼疾手快,拔出腰间的弹弓,随意摸了一颗小石子,直接射中滚落的小白兔的一条腿。 “啊!” “媚娘!” 采茵也蹦了出来,跳到了媚娘旁边,看着她受伤的腿,“媚娘!你还好吧!我就说嘛,干嘛要去结识人类男子呢!你看,还没等你化身为人,就要被做成麻辣兔头了!” “采茵!那你为什么还要跳出来呢?想给他们加餐吗!?” 媚娘没好气地怼道。 戚宝山快步跑来,提起两只兔子的耳朵,大笑道“士林!你看我们运气多好!两只兔子也!你能不能吃辣的?红烧也行啊!” “诶!?等等等等!” 许士林赶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抱着受伤的兔子,看了看它的腿,“宝山兄,实不相瞒,我姑姑,很喜欢兔子,这两只兔子,能不能让给我?” “姑姑喜欢吃兔子吗?那正好,我去你家,做给你姑姑吃!” 戚宝山觉得没毛病,抱着兔子就和许士林一起往回走。 “诶诶诶,宝山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兔子这么可爱,怎么能吃的嘛…” 许士林憨笑着,为难地看着戚宝山。 “哦——我知道了,姑姑是想养兔子对不对!那行啊!就给姑姑养吧,谁让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好兄弟呢!” 戚宝山很干脆,把另一只兔子也塞进许士林怀里“不过士林,为什么是姑姑?你娘呢?” 说到娘亲,许士林的神色暗了暗,看向远处“喏,金山寺对面的雷峰塔,我娘,被法海老秃驴镇压在塔下,待我金榜题名,才能将她解救出来…” “啊…这个和尚这么坏的嘛…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囚禁你娘啊?” 戚宝山抓抓头,他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事。 “唉,说来话长。” 许士林掂了掂兔子,“当务之急,我先带兔子回去给我姑姑吧。” “好,那改日再见!” 87小白兔白又白一个圈圈转起来 “法王给你下跪?吹什么牛啊!你这个凡人…” 采茵咯咯地笑了起来,又扶了扶胡媚娘,“媚娘,走吧,我们别理这个人,万一哪天那个捕头馋了,把我们做成就麻辣兔头,哭都来不及。” 采茵拉着胡媚娘就要走,但是胡媚娘没有动。 “等等采茵,这个夫人既然知道这么多,一定不简单。何况…我这个腿…” 胡媚娘抬了抬受伤的腿,确实走不远。 “夫人,你要如何让我相信你呢?” 胡媚娘对宛不愚还算有礼貌,一只手一直捂着被毁的半边脸。 “把手放下来吧。” 宛不愚上前,将胡媚娘的手放了下来,“你和采茵是只有五百年修为的小白兔子,在凤凰山修炼。 金钹法王倒是不会理会你们这俩小妖精,不如嫁入我们家,做状元夫人的话,还有助于你们修行。” “这…” “哎呀媚娘,这三言两语的难不成还得把你说动了不成?” 采茵自由自在惯了,并不想寄人篱下,一心想走。 “可是采茵,夫人说的有道理啊…” 胡媚娘哪里是真的觉得宛不愚说的有道理,她心里那点小九九,除了她自己清楚以外,也被宛不愚摸的透透的。 “那我们就先在这里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说。” 胡媚娘拉了拉采茵的手,使了使眼色。 “好嘛好嘛,我就知道,你对那个翩翩公子哥儿啊,就是一见钟情了,什么话你都听不进去!” 采茵无奈,摊上这么个好朋友,她只能认命,好在这个夫人看起来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 “那,来吧。” 宛不愚拍拍画卷,给胡媚娘让出了一个地方,胡媚娘跪下,朝画卷拜了三拜,起身一个轻盈的转圈,差点又摔到了地上,采茵连忙上去扶住。 胡萝卜的光芒在胡媚娘全身绽放,转着圈逝去,采茵定定地看着胡媚娘的脸,又看了看画卷,一阵惊奇。 “媚娘!你的脸…” 宛不愚取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了胡媚娘。 “这是…我!?” 胡媚娘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笑的合不拢嘴的,“这张脸…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那当然。 宛不愚品着茶,这画,她是参照了白素贞的样子,略微改了几笔,不至于让两个人一模一样,但是眉眼间又透着股相似。 “行了,你就先在家里住下,其他事情你们别管,我去和他们解释。” 宛不愚带她们去了客房,让她们住着,自己回到了书房里。 “娘子…” 宛不愚一愣,她没想到李公甫居然在这里。 “你不是去值夜了吗?怎么回来了?” 李公甫小声地问到“娘子那两个菇凉…是兔子精啊?” “你都听到了?” 宛不愚声调一凛,吓的李公甫退后几步,还是为难地开口了“都听到了。 我就是想,我们家到底是因为什么,总是碰上妖精。你看汉文…碰上俩蛇,士林,碰上俩兔子… 你看我…碰上…你…” “你居然觉得我是妖精!?” 宛不愚提高了声音,不可置信地抓住了李公甫的衣领,这么多年来,李公甫从来不敢忤逆自己,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质疑自己是妖精。 “你…虽然不像妖精,但是…但是…” 88为了盐巴的小可爱加更! “法王给你下跪?吹什么牛啊!你这个凡人…” 采茵咯咯地笑了起来,又扶了扶胡媚娘,“媚娘,走吧,我们别理这个人,万一哪天那个捕头馋了,把我们做成就麻辣兔头,哭都来不及。” 采茵拉着胡媚娘就要走,但是胡媚娘没有动。 “等等采茵,这个夫人既然知道这么多,一定不简单。何况…我这个腿…” 胡媚娘抬了抬受伤的腿,确实走不远。 “夫人,你要如何让我相信你呢?” 胡媚娘对宛不愚还算有礼貌,一只手一直捂着被毁的半边脸。 “把手放下来吧。” 宛不愚上前,将胡媚娘的手放了下来,“你和采茵是只有五百年修为的小白兔子,在凤凰山修炼。 金钹法王倒是不会理会你们这俩小妖精,不如嫁入我们家,做状元夫人的话,还有助于你们修行。” “这…” “哎呀媚娘,这三言两语的难不成还得把你说动了不成?” 采茵自由自在惯了,并不想寄人篱下,一心想走。 “可是采茵,夫人说的有道理啊…” 胡媚娘哪里是真的觉得宛不愚说的有道理,她心里那点小九九,除了她自己清楚以外,也被宛不愚摸的透透的。 “那我们就先在这里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说。” 胡媚娘拉了拉采茵的手,使了使眼色。 “好嘛好嘛,我就知道,你对那个翩翩公子哥儿啊,就是一见钟情了,什么话你都听不进去!” 采茵无奈,摊上这么个好朋友,她只能认命,好在这个夫人看起来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 “那,来吧。” 宛不愚拍拍画卷,给胡媚娘让出了一个地方,胡媚娘跪下,朝画卷拜了三拜,起身一个轻盈的转圈,差点又摔到了地上,采茵连忙上去扶住。 胡萝卜的光芒在胡媚娘全身绽放,转着圈逝去,采茵定定地看着胡媚娘的脸,又看了看画卷,一阵惊奇。 “媚娘!你的脸…” 宛不愚取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了胡媚娘。 “这是…我!?” 胡媚娘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笑的合不拢嘴的,“这张脸…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那当然。 宛不愚品着茶,这画,她是参照了白素贞的样子,略微改了几笔,不至于让两个人一模一样,但是眉眼间又透着股相似。 “行了,你就先在家里住下,其他事情你们别管,我去和他们解释。” 宛不愚带她们去了客房,让她们住着,自己回到了书房里。 “娘子…” 宛不愚一愣,她没想到李公甫居然在这里。 “你不是去值夜了吗?怎么回来了?” 李公甫小声地问到“娘子那两个菇凉…是兔子精啊?” “你都听到了?” 宛不愚声调一凛,吓的李公甫退后几步,还是为难地开口了“都听到了。 我就是想,我们家到底是因为什么,总是碰上妖精。你看汉文…碰上俩蛇,士林,碰上俩兔子… 你看我…碰上…你…” “你居然觉得我是妖精!?” 宛不愚提高了声音,不可置信地抓住了李公甫的衣领,这么多年来,李公甫从来不敢忤逆自己,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质疑自己是妖精。 “你…虽然不像妖精,但是…但是…” 89感谢盐巴的小可爱 “但是什么但是!” 宛不愚很不满,猛推了一把李公甫,将他摔进了太师椅里,腿软的起不来。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吗!?你以为我爱管你们家的闲事吗!?这不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 宛不愚冷声喝到,“我不是妖精,但是我具体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李公甫,我不会害你们,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终有一日我要离开,到时候,你可就没有媳妇儿了!” 说罢,宛不愚将李公甫丢在书房里,自己跑去后院晒月亮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宛不愚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后院,晒晒太阳,晒晒月亮的。 宛不愚盯着天边皎洁的月亮,越来越想回家了,虽然那个两百多平,豪华装修的房子让人羡慕,但是除了她一个人,根本没有其他生机。 就连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阿姨,也极少能和她碰上面的,见面也不敢多说两句。 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所以并不是宛不愚不爱讲话导致的话少,而是衣食无忧根本不需要上班的她,没人聊天,久而久之,养成了惜字如金的习惯。 这个世界,只怕是她几辈子加起来,话最多的一个地方吧。 望着月亮,宛不愚的眼神越来越清冷,又恢复了她原本高冷的样子。 “娘子…” 李公甫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宛不愚的背影,“不,她不是我娘子…但是…我还是想,爱护她…” 第二日,许士林想去找戚宝山玩儿,路过胡媚娘的房间,看到放在窗台上的篮子,空空如也,兔子不知去向。 “诶!?兔子呢!?两只都不见了!该不会被姑爹红烧了吧?炖了也不行啊!” 许士林着急,推开门就想找找兔子,没想到,房间里有两个大菇凉正在换衣服。 “啊!” “啊——” 采茵没有管自己,见面用被子包住了胡媚娘,放下了床帘,挡在前面,“喂!你泽恩不敲门就进来了!” “你们是谁呀!这里是我家!我进来找兔子,还敲什么门啊!” 许士林捂着眼睛,“你也快点把衣服穿上啊!” 采茵吓得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粉肚兜,慌乱地找了件外套披好。 胡媚娘穿好了衣服,掀开床帘走了出来,对着许士林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媚娘,见过许相公…” “媚娘?” 许士林从指缝里看到两个人都穿好了衣服,这才放下手来,“你们是谁呀!为什么在我家里!什么时候来的?见没见到我的兔子?” 采茵没好气地一叉腰,“怎么,这么大两只兔子,你看不见吗!?” “什么?” 许士林打量了一下两个菇凉,大笑道:“你们两个亭亭玉立的大菇凉,怎么会是小白兔呢,别闹了,快说,你们是谁?” “她们就是兔子。” 宛不愚正好路过,听到了房间里的对话,走了进来,“你们起来了?” “见过夫人。” 胡媚娘和采茵对着宛不愚行了个礼,宛不愚摆摆手,“走吧,正好吃饭去。” “姑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士林一脸茫然的,宛不愚笑到:“你去请你那个宝山兄弟过来,一起吃饭,大家认识一下,回来再跟你们解释。” “好好好,我正要去找他呢!” 90hxd 许士林带着戚宝山来到了家里,门口就碰上了采茵,和戚宝山结实的胸膛撞了个满怀。 “哎哟!谁呀!这么不长眼睛!” 采茵摔在了地上,也不起来,捡着掉落的胡萝卜,气呼呼的。 “诶,对不起啊!你有没有事?” “采茵?” 许士林认出了是采茵,就连忙和戚宝山蹲下来,一起帮忙捡胡萝卜。 “我没有事!不要你管!” 采茵夺过胡萝卜的篮子,没好气地跑进了家里。 “士林,我怎么没有听过,你家里还有这样的大菇凉呀?她是谁呀?” 戚宝山看着采茵跑开的背影,碰了碰许士林的胳膊。 “啊…这…这…” 许士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用力推着戚宝山进家门:“哎哟,先进去再说啦!哪有站在大门口说话的!” “哦…好。” 一家子人围在桌子旁,李公甫没心没肺地扒着饭,他也不敢说什么,就用眼睛的余光偷看着宛不愚。 “吃饭吃饭,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宛不愚给每个孩子夹了菜,“宝山和我们士林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结拜兄弟,那也是我们的孩子,以后要经常来玩哦。” “谢谢姑姑!我和士林一见如故,也许,上辈子就是兄弟呢。” 戚宝山大大咧咧的,却也不失礼节,对着宛不愚抱了抱拳,“姑姑,这两位菇凉是谁?我都没有听士林说过呢。” 许士林也低头扒着饭,偷偷看了眼胡媚娘,见她也在偷看自己,连忙转眼看着宛不愚,一脸的求救。 噗嗤。 宛不愚窃笑一声,“这位是胡媚娘,是我们远房的亲戚,和士林有婚约的,这位,是采茵,也是远房亲戚,没有婆家哦。” “婚约!?” 胡媚娘和许士林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四目相对,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纷纷低头扒饭。 李公甫心中有数,连忙放下碗筷,笑嘻嘻地说:“诶,对对对,媚娘和士林啊,是指腹为婚,现下家里人都不在了,所以我昨天把她们接过来住了。” “原来是这样。” 戚宝山完全不在乎宛不愚和李公甫说了什么,一双眼睛一直在采茵的身上扫来扫去的。 “诶,媚娘,你们什么时候…” 采茵粗线条,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没问出口,被胡媚娘踩了一脚,“采茵…” “啊?” “吃饭了…” 胡媚娘夹了一块胡萝卜,放在采茵碗里。 “胡萝卜!” 采茵开心地吃着胡萝卜,完全把刚才的疑惑抛诸脑后,看的戚宝山心花怒放的。 “姑姑,你说,采茵她还没有定亲是不是?” 宛不愚见有戏,连忙说到:“是呀是呀,宝山,你有没有婚约呢?” “我家穷,哪里会有婚约嘛…” 戚宝山憨憨地笑着,抱着碗扒饭,偷偷看着采茵。 “公甫,你衙门里还要不要人手了?我看宝山身手很好的样子,你不如帮忙看个差事?” 宛不愚用手肘捅了捅李公甫,李公甫放下碗筷,想了一会儿,“有道理,这样,明天,宝山你直接跟我去衙门报道吧。” “啊?真的吗!那多谢姑姑!多谢姑爹了!” 戚宝山两眼放光的,要不是认识了这么个好兄弟,他只怕一辈子都别想进衙门当差。 91神奇的断章233 李公甫在衙门里久了,很容易说上话,戚宝山是他介绍来的,就顺势归到他的手下,做了个捕快。 “真好,真好!” 戚宝山穿着捕快的官服,带着官刀,耀武扬威地在许士林面前转着圈。 许士林不住地赞扬着,还拉了拉胡媚娘“媚娘你看,宝山兄穿上官服,还真是英姿飒爽像模像样的哦?” “还真是,采茵,你看,宝山兄是不是十分的英勇呢?” 胡媚娘被许士林这么一拉,有些害羞,但是连忙把话题抛给了采茵,自己退到了一边。 “什么英勇不英勇的,我看啊,就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你有能耐啊,就学姑老爷,抓几个飞贼强盗的,我才承认你有用呢!” 采茵瞥了一眼戚宝山,扭头就走到宛不愚身边,帮宛不愚捏着肩膀,“我呀,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我还是好好服侍夫人好了。” 采茵道行低,所以她很明显的感觉到,和宛不愚待在一起越久,功力涨的越快,因此越来越喜欢腻歪在宛不愚身边了。 “你呀,我能留你几年?等你再大点,我找个好人家就把你嫁了!” 宛不愚刮着采茵的鼻梁,调笑着,虽然不能改变白素贞的命运,但是好歹,保下了这两只无辜的兔子,她还是心生慰藉的。 “什么?夫人要把我嫁出去!不嫁不嫁!我要服侍夫人一生一世!” 采茵撒着娇,这把戚宝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连连追问,“诶,话不是这么说的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的家里人没有了,那姑姑就是你的长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怎么能说不嫁呢?” “噢?我说不嫁你着什么急呀?难不成我说嫁了,就会嫁到你头上吗!?关你什么事呀!” 采茵叉着腰,不服气地怼着戚宝山,戚宝山嘴笨说不过她,也不敢说什么,一个劲的挠头。 “士林…” 许士林和胡媚娘腻歪在一边,突然被叫到,笑着走上前来,“宝山兄,采茵说的对,你又为什么这么着急呢?这不是还没到说亲的时候嘛…” 宛不愚看着这四个孩子,静静地笑着品茶。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十八岁就在眼前了,明年给他报个名,是时候参加科举考试了。 我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希望小白喜欢我的安排。 这么想着,宛不愚默默地走去后院,看着日头正好,就搬了张椅子来,坐着晒太阳。 不过一会儿,李公甫也搬了张椅子来晒太阳。 “你今天这么闲吗?” “有些事,你不说,我心里也懂。” 李公甫牵着宛不愚的手道,“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这么多年,我也看懂了,你在这里的时日不多了,能多陪陪,就多陪陪吧。” 宛不愚侧眼看着李公甫,他眯着眼睛,嘴角有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么多年来,多谢你的包容了。” “害,说这些。” 又过一年,宛不愚顺利地给许士林报了名,由戚宝山护送,上京赶考。 胡媚娘和采茵也想去,但是被宛不愚留了下来。 没有了金钹法王和梁王爷的威胁,许士林的科考应该会很顺利才是,在家里等消息就好了。 宛不愚并不担心,每天都在后院晒太阳,这天, 92小青回归 这天,她正在小憩,突然听到天边一声熟悉的鸟鸣。 睁开眼一看,果然是那个爱玩儿青蛇的汉子。 “水神玄冥。” 宛不愚眯着双眼,周身都是杀气,看着玄冥从天而降,落在了她面前。 “好久不见啊!” 玄冥嬉皮笑脸的样子很欠揍,宛不愚真想一巴掌扇过去,看在他是天神的份儿上,算了。 “你来干什么!” 玄冥笑着,右手不停地转着圈,转出了一股青烟,指间赫然出现了一条青翠可爱的小青蛇。 “哎呀,大人,别这么见外嘛…以前都是喊我冰叔的,现在怎么就开始喊封号了呢…” 玄冥单名一个冰字,由于年龄颇长,众人都称为叔… “这是小青?” 宛不愚忽略了冰叔的话,指着他指间的小青蛇问到。 “嗯哼,好眼力。” 冰叔将小青蛇往旁边一丢,恢复了人形。 “青儿见过夫人!” 小青热泪盈眶的,给宛不愚行了个礼,宛不愚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委屈你了,这货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没有,夫人。” 小青含泪笑到,“水神很好,神居很适合我们这种青蛇修炼,在他那里十几年,我修为大增呢。” “是吗——真的不是他的什么奇怪的恶趣味吗…” 宛不愚翻翻白眼,嫌弃地看着冰叔。 “人家好歹是天神,别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不咯。” 冰叔咧开嘴笑了:“行了,送青儿回来我也该走了。待久了会刮西北风的。” 刚说完,冰叔呼啦一下就踩着他的两条大青蛇飞的无影无踪了。 “青儿。” 宛不愚整理了一下小青的头发,小青忍不住问到:“夫人,士林现在如何了?” “他有宝山保护着,上京赶考去了,他是文曲星,考个状元没问题,回来祭塔,弟妹就能出来了。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冰叔才把你送回来吧。” 宛不愚柔声说着,“对了,给你介绍两个人。” “好,是谁呀?” 宛不愚带着小青来到了大堂,胡媚娘和采茵正在刺绣,她们接了一些绣活,正在赶工。 “媚娘,采茵,过来见过你们青姨。” 宛不愚喊了一声,胡媚娘和采茵连忙放下针线,上前来见礼。 小青一看,一阵错愕,这个菇凉,长的和姐姐真像! “夫人,她们…” 小青感觉的到二人身上的妖气,却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 “这是凤凰山的玉兔精。” 宛不愚没有隐瞒,“我和公甫已经给士林和媚娘定了婚,只等弟妹回来,我们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如何?” “夫人说好,就一定是好的,我没有意见。” 小青自然没意见,她在冰叔那里待久了,心性也收敛了很多,如今,只要等白素贞出塔就好了。 李公甫让戚宝山带上信函和银两,打通了一些关系,许士林住的好,吃的好,也没人为难他,顺利地参加完了科考,在客栈里等通知。 科考结束后的第三天,路上敲锣打鼓放鞭炮的,一行官差,身穿红衣,欢喜地来到了客栈门口。 “哟!原来是二位报禄爷爷!” 客栈的掌柜的和小二连忙迎了出来,点头哈腰的,周围围了一堆百姓,客栈里的举子们也都跑了出来。 93金榜题名时 “人多了,报吧。” 其中一个报禄爷说到,另外一个点点头,打开了手里的官报,大声地念道“大宋德宗,第八次科举,第一甲,第一名,许士林许老爷高中啦!” 掌柜的一听,连忙对一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硕男子说到“徐之麟,徐少爷恭喜你高中了!” 小二也连忙对着小胖胖说到“恭喜恭喜,报禄爷说的是您,徐之麟徐老爷高中了!” “真的是我!?是我!?” 两位报禄爷狐疑地看着这个胖子,傻不拉几地举着手,踉跄地走出来,跪在了路中间。 “苍天有眼,祖上有德,弟子在这里拜谢了!来人,快差人回乡通知老爷老太太,祭天祭祖,用彩绸布置家宅,方便迎接我这个新科状元啊!” “是!” 下人才刚回头,又被徐之麟拉了回来,“还有我那各地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接到府里来,千万别忘了我那几个漂亮的表妹!” 报禄爷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这真的是状元郎吗?怎么这个德行…” 还未等徐之麟起身,戚宝山突然从一边跳了出来,飞起一脚,就将他踹出一米远。 “死胖子!滚开点!” “你放肆!你可知道这位徐之麟徐老爷是谁!?” 掌柜的和小二连忙去扶徐之麟,嘴里骂骂咧咧的。 戚宝山双手叉腰,啐了一口掌柜的,“你们耳朵都是装饰品吗!?人家报禄爷说的明明是许士林许老爷,你们怎么就能听成徐之麟呢!?” “胡说!报禄爷明明说的是徐之麟徐老爷!” 小二争辩着,被戚宝山一巴掌按着脑袋推到了一边去,“士林,把你的私印拿出来,印给报禄爷看看!” “好!” 许士林从袖子里取出私印,交给了报禄爷,两个报禄爷印了名字,几番比对,“确实是这位老爷没错。” “我看也是,那头肥猪一样的二傻子,怎么会写出那种锦绣文章呢!” 两位报禄爷对着许士林拱拱手“恭喜许老爷高中,烦请老爷,明日五鼓进宫,面见圣上。” “许老爷,这是官服和金印,请过目。” 许士林对戚宝山招招手“宝山,帮我收着。” “好嘞!” 第二日,许士林进宫面圣,听封受赏后,久久不肯离去,圣上奇怪,便宣他进殿,禀明原委。 “回皇上,微臣家母,就是传闻中的千年白蛇,为报恩,与家父结识。如今,被那法海压在雷峰塔下,父亲在金山寺出家… 皇上,微臣斗胆请旨,放我母亲出塔,放父亲出寺,让我们一家团圆。” 圣上一听,陷入了沉思,“原来,那个传闻,就是你的父母啊…传闻你母亲白娘子,下凡报恩,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那法海公报私仇,将你母亲关押。 既然如此,你便回乡,放母亲出塔,接父亲回家后,再回京述职吧。” “微臣,多谢圣上!” 许士林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地退出大殿,收拾了东西和戚宝山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家。 “娘子——娘子——小青菇凉!汉文回来了!” 李公甫最早接到消息,着急忙慌地跑回家,欣喜地通知着家里还不知情的几个人。 “谁!?” “汉文回来了!” 94三日后祭塔 宛不愚一顿,和小青欣喜地追了出去,一群人在门口张望着。 “采茵,士林和宝山回来了,我们快去啊!” “哦…” 胡媚娘连忙放下手中的绣活,看着一脸嫌弃的采茵,嗤笑到:“好啦采茵,你就当是和我一起去看士林的嘛!” “哼,本来就是去看状元郎的啊!谁要看那个莽夫了!” 采茵把手里的丝线一丢,脸上起了红晕,牵着胡媚娘的手跟了出来。 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五鬼甚至都开始放鞭炮了。 “来了来了!回来了!” 胡媚娘拍着手,指着远处,指间许士林和戚宝山,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火红的状元官袍,飞驰而来,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官差们。 “士林!” “姑姑!姑爹!媚娘——” 许士林兴奋地挥着手,骑着马跑到众人面前后,双手一提缰绳,马高高地抬起前蹄,一阵嘶鸣后就安定了下来。 许士林和戚宝山翻身下马,跑到了宛不愚和李公甫面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公甫喃喃着,拍着许士林的手。 许士林一眼就看到了宛不愚身边并不熟悉的小青,“姑姑,这位是…” “这是你青姨。” 宛不愚将小青推到许士林面前,小青握住了许士林的双手,“士林,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还中了状元,姐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青姨…” 许士林热泪盈眶,虽然他没有见过小青,但是一直听宛不愚在讲她们的故事,这下一见,四舍五入等于见到娘亲了。 “好了好了,都进屋说话吧。” 宛不愚拉了拉李公甫,李公甫连连点头,“是是是,赶紧进屋吧,好不容易团聚了,都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几个长辈拉着许士林在前面走,戚宝山偷偷躲在后面,拉了一把采茵,“喂,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我又不瞎,看得见!” 采茵没好气地怼着戚宝山,可是眼神闪躲,脸上的红晕不灭。 “那,你有没有想我啊,一走就是一年,也没见你有信寄过来。” 戚宝山像个大孩子一样,贴着采茵埋怨着。 每次看到许士林和胡媚娘的通信,他都十分羡慕,但是除了胡媚娘替她问一下自己的情况外,采茵是一句话都没有。 “想你做什么啊!我忙绣活都来不及呢!哪儿有空想你啊!” 采茵提着裙子就跑到了胡媚娘身边,还没搀住胡媚娘,被戚宝山一把拽了回去。 “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呢!” 戚宝山手一松,一枚精致的同心珏悬挂在半空中,在采茵的眼前晃来晃去的。 “我希望…” “送什么送啊!谁要你的东西!” 采茵更凶了,一把夺过同心珏,系在了腰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丢给了戚宝山,“哼!” 戚宝山欣喜若狂,抱着荷包细细看了看,上面绣的正是柳叶,整个荷包小巧温香,臊的戚宝山连忙把东西藏在了贴身之处。 大堂里,许士林坐在上座,宛不愚坐在一边,看着几个人泪水涟涟地说这话,突然问到,“士林,你有没有请旨,让你娘亲出塔?” “啊,说到这个。” 许士林回过神来,正色到:“我已经请旨了,就等三日后,祭塔…” 95小白出塔! “好,到时候,我们都去!看那个法海还有什么话说!” 宛不愚愤愤不平的,“接弟妹出塔后,再杀去金山寺,把你那个不争气的爹带回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 孩子们十分欢喜,小青也很感激地看着宛不愚,只有李公甫,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这个即将离去的娘子。 三日后,知府奉命,带着官差,员外,以及当地有威望的乡绅,跟随着许士林一家子,来到了雷峰塔祭塔。 沿路都是彩旗飘飘,鞭炮作响,许士林身穿状元袍,一路步行,来到了雷峰塔下。 宛不愚和李公甫,小青率先来到雷峰塔门口等待,知府以及其他人,在山脚长跪不起。 戚宝山,胡媚娘和采茵,跟在许士林身后,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首的,上山祭塔。 “娘,孩儿不孝,来看你来了。” 许士林声声呜咽,额头渐渐的磕红磕破,有鲜血溢出。 终于,几个孩子叩拜到了雷峰塔的塔门之前。 宛不愚和李公甫,小青已经跪在塔前许久了,眼看着正午的太阳越来越毒,底下的人开始承受不住了。 “来人。” 许士林轻轻唤了一声,一旁的护卫上前,“许大人。” “这是下官的家务事,不能连累辛苦了大家,请下面的大人们先回去吧。” 许士林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护卫连忙抱拳,“是,属下这就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法海才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刚刚走进雷峰塔的范围,李公甫就怒火中烧,冲过去一把揪住法海的领子,恶狠狠地骂到“好你个老秃驴!现在才来!你不知道我们这么多人跪了多久嘛!” “阿弥…” “阿弥你个大头鬼啊阿弥!” 李公甫直接打断了法海的佛号,“我警告你啊,如果你今天不把我们弟妹放出来,我就让士林,把你告到皇上那儿去!砍了你金山寺全有秃驴的头!” “陀佛…” 法海也是特别沉得住气,在李公甫喘气的时候,把半句佛号念完了,“施主不必动气,新科状元郎既然是奉旨来赦白素贞出塔,老衲自然是要遵旨的。” “姑老爷,算了吧,和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小青起身,拉着李公甫站到了门边,李公甫连忙跑去扶宛不愚起身,宛不愚拍拍膝盖上的灰,冷冷地说道。 “青儿说的对,公甫,就这种人,我想不明白有什么资格成仙,他怎么不去死呢。” “啥?成仙?就这个老秃驴?” 李公甫瞪大了眼睛,“那简直没天理了,上天这是瞎了吗。” “法海,现在就放我弟妹出塔,不然,巴掌伺候。” 宛不愚撸起袖子,扬了扬她白净的素手。 法海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不简单的女子,二十年过去了,她居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比塔里的白素贞还要年轻漂亮。 算了,得罪皇帝也别的得罪这个巴掌专业户… “阿弥陀佛,塔神,立刻释放白素贞出塔。” 法海退到了一边,镇守雷峰塔的四个塔神连忙开门,来到了白素贞面前。 白素贞一身净衣,端坐佛前,脸上不施粉黛,手里一串念珠,桌上一方木鱼,二十年来,日夜不改,虔诚礼佛。。 96小白出塔2 塔神静静地走到白素贞面前,恭敬地拱了拱手“白素贞,法海禅师说,新科状元许士林,请旨赦你出塔,你现在可以出去,一家团圆了。” “真的吗?” 白素贞悠然睁眼,双眸平静的像一湾清泉。 “多谢塔神相告。” 白素贞将念珠和木鱼摆好,起身走到佛前,对着三座佛像拜了三拜,又对着塔神一拜。 “请吧。” 塔神素日里也不敢得罪白素贞,对着她回了个礼后,就带着她走出了塔。 “白素贞出塔!” 塔神率先走出雷峰塔,对着众人宣布,许士林的眼睛都亮了,死死地盯着门口。 白素贞提着裙子,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而出。 塔外的阳光十分刺眼,晃的白素贞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她抬着一只手遮着眼睛,好半天才适应了阳光,看清了眼前人。 “姐姐!” “青儿!” 姐妹俩二十年不见,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相顾无言,只有泪千行。 “娘——” 许士林再也忍不住,猛地爬起冲过去,跪了太久,他腿已经麻了,直直地往前扑去,被白素贞一把扶住。 “士林!” “娘亲…” “好孩子,可苦了你了。” 白素贞摸着士林的脸,泪流满面,欣喜万分。 “不苦,不苦,娘,我觉得值了。” 许士林破涕为笑,拉过胡媚娘,“娘,这是媚娘…姑姑和姑爹,给我们定了婚…” “媚娘拜见伯母…” 胡媚娘满脸通红,她知道,白素贞一定一眼就看出自己也是妖精了。 果然。 “凤凰山的小兔子!” 白素贞也笑出了声,“我认得你们…” 白素贞也看了眼采茵,采茵吓得躲到了戚宝山的身后。 “伯母好!” 戚宝山跑上前来,对着白素贞行礼“我是士林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结拜兄弟,戚宝山。” 说完,戚宝山还偷偷指了指身后吓的有些发抖的采茵。 白素贞立刻明白了,含泪点点头,“好,好,都是好孩子,都是一家人!” “弟妹。” 宛不愚和李公甫站在一边,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句,“我们可以去金山寺接汉文了。” “姐姐,姐夫!” 白素贞直接跪了下来,“多谢姐姐,姐夫这么多年来对士林的照顾!”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话。” 宛不愚拉起白素贞,挽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地有过法海的面前“走,我们去接汉文回家。” “嗯!” 一行人纷纷路过法海的面前,没有一人理会他,末了,李公甫回头对着法海就是一个哼。 “哼!便宜你这个老秃驴了!” 李公甫说完,甩袖走人,法海无奈,对着这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阿弥陀佛。” 下山后,知府他们果然早已离去,只剩下许士林的护卫还在等候,见到许士林下山,纷纷围了上去。 “恭喜许大人成功接老夫人出塔。” “老夫人…” 白素贞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哦,我都已经老了呢…” “不老不老!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娘她老吗!?” 许士林紧紧牵着白素贞的手,无理取闹的样子,像极了三岁的小孩子。 “不老不老!是属下失言了!” 护卫们斗胆抬头看了眼白素贞,都被她惊为天人的相貌镇住了。 97凭他也配?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去金山寺,接你爹吧。” 白素贞摸了摸许士林得意洋洋的小脸笑了。 “对,开路!去金山寺!谁敢拦着我们,一顿乱棍打死!” 许士林也是难得的硬气。 “是!大人!” 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到了金山寺,法海并没有跟过去,只是站在雷峰塔上,静静地望着。 金山寺被浩然正气包裹,四周都是漂洋的彩旗,文曲星的紫色光芒在上空盘旋着。 许士林带人,打开了金山寺的大门,也没有上香的意思,直径来到了许仙的禅房门口,高声喊到。 “爹!孩儿来接你回家了!” 长年发呆,放空自己的许仙听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木讷的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暗淡的双眼咻的有一丝光芒乍现。 不过一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施主请回…” “官人——” 白素贞激动的高喊破门而入,刺激的许仙一个激灵,猛地转身,不经意间推落了桌上的经书和木鱼,叮叮当当的响成一片。 “娘…子?” 许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往前迈了一小步。 “官人,是我,我和士林,来接你回家了。” 白素贞轻轻地推开门,蜻蜓点水般飞进禅房,飘然停在许仙面前。 “官人…” “娘子你终于来了。” “是,我来了,我们回去吧。” 白素贞剑指一挥,将许仙身上灰蒙蒙的僧服化去,变回了他原来的衣裳。 “爹!” 许士林站在门口又叫了一声,许仙这才缓慢地将视线从白素贞身上挪开,落在门外的一群人上。 “好,我们,回家!” 许仙颤抖地和白素贞十指交叉,深情款款地走出禅房,一行人,前呼后拥着,回到了自己家里。 “禅师,你也算功德圆满了。” 塔神站在法海身边,二人目送许家离去,塔神释然地开口。 法海却摇了摇头,“老衲一直觉得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法海。” 空中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法海一看,连忙拉着塔神跪下,“弟子法海,参见…参见水神大人…” 上次把玄冥认成了共工,这把人家气的啊,吓的法海这次不敢称呼人家的官讳了。 “哼。” 冰叔心情不太美丽的样子,冷哼一声,“本神警告你,不管你感觉到了什么,都不要管,轮不到你。” “弟子不敢。” “行了,你敢不敢心里没点数吗?” 冰叔不耐烦地挥挥手,“本神此来,是来通知你的,玉帝有令,你已完成任务,可以回到天庭复命了。” “多谢水神…” 法海双手合十,冰叔丢下一道法旨,落在了法海身上,幻出一道金光,跟随着冰叔,一并回到了天上。 这边,许士林回到家里。 “我们这一家子,终于团聚了。” 李公甫坐在一边,感慨万分,“二十年啊,眨眼一瞬间。” “姑老爷,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么文绉绉的话了?” 小青笑话着李公甫,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宛不愚在一边冷眼看着这几对子,突然感觉距离自己十分遥远了。 “愚姐,法海回天庭去了。” “凭他也配?” 宛不愚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他还是能成仙?简直没天理…。 98完婚 “由他去吧。” 宛不愚松了口气,这么的日子终于是到头了。 “公甫,既然大家都回来了,是时候,让孩子们成亲了。” 宛不愚喝着茶,浅浅地笑着,犀利的眼神扫过每个孩子的脸。 许士林和胡媚娘倒是两情相悦,娇羞不已,戚宝山傻呵呵地往采茵身边贴,但是采茵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玩着头发。 “你们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 宛不愚重新说了一遍,“我说的是,让士林和媚娘,宝山和采茵,同一天完婚。” “啊!?” 采茵吓了一跳,“什么!?你们说什么!?” “诶,好好好!这是个好主意!我和宝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结拜兄弟,如今又能同一天完婚,简直太好了!” 许士林和胡媚娘倒是觉得很开心,白素贞也没有意见。 “不过姐姐,你看,宝山家在那么远,采茵如果嫁过去,就要分两边办喜酒,这好像不太方便,宝山家…” 了解到戚宝山的情况,白素贞有些担心。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 宛不愚笑了,“让媚娘和采茵都在宝山家出嫁,接亲后,宝山的父母跟着队伍一起过来,我们这里,热热闹闹的办一场,如何?” “好好好!娘子思虑周全啊!” 李公甫拍拍手,十分满意这个提议,“宝山你就别推辞了,就这么定下来吧。等过年的时候,我向上头申请一下,给你多放点奖金,在我们周围买个房子,搬出来住吧!” “那多谢李头儿了!” 戚宝山对着李公甫抱拳,一群人嬉笑着,采茵嘟着个嘴,捏着同心珏,“谁要嫁给你呀!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 “是是是,没有答应过,赶紧和媚娘收拾收拾去宝山家住几日吧,我们去找小王媒婆吧。” 李公甫笑嘻嘻地打趣着采茵,这个口嫌体直的典型代表,谁都看的出来她此刻心里的激动程度不比戚宝山低。 “那就都筹备起来吧。” “姐姐,小王媒婆是…” 白素贞记得那个王媒婆,可是这个小王媒婆… 想想也是,过了二十年了,王媒婆大概已经走不动道儿了。 “小王媒婆,是王媒婆的干闺女儿,王媒婆这些年,腿脚不好使了,眼睛更是模糊了,只有那张嘴啊,灵活的和二十年前一个样!” 宛不愚笑了,其实大家心里也清楚,二十年来没有变化的,还有宛不愚本身。 小王媒婆的业务能力很强,三两天就给许家找了好日子,布置了两边房子,租好了花轿,一切都妥妥当当的。 比起当年的王媒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到了这天,街上早早的就被清了个干净,状元郎和结拜兄弟娶亲,这是个极为轰动的事情,奏请圣上赐婚,皇帝一高兴,竟然允许大操大办。 所有的百姓沐浴更衣,抱着鲜花的花瓣,分列街道两旁,许士林和戚宝山,并列骑着马,由锣鼓队带领,后面跟着两顶八抬大轿,一路吹吹打打的去戚宝山的家里。 戚宝山家在大山里,花轿停在路口,新郎二人和小王媒婆进去接新娘。 许士林和戚宝山背着各自的新娘子,欢欢喜喜地塞进花轿,又锣鼓喧天的回来了。。 明天上架 原本,我个人是并不喜欢上架感言的,以前的完本感言就是一个【不存在】,就过去了。 总归也是没人看,自己唱独角戏挺尴尬的。 现在我也不知道多少人在看愚姐,但是,我好歹看到了好些个小可爱,比如盐巴的小可爱们,书城的小可爱们。 感谢。 上架爆更一万是规矩,不会少,但是也不会多。 加更这个事儿,得看我存稿够不够,今年的大事件太多,有些影响到,动不动就心态崩了,这是以前没有的。 以前说要立个绝不加更的fg,以前做到了,可是愚姐,已经加更很多次了233 看其他大佬加更定规矩的,对我来说,稿子=命,加更,有些要命。 所以,一天里,打赏一千加一更,两千加两更,三千加三更,就此打住。 【反正不可能有人打赏这么多的】 有事儿进群说,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白嫖的闭嘴。 地府里,大部分都是考证过的,真实还原的,并不是我随意杜撰出来的。 只不过,被我性转了。 我就想写菇凉… 我后面两本文的内容都想好了,是姊妹篇,串在一起的,我就不剧透了,我争取,一本比一本好吧。 害,想好了一肚子的话却忘了,就这样吧。 以上。 99上架啦!(今日万更) 街道两边的百姓们对着新郎和花轿撒着花瓣,迎亲队伍的人都带着喜糖,一路撒。 整个场面热闹非凡,小孩子们最开心,除了糖,还有大红包,小王媒婆见到一个孩子就塞一个大红包,孩子们比过年还开心。 两顶花轿落在门口,新郎引着新娘跨火盆,进大堂里,拜了天地,进了洞房。 又是一个圆月高悬的夜晚,许家热闹非凡,李公甫不胜酒力,有些微醺,笑着推了许多来敬酒的人,跌跌撞撞地去厨房盛醒酒汤。 路过后院,他又看到宛不愚一个人清净地看着月亮,难得的是,她没有喝酒也没有嗑瓜子。 “娘…娘子…你怎么又…又一个人晒月亮了…” 李公甫抱着柱子,委屈地对着宛不愚的背影,咂咂嘴,“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走?” “我不知道。” 宛不愚没有动,看着月亮,回想着来到这里的每一天,每一个点滴时刻。 “公甫,如果我离开了许娇容的身体,她不成活的话,你怎么和他们解释?” 宛不愚回头,双眸明亮,没有半点忧伤,越是这样,李公甫越觉得心里凄凉。 你来这里这么久,也不见你留下点情感是吗? “能怎么说,直说呗…” 李公甫用头抵着柱子,手指在柱子上画着圈圈。 “反正弟妹和青儿都知道你不是我真正的娘子,解释起来挺容易的。” 是吗… 宛不愚叹了口气,“老龟。” “愚姐,我在呢。” 老龟没有现身,就是动了动宛不愚的镯子。 “许娇容如何?” “愚姐放心,我问过了崔判,许娇容不会这样死的。” 宛不愚点点头,“你听到了?” 李公甫木然抬头“啥,你说啥,你刚才和谁说话?” “没什么,走,和弟妹喝酒去。” 宛不愚拉着李公甫,去找白素贞她们喝酒了。 第二日,一行人送戚宝山和采茵,以及他们的父母,回到了他们的家里,再过三天,许士林就要回京求职了。 “总算可以过安生的日子了。” 李公甫一边给许士林收拾包袱,一边笑着叹着。 不叹别的,只叹自己。 “阿弥陀佛。” 一声熟悉到让人厌恶的佛号在后院响起,李公甫气的摔了包袱,冲出去就是一阵怒吼“你个老秃驴!还想怎么样!我才说的安生就被你破坏了!” 然而李公甫愣住了,法海悬于半空,金光万丈的,对着自己恭敬地行了个礼,“李捕头,有礼了,老衲今日,是来接青白二蛇和许仙回天庭的。” “什么…” 白素贞搭着许仙的手,和小青一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许士林和胡媚娘也赶了出来。 “娘…这是…” 许士林一脸茫然,白素贞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无事。” “白素贞,小青,许仙,玉帝法旨,接你们回天庭了。” “谢玉帝。” 白素贞行礼后,法海伸手垂下一道金光,笼着三人就这样离去了,连多余的一句告别都没有。 “娘!爹!青姨!” 许士林和胡媚娘跪在地上,苦苦看着,李公甫不忍,拉他们起来“行了行了,这回啊,是成仙去了!说到底,我们家还是被法海搞的七零八落的。” 说到这里,李公甫心里咯噔了一下。 100万更之二 “不好。” 李公甫像感觉到什么一样,连忙跑进屋子里,“娘子!” 许士林和胡媚娘也追了进来,看到许娇容躺在了床上。 “姑姑这是怎么了!” 许士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胡媚娘细细看了半天,突然开口“宛不愚大人?” 随着胡媚娘这一声唤,宛不愚慢慢地从许娇容身上爬了起来,冷脸立在一旁,拍了拍自己格格不入的黑色衬衫,开口“她没事。” “啊!你!你是谁!” 许士林吓的腿软,一下跌在了李公甫怀里,胡媚娘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她身上的光环令人无法直视,就像她说的那样。 “你家法王见到我,只怕也是要下跪的。” 于是,胡媚娘慌忙跪下“凤凰山玉兔精胡媚娘,拜见宛不愚大人!” 宛不愚斜眼看了看许娇容,揉了揉自己的后脖子“起来吧,我不是什么大人。” “啊…你…你是!宛菇凉!” 李公甫看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你就是当年,给汉文和弟妹说亲的那个船家宛菇凉! 我说呢,你放下钱就人间蒸发了,原来你一直在我娘子身体里啊!” “姑爹,你认得她?” 许士林缓了缓,终于捋了个清楚“那我姑姑…” “她没事。” 宛不愚摆摆手“我走了,不打扰你们的安生日子。” “诶…宛菇凉请留步…” 宛不愚没有理会他们的挽留,直径离开了这个她呆了二十年的家。 就像一根没有感情的网线。 “老龟。” 宛不愚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唤出了老龟,“位面任务算完全了吧?怎么回去?” “愚姐稍等!” 老龟叮叮当当地转起圈来,就差唱歌了。 宛不愚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西湖边,看着水面上往来的船只,莫名有些感慨。 说无情真的是骗鬼的。 “愚姐,不太妙啊。” 老龟心事重重地说道,“跳进西湖就能回到纠伦宫,爷爷已经等候多时了,只是…” “说。” “这个位面任务失败了,没有奖励,连积分都没有。” 老龟瑟瑟发抖,看着宛不愚的脸色越来越差,吓得都快融化了。 “**。” 宛不愚将老龟攥在了手心里,捏的咯咯作响。 “愚姐饶命啊——我快碎啦——” “老子可去你大爷的吧!” 宛不愚是真的有些窝火,用尽全力把老龟砸进了西湖里。 老子这二十年白干了吗!早知道直接杀了那法海得了!还有那个许仙,要他何用啊!? 宛不愚怒火中烧,全力奔跑,一头扎进了西湖里。 西湖冰凉的水让宛不愚冷静了许多,再次睁眼,她又回到了这个有些熟悉的纠伦宫。 正对着她的,还是那头睡的香喷喷的小猪。 “睡你麻痹起来嗨!” 宛不愚一巴掌拍醒了小猪,小猪惊慌地嗷嗷叫着,躲到了桌子底下去。 “愚姐…愚姐…别生气!” 角角被宛不愚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这么暴躁过。 “愚姐有话好好说,怎么了?” 宛不愚在纠伦宫里来回踱步,不耐烦到极致,口袋里没有烟了,掏了半天没有东西,烦的又把老龟抓了出来,猛的一丢! “哇——角角救我——” 角角看老龟马上要掉下来了,立刻追过去接。 101万更之三 见男生如此热情,为啥不去见见?反正宛不愚此刻心里正烦着呢,就当散散心了,也不知道文儿去哪里了。 “你叫什么名字?” “木莲。” 男生恭敬地对着宛不愚拱了拱手。 “目连?目连救母那个目连?那个…” 宛不愚对这些尊者不太熟悉,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谁是谁,却看到男生娇躯一颤,呼吸急促。 “不不不…” 木莲摆摆手,稳定了一下自身,浅笑道“菇凉会错意了。我是木莲,木莲花的木莲。你说的目连救母…” 木莲的眼神深邃了许多,痴痴地看着宛不愚,“那是我们地藏王的贵讳…轻易,念不得。还有许多生人,把地藏王和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的目犍连尊者混淆了呢。 我的名字,是地藏王钦赐的,取了同音不同字,还让我帮着卞城爷管理枉死城,所以…我很感激。” “额…你别对着我感激啊,有点渗人。” 说话间,二人居然不知不觉来到了枉死城城门口。 “菇凉只能在外面看着。” 木莲轻声细语的,和枉死城里吵吵闹闹的差距太大了。 宛不愚抬头看着,城楼上许多亡魂伸着脖子在张望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们在看,害死他们的人,得到报应没有。” 木莲也仰头,看了一会,便朝里面喊了一声“卞城爷爷!你事情做完了没有?” 喊声虽然也是轻飘飘的,但是穿透力极强,一嗓子过去,枉死城咻的一下安静了,城楼上的亡魂也都吓的躲了起来。 “没呢没呢,新来的这几个听不懂鬼话简直**!” 一个威严犀利的女声传了出来,“你下次分供品的时候再和这几个说清楚!枉死城的人是拿不到亲人的冥祭品的!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 宛不愚一偏头,哟,这个卞城王真是时尚… “就是这样。” 木莲哑然失笑,“总是有些枉死的不甘心,又想回阳间,又想收冥祭。 当初地藏王还在的时候,会帮他们超度一下,如今她不在,卞城爷不会给他们超度,又规定了不能收冥祭,所以终日怨声载道的。” “既然是枉死,为何不能收冥祭?” 宛不愚不解。 “枉死城和阳间的监狱是一个概念,虽然是枉死的魂,但也是有罪孽在身的,有的人甚至身体残缺,而且他们心中有愤恨,怨气太重。 那个大忠大义之人,自然是早登极乐,不可能在这里受苦了。” 木莲轻笑着,手里托出一本名册来,“他们的冥祭品,我都登记在册的,等他们轮回后,会尽数还于他们。” “监狱好歹也管饭,还容许亲人探望的。” 宛不愚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愚姐——” 这是老龟的声音,宛不愚回头一看,老龟和文儿,还有角角,一路狂奔而来。 文儿累的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缓了好久。 “拜见阎王爷爷。” 木莲对着文儿行礼,又和角角行了个平礼。 “免…免礼…呼——” 文儿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愚姐,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也叫我愚姐… 宛不愚挑挑眉,懒得追究了,“这个位面任务我什么都没得到,你说什么办吧。” 102万更之四 见男生如此热情,为啥不去见见?反正宛不愚此刻心里正烦着呢,就当散散心了,也不知道文儿去哪里了。 “你叫什么名字?” “木莲。” 男生恭敬地对着宛不愚拱了拱手。 “目连?目连救母那个目连?那个…” 宛不愚对这些尊者不太熟悉,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谁是谁,却看到男生娇躯一颤,呼吸急促。 “不不不…” 木莲摆摆手,稳定了一下自身,浅笑道“菇凉会错意了。我是木莲,木莲花的木莲。你说的目连救母…” 木莲的眼神深邃了许多,痴痴地看着宛不愚,“那是我们地藏王的贵讳…轻易,念不得。还有许多生人,把地藏王和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的目犍连尊者混淆了呢。 我的名字,是地藏王钦赐的,取了同音不同字,还让我帮着卞城爷管理枉死城,所以…我很感激。” “额…你别对着我感激啊,有点渗人。” 说话间,二人居然不知不觉来到了枉死城城门口。 “菇凉只能在外面看着。” 木莲轻声细语的,和枉死城里吵吵闹闹的差距太大了。 宛不愚抬头看着,城楼上许多亡魂伸着脖子在张望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们在看,害死他们的人,得到报应没有。” 木莲也仰头,看了一会,便朝里面喊了一声“卞城爷爷!你事情做完了没有?” 喊声虽然也是轻飘飘的,但是穿透力极强,一嗓子过去,枉死城咻的一下安静了,城楼上的亡魂也都吓的躲了起来。 “没呢没呢,新来的这几个听不懂鬼话简直**!” 一个威严犀利的女声传了出来,“你下次分供品的时候再和这几个说清楚!枉死城的人是拿不到亲人的冥祭品的!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 宛不愚一偏头,哟,这个卞城王真是时尚… “就是这样。” 木莲哑然失笑,“总是有些枉死的不甘心,又想回阳间,又想收冥祭。 当初地藏王还在的时候,会帮他们超度一下,如今她不在,卞城爷不会给他们超度,又规定了不能收冥祭,所以终日怨声载道的。” “既然是枉死,为何不能收冥祭?” 宛不愚不解。 “枉死城和阳间的监狱是一个概念,虽然是枉死的魂,但也是有罪孽在身的,有的人甚至身体残缺,而且他们心中有愤恨,怨气太重。 那个大忠大义之人,自然是早登极乐,不可能在这里受苦了。” 木莲轻笑着,手里托出一本名册来,“他们的冥祭品,我都登记在册的,等他们轮回后,会尽数还于他们。” “监狱好歹也管饭,还容许亲人探望的。” 宛不愚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愚姐——” 这是老龟的声音,宛不愚回头一看,老龟和文儿,还有角角,一路狂奔而来。 文儿累的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缓了好久。 “拜见阎王爷爷。” 木莲对着文儿行礼,又和角角行了个平礼。 “免…免礼…呼——” 文儿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愚姐,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也叫我愚姐… 宛不愚挑挑眉,懒得追究了,“这个位面任务我什么都没得到,你说什么办吧。” 103万更之五 “这…” 文儿想了半天,歪歪头“说实话,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阎王爷爷,你自称错了。” 木莲在一边提醒道。 文儿摆摆手,“无妨无妨,都自己人。那个…这样吧,我送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个人,需要你带回来,到时候,给你个返场抽奖券,如何?” “谁。” 听到返场抽奖券,宛不愚立刻来了兴趣,带个人回来多容易,白露不也是她带回来的吗。 这次去,直接一棍子打死带回来。 “阎王爷爷说的可是宋帝爷爷?” 木莲想了想,心里有了猜想。 “宋帝王?” 宛不愚还是听过这个人的,“他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 木莲复杂地看着宛不愚,欲言又止,被文儿打断了。 “老高心地善良,见好友去人间受苦于心不忍,就想一同前去渡劫,帮忙减轻好友的罪孽。” 文儿眨眨眼,嘿嘿一笑,“愚姐,老高就交给你了,他一定听你的,会乖乖回来的。” “那还等什么!” 宛不愚掐了烟,“镜子呢。” 文儿左右看了看,“诶,木莲,这里有镜子不,没有就要回纠伦宫去了。” “枉死城没有,最近的是酆都大帝殿和孟婆庄。” 木莲指了指两个方向,文儿拉着宛不愚就往孟婆庄走去,“那还是找飞雪吧,酆都大帝能不去打扰就不去打扰。” 孟婆庄。 “阴司有座孟婆庄,绝色女子卖茶汤。来人吃得汤和水,三十五天不清爽…” 熟悉的调子传来,宛不愚看到了正在庄子门口检查汤水的孟婆飞雪。 “这就是孟婆汤?” 宛不愚看着庄口的十个大锅,里面是沸腾的汤水,每口锅都有一个小女鬼正在搅动着汤水。 “孟婆汤来自于亡魂生前所有的眼泪,五味杂陈,人各不同,碗底有一匙浑浊的泥土,无人知其由。” 文儿解释道。 宛不愚看了看排长队喝汤的鬼们,往前看去,隐约可见一个桥头,分上中下三层,上层纯白,中层玄黄,下层漆黑。 最下层的桥面没有扶手,贴着滔滔不绝的河水,水里怨气冲天,哀鸿遍野,偶尔还会扑上来一只被河水泡的惨白浮肿的鬼,拉扯着最底层路过的鬼。 有的鬼挣扎的逃跑了,顺利过桥投胎转世,有的鬼却是无力逃跑,生生被扯下河去,再也上不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 宛不愚叹了一声,突然听到排队的鬼中间,有一只鬼大哭起来。 闻声望去,这只鬼不想喝孟婆汤,然而,从地底下长出两条生铁藤蔓,穿透了它的脚背,将它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唉,每次都有这种不听话的。有什么好挣扎的呢?重新做人不好吗?非得带着记忆去投胎,能中彩票是咋滴。” 清丽的女声在众人身后响起,宛不愚想不起来这个声音是谁的,就转头看去。 一个高挑的女子,穿着绿色的高开叉旗袍,围着巨大的毛茸茸的白色披帛,款款而来。 乌黑的长发随风轻摆,只有一条细小的辫子垂在左凶前,骄傲地宣告着自己并不是披头散发。 女子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解着领口的扣子,来到那只鬼面前,轻佻地捏起了它的下巴。 104万更之六 “哟,菇凉啊?知道我是谁吗?” 女鬼痛苦不已,被女子掐着下巴,不得不正视着她,然而它确实不认得眼前人,只能勉强摇了摇头。 “行,老子告诉你,老子叫魏更好——” 啊——原来是她。 宛不愚终于想了起来,嗯哼?今天穿着衣服呢? “魏更好…魏判大人!” 排队的鬼们也算是听过这个名字,纷纷叫出了魏更好的名字。 “魏判大人。” 一个小女鬼重新捧了碗汤过来,递给了魏更好。 魏更好接过汤,将那女鬼的嘴捏开,也不管汤水的温度,直接灌了进去。 “这汤的滋味如何?反正都是你的眼泪。如今你知道我是谁又怎样,汤一喝,桥一过,转生又是另一人,你能记得啥?难不成你还想等情郎啊?那下河去呗?” 魏更好将汤水灌的干干净净的,便收了手,女鬼脚上的生铁藤蔓也回到了地底下去。 “咳咳…咳咳…” 女鬼拍了拍心口,泪涟涟地看着魏更好。 魏更好一手叉腰,望着深不见底的忘川河说“河里不缺情深义重的人,都以为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但是你好好看看,河里有多少痴男怨女…” 顺着魏更好的视线,众人看向浑浊的忘川河,河水虽然可以流动,但是远远的就能感觉到那种彻骨的寒冷。 “今年的忘川河,是冰窖呢。” 飞雪幽幽地走上前,拽过魏更好,帮她扣着衣领“好好穿衣服!” “忘川河一千年火烧,一千年冰窖,你看把那些泡河的鬼冻的。” 文儿摇摇头,叹了口气。 “飞雪,你有镜子吗?越大越好哦…” 飞雪从怀里掏出一面椭圆形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递给了文儿“喏,这是我孟婆庄里最大的镜子了。” “最…大?” 宛不愚嘴角抽搐地看着那个小镜子,纠伦宫的镜子可多了,大小都有,好歹都是等身大小的。 你告诉我这个还不如巴掌大的小镜子,已经是最大的了? 那我很好奇最小的有多小… “诶,愚姐,别小看了孟婆的东西。” 文儿神秘一笑,拉过角角,让她跪着撑在地上,文儿一脚踩上去,将小镜子举到宛不愚的头顶,念了一句话,小镜子突然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正好将宛不愚整个人吞下。 “魔镜魔镜,请问多大的嘴可以吞下愚姐?” 将宛不愚送去宋帝王所在的世界后,小镜子恢复了原貌,文儿把它还给了飞雪。 飞雪十分嫌弃地把小镜子放在魏更好身上擦了擦,“文儿,你怎么能问镜子这种恶心的问题呢…” “哎呀,随意随意…” 文儿挥挥手,带着角角,欢蹦乱跳地回纠伦宫去了。 “诶!老更呢?” 飞雪四周看看,刚刚还用她衣服擦镜子呢,转眼人就不见了? 看着地上的绿色高开叉旗袍,飞雪似乎明白了什么,闭眼狠狠吸了一口气,“来人啊!把我特制的铠甲取出来!” “是!” 小女鬼们纷纷跑进孟婆庄去取铠甲。 “魏更好——给老子回来!把衣服穿好!” 飞雪银牙一咬,香足一踏,地面立刻四分五裂,排队喝汤的鬼们瑟瑟发抖,抱头痛哭,摔倒在地。 “飞雪~雪雪~小飞飞雪~快来抓我呀~” 105万更之七 看着头顶张开的血盆大口,宛不愚没有丝毫恐惧,只是单纯的心里哇了一声—— 这嘴真大。 被这张嘴吞没后,宛不愚没有感觉到那个熟悉的果冻包围感,而是清晰的触感。 大嘴里漆黑一片,偶尔闪过一丝红光,宛不愚就像坐在一个滑梯上,滋溜一下,不知道滑向何方。 滑梯很长,长的宛不愚想打瞌睡。 “愚姐,先别睡,我这里突然多了一个签筒。” 老龟只有在这种时候可以自行冒出来,小小的蓝色钻石,拖着一个大大的签筒。 “愚姐,阎王爷爷说,你要抽一个人投身…” “又他妈的投身。” 宛不愚十分不满地咂咂嘴,有一个许娇容还不够吗!?还要投身,简直**。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宛不愚还是接过了签筒,像模像样地摇了起来。 刷,刷,刷。 签子被甩出整齐的沙沙声,在黑暗安静的隧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卧槽!” 随着一根签子掉出来,宛不愚一把抓住了它,与此同时,滑梯到了尽头,刺眼的白光闪瞎了宛不愚24k的卡姿兰大眼睛。 “**。” 宛不愚捂着眼睛啐了一口,不知道摔在了什么地上,全身感觉软绵绵的,还十分的沉重。 手里还捏着那根签子。 “下下签?” 宛不愚瞄了一眼,眉头又皱了起来,神他妈的下下签。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宛不愚,只想折断这根签子,结果身上使不上劲儿,软绵绵的,一点都不像自己。 不过小拇指宽的签子,愣是没有折断,气的宛不愚直接将签子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 嗯?垃圾桶? 宛不愚这才仔细看了看周围,这是哪儿?大概是医院吧,旁边都坐着… 孕妇!? wtf!? 宛不愚有点绝望,低头一看,**,简直**,自己的肚子比篮球还大。 尼玛—— 这一急,一气不要紧,肚子里的小家伙噌的一下踹了宛不愚一脚,她隔着薄薄的衬衫仿佛能看到,肚子的一侧,鼓出一个拇指大的小包来。 “嘶。” 宛不愚倒吸一口气,她不是没听过胎动,但是真正看到这么明显,甚至能看到小脚丫子的形状的胎动,还是让她灵魂震撼的。 而且还疼。 “哇,你醒了也!” 旁边一个正在吸氧的孕妇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宛不愚的肚子,还往她这里挪了挪。 “你家宝宝好调皮哦!刚刚那一脚很痛吧?我有看到哦!有个小包包,唉,我这个就太安静了,吸氧快结束了也不见他动一下。” 这个年轻的孕妇看了看宛不愚的吸氧机,帮她把流量调节小了些“刚才你睡着了,所以护士帮你把流量调大了些,现在关小点不会那么难受。” “多谢。” 出于礼貌,宛不愚道了谢。 “21号宝妈,你吸氧时间到了哦,下个星期三再来。” 小护士拿着本子走了进来,念完后,宛不愚身边这个孕妇就收拾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我先走了哟!下个星期三再见!” 年轻的孕妇对着宛不愚眨眨眼,开心地离开了。 “呀,44号宝妈你醒了呀。” 小护士整理21号宝妈的吸氧机时,看到了醒来的宛不愚。 106万更之八 小护士看了看时间,“44号宝妈,还有五分钟,你今天的吸氧时间就结束了哟,双胞胎会格外累一些,你要多多注意呢。” 双胞胎… 宛不愚现在的脑袋就跟双胞胎一样。 我不是没有过男朋友…可是怀孕这种事,不但没有经历过,更他妈没有见过啊!现在你告诉我,我投身的是个孕妇,还他妈的双胞胎… **全地府。 “对了44号宝妈,资料显示,你严重缺钙,而且血糖比较高,血压也有点高,补钙一定要跟上,糖分高的东西少吃,多运动,多晒晒太阳。” 小护士爽朗一笑,拆了吸氧的管子“今天的吸氧结束了,下周三再来哦!照顾好自己,请慢走。” “多谢。” 我还能说什么… 宛不愚本来就呼吸困难,这下更是身心疲惫。 我这是投身了一个废物吗… 小护士搀扶着宛不愚艰难地站了起来,宛不愚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对小护士比划了一个ok。 “慢走哦…” 宛不愚走出吸氧室,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地方。 这是个私立的妇产医院,根据手里的档案显示,她是个身怀六甲的准妈妈。 但是现在应该去哪里? 宛不愚看了看档案上自己的资料,双眼瞬间瞪大。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在乎的了。 “天合城…天合城…三栋44号…” 宛不愚的手在颤抖着,这个地址她太熟悉了,正是自己的家啊! 宛不愚迫不及待地拖着自己笨重的身子,往外走去。 “愚姐,冷静点,别动了胎气。” 老龟弱弱地提醒道。 “闭嘴。” 宛不愚太激动了,扶着医院大门,喘着气看着熟悉的城市,眼眶有些红。 “走,回家。” “得令!” 宛不愚拦了一辆的士,“天合城。” “哟!来做产检呀?怎么一个人?” 的士司机看到宛不愚身体笨重,还一个人,连忙下车,为她开了门,扶着她坐好后,才回到了驾驶座上。 “坐好哦,我会开慢点的。” 的士绝尘而去,一路欢歌。 “高医生,高医生?” 一个产妇家属,摇晃了一下高天宇的胳膊,将高天宇从沉思中拉扯了出来,“高医生你在看刚才的孕妇吗?她以后会不会也是你来接生呀?” 高天宇笑笑“不知道呢,她还没定谁来接生。” 产妇家属一脸的感激“那我可得向她推荐一下你高医生!高医生啊,真的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女儿可就不能从鬼门关回来了!” 高天宇温和地笑笑“我是医生嘛,救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倒是你啊阿姨,你不是对男医生很有成见的吗?怎么还推荐我去给人家接生?” 阿姨红了红脸,尴尬地笑了“我…我那不是思想落伍,观念太陈旧嘛!如果那天不是高医生当机立断,我女儿和小孙子,只怕是都保不住了。” “在医生眼里,众生平等,能救一人是一人。” 高天宇淡淡地笑着,剑眉星目,清澈的像一面平静的湖水,“我尊重任何一名女性,不戴有色眼镜,如果非要说我居心叵测,我也无可奈何呀,谁让我这么刚好,被分到了妇产科呢。” 高天宇耸耸肩,清爽的不染一丝尘埃。 107万更之九 的士稳稳地停在了天合城的门口,宛不愚看着熟悉的大门,熟悉的保安室,有一种真的回到家的感觉。 如果不是凭空出现这么大一个肚子的话… 无奈摊手。 “哟,这不是不愚嘛,回来啦?” 保安笑呵呵地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袋子的鸡蛋“这是我娘从乡下带来的,自家土鸡下的蛋,前段时间多亏了你娘关照,还请收下。” “额…多谢。” 宛不愚愣愣地接过鸡蛋,那袋子仿佛还有余温。 他刚说啥?我妈?我那对狠心的爸妈不是一天到晚在国外逍遥吗?啥时候管过我? 尤其是他俩在外面生了个弟弟之后,更是对我不闻不问的,每个月给我那么多钱,都算他们良心没被狗吃光了。 宛不愚凭借着对自己家的熟悉程度,慢慢地摸到了三号楼,一路上都有人笑嘻嘻的打招呼。 这个世界怎么了… 进了电梯,宛不愚还没有按楼层,就听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诶诶诶!等等我!” 宛不愚伸手按住了开门键,女孩正好冲了进来,“呜哇!正好赶上!” 女孩子提着大包小包的,额头上还有汗珠,“诶!你不是九楼的那个姐姐吗!” 女孩子按了十楼后,帮宛不愚按了下九楼,“姐姐产检回来啦?双胞胎累吧?不过也快了,再有个三四个月就卸货了。 诶,姐姐,听我妈说,你这种双胞胎啊,最好去剖宫产,姐姐你这个身子骨啊,大家心里都清楚,剖宫产安全一些。” “哦…我…还没考虑好。” wtf…老子不是没考虑好,老子是根本没有考虑过… 宛不愚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这里有种全世界都认识我,但是我都不认识你们的感觉。 天合城还是天合城,可是,人,却不是宛不愚熟悉的人。 简直**。 宛不愚又骂了一句,正好九楼到了,宛不愚就慢慢地走了出去。 “诶姐姐,你好像和我朋友在同一个妇产医院,听说高天宇高医生,医术特别好,每一台手术都是成功的,如果预定他给你做剖宫产手术,一定母子平安!” 女孩子在电梯里,对着宛不愚不停地挥手,絮絮叨叨的。 你这么热情你妈知道吗… 宛不愚一瞬间想到了老龟,说来,来到这里后,老龟就特别安静,算了,安静点好,省的脑瓜子疼。 走到44号门口,宛不愚摸了摸钥匙,嗯?还真有… 宛不愚掏出钥匙的时候,看到了上面的蓝色钻石。 “老龟?你怎么在这里?” “还说呢…愚姐,能不能别把我从口袋里掏出来啊,真的很low也…” 老龟抱怨着,就像刚睡醒一样,声音还带着点沙哑。 “所以愚姐,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没事,你可以滚了。” “得令…” 老龟消失后,宛不愚打开了家门。 “哎呀!不愚回来了!爸爸快来快来!我们的大宝贝不愚回来了!” 这是宛不愚妈妈的声音,遥远的宛不愚差点没听出来。 “哟!真的回来了!来来来,快点坐下来,爸爸给你切了果盘哦,快点来尝尝!” 围着围裙的宛爸爸,坐在沙发上,一脸堆笑,拍着沙发。 “来来来,我们的大宝贝…” 108万更结束 宛妈妈赶紧上前,接过宛不愚手里的东西,扶着宛不愚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诶,土鸡蛋呢!这是那个小保安给的吧,哎,他们家可真客气,都说了啦,一点小事而已,他还一定要送鸡蛋。” 宛妈妈笑着,把土鸡蛋收好,坐在宛不愚身边,扎了一个苹果送到了宛不愚嘴里“不愚也真是的,说好了今天产检妈妈开车送你去哒,非得要自己走一走,看,累了吧,多吃点。” “就是就是,累坏了我们不愚可还得了?” 宛爸爸也点头道“这样不愚,下一次产检,爸爸开车送你去好不好,不要一个人走啦,太辛苦了。” 宛不愚咬着苹果,对于这两个,跟在自己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人,她实在是有些陌生,所以没有任何回应。 “哎呀,不愚啊,你怎么了?都不说话?是不是医生说了什么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哟!” “对对对不愚,你可千万不能瞒着我们,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可千万马虎不得。” 这对陌生的父母凑在宛不愚的面前,盯着她,一人一句跟激光枪一样,宛不愚半点声都吭不出来。 这他妈绝逼不是我爸妈。 宛不愚心里叹了口气,罢了,我就是来找宋帝王的… “医生说我缺钙,血糖血压比较高,大概不能吃这些水果了。” 宛不愚将嘴里的苹果吞下去之后,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我累了,要去休息。” 听到宛不愚的话,两个人就像接到圣旨一样,慌张地起来收拾东西,“啊,缺钙?那我们赶紧补呀!妈妈你赶紧去订,上次在国外看到的那个,特别有名的那个钙片。”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对了爸爸,你把这些水果吃掉!以后我们家里呀严禁吃水果!” “妈妈说的对呀!” 看着这两个离谱的人在客厅里着急忙慌的样子,宛不愚心烦意乱,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老龟。” 宛不愚打开抽屉,把老龟从抽屉里抓了出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鬼。” 老龟刚刚准备睡觉,突然被宛不愚抓了出来,连忙振作了一下精神,小心翼翼地说道“愚姐,这,肯定不是你的真父母呀。 也许…是阎王爷爷,故意这么做的,你现在好歹是有身子的人,总是需要人照顾的。” “野男人呢。” 宛不愚看了看房间,房间的布置也是很神奇,都是她并不喜欢的粉色调。 重点是,并没有她的结婚照,也没有任何男人的照片。 这个世界的自己,该不会是未婚先孕吧? 或者… 根本就是野男人的孩子。 “**。” 宛不愚揉了揉鼻梁,“罢了,这些都不重要,明天开始,我们出去寻找宋帝王。你有线索吗?” 别告诉我你没有,废物。 “宋帝王是个暖男,纯白的大长袍,长得有点凶。” 老龟难得的认真,但是没多少有用的信息。 “没了?” “没了。” 还是废物。 “你可以滚了。” 宛不愚拉出抽屉,像扫垃圾一样把老龟扫进去,关上。 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找?茫茫人海的,我再挺个肚子。 嗯?挺个肚子? 109绝世豪门 宛不愚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该不会,和孩子爸爸有关? 不可能不可能…人家可是宋帝王… 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宛不愚现在的这个身子又特别虚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中,宛不愚被客厅淅淅索索的声音吵醒了,她悄悄地贴着房间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爸爸,你说,不愚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野男人啊?” “嘘嘘嘘!妈妈你小声点!” 宛爸爸连忙捂住了宛妈妈的嘴,看了看宛不愚的房门,“不愚今天回来的时候,心事重重的,我觉得吧,她不是忘不掉那个野男人,而是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额!该不会是那个杀千刀的野男人回来找我们不愚了吧!?” 宛妈妈很惊慌,和宛爸爸两个人想了许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你先冷静一下,这样,明天,我们让不愚在家里休息,就说我们公司有事儿,得去一趟,然后…” 宛妈妈听了建议,也点了点头,“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宛不愚在门后面听着,你们这是要去找那个野男人啊?正好,我明天偷摸的跟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野男人,值得这个世界的自己糟这么大的罪! 第二天,宛不愚假装还在睡觉,宛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不愚…” “嗯。” 宛不愚可喊不出妈妈两个字,就直接用鼻音回答她了。 “不愚,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哦,爸爸妈妈去一趟公司,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很快就回来。” “好。” 宛妈妈给宛不愚掖了掖被角,摸摸她的秀发后,就出去了。 他们前脚刚开车离开天合城,宛不愚后脚就拦了一辆的士跟了过去。 “师傅,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 宛不愚坐在副驾驶室,指着前面的嗷呜迪q7说到。 “诶,是你啊!今天去哪儿呀?” 这个的士师傅,正是昨天送宛不愚回来的那位。 “是你?” 宛不愚也挺惊讶,缘,妙不可言啊。 “跟上就好,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 “好嘞,你可坐稳了!” 两辆车距离的不太远,一前一后开进了绝世豪门的地界。 的士师傅的脸色渐渐变了,“我说,小菇凉,你认识绝世豪门的人吗?” 宛不愚摇摇头,这个地方,她还真没有听过,听起来,像是俗气的土豪住的地方。 “你不认识?” 的士师傅觉得很神奇,不认识的话怎么会进来?这可不是平民能踏足的区域,虽然人家没有说真的不能进去,但是,谁家平民没事来这种地方? 的士停在了绝世豪门外围,宛不愚就一个人进去了,门口的警卫还对着宛不愚行了个礼。 “他们呢?” 宛不愚一边走一边轻轻地问着,老龟的声音便冒了出来,“左走,那个白色的大别墅,带喷泉花园的就是了。” 绝世豪门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别墅,空气中都充斥着铜臭味。 “哎哟,真是稀客啊,小狐狸精你居然还挺着肚子来了,我们高总没给够你钱是咋滴?竟然劳烦你老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 嗯?和我说话吗? 宛不愚皱了皱眉头,这个骚气十足的声音才像狐狸精呢… 110野男人 宛不愚回头看去,一个妖艳的女子,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隔着老远,宛不愚都能闻到她巨昂贵的香水味,真不是一般劣质香水可以比的。 论身上的穿着品味,也不是路边摊能假装的出来的。 只是这嘴,大概是抹了屎。 “你谁?” 宛不愚也挺客气,就她现在的身体条件,根本不容许她乱来。 “我是谁?少来。” 女子翻了翻白眼,冷哼一声,“行啊,来都来了,不进去喝喝茶,倒显得我这个正牌夫人小气了。” 啥玩意儿? 没听懂。 宛不愚紧抿着嘴唇,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 对面这个女子,怎么看的像随时能推倒自己的那种货色。 我不害你,可也不会让你害了我。 “我是来找我父母的。” 宛不愚不卑不亢地解释到,这是事实。 “你父母也来了?倾巢出动来要钱了?哎呀呀,真是一群钱串子。” 女子嗤笑地扶了扶额头,“行吧,那一起啊?我倒要看看,你宛不愚在你父母眼里,值几个钱。” 到底谁才是钱串子啊喂… 宛不愚一声不吭地跟在女子身后,来到了老龟说的那个带喷泉花园的白色别墅里。 宛爸爸和宛妈妈早已进入了别墅,此刻正站在五百平的客厅中央,身上被打了追光,像马戏团的猴子一样,被人参观着。 二楼的环形走廊上,站满了女仆和管家,正在笑话这对比平民要高出一点点的小两口。 宛爸爸和宛妈妈十指紧扣,紧贴着站在一起,不畏强权地看着三楼的一张巨大沙发。 沙发里,有一个慵懒的男人,穿着丝绸睡袍,手里捏着一个高脚杯,杯子里只有一口红酒。 “说吧,多少钱。” 男人打了个优雅的哈欠,半眯着眼睛看着二人,身边的妙龄女郎立刻趴在了沙发靠背上,帮男人揉着太阳穴。 “我们来,不是为了钱!姓高的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去医院羞辱我们不愚了?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可差了!” 宛爸爸十分硬气,钱这玩意儿,虽然没有绝世豪门里的人多,但是也不缺,当然不是为了钱来的。 “笑话,我去妇产医院做什么?” 男人嗤笑了起来,女仆管家们看到自己家总裁笑了,也都纷纷大声地嘲笑起来。 “宛若,你不会真的以为,凭她那个肚子,还能威胁我什么吗?” 男人站起身,将酒杯递给刚才的女郎,自己走到栏杆前,双手一撑,俯瞰着二人,自带王者气压。 “我们大发慈悲的让她安心生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时隔半年,你们又来找我们麻烦,到底是谁纠缠不清?” 男人的声音很冷,冷到自己的骨子里,冷到宛爸爸宛妈妈的心里。 冰冷的话在安静的别墅里回荡着,二楼的人们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高天齐,你们把我们看的太扁了,我们就是来警告你!不愚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宛家的!你别惦记着!也别来烦我们不愚!” 宛爸爸怒吼着,说完就想拉着宛妈妈离开。 高天齐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没有扣住他们的意思,反而有一种你们快点滚蛋的感觉。 “哟,这么急着走吗?不留下吃个午饭?” 111羿竹尔 厉声传来,别墅大门打开,那个艳丽的女子拉着宛不愚,走进了别墅,女子抬头,对着高天齐抛了个媚眼。 你们怎么碰上的… 高天齐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栏杆,贪婪地看着宛不愚和她的肚子。 六个多月了,还是双胞胎…气色怎么这么差?营养不够吗,怎么办,怎么给她补… 高天齐心里翻江倒海的不是滋味,方才的盛气凌人在见到宛不愚后,顷刻化为乌有。 “高总~” 旁边的女郎似乎有所察觉,立刻攀上了高天齐的肩膀,甜腻腻地说道“既然高夫人回来了,我就回去了哟!” “嗯。” 高天齐缓了缓气,感激地捏了捏女郎的脸,这一幕落在所谓的高夫人眼里,就是红果果的挑衅。 但是她羿竹尔也是绝世豪门的人,不会做出掉档次的事情来。 “你也回去?难得我们白城堡这么热闹,天齐,不如把你的那些相好全部都请来,来个party如何?” 高天齐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羿竹尔,你刚刚叫我什么?” “高总!” 羿竹尔翻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了。 “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和…”高天齐顿了顿,“和她一起回来了!” 高天齐一心只在宛不愚身上,好不容易消停了半年,怎么又来了,该不会是羿竹尔胁迫的吧?那还得了… 这里刚刚想办法送走她父母…好吧…二老还没来得及离开呢… 别人不知道高天齐,羿竹尔心里还没点数吗,趾高气扬地走到了宛若面前,笑嘻嘻地问到, “伯父伯母,要到钱了吗?多少呀?够不够?要不要我羿家再出一份呢?” “呸!你个妖艳x货!离我们家不愚远一点!” 宛若气急了,他看到宛不愚的瞬间就慌了。 “不愚呀,你来这里做什么呀,快回去!” 宛妈妈拉着宛不愚藏到了身后,想着怎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怎么离开呢…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宛不愚沉着气问到,“专门跑来给人羞辱啊?” “这…” 宛若一时语塞,女儿今天怎么了,要是以前,早就泪眼婆娑的了,她那么喜欢这个高天齐,却被抛弃了。 当初寻死觅活的,高家勉强松口肯留下孩子,条件就是不再和高家往来,这才消停。 “不愚,你是不是难过的过头啦?居然,居然这样问爸爸妈妈…” 宛妈妈一脸担忧,拉了拉宛若“爸爸,算了,我们快走吧,说不定真的是我们误会了,不是高天齐来骚扰不愚呢…” “好,走吧!有事回家说!” 宛若拉着母女俩,撞开羿竹尔就往外走。 羿竹尔嘲讽道“看来这是钱要的够了啊!这么着急着走?”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要你们家钱!老子不稀罕!要不是因为不愚昨晚失魂落魄的回来,我们以为是这个大渣男又跑来烦她,我们才不会特地过来自取其辱!” 宛若对着羿竹尔怒喝一声,羿竹尔当场脸色就变了。 “好啊,敢吼我?保镖!” “放他们走!” 高天齐朗声阻止,高家的保镖自然听他的,给宛若让出了一条路来。 “我缺钙,高糖,高血压。所有心情不好。” 宛不愚平静地回头,莞尔一笑。 112高家二少 “不愚…” 高天齐轻轻念了一句,发现羿竹尔又想搞什么幺蛾子,立刻从三楼吼了下来“现在立刻马上离开白城堡!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送客!” 保镖听到后,立刻护着宛不愚三人离去,看到他们安全离开白城堡,羿竹尔直径走回她自己的房间,高天齐这才松了口气。 “去把二少叫来,我有事找他。” “是。” 高天齐把自己关进房间,扑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卸下了一身的疲惫和伪装。 高天宇做完了一台手术,刚刚换洗干净,就碰见了自己的主任。 “诶,天宇啊,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来上班了?” 高天宇笑笑“本来回去了,但是这台手术的主刀突然摔了腿,所以我就顶上了。” “你呀你呀,该说你什么好,要注意休息!别变成了工作狂啊!” 主任拍拍高天宇的肩膀“快回家休息吧!好好睡个觉。” “好,谢谢主任。” 高天宇换上了自己普通的休闲装,耳朵里塞着耳机,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人行道旁的大树,斑驳了一夏的阳光,高天宇路过每一棵树,仿佛经历了一世的晨钟暮鼓。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身边,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保镖,“二少,高总请你回去一趟。” “好。” 高天宇爽快地回答,钻进车里,不着痕迹。 回到白城堡,高天宇一路走着,遇上的女仆管家们纷纷对着他点头致意,“二少好。” “二少回来了。” “二少这次住几天?” 高天宇暖暖地笑了,摆摆手“待会儿就走。” 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三楼,敲开高天齐的门,高天宇看到了这个憔悴的哥哥。 “哟,哥,咋了?” “你可回来了。” 高天齐长叹一声,无奈地笑笑,反手关了门“是因为宛不愚?我昨天看见她了,那状态可不好。” “刚才她和她爸妈来了,还被羿竹尔撞了个正着,一顿羞辱,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高天齐捏着鼻梁,将头靠在了高天宇的肩膀上,“她说她缺钙,高糖高血压,是不是?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我这不是来了吗?” 高天宇耸耸肩,“我上次发你信息来着,你没有回我,我就猜,是羿竹尔看了你手机,然后删了信息,我就不再给你发信息了。” “该死的女人。” 高天齐恨的牙痒痒,“要不是老爷子还在,真想掐死这个女人,断了和她家的生意!” “好啦好啦,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高天宇安慰了一下这个外表霸总内心小奶狗的哥哥,正色到“哥,说真的,宛不愚的体质太弱了,营养全部供给给胎儿,自己根本吃不消。” “那我该怎么办?名义上,我已经抛弃她了,我不可能送补品过去,可是她这个样子,不补不行啊!” 高天齐着急着跳脚,不停地搓着手,心急如焚。 高天宇一脸的云淡风轻,“下周三她还会来吸氧,到时候,我给她送个大礼包,以医院的名义,如何?” “好好好!这个好!这个好!” 高天齐连忙拨通了贴身保镖的电话“你跟二少去医院,所有孕妇能吃的补品都给老子买下来!” 113五一快乐哦 “也不用那么多其实…” 高天宇正想阻止这个头脑发热的哥哥,结果插不上话。 “对,全部买下来,做成医院的礼盒!” “单独一份太明显?那就买十份!随机送!一定要送到不愚手里!” 高天齐愤愤地挂了电话,捏着手机,一手叉腰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突然又捏着高天宇的肩膀,定定地问到“双胞胎的性别你看过没有?” “两个女儿。” “女儿!女儿好女儿好!女儿是爹地的小棉袄!我有两件小棉袄…” 高天齐更兴奋了,兴奋的同时也很苦恼,又拨通了保镖的电话“去,买女宝宝的衣服!全部都要两份,成套的!” “什么怎么送!老子管你怎么送,必须送到不愚手里!” 高天齐现在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人家是急得团团转,他是焦虑的一逼。 “哥,保镖说的对啊,你怎么送?她现在可是你抛——弃的女人哦?” 高天宇觉得有些好笑,高天齐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关了门,提到宛不愚就不如一条三岁的狗。 “我不管,你们想办法!” 高天齐叫了一声,又低声下气地抓着高天宇的手“好弟弟,我的二少爷,拜托拜托嘛…哥哥就这么一个女人…” “哦吼?就一个?” 高天宇扬扬眉。 “哎呀,小宇,你别打趣我嘛…我和那些野女人都是逢场作戏你又不是不知道,被逼无奈啊!男人好难啊!” 这个霸总居然在向自己的弟弟撒娇,高天宇的眼镜都快被酥掉了。 “噫…男人好难,我也是男人,哥哥,我也好难啊!” 高天宇嗤笑着,摸了摸高天齐的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谢谢小宇!我宇儿天下第一棒!” 高天齐眉开眼笑的,低低交代“好小宇,好宇儿,不愚大概要剖宫产,麻烦你主刀了,别人我不放心。” “那…我可是要看个透透的哦!” 高天宇偏头,坏坏的笑了。 “你医者仁心,我怎么会在意这个,拜托拜托,我宇儿最棒了…” 高天齐恨不得在高天宇脸上吧唧一口,奈何被高天宇嫌弃地推开了。 “行了,哥,我得回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想好好睡一觉。” “好,没问题!” 高天齐打开对讲机,“楼下的,上来两个,二少要回他的小天地,你们一路护送好!” “明白!” 高天宇坐着车,被送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好好地睡了个觉。 嗯…这个笨蛋哥哥,从来都是我来给他收拾烂摊子,那么大的家业给他真是辛苦他了… 高天宇沉沉地睡去,手机无声亮起,上面是银行的短信。 “入账十万元整。” 宛不愚在家里,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yy我… “不愚怎么样了不愚!是不是感冒了!” 宛妈妈紧张地跑过来检查,宛不愚摇摇头“没事,有人骂我罢了。” “哦…” 宛妈妈盯着宛不愚看,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不愚啊…” “你们两个,以后别去找那个野男人了。” 宛不愚双臂交叉,叼着一根牙签,“我都不惦记着,你们惦记个毛线。” “不愚!你想通了!?” 宛妈妈十分惊喜,两眼都放光了,“你真的不惦记他了吗?” 114天降蠢保镖 我惦记个鬼啊惦记那种大渣男… 宛不愚伸伸懒腰,撑了撑酸痛的腰,“哪里可以散步?” “有!很多地方都可以!你要去哪里走走,妈妈陪你去!爸爸也去!江滨啊,公园啊,好多地方呢!” 宛妈妈有些激动,结果宛不愚一脸的淡漠“我自己去,别跟来。” 宛不愚一个人走了出去,看着熙熙攘攘的车辆,第一次这么茫然。 “老龟。” “愚姐,我在呢,身子不舒服吗,想吃什么?” 宛不愚叼着根牙签,不满地吐进了垃圾桶里,“烦。” “愚姐,你现在可不能抽烟啊,你可是有身子的人!你必须保证这两个孩子顺利出世才行!” 老龟惊慌地劝到,“愚姐,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找宋帝王吧。” “大海捞针。” 宛不愚叹了口气,“你没有感应吗?” “那我试试?” 这次是真不能怪老龟无能,宋帝王的功力太深厚,凭老龟的能力,想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他,确实困难了些。 “不行,累死我了,愚姐,我已经把感应扩大到了整个城市,就是感应不到宋帝王!” 老龟气喘吁吁的,在宛不愚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小声,“宋帝王不想让我们轻易找到,并且和人类契合度太高,我找过去,全是人类…” “这样都找不到,那说明需要某些契机了。” 宛不愚第一次没有怪老龟,也许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了。 “契机,就靠我们自己制造了。” 宛不愚摸了摸肚子,坐在一张长椅上休息。 肚子太重了,身体又虚弱,没走多远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宛不愚何曾如此狼狈过! 奈何… 宛不愚咬着后槽牙,眉头紧锁。 “愚姐,你现在太虚弱了,不然等孩子生下来后,出了月子,再寻找吧?” 老龟也看不下去了,她那个扇巴掌专业户的愚姐,如今弱渣到这个程度,又不习惯又心疼。 “也好。” 宛不愚从牙缝里飘出两个字,半眯着眼,靠在长椅上休息。 突然,她听到一阵违和的发动机声,睁眼一看,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下来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看起来特别像某道上的人物。 两个男人下车后,就开始在路人中寻找着什么,似乎都是抓着女子不放。 “喂!你怀孕了吗?” “说你呢!怀没怀!” 两个大男人像无头苍蝇一样,随手抓着一个女子就问有没有怀孕,吓的女孩子们魂飞魄散地,四下逃窜。 “大哥,能这么跑的应该都没有怀孕。” “嗯。” 被称作大哥的人点点头,拉住了一个小女孩子,“喂!你他妈怀孕了没有!” 小女孩吓傻了,哇哇大哭“我才十岁…妈妈救命啊…” “那你妈妈怀孕没有!” 这个愣头青一样的大哥并不放弃,接连询问。 这时,一个老婆婆连忙冲上来,把孩子藏到身后,“没有没有!老婆子我也没有怀孕!你们应该去妇产医院!整个医院都是孕妇!吓唬孩子算什么…” 说完,老婆婆就带着孩子飞快的逃离现场,瞬间,两个男人周围百米内,没有了任何女性。 “不太妙啊。” 宛不愚咂咂嘴,与其逃跑,不如等他们过来。 唉,在劫难逃啊。 115突如其来的礼物 “大哥,看那边。” 男人看到了宛不愚,朝她那个方向努了努嘴。 大哥看了看宛不愚,低声对男人说,“没认错吧?” “化成灰我都认得。” “行,走!” 两个男人上了车,开到了宛不愚面前,宛不愚坐在长椅上,抱着肚子,警惕地看着两个男人。 “孕妇是吧!快七个月了对不对!是不是双胞胎!” 大哥站在宛不愚面前,像座小山,叉着腰,凶神恶煞的。 “所以,如何?” 宛不愚虚弱归虚弱,眼神不会输,杀气十足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大哥的墨镜,仿佛他这一刻摘了墨镜,她下一秒就能把他眼珠子抠出来一样。 “咳咳,那太好了。” 另一个男人从车上取下几个大包小包,放在了宛不愚身边。 “我们家总裁最近诸事不顺,师父说要多行善事,尤其是要帮助双胞胎的孕妇!所以请你务必手下!” “谢谢!告辞!” 两个男人不由分说的丢下东西,上车走人,一刻都不耽搁。 “哈?” 宛不愚一脸懵逼地看着长椅上的东西,嘴角不自在地抽搐了几下。 “这他妈的,我怎么拿回去?” 趁着这个时候人少,大家都还在震惊之中,老龟立刻跳出来,把所有的东西都进自己的空间里,“愚姐快走!” “好。” 宛不愚立刻拦了一辆的士,回家,让老龟把东西都吐了出来。 “诶,不愚,这都是你买的吗?这么重怎么拿回来的?怎么不叫爸爸妈妈!” 宛若和宛妈妈听到客厅的动静,就出来看,一眼看到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哦…那个…母婴店的人,送过来的…” 宛不愚正好拆了一个袋子,里面是小宝宝的衣服,便随口一解释。 “哇,小宝宝的东西也!爸爸快来看,鞋子才这么点点大呢…” 宛妈妈两个手指套着所谓的婴儿鞋,幸福的满脸都是牙齿。 这婴儿鞋,撑死了只能算袜子。 “哇,妈妈快看,这个衣服小小的好可爱,上面还有小白兔子…” “哇,这个是帽子吗?这么小也,给爸爸套拳头刚刚好…” 二老像个三岁的孩童一样,沉浸在要当爷爷奶奶的喜悦之中。 宛不愚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两个男人太古怪了,平白无故给自己送这些东西,而且都是双胞胎女宝宝的。 什么诸事不顺帮助孕妇,谁他妈信你们这种鬼话。 难不成是那个野男人? 宛不愚偏头想了想,唯一和这个俩孩子有牵扯的,就是那个野男人了,他既然抛弃了我,为什么要送东西呢? 只怕有隐情。 罢了,我可不想牵扯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宛不愚一手撑着脑袋,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了。 周三。 宛不愚定时来到妇产医院做产检,今天的人很多,宛不愚就先去吸氧了。 倒也奇怪,那群孕妇宁可排队等产检,也不先来吸氧,氧气室里空无一人,宛不愚就大摇大摆地随便坐了个位置。 “44号宝妈你好。” 今天换了个小护士,但是笑容依旧,“来吸氧的是吗,我帮你接好机子。” 小护士很熟练,打开了机子,调了调氧气流量,“这个大小可以吗?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档案请给我看一下谢谢。” 116高医生? 一番系统的检查之后,小护士回来了,宛不愚都快睡着了。 “这是您今天的抽奖券,待会儿做完产检后,请去前台抽奖,谢谢。” 小护士将档案和抽奖券递给了宛不愚,“44号宝妈,你的体质弱,而且各项指标都没有达标,趁着最后几个月,好好补一下才行。” “多谢。” 宛不愚没有多问,只是看了看抽奖券。 这玩意儿来的太奇怪了吧… 不对,应该是,这几天的事情都他妈太奇怪了。 “愚姐,要不要我帮你查查?” “闭嘴。” 自从投身这个孕妇后,宛不愚总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甚至都无法正常召唤老龟了。 老龟这么一说话,她吸着氧都觉得闷闷的喘不上气。 这么推测一下,只怕是会早产,这个身体能不能撑住,是个大问题。 “护士小姐。” 宛不愚终于开口,老龟在某处感激涕零的。 “诶,44号宝妈,请说。” 小护士立刻跑到宛不愚面前,甜甜地笑着,青眼相视。 “有没有剖宫产技术好的医生推荐一下?” 宛不愚云淡风轻地问着,可是脸色太差,让小护士以为她太紧张了。 “噢,有的,您别担心,请放松。” 小护士连忙给宛不愚端来一杯水“是这样的,我们有二十个主任医师,每一个的临床经验都十分丰富,其中还有几个老医师,顺转剖,一剖二顺的技术也是相当高超的。” 小护士自豪地推荐着,一边打开了投屏,把各个医师的资料调出来给宛不愚看。 “等等,这个男的…” 宛不愚指着投屏上赫然出现的一个男医生,略微有些惊讶地问到。 小护士红了红脸,“啊,是这样,毕竟是妇产科,大家不太能接受男医生。但是,高医生可是救了好多产妇新生儿的命呢! 他从来不戴有色眼镜看人,反而是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但是他都表示了理解,默默地照顾着每一个人,高医生真是太暖了…” “你喜欢他。” 宛不愚的重点永远都是这么清奇。 “啊,别乱说。” 小护士的脸更红了,“大家都喜欢高医生…对了44号宝妈,如果你能接受男医生,我建议,还是选高医生吧…他真的…”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小护士一开门,噌的连耳根子都红了“高…高医生…” 高天宇把一个文件伸了进来,温柔地交代“这是明天会来吸氧的宝妈们,其中一个是高危,你要谨慎一些。” “是。” 小护士突然将高天宇拉了进来,指着宛不愚说“高医生,44号宝妈身体虚弱,还是双胞胎,我推荐你给她剖宫产,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宛不愚直视着高天宇,总觉得哪儿不对,这张脸好熟悉,但是肯定不认识。 高天宇抿的嘴唇都发白了,半晌才开口,“我看过你资料,我毕竟是个男人,要不要我来做手术,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们还有很多老医师,经验很丰富的…” “就你了。” 宛不愚很干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一口答应了下来。 “缘,妙不可言。” 高天宇挠挠头,浅笑了一声“好,那我先去备份一下你的资料,待会儿在前台等你。” 117摊牌 高天宇逃也似的离开了吸氧室,心脏狂跳,便躲进了更衣室。 她刚刚没有认出我吧…不,肯定没有,她不可能认出我来。 高天宇缓和了好一阵,终于平静了下来。 怎么会虚弱到那个程度,不应该啊!原主的身体弱,但是她投身进去后,应该会变成自己的那种钢铁体质才对。 怎么那么虚弱呢… 高天宇心疼地揉着心口,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在人间果然受苦受难了啊… 那我更要帮她了。 高天宇下定了决心以后,反而释然了很多,虽然飞雪那个家伙恶作剧,把孟婆汤换成了白开水给自己喝下,使得他顶着宋帝王的真身来到人间。 不过这样也好,一眼便认出了宛不愚,不然,这要是错过了,他可就白来人间渡劫了。 飞雪你是一如既往的皮啊。 高天宇在心里叨叨了一句,轻松地走出更衣室,将高天齐准备的补品礼包提到了前台。 不一会儿,宛不愚产检结束,走了出来,直径来到高天宇面前“高天齐是你什么人?” “什么。” 高天宇一愣,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宛小姐,先抽奖吧。” 宛不愚把抽奖券递给前台小护士,小护士很快就比对出结果来了“恭喜44号宝妈,你抽中了营养大礼包哦。” 小护士把高天宇提来的那一袋子补品抱给了宛不愚,“有点重,44号宝妈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这…” 宛不愚为难了,当着人家的面儿,又不可能把老龟叫出来。 “这样吧,我送你回去,正好我也下班了。” 高天宇笑了笑,提起补品,绅士地扶着宛不愚的胳膊,轻轻往外带。 “有劳。” 宛不愚正有话问高天宇,顺道儿了。 车上,高天宇稳稳地驾驶着,甚至不用导航,感觉对宛不愚的家十分熟悉一样。 “你和高天齐是哥俩吧?” 宛不愚总算记起来,这个人的眉眼和那个野男人一模一样,只不过野男人太嚣张,高天宇平添了一份温柔。 “他是我哥哥。” 高天宇也没有隐瞒,“他从来没有这么痴迷过一个女人,可惜了,他爱而不得。” “干我屁事。” 宛不愚没啥兴趣,她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高天宇侧头看了眼宛不愚,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我哥他为了保护你们母女三人,所以答应了羿家的联姻。为了保下孩子,他差点从天台上跳下去。” 高天宇自顾自地说着,没有在意宛不愚听没听。 而宛不愚一脸的不耐烦,看着窗外,“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他给的?” “你不能推辞,收下吧,不然,我从天台上跳下去。” 高天宇轻轻地笑了起来,宛不愚翻了个大白眼,“行,跳吧。” 感受到宛不愚略带轻松的语气,高天宇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送宛不愚到家门口后,高天宇就准备离开了。 “呀,这不是高医生吗?” 宛若出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宛不愚和大礼包,而是正准备坐电梯下楼的高天宇。 “高医生不进来坐坐吗?还劳烦你亲自送不愚上来。” 宛若真心想请高天宇进屋喝茶,被高天宇婉拒了“不了叔叔,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还有手术呢。” 118韩大小姐 “对了叔叔,如果你们放心,宛小姐的手术交给我吧?宛小姐已经答应了,只不过合同还没签,你们考虑一下。” 高天宇礼貌地笑笑,“先不打扰了,告辞。” 宛不愚踢了踢地上的补品,懒懒地说“把这个拿进去,医院送的。” “呀,要说这私立医院就是好啊,还送这些东西,看着就好贵啊。” 宛妈妈和宛若清点了一下这些补品,有些瞠目结舌,他们没想过,医院会送这么昂贵的补品,简直是给宛不愚量身定做的一般。 “既然是医院送的,我们就用着,反正我们不愚,正需要这些东西!” 宛若将东西收好,打开一瓶钙片,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宛不愚。 高天宇悠哉悠哉地下了楼,还没到停车场他就感觉到了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唉,何苦呢。” 高天宇摇摇头,并没有理会这个突兀的视线,直径找到了自己车,还未开门,就被车上粉粉的,带着香气的小卡片吸引住了。 “爱·你·哟~” 粉色卡片上只有这个,连署名都没有。 但是高天宇知道是谁干的。 “哥?” 高天宇拨通了高天齐的电话,“她又来了。” 高天宇手里捏着粉色小卡片,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他知道她在看着,不丢会引起她的误会,丢吧,又显得没礼貌。 “没办法啊,老爷子正打算和韩家做生意呢,只怕你也跟我一样,要当牺牲品了。” 高天齐在房间里,一个兔女郎正在给他倒酒。 他知道韩大小姐又回来找高天宇了,但是能怎么办,老爷子开口了商业联姻,晚辈如何去反抗? 是咒他老爷子死还是咒联姻对象死? 那不如集体天台跳一跳。 “那韩大小姐喜欢专一的男人,可她钟情你多年,太了解你了,就算现在我送你几个菇凉,也来不及了啊。” 高天齐不是没想过办法,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没有。 “没事哥,我自己解决吧,我…” “等等小宇!” 高天齐灵光一现,一个新鲜热乎的馊主意就出炉了“小宇,她一门心思在你身上,却不知道我和不愚的事。 这样,你现在正好照顾不愚,那你们,将计就计一下如何?” “哥呀,你可长点心吧,心咋搁这么大捏…” 高天宇轻笑出声,挂了电话,人和主意都挺馊的,而且没有实质性作用,要是她伤到了不愚… 高天宇双眼一眯,将粉色卡片随手插到了旁边的一辆车窗缝里,开车往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快!跟上!” 那个在暗处一直盯着高天宇的人,连忙上了自己的车,紧跟着高天宇,开到了城郊。 虽然是馊主意,但是高天齐乐此不疲,他叫了一个兔女郎在城郊等着高天宇,并且打扮成了宛不愚的模样。 不能伤到宛不愚,那就委屈一下兔女郎呗? 反正人家是干这行的,有钱就行。 “小宇,兔兔今天穿的和不愚一样哦!你试试嘛,兔兔当了多年的女郎,谈吐不凡,不怕被韩大小姐欺负的。” 高天齐泡在自己的私人泳池里,享受着来自顶级暗磨师的高超手技。 “诶…” 高天宇拿这个任性的哥哥没办法,那就只能去看看了,不能让人家白等着不是吗。 119兔女郎·桃兔兔 城郊。 高天宇把车停好后,就来到了高天齐的咖啡厅里,这个安静的咖啡厅,服务于一旁的高尔夫球场。 高尔夫球场正是老爷子亲手管理的地方,高天齐一心想要,可老爷子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这里不同于街上的咖啡厅,有着严格的身份把控,非会员是不可入内的。 而高天宇并没有顶着绝世豪门的身份到处招摇,所以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 “不好意思先生,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门口的保镖也是彬彬有礼,即便高天宇穿着朴素,他也不敢不敬,能轻易来这里的人,都不简单。 至少,他作为绝世豪门的保镖,风度还是要有的,所谓人不可貌相不是吗。 高天宇摸了摸口袋,“额…啊好意思,我今天卡没带…我报电话号码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边请…” 保镖正准备引高天宇去前台登记,一个穿着虾粉色衣服的女子走了过来。 “怎么,你们老板的亲弟弟来店里找人,还需要登记消费吗?” “桃女士…您说的是…” 保镖有些茫然,看了看桃兔兔,又看了看高天宇。 桃兔兔自然是所有人都认识的,高天齐天天带来带去的,可是高天宇,这里还真没人认得出他。 “这是高总的亲弟弟高天宇,传说中的二少,平时太低调了,所以你们不认得。” 桃兔兔浅笑着介绍了一下高天宇,“他今天是来找我的,请问还需要登记吗?” “居然是二少!失礼了!” 保镖惊诧地看着高天宇,“二少你怎么不自报家门呢,你来店里,哪里需要登记。” “你们也是职业所在嘛,配合一下哪里就不对了?” 高天宇也笑了笑,“所以兔兔,要去哪里吗?”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桃兔兔看了看就在咖啡厅旁边的停车场,那辆车已经停了很久了,就是没有人下来。 “二少陪我上楼喝点咖啡,聊聊人生哲学如何?我正有很多学术上的问题想问你呢。” “也好。” 高天宇对保镖点头致意了一下,跟着桃兔兔上了楼,保镖在后面九十度鞠躬相送。 “大小姐,他们上楼了!” “那还不快跟上!” 韩大小姐连忙下车,带着自己的司机,气势汹汹地杀向咖啡厅。 “您好女士,请出示一下您的会员卡。” 保镖一如既往的礼貌,韩大小姐眼睛盯着二楼,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司机“快快快,会员卡!” 司机掏出两张会员卡给保镖登记后,“二楼的雅间,谢谢。” “好的,已登记。” 保镖打开对讲机“过来一个,韩纳小姐和她家的司机,二楼雅间。” 很快,一个女服务员就跑了过来,对着韩纳礼貌地鞠躬“韩纳小姐好,请跟我来。” “快快快…” 韩纳急不可耐地拍着女服务员的肩膀,三个人上了楼,韩纳轻声地问到“请问一下,刚才,二少和那个女士,去了那个雅间?” “不好意思韩纳小姐,我们不能透露其他客人的信息…” 女服务员话音刚落,韩纳眼珠一转,咧嘴笑到“没事,我不为难你,你下去吧,我自己找,对了,给我司机来一杯咖啡。” “好的韩纳小姐。” 120红配绿小清新 “诶诶诶!大小姐!” 司机很担心,拉住了韩纳的袖子“大小姐,你干嘛,人家两个人在约会,你要这么光明正大的闯过去吗!?” “哎呀,你懂什么!我们跟了这么半天,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和宇哥哥相处的机会嘛!” 韩纳拢了拢头发,正了正头上巨大的粉色蝴蝶结。 “诶,快帮我看看,我头发有没有歪,妆有没有花!” 韩纳整理好蝴蝶结,又掏出小镜子,补了补自己的嘴唇颜色,整理了一下浅绿色的蓬蓬裙,数了一遍上面的粉钻。 “嗯,一颗没掉。” 韩纳满意地在司机面前转了个圈,抬起她虾粉色的珠光高跟鞋。 “怎么样怎么样,快点说啊!” 司机汗颜地擦擦头上的汗“我们大小姐是非常好看的,天生丽质!但是…你不热吗?还有啊,大小姐…是不是我落伍了啊,这红配绿…” “你是挺落伍的,你看看那花园里的花,哪个不是红配绿?大家都说好看的要命呢!” 韩纳自信满满地抬了抬下巴,“好啦,本大小姐去啦!你要祝我旗开得胜哦!” “是是是,大小姐一级棒…” 司机被韩纳丢在了雅间里,独自面对着一整套的摩卡下午茶发呆。 韩纳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从二楼的每一个雅间门口路过,每到一扇门前,就猫着腰,听听里面的动静,不是高天宇的声音,就往下一间移动。 二楼的服务生们可不敢得罪这个大小姐,但是她的举动实在怪异,只能躲在一边指指点点的。 听了一圈,没有听到高天宇和桃兔兔的声音,韩纳陷入了沉思,没道理呀,他们出来约会,不聊天吗?光喝咖啡?什么爱好… 那我就听听哪个雅间没有声音好了。 于是,韩纳开始了第二轮的偷听。 桃兔兔和高天宇在某个雅间里,静静地喝着茶。 “我哥让你来的?” 高天宇喝了一口咖啡,轻轻地问到。 桃兔兔点点头,“是啊,高总那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二少,你似乎没有女朋友,那韩家大小姐也不差,你为何不试试看?” “我不想结婚。” 高天宇说的很朦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 “如果是医院的那些学术建设的话,结婚并不会影响什么呀。” 桃兔兔不解。 高天宇带着歉意地笑笑“抱歉,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只不过,这段时间要为难你一直跟着我了。” “哪儿就为难了。” 桃兔兔嗤笑出声,“二少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跟着你,可比跟着高总轻松多了。但是二少,那韩大小姐不是傻子,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的。” “唉,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啊。” 高天宇耸耸肩,抱着咖啡杯,脑子里都是宛不愚的胎像。 “韩大小姐都跟到这里来了呢,她一定会来找你,信不信?” 桃兔兔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如果二少给了她一个不太好的印象,她会不会考虑一下婚约的事呢?” “不太好的印象?” “那韩大小姐可是个纯情的菇凉,如果她知道,即将和她订婚的男人是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会如何?” 121做戏 桃兔兔走到高天宇面前,将披肩一脱,露出光滑细腻的肩膀,“二少,你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高天宇如何不懂,但是此刻真是不想开口,桃兔兔看着他的耳垂红了起来。 “我,没碰过——” 桃兔兔一顿,她没有想过堂堂的高家二少,居然,还是个雏。 “那,二少,恕我冒犯了,就做个样子给她看而已,我不碰你,你别怕。” 桃兔兔努力憋着笑,真不知道谁是流氓。 雅间安静了下来,桃兔兔本来想坐在高天宇的腿上,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就挨着他坐下,抱着他的胳膊。 桃兔兔贴着高天宇的耳朵,小声地说“二少,你听,外面有高跟鞋的声音,来回两遍了,我怀疑,就是韩大小姐,她停在我们这个雅间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只怕马上就会进来。” 高天宇点点头,他虽然不会对桃兔兔脸红心跳,但是贴这么近,他有些不自在。 “二少,来了哦…” 桃兔兔柔软的胳膊盘上高天宇的肩膀,送来一个香气袭人,绵长的口勿。 高天宇不禁眉头一皱,要不是没别的办法,他真不想和女人有如此亲昵的接触。 韩纳在二楼来来回回的听了三四遍,锁定了这个一开始有声音,自己一走近就没声儿的雅间。 “我倒要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韩纳猛地一把推开了门,立刻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 “哎呀!” 韩纳闪身进门,顺势面对着门,捂着眼睛,不停地跳脚“你们!你们!不知羞耻!这,这,这光天化日的!” “我们也没干嘛呀?” 桃兔兔和高天宇的双唇只分开了一点点,还腻在他身上,“恋人之间亲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话说回来,韩大小姐不敲门就闯进来,不就是为了看亲亲吗?怎么这会儿子知道羞了?” “谁来看你们亲亲啦!” 韩纳跺着脚,转身气鼓鼓地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不满地指着桃兔兔“还不放开吗!这是要抱多久?” “我男朋友,自然是想抱多久就抱多久了?” 桃兔兔尾音上扬,这个小菇凉,挺好玩的,二少怎么就看不上呢? 是不是因为红配绿辣眼睛? “什么你男朋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桃兔兔!你,你,你是高总的女郎!” 韩纳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司机交代她的这个词。 女郎,豪门里的男人们,都会有好几个女郎。 不能小看女郎,她们的身份并不低贱。 “宇哥哥…他就算是要当谁的男朋友,那,也应该是我!你你你,你还是回去找高总吧。” 韩纳也赌气坐了下来,大胆地拉过高天宇的另一条胳膊,紧紧地抓在手里,没好气地瞪着桃兔兔。 “所以呢,二少?” 桃兔兔玩味地看着高天宇俊秀的侧颜,这家伙,比他哥哥好看多了,相由心生,这当医生的人,和一身铜臭味的人就是不一样。 高天宇默默地将胳膊从两个女人怀里抽了出来,起身,站到了一边。 “咳咳…嗯…兔兔,陪我去买点东西吧。” “好哒!” 桃兔兔跳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跑上前,挽着高天宇的胳膊,回头对韩纳笑笑,“呐,韩大小姐,你也看到了。” 122脑回路清奇 “二少,我们去哪儿?” 桃兔兔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高天宇,她不是开心高天宇选择了和她演戏。 她是真的想逛街。 “跟我走就行了。” 高天宇回头,对韩纳歉意地笑笑“抱歉了,韩纳小姐,我们不太熟悉,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你是大小姐,应该矜持一点。” “什么!” 韩纳着急地站了起来,“你们,你们不可以去逛街,宇哥哥,我来都来了,你不应该带我玩儿吗!? 是,我们现在是不太熟悉,但是,你得给我机会,让我展示一下自己啊!说不定,你熟悉了我之后,就会喜欢我呢!” “韩纳小姐,还请你慎言。” 高天宇揉了揉鼻梁,“话说出来了,可就收不回了。既然如此,我便问你一问,你也知道我们并不熟悉,那么,你喜欢我哪里? 你对我了解多少?你是看着我脸好看,还是声音好听,亦或是,你看到了你认为的,我良好的内在? 我们两家的老爷子一时脑热,想给我们牵线,却也没马上定下来。你其实可以冷静的想一想,你真的喜欢我吗? 这只是商业联姻,多少人会因此不幸福,比如我哥。你这么上赶着,是怕来日没人敢娶你吗?” 高天宇的长篇大论说的韩纳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楞在原地,静静地咬住了手指。 “韩大小姐倾国倾城,只怕上门提亲的少爷们数不胜数,刻苦嫁不出去呢?” 桃兔兔搭了一句,冲韩纳甜甜一笑“与其被商业联姻束缚住自己,不如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趁着两边老爷子还在考虑中,韩大小姐还是去劝劝他们,现在这个社会,不一定要商业联姻的。” “兔兔说的有道理。” 高天宇点点头,“韩纳小姐,我们失陪了。” 将出神的韩纳丢在雅间里,两个人镇定自若地离开了咖啡厅。 韩家的司机喝咖啡喝到饱,跑回楼下吹风,看到高天宇和桃兔兔两个人离开,却没看到自家大小姐,连忙上了楼。 “大小姐!大小姐!” 司机很快就找到了雅间里呆若木鸡的韩纳。 “大小姐你怎么了!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司机不敢碰她,就在韩纳身边转了几个圈。 “我没事。” 韩纳咬着手指,目光呆滞,幽幽地飘出一句话来,不过一秒钟,她立刻回神,兴奋地抓着司机摇晃着。 “司机司机你知道吗!宇哥哥他好温柔啊!他说商业联姻不会幸福的要我去找我自己的幸福! 他还说,我俩又不熟,我为啥喜欢他,是因为他脸声音还是内在。 哇——司机你是没看到啊!宇哥哥真的好优秀的!好体贴啊!他居然考虑到我的感受了呢!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和高总一样是个花心大萝呗!没想到啊!啊啊啊——他是我理想型啊!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追到宇哥哥!” 司机被摇晃的头昏眼花的,稳了好久才平静下来,“大小姐…你…喜欢…就好…” “乌拉——” 韩纳张开双臂,转着圈走出了雅间,哼着歌儿,捧着门口保镖的脸,声情并茂地问“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保镖冷静地摇了摇头。 韩纳指着诗和远方,痴痴地说“高家二少,像极了爱情…” 123跟踪 高天宇和桃兔兔来到了商场,直径朝母婴区里钻。 “好啊二少,居然带我来这种店。” 桃兔兔哑然失笑,“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些。” “买完这些,我带你去逛逛你喜欢的店好了。” 高天宇歉意地笑笑,一门心思都在挑选母婴用品上。 “你对你这个过不了门的嫂子可真上心啊!” 桃兔兔不懂这些东西,只是在旁边看热闹,但是看着高天宇熟练地挑选着洗发露沐浴露,以及一些她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突然心里有一阵暖意。 “二少,你和宛小姐,以前就认识吧?” “怎么这么问?” 高天宇的手没有停顿,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也说了,她是过不了门的嫂子,而且现在是我在照顾她,不得替我哥上点心吗?” 高天宇扬了扬手里的银行卡,“喏,刷的是我哥的钱,心疼啥。” “说的也是。” 桃兔兔笑了,两个人买了个痛快后,开车来到了宛不愚的家里。 “不愚。” 高天宇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宛若,“哟,是高医生,快进来坐…” “不了,我就是来送东西的。” 高天宇摆摆手,和桃兔兔一起,把买的东西都提进了客厅。 “哎呀,又是这么多东西,高医生,真的谢谢你,我们其实可以自己买的,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宛若看着一地的东西,不知所措,“高医生,不愚她出门散步了,这…她最近都不让我们跟着,你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叔叔你就别客气了。” 桃兔兔娇滴滴地笑了,“我们高医生啊,他就是这么热心肠,不必往心里去。” “这位是…” 宛若并不知道桃兔兔的身份,只觉得这个貌美的菇凉跟在高天宇身边,俨然是一对璧人。 “这是桃兔兔。叔叔,不愚快生产了,难免心里郁结,你们顺着点她的意思,没什么大事,那些营养品一定要吃,她最近的指标有上升一些,但是还不够,你们要留意。” 高天宇没有具体介绍,只是交代了两句,他听到宛不愚出门了,总是觉得心里难受,说不出哪里不对。 “所以叔叔,不愚去了哪儿,哦知道吗?” “好的好的,谢谢高医生。” 宛若点点头,“不愚说她要去东区,东区那么远,她是走路过去的,本来就虚弱,再累着了可还得了?” “叔叔你放心,我现在就去。” 高天宇放心不下,没看到宛不愚他心里不安,“兔兔,快走。” “好。” 二人开车,前往东区,从这里开车去东区,最快也要两个小时,不知道宛不愚是走路还是坐车,高天宇只能一边开,一边打开神视,在人群中搜索着。 “诶,大小姐!快看,是二少的车!” 司机开着车,正打算送韩纳回家,突然看到十字路口,高天宇开着快车,一个漂亮的漂移,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小路里。 “这条路是去东区的,大小姐,追不追!” “追!当然追!开这么快一定是出事了!我们得去帮忙!” 韩纳双眼亮晶晶的,兴奋的从后座爬到了副驾驶室,“我一定好好表现,让宇哥哥对我刮目相看!追上去!快点啊!踩油门啊!” “踩到底了大小姐。” 124东区母婴店 东区。 高天宇感应到宛不愚在某辆的士里,连忙收了神视,率先去停车。 “兔兔你先在广场上盯着,我停好车就上来。” 高天宇把桃兔兔放在了广场上,自己开车下就地下停车场。 桃兔兔认得宛不愚,就在人群中不停地搜索着。 而宛不愚在家里闷坏了,出来透透气,听说东区比较热闹,就叫了辆的士,来到了东区。 “客人你这个气色不太好,这个肚子一看就是快生了。” 的士师傅看着宛不愚的肚子,指了指广场的顶楼“喏,上面有一个给孕妇暗磨的母婴店,你可以去放松一下,我老婆怀孕的时候啊,都是她那里暗磨的,能缓解你的疲劳和紧张。” “是吗,谢谢了,我去看看。” 宛不愚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不知道要做什么,现在突然有人给个建议,她马上就同意了。 “愚姐!附近有神视的痕迹!” 老龟的声音突然钻进了宛不愚的脑海里,刺的她头痛欲裂的,“闭嘴啊!” 宛不愚抱着头,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老龟越来越不能出现了,就这么一句话,宛不愚跟快死了一样。 我他妈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种罪… 宛不愚托着沉重的肚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电梯。 不过,老龟刚才说,这里有开启神视的痕迹,那就是说明,这里来过神灵了,会是谁,宋帝王吗? 他不是来渡劫的吗,现在应该是凡人才对啊… 不管了,肚子里这俩已经够我受得了。 宛不愚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好不容易上了顶楼,找到了司机说的那家母婴店。 “欢迎光临!” 母婴店的小姐姐们排成了两队迎接宛不愚的到来。 “请问需要什么?是买衣服吗?还是做个舒缓?” 宛不愚撑着腰,缓了许久,“做个舒缓吧。” “好的,请跟我来。”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带着宛不愚来到了舒缓室,扶着她躺好,从她的双腿开始做舒缓。 桃兔兔一路跟着宛不愚,看着她走进了舒缓室,就在店外面的休息区等候,顺便给高天宇发了个信息。 “大小姐,你快看,那不是桃女士吗!” 司机和韩纳跟了上来,看到桃兔兔一个人坐在休息区,无聊地玩儿着手机。 “诶,你说,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顶楼有什么好玩的,都是母婴区。” 韩纳四周看看,都是母婴类的,还有儿童乐园,小孩子们玩儿的不亦乐乎,吵的她脑瓜子疼。 “大小姐,该不会是…” 司机指了指肚子,双眼瞪的大大的,韩纳一惊,随即摇摇头,“不可能,你看她穿的可是高跟鞋!哪个孕妇会穿高跟鞋?笨。” “也不排除有些人爱美啊!” 司机有些委屈,比如他这个大小姐,以后怀孕了也一定会打扮的美美的,不可能灰头土脸的就出来的。 “嘘嘘嘘,看,是宇哥哥!” 韩纳指着电梯口,高天宇轻快地跑了过来,两个人朝那个母婴店看了一眼,却没有进去,高天宇也坐在了桃兔兔旁边,无聊地玩儿起了手机。 “诶,他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吗?” 韩纳觉得奇怪,正打算上前,被司机一把拉住,“等等大小姐!有人出来了!” 125如你所见 出来的正是宛不愚。 “嗯?” 宛不愚一眼看到高天宇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坐在母婴店门口的休息区,便走了过去,“女朋友?” 高天宇刚想否定,桃兔兔立刻站了起来,牵着高天宇的手,娇羞地点了点头。 “所以,找我什么事吗?” 宛不愚对这个“女朋友”没有任何怀疑,也不是什么好怀疑的事。 “额…这个…我…” 高天宇一时想不出来,桃兔兔便接了一嘴“害,还不是因为韩大小姐,一路跟着二少,怎么甩都甩不掉。” “谁?” 宛不愚来了兴趣,大小姐,跟踪高天宇?有意思。 三个人来到休闲区,点了点东西,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桃兔兔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那她跟过来了吗?” 宛不愚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大概,跟丢了吧。” 桃兔兔打着哈哈,尴尬地喝了口咖啡,立刻听到了尖锐的,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 “跟丢了?几个意思?我家的车不比高家的差好吗?” 韩纳捏着嗓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宛不愚眉头一皱,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让人不自在的气场。 韩纳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也点了一杯咖啡,大眼瞪着宛不愚,视线落在她巨大的肚子上,“请问,你是?” “如你所见,是个孕妇。” 宛不愚云淡风轻地回答,双手不自在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这个人,不太妙啊… “既然坐在同一个桌子上,说明你和宇哥哥认识。你好,我是宇哥哥都未婚妻,韩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韩纳。” 韩纳虽然对宛不愚不太友好,但是豪门风范还是有的,她把手伸到宛不愚的鼻子前,想在气势上打压一下这个看过去应该是平民的宛不愚。 “额…你好…” 宛不愚正想出于礼貌回个礼,桃兔兔突然掏出纸巾凑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推开了韩纳的手,擦了擦宛不愚额头上的汗。 “诶,宛小姐,你都出汗了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让二少给你看看?” “额,我就是,有点累…” 宛不愚瞄了一眼韩纳,她脸色不太好,但是也没有表现出多少不满,只是微微嘟了嘟嘴。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你现在这个身体,不适合到处走,下个月预产期,还是要担心些。” 高天宇顺势起身,扶起了宛不愚,“正好,坐我车吧。” “也好。” 眼看着三人马上要离开,韩纳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诶诶诶!你们送她回去,那我呢?” “韩纳小姐请自便吧,我今天也累了,送不愚回家后,我和兔兔也该回家去了。” 高天宇对着韩纳点点头,正想扶宛不愚下台阶,韩纳突然脑子一热“放着我来!” 韩纳兴冲冲地跑过去,就要接手宛不愚,桃兔兔眼疾手快,用身体拦住了韩纳,将她和宛不愚隔开。 “韩大小姐,你这么生猛的冲撞,只怕是会出事的。” “诶,不会的,我收着脚呢,我有分寸!” 韩纳笑嘻嘻地辩解着,脸上有些红。 说话间,高天宇已经扶着宛不愚下了台阶。 “诶诶诶!宇哥哥!说好了,我来扶!你们男女授受不亲的!” 126神奇的惯性作用 “韩大小姐!” 桃兔兔没拉住韩纳,任她像泥鳅一样从手里滑了出去。 “你别过来!” 高天宇突然间慌了,拉着宛不愚退到了一边,宛不愚也紧紧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可是没想到,韩纳跑下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高跟鞋一歪,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宇哥哥救我!我可不想摔个狗吃x!” 也就是她这个大小姐,在这个危急关头,还在乎着自己的形象。 高天宇轻巧一转,将宛不愚往更旁边一点的地方稍微推了推,桃兔兔反应神速,直冲向宛不愚。 韩纳不偏不倚地扑进了高天宇怀里,还没等她窃笑出声,就听到扑通一声,身下传来触电一样的刺痛。 “哎哟喂——” 韩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高天宇不仅仅没接住她,反而被她巨大的惯性狠狠地一推。 “兔兔!” “我扶着呢!” 高天宇倒是无所谓自己摔倒,回头看去,桃兔兔死死地护着宛不愚,而宛不愚自己也是挣扎着已经有些麻痹的腿,尽可能地挪动着。 高天宇小看了自己的长手长脚,往后摔的一瞬间,他撞到了桃兔兔的后背。 “啊!” “卧槽…” 宛不愚嘴角一扯,桃兔兔漂亮的指甲划过自己吹弹可破的肚子,疼的她瞬间不淡定了。 水肿发麻的双腿根本没有站住,宛不愚身体一歪,墩坐在了地上。 “嘶。” 宛不愚隐忍着,托着肚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不愚!” “宛小姐!” 高天宇瞬间爬起来跑到宛不愚身边,直接拎起她的手腕,查看了一下脉象。 “宛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 桃兔兔吓坏了,她没有想过一瞬间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宛不愚肚子里的双胞胎可是高天齐的!万一出点什么事,高天齐会有一百种方法让她然后没有然后。 “无妨。” 宛不愚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说不疼是假的。 甚至应该说,这比钻心的疼还钻心,简直就是钻灵魂的疼。 这让宛不愚想起她那天的车祸,心口骨碎了都不如这个一半疼。 “可是,我…他…她…” 桃兔兔指了指高天宇,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又回头指了指趴在地上龇牙咧嘴的韩纳。 “别说了,去开车,快!” 高天宇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让桃兔兔去开车,只是这个心脏狂跳的,像死了一次一样。 “好!” 桃兔兔也干脆,脱了高跟鞋,一路狂奔到地下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 高天宇抱着宛不愚就上了车,“别管韩纳了,赶紧去医院!” “明白!” 桃兔兔猛踩油门,一路闯红灯,来到了高天宇工作的妇产医院停车场。 “兔兔,你去办手续,我去做个消毒,马上进手术室!” 桃兔兔立刻冲进急诊室,叫了几个护士,推出一台病床,来接宛不愚。 “不愚,你坚持住。” 高天宇在宛不愚耳边轻轻地安慰着她,“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什么…” 宛不愚虽然疼,倒是意识还是很清醒的,高天宇这是话里有话啊。 “我先去做手续,我一定要保住你们母女三人。” 高天宇坚定地转身,去做术前准备了。 127手术 这个感觉似曾相识。 宛不愚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躺在了手术台上,打了半麻。 她出车祸的那天,也是这么躺在手术台上,只不过,那天是连意识都没有了。 不一会儿,高天宇换好了手术衣就进来了,看了一下宛不愚的各项指标,摇了摇头,“不好,胎动出血严重,不愚的身体撑不住了,直接剖出来吧。” “高医生,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手术室安静了下来,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宛不愚缓慢地左右看看,眼前越来越模糊。 “高天宇…” 宛不愚轻轻地唤了一声,高天宇头也不抬,手上轻轻地,“不愚你放心,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手术过后,我可以自戳双眼。” 旁边的护士麻醉师一听,纷纷一愣,看向高天宇,他淡定地将新生儿托了出来,交给身边的护士“给不愚看看去。” 一个护士托着巴掌大的新生儿走到宛不愚面前,“请告诉我这是男生还是女生。” 宛不愚摇摇头,“走开…高天宇…你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宛不愚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我不要你戳瞎双眼,我只问你…你是不是…” 然而,宛不愚还没等到高天宇的回答,就彻底晕了过去。 另一边,韩纳看着高天宇的车绝尘而去,也不甘示弱地叫了自己司机,开车追到了医院。 待她跑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焦急的桃兔兔,她已经联系了宛若和宛妈妈,以及高天齐。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韩纳心里也有愧疚,连忙上去质问,桃兔兔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能怎么样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大小姐!害得宛小姐动了胎气,早产了啊!” “啊…这…这…现在呢!?” 韩纳看着手术室,不知所措,今天的事,确实是她鲁莽了,要是被宛不愚的家里人知道了,还不把自己打死? “桃姐姐,这个…宛小姐的老公是谁呀,是平民吧?家里势力不会比我大吧?他们应该没法子找我算账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桃姐姐你可得给我作证啊!” 韩纳摇晃着桃兔兔的胳膊,心急如焚,口不择言的,她寻思着,这么个平民,应该塞点钱就能搪塞过去了。 何况高天宇的医术远近闻名,刚才那一撞也不太要紧的样子。 “韩大小姐,你都不想想,宛小姐是个平民,那为什么二少这么上心呢!?” 桃兔兔无可奈何,但是又不能轻易说破,与此同时,医院进来三个天快塌下来的人。 宛若,宛妈妈,以及差点魂飞魄散的高天齐。 “兔兔!” 高天齐快步跑到桃兔兔面前,搭着她的肩膀,紧张地颤抖“不愚怎么了!怎么会跌倒呢!谁干的!谁干的!” 桃兔兔连忙拉着高天齐的手,让他冷静一下,“高总冷静点高总,这里是医院,小声一点。二少在里面做手术了,你放心。都怪我,不小心碰到了宛小姐的肚子…” “你碰的?你为什么碰的她早产?没道理,你说实话,说!” 高天齐了解桃兔兔,她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 宛若和宛妈妈也追了上来,听到了桃兔兔的话。 128平安无事 “桃小姐,你快点告诉我们,不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宛妈妈焦急地也拉住了桃兔兔的胳膊,桃兔兔将两个人按在了椅子上,“你们先别心急!听我慢慢说…” “别说了,我坦白,是我…我摔倒了,推到了宇哥哥,宇哥哥又碰倒了桃姐姐,所以…所以…” 韩纳像做错事的孩子,贴着墙站着,低着头,眼里满是泪水,双手绞着手指。 司机大气都不敢出,躲在一边。 “你又是谁!” 宛若这个时候没心情和高天齐置气,听到有人说是自己把宛不愚推了,气不打一出来啊。 宛若凶神恶煞地闯到韩纳面前,看人家是个小女娃子,就没有直接上手抓衣领,一手悬在空中,半天也是打不下去。 “叔叔,叔叔,这是韩大小姐…她…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桃兔兔拉住了宛若,就怕他们在医院里闹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小姐能吓住我吗!?你们高天齐都吓不住我!” 宛若瞪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韩纳,回头又瞪了一眼高天齐,“不愚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管你什么绝世豪门,就是天皇老子,老头子我也要扒了你们的皮!” “行了行了爸爸,现在都不要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耐心等等不愚吧。” 宛妈妈拉了拉宛若的袖子,两个人跟着桃兔兔坐在了一边。 韩纳贴着墙一动也不敢动,一个劲地对着角落的司机摆着手,皱着眉头做口型,无声地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 高天齐烦躁地在手术室门口转来转去的,着急的比热锅上的蚂蚁感觉还烫jio。 人心各异,几个人度过了史上最煎熬的一个小时。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灯灭了,两个护士推着两个小婴儿床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笑容。 “如何!?” 众人围上去,韩纳站在最外面,踮着脚尖看着。 小护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说到“你们放心,产妇平安无事。 两个新生儿虽然是早产,但是一切指标都正常,不用去保温,可以直接去病房。” “那不愚呢!?” 第一个问话的,居然是高天齐。 “高总,先让新生儿去病房,产妇缝合好刀口后马上就会送回病房的。” 小护士对着高天齐笑笑。 高天齐搓着手,“那这样,你们推去,最好的病房听到没有,最好的。我要在这里守着不愚,我要看她平安出来。” “我也要等不愚出来!” 宛若和宛妈妈坚决不离开,桃兔兔连忙上前解围“我去病房看着孩子,你们在这里等宛小姐。” “交给你了兔兔,我女儿们也不能出半点事情!” 高天齐看着手术室的门,头也不回地拍了拍桃兔兔的肩膀,这个女郎,他太放心了。 桃兔兔跟着两个护士去病房,路过韩纳的时候,拉了拉她的袖子,韩纳后知后觉地跟了上去。 病房里,韩纳依旧贴在了墙边,不知所措地看着桃兔兔熟练地和护士询问着新生儿的情况,整理着小被子,调试着房间里的空气系统。 送走了护士,桃兔兔看着两个吃饱喝足的小家伙,终于放松,坐了下来。 129有什么冲我来 “韩大小姐,坐吧。” 桃兔兔看到紧张的韩纳,轻声细语地说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看看两个孩子。” “我?我可以吗?我…” 韩纳双手缩在心口的位置,伸出两根手指,来来回回地指着自己和两个孩子,不敢上前。 “只是看看,你想上手,我还不肯呢。” 桃兔兔缓过劲后,悠闲地开起了韩纳的玩笑。 韩纳红着脸,垫着脚,做贼似的猫到了床边,伸着脖子看了眼,“皱巴巴的,怎么还灰不溜秋的?” “新生儿,没展开呢,明天就红通通的了。” 桃兔兔知道的很多的样子,一脸淡定,坐在旁边喝水,韩纳看了眼孩子,又蹑手蹑脚地缩回到了角落,距离孩子远远的。 两个人相顾无言,房里安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手术室门口,没过多久,宛不愚被推了出来,不过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退麻药使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不愚…” “不愚…” 宛若和宛妈妈立刻搭上了病床的围栏,高天齐只唤了一声,就连忙跑到了高天宇身边,“小宇,不愚她…” “哥,你放心,一切正常。” 高天宇松了一口气,拍拍高天齐,安慰道,“先送去病房,不愚的身体太虚弱,需要立刻挂上营养液。” “好,快走快走。”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就一起回到了病房,高天宇亲自给宛不愚挂上了点滴。 一切都妥当后,高天宇把几个人都叫出了病房。 “不愚没有事,两个孩子也挺健康的,今天的事是个意外,叔叔阿姨,就别计较了,人平安就好。” 高天宇轻轻地说道,宛妈妈倒是想息事宁人,他说的对,人平安就好,既然是意外,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不行!” 宛若和高天齐不约而同的吼出来这两个字,吓得高天宇连连摆手,吓得韩纳瑟瑟发抖。 “别别别,小声一点,不愚还没醒过来呢。” 高天宇回头看了看眼圈已经红了的韩纳,“哥,今天真的是个意外,就韩纳小姐这个智商和情商,断不会做出伤害不愚的事情。何况,她们原来也不认识。” “意外?你跟我讲这是个意外?” 高天齐扬了扬眉毛,恢复了平时商场上铁腕手段的嘴脸,“伤了我的女人,动了她的胎气,害得她早产,你告诉我这只是个意外,就这么算了?” “不是,哥,话不是这么讲嘛…她…” 未等高天宇和高天齐解释清楚,宛若一把拎着高天齐的后领子,猛地扯向了一边。 “你的女人?你什么女人?你抛弃的女人!我警告你啊姓高的,不愚和两个孩子,和你没关系!不愚出了事儿,也应该是我这个亲爹来说话,轮不到你这个野男人!” “叔叔,叔叔你也冷静一些。” 高天宇劝着两边,眼看着这两个人在病房门口就要干起来了,韩纳猛地站出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有什么都冲我来好了!是我先摔倒的!我摔倒后推倒了宇哥哥和桃姐姐,所以,应该怪在我头上,你们要杀要剐,来来来!我韩纳长这么大还没有怕过什么!” 韩纳说的十分英勇,双腿却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130你可以滚了 “冲你来!行啊,到时候可别说什么我长辈欺负你小辈了啊!” 宛若撸起袖子,指了指韩纳,“年轻人这么毛手毛脚不知轻重,不给你点教训,你不仅仅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更不知道什么叫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眼看着宛若当真要收拾韩纳,高天齐拦住了他,“叔叔!你冷静点,她是韩家大小姐,不是你可以抗衡的!” “滚一边儿去,你个小兔崽子!” 宛若甩开高天齐的手,又指着他的鼻子骂到“如果不是你这个渣男,我家不愚至于遭受这种罪吗!我还打算找你算账呢,你觉得我怕个鸡毛韩家?” “叔叔,冷静点,也小声些,总归不愚没有事,他们也确实不是故意的。” 高天宇横在他们中间,拉着宛若坐在了旁边,“叔叔,我哥他有苦衷,他为了保下不愚和孩子们,也为了保下你们,才选择了和羿家联姻。 老爷子大概也会让我和韩家联姻,这是商界惯有的手段,我们都是不得已的。” “我呸。” 宛若可不信这种鬼话,正打算继续骂的时候,病房里穿出宛不愚虚弱的声音。 “吵死了你们。” “不愚!” 高天齐第一个闯进病房,坐在了床边,轻柔地问到“不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刀口疼不疼?要喝水吗!小宇,不愚现在能不能喝水!?” 宛若赶进来,一把将高天齐拎起来,丢进了沙发里“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妈妈你来看看不愚,能不能喝水?” “当然可以,医院有专门产妇喝的红糖水,我去倒。” 高天宇带桃兔兔离开,去配红糖水,韩纳趴在门口不敢进去,就跟着二人一起去护士站了。 “不愚…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吓死妈妈了。” 宛妈妈握着宛不愚的手,轻轻地问道,宛不愚没有力气把手抽回来,麻药的劲儿还没有完全退完,身子微微还有点抖。 “无妨。” 宛不愚的眼神瞄向了高天齐,“你可以滚了,野男人。” “不愚…” 高天齐在宛不愚面前,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恨我…” “不恨。你还没有资格让我去恨。” 宛不愚虽然在抖,但是用尽了全力让自己保持住了清晰的吐字,“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都不想看到你,尤其是羿竹尔。” 羿竹尔三个字让高天齐一个激灵,他猛的离开公司,一定会让羿竹尔有所警觉,等她打牌回来,或者这个时候有人告诉她,他在医院,只怕是会跑来找宛不愚麻烦。 “我懂了。” 高天齐捏紧了拳头,深情地看着宛不愚苍白的小脸,回头看了看两个熟睡的女儿,定了心神。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羿竹尔来骚扰你们。” 说完,高天齐红着眼眶离开了病房,门口碰上了高天宇。 “小宇,不愚就拜托了。” “你不说我也会的,放心。” 高天宇拍拍高天齐的肩膀,带着桃兔兔和护士走进了病房,韩纳又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高天齐捏着韩纳的脸就走。 “你,跟我回家去。” “诶诶诶,高总你要做什么?我…我…” 韩纳吓的不轻,这个男人十分可怕,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差点让她窒息。 131取名字 “不愚,感觉怎么样?” 高天宇轻声地问到,把水递给了桃兔兔。 “还好。” “你是高天齐的弟弟?” 宛若沉着脸问到,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如此啊!真怪自己的反应太慢了。 “是,我从来没有想隐瞒,但是叔叔你也没问过。” 高天宇淡淡地四两拨千斤,塞的宛若跟吃了土一样。 “你们够了。” 宛不愚喝了口水,缓过了劲来,麻药劲一退,刀口的疼痛让她思路一下子清晰了。 “我对这些没兴趣,没死,怎样都行。” 宛不愚看了看婴儿床,好像,不看一眼真的说不过去的样子,“把孩子推过来我看看。” “诶,对对对,还没看过孩子呢。” 桃兔兔把两个孩子推到宛不愚面前,几个人围着看。 “还真别说啊,真像不愚刚出生的样子,其他地方都皱着,只有这个眼睛啊,干净漂亮,睫毛长长的。” 宛妈妈侧头,看着两个孩子,脸上一下子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回忆起当初生养宛不愚,非人母不可体会。 “不愚,你辛苦了。” 宛若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唉,要说高天齐这个大猪蹄子,相貌确实是好的,你看我孙女儿这个鼻子,真挺。” 说到高天齐,宛若又忍不住看了看高天宇,“你们是亲兄弟,怎么就完全不一样呢?你看看你哥渣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结果你呢,却是个医生,救人于水火。世事弄人啊…” “事到如今,就别提这些了,好好照顾不愚和两个孩子要紧。” 高天宇浅笑着,他没有回避宛不愚犀利的目光,“一切,等出了月子后再说吧。 我们医院的月子中心,有经验丰富的月嫂,如果你们同意,我现在就帮你们去报名。” “也好。” 求得了宛若的同意,高天宇带上了桃兔兔,去忙他的事情了,病房里只剩下宛家的几个人。 “既然不愚不追究了,那我们也不追究了,不愚,孩子们取什么名字,你想好没有?” 宛若看宛不愚一脸的不高兴,就讨好似的问她“不然,你来取?” “没兴趣。” 宛不愚戳了戳两个孩子的小脸,翻身去睡觉了。 “这…” 宛若无助地看着宛妈妈,宛妈妈便安慰道“不愚刚生产完,别是累坏了,而且产妇很容易抑郁的,其他事情,我们来吧,让不愚好好休息。” “嗯嗯,妈妈说的对,我现在去翻字典,好好的给我们孙女儿取名字。” 宛若又笑呵呵地起身,准备坐沙发上,好好翻字典。 宛不愚蒙在被子里,悠然地飘出了三个字来,“山海经!” 宛若和宛妈妈一愣,随即答应下来,“好好好,山海经!翻山海经!” 宛不愚在想着高天宇的事情,没想一会儿,就因为体力耗尽,睡着了。 “可山海经里都是妖魔鬼怪啊…” 宛若搜着山海经,愁眉苦脸的,宛妈妈笑了“妖魔鬼怪,可是有的名字好听啊,不愚大概,就是想取好听的名字吧。” “行,翻翻看…” 二老翻着山海经,一边看着里面的故事,一边看着插图,渐渐的,锁定了两个名字。 “又西三百七十里,曰乐游之山。桃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是多白玉…” 132粉钻比较重要 “昆仑之丘,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宛若和宛妈妈很满意这两个名字,便记了下来,等宛不愚醒了给她看看。 … 韩纳被高天齐提着脸就回到了高家,众目睽睽之下,高天齐彭地关上了门。 “这…这不是韩大小姐吗!?怎么和高总在一起?” “不对啊,老爷子说,要联姻的是二少…” 高家的人指指点点的,嚼着闲话,突然看到韩纳的私人司机气急败坏地跑进了白城堡。 “快!快救救我们大小姐!高总…高总在气头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快!” 听到司机的话,白城堡的人都像被马蜂扎了一样,四处乱窜,一群人跑上了三楼,一群人跑去找老爷子。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去找夫人啊!” “我去我去我去!” 一个小可爱举着手就冲出白城堡,门口就撞上了羿竹尔。 “干什么呢这么慌张,出事儿了?” 羿竹尔被撞了个满怀,虽然愠怒,但是看那人慌里慌张的,心里一咯噔。 “夫人!正找你呢!高总提着韩大小姐进房间了!你快去看看!” 小可爱指着三楼,着急跳脚,“那可是要和二少联姻的人啊!” “啥玩意儿!?” 羿竹尔一愣,怎么会是韩纳那个傻白甜,带她进屋做什么? “我看看去!” 羿竹尔风风火火地冲上三楼,一脚踹开了房间门。 高天齐提着韩纳进房间,二话不说就丢上了床铺,上手就扒,吓的韩纳叽哩哇啦的乱叫。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房间门被羿竹尔踹开,韩纳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从床铺上滚了下来,“夫人救我啊!” 滚到地上的韩纳连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数了数裙子上的粉钻,“还好还好,没有掉。” 但是,韩纳摸到头上的时候,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哎呀!我的蝴蝶结!我的巨大蝴蝶结!那可是要从日木特地定做的樱兰同款!老贵了!” 韩纳跳着脚转了几圈,开始翻找起来。 “韩大小姐真不愧是大小姐啊,心真大,这种时候,蝴蝶结居然比自己的名节还重要。” 羿竹尔嗤之以鼻,上前就扯住了高天齐的领口“姓高的,你告诉我这是几个意思?” 羿竹尔指着韩纳“女郎多我忍了,可是这韩纳,是准备和小宇联姻的人!两个老爷子昨天刚刚商量下来,今晚就开宴会,你这是干嘛,你给我一个解释,我听着!” 高天齐眉头一皱,很快就换上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得了吧媳妇儿,一个桃兔兔你就受不了了,你忍哪儿去了? 再说了,这婚不是还没定嘛,牺牲品有我一个就够了,不要再为难小宇了。 我寻思着,小宇帮了我这么多,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把这个韩大小姐变成我的女郎,多好?生意上又能帮衬到,也不用委屈小宇,一石二鸟。” “去你的一石二鸟!” 羿竹尔真想一巴掌刮过去,“韩纳好歹是正经大小姐,做你女郎?你高天齐是世界首富还是宇宙首富啊?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呢你还?” 133打女人的男人 高天齐面对羿竹尔的无理取闹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对韩纳吹了吹口哨“如何啊?” “如何你个大头鬼啊!” 羿竹尔翻了个大白眼,对韩纳吼道“你还杵着做什么!去公司找老爷子,两个都在呢!” “啊,噢噢噢哦哦…” 韩纳后知后觉地抓着找到的蝴蝶结,惊慌失措地逃离了三楼房间,司机在楼下接她,两个人夹着尾巴就跑去了公司。 房间里只剩下高天齐和羿竹尔两个人。 “说,为什么突然对韩纳下手?” 冷静下来的羿竹尔,捋了捋思路,“一大早,公司还在开会,你接了个电话就跑了出去,现在才回来,还带着韩纳,你说老实话,到底什么事!”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高天齐人前人后,对羿竹尔都是冷漠的要命。 “我作为你的正牌夫人,怎么就不能过问了!?” 羿竹尔眉头一皱,“是不是宛不愚的事情?” “扯上那个女人做什么!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提她!” 说到宛不愚,高天齐整个人炸毛了,那眼睛红的要吃人。 看到高天齐这个反应,羿竹尔嗤笑出声,双臂一交叉,靠在了墙上,“哟,高总,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不过提了一嘴宛不愚而已,说来她快生了吧? 真讽刺啊,你这个孩子的亲爹,竟然不能去看一看,这里,酸不酸呀?” 羿竹尔戳了戳心窝子,眉眼含笑,语调犀利。 这下戳到了高天齐的痛处,杀人诛心只一语。 从来没有对女人动过手的高天齐发横了,上前关了门,一巴掌将羿竹尔摔进了床里,顿时一个火辣辣的五指印跃然脸上。 啪—— “你敢打我!?” 也是千金大小姐的羿竹尔何时受过这种气,当下拍床就坐起来,寻思着动手就动手,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结果袖子刚刚撸好,看到高天齐黑着脸,一手伸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羿竹尔像小鸡落水一样刹那间焉了。 “羿竹尔,我只警告你一次,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动宛不愚一根汗毛,不然,我会亲自扒了你的皮。” 高天齐一字一顿,沙哑着嗓子,在羿竹尔的耳边念着,羿竹尔屏息,不敢怒不敢言,苍白着嘴唇,点了点头。 “还有,”高天齐扯住了羿竹尔的头发,“宛不愚被韩纳害的早产,这笔账如果要算,我也可以算在你头上,可不就是你让韩纳提前一个月回来找小宇的吗?” “什么…宛不愚…她…早产了…” 羿竹尔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少装蒜。” 高天齐不吃这套,将羿竹尔一甩,丢在了一边,“你最好是劝劝老爷子,怎么把小宇和韩纳的联姻推掉,而不是头疼脑热地帮忙策划今晚的宴会!” “老爷子决定的事,连你都没办法忤逆,何况我这个有名无实的人?宴会帖子已经发出去了,你想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是不可能的了。” 羿竹尔耸耸肩,一副我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你也知道自己有名无实。” 高天齐冷笑一声,他碰过太多女人,唯独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屑去碰。 134伪照 宛不愚不好容易睡饱了醒来,就看到桌子上的两个名字。 “宛乐游,宛沙棠…” “这是我和妈妈从山海经里找的名字,你看…你看…” 宛若和宛妈妈搓着手,一脸的期待,特别怕宛不愚此刻来一句不行。 “嗯,挺好的。” 宛不愚点点头,这让二老松了口气,“那好,我和妈妈现在去给孩子们办出生证明,顺便整理一下东西,后天我们就搬楼上的月子中心去了。” “好。” 生完孩子实在是啥事儿也做不成,只能睡觉,高天宇又不在,宛不愚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了。 桃兔兔一直守着病房,宛若和宛妈妈就放心地去办理出生证明了。 嗡嗡。 桃兔兔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一看,是高天齐的信息,桃兔兔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就发了个信息给高天宇。 “二少,今晚有个宴会,老爷子要你盛装出席。” “不去。” “二少,只怕是你和韩大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了,现在怎么办,有没有更好的对策?” “破罐子破摔吧。” 高天宇想了一会儿,来到了宛不愚的病房里,见她还在睡觉,就轻轻地坐在了桃兔兔身边。 “我哥给我出了个更馊的主意。” 高天宇有些尴尬地看着桃兔兔,这个主意,太损了。 “我知道。” 桃兔兔了然,“我本来就是个女郎,拍个照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视频,我也可以。” “我…我不可以。” 高天宇苦笑,他堂堂宋帝王,居然要委身做那么低俗的事情,脸面上挂不住。 “你去吧,我没事。” 宛不愚突然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高天宇“要做就趁早。” “不愚…” 桃兔兔抓着高天宇的胳膊,“二少,宛小姐说的对,现在发给两个老爷子,总比今晚发在宴会上,给那么多人看的好! 只要两个老爷子松口,今晚的婚就订不成了,往后再慢慢劝韩大小姐,她一定会想通的!” “只能这样了。” 高天宇看了看四周,“总不能,就再这里拍吧?” “不,这里最好。” 桃兔兔目光如炬,“你一个医生,在医院里,和一个女郎不清不楚的,太恶劣了!韩老爷子一定不高兴!” “我给你们拍吧。” 宛不愚坐了起来,躺了一天了,也该起来动一动了。 “麻烦你了。” 桃兔兔把手机交给了宛不愚,开始动手脱衣服,还不停催促“二少,别犹豫了!快点吧!” 高天宇和宛不愚对上视线,高天宇嗅到了一丝玩儿味。 “高天宇,等事情结束后,你得把你瞒我的事情说清楚。” 宛不愚帮忙从多角度拍了不下数十张不可描述的照片后,将手机还给了桃兔兔,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桃兔兔欣赏着照片,高天宇面红耳赤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别急啊二少,我们照片发过去后,还有的闹呢。” 说话间,桃兔兔已经把照片传给了高天齐,高天齐发给了韩家的老爷子。 果然,不出十分钟,高天宇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这个时候先别接,二少,关机吧。” 桃兔兔熟练地关了高天宇的手机,轻笑了几声,没想到吵醒了乐游和沙棠。 135恶趣味 “呀!孩子们醒了!怎么办!?” 桃兔兔噌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检查了一下尿不湿,“二少,需要换尿布!” “交给我了!” 高天宇撸起袖子,三两下就换好了尿布,可孩子们还在哇哇大哭。 “二少,只怕是饿了…” 桃兔兔瞄了一眼宛不愚,和高天宇一起把车推到了床边,“那个,不愚,麻烦你喂个奶…” “你俩跟谁说话呢?” 宛不愚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喂奶也!有没有搞错!谁会这个玩意儿啊!想都不敢想好不好! “可是宛小姐,这是你的孩子们,当然是找你喂了啊…这…提倡母乳喂养嘛…” 桃兔兔也很为难,她以为宛不愚是想保持身材,所以不愿意。 “不愚,你喂一下孩子们吧,我回避一下。” 高天宇说着就要走,被宛不愚一把拉住,“别,喂奶粉吧,我没奶水。” 宛不愚说完就用被子蒙住了头,这不是有没有奶水的事儿啊… 桃兔兔还想劝一劝,高天宇摆摆手“罢了,我们泡奶粉吧。” 两个人就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喂奶粉。 这时,桃兔兔的手机传来了几个视频,她开起来一看,“二少,是高总发过来的,韩大小姐在闹。” “这不是挺好?” 宛不愚噗嗤一声笑了,“投屏,一起看看。” 桃兔兔点点头,把视频投到了电视上。 高天齐把照片发给韩老爷子看后,韩老爷子当场心脏就不太行了,差点要除颤。 高老爷子好一顿劝说,才让韩老爷子明白,桃兔兔只是个女郎,而他们绝世豪门里的男人,有女郎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但是韩纳不依不饶,非说她看到了高天宇和桃兔兔在咖啡厅里的事情,一再强调,二人是恋人关系,而且桃兔兔是高天齐的女郎。 “住口!” 韩老爷子对着韩纳怒吼一声,气的一阵剧烈咳嗽,“你这是在给人家推脱吗?要和小宇订婚的人是你,怎么可能轮到一个女郎!”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纳嘟着嘴撒娇,“我的意思是,他们真的是恋人,所以宇哥哥才不愿意和我订婚嘛! 爷爷…你说,我一个大小姐,怎么可能和一个女郎过不去呢,你说是不是呀,未来的嫂嫂?” 韩纳把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了羿竹尔,羿竹尔原地一愣,“啊?是,当然,谁会和女郎过不去…你说的对…” 羿竹尔还沉浸在被高天齐威胁的恐慌当中,左右权衡了半天,悠然开口“那个,老爷子,今晚的宴会先暂停吧,小宇和桃兔兔在一起,又关机了,今晚铁定不会来了。你看…” “不,今晚的宴会照常进行!” 高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也是气的不行,“韩老头你放心,小宇这个孩子我知道的,一定是小齐出的馊主意! 他这是让纳纳觉得小宇是个纨绔子弟,这样他们就订不了婚了!小兔崽子,饭才吃几年,就想蒙骗我?我呸——一群小屁孩子!” 韩老爷子也点点头,“我同意,小宇这孩子,怎么说也是看着长大的。不过,今晚的宴会,就先别说是两个孩子的订婚宴了,只怕小宇不会来的。” “也好。” 高老爷子瞪了一眼高天齐,他吊儿郎当地吹着口哨。 136暴露 关了视频,宛不愚乐的不行,桃兔兔也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高天宇,“二少,高总的主意似乎不管用呢。” “我就说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蒙骗的了两个老狐狸…” 高天宇扶额,“这下麻烦了。” 晚上宴会照常,只不过少了订婚的环节,豪门间经常举办宴会,赴宴的人也都心知肚明的,并没有太在意。 夜里,高天宇守着宛不愚,其他人都休息去了。 “劝韩纳不和你订婚很容易。” 宛不愚难得抱了抱某个女儿,幽幽地说道。 “你有办法?” 高天宇眼前一亮,宛不愚的能力,他相信。 “有条件。” 宛不愚戏谑地看着高天宇,这几天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高天宇也自知逃不掉。 “我是有事瞒着你,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答应你,事情都结束后,我一定告诉你。行不行?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高天宇神色复杂,在宛不愚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一个奇怪的想法在宛不愚脑海里一闪而过。 “行,等出月子再说。” 宛不愚将孩子塞进高天宇怀里,又转身蒙头大睡去了。 也不知道高天齐用了什么办法,把高天宇和韩纳的订婚一拖再拖,终于拖到了宛不愚出月子。 高天宇亲自烧了益母草水,给宛不愚洗头发洗澡,好好清洗一番的宛不愚,清清爽爽地走了出来。 “不愚恢复的真好,才出月子,这体型就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了。” 桃兔兔和宛妈妈一起收拾好了东西,笑着说“东西都收拾好了,二少的车就在楼下,我们送你们回去。” “多谢。” 好不容易熬过了艰难的一个月,宛不愚的体能恢复了很多,又变成了原来那个清冷的样子。 也许是出于母爱的天性,她对孩子们挺上心,就是没有表现出来,她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背上包率先走出了月子中心,来到了电梯口。 “老龟。” “愚姐!你叫我!” 老龟在黑暗中呆了一个多月,闷的快长绿毛了,听到了宛不愚的召唤,一个激灵,冒了出来。 “好久不见。” 宛不愚难得对老龟态度这么好,老龟感激涕零地贴在宛不愚的脸上撒娇,“愚姐…愚姐我好想你啊…你终于恢复了!” “是啊,不容易。” 宛不愚长叹一口气,好在日子到头了,现在可以好好的寻找…嗯!? 宛若和宛妈妈的声音传来,老龟眼看着来不及隐藏,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伸了过来,将老龟握在了手心里。 “你们别这么大意啊。” 高天宇握着老龟,浅浅地对宛不愚笑着,“有什么,独处的时候再说。”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宛不愚有些不满,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一行人回到了家里。 桃兔兔忙里忙外的,好不容易才坐下来休息一下。 “兔兔辛苦了,快点坐下来歇歇。” 宛妈妈给桃兔兔倒了一杯水,正想拉高天宇坐下,被宛不愚回绝了。 “那个,我想和高医生出去一趟,还有点事。” 高天宇笑着对宛妈妈点点头“嗯,是还有点事,晚饭前我一定把不愚送回来,你们放心。” “放心放心!” 宛若笑呵呵地, 137土匪 宛若笑呵呵地对高天宇说“今晚就一起来吃饭吧,照顾了我们不愚这么久,我们也该表示表示。” “好吧。” 高天宇浅笑,和宛不愚离开了家里,在电梯口,看了看四下没人,便将掌心里的老龟放了过来。 由于抓了太久,蓝色钻石上都有了点汗珠。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把我抓这么久!这么紧!还弄的我一身汗水!呸!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龟气急败坏地冲向高天宇,撞着他的心口“你还占愚姐的便宜!说!愚姐的手术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看了个透透!?还不快点自戳双目!” “老龟。” 宛不愚淡淡地开口,把老龟捏到了一边,“先找个地方坐坐吧。” 天台是个好地方,空气清新,还没有人。 更难得的是,小花园里还有石桌椅。 “坐。” 高天宇很淡定,宛不愚坐下后,将老龟丢在了桌面上“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老龟在桌子上滚了几圈,又是一个激灵,“有神灵之气!在哪里!在哪里?我找找,一定是宋帝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 顺着神灵之气,老龟找到了高天宇的怀里,“诶!?诶——” 老龟吓了一大跳,在高天宇身上兜兜转转,又不可置信地上下检查了一遍。 “妈呀,你…你…你…哪儿来的神灵之气!?你一个凡人!” “噗——” 高天宇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还是没有发现吗?” 宛不愚扶额,这个老龟,不仅仅是废物了啊,智商呢!?天上飞吗?! 简直**… “我和人间体都契合度高了点,所以你们感应不到我。” 高天宇捏着老龟,将她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我来阳间渡劫,孟婆恶作剧,没有给我喝孟婆汤,所以我是带着金身来的,你们找不到我也很正常。” “那你一直守在愚姐身边!为什么也不告诉一下我们呢!害得我们想了那么多办法!” 老龟气鼓鼓地在桌子上蹦哒着,石桌子都快被蹦哒出一个坑了。 “这不是,时候未到嘛…” “跟我回地府。” 宛不愚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这个**的世界她可不想再呆着了。 “等等不愚,”高天宇面露难色,“我可能,还不能跟你回去。” “韩纳。” “对。” 两个人一个系统陷入了沉思,“是时候,约她出来喝茶了。” 宛不愚看着老龟,“明天这个时候,把她弄过来。” “得令!” 高天宇一听脑袋就嗡的一声,这两个跟土匪一样的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韩纳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床上铺满了自己新买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比划着。 突然,从镜子里伸出一条雪白的胳膊,一把揪住了韩纳的脖子,拽进了镜子里。 “啊!救…” 话还没喊出来,韩纳就没入了镜子里。 当韩纳再次睁开眼睛,她看到的是一身黑的宛不愚,和一身白的高天宇。 “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这是哪里?” 韩纳还没站稳,摇摇晃晃的,瞬移让她精神上有些失常,恐惧占据了内心。 “我家天台。” 138忘字心中绕,前尘尽勾销 宛不愚幽幽地说着,敲了敲桌面,“坐。” 石桌上,宛不愚和高天宇各一杯热茶,还有一杯,冲着韩纳。 “干…干什么…” 韩纳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颤巍巍地坐了下来,本能地抱紧面前这个杯子,轻轻嗦了一口。 “你和高医生,没戏。” 宛不愚简单粗暴,从来不拐弯抹角的说话,这一句话出口,反而让韩纳冷静了下来。 “为什么?宇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 韩纳先是问宛不愚,而后转向高天宇,“宇哥哥,虽然我这么说话可能不太礼貌,但是确实是这样讲的,宛小姐是个外人,为什么要她来告诉我,我们没戏?那我们又为什么没戏呢?” 高天宇清了清嗓子,“那个,白蛇传看过没有?” “当然。” “张玉堂为什么不能和小青在一起?” 高天宇淡淡地开口,他有他的回忆,可是面前这个傻白甜并不知道这些事。 韩纳眨眨眼,“张玉堂原本上界的拣香童子,一天在空中经过,看见一条小青蛇,觉得她青翠可爱,就笑了一下,思凡一念,贬下凡间,投胎张府,所以…” “所以我们也一样。” 高天宇捧着杯子,细细地摸着杯子上的花纹,浅笑一声,“有一年,我路过韩家,听到韩家有位夫人,对着天空痴痴地祈求,说韩家几代都是男儿,没有女子,想求一位千金。 这件事本来不归我管,但是既然听到了,我就去送子娘娘那儿提了一句,这才有了你。因此,你我也算有缘,却亦是无缘。” 一番话,说的韩纳云里雾里,她偏头一皱眉,“宇哥哥,你说的什么呀,我没听懂。” “听不懂也就罢了,总归是不能在一起的,你忘了我吧。” 高天宇最终还是不忍心消去这个小菇凉的记忆,刚刚抬起的手,转瞬又放下了。 “老龟。” 宛不愚看高天宇磨磨唧唧的,同情心又他妈泛滥了,直接叫了老龟出来。 “得令!” 老龟速度很快,刹那间一线蓝光贯穿韩纳的眉心,噌的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断开的声音。 只见老龟卷着一条颜色鲜艳的红线,飘飘然地落在了宛不愚的手心里。 “这是月老的红线,还给他也行,老龟烧了也行。” 高天宇瞄了一眼红线,又看看呆若木鸡的韩纳,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不愚做事一如既往的决绝啊… “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宛不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直接点了红线,烧的一干二净的。 “月老的红线,我用普通的打火机就烧掉了?” 宛不愚挑眉,话中有话。 高天宇正心疼地看着韩纳,本能地回答“凡人自然是做不到的,可是你…” “可是我什么?” 高天宇一怔,颤抖地收回手,别开脸道“你品,你细品。” “回去睡觉,准备回地府了。” 宛不愚起身,伸了伸懒腰,将老龟捏回虚无,丢下高天宇一个人,就回家睡觉去了。 “唉,你迟早会明白的。” 高天宇一身白袍,悬于空中,看着宛不愚安然入睡,这才背着韩纳,飞向了韩家。 第二天,韩纳在睡了十分痛楚的一觉后,缓慢地爬了起来。 。 139焕然一新 “嘶…身上怎么这么疼…” 韩纳捶了捶肩膀,喊到“来人啊,把我的私人舒缓师叫来给我推推背!” “是,大小姐。” 底下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韩纳有何不同,按她的吩咐,把舒缓师叫来后,开始给她准备早餐。 韩家的老阿姨亲自端着早餐,带着一队小女仆,来到了韩纳的房间里。 老阿姨有些严肃,似乎是来通知什么要紧事的。 “大小姐,你今天起的真晚,做了舒缓,吃过早点后,请到会议厅来一下,老爷子有话问你。” “啊…知道了知道了…” 韩纳不耐烦地挥挥手,身上还疼真呢,有什么话不得等我做完舒缓再说吗… 老阿姨没有离开,监督着韩纳昨晚舒缓,吃了早点,换好衣服,老阿姨看着韩纳的衣服,眉间微蹙。 “大小姐,你穿这个?” 韩纳身上是一条昂贵的米色鱼尾裙,大方儒雅,腰间是一圈细细的黑色羊皮腰带,配上同框的黑色长耳环,整个人变了。 在老阿姨的印象里,她家的大小姐是个喜欢红配绿的小可爱才是。 “嗯?鞋呢?” 韩纳抬了抬她纤细的长腿,“去把我那双带海棠花的高跟鞋拿来。” “海…海棠花…” 老阿姨自然是知道这双鞋的,这双高跟鞋是去年老爷子给韩纳的生日礼物,她嫌弃这种米白色的高跟鞋,再高档的皮料,也显得十分老气。 但是这双鞋和今天这身打扮十分相称,这才像一个豪门千金该穿的衣服。 “大小姐,来,抬脚。” 老阿姨亲自帮韩纳穿好了鞋子,怔怔地看着她。 “走吧,去会客厅,爷爷在等我是不是?” “啊…是…” “那走吧。” 韩纳踩着高跟鞋,举止优雅端庄,完全没有平时闹哄哄的样子。 “爷爷,你找我?” 韩纳来到会客厅,安静地站在韩老爷子身边,见他的茶凉了,便托起,交给了老阿姨“爷爷喜欢八十度的茶,你去热一下。” “是。” 老阿姨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韩纳,转身去加热茶的时候,微微摇了摇头。 听到韩纳的声音后,韩老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纳纳来了…” 韩老爷子看到韩纳今天格外与众不同,一口气没提上来,捂着心脏抽了几下,吓的保镖连忙把吸氧的管子递了过去,顺着老爷子的后背。 除颤仪都准备好了。 “老爷子你没事吧!?” “呼…呼…呼…没事!没事!咳咳…等等!那个,纳纳啊…你今天…这个…” 韩老爷子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上上下下地指着韩纳。 “不好看吗?” 韩纳有些奇怪,看了看裙子,又看了看鞋,最后摸了摸挽在脑后的头发。 “很正常啊,没有哪里不对。” “咳咳!好看好看…是爷爷糊涂了…咳咳…” 韩老爷子稍微习惯了一下韩纳现在这个样子后,正色道“纳纳,今天,我是来和你说过你和高家二少的婚事。 我和高老爷子认为,还是给你们举办一个盛大的订婚宴,到时候你们再好好认识一下,差不多就可以结婚了。” “不必了。” 韩纳干脆地回绝了,怼的韩老爷子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不必了。” 140回地府 韩纳脸上没有太多的波动,“我和高家二少并不熟悉,两家做做生意可以,没必要非得联姻,拜个把子也是可以的。” 韩老爷子正在喝药,一听,一口老中药喷在了高档的餐布上,“你说什么!?拜…拜把子!? 不对啊,纳纳,是你说的,小时候参加小宇的生日party,一眼就认定了他,要死要活的想嫁过去,今天怎么了?” “我?要死要活?我有什么理由非得嫁过去?小时候见过一面而已,孩童时期的话罢了,爷爷你怎么能当真?” 韩纳明显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会子事了,“趁着你们还没开始乱点鸳鸯谱,赶紧收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吧。 有看上的男人,我会告诉你的,爷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公司转转,失陪了。” 说完,韩纳就离开了会议厅,冷的会议厅里秋风扫落叶一样的尴尬。 “这…真的是我那个小公举一样的纳纳吗?” 韩老爷子欲哭无泪的看向自己的私人保镖,只见保镖一脸的冷汗,紧抿着嘴唇,木木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得和老高重新商量一下了。” 短短数日,高家和韩家的口头婚约就这么不了了之,高天宇松了口气,韩纳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愚,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太狠了点?” 宛家的天台,宛不愚和高天宇又在石桌椅上喝着茶。 “不狠点,你能拖到下辈子。” 宛不愚淡然地喝着茶,“回地府吧。” 高天宇抱着茶杯沉思了很久,点了点头,“好吧,回去吧。” 高天宇长叹一口气,起身,一道暖暖的白光从他脚下升起,一套纯白的长袍拢在了他壮实的身上。 领口有些松,依稀可见他结实的胸膛。 高天宇拿着他的笏,挠了挠头,“你不去和父母说一下?” 宛不愚想了想,“能不能也啪一下把他们记忆消掉?” “别别别…” 高天宇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愚你别这样,这是平行世界,这个世界的你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回地府后,这里的宛不愚还是会继续生活的,你不能消除她父母的记忆。” “平行世界啊…” 宛不愚摸着下巴,那说明这里也不是自己的那个世界了… “行吧,那走了。” “那么,失礼了。” 高天宇举着笏,对着宛不愚行了个礼后,上前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wtf?” 宛不愚晃神,冷静下来后却发现已经下不来了,高天宇身形高大,抱着宛不愚就像抱着宠物一样。 “要分离了哦,可能会有些晕,你把眼睛闭上吧。” 高天宇轻柔地在宛不愚耳边提醒着,宛不愚并没有照做,而是抓紧了高天宇松松的领口,看着他把平行世界里的自己,抽离了出来。 “啧。” 宛不愚只是觉得心口一凉,身上轻了许多不说,那些酸痛,疲倦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了她原有的强壮体魄。 高天宇提着平行世界的宛不愚,送到了她家里,“这样就行了,她不会有你的记忆,放心。” “高家呢?” “我只要离开,高家二少就不存在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的,好了,我们回去了哦。” 高天宇往韩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141他,走了 高天宇看了眼韩家,抱紧了宛不愚,往地面的方向猛的一个冲刺,这倒让宛不愚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嗯?” “大小姐,你怎么了?” 老阿姨正在陪韩纳整理家里那些红配绿的衣服,突然看到韩纳一震。 “嗯,没事,把这些红配绿的衣服都收起来吧。” 韩纳把箱子推给了老阿姨,走到了窗边,“他走了。” “谁呀,大小姐?” 老阿姨推着箱子,走到韩纳身边看了半天窗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高家二少,走了。” “大小姐你开什么玩笑呢,高家什么时候有过二少了?那高天齐高总是独生子,众人皆知啊。” 老阿姨笑笑,离开了房间,没有在意。 “是吗,独生子啊…” 韩纳看着地面,喃喃着,眼里略过一丝失落。 “好了,到了。” 高天宇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宛不愚睁眼就看到他凶神恶煞的脸,还真有点不适应。 这个人也是神奇,长的跟小山一样,脸凶的要命,结果声音和性格居然这么温柔。 “这里是…” 宛不愚看了看四周,嗯?不太熟悉的样子。 “这里是纣绝宫,我的宫殿。” 高天宇看着熟悉的宫门,将笏一把丢向了大门。 “卧槽!那可是你的法器啊喂!” 宛不愚看着高天宇猛地把笏丢了出去,着实吓了一跳,谁家法器是这么用的! “嗯,是法器没错,只不过,就是用来开门的啊…” 高天宇笑笑,“要进来看看吗?” “不了,我去找文儿。” 宛不愚拍拍高天宇的肩膀,“告辞。老龟!” “得令!” 老龟从自己的空间里提出那只金鱼草来,宛不愚长腿一跨就坐了上去,“纠伦宫!” “叽——” 随着金鱼的吼叫声,宛不愚消失在了高天宇的视线里,长袍随风飞舞,高天宇了然一笑。 “你以前,可是天天赖在我宫里喝茶的…” “爷爷回来了!爷爷!” 纣绝宫的门口探出几个小脑袋来,看清了高天宇的背影后,欢天喜地地出来迎接。 “爷爷你可算回来了!” “嗯,回来了。” 高天宇突然想起来什么,“歪歪,刚才不愚走的太快了,你把这个送去纠伦宫。” 高天宇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了从门里跑出来的阴差,拍拍她的头,自己走进了宫里。 “好的爷爷!保证完成任务!” 金鱼落在纠伦宫门口,宛不愚轻车熟路地一脚踹开了大门,走进纠伦宫,一眼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小猪。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嗯?你们是谁?” 宛不愚看到桌子旁的柱子下,趴着两个白乎乎毛茸茸的小家伙,上前一看,一个奶牛装,一个白马装。 “奶娃娃?” 宛不愚戳了戳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老龟。” “在呢愚姐!” 老龟飞了出来,在两个奶娃娃上方绕了一圈。 “愚姐,这是牛头马面哦!别看他们才三岁,原形可是很庞大的!而且啊,这个这个…” 老龟铛…的撞了一下他们手里的玩具刀,神神秘秘地对宛不愚说“愚姐,你不要以为这是玩具,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真刀!纠伦宫出品!天下独二份!” 老龟的声音吵醒了两个熟睡的小家伙,他们揉揉眼睛,爬了起来。 142耳环 两个奶娃娃伸了伸懒腰,阿啾了一声,又跌坐在了地上,萌的冒泡泡。 “诶…是不愚姐姐也…” “不愚姐姐好…嗷…” 两个娃娃还没有完全睡醒,奶声奶气地揉着眼睛,和宛不愚打招呼。 “真…他妈的…可爱…” 宛不愚是难得的被萌出一脸血,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们嫩嘟嘟的小脸,仿佛还有一股奶香味。 “你们怎么睡在这里?” “今天我们休息…七爷和八爷帮我们把这几天的活都包了,所以我们睡一下下…” 两个小可爱张着腿坐着,双手贴着地面,睡眼朦胧地仰着头,望着宛不愚,口齿不清的。 “嗯哼,那文儿呢?” 宛不愚又捏了两把这奶呼呼的脸,心下想着,她大概又去做卫生了吧。 “愚姐——”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宛不愚回头一看,歪歪累的大喘气,扶着某根柱子,一手握着一个小盒子。 “愚姐,你刚才走太快了,我家爷爷的东西还没给你呢。” 歪歪把盒子递给了宛不愚,“这是我家爷爷叫我给你的,愚姐你收好,我回去复命了哦!” “额…多谢…” 宛不愚刚刚接过小盒子,歪歪又一溜烟地跑了个无影无踪,再回头看牛头马面,两个小宝贝又呼呼地睡着了。 “好歹盖个被子…” 宛不愚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对小巧的黑伞耳环。 “又是伞…” 宛不愚提着耳环,仔细看了看,送了我一把黑伞,又送我一对同款的耳环,为什么… 宛不愚回想起,那把黑伞,她曾经在金山寺的塔里打开过一次,塔神可是被吓的不轻,按照这个逻辑,那这对耳环也不容小觑。 我正好缺称手的武器,难道这是给我量身打造的? 武器…法器… 嗯!? 正当宛不愚想到一点什么的时候,文儿冲了进来,“不愚!你回来啦!?害得我跑去纣绝宫接你!高天宇说你自己回来了…” 文儿嘭的一下,从后面抱住了宛不愚,看到了她手里的耳环,“高天宇送的?和你真合适。” “这耳环,是原来就有的吗?” 宛不愚瞬间捕捉到文儿眼里的惊慌失措,“你可以不回答,我大概已经知道了。” 宛不愚盘腿坐在牛头马面旁边,将耳环挂在了小巧的耳垂上,“老龟。” “诶,愚姐,有何吩咐,我在呢。” 老龟狗腿一样在宛不愚身边漂浮着,就差没舌忝上去了。 “看看积分和奖励。” “得令!” 老龟在空间里翻了半天,拽着一张抽奖券出来了,“愚姐!积分正好一千,奖励是一对耳环,和这张抽奖券。” “抽奖券,干嘛用的?” 宛不愚拿过抽奖券看了一会儿,上面什么也没有。 “不愚,这个抽奖券是这样用的,”文儿取来一只笔,递给宛不愚,“你想去那个世界,做什么事,要什么能力,都写上去,抽奖券能直接帮你搞定。” “这么好?” 宛不愚眼睛一亮,“那我得再去找一次白素贞。” “诶!我同意!” 老龟也是憋屈的紧,“愚姐!去白蛇的平行世界吧!把法海抓起来暴打一顿!” “不。” 宛不愚邪魅一笑,“我要去,正常的时间轴,去一千八百年前。” 143抽奖券 宛不愚一边说着,一边在抽奖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宋朝一千八百年前… “愚姐,你认真的?宋朝一千八百年前…大概是周朝啊!你要从那么遥远的时间开始吗?” 老龟担心死了,“还是去平行世界吧…” 宛不愚咬着笔想了一下,是有点早,那么… “一千八百年前遇上小白后,直接跳去七百年,再跳至正常的时间轴…” 宛不愚写好后,满意地点点头,“控制时间可还行?” “这个可以有!” 写下老龟也赞成了,“不过愚姐,你为什么要跑那么遥远的时空间去呢?” “天机不可泄露。” 宛不愚又加上了“平行世界”四个字后,交给了文儿,“好了。” “你还是决定了去平行世界?” 文儿看了看抽奖券上密密麻麻的字,字迹潇洒,就是夹杂着许多的颜文字… “白蛇传是个好故事,还是别破坏的好。” 宛不愚捏住老龟,左右看看,“私心,就在平行世界里发泄一下好了。” “行,那不愚,要开始了哦。” 文儿从身后拉出一面镜子来,镜子的边框是一条白蛇的图案。 “请。” “告辞。” 宛不愚将老龟捻回虚无,毫不犹豫的长腿一迈,钻进了镜子里。 西湖水的味道… 宛不愚闭着眼睛,双手插兜,嘴里叼着一支烟,直线下降,身边都是西湖的水,就差要唱我的泪了。 扑通一声。 这是石子落水的声音,宛不愚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天空就像西湖的湖底一样,碧绿碧绿的,随着宛不愚的下降而水波荡漾着。 宛不愚落在软软的草地上,四周充满了清新的植物香气。 放眼望去,山峦起伏,她现在身处某座小山之中。 “呼…”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宛不愚就开始在山上寻找着白蛇。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宛不愚一震,哦吼,小牧童? 宛不愚双眼一眯,循声而去,“嗨,小屁孩子!” 一个总角牧童,坐在青牛背上,横笛一管,正在吹着轻快嘹亮的曲子。 宛不愚的出现,把他吓了一跳,从牛背上滑了下来。 “这位大姐姐好!” 小牧童乖乖地行礼,“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你还不是一个人放牛?” 宛不愚扬扬眉,这家伙,不管在哪个地方看到,果然都是这么讨厌啊! 杀不杀呢? 宛不愚妖娆一笑,托起小牧童的下巴“我给你两条路,一,下山。二,死我手里。” 小牧童吓坏了,但是明显没有当真,“姐姐,我可以下山去,但是你说死在你手上,我觉得很奇怪耶!你为什么要杀一个小孩子呢?” 啪! 宛不愚一巴掌摔的小牧童眼冒金星,嘴角蹦血,“滚。” “呜哇——好凶的姐姐!蛮不讲理!你这么坏,一定嫁不出去!” 小牧童捂着脸,眼泪哗哗的,爬上牛背就往山下跑去,山间回荡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屈哭声。 “嘁,你他妈还有理了。” 宛不愚甩了甩手,翻了个大白眼,拔下身边的一根狗尾巴草,叼嘴里,继续在山间搜寻着。 突然,她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沿着下山小路一阵狂奔。 “哈哈!小白!终于让我逮到了吧!” 144重返白蛇传说 一个捕蛇人,手里拿着长长的钩子,将一条一米多长的小白蛇从草丛里钩了出来。 捕蛇人将钩子往旁边一丢,再腰间摸索着,很快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剪子来。 “小白啊小白,为了抓你,我可是在山里守了三天三夜啊!现在我口干舌燥的,我得马上取了你蛇胆,然后去找水喝!” 捕蛇人嘿嘿笑着,对准了小白的七寸,眼看着就要一刀子下去,电光火石间,捕蛇人只听到一声闷响! 嘭—— 捕蛇人应声倒地,口吐白沫,看着一个黑衣黑裤的女子,吊儿郎当地走到自己面前蹲下。 “哟,捕蛇呢?捕尼玛呢!” 宛不愚扬手就是一巴掌,把捕蛇人打晕了过去,“老秃驴。” 宛不愚将捕蛇人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把小白放了出来,“哟,小白,好久不见。” 小白蛇立起上半身,瞳孔一缩,冲着宛不愚点点头后,就游到了一棵树后面。 白光乍现,一个小巧玲珑的女童,探出了头来,“好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小白,出来。” 宛不愚对着小白招招手,吓得小白躲到了树后面,瑟瑟发抖。 “姐姐,别让我出去,我怕吓着你…” “我看,你是被我吓着了。” 宛不愚双手插兜,走到了树后面,慵懒地靠在树上,看着小白。 她修为尚浅,只是上半身是个白衣女童,下半身还是雪白的蛇尾。 “呀!姐姐你怎么走过来了!我…我…” 小白慌乱地扯着一旁的灌木,想遮住自己的蛇尾,满脸通红。 “白素贞。” 宛不愚吹了吹口哨,轻轻拉着小白,从树边游了出来。 “姐姐这是给我取名字了?” 小白亮晶晶地忽闪着双眼,诧异地看着宛不愚。 “对。” 宛不愚回答的干脆“我是宛不愚。你好好修炼,七百年后,去把一个臭和尚的舍利子抢过来给我。” “是!素贞明白!” 小白很争气,当下正了正脸色,记住了这件事,对着宛不愚行了个礼后,化为白蛇一条,游进草丛,消失不见。 宛不愚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从袖子里掏出了老龟,“走,去七百年后。” “得令…不过愚姐…能不能别把我从袖子里掏出来啊!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老龟咂咂嘴,民间好像有个啥啥啥的俗语,说的就是把人装在袖子里,当他傻子… 见宛不愚没有发话,老龟缩成一团,怂包一样地请出抽奖券,求了半天,抽奖券发出一阵金光,将宛不愚传送至七百年后的某个山洞里。 “嗯?这是哪儿?” 宛不愚四处看了看,山洞里有一方桌案,案上几本经书,一个木鱼,一串沉香佛珠,一个巨大的金钵。 “老秃驴啊。” 宛不愚马上反应了过来,山洞里没人,她就朝洞口挪了挪,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就猫着腰在一边偷听。 “本神是奉了玉帝之命,特来嘉赐于你,玉帝因你静心潜修,颇有心得,特恩准嘉赐舍利子灵丹六粒,比灵丹可助你提前六百年修成正果,好到凡间执行降妖伏魔之重任。” “弟子叩谢玉帝宏恩慈惠,望请神君转奏玉帝,弟子修成正果之后,一定尊奉法谕,不辱使命。” 145西湖三桥 一个和尚跪拜外地,恭送天神君离去。 宛不愚连忙躲到了一边,果真,法海还没回到山洞里,一个白色的光球就飞了进来。 光球化成了一个白衣少女,快手快脚地把桌子上装舍利子的盒子藏进了衣服里。 “孽畜!把舍利子还给我!” 法海回来一看,正巧看到白素贞把舍利子藏起来的画面,“快点还我!” “还给你?” 白素贞挑挑眉毛,捂着心口,“偷都偷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不行,你来抢啊?” 少女期的白素贞十分调皮,拉了拉肩膀的衣服,领口微微地敞开,无辜地看着法海。 “你!无耻!” 法海是出家人,见不得这个,捂眼睛又怕她跑了,就这么原地纠结着。 “和尚,难道你不记得我了!?” 白素贞柳眉倒竖,“七百年前,我差点死在你手上!要不是愚姐好心救了我,我早就被你抽筋扒皮,取了蛇胆!” “小白蛇!?” 法海上下打量了一眼白素贞,“没想到你居然修成了人形!其他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舍利子给我留下!” 白素贞的自报家门,让法海一下子忘记了男女有别,张牙舞爪的上前就要去抢那舍利子。 “哇,你这个老和尚不得了啊!明明是出家人!出手就瞄准了人家的心口,真不害臊!” 白素贞拍着手大笑着,衣衫不整的,闪身逃到洞口,想跑。 “孽畜!哪里跑!” 法海恨得牙痒痒,抱起金钵就要追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宛不愚从角落里飞身而出,一脚踩在了法海的后脊梁上。 当下只听得咔擦一声,法海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凉了。 “啊…” 法海软哒哒地趴在地上,颤抖的手无力地伸向后背,但是在半空中便停住了。 “来…者…何人?” 法海努力地回头,只能看到一双大长腿从他面前轻巧地略过。 “要你命的人。” 宛不愚嗤笑着,直径走出山东,白素贞正在洞口等着她,“呀愚姐!恩人!我说呢,刚才就觉得山洞里有生人的气息,原来是愚姐!” 宛不愚摸摸白素贞的头,“长这么大了。” “嗯!我听愚姐的话,有好好修炼哦!” 白素贞兴奋地摇晃着宛不愚的胳膊“不过愚姐,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呀,我一直没找到你。” 嗯?时空跳跃,所以中间确实就不存在了是吗。 挺好。 宛不愚打了个哈哈“有事,有事…” “愚姐,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白素贞蹦蹦跳跳的样子,机灵可爱的,虽然话也有点多,至少没有老龟那么聒噪,宛不愚打心眼里喜欢。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去找一条青鱼。” “什么?” 白素贞没有懂,但是跟着宛不愚,没有丝毫怀疑。 “老龟。” “在呢愚姐,有何吩咐。” 老龟的声音蠢蠢欲动,似乎已经明白了宛不愚的意思。 “西湖第三桥!” “得令!” 老龟的蓝色光芒笼罩了二人,包裹成一枚小小的光点,刷的一下就往西湖飞去。 “西…湖…” 法海好不容易爬到洞口,连老龟的光芒都没看到,只庆幸耳朵没有聋,还是听到了去向。 “你们…等着!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146云淡风轻江月明 法海好歹也是有点道行的人,宛不愚这一脚踩的他的脊梁骨藕断丝连的,虽说没要了性命,却也是去了一层皮。 法海躺在山洞里,慢慢地恢复着,只等着来日报仇雪恨。 三月的西湖,微风不燥,细雨连绵。 湖上的船家唱着西湖美景,三月天呐,岸上的游人哼着接下春雨如酒,柳如烟呐。 惬意的景象让宛不愚又了深深的怀念,却也狠狠地告诫着她此行的目的。 “愚姐,看,是断桥呢。” 白素贞指着著名的西湖断桥,心向往之,“我们上去看看?” “我们应该找第三桥,断桥嘛,以后多的是机会。” 二人搜索半天,终于找到了名不见经传的三桥。 这里往来之人,比断桥少了许多,却因此更加朦胧,雾气缭绕的,让人醉神。 “愚姐,我们怎么找那青鱼?要买钓鱼竿吗?” 白素贞凭栏听雨,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碧绿的湖面,寥寥几缕风,邀起西湖的水,层层的浅浪,像极了爱情。 “不急。” 宛不愚摸了摸白素贞的头,她的头发是真软,又顺又滑,“我教你唱首歌。” “好。” “云淡风轻一轮江月明,漂泊我此生恁多情,几分惆怅,惆怅有几分,独让我自怜水中影…” “甜蜜往事浮现在心底啊,多少,回忆锥痛我的心啊,我是不是牵挂都为你,怪我爱得浓时却不懂情…” “好梦易醒,易醒是好梦,留不住转眼成烟云,我问天呀,天呀不应我,是不是天也不懂情…” 白素贞聪慧,一学就会了,但是唱了一遍后,白素贞嘟起了嘴,问道“可是愚姐,别说天了,我也不懂什么是情啊。” “不懂没关系,可以学。” 宛不愚淡淡地笑了,“找个栖身之地吧。” 白素贞动作神速,很快找到了一个小山洞,洞穴隐秘,不容易被生人发现。 宛不愚却摇了摇头,“不好,小白,我们应该找个生人居住的地方。” 生人… 白素贞偏头,她虽然道行尚浅,但是也算是听过这个称谓,天仙称人类为凡人,地鬼才叫人类生人。 “愚姐,素贞斗胆一问,你是什么人?” 宛不愚苦笑,“不,我也不知道。” 二人从三桥上来回数次,终于选中了某一户人家,偌大的宅子,只有两个老人家居住,一问,正好姓裴。 “裴?” 白素贞和宛不愚被安顿在裴府的客房里,二老因为有年轻人的到来而开心,可白素贞却一脸茫然。 “那个和尚,俗家姓裴。” 宛不愚似乎是故意选的这一家一样,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白素贞摇摇头,她并不知道宛不愚想要做什么。 “可是愚姐,我们不是来找大青鱼的吗?确定不去买鱼竿?” 白素贞对这个青鱼怪更感兴趣的样子。 “姜太公钓鱼…” 宛不愚抿了口茶,微微一笑,看向窗外,“明日,我们继续游三桥。” “好!” 第二日,同一个时间,二人出现在三桥的同一个地方。 白素贞一袭白裙,坐在桥的栏杆上,够不着湖水,就在半空中踢着纤细的光脚,唱起了宛不愚教给她的歌。 歌声婉转,唱的人肺腑深情,听的人流连忘返。 此时,三桥下潭内,一抹青色悠然而过。 147青色的鱼儿 “哟,大哥,你看啥呢。” 五鬼在水底下吐着泡泡,学着鱼儿的模样,恼的那个被称为大哥的男人一巴掌呼向五鬼的后脑勺,为首的白福头昏眼花的,其余四鬼则是趁机跑到一边,捧腹大笑。 “哈哈哈,白福,哈哈哈每次都是你被打中!哈哈哈…” “行了,别笑了。” 男人轻轻的话语从一双薄唇中飘出来,微微颤抖的尾音平添了一份魅惑。 他海藻般的长发在水中飘荡着,随着青色的鱼尾轻巧一摆,男人向前游动了几米,有力的双臂撑着湖底的巨石,仰头看着水面上空,正在摇摆的赤足。 男人有一双狭长的凤眼,长眉入鬓,青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那个白色的小身影,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她是妖。” “哟?也是妖怪啊?那就好办了,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娘子了?咱哥几个帮你把她掠来!” 五鬼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这个几百年没有动过凡心的大哥,终于看上了一个菇凉,而且对方也是妖。 这不是很好办吗!? “不可放肆。” 男人咧嘴轻笑,明眸皓齿,五鬼甚少见到这个人笑的这么开心,看起来似乎很认真,就不再胡闹,躲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那,大哥,你打算怎么做啊?” “湖水有风才起浪,她的双眼,无风亦是波澜跌宕。” 男人喃喃着,回眸浅笑,“我要去结识她,你们别跟来。” “诶!?” “大哥!那个白色的菇凉走了!” 白福眼尖,看到湖水上的白颜色一晃,消失不见,便追出水面一看,那个白色衣服的菇凉,和另外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一起离开了三桥。 “什么!这么快!” 男人心急,双掌一拍,跃出水面,巨石因此碎裂,散落在了湖底。 “嗯?愚姐,有水声也!” 白素贞听到身后有动静,便拉着宛不愚回头,二人看到一尾青色的大鱼跃出水面,又没回水里,只留下湖面层层的涟漪。 “愚姐,刚才,好像有只青鱼也!” 白素贞拉着宛不愚的一摆,痴痴地看着恢复平静的湖面。 宛不愚嘴角一勾,眉眼生笑“明日,我们还来。” 夜里,白素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尽是那青色鱼儿跃出水面的那一幕。 “呸呸呸!” 白素贞用力甩了甩头,揉了揉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我是白蛇,我应该惦记着哪座山上的蛇叔叔比较帅才对,盯着人家鱼做什么,又不爱吃…” 望着月亮,白素贞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那条青鱼… “呸呸呸!睡觉!” 白素贞抱着被子,猛地翻了个身,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假装正在呼呼大睡。 隔壁床的宛不愚,一手支着脑袋,偷偷地笑着。 果然有戏。 天微微亮,白素贞就按捺不住地起床了,在梳妆镜前左右照着,衣服和头发整理了一遍又一遍。 “好啦,随便弄一下都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宛不愚宠溺地捏了捏白素贞的脸,拉着她出门。 “裴老,我们出去了哟!” 宛不愚挥手和二楼的二老打招呼,二老笑呵呵地挥挥手,“早点回来吃饭啊!” “好——” 二人再一次来到了西湖三桥。 148错过 白素贞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那个老地方,撑着栏杆,伸着脖子往湖水里面看着。 “诶…怎么什么的都没有…” 白素贞失落地站好,托腮沉思。 “今天的水很清啊。” 宛不愚看了眼湖水,往日的西湖,虽然干净,但是没有这么清澈,多少浑浊一些,今天这是怎么了,清澈见底的。 “湖底好多碎石头哦。” 白素贞一手遮眉,仔仔细细地看着湖底。 可惜,湖底什么也没有,白素贞有些失落,无力地靠在栏杆上。 “不妨事,你唱歌吧。” 宛不愚在这个地方没有烟抽,无聊地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四处张望着。 白素贞朱唇轻启,略带忧伤的歌伴随着有些沙哑的嗓子,绕梁不绝。 小白这是惦记着那条鱼啊! 宛不愚心下想着,情不自禁地在人群中搜索起来,专门看有没有年轻的公子哥儿,穿着青色的衣服。 “大哥,你听,今天这个小娘子的声音不太好啊!” “你懂个屁!那小娘子今天情绪这么低落,肯定是有心事!” 五鬼吵吵闹闹着,和那男人躲在不远处的岸上,偷看着白素贞。 男人坐在岸边的草地上,青色泛着光的鱼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湖水,溅起点点水花。 “大哥,你就别摆尾巴了,弄的我们一身的水!” 白福不满地避开些许,“大哥,今天可不能再错过了,你还是赶紧的吧!” “诶,白福,不急不急,”老二鬼开口了,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了男人“我们大哥,那可是杭州城里最美的妖了,可不得打扮打扮!” “瞧你说的!就是把天仙地鬼加起来算,我们大哥都是一等一的美貌!哪里还需要打扮呢!” 老三鬼拍了一把老二鬼,两只鬼欢乐地扭打在一起,老四鬼幽幽开口,“就算如此,大哥也是要穿戴整齐的出去见人才行啊!” 五鬼大闹间,男人已经摇身一变,夺目的鱼尾化成了一双大长腿,剑指一挑,鱼鳞般闪耀的长衫倏然上身。 “大哥!” 白福双手奉上一柄青色的扇子,男人接过,在手上灵活地转动了几圈,刷地打开,向上抛起再接住。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再配上扇子似有若无的闪烁星光,湖光山色,水波荡//漾,男人的美色惊艳天下。 “大哥,不得不说啊,你作为一个男人似乎美过头了啊!” “就是就是,看的我们这几个冤魂都快变成se鬼了啊!” “闭嘴。” 男人浅笑,以扇捂嘴,“我去了。” “大哥加油啊!” 男人合扇轻敲了一遍五鬼的脑袋,一手负于身后,款款而行。 “走走走,我们去看热闹!” 五鬼滚做一团,闹哄哄地跟在男人不远处,指指点点的,皮实的紧。 男人表面上看的十分淡定,实际上心里打鼓打的鼓面都快破了。 卧槽…老子好紧张!妈的…这几百年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男人终于踏上了三桥,来到了白素贞唱歌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还是,来迟了么?” 男人自嘲地笑笑,打开扇子,轻轻地摇着,来都来了,就逛逛这个人间吧。 白素贞唱完歌后,等了许久,却等不到青鱼跃出水面,那湖底连小虾都没有。 149问心 “走了。” 宛不愚拉着白素贞,就准备离开。 “再…等等?” 白素贞娇羞地红了脸,低着头,宛不愚看着她头上的珠钗,计上心来。 “行,我们去凉亭坐坐吧。” 宛不愚看着白素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便随手抽出她发间的一枚珠钗,向后一丢。 “诶!?愚姐,你做什么?” 白素贞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珠钗叮叮当当地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周围没有几个人,都看不见这珠钗一样,自己玩儿自己的。 “走吧。” 宛不愚牵着白素贞,也不作解释,二人到三桥对面的凉亭里歇脚。 “二位菇凉,来点茶吧?”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提着一壶茶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一个总角小儿,捧着一盘的杯子。 “多谢。” 宛不愚看了眼就在隔壁的茶摊,许多人都在歇脚闲聊,便接受了老婆婆的茶。 看着老婆婆的茶,宛不愚想到了飞雪的孟婆汤,“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能解孟婆汤的东西。” “愚姐,你说什么?” 白素贞一口气喝完了茶,抱着茶杯伸向老婆婆“婆婆,我还要一杯。” “好好好。” 老婆婆笑吟吟地给白素贞倒了一杯,对宛不愚说到,“世间流传着一种草药,叫问心,据说,问心入药,可以唤醒人们最深处的记忆。” “问心?” 宛不愚扬眉,在地府里,没听他们说过这个东西。 “老婆子我活了这把年纪,也是没见过的,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问心一直都是个传说,却令无数的人,趋之若鹜。” 老婆婆眺望远方,白素贞歪歪头,嗤笑“大家也是傻,既然是孟婆汤,这凡间的问心草,又如何能解?” 【问心,出自《君子非匪》】 “传闻罢了。” 老婆婆呵呵地笑着,走去给别人倒茶了。 宛不愚捏着杯子静静地沉思着,白素贞又抱着杯子一饮而尽。 珠钗安静地躺在地上,猛地绊到了一个人的脚,那人弯腰捡起,端详片刻,眼前一亮。 “有妖气!” 男人咧开了嘴,笑的宛若一个孩童。 他沿着珠钗上的妖气,脚尖轻点,飞奔在三桥之上,只几步,便来到了桥的这一头。 这边的游人便多了,人来人往的,不好找,急的男人在万花丛中转圈圈。 突然,男人定格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凉亭,凉亭里,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她。 是她! 男人顿时不敢上前了,因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也正锁定了自己,充满了惊喜。 “愚姐你看!” 白素贞感受到了人群中有一丝微弱的,自己的妖气,就知道有人捡了她的珠钗,便焦急地寻找着。 突然,她看到了人群里的他,一身青衣,手持青扇,微卷的长发松松地系在脑后,那双深邃的眼里,只有自己。 男人终于鼓足了勇气,朝白素贞走来,风中带雨,洋洋洒洒,四目相对之时,天地失色。 “西湖三刻烟雨间,他自那朦胧水云之际,淡淡走进你心里。” 宛不愚一口茶饮尽,招手唤来总角小儿,交还给她两个茶杯,在茶盘里,丢了几枚铜钱。 150小白,愚姐喊你回家吃饭 “谢姐姐赏!” 总角小儿欢喜地点头道谢,宛不愚捏着小儿的总角,一起走向茶摊。 凉亭里,只剩下白素贞和这个男人。 “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羞的各自转向别处。 沉默片刻,男人星目回转,笑意盎然,“小生唐突了,敢问菇凉芳名何字,仙乡何处,可曾…婚配?” 白素贞不敢看男人亦是通红的脸,咬了咬手里的丝帕,目光闪烁,声音微颤。 “青城山下,白素贞…” 至于是否婚配,白素贞没有说出口。 “敢问相公…” “西湖三桥,怜青。” 男人干脆地自报家门,心中大石终于落地,眼角眉梢,笑意不绝,“从未婚配。” 白素贞轰的脸更红了,娇羞中对上怜青情深义重的凤眼,差点没能喘上气来。 两个人便这么静静地望着,模糊了时间,宛不愚看了看天色,突然跳出来,打破了二人间的寂静。 “小白,回家吃饭了。” 宛不愚不顾怜青的焦急,一把牵起白素贞的手,直径走出凉亭。 “菇凉留步!” 怜青是真的急了,撒开腿就追了上去,情急之下,伸手扯下了白素贞手里的丝帕。 “菇凉…” 怜青怔怔地看着渐行渐远的白素贞,心中怅然若失。 白素贞频频回头,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眉尖若蹙,看的怜青一阵心疼。 “裴府。” 宛不愚回头,戏谑地看了眼怜青,告诉了他住处。 “走了小白,他若有心,会来的。” 宛不愚小声地说道,白素贞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晚饭的时候,她难得的安静了许多,裴二老有些奇怪。 “我吃饱了。” 白素贞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碗筷,独自一人来到了裴府的阁楼,默默地望着西湖三桥的方向。 “宛菇凉,白菇凉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裴老关切地问到。 “无事,多谢二老关心,小菇凉嘛…这阳春三月的…” 宛不愚笑着,没有多做解释。 裴婆婆看了看宛不愚,又看了看阁楼,明白了,推了推裴老“孩子们的事,你一个老头子就别问了。” “哼,怎么就不能问了,我看白菇凉,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要是有好人家的公子哥儿,我看,我们裴家也可以热闹一下嘛。” 裴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仿佛在说着自己也年轻过。 宛不愚只是浅笑着,看着阁楼,“不着急,不着急。” 白素贞在阁楼上一夜,都没有下来。 怜青站在三桥的桥头一夜,也没有回到潭内。 “诶,白福,你困不困啊,我好想回去睡觉啊!” 老二鬼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看了看另外四个困的直点头的鬼。 “困啊!怎么不困…可是大哥他不困啊…” 白福抬手指了一下月光下的怜青,他眯着眼睛看着月亮,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落在静悄悄的湖面上。 “明天,我要去裴府。” “要去你自己去啊大哥,我们回去睡觉觉。” “唉,恋爱中的大妖怪哦!” “跟凡人一样墨迹。” 五鬼抵挡不住睡意,跑回去睡觉了。 “真想快点天亮啊。” 怜青闭上了眼睛,仰着头,双手负在身后,笑的美轮美奂。 煎熬的长夜过去,又是一轮崭新的太阳高升。 151小花瓶 阳光普照,褪去了黑夜的寒冷时,怜青飞奔到了裴府,四处转了好几圈,确定了只有这一家裴府后,上前轻轻叩门。 “谁呀?” 裴婆婆出来开门,看到门口一个一身青衣的俊俏郎君,掩着嘴笑了起来,“哎哟,这是谁家的相公,长得真俊。” “小生怜青,来找…白菇凉…” “哦?找素贞?” 裴婆婆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一看这个年轻的小哥儿,立刻明白了几分。 “快进来快进来,素贞在楼上呢,我去叫。” 裴婆婆将怜青引进府里,走到了阁楼下,正要喊,怜青拦住了“婆婆如果不介意,我自己上去吧?” “啊…这…” 裴婆婆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宛不愚冲着她招手,立刻笑了“好的,相公请便。” 裴婆婆说完,连忙走到了宛不愚身边,两个人坐在后院里,晒着太阳,嗑着瓜子,好不惬意。 怜青在阁楼下面转了几圈,“好生精致的阁楼。” 怜青的声音虽轻,但是白素贞还是听到了,从二楼探出头来,这一探头不要紧,白素贞碰倒了窗台上的小花瓶。 “呀…” 白素贞来不及叫唤,就看着小花瓶咻的一下掉了下去。 怜青正在转悠着,突然听到头顶一个轻轻的“呀”,就抬头看去,这才刚抬头,一个小花瓶脆生生地砸在了他头上。 啪—— 小花瓶在怜青的额头上碎裂,水洒了他一身,花朵掉了一地,还有几片叶子和花瓣贴在怜青的脸上。 “嘤。” 一丝疼痛传来,怜青扯了扯嘴角,扶了扶被砸中的地方。 要命啊,这才第二次见面,就这么狼狈吗…我的形象啊… 怜青不敢抬头,捂着额头就想溜走。 白素贞见砸到了人,直接从二楼飞身而下,拉住了怜青的臂弯,“等等!” 白素贞小小的手掌,居然没能握住怜青的胳膊,甚至被那个结实的触感吓到,猛地收回了手。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素贞有些歉意,又不敢上前去,只是颤巍巍地伸手,拍了拍怜青湿透了的衣袖。 “没事没事,你不必在意,是我不请自来,惊了菇凉,是我的错…” 怜青看的白素贞这个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一揪,好想把她一把搂进怀里。 白素贞抬眼看了看怜青,叶子和花瓣还贴在他姣好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滑稽,就咬了咬下唇,忍住了没有笑。 “来。” 白素贞踮着脚尖招招手,怜青俯下身子来,白素贞帮忙拿掉了叶子和花瓣,掏出丝帕来擦了擦怜青脸上的水,手指划过他薄薄的双唇,触电般一震,连忙收回,原地绞着丝帕,气若游丝。 “你手指好软。” 怜青也是虎躯一震,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连忙站好,从怀里掏出前一日扯下的丝帕,递给了白素贞。 “这个,还给你。” “嗯…” 白素贞轻轻地抽走丝帕,两条丝帕在手里绞着,都快打出一个蝴蝶结来了。 “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嗯…啊?” 白素贞以为他会说点别的呢,听到他要走,连忙抬头伸手想挽留,却看到他仓皇出逃的背影。 “这…还没到中午呢…” 152蠢鱼 一口气跑回三桥的怜青,呼吸急促,双手撑着桥上的栏杆,缓了很久都没有平静下来。 五鬼冒了出来,围在怜青身边,帮他顺着气。 “大哥你怎么了!?” “大哥你是不是又和别人干架了?怎么累成这样?” “不应该啊,方圆几千里,没有打得过咱们大哥的啊!” 几只鬼叽叽喳喳的,吵的怜青根本无法冷静。 “够了!” 怜青纵身一跃,变回青鱼,跳回湖底,钻进潭内没有再出来。 “这…” 五鬼耸耸肩,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办法帮忙,就守在潭外,静静地等怜青自己平复心情。 怜青的逃跑,让白素贞十分失落,她慢慢地蹲下来,将碎裂的花瓶一片一片地捡起来,一不留神,将手指割出了一道血口子。 “嘶…” 白素贞将手指含在了嘴里,呆呆地出神。 “来,包扎一下。” 宛不愚在一旁观察很久了,见到白素贞割伤了手,就向裴婆婆讨了一些包扎用的白布来。 “愚姐…” 白素贞愁云惨淡的,看着宛不愚熟练地把自己的手指包扎好,嘟着嘴念着。 “放心,他忍不住的,今晚一定来。” 宛不愚像看透了怜青一样,笃定了他今晚会再来找白素贞。 “害,我倒不盼着他来…” 白素贞心口不一的,凭谁都能看出来,她希望怜青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这里我收拾,你梳洗一下,两条丝帕都皱了。” 宛不愚言简意赅的,将白素贞推去了房间,自己收拾地上的东西。 白素贞一步三回头,看到宛不愚确实是这个意思后,雀跃地跑回了房间,开始精心地打扮自己。 只是她心里直犯嘀咕,他今晚真的会来吗?愚姐怎么这么肯定? “老龟。” “得令!” 老龟现身,复原了小花瓶,宛不愚将花瓶放回了原处,指着西湖三桥道“去,让那条鱼今晚来。” “得令!” 老龟难得有差事,开开心心地飞向了西湖三桥。 落在桥头,老龟恢复了真身,探头看了看湖底,捡起一枚小石子,不偏不倚地丢进了三桥下的潭内。 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上来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男子。 “你是谁!为何来惊扰我!” 怜青正窝火,却看清了来人,这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妹子,怜青一下子泄了气。 “你…何事?” 老龟偏头看了看怜青的鱼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个啥,愚姐说了,叫你今晚来找白素贞,她手指割伤了,你看着办。” “什么,她受伤了!?怎么伤的,严不严重!怎么这么不担心!会不会死!?” 怜青一听到白素贞受伤,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跃出水面,揪住老龟的双马尾,句句逼问。 “诶诶诶!松手啊蠢鱼!就割破一点手指头!你紧张个什么劲儿!还会不会死!你有病吗!” 老龟挣扎地推开怜青,顺了顺自己的双马尾,没好气地瞪眼“这是机会你懂吗!?蠢鱼… 就是那个小花瓶割伤的,你脑袋硬,人家白素贞可是个软妹子,当然会割伤了! 话已带到,怎么表现看你自己了!告辞!” “诶…” 怜青没能叫住老龟,看着她化为一颗蓝色的钻石,飞走了。 153宝贝(加更) 半晌,怜青终于反应了过来,钻回潭内,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不是大哥,你干啥子呢?” 五鬼又围了过来,五个鬼脑袋凑在一起,随着怜青的移动和左右摇摆着。 “大哥,你这几百年不做卫生的大老爷们儿,今天怎么想起整理东西了呢?” “大哥?大哥?” 怜青今天可奇怪了,愣是没把五鬼的调侃听进去,依旧认真地翻找着。 “得,魔怔了。” 五鬼摊摊手,放弃了询问,无聊地看着怜青。 过了许久,湖底都被怜青搅浑浊了,终于,他一声呐喊,托着一个小锦盒出来了。 “找到了!” 怜青宝贝似的抱着那个小锦盒,不住地擦拭的,直到锦盒上面的小宝石都锃光发亮的。 “这是啥呀大哥?” “合计着你找了半天,就是找这玩意儿?” 五鬼想上前围观,被怜青吼退了“干嘛干嘛!别给我碰坏了都!这可是宝贝!” “啥宝贝啊这么宝贝!给咱兄弟几个瞧瞧呗?” 白福看了一会儿,想起来了“啊!我记得这个东西,大哥,这是你一百多年前,换鱼鳞的时候,炼的灵药吧!?” “好记性啊。” 怜青咧嘴笑了,“素贞的手指割伤了,所以,我要去找她!别拦着我,我去了!” 说完,怜青直接跃出水面,化为那个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往裴府跑去。 五鬼冒出水面,看着怜青一溜烟没影儿了,五脸懵逼“不是,大哥和那菇凉,已经这么熟了吗?还…还…那菇凉叫啥来着?” “白素贞,一条白蛇。” 怜青跑到了裴府门口,裴府很安静,夜已经深了,只怕二老已经休息了,不好打扰。 这么想着,怜青轻松一跃,翻墙而入,跑到阁楼下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白素贞的妖气。 正想找找看的怜青,刚绕到后院,就看到了晒月亮的宛不愚。 “小生怜青,见过宛菇凉。” 怜青规规矩矩地对着宛不愚行了个礼。 “客气啥。” 宛不愚摆摆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多谢宛菇凉指点。” 怜青能感觉到宛不愚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这不是妖怪有的灵气,就像一座云雾缭绕的大山立在他面前。 宛不愚喝着小酒,晒着月亮,看着怜青兴冲冲地奔进了房间。 “白菇凉。” 怜青轻轻地推开门,闪身而入,关了门。 “啊。” 白素贞正托腮沉思着,怜青的突然闯入,吓了她一跳。 “你…你…” 白素贞缩了缩手,局促不安。 “叫我怜青就好。” 怜青大着胆子上前,坐在了桌边,“听说你手受伤了,给我看看?” “啊…你…怎么知道的?” 嘴上这么问着,白素贞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宛菇凉说的。” 怜青没有隐瞒,拆了白素贞手指上的白布,仔细看了看伤口。 “还没愈合呢,你也不知道擦个药。” 怜青虽是责备的意思,但是字里行间,都是心疼。他从怀里掏出那个锦盒,打开。 “这是什么?” 白素贞好奇地看了看锦盒,二人的尴尬顿时缓解了不少。 锦盒里是一个小巧的胭脂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纯白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 “这个味道,闻着好舒服啊…” “你喜欢就好。” 154一抹消?无伤! 白素贞闻了闻,“这应该不是胭脂吧?” “自然不是。” 怜青轻笑,用指腹沾了一点,涂在了白素贞的手指上,还未止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很快就完全恢复了,连伤痕都看不到。 “这是什么?这么厉害?” 白素贞小声地惊呼起来。 “这是一抹消,是用我褪下的鱼鳞炼出来的。” 怜青有些脸红,情不自禁地握紧了白素贞的手。 “这个名字…” 白素贞也红了脸,一半是因为被握住的手,一半是因为怜青的力道太大了,捏的她有点疼。 “你…捏疼我了…” “啊…对不起。” 怜青吓的连忙松手,才发现,白素贞小小的手上,还留着捏红的痕迹。 这么柔弱真的是蛇妖吗… 怜青呼吸加重,重新牵起白素贞的手,轻轻地吹了吹“还疼吗?” 白素贞摇了摇头。 “你说这名字怎么了?” 怜青十分好奇,几百年了,没有人对这个名字有所质疑。 “有点土。” 白素贞嗤嗤地笑着,丝帕掩嘴,俏皮又妩媚。 “不如叫无伤吧,你看,一点痕迹都没有。” 白素贞抬了抬手,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怜青。 “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好的。” 怜青连连点头,这药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二人相顾无言,怜青轻轻将白素贞拉进了怀里,“我…可以吗?” 白素贞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在即将被揽进怀里的那一刻,猛地将他推开了。 “哎呀,什么可以不可以的!说什么呢,夜深了,你快回去吧,孤男寡女的,不好不好。” 白素贞背过身去,不停地顺着自己的头发。 “我们是妖,不是凡人,哪儿有那么多好不好的。” 怜青笑了,虽然心跳快到窒息,但是他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牙一咬,心一横,上前就把白素贞拉了过来。 “啊…” 白素贞被怜青牢牢地搂在了怀里,周身瞬间被怜青的妖气侵袭。 道行比怜青高了许多的白素贞,愣是觉得自己像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崽子。 “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无法自拔了,我想掠你回潭内,做我夫人。” 怜青搂着白素贞的手也在颤抖着,尽力地克制着自己,平静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废话,大老爷们儿不说,难道等人家小菇凉开口不成? 见白素贞半天没有反应,怜青微微松开了些,低头看了看这个略显娇小的小白蛇。 白素贞的脸红的透透的,半天缓不过劲来,怜青稍微松了松手,她连忙做了几个大喘气,仰起小脸来。 “我…” 怜青静静地等,白素贞逃避了怜青的视线,娇嗔半天,终于松口。 “我…我也是…” 不等白素贞羞的捂脸,怜青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小嘴。 毫不犹豫,霸道至极。 “唔…” 白素贞有些吃痛,怜青便轻柔地浅啄几下。 “那,便这么说好了。” 怜青眉开眼笑的,“等我八抬大轿娶你。如果你不喜欢鱼,那我就去求了师尊,给我一枚转魂丹,化为一条青蛇,陪在你身边。” “不!” 白素贞迅速捂住了怜青的嘴,摇了摇头,“我不要你改变自己…转魂丹的痛苦,我是知道的…” 155转魂丹 “我见过同门,为了相恋之人服下转魂丹。 顷刻之间就要经历碎骨裂魂之痛,重塑妖身的时候,功力尽失,每一寸皮肤都像在烈火中灼烧。 那太痛苦了,我不要你经历那么痛苦的事情…” 白素贞眼里溢出泪水,那同门,最终没能在痛苦中坚持住,魂飞魄散,再也不能和恋人相守。 “素贞,素贞你别哭…” 怜青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连忙捧着白素贞的小脸,用手指擦着她冰凉的泪滴。 “都怪我都怪我,好端端的提什么转魂丹,不提了不提了,以后我都不说这个了好不好,你别哭,我心慌…” 怜青被吓的感觉现在就已经魂飞魄散了,一个劲的劝着,好不容易把白素贞哄好,又红着脸低着头,沙哑着声音问道。 “素贞,我们…成…婚后…是自己修炼自己的呢…还是…还是…” 那两个字,怜青还不敢说出口。 白素贞破涕为笑,“去去去,这八字都没一撇呢,就想着那么久以后的事情了,德行!” 白素贞戳了戳怜青的脑门儿,鼻尖红红的。 “哦哦哦…那我不说了,我回去和那五鬼合计合计成婚的事了…” 怜青不好意思地笑笑,“潭内很简陋…我怕你不习惯…” “五鬼是谁?” 白素贞似乎更好奇怜青的下属们,明明是条鱼,手下却是鬼吗? “就是五个孤魂野鬼,冤情在身,不愿下地府,所以躲在我潭内,免得被阴差带走。” 怜青简单一说,看了看这个房间,眉头一皱。 看样子,该去找一个像样点的洞府了。 二人手牵着手走出房间,见到后院晒月亮没有睡的宛不愚。 “愚姐。” 两个人打了声招呼,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哟。” 宛不愚看了看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这是私定终身啊。” “愚姐!说什么呢…怎么就私定终…身…了…” 白素贞连忙抽手,往旁边站了一点,脚尖在地面画着圈圈。 “是,就是私定终身了,还望愚姐成全。” 怜青抱拳请求,声音有些卑微,“我知道,我道行没有素贞高,三桥下潭内也很简陋,但是,我愿意拼上这条命,给素贞幸福。” “说给我听做什么。” 宛不愚掏了掏耳朵,“成婚当天,众目睽睽之下,你想把花轿接到三桥下的潭内吗?” “这…” 宛不愚的话,堵的怜青有点不知所措,“我会去找个洞府的,住在人间也行…我…” “太麻烦。” 宛不愚挥挥手,双臂一张“这里就可以。” “诶?” 怜青和白素贞一愣,“这里?裴府?” 宛不愚架着二郎腿,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搭着太师椅的圈,一手捏着一个小巧的酒壶,对嘴抿了一口,放荡不羁地打量着怜青。 犀利的眼神看的怜青浑身不自在,但是他很快明白了宛不愚的意思,抱拳道, “我明白了,一切都听愚姐吩咐便是。聘礼,我一定备好送来,我孤身一人,也没有姓氏,入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话音刚落,怜青就化成一道青烟,原地消散。 宛不愚咽下一口酒,笑道“入赘可是他自己说的。” 156提亲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白素贞激动的睡不着,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就已经发生了。 怜青是忙的睡不着,他带着五鬼,把整个西湖都翻了个底朝天,将湖底的一切珍宝都搜罗起来。 别看西湖小,在怜青来之前,还是有过龙王的,龙宫现在虽然荒废,但是里面的奇珍异宝还是非常多的。 其他妖怪进不去龙宫,所以都放弃了念头。 可这龙宫的宝库,就像是专门为怜青准备的一样,被他搬的一干二净的。 第二日。 怜青带着装模作样的五鬼,又雇了好些人手,抬着聘礼就来到了裴府门口。 “裴老!” 怜青敲开了门,裴老笑吟吟地将他们接进了门。 “一大早就听到你们的事,还想着哪天请你过来吃饭呢,没想到你就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裴老笑呵呵地对内堂喊到“夫人呐,快出来看看!怜青相公来了!” 裴婆婆听到来人是怜青,立刻赶了出来,“是怜青相公啊,快进来快进来啊!我正和宛菇凉说你呢,你真就来了,可见,白天不能说人!” 裴婆婆笑吟吟地,拉着怜青的手腕,走进了内堂。 “宛菇凉,白菇凉,怜青相公来了,你们快点出来迎接。” “来了。” 宛不愚戏谑地看着白素贞,她一脸绯红,绞着丝帕,咬着嘴唇。 “走了。” 宛不愚推着白素贞来到了堂上,只见裴家二老高坐着,怜青坐下客椅上,正在品茶。 见到白素贞来了,怜青拿着茶杯的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坐。” 宛不愚把白素贞推到怜青身边,自己坐在了对面,“不知今日青儿来作甚啊?” 明知故问的宛不愚,故意拉长了尾音,微微上扬。 “青儿…” 听到这种昵称,怜青被茶水呛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我…我是来提亲的!” 怜青噌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五鬼和其他人抬着聘礼就走进了院子里,聘礼把裴府并不大的院子,占了个满满当当。 “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怜青立在堂中,对着裴家二老和宛不愚抱拳行礼“我可以入赘的。” “咳咳,这个…” 裴老看了看宛不愚,怜青应该还并不知道,宛不愚和白素贞只是借住在他们裴府,所以白素贞的婚嫁,他们二老说了不算。 宛不愚体谅二老的心情,便浅笑开口“二老,儿女嫁娶,应该是你们说了算。” 裴老一愣,看了看裴婆婆,二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好好,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们去找个好日子,你们就在府上成婚吧!” “多谢二老成全!” 怜青单膝跪地,欣喜地对着二老抱拳,眼神却飘到了白素贞身上。 “不愚啊,我们去看看好日子吧。” 裴老连称呼都改了,三人离去,内堂只有青白二人。 “素贞,我们…出去走走?” “嗯。” 怜青伸过手去,白素贞掩着嘴,低着头,但是很明显看的出来,丝帕下,她笑颜如花。 二人走上了断桥,这是白素贞一直想来看看的地方,奈何宛不愚一直拽着她去三桥。 今天她才明白了原因。 “你没上来过?” 怜青见白素贞眼里满是欣喜。 157活死人 “嗯,愚姐带我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想来断桥看看了,但是愚姐总是说不着急。” 白素贞耸耸肩,好在今天有机会上来了。 呼吸着清新香甜的空气,双手背在身后,绞着丝帕。 “为什么…是我?” “因为是你,所以是你。” 面对白素贞这种纯纯的问题,怜青回答的也简单。 怜青轻松跃上栏杆,将白素贞也抱了上来,二人相互依偎着,坐在桥上的栏杆上,静静地看着西湖。 裴府。 其他人被裴老留下来帮忙布置府邸,五鬼第一次正式拜见宛不愚。 “愚姐好…愚姐好…” 远看的时候,五鬼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这一走近,他们便觉得周身难受。 白福对着宛不愚拱拱手,头上豆大的汗珠就滑了下来。 “你们在怕什么。” 宛不愚注意到了五鬼的不自在,想了想,怜青是青鲤鱼,那这五个家伙… “你们也是鱼?” “不是不是不是!” 五鬼触电一样地打激灵,连连摆手趁机往后退了几步,好了许多。 “愚姐,别见怪,我们,再退一步,就没这么难受了。” 白福看宛不愚脸色不差,就大着胆子,推着其他四鬼,往后猛退了三大步,齐齐松了口气。 “呼——这样好多了。” 白福擦擦汗,“愚姐,恕我多嘴啊,您是什么人物啊到底,我们兄弟几个,只要接近你,就觉得快魂飞魄散了一样!” “对啊对啊,大哥也说了,愚姐身上,有着极高的修为,轻易接近不得!” 四鬼吵吵闹闹的,说了一些宛不愚有点在意的话。 “嗯?接近我,你们很难受?” 宛不愚玩味地上前了一步,白福立刻哆嗦起来,便收回脚,白福就松了一口气。 宛不愚来回踱步几圈,猛地跳到了五鬼面前,吓的五鬼轰地四下摔跤翻滚,一下子都露出了原来青面獠牙的模样。 “哎哟天爷诶!愚姐你可饶了我们吧!真的被你吓灰飞烟灭的话,那可就太冤了!” 白福捶胸顿足的,爆哭。 “这么严重啊?” 宛不愚开始怀疑自己了,“若我说,我只是一个活死人,你们可信?” 这不假。 “活死人?别开玩笑了,活死人和我们等级差不到哪里去!” 白福笑着挥挥手,“大哥都说了你深不可测,你就一定是个大人物,而且,我们哥儿几个游荡人间这么久了,遇上那阴差,也不见得抖成这样啊!” 他说的不无道理。 宛不愚陷入了沉思,别说他们了,阴差,范无跃和白露,那两个奶娃娃,老龟… 这些人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敬重。 我记得,文儿作为阎王,曾经说过…我不能叫她爷爷,不然会差辈儿… 宛不愚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太明白。 “随便吧,先把裴府布置好,把青儿和小白的婚礼办了再说。” “是!愚姐!” 宛不愚又提了壶酒,独自去后院晒月亮去了。 望着皎洁的明月,宛不愚淡然开口,“老龟,月宫中,可有嫦娥?” “自然是有的,还有一堆兔子和蟾蜍,千万别和他们提月饼,我们会被揍死的。” 老龟自顾自地叨叨着,突然看到宛不愚寂寥的双眼。 158好大的新娘子(加更) “愚姐…” 老龟担忧地问到。 “老龟,我到底是谁,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活死人吗?” 宛不愚看着老龟,眼底有一丝怨念,老天是不公平的,给了她一对不爱她的父母。 老天却也是公平的。 在她成为活死人后,遇上的全是爱她的人。 老龟没有回答,她不能。 “愚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三天里,裴府公子要娶媳妇儿的事情传遍了全城。 裴府宴请城里所有沾亲带故的人来参加这个不算盛大但是十分隆重的婚礼。 没有人知道花轿是从哪里接来的新娘子,大家也并不在意,有喜糖吃就行。 一大早,花轿就停在了裴府的门口,鞭炮声声,丝竹悦耳,乌央乌央的人群把裴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部分人在好奇,裴家的小子早早的就出家了,没听说还有二公子的存在,裴家二老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人伺候着,突然间,就要办婚礼了。 好在裴家二老为人正直善良,平日里行善积德,并没有结仇,所以大家还是抱着恭喜的心情来的。 “裴家公子出来了!出来了!”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欢呼着,看向缓缓开启的裴府大门。 白素贞穿着新郎的喜服,有些怯生地走了出来,裴家二老和宛不愚也是盛装出席,站在一旁。 “穿这么红还真是为难你了愚姐。” 老龟在宛不愚出房间门前就已经调侃过她了。 “不过愚姐,你穿红色可真好看。” 恭维的话只换来宛不愚的大白眼。 “裴公子这么娇小啊?跟娘儿们一样!” “说什么呢!你管人家身材如何,你没看到那裴公子的脸吗,真是惊为天人啊!” 人群里叽叽喳喳的,都被白素贞的小身板吓了一跳。 这些人自然想不到,这个新郎,是个小菇凉。 “新郎这么小巧,娶的该不会是个更小的新娘吧?” “许是年龄太小的缘故?” 吃瓜群众们很自然的认为这是老来得子的小公子,还没长大就娶亲了。 “迎新娘——” 喜娘挥着帕子吆喝着,白素贞回头看了看宛不愚。 “去吧,胆子大点!” 有了宛不愚的鼓励,白素贞鼓起勇气,走向了花轿。 喜娘掀开了花轿的帘子,怜青伸出了有力的胳膊,搭住了白素贞柔软的手。 “额…” 白素贞有一阵惊慌,她突然想到,怜青这个大块头就是钻出了花轿,其他人会怎么看。 “新郎官儿?怎么啦?这可是你日思夜想的新娘子啊!快点接出来,今晚有你好好看的时候呢!” 喜娘见白素贞在发呆,只当她是紧张了,便出声提醒。 “好吧。” 白素贞缓了口气,一把将怜青拉出了花轿。 “哇——” “哎哟我的妈呀!” “好大的新娘子!” 人群哗然,喜娘吓的跌坐在地上,不住地拍着心口。 身高192的怜青定定地站在花轿前,娇滴滴地对白素贞说“背…” “哈!?” 白素贞愕然,看向喜娘。 新娘下花轿,是需要新郎背到开门口,再跨火盆的。 “可是…这…” 喜娘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整理好了衣服,为难地看着白素贞,“新郎,太小了啊…” 159我背! “要不这样,新娘你委屈一下,背新郎过去?反正也就几步路。” 喜娘试探性地问怜青,二人体型相差太多,白素贞无论如何都背不起怜青的样子,喜娘开始为白素贞担忧了。 “我不!” 白素贞突然间的硬气,让在座的各位佩服不已。 “我背!” 白素贞撸起袖子,露出两段雪白的小胳膊,细细的胳膊让大家都捏了把汗。 “来!” 白素贞虽然身体小,但是道行比怜青高,用点功力,背起来绝对不是问题。 怜青思考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趴上了白素贞的背,在她耳边悄悄地吹气。 “娘子,小心哦,为夫有点沉…” “能有多沉!不就是一锅水煮鱼的重量吗!” 白素贞小声地低估着,就听到背后传来怜青嗤嗤的轻笑,“娘子,鲤鱼是不能做成水煮鱼的。” “我是吃货我不挑。” 白素贞并不含糊,稳稳当当地背着怜青走到了裴府门口,将他放下,自己撑着膝盖,在旁边喘了喘。 “小白,可还行?” 宛不愚忍俊不禁,叫你这个小身板逞能! “行!” 白素贞恢复过来后,就看到喜娘把火盆放在了怜青脚前,等着他跨过去。 “跨不好是会变成烤鱼的,官人。” 白素贞嘿嘿一笑,逞能也就现在了,鬼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妙不可言的事情。 怜青提起裙子,轻而易举地跨过了火盆,一群人乌拉一下拥进了裴府,看二人拜天地。 闹了很久才送进了洞房,刚刚关上门,怜青一把扯下红盖头,打了个响指,身上的新娘服变成了新郎服。 而白素贞的衣服不见了,只剩了个中衣,领口微松,隐约可见那同样是纯白的小肚兜。 “啊。” 白素贞双手抱紧自己,羞的躲进了床里。 “乖乖等为夫的回来。” 怜青挑了一下白素贞的下巴,“叫你今天这么调皮。” 怜青出来陪客人们喝酒,又把客人们炸了一圈。 “哎呀,这不是新娘子吗!” “害!这哪里是新娘子,你老眼昏花了我可不瞎!这才是正经的新郎官!” “这新郎官可真俊啊…十里八村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汉子!” 听着客人们的称赞,五鬼还不服气,一边给人倒酒上菜,一边叨叨,“什么十里八村,整个大陆都没几个男人,能好看的过我们大哥的!” “就是就是,他们肉眼凡胎的,不和他们计较。” 宛不愚看着整个裴府上下喜气洋洋的,十分满意,再一次提着酒壶,这一次,她没去后院,而是上了阁楼。 “你说,法海知道我们这么糟践他家吗?” 宛不愚将老龟拧了出来,破天荒地给她倒了一杯酒。 “愚姐,此言差矣。成亲是喜事,如何说的上糟践?” 老龟停在杯子上空,把酒吸了个干净。 “你在地府里,辈分挺大的吧?” “那是…想当初我可是!” 没想到一杯酒,就让老龟有着晕乎,好在她立刻反应了过来,闭了嘴。 “你为什么是个钻石?” 宛不愚捏着老龟,对着月亮,“晶莹剔透的,可是就是看不清。” “愚姐,说这个干嘛,大喜的日子,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下去闹洞房啊!” 老龟有些怂,你该不会这么快就想起来了吧? 160疑心 “我原先以为,你们有事瞒着我,”宛不愚顿了顿,“现在发现,这一切都是你们精心策划的。” “愚姐…” 老龟慌了,在宛不愚修长的两指间颤抖着。 “罢了,我自己慢慢找答案吧。” 宛不愚将老龟捏成粉末,趴在了栏杆上,看着远处的西湖,周身沉浸在悲伤之中。 裴府的丝竹声渐渐停了下来,客人也都纷纷离去,裴家二老和五鬼们收拾着酒桌。 宛不愚见到了,便下去帮忙。 “唉,不愚,你也去休息吧,这些事,我来就好了。” 宛不愚住在裴府这么久,裴婆婆也知道,这个小菇凉心事重,经常自己一个人晒月亮,看西湖。 “这么多酒桌,我也该帮忙,按理说,我们只是借住,没理由如此打扰。” 宛不愚挽起袖子,一边收拾一边说。 “不打扰不打扰,自从文德出家后,我们裴府,甚少有这么热闹了。” 裴婆婆笑吟吟地看了看洞房,里面的灯已经熄了,便轻声说到“不愚,都收拾差不多了,你看他们都歇下了,你也去休息吧。” “好。” 宛不愚看了看,五鬼勤快,已经都收拾干净了,白福正端着最后一盆碗筷去厨房清洗。 “裴婆婆,你们知道法海吗?” 裴婆婆的眼睛都亮了,“不愚也知道文德?他已经修炼多年,再修炼下去,只怕是我们二老都归西了,他还是个少年。” 少年? 明明是个糟老头子。 宛不愚目送裴婆婆回屋休息,深深叹了口气。 好在她要收拾的,是一千六百年后的法海。 不然… 宛不愚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眼神深深地暗淡了下去。 回屋休息吧。 一声鸡鸣刮破夜空,这是一个崭新的清晨。 宛不愚似乎一夜没睡,衣衫整齐地坐在内堂等待裴家二老晨起。 不多时,二老便来到了内堂,宛不愚立刻给他们上了茶。 “呀,不愚,你起的这么早吗?” 裴老看她有些倦容,不免担心。 “最近天气开始热了,有点睡不着。” 宛不愚含糊其辞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正好坐下,怜青和白素贞二人就已经到了内堂的门口。 “晚辈怜青,携内人素贞,来给二老上茶。” 怜青轻柔地说着,牵起白素贞的手,踏入内堂,白福连忙将准备好的茶端了过来,老四鬼铺了两个跪垫在二老跟前。 “青儿请裴老喝茶,请裴婆婆喝茶。” 怜青乖巧地给二老奉茶,裴老笑呵呵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条长命锁,递给了他“这是我们文德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打的长命锁,如今,送给你们,愿你们早生贵子,长命百岁。” “谢裴老。” 怜青收好长命锁,白素贞也跟着奉茶。 “请裴老和裴婆婆喝茶。” 白素贞娇滴滴地递过茶杯,双颊绯红,颇有新媳妇儿的样子。 裴婆婆喝了茶,和裴老相视一笑,脱下手上的镯子,给白素贞戴上。 “这是我成亲的时候,我婆婆给我的,我没有女儿,唯有一个儿子,也出家了,我们有缘分,就给你了。” “裴婆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白素贞来不及拒绝,裴婆婆已经给她戴好了,“请务必收下。” “是…多谢婆婆…” 161今天是防灾减灾日 宛不愚盯着那对镯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可如何是好… 给二老敬完茶后,老二鬼端来一壶酒,老三鬼把跪垫铺在了宛不愚面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 宛不愚有些错愕,没人告诉她,还有这种操作。 “愚姐,我们敬你一杯!” 怜青和白素贞齐齐给宛不愚敬了一杯酒,宛不愚抿抿嘴,把深藏的舍利子交给了他们,“你们一起,修炼吧。” “多谢愚姐!我明白的,一起修炼…” 怜青笑容莞尔,搂紧了白素贞的腰,字里行间都有一丝韵味。 白素贞一直娇羞地挽着怜青的胳膊,听了这话,头更低脸更红了。 “你给她吃啥了,这么粘你?” 宛不愚意味深长的笑了。 “愚姐明知故问。” 怜青嗤嗤地笑了,白素贞锤了一把怜青,娇嗔地瞪了一眼宛不愚,“愚姐你也是坏透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二老还在呢。” “嗯?我问什么了?” 宛不愚打着哈哈,起身离开,“你们回屋继续吧,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不顾他们的挽留,宛不愚独自一人走上了断桥。 现在的断桥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多了几分凉薄。 靠着栏杆,吹着冷风,宛不愚情不自禁地开始哼唱那些熟悉的曲子。 “愚姐愚姐,你刚才让他们俩回屋继续做什么呢?” 老龟突然间问话,震的宛不愚一把将她从口袋里抽出来,一巴掌拍碎。 “卧槽你敢吓老子。” 粉末状的老龟,不敢恢复成型,带着哭腔说道“愚姐,我错了…我以为你不会被吓到嘛…我是真的好奇回屋能继续啥。” “小孩子别问。” “我不是小孩子!” “成年人不需要问!” 老龟一愣,呜哇一声地哭了出来,正想撒娇呢,听到了宛不愚一声叹息。 “愚姐?” 老龟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愚姐,你现在实在犹豫,在这里度过这一千六百年,还是直接跳到一千六百年后对不对?” 宛不愚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捡起脚边一个碎石,丢向了湖心。 “要我说,愚姐,直接去吧,一千六百年啊,多漫长啊,你一个凡人,怎么活一千六百年?” 老龟倒不是担心宛不愚活不了那么久,就她现在这个心情沉重的样子,一千多年,简直就是煎熬。 那个秘密,只怕是守不住了。 “倘若我不是凡人呢?” 宛不愚斜眼看着老龟,深吸了一口气,抓起老龟,“走,直接去。” “得令!” 老龟请出抽奖券,二人在星光中隐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宛不愚睁开了眼睛,和刚才的清净不同的是,断桥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这就到了?” 宛不愚活动了一下筋骨,似乎有些僵硬。 “嗯,到了。” 老龟隐去了身影,提醒道“愚姐,我们该去找青白二人了。” 宛不愚想了想,看向了三桥,“有道理。” 就在宛不愚下桥的时候,和一个蓝色衣服的小相公擦肩而过,眼尖的宛不愚留意到他背着的伞,上面有个许字。 “是他。” 宛不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龟。” “在呢愚姐。” “你去一趟金山寺。” “得令!” 老龟离开了宛不愚的身体,向金山寺飞去。 162西湖一霸 宛不愚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在路上,随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 他们应该,还住在裴府吧。 然而,宛不愚走到裴府的时候,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双茶巷白府!?” 宛不愚惊的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所以,搞了半天,裴府就是在清波门,双茶巷!? 欣喜的宛不愚上前叩门,开门的正是白福。 “愚姐!?” 白福也是震惊,惊喜非常的跑进了府里“白娘娘!娘娘!大哥!愚姐回来了!” 这一吆喝,其他四鬼都从各个角落飞奔地滚了出来。 “真的是愚姐!愚姐回来了!” 经过一千六百年的修炼,五鬼现在已经能够站在宛不愚身边了,他们簇拥着宛不愚,来到了大堂。 “愚姐!” 白素贞热泪盈眶的,从后院冲了出来,猛地扑进了宛不愚怀里。 “愚姐!你这一走,就是一千六百年啊!” 宛不愚有些心疼,擦了擦白素贞的眼泪,“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哭了,青儿呢。” “他和糖糖去修炼了,一会儿就回来。” 千年不见,白素贞面容依旧,修为大增,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几分沉稳之气。 “糖糖?” 宛不愚看了看白素贞的肚子,白素贞娇羞一笑,“是我和青儿的女儿,今年刚好六百岁。” “哟,称呼都变了。” 宛不愚打趣儿道,摸了摸白素贞发间的珠钗,一切宛若昨日。 突然,宛不愚想起了一件事,认真地问“小白,糖糖是什么妖?” 一条白蛇,一尾青鲤鱼,这能生出什么来?太神奇了,该不会是生蛋吧? 俩都是卵生动物啊。 “青色的水蛇呀。” “纳尼!?” 白素贞笑着,拉宛不愚进屋坐,两个人喝着茶,说着这些年的事情。 西湖三桥。 “爹爹——我要那个冰糖葫芦!” 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包子头小娃娃,咻的一下,从卖冰糖葫芦的人的头顶飞过,冰糖葫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集体消失。 “啊啊啊…” 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帽子都飞了,吓的抱紧了弱小无助但是可以吃的自己,和光秃秃的冰糖葫芦棍子。 “她来了,她来了!卖零食的都保护好自己!” 随着小贩的呐喊,无数在街边卖零食的小摊子都遭受到了熟悉的掠夺。 零食小贩们欲哭无泪,他们这个西湖一霸,谁能奈她何!? 你奈的过这个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娃娃,你奈的过她身后那个一身阴翳的男人吗!? 好在人家…也付钱的。 白糖糖在前面欢乐地掠夺着,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非零食贩们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遭了殃的小贩。 怜青跟在她身后,悠哉悠哉地走着,一边走,一边给那些被砸了摊子的零食小贩丢钱。 “我家糖糖,多谢你们光照了。” 怜青的眼里满是宠溺和笑意,言语却十分冰冷,小贩们苦不堪言,还得说声谢谢。 “青爷说笑了,我们一方百姓的平安还多亏了青爷您和白娘娘呢…大小姐活泼可爱,我们…很喜欢…” “那哭丧着脸做什么。” 怜青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朗声喊到“糖糖,该回去了!” “爹爹你先回去吧!我吃完零食再回去!不然娘亲又会说我啦!” 163相逢即是缘(加更) “你呀。” 怜青将这娘俩宠上了天,凭她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宝贝女儿都开口了,他只能乖乖的回去了。 他刚刚回到白府,就看到了大开的府门。 “白福今天干嘛了,门都不关。” 怜青关上门,就嗅到了府里一丝独特的香气。 “这个味道是!” 怜青惊喜地飞身到后院,果然看到了提着酒壶晒太阳的宛不愚,和白素贞两个一起躺在摇椅上,说着话,不时地发出笑声。 五鬼在旁边晒衣服,浇花,整个场景十分温馨。 “愚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怜青走到宛不愚身边蹲下,轻声地说道。 “青儿回来了,你们的糖糖呢,我还没见过呢。” 宛不愚侧头,挑起怜青的下巴来,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真是百看不厌。 “她…” 怜青偷看了一眼白素贞,不敢说出来,白素贞看到怜青楚楚可怜的眼神,心知肚明的,“她是不是又砸了人家摊子,抱着一堆零食躲起来吃了?” “嘿嘿嘿…” 怜青傻愣愣地笑着,点了点头。 白素贞叹了口气,对一脸茫然的宛不愚解释道“愚姐有所不知,糖糖那个肚子啊,跟无底洞似的,每时每刻都在找吃的,又怕被我骂,就躲一个地方,吃完了再回来。” “回来后还能吃晚饭,那个小吃货…” 怜青说起这个饕餮一样的女儿,倒是十分满意。 “去你的,还不都是你宠的!” 白素贞娇嗔地伸手捏了一把怜青的脸,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阿嚏!” 白糖糖揉了揉鼻子,对着白府的方向哼了一声,“肯定又是娘亲说我了,爹爹也真是的,这么快就露马脚了,废物老爹!” 事情败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白糖糖就干脆,坐在了桥边的某个凉亭里,毫不客气地啃起来。 路过的人们只能看到石桌上堆成山的零食,看不到人,可是这些零食正在飞速地下降着。 “诶你们在看什么呢?” 一个蓝色衣服的相公经过,好奇地看了一眼,碰了碰身边正在围观的人。 “听你口音,也是本地人啊,怎么,西湖一霸没听过吗?” 那人打量了一下问话的相公,文质彬彬,面容姣好,身上还有一种药材的味道。 “西湖一霸?我确实有听说,是一个爱吃零食的菇凉,长的跟座山一样,好吓人呀。” 小相公浅笑道,又看了看凉亭里,渐渐露出来的包子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娃娃,可别吃坏了肚子才好。” “你担心她?不如担心一下那些可怜的小贩。” 小相公鬼使神差地走进凉亭,看到了狼吞虎咽的小女娃,也是一身的蓝色衣服。 “小菇凉,你父母在哪里?你这么吃,会不消化的,不如,我送你回去?顺便给你开一个消食的方子。” 白糖糖吞下最后一口酥糖,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瞪了一眼来人,“你谁呀,管我这么多?” “小生,姓许名仙字汉文…” 许仙对着白糖糖作了个揖,继续说道“现在在庆余堂当学徒。” “哦——原来是个破郎中。” 白糖糖不屑地抬起手腕,伸到许仙面前“来,把个脉看看!” 164耍赖 “这…那请问小菇凉,你要看什么呢?” 即使面对着一个五岁小女娃,许仙也轻易不敢上手的。 白糖糖袖子一拉,抽出一条小手帕,盖在了自己细小的手腕上,“别问我看什么,我就看你能看出什么来。” 白糖糖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 “那好,小菇凉,你坐好,我给你看看。” 涉及到自己的领悟,许仙也不含糊,坐了下来,给白糖糖搭脉,仔细地查看着脉象。 白糖糖撑着包子脸,像看大傻子一样地看着许仙,看着他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变绿。 “啊——你!你!你居然没有脉搏!你是个死人啊!” 许仙摸了半天,没有摸到正常人跳动的脉搏,也感觉到白糖糖的手腕透出的彻骨冰凉,吓的滚出了凉亭。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许仙狼狈的样子笑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群人拍着大腿,笑的前俯后仰的。 许仙也顾不得他们的嘲笑了,抓住了刚才回答他问话的相公,拼命地摇晃着“她真的没有脉搏啊!我是个郎中,我不会切错脉的!” “是吗?” 白糖糖拍了拍手,吊儿郎当地走出凉亭,叉着腰站在许仙面前,吓的许仙躲到了那人身后去。 “我看你这个郎中是不学无术,天天在庆余堂里浑水摸鱼,王员外要是知道他的徒弟这么没用,会不会气的将你逐出师门啊?” 白糖糖小手一伸,伸到了一个菇凉面前,“姐姐姐姐,你摸摸看!” 那菇凉像模像样地握住了白糖糖的手腕,来回摸了几下“哎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细皮嫩肉的,软乎乎的,真可爱。” “姐姐,你告诉那个呆子,我有脉搏吗。” 白糖糖挑衅地看着许仙,那菇凉笑了“我不是郎中,我可看不出来这个小妹妹有没有积食,但是啊,这个温温热热的手腕,还有有力的脉搏,都能证明,这是个健康的娃娃!” “不,这只能证明,这个呆子是个庸医!千万别去开药铺,王员外的脸都被你打肿了!” 白糖糖高声叫着,拍着手,一群人笑的人仰马翻的,许仙满脸通红,羞怯地抱着头,一溜烟跑了。 白糖糖看着许仙逃离的方向,狡黠一笑,跟了上去。 “好久没有这么好玩的呆子了,今天,大小姐我要逗逗你!” 白糖糖猫在一棵大树上,看到许仙跑进了一座山里。 这座山上草药非常多,看他身上背着药篓子,应该就是来采草药的。 白糖糖跳下树,优雅地一转身,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貌。 一身蓝色的长裙,秀丽微卷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身后,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眉间青色的花钿,是一个鱼尾巴的形状。 令人瞩目的,是她挂着的长命锁,精致非常,细小的银铃,发出轻轻的声响。 白糖糖跟上了许仙,将他圈在了自己精心设下的鬼打墙里。 “诶,这个地方,我好像走过了?” 许仙絮絮叨叨的,全心全意都在采草药上,并没有注意到,两双心怀不轨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紧紧地盯着他。 “诶不对啊…这里的草药都被我采完了啊…” 许仙挠挠头,突然听到一个轻快的脚步声。 165熟悉的狮子吼 许仙回头一看,是个妙龄少女,背着手,轻快地蹦着,停在了他面前。 “哟,采药呢。” 白糖糖当真只是路过,轻飘飘一句话,就已经走过了许仙身边,直径往前走去。 “诶!菇凉留步!” 许仙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叫住了白糖糖,“菇凉请问一下,我为什么走了半天,总是走不出去,菇凉,你可认得下山的路?” 白糖糖嗤之以鼻,“哟,这位相公,你上山采药,却不认得路,那为什么还上来,碰上鬼打墙,还随便和陌生人打招呼,不怕被山林野兽叼了去?” 许仙琢磨了很久白糖糖的话,看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诶,菇凉,我来这座山采药是常事了,很熟悉,没有山林野兽的。” “这么熟悉了还走不出去,那不就是鬼打墙了?” 白糖糖眨巴着双眼,看着木讷至极的许仙,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唉,不玩儿了不玩儿了,你这个木头人,一点都不好玩!” “菇凉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许仙还想再说点什么,转身就不见了白糖糖的影子,只听到空气里充斥着她脆生的小嗓子。 “鬼打墙是我设下的,现下解开了,你自行离去吧!” 许仙疑惑地挠挠头,耸了耸肩,“真是个奇怪的丫头…不过,长的怪好看的。” 白糖糖的鬼打墙一收,许仙就找到了他熟悉的路,正打算下山,就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 这是白糖糖闲着无聊,坐在树上哼着歌儿。 许仙一路听着歌儿,一路下山,半道儿上,碰上了一个大和尚。 “小哥儿好相貌。” 大和尚由衷地夸奖着。 “大师傅好。” 许仙见对方是个出家人,不免敬重了些,白糖糖远远看到了,觉得甚是有趣,便停了歌声。 “小哥儿觉得,有遗憾?” 大和尚笑着问到,许仙扯扯嘴角,点头“原想着一路听歌,一路下山回家,没想到,碰上大师傅,那菇凉就不唱了。” “也许是那菇凉也知道,再好听的歌声,和我们的狮子吼相比,也是逊色的,便不唱了。” 大和尚自由所以,许仙完全没听懂。 “什么是狮子吼?” “南无阿弥陀佛——” 大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许仙为之一振,白糖糖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好一个大和尚!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功力,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白糖糖双眼一眯,怕你作甚,我爹娘可不是吃素的! “小哥儿,如何?” 大和尚微笑着看着许仙,许仙缓过神来,只是木木地点点头,“到底是大师傅力量大,佛号念的也这么响。” 大和尚眼睛一亮,“小哥儿颇有慧根啊,居然能领悟到这是力量,而不是单纯的声音大。那小哥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话,法力无边,海裂山崩?” “法力无边,海裂山崩…法海…” 许仙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原来是金山寺的法海禅师!失敬失敬!” 许仙对着法海拜了三拜,法海更是满意,“小哥儿如此有慧根,是否想过求慧净,将来做一些济世救人的功德。” “功德?我现在都功德也是济世救人,我是个郎中,救的是活人。” 166长命锁 许仙晃了晃手里的草药篓子,正要接着说,一个清丽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可拉倒吧,连个脉搏都摸不出来,还济世救人呢,你还是跟着这个大和尚去吧!” 白糖糖提溜着一根小树枝,挥舞着,扫着一旁的野草,一蹦一跳地来到了许仙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法海。 法海一眼就看到了白糖糖心口的长命锁,眉目一凛“孽障,这长命锁是如何得来的!” “老秃驴你放肆!” 白糖糖不甘示弱,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小树枝指着法海的鼻子“这长命锁是我爹娘给我的,自我出生便戴着,你想怎么滴!” “诶,二位二位!不要吵,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吵架的道理。” 许仙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见双方都剑拔弩张的,就想劝劝。 “大师父,这个长命锁,许多人家的孩子都有,又何必骂人家孽障呢?” “小哥儿有所不知,你眼前的这位女施主,其实是一条蛇精…但是,血统似乎不太纯…” 法海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还有这种妖精,一半是蛇精,还有一半是什么,他居然看不出来。 只能看出我娘,却看不出我爹,秃驴,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白糖糖沾沾自喜的,骄傲一笑,“老秃驴,我劝你识相点,别惦记大小姐我的东西,你想带这个呆子走就赶紧的,别挡着大小姐我的路!” 说完,白糖糖就咻的一下飞的无影无踪,他们身边,只落下星星点灯青色的残影。 “啊!原来她果然是妖怪!” 许仙这才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她就是那个西湖一霸,平时变成五岁小孩的样子,难怪我给她把脉,却没有动静!原来她耍我!” 法海摇摇头,“小哥儿,她如果只是逗逗你,也便罢了,若是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可要匡扶正义,将她收去了的。” 听到这话,许仙又犹豫了,“大师父,那菇凉虽说是妖怪,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她是西湖一霸,那也只是因为她吃的多。” “小哥儿肉眼凡胎,所以容易被迷惑,妖怪,最擅长迷惑。” 法海双手合十,再一次念了佛号,转身离去,只留下许仙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许仙看了看白糖糖离开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 “唉,问清楚她住哪儿就好了。” 白糖糖一溜烟飞回了白府,“爹爹!娘亲!我回来了!” 前厅没有人,只看到白福指了指后院,白糖糖又风风火火地赶去后院,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哎哟!” 白糖糖嘭的一下变成了五岁的模样,顶着一个包子头,坐在地上揉着脑袋,“谁呀,跟穿了铠甲一样,这么硬。” 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女子。 “你谁呀?” “白糖糖?” 宛不愚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从少女猛地就变成幼女的小家伙,正是白素贞和怜青的独苗苗,传说中的白糖糖。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不对,你怎么在我家里!你谁呀到底?我爹呢?娘亲!这里有个奇怪的大娘!” “叫谁大娘呢?” 宛不愚双臂一交叉,扬了扬眉毛,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 “不叫你大娘,难不成叫你大爷吗…” 167无题 白糖糖怂包一样地看着宛不愚,就在宛不愚交叉双臂的时候,白糖糖已经深刻的感觉到了,宛不愚身上的灵力,远远凌驾在自己爹娘之上。 但是却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让她一下子联想到了法海,难怪法海看不出来自己的青鱼血统,这很明显的说明,她白糖糖的灵力,在法海之上。 那还怕这个鸟秃驴作甚!? 想到这里,白糖糖不由自主的心情极好,拍拍屁屁就起来了,周身一晃,又恢复了原本的少女模样。 “叫谁大娘呢!一点礼貌都没有,这是你宛姨。” 白素贞从一旁走出来,和怜青手拉着手。 “宛姨?” 白糖糖打量着这个素昧谋面的阿姨,“哦——这就是你们经常说的那个,出去一趟就消失不见的宛姨啊!哟,这不是回来了嘛!” “诶,糖糖,要有礼貌。” 怜青摸摸白糖糖的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无妨。” 宛不愚挺喜欢这个大言不惭的小屁孩子的,“你刚才发愣,想的是什么?” “哟,宛姨居然知道我刚才有心事!” 白糖糖眼睛瞪的大大的,自来熟地拉着宛不愚就跑进院子里坐好,“我跟你们说,刚才啊…” 白糖糖口齿伶俐的,把刚才发生的事完美还原。 怜青并不知道法海的事,倒是对许仙很有兴趣,“那个庆余堂我知道,王员外医术高超,乐善好施,是个好人。” “这么个呆子给他做学生,真是难为他了。” 父母俩一人一语的,好不欢乐,但是他们看到了沉默不语的白素贞和宛不愚。 “娘子,怎么了?” “宛姨,你又咋地了?” 白素贞和宛不愚对视一眼,沉了沉嗓子,“青儿你可还记得,我们成亲之时,愚姐赠给我们的舍利子?” “如何不记得,那舍利子可是灵丹,当晚就增加了我们三百年的修为,再加上我们双修,功力更是成倍的上涨。” 怜青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怎么,那舍利子…” “正是我和小白,从法海那里强取豪夺来的。” 宛不愚淡淡地喝了一口酒,“我还踩碎了他的脊梁骨。” “所以,糖糖能从法海那里全身而退,全靠愚姐那一脚,废了他一半的修为,只怕阴雨天,他还得饱受风湿骨痛之苦。” 白素贞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这对镯子,是裴婆婆送我的,还有你脖子上的长命锁…” “难怪那老秃驴想要我这个长命锁,还骂我孽障,却看不出来我到底是什么妖怪!敢情儿还有这等缘分在!” 白糖糖啐了一口,心里对法海充满了厌恶。 “还有那个许仙。” 宛不愚双眼一眯,看向白素贞,“我不会放过他的。” “嗯?” 这,白素贞就不明白了,但是对他们白府所有人来说,宛不愚不喜欢的人,她们也不喜欢。 “既然宛姨不会放过那个呆子,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呀,最好让那个老秃驴把那呆子带去金山寺,别在我西湖晃悠了,脏了我西湖的美景!” 白糖糖咬牙切齿的,突然觉得自己也能踩废法海的脊梁骨,顿时双手叉腰,挺着小胸脯,得意洋洋。 “这个可以有。” 宛不愚也摸了摸白糖糖的头,这丫头,头发真软。 168蛇怕雄黄 又是一日,白糖糖晃悠着,来到了庆余堂。 “嗯?这就是庆余堂?那个呆子当学徒的地方?” 白糖糖闪身就变成一个五岁的包子头娃娃,甩着腰间的长穗子,蹦进了庆余堂,一边打量着,一边看着往来的人们。 “小娃娃,你这是迷路了呢,还是来帮家里人抓药的?” 一个小二哥过来询问,白糖糖人小鬼大地摆摆手,“我就随意看看,你忙你的去。” “好嘞,小娃娃自便。” 小二哥只觉得这小孩有趣,也没有太多怀疑,便退下自己忙去了。 这时,病人中有人认出了白糖糖,“哎呀,这不是西湖一霸嘛?大小姐,你今天怎么跑药铺来了?不应该去嚯嚯那些买吃食的人家吗?” 此言一出,大家伙儿都倒吸一口凉气,西湖一霸,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白糖糖倒也不恼,爬上一张太师椅,玩着穗子,摇头晃脑着,“唉,最近吃多了积食,听说你这里有个叫许汉文的,就过来瞧瞧看。” 小二哥耳朵灵,听到白糖糖点名了,朗声叫到“汉文呐,有个娃娃指名要你看病啦!” 这一叫不要紧,王员外都跟着许仙一起下楼来了,“哪个小娃娃要看病的?怎么自己就来了,家里人呢?” 那个认出白糖糖的病人笑道,“王大夫,你不知道这个娃娃,她是西湖一霸,那天逗趣了许相公,今天只怕也是来逗他的。” “逗汉文?可她就是个五岁的娃娃,怎么就来逗汉文了呢?” 王员外好奇,看了看许仙,许仙皱着眉头,看了许久白糖糖,她那双乌溜溜的桃花眼,片刻没有离开过他。 “不,我不去,老师,你有所不知,这位大小姐,是个妖怪…” 许仙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摇头,轻声地说道。 “她只是个五岁的娃娃,汉文,你怎么就说人家是妖怪了?那你且说说,她是什么妖怪?为何变作一个五岁的娃娃来逗你呢?” 王员外显然是不相信的。 “她…” 许仙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吞吐良久,才挤出两个字,“蛇精。” “蛇精?” 所有人窃窃私语着,看着白糖糖指指点点的。 白糖糖觉得好笑,她只有一半的蛇精血统,还有一半是鱼呢! “蛇怕雄黄,小二哥,你称一点雄黄过来泡茶,我喝给你看!” 小二哥称出了一点雄黄,茶是现成的,他就倒进了茶里,递给了白糖糖。 “什么!” 许仙一惊,快步上前,按住了白糖糖的手,“你别闹!” “哦吼?” 白糖糖扬了扬眉毛,微微偏头,看着这个呆子。 “你怕什么?” 许仙急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法海禅师说了,你是蛇精,我信!就是因为相信,你才不能喝这个雄黄茶,你…现了原形不要紧,吓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不要紧!” “那什么要紧?” 白糖糖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好笑地看着许仙。 “蛇怕雄黄!你这一盏茶喝下去,要是丢了性命可如何是好!逞能,也不带这样的!” 许仙着急,就要抢那茶水,可他根本敌不过白糖糖的九牛二虎之力,不管怎么用力,白糖糖的手就像石头一样,握着茶杯。 169老子不怕雄黄 “你这是在,关心我?” 白糖糖突然觉得好笑,周围人都跟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 许仙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山里,兜兜转转,居然寻到了老潭,看到了潭边的衣服和鞋子,当下心里一凉。 潭水冰凉,白糖糖银牙一咬,钻进了水里,潭边只留下一件蓝色的纱裙,和一双洁白的绣鞋。 白糖糖懊恼地锤着地面,心里火烧火燎的,十分痛苦。 “该死,一杯雄黄就受不了,那还怎么玩儿那个老秃驴!” 白糖糖一溜烟就跑进了山里,跪在深山里的老潭边,微微喘着气。 许仙想了一会儿,看到了平时采药的那座山。 “会去哪儿呢?” 许仙唉了一声,一家家小摊子寻找,结果,今天的零食摊子,个个完好无损,并没有白糖糖经过的痕迹。 “断桥?喝了雄黄茶,难道还有心思跑来吃零食吗?” 许仙着急忙慌地追了出去,还跌了一跤,在路人的指点下,他追到了西湖断桥。 “诶!好!多谢老师!” 王员外顿了顿,“既然如此,汉文,你不妨追去看看,西湖一霸我也是听过的,虽然调皮,但是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若真是蛇妖,只怕是要遭难了,如果有什么事,尽管带回来,我们全力救治。” 许仙喊了几声,追到门口,却连白糖糖的影子都看不到,焦急地回头看王员外:“老师,我实在是不放心…她…她真的是蛇精啊!” “诶!诶!” 说完,白糖糖就翻着跟头跳下了太师椅,往外跑去了。 白糖糖小手一挥,潇洒至极,“我是不是蛇妖不重要,王员外说的对,是非黑白自在人心,和她的种族并没有关系,今打扰了,告辞!” “不必了!” 王员外也是一怔,不好,“快,称一些甘草和绿豆来!” 许仙急的团团转,“老师!可有什么可以解雄黄的?” “哎呀!你怎么不听劝呢!万一…万一…” 一部分人都在害怕,万一真是个蛇妖,现了原形不得吓死人?一部分在担忧,万一真死在这里,岂不是给王员外添麻烦? 庆余堂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揪了起来。 “好茶!” 白糖糖一时任,掰开许仙的手,一口喝了雄黄茶,哈的一声,把杯子丢给了小二哥。 “看好了!” 但是大小姐白糖糖我,可不是吃素的! 白糖糖定定地看着王员外,没想到,凡人里还有如此见识的人。 若小菇凉你真的是蛇妖,看你如此年幼,这一杯雄黄茶下肚,只怕真的会丢了命,你且听汉文的吧。” 王员外心善,也见多识广,上前对着白糖糖拱了拱手,“小菇凉,人分善恶,妖分好坏。人心要是坏了,那就是连妖都不如,有的妖积德行善,岂不是胜过那些恶人? “菇凉!菇凉!” 许仙在潭边急得团团转,又不敢下去,又想救人,不知所措中,居然从地上捡了一根不短的树枝,费力地伸进了潭水里,搅动着。 “菇凉!你在里面吗?你别想不开啊!还是说你现原形了?蛇精就蛇精嘛!老师说的对啊!心地善良的话,管他是谁呢!你逞什么能呢!蛇哪里受得了雄黄啊!” (明智屋中文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170青鲤水蛇 许仙絮絮叨叨的,大喘气着,搅的潭水越来越浑浊,还腾升了一股青色的雾气。 突然,一个巨大的水花甩上了岸,浇了许仙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唔哇!” 许仙被水花摔的头昏脑涨的,跌坐在地,拼命地揉着眼睛。 “呆子!你很吵啊!一杯雄黄死不了蛇的好吗!?” 白糖糖怒气冲冲的,叉着腰看着这个呆子,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耳边尽是他叨叨叨的声音,烦都烦死了。 “啊?菇凉你没事吗?” 许仙听到白糖糖的声音,不免松了口气,擦好了眼睛看向她。 “妈呀!” 这一看不要紧,许仙彻底吓傻了,“鱼…鱼鳞?鱼鳍?” 白糖糖高傲地叉着腰,从水里慢慢地游上岸来,她的耳朵和手掌,都有青色的鱼鳍,肩膀和手肘处,是青色的鱼鳞。 而腰部以下,竟然是青底白纹的蟒蛇蛇尾,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微卷,贴在身上,闪着银色的光芒。 “你…你…你…” 许仙差点没晕过去,白糖糖不满地咂咂嘴,“没把你吓死都算你胆子大。我是青鲤水蛇,有意见吗!?” 许仙背过身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拍着心口,缓了很久很久,才回过头来,“难怪雄黄对你效果不大,原来你有一半是鱼啊…” “所以,你现在想去叫法海那个老秃驴过来收了我去吗!?” 白糖糖可不怕那个秃驴。 “我找他干嘛!” 许仙翻了翻白眼,嘟着嘴,“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如果做了,那我就去找法海…” “那你追过来干什么?” “怕你出事啊!” 许仙一拍大腿,直直盯着白糖糖的双眼,突然有些脸红。 “你这个妖怪,倒是很好看啊…” “废话。” 白糖糖不吃这一套,她好歹也活了六百年了,什么男人没见过,都是一个德行! 白糖糖蛇尾一摆,恢复了人形,衣服鞋子也都穿戴整齐,蹦跳着就跑了。 “诶,菇凉!” 许仙伸手叫住她,“你打算把我这么丢在这里吗?我衣服都还是湿的呢…” “谁管你啊!” 白糖糖又是一溜烟没影儿了,只留下痴痴地看着的许仙,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动了一下。 呆若木鸡良久的许仙,终于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微风吹来,他猛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唉…回去吧…” 许仙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庆余堂,突然闷声倒地,一病不起。 “哎呀!老师!快来!是汉文!他晕倒了!” 小二哥正好看到许仙倒下的一幕,吓的连忙叫人。 几个人把许仙抬到了王员外后院的一间空房里,王员外亲自把脉,“这衣服怎么都湿了,快,先给他换身干净的,再去熬一碗安神的姜汤来。” “是!” 手下的人分头忙碌,王员外突然发现手里也沾染了一丝腥味,抬手一看,手侧居然有一枚小巧的鱼鳞。 阳光下,鱼鳞闪闪发光,由青色渐变为银色。 “嗯?不是说蛇精吗?怎么会有鱼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员外看了看昏睡中的许仙,不禁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来人,派个空闲的,去通知汉文的姐姐和姐夫过来一趟。” 171恶人先告状 白糖糖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一脸无所谓地回到了家里,“爹爹!娘亲!我回…咳咳…” 心口突然一紧,白糖糖拍了拍,咳嗽了两声。 哟呵,这雄黄,比我想的要厉害嘛… “大小姐,你怎么了?” 白福出来一看,听到了她咳嗽,连忙上前来摸了摸额头,“没有生病啊?” “你才生病了呢!” 白糖糖拍掉白福的手,想跑回房间去,被怜青逮了个正着。 “站住,说实话。” 怜青就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一脸阴霾地看着白糖糖。 这种时候的父亲特别吓人。 白糖糖怂包一下地缩着脖子走到怜青面前,“爹爹…我…喝了雄黄茶…” “什么!?” 怜青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你有一半的蛇血统,喝什么雄黄茶,六百年的修为就觉得很了不起了吗!以为可以这么随便的嚯嚯吗!?” “对不起…爹爹…” 白糖糖一手捏住了怜青的长衫,可怜巴巴地忽闪着大眼睛,挤出几滴眼泪来,“还不是那个讨厌的呆子,他…我…呜呜呜…” 白糖糖抓紧了领口,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见到宝贝女儿这个模样,怜青轰的一声原地爆炸,一把搂过白糖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哦哦哦乖宝贝,不哭不哭… 是许仙那个呆子吗!?他怎么你了!?爹爹过去,对他做一样的事情!不哭了小宝贝…爹爹心都快被你哭碎了…” 怜青心疼地抱起白糖糖,往后院走去,宛不愚和白素贞正在后院晒太阳喝酒。 白福看着父女的背影,嘴角尴尬地抽动了几下,“大小姐这招,真是,屡试不爽啊…” “怎么了这是?” 宛不愚一眼看到哭哭啼啼的白糖糖,伸手过去要抱,白糖糖也是扭动着身子,嘭的一下变成一个五岁的娃娃,钻进了宛不愚怀里。 “宛姨抱抱…宛姨抱抱…我被许仙吃豆腐了…呜呜呜…” “哦吼?那个呆子能吃到你豆腐啊?” 白素贞嗑着瓜子,一脸的冷漠,她自己女儿,她还不知道吗… “就是吃了!就是吃了!” 白糖糖不依不饶,拉着宛不愚的衣服,嘟着小嘴,楚楚可怜。 “那呆子放肆了。” 宛不愚不管白糖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她不喜欢许仙是真的,他吃不吃白糖糖豆腐她都想过去爆锤一顿许仙。 “那个杀千刀的呆子…” 怜青咬着后槽牙,撸起了一边袖子,转身就走,“娘子,愚姐,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哦,去吧去吧。” “下手轻点。” 白糖糖破涕为笑,眼睛都亮了,挥着肉嘟嘟的小手道“爹爹最世界最棒了!我最爱爹爹了!如果爹爹能带一百串糖葫芦回来我就更爱你了!” “不就是一百串嘛!妥儿!” 怜青举起那撸起袖子的胳膊,手肘的鱼鳞闪闪发光。 怜青飞到了庆余堂,轻轻落在了后院,只听到某个房间里传来几声女人的哭声。 “汉文呐,你快点醒醒,姐姐来了,你有什么事就和姐姐说…” 许娇容坐在床边,哭哭啼啼的,哭的李公甫心烦意乱的。 “哎呀,别哭了嘛,你们女人家,就知道哭!” 王员外坐在一边,拉住了李公甫。 172警告 “李捕头,你坐下来,别着急,汉文他没什么事。” 王员外劝慰着,“李夫人也别哭了,等汉文醒来,我们问个仔细再说啊。” “这还用问吗…我们汉文碰上妖怪了也!你说我们规规矩矩的生活,怎么就被妖怪惦记上了呢,她图什么呢?” 许娇容喋喋不休地哭着,埋怨着,怜青越发的听不下去了。 说他可以,说到他的宝贝女儿,他真想一口吞了这里所有人。 “图什么?你觉得我女儿会图你家这个呆子吗?” 怜青厉声喝到,现身床边。 高大的身形立在许娇容面前,吓的她软在了床铺里。 “你你你,你是谁!” 房里凭空多出一个人来,惊的王员外站了起来,李公甫拔刀相向,挡在自己老婆前面。 “你谁!想干嘛!不说清楚我带你回衙门!” 怜青抬手,两指轻轻一弹李公甫的官刀,铮的一下,李公甫也软在了床铺里。 “你!” 冷静的只有王员外一个人,他回忆了一下刚才怜青说的话,连忙近身拱手到“请问,阁下是否是西湖一霸的父亲?” 怜青斜眼看了看王员外,见他坦荡,也不做掩饰,“正是。” 王员外又拱了拱手,“大侠…” “叫青爷。” “那么青爷,能否恳求你,让汉文醒过来?” 王员外见怜青一身的青衣,又想起自己在许仙衣服上沾到的鱼鳞,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此人虽然来势汹汹,却没有半点伤人的意思。 若是妖,大概率是善类。 “小爷我此来,正有此意,你俩,起开。” 怜青不屑地一挥手,许娇容和李公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丢向一边。 李公甫则是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许娇容稳稳地落在了椅子上。 “嘿!我说你这个大妖怪!” 李公甫一咕噜爬起来,又想拔刀上前,被王员外和许娇容同时拉住了。 “诶!公甫!” “李捕头稍安勿躁!” 怜青坐在了床边,黑着脸看了一会儿许仙,猛的一个大嘴巴子把他生生扇醒了。 “啊——” 许仙捂着脸惊叫着,坐了起来,看到眼前是个高大威猛,丰神俊朗的男人,双腿一软。 “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 怜青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冷眼一瞥,“你最近和我女儿走的挺近啊!” “你女儿…” 许仙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脑海里闪过一个调皮的身影,双颊飞红,吞吞吐吐的,“原来,她是你…女儿…” “你脸红个什么劲!” 怜青怒火中烧,一把扯起许仙的领口,恶狠狠地警告到“爷告诉你,离我女儿远一点!我们是妖!你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盘菜!再敢和我女儿有瓜葛,爷吃了你!” “啊…啊…啊…” 许仙被吓的全身发抖,只能不住地点头,怜青松开许仙,拂了拂下裳,走到那一声都不敢吭的三人面前,冷着脸,扫视了一番,定在了许娇容的脸上。 “李夫人,请你管好自己的弟弟,别三天两头往我西湖三桥跑,我们白府,不欢迎你们!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说罢,怜青原地腾为一股青烟,眨眼间便消散不见。 王员外倒是十分冷静,却眼睁睁地看着许娇容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173法海出动 “李夫人!” “娘子…” 李公甫也是腿软的不行,再看许仙,差点又晕了过去。 “李捕头,我觉得,人家说的对,而且确实没有恶意。” 王员外算是听明白了,人家根本不想和许仙有任何瓜葛,所以才特地跑来说明的。 “什么?没有恶意?王员外,你没听到人家说,要吃了我们吗…” 李公甫拍着桌子抱怨着,“我说汉文,你是这是捅了妖怪窝吗?妖怪头子都跑过来了?看样子,我们是该找个和尚道士的,过来驱驱邪了。” “李捕头,人家是个妖,如果真的要吃我们,刚才就已经动手了,何必说这么多?而且,人家是专程过来治好汉文的。” 王员外作为局外人,看的比较清楚,“还是送汉文回家好好休息吧,以后,别去西湖三桥了,想必,人家也不会再跑来招惹你了。” “好了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吧,王员外,这几天汉文就先告假了。” 李公甫扶着许仙下床,穿好了衣服,和许娇容一起,搀扶着他,回去了。 怜青在一旁的树上,目送他们远去。 回到白府的怜青,把白糖糖单独提到一边,冷着脸,父女俩对视了一会儿,怜青便松了气。 “以后别去找许仙了。” “为什么?宛姨说了要他好看的,我也就是逗逗他而已,自己胆子小吓出病来,怎的还怪我!?” 白糖糖不服气,学着宛不愚交叉着双臂,嘟起了小嘴。 “你修为尚浅,我怕他们真去找了法海来,你就不好过了。” 怜青心疼女儿,更是怕这个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的女儿,和许仙混下去会渐渐沦陷。 “怕那个老秃驴作甚!?爹爹,你今天怎么了?” 白糖糖跳到怜青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捧着他的脸“爹爹放心,我们还有宛姨呢,宛姨怎么看都不是省油的灯好伐?” “话是好话,就是听起来别扭。” 宛不愚和白素贞走了过来,宛不愚拍了一把怜青的胳膊,“我这次来,就是玩儿死他们的。” “宛姨威武!” 咚—— 巨大的钟声传遍了整个西湖,金山寺的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 “禅师这是有心事?” 一个小和尚给法海整理香炉,看到坐禅的法海,眉目间隐隐用力,有一丝的不悦。 “妖孽横行,老衲不得不下山降妖除魔。” 法海缓缓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里满是戾气,“取我袈裟禅杖来。” “是,禅师。” 法海的双眼,落在了桌角的降妖金钵上。 法海拖着降妖金钵,拄着禅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抬头看了看庆余堂的匾额。 “阿弥陀佛…” 佛号一念,小二哥跑了出来,作揖到“老师父好,请问老师父是看病还是抓药?” “寻人。” “敢问禅师找的可是我们东家?” “许汉文。” 法海盯着小二哥的眼睛,发现了他身上沾染的妖气。 “汉文啊,真不巧,老师父,汉文病了好几天了,在家里休息呢,你想找他,就直接去他家里吧。” 小二哥给法海指了指路,法海感恩“多谢小二哥,我这里有一道驱邪的药方,你自己抓着吃吧。” 说着,法海从金钵里抽出一张药方来,递给了小二哥。 174妖言惑众 “驱邪?我哪里需要驱邪?” 小二哥满脸疑惑,翻看着药方,又回庆余堂里。 “怎么了?” 王员外看到小二哥那着一张方子,便接手一看,“这是?” “刚才有个老和尚,说是让我驱驱邪。” 小二哥指了指这个方子,王员外心里便有数了。 “不妨事,我先帮你收起来,我们庆余堂积德行善,不会有妖邪的。” 王员外趁没人注意,偷偷把方子丢进了灶里。 法海按照小二哥说的路线,找到了许仙的家,而许仙家里并没有太多的妖气。 更像是一只妖,从他们家路过了。 但是许仙确实是因为碰上妖怪才病的。 “足够了。” 法海喃喃着,狠戾从眼底隐去,浑浊的眼睛似乎饱含善意。 咚咚咚。 法海敲开了许家的门。 “啊,大师,你是…化缘的吧?” 开门的是许娇容,眼圈有些红,见到来人是个和尚,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化缘。 “女施主误会了,老衲不是来化缘的。” 法海对许娇容点了下头,上前一小步,沉声道“女施主,家中是否有遇上妖邪,然后有人重病的?” “大师如何知晓?我弟弟,前些日子确实遇上了妖怪,也一病不起,但是现下已经大好了,那妖怪亲自过来治好了我弟弟,也说了两家并不想往来。” 许娇容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法海,最近骗钱的太多了,谁知道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是真货假货? “女施主,妖孽精于骗术,她表面上是一副不会伤害你们的模样,背地里一直在偷吸你们的精血,你想想,令弟是否依旧萎靡不振,终日恍惚?” 法海更近一步,许娇容犹豫了,“是啊,那妖怪只是打了汉文一巴掌,并没有说来治好汉文的呀!” “什么,那孽畜居然还敢动手?” 法海念了一句佛号,“女施主,请务必让老衲看看令弟。” 许娇容想了想,把法海请进了家门。 房间里,许仙穿着中衣,披着一件外套,站在窗边,痴痴地看着西湖三桥的方向。 “汉文?你怎么现在窗口吹风呢?你还没好全呢。” 听到许娇容的声音,许仙回头看了看自己姐姐,和她身后跟着的法海,苍白着嘴唇,无力笑了一下“好全了,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那…你…” 许娇容扶着许仙坐下,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回头看法海“大师,你看?” “小哥儿,我们又见面了。” 法海对着许仙行礼,很自然地搭住了他的脉搏。 “原来是法海禅师…” 许仙没有拒绝,“禅师,我自己是大夫,我知道自己身体没事。” 法海摇了摇头“医术上,老衲自然不敢在许施主面前卖弄。老衲看的,是你身体,被妖气侵蚀了多少。” “禅师此言差矣,她并未对我做了什么。” 许仙帮白糖糖澄清着,法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许施主,你这是妖邪入侵骨髓了。” 许仙又看了看窗外,“禅师,你是出家人,你不会明白的。她的那种明媚,你体会不到。” “她的邪恶,你也没有体会到。” 法海声音虽轻,但是语气凶狠,他回头对许娇容说“施主,令弟,病的不轻啊!他这是被妖孽,摄了心魄!” 175无字祸书 “那,大师,我们该怎么办?” 许娇容又急又怕,没了主意。 “施主莫慌。” 法海把一个小巧的木鱼放在了桌面上,又递给许仙一本经书,“许施主,现在起不可离开房间,日日诵经,待九九八十一天之后,自有金刚护体,妖魔不侵。” “真的这么容易吗?大师?” 许娇容不明白,翻了翻经书,上面没有半个字,许仙接过经书,才看了一眼,瞬间来了精神,“禅师!这…这是!” 许仙激动地指着经书,指间发白。 法海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本经书,也是传说中的无字经书,能看懂着,有大智慧,有大慧根,你好好诵读,前途不可限量。” “好,好,多谢禅师!” 许仙如获至宝,抱着经书就开始看,情不自禁地摸到了木鱼,一下下地敲了起来。 “汉文…汉文呐?” 许娇容只是想治好许仙的疯病罢了,如今这个样子,有点不对劲。 “大师…” “女施主放心,我们且出去,不要妨碍许施主静心的好。” 法海没有解释,也不给许娇容机会询问,二人退出了房间,法海自行离去,留许娇容一人,在后院焦急地看着许仙的房间。 傍晚,李公甫回来了,经由许娇容这么一说,探头看了看许仙,“唉,既然法海说这样可以让汉文早日康复,那就让他敲吧,静心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二人就此作罢。 是夜,许仙放下经书,自觉的神清气爽,便来到了窗口,看月亮。 凉风习习,不知怎的,许仙的眼前,闪过一个蓝色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是那么俏皮可爱。 “来呀,呆子!快点过来!” 那影子都发出了声音,甚至带着香气。 “啊?” 许仙一个战栗,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冷风中,全身都汗湿了。 “原来是幻觉!” 许仙拍了拍额头,连忙回到房间里,重新敲起木鱼来。 果然,只要一敲木鱼,就静心了。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第九天的夜里,许仙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鱼,痴痴地看着烛火,只觉得烛火仿佛变成了她,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 “菇凉…你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许仙目光呆滞,伸手去搂抱那烛台,竟然也不觉得烛火烫手。 “谁让你这个呆子日日诵经,你明知道我是妖,你这么一念经,我可怎么接近你?” 那清澈娇羞的声音,仿佛在责怪着许仙。 “是,是我糊涂了,不念经了,不念了…” 许仙含糊地叨叨着,想推开经书,突然间,被一阵剧烈的浓烟呛到无法呼吸。 “咳咳…咳咳…” 许仙的耳边传来阵阵浑厚的木鱼声,使他愈发的清醒,终于看清了周围。 “来人呐!着火啦!” 许仙慌了,他在幻觉中,抱住了烛台,烧了自己的衣服和桌布,他也不知道怎的脱了衣服,丢到了一边,现下,他的房间正燃着熊熊大火。 “救命啊!姐姐!姐夫!” 许仙无力地抱着一把椅子,跌坐在地上,哭的像个三岁的孩童。 火光冲天,惊醒了许娇容和李公甫,以及附近的邻居,众人纷纷前来灭火,李公甫浇湿了自己,冲进了房间里,背出了昏迷的许仙。 176走水之后 许仙的家,一夜间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所幸没有连累附近人家。 三个人被王员外接到了庆余堂,几个人正在想办法医治许仙。 “怎么会着火呢?汉文烧的倒是并不严重,但是一直在呓语,约摸听着,像是在叫菇凉。” 王员外疑心询问,他知道,那妖怪应该不会再来了才是。 许娇容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到“别提了,金山寺的法海禅师前几日来家里看汉文,给了他一本无字经书和一个木鱼,让他念九九八十一天,就没事了。这才第九天…家都烧没了。” “金山寺的法海禅师?” 王员外也是有所耳闻,“那是个得道高僧,所言非虚。李夫人,那妖怪,来过吗?” “没有,那妖怪真的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再来的意思。” 许娇容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来过。 然而,此刻,坐在梁上的白福,正在嗑着瓜子,看着这一切。 “嘿,愚姐让我过来看好戏,果然是好戏不断啊。” “那怎么会这样呢…” 王员外陷入了沉思,“既然这样,等汉文醒了再说。李夫人,你也去休息吧。” “多谢王员外。” 等众人都离去后,白福掏出了一个小贝壳,对着喊“愚姐,你可以过来了。” “老龟。” 身在白府的宛不愚,正在后院晒着太阳喝着小酒,就听到旁边的小贝壳传来白福的声音。 “得令!” 老龟打开一道传送门,宛不愚直径来到了昏迷的许仙身边。 白福也跳下了房梁,“愚姐,我去外面把风,有事叫我。” “行。” 宛不愚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走到床边坐下。 小样儿… “喂,醒醒。” 宛不愚怕一巴掌呼过去把自己的瓜子呼没了,就狠狠地拧了一下许仙的脸,瞬间就是一块淤青。 “啊——” 还未完全叫出口,宛不愚猛地把一整把瓜子塞进了许仙嘴里。 塞完后,宛不愚愣住了,卧槽!老子的瓜子!老子的乐趣啊喂! 算了就当喂狗了… 他妈的谁家的狗这么没良心。 心疼了三秒瓜子后,宛不愚没有心情和许仙废话了,一个手刀,劈的许仙把瓜子全吐了出来,又猛地给他灌了一杯茶水。 “咳咳…咳咳…” 许仙终于有点清醒,看着眼前这个并不认识的人。 “请问…咳咳…菇凉…是…谁?” 许仙近来遇上的怪事太多了,这让他情不自禁地联想起来,“我知道了,菇凉也是妖怪吧,是那菇凉的朋友吧?她…”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宛不愚一个瞪眼,吓的许仙抱紧了被子,不敢再多问。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被那老秃驴嚯嚯成什么样罢了。” 宛不愚盘腿坐在床沿,似笑非笑地看着许仙,“正如你所想,我就是特地过来看你笑话的。” 许仙木讷地看着宛不愚,“菇凉真是费心了,我们根本不熟,你还特地跑一趟看我笑话。” 宛不愚挑眉,呆子。 “法海就是要你出家,我和糖糖住在清波门双茶巷白府,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宛不愚跳下床,“白福,回家。” “来了愚姐!” 二人通过老龟的传送门,瞬间消失,许仙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177梦魇 “清波门…双茶巷白府…糖糖…糖糖…白菇凉!” 许仙在昏睡中,不停地摇头蹬腿,双手举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胡乱抓着什么。 被褥已经被汗湿。 “汉文!汉文!” 许娇容端着刚烧好的茶水进屋,就看到许仙魔怔的样子,吓的大叫起来。 “怎么了?汉文怎么了!?” 王员外立刻赶了过来,看到了同样的画面。 “汉文!醒醒!” 王员外和许娇容立刻上前,一人抓住了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乌黑的脸,将许仙从幻觉中唤醒。 “啊——” 许仙一声悲切的大叫,惊醒了过来,腾地坐起,后背发出卡擦一声,听着都疼。 “呼…呼…呼…” 许仙剧烈地喘息着,惊魂未定地看着王员外和许娇容,“老师…姐姐…” “汉文你终于醒了!你还认得我们!” “这是是庆余堂,汉文,你这是梦魇了吗?” 许娇容抽出丝帕给许仙擦汗,王员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许仙。 许仙接过茶,吹了吹,目光又呆滞了,嘴里喃喃着,“对…我是梦魇了…我梦到白菇凉…她…她现在很痛苦!她需要我!” “谁?谁是白菇凉?”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许仙说的是谁,还是王员外率先反应了过来,“是那妖怪?” “她不是妖怪!她没有害人!她!” 许仙像触电一样反驳王员外,结果气势瞬间又低了下去“不,她是妖怪…但是,她是个好妖怪,她…和人和平共处,她那么明艳,可爱…她不该被关在家里!我不愿意看到她哭!” “汉文你冷静点汉文!” 王员外按着许仙的肩膀,沉声警告道“汉文,你必须清醒一点,那妖怪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如果你知道她也被关在家里,就应该明白人家父母的良苦用心!” “是啊汉文,我们还是别和那些妖怪有瓜葛的好。法海禅师不是给了你木鱼和经书吗,你怎么越念越痴迷那个妖怪了?” 许娇容看许仙这个痴迷的劲儿,眼圈又开始泛红,正打算把法海的木鱼和经书取来,被王员外阻止了。 “李夫人,我觉这里有蹊跷。” 王员外拉着许娇容走到一边,轻声说“那妖怪确实没有来吧。” 许娇容疑惑地点点头,“确实没来。” “所以,我认为,法海禅师,有问题。” 王员外捋了捋胡子,回头看了眼抱着被子,一脸无助,目光呆滞的许仙,“汉文在念经后,整个人就不灵光了,总是产生幻觉,所以才烧了房子,对吧?” “王员外的意思是…” “我看,我们把那个木鱼经书,一并烧了,我给汉文调养调养,说不定能慢慢的好起来。” 王员外和许娇容商量下来后,便叫了小二哥来看着许仙,各自回去休息了。 入夜,王员外将包裹严实的一个包袱带到了西湖边。 王员外看看四下无人,就打开了包袱,掏出一个火折子,想把包袱里的东西烧毁。 包袱里,正是法海给许仙的木鱼和无字经书。 “嗯?” 王员外点燃了包袱,为了燃烧彻底,还倒了酒。 然而,只有包袱布烧了个干干净净,木鱼和经书都还完好无损。 甚至在黑夜里,闪着光。 178寻人 “怎么会这样?” 王员外蹲在一边,手足无措,这点就更说明了,法海确实有问题。 “因为普通的火不行。” 宛不愚清冷的声音传来,吓的王员外不轻,“你是谁,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你知道多少?” “我是谁你别管,”没有烟的宛不愚很无奈,又摘了一边的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老龟。” “得令!” 从宛不愚的眉心急射出一道蓝光,贯穿了木鱼和经书,两个东西瞬间被蓝色的火焰吞噬,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殆尽,而原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连杂草都完好无损。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还是要说,多谢菇凉。” 王员外对着宛不愚作揖,“还请问菇凉,有何高见?” “让许仙多出来走动走动,比如,清波门双茶巷白府。” 宛不愚双眼一眯,黑夜里只能看到那双目中悠然而出的寒光,王员外只觉得双手一凉。 清波门,双茶巷白府? 那不就是汉文梦魇时说的地方吗?是那妖怪的住处吗?不是说不要接触的好吗?这个人为什么要让汉文去那里? 王员外心里疑问不停,还未想明白,面前已经没了宛不愚的身影。 “不行,不能让汉文去白府!” 这让王员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第二日清晨。 “汉文,你好点了吗?我熬了一点药粥,是王员外配的呢。” 许娇容还未走到房间,就看到房门大开,心下自觉的不好,连忙上前。 果不其然,房间里空无一人。 “王员外,王员外!汉文不见了!” 许娇容的叫喊惊动了整个庆余堂,所有的人都起来找许仙。 “不用找了。” 王员外沉吟片刻,想到了一个地方。 “李夫人,我们去清波门,双茶巷白府。” “哪里?” “最好叫上李捕头。” 于是,三人来到了清波门。 李公甫上前拍门,一点耐心都没有,“开门开门!死妖怪赶紧开门!你们把我们家汉文藏哪儿去了!” 门咿呀一声开了,白福探出头来,一把抓住了李公甫差点拍到自己脑袋的手“哎呀,李捕头,你们过来干什么嘛!说好了不见面的嘛!” “哼!你以为我愿意见你们这群臭妖怪吗?要不是汉文跑来找你们,我生生世世都不想见你们!” 李公甫这是憋了一肚子气,见开门的是个仆人,直接拿他撒气了。 “诶,我说李捕头,你们做人要讲道理啊,我们白府最近门风紧,谁都没出去,也不见你们家许仙来啊!” 白福也不耐烦了,要不是宛不愚事先交代过,这会子,谁愿意和这个暴脾气废话! “你说,汉文并没有来这里?” 王员外和许娇容还算沉着冷静,听懂了白福的话,“可是他一大早就离开了庆余堂,而且昨天一直在絮叨着白府,他居然没有来?” 白福一听,吹胡子瞪眼的,“诶拜托你们啊!你们家的人自己能不能看紧喽?一不见就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只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谢谢各位爷了啊喂!” 说完,白福赌气一样嘭的重重关上了门。 吃了闭门羹的三个人悻悻离去,走到一半,许娇容心里愈发的难受。 “不对,汉文一定来过!” 179救人 天还未亮,许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且越来越清醒,仿佛连日来的病气一下子离他而去,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然而实际上,许仙虚弱的要命,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穿戴整齐的许仙,乌黑着眼眶,来到了清波门,双茶巷白府。 咯…咯… 连敲门声都如此虚弱无力。 “白菇凉…” 许仙趴在门上,不停地敲着,有气无力地喊着“白菇凉,我想见你…” 苍白起皮的嘴唇一开一合,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白福一开门,许仙软绵绵地趴进了门槛里。 “诶诶诶…许相公!你干嘛!快起来啊!” 为了不让怜青知道许仙来了,白福背着昏昏沉沉的许仙,到了四鬼的房间里。 “哎呀!老大,你干嘛把这个烫手山芋被进来啊!这要是被大哥看到了,我们哥儿几个不得被揍吗!?” 四鬼探头探脑的,换了门和窗户。 “我能怎么办嘛,总不能把他丢在路边吧?” 白福也是无可奈何,青天白日的,一个大活人晕倒在白府门口,他若是真的丢到了路边,只怕白府的声望又要降低了。 “那可不能让大哥和大小姐知道,大小姐最近潜心修炼,进步神速,大哥每时每刻都看着呢!” 四鬼想了一会儿,准备去求助宛不愚,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一脸疑惑的白素贞站在门口。 “白娘娘!?” “起开!我看看!” 白素贞刚才就听到五鬼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正想直接进去看看,他们就开门了。 “这是许仙?” 白素贞偏偏头,这个人,她还是知道的。 “中毒挺深啊。” 白素贞一眼就看出来许仙体内的剧毒,“谁给他下毒了?这种致幻的毒,虽然不伤人性命,但是毁人精魄,最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 “什么,这居然是毒!?” 白福惊诧,宛不愚吩咐他跟着许仙,他自然知道前因后果,“白娘娘,许相公被大小姐吓病了之后,大哥已经给他治好了。 但是那个法海,给了许相公一个木鱼和无字经书,许相公才念了几日,就已经是这个鬼样子了。” “那个经书还是我烧的,凡间的火折子,奈何不了它。” 宛不愚不知道何时经过,在门口听了大半天,皱着眉头。 “愚姐。” “愚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五鬼和白素贞齐齐看着宛不愚,等她定夺。 宛不愚来到许仙面前,看了看,“小白,你应该能治好他。” “应该可以。” 救人的事,白素贞不会推辞,虽然和这个人不对付,但是现在人毕竟在自己府里,不能不管。 “不急,青儿和糖糖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不必去打扰他们。” 宛不愚接过白福的茶,浅浅的抿了一下,“法海是个出家人,居然如此狠毒,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我们可以借题发挥一下。” “愚姐,你直接吩咐我们该怎么做吧!” 五鬼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宛不愚,这种捣乱的事情,他们太喜欢了。 “把这个呆子带去药山,你们四个,变成猎户,等待李公甫和许娇容去寻人。” “好嘞!” 宛不愚刚刚说完,四鬼抬着许仙就飞离了白府。 180药山 “愚姐,那我们呢?” 白福留了下来,和白素贞一起看着一脸贼笑的宛不愚。 “他们来寻人,我们只管说没见过就是了。” 宛不愚眯眯眼,又搬了一把躺椅去了后院晒太阳。 不多久,白福果真听到了敲门声。 在把人拒之门外后,白福并没有回院子里给宛不愚回复,而是耳朵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许娇容思前想后,笃定许仙一定来过,“公甫,我觉得,那妖怪一定是把汉文藏起来了,我不信汉文没有来过!” “可是娘子啊,人家说了没见过汉文,已经关门了,你想怎么样呢?” 李公甫现在也很焦虑,他赞成许娇容的猜测,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也闯不进去。 “我觉得,他们并没有藏汉文。” 王员外捋着胡子,“他们说了不想有瓜葛,从那之后,也没有见到白菇凉偷跑出来和汉文见面,如果真是汉文对白菇凉一厢情愿,也会被青爷赶出来的,他们犯不着藏汉文。” “那王员外,按你的意思,汉文会去哪里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娇容站在原地,轻轻地抽泣起来,“汉文身体现在那么虚弱,他能去哪儿…” “是吧,他那么虚弱,应该走不远,如果他也吃了闭门羹,大概会在附近打转吧,我们不如分头去找。” 王员外确信许仙不在白府,三个人就分头寻找,找了一圈回来后,依旧没有许仙的消息。 就在许娇容垂泪的时候,一个老妪路过,“卖茶叶蛋啊…夫人你要茶叶蛋吗?” “诶,我们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什么茶叶蛋呢…” 李公甫叨叨叨的,在一旁走来走去。 老妪认出了身穿官服的李公甫,“哟,这不是李捕头吗?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老妪,请问你可知道,这白府今天早上,是否有个年轻人来过?” 王员外上前作揖,顺便掏出几个铜钱,买了三个茶叶蛋,老妪笑呵呵地说到“有一个相公,今天一大早就来白府了,我茶叶蛋还没煮好呢,他就去了药山。” 老妪指了指药山,三人为之一振。 “药山!” “那山上遍地草药,汉文经常上去采草药!” 有了眉目之后,狂喜的三人又给了老妪一些铜钱,赶去了药山。 “诶诶诶!快准备好!李捕头来了!” 山下放风的老四鬼远远的就闻到了李公甫的味道,“还有两个人,应该是李夫人和王员外!” “我们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你快回来,变成猎户!” “好嘞!” 四鬼变成了猎户,一人在茅草房里照顾着许仙,一人生火,两人正在小溪边洗着刚抓到的兔子。 李公甫三人摸进药山,在草药比较多的地方找了一遍,没有看到许仙的踪影。 “李夫人,你快来辨认一下,这个是不是汉文衣袖上的花样!” 王员外突然在草丛里,找到了一个碎布条,立刻递给了许娇容。 许娇容看了个仔细,连连点头“对,对!这是我绣的!我给汉文绣的!每一件衣服的袖子上都有!是汉文!” “那我们沿着这里去找!” 王员外指着这条小路,三个人也不顾是否熟悉,闷头直追。 181意有所指 药山的小路被五鬼重新修整过,李公甫三个人沿着小路,没几步就看到了小溪。 溪水清澈,潺潺流动,上面是不是飘下来几团带血的毛发。 “这是…” “看起来,像是兔子的毛。” 李公甫和王员外认得兔子的毛,断定上游一定有人正在宰兔子。 “山上有猎户!去找。” 三人顿时来了精神,顺着小溪,往上游找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闻到了烤兔子的香气。 再走进步,他们看到了一间茅草房,三个猎户正在烤兔子吃,这时,一个猎户扯下两个兔子后腿,往茅草房里走去。 茅草房里有人! 这是三人唯一关心的。 “敢问壮士,你们是否见过一个身体十分虚弱的年轻人?” 王员外上前问话,俩鬼对视一眼,转头看向茅草屋“有,今天我们打猎的时候,在小溪边捡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俩鬼带着三人走进茅草屋,看到一个鬼正在啃兔子腿,旁边简单的茅草床上躺着的,正是许仙。 他眼下乌青,嘴唇苍白,额上盗汗,昏迷中,依旧喃喃自语着。 “汉文!” 许娇容瞬间泪奔,扑了上去,“汉文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汉文…王员外,麻烦你帮忙看一下。” 李公甫对着王员外拱了拱手。 “必须得。” 王员外搭脉,愁眉不展,“不行,汉文太虚弱了,我们背回去,我用野山参吊一吊精神。” “好。” 三人准备被许仙回去的时候,老二鬼连忙拦住了他们“诶,官爷稍等。你们家相公啊,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你们只用野山参,怕是没有任何作用啊。” “那能怎么办呢?王员外是大夫,你们是猎户,你们知道怎么治病吗?” 李公甫没好气,此刻心急如焚的,只想早点回去,把许仙治好。 “诶,我们是猎户,不会治病,但是,我们知道清波门双茶巷白府,那里住着几个道行极高的活菩萨,经常给人看病。” 老三鬼眼睛滴溜溜一转,看了看老四鬼,老四鬼连忙上前,拉住了王员外,说到“对对对!那几个活菩萨啊,从来都是免费给人看病的,我们要是被猛兽伤了,也是找他们救治的。” “清波门?双茶巷?白府!?他们是妖怪你们知不知道!” 提到白府,李公甫肺都快气炸了,然而,四鬼齐齐点头“知道啊!他们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妖怪呢,平日里自己修行,偶尔出来帮助大家,名声好着呢。” 四鬼摊摊手“反正我们提醒过你们了,怎么决定是你们的事,快下山救人吧。” 李公甫背着许仙,哼哧哼哧地就下了山,三人鬼使神差地从白府门前路过,王员外犹豫了。 “王员外你还等什么呢!快点回庆余堂啊!” 许娇容心急如焚,可是王员外看起来异常镇定。 “李捕头,李夫人,不可否认的是,猎户们说的对,我其实没有多少把握,能治好汉文,不如…” 王员外指了指白府。 “这…” “哎呀,王员外,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们同意让这群妖怪救治汉文,但是,人家会愿意吗?” 李公甫摇摇头,叹了口气,都不想想到如今这个田地,是为了什么! 182两个白菇凉 三个人踌躇不前,几番商量不下,许仙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上的汗已经湿了李公甫的官服。 许仙也开始了呓语,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李捕头,下决定吧。” 王员外搭了许仙的脉后,神色开始慌张,“这个脉象,我都已经无法断言是什么病了啊!” “公甫,不然…我们去求求那妖怪?” 许娇容见不得自己的弟弟受罪,连王员外都松口了,何不去试试? 李公甫一声叹息,看来只能如此了。 许娇容上去敲门,敲了半天,白福才开门,“怎么又是你们!” 探头一看,那许仙就在李公甫背上,白福的底气更足了“看吧,我说了许相公不在我们府上,赶紧回去吧,还特地过来交代什么。” 说罢,白福直接关了门。 “开门!开门!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求你们的!” 许娇容还没反应过来,门就关上了,这下就不顾形象趴在门上一顿狂拍。 拍了许久,许娇容的嗓子都喊干了,白府的大门突然嘎吱一下缓慢地完全打开了。 “是那妖怪!?” 李公甫眼睛都瞪直了,白府门口站着的,正是一身阴翳的怜青。 怜青黑着脸,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口无助弱小而且可以吃的几个人。 “来此作甚!” 字里行间都带着嫌弃。 “青爷,麻烦你行行好,救救我们家汉文吧!” 许娇容拭着泪水,委屈地抬头看着脸色又差了几分的怜青。 “王员外不是大夫吗?自己回去治吧,我是妖怪,你们痛恨的妖怪。” 怜青阴沉着脸,长臂一伸,准备关门,许娇容扒住了门,王员外也跨步上前扒门。 “青爷你行行好!我们听说了,你们是好妖怪,还经常救治周围的百姓,现在汉文病入膏肓,求求你救救他!” 怜青看着诚恳的许娇容和王员外,凌厉的目光直视着李公甫的眼睛,瞪的李公甫后槽牙一咬,也上前来了。 “求你了!” “不救!” 怜青果断回绝,直接关门。 “青爷!青爷求求你了!” “青爷别关门!” 许娇容和王员外扒着门,想溜进去,这时,他们听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声音。 “青儿。” 怜青回头一看,啧了一声,收了手。 宛不愚提着酒壶走到门口,看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三人,招了招手“来。” “多谢菇凉!多谢青爷!” 怜青双手重新负在身后,走在了宛不愚前面。 “青儿,大气点…” “呸。” 许仙被宛不愚安排在了客房里,“去求小白救人吧。” 说完,宛不愚又跑去后院,晒着太阳,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小白…是谁?” 李公甫和许娇容看着王员外,“不会是那个白菇凉吧?” “可是就看那妖怪刚才的态度,他应该不肯放白菇凉来见我们的。” “你们在说哪个白菇凉?” 白糖糖托着腮帮子,在一旁看着焦头烂额的三个人,一脸的天真。 “哎呀!吓死我了!” 许娇容被白糖糖吓了一跳,躲进了李公甫怀里,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到白糖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年幼的妙人儿。 “你是…白菇凉?” “我是白糖糖,如果说白菇凉,我娘也算啊?” 183毒 还未等几个人问话,白糖糖被怜青一手提起来,丢到了后院,准准地丢在了宛不愚身边的躺椅上。 “别添乱。” “知道了啦爹爹…真不知道你在凶什么…” 白糖糖嘟囔着,伸手向宛不愚要了一把瓜子,二人开开心心地晒着太阳。 “接下来,看你娘的了。” “人家想凑个热闹嘛。” 怜青没有离去的意思,一直杵在客房门口。 王员外连忙上前拱手“青爷…汉文他…” “哼。” 怜青白了一眼床上的许仙,“听好了,救你,那是愚姐和我家娘子心善,你们应该感恩戴德。许仙的毒解了之后,你们立刻离去,不准再和我女儿有半点瓜葛!” “是是是!我们一定信守诺言,绝对不让汉文和白菇凉再见面!” 王员外心下想着,回去就给汉文挑个媳妇儿,可千万别惦记着这里了,命都快没了。 “青爷,你刚才说…毒?” 怜青坐在了一边,自顾自地沏了一杯茶,翘着二郎腿,懒得回话。 “瞧你,来客人了也不给人倒茶,自己居然先喝上了。” 白素贞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客房里,给那三人倒了茶,温柔的语调,端庄的举止,以及天仙一般的容颜,惊的三人定格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怜青很满意这三盘菜的反应。 “我是白素贞,你们家相公并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 白素贞走近许娇容,甜甜地笑着,行了个礼,“下毒的,正是那金山寺法海,他与我们素来便有恩怨,连累你们,是我们不对,素贞,在这里赔礼道歉了。” “娘子,你对这三盘菜太客气了。” 怜青皱眉,他可是打死都不承认许仙是他们害的,只能怪他自己迷恋女色,迷到了他的宝贝女儿。 “青儿,你别这么凶嘛,我们何时吃过人?” 白素贞掩嘴轻笑,继续宽慰许娇容“劳烦李夫人,和李捕头,王员外去后院稍作休息,我一定帮许相公解毒。” “那,就多谢白菇凉了。” 许娇容这才放心下来,擦了擦泛红的眼角,走出了客房。 怜青关了客房的门,走到白素贞身边,搭着她的肩膀,担忧地说“娘子,你可有把握?那老秃驴的毒,不简单啊。” “不过是一百年的攻击罢了,不碍事。” 白素贞正了正怜青的衣领,拉着他坐好,笑到“青儿放心。” 一百年?我看至少三百年啊… 怜青不放心地看了看许仙,这个毒,搞不好是法海特地炼制的,他一个出家人,这么心狠手辣,还修炼什么?真的能成仙? 那就是个笑话。 怜青捏着茶杯,紧紧盯着做法的白素贞,就怕有个闪失,他还能帮个忙。 后院。 宛不愚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看着焦虑的许娇容,突然丢给她一把椅子“李夫人坐,稍安勿躁。” “多谢菇凉。” 许娇容看着晒太阳的宛不愚和白糖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放心,许仙没事。” 宛不愚知道许娇容想问什么,闭着眼睛就答了,“但是,别打我们家糖糖的主意。” “是,我记下了。” 许娇容打心眼儿里也是不希望许仙和一家子妖怪打交道的。 也不想和那法海打交道了。 184痊愈 不过半个时辰,客房的门开了,怜青牵着白素贞走了出来。 “愚姐,好了。” 怜青叫了宛不愚,并没有理会另外三人,“糖糖,走,跟爹爹去修炼。” “好嘞!” 白糖糖一跃而起,比起和凡人有复杂的感情纠葛,还不如愉快地修炼。 “走,去看看许仙。” 宛不愚走进客房一看,许仙果然神清气爽地穿戴整齐,起来活动了,见到宛不愚进来,许仙作了个揖“多谢菇凉搭救。” “不谢。” 宛不愚摆摆手,给许娇容让了个道儿。 “汉文!” 许娇容扑向许仙,姐弟俩拉着手,泪流满面的“汉文,你终于没事了!” “汉文呐,既然好了,我们赶紧回家去,这里不欢迎咱!” 李公甫看到许仙痊愈,也松了口气,又开始酸溜溜的说话了。 “姐夫!老师!这里是哪里?不是庆余堂吗?” 许仙这才看了看四周,果然不是庆余堂,“难道这里是!” 他记得宛不愚,立刻冲到宛不愚面前“菇凉!你说过!只要我来白府,就让我见白菇凉的,对不对!” 宛不愚冷笑。 李公甫连忙拉住许仙,警告道“汉文,你清醒一点!我们可是答应了那妖怪,只要治好你,就立刻离开,你不能和人家见面的!” “为什么!为什么呢!你们怜青见过白菇凉了?她怎么样?是不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活泼可爱的!你们都没有问过她的想法,也不考虑我的心情了吗!?” 许仙突然暴躁了起来,抓着李公甫摇晃着,咆哮着。 “汉文你冷静点!我们见过白菇凉又如何?人家根本不关心你!她爹也不愿意你们往来,她的娘亲还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懂的收敛一些!” 王员外觉得,自己是他老师,应该能说动他。 没想到… “她的娘亲救了我!?” 许仙摸了摸自己,果然一切如初,“那他们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们的恩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吧!我愿意入赘!” “汉文!你疯了吗!?你听不懂我们的话吗!?” 许娇容震惊了,许仙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别吵了。” 宛不愚掏了掏耳朵,再让他们这么吵下去,屋顶都会被掀飞的。 “这样,我带你去见一次白糖糖就知道了。” 宛不愚挑挑眉,戏谑地看着许仙。 这可不是我要消遣你啊,是你自己头铁。 “好!” 许仙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宛不愚,一行人来到了白糖糖修炼的地方,出了后院,还有一个竹林,竹林深处有一潭山泉水,给父女俩修炼正合适。 宛不愚带着他们来到距离山泉不过几米的一个凉亭里,“看。” 山泉水里,父女俩甩着鱼尾,正在激烈地对战着,白糖糖功力有限,怜青单手应对依旧游刃有余。 从未见过这种景观的三个凡人,此刻目瞪口呆的。 “妖怪修炼,这是,实战?” “原来,妖怪也有这么好看的呀…” 感觉到有三盘菜围观,怜青不满地收了法阵,恢复了人身,飞到了凉亭里,“愚姐你也是,干嘛把他们带来!?” “无妨。总有东西需要了结。” 宛不愚将许仙往前一推。 185吃货本性 许仙踉跄地在怜青面前站稳,白糖糖飞身而来,左右看了看许仙“哟,呆子,这么快好了?我娘亲厉害吧?” “多谢菇凉相救。” 许仙红着脸,拱了拱手,“敢问菇凉…” “问啥?” 白糖糖侧头眨眨眼,一脸好奇。 “敢问…敢问…菇凉可否有心仪的男子!” 许仙低着头,憋的满脑袋汗,终于把这句话问了出来,不争气的样子气坏了许娇容和李公甫。 “心仪的男子?” 白糖糖重复了一遍,一手戳着下巴,思考了很久,回头看着怜青“爹爹,什么是心仪的男子?” “就是问你有没有看上的野男人!” 怜青咬牙切齿的,真想当场把许仙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哦——有啊有啊有啊!” 白糖糖拍着手跳了起来,笑嘻嘻的“三桥对面!那个卖糖葫芦的!他家的糖葫芦不酸!糖衣又厚,还不沾牙! 还有他隔壁的大伯,他摊的煎饼可脆了!还有卖桂花糕的大伯,卖花生杏仁糖的大伯,还有红枣蜜饯饼的大伯…还有… 还有好多好多,他们这种野男人,我最喜欢啦!” 白糖糖开心的不得了,眼巴巴地看着怜青,“爹爹,我好久没吃零食了,啥时候出去买零食吃?” “随时…都…可以…” 怜青努力憋着笑,他一瞬间居然觉得许仙有点可怜,“糖糖,人家问的是成亲的那种野男人,不是零食。” “哦…成亲啊?” 白糖糖犹豫了,“是零食不好吃吗?还是修炼太无聊了?我放着这种好日子不过,成个啥子亲?我是脑子进水了吗?” “喏,听到了?” 怜青得意洋洋地看着像焉了的茄子一样的许仙,这下不需要他费心费神的赶人了。 他的宝贝女儿,是个没心没肺的吃货。 “怎么,呆子,你有了心仪的男子?” 白糖糖故作吃惊地看着许仙,“我是妖怪,我觉得男子心仪男子,并不是错,你大胆的去追求吧,我是支持你的!希望你家里人也支持你!加油!” 白糖糖拍了拍许仙的肩膀,许仙脚下一软,失魂落魄地对着白糖糖拱手道“白菇凉,告辞,有缘再见吧…” 许仙软趴趴地在李公甫的搀扶下,回到了庆余堂,嘭的关上了门,把自己锁了起来,什么都不吃。 “汉文啊,你大病初愈的,吃点东西也好啊…” 许娇容端着红枣粥,心疼地在门口喊话。 “算了,娘子,让汉文冷静一下吧,那小妖怪说的话,扎心了。” 李公甫拉着许娇容离开了,许仙在房间里,抱着枕头,痴痴地望着蓝天白云,默默地流下两行泪。 “吃的…比什么都重要是吗…” 相安无事了几日以后,法海再次出现。 自从那天夜里,宛不愚烧了法海的木鱼和经书,他便有所警觉,所以没有任何行动,静静地等待着。 如今掐指一算,许仙已经痊愈,甚至重新出来给人看病了。 虽然那个精气神只有以往的一半,但是好歹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是时候点醒他了。” 法海穿戴整齐,带上了禅杖和金钵,住在了庆余堂附近的一个客栈里。 是夜,许仙又是辗转反思,勉强才隐隐入睡,猛的被一阵木鱼声惊醒。 186奇怪的木鱼声 木鱼声声入耳,这让许仙越来越精神,但是心悸不已。 许仙披上了外衣,快速地走到了窗边,静静地分辨了一下方向,可木鱼声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一起堆进了许仙的耳朵里一样。 初时听这木鱼声,还算能振作一下精神,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木鱼声越来越刺耳,吵的许仙头疼。 “别敲了!别敲了!” 许仙捂着耳朵,在房间里大喊大叫起来,说来也奇怪,许仙刚刚喊出声,木鱼声便戛然而止。 “汉文,你怎么了!?” 李公甫赶了过来,见许仙又是一头的汗,紧张了起来“是不是谁又来了!?” “不是啊姐夫!你们难道就没有听到吗,不知道哪个和尚,大晚上的敲木鱼,好吵啊!” 许仙挖了挖耳朵,拍了拍脑袋。 “木鱼?没有啊!我和你姐就在隔壁房间里,什么的没听到,你姐姐睡的可沉了,这会儿都没有醒呢。” 李公甫给许仙倒了杯水,“会不会是你耳鸣啊?最近事情这么多,你不然休息休息,明天和王员外说一下。” “耳鸣?” 许仙侧耳,在耳边拍了拍手,“没有啊!” “行了行了,这大半夜的,赶紧睡吧…” 李公甫打着哈欠走了,许仙疑惑地甩甩头,心思重重地爬上了床。 同样听到木鱼声的,还有宛不愚,她被木鱼声吵醒后,提着一壶酒,来到了后院。 “阴魂不散呐。” “愚姐说的是谁?” 宛不愚回头一看,来人是怜青,夜里他并没有束发,也没有披外套,身上的鱼鳞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那个老秃驴。” 宛不愚把酒壶递给了怜青,怜青没有犹豫,接过就仰头喝了一口。 “愚姐准备怎么做?” 怜青像撒娇一样,站在宛不愚身后,伸手环住了宛不愚的腰,下巴靠在她肩膀上,“我们都听你的。” “青儿莫闹。” 宛不愚摸了摸怜青的头,“让法海闹几天,等时机成熟,我们一起杀上金山寺,闹个痛痛快快。” “好。” 又是两夜,许仙都被那木鱼声吵醒,一顿怒号后,木鱼声停止。 这几天许仙都睡不好,而且脾气渐渐变得暴躁,于是,这天夜里,他穿戴整齐,准备随时外出。 木鱼声没有固定的时间,许仙就静静地等着,在打更人还未来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木鱼声,许仙噌的一下就追了出去。 “哪里!在哪里…” 许仙在街上胡乱地找着,小巷子,胡同口,土地庙,财神庙,他几乎找遍了整条街,就是找不到声音的出处。 而那木鱼就像是在捉弄他一样,越来越快,越来越张亮。 “啊——谁!到底是谁!有本事!出来和我当面对峙啊!” 许仙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吵醒了许多人,有人不满地朝他泼了盆水“吵什么吵!哪里有木鱼声!这里谁不是被你吵醒的!” “就是就是!再吵我们报官了!” 四周怨声载道,许仙转着圈,频频点头道歉,一身的汗。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真的听不到吗!真的很吵的木鱼声啊!” “夜巡队马上来了!你再不闭嘴!我们就找夜巡队先把你抓起来!” 抵不过街坊邻里的埋怨,许仙悻悻地回到了庆余堂里。 187奇怪的螃蟹 一连几夜,都是如此。 许仙魂不守舍的,天天昏昏欲睡。 “今晚我夜巡,我亲自帮你去看看,到底哪里来的和尚,为什么敲木鱼只有你能听到!” 李公甫穿好官服,佩戴好官刀,出门去了。 许仙衣冠整齐的,在房间里等待着。 夜巡队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没有人听到有什么和尚敲木鱼,可是很快,他们便看到了许仙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 “姐夫!姐夫!你们听到了吗!是木鱼!是那个和尚在敲木鱼!” 许仙抱着脑袋跑了出来,惊慌失措的,揪着李公甫的领子,摇晃着。 “可是汉文啊,我真的什么的没听到,你们呢?” 李公甫看了看队员,他们也是纷纷摇头。 “什么?这么大声你们都听不见吗!?” 许仙临近崩溃,又开始大吼大叫起来“和尚!你快点出来!为什么大半夜敲木鱼!为什么不让我好好睡觉!” “汉文,你别嚷嚷!” 李公甫来不及捂着许仙的嘴,他的咆哮又吵醒了熟睡的人们,他们开窗一看,就看到了夜巡队。 “官爷,能不能把这个疯子关起来啊!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就是啊官爷,哪儿有什么和尚敲木鱼!就是他一个劲的大吵大闹的!” 李公甫拉了拉许仙,“汉文啊,你先回去吧,真的没有,明天你让王员外再给你看看…你们两个,送汉文回去。” “是,头儿。” 两个夜巡队员架着许仙会庆余堂,许仙疑神疑鬼地到处瞄着,突然看到一个巷子的尽头,一个和尚敲着木鱼,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的。 “啊!和尚!是那个和尚!真的有!在那个巷子里!” 许仙疯了一样地追了过去。 “许相公!许相公!” 两个夜巡队员追了过去,只看到了许仙残留的背影。 “追!” 两个队员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好歹也是官差,没点追人的本事可还行? 二人很快就追上了许仙,他跑的气喘吁吁的,汗流浃背,却没有停止追逐,而他追逐的,却只是一只正在用生命狂奔的螃蟹。 “许相公!” 两个夜巡队员按住了许仙,也按住了那只螃蟹。 “走!一起带去庆余堂!” 二人将许仙和螃蟹送回了庆余堂,许娇容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远远看到许仙回来了,小跑上前去迎。 “汉文!你这是怎么了!?” 许娇容看着狼狈不堪的许仙,以及夜巡队员手里提着的螃蟹。 “李夫人,许相公说看到了和尚,就追了过去,结果,我们只看到这螃蟹。” “李夫人,既然许相公送回来了,你可得看紧了,我们还得夜巡呢。” 二人对着许娇容抱抱拳,就离去了。 “多谢二位兄弟啊!” 许娇容目送了两个夜巡队员后,拉着许仙回到了房里。 “汉文,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跑出去了。” 许娇容擦了擦许仙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也许是因为跑累了的缘故,许仙倒头就睡着了。 许娇容把那螃蟹养在了盆里,想等第二天再处理。 第二日,李公甫疲惫地回来了,“娘子!娘子!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又累又饿的…” “有有有,你先坐!我马上来!” 188出门一趟,等我回来更新 许娇容早早的就已经起床了,取出陈年的料酒,泡了螃蟹一个时辰,螃蟹喝的晕晕乎乎的,夹子都无力地垂在了一边。 然后切一些配料,小火慢炖,炖出了一碗浓浓的,鲜香的螃蟹汤,再加少许冰糖,许娇容端着汤,来到了李公甫面前。 “哟?这螃蟹,该不会就是昨晚汉文追的那只吧?” 李公甫自然是从队员那里听说了,没想到自家娘子直接炖成了汤。 “我尝尝…嗯——真好吃啊…娘子,你这个手艺,可以开酒楼了。” 李公甫不住地称赞着,把螃蟹汤喝了个精光,“汉文呢?” “还在睡呢。” 许娇容摇摇头,“汉文最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昨晚回来后,直接睡着了,连衣服都没有换,我也不想说他了,就让他好好睡吧。” “嗯,那我也去睡一觉,这一夜巡的我,困死了。” 李公甫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这一睡,睡到了下午才醒。 一起醒的,还有许仙。 “汉文,好点没有?” 李公甫拍了拍许仙的肩膀,他单薄的就像一个纸片人。 “唉…姐夫,我全身都疼,那个和尚…” 许仙恍惚地抬头,指了指奇怪的方向,又垂下了头,“罢了罢了,你们都听不到,苦的只有我。” “汉文,别想这么多了,过来一起吃饭,我约了一个朋友,明天我们一起去他家里玩,听说他家里有个妹妹,年纪和你相仿呢。” 李公甫大大咧咧地揽着许仙的肩膀,走向大堂。 入夜,许仙又是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反正那个木鱼声随时会响起来,他睡不睡,没什么意义。 数着星星,许仙听到了一个近在咫尺的木鱼声,清脆悦耳,似乎正在朝自己而来。 许仙眯起眼睛,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嗯!? 木鱼声在许仙面前戛然而止,惊的许仙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隐约的人影,手里拿着木鱼。 看起来像个和尚,却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 许仙警惕地开口,准备关窗户,突然,眼前的和尚变成了那个一身白衣的俏皮女子。 “白菇凉!?” 许仙震惊了,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竟然直接爬出了窗户,跳到了街上。 “白菇凉!” 那白色的人影,伴随着银铃般的欢笑声,跑向了远方,许仙穷追不舍,眼里满是希望的光芒。 “白菇凉等等我!别走!” 许仙不知疲惫地追着那个身影,却不知道这一路的木鱼声,惊醒了很多人。 “吵死了!真的有和尚在敲木鱼!” “有病吧!大晚上的!我们去找夜巡队!” 当被吵醒的人们开门走出来时,看到的却是许仙追着一个敲木鱼的大和尚狂奔,嘴里还喊着白菇凉。 “这不是那个天天说有和尚敲木鱼的疯子吗!?” “他怎么喊那和尚叫白菇凉啊?” “不好!该不会是失心疯吧!?” 众人反应过来,连忙去庆余堂叫人,脚程快的几个男人,大胆地跟了上去,最后停在了金山寺的山脚下。 “金山寺?怎么会是这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决定先回去,半路上,便碰上了被人叫出来的王员外和李公甫,以及许娇容。 189啊还在外面赶着更新 “你说什么?” “是真的,我们几个人都追到了金山寺山脚下,他们山上了!” 几个男人把看到的全部告诉了他们。 “多谢各位街坊,还请大家先回去休息。” 王员外对着大家拱了拱手,问李公甫“李捕头,我们要去金山寺吗?” “去!当然去!一定是法海那个老秃驴,拐走了我们家汉文!走,我们一起上金山寺要人!” 李公甫怒发冲冠的,拉着许娇容就往金山寺的方向走去,许娇容一边走,一边落泪“法海这是要我们汉文出家的意思吗?他为什么一定要抓着我们汉文不放呢…” “这个老秃驴,心眼坏透了,这是哪门子出家人?我觉得还不如白府的那几只妖怪呢!” 李公甫骂骂咧咧的,三个人连夜赶到了金山寺,但是被拒之门外。 “施主请留步,法海禅师说了,请施主回去等候,他治好许相公的病后,一定亲自送他回家。” 金山寺门口的守门小僧们,手提提着僧棍,看架势,想轰人。 “喂!你们这些臭和尚,我们要是想进去上香,你们是不是屁颠屁颠的就放我们进去了?还各种叫价,一根香卖一千两银子啊!?” 李公甫一手叉腰,一手推着小僧的肩膀,气势汹汹的。 “就是啊,我们弟弟不要法海救,你们这么随便的把人带来,我们是可以上衙门告你们拐卖人口的知不知道!” 许娇容也是步步紧逼,跟在李公甫的身后,“诶!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官人,就是衙门的人啊!” 王员外没有拉着这小两口,他来这里,也是想带回许仙的,法海的做法确实为人所不齿。 更何况他一个出家人。 “小师父,你放我们进去吧,我们要和法海禅师聊一聊。” 王员外可以说是最镇定的一个了。 “施主,法海禅师交代过,你们绝对不能进去。” 小僧们也很无奈,他们只能看门的,除了乖乖听话,个中关系,根本不知道。 “你们这样,我就打进去了啊!” 李公甫这个暴脾气一上来,用力的就推这几个小僧,眼看着小僧招架不住,就要倒地的时候,一道金光闪出,眨眼间,三人被送至山下。 “法海!你这个老秃驴!” 无论三个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次上山,从太阳东升到西落,又困又累又饿的三个人只能无功而返。 “怎么会这样呢…”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无助的李公甫和许娇容,把目光投向了王员外,“王员外,你有没有认识哪些位高权重的,或者道行高深的道长,我们杀进金山寺去,把汉文救回来?” 王员外捋了捋胡子,“那法海治好汉文的可能性很大,会不会到时候汉文痊愈了,就自己跑回来了呢?” “不可能的!” 李公甫摆摆手,“我们家变成现在这个局面,都是那个老秃驴一手造成的,不管汉文想不想回来,那个老秃驴都不会让他离开金山寺半步的!” “我们最好找个和法海有仇的,肯定会帮咱们的!” 许娇容想了想,突然停顿了一下,李公甫和王员外也愣住了。 这,和法海有仇的,清波门那边不是摆明了就有一户人家吗… 190存稿告竭了 许仙追着人影,不知不觉来到了金山寺的一间禅房里。 二人一进去,门嘭的一声便关上了。 “白菇凉!白菇凉!” 许仙还在寻找着,在禅房里胡乱的摸索着,一个佛号传来,许仙两眼一翻,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许仙才揉着疼痛不止的脑袋爬了起来,看清了自己身处禅房,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在这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许仙用力拍打着门,门口一队队的和尚经过,就是没有理会他。 待他喊破了喉咙后,禅房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许相公,你醒了。” 法海满意地看着许仙,交给他一本经书“这本经书比之前给你的那本,有更大的智慧,希望你能参悟。” 许仙看到经书,就露出一种痴傻的样子来,呆呆地接过经书,转身在桌子前坐好,翻看了起来。 “老衲赐你法号道宗,你顽疾在身,先在这房内静心。” 法海看许仙也不像要跑的样子,十分放心,撤了门口的守卫。 “禅师,那家人没有再来了。” 一个小僧向法海回话,法海点了点头“他们也走不进老衲的金线笼。给道宗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给他剃度。” “是,禅师。” 第二日,法海兴高采烈地给许仙剃度之后,开始认真地治疗许仙的痴病,最简单粗暴有效的办法,就是断了他的情根。 法海当年自断情根,痛了三天三夜,在地上打滚到寸草不生,这种疼痛程度可以想象了。 然而,当法海将这碗断情根递给许仙的时候,未等法海说明,许仙就毫不犹豫地喝下了毒药。 “道宗!你都不问问老衲这是什么吗!?” 法海有些错愕,他以为,许仙会犹豫,最起码,他作为一个大夫,不应该闻不出来这药里的味道,是如何的不对劲。 “师父给的,就算是毒药我也要喝。” 许仙眼睛一眨不眨的,木木地说着,突然眉头一皱,心口一抽,一股从丹田处传来的剧痛席卷了全身。 “咳咳…啊——” 许仙一阵剧烈的咳嗽,倒在地上滚了几下,突然一口黑血吐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 法海和众僧念了声佛号,许仙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身上的剧痛随着这口黑血的吐出,也缓慢地褪去。 “呼…呼…呼…” 许仙缓了缓,正了正身形,跪在法海面前,磕了一个头,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神清澈,没有了凡尘的痕迹。 “你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挺过了断情根的痛。” 法海双手合十,闭了眼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多谢师父。” 许仙脸上无半点波澜,静静地叩谢后,离开原地,回自己禅房打坐去了。 “道明。” 法海叫来许仙的师兄,“修书一封送往钱塘,就说道宗痊愈,自愿皈依,请善自珍重,勿念。” “是,弟子明白。” 书信很快交到了李公甫手里,气的他原地爆炸,破口大骂,“呸!那个老秃驴!看棒槌!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李公甫将信放在桌子上,用力地拍打着,气的脸红脖子粗,取来官刀,又想杀去金山寺。 “李捕头稍安勿躁啊!” 191要疯狂码字了 王员外劝了劝李公甫,“汉文痊愈,是个开心的事,就是这个自愿皈依,我也是不信的,但是我们现在都上不了金山寺去问个究竟啊!” “不如这样,王员外,劳烦你家庆余堂的小二哥跑一趟,去看看汉文,他和汉文也算是熟识的。” 许娇容看着王员外,王员外点了点头“未尝不可啊。” 小二哥听闻此事,忙不迭地冲去了金山寺,假装是个香客,实际上在金山寺里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了许仙的禅房。 “许仙?许仙?” 小二哥看四下无人,便猫进了禅房里。 许仙正在看经书,手里盘着佛珠。 “施主,许仙是贫僧俗家姓名,你现在应该唤贫僧道宗。” 许仙有模有样地行礼,看的小二哥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许仙啊,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我且问你,是不是法海逼你出家的?如果是,你现在跟我偷偷下山,你姐姐姐夫,还有我们老师,都很担心你!” 许仙摇了摇头“施主,请你回去告诉他们,我现在非常好,感觉获得了新生…” 小二哥一脸茫然地听许仙讲了一大堆出家的好处,汗颜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法海就是个洗脑大师,他自己把许仙洗脑洗的出家好了,根本不愿意跟我回来!” 小二哥又懊恼又气愤,回来给大家告了个状。 “真是气死我了!这个老秃驴!我要踏平金山寺!” 李公甫气得想再次冲出去,不过,这次他停在了门口,“诶,上次我们说,去求求那群妖怪,你们同意不?” 许娇容犹豫了,“这不是我们同不同意的事儿啊!得看他们同不同意啊!” 三人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去一趟清波门,并且带了很多贵重的礼品。 开门的依旧是白福,他盯着三个人手里的大包小包,警惕地问到“你们干什么!”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就是…就是有事求求青爷。” 王员外上前,好言好语地说着,亮了亮手里的礼物,“这些,都是送给青爷的…” “我们青爷不收礼!” 白福嘭的一下把门关上了,跑到了后院“愚姐,他们真的来了!还带了好多东西,说给大哥的!” 宛不愚一如既往地晒太阳,喝着小酒,眼睛都不抬一下,“请。” “什么!?” 怜青就在一旁,听到宛不愚的决定,有点不自在,“愚姐,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 “不是帮他们,我们总要找个借口收拾法海吧?他们正好。” 宛不愚嘴角上扬,“谁说要管他们死活了?” “愚姐说的对,我们只要有个借口攻金山寺就可以了,至于是什么,不重要。” 白素贞捧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白糖糖,她蹦蹦跳跳的“就是啊爹爹,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能错过呢!我也要去。” “胡闹。” 怜青瞪了一眼白糖糖,无奈地对白福说“听愚姐的,去开门吧。” “好嘞!” 白福跑到门口,他们三个人果然还在眼巴巴地等着。 “我们青爷是不肯的,但是愚姐开口了,我们都听愚姐的,你们待会儿有事直接和愚姐说。” 白福将三人引到了后院,见到了宛不愚。 192叫姐! “这么个年轻菇凉,我难道也要叫姐吗?” 李公甫站在后面,小声地在许娇容耳边嘀咕。 “哎呀闭嘴!” 许娇容拍了一下李公甫的手背,“这里都是妖魔鬼怪的,变成当然是怎么好看怎么来了,你管人家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 “哦哦哦…好吧好吧…” 听得身后二人这个德行,王员外一脑门的汗,还是我亲自上吧… 想到这里,王员外把他们带来的贵重礼品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宛不愚和怜青拱拱手。 “愚姐,青爷,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还请笑纳。今天我们来,是想求求你们,帮我救汉文出金山寺。” 宛不愚随手拿起一个比较小的礼盒,闻了闻,中药味甚浓,大概就是一些人参鹿茸什么的东西吧。 “咳咳…” 有些被呛到的宛不愚把东西放回原处,还往王员外的方向推了推,“禁止投喂。” “投…” 怜青正喝水,差点没一口水喷她个彩虹闪闪亮。 “这活,我们接了。” 宛不愚双臂交叉,笑咪咪地说道“丑话说在前,我不负责任何人的生命安全。” “这…” 王员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李公甫和许娇容。 那二人夺步上前,李公甫气势汹汹地对着宛不愚拍桌子道“我说菇凉,你年龄轻,我跟着喊声愚姐,那是看王员外面子。 我们过来低声下气的求你救人,你答应不答应的另外说,不负责生命安全的话,那我们还求你做什么!?”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呀。” 宛不愚浅啄一口茶,并没有动怒,反而觉得可以逗逗他,“任何人,包括你们,要是信不过我们,那,送客。” 宛不愚说完,起身拍了拍衣服,挽着怜青的胳膊就走。 “诶诶诶…愚姐别走啊!咱们有话好好说!” 许娇容急忙上前拉住了宛不愚,“你看,你刚刚都答应了…” “不负责任何人生命安全。” “好好好,不负责不负责!” 许娇容妥协了,左右你们这群妖怪杀上去一阵胡闹,我们把汉文强行打晕装麻袋带回来就是了,能请动你们还真不容易。 额…好像也挺容易的? “那,愚姐,我们什么时候去金山寺?” “更待何时啊?” 宛不愚咧开一个阴森森的笑容,老子等这一天很久了… 事不宜迟,一行人来到了金山寺山脚下。 白糖糖一手遮眉,向上看去,“哇…金山寺在好高的地方呢…飞上去?走路腿很酸的…不如爹爹背?” “自己走。” 怜青看了看那迂回曲折的台阶,脑瓜子嗡嗡的,神他妈要走这种台阶,飞上去得了,累不死我。 “愚姐,这里有个结界,我们进不去的。” 王员外伸手,按在了一个软软的,却有弹性的透明物体,“看,过不去。” “这还不容易。” 宛不愚撩了一把头发,一枚蓝色的钻石赫然躺在宛不愚掌心,仿佛有生命一般地呼吸着,这个频率看起来像—— 睡觉。 “老龟。” “诶!?愚姐?愚姐你叫我啊…” 长时间没有出来工作的老龟,睡了很长的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沙哑的小嗓子,难得有些撩人。 “该干活了。” “得令!” 193吃结界 难得宛不愚主动叫她出来工作,老龟睡意全无,一下子来了精神,“愚姐,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破了结界。” 宛不愚把老龟直接甩向结界,老龟深深地陷进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里。 “什么呀这是。” 老龟在结界里扭动着钻石一样的身影,感受到了来自佛祖的召唤。 “哎呀愚姐,这是金线笼也!佛家的结界,谁呀?法海吗?” 老龟一个激灵。 “能破吗?” “能!” 老龟做了个深呼吸,钻石中间裂开一条并不太整齐的缝,像嘴一样张开,一口一口地啃咬着看不见的结界。 很快,老龟就把结界咬出来一个能容纳两个人经过的洞洞来。 金线笼在老龟的破坏下,隐隐有些发黑,此刻在场的肉眼凡胎,都能看到这个黑色浮动的缺口。 “嗝…” 打了个饱嗝的老龟一沉一沉地飞到了宛不愚身边,“愚姐,任务完成,求夸。” “嗯,做得好。” 宛不愚难得心情好,不仅表扬了一下老龟,还伸手捏了一把她肉嘟嘟的身体,“再鼓一点就是球了。” “嗝…” 宛不愚抬脚就踹开了这个缺口,轰的一声,金线笼碎裂,宛不愚领着人杀上了山。 金线笼的瓦解惊动了法海,老和尚正在坐禅,顿时双眼一瞪,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这群孽障,放肆过头了,今天老衲新仇旧账一起算,把你们一网打尽,为民除害!道明!” “弟子在。” “捆了道宗去高塔之上,不得露面!” “是。” 道明出去找许仙,法海换上了最好的袈裟和禅杖,焚香祷告,请出了师尊赐的降妖金钵,来到金山寺高处,遣退文僧香客,留下一众武僧,排兵布阵。 “师弟,随我来。” 道明也不和许仙说清楚,直接带着他去了高塔。 “师兄,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许仙站在高塔之上,金山寺的全景收入眼睑,远远,能看到雷峰塔,以及碧波荡漾的西湖水。 “师父让我们上来静心,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高塔半步。”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道明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可比妖怪们娴熟。 “我明白了。” 许仙双手合十,眺望远方,丝毫没有注意到,金山寺来了好些不速之客。 “来者何人!” 几个武僧提着僧棍,怒目圆瞪,拦着来人。 “宛不愚。” 宛不愚朱唇轻启,一声嗤笑,凭空抽出一把黑伞来,挑开交叠的僧棍,力道之大,几个武僧都被黑伞打开的气震到了一边。 “起开。” 宛不愚冷冷嘲笑,领人一路杀到法海面前。 “老秃驴交给我,其他随便你们。” “李捕头你们自己去救人吧,其他的别管了。” 白素贞对李捕头和许娇容说到,白糖糖递给王员外一个麻袋和一把匕首“这可不是普通的麻袋和匕首,你们用的着的,快去找那个呆子吧。” “多谢白菇凉。” 谢过白糖糖后,王员外三人趁乱摸到金山寺的后院禅房去,一间一间地寻找着许仙。 许久没有站在法海面前,宛不愚对这个老秃驴依旧印象深刻,大概就是化成灰也认得出来的程度。 “哟,老秃驴,好久不见啊。” 194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宛不愚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法海有一丝恍惚,这个人,不像是这辈子就认识的。 而且… 她身上那个让人莫名感到恐惧的是什么东西? 气场?还是… 法海眉头紧皱,干裂的嘴唇上下一碰“孽障,拿命来!” “你才是孽障,你全家都是孽障。” 宛不愚嗤之以鼻,黑伞一收,直径打向法海的禅杖。 “口出狂言!” 法海自认为可以挡下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击,于是原地屹立不动,俨然觉得自己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不料,宛不愚的黑伞,是有名的法器,一伞过去,禅杖断裂粉碎不说,余波震的法海踉跄两步,脸色大变。 “居然有这么惊人的法器,看来老衲也不用和你客气了。” 法海一手托着降妖金钵,一手扯下袈裟,对弟子们下命令“我们出家人,要替天行道,消灭这群孽障!为首的老衲亲自来,剩下的你们收拾!” “是!师父!” 武僧们一个个正义凛然,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一样。 “青儿,”宛不愚喊了一声怜青,“别客气。” “啊,不用你说,小爷我也不会客气的。” 怜青脱下青衫,露出了健壮的胳膊上,青色的鳞片。 青白两柄剑凌空出鞘,在二人头顶盘旋。 “糖糖,你没有法器?” 宛不愚打量了一下白糖糖,她赤手空拳的,腰间的鞭子应该不是装饰品吧? “诶?我吗?我可以手撕秃驴!” 白糖糖俏皮一笑,做了一个撕开的动作,可爱的紧。 “老龟。” 宛不愚剑指摸出老龟,丢给了白糖糖“帮她。” “诶!?” 老龟落在了白糖糖的手心里,香香的,软软的,但是这不是老龟向往的。 “愚姐,你真的不用我吗?我应该帮你才对啊愚姐…诶,愚姐…” 老龟漂浮起来,却看到宛不愚半蹲着,稳着手里的黑伞,神色凝重,“开战了!” 言语间,宛不愚已经踩碎了地板砖,飞向了法海,怜青和白素贞驾驭着青白双剑,和周围的武僧们打的人仰马翻的。 白糖糖捧着老龟,歪歪头站在一边,看了许久这个闹哄哄的战场,也看到了正在不停地寻找着许仙的那三个人。 “所以呢?” 白糖糖和老龟大眼瞪小眼,“帮爹爹!” 白糖糖将老龟按在了自己的眉心,加入了白素贞和怜青,和武僧们恶斗。 武僧人数众多,却也敌不过这妖怪一家子,渐渐的,被捆住丢在一边的武僧越来越多。 “师父!救我们!” 随着呼救声,法海内心开始动摇,他自然是想救徒弟们的,但是眼前这个不依不饶的女子,死死地控着自己,根本无法分身。 “老秃驴,你看哪儿呢?” 宛不愚叼着狗尾巴草,手里的黑伞撑着,黑着脸走到了法海面前,“对战间分心,你是看不起我?” “哼,孽障。” 法海催动降妖金钵,口朝宛不愚一照,“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你他妈倒是叫啊!” 宛不愚嫌弃地收了黑伞,大力敲了一下降妖金钵。 嗡—— 法海手一麻,降妖金钵滑了出去,宛不愚轻轻一跃,接住了金钵,反手将金钵朝着法海。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法海!” 195脊梁骨,凉凉 “阿弥陀佛…” 法海也不恼,双眼一闭,嘴里念念有词,降妖金钵立马飞到了半空中,口朝下放出一个扇形的金色光罩,想将撑着黑伞的宛不愚收进金钵里。 然而,讽刺的一幕出现了,那金光下落,触碰到黑伞的那一刻,居然像个娇羞的小娘子一样,往回缩了缩,又小心翼翼地去够黑伞。 而黑伞被宛不愚稳稳地拿在手里,渐渐的,宛不愚的周身散发出一阵隐隐的金光,透过黑伞,从伞顶飘出一股黑色的烟来。 这烟挑衅地逗弄着金钵的光芒,不温不火地撩着,金钵的光芒不断退缩。 法海一看,斗法!?老衲会输给你?笑话! 因此,法海更为卖力地搜索着记忆里的各种高等级的法咒,搭上全身的功力,驱使着金光猛地进攻。 进攻的一瞬间,宛不愚的黑伞将金光一口吃干抹净,黑伞上腾的出现了一些金色的纹路。 “什么!?” 法海看到降妖金钵的法力被黑伞尽数收去,怒火中烧,一把将金钵砸向宛不愚。 就凭降妖金钵这个重量,砸也能生生将你砸死! 宛不愚淡定地撑好黑伞,顶了一下飞来的金钵,金钵发出碎裂的声音。 “我的金钵!” 法海着急了,眼睁睁地看着降妖金钵被宛不愚的黑伞,震成了碎片。 “看不出来,这伞挺好用的。” 宛不愚转了转黑伞,上面那个金色的纹路看样子是不会消失了,像一条龙,围着伞转一样,有生命力。 法海无关扭曲,气的扯开袈裟,从里面抽出一块金砖,狠狠地拍向宛不愚的脑门。 “老秃驴不要命了是吧?” 宛不愚一咂嘴,闪身撑伞从法海身边悠然转开,再迅速一收伞,狠狠地打在了法海的后脊梁上。 那原来就不牢固的脊梁骨,被宛不愚二次破坏,清脆一声卡擦,法海又歪在了一边。 “孽障…” 法海有气无力地骂着,“你们真的是来救许仙的吗,我看,你就是来无理取闹的!” 宛不愚转转伞,一手插兜,偏头一笑“嗯,对。我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多谢。” 白糖糖突然顶着老龟挤到了宛不愚身边,“诶,愚姐,为啥你处理这个老秃驴这么容易啊?” 宛不愚拍拍黑伞,“装备。” “愚姐!” 怜青带着白素贞来到了宛不愚身边,宛不愚看到武僧们都被捆绑在一起,他们是压倒性的胜利。 “现在呢?有没有更好玩的?” 白糖糖踮着脚尖,四处搜索着,“不知道那个呆子救出来没有。” “管他呢。” 宛不愚摊摊手,老龟从白糖糖眉心飞了出来,回到了宛不愚手心里,“愚姐,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玩儿法海呢!都不带我!” 宛不愚白了一眼老龟,将她捏回了虚无,“全靠黑伞,你会啥绝活?” “想救许仙?呵呵呵…” 几个人身后传来法海不屑的笑声,“许仙被老衲圈在高塔之上,你们救不了他的…咳咳…” 法海被宛不愚踩断了脊梁骨,整个人黑在角落里,狼狈的根本看不出来这是法海本海。 “如果我们非要‘救’呢?” 怜青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鱼不怀好意,只怕要坏事做尽。 196趵突泉 “你能如何?” 法海嗤笑到,“你们找不到那高塔,也破不了那高塔,想救许仙,你们全体都要镇压在雷峰塔之下才行!”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宛不愚甩了甩刺痛的手,一脸的嫌弃“啧,老秃驴,皮这么糙。” “愚姐,别打疼了…” 怜青心疼地拉起宛不愚的手,吹了吹,“都红了。” “咳咳…” 白素贞看着怜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角的这抹醋意被宛不愚看到,宛不愚甩手捏住怜青的脸颊。 “再敢放肆,我就把你煲鱼头汤。” “你才要镇压在雷峰塔下呢!老秃驴!” 白糖糖突然间破开怜青和宛不愚,老龟从中间钻了出来,双手叉腰的站在法海面前“我虽然不是为了那个呆子来的,但是能闹一闹我就开心!娘亲!还有没有更厉害的?” “有!” 白素贞拉着怜青,来到了一个高处,“官人,西湖水,有多少?” “西湖的水,要多少,有多少。” 怜青宠溺地看着白素贞,“我就是愚姐的宠物而已,并没有别的感情,你别误会。” “贫嘴!” 白素贞嘟嘟嘴,剑指苍天,霎时间,飞沙走石,电闪雷鸣。 “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怜青叉腰,看着漫天的乌云,越压越低,心里明白了几分。 “天水加西湖水,我要淹了金山寺!” 就好像在赌气一样,白素贞的花手快速地飞转着,转出一个个银亮的光圈来,“官人!” “行,娘子说淹就淹,不就是西湖水吗!我连趵突泉都给你挪过来!” 怜青两指相对,念动口诀,西湖原本清澈见底的湖水,瞬间浑浊变黑,和天上的乌云交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宛不愚提起白糖糖,跳到了另外一个高地,坐着欣赏。 “诶,宛姨,刚才爹爹说,趵突泉耶?” “你爹也是牛逼…趵突泉都跨省了。” 宛不愚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将老龟夹在了指间,“葵花籽。” “得令!” 老龟抖了抖身子,掉落了两袋葵花籽,宛不愚和白糖糖就地开始嗑瓜子,看着这别有风趣的水漫金山。 “诶!怎么会这么大的雷啊!” 许仙和道明站在塔顶,看着天色大变,心里疑惑,往下看,却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师父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待着。” “嗯,听师父的。” 二人双手合十,默念着经文,不把天外乌云当会事儿。 塔林里,王员外和李公甫,许娇容三个人,兜兜转转的,找到了许仙所在的高塔。 “是这个了!” 王员外刚想敲门,天就黑了八度,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顷刻间变成了冰雹一样的水炮,砸在地上轰轰作响。 “这雨太奇怪了吧…” 许娇容不停地对着老天爷拜着,突然想起来金山寺还有几个妖怪在闹腾,“诶,这雨该不会是那妖怪引来的吧?” “如果是的话,那我们还是快点上塔比较好。” 王员外捋了捋胡子,“还记得吗,愚姐说,不管任何人的死活,包括我们,所以,万一发大水,只怕我们都要遭殃。” “啊?那还等什么啊!?快敲门啊!” 李公甫大力地拍打着塔门“开门啊!让我们进去!” 197百因必有果 塔下敲门声不停,许仙和道明都听到了。 “下面的,应该是你家里人吧?不如,放他们上来吧,看这个天,要下大雨无误了。” 道明伸着脖子,看了看塔底,隐约可见许娇容的裙摆,已经被大雨打湿了。 许仙摇了摇头,看着乌云里滚动的银色天雷,“师兄,是你说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这里。” “师父是这么交代了,但是我们不离开这座塔就可以了,我下去开个门,让他们上来吧。” 道明说是这么说,却是看着许仙没有动,他定定地看着许仙,突然有种不认识他的感觉。 出家人慈悲为怀,何况塔下还是自己家人,就算是进来避个雨,也是应该的吧?他怎的如此无动于衷? 那断情根,这么狠? 还是你许仙本来就这么狠? 眼看着这天上的雷越压月底,那西湖的水被吸上了天,旋转了起来,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水龙卷,缓缓地朝金山寺袭来。 “漂亮。” 宛不愚嗑着瓜子,黑伞变大遮着二人,远远地看着水龙卷,呼啸着,卷起巨大的浪花,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怜青操纵着水龙卷,白素贞引下银雷融进水龙卷里,噼啪声更大了,水龙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白蛇!青鱼!还有你!” 法海恨恨地看着宛不愚,“你们私自引来天雷洪水,残害生灵,就不怕天谴吗?” 天谴?呵呵,天谴只会降在心怀邪恶的人身上,这话真是屡说不爽啊~ 宛不愚莞尔一笑,对着法海喊到“百因必有果,你的天谴就是我!” “哇…” 白糖糖喊着一颗葵花籽,崇拜地看着宛不愚,静静地坐在一旁鼓掌。 “奈斯…” 听到宛不愚喊话的白素贞和怜青,噗嗤一个笑,差点破功,连忙重新运作,雨越来越大,水龙卷也越转越快,眼看着就移到了金山寺。 而金山寺这群秃驴们,只能紧闭双眼,默默念经,希望佛祖能救他们一命。 “阿嚏——” 佛祖打了个喷嚏,惊的观自在都离开了自己的莲花座,“佛祖,你这是…” “无妨,她做事,我们不要管。” “是。” 李公甫拍门拍的手的麻了,“汉文啊!你怎么不下来开门啊!下面已经开始淹水了啊!” 塔林虽然在比较高的地方,但是水已经淹到了脚脖子,低洼地带的惨状可想而知,何况那个水龙卷近在咫尺,是个人都知道,再不躲好,性命不保啊! “师弟,你确定不下去开门吗?” 道明看了看站如松坐如钟的许仙,叹了口气,“罢了,师弟你就在这里吧,我下去给他们开门。” “你也不许去。” 许仙拉住了道明,“师父说了,我们都不能离开,我也要监督你。” “可是!” “没有可是,师兄,你心不够静,还是在这里好好静心吧。” 许仙将道明拉到一边,默默念经。 “汉文!汉文!水越来越深了啊!” 李公甫开始用剑拍打着塔门,已经想直接砍开了。 “不行,师弟!我不能见死不救!” 道明拍案而起,飞身下楼,去给那三人开门。 洪水已经淹没了金山寺院内的人,正在往更高处淹去,银雷已经在金山寺的正上方了。 198蟹遁!钻蟹嘴逃脱之术! 水龙卷也不知道从哪里卷来一堆虾兵蟹将,摔在武僧们和法海的身上,法海看着游来游去的螃蟹,计上心来。 法海的袈裟遇上这种紧要关头,会自动开启防御功能,但是,他看着自己的弟子一个个被淹没,整个金山寺都要被吞没了,法海的私心冒了出来。 这个时候,再让袈裟围住整个金山寺阻挡洪水,已经太迟了,弟子们被捆住,伤有轻有重,一个个去救,也来不及了,不如自己逃命比较好。 法海暗暗憋了一口气,默念口诀,袈裟将法海层层裹住,嘭的一下,变成了小虾米一样的大小。 正巧,一只螃蟹停在法海身边,法海一头钻进螃蟹的嘴里,螃蟹一愣。 嗯?啥玩意儿就自己钻进来了? 螃蟹嚼了嚼,不知道是什么,便吐着泡泡离开了。 “法海呢!” 金山寺成功淹没,怜青和白素贞跳入水里,恢复原形,寻找着法海,却没有看到他,原来法海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 “愚姐!法海跑了!” 怜青和白素贞钻出水面,看向宛不愚,而宛不愚一脸淡定,“不妨事,我知道他在哪儿。” “既然如此,那这里…” 二人回到宛不愚身边,抖落一身的水,恢复人形。 宛不愚嘿哟一下起身,看了看不远处的塔林“等我。” “愚姐你要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老龟看到宛不愚将黑伞收了起来,扛在肩上,便知道她要去干架,最近宛不愚越来越懒的喊她了,她不能错过每一个机会。 “你,陪糖糖嗑瓜子吧。” 宛不愚将老龟从伞柄处摸出来,丢给了白糖糖“一个个剥好,送到糖糖嘴里。” “纳尼!?” 老龟看着捧着葵花籽的白糖糖,那双眼睛比自己的还亮,忽闪的还快,立马暴躁起来,“不许抢我人设!” “嗑瓜子快点!” 宛不愚扛着黑伞,轻松跳下高地,在半空中刷地打开了伞,伞上传来一声龙吟,黑伞带着宛不愚,风声呼啸地飞向了塔林。 塔林下方,某座高塔之下,道明打开了塔门。 “多谢小师父开门…” 王员外刚刚道谢,被李公甫一把拉开,“跟他这么客气干什么?走,上去找汉文。” “施主请留步。” 道明拦住了三个人,叹了口气“你们可知道,方才贫僧就准备下来开门,可是道宗师弟不肯,即便你们现在上去,他大概也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不可能!汉文那么善良,才不会这么无情!” 许娇容夺门而入,提着湿漉漉的裙子就上了高塔,其他三人连忙跟上。 宛不愚看到了,便收了黑伞,给他们一点时间。 顺便想想许仙怎么死比较好。 “喂,龙,你能说话不?” 宛不愚好奇地看了看黑伞上的金龙,但是问了几声,它都没有回应,看来,只是纯粹的装饰品吧。 龙我真不是装饰品… “汉文!汉文啊!” 许娇容率先登塔,看到了静静地看着一切的许仙。 他一身僧衣,头发已经尽数剃去,双手合十,淡漠地转头看着自己,“施主,请问你上来做什么?” “施主?汉文,你居然喊我这个亲姐姐施主?” 许娇容不可置信地看着许仙,双眼泛红。 199许·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仙 “咱们爹妈去世的早,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长姐如母,你居然喊我施主?汉文,你是成心想气死我吗!?” 许娇容拽着许仙的衣服,拉扯着,许仙就像个木头一样无动于衷,“施主,你该冷静一下,贫僧已经出家,理应断绝红尘,俗世里的事情,贫僧就不招惹了。” 这话恰好被李公甫和王员外听到了,二人也是十分震惊,道明耸耸肩“喏,贫僧提醒过你们了。” “汉文,你怎么能不认你姐姐呢,还有王员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你也不认了吗?” 李公甫是个粗人,但是道理他还是懂的,许仙现在这个灰白的脸,他感到十分陌生。 “施主,此言差矣。” 许仙双手合十,对着王员外鞠躬道“施主传教授业,是贫僧的恩师,贫僧十分感激。但是贫僧说过,贫僧已经出家,这些关系对贫僧来说,都要断绝了。” “汉文,你这么说话实在是太无情了,和那个老秃驴有什么区别!” 李公甫气的叉着腰站在一边,许娇容默默地擦着眼泪,王员外也有些动容。 许仙这个孩子我教过几日,他不应该是这种冷漠的人才对,怎的连亲姐姐都不认得了? “汉文,你可以不认我这个老师,可李夫人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讲话呢?不管怎样,先跟我们离开塔林,这里只怕会毁于一旦了。” 许仙依旧无动于衷,嘴里念着经,虔诚地看着空中渐渐散开的乌云。 “毁于一旦,那便是我们的劫数,跑,又有什么用呢?” “这!这!?”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个许仙太陌生了。 “施主,你们有所不知,师弟在剃度的那天,喝了师父给的断情根。” 道明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给他们解释“所以,师弟现在,就是个真正六根清净的人,世间繁杂根本无法动摇他,施主,你们还是避难去吧。” “什么断情根!?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出家人都要喝吗?” 李公甫更气愤了,道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只给师弟一个人喝过断情根。” “莫非,是传闻中,断人七情六欲的毒药?” 王员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即便是顾名思义,也能猜出几分道理来。 “正是。” 道明点点头,“施主,还是避难去吧,那妖怪迟迟不动手,只怕就是在等你们死心。” 王员外何尝没有想到,他看了看塔林中央的宛不愚,正在无聊地打着哈欠。 愚姐,你还真是心善的不明显啊。 “那个老秃驴,害得我们还不够吗!?毒药都给汉文喝,现在好了,六亲不认了!怎么办嘛!” 许娇容哭哭啼啼地,看到了李公甫手里的官刀“公甫,干脆,把汉文打晕带走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甭跟他废话!直接带走!” 说干就干,李公甫推开道明,举刀就砸向许仙的后脑勺。 许仙就是个木头,一动不动的,然而,一道金光乍现,李公甫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无力垂下,官刀落地,没有碰到许仙分毫。 “哎呀,公甫,你怎么了!?” 王员外扶住踉跄的李公甫,许娇容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手腕。 200吃了他! “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感觉被打了一下。” 李公甫活动了一下手腕,确实没什么事的样子。 “李捕头,李夫人,你们快看!” 王员外指着栏杆,上面缓缓爬过一只螃蟹。 “师父!?” 许仙感应到了螃蟹里躲着法海,一阵错愕,道明什么也感觉不到,却鬼使神差地上前,将螃蟹丢进水里,任其逃跑。 “诶!你怎么放了那螃蟹!” 在听到许仙对着螃蟹喊出法海两个字时,王员外最先反应了过来,那螃蟹就是法海,许娇容和李公甫随即也接受了这个事情。 然而,螃蟹被道明丢水里放走了,再看时,已经了无踪迹。 “他是我师父,不该放走吗?” 道明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施主,我放走了师父,而师父又不允许你们带走师弟,你们还是自行离去吧。” “这…汉文…” 许娇容还想再劝一下许仙,几个人就听到一声巨响。 轰—— 塔林中的宛不愚看到了逃跑的螃蟹,也看到了三人劝不动许仙。 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接下来,生死造化,看你们自己了。 宛不愚打开黑伞,龙吟声震耳欲聋,只轻轻一挥,一条透明的金龙便从黑伞顶上飞了出来,在塔林间穿梭。 龙尾一甩,一座高塔轰然倒塌,再一甩,一排的高塔全变成了残垣废墟,纷纷落入水中,翻着白浪,消失了。 “快跑啊!” 道明喊了一声,将许娇容推进李公甫怀里,推搡着三人下塔。 “汉文!汉文!” 许娇容并没有放弃,道明吼到“施主你清醒一点!师弟他不会跟你们逃跑了!我也要以身祭塔,你们快逃命去吧!” 金龙飞来,围着这唯一一座没有被摧毁的高塔盘旋,目送三人出塔,龙头一顶,将三人顶出了自己的攻击圈。 “啊!” 三人摔在了一个高地,这是一个巨大的岩石,上面虽然平稳牢固,却没有下去的路。 “汉文!” 三人看着金龙绷直了身体,像一道金色的闪电一样,瞬间穿透高塔,轰的一下,高塔碎裂,落尽水里。 “汉文——” 许娇容嚎啕大哭,无力地跪坐在岩石之上,李公甫呆呆地张着嘴,看着塔上,两个人影笔直地掉进水里,连溅出来的浪花都没有。 “我们,没能救出汉文。” 王员外叹息,事到如今,他9的十分惋惜。 “都怪法海那个老秃驴!怪他!千方百计骗汉文出家,还给他喝毒药!” 许娇容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矛头直指法海,“不就是螃蟹吗!以后!我天天吃螃蟹!我就不信,我吃不着法海!” “对!都怪法海!” 李公甫也咬牙切齿的,把法海当成了罪魁祸首。 “我们还是想想怎么下去吧。” 王员外看着那金龙入水不过一会儿就出来了,正朝他们这个方向飞来。 随着高塔被尽数打碎没入水底,整个金山寺被洪水彻底淹没,包括山下的城镇,百姓,牲畜,田地,无一幸免。 宛不愚撑着黑伞,坐在金龙的背上,钻进水中,看到了不停下落的那两个人。 “龙儿,吃了他。” 宛不愚也不管这龙是实体还是纯粹的花纹,就直接下了命令。 201蠢龙 金龙:吃许仙?会拉肚子吧? 但是,这毕竟是宛不愚的命令,他不敢违背,他可不想被宛不愚发现自己是条真实存在的龙,而不是单纯的黑伞花纹。 想想老龟的待遇。 堪忧啊… 金龙一声长吟,向许仙游去,宛不愚脚尖轻点,撑着黑伞,悬在水里看着金龙。 师弟! 道明在水里清醒了过来,但是水里无法讲话,他只吐出了许多气泡,更是喝进了不少水,窒息的痛楚让道明捏紧了自己的喉咙。 几番挣扎,道明沉到了水底。 许仙缓缓睁开眼,一口气没上来,慌乱地在水中挣扎,难看的狗刨让他微微有点上浮。 就在他仿佛看到了人生的希望之时,一道金光闪瞎了他的双眼。 只见一条金色的,透明的巨龙,张着血盆大口朝他飞驰而来。 咕咚的一个水花声,许仙被金龙吞进了肚子里,由于是透明的龙,许仙几乎还是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包括撑伞立在水中,冷眼旁观的宛不愚。 金龙回头,重新托起宛不愚飞离水底,闷雷作响,金龙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张大嘴的时候,一道天雷劈进了他嘴里。 “呕——” 金龙实在忍不住这凡人入腹的不适,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很快,宛不愚就在各种海鲜里,发现了许仙残缺的身体。 “所以这到底算你吃的,还是被雷劈的?” 宛不愚摸摸下巴,没有弄清楚。 “害,说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呗。” 金龙扎了个猛子,把自己洗干净,不知不觉地就接了宛不愚的话,说完把自己吓了一跳。 要命,我怎么能说话呢! “哦吼?” 宛不愚意味深长地挑挑眉,这货果然是活物!以后有的玩儿了。 别啊大佬,放过我吧…我就是个花纹… 金龙看着宛不愚眼里的不怀好意,心里叫苦连天。 “比起这个…” 宛不愚看了看岩石上的三个人,他们似乎下不来的样子,便跳上了金龙的背,大力拍了一把。 “驾!” 驾!? 老子是龙不是马啊大佬! 金龙欲哭无泪,他可不想再被宛不愚抓住自己是活物的事实了,就让她当马骑好了… 那我现在是该龙吟还是马嘶? 金龙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怀疑过自己。 迫不得已,金龙咬着牙,驮着宛不愚,飞到了岩石上。 “上来。” 宛不愚拍了拍金龙的背,让王员外三人一起上来,可是从未见过龙的许娇容直接吓的晕了过去。 而李公甫,虽然是个捕头,但是,毕竟是凡人,张着嘴流着哈喇子,根本动弹不得。 王员外向来冷静,但是第一次看到龙,就要坐上去,着实太困难了。 何况他还是透明的。 王员外腿脚发软,和李公甫两个人相互搀扶着。 “害。” 宛不愚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收伞一伸,让三人搭着伞,宛不愚使劲一挑,将三人挑上了龙背。 “抓紧了,掉下去死了我可不管。” 宛不愚盘腿而做,四下里空无一物,百般聊赖下,宛不愚拔了一根金龙背上的龙鬃,叼在了嘴里。 这个行为,让尚有理智的王员外也彻底的瘫软在龙背上。 这个愚姐…她不好惹啊! 金龙只觉得背上一阵刺痛,回头一看。 202复原术 卧槽!?老子的毛被她轻而易举的拔下来了怎么回事!? 叼嘴里? 大佬你搞咩也啊?当我堂堂金龙的龙鬃是狗尾巴草吗? 但是他又不敢违背宛不愚,自从宛不愚的黑伞,将他从法海的降妖金钵里挖走后,他就彻底倒戈了。 作为一个神兽,我容易吗我… 金龙叹叹气,把一行人放在了安全的地方,然后滋溜一下,立刻回到了黑伞上,安安静静地做他的花纹去了。 宛不愚拍了拍黑伞,看着金龙,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货比老龟好用多了。 “这就…结束了?” 许娇容还昏厥着,李公甫和王员外倒是已经清醒了,看着周围狼狈的一切,恍若隔世。 “家都没了,说这么多…” 李公甫摇摇头,比起无家可归,现下,他们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存活下来的人了。 “愚姐。” 怜青,白素贞和白糖糖飞到了宛不愚身边,寻求宛不愚的下一步指令。 宛不愚叼着金龙的龙鬃,叼久了觉得甜甜的,咬下去还挺脆,便直接当糖棍吃掉了,现在没有烟没有狗尾巴草的,有些不自在。 “嗯——” 宛不愚拍了拍衣角,捏着下巴“你们有没有时空间类的法术,除金山寺以外,都复原?” “时空间?” 白素贞和怜青面面相觑,听不懂啊!这是啥?复原犯罪现场吗?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那个…愚姐…” 老龟顶着一碟剥好的葵花籽,小心翼翼地飞到了宛不愚面前,“愚姐…复原术…我会…” 葵花籽… 宛不愚瞥了一眼老龟,素手一挥,拿过碟子,将里面的葵花籽一口气倒进嘴里。 “那还愣着干屁?” “得令!” 老龟屁颠屁颠地飞到半空中,飞速旋转着,蓝色的光芒像龙卷风一样弹开,尽数化成了粉色的光点,散落在这片汪洋之上。 除金山寺外,洪水褪去,田地复苏,农作物重新抖擞起来,耕耘的黄牛哞哞地叫着,身后是在拿鞭子抽打它的农民。 城镇里,被洪水摧毁的建筑一眨眼间就复原了,街上叫卖的小贩与行人络绎不绝,没有人记得,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集体魂飞魄散。 “搞定!愚姐,你看,怎么样!” 老龟哈巴狗一样地摇着并不存在的尾巴,跑到宛不愚面前来邀功,她看了看那出尽风头的金龙,不满地翻了翻白眼。 “干得漂亮。” 宛不愚从来不吝啬夸奖,老龟这次做的也确实不错。 “那…汉文?” 随着老龟的复原术,许娇容也恢复了精神,试探性地问宛不愚。 “金山寺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宛不愚言下之意很明显,许娇容也不再过问,擦了擦眼泪,向前走了一步“金山寺的人,还有法海,不能放过他!” “自然。” “但是他已经变成螃蟹逃跑了呀。” 李公甫和王员外可都是看到的,那道明一下就把那螃蟹丢水里了,这可去哪里找。 “我自有办法。” 宛不愚勾勾嘴角,拍了拍自己的宝贝伞,“先回家去吧。” 喂喂喂大佬,你说归说,别拍我啊…我心里可毛了… 金龙在黑伞之上,被宛不愚拍的瑟瑟发抖,但是一声都不敢吭,他生怕被宛不愚发现自己的秘密。 203暗箱操作 重新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许娇容三人看着周围,那群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人们,心里五味杂陈。 “庆余堂…” 王员外站在自己的庆余堂门口,百感交集,小二哥从里面跑出来,惊喜地看着王员外“老师!你们可算回来了,说好的只去玩儿一天,这都三天了呢!” “去…玩儿?” 王员外一愣,似乎知道了什么,便哈哈一笑,捋了捋胡子“嗯,多玩儿了几天。” 小二哥笑着点点头,将三人迎进了庆余堂,并且倒来了茶水。 “李捕头,李夫人,这次出去放松一下心情,不错吧?我配好了上好的坐胎药,你们回去试试,我觉得这次一定能行!” 小二哥包好了几个药包,放在了许娇容手旁,许娇容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 “啊…这…我…” 看到许娇容如此窘迫,王员外连忙打圆场“诶,大庭广众的,说这些,成何体统。” “是是是,我失言了。” 小二哥吐吐舌头,回去忙他的事了。 王员外对李公甫小声说“那愚姐,大概是改变了大家的记忆,没人提到汉文的事,只怕我们也会慢慢的淡忘,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不如,好好养养身子。” 许娇容叹了口气,有些恼怒地推了推药包,“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人遗忘,哪里还有心情养什么身子!我要这坐胎药干什么嘛!” “害,娘子,事已至此,能怎么办嘛!都怪那个法海!”李公甫拍了拍桌子,突然想了起来“诶,那妖怪不是说有法子吗?怎么一回来就不见了踪影…” “人家住清波门,应该没有义务送我们回来吧?” 许娇容白了眼李公甫,对王员外换上了十分勉强的笑容“王员外,真是见笑了,那我们回去了,这里都复原了,我想我们家应该也复原了才是。” “不妨事,你们回去看看,如果没有复原,就再回来住。” 王员外偷偷地将药塞给了李公甫“那个,你们试试看?” “这…害…多谢王员外了…” 李公甫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只是拱拱手,提着药包,跟着许娇容回到了自己家。 果然,他们家也一并复原了。 区别就是,没有了任何和许仙有关的东西。 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唉。” 一声叹息,伴随着沉重的开门声,隐在了热闹的街道中。 夕阳西下,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宛不愚不知道躲在房间里,热血沸腾地设计着什么。 “唔…宛姨…你干嘛来着…” 白糖糖夜起,发现宛不愚的房间,灯还没熄,便揉着眼睛跑过来一探究竟。 “呀,宛姨,这是什么!?” 看清宛不愚画的东西后,白糖糖立刻来了精神,趴在桌子上,看着画布里的图,兴奋的直流哈喇子。 “喜欢吗?” “喜欢!” 宛不愚宠溺地摸了摸白糖糖的头问到,白糖糖双眼放光,拼命地点了点头,“我就喜欢吃!” “回去睡吧,明天继续合计。” 宛不愚将白糖糖推出房间,骗她睡着后,自己又回到了桌子前。 “老龟,多少把握?” “愚姐下令,百分百的把握!” 宛不愚满意地点点头,将画布收好。 204酒楼 第二日。 “愚姐,你去哪儿?莫丢下我!” 怜青一大早就看到宛不愚行色匆匆,手里不知道提着什么,就见面跟了上去。 “青儿?你这么跟过来,小白知道吗?” 宛不愚看了看怜青身后,既没有白素贞,也没有白糖糖,这个妻女控一个人出现,真是少见。 更为少见的是,这条青色大鲤鱼,今天穿的是玄色烫金边的衣服。 “你这么骚小白知道吗?” 怜青在宛不愚面前优雅地转了个圈,“好看吗?” “好看好看,骚死了。” 宛不愚笑着摇摇头,抬腿就往门外走去。 “诶,愚姐,说好了莫丢下我的!” 怜青追了上去,拉着宛不愚的手,“娘子和闺女儿出去玩儿了,没带上我,愚姐,你莫不是也不想带我?” 看着怜青那可怜兮兮小媳妇儿样子,宛不愚抿嘴一笑,捏了捏怜青的脸,“走,跟姐干一票大的去!” “好嘞!” 怜青屁颠屁颠地跟着宛不愚来到了最繁华的路段,宛不愚扬手遮眉,盯着酒楼看个不停。 “愚姐这是饿了?” 怜青发现宛不愚专门盯着大酒楼看,以为她饿了,就自顾自地拉了一个小二,“两个人,有厢房吗?” 小二如何不认得这个西湖一霸的亲爹,吓的脸都白了“有!有有有!二位请上楼!” 小二领着二人来到了天字一号房,端过盘子来,盘子上都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 “二位大人您先看菜,我给你们上酒。” 小二熟练地给二人倒了酒,搓着手在旁边等着。 “谁说我饿了?” 宛不愚挑眉,好笑地看着怜青,“你饿了吧?” 怜青微微红脸,点点头“可不是嘛…再说了,愚姐你不饿的话,为什么要盯着酒楼看?” 宛不愚看着盘子里那些熟悉又普通的菜色,随便翻了两个“叫你们掌柜的来,我有事儿问他。” “好嘞,客官您稍等!” 小二吆喝着,下楼去叫掌柜的,掌柜的端着宛不愚点的菜,上来了,“客官叫我?” “嗯。” 宛不愚喝着酒,看着窗外的风景,漫不经心地问道“这里,有没有楼卖?” “客官问酒楼?那没有。” 掌柜的笑了,“这里可是城里最繁华的地段了,城隍庙就在旁边,对面还有个戏台子,这么好的地段,大家都是早早的就买下来了。” “愚姐,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想开酒楼?” 怜青眼珠子一转,“掌柜的,你这个楼怎么卖?” “哎呀,青爷,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个掌柜的,这酒店老板,另有其人,只怕他也舍不得卖呀!” 掌柜的汗颜,这怜青可是个妖怪,虽说不伤人,但是他想要什么,还不容易? 掌柜的落荒而逃,怜青饶有趣味地看着宛不愚,“愚姐?” 宛不愚将画好的画布丢给了怜青“看看。” “这是…” 画布上,确实是个酒楼没错,结构和街上普通的酒楼也并无不同。 只是这酒楼的名字… “太奇怪了吧?” 怜青没看懂,寻求宛不愚的解释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她。 “弄个酒楼给我。不行我自己干。” 宛不愚微微一笑,慢悠悠地喝着酒,怜青猛拍桌子站了起来“包在我身上!” 205论螃蟹的各种做法 又是一日。 宛不愚神清气爽地和白糖糖来到了酒楼的门口,发现酒楼的大门紧闭,门口等着吃饭的客人们已经排起了长队。 酒楼的匾额被一块红布包着。 不会让我发表什么开业典礼之类的感言吧? 根本不存在的好伐? 宛不愚不经意皱了皱眉头,伸手就从白糖糖怀里,夺过一串糖葫芦,用力咬下一颗来,生生咬成碎渣。 “宛姨,你原来也爱吃甜食啊!” 白糖糖看着宛不愚将糖葫芦的棒子像刀子一样提在手里,吞了吞口水,“宛姨你该不会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吧?” 宛不愚瞪了白糖糖一眼,白糖糖怂包一样的闭嘴了。 “跟我去看螃蟹。” 宛不愚长腿一跨,直径绕到了酒楼的后院,轻松一跃,便翻进了后院。 “哇宛姨你等等我呀!糖葫芦还没翻过去呢…” 白糖糖手忙脚乱地抱着自己心爱的糖葫芦,也飞进了后院。 二人看到,后院多了几口大缸,养的正是她们昨天抓来的螃蟹。 “愚姐你可算来了,这些螃蟹…” 怜青拉着白素贞跑到宛不愚面前,这么多螃蟹,他们真不知道宛不愚到底在想什么。 “笔墨伺候。” 宛不愚看着养螃蟹的大缸开口道,话音刚落,裴老就拿来了笔墨纸砚,那砚台里,是磨好的墨水。 宛不愚提笔,在每个缸上,写了不同的字,一群人跟在宛不愚身后,伸着脖子,看她写。 “清蒸…” “红烧…” “烧烤?什么叫烧烤?” “水煮…” 各种各样的做法,都写在了缸上,潇洒一丢笔,宛不愚转身把一封信递给了怜青。 这是她昨夜赶出来的“感言”,其实就是交代一下她到底想做什么罢了。 “长篇大论,交给你了,我去厨房。” 宛不愚走到裴老跟前,看了看他身后几个穿着像伙夫的人,“把螃蟹洗干净,今天,专门卖螃蟹。” “这?螃蟹…有什么好吃的?” 裴老有些疑惑,这西湖里的螃蟹,多半都是钱塘江来的,所以都是小螃蟹。 谁家大螃蟹吃这么饱从东海游进来,游进钱塘江,再跑来西湖啊! 河蟹都没有这么傻! 还想有海蟹吗!? 宛不愚并不想多做解释,拍拍裴老的肩膀,挽起袖子就跑进厨房里,点火起锅,开始做准备了。 “天爷呀,宛姨下厨了!爹爹,酒楼交给你了!我去帮宛姨!” 白糖糖开心的下巴都快脱臼了,凭他什么蟹,看宛姨这个架势,绝对是好吃的! 怜青看了看手里的信,这才从惊愕,变回了理所当然。 “娘子,娘子!” 怜青连忙到处找白素贞,才发现她此刻正一个人坐在屋顶上,默默地喝着酒。 “娘子你这两天是怎么了,出去玩儿的不开心吗,一直闷闷不乐的。” 怜青飞上去,搂着白素贞的腰,把信递给了她“辛苦娘子去搞定前面的客人,我太凶了,他们会害怕的。” “你就是想去帮愚姐,对不对?” 白素贞幽幽开口,愤恨不平。 “嗯!对!我倒要看看,小小的螃蟹,能做的多好吃!” 怜青莞尔一笑,没有直面回应白素贞的问题,可不能回答她这么无理取闹问话,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所以,逃避。 206蟹堡王的蟹黄堡 “臭男人。” 白素贞翻翻白眼,看了眼信上的内容。 “哦?” 比起怜青最近不太安分的心,这信上的内容,更让人感兴趣。 白素贞捏着信,飞到了酒楼门口,看着躁动的长队,微微一笑“大家等急了吧?稍安勿躁,从今日开始,天香楼,就不叫天香楼了。” “那叫啥啊?” “那个红布该拉下来了吧!包那么紧,到底是啥名字呀!” 人头攒动,越来越多的人好奇地围了过来,白素贞也不含糊,猛地将红布一拉“蟹堡王!” “蟹堡王?这什么奇怪的名字。” “蟹,是指螃蟹吧?堡王是什么王?” “螃蟹有啥好吃的啊!吃起来费劲,还没多少肉!” 眼看着众人兴致越来越低,白素贞拍拍手,“我们蟹堡王里的招牌菜,是蟹黄堡,还有很多用蟹做的美食,保证你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 白素贞卖了个关子,“我们酒楼,将长期举办一个免单活动,具体是什么,只有进店点菜的人才知道哦!” 说完,白素贞打开了酒楼的大门,里面还是大家熟悉的样子,但是重新打扫过,还点了熏香,令人心旷神怡。 “走吧,进去看看?” 人们走进了酒楼,还有许多人只是在门口静静地围观。 “愚姐,好多客人进来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二先给客人们上酒,白素贞就跑去厨房看情况,还没走进厨房,她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气。 “这是…什么!?” 白素贞看着一个个盘子里,圆圆的,好几层的东西,香气正是这个奇怪的东西散发出来的。 很明显,这是食物。 “这就是蟹黄堡?” 白素贞好奇地蹲在备菜区,看着满桌子的盘子,和满盘子的蟹黄堡。 “尝尝。” 怜青捏着一个蟹黄堡,送到了白素贞嘴边,白素贞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 薄薄的面饼,包着一层香喷喷的米饭,做成了上下两层,中间是两片青翠欲滴的青菜叶,一层浅黄色的煎蛋。 最香的,便是金黄程亮的蟹黄膏了,再撒上细细的白糖,入口即化,香甜绵长的味觉,刺激的白素贞一个激灵。 “这是什么?好好吃…” 白素贞的眼睛都亮了,这几天来的烦恼全都抛诸脑后,三两口就把蟹黄堡吃干抹净了。 “蟹黄堡啊。” 怜青宠爱地看着白素贞,捏了捏她的脸颊,“这就是愚姐的点子,叫人端出去把,每人一个蟹黄堡,再配上各种大蟹餐。” 怜青挥挥手,小二和伙夫们,忙不迭地去送菜,而白糖糖则是在一旁吃的满嘴流油,小肚子圆滚滚的。 “爹爹,娘亲,宛姨做的东西好好吃啊!明明只是螃蟹而已!” “喜欢就好。” 宛不愚浅浅一笑,洗干净了手,“有吗?” 问的是正在洗菜的厨娘,她正在洗蟹壳,听到了宛不愚的问话,摇了摇头“没有呢,我看的可仔细了,确实没有。” 宛不愚点点头,“不急,天天找,一定能找到。” “找什么?你们别瞒着我呀!” 白糖糖连站起来都难了,还是硬撑着鼓鼓囊囊的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白素贞身边,心满意足地憨笑着。 “娘亲,我吃饱了…” 207走啊,去龙宫 “正好,我们去外面说吧,反正都是要让客人们知道的。” 怜青拍拍白糖糖的脑门,三人来到了大堂,客人们吃着大蟹餐,喋喋称赞。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做的这么好吃!” “这还是螃蟹吗?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称赞声让裴老和掌柜的脸都快笑裂开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好看到宛不愚出来了,便推给了她。 “宛老板来了,这蟹堡王是宛老板接手了,你们有啥问她…” 二人将问题丢给宛不愚后,自己找了个桌子坐下,也开始品尝这个人间美味。 宛不愚抬手,拍了拍怜青的胳膊,怜青会意,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 “想必大家都已经深切地体会到我们蟹黄堡的美味了,别的不多说,我来告诉你们酒楼的免单活动。 免单,就是,只要你们在螃蟹里,尤其是蟹壳里,找到一个和尚,你们这一整天,吃什么都免费!” “什么?在螃蟹里找和尚?” “真是说笑啊,当我们是傻子吗?和尚怎么会在蟹壳里。” 客人们不以为意,一边笑着,一边品尝着美味。 白素贞嗤嗤一笑,“别说你们了,我也不信的呀,但是,我们说话算数,只要你们能找到小人,就免单。” “这可是你们说的啊!到时候,别怪我们吃霸王餐!” 有个胆儿大的客人站起来,手里提着蟹壳,“大家伙儿看看蟹壳,反正我这里没有。” “没有。” 客人们纷纷翻着蟹壳,嘘声四起,正当怜青和白素贞下不来台的时候,宛不愚猛地一拍手,惊声四座,霎时无声。 “今天没有,明天继续找,务必给我找出来。” 宛不愚扫了一眼堂内众人,略带沙哑的嗓子,低沉有力,“找出来,免单的同时,我给你们钱。” 宛不愚的低气压震住了堂内的客人们,很快,客人们就改观了。 “那就明天再来吃螃蟹!” “对啊,从来不知道螃蟹还能这么好吃!” 蟹堡王里,一片祥和。 大概,有一半原因是被吓唬的。 不过短短数日,西湖和钱塘江的螃蟹,都被捞了个干干净净,就连螃蟹幼苗,也被尽数抓回来,碾成了螃蟹酱。 “宛姨,现在呢,螃蟹吃光了,就是没有那老秃驴呢。” 白糖糖托腮,看着西湖,发现宛不愚的目光很悠远,沿着那目光看去,竟然是茫茫东海。 “宛姨,你…该不会是想…” 白糖糖指着东海,“海蟹耶…这也便罢了,东海龙王…会肯吗?” “啊。” 宛不愚锤了锤手心,怎么把那个玩意儿给忘了,说来,海里还有龙王呢。 如果法海那个老秃驴和龙王勾搭…呸,勾结在一起,那我就是吃遍天下螃蟹,都找不到法海的呀。 “糖糖,你想去龙宫看看吗?” 宛不愚侧头看了看周身都在兴奋的白糖糖,嘴角一勾,“走。” “好嘞!” 白糖糖可开心了,果然,跟着宛姨是对的,不用经过那个臭屁爹爹的同意,就能到处去玩儿了。 东海也!龙宫也! 那里吃的一定很多! “老龟。” 宛不愚摸出老龟的同时,她顺手拿出了黑伞。 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已经习惯了黑伞的存在,用起来,得心应手。 208谁家的丹药是辣的 东海上空。 白糖糖摇身一转,恢复了自己的真身,垂直掉进海里,激起千层浪,吐出泡泡一颗颗。 “乌拉——” 白糖糖在海里转了几圈之后,才发现宛不愚依旧撑着黑伞,停留在海面上空,鞋都没有湿。 “宛姨,你是靠黑伞的力量飞行的吧?” 白糖糖感觉的到,宛不愚自身没有什么法力,所有的法力来源,除了老龟,就是这把黑伞。 尤其是伞面上的金龙。 “所以你能入水吗?龙宫隐藏挺深的。” 白糖糖有些担忧。 这也是宛不愚担心的,所以她迟迟没有动。 “老龟。” 迫于无奈,宛不愚只能求助老龟,不然,她真不想叫这个废物系统出来。 “愚姐!我可以让你入水!” 老龟激动的嗓子都快劈了,飞速旋转之后,掉出一颗金灿灿的丹药来。 “愚姐愚姐,吃了这个,不仅仅可以入水,还能增加功力哦,以后飞行就不需要那把伞了。” 老龟在宛不愚脑袋旁边嗡嗡地飞舞着,兴奋的不行,这可是压箱底的宝贝呀! 凡人想修仙,第一件事就是飞,所以出现了普及率最高的御剑,后来发展到御各种东西,直到不需要法器加持为止。 然而,很少人第一件事是入水,而且修炼入水,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宛不愚现在的飞行靠的是伞,只要她服下这枚丹药,上天入水,易如反掌。 老龟正在得意她能掏出如此宝贝,一定会被宛不愚夸奖的时候,突然被一巴掌打扁了。 啪—— 响亮的巴掌声,震的白糖糖的骨膜都快破了,吓得她躲在水里吐泡泡,只露出一对亮闪闪的眼睛。 “有这么好的丹药,现在才给我,要死。” 宛不愚冷着脸,将丹药丢进嘴里,直接吞下。 “宛姨,啥感觉?甜的咸的?” “辣的一逼。” 原以为吃了丹药,会有些不同的感觉,但是宛不愚没有感觉到任何区别,不过,有了丹药加持,宛不愚毫不犹豫地收伞,跳进了水里。 入水之后,宛不愚才感觉到这翻天覆地的区别。 她踩着海水,自如的就和在陆地上一样,包括呼吸。 神奇的是,伸手拂过海水,想感受它的时候,宛不愚又能感觉到她触碰到了冰凉的水,身上却不会湿。 “宛姨,咱走吧。” “你认得路吗?” 宛不愚幽幽地问道,二人原地呆住。 “对哦,龙宫在哪里…” 白糖糖左右看了看,“宛姨,不如问问老龟?她应该知道的。” 嘁。 宛不愚发出一个很不满的声音,这让原本想出头的老龟,躲在虚无里瑟瑟发抖。 呜哇…愚姐又嫌弃我了啦… (日常嫌弃,习惯就好) 宛不愚和白糖糖在东海里漫无目的地游来游去,白糖糖问了许多小鱼,不知道是种类的关系,还是道行的问题,总是得不到完整的回答,支离破碎的也无法联系在一起。 这下二人犯了难。 宛不愚用伞一下一下的拍着掌心,突然,伞上那金龙顺水而出,小巧的像金色的链子一样,缠在了宛不愚的指间。 “哦吼,你是龙,所以认得龙宫?” 宛不愚挑眉,这龙智商不太行吧?这么一露脸,一指路,不就意味着,你就是个活物了吗? 209寻路 金龙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摇摇尾巴,点了点头。 果然是个活物。 宛不愚浅浅一笑,行,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带路。的” 金龙缠在宛不愚指间,龙头左右摆着,带着宛不愚和白糖糖千回百转的,来到了东海龙宫。 这便是那猴子,抢了披挂和金箍棒的地方吧? 宛不愚看着龙宫门口的匾额,上面书写着金光闪闪的“水晶宫”三字,庄严肃穆。 守门的和巡逻的也不是电视剧里的那群虾兵蟹将,而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如果真要说为了提现自己的种族的话… 每个人的腰间,都有象征,一目了然。 宛不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螃蟹。 “糖糖,把那螃蟹抓来!” 宛不愚不客气,直接指挥白糖糖上去抓,而白糖糖也不含糊,想也不想留冲了上去,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打的过他。 宛不愚注意到,自从来到了龙宫门口,金龙的状态就不对,一直带着她们隐藏在珊瑚丛后面。 这玩意儿在怕什么?他不也是龙吗? 难不成犯过错? 宛不愚没有多在意,她看着白糖糖,用一块酥糖,把那只螃蟹兵骗了过来。 “酥糖!?” 宛不愚看着这只啃着糖,憨憨的螃蟹兵,叹了口气,果然不能抱再大希望…螃蟹就是螃蟹。 “喂!螃蟹!” 白糖糖大大咧咧地拍着螃蟹兵的肩膀问道“我们能不能进龙宫!?” 噗噜噜… 螃蟹兵吐着泡泡,摇了摇头,指着身后守门的那六个人。 “海马,凶。” 噢…那是海马呀… 宛不愚点点头,“有没有和尚找过你?” 噗噜噜? 螃蟹兵再次摇了摇头,“陌生人,你们。” 大概就是,只见过我们的意思了。 白糖糖又塞给螃蟹兵一块酥糖,“龙宫的厨房…呸…龙宫的小门后门侧门之类的,在哪里?” 噗噜噜。 螃蟹兵看了许久的酥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石头“有洞。” “宛姨…他要我们钻洞也…” 白糖糖倒无所谓,她钻哪儿都可以,可是宛不愚这个性子,应该不会屈尊的吧? “走。” 哈!? 白糖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堂堂宛姨,居然愿意钻洞也? 放走了螃蟹兵,白糖糖连忙跟上了宛不愚,二人钻进了那个洞。 洞里并不宽敞,容纳两个人,勉强可行,还有一些小银鱼,发着亮光,照亮着洞里的路。 “宛姨,那金龙呢?” 白糖糖突然想起来,看了宛不愚半天,那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见了,“回到伞上面去了吗?” “不啊,在这呢。” 宛不愚拉开衣领,左肩上,盘着一条金龙。 “哇!这龙好无耻啊!居然直接贴在宛姨身上!” 白糖糖抠着龙头,不满地大叫着。 小爷我好不容易吃一下主人的豆腐,你个小屁孩子抠我做什么! 金龙也很不爽,暴怒地抬起头来,一口咬住白糖糖的手指头,两个人卯着劲。 “行了行了,先进去再说。” 宛不愚一点儿都不在意,二人很快就来到了龙宫的内部。 “哇…我闻到了!” 白糖糖闻着空中香甜的味道,幸福的都快飞起来了,“是好吃的!” “你呀,就知道吃。” 宛不愚戳了戳白糖糖肉嘟嘟的脸,“走。” 210偷吃 两个人茫无目的地在龙宫里瞎溜达着,别说龙族了,连鱼都看不到,冷清的像冷宫一样。 “这是龙宫吗?一个人都没有耶。” 白糖糖东看看,西瞧瞧的,脚步愈发的大胆了,“宛姨,都没人,你就让我先去找找吃的吧?” 成何体统呢。 宛不愚撇撇嘴,但是没有什么办法,就准她去了,宛不愚鬼使神差地走到龙王的宝座上,打量了一会儿,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 这个,坐一下下应该没事的吧? 宛不愚摸着宝座的扶手,一条腿跨了上去,冰冰凉凉的,还跟硬,一点儿都不舒服。 “你打算在我肩上呆多久。” 宛不愚弹了一下肩上的金龙,想让他回到伞上,但是金龙死活不愿意下来,在肩上装死,感觉自己是个纹身。 嘁,厚颜无耻。 宛不愚无奈地摇摇头,随他去了。 嗯?糖糖呢?去了哪儿这么久。 白糖糖离开了宛不愚以后,一路闻着食物的香气,来到了龙宫的膳房,膳房里也是空无一人,但是桌子上皆是美食。 “哇塞…海里的东西耶!” 白糖糖可不客气,她也不怕毒物,端起盘子就吃。 “嗯!这个小虾子好脆…” “这个海草好美味啊,一点都不咸…” 吃了一个饱之后,白糖糖伸伸懒腰,小手拍拍,那些被吃干净的盘子自动飞进了洗碗池里。 “吃饱喝足,该去找宛姨了,不知道她找到龙王没有。” 白糖糖正准备出门,终于听到了来自龙宫的声音,便连忙躲到了一边。 “累死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到底,四海龙王聚在一起打麻将可还行?” “害,龙王还好啦,你看那些龙子龙女们,那个闹腾的啊…这么大的龙宫都没人看守,也不怕被人偷袭。” “谁敢偷袭咱们水晶宫呢。” “说来也是。” 两个小姐姐闲聊着,嬉笑着走进膳房,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备菜桌。 “东西呢!?” “还真的有人敢偷我们水晶宫的东西!?” “先检查一下还少了什么!” 两个小姐姐打算去珍宝阁查看,还没出门,就看到了打着饱嗝的白糖糖,大大咧咧地坐在膳房的门槛上。 “哟,小姐姐好啊~” 白糖糖摇头摆尾地笑着,吓的两个小姐姐从自己的头发里抽出了锋利的兵刃来。 “你是谁!居然敢擅闯水晶宫!” “偷了什么,全部还回来!” 白糖糖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捂着嘴巴“还给你们?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恶不恶心啊?” “你!” 两个小姐姐交换了眼神,齐齐攻了上去。 “哦吼?打架啊?好啊好啊!我正手痒呢!” 白糖糖撸起袖子,作势要开打,可两个小姐姐迎面而来之时,瞬间消失,消失时产生的气泡,推着白糖糖摔了一跤。 “哎哟!这算什么呀!” 白糖糖揉着屁屁站了起来,就听到了水晶宫里,传来一阵海螺的声音。 “嗯?这啥?” 白糖糖暗暗喊到不好,连忙往大殿跑去,找到了宛不愚。 “宛姨!” 宛不愚正坐在龙椅上,闲的发慌,就听到了那海螺声。 “听起来真像防空警报。” 宛不愚笑笑,就看到了白糖糖顶着圆乎乎的肚子回来了。 211你们被包围了 “你这是吃了多少东西。” 宛不愚笑到,将白糖糖拉到龙椅上,结果,白糖糖被一阵光弹了出去。 “嗯?” 白糖糖原地想了想,“宛姨,这个龙椅不让我坐,但是你能坐在上面啊…” “我也刚发现。” 宛不愚以为谁都能坐来着,自己居然这么轻松地坐上去了? 难道是因为这条龙? 嘛,不管了。 随着海螺声的结束,水晶宫的大殿外,聚集了许多的人。 明眼可见的,是四海龙王,以及各个龙子龙女,再者就是那些虾兵蟹将了,还有一众贝壳类的。 他们远远地围住了水晶宫,一只海龟,慢悠悠地走上前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交出人质!如果没有人质,请交出武器,我们饶你不死!” 这警匪片既视感是什么鬼… 白糖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踢了踢宛不愚的脚尖“宛姨,他们在说我们吗?” “似乎是的。” 宛不愚没有要动的意思,有点像故意的一样,拉开衣领,戳了戳金龙“去谈判,不然砍了你的脚,变成蛇。” 嘤!? 金龙一阵颤抖,我可不想变成蛇,我可是堂堂五爪金龙啊! 但是我同样不想面对水族… 金龙冥思苦想了半天,恋恋不舍地从宛不愚的肩上飞了出来。 他在大殿里转了一圈,爆发出一阵金光,尔后猛地钻回黑伞面上,重新装花纹。 嗯?他不想面对龙王? 宛不愚拍了拍黑伞,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却无法肯定。 “龙王!是金光!” 龟丞相虽然行动力不够,但是眼力非凡,他认出了那金光,想必龙王们也都认了出来。 “嗯,本王看到了。是他的金光,没想到,他还有脸回来!” 东海龙王敖广,有些气愤,其他三个龙王,也不见得有劝慰,反而也是气的直哆嗦。 “是金沐!本王认得他的金光!” “这个龙族的耻辱!他回来做什么!” “大哥!还愣着做什么,抓起来,打一顿,丢深海监狱去!” 龙子龙女们,也纷纷表示,要将这个叛徒绳之於法。 一时间,围着水晶宫的全体水族们,义愤填膺,步步逼近,宛不愚在殿内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嗯?似乎是冲着我的金龙来的。” 宛不愚侧头,瞄了一眼装花纹的金龙,装的挺像。 “冲着金龙来的?” 白糖糖眨巴着眼睛,凑近金龙看了很久,“一个花纹而已,撑死了是个神兽,他们龙族难道连个像样的绣娘都没有吗?” 噗。 宛不愚嗤笑,那这龙族是得有多穷酸? “金沐!滚出来!” 龙王拖家带口的杀进水晶宫的大殿,看到了歪在一边玩着桌上摆件的白糖糖。 以及龙椅上,悠闲自在的宛不愚。 “你们…是谁!?” 敖广心里咯噔一下,不是金沐吗?这两个女娃娃是谁?旁边那个白的就算了,一看就是鱼。 龙椅上那个怎么回事? 一般人,是无法坐上龙椅的,除非… 不,她不是水族的,更不可能是龙了,那龙椅是怎么判断她可以坐的呢!? 金沐…在哪里!? 敖广看了一圈,最后注意力停在了宛不愚手里的黑伞上。 伞虽然是合起来的状态,但是,隐约可见伞面上,那游走的金光。 212什么金沐,什么绣娘 “金沐你给本王出来!” 敖广气的手直抖,伸手想扯下宛不愚的伞,被宛不愚轻松一挥手,打掉了。 “龙王,你就叫强取豪夺你知道吗。” 宛不愚淡淡开口,戏谑地看着敖广,“金沐是谁?你为何抢我伞?” “你又是谁,为何擅闯龙宫!?” 敖广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当是个妖力强盛的妖怪,攻进了水晶宫,必要的话,就捆了她们,上报天帝。 “我们,凡人吧。” 宛不愚挠挠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我想来问个事儿。” “把金沐交出来,本王就回答你。” 敖广很确定,金沐就是跟着她们进来的,那龙椅,多半也是因为感应到了金沐,才让这个凡人坐的。 比起这两个女娃娃来龙宫具体的目的,敖广更想收拾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金沐。 “诶,你们说的金沐到底是谁呀?” 白糖糖好奇地凑过来,躲在宛不愚身后,瞪着乌亮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敖广。 这条龙真有意思,空荡荡的水晶宫被人闯了进来也不恼,反而一个劲的追问什么金沐? 难不成真是宛姨说的,是她伞上面的金龙? “龙王伯伯,你们龙宫是不是没有绣娘?” 白糖糖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敖广和宛不愚之间的尴尬气氛。 “哈?” 敖广被问的一脸懵逼,“什么绣娘?” “不然,你为啥老问金沐?宛姨又说你看上了她伞上面的花纹,可不就是龙宫里缺绣娘,没人帮你绣好看的花纹,这才盯着别人的看吗?” 白糖糖歪歪头,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你们虽然没有绣娘,但是厨娘很厉害,只不过我太饿了,东西被我吃光了,你不会怪我的吧?要不,我付钱?” “你把龙宫当什么地方了!?” 敖广气不打一出来,这个女娃娃真放肆! 宛不愚扶额,这个傻姑凉,这是要把她的伞供出来吗? 伞上那个蠢货心里几万个p,怎么能把老子供出来呢!就是不想面对这几个老匹夫才躲起来的啊! “菇凉,你究竟是什么人,来龙宫做什么,可否让本王看看,你伞上的花纹?” 敖广见来者是客,便缓了缓语气。 “我是宛不愚,我伞上面什么花纹不重要,我这次来,想求龙王一件事。” 宛不愚将伞藏到身后,双手一并,伞回到了老龟的空间里。 “但说无妨,请。” 龙王在听到宛不愚的名字后,豁然开朗。 我说呢,怎么会有女娃娃这么轻易的闯进龙宫,坐上了我的龙椅,原来是你啊… 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 龙王请宛不愚和白糖糖来到了后花园,坐在凉亭里,一边看着海里的风景,一边聊天。 “菇凉现在可以说了,究竟为何而来。” 敖广一下子变的特别客气,让宛不愚感觉后脊梁一阵凉嗖嗖。 “我需要你们海里的螃蟹。” 宛不愚言简意赅,不想绕弯子,“我酒楼,需要螃蟹,大量。” “螃蟹!?” 敖广有一丝犹豫,宛不愚以为他在心疼自己的族民们,正在想着要用什么来交换时,敖广叹了口气。 “菇凉有所不知啊。” 敖广指了指一个偏僻的暗角,目光有所不及。 213我要螃蟹 “那里,有一个龙族无法到达的地方。就在不久前出现的,其他族民都没事,只有螃蟹,被尽数吸去,只有本王宫里的蟹将们,侥幸逃脱。” 敖广摇了摇头,“本来,菇凉提这种要求,本王也是不肯的,人类把螃蟹都吃完了可还得了?只是如今,你们吃不吃,还有什么区别?” “哦吼?” 这个戏剧性的展开让宛不愚感觉到了法海的恶趣味。 “那就是说,我们能抓多少就抓多少了!?” 白糖糖只要有吃的就开心,拍着手就笑了,“龙王伯伯,那我们就算不把螃蟹还给你,也是可以的了?” “诶,菇凉…” 敖广一阵恶汗,“如果可以,请放过蟹苗…” “自然可以。” 宛不愚开口就应了下来,她记得法海藏身的那种花蟹,只要他不到处跑,藏别的地方去,那只要抓大螃蟹就可以了。 “多谢龙王成全。” 宛不愚谢过敖广之后,拉着白糖糖就走,刚刚抬脚就被敖广抓住了“菇凉留步。” “我不认识金沐。” 宛不愚回头,定定地看着敖广,那敖广提到金沐,眼里就布满了血丝,看得出来,他一直在隐忍着。 “也许他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我希望,你能把他交给我。” 敖广捏着袖子,上前一步。 宛不愚抬手拦住了他“我身边只有一个白糖糖,一个老龟,” 一边说着,宛不愚一边摸出了老龟,一枚小巧光亮的蓝色钻石。 “还有一把黑伞。” 宛不愚最终还是掏出了她的黑伞,打开,但是上面,只有一片金色的桃花。 嗯?桃花? 宛不愚一愣,白糖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捏着嘴,但是还是忍不住,噗噗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老龟不满地在白糖糖脑袋上飞来飞去,像极了蚊子。 白糖糖缓了好久,才说到“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什么开心的事?” “水晶宫膳房的小虾子好好吃。” 听到那小虾子,敖广脸都快绿了。 “哦?龙宫的人吃虾啊?” 宛不愚饶有兴趣地双臂交叉,看着敖广,“没想到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敖广脸上挂不住,连连摆手“既然菇凉并不认识金沐,那就请自便吧!本王还有事,先行告退…” “先行告退?” 宛不愚绕道敖广面前,笑道“不应该是来人送客吗?” “口误…口误…” 敖广将宛不愚往外推去,宛不愚跳出水晶宫,立在海水里,“龙王,我再问你一事。” 敖广仰头看着宛不愚,一瞬间竟然觉得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刻一般,“老花眼了…” “地府里的神,和你比,谁的品级更高?” 地府! 敖广心里一咯噔,瞳孔咻地一下收缩,楞是没有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 宛不愚心里那个疑惑,终于落定,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应该是地府里的某个人,而且地位不低。 有了这个念头的宛不愚,脸色煞白。 因为,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阎王给她复活机会的初衷,就很明确了。 她不是给机会让我复活,而是特地给我机会复活的。 而这个复活,并不是让我回到人间去过那个平淡无奇的人生。 而是… 214珊瑚丛 宛不愚越想,心里越憋屈,倒也不是不满这样的现实。 只是单纯的不爽罢了。 “老龟!” 宛不愚抽回黑伞一抖,上面那可笑的金色桃花立刻变回了金龙。 “愚…愚姐…” 老龟感受的到宛不愚的愤怒,吓的瑟瑟发抖,躲在黑伞里。 “宛姨,你怎么啦,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白糖糖悠哉悠哉地游到宛不愚前方,看着她黑着脸,也有点怕怕的。 “走,大闹一场。” 宛不愚举起伞,一把摔在手心里,“回来再找你算账!” 这话是对金龙说的。 金沐不敢动,静静地装着花纹。 敖广说的这个暗角,其实是一整片珊瑚丛。 然而这片珊瑚丛,巨大,且黑暗。 “老龟,打光。” 宛不愚刚刚说完,老龟就爆发出一股粉色的亮光,霎时照亮了二人所在之处。 随着视线的恢复,宛不愚和白糖糖看到了脚周围有许多的蟹苗,呆呆的原地不动。 “喂?喂?” 白糖糖提起一只蟹苗,明明是活着的,可是就是呆呆的,像被施咒了一样。 “宛姨你看。” 白糖糖把蟹苗递给宛不愚,蟹苗回到宛不愚手上后,突然动弹了一下,活了过来。 “诶?真稀罕。” 宛不愚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糖糖,接手!” 宛不愚打开黑伞,长臂奋力一挥,脚底下的蟹苗像星星一样,闪着亮光,被伞带出来的风,卷了起来。 “哇…” 白糖糖看呆了,这个场景太好吃…呸…太漂亮了… 一身黑衣的宛不愚,长发高束,红色的发绳翻飞,手里的黑伞轻盈地转着,龙吟声悠远绵长。 无数的蟹苗随着黑伞划出的水流旋转,一边发出噗噜噜的吐泡泡声,一边离开了这个珊瑚丛的暗角。 不过一刻钟,蟹苗全部安全离开,都活蹦乱跳地爬去各自想去的地方了。 “答应敖广的,我做到了。” 宛不愚扛着黑伞,看着蟹苗离去,松了一口气。 “我们放走了蟹苗,怎么没有动静呀?我以为会有什么巨大的螃蟹妖怪出来呢。” 白糖糖一手遮眉,探头探脑的,见宛不愚往更伸出走去,也连忙跟上。 “愚姐,你看!” 老龟照亮了前方的珊瑚丛,许多成年的螃蟹,一样都是呆呆的,到处都是。 也有在地上的,也有挂在珊瑚上的,唯一可以证明他们还活着的,就是他们嘴边的泡泡了。 “什么情况…” 宛不愚戳了戳老龟“你能不能一次性全部打包带走?” “那肯定不行,就算都带走,酒楼后院也不够养的。” 老龟虽然计算不太行,但是量力而行这个事儿,还是做的不错的。 “那现在能带多少只走?” “稳妥些,一万。” “行。” 白糖糖和老龟打包了一万只成年的螃蟹后,就准备离去,可宛不愚还在原地没有动。 “愚姐,你不走?” 宛不愚嘴角一勾,看着伞上的金龙,“还没闹呢。” “愚姐你想怎样…” 宛不愚狠狠一挥黑伞,将金龙抖了出来,“去,把珊瑚丛打碎,越碎越好。” 金龙一声长啸,震的海水的流向都变了。 龙头一顶,龙尾一摆,不过几下的功夫,珊瑚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腾起阵阵沙雾。 215大螃蟹 金沐也有点像在撒气一样,不管不顾螃蟹的死活,可劲儿地燥着。 “诶诶诶,你个蠢龙!别伤到螃蟹了!” 白糖糖和老龟着急忙慌地抢救螃蟹,但是,随着金沐的破坏,螃蟹们都回复了神智,四下逃窜,终于,从泥层里,爬出了一只巨大的螃蟹。 “就是那个!抓住他!” 宛不愚指着那和岩石可以媲美的螃蟹,大吼一声,带头跑了过去。 金沐咻地飞到大螃蟹身边,缠住了他,宛不愚黑伞举过头顶,飞身而起,稳准狠地敲向大螃蟹的壳。 嘎嘣脆。 大螃蟹的壳碎了,宛不愚抓住边缘处,粗暴地奋力一掀,整个蟹壳被宛不愚完整地剥离,再随手丢到了一边。 “找找看!” 宛不愚踩着螃蟹巨大的钳子,看着中空的内在。 老龟飞了一圈,找遍了每个角落,最后回到了宛不愚面前,“怎么会这样?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这是被人吃了还是根本就是死的?” 白糖糖扒着边缘,看了半天,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扭头到处一看,“螃蟹呢!?都跑了!?” 宛不愚猛地一回头,“不太妙啊。” “跑了也好,到时候再抓也不迟。” 老龟看了看被玩坏了的暗角,对宛不愚说“愚姐,啥也没有,算了,我们回去吧,糖糖出来这么久,小白和青儿会担心的。” “也好。” 宛不愚准备离去,便打开了黑伞,叫金沐回来。 “站住!” 敖广的声音传来,吓了金沐一跳,但是已经来不及躲起来了,敖广和另外三个龙王已经来到了暗角,怒气冲冲地瞪着金沐。 “金沐,你还不快束手就擒!” 敖广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条金灿灿的锁龙绳,丢向巨大的金沐。 “啊!” 龙型的金沐被锁龙绳缠住,锁龙绳上的倒钩挂住了他的龙鳞,一旦挣扎,龙鳞就会被强行剥落。 疼痛让他发出了一丝凄凉的龙吟。 “愚姐!” 老龟凑到了宛不愚身边,宛不愚伸手就把白糖糖护在了身后。 “愚姐,虽然我不太喜欢这条蠢龙,但是他现在毕竟是我们的同伴…” 这是老龟心里话,她确实不喜欢有人横插一脚,在宛不愚面前逞能,这样,自己的地位越发下降,但是,如果连自己人都护不住的话,她也不配为人了。 宛不愚拍拍老龟,“必须的。” 锁龙绳一阵旋转,带着金沐摔在了地上,变回了一个圆滚滚的奶娃娃,浅金色的短发,头上还有金灿灿的龙角。 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华丽的衣服,而是普通人家的粗布衣,光着脚,脚裸处,有勒痕。 此刻,他被锁龙绳控制着行动和法力,只有那双黑色的眼睛,诉说着心中的不平与倔强。 “诶?龙崽子?我以为是个少年…” 白糖糖瞪大了眼睛,连老龟都愣住了。 “等等,他的眼睛…是黑色的?” “哪里不对吗?” 宛不愚并没有觉得不妥,“这不是挺可爱的嘛。” “龙族,眼睛的颜色应该和发色一样才对。” 老龟在宛不愚耳边悄声地说着,“明明是金龙,眼睛却是黑的,难道,不是纯的龙族孩子?而且他不姓敖你发现没有?” “金沐!乖乖跟我回去受罚!” 216别动我的人 “我又没犯错!凭什么跟你去受罚!” 金沐挣扎地站起来,一步步退到宛不愚面前,“是你们龙族先将我除名的!现在又要罚我!你们有什么资格!” 敖广一时语噎,说来也是,世间总共只有九条金龙,被鸿钧老祖带去,做了九龙沉香辇,后来给了他的爱徒元始天尊。 某日,元始天尊突然放了三条金龙自由,两条金龙去了如来那里听经,只有一条… 顽劣不堪,桀骜不驯。 还犯了大忌。 天帝施压,龙族迫于无奈,将其除名,后来不知所踪,如今,居然在这里碰见了。 “金沐!” 敖广气的直哆嗦,抓着锁龙绳的另外一头,一拽,金沐直直地飞向了敖广。 “本王不管,总之,不能放纵你这个龙族败类在外面丢我们龙族的脸!” 眼看着金沐就要被敖广抓去,白糖糖和老龟着急地扯着宛不愚的衣服,宛不愚上前,一脚踩住了锁龙绳的另外一头。 “嗯!?” 敖广楞了一下,金沐回头看着宛不愚,“主人…” 带着哭腔的沙哑小嗓子,让白糖糖都酥了。 “啊啊啊!宛姨!小金沐好可怜啊!赶紧把他救回来啊!”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宛不愚这个小暴脾气,由于对方是龙王,所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锁龙绳扯了回来。 “力量加成!” 老龟咻的一下飞进宛不愚眉心,化成了一道蓝色的花钿,让宛不愚刹那间拥有了九牛二虎之力,白糖糖也不甘示弱,抱着宛不愚的腰就往后拽。 敖广敌不过宛不愚的力量,被一齐拽飞,摔在了宛不愚面前。 “大哥!” 那三条龙反应迟钝地赶过来,“大哥你没事吧!?” 敖广锤着腰,站了起来,“菇…菇凉…你做什么?” 金沐依旧被锁龙绳捆着,被宛不愚抱在怀里,她一手拍着金沐的脑袋,一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敖广。 “你们的事,我不管。但是,金沐现在是我伞上的花纹,你别管。” “可是!” “你们不是把他从龙族除名了吗?” 宛不愚打断了敖广的话,捏着金沐的脸笑了“别动我的人。螃蟹,我照样抓。” 说完,宛不愚抱着金沐,带着白糖糖离开了东海,临走又卷去了一万螃蟹。 “这…这…” 敖广指着宛不愚的背影,心口突然不得劲儿,两眼一翻,撅了过去。 回到酒楼的宛不愚和白糖糖,第一件事情是把螃蟹养好。 “诶,你们去哪儿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白素贞一把抱住了白糖糖,捏着她的脸,愤愤地说“也不和我跟你爹说一声!要不是因为跟着愚姐,我肯定打断你的腿!” “哎呀,娘亲!我们去遛弯几天,正好空出时间给你和爹爹独处啊,是时候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了嘛!爹爹呢?” 白糖糖看了半天,没有看到怜青的身影,有些好奇。 “你爹啊,最近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别去吵他,他很快就可以飞升了。” 白素贞叹了口气,同样是入了红尘,可是怜青的修为增长速度极快,只怕再过几百年,他就可以飞升成仙了。 而自己,似乎生了白糖糖后,就止步不前,根本没有进步。 217奶娃娃?翩翩少年! “诶,愚姐,这是谁?” 白素贞看了看宛不愚怀里的小娃娃,还捆着锁龙绳。 “等等…这个…该不会是锁龙绳吧?” 宛不愚这才想起来,锁龙绳没有还给敖广,既然带回来了,就不还给他了,反正他也没向我要。 “这个,是我黑伞上的花纹。” 宛不愚拍着金沐的头,对白素贞说“你和糖糖照顾一下螃蟹,我回去了。” “好的,愚姐,青儿就在老地方修炼,还请你照顾一下。” 白素贞现在只能拜托她了。 宛不愚一边走,一边挥挥手,顺便把眉心的老龟摸了出来,“瞬移会吗?” “没问题!走着!” 随着老龟精光乍现,一行人回到了白府。 宛不愚来到大堂,将金沐往地上一扔,锁龙绳一抽,坐在了太师椅上。 “这敖广不要锁龙绳,老龟,你收好。” 宛不愚把锁龙绳递给老龟,看了看地上的金沐。 “嘶。” 金沐的身上,被锁龙绳的倒钩划出道道血痕来,衣服也都破了。 “啧。” 宛不愚十分不满,“你犯了什么事到底?” “没什么。” 金沐别扭地甩脸子,站了起来,拍拍身上比伤口还少的尘土,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开始长大。 “锁龙绳不仅仅锁住了我的法力,还锁住了我的身体和年龄,你以为我真是个奶娃娃吗。” 金沐不屑的语调,听着确实很欠揍。 终于,金沐停留在了一个翩翩公子的样貌,不过人间二十载的秀气脸庞,浅金色的长发差分毫垂地。 身上依旧是那粗布衣,只不过被锁龙绳扯的破败不堪的,露出一边好看的锁骨,那脚裸处的勒痕,更为明显了。 “谁家的龙这么狼狈?” 宛不愚盯着金沐的那对乌黑的眼睛,“老龟。” “得令!” 老龟从怜青的私服中,翻出一套纯白的披衣来,给金沐罩上,金沐没有怜青那么高大,衣服松松垮垮地搭着,显得有些暧昧。 “多谢主人赐衣服。” 金沐笑嘻嘻地抱紧自己,“主人,让我回伞上面去吧,你那个伞挺舒服的。其他的,别问了,说多了都是泪。” 行呗,那等破事儿我也懒得管。 宛不愚挥挥手,让金沐回伞里去了,这臭小子,架子挺大,金龙都这个德行吧,啥时候他想说了,就会说的。 看看青儿去。 宛不愚来到了怜青平时修炼的地方,看到了半空中的怜青,最近他总是爱穿玄色的衣服,真是奇怪了,青色多骚气啊,干嘛换黑的。 怜青脸色不太好,身体也有些虚弱,也许是修炼到了临近突破口的缘故,宛不愚并没有去打扰他。 “金沐。” 宛不愚抖了抖黑伞,把金沐丢在你地上,“守着青儿,不准有事。” “好的主人。” 金沐懒散地趴在一边,冲着宛不愚挥挥手“早去早回啊主人,我还想在伞上睡觉呢。” 宛不愚慢悠悠地来到了钱塘门,找到了许娇容。 “你…你怎么来了!?” 许娇容看到宛不愚,有些惊诧,她以为她们是不会再见面了。 “我开了个蟹堡王,常来哦。” 宛不愚看了看许娇容的肚子,“差不多,该怀上李碧莲了吧。” “什么?什么李碧莲?” 许娇容摸了摸肚子双眼瞪大。 218金龙鱼 “啊,没什么,我走了。蟹堡王,常来啊。” 说完,宛不愚就离开了,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吧? 无聊的宛不愚又冒出了一个想法出来。 先回去找金沐。 怜青好不容易修炼结束,落地睁眼便看到一个少年,穿着自己的披衣,趴在一边,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什么人?” 怜青提起金沐的领子,阴沉着脸,“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脱下来!” “诶!这不行。” 金沐搂紧了衣服,摇摇头,“这是我主人给我的,你不能拿回去,有意见你和我主人说去。” “谁是你主人!” “我家主人,你不是很喜欢吗?都精神出轨了好意思问我主人是谁。” 金沐戏谑地看着怜青越来越黑的脸,“我家主人,自然是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愚姐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迷人?从外形到声音,尤其是她那个痞帅痞帅的微笑…啧啧啧…” “够了别说了!” 怜青怒了,他花了好几天才克制下来的心魔,被他如此轻佻地说了出来,颜面扫地,只想一掌拍死他。 “我别说?是你别想了!诶我说你个大青鱼害不害臊啊?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居然惦记着我家如花似玉未出阁的主人,你个羞羞脸!” 金沐挣脱开怜青的手,飞到半空中,见怜青周身青烟缭绕,怒气中烧,并不害怕,反而撸起了袖子来。 “咋滴,要打架啊?来来来,我堂堂一条金龙,如何怕你个小青鱼呀!?” 二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够了!” 宛不愚刚进门就看到后院失火,连忙跑了过来,一把拽开金沐,挡在了怜青面前,“你干什么!” 金沐委屈极了,抱紧了自己,露出受伤的脚裸,在地面上画着圈圈,嘟着嘴“主人,明明是那青鱼欺负我,要扒了我的衣服,你怎么还护着他呢…” “扒…扒衣服?” 宛不愚回头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怜青,挑挑眉“原来你好zei口。” “才没有!是他!口不择言!他!” 怜青愤恨地指着金沐,却羞于启齿,只得作罢,“算了,既然是自己人,我就不计较了。” “我擅自拿了你的衣服,是我不对,我道歉。” 宛不愚摸了摸怜青的脸,怜青垂下眼帘,别过头去,“我才不会因为一件衣服生气…” “你修炼遇上麻烦了?我让老龟帮你看看?” 宛不愚说着,将老龟提了出来,丢到了怜青手里,“我出去一趟。金沐。” “得令!” 金沐嬉皮笑脸地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金龙,背起宛不愚,直线飞上了天,“主人,去哪儿?” “凤凰山。” “愚姐——你别丢下我啊…” 老龟在怜青手里蹦跶着,突然感觉到怜青的一阵颤抖,“喂大青鱼!你够了吧…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啊…” 怜青瘫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脸,托着老龟的手无力地垂在了地上,亮亮的泪滴顺着他俊俏却疲惫的脸颊滑下。 “仅有一面之缘的龙都看出来了…老龟,我觉得,我对不起我娘子…还有我的宝贝女儿…” 老龟嘭的一下,恢复了人身,摸了摸怜青的头“这是心魔,你必须克服,我帮你吧。” 219我要俩兔子 凤凰山。 绿树成荫,红花千里。 “果然是个风水宝地。” 金沐驮着宛不愚,大摇大摆的飞来凤凰山,一众小妖早就吓的腿软了。 “法王!法王外面来了一条龙啊!金色的龙啊!” 小妖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金钹法王面前。 金钹法王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有龙来了,也是一阵恐慌。 他凤凰山是个正经的,天帝准许的一处修炼场所,平时也都是自己修炼自己的,没有和龙族有瓜葛才是啊。 金钹法王带着一众小妖出去看,只见一条威风八面的金龙,驮着一个黑衣女子。 而金龙的身上,有些许伤痕,更显得整个气氛十分狰狞。 就算他金钹法王,面对一条金龙,也是十分卑微的,金钹法王随即带领众小妖,单膝下跪。 “敢问金龙大人,为何来此?” 金沐哼了一声,长长的鼻息吹的许多道行低的小妖都吹翻在地,滚了几圈。 “你们瞎吗?叫谁大人呢就大人,我背上的主人你们是看不见咋滴?” 金沐不爽地搭上一块岩石,轻轻一捏就碎了,吓的金钹法王连忙拱手致歉“大人息怒,还请放过我凤凰山,请尽管吩咐。” 宛不愚跳下龙背,金沐没有恢复人身,只是缩小一些,盘成一张单人沙发的样子,在宛不愚身后,让她坐着。 “金钹法王,我想要你山里两只兔子。” 宛不愚开门见山,点名了俩兔子“胡媚娘和采茵。” “敢问大人,为何要这两只?她们的道行并不高,心智也不通透。” 金钹法王很奇怪,阵仗这么大,结果只是来要两只兔子的吗? “你给不给?” 宛不愚偏头,直勾勾地看着金钹法王,金钹被盯的一阵恶寒,这个感觉很熟悉,似乎是死神在无时不刻地盯着自己一样。 “给给给!来人,把那俩兔子提过来!” 一个小妖,抱着两只白色的小兔子,跑了过来,双手奉上,金钹法王一手提着一只兔子,放在了宛不愚的膝盖上。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这女人该不会是想把我凤凰山掏空吧? 金钹法王可怕可怕了。 “我就要这俩兔子,以后不会来为难你们的,放心。” 宛不愚说完,抱紧了兔子,长腿一跨,坐回了龙背上,“回去了。” “主人你坐稳了,我要恢复原来的大小了哦。” 金沐一声龙吟,呼啸而去,回到了清波门,金钹法王和凤凰山的小妖们,吓得魂飞魄散的,纷纷逃回了洞府。 “青儿?” 宛不愚回到白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怜青。 有些事,不需要说明,她已经明白了。 怜青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龟悬在他身体上空,帮他疗养着。 “什么情况?” 宛不愚皱眉,怜青看起来,不容乐观。 “愚姐,怜青不太好,心魔攻进了他的内丹,我好不容易帮他稳住心脉,但是,心魔算毒物,不是这么容易就剔除的。” 老龟晃晃悠悠的,看得出来,她也耗费了不少功力,颜色都不纯粹了。 “你去休息吧。” 宛不愚将老龟捏回虚空,回头看了看金沐“你行吗?” “我行个屁啊?我就是个花纹,别给我说这么多,听不懂!” 金沐自己打开黑伞,钻了回去。 220小白兔 金沐才踏进去一只脚,就感受到了身后宛不愚犀利的目光。 “我不信你一条金龙还得比老龟更废物。” 宛不愚心情极其不美丽,有一个废物系统已经够了,难道还要加一个废物神兽吗? 这他妈就是个废物花纹,连神兽都不算。 坐骑? 那就是个交通工具。 “谁废物!?谁他妈是个废物!?” 金沐炸毛了,撸起袖子,“主人你别把我这个堂堂金龙和那个什么玩意儿比!她废物是她的事儿!我可是堂堂金龙!世间仅有九条的,其中之一的金龙大人是也!” “九条之一啊…” 宛不愚摸着两只兔子的小脑袋,幽幽开口,“金龙大人呢…” “诶,不是,主人,别在意这些细节啊!你看我的,我行的!各个方面都行的!” 金沐不仅挺起了凶膛,还提了提裤子。 “别给老子开车。” 宛不愚翻了个白眼,龙生性好y,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诶是。” 金沐怂包一样穿好了衣服,走到床边,剑指从怜青丹田处,挑出内丹一看,嫌弃极了。 “噫,臭男人…一条鱼这么下流可还行?” 你一条龙好意思说别人吗。 宛不愚又翻了翻白眼,把两只兔子放在了桌子上“喂,能化形不?” 俩兔子吓的一动不动,差点厥过去,还是好好做一只宠物兔好了,化形什么的,不会不会不会… 金沐掐了一把怜青的脸,愤愤不平,“一条鱼长的这么好看是犯规的知道吗?天地间,除了我主人,只能是我最漂亮!” 金沐毫不客气地跨腿上床,坐在了怜青身上,对着怜青已经一半漆黑的内丹念念有词的。 宛不愚不想打扰他们,就抱着两只兔子,来到了院子里,放在了地上。 “如果不化形,我就把你们做成麻辣兔头。” “叽!” 两只兔子吓坏了,连忙彭彭两声,变成了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捂着脸。 “胡媚娘?” 宛不愚看着那个捂脸的菇凉,“把手放下来。” “我…我太丑了…我…” 胡媚娘单薄的身子颤抖着,她生来脸上就有一块巨大的黑斑,奇丑无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能御龙的大人,会选中她们姐妹俩。 “媚娘,我不觉得你丑。” 采茵拿下胡媚娘的手,脆生生地说道,声音细细的,也许是因为宛不愚在场,所以显得气息有些不稳。 “老龟。” “得令!” 老龟飞出来,在胡媚娘脸上轻轻一碰,“好啦。” “你可以退下了。” “得令!” 采茵仔细地看了看胡媚娘的脸,尖叫了出来,可声音还是细细的“媚娘!你脸上的黑斑不见了!皮肤变得好好!” “啊!?什么!?是吗!?” 胡媚娘摸着自己的脸,慌乱地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真的!真的没有了!” “太好了媚娘!” “是啊!” 胡媚娘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宛不愚在一旁,连忙拉着采茵跪下“多谢大人恩德,媚娘一定听大人的!” “叫愚姐,别叫大人。” 宛不愚的手指敲了敲石桌,“带你们来,是给小白和青儿帮忙的,好好跟他们学点东西。” “是!那…房间里那个…” 胡媚娘担忧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221嘤嘤怪 刚才那个人的内丹,看起来就不太好的样子,不会死吧? “那是怜青,你们得叫青爷。” 宛不愚特地交代了一句“你们不能和他婚配,记住了。” “是!愚姐说的,我们一定记住!” 胡媚娘和采茵坚定地答应。 这时,房门开了,金沐一身轻松地出来,“主人,搞定了,快点夸夸我!” “嗯,棒。” 宛不愚拍拍金沐的头,金沐不满足,腻在宛不愚身上“主人主人,摸摸头是骗小孩,我不是小孩子了,给点别的奖励呗?比如…” 金沐嘟起小嘴,“亲亲…” “滚。” 宛不愚一把将金沐按进黑伞里,不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敖广说你是败类了。” 还没等宛不愚进房间,就看到怜青虚弱地扶着门框,嘴唇苍白地走了出来。 “青儿,你不多休息一下吗?” 宛不愚看怜青的状态不好,连衣服都没有系好,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的,两只兔子羞的捂着眼睛,低着头。 “不了。” 怜青实在疲惫,但是躺着身上也很痛,就出来走走了,“这两只兔子是怎么回事?” 他一眼就看到了宛不愚身后两只羞的快熟了的兔子,这才慢悠悠地把衣服拉好,“失礼了。” “兔子给小白,教点岐黄之术。” 宛不愚将兔子推过去,“见过青爷。” “胡媚娘,” “采茵,” “见过青爷。” 俩兔子,羞答答地行了个礼,“青爷,不如,我们扶你去走走吧?” 胡媚娘看他身形高大,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些心疼,刚才那个内丹大家都见过了,实在是危险。 “多谢菇凉好意,我自己可以。” 怜青拒绝了俩兔子,自己扶着墙,慢慢地往外走去。 “去哪儿。” “找我娘子。” 怜青眼眶有些红,带着哭腔,“我去找她们,我…嘤…” 怜青体力不支,摔在了地上,他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生生在墙上划出了五道指痕。 “我觉得…我好脏…嘤…” 怜青突然泣不成声,吓的胡媚娘和采茵也红了眼眶,“青爷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刚才那个心魔还没有好?” 宛不愚眉间微蹙,“老龟,带俩兔子去蟹堡王。” “得令!” 老龟现身,推着俩兔子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宛不愚走上前,将怜青扶了起来,怜青却害怕的不住地颤抖“愚姐别碰我愚姐,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我会把你…把你…嘤…” “长能耐了是吧,还能把我如何如何?” 宛不愚不屑地嘲讽一句,把怜青轻松扛起,送回了房间,摔在床上“有了心魔就说,一个人扛着作甚,害得小白有了猜忌,你是挺活该。” “愚姐…愚姐对不起…我错了…嘤…” 怜青捂着脸,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哽咽着。 “大老爷们儿哭的跟黄花大闺女一样,是我糟蹋你了吗?” 宛不愚扶额,没想到心魔染丹,他会变成这样的嘤嘤怪。 “行了,哭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就舒坦了。” 宛不愚扒下被子,看着这个眼眶哭的血红的大男人,突然善心大发,想当个情感垃圾桶。 有些事,她原本不想面对。 看来,逃避是不行的了,那就正面干吧。 222心魔 “愚姐…嘤…” 怜青哭的说不了一句整话,嘤嘤嘤的让宛不愚想一巴掌盖过去,但是这么好看的脸要是打肿了,还真是可惜。 “慢慢说。” 宛不愚只能掏出丝帕来,帮怜青擦了擦眼泪。 “这是…娘子的…丝帕…嘤…” 怜青认出了这条丝帕的主人,就宛不愚那个性格,她才不会带这种东西。 “是小白的没错。” 宛不愚声调软了下来,“她一直以为你和我…” “嘤…” “我们确实啥也没有啊…” 宛不愚叹息,这算哪门子飞醋啊,我就是来撒气的,怎么可能和青儿有一腿。 “不,愚姐。” 怜青终于停止了抽泣,红着眼眶和鼻尖,“愚姐,我对你…有私心…嘤…” “别嘤了。” 宛不愚掏掏耳朵,听到他这么大只的男人在嘤嘤嘤,她脑瓜子嗡嗡的。 “愚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这个绝对不可以,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愚姐,我没有要亵渎你的意思…我也不想背叛我娘子…可我…还是…动了私心了…嘤…” 怜青断断续续地叨叨着,捏的宛不愚的手骨咯咯作响。 “所以你看上我哪儿了,我改。” 宛不愚抽不出手来,疼的龇牙咧嘴的,这个大傻鱼…对着我发什么情! 嗯?发情? 鱼是啥时候发情来着? 宛不愚陷入了沉思,也听不进去怜青在叨叨啥,突然就被怜青一把抱进了怀里。 “愚姐…你打死我吧…我已经不是你们那乖巧的青儿了…” 一个陌生而沙哑的声音在宛不愚耳边响起,那放肆的手上行为让宛不愚冷不丁地清醒了过来。 “青儿你放肆了。” 宛不愚猛地掐住怜青的脖子,将自己从他怀里剥离出来,看清了他此刻的脸。 怜青脸上有一道黑色的纹路,爬进了他眼睛里,左眼已然全黑。 “心魔?” 宛不愚冷着脸,定定地看着那黑色的纹路,在怜青的脸上缓慢地爬着,怜青的神智一点一点的被吞噬。 “要命,我不会啊。” 宛不愚犯了难,该怎么做,她完全不会,叫老龟吗?她现在送俩兔子去蟹堡王,不知道到了没有。 再说了,她那么废物… “金沐。” 现下,她身边只有这号人物了。 “来了主人!” 金沐骚气蓬勃地在空中转了一圈,缓缓降落,“主人你叫我——呀!这大色鱼!” 金沐看到了怜青的情况,连忙上前,从发间抽出一张符咒来,贴在怜青的眉心,再小心翼翼地把宛不愚抱了出来。 “哎呀,主人你应该早点叫我的嘛,这个大傻鱼都这个德行了,再迟点会死鱼的!” 金沐给宛不愚倒了杯水,结果被宛不愚拧红了脸,疼的叽哩哇啦乱叫“哇主人主人!疼!” “下次再敢这样抱我试试。” 金沐揉着吃痛的脸,嘟囔着,一边手不住地比划“主人你好偏心啊!那大色鱼,对你都这样…这样…这样的动手动脚了!我就是把你抱出来而已耶!” “行了别废话,你到底行不行!?” 宛不愚白了金沐一眼,这货虽然比老龟好用一些,但是一样聒噪啊。 金沐不服气地扯开衣领,没好气地说“主人!我说过了!我行!各个方面都行!” 223打你个不要脸的心魔 金沐潇洒地将衣服扯开,一丢,长腿再次跨上了怜青的身体。 “这心魔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就爬出来。” 金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扬起洁白的胳膊,干净的小手猛地变成了青筋暴起的爪子,有着长长的浅金色指甲。 “我叫你觊觎我的主人!我都还没碰过呢!你居然摸她!摸她!” 金沐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的巴掌落下,一下下打在怜青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密集的让宛不愚一口水喷了出来。 “喂!住手!” 宛不愚抢步上前,抓住了金沐的爪子,“别给我打坏了!论养眼,你可比不过他!” “哇…主人真偏心!” 金沐抽回手,嘟着嘴,“主人你别打岔,别让心魔逃了!马上就好!” “快点!” 宛不愚又坐回桌子边,看金沐怎么闹。 金沐难得正了正脸色,尖锐的爪子勾住了怜青脸上的黑色花纹,猛地一拔,黑纹带着怜青的内丹,一起从嘴里拔了出来。 “卧槽…还是实体心魔?” 宛不愚有些错愕,走上前去细细地观察,金沐把怜青的内丹连同心魔一起吞进了肚子里,立刻盘腿坐在了旁边做功。 “还能吃下去…” 宛不愚不敢去动金沐,只是扶着苍白的怜青,这个时候还是别动他们比较好。 金沐的嘴唇渐渐没了血色,脑门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密集,平时嬉皮笑脸的脸上也严肃了许多。 “金沐…” 宛不愚轻轻念叨了一句,金沐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滚下床去,抓着心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金沐,你没事吧?” 宛不愚放平了怜青,上前顺着金沐的后背,就在这时,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啊…带带…小爷我啊…” 金沐捂着心口,虚弱地笑出了声。 “别贫了,你行不行啊到底!” 宛不愚皱着眉头,给金沐喂了一口水。 “主人,我说过了,我哪儿的行,各个方面的…” 金沐靠在宛不愚的肩头,浅浅地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腹肌,挣扎地站了起来,“主人放心,大功告成,我现在把内丹还给他。” 金沐趴在床头,对上怜青薄薄的双唇,将内丹送回了他体内。 “搞定!” 金沐吧唧吧唧嘴,回头对宛不愚笑嘻嘻地说“主人,这大色鱼是发情期到了,又遇上修炼瓶颈,所以有点错乱,我给他拨乱反正了。” 金沐趁机赖在了宛不愚腿上,“主人,我好累哦…就让我任性一次嘛…” 看在这次你有功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的放肆好了。 宛不愚拍拍金沐的头,任他坐在自己腿上,紧紧地搂着。 风雨雷电越来越大,怜青身上的鳞片越来越亮,渐渐化成白光,变成了光滑细腻的皮肤。 “主人你看!” 金沐指着怜青,他带着鱼鳞的耳朵,也慢慢变成了白皙的小尖耳。 “这算啥?” 宛不愚打量了一下怀里的金沐,他是条龙,却没有龙角,龙鳞,而是妥妥的人形,少年形态。 “主人你看着吧,很快就会有天赐了。” 金沐搂着宛不愚的脖子,贪婪地闻着宛不愚身上的香气。 难怪那个大色鱼会对着我家主人发情… 224飞升白仙 窗外乌黑一片,偶尔闪过一阵惊雷,电光火石间,能看到金沐的双眼,充满了醋意的狠戾之色。 从今往后,谁也不能对我主人动一丝一毫的歪心思! 随着最大的一声雷响,从天空中飞落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莲,带着细碎的花瓣,飞进了房间,落在了怜青的眉心。 怜青的眉心出现了一道纯白的水波纹路,整个房间都冰凉了下来。 怜青缓缓地睁开眼,天地明亮了起来,窗外横跨过一弯彩虹,顿时院子里鸟语花香,春日的桃花,夏夜的蝉鸣,秋风中的红叶,冬雪中的腊梅竟然同时出现了。 “恭喜青爷,飞升白仙。” 金沐幽幽地笑了,“你的心魔是我吃了,你以后不会再对自己娘子以外的女人有心思了,可要谢谢我?”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怜青对着金沐拱手一点头,转眼看向宛不愚。 “愚姐,对不起,我冒犯了你。” “无妨。” 宛不愚摆摆手,拍了拍金沐的脑袋,“行了,回伞里去吧。” “得令。” “走,去蟹堡王看看吧。” 宛不愚迈腿出门,怜青只是跟在她身后,手脚规矩,并无不妥,只不过,宛不愚感觉到他多了几分凉薄。 蟹堡王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大家就算不冲着找人免单这回事儿来,也冲着美味的蟹黄堡而来。 何况还有各种螃蟹做的美食。 “小白。” 宛不愚直接找到白素贞,指了指身后的怜青,“青儿飞升成功了,你俩,聊聊。” “什么!?飞升成功了?这么容易?” 白素贞擦着手,走到怜青面前,“青儿?对了青儿,愚姐送来的两只兔子挺好用的,又乖巧又聪明,现在正在厨房…” “娘子。” 怜青也不顾周围人多,直接抱住了白素贞,“娘子对不起,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害,说这个…” 白素贞红了红脸,拍了拍怜青的后背,“我也有错,我不该怀疑你…” “不,你是对的。但是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怜青对你,一心一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怜青三指一并,对天发誓。 见二人冰释前嫌,宛不愚就去厨房看看俩兔子如何了。 厨房里,在白糖糖的带领下,三个小妖怪热火朝天地处理着螃蟹,和大厨一起,做出一盘盘美味的螃蟹大餐来。 “宛姨!” “愚姐好…” 白糖糖举着油腻腻的手扑进宛不愚怀里,双手立刻被金沐捏住了:“你这个倒霉孩子你看,这手脏的,你看看我家主人干净的…” “哼!” 白糖糖不满地嘟着嘴,胡媚娘和采茵偷笑着端过一盆水来,三人一起洗干净了手。 “宛姨…你看你那神兽…贱兮兮的…” 白糖糖搂着宛不愚撒娇,宛不愚像拍金沐脑袋一样,拍了拍白糖糖的脑袋:“由他去,他就是个宠物而已。” “听到没有!你就是个宠物!” “宠物宠物!宠爱的动物!” 胡媚娘和采茵将白糖糖拉到了一边:“好啦小姐,怎么跟一个宠物过不去呢?” “愚姐,青爷如何了?” “放心,他飞升了,我今天来…” 宛不愚话还没有说完,老龟突然飞了进来,“愚姐!李公甫和许娇容来了!” 225雷峰塔走起 “哦?他们来了!?” 宛不愚看向白糖糖:“起锅!我亲自给他们做一顿!” 大堂里。 “李捕头,李夫人,你们来了!” 白素贞迎上去,招呼着二人入座,“青儿,上酒!” “好。” 怜青云淡风轻地回答着,拿来了一瓶好酒。 “这…这青爷…” 许娇容感觉到了怜青的些许不同,怜青只是淡淡地笑了,“没什么,两位要吃点什么?” “老龟已经去厨房通知愚姐了,愚姐会安排好的,二位稍等就行。” 白素贞接话道,正好门口又来了客人,“失陪了。” “你去忙吧,没事儿,我们看戏。” 李公甫看戏台子上开始唱戏了,就对着怜青点点头。 “好。” 怜青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点让二人有点不自在。 “这妖怪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害,说什么呢,看戏。” 不一会儿,宛不愚和白糖糖,以及胡媚娘,采茵端着一顿螃蟹大餐来到了李公甫的桌子边。 “李捕头,李夫人,尝尝?” 宛不愚帮二人布好了菜,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哎呀,这么多,我们未必吃的完呀…” “尝尝吧,一边吃一边看戏,最惬意了!” 白糖糖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和宛不愚嗑起了瓜子。 “公甫…” 吃了一会儿螃蟹后,许娇容用手肘捅了捅李公甫,“这个是什么你给看看?” 许娇容把她刚刚剥开的蟹壳给李公甫看,“好像…是个人形?” 李公甫看了半天,突然发现小人在动,连忙按住了它:“愚姐!愚姐你快来看看这是啥!” 宛不愚闻声,连忙跑过去,怜青眼疾手快地将李公甫手里的蟹壳和奇怪的东西,一起控制在了一枚水珠里。 李公甫小心翼翼地将手抽了出来,水珠里只剩下蟹壳和那个奇怪的东西。 他们的动静,吸引了周围的所有人,大家都静静地看着水珠里的东西。 白素贞青葱一般的手指轻巧一抽,把蟹壳也取了出来,水珠里,只剩下了那个奇怪的东西。 明眼人都看的真真的,那是个人形的东西,还会动。 “真的有人!真的有!” 客人沸腾了起来,开始疯狂地寻找自己的餐里的蟹壳,有没有小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宛不愚双眼一眯,看着水珠里的人,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这…这是啥呀…” 许娇容指着那个小人,有点害怕,怎么滴,吃个螃蟹大餐,还吃出个活人来了!? “这是法海你信吗?” 宛不愚挑眉。 “先不说这个,李捕头,李夫人,你们今天可以免单了呢。” 白素贞和怜青拍着手恭喜着。 “免单什么的,都是后话,后话,你说啥,这是,法海!?” 李公甫不可置信地指着水珠里的小人,它正在疯狂的四处乱窜,却逃不出怜青的水珠。 “走!去雷峰塔!” 宛不愚一手抓住了水珠,率先走了出去,“金沐!” “来了主人!” 金沐嘚瑟地恢复真身,驮着宛不愚往雷峰塔飞去。 “呜哇…愚姐…你现在都不叫我了…” 老龟跟在后面,哭哭啼啼的。 “你,负责把人都带来!” 遥远的天际,丢下来宛不愚的残音。 “得…令…” 226压在雷峰塔下永远永远 雷峰塔。 宛不愚已经在塔门口等他们了,老龟和怜青,带着人慢悠悠地飞了过来。 “愚姐,你想怎么做?” 白素贞好奇地问道,“关进雷峰塔吗?” 宛不愚点点头,复杂地看了眼白素贞,伸手推开了雷峰塔的门,来到了塔内。 “上香。” 宛不愚和化为人身的金沐,给塔内的三尊佛像上了香,佛像瞬间金光闪闪,佛音悠扬。 “下跪者何人?” “宛不愚。” 三尊佛像听到来人是宛不愚,也不敢再摆架子,纷纷从佛像里飞了出来。 “诶,原来是宛菇凉啊,你我客气什么呢,今天来,做什么呀?” 看着陌生的三位真佛对自己如此客气,宛不愚有些不自在,但是礼数做。 “不愚见过三位佛祖,今日来,想把法海永世镇压雷峰塔。” 宛不愚将水珠托出,给三位佛祖看,看的三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法海和他们怎么说也是同门,但是宛不愚吧,他们又惹不起,进退两难。 “不行吗?” 宛不愚面露难色,“那我只能关其他地方了。” “别别别…” 三位佛祖连忙上面拦住,关自己哥儿几个眼皮子底下,总好过关别的地方去吧? “宛菇凉,法海确实有些许过错,就关雷峰塔吧,由我们师兄弟三人看管,请宛菇凉放心。” 佛祖连忙结果水珠,将他扣在了香案上。 “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在外面做个结界,委屈三位佛祖了。” 宛不愚抱拳行礼,吓得三个佛祖连连摆手“不委屈,不委屈!宛菇凉请便!” 有了佛祖的同意,宛不愚带着金沐大摇大摆地走出雷峰塔。 “老龟,金沐,将雷峰塔锁死,任何人想出塔,天打五雷轰!” “得令!” 虽然不情愿,但这是宛不愚的命令,老龟她不得不遵守。 她飞入金沐的眉间,二人合力念诀,金沐的双手飞速结印,脚下打开巨大的金色八卦,飞沙走石,笼向了雷峰塔。 咚的一声巨响,雷峰塔被一个肉眼可见的金色经罩牢牢扣住。 “就当,是你们为许仙报仇了。” 宛不愚对李公甫和许娇容说道。 “这…这就…关进去了?” 李公甫指了指那个长的特别像金钟罩一样的东西,没多少真实感。 “那是当然!小爷我的罩子,那可以连天帝都打不碎的!只要那个老秃驴敢出来,就叫天雷劈死他一百次!” 金沐叉着腰,啐了一口。 “那,还真是多谢…多谢愚姐…呕…” 许娇容一句话说不完,就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 “喂…别说完我的名字后吐啊…” 宛不愚有点尴尬,突然反应了过来,“小白,去把脉。” “哦…” 白素贞楞楞地上前,给许娇容把了把脉,突然脸红了起来,“呀!” “怎么这是!?” “李夫人,恭喜你啊!你有身孕了!” 白素贞连忙行礼道喜,许娇容还没反应过来,和李公甫二人愣在了原地。 “怀…怀上了?” “吃了个螃蟹…这就…有了!?” 几个人抱拳,纷纷道着恭喜,李公甫和许娇容的脸红通通的道谢着,突然看到宛不愚意味深长的笑容。 “愚姐…” “女儿,李碧莲。” 227牵线 “女儿?” “李碧莲?” 李公甫和许娇容反复斟酌了一下,点点头“我听愚姐的,就是个菇凉!” “名字也好听,就这个了!” 二人谢过宛不愚后,宛不愚戳了戳老龟“送他们回去,我还有事。” 说罢,宛不愚也没有理会老龟的抗议,坐上金沐的龙背,再一次飞向了天际。 “主人,去哪儿?” “七宝山。” 山下有户人家,家里只有一对夫妻俩,大叔每天给城里运泔水,大娘接点绣活做。 这天,他们正在休息的时候,从天而降一条大金龙,从龙背上跳下一个妙龄女子,吓的夫妻俩双双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白府了。 “啊!” 夫妻俩吓的不轻,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们来要做什么!?” “金沐。” 宛不愚现在懒得叫老龟了,一个钻石顶个屁用,不如人形金沐,搁哪儿都好用。 “大叔大娘,你们别害怕,这里是清波门白府,是我们接你们过来的。” 金沐给二人倒了一杯安神茶,“你们是天选之人,大娘现在有孕在身,怀的,是未来的武状元,所以,你们不能再住在那个又破又小的地方了。” “等等,你说,我老婆…怀孕了?” 戚三觉得对方在骗自己,什么天选之人,别是有什么阴谋才好。 但是,我一个挑大粪的,能有什么用途呢… “小白。” 宛不愚喝着茶,白素贞上前搭脉,对着大娘点了点头,“确实是喜脉没有错,按照愚姐的说法,或许真的和李夫人是同一天生产呢。” “什么李夫人!?你们要做什么!?换孩子吗?那不干!” 大娘护紧了肚子,看他们是大户人家,就很有可能做出这种抢孩子的事情来。 “大娘,你误会了,我们是想,让你们和李夫人联姻,等你的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教他习武。” 怜青轻轻开口,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如果你不信任我们,可以先和李夫人认识一下。” “房子都看好了。” 宛不愚笑到,“就在李夫人家旁边。” 夫妻俩商量了片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一口答应下来“行,我们先和李家认识一下。大人,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我们该付出什么代价?需要怎么回报你们?” “我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宛不愚浅笑道,是时候交代后事了。 约了个时间,让许娇容和戚大娘见了面,不曾想,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倒是免去了许多解释。 在她们生产前,宛不愚又帮忙寻了个好店,开设了一个药铺,取名保安堂。 “愚姐,你开设药铺做什么?” 白素贞搓着手,隐藏不住心中的激动,但是又不好明说,没想到宛不愚居然知道自己心事,这让她十分感动。 “蟹堡王给糖糖去经营,她可以的。” 宛不愚揽着白素贞的肩膀,笑了“我知道你一心想济世救人,喏,给你了,俩兔子给你打下手,当学徒。” “多谢愚姐!” 白素贞感激涕零,激动地看着宛不愚,“愚姐,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这个简单,我有事要你办。” 228甩袖走人 宛不愚看了看李家,和旁边新入住的戚家,交代道:“两个孩子,你帮忙看着点。” “这是自然。” 白素贞点点头,不知道宛不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戚大娘生的儿子戚宝山,你让青儿给培养成武状元,然后娶了李碧莲。” 宛不愚搓搓手,“我就不多逗留了,心结了了,也该走了。” “愚姐你要走!?” 白素贞惊声,“青儿!愚姐要走!” 怜青就在旁边,听到了白素贞的喊话,飞了出来,“我知道。” “你知道?” 怜青垂下眼睑,“我以为,你也能感觉到才是。” 怜青牵过白素贞,静静地看着宛不愚:“愚姐,你放心去吧,你说的那些,我都能做到。” “你们,我放心。” 宛不愚拍拍二人的肩膀,长舒了一口气,“那我走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应该,不会有吧? 宛不愚心里沉了一下。 “愚姐,一路顺风啊,我会想你的。” 怜青沉了沉嗓子,眼里的光,暗淡了一下。 “嗯。” 宛不愚挥了挥手,咧开一个苦笑,“老龟。” “得令。” 老龟都来不及去和白糖糖告别,就被宛不愚叫了出来,“愚姐,走了。” 老龟请出久违的抽奖券,念决之后,抽奖券灰飞烟灭,宛不愚被这阵烟卷起,再次落下的时候,她回到了纠伦宫里。 “哦吼?这里就是地府吗?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金沐好奇地打量着纠伦宫,跑到了桌子前,捅了捅那熟睡的小猪:“哇主人!这里还有一只猪也!我能吃吗?有点饿” “不能吃你这个蠢龙!” 老龟打了金沐的脑袋一把,指了指宛不愚的方向,金沐这才注意到,宛不愚有点消沉。 “主人,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条大色鱼吧?” “都叫你闭嘴了啦!” 老龟慌忙又打了金沐一脑袋,二人绕到宛不愚面前,看着她有些失落的脸。 “愚姐” “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诶,好嘞。” 老龟安静地停在原地,看着宛不愚一个人走出了纠伦宫。 不料,金沐拔腿就跟上了。 “喂!蠢龙!愚姐都说了她要一个人静静的!” 老龟不敢违背宛不愚的命令,原地没有动,可金沐不听,“你才蠢,你个蠢龟!” “喂骂谁蠢龟呢!我才不是乌龟好伐!?” 老龟无奈,只能守着纠伦宫。 宛不愚走出纠伦宫,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看到路过的木莲,便拉住了他:“木莲,给我根烟。” “菇凉?你回来了?” 木莲惊愕,“爷爷们开会去了,所以都不在,你得等等。” 木莲一边说着,一边给宛不愚点上了烟,看到了后面跟来的金沐。 “诶,他是谁?没见过?身上带的是金光呢。” “这是金沐,一条金龙。” 宛不愚心情虽然不好,但是回答问题还是可以的。 “金龙,来地府!?” 木莲觉得这大概是比会议内容更为劲爆的消息了。 “我是主人的宠物哦!你是谁!你对我主人有没有不臣之心!?” 金沐从身后一把搂住宛不愚的腰,警惕地盯着木莲。 木莲更惊讶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宛不愚允许雄性生物这么明目张胆的挂在她身上。 229碧真宫 “”“金沐是吗,你误会了,我就是个阴差而已,还不是直属于菇凉的,何来不臣之心一说呢。” 木莲温和地笑笑,“不过金沐金沐这个名字好耳熟啊该不会是” “住口!” 金沐涨红了脸,拉着宛不愚就跑,“谢谢你的烟了!” “嗯?” 木莲看着惊慌失措的金沐,忽而笑了,“看来真的是他了,好一个痴情的龙儿啊,跟着咱爷爷,也不错。” 金沐拉着宛不愚,一口气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这里荒无人烟,也没有鬼影,只有阵阵阴风,吹的人倍感凄凉。 “唉。” 宛不愚吐出一串烟来,坐在了地上的一段巨大的枯木上。 金沐紧挨着宛不愚坐在,肆无忌惮地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主人,哭出来会舒服点。” “你有病吗。” 宛不愚抬手,一把掐住金沐的脸,“居然敢占自己主人的便宜” “主人主人我错了,你松手,会掐难看的” 金沐张牙舞爪地求饶着,就差没流出七彩的眼泪下来了。 “为什么觉得我想哭?” 宛不愚比较好奇这个。 “主人你那个样子,看起来就是想哭的样子嘛。” 金沐托着腮帮子,嘟着嘴,“我觉得吧,主人你对大色鱼也挺好的,而且人家因为你,动了心魔,差点嗝屁,你多少都会感动一点” “先不说我没有感动,单说感动不能和喜欢相提并论,是不一样的。” 宛不愚拍拍金沐的脑袋,“多谢。” “害,你是我主人,说这个。” 金沐有点害羞地扭捏了一会儿,“话说回来,这里是哪儿啊?” 宛不愚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宫殿,“走,去看看。” “碧真宫?” 二人站在宫殿前,金沐好奇地推开了门,“哇这里是哪儿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冷清?” “什么人!?”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阴风,将金沐吹了出去,宛不愚连忙张开双臂,把他接在了怀里,瞬间站稳。 “谢谢主人” 金沐躲到了宛不愚身后,两个人探头探脑地看着那门里的人。 “问你们话呢,谁!” 那个声音久久没有听到门外的回答,无奈地走出来一看,“我次奥” 嘭。 碧真宫的门关上了。 宛不愚和金沐在风中凌乱的时候,门又开了,出来一个,头上两只恶魔角,身后一条白骨尾的,性别模糊的阴差。 穿着一身玄纱素衣,踩着雪花银靴,走了出来。 “菇凉好。” 那阴差声音低了几度,依旧中气十足,对着宛不愚拱了拱手,“这位是” “他是我的宠物,金沐。” 宛不愚一手拦着金沐,警惕地回答道,这个阴差明显也是认识自己的,相对比之前认识的那几个,这个看起来就十分稳重。 但是也很说明问题。 “金沐。” 阴差回味地念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意,“我认识你。” 阴差说着,后背刷地打开一对巨大的翅膀,看的金沐一阵哆嗦,直接摔倒在地,“你你你是!” “哦吼。” 宛不愚看着那对巨大凤尾蝶的翅膀,吹了吹口哨:“奈斯。” “小的尾凤,是碧真宫协理司,见过菇凉,还有,你” 230嗯,有仇,不共戴天之仇 尾凤指了指瘫坐在地干脆不起来耍的金沐,冷笑了一声:“拜你所赐啊!” “打住!打住打住!别说了!” 金沐挥舞着双臂,没好气地说:“要杀要剐,来吧!小爷我没在怕的!” 金沐双手扯开衣领,闭着眼睛,脸别到另外一边,等待着。 可尾凤迟迟没有下手,反而收了翅膀,对宛不愚拱手说到:“我家爷爷是第八殿殿主,都市王栾郁,主管大海之底,正西方沃礁石之下的大热恼大地狱,又名恼闷锅地狱。 今天是地地府的例会,他难得去参加了,所以并不在宫里,菇凉可是要找他?” “不找,我无意间来的。” 宛不愚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金沐:“你们,有仇?” “嗯,屠族之仇。” 尾凤勉强浅笑了一下:“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在这里挺好,修身养性,不是天天喊打喊杀只知道报仇的人了。” “不错,有觉悟。” 宛不愚敬佩地打量了一下尾凤,也斜地撇了眼金沐,“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没出息” “嘁。” 金沐盘腿坐在地上,撑着膝盖,不情不愿地低声说道:“当年我年轻气盛,不懂事,对不起了” “听不见大声点。” 宛不愚掏了掏耳朵,屠族之仇呢,人家都既往不咎了,难道不该道歉吗? “唉。” 金沐站起来,深深地作了个揖:“尾凤族长,对不起,请原谅我。” “嗯,原谅你。” 尾凤笑了,“即便我原谅你,龙族也是到处追杀你吧?不然,也不至于这几百年都没有你的消息。” “害说这个” 金沐挠挠头,脸有些红。 “来都来了,菇凉,我带你看看碧真宫吧?” 尾凤一挥手,碧真宫的大门缓缓打开,“菇凉请。” “嗯。” 宛不愚和金沐跟着尾凤,走进了碧真宫,地面上,浮着一层浅绿色的烟雾,冰冰凉凉的,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香气。 整个宫殿红砖绿瓦,有凡尘之气。 从大门口到大殿间,有一段弯曲的小桥,桥下的池子里,满满的都是那浅绿色的烟雾,偶尔蹦出来一两只,只有白骨的鱼。 大殿里,明清透亮,比纠伦宫还干净,宛不愚笑了,“你们爷爷该不会比文儿还有洁癖吧?” “我们爷爷可散漫了,这卫生,是泰山爷爷来做的。” 尾凤扶额摇摇头,提起这自家的爷爷啊真是让人操心操的稀碎。 “菇凉,我给你看个东西。” 尾凤走到一面壁画前,壁画上,是一个银发的男子,穿着蓝白相间的长袍,提着一个酒葫芦,醉在一条河旁。 “这就是我们爷爷。” 尾凤伸手一挥,壁画动了起来,原先的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回忆一样的场景。 “谁诀别相思成疾莫问天涯也莫问归期” 那个银发的男子,喝的醉醺醺的,靠着奈何桥的桥头,对着忘川河唱着歌儿。 那浑浊的忘川河水里,随波荡漾着一众痴魂怨魄,都无奈地看着他。 “都市王爷爷又醉了。” “这个月第几次了?” “爷爷!喝酒唱歌可以,别像上次那样对着河撒尿了!女鬼多着呢!” 此鬼一喊话,从忘川河里,到孟婆庄外,所有的阴差鬼怪,都笑了个痛痛快快。 231都市王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懒散又不正经的男人,真的是我们都市王爷爷没错。” 尾凤哑然失笑。 “诶!你们这群小鬼!本王何时在河里撒尿了?不文雅!我们叫,如厕” 那银发男子醉笑着,扒拉上了奈何桥,“这桥,上中下,三层!本王都走过,可熟悉了,你们信不信,本王闭着眼睛,都能给你们摸个来回!?” “不信” “信” 河里的鬼们起哄着,吹着口哨,不停地拍打着河面,拍的河水哗哗的,俨然没有了平时的怨愤之气。 “爷爷你给我们摸一个!我们保证不把你拉下来!” “谁敢拉都市王啊!都想去一趟恼闷锅吗?哈哈哈” 鬼们哄笑着,拍着手,喊着口号,“爷爷,来一个!来一个!爷爷!” “好!” 银发男子一巴掌拍碎了奈何桥桥头的扶手,指着一众小鬼们,打了个酒嗝,迷离着眼睛,懒懒地说: “本王,今儿个,给你们摸一个!” 说罢,男子踉踉跄跄的扒拉上了奈何桥最底层,黑色的,通往畜生道。 “喂玩笑是不是开过头了?就算是都市王,走过去也是直接投胎的吧?” 鬼们慌了,今天都市王这是喝太高了?人都上了奈何桥了! “还愣着干什么!拦住他啊!真想去恼闷锅地狱吗你们!” “快点喊孟婆啊!” 奈何桥距离孟婆庄最近,小鬼们着急忙慌地游到河边,喊着岸上的阴差和排队的小鬼们。 “来鬼啊!救神了啊!” “你他妈说你爹的尼玛啊?” 一个阴差路过,以为那鬼要爬出忘川河,一脚将他踹了回去,“乖乖填河!” “不是啊大人!快点救命啊!都市王上了奈何桥了!” “什么!?” 阴差一看,天爷啊,都市王已经走到奈何桥的中间部分了,河里的鬼不停地拦着他,可他醉醺醺的,看起来还挺开心。 “爷爷!” 阴差叫了一声,连忙回头寻找自家爷爷,“泰山爷爷!都市王爷爷上了奈何桥,走一半了!” “啊!?” 一个文文弱弱的小菇凉,吓的叫出了声,“栾郁!你是喝多了还是想不开!” “本王!没喝多没有!本王还能再喝甜小白,快来干” 栾郁站在奈何桥中间部分,对着泰山王甜小白招了招手。 “飞雪,快点想办法,栾郁上奈何桥了。” 甜小白虽然名为泰山王,却是个温婉可人,恬静的爱看书的女孩子,只能求助于同行的孟婆飞雪。 “上都上去了,我们哪里有办法,现在去请转轮王,只怕是来不及了。” 飞雪也是气的牙痒痒,堂堂地府,严谨为主,这届的殿主怎么都这么一个个的不正经! 太难带了吧! “飞雪雪雪雪飞雪” 妖娆熟悉的欠揍小嗓子传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可惜飞雪这个时候没有心思跟她闹,对着空中就是一顿咆哮:“叫你哥的你妹啊!看不见事态紧急吗!你倒是帮点忙啊!飞飞飞!怎么不撞哪儿去呢!?” 咚 飞雪刚刚说完,魏更好就一头撞向了奈何桥,“哎哟喂飞雪凶我了啦” 232他掉下去了! 随着魏更好剧烈的碰撞,稳如磐石的奈何桥,居然震动了一下,这一下不要紧,就是在底层的栾郁没有站稳,噗通一声,掉进了忘川河里。 “啊啊啊…都市王掉忘川河里了!” 众鬼们吓坏了,一瞬间集体后退,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来。 栾郁掉下去的位置,顿时清澈了许多,可以看到他不断地下沉,并且吐出许多泡泡来… “栾郁!” 甜小白吓坏了,摇着飞雪“飞雪飞雪,现在怎么办!?他掉下去了,即便是殿主,掉进忘川河里,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爬上来的啊!” “遇上事情,先别慌…” 飞雪扶额,再看看,魏更好早已逃的不知所踪了。 “总比,去轮回的好。” “去轮回还能回来,这下忘川,除了填河,能有几个上来的呀!” 甜小白急的快哭了,一跺脚,“我去找卞城王茗荼,一起去问问地藏爷爷!” 尾凤看了看宛不愚,她和金沐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尾凤连忙又一挥手,墙上的图像消失,现出了一行字来。 【两千年后】 “都市王爷爷被困忘川河两千年,经历了一千年火烧,一千年冰冻,看遍了河里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 尾凤缓缓说到,“唱出了流传千年的名句。” “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头等三年…” 两千年没有喝过酒的栾郁,此刻双眼异常明亮。 “别唱了,看把你嘚瑟的!” 甜小白没好气地提着一篮子食物过来,送到了栾郁嘴边“吃饭了!” “谢谢你啊!两千年了,每一百年就给我送一次饭…” 栾郁叼着那块新鲜的鹿肉,将剩余的东西丢给了其他鬼。 “又有肉吃!” “多谢都市王爷爷!多谢泰山王爷爷!” 也就是托了栾郁的福,这些填河的鬼才有了一口吃食。 “喂,别愣着了,快吃。” 栾郁将肉分给了那个一直都有点恍惚的男鬼,他一直在等一个女子,为了她,自愿跳下了忘川。 而他们的朋友似乎和秦广王认识,所以答应给他五世畜牲道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最后一世了,别放弃。” 栾郁拍拍那男鬼的肩膀,靠在了奈何桥边缘,长叹了一声,“若谁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这名句,忘川河里所有的鬼,都已经倒背如流。 又是一个熟悉的噗通声。 又有人跳下了忘川河。 “这次又是谁呀?来来来,给本王过目先…” 栾郁一看那女子,顿时脸色煞白,周围的小鬼们,也都纷纷愣住了,连忙去叫那个有些恍惚的男鬼。 “喂!大佬!你每个百年都在等的漂亮小妞跳下来了!” “嫣儿!” 那男鬼着急地拨开挡在面前的鬼们,停在了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身后。 “都市王爷爷,还劳烦你让一下。” 男鬼这么多年来,颇受栾郁照顾,所以说话客气许多,可是这个男人,迟迟没有动。 “哟,小娘子挺漂亮啊?跳下来做什么呢?” 栾郁一手将柳嫣儿拦在了奈何桥的某个角落,吹了吹口哨。 “是来陪本王的吗?” “凌越!凌越你在哪里!” 柳嫣儿无视了栾郁,用力地呼喊着,红了眼眶。 【柳嫣儿凌越,出自《君子非匪,作者一北乘风】 233河神的故事 “凌越?凌越是谁呀?你的相好的吗?” 栾郁还是一副油盐不进样子,嬉皮笑脸的。 “都市王爷爷,麻烦你让开!” 凌越一把揪住栾郁的后衣领,猛地向下一按,踩着他的肩头就越了过去,游到了柳嫣儿面前。 “凌越!” “嫣儿…” 两个有情人痴痴地拥在一起,周围的鬼们围成了一个圈,欢呼着二人的团聚。 突然,哗啦一声,栾郁从水底钻了出来,“喂,抱那么紧干嘛?以后天天抱,有你们腻的。” 栾郁拍了拍自己的官袍,“喂,小娘子…” 凌越瞪了一眼栾郁,他连忙改口“咳咳…那个谁…柳嫣儿是吧?诶本王就纳了闷儿了,你跳下来干嘛?这下你们都上不去了,得了您嘞。” “要你管!” 柳嫣儿也瞪了栾郁一眼,栾郁像吃了哑巴亏一样,长叹一口气,又靠在了一边。 “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凌越深情地看着柳嫣儿,“嫣儿,你怎么也知道这名句?” 柳嫣儿哼了名句,浅笑到“这是我唯一的记忆了,从今往后,我们都要在一起,不论生死,不论人间地狱。” “好。” 凌越摸着柳嫣儿娇俏的脸,痴痴地笑了。 “纵是你们愿意,地府也不肯!” 一道白光晃眼,半空中出现了其他九殿的殿主,为首的秦广王,是个恢复了两米真身,身披金色长袍,黑眸黑发,豹眼狮鼻的凶狠女子。 “地藏爷爷有令!立刻接柳嫣儿,凌越出忘川,任忘川河神!即时生效!” 秦广王大手一挥,小俩口被一股神力拽出了又粘又脏的忘川河,落地时,二人已经换上了带着水波纹的白衫,隐约还有金色的经文。 “地藏仁心,让你们二人接管忘川河,你们要日日度化忘川的戾气,不可怠慢!” “多谢地藏王爷爷,多谢各位殿主!” 柳嫣儿和凌越感激涕零地跪拜叩谢,起身之时,凌越回头看了看栾郁。 “小的敢问一句,都市王爷爷…” 众人这才注意到,忘川河边,趴着一个委屈巴巴,泪水涟涟的银发男人。 “大傻个儿…” “差点把这货给忘了。” 秦广王从空中跃下,一个前滚翻,噗的一声,变成了一个包子脸的小可爱,头上还有两个小巧的发包,托着巨大的金色长袍,噗噗噗地跑到了栾郁面前。 “你…谁…” 凌越和柳嫣儿原地石化,看着这个形象差距巨大的秦广王,下巴都快脱臼了。 “你这个二货!” 包子脸模式的秦广王,说话都带着奶音,还口齿不清的, “地藏爷爷说了,也把你拉出来,你是仰仗二位河神才出来的,你得感恩戴德的这些全地府!地藏爷爷还说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喝酒,喝一口,打屁股!” 秦广王拽着栾郁的头发,费力地扯着,终于把他扯了出来。 “还真是多谢你了啊,余墨小包子。” 栾郁戳了戳秦广王粉嘟嘟的脸,对凌越和柳嫣儿抱拳谢到“那本王还真是多谢二位河神了,改天去碧真宫喝酒啊!” “栾郁!” 甜小白肺都快气炸了,这家伙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是是是,不喝了不喝了。” 栾郁拂了拂官袍,发现上面沾染了许多怨气。 234上来了 “爷爷,你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尾凤上前,褪下了栾郁满是怨气的官袍,换了一套新的。 “爷爷,我们回去吧,其他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诶!” 栾郁看了看周围,“我次奥啊…这群人怎么回事!本王好不容易上来了,都不来欢迎也就罢了,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没人性!” “爷爷,泰山爷爷还在呢。” 尾凤提醒道,栾郁回头一看,甜小白正提着篮子,扭捏地站在不远处。 “诶,还是我们小白善良…” 不等栾郁走过去,甜小白赌气一样地把篮子往尾凤手里一塞,气鼓鼓的就走了。 “诶!?小白!?小白!?” 栾郁怅然若失地看着甜小白的背影,叹了叹气。 “河神!?河神在哪里!” 魏更好凶神恶煞地来到了二位新晋河神前,叉着腰,上下打量着他们“我求了那么久的河神职务居然这么轻易的给了你们!?” “行了,老更!你赶紧给我回来穿衣服!成何体统!” 飞雪老远就听到了魏更好的声音,抢步出庄,将煮孟婆汤的汤勺稳准狠地丢向魏更好的脑袋。 “哎呀~~~飞雪~~~人家想当河神很久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魏更好赖在飞雪身上,腻歪着,飞雪举起汤勺,敲了敲她的头“上头的意思,你别闹。 再者,你是个连自己法器都弄丢的人,没把你撤职已经不错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进来,我给你做了个新的铠甲…” “我——不——要——啊——” 魏更好的惨叫声在孟婆庄的门关上后,就停止了。 墙上的画,到此为止。 “菇凉,现在了解我们爷爷了?” 尾凤轻笑,正巧,门口传来了开门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啊,应该是爷爷开会回来了,菇凉看看去?” 尾凤跑了出去,宛不愚和金沐跟在后面,远远就闻到了一股酒气。 “不是说不准喝酒吗?” “开会还敢喝酒呢…” 门口,栾郁摇摇晃晃地,被甜小白和茗荼架着回来了。 “哟,有客人啊,来来来,过来给本王过过目先…” 栾郁推开了另外两人,踉跄地扑到宛不愚面前来,金沐连忙挡住,扛下了所有重量。 “这是喝了多少啊!” “哟呵…小菇凉,听漂亮哈…今年几岁啦?怎么死的啊?是不是来报道的鸭…” 栾郁喝的迷糊,眼睛都睁不开,尾凤冷静地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栾郁冷不丁一个激灵,狠狠地吞咽了一下,眼睛都亮了。 “你谁呀你!松开松开…” 栾郁推开金沐,拍了拍官袍,对着宛不愚呵呵一笑“菇凉来啦?进屋坐会儿?喝两杯?” “不是喝酒打屁股吗?” 宛不愚偏头一笑,看到他身后的甜小白和茗荼已经准备好了板子。 “按照惯例,喝一杯,打十板子,栾今天喝了多少?本王亲自动手。” 茗荼撸起袖子,举起了板子。甜小白上前,拎着栾郁的耳朵,将他踢到了椅子上趴好,“动手吧,不多,二十万下而已。” “好嘞!开工!” 随着板子下落,栾郁的惨叫不绝于耳。 “不好意思菇凉,让你们见笑了。” 尾凤致歉道,宛不愚挥挥手,努力憋笑“你们忙,告辞。” 235一丈青 “我们回纠伦宫,你认得路吗?” 走出碧真宫,二人还能听到栾郁的哭声,还夹杂着一丝倔强的“我不敢了”! 宛不愚无奈地摇摇头,地府里真是什么鬼都有。 “自然记得。” 金沐化为一条金龙,驮着宛不愚,回到了纠伦宫。 老龟可怜的都扁成了一张纸,贴在桌子上,被小猪的口水浸湿了。 “愚姐!” 阎王文儿刚刚散会,回到纠伦宫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老龟,知道宛不愚回来,就一直在等着。 “文儿!” 宛不愚也算是和文儿熟络了,轻轻揉着她的头发,看到她再一次眼泛泪光。 “哭什么。” 宛不愚把金沐拉了过来,“喏,我的宠物。” “金沐?” 文儿显然认得这条龙,“这么多年你藏哪儿去了,龙族上天入地的寻而不得,今日怎的在这儿?” “说来话长,我如今跟着我家主人了。” 金沐笑嘻嘻的,搂着宛不愚的腰,对着文儿挤眉弄眼的。 “跟着愚姐好啊!做了我们地府的龙,以后就不用东躲西藏了,我们保你!” 文儿和金沐一击掌,看起来像是故交。 “愚姐,你这次,痛快了吧?” 文儿笑吟吟地抽出卷轴,“两千积分了呢,是攒着还是兑换东西?” “奖励呢?” 这么点积分兑换不了什么,宛不愚心里想着,就想先看看奖励。 “战衣,一丈青。” 文儿默念了一个口诀,从卷轴里抽出一个锦盒来,打开一看,真是一套丝绸战衣。 就像这套战衣的名字一样,通体漆黑,连反光都没有。 平平无奇。 这是宛不愚的第一印象,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倒是金沐,一惊一乍的。 “喂!文儿!我的阎王爷爷诶!你可以再小气点吗?这么普通的衣服你告诉我这是我伟大的主人的战衣!?你哄小孩儿呢!?” 文儿拍了一把金沐的脑门儿“你懂个屁!这个玩意儿…呸!这个战衣,那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防火防盗防宠物撕家!” “防宠物可还行…” 金沐翻翻白眼,胡乱地把衣服收好,“行了行了,是奖励都不挑,给啥要啥!” 金沐跑到老龟身边,俩手指嫌弃地捏起她,往空中一丢,吹了一口气,“起来干活了!” 老龟一个激灵,“好烫!烫烫烫!谁!谁拿火烤我!?” “龙的气息是烫的吗?” 宛不愚听好奇,金沐趁机凑了过去,贴近宛不愚的耳垂,长吹一口气“主人…你说…我热不热?” 冰凉舒适的龙息温柔地拂过宛不愚的耳垂,说没感觉那是假的。 “问你烫不烫,不是给你机会发骚的!” 宛不愚两指捏住金沐的嘴,往旁边一丢,“老龟,东西收好,准备去下一个世界了。” “这么…自觉?” 文儿有一点慌,宛不愚现在的状态,就跟普通的做任务一样机械化了。 “有些事情,我比较在意,我想自己寻求答案。” 宛不愚盯的文儿心慌意乱的,“积分留着,怎么去下个世界,任务是什么?” “啊…啊…让我看看…” 文儿看了看卷轴,上面慢慢浮现了一个奇特的国度。 “啊…到这里了啊…” 文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看了眼金沐“同情你三秒钟。” 236女儿美不美 “喂不是吧文儿,你要干什么啊!?” 金沐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文儿微微一笑,从某个柱子里拉出一面全是死亡芭比粉的镜子来,“愚姐,放心去吧,任务等到了之后,会通知给老龟的。” “好。” 宛不愚长腿一跨,钻了进去,毫不犹豫。 “诶诶诶…等等我主人!” 金沐咻地化成一条小龙,飞进了宛不愚的黑伞里。 噗噜噜的河水声充斥耳旁,宛不愚整个人都浸泡在水里,随波逐流,不知道漂去何方。 “快来,这里有个菇凉!” 河边浣衣的小女子,看到了河面上漂浮着的宛不愚。 几个小女子,嘿咻嘿咻地相互搭手,把宛不愚拖上了岸。 “看起来不是我们国家的人。” “昏迷不醒呢,好可怜哦。” “不如送去驿馆吧。” 决定下来后,几个小女子将浣衣车整理了一下,把宛不愚丢了上去,一路唱着歌儿,往城内驿馆的方向走去。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一声,女儿美不美…” 银铃一般的歌声,伴随着哗哗的河水,飘向了远方。 “愚姐,愚姐!醒醒!” 一个熟悉的萝莉音,唤醒了宛不愚,宛不愚头痛欲裂地爬了起来,“这里的哪儿…为什么我头这么疼…” 感受到身体上的重量后,宛不愚勉强撑起眼睛,看了看这个压着自己的人。 “你谁?” 宛不愚真的已经很客气了,要不是因为头疼,她可不会容许有人压着她。 小萝莉也不行! 粉色双马尾也不行! 无辜的大眼睛也不行! 但是,很快,宛不愚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她不仅仅是没力气推开这个粉色双马尾的小萝莉,连反应都有点慢了。 “什么情况…” 宛不愚伸手看了看,差点昏厥过去,自己的双手,简直就是个孩童的小手,手背上还有肉坑坑,嘟的不行。 宛不愚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凶器。 “**…老子的d杯呢?” 取而代之的,是肉嘟嘟的小平板,一起消失的孩子她引以为傲的大长腿,现在就是粗粗短短的康娜酱腿… 所以… 老子变成小崽子了!? 卧!槽!啊! 见宛不愚认清了现实后,那个粉色双马尾的小萝莉蹦下了床,拿过一面镜子,递给了宛不愚“喏,愚姐,你看看是不是你小时候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镜子里,是宛不愚记忆中,小小的自己,包子脸,大眼睛,原该是洋娃娃的脸蛋上,多了许多**不应该有的愁容。 是,我小时候,就是这种表情,小孩子,明明可以直接哭出来宣泄自己,可每次,都只能抱着我大大的熊,倔强地看着窗外的闪电。 为了压住那份孤独,为了更加的坚强起来,我拆了整个房间的熊娃娃,掏出了它们的填充棉,从天台丢下,佯装那是在下雪。 然后把剩余的部分一把火烧了。 “是啊,我小时候,真可爱。” 宛不愚淡淡的忧伤在空气里萦绕着,那粉色双马尾的小萝莉,咬了咬嘴唇,仗着自己现在比宛不愚高,便轻轻搂住了她。 “愚姐,开心点,还是有机会变回去的。” “所以,你谁?” 237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愚姐…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是我鸭…” 小萝莉委屈地对着手指,又将眼睛瞪大了一圈,使劲浑身解数卖萌。 宛不愚倒吸一口凉气,“老龟…” “对呀对呀,愚姐!就是我!” 老龟开心地转了个圈,炫耀着她的双马尾,以及比此刻的宛不愚还要长的腿。 宛不愚默默地搬过一把椅子,踩了上去,一巴掌呼像老龟的头“叫你嘚瑟!” “哇…愚姐,你都这样了还打我!” 老龟抱着脑袋,好在愚姐变小之后,力道成倍的减半。 “打的就是你,你明明是个人,非得变成一个钻石。” 宛不愚算是彻底明白了到底哪儿不对,这个小丫头片子,一直伪装成系统在瞒着自己。 “哎呀,不必在意这个细节嘛…我也不是自己愿意变成钻石当系统的嘛…你现在变小了,法力也减少了,所以我可以恢复本体自有出来了嘛…” 老龟撒着娇,蹭着宛不愚的包子脸,“愚姐,你小时候好可爱啊…脸脸好舒服呀…哎呀呀好嫩呀…滑不溜湫的…” “滚!” 宛不愚举起一旁的椅子,努力戳着老龟,将她怼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哎呀愚姐…别这样嘛…现在大家都是小萝莉,小洋娃娃…应该抱团取暖呀…” 老龟还是恬不知耻的样子,她太了解宛不愚了,她是不会对自己人真的动气的。 “不许抱!说!这是哪儿!任务呢!?” 两个人依旧保持着相互推的动作,房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两个个约摸十岁左右的少女。 一个穿着鹅黄色的轻纱,手里端着一盘小食。 另一个穿着金色滚边的长衫,一头浅金色的头发异常扎眼,明眸皓齿,弯月朱唇。 “我就觉得你们醒了,特地向驿馆的姐姐要了点吃的,肯定饿了吧?” 那浅金色头发的少女熟络地将小食放在了桌子上,“多谢驿馆姐姐了,等她们吃饱,我们立刻上路。” 鹅黄色轻纱的少女正是这驿馆的馆主,听到那菇凉说话,便盈盈一笑“你们若是没有去处,可以去户部登记一下,就能成为我们的国民了。” 浅金色头发的少女一愣,随即点头“多谢姐姐提点。” 馆主姐姐离开后,少女转身对宛不愚和老龟说“主人,老龟,你们吃点东西吧,吃完我们去户部登记,看情况,我们必须就在这里了。” “你…谁!?” 宛不愚和老龟倒是不客气,早已趴在桌子上,吃了个热火朝天,但是听到这个少女的话,纷纷噎住了。 “我还能是谁?主人,你都认出老龟来了,却认不出我吗?” 少女提着裙子转了一圈,“主人,这一时女装一时爽,次次女装次次爽呀…” “金沐!?” 能喊自己主人的,只有金沐了。 宛不愚擦了擦嘴,坐在了桌子边缘,上下打量着女装金沐,“诶,你怎么也变成这个德行了?为啥你还能变的比我们大?” “害,说来话长。” 金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倒了一杯甜茶,“主人,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离开纠伦宫的吗?” “钻镜子。” “被河水冲走。” 金沐一拍桌子,义愤填膺的“问题就在那河水里啊!” 238女儿国 金沐猛喝了一口甜茶,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个茶…太甜了吧…咳咳…” “快说。” 宛不愚催促道,金沐起身,推开了窗户,“主人,来,你看。” 宛不愚和老龟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这是一个热闹,富饶,并且祥和的国度,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活泼景致。 很快,宛不愚就看出了端倪,街上来往的人,清一色都是女子,年纪最大的,只怕也只有十岁。 “这里,没有男人,也没有成年人吗?” 宛不愚瞬间想到了一个出名的国度,那个国家,有条著名的河… “那个河!该不会…就是…” 宛不愚揪起金沐的衣领,“我们是被人从子母河里捞出来的!?” “不不不,主人,人家这个河,叫女儿河。” 金沐托了托微微有些隆起的凶“喏,性转,还集体**化了。” “那为啥你比我们大…” 老龟冷不丁用手量了量三个人的身高,“你看看愚姐…你看看你…” “也许是根据自身年龄来转化的吧?我少说也有两千岁了,自然比你们大点。” 金沐摊摊手,“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大概可以和你们一起洗澡睡觉了。” “滚。” “原来你那么老啊…” 吃饱喝足,三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驿馆,向户部走去。 一路上,香气袭人,除了脂粉气外,还有许多香料,美食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心旷神怡。 驿馆姐姐送了她们一副都城的地图,三人轻松地找到了户部。 “你们好,这里抽签排队办理事务哦。” 一个小姐姐笑着走了过来,“这里清茶三人份来一下谢谢。” “好的,三人份清茶,收到。” 大堂的一个边角,还有专人负责茶水,宛不愚三人被安排在了休息区等候传唤。 “制度很完善。” 宛不愚眼神犀利,扫视了一下大堂,除了年纪小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妥帖,是长不大吗,还是什么诅咒之类的… “老龟,任务是不是破除诅咒?” 宛不愚小声地问道,老龟这才一个激灵,拍了拍大腿,“哎呀,把正事儿给忘了,愚姐,任务还是找人!” “又找人?地府这么爱丢人吗?” 宛不愚扶额,看样子,她的所有任务都离不开找人了。 也罢,算是个轻松的活儿。 “不全是…愚姐,这次除了咱地府的一个人,还有…” 老龟戳了戳天空,尴尬地笑了“两个上面的…” 一次性找三个人!? wtf!? 宛不愚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躺尸。 我这是还要当很久的小孩子的意思了吗!? “等等…那他们要是也浸泡过河水,或者误喝了…那不就意味着…” 宛不愚比划了一下小宝宝的样子,金沐和老龟默默地点了点头。 苍天啊… 宛不愚瞬间感到了绝望,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请44号客人来到4号窗口前办理事务。” 一个优美的声音传来,金沐看了看手里的签子,摇了摇宛不愚“主人!轮到我们了!” “害,一听就是我们…我这是和44过不去了都…” 被迫接受事实的宛不愚和老龟拉着手,拽着金沐的衣服,来到了4号窗口。 办理事务的,是个侠气的小姐姐。 239戏精本精 “三位需要办理什么事务呢?” 小姐姐微笑地看着她们,这倒让宛不愚犯了难,是啊,该怎么说… “嘤…姐姐呀…” 金沐突然坐在了位置上,趴在窗口,挥着喷香的小帕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姐姐你是不知道呀,我们家乡发了大水,活下来的没几个啊!我姐妹三人,被水冲到了这里,现在是无家可归啊! 姐姐呀!你可得救救我们呀!看在大家同是姐妹,都喝过女儿河河水的份儿上,就让我们留下来吧…姐姐呀!姐姐呀!” 金沐浮夸的表演让宛不愚一阵恶寒。 这个男人这么恶心吗。 “那么,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明吗?比如,你们原来的国家的户籍之类的…” 小姐姐听着恻隐之心动了,眼圈也有些泛红,她们女儿国,国门大开,广纳天下众姐妹,自然不会放过这三个娇艳欲滴的花骨朵儿的。 “证明!?” 金沐瞪大了纯黑色的眼睛,哇的一下又哭了出来“姐姐呀姐姐,我姐妹三人能活命就已经感谢天感谢地了,哪儿还有证明呀…姐姐呀…” 把自己的帕子哭湿后,金沐伸长了胳膊,把小姐姐的帕子也扯了来,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瞳孔震惊,双手剧烈颤抖。 “姐姐呀,你这是什么!?这么好的帕子,妹妹我可是第一次见呀!我还弄脏了…姐姐呀…我有罪呀…” 金沐一边用小姐姐的帕子擦着眼泪,一边趴在窗口捶胸顿足地痛哭着。 要不是因为我们现在走投无路,我肯定不会承认我认识你… 宛不愚小脸煞白,感觉全世界都在盯着自己看,别提多丢人了。 可那窗口里的小姐姐却不是这么想的,小姐姐十分动容,快速地找出六份卷宗来,递给金沐 “别哭了好妹妹,你们太可怜了,这么普通的帕子你都当成了宝贝,就送你吧。 来,填了这些卷宗,你们都是我们女儿国的正式国民了,还有一份是低保户的卷宗,可以领房屋的。” “啊?姐姐呀,你怎么这么善良呀!这么善良可是会上天做神仙的呀!姐姐呀,你真是个大善人…” 金沐一边哭哭啼啼地叨叨着,一边飞快地填好了卷宗,交给小姐姐,盖章之后,即可生效了。 “户籍证明你们留一份,带着低保户卷宗,去后面的大楼,领取低保住处吧…” 小姐姐微微啜泣着,目送那感恩戴德的三人离去。 当然,真心的只有那个哭戏一流的。 金沐一路哭到了大楼,没有人排队,他直接挤到了窗口处,把卷宗递进去。 窗口里的小姐姐看了看卷宗,又看了看金沐手里的帕子,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啊,我明白了。” 小姐姐一身红衣,英姿飒爽,和前面那个小姐姐的眉眼间有些相似,走出窗台,个头还不及金沐。 “你们跟我来吧。” 小姐姐手里提着一大圈的钥匙,在前面带头,带着三人来到了国都的东北角,这里是专门搭建给低保户的住房,平头整脸的五层楼,每一层都有十个单间。 “你们挑。” 小姐姐指了指三楼“那边有三个连在一起的房间,你们可以看看,里面东西都齐全,不喜欢的话,还有后面几排。” 240六一快乐! “啊,不能一起住啊?” 金沐有些失望,被老龟狠狠地瞪了一眼,悄声啐到“谁要和你一起住了!” “就这了,挺好。” 宛不愚掐了一把金沐的胳膊,并不疼,金沐便点点头“行,我们不挑,有的住就行。” 小姐姐把钥匙摘下来递给金沐“这是你们的钥匙。每个月,我们都会来检查,一旦你们拥有买房的能力后,就要自己买房子住了。” “好说好说。” 金沐贴紧小姐姐,笑的有些不怀好意,被老龟捏着脸蛋就走了“走了走了,不要打扰小姐姐工作,我们还是先整顿好自己再说。” “多谢姐姐。” 宛不愚对着小姐姐真诚一笑,把小姐姐的心都笑化了,“唉,这妹妹真可爱,多大了?” 没想到小姐姐会问这么犀利的问题,这让金沐和老龟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个…她…” “我24。” 宛不愚没心没肺一样的把自己年龄甩了出来,吓的金沐和老龟差点灵魂出窍。 啊啊啊这个憨批主人居然顶着奶娃娃的脸说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要死了要死了,愚姐你不仅仅是体型变小了,连智商都降低了啊! 宛不愚云淡风轻的,这有啥不能说的,能咋滴。 “才24啊,果然很小呢。” 小姐姐苦恼地托腮,“那么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好好照顾她们了哟。” 纳尼!?我耳朵聋了!? 金沐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今年也才一百多岁呢,喝了我们女儿河河水的国民,都有三百年的寿命,我看,你应该和我差不多?” 小姐姐打量了一下金沐,拍拍他的肩膀“要加油哦!” “嗯!要加油哦!” 金沐笑比哭还难看,神他妈的女儿河设定,神他妈的三百岁,小爷我都两千多了… 送走了小姐姐,三人挑好了房间,就进门看看先。 低保户的房间果然普通又简陋,但是对于宛不愚来讲,这些足够了。 有床有厨房有卫生间,不挑。 安顿下来后才是难题的开始。 宛不愚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幼小的自己,我次奥,该去哪里找人… 三个呢! “愚姐,可还习惯?” 老龟跑了过来,看到宛不愚坐在那儿发呆,便上前安慰“愚姐放心,养家的事儿交给蠢龙,我帮你找人!你只要在家歇着就好了。” 宛不愚摇摇头,“养家,交给金沐。找人,还是我亲自去吧。” “可是你现在这样…” 老龟看着宛不愚小巧的样子,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嘟嘟嘟的…” “滚你丫的。” 宛不愚拍掉了老龟的手,跑到了外面,嗯?隔壁门开着。 “过去看看。” 宛不愚干脆趴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隔壁门边,探出半个脑袋偷看。 老龟看着行动力也只剩下幼儿等级的宛不愚,觉得她异常可爱。 “唉,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多可爱啊…” 宛不愚回头瞪了一眼老龟,吓的老龟一起趴在了门边。 真的是,变小了眼神也这么可怕… 二人往屋里看去,是个正在沐浴的小姐姐,泡在澡盆里,双手垂在外面,一只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 “你们看什么呢。” 整理好东西的金沐走了过来。 241小可爱们节日快乐! “你别过来!” 老龟来不及拦住金沐,他就欢乐地蹦了过来,撞开了半掩的门,宛不愚像个球一样骨碌碌地滚到了澡盆旁边,嘭一下撞上了。 “卧槽愚姐!” “主…主主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金沐被宛不愚阴翳的眼神吓坏了,连连道歉,根本没有注意到澡盆里出来的人。 “哦?小可爱?” 澡盆里跨出一双长腿,走出一个不着片缕的小姐姐,温和地将宛不愚抱了起来。 端详了一会儿后,小姐姐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微笑“原来如此。”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进来偷看姐姐洗澡的!” 老龟率先道歉,拽着金沐的头发逼他鞠躬,可是老龟根本拉不动金沐。 “哇哦,小姐姐,你皮肤好好哦…怎么保养的快点教教我…” 金沐厚颜无耻地挤到小姐姐身边,美其名曰帮她拿衣服,其实隔着衣服,不停地蹭着小姐姐光滑的皮肤。 小姐姐却也不恼,接过衣服就穿戴整齐,“你们是今天刚来的低保户?” “嗯…姐姐你呢?” “害。” 小姐姐叹了口气,又仰起头,灌了一口酒之后,发现酒葫芦空了,便甩了甩,“又没酒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低保户领取最低保障的地方。” 小姐姐潇洒地将酒葫芦一背,一手抱起宛不愚,率先走了出去。 “喂…把我家小可爱放下来!” 只有这个时候,老龟和金沐两个人,才出奇的意见统一。 小姐姐带着她们来到了低保领取地点,只见长龙一般的队伍,蜿蜒到了路口。 “除了我们这种意外来的低保户,剩下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姐姐了。” 小姐姐解释道,宛不愚一看,果然,有许多童颜的姐姐,鬓边已经染上了白发。 “别看她们都是小孩子的模样,脸上也没有太多苍老的痕迹,实际上,都两百多岁了。” “嗯,看出来了。” 宛不愚乖巧地被小姐姐抱着,这个小姐姐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可老龟和金沐都没有发现,真是太奇怪了。 宛不愚向后看去,两个人还在低声地吵架着。 两个都是废物。 呵呵。 这是宛不愚如今得出的结论。 “呀,冰姐,今天休息吗?又来领酒了?你还真是爱喝酒呢…” 发放最低保障的小姐姐对着冰姐笑了,给他装了满满的一壶酒。 “害,花店还没给我工钱,只能厚颜无耻地过来领酒了。” 冰姐甩甩酒葫芦,“多谢。” “冰姐,这是谁?” 小姐姐指了指冰姐怀里的宛不愚,冰姐低头看了看,宠溺地笑笑“可爱吧?今天刚刚来的,我给她们带个路。” “冰姐真是善良,对了冰姐,你那个花店是刚开的,不如,你让她们一起去吧?” 小姐姐的提醒,让冰姐回过神来,“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店长才说,需要一些人手呢。” “什么人手?” 吵的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静静地听冰姐说话。 “你们跟我走吧,我来的比较早,所以已经找到了活儿,你们也过来帮忙吧。” 冰姐抱着宛不愚走在前面,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撒在老龟和金沐身上,仿佛是一道圣光。 “啊,这个姐姐好好看哦…” 242从今天开始每日六更! 老龟还沉浸在冰姐的温柔体贴中时,金沐的眼神凛冽了起来。 这个人,不对。 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先跟着走了。 一行人来到了花店里,花店老板是个和宛不愚差不多的小菇凉。 圆圆的包子脸,拖着金色的长袍,软糯地在插着花,一旁坐着一个青衣小菇凉,手里翻着花绳。 不,不对,那不是在翻花绳,那是…在织布! 金沐一眼就认出来,那青衣小菇凉手里的动作,花绳翻一轮,就是一匹布,闪着青色的光芒。 “青溪小姑。” “你说什么?” 冰姐回头看了看金沐,那个匪夷所思的笑容又爬上了脸来。 “啊,没什么,没什么。” 金沐摸了摸鼻子地把脸别到了一边,“呐,你要抱着我家主人…呸,你要抱着我妹妹抱多久!” “哦吼?你妹妹…” 冰姐将宛不愚搂的更紧了,“这么可爱的妹妹,我可没有,借我抱几天吧。” “不可以!不愚你倒是说两句啊!” 金沐急的连名字都叫出来了,老龟也是难得的没有反驳金沐,“就是啊!我们才刚刚认识,我们妹妹还这么小!请还给我们!不愚你倒是说说话啊!” 宛不愚双眼眯了起来,你们两个蠢货,居然没有感应到从这个冰姐到那两个小菇凉,身上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 “我不,你们两个太危险,不如这个姐姐…” 宛不愚蹭了蹭冰姐的前凶,“柔软温和。” “啊——” 金沐和老龟傻眼了,什么鬼…这个冰姐给咱愚姐下药了!? 主人…你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抛弃我了吗… 趁着两个蠢货在风中凌乱石化风干,冰姐把宛不愚抱到了店长身边“这是我们店长,余老板。” “余老板好…” 宛不愚瞬间乖巧,像是一个真的娃娃一般。 “那是余老板的妹妹,青溪。” “青溪老板好…” 余墨和青溪小姑笑着捏了捏宛不愚的脸,“别客气,叫墨爷。” “叫我小姑就可以。” 宛不愚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她一定在哪里听说过… “墨爷好,小姑好。” 冰姐把宛不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对余墨说到“余老板,你看,这个小可爱就陪着我玩儿了,把活儿交给那两个就行。” 余墨抬眼看了看老龟和金沐,盯着二人冷不丁竖起了汗毛,自然而然地开口,机械地回答到“请把活儿交给我们,谢谢。” “你们会做饭吗?” 余墨懒懒开口,与外表不同的是,她的嗓音有点沙哑,沉沉的。 “我会!” 老龟按住了金沐要举起的手,拼命地举着自己的小胳膊,这个蠢龙已经各种出风头了,可不能再被他抢了先机! “墨爷!我可以!” 面对着老龟亮晶晶的双眼,余墨狡黠地笑了“行,一天七顿,交给你了。” “一天…七顿!?” 老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体型和宛不愚差不多,小了自己两三圈的小菇凉,不可置信地挖了挖耳朵。 “怎么,你对我们爷的饭量有意见?” 青溪托腮,单手玩儿着花绳,戏谑地打量着老龟,这货可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呢,名字都报给你了。 “不敢不敢!墨爷可有忌口?” 老龟疯狂地摇头摆手,生怕活儿被金沐抢了去。 243可盐可甜的墨爷 “没有忌口,肉多点。” 余墨对老龟有些冷淡,说完就对着金沐勾勾手,金沐巴儿狗似的就飞奔过去“墨爷吩咐。” “你除了做自己的活儿外,顶了冰姐的活儿,我给你三倍的工钱,如何?” 余墨盘腿,面对着金沐,笑吟吟地说着,小嗓子奇迹般的又变成了奶音。 金沐流着哈喇子,痴痴地盯着余墨奶凶奶凶的大眼睛,还有她粉嘟嘟的小嘴,以及那若隐若现的锁骨。 天爷啊,这么个小娃娃居然有锁骨… 虽然可能一百多岁了吧… 一百你妹妹!本王快一万岁了。 透过金沐痴汉一样的双眼,余墨读出了他的心声,已无力吐槽。 “那还愣着做什么,滚去工作。先去把今日份的鲜花洗好,剪整齐,然后去做你冰姐的活儿,不懂问你冰姐。” 余墨给金沐弹了个大大的脑瓜崩儿,说完指着老龟,又变成了那个沙哑的调子“你去市场买菜,回来就可以做饭了。” “是!” 二人像被雷打了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花店。 金沐回头猛地看了眼花店的名字。 玄冥。 “果然…” 金沐停在了原地,可老龟迟钝的跑出去老远,“连菜市场都不知道在哪儿,居然就那么冲了出去,钱有没有也不晓得…难怪主人喊你废物…” 金沐左右看了看,悄无声息地隐在了人群中,在某个暗角,露出了龙角,“分。” 由龙角分出来一个分身,金沐满意地上下其手,好一会儿,才身心舒畅地下命令“把花店的活儿都干了,小爷我有事要忙。” “明白。” 分身毫不含糊,跑向了花店的仓库。 虽然和老龟不对付,但是好歹是统一战线,先去帮帮她好了。 “那个白痴。” 金沐撒开腿就跑,脚步轻盈,跨度很大,没一会儿就在十字路口找到了茫然的老龟。 凭借着敏锐的嗅觉,金沐闻到了市场的位置“跟我来!蠢龟。” “要你管啊蠢龙!” 老龟着实被金沐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金沐的到来,“你怎么过来了,说好的照顾花店呢?” “放心,小爷我自有安排。” 金沐拎着老龟,准确无误地钻进了菜市场。 在菜市场里,两个憨批像模像样地挑选着今天要吃的东西。 “你这么上心挑选食材?” 看着老龟确实对食材很熟悉的样子,金沐捏着一根大葱问到“这个蒜要怎么吃?” “这是大葱!蠢龙!” 老龟一把夺过大葱狠狠咬了一口,嘎嘣儿脆。 “嗯哼,你分的清楚食材,却分不清楚人,你还是不是个神兽了?亏你还是地府里的人。” 金沐挑眉,付钱之后,二人一边走一边小声地交流着。 “你几个意思,啥叫我分不清楚人!?” 老龟脸上挂着笑,手里暗暗使劲儿,掐着金沐的胳膊。 金沐皮厚不怕疼,面不改色地怼到“你作为地府的乌龟,难道听不出来,那个墨爷是什么人吗!?” “闭嘴啊,谁告诉你我是乌龟了!” “你不是老龟嘛…” 老龟气的翻白眼掐人中的,“老子才不是乌龟!我是!我…” “你是啥…” 金沐好笑地看着老龟,“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早就知道了,我又不似你这般迟钝。” 244没有存稿好方啊 金沐在老龟耳朵说了两个字,老龟顿时脸煞白,悻悻地点头“我是乌龟,我是乌龟,我是乌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一个外人都发现了,你还是萌了吧唧的样子,难怪主人平时不待见你。” 金沐戳了戳老龟的脑门儿,在过往行人的眼里,就是一对相亲相爱的集美。 “你倒是说啊!” 老龟急了,金沐趁机诈了她一把,指着一旁的鹿肉说到“给我买,红烧给我吃,我今晚就告诉你。” “丫的蠢龙。” 迫于无奈,老龟还是财大气粗地买了一整头的雄鹿,切好装袋后,还是租了一辆小车,才推了回来。 老龟也算听话,一回来就钻进了厨房里,金沐先去看了看宛不愚。 “主…不愚妹妹!你和冰姐玩的还好吗!?” 金沐其实是担心的,他就怕离开的这一个下午,宛不愚被那三个玩儿坏了。 神奇的是,宛不愚因为身体变小的原因,作息也变得和幼儿一样,午睡还没醒来,正躺在毛茸茸的毯子里。 “嘘,小声些,让她多睡一会儿。” 青溪坐在床边,翻着花绳,金沐定定地看着。 少时,金沐低声开口“青溪小姑?” 青溪顿了顿,看了眼窗外,对着金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然而,她否定的同时,点了点头。 金沐了然,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所以,第三个人,需要主人自己去找,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青溪小姑又是笑着点了点头。 金沐连忙起身,对着青溪小姑拱了拱手“多谢小姑,还请小姑照顾主人,我去帮厨了。” 厨房里,老龟正在展示着她自豪的厨艺。 “看,这是天女散花!” 老龟抓起一把切好的配料,潇洒地撒进锅里,烧好的锅发出热闹的噼啪声。 “哇…好厉害…” 厨房里原来的几个小厨娘,纷纷在一旁打下手,看到老龟的精彩表现,不约而同地鼓掌。 “蠢龟我的鹿肉好了没有。” 金沐冷不丁的一声怼,吓的老龟差点没拿稳锅,被飞溅出来的油星子烫到了。 “卧槽…蠢龙你别老惦记着自己好伐!?咱不得先巴结墨爷吗!?” 老龟甩着手,痛的直跳脚,金沐看了一会儿,咂咂嘴,嫌弃地走上前,一把抓住她,含住了被烫到的那块肌肤。 “喂…” 老龟愣住了,她没想到金沐来这一招。 “行了,巴结好墨爷后,可得给咱不愚补补,最后再做鹿肉给我吧。” 金沐耸耸肩,尴尬地走了出去。 老龟看了看被烫伤的地方,完好如初,还有淡淡的清香。 这…这蠢龙…有点坏啊… 一时间,老龟竟然心神不宁,做饭全程闭嘴,默默地搞了一桌子的海天盛筵,端去给了余墨和青溪小姑。 “龟妹妹,你也一起吃啊。” 冰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怀里依旧抱着宛不愚,“你的不愚妹妹就交给我了,我一定给你喂的白白胖胖的。” “还请放过我家妹妹,她可以自己吃。” 老龟皱着眉头,看着宛不愚十分舒适地躺在冰姐怀里,饭来张口的样子,有些失落。 啊…愚姐,你居然没有向我求助…还…一脸的…享受… 245智商在线的蠢龙 废物…你这么久了都没有注意到这里不对劲的地方,我要你何用? 可不就得我亲自上了吗! 宛不愚腹诽着,肆无忌惮地蹭了蹭冰姐的前凶,“姐姐我吃饱啦…” “吃饱啦?那坐旁边休息一下,让墨爷教你插花?” 冰姐把宛不愚放在了余墨身边,余墨轻巧地捏着筷子,翘着兰花指,瞥了一眼冰姐,“等我吃完。” “好。” 宛不愚乖巧地坐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三人。 老龟悻悻地回到厨房,心不在焉地做着鹿肉。 她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不对劲呢,从女儿河里出来后,整个人就变迟钝了,愚姐的体能也弱化了许多,为啥就那条蠢龙没事儿呢… 难道,是蠢龙感觉到了什么,而我和愚姐因为被削弱,所以感应不到吗? 想到这里,老龟又恢复了干劲,烤了鹿肉,切片,撒上孜然,一路飘香地来到了金沐工作的房间。 金沐顶了冰姐的工作,正在核对第二天的订单,上面正是需要送货上门的客户名单。 “哟,还在忙呢。” 老龟推门而入,随手锁门,香喷喷的鹿肉堆到了金沐面前,“你要的鹿肉。” “多谢。” 金沐伸了伸懒腰,从工作台下来,盘腿坐在了地上,直接扯下一块鹿肉就吃。 “喂蠢龙!你现在可是女孩子!吃相能不能文雅点!” 老龟看着金沐那饕餮一般的吃相,一脸的嫌弃,金沐大大咧咧地扯了一块递给了老龟,“喏,身体是女的,小爷的心永远是男的! 再说了,龙族吧,本来就有男女两种形态,所以我没啥不习惯的。” 老龟可是个萌妹子,吃相十分注意的,面对这么大的一块肉,她还是咬了小小的一口,“喂,蠢龙,你白天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你看不出来吗?余墨余老板,那可是秦广王。” 金沐白了一眼老龟,吐出骨头来,低声说到“花店叫玄冥,可不就是秦广王的玄冥宫的意思吗? 旁边那个青溪小姑,是南京云锦业的织神,她可是秦广王的亲妹子,那手里不停的翻花绳,就是在织布!” 老龟听的一愣一愣的,感觉脑子里短路的部分一瞬间接上了,猛拍大腿“我说呢!我说她们怎么对愚姐那么上心呢!敢情找的就是她们啊!那,冰姐…” “什么冰姐,他是水神玄冥,人称冰叔…” 金沐托着腮,无语地看着老龟,“我估计,这个憨批大叔,是喝醉酒,掉进了女儿河… 可是秦广王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愚姐要找的三个人,都在这花店里了?那多简单?” 老龟一拍手,喜上眉梢,可金沐却是愁容满面。 “不,任务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金沐叹了口气,“那青溪小姑,作为织神,是一直镇守南京的,说白了,她的职位宫宇都在南京,并不属于地府管辖,所以,她不是我们寻找的人。 按照阎王爷爷的说法,两个天上,一个地下,那我们要找的第三人,应该是天职人员,并且是个难题。” 老龟捧着肉,像看怪物一样,看了金沐很久,才吐出一句话来“看不出来啊蠢龙,你有两下子…” 246姐妹情深似海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蠢。” 金沐嗤嗤地笑着,起身去洗手,老龟这才发现,除了留给自己的一条鹿腿外,其他地方的肉已经被消灭殆尽,只留下干净的骨架。 “卧槽…你这个蠢龙真不能夸的…” 老龟扶额,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往旁边一丢,“蠢龙,还给你,我还是吃素比较好… 不过这里我啃过了,你看不然削去一点…” 老龟还没说完,就发现金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剩下的肉啃了个干净,留下亮闪闪的骨架。 “这…是我…啃过的…” 老龟脸有些红,这个蠢龙!他!他不忌讳的吗!男女有别的好伐! 金沐凛目盯了一会儿门口,转而又笑嘻嘻地对着老龟耍无赖“龟儿龟儿,一起洗澡呗?我现在可是女孩子,随便你看!” “我才不和你一起洗!你个色批龙!满脑子都是生小龙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滚滚滚…” 老龟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快速地收拾了碗筷,飞也似地逃跑了。 金沐追到了门口,高声嚷嚷“龟儿龟儿!别害羞嘛!这不是和你姐妹情深似海嘛!” 看到老龟跑没了身影,金沐笑的很张狂,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拐角处。 刚才,主人来过… 金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果然,宛不愚的清香还未完全散去。 害,主人,我帮你找到了俩,剩下这个,就靠你自己了。 宛不愚好不容易摆脱了冰姐的魔爪,想找找老龟和金沐,结果猫在门口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条龙虽然不正经,但是做事情还不算含糊,今天冰姐丢给他的工作量其实是在为难他,他不仅仅是超额完成,更是把这三人不对劲的地方分析了出来。 相比之下,老龟… 果然是个废物。 这里没有狗尾巴草,宛不愚拔下了冰姐插在自己头上的一朵小花,含在了嘴里。 这货说的对,除了他俩,那第三人是谁?需要我出去偶遇吗?还是会自己来花店? 不可能守株待兔吧?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可是没走几步,宛不愚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腿酸了,只想趴床上睡一觉。 一想到睡觉,宛不愚就打了个哈欠。 啊,变小之后真是无能啊,这么快就困了… “呀,这不是不愚吗?怎么啦?困困了?走,跟爷回去睡觉觉…” 余墨正巧路过,看到张大嘴巴打哈欠的宛不愚,软糯的冒泡,便随手一提,提溜回了自己房间里,当真哄睡着了。 “别看了,进来吧。” 余墨依旧是个包子脸的小团子,坐在桌子边,费力地扒拉着茶杯,对着金沐招招手“自己倒茶喝。” “你…知道我在外面…” 金沐以为自己的隐息十分高超了,没想到,还是瞒不过这个看起来是奶娃娃的秦广王。 “见过秦广王。” 金沐伸手一拽,把老龟也一并拉了进来,关了房门,对着余墨就是一拜。 “免了免了。” 余墨倒是并不奇怪金沐能看出自己是谁,“自己倒茶喝,随意随意。” “谢秦广王。” 金沐礼数还是全的,人家说随意是客气,你要是真的随意了,自家主人正睡在人家床上呢,可不得绷紧点皮。 金沐先给余墨倒了杯茶,再给老龟倒了一杯,然后退到了一边。 247前因后果 “老龟你过来,坐下。” 余墨伸出白白短短的两根手指头,煞有介事地敲了敲桌面,老龟怂了吧唧地抱着金沐给她倒的茶,坐在了对应的位置上。 “爷…爷爷…” 老龟怂包极了,小声地喊了一句。 “嗯,没有金沐,你是不是还看不出来我是谁?” 余墨戏谑地盯着老龟,看的老龟差点滚到地上去磕头。 “出息…” 金沐浅浅地笑了,“回爷爷,老龟和主人是被女儿河水浸泡过了,所以能力有所削弱。而我是龙,所以不受影响。” “原来如此。” 余墨看了眼金沐的黑眸,“作为一条金龙,却是黑色的眼睛,你和一千年前的凤尾蝶浩劫有什么关系吗?” 金沐捏紧了拳头,咬着后槽牙,保持着脸上的僵硬微笑道“爷爷这是想治我的罪吗?” “你看我有这个闲工夫吗。” 余墨嗤笑,敲了敲老龟身边的那个位置,“坐。说说吧,跟过来做什么。” “我就是担心主人。” 金沐说的是实话,眼神定格在睡的萌呼呼的宛不愚身上。 余墨看着金沐那略带一丝贪婪的眼神,冷哼了一声,“也许你跟着她是对的。” “爷爷,我比较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这里…” 老龟不敢太大声说话,就扭着两根手指头,脸煞白。 我可没有蠢龙那么大胆,这么和秦广王说话,这个爷爷可没有她看过去这么好性子… “我是收到了冰叔的信才来的。” 余墨喝了口水,娓娓道来。 太阳星君诞辰那日,好客的太阳星君搬出了他的琼浆玉液,和天界的朋友们喝了个痛痛快快。 作为同组共事的冰叔,自然和星君喝了个烂醉,互相拍着肩膀,大笑着把千百年来的点点滴滴,一股脑儿翻出来说了个痛快。 同是水神的共工也被强行拖了来,和冰叔来了一场pk,看到底是谁该退休,然而一如既往的没有结果。 闹腾了一天之后,冰叔才踉跄地回自己的神居。 水神玄冥的神居,不管和谁相比,都算远的可以。 甚至可以说是偏僻了。 “嘛…绕个远路好了,看看有没有小青蛇…” 喝的醉醺醺的冰叔,不知不觉摸到了女儿国附近,酒葫芦里的存货也消耗殆尽了,就想装点河里的水。 不料,河边湿滑,冰叔脚跟不稳,一头栽进了女儿河里,等他醒来,就发现躺在了驿馆里,成为了低保户的一员。 看着自己女孩子的身体,冰叔感觉天都塌下来了,该何去何从,他一无所知。 情急之下,冰叔一封求救信,送往地府玄冥宫,秦广王手里。 正巧,秦广王正和青溪小姑商量着视察南方的织锦业情况,二人就来到了女儿国,开了这么一家花店,资助冰叔。 宛不愚正是撞上了这个时间轴,就被送到了女儿国,进行任务。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么,对于第三人是谁,爷爷也没有头绪吗?” 金沐挺汗颜,水神冰叔,果然是喝醉酒掉下来的,真不知道这么嗜酒的家伙如何在天界立足的。 “毫无头绪。” 余墨摇摇头,“更没有头绪的是,如何让冰叔恢复男儿身,别说他了,你,你家主人,都需要恢复本体才行。” 248走,开工了 “我这样倒是无所谓啦。” 金沐确实觉得自己的性别不重要,但是主人… 金沐看着宛不愚的眼神暗淡了许多,“还得去找恢复本体的办法…” “那个…” 沉默了许久的老龟,弱弱地举起了手“那个…有女儿河,是不是也有男儿河之类的地方?” “这谁知道呢…” 余墨摊摊手,“你们的活儿。” “多谢爷爷指点。” 金沐乖巧地拱了拱手,拉着老龟准备离开。 “明天早上来,带着你家主人一起,给客人送花之后,去寻找第三人,以后,每日皆如此。” 余墨淡淡地说完,趴在宛不愚身边,也睡着了。 “是。” 金沐行礼之后,带着老龟闪到了屋顶上。 “你回去休息吧,我没有被削弱,我守着主人。” 金沐看老龟不停地打哈欠,就将她赶回了低保住所,自己一个人,盘腿坐在屋顶上,抽出了宛不愚叼在嘴里的那朵小花,叼在了嘴里。 “主人,我会保护你的。” 第二日,一夜未眠的金沐刚刚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立刻跳了下来,端着洗脸水就敲开了房门。 “墨爷,不愚,洗脸了。” 金沐放下脸盆,又去打了一盆进来,拧了毛巾,坐在宛不愚身边,细细地为她洗脸,擦手,十分专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宛不愚抬眼看了看这条龙,波澜不惊地问道“何事。” “无事。” 金沐暖暖地笑了,“能这么照顾你,是我的荣幸。” “说人话。” 宛不愚可不吃他这套,这看着像没事的样子吗? 余墨自己洗了把脸,咕噜噜地玩儿着漱口茶,说到“从今天开始,你和金沐,老龟一起去给客人送花上门。” “果然。” 宛不愚冷哼一声,金沐陪笑“我们也就早上去送花,下午时间就自由了嘛…” “饿了。” 宛不愚打了个哈欠,迈着小短腿就往外跑去,余墨也抱起她金色的袍子一路追上“我也要次——” 金沐只是嘴角噙笑,整理着乱糟糟的被窝,丢了一地的脏衣服,最后倒了洗脸水和漱口茶,将房门轻轻地关上。 花店里,青溪小姑已经准备好了精致的早点等着他们,冰叔一大早就提着酒葫芦,斜在一旁。 “老龟已经去准备今天的花了,你们吃过早点后就去送花吧。” 青溪小姑捧着一碟小汤包,递给了金沐,“好歹吃点东西。” 看着全素的小汤包,金沐尴尬地笑了,“谢谢姑。” 还是…习惯一下吃素好了。 金沐勉强地塞了一个小汤包进嘴里,结果被里面的汤烫的憋红了脸。 噗嗤。 青溪小姑看着金沐这个样子,忍俊不禁,“汤包只能咬一小口,然后慢慢吸汤汁,直接咬会被烫的。” “不早说。” “谁知道你没吃过小汤包。” 金沐微微红了红脸,将盘子推会青溪小姑手里“多谢款待,我没有吃早点的习惯。” “那就快点,开工了。” 吃过早餐的宛不愚路过金沐身边,拉起他的袖子,就费力地往花房拖去。 “还是我抱你吧,主人。” 金沐轻笑着,一只手抱起宛不愚,大步流星地来到了花房。 “龟儿龟儿,准备好了吗?走了!” 249锦地罗 “再等等再等等!这…我名单还没对齐全!” 老龟手忙脚乱地在包装好的花中间转来转去的。 “前一日我已经对过了,你怎么没对齐全?” 金沐笑话到,他的分身,从挑选,插瓶,到包装对地址,每一件事都做的滴水不漏,怎么才过了夜,到了老龟手里,就乱了呢。 “啊啊啊,你行你上!我就是笨可以了吗!丫丫的…” 老龟骂骂咧咧地跑出去把送货上门的小推车推了来,将宛不愚抱上了车,“愚姐,你坐着就好了,其他事情我们来做。” 金沐的工作能力非一般的快,被老龟弄乱的花和单子又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小推车上了。 “走了。” 金沐一手提起老龟,也放在了推车上“你还是坐着吧,别给我添麻烦。” 一路都是由金沐推着车,将花送到下订单的客人手里,宛不愚随着小车的颠簸摇晃着小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老龟看她睡了,也放松了心情,靠着一起睡着了。 “出息…” 金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老龟,叹口气,继续送花。 名单上,剩下最后一个客人,偌大一个宅邸,只订了一盆的锦地罗,这让金沐很奇怪,看着人迹罕至的巷子,金沐忐忑地敲开了宅邸的大门。 “送花的?请跟我们来,我们姐姐要亲自检查。” 开门的女童让金沐进门,他看了看熟睡的两个小人儿,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就进门了。 “这就是锦地罗?” 宅邸的主人是个温柔的小姐姐,欣喜地看着刚到手的锦地罗,翻来覆去地看着。 “对,这也是食虫植物,茅膏菜的一种,姐姐院子里日头正好,多晒晒太阳,很快就红了。” 金沐对这些植物也是一晚上的恶补,三言两语也是说的上话的。 “行,有劳了,赏。” 小姐姐开口,女童就捧来了一盘金银,金沐自然不会拒绝,当下眉开眼笑的拱手道谢“多谢姐姐赏!” “瞧姐姐这个行礼的样子,竟像个男人似的。” 小姐姐看到金沐行的是男人的礼,掏出手绢捂着嘴,和女童们偷笑了起来。 金沐尴尬地笑了笑,规矩地行了个万福礼“姐姐见笑了,如此说来,姐姐竟然见过男人?我们国家何时有过男人?” 面对金沐的问话,小姐姐的脸色变了,左右为难了一会儿后,小姐姐开口道“姐姐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还请姐姐告诉一声。” 金沐料想有蹊跷,这事情绝不简单。 “给姐姐看茶,你们便下去吧。” 小姐姐吩咐之后,女童便领命下去了,金沐连忙叫住女童“我只怕是要叨扰姐姐了,还请这位妹妹,把我忘在门口的两位妹妹接进来。”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小姐姐大惊失色,“你如何让两位妹妹独自在外面等待!快去接来!” 女童闻言,脸色也跟着大变,立刻冲到宅邸门口,开门一看,心都凉了半截,“姐姐不好了!花店的车都不见了!” 金沐一听,魂飞魄散地冲到门口,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生生将大理石的门柱掐出了五道指痕来。 “我真该死!我怎么就能放心让她们睡在外面!我真该死!” 250二百五 失职,让金沐疯了一样地抱着头怒号了一声。 隐隐的龙吟穿透了天空,打扰了棉絮般的白云。 “姐姐莫急!” 小姐姐劝金沐不着急,其实自己也是紧张的不行,拉金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也许不是那群臭男人干的呢…” “多谢姐姐劝,我现在要去找她们,先失陪了。” 根本冷静不下来的金沐黑了脸,身上的金色光芒越来越耀眼,眼看着就要恢复真身出去寻找宛不愚和老龟,小姐姐猛地将他拽回了宅邸里。 “关门!” 宅邸大门关上,小姐姐做了个深呼吸,对金沐说到“姐姐,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了。” “姐姐稍等。” 金沐回过神来,双手一摸额头,长出一对金灿灿的龙角,嘴里念念有词,不过片刻眨眼,一个分身悠然现身。 “啊…这…” 小姐姐吓住了,但是金沐来不及解释,就对分身说“你就在这里听小姐姐讲故事,我必须立刻去寻找主人,和那个废物老龟!” “是。” 分身拱手相送,金沐本体化为一道金光,直冲云霄,不见了。 “还请姐姐将知道的告诉我,我回归本体之后,记忆就会汇总的。” 分身比起本体来,乖巧许多,也呆滞许多。 小姐姐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姐姐请。” 二人重新在大堂坐下,女童上茶后,全部退下。 “在此之前,冒昧问一下,姐姐是…龙?” 小姐姐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画了一个龙角的形状。 “正是。” 分身没有带太多的感情,所以反应也很平静,“姐姐并不奇怪,看来是见过。” 小姐姐轻拍心口,微微叹息“我主女王,早年接待过奇奇怪怪的人无数,我作为国师的女儿,虽然没有都见过,但是也听母亲说了个遍。” “那,男人也是你听你母亲说的了?” 小姐姐眉间凝蹙,摇了摇头“姐姐有所不知,此去西地五里,有一处男儿国。 原本两国交好,也曾有过联姻,所出子民,若是女子,就留在女儿国,若是男子,便去男儿国。 女儿国有女儿河,男儿国有男儿泉,也有人为了心上之人,下水转变性别,如此,便可三百年共处一国。 然而,不知何日起,男儿国国风大变,人心不古,常有恶人拐去我女儿国姐妹,何去,何用,皆不知。 唯一可知的便是,凡是被掠去的姐妹,无一人回来。自此,女王给女儿国布下结界,男子不得入内。 可那结界,每个月总有几日薄弱,男儿国的男子就会趁机,掠去一些女子…” 小姐姐话说一半,担忧地看着金沐分身“我宅邸偏远,距离结界很近,这几日,恰逢结界薄弱之时,你的两位妹妹…” “我去救她们!” 分身拍案而起,这种事真是越听越心寒,再这样下去可还得了! “姐姐万不可急!我们还是先去驿馆,找馆主姐姐救命的好!如果姐姐信得过我,我还有进宫的腰牌,我们去面见圣上…” 小姐姐起身,掏出了身上的腰牌,递给了分身。 金沐分身摇摇头,推回腰牌“多谢姐姐美意,也多谢姐姐的点滴相告,我弄丢的人,我必须自己救回来!告辞。” 251男儿国 话音一落,金沐分身原地炸裂,像萤火虫一样,飞向天际。 “姐姐,这下可如何是好?” 女童跑了进来,急切地问道。 小姐姐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去玄冥花店传话,就说,快去请后土娘娘。” “是,姐姐。” 女童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小姐姐望着天际,眼神暗淡。 “希望你们,平安。” … “唔…” 老龟吃痛地揉着后脑勺,睁开了眼睛,这是哪儿… 一个阴暗的小木箱,除了自己,还有宛不愚。 “愚姐…” “嘘。” 宛不愚早就醒了,发现自己和老龟被关在一个小木箱里,不知道被运往何处。 有迷药的痕迹。 宛不愚在老龟的手心里写下几个字。 静观其变。 二人达成协议后,不再言语,等待着时机。 小车颠簸了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嘈杂的地方,走着迂回曲折的路,最后拐进一个较为安静的住所里。 两个人竖起耳朵,努力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么快就回来了?抓了几个?” “害,别提了,最近女儿国那结界是越来越结实了,说好的薄弱期呢,差点没逃出来!” 男的!? 宛不愚和老龟瞪大了眼睛对视着。 这里不是女儿国! 而且有男人! 老龟在宛不愚手心里快速地写着。 愚姐,装晕! 宛不愚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和老龟十指相扣。 “打开看看。” 有人拍了拍木箱子,马上就传开了开锁的声音。 哗哗哗的三声,男子打开了三个木箱子,每个箱子里,都有两个沉睡的小菇凉。 “不错嘛,这女儿国的货色就是不一样!” 几个男人围着木箱子,看了许久,“先关起来,当家的今晚回来验货,在那之前,可得看紧了。” “害,怕啥,这女儿国的货,直接丢这个院子里,她们都没本事跑!” 男人们无情地嘲笑着,粗暴地提起小菇凉们的腰带,将她们丢进了一个房间里,锁了门,吹着口哨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宛不愚后脚就趴在了门框边,透过小小的门缝,看到了那几个男人的身影。 和女儿国永远都是少女萝莉的体形不同,这几个男人,都是正常的体形,高矮胖瘦,一样不落。 “愚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龟检查了一下其他四个小菇凉,都只是中了迷香,并没有受伤。 “养精蓄锐。” 为了验证自己是否有能力和他们正面干,宛不愚召唤出了她的伞。 随着宛不愚的身体变小,原本钢筋铁骨一般的大黑伞,如今也变成了小巧可爱的油纸伞。 红底白樱花的图案,一打开,还有片片樱花花瓣飘落,带着淡淡的樱花香。 “这他妈的什么鬼…” 宛不愚瞳孔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伞,“老子唯一满意的法器啊…啊…” “愚姐你别顶着这么可爱的脸骂粗话嘛,太违和了。” 老龟漫不经心地在一旁搭腔,差点气的宛不愚一伞扫爆她的头。 “你不是还有一对耳环吗?” 经由老龟提醒,宛不愚这才记起,她不仅仅有一对耳环,还有一件一丈青的战衣。 然而,宛不愚根本无法召唤出战衣一丈青,憋红了脸,嘴里发出一个小金鱼吐泡泡的声音。 噗。 252静观其变 随着这一声“噗”,那对耳环但是召唤出来了,只不过,也变成了红底白樱花的图案,圆乎乎的挂在小巧的耳垂上。 除了卖萌,大概没有多余的作用了。 “**…” 宛不愚现在真的是肺都气炸了,可老龟却挺开心,捂着嘴嗤嗤嗤地笑着,轻轻拍着大腿,在地上打滚。 “再笑我让你一辈子笑不出来。” 宛不愚只能干瞪眼,女儿河真是太厉害了,将自己的能力削弱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沦落到被老龟嘲笑。 这不能忍,搁谁都不能忍。 “你等着。” 宛不愚气鼓鼓地抱着伞,坐在一边。 “愚姐,你连生气也在冒泡泡呢。” 老龟忍俊不禁,实在是太逗了这个画面,有生之年系列啊,再不抓紧时间在这个时候嘲笑一下愚姐,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唔…” 老龟的笑声虽然低,但是还是吵醒了其他四个菇凉,四个菇凉恢复了意识后,发现自己被绑架了,多少有些惊吓。 “这里…是哪儿!” “我们被谁抓了!?” 好在女儿国的国民,从体形上根本看不出年龄,这四个菇凉,顶着小萝莉的脸,却有着成人的冷静。 “我知道了,是男儿国的人!” 说话的小姐姐最为年长,自是知道男儿国的事情的。 “不好,凡是被男儿国掳去的菇凉,都在劫难逃,这是天意,我们六人,注定了要死在这里了。” 小姐姐叹息,落下两行清泪,惹的其他几个也忍不住地落泪。 宛不愚冷不丁问了一声“你知道这么多,光哭做什么,跑啊!” 小姐姐凄凉一笑“跑?妹妹你可跑得掉?我们女儿国是受了诅咒的,所有的菇凉都是孩童模样,即便有能长大的,体形也不超过十岁。 你让我们如何和洪水猛兽一般的男人去抗衡呢?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是根本做不到啊。” “但就这样认命,不是我的风格。” 原本还沉浸在法器变玩具的怒火中的宛不愚,此刻胜负心一下子被激起了。 “愚姐,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老龟站到宛不愚身边,紧紧挨着她。 “能救一个是一个,就算你们想死,老子我还不同意。” 宛不愚凶狠的眼神扫过几个菇凉,震的她们腿软。 “我猜金沐应该快站到我们了,等他!” “好!” 和女儿国一样,男儿国也是有结界的,并不是那么好找,在气头上的金沐在天空上一跃几千里,反而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男儿国。 加上分身回归,他冷静了许久,才把信息都消化好,一来二去,天已经黑了。 “愚姐,外面有动静。” 老龟趴在地上,听到了脚步声,“都坐好,好几个人呢。” 听到老龟的话,几个菇凉都乖巧地坐好,连眼角的泪水都不敢拭去。 “哟,挺乖的啊一个个。” 房间门被打开,几个人高马大的野男人堆在了门口,放肆的目光扫视着着六个菇凉。 除了宛不愚和老龟,其他四个菇凉,这是第一次见到男人是什么模样,吓得瑟瑟发抖。 “那当然,要么说是女儿国的菇凉呢,就是乖巧的要命,她们没本事反抗的。” 几个男人笑的很猖狂,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253沙华 “走!跟上!” 院子里停着一辆巨大的马车,菇凉们乖乖地走过去,上了马车。 留记号。 得令。 宛不愚对老龟使了使眼色,老龟心神领会,在院子里留下了独特的记号,这记号,只有金沐能看到。 马车上,六个菇凉紧紧地挨着坐在一起,门那边,坐着一名少年,眉清目秀,手里拿着鞭子。 “我们去哪里?” 宛不愚静静开口,少年微颤,快速地偷看了一眼宛不愚,小声说到“拍卖场…” “喂!里面的新人!别和货物说那么多!” 外面驾车的男人甩的车厢一马鞭,吓得少年和菇凉们都抖了一抖。 “哦…哦…” 少年闭嘴,不再多言,只是不停地偷瞄着宛不愚。 拍卖场,货物。 所以,被拐卖的菇凉都被拍卖掉了? 卖出去的菇凉,大概就是风月场所之类的,或者大户人家的下人吧。 这么小个的菇凉卖去风月场所,还真是恶趣味呢。 宛不愚闭着眼睛,暗自想着。 那条废龙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下车。” 车厢门被打开,外面的男人叼着烟斗,对着少年招招手,少年跳下车,男人递给少年一把钥匙“沙华,头儿教过你了吧?” “嗯,教过。” 被称为沙华的少年,接过钥匙,认真地点点头道“叔放心,我能做好的。” “行,那交给你了,我去喝酒。” 男人哼着奇怪的曲子,抱着后脑勺离开了,沙华回头看了看马车旁边依偎在一起的,没有任何逃生能力的菇凉,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绑你们,跟我走吧。” 沙华将六个菇凉带到了一间巨大的库房里,里面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人,也有一些动物。 他们都被锁在大大小小的笼子里,安静的只是脚裸上有镣铐,不安分的,全身都被铁链锁着,甚至用了迷香。 沙华一进门,笼子里所有的货物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各种感情。 嘲讽,同情,戏谑。 所有的视线都落在这六个菇凉身上,有些货物,甚至发出了沙沙的低笑声。 “这个月,又有女儿国的货物了。” 某个笼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话语,一下子挑起了其他人的兴致,仿佛这一刹那,他们并不是等待宰割的羔羊,而是花钱享福的达官贵人。 铁链晃动的叮当声,货物们摇晃笼子的咯吱声,化为下把把刀子,飞向六个菇凉。 “都闭嘴。” 这话居然不是沙华先说出来的,沙华都愣了一下,他再次看了眼宛不愚。 “都是拍卖品,多说无益。” 宛不愚小小的身体,清冷的语调,让整个库房的气压都凝结了。 “你们跟我来,不必理会他们。” 沙华轻声细语地对宛不愚说到“他们都是滞销品,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你们可是抢手货,一上台就会被高价买走的。” “你也闭嘴。” 宛不愚直视前方,没有给沙华继续说话的机会。 “你和他们一个档次。” 听到宛不愚的评价,沙华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停在了一个小房间前,开了门“你们进去换衣服吧,待会儿到你们上台,我会来叫你们的。” 六个菇凉走进房间后,沙华锁上了门。 254换衣服 这是一个密封的房间,里面有上千套不同款式的衣服,仙气飘飘的,十分好看。 看做工,堪称上品。 除了衣服,还有各种胭脂水粉,钗环玉佩,很明显,这是让她们打扮自己的。 “都要被拍卖了…生死未卜,哪里还有心思打扮…” 菇凉们轻轻地抽泣起来,坐在了地上。 “哭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啊!” 老龟翻着胭脂,闻了闻,“好香啊…” 宛不愚在衣服里翻翻找找的,也同意老龟的话“女孩子,在任何时候都要光鲜亮丽才行。” “你们…” 菇凉们面面相觑,宛不愚猛地挑出一件衣服,塞进刚才说话的小姐姐怀里“这件,适合你。” “愚姐叫你换上,你就换上。” 老龟淅淅索索的,躲在衣服架里换衣服,宛不愚看中了一套黑色的斗篷。 这衣服好,适合夜里逃命。 其他几个菇凉在宛不愚和老龟的威逼利诱下,也都挑选了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 宛不愚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计上心来,“老龟,把衣服都收了。” “得令!” 老龟不问理由,把所有的衣服和配饰,胭脂水粉,一股脑儿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完事儿,愚姐。”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几个菇凉傻眼了,“妖…妖术…” “女儿国,前后丢过多少菇凉?” 宛不愚问道,那小姐姐沉吟了一会儿,不敢正眼看她,“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少说也有二十个了。” “行。” 宛不愚拍了把老龟的头“如果都活着,就都救回来。” “得令。”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沙华打开了门,他对房间里的东西消失并没有多惊讶,“出来。” 要进入拍卖场,沙华还是象征性地将她们的手绑在了一起,串成一串。 宛不愚稍微动了动,也许是故意的,沙华绑宛不愚的手的时候,留了一个活扣。 “走了。” 沙华牵着绳子,把菇凉们带进了拍卖场,他刚刚露头,宛不愚就听到了来自黑暗深处的野兽般的咆哮。 “来了!女儿国的货来了!” 舞台上的灯光十分刺眼,连宛不愚都闭上了眼睛,数了七秒后,她才缓缓睁眼。 “老龟,我看不清台下。” 即便习惯了强光,可舞台下面,还是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潮水般的咆哮声。 “这次有六个!” “闭嘴肥猪!六个都是我的!” “我们联手吧,平分!” 老龟凝视,“愚姐,台下都是男人,穿金戴银,看起来都特别有钱。” “找菇凉的气息。” 老龟微微摇头,“太吵了,我需要在他们身边才能听出来。” “听出来?” 宛不愚不可思议地看了眼老龟“不应该是闻吗…” “啊…哦…不重要,愚姐,我感应到那条蠢龙了。” 老龟连忙岔开了话题,她真切地感觉到金沐正在她们上空盘旋,而且戾气极重。 “这龙比你好用。” “愚姐,他真的好用就不会把我们弄丢了啊!” 老龟不服气。 “你以为我们是怎么丢的。” 宛不愚翻翻白眼,懒得理会老龟。 “好了——大家请安静。” 一个妖娆的男人走上了舞台,香气环绕的,扭着腰,从六个菇凉面前经过。 255拍卖会 “终于,迎来了我们拍卖会的压轴商品上场了!这次,我们有幸,弄到了六个女儿国的菇凉。” 男人油腻腻地笑着,举起一个手指头“一万金起拍!” “什么,一万金!” 起拍价高的让人瞠目结舌,台下一时间窃窃私语,无人起拍。 “怎么,六个女儿国高档货,不值得一万金起拍价吗?” 男人不满台下的反应,高傲地抬起他的双下巴,肥硕的腰身一扭,兰花指儿一翘,趾高气扬地说到 “你们嫌贵,也行,那今天的拍卖到此结束!这六个菇凉,我就好吃好喝都供起来,养的白白胖胖的,等下一波金主们来的时候,再卖!” 说完,男人作势让沙华把菇凉们带下去,这下台下的男人们立刻不干了。 “喂喂喂!没说不拍!别带走啊!” “拍卖会的门票不容易弄到啊!” “给那个大人献祭的日子又近了,再不献上祭品,我们男儿国又要大面积遭殃了!” 男人们权衡再三,纷纷开始出价,但是都不多。 “一万三千金!” “一万九千金!” “两万金!” 主持的男人不屑一顾地冷哼着,随便台下的男人如何叫价,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来,根本达不到他都预估价。 “六万金。” 突然,从黑漆漆的角落,传来一个清秀的嗓音,让全场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角落,看着那个声音的主人,慢慢从角落,走到了舞台前面。 这个男子不同于那些五大三粗的臭男人,清瘦年轻,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眉眼间和沙华有些相似。 宛不愚本能地看了眼沙华,他正在逃避那个男子的眼神。 “哥哥?” 宛不愚试探性地问道,沙华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沙白老板。” 主持认出了沙华的哥哥,一把挽着沙华的胳膊,亲昵地说道“沙白老板,你怎么坐在那么角落的位置啊,刚才的拍卖,也不见你出价。 如今这一出手就是六万金,你,这是冲着这六个菇凉来的呀?” 沙白浅笑,“众所周知,每一个季度,我们都需要向那个人奉献女儿国的祭品。 而献上祭品的人,是有机会许愿的——任何愿望都可以。” “我说呢,就算沙白老板破费六万金,许愿的时候,要个一百万金,也不为过呀。” 主持嗤嗤一笑,台下立刻就闹翻了天“确实!这一点钱,在许愿的时候要回来不就得了!” “那我出十二万金!” “你以为就你有钱吗!?二十万金!” 正当台下吵吵闹闹的时候,沙白淡定地举起了手,“六十万金,现点。” 这一出手,场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六十万金,当场交易,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是有备而来啊,只怕再叫价,他还会出更高的价格出来。 “六十万金一次,”主持懒懒地开口,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台下,“六十万金两次…” 沙白定在舞台前,坚定地看着宛不愚,势在必得。 而宛不愚一声不吭,她从这群人零碎的对话中,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便想看看好戏。 “六十万金三次,成交!” 成交的大锤落下,沙白终于露出了一个凄凉的笑容。 256沙白 “哥…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沙华把牵着六个菇凉的绳子,交给了自己的亲哥哥,沙白。 “怎么,我很可怕吗?” 沙白淡淡的,二人之间陌生的根本不像亲兄弟。 “那倒不是…” 沙华尴尬地笑着,“就是…就是…你…要去许愿?六十万金啊?你那个酒楼,应该没有这么赚钱吧。” “有没有这么赚,我也买了,怎么?想分钱?只可惜,我的许愿内容,不是钱。” 沙白依旧淡淡的,给六个菇凉们解了绳索,换上了手指头粗的铁链。 “哥!哥哥哥…那个…这菇凉细皮嫩肉的,跑都跑不掉,你怎么能换铁链呢!再说了,我…不可能找你分钱…” 沙华看到哥哥的作为,吓坏了,想阻止,却没有能力。 “你懂什么。” 沙白白了一眼沙华,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丝警惕,“女儿国的菇凉,我又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吓晕的,吓哭的,都正常。 而冷静成这个样子,说没有猫腻,你信吗?” 沙白轻轻捏起宛不愚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叹息到“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想伤害你们。 但是,我需要一个机会,去许愿。即便不是我,也会是旁人,你们终归是要被献祭的。”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宛不愚突然开口,吓的沙白松开了捏着宛不愚下巴的手,震惊之余,沙白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沙华牵来一辆马车,“哥,左右我现在没有活儿,我带你们去吧。” “也好。” 沙白对沙华淡漠的不像样,六个菇凉上了马车后,沙白坐在了宛不愚身边,沙华在外面赶车。 “跟着我们的那个菇凉,是不是你的人?” 沙白突然开口,老龟周身一凛,宛不愚淡定地拍了拍老龟的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沙白伸手摸了摸宛不愚的脸,被老龟一把拍掉“别碰我家姐姐。” “那就碰你。” 沙白捏了捏老龟的脸,将她推到了一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们家姐姐着实让人心悦。” “哥俩一个德行。” 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个小姐姐开了口,白了一眼沙白。 “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菇凉,只怕到时候也会被抓起来当祭品的。” 沙白叹息,“不如不来。” “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怕,你们还不够他果腹。” 宛不愚也幽幽一笑,笑的沙白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一路上,几个人再没有交谈,而金沐,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金沐在消化了分身带来的消息后,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男儿国,凭借着野性的直觉,他找到了那个院子,看到了老龟留下的记号。 追到拍卖场,正打算大闹一番的时候,金沐发现载着宛不愚的马车这才慢慢悠悠地来到拍卖场。 这个时候,金沐反而冷静了下来,猫在暗处,紧紧地盯着这一切,也对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感到了深深的好奇。 不论怎样,跟去看看都是好的,常言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的主要目的是保护主人,顺带那只蠢龟,其他人,我才懒得管。 金沐悠哉悠哉地跟着马车,来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地方。 257泉山 这是一座高山,有一条正好马车上山的小路,虽然不说曲折,但是一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如果马车没驾好,就会摔下山崖。 沙华似乎对这条路很熟悉的样子,稳稳地驾着马车,不紧不慢地上了山。 山上是一座宫殿,黑漆漆的,还有些破损,风吹过,隐约有鬼哭狼嚎的声音。 阴森森的氛围,吓得几个菇凉都躲在了宛不愚身后,老龟紧紧护着她们。 “我只送你们到这里,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沙华摊摊手,坐在了马车上。 沙白倒是无所谓这个弟弟如何,他看了看六个菇凉,又朝来时的路口瞄了几眼,淡淡开口“菇凉既然都跟来了,就现身吧。” 暗处,一道金光瞬息闪过,金沐仙气飘飘地站在了宛不愚身边。 沙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菇凉,有点意思。 “你们,都不带害怕的吗?马上要当祭品了…” 沙白看了看高悬的圆月,再看菇凉们,身边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四个菇凉,另外那三个,已经率先跑进了宫殿。 “喂!你们搞乜野啊!上赶着送命吗!?” 沙白傻在了原地,手指粗的铁链啊!碎的一节一节的,在地上嘲笑着他的智商。 “你们也跟进来!” 沙白急了,也不在乎什么风度不风度了,拽着四个菇凉,追进了宫殿里。 宫殿由于宛不愚的进入,瞬间亮了起来,虽说不似白天一般明亮,但是目光所及之处,都能看清。 进入宫殿后,宛不愚三人的脚步便放慢了。 “能感觉到什么吗?” “不能。” 金沐和老龟一起摇头,“愚姐,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慢点走。” “主人,他们进来了。” 金沐指了指宫殿大门,三人停在原地,等着沙白带人过来了。 “说我们上赶着送命,你不也进来了?” 老龟嘲讽到,沙白并没有在意,摆了摆手“菇凉,你们可是祭品!” “说了半天祭品,到底怎么回事?” 宛不愚清冷的声音让沙白心里一颤,“边走边说吧。” “男儿国,曾经一片祥和,和女儿国世代交好。” “一日,男儿国来了名不速之客,霸占了这个山头,落下这座宫殿。” “那个人扬言,每个季度,都要献上一批祭品,如若不然,男儿国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一开始并没有人相信,直到一百只地里的牛无缘无故飞上天,齐齐摔死之后,大家就开始了三月一次的献祭。” “有一次,有人从拍卖场买下女儿国的菇凉来献祭,那个人竟然欣喜若狂,给了献祭者一次许愿的机会,这下,女儿国的菇凉,便成了男人们心中的祭品首选。” 沙白顿了顿,“而我,无论如何,都需要许愿,所以,还没轮到我献祭的日子,我就来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 沙白摇了摇头“献祭过的人,都被清除了关于那个人的记忆,所以,只被称作那个人。 他神通广大,非仙非魔,霸占的这个山头,便是有名的男儿泉,自他一来,山都黑了,何况是泉水。” “啥药玩意儿!说了半天!这里就是男儿泉!” 金沐无疑是最激动的。 “那这个闲事,管定了!” 258情伤 “所以,你们就在对那个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规规矩矩的献祭?” 老龟冷笑,“真是糊涂!” “别提了,自那个人来了之后,男儿国的人们就变了,贪得无厌,蛮横不讲理,若不是女儿国打开了结界,只怕是要两国交战了。” 沙白长叹一口气,静静地往前走去。 “你要救谁?” 宛不愚拉了一把沙白,本能告诉她,如果不在这里交代清楚,待会儿就没机会了。 “这个你们就别管了。” 沙白拍拍宛不愚的手背“我也不知道献祭之后,你们是被吃掉还是怎么得,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你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听到沙白的话,某个小菇凉终于哭出了声“呜哇…我不想当祭品!我不想死!我才八十多岁…大好青春等着我呢…” “我二十四,谢谢。” 宛不愚冷眼旁观,看着那菇凉哭着跑开,可手上绑着铁链,没跑两步就摔倒在地了。 “我不想起,姐姐救我啊!” 金沐摇了摇头“现在才哭,会不会太迟了?” “一路上,我们都以为你们有法子逃跑,没成想,你们还特地跑进来了啊!” 小菇凉的痛哭,引得另外三个菇凉也纷纷掩面而泣,“姐姐,你们一点儿也不怕吗?” “怕啥?小爷我正要会会那个人!” 金沐撸起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宫殿深处走去。 “走。” 宛不愚拉起老龟的袖子就跟上了。 “喂…你们…” 沙白现下心情十分复杂,他不知道别人献祭时候的心情的,但是此刻,宛不愚的勇往直前,和四个菇凉绝望的哭声,让他异常彷徨。 他原以为,只要把女儿国的祭品献上,许个愿,就可以了,没想到,内心深处的那股善意,骗不了自己。 “你要救的,是个女人。” 宛不愚突然回头,问的沙白一阵错愕,耳尖都红了。 “诶!?” “恋人?” “额…” 宛不愚点点头,“明白了,走吧。” 沙白看着宛不愚的背影,那一瞬间居然有种错觉,她能救她! 这么想着,沙白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如果一步踏错,那就步步错吧… 一行人一路上跑着,畅通无阻,没有任何阻拦,更是感觉不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仿佛在说,欢迎光临。 “主人,怕不怕中了全套?” 金沐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笑着伸出手去。 宛不愚一把抓住金沐的手,跃上了他的背“怕个鸟!打死那个龟孙儿!” “得令!” 宫殿似乎是活物,慢慢地蠕动着,引导着这一行人,往内殿跑去。 没几步,金沐便停了下来,“主人,你看。” 他们的前方,是一扇和宫殿格格不入的推拉门。 门上是一只长着人脸的神鸟,脚踏两条神龙,背景是一轮新日。 “哟呵,蠢龙,看着没,你的同类被一只鸟骑着呢。” 老龟看到这个图就笑个不停,把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蠢龟。” 金沐没有在意老龟说的话,定定地看着这个图。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宛不愚看金沐沉思的样子,他甚少这么认真。 “啊?我能知道啥?” 金沐打着哈哈,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推门。 “啊!” 一阵惊呼传来,三人本能地回头看去。 259那个人 “你们!” 三人看到,包括沙白在内,五个人都被粗大的树干牢牢地捆住,树干也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缓慢地来到了门前。 “你们怎么会被抓住?” “你们…才是…怎么…没有被…抓…住…” 沙白被捆的透不过气来,“我…可是…献祭的…人啊…” 噗嗤。 金沐叉着腰,指着沙白大笑了起来“献祭,把自己献上去了,你还想许愿呢,倒不如求求本大爷我!” “去去去!你一个菇凉,如此粗俗,定是,没人要的!” 沙白还能犟,看来这些树干除了抓人,没有害人的能力。 树干打开了门,将沙白和四个菇凉送了进去,趁着这个空档,宛不愚三人也从门缝溜了进去。 这个房间很宽敞,也很昏暗,看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屋里里有人。 “来了?” 幽远阴沉的声音,仿佛从深渊更深处传来,不带任何感情,雌雄莫辨,更是模糊非常。 “来了来了来了!” 沙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连连冲着屋子里,最黑暗处,那个小山一样的影子挥手“我是献祭者!是我!” 树干松开了沙白,轻轻将他放在了地上。 “大人,我带来了六个…不…七个女儿国的祭品,还请笑纳,我只想,许个愿望…” 沙白指了指同样被树干捆住的四个菇凉,突然傻了眼。 树干被砍得七零八落的,菇凉已经躲在了宛不愚身后。 “菇凉你做什么啊!” 沙白吓的脸惨白。 金沐轻轻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树干粉末,对着宛不愚憨憨一笑“夸我!” 宛不愚爬上了老龟的肩头,伸手拍了拍金沐的头“做得好。” “谁…是谁把祭品放走了…” 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沙白连忙指着宛不愚三人,颤抖地看着那个小山一样的身影,他似乎,动了动。 “是她们!是祭品放走了祭品!大人!我既然送了祭品来,还请你先帮我实现愿望吧!” 沙白跪下,对着那个缓慢移动的黑影叩拜着。 “祭品,放走了祭品…你…还有脸许愿!?” 黑影逼近,抬起畸形的手,准备捏住沙白的时候,宛不愚轻松一跃,跳上了这个巨大的,长相奇怪的手臂。 “喂,咱俩谈谈。” 宛不愚的举动吓坏了沙白,和其他几个菇凉,至今为止,没有被当成祭品吃掉,就是吓也被吓死了。 一会儿能活一会儿会死的,没有个强心脏真的连祭品都当不好。 “哈?” 黑影愣住了,宛不愚没有理会那个黑影越来越强烈的怒火和杀气,盘腿坐在了那胳膊上。 “为什么是菇凉。” 宛不愚一字一顿地问道,虽然有点自说自话的感觉,但是那双眼睛透出的杀气,一点也不亚于那个黑影,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祭品会如何?” 按照小姐姐的说法,女儿国至少有二十个菇凉成为了祭品,是都吃掉了吗,还有没有的救… “你是什么人。” 宛不愚从背后抽出红底白樱花的新伞,指向黑影约摸是头颅的地方“如果谈不下去,那就拿命来吧。” “笑话…” 阴沉又模糊的声音修炼清晰了起来,勉强可以分辨是个男人的声音。 “轮不到你这个…祭品来说话…” 260蠢龟乾坤决 “那就是洽谈失败了。” 宛不愚毫不客气地打开可爱的小伞伞,快速一转,飞出了许多樱花花瓣来,花瓣像爪牙一样,缠住了黑影,将他牢牢地固定住。 不能被自己的法器笑到,气势不能输! “金沐!老龟!” “得令!” 二人两路包抄,从黑影的左右两边杀了过去,奈何老龟没有什么攻击力,除了乾坤决,大概别的也不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昆仑天下!” 老龟对着黑影的下盘,打开了乾坤决,这一瞬间,把黑影,以及屋子里的浊气一股脑儿的屏退,黑影一声咆哮,瘫倒在地。 “明明是乾坤决,结果却是这么奇怪的口诀吗?” 金沐忍俊不禁,摸出头上的龙角,一分为二,分身闪出,四爪藏毒。 “走你!” 金沐的龙爪,有着特别的毒,每一次效果都不同,这四爪下去,酸甜苦辣,冰火两重天,黑影被这一阵酸爽刺激地原地起跳,脆弱的双腿像冰块一样碎裂开了。 “啊——” 黑影发出一阵哀嚎,轰然倒地,宛不愚看准了时机,将伞抛出,“我倒要看看,这个玩具伞能有什么作用!” 小巧的红底樱花伞,高速旋转地飞了出去,呼呼作响,围着黑影转了一个圈,撒下许多又香又漂亮的花瓣,把黑影埋了起来。 “就这?” 金沐挑眉,以为多厉害呢,没想到根本不值的动手。 老龟戏谑地搭着沙白的肩膀,“诶,一百头牛给你们吓的啊…看看咱愚姐,一把伞能解决的事儿,绝对不用两把…” “我也就一把。” 宛不愚白了一眼老龟,围着被花瓣封印住的黑影转了两圈,然后呢?就这样吗?这算啥? 突然,花瓣慢慢从中心发出一束束细细的,粉色的光,吓了宛不愚一跳,本能地往后跳了几步。 “主人小心。” 金沐连忙将宛不愚护在身后,一伙儿人傻愣愣地看着那个方向。 只见那光芒越来越多,越来越粗,最后嘭的一声,花瓣炸开,在房间里没有规则地飞舞着,金沐连忙抱紧宛不愚,沙白也护着四个菇凉,蹲在了角落。 只有老龟被花瓣吹出来的风卷了起来,在房间里转圈圈。 “哇…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居然不抱我!” 老龟被吹的晕头转向,金沐半眯着眼睛,突然伸手,抓住了老龟的一只脚裸,任她像一面旗子一样,在花瓣风里凌乱。 “蠢龙,老子恨你。” 好不容易等花瓣风消停了,红底白樱花伞慢慢悠悠地飞回了宛不愚手中,自己合上了。 金沐一松手,老龟嘭一下摔在了地上,“蠢龙!你…” “你们快看!” 沙白指着对面的地上,打断了老龟的话。 只见刚才黑影所在的地方,躺着一个青色头发的男人,不明原因地昏迷着,双脚是鸟爪的样子,身边还掉落着一对双钩。 “这就是那个怪物的真面目?” 宛不愚上前,踢了踢如死尸一般的男人,“长的还行,就是眉宇间有些凶气。” 随着男人的复原,门上的两条神龙,也一起苏醒,跌跌撞撞地飞到了男人身边。 “主…主人…” “你…终于…复原了…” 神龙还没完全恢复,摔在了男人身上。 261阳乐树 “喂,你们两个,给爷说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金沐双臂交叉,凛声怒问,两条神龙听到的是脆生生的女声,并没有放在眼里。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祭品…快滚…难得活下来…真想死吗?” 神龙的话,让四个菇凉回过神来,“快跑!” “站住!不准跑!” 沙白人高马大的,拦住四个菇凉绰绰有余,“我还没许愿!我还没许愿你们不能走!” “还许什么愿,你看不出来那个怪物已经被解决了吗?” 风浪过后,小姐姐冷静了许多,指着躺在地上的男子说到“你看那个德行,还得给你许愿吗?”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沙白红着眼眶,冲过去,抓起男子的衣领就摇晃“醒醒!醒醒!我把祭品带来了!你赶紧实现我的愿望啊!” 啪! 沙白被两条神龙甩到了地上“大胆刁民!我们主人都已经昏迷了!还许什么许!” “你真当我们家主人是许愿池啊!?是不是还想抛个硬币啊!” “喂——不准忽略小爷我…” 金沐气的一手抓过一条神龙的脖子,两条神龙此刻就像两条四爪蛇一样,被金沐捏在手里,分分钟捏稀碎的节奏。 而神龙此刻才看清楚,刚才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金龙…居然是金龙!” “黑眸金龙!你是金沐!金沐爷爷!” 神龙认出了这个从等级上,拔跟头发就能压制住自己的金龙,差点没吓尿,龙鬃都贴在了背上。 “哟,还算不瞎,认得爷爷我了?” 金沐冷哼一声,龙息吹的两条神龙像焉了的茄子一样,颜色都变了。 “爷爷你说…你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前献祭的菇凉呢?被你们主人吃了吗!?” 金沐将两条神龙抓在手里,捏着他们的尾巴,使劲儿敲着地面,“快说快说快说。”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们说就是了!” “那些菇凉…被…被种在树上,都活着!活着!” “树?”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几脸懵逼。 “带路!” 金沐又敲了敲两条神龙,他们头上都已经开始鼓出包来了,愁眉苦脸地求到“爷爷,留一个,看着主人可以吗?” “行吧。” 金沐随意抓了一只丢在了地上,看了看抱着脑袋有些失态的沙白,便对着他们吹了一口气,让他们陷入了沉睡。 “也看着他们,等我们回来,要是敢造次,小爷把你们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金沐戳着留下的神龙的脑袋,恶狠狠地叮嘱。 “不敢不敢!爷爷你尽管去。” 目送金沐离去,留下的神龙又软绵绵地趴在了他的主人身上。 “唉,主人,快点醒过来吧,来了一伙儿难缠的家伙呢。” 神龙带着金沐等人,来到了宫殿的一个极为隐蔽的花园里。 花园不大,只有正中间一棵巨木。 “那便是阳乐树。” 神龙努了努下巴,“女儿国来的菇凉,都在那树上,只不过不能强行摘下来,会伤着她们的。 想救她们下来,只能等主人醒来,主人的双钩能合成一把花剪,把菇凉们完好无损地从树上剪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沐上前一步,伸手托出一对双钩。 262五行神 “主人的双钩!你什么时候!” 神龙吓傻了,看着金沐把双钩丢给了宛不愚“别以为就你们主人牛逼,我觉得我主人更牛逼。” 宛不愚接过双钩,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还挺顺手的,只掰扯了两下,宛不愚就把双钩合成,成为了一把花剪。 “看吧。” 金沐得意洋洋地吹了吹口哨,“我家主人不赖哦…” 老龟也是震惊地鼓掌,看着花剪,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般“愚姐你好厉害哦,这么轻易就合成花剪了,这法器通常都是认主的…” 这把花剪,怎么看都特别像那个谁的法器啊喂… 不会这么巧吧… 老龟不敢说出口,她看了眼金沐,他似乎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的样子。 “你居然…可以合成主人的花剪,你究竟是谁…” 宛不愚打开了小伞,轻盈地飞上了阳乐树,将被树吞了一半的菇凉们都救了下来。 “你们,接住!” 一个个菇凉掉落,金沐和老龟迅速地接住,在地上排成了一排。 “诶!?爷爷!爷爷!” 神龙收到感应,迅速地颤抖了起来,在金沐手里窜来窜去的,“我家主人醒了!他醒了!” “叫他来。” 金沐弹了神龙一个脑瓜崩儿,神龙连连点头,另外一条神龙感应到之后,颤巍巍地看着自己刚刚醒来的主人。 他的脸色巨差。 “主…主人…我哥…叫我们过去…” 男人不仅仅是脸色差,此刻的心情也是差的想杀人。 “走。” 男人眼神狠戾,全身萦绕着低气压,身上还没恢复多少,所以只能贴着墙,慢慢地往花园挪去。 整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男人才来到了花园,看到了已经醒来,恢复正常的菇凉们,明显松了一口气。 “主人…你醒了…” 被金沐抓在手里的神龙痛哭流涕的,“主人救我啊…” “他们是谁?” 男人扫视了一眼宛不愚,随之一震,立刻别开脸,瞄了瞄金沐。 黑瞳金龙,世间这么独特的龙,就这么一条… “哇你不是吧…居然无视我的存在!” 老龟捂嘴,欲哭无泪,“我是老龟…这是我主人愚姐…这蠢龙没啥好介绍的…你…你你你…” “木神,句芒…” 男人缓缓开口,视线落在宛不愚手里的花剪上。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唯有一个人,可以将我的双钩合成花剪。但是眼前的女子我并不认识。 难道,她… “你是宛不愚?” 句芒虚弱地吐出一句话来,漆黑的双眼定在她身上,眉间渐渐皱了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救人。” 宛不愚将花剪拆回双钩,丢还给了句芒,嗤之以鼻“木神句芒,五行神之一,没想到竟然干这种勾当!” “我做什么了我!” 句芒有些心虚,所说他做了什么,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但是身不由己,归根究底,都怪那个蠢出天际的水神玄冥,好好的西北风不去吹,研制出这么个害人的玩意儿。 “你想否认自己的暴行吗?” 宛不愚怒道,抬伞指着句芒,“说,阳乐树是做什么用的,为何需要这么多女儿国的菇凉!” “阳乐树…” 句芒看着自己的杰作,眼神暗淡了下来,“说来话长…” “洗耳恭听!” 263昊佬 神龙除了带木神句芒来,还把沙白和另外四个菇凉一起带了过来,并且叫醒了他们。 一群人围成一个圆圈,坐在阳乐树下,听句芒缓缓说起。 “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将这块大陆的太和阴阳一分为二,因此形成了女儿国和男儿国分列两边的情况。” “为了保持两国平衡,后土娘娘给他们划出了女儿河和男儿泉,没想到,两股水源的能力,也跟着反了过来。” “那时起,我便一直在想有没有折中的办法。我主管春天的树木发芽,于是就想种一棵树,在两国之间…” 话音未落,从天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来。 “昊佬——” 一群人抬头看去,花店的青溪小姑,怀里抱着余墨,一旁直线下降的是冰姐。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妇人。 几人缓缓降落,冰姐猛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木神句芒,“昊佬!你恢复了!你终于没事啦——” “滚!” 昊佬还没完全恢复,体力不支,被冰姐这么一扑,直接摔在了地上,一脸嫌弃地用脚踢开她。 “离我远点你这个死变态,如果不是你!我能遭这么大罪吗!” 昊佬愠怒之余,居然捡起双钩,猛地飞向冰姐,“看剪!” “哇!昊佬不带这样的!多久没见面了,上来就打这么重口味的招呼可还行!?” 冰姐赤手空拳,只能躲闪,二人你追我赶,在花园里闹的不可开交。 风来雨去,花剪上下翻飞,阳乐树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了绿叶和新的枝丫,甚至开出了花。 那个金光闪闪的妇人,淡定地走到女儿国的菇凉们面前,温和地说道“我现在送你们回家,但是,这里的记忆,我必须消除。” 几个菇凉还没从恐慌中完全退出来,能回家,一点记忆算得了什么,都频频点头。 妇人抬手,柔和的光芒覆盖在菇凉们身上。 “好温暖…” 菇凉们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随着光芒回到了女儿国,回到了她们被拐走的地方。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们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唯一的想法,就是先回家去。 “好了。” 妇人淡淡地笑着,大大的袖子一扫,出现了一张桌子,上面有沏好的茶。 “你们喝茶,让他们闹一闹也好。” 妇人微笑着给宛不愚倒了杯茶“我来说说后面的事吧。” “昊佬的这棵阳乐树,是给夫妻许愿的,不论这对夫妻,是一男一女也好,两男两女也罢,只要是合法登记的夫妻,都可以来阳乐树,许愿要个孩子。” “而阳乐树出生的孩子,有男有女,出生后,寄养在两国只见的阳乐花园里,可以促进两国的交流,从而慢慢融合成一个统一的,平衡的国度。” “到那个时候,我便可收回女儿河,和男儿泉了。” 妇人一直保持着温和的微笑,说话也是轻轻的,让人从心底感觉到温暖,连暴躁的沙白,都平静了下来。 “你收回女儿河和男儿泉…这么说来,你是…后土娘娘!?” 金沐最先反应过来,起身行礼。 “坐,不必客气。” 后土娘娘温柔地拍拍金沐的肩膀,让他坐下,指了指还在花园里打闹的二人,说道。 264种树的原因 “木神句芒,水神玄冥,二人都是我五行神的成员,听说昊佬要种树,冰叔就想搭把手。” “只是没想到…” 后土娘娘浅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冰叔喝醉酒,配错了丹药,还和王母御赐的琼浆玉露弄错了。 因此,失败的丹药送到了昊佬的神居,昊佬误食之后,丹药催动,使他掉落男儿国的泉山,变成了一方怪物。” “原来如此——” 宛不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喝酒误事啊。” 所有人看向冰姐,他正被昊佬锤在地上,一顿暴啐,可劲儿拍着地面求饶。 “昊佬…好老攻你饶了我吧…” 冰姐欲哭无泪,他是真打不过这个玩儿剪刀的,何况这次事件,也是因他而起。 “我错了我错了…再说了…我也受到惩罚了不是吗…” 冰姐拉了拉自己的领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昊佬“人家掉女儿河里了啦…” “那是你活该!” 昊佬正要继续锤一顿冰姐,突然被一旁的沙白喊住了。 “我不管你们是谁!我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问问你们,能不能让我许愿救人!” 沙白跪在后土娘娘面前,痛哭流涕的,“再晚些,她就活不成了…” 沙白锤着地面,一手抓着心口,痛苦的全身颤抖。 后土娘娘心善,但是这个不归她管,她瞥了一眼宛不愚,惋惜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她命数如此,你就算求了我,我也无可奈何。” “我不信!那个人说了,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包括起死回生,何况是个未死之人!” 沙白卑微地拉住后土娘娘的裙摆,颤巍巍地指着昊佬“我不管你们是怪物也好,神仙也罢,我已经献上了祭品,是你们自己放走的…求求你们,救救曼罗吧…” “不关我事,这个真不关我事!” 冰姐连忙举起双手,撇清了关系,众人齐齐看向昊佬,他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活蹦乱跳的,而且神智清醒。 “同样也不关我事。” 昊佬起身,冷冷地看着沙白,抖了抖衣服,冰姐连忙狗腿地爬起来,帮忙整理衣服上的褶子。 “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 昊佬松了口,对后土娘娘拱手“事,是我惹的,该我去了结。 还请后土娘娘,和众位道友在此等候。” “你去吧,我还有话和这位菇凉说说。” 后土娘娘应允,回头对着宛不愚笑笑。 “谢后土娘娘。” 昊佬提起沙白,就往外飞去,“带路。” “两国之间,有个幽谷,她在那儿。” 沙白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幽谷,突然发现了身后追上来的人。 “她…” 昊佬回头一看,正是冰姐那个蠢逼。 “你跟来做什么!” “我们不是向来形影不离嘛…人家怎么舍得你一个人走!” 冰姐恬不知耻地!扒拉上昊佬的腰,像柳条一样在风中摇曳着。 幽谷有些荒凉,看起来没有多少生机,在一个小溪边,有一个茅屋,还算整洁,用竹子围了一个小院子,里面养着一些鸡。 “曼罗!” 沙白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奔向床边,轻轻托起那垂在床沿的小白手。 昊佬走进屋子,眉头一皱,捂住了鼻子。 冰姐没头没脑地冲进来,撞进昊佬怀里。 265沙白的原因 “卧槽什么味儿!” “嘘,闭嘴。” 冰姐捏着鼻子叫了起来,被昊佬捂住了嘴。 “呜呜呜…” 冰姐指着被捂住的嘴,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侧眼看了看沙白,又指了指他。 昊佬冷冷叹出长长的鼻息,双眼微眯,轻轻摇了摇头。 “曼罗…” 沙白温柔地呼唤着,摸了摸床上那个惨白的人儿的脸,深情地看着她“曼罗,醒醒,我请了那个人来了,他一定能治好你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对吗?”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曼罗,院子里的母鸡下蛋了,这次,孵一窝小鸡,我们养着玩儿,再买一窝的鸭子。” “幽谷里四季如春,我已经挖好了树坑,现在种下桃树,来年就能结果。” 无论沙白说了多少,说了什么,床上的人儿都没有反应。 可他还是不停地念叨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曼罗,我想好了,等你有了身孕,我就去跳女儿河,化为女子,我去女儿国,陪你…” 冰姐摇摇头,不满地咂咂嘴,拽着昊佬离开了茅屋,“那么大味儿,他闻不到吗?” “他,是个痴情的人。” 沙白回头,看到屋内没了人影,追到了院子里,见二人正要走,发了疯似的冲上前,抱住了昊佬的腿。 “仙人!仙人我求求你!救救曼罗吧!” “松手松手,大哥啊,人都死到发臭了,你赶紧找个风水宝地埋了入土为安吧!” 冰姐不耐烦地掰着沙白的手指,这人抓的很紧,居然没能掰开,冰姐只能无奈地看着吃痛的昊佬,静静地立着。 “老攻你说句话啊!” 冰姐撒着娇,被昊佬捏住了嘴“再警告你一次,叫我什么!?” “昊佬…昊佬…饶命…” 昊佬白了一眼冰姐,抬脚把沙白轻轻放在了地上“她已死去多日,我回天乏术。” “可你们是仙人!” 沙白歇斯底里地喊出来,不可置信地冲上前,抓着昊佬的衣领,“你是仙人,你如何不能起死回生!?” “凡人生死,由南北斗两位星君掌管,地府崔判抄录在册,不归我管。” 昊佬冷冷地说着,一把掰开了沙白的手,摔在了一边,“即便此刻阎罗在此,也不会同意你这等无理的要求。” “后土娘娘说的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都已经去了,你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搞不好此刻,她已经喝了孟婆汤,过奈何桥去了。” 冰姐摆摆手,说的轻巧,更加激怒了沙白。 “我不相信——我不…” 啪。 沙白刚刚开始发狂,就别昊佬一巴掌打的眼花缭乱地摔在地上,木讷地喃喃着。 “她没死,她还对我笑呢…她说了,不是什么大病…养几天就好了…她说了…她说了…” 沙白一边叨叨着,一边往茅屋里走去。 “走吧。” 昊佬一手提着冰姐,往泉山飞去,半空中,冰姐指着茅屋惊叫道“昊佬你看!” 茅屋被点燃,火势很快就吞噬了整个院子,连那群鸡都不能幸免。 火海中,隐约传来一阵轻快的歌声,歌声悠扬,渐渐就弱了下去,少时便听不到了。 “昊佬…” 冰姐抬头,看着一脸阴沉的昊佬。 “走了。” 昊佬提着冰姐,回到了泉山。 266男儿泉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一盏茶,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 后土娘娘笑到,“如何?” 昊佬摇摇头,“那菇凉早就没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也葬身火海了。” “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宛不愚皱眉,直视着昊佬,他却回避了自己的眼神。 “不归我们管。” 昊佬还是清冷地说着,自顾自地坐在了宛不愚对面,后土娘娘给他倒了杯茶。 “现在来说说,你们的事吧。” 后土娘娘笑着给宛不愚添了茶,“你不是女儿国的凡人,你是何人?” “我…” “我们是来寻找男儿泉的。” 金沐拦住了宛不愚,憨憨一笑“我是男子,和水神玄冥一样,不小心掉女儿河里了,听说男儿泉可以恢复男儿身,我们就来寻。” “这个简单。” 后土娘娘起身,飞到半空中,托起宫殿和众人,恢复了男儿泉的泉水。 封印着泉山的黑色浊气,被后土娘娘的金光轻轻一扫,便消失不见了,原本白雪皑皑的山尖就露了出来。 “泉山是雪山!?” 老龟惊讶地看着泉山露出了原本的面貌,这是一座不大的雪山,山尖的白雪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寒冷,反而有一种暖意。 随着暖意的散发,山上的泉水重新活了过来,从山顶奔腾而下,发出哗哗的清脆声,闪着钻石一般的光彩。 “你和玄冥跳进去即可。” 后土娘娘微笑着,对着金沐做了个请的手势,金沐对着后土娘娘抱拳致谢,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你给我下去。” 昊佬一脚把冰姐踹进了男儿泉里,不过一会儿,金沐和冰叔两个人就钻了出来。 “呼——啊!” “老子终于恢复了!” 金沐在半空中甩干了自己,飞到了宛不愚身边,“主人,你看,我变回来了!” “嗯,好像还高了些,壮了点。” 宛不愚拍了一把金沐壮实的胳膊,满意地点点头。 “昊佬——” 同样恢复真身的冰叔,兴高采烈地冲向昊佬。 “滚远点你个变态,衣服还是湿的呢!” 昊佬嫌弃地挥了一把双钩,把冰叔一钩子甩到了雪山顶上,一头扎在了里面。 “后土娘娘,既然大家都恢复了,我想把阳乐树种好,还请后土娘娘,帮忙。” 昊佬自责,想把残局收拾好再走。 “这是自然。” 后土娘娘和昊佬一起,将阳乐树移植到了两国中间,后土娘娘牵引着女儿河和男儿泉,围绕着阳乐树,转成了一湾湖水。 “劳烦秦广王和青溪小姑,去女儿国,传达一下木神句芒的意思。” 后土娘娘不方便走动,就请在女儿国有花店的秦广王和青溪小姑去一次。 “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走一趟呗。” 余墨和青溪小姑从头到尾就坐在一边喝茶,插不上话,也帮不上忙,就只能看热闹了,如今有个跑腿的活儿,忙不迭的就去了。 “男儿国那边…” 后土娘娘有些为难,金沐抱拳“娘娘如果不介意,我和冰叔一起去吧。” “如此,甚好。” 金沐抓着冰叔的头发就往男儿国的方向飞去“叔和我去逛逛呗!老粘着昊佬做什么…” “放开我!你懂个屁啊你这个蠢龙!” 267大背头愚姐 冰叔的声音消失在天际,阳乐树下,站着后土娘娘,昊佬,和宛不愚,老龟。 “我把他们支走了,菇凉,你下水去吧。” 后土娘娘看着阳乐树,讲话依旧是轻轻的。 “什么?” 宛不愚有些惊愕,她正愁着自己怎么恢复,后土娘娘就来了这么一句。 “娘娘你都知道?” 后土娘娘掩嘴,浅浅地笑了“如何不知?你,下水吧。” “多谢娘娘。” 宛不愚对着后土娘娘一抱拳,小心翼翼地跳进了水里。 女儿河和男儿泉交汇之处,是彩色的暖流,宛不愚在水里翻了几个跟斗,暖暖的水像果冻一样包裹着她,散了她的长发,褪了她孩童一般大小的衣服。 哗的一声,宛不愚钻出水面,将长发向后一甩,在半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半圆形水圈,仿佛带着彩虹的色彩,齐刷刷落在身后。 “哇…大背头帅的嘞…” 老龟偷摸地鼓掌,看着恢复了175身高,以及玲珑有致的身材的宛不愚,鼻血流了一地。 “诶等等!昊佬是男的!” 老龟一惊,看向昊佬,他早已背对着宛不愚,坐在地上擦拭着他的双钩。 “男的如何?你觉得我有兴趣吗?你一个菇凉,还不是一样看到流鼻血了?” 昊佬冷冷地念着,老龟憨憨一笑,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翻出一套宛不愚惯有的黑t和牛仔裤,吹到了宛不愚身上。 “还是这样的愚姐看着舒服。” 听到老龟的话,昊佬也挺好奇,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宛不愚,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居然是你。” 昊佬捏紧了双钩,寒气从他眼间一晃而过。 “我们认识吗?” 宛不愚好不容易恢复了原来的身形,多日挤压下来的脾气也见长,看到昊佬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以前肯定有过什么瓜葛。 “岂止是认识。” 昊佬一脸嫌弃地打量着宛不愚,“有一年,我路过人间,你抢了我的双钩,划破了我的衣服,这笔账,还没和你算呢。” “大老爷们儿这么小气。” 宛不愚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老龟的肩膀“去。” “啊?哦哦哦!” 老龟才反应过来,跑到后土娘娘身边撒娇,“娘娘,我们这次来是接秦广王爷爷回地府的,还要送木神句芒,水神玄冥回天界。但是你看吧…” 老龟指了指有点过节的两个人,“所以,还请娘娘同情我们一下子,带昊佬和冰叔回去吧?” “这是自然。” 后土娘娘温和地笑笑,“那也得等他们回来才行,这里风景优美,我们就在此等候吧。” “多谢后土娘娘!” 老龟舔着脸拉着后土娘娘的袖子,蹭的一脸的金粉,开心的要命。 二人携手坐下,继续喝茶,宛不愚正想过去讨杯茶喝,猛然想起她的伞,便转手一掏。 一把像极了玩具的红底白樱花纸伞静静地躺在宛不愚的手心里,看的宛不愚一脸的恶寒。 “这…” 那一丈青呢!? 宛不愚另一手召唤出装着一丈青的锦盒,打开一看,还好还好,战衣没有变化。 只是这伞… 金沐怎么住? “这把落樱缤纷,就算是我送你的吧。” 后土娘娘突然开口,说的宛不愚一愣一愣的。 268落樱缤纷 “龟儿说了你们的任务,这把伞,就当是你们这次的任务奖励好了,以后,你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 后土娘娘轻轻一挥手,一枚小金球飞到了伞上,恢复了原本黑伞的模样。 “你试试。” 宛不愚翻来覆去看了看,心里默念着落樱缤纷和黑伞,手里的伞当真轻而易举的在两把伞间切换自如。 “多谢娘娘。只不过…” 宛不愚还没有意识到落樱缤纷的作用,黑伞几乎已经全能了,落樱缤纷能做些什么呢… “菇凉聪慧,难道没有发现落樱缤纷的用法吗?” 后土娘娘指了指昊佬“你们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一开始…昊佬是个大怪物…” 老龟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小山状,“然后愚姐用落樱缤纷刷的刮了一股风,然后…就…诶?” “净化啊…” 宛不愚摸了摸落樱缤纷,嘴角上扬,“我喜欢。多谢后土娘娘!” “昊佬,你也过来喝杯茶啊。” 老龟见昊佬一直在看着他的阳乐树,就想叫他过来一起喝茶,然而… “三个妇人,要我一男子加入吗?” 昊佬掏出双钩,合成花剪,修整着阳乐树的枝丫,言语间并不留情。 “嘿!你个句芒!” 老龟拍了一把桌子,飞身过去,拽过昊佬的衣袖,愤愤不平道“你说谁是妇人呐?啊?我看起来像妇人呐?啊?你瞎啊?” “你好几千岁了,可不就是妇人?谁瞎了?” 昊佬白了一眼老龟,又不是不熟悉,说这话。 “你既然看得出我是谁,却看不出她是谁吗?” 老龟突然压低了声音,伸手摘下昊佬刚刚剪断的一段枝丫。 昊佬的手明显一顿。 “难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愿意在一个凡人手底下做事?你认为,我此生,还会跟着谁?” 老龟无奈地笑笑,“如今,她已经有所怀疑,但是没有头绪,只能一步步完成任务,在字里行间寻找蛛丝马迹。” “原来…如此…” 昊佬垂下了双臂,静静地看着流淌着一河一泉出神,长年的疑惑终于串联了起来。 “能请她过来吗?” “当然可以!” 老龟屁颠屁颠地跑到宛不愚身边“愚姐,昊佬有请哦…” “他请我?干嘛?打架吗?打不过。” 宛不愚摇摇头,明显的等级压制,她没吃这么饱。 “哎呀,你就去嘛…” 老龟推着宛不愚,来到了昊佬身边,“你们慢慢聊~” 说完,老龟滋溜一下逃回了后土娘娘身边。 “你叫我?” 宛不愚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从何说起,昊佬缓缓地开了口。 “老龟以前的主人,你知道吗?” 宛不愚摇头。 “我和她,还是凡人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起修炼,一起飞升。可惜,我被天界收去,她,去了地府,没能在一起。” 宛不愚不解,“自在人修自然道,既可以一同成仙,为何不能长相厮守?” “天上地下,相隔万里,本职工作不同,分居两地,掌管不同的事物,用你们当代人的说法就是,异地恋。” 昊佬一声苦笑,“何况,她发愿,地狱不空不成佛,我们,就更见不到了。” 269除了阎王还有一人 “地狱不空不成佛?” 宛不愚眉头一皱,“这不是阎罗王发愿的内容吗?” “不止她。” 昊佬侧头,静静地看着宛不愚“文儿有个好友,她们一起发愿的。” “哦…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宛不愚耸耸肩,将掉落的一根枝丫叼在了嘴里,转身离去。 “女孩子,少抽点烟。” 昊佬淡淡开口,跟了上来,恰好传信的几个人都回来了,阳乐树周围,又热闹了起来。 “主人——我回来啦!” 金沐抱着宛不愚的腰可劲儿地蹭着,“快点夸我!” “昊佬!你也夸我!” 冰叔学着金沐抱着宛不愚的样子,抱住了昊佬“老攻~我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哦!” “起开!” 昊佬双眼盯着金沐那不安分的手,猛地推开了冰叔,拎着金沐的领子就丢向了一边。 “臭小子!别随便乱摸!” 昊佬的举动惊着了宛不愚和金沐,刚才还冷着脸的男人,这一刻像护犊子一样护着宛不愚,这人如果不是有病,那就是有病了。 “卧槽不带这样的!” 金沐被丢的老远,滚了一圈回来,扒在宛不愚身后“主人,这货欺负我!” “人家是木神句芒,你放尊重点。” 宛不愚拍拍金沐的额头,走到余墨面前,拱了拱手“秦广王爷爷,请跟随我们回地府吧。” “既然大家都恢复原样了,那便回去吧。” 余墨打着哈欠,“在人间久了,我应该堆积了很多的工作,也该回去处理了。冰叔,有空再会呀!” “嗯,后会有期!” 冰叔和余墨挥挥手,跑到了后土娘娘身边,见昊佬站着不动,略有醋意。 “昊佬…” “这就来。” 昊佬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宛不愚浅浅一笑,“照顾好自己,有缘再见吧。” “慢走不送。” 宛不愚没有细品昊佬的话,看着青溪小姑,“那,小姑…” “我回南京去。” 青溪小姑翻着花绳,咯咯地笑着,“我本来就是出来时差的,没啥事就当是旅游了,你们回去吧,有空我去看你们。” “那么,告辞了。” 后土娘娘笑着挥挥手,提着昊佬的领子往天界飞去。 “恭送后土娘娘。” 金沐和老龟对后土娘娘倒是十分敬重,也看得出来,这是个让人尊重的人。 “秦广爷爷,我们回去呗?” 老龟原本牵着余墨,说好要回去后,余墨本能抖了抖肩膀,吓的老龟连忙拉着宛不愚躲到了一边。 “怎么了?” 宛不愚被老龟突然推开,有些疑惑,金沐还傻愣愣地站一旁看树。 “回地府的门需要秦广爷爷开,她就需要恢复真身,她的真身…” 老龟尴尬地对着宛不愚笑笑,“吓唬吓唬蠢龙不错。” 宛不愚回忆了一下在碧真宫的壁画上看到的画面,依稀记得,封河神的,正是秦广王,那个时候… 果真。 余墨的金色袍子随风膨胀起来,小包子萝莉瞬间爆炸,原地裂开变成一个两米的大块头,豹眼狮鼻,凶狠恶煞的。 正当老龟想看金沐笑话时,金沐淡定地回头,对着余墨抱拳“见过秦广爷爷。” “免了,回地府。” “是。” 金沐跑到宛不愚身边,牵起她的手笑到“主人,咱走了哦!” 270玄冥宫 余墨对着地面猛锤一拳,地面碎裂,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圆圈,余墨抱起三人,跳了进去。 黑色圆圈消失,地面上一河一泉交织地流淌着,千年之后,两国融为一体,世间再无女儿国,亦无女儿河。 随着一声巨响,四人回到了地府,宛不愚感觉到她们被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便睁开了眼睛。 “玄冥宫。” 宛不愚看着宫殿的名字,点了点头“所以,冰叔才和墨爷是好友。” “呼——” 宛不愚回头看秦广王余墨,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恢复成了小包子脸萝莉,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一下一下地锤着小胖腿。 “啊,人家腿腿酸了啦…” 我耳朵聋了? 宛不愚不可置信地挖了挖耳朵,花店里的墨爷可不是这么可爱的性格啊! “主人,不要被假象迷惑了,她终归是个两米的怪物。” 金沐好笑地戳了戳宛不愚的细腰,被老龟拍掉了“别东碰西碰的不要脸!” “嘿!你炸什么毛!主人都没说话呢!” 二人日常拌嘴,宛不愚根本不在乎,她看着余墨哼哧哼哧地爬起来,费力地抱着她巨大的金色袍子,一步步走上宫殿的台阶。 走了两三个台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着自己招招手“不愚不愚,来。” 嗯?参观吗?这十大阎王的爱好难道都是请人去自己宫殿参观吗? 宛不愚左右看看,这里似乎看不到纠伦宫,也许是发现了宛不愚的疑惑,余墨憨憨地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 “这里是正西黄泉黑路,本王的宫殿是第一殿,距离他们挺远的。第十殿在沃礁石外,正东方,面对五浊世界。 每次我们两个宫殿需要交接工作的时候,那个跑的鸭,能累死本王的小胖腿…” 余墨又锤了锤自己的腿,捏了捏小腿肚,真挺胖的。 “原来如此。” 宛不愚抬腿上了台阶,抱起余墨就往上走“失礼了,爷爷你没有坐骑吗?孟婆不是有种金鱼草吗?” “唉,叫谁爷爷呢,差辈儿。” 余墨搂着宛不愚的脖子,不自觉地说道“不是谁都像你似的有坐骑,那金鱼草我坐上去会晕车,才不要。” “像我一样?” 宛不愚一顿,余墨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掩盖也太迟了。 “这么久了,我想你也该有所察觉,你得自己找答案。你坐骑是个废物,难道你也要做个废物吗?” 余墨撇撇嘴,“先去我宫里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可不是单纯的观光呀。” 原来,大家是这个意思。 宛不愚明白了,用力地推开了玄冥宫的大门,来到了著名的鬼判殿。 “本王,主管人间夭寿生死,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 余墨抬手一指,“看,那便是孽镜台。” 孽镜台,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魂登孽镜现原形,减字偷文暗补经。阴律无私实判断,阳人作恶受严刑。” 余墨笑笑,对宛不愚说“敢不敢上前一试?” “求之不得。” 宛不愚也挺好奇,自己到底算好人还是算坏人。 刚刚来到镜子前,镜面就反射出一道道清澈透明的光芒来,越照越晃眼,宛不愚便跳了下来。 271一顿操作猛如虎 “这是?” 宛不愚揉了揉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啊!” “善人死,灵性光明,镜前空明一切,心中无阴影,所以无原形。善魂光线愈趋清明,公德越大,越向天界去,或直向各殿另查功过,皆不必来此。” 余墨顿了顿,复杂地看了眼宛不愚“只不过,你是必须留在地府的。” 宛不愚揉着眼睛,揉着揉着突然笑了“我知道,我之前猜到了我是地府里的人,昊佬的故事,我也听懂了一半。 地府众人我也见过许多,唯有一人,除了木莲,无人提及。” 余墨和宛不愚静静地对视着,余墨突然调皮地对着金沐笑笑“喂,那条龙!过来照一下!免费的!” “照你妹!” “本王妹妹青溪小姑,你们认识的。” 余墨拍着小胖腿大笑起来,“不愚不愚,你家这条龙,他不敢照的你知道吗?他罪孽可深可深了。” 说起来轻巧又好笑,但是很明显这是个真事儿,而且不太妙。 金沐背过身,捏紧了拳头,隐忍的肩膀有一丝苍凉。 宛不愚并不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他,“墨爷,如果金沐真的罪孽深重,那为什么没有受到惩罚,还是…” “他潜逃了一千年。” 余墨的语气也不再调皮捣蛋,有了在花店里的清冷,“那件事,是他一辈子的痛,就算他投靠了你,没人敢再追究他的过错,良心,会谴责他一辈子。他闹,是因为他不哭了。” “所以,你们都知道他做了什么,却不告诉我对吗?” 宛不愚突然有些好奇,这是难以启齿呢,还是欲言又止呢,应该是因为难以启齿所以欲言又止吧? “愚姐,我也不知道啊…” 老龟弱弱地举手,委屈地看着宛不愚,又看看金沐,他的眼里,有着数不尽的忧伤。 正在这个气氛十分微妙的时候,玄冥宫的大门被人啪的一声踹开了。 “墨墨——墨墨救命——” 一个穿着浅灰色短打的菇凉赤着脚,飞奔而来,有些狼狈,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想躲在余墨身后,被余墨一个闪身躲开了。 “哇…墨墨你不爱我了吗…你都不抱抱我…” 来人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着,原本安静的玄冥宫一下子吵闹了起来。 “光,你是不是又去嚯嚯文儿了?” 余墨爬上了宛不愚的肩头,露出一对乌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 “你这么大块头,会压坏本王的…” “啊?哇…墨墨你果然不爱我了!我被人欺负你也不罩着我!我可是你的人啊!” 光拍着地面,痛心疾首的。 “光!别躲在墨爷宫里,给本王出来!” 随着一串念珠带着杀气飞来,一个紫色长袍的女子闯进来,直击地上的光。 “别打架。” 宛不愚拔出黑伞一挥,念珠被打了回去,紫色长袍的女子看也不看宛不愚一眼,五指张开,长长的指甲就冲着光的天灵盖扎下去。 “别让我说第二遍。” 宛不愚黑伞回转,打在女子伸的笔直的胳膊上,只听得卡擦一声脆响,紫袍女子歪身倒地,右胳膊断了。 “哼!” 女子并不服气,坐在地上,将袖子一撸,自己捏着断了的右手,猛地往回一接。 卡擦。 272两位殿主 女子将胳膊重新接好,转身捏住了光的脸颊,开始抱怨“你还哭了?啊?你还有理了? 嚯嚯了文儿,哭的本王脑瓜子疼,还毁了本王的太和宫,跑墨爷这儿来干嘛?嗯?求救吗?” 女子又指着宛不愚怒道“还有你,诶,你怎么也不讲道理了?啊?一个个的当本王闲是吗?啊? 本王修整个太和宫没经费,你们不帮忙的也就罢了,还来搞破坏?啊?你们这是杀千刀呢还是没良心呢?啊?说话!” 女子气的甩开光的脸颊,光的脸现在红肿的像个苹果。 “墨墨——人家…不是故意的…” “打住。” 余墨抬手阻止,“我待会儿说你。那个,馥儿,太和宫的经费都是被你吃掉的,怪不了别人,再者,太和宫钢筋混凝土,你一巴掌就能拍碎,这罪名就别安在光身上了,她就是个拿笔的。” “不算光头上算你头上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太和宫申请维修经费的时候,你都会半路截胡,最后到我手里的时候,仅剩三分一!” 馥儿气鼓鼓的样子,看的宛不愚一愣一愣的。 “这两位是…” 老龟连忙上前,给宛不愚介绍,“这个嚎啕大哭耍无赖的,正是第十殿殿主,转轮王。那个紫袍的,看起来特别凶的,是第四殿殿主,仵官王。 转轮爷爷比较调皮,平时喜欢嚯嚯人,愚姐你也知道,阎王爷爷爱哭,她就去嚯嚯阎王爷爷,哭的仵官爷爷成天心烦意乱的,老是皱着眉头。 然后转轮爷爷就想嚯嚯仵官爷爷,就经常有这种追杀的事情发生,转轮爷爷自诩是墨爷的人,所以都是跑这儿来避难。” “明明是一殿之主,一个个都这么不正经。” 宛不愚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罢了,你们的事,我不管,走吧,去纠伦宫。” “本王送你们去?” 余墨抬脚就踩着自己金色的大袍子,吧唧一下滚成了个球,正好滚进光怀里,乐的光咯咯直笑。 “墨墨,你够了,就你现在笨手笨脚的样子,还是乖乖呆着吧,我帮你送菇凉去纠伦宫。” “当本王是空气吗!?” 馥儿正要发飙,宛不愚只手穿进老龟的衣服里,掏出一袋子的金子,丢给就馥儿“别吵了,一起走吧。” 馥儿被宛不愚提着领子往外走去,虽然不服气,倒也乖乖地听话,被宛不愚提着,一声不吭的。 光将余墨抱到桌子旁,“那,墨墨,我出去了哦…” “快走快走快走。” 余墨不耐烦地挥挥手,一头扎进了堆积如山的公文里。 光捏了捏余墨的脸,心满意足地追了出来,“菇凉等我。” 几个人慢慢地走着,光突然提议道“菇凉,你要不要去我的肃英宫看看?” “去啥呀去,肃英宫距离这里老远了,直接去纠伦宫找阎王爷爷不就得了。” 老龟嫌麻烦,而且,她们只有一株金鱼草,坐不了这么多人。 “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得回去修缮太和宫。” 馥儿挥挥手,将念珠往半空中一丢,变成了一枚巨大的珠子,馥儿一跃而上,直往太和宫飞去。 “主人,我带你们过去吧,我飞都比较快,也能坐许多人。” 273殿主都是任性的 金沐开口的同时,恢复了真身,让宛不愚等人坐了上来。 “根据刚才墨爷的说法,我直线飞就可以了吧?” “嗯,直线,你往孟婆庄的方向飞,就没错了。” 光指着孟婆庄的方向,拍了拍金沐的后背。 “好嘞,坐稳了您嘞!” 金沐一声长吟,不过须臾之间,已然来到了沃礁石外的肃英宫。 “爷爷!你可算回来了!” 肃英宫的门口站着好些个阴差,手里抱着许多公文,眼巴巴地等着自家的爷爷回宫。 远远看到金龙飞来,背上正有自家转轮王,纷纷跑了出来。 “怎么了?出事了?” 光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坐在龙背上不肯下来,可金沐龙尾一甩,恢复人形,和宛不愚站在了一边。 “看样子,你宫里有事,那我便不进去了,好自为之。” 宛不愚说完就想走,光委屈巴巴地捏着宛不愚的袖子,“菇凉,你救我一救。” “我如何能救你?” 光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看着围着自己的阴差们,将宛不愚推出去当挡箭牌,自己躲的严严实实的。 阴差们一看是宛不愚,也不敢造次,但是事情还是要禀报,就开始大声地念了起来。 “回爷爷,这里有平等爷爷报表一份,上书本月凡间成精的木石精怪,一百二十五例,追回一百例关押,请爷爷过目名册,重新审批。” “回爷爷,这里是天师钟馗报表一份,上书本月凡间牲畜类精怪骚扰生人两百一十例,按情节轻重,追回两百例关押,已交由墨爷爷重新定夺。” 阴差们报着各种各样的名单,一一呈上,让光审批盖章,光一下子犯了难。 “这…这…哪里还有重新打回来的道理啊!” 光心虚地躲在宛不愚身后,没有接手,倒是宛不愚,随意拿了最上面的一本单子,翻看了一下。 “这是魂的名册?” “回菇凉,正是。” 宛不愚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光,她是越来越心虚,脸都白了,“怎…怎么了…” “就这名册看来,此魂应该转世为人,却无故成了一株野花,吸收天地灵气而成形,化形之时吓着了人,被平等王直接拽了回来。” 宛不愚摇着名册,挑起了光的下巴“问,何故?” “这…这是…” 光语无伦次的,目光游离,还是一旁的阴差回话了“菇凉有所不知,我们爷爷比较任性,常常是看那个魂不顺眼,就直接勾去了畜生道,所以经常有花草牲畜成精的事情发生。 我们爷爷,有墨爷爷护着,所以一直以来都无人敢过问。再者,天师爷爷和陆判一直都在凡间,手上有一本名册,凡是投错胎的,都会被送回来,重新审批。” “你这个爷爷,还不如人家天师和判官。” 宛不愚将名册拍在了光的怀里“一殿之主,不正经也便罢了,工作不认真可还行?上头都没人管的吗?” “又被骂了…” 几个阴差低着头,偷笑着窃窃私语,被宛不愚听到了,“说什么?” “没,没什么。” “都回去工作吧,我也该去领新任务了。” 宛不愚拍拍金沐,金沐恢复了龙形,驮着宛不愚往纠伦宫飞去。 “爷爷,菇凉开口了,你不能再含糊了。” 274斗地主 回到纠伦宫,宛不愚直径走到那熟睡的猪面前,一把将他提起来,丢给了金沐,自己坐下来,毫无顾忌地翻看起桌上的公文。 “主人,那可是阎罗王的公文,你怎能随意查看!?” 金沐吓了一跳,宛不愚可从来不做这种逾越之举。 “你过来,帮我找。” “找什么?” “生死簿。” 宛不愚和金沐翻遍了桌子上所有的公文,都没有看到生死簿,就把老龟摸了出来。 “愚姐…你…叫我?” 老龟有些忐忑,她当然知道生死簿在哪里,但是,宛不愚这个时候查看生死簿,太蹊跷了。 “别废话,生死簿呢?” 老龟现在是逃不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就弱弱地抬手指了指某个方向“生死簿,通常由崔判收管着,而崔判…他…” “带路。” 宛不愚起身走过老龟身边,金沐连忙把猪放好,也追了上去,还不忘拉起老龟就跑。 “主人说了带路就带路啊!你哪儿这么多废话!” 不情不愿之下,老龟带着二人来到了判官事务所。 远远的,他们就听到了打牌的声音。 “大白天的一个个都在做什么呢这是。” 宛不愚不满,这地府的风气怎么越看越不顺眼呢,说好的严厉呢!? “开门,愚姐来了。” 老龟敲开了门,门内一片慌乱之声,少时,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崔判。 “崔判,愚姐来了,你里面赶紧收拾一下。” 老龟悄声提醒,不料宛不愚听见了,“不必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你们在干嘛了。” 宛不愚长腿直入,看到了措手不及的几个人,以及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扑克牌。 “斗地主啊?这是地主吧?一手烂牌。” 宛不愚冷笑了一声,扫视了一下这些瑟瑟发抖站成一排的人,“从外形上看,你们三位,是福禄寿三星,对吧?那,这三位…” “愚姐,这是崔判。” 老龟拉过刚才那个开门的黑衣老者,老者对宛不愚巍巍行礼“菇凉安好,下官是掌管生死簿的判官。 这二位,绿衣的是北斗星君,掌管死簿,蓝衣的是南斗星君,掌管生簿,下官手上这个,是抄录本。” “福禄寿三星,和南北斗星君,都是在天界工作才是,如何来地府打牌?天帝不管的吗?” 宛不愚皱眉头,地府的人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天职人员也下来凑热闹是什么鬼? 昊佬也是天职人员,他可是说过了他没空来地府呢! 为老不尊,六个人加起来得有几万岁了吧?竟然做这等事。 “愚姐你不知道,他们三人一组,正好斗地主,六个人正好组成两对,经常相约,一决胜负。” 老龟在宛不愚耳边解释,“已经奏明天帝,天帝批准了的。” “天帝准了,地府的酆都大帝可准了?” 宛不愚双臂交叉,“据我所知,酆都大帝,可不讲这种情面。” “酆都大帝可不管这些…” 老龟挠挠头,连忙扯开了话题“诶对了愚姐,你不是来找生死簿的吗?” “对了,崔判,劳烦借我生死簿看看。” 宛不愚伸手,吓的崔判一个激灵。 “这…这生死簿,岂能随意给人看的…万一你跟某只猴儿一样,勾了几笔,那还得了!?” 275哎妈呀吓死我了 崔判可不是被那猴子吓坏了,他是真的担心宛不愚看到些什么。 但是,宛不愚的威压一如既往,吓的崔判没有思考太多,直接将生死簿奉上。 宛不愚翻了翻,并没有看到自己名字,“为何没有我?那我如今到底算活人还是死人,又或者,我根本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啊?” 崔判一个哆嗦,没有拿稳生死簿,薄薄的本子,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坑。 看到崔判这个样子,傻子都知道自己说到了准头上。 “菇凉何出此言?” 北斗星君淡定地捡起生死簿,放在了崔判手上,“菇凉现在,完成各个位面里的任务,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都等完成任务之后,再问不迟。” “你等着。” 宛不愚很不爽有人这么说话,但是人家是星君,得罪不起,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袖走人。 宛不愚前脚刚刚离去,后脚,六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软在地,尤其是躲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福禄寿三星。 “艾玛呀,真是吓死我了,刚才差点说漏嘴。” “刚才咱仨可没有机会说话。” 三人看着崔判和南北斗星君,他们三个也是吓得不轻,此刻正在不停地拍着心口。 “北斗啊,刚才多亏了你应对啊。” “害,别提了,差点嘴瓢。” 宛不愚现在心里明镜似的,懒得和他们多计较,回到了纠伦宫里,正好看到文儿做卫生回来换水。 “又做卫生…” 宛不愚好笑地指了指桌子“公文可堆成山了啊。” “我这就处理。” 文儿嘿嘿一笑,“这次如何?可还顺利?我看到你积分成倍的翻,现在有九千积分了,你有没有想兑换的东西?” “不着急。” 宛不愚摆摆手,“下个世界,什么任务,直说吧,我快去快回。” “好嘞。” 文儿掏出卷轴,看了看,“下个世界,是当代社会,愚姐你应该会舒服一点,但是任务吧,不太好解决。” “怎么,要带回来的人不好搞?” 做多了带人回来的任务,宛不愚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度了。 “这次,并不是带人回来。” 文儿轻叹一声,“如果有困难,你可以去求助平等王,具体的,你到地方后问问老龟。” 文儿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面镜子来,“愚姐,请吧。” “阎王爷爷,到时候,我们能现身帮忙吗?” 金沐站在一旁问到,宛不愚进入镜子的话,他就要回到黑伞上,想问就来不及了。 “自然可以,你记住,愚姐出任务,大部分都是投身某个人身上,并不是夺舍,所以没有什么法力,你们都要尽全力帮忙才行。” 文儿拍拍金沐,“回伞上去吧。” “好嘞。” 宛不愚收好伞,长腿迈进镜子中,老龟也恢复成蓝色钻石,隐到宛不愚眉心里,一起去往下个世界。 如今的镜子,不再是以前那种果冻的感觉了,而是明清的一个小世界,脚下是一条白色的小路,通往下个世界。 “老龟,金沐,我们要速战速决。” “好。” 镜子尽头的光明愈发刺眼,宛不愚头一低,猛地冲了出去。 咚。 传来一个头撞墙的闷响,宛不愚吃痛地揉揉头,睁开了眼睛。 276余夕 宛不愚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看了看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少女的房间,看起来成绩不错的样子,墙上贴满了奖状。 “三好生,优秀学生干部,阳光杯作文大赛一等奖…” 宛不愚一张张奖状看着,确实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啊,“余夕,这名字听起来不太妙。” 房间收拾的十分干净整齐,书架上除了学校里的课本外,还有许多国内外的名著。 书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简单的梳妆台。 “是该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了。” 宛不愚坐在了梳妆台前,看了看现在的模样。 原主长相清秀,年纪不大,就奖状上来看,只是个初中生。 瘦瘦小小的。 宛不愚抬起胳膊看了看,啧,这么细,这要是遇上歹徒,就是个炮灰了。 嗯?怎么没有原主的记忆? “老龟。” 宛不愚摸了摸额头,将老龟摸了出来,她又恢复成了一个蓝色的小钻石,乖乖地躺在手心里。 “任务说一下。” “愚姐,原主余夕,有个哥哥余晨,早就死了,而原主,似乎天生带阴阳眼,可以随时见到那些东西。” 老龟在桌面上咕噜噜地滚来滚去的,漫不经心地叨叨着。 “所以,任务呢?” “不知道…” “哈!?” 宛不愚一巴掌拍碎了老龟,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主人,她是真不知道。” 老龟消失了,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把黑伞,金沐就在伞上面,静静地说着话。 “我们来之前,问了好几遍阎王爷爷,她都说不清楚,不知道是故意不说,还是不想说。” “怎么说。” 宛不愚坐在了床边,翻起了书包,“云水中学…” 金沐冒出一个隐约可见的脑袋来,“如果是真的不知道,那就是随机事件,比较棘手。 如果是不想告诉我们,那就是有预谋的事件,我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们来之前,阎王爷爷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可以找平等王,你想想,平等王是干嘛的。” “我不知道。” 宛不愚摇摇头,这个她还没有听说过过。 “老龟。” “诶,愚姐…” 老龟躲在金沐身后,也冒出一个头来,弱弱地解释“平等王,第九殿殿主,管理大海之底,西南沃礁石下的丰都城铁网阿鼻大地狱。 如果阳间有小鬼不肯就范,她经常亲自出动捉拿,只要听到她的名号,小鬼们都会被吓的发抖的。” “原来如此。” 宛不愚合上了课本,“原主有阴阳眼,哥哥早亡,有事可以找平等王帮忙,这就说明,我们这次的任务,和鬼有关系了。” “看样子是的。” 金沐左右看了看,“主人,这里日历上有标记,月底期末考,你行不行?” “别看我这样,我生前可是学霸。” 宛不愚淡定地起身,“走吧,去看看这个世界。” “好嘞。” 宛不愚拿起伞,看样子,在这个世界里,得无时不刻拿着伞才行了。 “老龟,变成项链吧,方便一些。” “得令。” 宛不愚推开了房门,看到客厅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 “小夕,爸爸妈妈今晚继续加班,不能回来了,你自己在家要注意安全哦。” “看来这孩子经常一个人在家,可是为什么没有记忆呢…” 277紧箍咒耳环 “要么是失忆过,要么是故意不给你记忆。” 家里没人,金沐便从伞上面跑了出来。 “主人,我发现你傻了,一直拿着伞做什么,你都知道让老龟变成项链,却忘了自己有对耳环吗?” 金沐指了指宛不愚干净光滑的耳垂,“啊嘞,没有耳洞!?” “你觉得学生能带着耳环上学吗?你才是傻子。” 宛不愚白了金沐一眼,捏了捏他的耳垂,“不过…” 感觉那对小伞耳环,给金沐戴挺合适的。 “老龟。” “得令。” 小巧的雨伞耳环轻轻落在了宛不愚的手心里,“金沐,过来。” “哦。” 金沐乖乖地走到宛不愚面前坐好,宛不愚将耳环挂在了金沐的耳垂上,“送你了。” “诶!?” 金沐摸了摸耳环,脸上微微有些红,“这…这样真的可以吗?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耳环而已,能比你贵重吗?” 宛不愚拍了一把金沐的头,就去厨房摸索一番,看看有啥好吃的。 金沐坐在原地沉默良久,看着宛不愚在冰箱前的身影,突然勾起嘴角笑了。 “蠢龟!你听到没有!小爷我很贵重!没有你的份儿你个蠢龟!蠢了吧唧的龟!” 金沐掰过宛不愚,压在了冰箱前,对着宛不愚脖子上那枚蓝色的小钻石,小人得志一样的耀武扬威着。 “谁他妈要和你比了你个蠢龙!离愚姐远一点可以吗蠢龙!愚姐现在是借舍!原主还是个小屁孩子!弱鸡孩子!被你压坏了怎么办!” 被老龟这么一提醒,金沐更放肆了,肆无忌惮地环住了宛不愚,“主人,你看这副身体这么柔弱,根本推不开我呢,如果我现在想做点什么事,你是不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呢?” “喂蠢龙你放肆什么呢!过分了啊喂!” 老龟变成项链,没有宛不愚的命令,只能在脖子上摇来晃去的抗议,根本没有办法。 “住口啊蠢龙!别碰愚姐你个杀千刀的!” 眼看着金沐眼神越来越醉,越凑越近,宛不愚还一脸的淡定,老龟差点气的心脏病发作当场阵亡。 然而… “啊——” 金沐突然捂着耳朵,弹了出去,在地上不停地滚来滚去,“烫死了!啊!主人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开这种玩笑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诶?愚姐,你做啥了?” 老龟错愕地看着金沐,宛不愚还是一脸淡定,只不过嘴里默念着什么。 “嗯,看样子,这个耳环和紧箍咒一样好用。” 宛不愚满意地点点头,“宋帝王高天宇给我这对耳环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咒,说是用来管不听话的神兽的。” “诶,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耶。” 老龟突然有些庆幸,嘿嘿,愚姐既然猜到了自己是谁,那就能猜到我是谁。 不过呢,我现在撑死了算系统,不能算神兽,所以,这用来制衡神兽的法器,只能用在蠢龙身上了。 谁让他这么骚气,没日没夜的不安分。 活该。 宛不愚停止了念咒后,金沐的耳朵就不再有那股钻心的灼热感了。 金沐盘腿坐在地上,捂着耳朵,欲哭无泪,“主人,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不准摘掉。” 278上学 宛不愚一声怒喝,金沐吓的捂好了耳朵,“不摘不摘!我一定好好戴着!” 摘了,大概就是被丢出去的那种吧… “龙,生性好yin,不给你一点制裁,你总归太放肆。” 宛不愚捏着金沐的下巴,打量了一下这张看过去人畜无害的脸,“如果不多加管教,只怕,你真的会趁我借舍,做出奇怪的事情来。” “我发誓,我不敢了…” 金沐吓的上下牙直发颤,主人的眼神,好可怕…嘤… “想也不可以。” 宛不愚坏笑着加了一句,金沐欲哭无泪,偶尔让我想想吧主人…我已经好久没有开荤了啊… “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今晚做蛋炒饭吧。” 翻了半天的冰箱,没有多少食材,看家里装修,和这个地理位置,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 普通的工薪阶层吧。 “明天周一,老龟,你查一下云水中学在哪里。” “得令。” 随便吃了一点之后,宛不愚就洗澡睡觉了,躺在床上,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原主的父母半夜两点多才回来的,轻手轻脚怕吵醒女儿,只不过,宛不愚并没有睡着。 “主人,你睡不着?” 金沐钻进了被窝,变成一条迷你龙,顶着被子趴在宛不愚耳边,“我哄你睡觉吧。” “别乱摸。” “当然。” 金沐轻轻地在宛不愚耳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子,倒是缓解了宛不愚的不适,渐渐地就入睡了。 宛不愚熟睡后,金沐变成人身,轻轻搭着宛不愚小小的肩膀,拉好被子,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 “小夕,起床了,今天周一呢。” 敲门声传来,宛不愚醒了,“来了。” 宛不愚发现身边躺着金沐,还流着哈喇子,眉头一皱,掐着他的脸拎起来,“快点回伞上去!” “唔…” 金沐还没开口就被宛不愚捂了嘴“再敢一起睡,我抽了你的龙筋送给哪吒翻花绳!” 金沐一个激灵窜回到伞里,小声地嘀咕着“我又不是三太子…” 宛不愚开门出来,终于见到了原主的父母。 开不开口叫呢? “小夕,月底期末了,要好好复习,听说暑假你们有去修学旅行,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话的是妈妈,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子,看身上的工作服和工牌,是某酒店的经理。 这样子,是又要出去吧? “嗯,多谢。” “小夕,来,坐下吃早点,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桌子旁坐的应该就是爸爸了,发间有些银丝,看起来和妈妈的年纪相差的有些大。 也不排除是因为哥哥早亡,辛苦所致。 “送我…上学?” 由于没有任何原主的记忆,也不能装作失忆,宛不愚只能模棱两可地搭话。 “嗯,今天早上正好有空,我送你去,晚上,你得自己回来了。” 爸爸浅浅地笑着,眼角充斥着疲惫。 “别太累了。” “嗯。” 吃完早点,宛不愚跟着爸爸来到了车库,这是一辆有些旧的轿车,也不是什么好的牌子,应该是二手淘来的。 开二手车还是有一些怪怪的。 宛不愚开的机车,很多都是一次性的,比如生前的最后一辆,那是早上刚买的,花费三百多万。 晚上,车和人一起报销了。 279申义 想想真讽刺。 噗嗤。 想到这里,宛不愚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夕你终于笑了。” 爸爸松了一口气,“这个学期,你一直都崩的很紧,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你。” “让你们担心了。” 宛不愚淡淡地劝慰道。 “哥哥的…忌日…要不,你就别去了吧?月底期末呢…” 爸爸有些犹豫,每次到这个时候,女儿的情绪都不稳定,再加上这个年纪,也不好哄。 “必须去。” 宛不愚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她巴不得马上飞到余晨的墓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好好,去,去可以,你心态要放平,下学期就初三了,学习方面,还是要稍微上心一点,申义虽然是个好孩子,但是…” 爸爸提到申义,警惕地看了眼宛不愚,“如果你们能一起上一所好的大学,爸爸妈妈是不会反对你们的…” 申义? 要命,我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道原主喜不喜欢这个人啊!按照我的性格,这货会被我拒绝的,要是他和原主两情相悦怎么办? 我会不会好心办坏事啊? 宛不愚正在纠结中,所以没有回答,爸爸以为是戳到了女儿的痛处,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到了。” 爸爸停好了车,宛不愚看着路对面,云水中学敞开的大门。 “注意安全,我走了。” “嗯。” 宛不愚目送爸爸的车远去,慢慢地走向学校,混进了上学的学生群里。 要命…教室…在哪里… 虽然课本上有写班级,但是,宛不愚并不知道这个学校里的布局啊。 “老龟…” “愚姐,右拐…右拐…” 老龟小声地提醒着宛不愚,宛不愚捏紧了手里的黑伞。 为了适应这个世界,金沐把黑伞变成了一把小巧的折伞。 在老龟的提醒下,宛不愚来到了原主的班级门口。 初二二班。 “怎么办,位置在哪儿…” “这…” 老龟只摸清楚了学校,却不知道宛不愚的座位在哪儿,“喂,蠢龙,你嗅觉可以用吧?” “第一组第五桌,靠窗那个。” 宛不愚将伞贴在耳边,金沐小声地提醒着。 “好嘞。” 宛不愚淡定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本来想潇洒地将书包丢过去,但是很明显,原主不是这种人。 自从进入班级,宛不愚就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 宛不愚缓缓坐下,桌上有课程表,她先看了看课程,按照课程,将课本和对应练习册整理了出来。 顺便翻看了一下。 现在小孩子学的东西真是又多又难,很多习题都是高中才出现的。 不过,原主还真是优秀,基本上没有答错的,而且笔迹很漂亮。 这点和宛不愚出入挺大,宛不愚虽然是公认的高冷御姐,可惜,写的一手可爱少女体。 “要是能继承这个笔迹就好了。” “这多容易。” 金沐被放在抽屉里,悄悄地踹了一脚桌子,让宛不愚瞬间得到了余夕漂亮的字。 正当宛不愚认真地翻看着课本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的,还压低了声音。 “诶,余夕,你知不知道,周末我们在家里的时候,学校请了道士来驱鬼?” 女孩子左右看着,宛不愚也跟着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 280绿脸人 “不知道。” 宛不愚摇了摇头,知道个溜溜球啊,我昨天傍晚才来的… “我们都听说了,而且,据说,申义有录像,怎么,他没告诉你?” 女孩子有些意外,打量了一下宛不愚,“你和申义的事儿,不会被你爸妈知道了吧?” “什么事儿?” 宛不愚是真的一问三不知,但是这个回答让她有点悔,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还能什么事儿!你俩,不是在一起了吗!” 女生翻了翻白眼,“不不不,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双眼睛,现在大家都已经传开了! 连学校都相信闹鬼,请了道士,你现在,出名了!” 宛不愚眉头一皱,原主果然有阴阳眼。 这架势,是把学校里的鬼揪出来了。 “月底期末考,你作业做了吗?课本复习了没有?” 宛不愚没有话讲,只能用学习怼回去。 “嘿,好你个余夕,每次都这样,诶你说,这我们要是有你这么好的成绩,还担心个鸡毛信啊?” 女生不满宛不愚的冷淡,翻着白眼就走了。 “老龟,去查查。” “得令。” 课堂上,这些知识点宛不愚都已经十分熟悉了,根本不需要认真听,一直在等着老龟回来。 不多久,老龟就带着打探好的消息回来了。 “学校保安,有个三岁的女儿,上个星期来玩,在后山操场被吓哭了,说看到一个绿脸的小人。” “原主刚好听到了,就去后山检查了一遍,也看到了那个绿脸的小人,就告诉了校长。” “校长夫人相信你的阴阳眼,所以周末偷偷请了道士来驱鬼,又被原主的男朋友,也就是申义录了下来。” “现在学校里,明面上不能说,暗地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宛不愚点了点头,“那绿脸小人是谁?” “害,就是个巡逻的阴差,不小心被生出人看到了,回去还得领三十杖呢。” 老龟撇撇嘴,除了七爷八爷和那对双胞胎,其他阴差在没有批文的情况下显现在生人面前,是要受罚的。 “怎么,还委屈了那个绿脸?” 宛不愚突然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件事都挺好笑的。 课后,宛不愚为了保持原主的成绩,还是挑了一份试卷出来做,想来也是没什么难度的。 “嘶嘶,嘶嘶。” 正在认真做卷子的宛不愚突然听到了来自窗边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便抬头看去。 “谁。” 窗口有个男孩子,露出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嬉笑地看着自己。 “小夕,快出来!” 男生的声音有些耳熟,这双眼睛也是十分熟悉的样子。 看样子,这个就是申义了。 “主人,这货长的好像一个人。” 金沐小声地嘀咕着,被宛不愚弹了一个脑瓜崩儿。 “闭嘴。” 宛不愚起身,猫在窗边,小声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诶? 这一看不要紧,宛不愚头皮麻了一下,老龟也紧张了起来。 申义的长相和怜青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个已经千岁,眼前这个仅是个半大小子而已。 这熟悉的脸让宛不愚有一丝晃神,不自觉地伸手掐了一把申义的脸。 “哇!小夕你做什么!你啥时候手劲这么大了!捏的可真疼!” 申义揉着脸,握住了宛不愚的手。 281视频里的人影 连这个感觉也是一样的。 宛不愚本能地挣脱了申义的手,她瞬间想起怜青心魔染丹,小白吃飞醋的无言画面。 要命,不管原主和这个人感情多好,我都不可能接受这个家伙! 原主对不起了啊。 “说,什么事。” 宛不愚感觉的到原主应该也是个清冷的性格,伪装起来,还算容易,只是这申义,和怜青一样,脸皮有些厚。 “唉,小夕,这么冷淡做什么,我们不都,好到,那种程度了嘛…” 申义揉着脸,嬉笑着凑近宛不愚,“我是来说正事儿的,学校里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宛不愚点点头,勉强算是猜到了,只不过,好到那种程度是哪种程度? “我来给你看视频,通过视频,你应该也能看出点什么来吧?” 申义把手机递给宛不愚,“我是不介意其他人也都看看,但是别传,直接看我手机就好。” 这得看看。 宛不愚立马接过手机,一打开就是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道士正在开坛做法,道士身上,却是带着驱鬼的金光,看来有些道行。 旁边焦急地看着的,应该就是校长夫人,还有几个老师模样的人。 随着道士做法,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从镜头前闪了过去,刚刚闪过,坛上的烛火就灭了,道士大惊失色,掏出更厉害的法器开始念咒。 霎时狂风大作,吹的人几乎站不住脚,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 连那道士,都差点被刮飞了。 “有人影。” 宛不愚在手机屏幕上,画出了人影窜过的痕迹。 “真的有!然后呢然后呢!” 申义很激动的样子,也不管会不会被老师发现,脑袋贴了过来。 看到他们这么大动静,班上的同学们也坐不住了,纷纷围过来看。 “真的有鬼吗?哪里哪里,余夕你指出来。” “然后呢?鬼去哪儿了!” 宛不愚认真地看着,就这种水平的做法,根本压不住这只鬼,宛不愚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男生站在道士面前,轻蔑地盯着他看。 这个道士应该能看到他吧? 不是绿脸吗? 宛不愚有些好奇,老龟说绿脸是阴差,轻易不能现于人前,还得挨板子。 这个人,明显不是绿脸,而且,他几乎是挑衅一样,打了道士一巴掌。 “不好,这只鬼,还在学校里。” 宛不愚眉头一皱,道士收了神通,对校长夫人说了几句什么,校长夫人的脸色都变了。 道士悻悻离去,深藏功与名。 “什么?还在学校里!” 宛不愚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恐慌,但是不能隐瞒真相,宛不愚又开口了。 “保安小孩看到的绿脸是阴差,对人无害且已经回去了。但是视频上这只鬼,怎么看,都不是善类,请大家各自安好,善自珍重。” 宛不愚将手机还给申义,看他的脸色也不太对,同学们窃窃私语,惴惴不安。 确实不好办啊。 “都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吓的所有人都迅速逃窜到了自己位置上,抱着卷子过书本就遮住了脸,还想尽办法从缝隙中偷看一眼声音来源。 来人正是他们的班主任,夏可,夏老师。 “月底期末,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的成绩!下学期马上初三了,正是你们的分水岭!” 282有事,晚上回家更 “一个个不知道努力还在这里起哄什么鬼神怪谈的,你们是学生,要相信科学! 如果觉得鬼神比科学有意思,那老师这里建议你们出家!出家还需要本科文凭你们知不知道! 这届学生真难带,真是我教过都最差的一批学生了,我在走廊那一边都听到了你们的声音,整个年段你们最吵! 还有没有一点毕业班的样子!?我看你们中考怎么办!” 夏可气的直拍心口,扶了扶眼镜后,面无表情地对宛不愚说到“余夕,申义,你们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是,老师。” 宛不愚没有异议,抬腿就跟了上去,申义怂包一样地跟在后头。 办公室里,除了夏可老师,还有校长夫人。 夏可老师关了门,对申义说“把手机拿出来吧。” “啊?要没收我手机?别啊老师,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收我手机更别请家长啊!” 申义捂着口袋,一脸的救命啊,欺负小孩啦的表情,看的夏可老师一阵反胃。 “老实点!我可没说要没收你手机。把你那个视频拿出来看看,余夕,你过来。” 夏可老师对宛不愚的语气虽然严厉,但是还算缓和,宛不愚安静地走过去坐下。 “把你看到的人影指一下,描述一下。” “这里,这里,这是他窜过来的路线。红色的衣服,看不清楚脸。” 宛不愚如实说到,手机拍摄,她确实看不清楚,但是红色的衣服,让她马上就想到了一种东西。 “你们记住了,这件事不准再传,学校是学习的地方,马上期末考了,你们两个都是拔尖的学生,可不能动什么歪心思!” 夏可老师瞪了申义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成绩是你们的,要不要全看你们自己,你们多考一分少考一分,影响的又不是我!站直了!” “诶…是…” 申义怂包一样地贴墙站着。 “余夕,修学旅行之后,有保送考试,你们都可以试一试。” 夏可老师对宛不愚的语气是彻底软了下来,还给她到了一杯水,“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别被那些没长大的臭男人给骗了。 老师们对你的期望值很高,你可得把持住。只要进入云水重点高中,你就是半只脚踏进了一流大学了,到时候,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师都管不着的。” 听着熟悉的让人耳朵生茧子的话,宛不愚突然笑了,“是,我知道。老师,你知道有没有办法跳级考试吗?” 夏可老师听了一愣,推了推眼镜,反应过来后,瞪了一眼申义,“看看人家这个思想觉悟!再看看你!别以为成绩好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长的帅呢?” “闭嘴站好!” 夏可拢了拢耳边的头发,低声对宛不愚说到“余夕,你现在的成绩,我认为保送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跳级还是早了点。 你可以试试高一的时候,报名高考,说不定,可以直接考上理想的大学。跳级,毕竟需要…” 夏可老师手指头搓了搓,意思很明显,虽然没有嘲讽的意思,但是宛不愚看着还是有些不舒服。 “好吧,我知道了。” 校长夫人一直没有说话,宛不愚离开前,瞄了她一眼。 283偷偷更一章你们不知道 “余夕。” 校长夫人注意到了宛不愚的视线,终于沙哑着嗓子开口。 “学习别太累了,你的成绩,没问题的。” “多谢。” 宛不愚等了半天,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话,顿时索然无趣,撇撇嘴就走了。 宛不愚前脚刚走出办公室,申义后脚立刻跟上,悄咪咪地抓住了宛不愚的手,“诶,小夕,等等我呀。” “放手。” 宛不愚抽掉手,一掌将申义推到了墙上。 “保持距离。” 宛不愚冷眼盯着申义,让申义感觉有点毛毛的,“小夕你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靠太近我不舒服。” “怎么会!我们不是都已经…” “闭嘴。” 宛不愚捏住了申义的嘴,一字一顿地说道:“以后把这种话烂在肚子里,别让我说第二遍。” 说完,宛不愚回到了教室里,深呼吸了一下,继续做试卷。 “主人,夸我呗?你这个身子骨啊,可没有刚才那个本事。” 金沐的声音幽幽地在宛不愚耳边回荡,紧接着又传来老龟的声音:“蠢龙,虽然不想夸你,但是你刚才真的是干得漂亮。” “那是,顶着那条大色鱼的脸,在主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不把他做成剁椒鱼头水煮活鱼,都该夸小爷我心地善良!” 宛不愚没有理会两个人的小得意,做了几道题后,突然停了下来。 “老龟,你去查一下,原主的哥哥怎么死的。” “金沐,你去查申义和怜青是什么关系。” “得令。” 老龟是放心地离开了宛不愚的脖子,金沐却犹豫了,“主人,我们两个都走了,谁保护你?” “放心,学校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金沐再三考虑之后,拔下了自己的一片龙鳞,印在了宛不愚身上,“主人,这鳞片暂时可护你平安,如果有事,我也能第一时间赶回来。” “嗯,去吧。” 宛不愚看了看手心,多了一个浅金色龙鳞的花样。 感觉到二人离去,宛不愚只想好好的完成试卷,眼看着就要放学了,想来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算有,我还希望那只鬼来找我呢。 久违的校园生活,让宛不愚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少年时光,太久没有坐这么久听课,还是挺累的。 叮—— 放学的铃声响起,夏可老师也没有拖堂,“有社团活动的人去社团吧,没有的请立刻回家。” “是——” 宛不愚又傻眼了,我去,我哪儿知道原主有没有社团啊喂! 一个人在宛不愚脑海里闪过。 真不想去问他… “申义。” 宛不愚收拾好书包,不情不愿地来到了隔壁班级的后门,看到申义就坐在最后一排,叼着笔,正在检查着自己的卷子。 “小夕!” 看到来人是宛不愚,申义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一蹦三尺高,“放学了!一起回去呗!你爸今天不会来接你吧!?” 看情况,这是没有社团了? “他会来。” “啊…” 听到余夕爸爸会来接宛不愚,申义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那我陪你等他吧。” 就在这时,宛不愚书包里的手机响了,嗯?原来手机在书包里,我以为原主没有手机呢… “小夕啊,对不起,爸爸今天没办法去接你了,你让申义送你回来吧,注意安全。” 284没想到吧,又更了一章 余夕爸爸说完就挂了电话,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呵。 宛不愚愤恨地看着申义,他此刻开心的不行,“你爸爸又没办法来了吧?我说呢,他怎么可能有空,下班后去送快递,送完快递送外卖,甚至还要接几单顺风车…” “闭嘴。” 宛不愚不满地捏住了申义的嘴。 “嗯嗯嗯…” 申义吓的不行,这两天余夕是怎么了,变凶了… 也可能,是因为哥哥的忌日快到了吧。 “小夕,我这么说可能不礼貌,哥哥忌日,我也去吧?” 宛不愚没有回答,背好书包就往学校后山操场走去。 “诶小夕,你去哪儿!没有社团活动的人是不能留校的!” 申义追上去,两个人静静地在后山操场走着,这里除了体育生,没有其他学生逗留了。 为了不被风纪组发现,两个人默默地走着没有说话。 但是申义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宛不愚总是往暗角找着什么似的,甚至摸到道士开坛做法的地方。 “小夕!你干什么呢!?” 申义压低了声音,有些紧张:“你干嘛,巴不得那鬼找上你吗?大家都知道你有阴阳眼了可以了,你难道还有能力驱鬼不成!?” “怕就别跟来。” 宛不愚没有理会申义的聒噪,继续寻找着,申义只能乖乖地跟在宛不愚身后,在路过体育室的时候,顺手牵羊了一根棒球棍。 两个人慢慢摸索着,最后来到了图书馆。 放学后的图书馆已经闭馆,并且上了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半点声音都没有。 “小夕,图书馆有报警系统,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申义怂了,被风纪组抓到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但是宛不愚现在明显想溜门撬锁。 只可惜,金沐和老龟现在不在,不能直接进去。 宛不愚隐隐觉得,图书馆里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趴在玻璃窗上往里面看去。 “黑漆漆的…” 申义和宛不愚一起趴着看,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一抹鲜红一闪而过。 “在那里!” 宛不愚瞪大了眼睛,果然有!但是,哪里去了? “哪里哪里?我看不见啊!” 就在宛不愚聚精会神地寻找那抹红色的时候,猛地从玻璃窗下方跳上来一个红色的身影,吓了宛不愚一大跳。 “卧槽**!” 宛不愚娇躯一颤,申义趁机搂住了她:“怎么了小夕!?是不是它来了!在哪里!在哪里!你从来不骂脏话的…” 宛不愚挣扎着推开申义,自己整了整衣服,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趴在玻璃窗上看着自己的鬼。 头发太长了,看不清楚脸,身上披着一件长长的红衫,看起来又脏又破,贴在玻璃窗上的手掌,还带着有些黑的血。 隔着玻璃窗,可以听到他低低的吼声。 “在这里。” 宛不愚指了一下玻璃窗,吓的申义差点魂飞魄散,“什么!?就在这里!?那还呆着做什么!快跑啊!以后不来图书馆了你妹的!” 申义拉起宛不愚就想跑,转身就撞上了一个人。 “哎哟喂!别挡道!” 申义揉揉鼻子,看清了这个人,顿时脸上煞白。 “风纪组…组长…” 这是个高大的男孩子,一身正气地看着申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宛不愚 285咦还有时间更耶 “你就是那个阴阳眼女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没有社团活动的学生不能留校,连体育生都回家了,你们还在这里干嘛?等着记过吗?” 男生眉宇间英气十足,吐字掷地有声,他一出现,那个红衣男鬼瞬间就逃了个无影无踪。 玻璃窗上留下只有宛不愚可以看见的血手印。 宛不愚看着男鬼逃跑的方向,皱了皱眉头,“要记过就记,不记我回家了。” 宛不愚说完就推开申义和那个男生,往外走去。 “诶,等等,你叫什么?” 风纪组组长跑过来拦住了宛不愚,“你们应该是初二的吧?我初三,算是你们学长,叫我慕舍就可以了。” “余夕。” 宛不愚丢下两个字就走掉了,申义连忙追上去,还不忘回头警告了一番慕舍:“我的!别抢!毕业生要以学习为主知道吗!?” “学习?” 慕舍回头看了看玻璃窗上的血手印,“现在叫我怎么有心思学习。” 慕舍摸了摸心口的卦纹身,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需要那个女生帮忙了。 宛不愚好不容易甩开了申义,躲到了一个角落里,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金沐和老龟。 “如何?” 老龟重新攀上宛不愚的脖子,静静地伪装成一条项链,而金沐则是大大咧咧地站在一边。 “愚姐,我回了趟地府,原主的哥哥余晨,在六年前就被车撞死了,实锤。 但是,余晨的魂魄并没有在地府,七爷爷和双胞胎都说,没有收到逮捕他的公文。” 老龟说完,宛不愚眼前嘭地掉落一个小小的卷轴。 “我就向阎王爷爷讨要了一份逮捕令,愚姐你收着,随时可以用上。” 宛不愚打开卷轴看了眼,是一份盖印的正式逮捕令,满意地点点头收好。 “做的好。你呢。” 宛不愚充满期待地看着金沐,论办事效率,她更相信金沐。 “主人,你一定要听吗?” 金沐神色有些不自在。 “不听我就不会让你去查了。” 宛不愚心里有了点数,这两个人,有关系! “小夕!小夕你在哪里!天都快黑了,你饿不饿,我们吃个饭就回家吧?” 申义跑的气喘吁吁的,终于凭借本能,找到了角落的宛不愚。 “小夕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回去了。” “诶,不吃饭了吗!?” 申义追着宛不愚,微风拂过他的衣角,像极了当年微波粼粼的湖水里,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申义送宛不愚到家门口,“小夕,你不吃饭吗?” “自己做。” 宛不愚关上了门,半点情分不讲,申义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有一丝落寞。 你这是,怎么了… 悬在半空中的手默默地垂下,申义苦笑一声,低着头离开了。 “金沐。” 宛不愚将折伞往桌子上一丢,金沐滚了出来。 “说。” 宛不愚在家里翻翻找找的,从昨天到今天,她还没仔细看过这个家。 翻找中,她发现了客厅的一角,有一个制作精美的柜子,做了锁孔,却没有上锁。 “这个,感觉上是…” 宛不愚打开一看,果然,是原主哥哥的牌位,牌位下面是和骨灰盒,前面有果盘和小香炉。 一旁有打火机和香。 宛不愚抽出三根香,点燃。 286行吧,都更了 “嗯…原主的哥哥,我是宛不愚,借你妹妹身体一用,莫怪。” 宛不愚捏着香,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的那一刻,原本正在燃烧的香一下子全灭了。 “嗯?” 金沐也凑上来,三人齐齐看着香,又看了看照片上,原主的哥哥,余晨。 只见照片上,余晨的双眼垂了下来,静静地留下两行血泪。 “这是有冤情的意思吗?” 宛不愚问的是老龟,老龟挂在宛不愚脖子上,动了动,“有,但是也可能是骗人的,总之,先找到他再说。” 宛不愚回头,看到略有迟疑的金沐,撇撇嘴,“吃完饭再说。” “是。” 吃饱喝足,金沐给宛不愚准备了一整个浴缸的洗澡水,顺便丢了一片龙鳞进去。 “龙鳞是真的轻易就拔下来的东西吗?给我看看你的逆鳞。” 宛不愚调笑地勾了一下金沐的下巴,刺激的他浑身起鸡皮疙瘩,“诶,主人别这样…你想拔我逆鳞都可以… 那片龙鳞是我刚刚换下来的,金龙的修复力一流,所以泡水给你洗澡,可以修复你身上的一切伤。” “逆鳞,拔了会怎么样?” “变的和蠢龟一样废。” “你才废!你个蠢龙你全世界最废!” 老龟不满地抗议着,宛不愚笑笑,拍拍金沐的头:“在外面等我,老龟,下水一起洗。” “得令!” 老龟可开心了,一下子恢复了真身跳进水里,幸福的差点化了,“哇…好舒服啊…愚姐快来快来!” 金沐瞪着老龟,“便宜你了!” “你快点出去!大蠢龙!大色批!” 金沐坐在浴室门口,宛不愚和老龟洗澡后,静静地泡在浴缸里。 “主人,我去了一下申义的家里,查了一下他的父母,他们,是杭州人。” “杭州人怎么了?” 宛不愚没有在意,老龟的脸色却有点变化,“愚姐,杭州,西湖。” 西湖… 那抹青色在宛不愚脑海里一闪而过。 “主人,我把我查到的东西,投影在你浴缸的水里,你们两个看看吧。” “妥儿。” 浴缸里的水,渐渐平静了下来,浮现出了一个宛不愚熟悉的画面。 西湖,清波门双茶巷白府。 门口坐着白糖糖,托着腮,沉思着。 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糖糖成熟了许多,穿着一身白衣,眉心有一个红点。 “唉。” 白糖糖一阵叹息,白府的门悄悄地开了,走出来的正是白福。 “大小姐,你怎么坐在大门口啊,不进去吗?” “进去?做甚?听他们吵架?” 白糖糖幽幽地开口,放下双臂,伸了个懒腰,“自从宛姨离开后没多久,他们就开始吵架,两个几千岁的仙了,居然学人家小孩子吵架…” “大小姐,你也不能怪青爷,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福坐下来,递给白糖糖一个酒坛子。 “我怪爹做什么,是娘。” 白糖糖无奈地笑笑,“说好了不计较,其实是自己在那里憋屈着,这些年,爹一直在自责心魔一事,还渡了一半的修为,帮助娘飞升。可是娘呢…” “大小姐,你还是太小,不明白感情这回事啊…” 白福叹了口气,“哪个女人不介意自己的男人出轨呢?说不介意都是假的。” 287存稿告急 “谁说的。” 白糖糖立刻反驳,“爹是因为心魔,所以精神出轨,换做是我,我不介意!何况宛姨是娘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都不介意!” “可白娘娘介意啊!” 白福摇摇头,“精神出轨,比**出轨更恶劣,这直接意味着,青爷不爱了你知道吗? 就算那是心魔,你想过没有,为何会有心魔?为何心魔不是别的表现形式,而是精神出轨愚姐? 只能说青爷他就是看上愚姐了,但是又放不下白娘娘和你,这算啥?凡人换这叫渣男你懂吗?” “不懂!我就是不懂!爹为此自责了上千年!一直在弥补,可是娘越来越闹腾!把爹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白糖糖蹭地站了起来,对着府里怒号道:“吵吧吵吧!直接动手啊!你那么介意怎么不打死爹呢!? 爹你也是!这么自责,去死好了!活着做什么!你们痛苦!连累我也痛苦!这日子,别过了!” 吼完,白糖糖双手紧贴,拉出一道白色的雷火,一掌打进了白府里。 “大小姐你做什么!你的雷火神威会烧掉整个白府的!” 白福来不及阻拦,雷火神威已经洗刷了白府,轰的一声巨响,白府原地爆炸,白福护着白糖糖跳到了一边。 “哎呀呀怎么回事!白府怎么爆炸了!” “这一看就是大小姐的雷火神威啊!” 四鬼狼狈地逃窜了出来,爬到了白糖糖身边:“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妖啊…” 说话间,一道白光咻地飞了出来,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白素贞提着一条白绫,白绫的另外一端,捆着伤痕累累的怜青。 “青爷!” 白福看着怜青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心疼,但是又不能劝白素贞什么。 “无妨。” 怜青微微喘着气,披散着头发,头发遮盖下的身体,隐约可见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我该。” 怜青淡淡一笑,“娘子能出气就好,我怎样都行。” “那好,我本来是想刮了你的鱼鳞,今晚煲鱼头汤的。” 白素贞冷冷地看着怜青,“既然糖糖烧了白府,那我就烤鱼给大家当晚饭好了,糖糖,如何?” “随你便。” 白糖糖翻了个大白眼,“我的本意是把你们全部都烧死的。” “呵呵,雷火神威就想烧死我,糖糖,你太看得起自己的修为了,别以为你飞升白仙,就可以与我平起平坐了。” 白素贞翻脸无情,自从和怜青撕破脸,再看这个女儿,心里生出许多厌恶来。 “娘子,别这么说糖糖,她…毕竟是我们女儿…” “你闭嘴!” 白素贞白绫一收,勒的怜青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在喷血。 “嘶。” 怜青没有叫出声,只是静静地抽着气,任由白素贞折磨。 几千年了,她总是这么出气的。 鲜红的血把白绫染成了红色,白素贞便收了白绫,召唤出她的雄黄宝剑,在怜青身边环绕着。 “扎成刺猬好了。” 白素贞眼里布满了血丝,身上的白纱慢慢地染上了黑色。 “白娘娘,你控制好自己。” 白福一看,心下暗叫不妙,“大小姐,你把白娘娘打晕吧!她这是…要堕啊!” “随便!” 白糖糖银牙一咬,苦笑着望天,“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288相爱,相杀 白糖糖不管,五鬼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白素贞堕仙成魔。 “怜青!” “白素贞!” 怜青勉强站直了身体,抓着心口,看着白素贞,浅浅地笑了“杀了我吧。” “如你所愿。” 黑色的光芒从白素贞眉间炸裂,一条漆黑的巨蟒盘旋在了原地,吐着猩红的信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怜青。 “此去经年,山高水远,碧落黄泉,生死不见。” 白素贞仰天长叹,落下点点清泪,“错付千年,自此,永世不恋。” 一声悲鸣划破长空,飞沙走石,狂风大作,众人迷了眼,再睁开时,只见一身玄袍的白素贞款款落地,眉心有一道黑色的鱼尾。 再看怜青,只留一地血衣。 “白娘娘…” “别叫我白娘娘了,”白素贞淡淡一笑,“叫我素贞。” “娘,你杀了爹。” 白糖糖很冷静,冷静的比素贞还要绝情,“娘,就此别过。” “保重。” 白糖糖化为一道白光,飞离了这个住了上千年的地方,飘落一方丝帕,将千丝万缕绕指柔情,全部留在了这里。 “你们也散了吧。” 素贞对着五鬼一挥手,朝另外一个方向飞去,消失天际。 “我们现在,怎么办?” 五鬼面面相觑,白福开口了“罢了,逃了这么多年,累了,我们自己下去报道吧。” “那,走吧?” “不知道我们下辈子能不能做个人…” “做猫猫狗狗也挺好,遇上个好的铲屎官,过的也自在。” 五鬼一起来到了地府,路上就遇上了范无跃和白露。 “七爷八爷?你们这么匆忙的,要干嘛!?” 白福注意到二人手里抓着什么,有些好奇,“七爷八爷,我们兄弟几个不想在人间呆着了,自己回来了,你们看…” “别磨蹭了,我们赶时间,你们跟我们走就行了。” 范无跃很着急,看也不看五鬼一眼,直向纠伦宫奔去。 五鬼不敢违背,紧紧跟上。 “爷爷!我们收了很久,还是收不完全,你看看。” 范无跃和白露,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缸水里。 五鬼好奇地围观,看到水里的东西大惊失色。 “青…青爷的内丹!” 只见水中,零星飘着一些青色的内丹,上面有五鬼熟悉的鱼鳞状纹路。 “正是。” 白露缓了缓气说到“我们原本押解着一只鬼准备回来,路上看到堕仙的云团,然后就是爆炸。 赶过来看的时候,只剩下这些零碎的内丹,其他部分,已经灰飞烟灭了,只怕这内丹,也是不完整的。” “青爷!大哥啊可怜的大哥啊!” “无常大人啊,咱哥还有救不?” “我不知道,问问爷爷。” 范无跃和白露也拿不定主意,集体等待到了阎罗王文儿的到来。 “爷爷,你快来看看。” 和文儿同行的,是转轮王光,两个殿主趴在鱼缸上看了很久,满面愁容的。 “不好办。” 两个人商量了许久,进退两难下,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光,你让他去轮回,世世为人,我去一趟月老阁,求一下月老,勾去他永生的姻缘。” 文儿叹息一声,“内丹缺失,会不会影响轮回?” “那我给他补齐好了。” 光点点头,“但是…” 289蛋糕 “但是,补齐部分,我要去残魂库匹配,会配到谁那里,就不知道了。” 光和文儿商定之后,兵分两路,快速地搞定了怜青的轮回。 于是,怜青被送到了杭州,生生世世都不会有姻缘线。 他出生的那天,蛇圣娘娘素贞,在空中看了许久。 “大概,就是这样了,主人。” 水面上的画面消失,倒映出神色复杂的宛不愚和老龟的脸。 “所以,申义,就是青儿。” 宛不愚淡淡开口,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我离开后,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沉默了一会儿,宛不愚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我记得,我们当时选的是平行世界,现在我们应该在正常的世界里吧?” “等我查一下。” 老龟也意识到了不对,开始搜索问题所在,门口的金沐开口了“不必了,我已经查过了。” “说。” “你们先出来。” 穿戴整齐的宛不愚和老龟走出浴室,看到了金沐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里忙外。 “这是我做的蛋糕,你们尝尝,在出去调查的时候学的。” 金沐坐在一边,金发竖起,只手撑腮,额前散落几缕碎发,懒懒抬手打开了电视,搜了一下白蛇传。 “主人你看一下,和你认知中的白蛇传,有没有什么区别。” 宛不愚吃着金沐做的蛋糕,静静地看着电视,金沐找的是戏曲版本的白蛇传,更为贴近传说,听着听着,宛不愚便发现了不对。 戏曲里,抛开许仙和法海的部分,前半段是青白二人相遇相知相爱的过程,后半段,则是小青背叛小白,恋上凡人,后被小白诛杀的凄凉结局。 “怎么会…” 宛不愚眉头皱了起来,白蛇的故事很唯美,世人传颂,就是为了不破坏这个美感,才去了平行世界,怎会如此? “主人,事已至此,我感觉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金沐看穿了宛不愚的心事,劝道“你有你的任务,其他的不必管。” “嗯。” 宛不愚点点头,自己活不清楚,死不明白的,何苦去管这些。 老龟咬着蛋糕叉子,沉默不语,偷看了几眼宛不愚和金沐。 “快说快说!我做的蛋糕怎么样!” 金沐猛地将二人从沉重的氛围中拉了出来,拍着桌子求夸。 “嗯,还是不错的。” 宛不愚点点头,看了眼厨房装好的蛋糕,“那两个,该不会是给原主父母准备的吧?” “那是当然!” 金沐骄傲地拍了拍心口,“我多细心温柔体贴呀!” 宛不愚轻笑,“是了,你在出任务的时候,开小差去学做蛋糕了。” “哈哈哈蠢龙!被愚姐抓到了吧?叫你逞能!” 老龟难得抓到金沐的话柄,拍着手笑着,被金沐追的围着桌子逃跑。 “有能耐你别吃我做的东西!吐出来!” “行啊行啊,吐出来恶心死你!” 卡擦。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金沐和老龟立刻恢复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宛不愚则是淡定地把蛋糕摆在了桌子上。 “呀,小夕,你还没睡呢?” “小夕,你做蛋糕了?” 爸爸妈妈一起回来的,原本一脸的疲惫,在看到宛不愚在摆放蛋糕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啊,嗯…今天学的,就做了。” 290蠢龙哭了 宛不愚把金沐的话套了过来,淡定从容,“你们吃吧,早点睡,我困了。” “好,谢谢小夕,你好好休息,周末…我们该去看小晨了。” “对了小夕,”爸爸欲言又止,看到妈妈的眼色后,小心地问道“你,要不要,带申义来?每年他都想来,都被你拒绝了…” “晚安。” 宛不愚关上了房门,没有回答,爸爸妈妈也不敢追问,欣喜地在客厅吃着蛋糕。 “愚姐,你说,原主为什么不带申义去?” 宛不愚躺在床上,老龟晃晃悠悠地问着。 “这还用问吗蠢龟。” 金沐的声音传来,宛不愚回头一看,这货大大咧咧地躺在床里面,双手枕着头。 “这死者为大,如果不是和余夕亲近的人,她自然是不会带过来给哥哥看的。 虽然申义现在名义上是余夕男朋友,似乎也睡过了,但是,余夕还是没有带申义去看哥哥。 而且,申义是没有姻缘线的人,所以,不带,有道理。 诶,主人,我看那个慕舍不错,他身上带着白光。” 宛不愚静静地看着金沐,他现在有点小嘚瑟,一手支起脑袋,一手顺着宛不愚的小短毛,一脸的享受。 “谁让你上床的?下去!” 宛不愚捏着金沐的脸就往外丢去,奈何余夕的身子骨太娇弱,金沐实打实的龙骨,根本拽不动。 这一拽,不但没有把他丢出去,反而压在了宛不愚身上。 金沐低低的龙息吐在宛不愚耳边,“主人…主人…别念咒,就一会儿…我能控制住。” “蠢龙你给老子下去!滚去睡抽屉!不许碰愚姐!” 老龟尖叫着,眼看着就要冲出项链爆锤金沐了,结果被金沐一巴掌按在了项链里。 “主人…你好香啊…你可听过一句话?” 金沐的眼神都开始迷离了,宛不愚只是一脸平静,“暖玉温香抱满怀,离魂到天外。” “对…就是这个。主人,我是你的,我希望,你也是我的…” 金沐挑起宛不愚的下巴,缓缓凑近。 宛不愚突然开口,“我想过一件事。” “什么?” “你作为一条金龙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跟着我。” 宛不愚眼神明清,嘴角带着痞痞的坏笑,“是因为害怕龙族的制裁?还是怕法海或者说,怕佛祖?我看都不是。你就是单纯的看上我了。对不对。” 金沐黑眸一凛,周身一颤。 “主人…” “罢了,准你睡在床上,再敢动手动脚,我念咒了。” 宛不愚轻轻一推,金沐僵硬地翻回原来的位置。 宛不愚背对着金沐睡了,金沐看着她瘦小的后背,抱紧了小被子,包住了头。 是夜,宛不愚和老龟第一次,听到了金沐隐忍的哭声。 那份自责,并不是来自于他对宛不愚的感情,而是长期以来,自己对自己的谴责。 对自己罪行的谴责。 第二日,宛不愚来到了学校,申义在班级门口等了很久。 “小夕,你今天怎么了,差点迟到,这可不像你。” 申义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饭盒,递给了宛不愚“小夕,这是你吃的圣女果,我去上课了。” 申义将饭盒塞进宛不愚手里后就钻进自己班级里。 上课铃响,宛不愚也回到了位置上。 291钟慕舍 “愚姐,我记得,你爱吃的是西瓜,不是圣女果。” 老龟小声地嘀咕着。 宛不愚顺手将老龟摘下,丢进了饭盒里“给你吃吧。” “谢谢愚姐!” 老龟钻进饭盒里,发现金沐已经抱着一个圣女果在啃了,“诶蠢龟你说这玩意儿有啥好吃的,酸不拉几的,哪里能和西瓜比。” “蠢龙,真是难得我们有意见统一的时候。” 课后,宛不愚还是乖巧地做着卷子,突然听到了教室外一阵骚动。 “啊啊啊快看,是风纪组!” “风纪组的学长学姐好帅啊!尤其是组长慕舍。” “对对对,又高又帅,听说有六块腹肌…” 女孩子们没出息地在外面叫着,金沐不屑一顾,“诶你说这些凡人啊,怎么一点世面都没见过,腹肌就把她们迷成这样了,谁没有啊。” “你和一个生人计较个什么劲。” 宛不愚吐槽他,主仆三人在教室里悄悄地笑着。 “啊,学长!你怎么来了!” 声音就在宛不愚的班级门口,她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眼,那慕舍被一群小女生围着,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我来找个人。” 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宛不愚。 “学长你怎么找上余夕了,人家可以有主的人。” 女孩子的话里自然而然地带上了醋意。 “不好意思,我是有事找她。” 慕舍抱歉地笑笑,举着双手,尽量不和女孩子有所接触,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宛不愚的身边。 “余夕,做试卷呢?不会打扰你吧?” “不会,何事?” 宛不愚抬着头看着这个男生,脖子有点酸,便揉了揉后脖颈。 “啊,不好意思,我应该蹲下来的。” 慕舍立刻走到一旁蹲下,脸上微红,“失礼了,我帮你捏捏。” 慕舍只是轻巧地捏了两下,宛不愚顿时觉得脖子通畅了许多,小样儿有两下子。 “多谢。” 慕舍浅浅地笑着,露出两个酒窝,盯着宛不愚的眼睛看着“我也叫你小夕吧,我想,有空一起去一趟图书馆呗?” 图书馆? 宛不愚停下了笔,直视着慕舍,金沐说,这人身上有白光,原主有阴阳眼,只能看见鬼,导致她现在也看不出来什么白光不白光的。 他这个时候提起去图书馆,应该是别有用意。 哪一层都有。 “好。” 宛不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正愁没机会和这个家伙一起去图书馆看看呢。 “那太好了,今天放学后,我来找你。我已经申请了两个小时的借用时间,只有我们两个可以进去。” 慕舍有备而来,将借用门卡递给了宛不愚“收好。” “嗯。” 慕舍几乎是飞奔出去的,欣喜溢于言表。 有人愁了。 宛不愚的前桌回来的时候,敲了敲宛不愚的桌子“余夕,我跟你说啊,刚才慕舍学长在这里,大家都在外面看着。申义也在。” “他吃醋?” 宛不愚挑眉,前桌觉得好笑,“当然啊!所有人可都听见了,你们两个放学后去图书馆,你们两个。” 前桌重复了一遍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所以呢?” 宛不愚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是时候提出分手了。 “你和申义都已经那——么好了。” 前桌惋惜地叹气。 292分手! “等等,拖这么长音做什么?” 宛不愚意识到了重点,抓着前桌就问。 奈何上课铃响了,前桌立刻坐好,宛不愚不想耽搁,写了小纸条就丢到了前桌的面前。 不一会儿,前桌就悄悄把纸条递回来了。 “你忘了吗?上个月申义生日,请了大家去聚会,聚会上你醉了,申义说照顾你,就背你走了。后来他自己喝醉,嘴瓢说睡了你,你还气了很久呢。” **? 我瞎了? 原主是个智障吗? 宛不愚顿时觉得两眼发黑,她甚至听到了金沐气到咬着后槽牙的咯咯声。 老龟也是十分反感,“看来,原主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和申义并没有他说的那般好。” “发展慕舍,反正青儿注定了永世孤独终老,那我便断了他的念想。” 宛不愚做好决定就履行,立刻掏出手机,给申义发了条微信“分手。” “为什么,因为慕舍吗?你们总共才见过两次!” 申义回的很快,也很气愤。 “没有他,还有别人。” 宛不愚停了一下,突然坏笑,“不爱了,请放开。” “小夕,课后我们聊聊吧。” “不了,学习使我快乐,以上。” 宛不愚还没来得及删了申义,手机猛的被人抽走了。 “来,大家看看,这全校第一也是会上课玩手机的。” 历史老师是一个中年油腻大叔,为人和善,爱开玩笑,但是他确实没有想到,余夕会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 这和太阳打西边出来没什么区别。 “我看看,你是打游戏还是刷斗音。” 然而,当他看到微信内容后,脸色僵了一下,“上课玩手机是不对的,既然是全校第一,就更应该做个榜样。 手机我没收了,放学后去找你们夏可老师要,我们继续上课。” “诶别啊老师,你刚刚还说要看内容的!” 周围的学生开始起哄,历史老师不买账,“上课上课,好奇害死猫知道不。” “等等。” 宛不愚站了起来,“老师,没收手机我没意见,但是,先让我把申义删了。” 此言一出,惊声四起,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宛不愚。 他们在一起大家都知道,但是因为成绩好,所以没人去说他们。 就在别人羡慕着这对神仙眷侣的时候,宛不愚突然要删申义,这就很尴尬了。 “什么情况?” “有料有料,刚才慕舍学长来找余夕来着。” 历史老师犹豫了一下,“说个题外话,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分手?你们两个可都是保送名额候选啊,一起进退不好么?” “喂!” 最后一排的同学突然发现,申义就站在他们班级后门的门口。 两个班的后门并列,申义正好坐最后一排,收到信息后,立马就跑出来了。 “连老师都问为什么了,你不给个答复吗?” 申义阴沉着脸,嗓子沙哑,拳头紧握,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为什么?很简单。” 宛不愚连头都不回,朗声问到,“是游戏不好玩,还是作业太少了,校园时光这么美好,非得谈情说爱吗!?” 申义哑口无言,脸色愈发苍白。 “好,我知道了。” 293走,去图书馆 申义木然地转身回教室,身影刚刚消失,就听到隔壁班里尖叫声。 “啊!申义!” “不好了!申义吐血了!” 这个动静一出来,后排的同学再也坐不住了,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只看到申义倒地,昏迷不醒,地上有一口鲜血。 救护车带走了申义,一时间学校里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的。 宛不愚不以为意,继续做着她的试卷,直到放学。 慕舍如约而至,担忧地坐在宛不愚身边,“小夕,申义在医院里,怎么样了?我以为你会去陪他。” “你既然都听说了,那就该知道他为何去了医院。” 宛不愚放下笔,看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大男孩,莞尔一笑,“走啊,图书馆。” “嗯,好。” 慕舍起身,等着宛不愚收拾书包,“明天周末,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申义?” 宛不愚手一顿,对哦,周末,是余晨的忌日,要去陵园的。 “周末,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宛不愚主动邀约,慕舍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连连点头,“好!当然好了!” 二人暂时把申义抛诸脑后,来到了图书馆,借用卡只能申请人本人使用,一次性的,所以扫描之后就是废纸了,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馆门便关上了。 偌大的图书馆,只有慕舍和宛不愚二人。 其实还有金沐和老龟。 以及,那个红衫男鬼。 “好了,我们开始说正事儿把。” 慕舍突然严肃了起来,拉着宛不愚坐在了一张桌子旁,从书包里翻出了一些东西。 “你有阴阳眼对吧?” 宛不愚点点头,慕舍指了指玻璃窗上,那个已经干涸,却依旧存在的血手印说到“我也有。” 宛不愚挑眉,“嗯,猜到了。” 自然不是猜的。 “漂亮。” 慕舍并不奇怪宛不愚的反应,继续说道“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慕舍,确切的说,我叫钟慕舍。” 姓钟? 宛不愚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一下子get到了重点,“天师钟馗的钟。” 慕舍简直不要太开心,“小夕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灵透啊。” 宛不愚尬笑两声,“所以,重点呢?” “我家世代驱鬼,我虽然学艺不精,但是多少还是会一点的,而这里的那只鬼,我在意很久了。” 慕舍左右看看,还没出现,大概是天太亮了,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好歹也是夕阳西下了。 “自从听说你有阴阳眼,并且看到了之后,校长夫人请道士做法,我就开始注意你,我想,我们联手,大概也能做点事情。” 慕舍憨笑地挠挠头。 “你也是阴阳眼,那你应该知道,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吧?” “嗯,红色的。” 慕舍自信地回答,却发现宛不愚戏谑地看着自己,“怎…怎么了…” “什么鬼是红衣?” “厉…厉鬼…” 宛不愚摊摊手,“你说你学艺不精,那有什么把握可以对付厉鬼?” 这一问,把慕舍怼住了。 “是哦…没…没想过。” 慕舍尴尬了,“但是又不能放任不管…” “老龟,你知道钟馗在哪里吗?” “天师和陆判在人间逍遥自在,谁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我知道天师的妹妹住哪儿。” 老龟得意地摇晃着。 “去请。” 294厉鬼落泪 “得令!” 老龟飞出项链,慕舍看着这枚蓝色的钻石飞出了图书馆,飞向天际,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等…这是什么?你们什么意思?小夕你到底是什么人!?” 慕舍慌了,一半也是激动的。 “别问,问就是我也不知道。” 宛不愚没必要和他解释这么多,就转移了话题“那个,现在呢,你想怎么做?” “会会他!” 慕舍有些亢奋,一开始只是想接触一下,现在好了,余夕比他想象中的还厉害,说不定可以正面干。 “那开始吧。” 宛不愚看了看窗外,夕阳西下,他可以出来了。 “待我布阵!” “布阵?” 宛不愚好奇了,这玩意儿,她可不会。 慕舍认真地用朱砂在地上画了个圈,标上了奇怪的符号和梵文,宛不愚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静静地看着。 布阵完毕,慕舍刺了指间的一滴血,落在了阵中心。 整个图书馆的灯瞬间暗了几分,滋啦滋啦地闪着,阵法发出莹莹的绿光,看着怪渗人的。 随着慕舍默念着什么,四周阴风起,吹的人有一丝寒冷,慕舍脱了温暖的衣服,披在了宛不愚的身上。 宛不愚看到,慕舍的心口有个小巧的八卦纹身,此刻隐隐发着白光。 原来金沐说的白光就是这个。 小样儿身材不错,还真的有腹肌。 突然,图书馆深处传来刷刷的翻书声,密集而快速。 “来了!” 慕舍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引诱厉鬼。 更刺激的是,他确实学艺不精,主要是因为年纪小,所以只会引诱,不会抓捕。 连驱逐都成问题。 厉鬼速度很快,窜来窜去的只有一道红影子,慕舍跟不上,看不清位置。 而宛不愚则是淡定地看着那鬼,想靠近又不敢过来的样子,感觉有些怪异。 “传闻厉鬼索命,他为何不敢靠近生人?是怕你这个阵,还是怕你这个人?” “这个阵就是用来引诱鬼的,不存在怕阵这件事。” 没道理,厉鬼不可能怕生人。 难道,怕我? 宛不愚突然意识到,厉鬼应该是感觉得到自己在余夕的身体里。 余夕,为什么是余夕? 就上次吓唬宛不愚来看,厉鬼的目标是余夕。 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手里不可能有命案。 纠结中,厉鬼还是经不住法阵的诱惑,踉跄地踏入了法阵,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两个人都紧张地盯着厉鬼看。 阵法的风从厉鬼的脚下往上吹,吹起了他凌乱的长发,整齐地梳到了脑后,身上捉襟见肘的红衫变成了干净整洁的红色卫衣。 由此,宛不愚看清了厉鬼的脸,顿时震惊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他面前。 “小夕!别走那么近!” 慕舍吓了一跳,余夕这是怎么了,凑那么近有危险怎么办? 慕舍连忙将宛不愚拉回到自己身边,宛不愚拍拍他强有力的胳膊,宽慰到“放心。” 厉鬼定定地看着宛不愚,眼尾有丝血红,看过去还有些撩。 当慕舍看清了厉鬼的脸时,也疑惑了起来,再看看宛不愚,“小夕,他和你,长得好像啊!” “余晨?” 宛不愚试探性地上前一步,问到。 厉鬼听到这个名字,眼角的血红一下子滑了下来。 “这是,哭了?” 295哥哥是厉鬼 “余晨。” 宛不愚又叫了一声,再向前一步,轻轻唤到,“哥哥…” 这一叫不得了,厉鬼居然捂着嘴,哭出了声,血泪顺着苍白秀美的脸庞滑了下来,洒了一地。 血泪落在阵法里,蒸发成一道道烟。 “你真的是余晨,是我哥哥!?” 宛不愚确定了,就是他,但是… “可你不是过世多年了吗,怎么还在凡间?你这红衣是什么情况?有冤情?要索谁的命!?” 一连串的问题,余晨只是拼命地摇头,发出呜呜的哭声,不自觉地连连后退。 “主人,不要问厉鬼这么多问题。” 金沐突然化龙,盘在宛不愚身上,注视着余晨,“如果是凡人问厉鬼这么多问题,早就被索命了。” “可是…” “只能自己想办法。” 金沐摇摇头,“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宁可封印厉鬼,或者直接打到他灰飞烟灭的原因。 超度,收服什么的,又麻烦又困难,都不一定会成功,也没多少好处,何必呢。” 金沐神色复杂地看着慕舍,这货差不多快灵魂出窍了,“别问,问就是你祖宗。” “我祖宗是钟馗。” 提到这个牛气的祖宗,慕舍这才有些回神,是呀,见怪不怪嘛,谁还没有两把刷子了。 “别让他跑了!小夕!” 回过神来的慕舍,发现余晨想跑,连忙拉着宛不愚追上去,好歹套中了,可不能这么轻易地让他跑了! 就在这时,老龟飞了回来,不偏不倚地撞进宛不愚的怀里,力道大的,让宛不愚和慕舍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卧槽啊!” 二人迅速起身,余晨已经逃的没了踪影,气的宛不愚一巴掌把老龟拍成了碎纸屑。 “皮痒欠揍吗!就差一点老子就抓着他了!你个废物!” 宛不愚终于气的咆哮了起来,老龟吓得瑟瑟发抖,但是还是要完成传话。 “愚姐…你别生气…你先听我说…钟小葵说,厉鬼余晨,是愚姐你的任务,她不能插手…所以…要你自己解决…” 宛不愚扶额,她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答复,气的直哆嗦。 “十天不准吃饭!” “啊!?” 老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地伪装成项链,不再吱声。 金沐知道宛不愚现在很恼火,乖巧地回到黑伞里。 “小夕,不生气了,我们先回去吧。” 慕舍轻轻搭着宛不愚的双肩,这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娇小的肩膀让他有一种想保护的yu望。 “小夕,做我女朋友。” “好。” 就跟赌气一样,宛不愚狠狠地答应了。 “那我们回去吧,借用时间差不多到了,我收拾一下法阵,就送你回去。” 慕舍手脚麻利地做了一下卫生,让人看不出痕迹来,大胆地牵着宛不愚的手就离开了图书馆。 灯火阑珊,慕舍把宛不愚一路送到了家门口。 “早点睡,明天联系。” 慕舍憨憨地笑了,今晚的事情太多,他还没有消化,感觉有些飘飘然。 宛不愚知道有人在偷看,便拉了慕舍一把。 “慕舍。” “嗯?” 宛不愚抬起头,微微嘟了嘟嘴,可爱的模样任谁也顶不住,慕舍疯了,一把搂住宛不愚,细腻的口勿落下,手抖得比刚才还厉害。 296申义,怜青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舍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宛不愚,也冷静了很多。 看着宛不愚微肿的小嘴,慕舍心跳的很快,“那个,明天见。” “嗯,明天见,记得穿黑色的衣服。” 宛不愚拽了拽慕舍的领子,浅浅一笑。 “好。” 慕舍喜笑颜开地捏了捏宛不愚的脸,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楼下还能听到他吹口哨的声音。 “出来吧。” 宛不愚换上了清冷的语调,黑着脸看着申义从一个暗角走了出来。 “白天说的好好学习,晚上就打脸吗?” 申义握着拳头,和宛不愚相隔三米远,听声音,带着一点哭腔。 “青儿。” 宛不愚突然开口唤了一声,申义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看来你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宛不愚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可怜,“如果一定要说个理由的话,很简单,你上辈子造了太多孽。” “上辈子?” 申义嗤笑出声,“连这种理由都搬出来了吗?不可笑吗?” “老龟,把青儿的记忆还给他。” “得令!” 黑暗中,一道蓝色的光芒像箭一样穿透了申义的头,往事一幕幕涌进了他的脑海里,奔腾的像洪水。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申义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角落里,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 宛不愚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平静地说道“医生,今天早上送进去的那个吐血的学生,在我家门口…” 很快,医院来人接走了精神恍惚的申义,宛不愚在窗口目救护车远去。 “这样,会不会毁了他?” 宛不愚自言自语道,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背靠着窗台,懒懒地开口,“主人,你不毁他,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我去星君那里,看了眼他的命格,星君告诉我,他每一世,都不好。” “我倒没想过让他落得这种下场。” 宛不愚叹息,摸出一支烟来,点燃,“青白二人,终归是被我的任性毁了啊。” “不必自责…诶主人,你哪儿来的烟?” 金沐震惊地发现了一整包烟,“女孩子少抽点啊喂!” “刚才慕舍身上顺的。” 宛不愚嘿嘿地笑起来,看到宛不愚心情好转,金沐也放心了许多。 “主人,睡觉了,明天该去陵园了。” 一觉起,三人神清气爽。 宛不愚房间里甚至备了金沐和老龟的洗漱用品,三个人排成一排,一起刷牙洗脸。 叮。 宛不愚的手机响了,金沐一看,“主人,慕舍在门口了。” “这么快?” 三人连忙收拾整齐,老龟和金沐分别回到各自的藏身之处,宛不愚换上了常穿的黑色衬衫。 “小夕?你这么早起来了?” 爸爸妈妈以为宛不愚还没醒,所以不敢叫她,没想到她自己出来了。 “慕舍在门口,我可以叫他进来吗?” “慕舍?” 爸爸妈妈面面相觑,“这是谁?” “申义呢?” 宛不愚开了门,将门口有些局促的慕舍拉进了家里,“我和申义分手了。这是慕舍,我站在的男朋友,你们说的,不会反对我的。” “叔叔阿姨好…” 慕舍有些紧张,听宛不愚的话,他穿了黑色的衣服,并且提着几袋礼品盒。 “不反对是不反对…但是…发生什么事了?” 297血香 若说那申义,爸爸妈妈也是这几年看着过来的,何况上个月,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知道的人都觉得,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了。 可这慕舍,这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就已经变成了男朋友。 这让为父为母的十分震惊。 “没什么,申义,他不配。” 宛不愚将慕舍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对爸爸妈妈说到“走吧,去看哥哥了。” “好吧。” 爸爸打开了柜子,给每个人分了香,点燃,“小晨,今天是你忌日,我们去看看你。” 妈妈将新鲜的水果换下了盘子里旧的水果,几个人给余晨上了香。 “走吧,我们开车去。” 一辆轿车,正好四个人坐,车上,慕舍紧紧牵着宛不愚的手。 陵园,来人寥寥无几,空旷而宁静。 爸爸妈妈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余晨的墓前,放下了鲜花,开始倒酒,妈妈也蹲下,整理着东西。 慕舍和宛不愚站在一边,“如何?” 宛不愚发现慕舍的眼神不太对,便开口询问。 慕舍也不敢太大声说话,低低地说道“我感觉,里面是空的,当初哥哥下葬的时候,是衣冠冢吗?” 这个宛不愚不知道,老龟幽幽开口,吓的慕舍心里一咯噔。 “怎么可能是衣冠冢,就是火葬了,我检查过家里和这里的骨灰,也核对过,确实是余晨没错。” “但是…” 宛不愚眯起双眼,但是他没有入土为安,地府也不收,丢在这里等着我收拾,这背后,有问题。 正想着心事,二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余晨,撑着一把黑伞,肆无忌惮地行走在阳光下。 只不过目标不是自己的墓,而是陵园里的公厕。 “搞乜野啊大佬?厉鬼可以大白天出来吗?” “真是闻所未闻啊!” 宛不愚皱着眉头,慕舍瞳孔震惊,两个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爸,妈,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 爸爸妈妈还在忙,并没有在意两个孩子有何不对,任他们朝着公厕的位置追了过去。 “余晨!” 追到公厕附近,已经看不到余晨的影子了,两个人绕着公厕转着。 “没有!” “要不进去看看?” 左右附近没有人,里面也确定了没人,慕舍拉着宛不愚的手,二人悄悄猫进了公厕里的男厕。 男厕里空空如也,没有人影也没有鬼影。 “那就,隔壁?” 宛不愚抬头看着慕舍,女厕哦? “去看看!” 慕舍咬着牙,吞咽了一下,紧张地跟着宛不愚来到了女厕。 果然,在门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阴风阵阵。 诡异的是,香气扑鼻。 “这还是公厕吗?一股香水味…” 慕舍捂住了鼻子,宛不愚也觉得不对,“这不是香水味,这是…” “血香。” 金沐冷语,“血香只有女鬼才有,专门勾魂摄魄,练就一身邪术。这女鬼,不能留!” “难道哥哥和女鬼勾结了?” 慕舍托着下巴,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他现在是厉鬼,可以无所忌惮地索命,索来的命要是没啥用,就供给女鬼炼体了。” “这不好办。” 宛不愚沉声,“老龟,去请钟小葵,如果可以,把钟馗请来,如果陆判和钟馗在一起,就两个人一起抓来!” 298酒吧 “得令!” 老龟刚刚飞离宛不愚的脖子,被宛不愚一把捏住,“记住了,回来的时候,离我三米开外汇报情况!” “啊…是…是…” 老龟怂了,连忙飞去找钟小葵了。 “余晨?” “哥哥?” 宛不愚和慕舍二人试探性地叫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只是那个香气和阴风一下子消失了。 “被他们跑了。” “没关系,至少,我们知道他们藏身的地方了。” 慕舍拉着宛不愚走出公厕,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小夕,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来,上香吧。” 妈妈把香和酒递到二人手里,示意他们去祭奠一下哥哥。 “哥哥,我是慕舍,我会照顾好小夕的你放心。” 慕舍蹲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余晨笑的很温暖。 事情做完之后,爸爸妈妈准备回家,宛不愚连忙叫住他们,“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们…” “哦好,去吧。” 爸爸妈妈微微笑着,“去放松一下也好,早点回来吃饭,慕舍,你也来。” “好。” 目送父母远去后,宛不愚连忙跑到陵园的保安室询问,“叔叔,那个公厕,平时去的人多吗?” 保安抬头看了看那个公厕,摇了摇头,“来扫墓的人,没几个会去用公厕,那个公厕离我也挺远,我们几个保安,通常都是去那里。” 保安指了指路边的公厕,距离保安亭只有十来米,确实很近。 “哦…那,叔叔,把里面那个公厕封了吧,有脏东西。” 宛不愚借舍余夕,声音都脆脆的,听起来人畜无害。 保安笑了,“小菇凉,还是学生吧?学生就好好学习,相信科学,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得了您嘞。” 不信算了,宛不愚耸耸肩,“回家。” 一路上,宛不愚都在仔细地观察着行人,看是否有和鬼接触过的生人。 “小夕,你在找什么?” 慕舍看不出来正常人身上是否有鬼气,看宛不愚四处搜索着什么,就挺好奇。 “主人,我感觉到了,在那家酒吧里。” 金沐抬起宛不愚的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那家酒吧,鬼气最重要,血香和公厕里的一模一样,可以确定,就是那儿。” “那种不正经的酒吧,应该不会让我们进去的吧?” 慕舍看着酒吧大门紧闭,一看就是晚上开的那种,“说不定还有违法的事情呢。” “越是这样越可疑。” 宛不愚点点头,“今晚,一起去。” “好。” 二人回到了家里,爸爸妈妈已经做好了午饭,在家里等着。 “回来啦?快来,坐,我们家,很久没有这么齐了。” 妈妈招呼着慕舍,给他备了一份新的碗筷,“家里不大,你就坐哥哥的位置了,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阿姨,我帮你吧?” 慕舍刚要起身,被爸爸拉住,坐了下来,“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事情呢,来,陪我喝两杯,你…会喝酒吗?” “啊,我不能喝酒,对不起叔叔。” 慕舍尴尬地抓抓头发,这酒喝下去还得了?别是该做的事没做,尽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才好。 “那没事,我开瓶快乐肥宅水。” “谢谢叔叔。” 慕舍和余夕并排坐着,脸有些微红。 299机车 饭后,爸爸妈妈都来不及洗碗,就换上了工作服。 “对不起啊小夕,慕舍,我们只请了半天假,现在要马上回去上班了,你们玩儿吧,注意安全。” 二人匆忙离开,宛不愚和慕舍送到门口。 看着车远去,慕舍问到,“现在呢?” “走,我们再去一次陵园。” 宛不愚在自家车库里找到了余晨的机车。 虽然不能和她三百万的机车相提并论,但是好歹也是赛用机车,不差。 摸着熟悉的机车,宛不愚心里一阵绞痛,这是有多巧合,原主的哥哥也是个机车手。 他应该也是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把全世界甩在身后,一个人追逐属于自己的自由。 然后在不知名的地方陨落。 “呵,好讽刺。” 宛不愚苦笑出声,慕舍只当是余夕在怀念自己的哥哥。 “小夕,你不会要开这个吧?” 说害怕是假的,慕舍从未接触过机车,但是知道机车的威力有多大,余夕这样的小菇凉… 会开? 能控制? 好怀疑… 宛不愚在一旁翻出了机车服,正好一男一女,很明显是余晨和余夕的。 可以想象以前这个暖心的哥哥经常拗不过任性的妹妹,带着她开着机车出去兜风。 “换上。” 宛不愚看了眼号码,男装给慕舍勉强够穿,回想一下余晨,他可能没有慕舍这么壮。 “你…会开吗?” 慕舍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到,结果看到宛不愚毫不介意地开始换衣服,吓的连忙转身,背对着她。 “你大概不会相信,我的车技,比哥哥好很多。” 宛不愚把家里翻了个遍,余晨的机车赛奖杯,最高等级的也只是省级赛银奖,和她那个gp赛,sbk,以及世界摩托耐力赛,根本没法子比。 “是不是啊…” 慕舍有些忐忑,他实在不相信,这种小个子的女生,会开机车,她能不能推得动还是个问题。 慕舍小心翼翼地转身,就怕宛不愚没换好衣服,“那个,小夕,不如,我们做公交车去吧?” 回头一刹那,慕舍差点觉得自己瞎了,宛不愚正好在穿皮衣,刚刚穿好一边胳膊,此刻,雪白的右胳膊正对着自己。 以及胳膊旁边同样白皙的兔小叽。 呼之欲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慕舍连忙捂着眼睛蹲了下去,控制着自己差点喷涌而出的鼻血,心里小鹿疯狂的撞着。 不是,那啥,现在的菇凉都不穿bra的吗?长背心也行啊,肚兜是什么鬼! 根本没有遮住啊喂! “过来帮我拉一下拉链。” 宛不愚淡淡地开口,慕舍噌地一下站起来,憋着气给宛不愚拉好衣服,顿时觉得裤子好紧。 “走。” 宛不愚轻而易举地把机车推出了车库,坐了上去,还行,这种低排的机车可以上路,和她的重排比起来,简直跟自行车一样。 “抱紧了。” 宛不愚戴好头盔,发动了机车。 好久没开车了,低排就低排吧,再让我飞一次。 慕舍刚刚上车,手足无措地抓好宛不愚衣服的两侧,就听到轰的一声响,机车像安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 “卧槽啊!小夕我们还是坐公交吧!从来没有听过机车可以坐两个人的啊喂!” “搂紧了快点。” 300存稿告急 为了保命,慕舍还是牢牢地抱住了宛不愚。 宛不愚一顿操作猛如虎,不过片刻,他们便来到了陵园的后门,慕慕舍滚下车,摘了头盔就蹲在一边吐了起来。 “小夕…你…开车这么猛的吗…” “嗯,是你弱鸡。” 宛不愚定定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慕舍,全身软的跟海蜇皮一样。 “会爬墙吗?我们翻过去。” 这个位置正好,保安看不见,旁边就是公厕,隐隐还能感觉到透过围墙,里面有阴凉之气。 “等等小夕…” 好不容易恢复了的慕舍,蹲着发现了围墙一个隐蔽的地方,似乎有个小门。 “小夕,这里…有个门…” 慕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这个门大小正好容纳一个人,而且门锁有些生锈,根本关不上,所以门一直都是半掩着。 “天助我也。” 两个人悄悄地猫进了小门里,手边就是公厕的女厕。 “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慕舍有点头皮发麻,不带这么巧的。 “巧合,就是人为。” 宛不愚从来不觉得这种事情是巧合,如果不是有人别有用心,那就是有鬼。 二人还未进入女厕,就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 “嘘。” 宛不愚和慕舍猫着腰,蹲在了门口,“金沐,能不能消去我们的气息?” “还能隐身。” 金沐小声回答,“好了,气息,身形,声音,都隐住了,要不要等蠢龟回来?她去请人也太慢了吧?” “无妨,反正她回来的时候。离我们三米远,而且,我不信钟馗兄妹俩和陆判和她一样冒失。” 宛不愚眉心一拧,“就怕,她还是请不来人,那我们只能正面干了。” “主人,我可以的。” 隐了身形的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女厕,站在了发出声音的小隔间门前。 慕舍听的脸红脖子粗的,看了看镇静自若的宛不愚,他有些奇怪,这小菇凉怎么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小美人你好香啊…” 这一听就是个中年油腻大叔,小美人是谁? 那个女鬼? 二人相视一眼,慕舍点点头,轻手轻脚地从包里取出朱砂和符咒。 为了增强符咒效果,慕舍第一次,割了手掌,将血滴进朱砂里。 “拼了!” 慕舍咬着牙,将他脑子里储存的最厉害的法阵画了出来。 “好了。” 慕舍画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延伸到女厕门口为止,他和宛不愚两个人站在法阵的边缘。 “催动吧。” 宛不愚看差不多了,就让慕舍催动了法阵,而催动法阵的时候,必须解除隐身。 一解除隐身,开始催动法阵,整个女厕就都能听到清脆的银铃响,叮叮当当的甚是好听。 可在鬼怪听来,简直就是敲锣打鼓一般的吵闹。 “怎么有铃铛的声音?” 男人疑惑地开门出来,一眼就看到巨大的法阵,以及法阵旁边的两个人。 “你们是谁!干什么!” 男人凶神恶煞地冲出来,慕舍连忙将宛不愚护在身后,“没…没什么…大叔,里面那个,是女鬼!” “谁是女鬼!说谁是女鬼呢!?” 尖锐的小嗓子,刺耳的声调,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扭着小腰就出来了,衣冠不整的。 “哟,原来是两个小毛孩儿学着偷腥啊” 。 301夺舍 “那这个红色的鬼画符是什么东西!?” 女子嘲讽着两个人,挽起男人的胳膊,甜腻腻地说道“达令,我们走,小屁孩子而已。” “走走走,破坏气氛。” 男人拍了拍慕舍的脑袋,恶狠狠地说道“警告你们,别没事找事儿,说谁是鬼呢!” “就是,我看你身后那个,才是小狐狸精!毛都没长齐呢,就学大人偷吃,不要脸!你全家都不要脸!” 女人想掐一把宛不愚的脸,被慕舍挡了下来,长长的指甲,掐的慕舍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两道浅浅的血痕。 “小夕,你没事吧?” 慕舍捂着脸,勉强笑笑,安慰到“还以为是那女鬼害人呢,没想到…居然是…嘿嘿…” “夺舍…” 宛不愚太清楚这个感觉了,她自己是借舍,虽然途径不同,但是效果是一样的。 “你说什么?” 慕舍眨巴着眼睛,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宛不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们打草惊蛇了,女鬼夺舍,进了那女人的身体,女的已经死了。” 宛不愚叹息,“所以,你这个阵法对她无效,真是浪费了。” “那现在怎么办?” 慕舍懊恼地靠在墙边,没有帮上半点忙,还让她给跑了。 “不慌,我们去酒吧附近蹲点。” 宛不愚捏住慕舍的下巴,看了看他受伤的脸,撇撇嘴,“金沐。” “得令。” 一阵暖暖的龙息吹过慕舍的脸,那浅浅的痕迹就消失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掌心的伤口。 “谢…谢谢你小夕…” 慕舍害羞地咬了咬嘴唇,“小夕,感觉你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和我印象中也不一样。” 宛不愚耸耸肩,图书馆门口初遇,他作为风纪组组长,凶狠的样子很是让人战栗。 结果是个憨憨。 不过,总比申义好。 “这个法阵不错,只不过,尺寸有所欠缺,笔锋不够犀利。” 外面传来高亢的女声,二人连忙走出公厕,看到从天而降一个人,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那人有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双眼黑白分明,穿着绿色的飞鱼袍,双手背在身后,明显可见那手里提着的,正是传说中的擂鼓瓮金锤。 “请问尊驾是…” 对方阵仗太大,宛不愚抱拳,礼貌地问道,发现慕舍傻掉了,连忙用手肘捅了捅他,他这才反应过来,也抱拳,低下了头。 “诶,我们说啥子尊驾不尊驾的,我是小葵啊,钟小葵。你和我哥那可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我和你家老龟是拜过把子的姐们儿!” 钟小葵举起擂鼓瓮金锤,潇洒一挥,正好砸中后头飞来的老龟,老龟偏巧恢复了人身。 这一锤,比她头还大,直接砸脸上。 “哟,姐们儿来啦?叫你飞那么慢,看吧,砸到了吧?” 钟小葵叉着腰,爽朗地大笑着,老龟气鼓鼓地揉着鼻子,“你个杀千刀的臭妹妹!把我锤死了怎么办!叫你赔我跟你说!” “赔偿的事儿,找我哥。” 钟小葵嬉笑着,天上地下,没几个人敢难为她钟家,尤其是她哥哥。 有能耐,来啊。 “那个,为啥你俩结拜是姐们儿,我和你哥结拜就是兄弟了?好歹也该是兄妹或者姐弟吧?” 宛不愚汗颜,“我啥时候和你哥结拜了?” 。 302钟家玉佩 “诶,不重要不重要!” 钟小葵大气地摆摆手,一手揽过宛不愚的肩头,抬了抬下巴,“那谁,法阵,你画的?” 慕舍还在晕头转向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自我催眠着。 钟小葵…钟小葵…天师钟馗的妹妹…也是祖宗…也是祖宗… 我记得,爷爷说过,他有幸和天师喝过茶…自己人…自己人… “喂!” 钟小葵用锤子在慕舍眼前挥了挥,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歪头“哟,我钟家后人啊?怎么就这点程度呢?不行啊!要加把劲听到没!” “是…是!多谢…祖宗…提点!” 慕舍吓的不行,他还是没能成功把自己洗脑。 “唉,客气啥呢,叫祖宗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钟小葵拍着慕舍的肩膀,大力的让慕舍腿软,差点没站稳。 “嘛呢?看上我家愚姐了?” 钟小葵看到慕舍和宛不愚牵着红线,顿时有些不满,拉起红线就想扯断。 “愚姐…是谁?” 慕舍不明就里,“什么红线?” 宛不愚拦住了钟小葵,“他并不知道我是借舍的,而且,这红线,我是替原主牵的,可不能断了。” “原来如此。” 钟小葵点点头,“喂,后人,我愚姐借舍在这小菇凉身体里,你可得放尊重点,别毛手毛脚的,等我们走后,随便你们怎么玩儿,懂不?” 慕舍虽然很慌张,但是他还是听懂了钟小葵的话,借舍,他还是知道的。 “难怪我觉得小夕不一样了,原来,是另有其人…那小夕她…” 慕舍自觉地后退一步,和宛不愚拉开了距离。 “放心,我只是借舍,她在体内看着呢。” 宛不愚拍了拍心口,又想起来,交代到“看到小葵你就吓成这样,那钟馗来了,你怎么办?” “我…我…” 讲真,慕舍并不知道。 “这个简单。” 钟小葵在身上翻翻找找的,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慕舍“后人,拿好了,这可是我们钟家的宝贝,你是钟家后人,颇有道行,就好好研习吧。 像刚才那种蹩脚的法阵,抓不住那种怨灵的,万一碰上煞,你只有被吃的份儿。” “多谢祖宗!” 慕舍连忙跪下磕头,被钟小葵拉了起来“欸!我们钟家人,豪气点!别动不动下跪! 愚姐,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今儿来,就是来见见你的,抓鬼,我不行,要么你自己来,要么找我哥,要么找平等王。” “我自己来…” 宛不愚念叨了两句,我自己怎么来啊? 战五渣赤手空拳对付怨灵? 这不是正好给她变成煞的机会吗? 趴—— “那我去叫我哥来!” 钟小葵看到宛不愚犯难,心里已经猜到了,她现在可是回炉重造,会的并不多,对付怨灵,大概难了点。 “你的事情,他一定上心!” “那就多谢小葵了。” 钟小葵拍拍宛不愚的肩膀,又是一个蓄力,猛地一蹦,像火箭一样直冲云霄,只留下碎裂的地面。 “喂!那边的!干什么!” 保安后知后觉,这才发现了凭空出现的两个人,“诶?你们不是早上刚来的那俩孩子嘛?什么时候进来的?快点回去,哪儿有下午来上坟的道理…” 。 303看不见的小门 “保安叔叔,早上你还说要相信科学呢,这会子怎么咬文嚼字的?” 宛不愚嘿嘿一笑,慕舍也指着那个小门说到“叔叔,这里有个门,没上锁,谁都可以进来,你给堵上吧。” “什么?还有小门?” 保安不可置信地走到慕舍指的那个地方,摸了半天,“没有啊!都是水泥墙啊!我们陵园是没有小门的。” “嗯?” 宛不愚再看去,确实是刚才那个门没有错,保安看不见? 那,那个中年油腻大叔是怎么进来的?因为女鬼吗? “就在这里啊!我走出去给你看!” 慕舍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还特地从小门钻了出去,站在外面对着保安挥手“叔叔你看得见我吗!?” 保安莫名其妙的,“你这不是还在这里面嘛,根本没有出去。” 搜嘎… 宛不愚明白了,“行了叔叔,你去忙吧,我们走了。” 说吧,宛不愚也从小门钻了出去,门一关,就听到了墙里面,来自保安惊慌失措的叫声。 “哎妈呀,这人呢!?说没就没了!见鬼了这不是!?哎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保安骂骂咧咧地渐行渐远,宛不愚便不再理睬,“走吧,我们去酒吧蹲点。” “等等小夕…啊不对,愚姐…” 慕舍满脸通红,终于接受了刚才经过的一切事实,回想起他对宛不愚做过的事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愚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借舍,我更没想过,这么玄乎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边。” 慕舍像犯错罚站一样杵在一边,搓着钟小葵给他的玉佩。 “无妨。” 宛不愚是真不在乎,她本来就是来搞破坏的。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一件事,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她到现在才发现,余晨的机车不见了。 “啊…” “车呢!?你车怎么没了!” 慕舍也发现了,原本停车的地方,空空如也,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有股味道。” 宛不愚站在原本停车的地方,虽然没有留下痕迹,但是空中有一丝淡淡的腥味,久久没能散去。 “血腥味,余晨来过。” 宛不愚看向酒吧的方向,对慕舍说到“走,坐公交过去。” “终于可以坐公交了…” 慕舍是松了口气,但是机车被鬼开走,真是见了鬼了。 公交车上,宛不愚翘着二郎腿坐着,慕舍站在一边,距离有些远。 “怕了?” “有点。” 宛不愚玩儿着手机,“我说我。” “我知道。” 慕舍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公交车一站一站的停,上上下下许多人,车里充斥着这个阶乘的味道,宛不愚本能地捂住了鼻子。 慕舍被挤到了车的后半部分,离宛不愚越来越远。 这时,上来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宛不愚没有多想,一把将她拉过来,把位置让给了她。 “谢谢你。” 孕妇微微喘息,抬起苍白的脸,向宛不愚道谢。 “不客气。” 宛不愚盯着毫无唇色的孕妇,觉得哪里不对。 这个月份就累成这样吗?看起来也不像双胞胎的样子。 营养不良? 挺胖的… 宛不愚的视线落在了孕妇的肚子上,原主有阴阳眼,自己的道行也高了很多,她能看到一些x光都看不到的东西。 。 304孕妇 这个肚子… 宛不愚倒吸一口凉气,肚子里面那个玩意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小姐姐,你去医院做过检查了吗?” 宛不愚突然开口问话,那孕妇倒是挺开心的,“嗯,刚刚检查回来,胎儿很健康,就是我自己身体太差了,谢谢关心。” “没人陪你?” 孕妇勉强笑了笑“我家先生,已经不在了…” 宛不愚不再多言,她已经看清楚那肚子里的东西了。 某一站,孕妇下车,宛不愚悄悄跟了上去,下车的时候,拉了一把慕舍。 “愚姐,怎么了?” 慕舍莫名其妙的,和宛不愚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个孕妇身后。 孕妇的速度缓慢,二人跟在后面有点像在散步。 “你看得见肚子里的东西吗?” “我又不是x光…” 慕舍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说完才思考了一下,“愚姐你什么意思?” 趁着孕妇在挑选水果的时候,两个人绕到她身侧不远处,买了两杯奶茶,坐在一旁等待着。 慕舍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从包里摸出了一副眼镜。 “近视?” “不,我阴阳眼并不是那么厉害,这个眼镜,可以加成。” 慕舍戴着眼镜,撑着头,看了半天,猛地摘下眼镜,木木地盯着宛不愚,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愚姐…我第一次见到还在肚子里的明婴…他还对我笑了…” “纳尼?” 宛不愚差点一口奶茶喷出来,用力一憋,连椰果都没来得及咬碎,直接吞了下去。 “他对你笑了?会怎么样?” 宛不愚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孩子,一惊一乍的劲儿还挺可爱的,目前看来,人品还行。 小孩子嘛,还没长大。 “愚姐愚姐,她走了!” “追!” 宛不愚轻盈地追了上去,慕舍在后面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慌忙跟上。 两个人跟着孕妇,来到了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不大,楼与楼之间很密集,到处都能看到岁月的痕迹,只不过卫生方面,还是及格的。 孕妇慢悠悠地走进一栋楼,老房子没有电梯,只能一层层往上走,好在楼层并不高,为了不让孕妇发现,二人就坐在楼下的健身器材上,抬头看着。 泛黄的墙壁,被雨淋湿后脱漆黑化的楼梯扶手,半人高的拐角栏杆。 孕妇提着水果,一步一喘地爬楼,脚步有些踉跄,头重脚轻的。 终于,她爬到了最顶层,叉着腰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掏出钥匙开门,再慢慢地关上了门。 “上去看看。” 宛不愚看着七楼顶楼,脚尖踢了踢地面,猛地一跃,飞身上了七楼,吓的慕舍一阵腿软。 “愚姐!不带这样的!我还得爬楼梯呢!” 身强力壮的慕舍,少年体魄,三两步也跑了上来。 “愚姐,你可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了,七楼啊,说跳上来就跳上来了,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没有心脏病也吓出心脏病了。” 慕舍拍拍心口,被宛不愚一顿嘲笑,“你怕不是在说你自己吧。” “嘿嘿嘿…” 慕舍抓抓头,正准备敲门,被宛不愚拦住了,“干嘛,要死吗?” “不然呢?” 宛不愚掏出黑伞,摸了摸装花纹的金沐,抠了抠。 “主人…你要干嘛说一声…别直接上手啊…” 。 305吃龙鬃,别客气谢谢 “给我三根根龙鬃。” 宛不愚不轻不重地说着。 “三根…奇奇怪怪的数字…喏,给你四根,别客气。” 金沐没好气地拔下四根龙鬃,刚刚递给宛不愚,黑伞又被重新卷好,踹在了裤子后面的兜兜里。 “愚姐,你这是…” 慕舍看着宛不愚将一根龙鬃叼在了嘴里,塞给了自己一根,另外两根伸进锁孔里扒拉着。 “含着吃,金龙的龙鬃是甜的,给你这个生人吃算便宜你了。” 宛不愚认真地扒拉着门锁,卡擦一下就开了。 “吃…龙鬃…” 慕舍一阵晕眩,要吃这个东西?龙不是神一样的存在吗?吃他的鬃毛真的可以吗? “不吃还给我。” 宛不愚嫌弃地看着慕舍,将开锁的两根龙鬃用打火机烧了。 “吃!” 慕舍不再多嘴,连忙把龙鬃塞进了嘴里,果然,甜甜的。 “嘁,早知道不给你四根了,你自己吃就算了,居然给一个凡人吃,浪费啊!” 金沐不满。 “我说了只要三根,是你自己多给我的,怪谁?” 宛不愚轻轻推开门,拉着慕舍进屋,再轻轻把门关上。 “怪我怪我…” 慕舍揽锅,金沐不说话了,二人猫着腰,在这个连九十平都不到的家里摸索着。 很快,他们在某个房间里发现了孕妇,她大概是走累了,正在躺椅上睡觉。 肚子里的明婴,警惕地瞪着来人。 “哇?” 明婴吼了一声,然而奶声奶气的,并不唬人,可慕舍还是因此颤了一下,宛不愚一把扶住了他。 “小东西,你不出来,是要作祟吗?” 宛不愚走上前蹲下,对着肚子里的明婴说到。 那屁点大的小孩子,并不认得宛不愚,见对方道行没比自己高出多少,就嗤之以鼻,不回答。 “哇~” “妈的,不会说话简直了。” 宛不愚揉了揉鼻梁,“慕舍,你知不知道怎么把他弄出来?” “不知道…” 慕舍摇摇头,“等等,我看看祖宗给我的玉佩里有没有记载。” “金沐。” 指望不上慕舍,还指望不上金沐吗? 难不成指望老龟啊? “主人,我比较粗暴,对付这种小鬼,我通常都是母子一起吃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金沐静静地躺在黑伞里,说完又没声儿了。 “这小姐姐还活的好好的,不能杀了。” 宛不愚一只手划过孕妇的肚子,停在明婴眉间,“想做个好孩子,自己出来,想作祟,我现在就可以nen死你。” 明婴被宛不愚沉重的压迫感唬的喘不过气来,颤抖地点点头,指了指孕妇的身下,宛不愚立刻会意。 “慕舍,别研究了,叫救护车,去医院。” “好。” 二人把孕妇送到了医院,没了明婴的伪装,医生很快就发现了胎儿已经没有了胎心,进行紧急剖宫产。 宛不愚和慕舍在门口等,慕舍十分紧张,双手都在抖。 “你看玉佩里的东西去,到时候用的上。” 宛不愚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自己便靠着墙壁等着。 没过多久,一阵恶臭,从手术室里喷了出来,在场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 “哎呀!这!怎么这么臭啊!” “肚子里也好脏!快清理一下!” “死胎怎么处理?” 刚刚听到这句话,宛不愚原地蹦了起来。 。 306不能吃的金丹 “把明婴给我!” 奈何宛不愚还是迟了一步,她堵住处理死胎的护士,却看到她印堂发黑,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那手里抱着的,并不是什么死胎,只是个空袋子,里面装满了冰块。 还滴着血。 “孩子呢!?” 宛不愚揪着她的领子问到,可那护士像中了邪一样,只会嘿嘿的傻笑。 “不好!被他跑了!” 宛不愚一拍大腿,我他妈为什么要去相信一个小鬼! “慕舍!” 宛不愚回头,看到慕舍被医生拉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而孕妇小姐姐就躺在一旁。 “愚姐你快来看啊,她好可怜啊,一家人都出了车祸,只有她自己活了下来,医生说,没有人可以照顾她了。” 慕舍同情心泛滥,却又无能为力。 “找个护工照顾她,我们要去追那个明婴。” 宛不愚丢下话就跑,她隐隐可以感觉到,某个方向,传来一阵气息,这气息,与方才手术室里的恶臭一模一样。 一路追赶,宛不愚追到了酒吧的后门,那股恶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血香。 异常浓郁。 这个酒吧果然有问题。 “愚姐,小葵给我消息了,她说,天师和陆判,最快明天早上才到。” 沉默了许久的老龟开口,吓了金沐一跳。 “蠢龟我以为你死了。” “死你丫的蠢龙,你咋不去死。” “都闭嘴。” 宛不愚不耐烦地拍了一把黑伞,捏住了项链。 “明天早上才能到,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耐封印她…怨灵能净化吗?” 宛不愚想到了她那把落樱缤纷。 “可以是可以,但是愚姐就你现在这个水平,不知道能不能搞定。” 老龟很担心,“不如等明天?” “来不及了。” 宛不愚摇摇头,“这样,老龟,你有没有压箱底的宝贝了?没有的话,你回一趟地府,去请平等王。” “我只剩下一枚金丹了,阎王爷爷说,这枚金丹,最好等你有所觉悟之后再吃…” 老龟可不敢说,阎王爷爷特地交代过,要等宛不愚亲口说出来自己是谁的时候再给她吃。 即便是猜测也行。 不然,后果很严重。 然而宛不愚特别沉得住气,哪怕她心里有了好几个猜测的答案,就是不说出来,一点都不怕被憋死。 “少废话!拿来!” 宛不愚捏着项链,捏的老龟快碎了。 “主人,你一直以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人,直接命令我们不好吗?为什么非得亲自上?何况你现在是借舍…” 金沐虽然不知道老龟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他听的出来,老龟很为难,她不能欺骗宛不愚,却又不能说实话。 真正会被话憋死的,是老龟。 “我就是想自己动手了,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宛不愚一把将项链拽了下来,惊的老龟连忙把金丹双手奉上。 “愚姐,我回地府可以,但是平等王未必会立刻跟我一起动身,你得照顾好自己。 蠢龙,愚姐交给你了,你别动手动脚的。还有,愚姐,这个金丹服下之后,你无论如何都要撑住啊…” 老龟很担心,这枚金丹,正是宛不愚曾经的金丹,不仅仅会让她恢复功力,更是会让她想起一切。 但是… 。 307问就是你祖宗 但是,宛不愚现在还是凡胎,能不能承受的住魂飞魄散,破体重塑的痛苦。 “蠢龙,我真的走了哦…” 老龟恢复了人身,骑虎难下地把金丹放在了宛不愚手里。 “愚姐,你可想好了,不吃也行的…” “去吧。” 宛不愚给老龟的脑门儿弹了一个脑瓜崩儿,老龟被一个粉色的烟雾漩涡吸回地府里。 “主人!” 金沐连忙现身,一把夺过了金丹,“主人,你别吃,我有种不好都预感…” “我…” “小夕…啊不是,那个,愚姐!你跑的这么快干嘛…我…呼…累死我了…” 慕舍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猛的看到人形的金沐,吓了一跳,“我去…你…你…” “别问,问就是你祖宗。” 金沐吊儿郎当地将宛不愚挡在了身后,“身体是余夕,可里面的是我主人,你别小夕小夕的叫。” 熟悉的语气,和熟悉的话,慕舍一下子想到了那条金光闪闪的龙。 “是是是,我的错,我刚才,请了一个护工照顾那个小姐姐,然后就追出来了,就是那个酒吧吗?” 慕舍缓了好一会儿,看了看前面的酒吧,好像怨气又加重了一点。 “嗯,就是这个酒吧,可现在问题不是这个!” 金沐盯着宛不愚,将金丹紧紧握在手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宛不愚发现隔壁就是个宾馆,拉着两个人,开了一个房间,房间的窗户,正好可以俯瞰整个酒吧。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吐出了几个烟圈,看着酒吧,淡淡地说“我知道,吞金丹是有前提条件的,我不是傻子。” 听到这句话,金沐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放下心来,连忙把金丹收了起来。 “但是我还是想自己动手一次。” 宛不愚坐在了金沐面前,摸了摸他的下巴,可以摸到有一个地方,格外的光滑。 “逆鳞。” 宛不愚垂下了眼睛。 “你想要,就拔了。” 金沐眼睛都不眨一下,慕舍大着胆子也坐在了旁边,俯下身子看了半天金沐的脖子部分。 “龙之逆鳞,触之必怒。你怎么还啃拔了?” “你可真煞风景。” 金沐拍了一把慕舍的脑袋,“这是我主人,她想拔就拔,能体现我的忠诚你知道吗。” “可是拔了就真的废了,对我来说,也是无用。” 宛不愚耸耸肩。 “不然这样,主人。” 金沐看了眼慕舍,“转过去。” “好嘞,祖宗。” 慕舍乖乖地照做,并且乖巧地戴上了耳机。 金沐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双拳直伸到宛不愚面前“主人,你挑,看中哪块,就拔下来。” “干嘛?炖汤吗?” 宛不愚突然觉得自己在杀鱼煮汤,金沐身上慢慢显示出细细的龙鳞来,这是宛不愚第一次认真地观察金沐的龙鳞。 一眼看去,金沐就是个小金人,身上都是金色的鳞片,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有些地方的龙鳞是刚刚长出来的,又薄又小,还是透明的。 “你以前到底受过多少伤。” 宛不愚一边挑着龙鳞,一边问到,金沐没有回答,只是上扬的嘴角,一瞬间垂了下来。 “一片不够。” 宛不愚托着下巴,盯着金沐的后背,那天雷都打不开的龙鳞层层叠叠,仿佛在向宛不愚招手。 。 308龙心鳞 但是不可能真的像刮鱼鳞一样把这些龙鳞都拔下来,然后做成铠甲,不现实。 宛不愚看中了后背正中央的一片,“要拔了哦。” 宛不愚速度极快在说话的瞬间已经拔下了龙鳞。 “嗯?不疼吗?” 宛不愚以为会很疼,可是金沐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一块鳞片而已,怎么就疼了。主人你看中几片就拔几片,别客气。” 嘴上说着不疼,金沐的声音还是虚了一些。 思考之后,宛不愚想将金沐心口处,最坚硬的龙鳞拔下来,这个玩意儿,那可是只有传说中才能看到。 龙心鳞。 那是只有龙心甘情愿,才能拔下来的鳞片,一生只有一片,不能像其他地方的龙鳞一样可以再生。 所以,拔下龙鳞的只有两种人。 一是,一生挚爱。 二是,让龙俯首称臣的主人。 宛不愚摸索到金沐心口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地方,被许多细腻的鳞片覆盖了,没有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情况?” 宛不愚用手拨动了一下细鳞,金沐居然全身颤了一下。 “给我看看。” 宛不愚已经有种预感,金沐的龙心鳞,应该早就被人拔了。 金沐不会违背宛不愚的意思,褪去了细鳞,龙心鳞的位置,是个空洞。 “果然没了,因为什么?” 宛不愚挺好奇,这货会因为谁,拔了这么重要的龙心鳞,我还挺自信能拔下来呢,没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和那群凤尾蝶有关系吗?” 此言一出,金沐嘴唇都白了,将全身的鳞片都收了起来,恢复了人形光滑雪白的皮肤。 “难怪你心口这里有些红,原来还不在意。” 宛不愚盯着金沐心口,有一片巴掌大的浅浅的红色,平时大家都看得见,就是没有问过。 “没什么。” 金沐沉默了,划破自己的手掌,将宛不愚选好的龙鳞合在掌心,默念了一串长诀后,化成了一颗小小的丹药。 “主人,吃了它,你能增长五百年的修为,对付那种程度的怨灵,应该是没问题的。 对了主人,记得用上你的战衣,还没穿过呢对吧?金丹我就先收着了,听老龟的,别这么早吃。 主人,我有点累,放我一天假,对不起。” 宛不愚可不想再听到这条蠢龙哭了,太扎心了,连连挥手“去吧去吧,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我自己可以。” 金沐回到了黑伞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应该是情伤吧? 宛不愚猜到,便随他去了,“慕舍,好了。” 慕舍戴着耳机,一动不动的,宛不愚在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居然可以感应到他正在翻那个玉佩。 龙鳞真是厉害啊。 我也进去看看好了。 宛不愚搭着慕舍的肩膀,全神贯注地想着,咻一下就钻进了玉佩里。 这玉佩里十分宽敞,是个书库,古色古香的,人在书柜前显得十分渺小。 还没找到慕舍的宛不愚,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头顶的位置,有一本怨灵册,便飞了上去,将书抽了出来。 哦吼? 身轻如燕啊? 效果真好。 拿着书翻了翻,宛不愚就觉得脑子里隐隐多了什么东西一般。 自动吸取知识吗?这么牛逼吗? 宛不愚有些惊诧,一片龙鳞而已,不应该这么好用。 。 309酒坛子 为了验证龙鳞的作用,宛不愚找到了慕舍,他正抱着一本法阵的书,如饥似渴地研究着。 “慕舍,看的如何?” 慕舍闻声,抬头一看,略微有些惊恐,“愚姐你怎么进来的!?” “给我看看。” 宛不愚直接拿过书来,这本就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了。 难道是因为,她在想那个女鬼,所以怨灵册才那么轻易地被吸收,她对法阵没兴趣,这才没有任何反应? “愚姐,我专门找我之前在公厕里画的那个法阵,我发现了好多毛病!现在再画,我没问题的!” 慕舍自信满满的,宛不愚点点头,“不错,好好学习,我们先出去吧,看看情况。” 二人退出玉佩,发现已经日落西山。 “什么,玉佩里的时间过这么快的吗!?” 慕舍连忙趴到窗口,发现酒吧的小门已经开了,陆续有酒吧的服务员和舞女进进出出的。 “不好,我们得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说今晚我们不回去才行。” 慕舍快速地想了个理由,用余夕的手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叔叔,诶叔叔好!我是慕舍,学校正好有事,留我和小夕在学校,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 诶,好的叔叔,叔叔放心,明天早上就回去…” 宛不愚挑眉,笑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诶…愚姐…你别这样…” 慕舍害羞地抓抓头,把手机还给了她。 “愚姐,祖宗呢?” “他去休息了,今晚,我们自己干!” 宛不愚盯着酒吧,现在就等晚上了。 “愚姐你不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下去买。” 慕舍是自己有些饿了,再者,今晚也许有场恶战,他该补充一点体力。 “行,去吧。” 如果慕舍不说,宛不愚都没有注意到,她根本不饿,反而觉得体力充沛。 宛不愚在窗口继续盯着酒吧,慕舍戴着耳机,吹着口哨下楼了。 突然一道黑影略过,走在路上的慕舍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街上的人,只是感觉到猛然一阵风吹过,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唔…啊…” 慕舍吃痛地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闻到阵阵异香。 等等,这个香味是! 慕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被绑架了!这里是酒吧! 按照这个黑暗程度,应该是包厢,也可能是酒窖。 谁绑架的我?女鬼?还是别的什么人? 女鬼背后应该有人操控才对,不然不会这么放肆。 但是,这里,好可怕啊—— “唔唔唔…” 慕舍奋力地挣扎着,双手似乎被胶布牢牢地捆在身后。 要不得啊,据说胶布捆久了是要截肢的啊… 惊慌了几下之后,慕舍冷静了下来,脑子里快速地搜索挣脱胶布的方法。 “咳咳…” 慕舍挣脱开胶布,扯开贴住他上的胶布,为了不惊扰外面的人,慕舍离开椅子的时候,忍住了不将它打碎。 “哇。” 突然慕舍听到了从角落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摸索过去,看到了一个酒坛子,上面贴着封条。 “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啊。” 慕舍搬起这个不大的酒坛子,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从这个酒坛子里发出来的。 “哇。” 慕舍搬动酒坛子的时候,又听到了这个声音。 。 310申叔 慕舍听过这个东西,这不是普通的酒坛子,里面通常养的都是小鬼里的明婴。 说到明婴,这白天不就碰上一个吗? “封条,新的…” 慕舍摸了摸封条,不知道该不该揭开。 按照白天的看法,他是无主的,那个时候收了他,就可以为己所用,但是反噬很大,常人未必能承受。 现在,他这是被别人收服了,如果贸然撕开封条,那就是开战了。 “哇。” 那明婴又叫了一声,慕舍本能地抱紧了坛子。 吱呀… 在黑暗的某个角落,开了一道门,瞬间,外界的强光直射进来,慕舍连忙背对着光源,闭紧了眼睛,把坛子塞进自己的书包里。 这里人也是神奇,绑架了他,书包却没有拿走。 “出来。” 这声音? 慕舍看清了来人的脸,正是那个公厕,和女鬼不清不楚的中年油腻大叔。 嘶,不对啊。 自从知道这个大叔和女鬼有染后,慕舍就无法直视他了,但是很神奇的是,这个大叔神采飞扬的,身上并没有半点被侵蚀的痕迹。 没道理啊? 不管这个大叔知不知道对方是女鬼,女鬼都是吸食人的阳气的。 大叔不应该这么健朗才对啊! “去哪儿?” “闭嘴。” 大叔把慕舍的手重新捆了起来,还贴了一张符咒,“跟我走,别废话。” 贴符咒?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慕舍脑海里形成。 这可不得了,我还什么都不会呢?一下子碰上这样的高手,怎么办才好? 愚姐…愚姐还在宾馆里!她应该会发现我被抓来了吧? 会来救我的吧? 会吧!? 慕舍被大叔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慕舍作为未成年人,家教森严,并没有来过酒吧这种地方。 他打量着这个花里胡哨的地方,大概是后台之类的吧。 有许多穿着不成体统的小哥哥和小姐姐,还有许多服务员。 那些小哥哥小姐姐还有在一起酱酱酿酿的。 不过可以肯定,这群人,都是活人,没有半点鬼气,这个地方也是,没有血香和恶臭。 这太奇怪了,带我过来做什么? “申叔好。” 见到大叔过来,那群人纷纷退到两边打招呼,低眉顺眼的。 看来,这个大叔是个头目啊。 慕舍安静地跟在申叔后面,静静地观察着一切,按兵不动,存活几率大一些。 “申叔,这谁呀!都封上了?” “看起来还是个中学生呢,申叔,这当鸭子不行啊!” 申叔只是背着手,脸上带着笑,哼了一声,“你们懂什么,去,把笼子准备好。” “哟,铁笼py?申叔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一群人阴阳怪气地笑着,把时刻准备着的笼子拉了出来。 慕舍被狠狠地推进了铁笼。 “申叔,你认识申义吗?” 慕舍摔在笼子里,挣扎着起身,问了一句,他明显看到申叔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不认识!别以为认识个姓申的就可以和我攀关系了。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想好遗言了吗?” 申叔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慕舍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铁笼冲进了自己的身体。 “啊——” 慕舍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 “都做自己的事去,谁都别和他说话!” 。 311申叔和申义 “是,申叔。” “申叔放心。” 酒吧里的人对申叔都唯唯诺诺的,申叔发了话,就纷纷忙自己的去了,没有人再去管慕舍。 申叔走出酒吧,抬头看了看宾馆的高层,沉着脸,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从他出现在酒吧正门的那一刻,宛不愚便注意到了他。 虽然他抬头,根本看不见宛不愚,但是宛不愚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慕舍的气息。 还有那个明婴。 这个大叔,比在公厕时看到的,更精神了,还绑了慕舍,他想做什么? 有猫腻。 见他往医院走去,宛不愚隐了身形,悄悄跟上。 申叔走进了申义的病房,宛不愚顿时明白了。 “叔。” 申义很颓废,坐在病床上,抱着头,“你怎么来了,天都黑了,你该去照顾酒吧生意了。” “我刚从酒吧出来,看看你。” 申叔拍拍申义的肩膀,“那个小子,叔给你抓到了,说吧,要怎么处理?你不想处理的话,叔就亲自动手了。”, “抓到了!?那,小夕呢?” 申义猛地抬头,抓住了申叔,那个样子看起来,不太正常。 双眼通红不说,发间竟然有几丝白发。 嗯? 是我之前没有发现吗? 还是突然长出来的? 不会吧? 宛不愚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见到的申义的模样,嘶,似乎,就是醋吃多了,其他没什么不对啊。 “小夕?她没事她没事,你放心。” 申叔拍拍申义的肩膀,“她回去了,这样吧,我看你也没什么事儿了,给你办个出院手续,今晚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去找她吧。” “好,谢谢叔。” 申义沉着脸,眼圈乌青,不知道在想什么。 申叔给申义办理了出院手续后,就回酒吧了,宛不愚跟上了申义。 我可不想让你来捣乱。 接近申义之后,宛不愚深刻地感受到了那女鬼的血香。 从申义的丹田处幽幽地散发出来,萦绕着申义整个人,阴森森的,那感觉就像—— 被吸食了阳气。 可他并没有跟那女鬼有过接触,目前接触过的人,除了医生护士,就是他申叔了。 嗯?申叔? 宛不愚托着下巴在一台自动贩卖机旁想了一会儿,刚刚有点想明白,申义像鬼一样飘到了面前。 “小夕…小夕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是来看我的…你是来接我回家的…” 申义的眼神都是溃散的,嘴唇苍白,宛不愚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申义的丹田,一片漆黑。 不仅仅是怜青的记忆被洗刷殆尽,连他作为申义的记忆,也模糊不清,眼看着,丹田就要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 申义伸着胳膊,留着哈喇子,像行尸走肉一样逼近宛不愚。 那么,不客气了,给老子练练手吧,蠢货。 宛不愚向前一步走,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劈在申义的后脖子上。 这一掌,用了她三分的力量。 卡擦一声,吓的宛不愚以为那脖颈被自己打断了。 不想,那申义被劈歪了脑袋,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碎裂的声音,是从他膝盖的地方传来的。 “小夕…小夕…愚姐…” 申义整个精神溃散,丹田里浑浊一片,前世今生的都混杂在一起,三魂七魄,慢慢从他身上散开。 。 312内丹 宛不愚眉头一皱,没道理啊…劈个脖子能把他三魂七魄劈出来? 不可能。 丹田里到底怎么回事。 “小美人…小美…人…” 申义又突然冒出几个字,引起了宛不愚的注意。 小美人? 就这些天来说,她只在一个地方听过这个称呼。 申叔。 他就是这么喊女鬼的。 宛不愚摸摸下巴,蹲下来,细细地看着申义。 印堂发黑自是不用说,丹田几近溃散,杂质非常多,从杂质里,隐约可以感觉到女鬼留下的血香。 “太模糊了,看不清楚。” 宛不愚五指一并,指甲长出三分来,扎进申义的丹田出,掏出了一枚漆黑的内丹,内丹外,有一丝血香凌乱地环绕着。 “这是啥?” 为了看清楚点,宛不愚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生生将申义内丹的黑色杂质和血香都吹了个干干净净。 “纳尼?龙鳞的效果这么好吗?还是,龙鳞催动了我体内的什么东西?” 现下宛不愚来不及开内视观察自己的内丹了。 她看着被自己吹干净的内丹,青色的,上面还有鱼鳞状的花纹。 这果然是青儿的内丹。 但是…抱歉了,青儿。 宛不愚将内丹送回申义的丹田内,拍了拍他的脸,见他还有一些恍惚,宛不愚起身,在自动贩卖机上买就一罐冷饮。 “喂,醒醒。” 宛不愚将冷饮泼在申义脸上,申义终于有了反应。 “小…小夕…” 申义晃神,看清了眼前人,猛的,从丹田出腾出一阵热浪,将前世的记忆一口气灌进了脑海里。 “啊…嘶…你不是小夕…你是…愚姐…” 申义颤抖地指着余夕,确切地说,是指着余夕体内的宛不愚。 “哦吼?清醒了?” 宛不愚笑眯眯地将申义扶了起来,“只不过呢,青儿,你最好别来坏我的事,委屈你了哟。” “额!” 宛不愚一边说着,一边给了申义的下腹一个闷拳。 申义两眼一翻,软在了宛不愚的手里。 “嗯…那个,为了不让你坏我的事…” 宛不愚长长的指甲划过申义的后脊梁,停在了某个节点,狠狠地扎了进去,抽出一段青色的光芒来。 那段光芒像被踩了一脚的蚯蚓一样,疯狂地扭动着,颤抖着。 而被拔了这一段光芒的申义,趴在地上,嘴角缓缓地流出了五黑的血来。 “废你一点行动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宛不愚将这光芒吞进了肚子里,优雅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喂120吗,xx街角,自动贩卖机旁边有个男孩子晕倒了,吐血呢。” 宛不愚隐藏在角落,看着救护车将申义再一次送去了医院里,叹了一口气。 要去救慕舍了,那个傻孩子,怎么就被抓了呢。 老龟也不见她回来,金沐情绪崩溃,只能靠自己了。 吞下那光芒之后,宛不愚一直能感觉到来自怜青的那股力量,虽然不多,但是隐约觉得,可以唤出什么一样。 一路走,一路召唤,宛不愚没有召唤出任何东西,可那个力量一直都在。 不管了。 宛不愚站在酒吧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潮,压低了黑色的鸭舌帽,混进了人群里,走进了酒吧。 “不好意思,未成年人不得入内。” 。 313金砖 宛不愚在门口就被拦住了,她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要命,忘记了我现在是余夕,屁点大的小孩子,怎么进酒吧呢。 “未成年人不得入内。小菇凉,要找乐子,你还太小了。” 酒吧门口的保镖们,还有周围的客人们,一下子注意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女生,纷纷笑了起来。 “小丫头,作业写完了吗?” “这种地方不适合小朋友的,快回去吧。” “要不,跟着哥哥走?哥哥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嘲讽中,宛不愚淡定地从老龟留给她的空间里,掏出了一块金砖来。 金砖不大,两指宽,但是带来的威慑力并不小。 “我可以进去了吗?” 宛不愚夹着金砖,在保镖眼前扫了扫,顺势丢在了他的手里。 “额…大小姐请…大小姐里面请…” 即便见过许多世面的保镖,也很难抵抗这样的金砖。 尤其是从一个未成年小菇凉口袋里,这么随意的就掏了出来。 “这是个摇钱树。” “要不要…做掉?” 宛不愚走进酒吧后,就听到保镖在背后小声地嘀咕着,手在脖子处不安分地抹来抹去的。 金砖也让宛不愚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带着各种情绪。 “做掉?你觉得,你行?” 宛不愚抬手,白嫩的小手指,突然猛烈地窜出一段黑色的,钢铁般坚硬的指甲,直指保镖的脖子。 指甲尖端锋利的,只是稍微碰了碰保镖的脖子,就滚出了一滴巨大的血珠。 “不敢不敢,大小姐尽情的玩就是。” 被指甲指着的保镖,脑门上已经全部都是汗了,抽动着嘴角,声调都变了。 “嗯,要乖哦。” 宛不愚点点头,没走两步,又回头,发现所有人都和她拉开了距离,她也不在意。 “申叔呢?” “申叔…哦哦哦!在后面!来个人!带大小姐去见申叔!” 一个小姐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对着宛不愚点头哈腰的,那白小兔叽都快掉出来了。 “大小姐,这边请,这边请…” 宛不愚跟着这个小姐姐,来到了某个包厢,包厢门口,宛不愚就闻到了血香的味道。 “申叔就在里面。” 小姐姐搓着手,满脸通红的,期待地看着宛不愚。 宛不愚又随便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巨大的宝石戒指,丢进了小姐姐的兔叽宝宝里。 小姐姐翻出戒指一看,眼睛都亮了,“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等等,” 小姐姐正要走,被宛不愚拉住了,“过半个小时,如果我没有出来,把酒吧清场。” “清场?为什么?我们还得做生意呢。” 小姐姐不解,但是看宛不愚的神色,并不是在开玩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威压。 “会出人命的。” 宛不愚一字一顿的说到,小姐姐腿一软,被宛不愚的眼神震的五脏六腑都在扭曲。 “是,是,大小姐,我尽力…” 小姐姐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宛不愚才悄悄地推开一点的门缝,闪身而入。 “谁?” 包厢里的血香愈发浓郁,几个人神魂颠倒地软在沙发里,吞云吐雾的。 为首的正是申叔,一手搂的一个红裙小姐姐,那个小姐姐,正是被那女鬼夺了舍。 申叔懒懒开口,宛不愚缓缓转身。 。 314你不是余夕 “宛不愚。” 宛不愚压了压帽檐,一双黑目在昏暗的包厢里,阴森森的盯着申叔。 “宛不愚?没听说过,小丫头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谁放你进来的?难道…” “难道,是来找乐子的?” 旁边一个瘾君子跌跌撞撞地扒拉过来,想抱住宛不愚,被她灵巧地转身躲开,一脚踹出了门外。 包厢门被打开,吸引了几个人的目光,宛不愚瞪了外面的人一眼,阴翳之气溢于言表。 “不想死的,赶紧滚。” “嘿!我说你个小娘们——” 被踢出去的男人突然被人拉到了一边,不再说话,宛不愚关了门,静静地看着包厢里,已经站起来的一众人。 “申叔,你不记得了吗,她就是在公厕里堵我们的那个小丫头。” 女鬼阴阳怪气地捏着嗓子,趴在申叔肩头,咬着申叔的耳垂。 “你是来找那个小子的?胆儿挺肥。” 申叔因为申义的交代,不想对宛不愚如何,“安分点,把他们关一起去,别伤害这个小丫头。” “是,申叔。” 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走上前来,“请吧,小菇凉。” “慢着!” 女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拦住了保镖,“申叔!你真的以为这个小丫头是普通人吗?她和我一样,身体里,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哦?” 申叔双眼一眯,“那可得从长计议了。” “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宛不愚眉目一凛,寒意四起,阵阵杀气直逼那女鬼。 黑伞翻身在手,伞上金龙呼啸,一伞金光扫过,女鬼被震出小姐姐的身体,趁着余波把墙炸裂,钻了出去。 “要命啊,力道没控制好,让她给跑了。” 宛不愚暗暗啐了一声。 女鬼一离开小姐姐的身体,小姐姐就顺便变成了惨白的尸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包厢里,血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尸臭。 “好臭啊,快跑!” 包厢里,除了申叔,其他人都跑了个一干二净。 “借舍?夺舍?献舍?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是余夕!” 申叔见过余夕,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妹子,申义喜欢她。 可眼前这个,黑着脸,眼里充斥着杀戮,手里拿着黑伞,一瞬就把女鬼逼出小姐姐体外的女孩子。 绝对不是余夕。 “不管什么舍,今天,都是来了结那女鬼的。” 宛不愚耸耸肩,“既然她跑了,那就拿你开刀了。” “大言不惭。” 申叔没有慌乱,双掌一合,狠狠一吼,“开!” 瞬间,申叔脚下就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八卦,宛不愚正好落在阵内。 出于本能,宛不愚跳到了半空中,将黑伞展开。 宛不愚抬头看了眼金龙,他安静地装着花纹,有眼无珠。 嗯? 他不在? 不管了,先破了他的阵法再说! 宛不愚头疼地看着申叔熟练地操纵着阵法,自己除了逃跑防御之外,无能为力。 阵法,我听不懂啊! 什么字?那个字念啥? 漫天飞舞着岩石和冰刀一样的水在攻击着自己。 宛不愚最后像蜘蛛一样攀在天花板的一个角落。 那我不管了,是你自己要死!不关我的事! 宛不愚旋转起黑伞,像丢手榴弹一样,将黑伞稳准狠地丢向申叔。 。 315撕封条 “破!” 宛不愚闭上眼睛一声怒吼。 只听得耳边狂风大作,火焰吞噬着一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还有众人歇斯底里的逃命声。 不太妙啊,是不是又没有控制好力道? 还真是难呢。 宛不愚慢慢睁开眼睛,只看到破碎的阵法,中央留着一条腿,申叔已经趁乱逃跑了。 不仅仅是这个包厢,整个酒吧都被宛不愚砸了个七零八碎。 要命!慕舍呢? 宛不愚来不及去追赶申叔,只收了黑伞和那一条残腿,在废墟中寻找着慕舍。 “慕舍!?” “慕舍——” 宛不愚提着腿,茫无目的地寻找着。 酒吧被炸成了渣渣,大部分人都跟着小姐姐逃跑了,受伤的没几人。 此刻,街上围绕了许多的看热闹的人,还有人报警了。 不好,要抓紧时间。 宛不愚不再大喊慕舍的名字,而是静下心来,感应着慕舍的生命气息。 突然,宛不愚听到从某个角落,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哇!” 像个小孩子,但是又像个怪物。 顺着这个声音摸过去,宛不愚看到了铁笼的一角。 那个书包,正是慕舍的。 “慕舍!” 宛不愚看了看周围,他们在一个死角里,没人注意到。 “愚…姐…” 慕舍腰部以下被压住,有些虚弱,书包里的坛子,不停地发出哇哇的声音。 “还好没有伤到筋脉!只是单纯的被压住了。” 宛不愚抓住铁笼的两个铁管,用力地往两边一掰扯,铁管应声而断。 “慕舍,快出来。” 宛不愚拉着慕舍爬了出来,抱紧了书包,两个人从小路逃跑了。 “愚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宛不愚挠挠头,狡黠一笑,“搞砸了。” 回到宾馆房间,慕舍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宛不愚看着酒吧被po叔叔层层封锁,不管是女鬼还是申叔,都没了气息。 “啊…还真是不能嘲笑老龟,我也控制不好呢。” 宛不愚扶额,摇了摇头,“你,如何?” 慕舍大张着腿,撑着身子坐在地上,仰着头喘气。 “我觉得很奇怪。我不知道被谁绑架到了酒吧的地下室,结果又被申叔提出来,关在后台的笼子里。莫名其妙的。” “哇。” 慕舍的书包又叫了一声,慕舍立刻翻出了那个酒坛子,“对了愚姐,我在地下室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就是我们追的那个明婴。” “被封了?” 宛不愚接过坛子左右看看,想都不想就哗啦一下撕开了封条。 “愚姐等等!别撕!” “啊?为什么?” 宛不愚拎着封条,摇了摇,丢到了一边,“撕都撕开了。” 宛不愚干脆直接掀开了塞着坛子的盖子。 嘭的一声,酒香四溢,一个黑影噌地窜上了天。 “愚姐不能让他跑了!” 慕舍连忙踩出八卦阵,只不过和申叔的比起来,慕舍的法阵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但是困住这个还未变成完全体的明婴,绰绰有余。 “哇!” 明婴吓了一跳,他感觉到后背仿佛有人在拿一把冰刀,划着自己的后背。 他乖巧地回头,跪在阵法边缘,对着宛不愚露出一个唯命是从的微笑。 “哇~” 宛不愚刚刚踏入慕舍的阵法,铛的一声,一个巨型的金色八卦阵,就这么打开了。 。 316奶娃娃 慕舍的法阵被震碎自是不必说,那明婴颤颤巍巍的,几乎无法维持原形。 “哇…哇…” 那声音就像是在求饶。 “天爷啊愚姐,你和龙祖宗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个区别有点大啊…” 慕舍彻底被这个金色的法阵震撼住了。 若是没有百年…不,千年的修为,如何能打开这样的一个法阵? “额…巧合…” 宛不愚也没有想到,原来阵法只需要这样打开罢了,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 “哇…哇…” 在慕舍和宛不愚一来一回的拉瓜中,明婴被法阵灼烧的只剩下一个脑袋了。 “呐,我若救你,你可服我?” 宛不愚认真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明婴的眼睛。 明婴惊恐万分地点头着。 “好。” 宛不愚伸手将黑伞一翻,化为了落樱缤纷,打开抛出去,一个漂亮的弧形,落樱缤纷带着樱花的花瓣,旋转地围着明婴绕了一圈。 在樱花花瓣的轻抚下,明婴飞散的身体渐渐的就恢复了。 最后,整个明婴都被花瓣层层包裹,形成了一个圆球,宛不愚收了法阵,花球咕噜噜地滚到了宛不愚脚边。 宛不愚俯身捡起花球,坐在了慕舍身边,两个人敲敲打打的,跟挑西瓜一样,拍了很久,花球终于有了点动静。 像蛋一样,一颤,又一颤,卡擦,裂开一条缝。 “哇!” 花球猛地碎裂,花瓣被冲的到处都是,渐渐的消失不见。 原地,落下一个两岁左右的奶娃娃,扎着冲天辫,粉嘟嘟,肉乎乎的,张着小肉胳膊,穿个小肚兜,光的脚丫子。 “阿嚏!” 奶娃娃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睁开红通通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 “呐…呐…呐…” 呐? 慕舍和宛不愚歪着头看着这个奶娃娃,呐啥呢? “呐…尿…尿尿!” 奶娃娃开心地呼啦一下,屁屁往前一顶,晶莹的水柱还带着热气,直线冲了出来。 “愚姐小心!” 慕舍仗义地推了一把宛不愚,挡在了她身前,那奶娃娃的尿直接冲在了慕舍的脸上。 “卧槽你个倒霉孩子!你个完蛋玩意儿!你!你!” 慕舍被冲的一阵眼花缭乱的,已经口不择言了。 “童子尿,包治百病,延年益寿,嗯,恭喜。” 宛不愚站在一边,嗤笑着。 “嘚…嘚…爹爹!” 奶娃娃伸着胳膊就冲过去抱慕舍,被宛不愚拎着肚兜带子,提了起来。 “瞧你把你爹尿的脏兮兮的,别扑过去,把自己弄脏就不好了。” “呐!” 奶娃娃蜷缩在宛不愚怀里,幸福地扭了扭,“呐…呐…娘亲!我要吃!” “我不是你娘亲。” 宛不愚捏了捏奶娃娃的小肥脸,“等你这个爹娶了媳妇儿,就是你娘亲。” “好!” 奶娃娃开心地嘬着大拇指,红眼睛亮晶晶的,宛不愚看着挺可爱,又掐了一把他的脸。 “明婴,叫贝贝吧,跟着慕舍姓钟。” 宛不愚随意地就给明婴取了个名字,“以后跟着你爹,做好事,不准害人,听着没?” “听着听着!” 贝贝拍着手,乖巧地点头,二人看到清洗干净的慕舍走了出来。 “接着。” 宛不愚将贝贝丢进了慕舍怀里。 “给你了,叫贝贝。” 慕舍一愣,啥? 。 317贝贝 “我说,给你了。” 宛不愚叼着烟,靠在了一边,“贝贝给你当灵,你可得好好教人家。” “这就…给我了?” 慕舍震撼地看着怀里这个轻飘飘的奶娃娃。 只有重量,时刻提醒着自己,这是个鬼娃娃,不是活的。 “行…行吧,我一定好好教他,做个…好的灵!” 慕舍连连点头,这天降鬼灵的好事,不是谁都能有的。 尤其是这种,已经被转化好的灵。 “来,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宛不愚捏了捏贝贝的脸。 这手感真是神奇,让人上瘾。 “呐。” 贝贝跳下地,用灵气在地上画了个地中海的男人脑袋。 “申叔?” “呐!” 随后,贝贝又画了一个头发遮住脸的女鬼,以及一个眉清目秀的,红衣服的男鬼。 “余晨?” 宛不愚眉头一皱,一直都是碰上申叔和女鬼,倒是没有再见到余晨,连机车都没有找到。 “他去哪里了?” 宛不愚指了指余晨的头。 贝贝嘬着大拇指,想了想,画了个巨大的冰块,余晨被冻在里面,用铁链层层锁住,冰块上,贴了一张符咒。 “呐!” 贝贝指着申叔,做了个张牙舞爪的表情,“哇哇哇!” 而后跳到余晨的头旁边,嘟起嘴,眯着一边眼睛,“biubiubiu!” “嘭!” 贝贝比划了一下冰块的形状,又指了指女鬼和申叔,两个大拇指对着点点头,“么么么。” “大概懂了。” 宛不愚点点头,看了看慕舍,他也表示能明白。 不料,贝贝又在申叔旁边,画了一个男生,男生没什么精神,倒是意外的有个内丹。 内丹是青色的。 贝贝指了指申叔,又指了指男生,“哇哇哇!噗噗噗噗…” 贝贝的手在男生上方,虚抓了一把空气,丢到了申叔的方向,丢了几把后,他将男生青色的内丹,改成了黑色,还有一丝红色,围绕着旋转。 “这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懂。” 慕舍迷茫地看着宛不愚的脸色越来越黑。 “申叔和女鬼是一伙的,吸食申义的阳气,所以…申义…” 宛不愚双眼眯起,申义被自己洗刷了内丹,又抽了一段行动力,再醒来,只怕,是个废人了… “所以申义是受害者!” 慕舍并不知道怜青,也不知道怜青和宛不愚的关系,他横刀夺爱,看到申义有这样的事,心里过意不去。 “你同情他,谁同情你?” 宛不愚瞥了一眼慕舍,“不用管申义,我们去救余晨。” 我现在怀疑,余晨是怎么死的了。 宛不愚没有说出来,视线落在申叔的图画上,暗暗地捏紧了拳头。 “愚姐——我回来了!” 老龟的声音突然出来,吓了贝贝一跳,贝贝钻进了慕舍怀里,瑟瑟发抖地看着声音来源。 蓝色的钻石在半空中旋转着,变成了一个粉色双马尾的小菇凉,穿着浅蓝色的lo裙。 “愚姐!你看!平等爷爷给我的新裙子!好看不…嗯?” 老龟注意到慕舍怀里的贝贝,伸手就要“喂!你抱着一个灵做什么?快给我!” 对于老龟的出现,慕舍已经见怪不怪了,“贝贝是愚姐给我的,你不能抢!” “贝贝?这么个玩意儿叫贝贝?哪个憨批取的名字?” 。 318这是第几次十天不准吃饭了? “愚…愚姐取的…” 慕舍倒吸一口凉气,老龟这简直是不要命啊…还哪个憨批,我看你就是个憨批… “啥!?” 老龟脸瞬间白了,“我说怎么这么好听呢!贝贝!诶你这个灵长的可真水灵…” 呵呵… 慕舍看热闹不嫌事大,和贝贝一起,托着腮看着手足无措的老龟。 “平等爷爷呢?” 宛不愚扯着老龟的双马尾,交代你的事情不做,在这里吐槽我取的名字,真是胆气见长啊。 “愚姐饶命愚姐饶命!” 老龟护着头发,可怜巴巴地看着宛不愚,眨巴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平等爷爷说,时候到了,她会马上出现,但是不是现在。” “废物,十天不准吃饭。” 宛不愚松开老龟的头发,将她推一边去,“余晨是怎么死的?” “别呀愚姐,饿十天我也不得了的!不是…那啥…怎么突然问余晨怎么死的了?车祸嘛不是?” 老龟瞪着大眼睛,捂着头发蹲在一边,像极了农村的童养媳。 “车祸,也可能是人为的。” 宛不愚一脚踩在申叔的图画上,“不指望你,我自己查,慕舍,去请假,我们这几天,大概去不了学校了。” “好。” 余晨。 宛不愚摸了摸贝贝画的大冰块,这种冰块的形状,特别像… “贝贝,申叔有没有仓库冰库之类的地方?” “呐!” 贝贝指着一个地方,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宛不愚。 “走!” 宛不愚和慕舍立刻动身去寻找余晨,老龟屁颠屁颠地跟上。 “诶,愚姐,那个…蠢龙呢?我回来这么久了,都没感觉到他在哪儿呢…” 老龟确实没有感觉到金沐的气息,以为他被宛不愚派去做其他事了。 “让他静几天吧,他扎心了。” 宛不愚没有说,“他回来你也别刺激他。” “是,我知道了。” 说到扎心,老龟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敢再多话,三个人来到了成为废墟的酒吧旁边。 “呐!” 贝贝指着一个地上的小方块,不停地戳着,老龟撸起了袖子,上前去掀,“我来!” “不怕裙子脏了?” “我更怕你骂我。” 老龟掀开这个小方块,下面是个暗道,贝贝戳戳暗道的那一头,“呐!” “走。” 三人进入暗道,老龟负责把小方块复原。 这个暗道,初时很窄,没走两步就十分宽敞了。 老龟提着灯,照亮了路,再往前走,就嗅到了那熟悉的血香。 贝贝很激动,拼命地拍着慕舍的头,“呐!呐呐呐!” “在前面!快!” 宛不愚追了上去,动作神速,步步带雷。 “我去?愚姐,你啥时候道行这么深了!?” 老龟后知后觉地发现,宛不愚身上的法力已经接近她原来的程度了,回去的时候还怕她吞了金丹爆体呢,如今看来,她何止是好的狠啊! “愚姐!你吞了金丹没事吗?” “没吃,金沐收着呢。” 宛不愚快速地回答着,停在了一道门前,血香,不停地从门后面飘出来。 “那你是怎么…” “我吞了金沐的龙鳞,拔了青儿的行动力。” 宛不愚指了指后脊梁,“就是在这里会发光的那个东西。” “嘶…” 老龟一下子护住了后脖子,上下牙都开始打战。 。 319那是灵根啊!还行动力… “愚姐…那光不叫行动力。” “那是啥?” “那是人家的灵根啊喂!愚姐!你吞了人家的灵根啊!” 老龟尖叫了起来。 “我只吞了一截,还剩许多呢。” 宛不愚摊摊手,“都让开点!” 说完,宛不愚就扒拉上了这道门,冰凉刺骨的,看起来后面就是冰库了。 希望余晨被锁在这里。 “那个,祖宗,人被吞了一截灵根,会怎么样?” 慕舍和老龟退到一边,小声地问着。 老龟皱着眉头,也小声地回答“能活已经不错了,其他事,都别想了。” 末了,老龟还指了指慕舍的身下。 慕舍只觉得腿间一凉。 “卧槽啊…” 宛不愚扒住了铁门,蓄力后,猛地向后一掰扯,这扇巨大的机械铁门,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撕的七零八落的。 “那个…愚姐,咱能拆的好看点不?” “可以。” 宛不愚就像在自家房间做卫生一样,把剩余的铁门碎片都整齐地撕了下来,放在了一旁。 “哇,好冷啊。” 慕舍搓了搓胳膊,冰库里的冷气晃晃悠悠地吹了出来,一瞬间慕舍感觉自己的眉毛都要被冻住了。 “你们都不冷的吗?” 慕舍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宛不愚和频频摇头的老龟,只能搂紧了自己的贝贝。 “贝贝你冷吗?” “呐?” 贝贝好笑地偏偏头,在慕舍脸上吧唧了一口,没想到慕舍一下子就不冷了。 “这么神奇吗?” “好了吗?愚姐已经进入了哦?” 宛不愚率先摸进了冰库,由于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 老龟和慕舍也悄悄地跟上,贝贝就动着鼻子,嗅着血香。 “呐…” 贝贝好像发现了什么,抬起白莲藕一样的胳膊,指了指一个方向,宛不愚立刻冲了过去。 “没有啊…” 贝贝指的地方,只是一个巨大的冰箱,里面都是一些海鲜,宛不愚敲了敲,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呐。” 贝贝很确定,这个冰箱有问题,宛不愚就扒开了冰箱的门。 没想到,就在开冰箱门的一瞬间,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吸力,把他们几个都吸了进入。 “卧槽!” “这什么!” 宛不愚,老龟,慕舍,以及贝贝,都被关在了冰箱里,透过玻璃门,勉强可以看到外面有一个耸动的身影。 “哈哈哈…蠢货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怪谁?” 冰箱外,是阴阳怪气的申叔。 申叔被宛不愚炸断了一条腿,可现在,居然还能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这让宛不愚很好奇。 他能长出来? 女鬼在他身体里也不代表有再生的能力啊。 就像能听到宛不愚心声一样,申叔抬起了他那条新腿,“怎么,在好奇我的腿哪儿来的?你觉得,我还能从哪儿来呀?” 申义!? 宛不愚想到了,既然这货会从申义身上吸食阳气,取他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你过分了。” 宛不愚冷冷地说道,抬手正要锤裂冰箱的时候,摸到了一个冰块,看样子,面积很大。 “愚姐!” 老龟也注意到了她们身后的冰块,压低了声音。 “过分?有什么好过分的?各取所需罢了。” 申叔不以为然,“就申义那个臭小子,出生的时候,我给他算过了。” 。 320对峙 “这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不得不说,申叔的卜卦,是真准。 “既然他罪孽深重,那为我所用,也算是一种赎罪了吧!哈哈哈…” 申叔并没有注意到冰箱里的情况,自顾自地在冰箱门上贴了个符咒。 “你们,别坏我和小美人的好事!” “申叔。” 慕舍突然开口,吓了宛不愚和老龟一跳,她们正在认真地看着冰块,刚刚确定里面正是锁着余晨,根本没有拦住慕舍。 “干嘛?” 申叔也斜着眼睛,看着模糊的冰箱门。 “为什么是余晨。” “余晨?” 申叔恶狠狠地哼了一声,“那是他不识好歹罢了!小美人何曾被人拒绝过?看中他,那是他的福气! 既然不想要福气,那就让他体会一下福气用尽的下场! 小美人开车撞死了余晨,锁了他的魂魄为己所用,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变态啊你?” 慕舍一阵汗颜,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逻辑的,但是这货的狠辣算是体会到了。 “哼,你们就在这里,慢慢的冻死吧。这道符,是我拔了申义的灵根画的,你们根本出不来。” 申叔鄙夷地看着冰箱里,大约是宛不愚的影子说到,“小丫头,跟我斗,你们还嫩着些!” “申叔——” 门口有人喊申叔,他应了一声就离去了,临走的时候,居然从原来的大门位置,重新拉出了一道门来。 “没想到吧?小屁孩子们,我冰库的大门,有两层!哈哈哈…” 申叔的声音渐行渐远,看样子是真的离开了。 “愚姐…现在,怎么办…我觉得好冷啊…” 贝贝的功力不够,很快他和慕舍就被冻的发颤了。 “当然是出去了。” “可是申叔说…那是…申义的…灵根…” 慕舍上下牙打战地看着宛不愚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冰箱的门,用申义灵根画的符直接化成了灰烬。 “带上余晨,我们走!” “得令!” 老龟将锁着余晨的冰块压缩成了一个小方块,收进空间里,自己变回项链,躲在了宛不愚的脖子上。 重新锁上的大铁门对宛不愚来说也是像纸一样的撕开了。 “出来了会不会好点?” 宛不愚回头看着慕舍,他抱着贝贝原地跳脚,正在摸自己的手机。 “我刚刚…向老师请假了…老师…好像…有回。” 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温度的慕舍打开了手机,顿时脸色变了。 “愚姐,不好了,月底期末考试的时间,往前调了。” “什么!?” 宛不愚拿过手机一看。 “期末考试提前到了后天,你明天必须回学校熟悉考场。我知道你和初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叫她也马上回来,期末考后有修学旅行,需要开家长会。还有你,要准备好中考了。” 宛不愚皱着眉头把手机还给了慕舍,“既然如此,就回学校吧。” 修学旅行,更容易出事的样子,倒不如等那个时候,一网打尽。 “好吧。” 宛不愚回到了余夕的家里,目送着慕舍和贝贝离开,如果不是贝贝故意现身,别人是看不到他的。 “老龟,去看看金沐去哪儿了。” “得令。” 老龟没有离开,而是停在窗外的树枝上,静静地看着天台。 那里,有一道金光。 。 321这是一碗有故事的汤 “喂,蠢龙。” 老龟飞到了天台,果然,金沐就站在一个角落,幽怨地看着远方。 “你在闹什么变扭呢,愚姐这么多事儿你也不帮着点。” 老龟埋怨到,不料,金沐只是轻轻的痴叹一声。 “我没想到,主人只是服下我一片龙鳞,就恢复了那么多。她现在很强,不需要我保护了。” “你…” 老龟见金沐这个样子,也不想劝了,“你那可是金龙龙鳞,本来就是修复第一,没有让愚姐一瞬间想起过去就已经不错了。 若说功力,愚姐现在是挺强,但是她以前更强,而且脾气没有这么暴躁。 话说回来,你既然跟了愚姐,为啥不告诉她你究竟犯了什么事?我回去找平等爷爷的时候,倒是听了两句…” “别告诉她…” 金沐揉了揉额头,“走吧,主人应该回学校了吧?” “你怎么知道?” 金沐浅浅地笑了笑,“我分身留在黑伞里呢,刚刚回来告诉我了。主人这是想等修学旅行的时候动手,我们,配合着点。” “那是当然,到时候,场面会十分混乱的。” 老龟和金沐回到了余夕的房间里,看到正在做卷子的宛不愚。 “主人。” “回来了?” 宛不愚斜眼看了看金沐,“还知道回来呢。” 宛不愚伸手拉着金沐的领子,抱在怀里拍了拍头“过去的事不提可以,但是不要动不动就沉浸在过去里。你跟着我,不就是赎罪的吗?” “主人…” 金沐环住宛不愚,肩头微微颤抖,“是,主人…我会振作起来的。” “既然如此,晚饭交给你了,饿死老子了。” 宛不愚提着金沐的后脖子,像丢抹布一样的丢出了房间,又哼着歌儿开始做卷子了。 老龟同情地看着摔在地上的金沐,正想安慰他一下,没想到这货撸起袖子就冲进了厨房。 “今晚让你们见识一下小爷我的厨艺!保证你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妈的蠢龙…” 老龟翻了个白眼,回到了项链里。 厨房叮当作响了一个多小时,金沐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自己做的晚饭,坐在桌子旁边的宛不愚和老龟差点没把头笑掉了。 “这是著名的西红柿炒鸡蛋,你们看着界限分明的红色与黄色,多好看!” 金沐给宛不愚夹了满满一碗的蛋,把剩下的西红柿拨给了老龟。 “我说蠢龙,我可以不说你偏心,把蛋给了愚姐,但是…” 老龟用筷子扎起一整个西红柿,锤了一下金沐的脑袋,愤愤地吼道“拜托你啊大哥!西红柿要切一下的好伐!?” “你会你去炒!” 金沐白了老龟一眼。 宛不愚倒是不介意这些,看了看厨房,“没了?半小时,就一盘菜?” “当然不了。” 金沐神秘兮兮地端出一锅汤来,汤是透明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那随波荡漾的金光,只怕会被人误认为是白开水。 “这又是啥玩意儿?” 老龟不等金沐说明,直接舀了一勺子喝。 “这是!?” 老龟一脸的震惊,看的宛不愚很好奇,“怎么,好喝到不会说话了吗?” “不是…” 宛不愚也喝下了一口汤,眉头拧了起来。 “这是…你的记忆…” 。 322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死 金沐托着腮,淡然地笑着,“你们说的对,不能一味地沉浸在过去里,跟了主人,也不能隐瞒,我就把这件事,融化进汤里了,你们一喝就知道了。” 这汤越喝越有味道,越喝,金沐的记忆就愈发的清晰,甚至带上了金沐当时的痛不欲生。 没喝几口,宛不愚便知道了前因后果,心口这一块隐隐作痛。 她也看到了龙心鳞是如何被剜去的。 老龟抱着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碗,放下碗时,已经泪流满面,气的她狠狠地锤了一把金沐。 “去死啊蠢龙!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过去啊!你一个人怎么承受下来的!你…居然是这么…痛过来的吗…” 老龟拉着金沐的领子,用力地摇晃着,直到双手无力地垂落,脑袋顶在金沐的手臂上。 “如果是我,大概…早就自尽了…” “说什么傻话呢…” 金沐摸了摸老龟的头,安慰道“死是最容易的事,把内丹掏出来捏碎就完事儿了,可我答应过她…” “如今我要你答应我。” 宛不愚捏过金沐的脸,警告道“没我的命令,不准死。” “得令。” 金沐直直地看着宛不愚,眼角泛红。 “行了,泡个澡睡觉,明天回学校去考试了!” “好嘞!蠢龙你去烧洗澡水!” “我要和你们一起泡…” 老龟一脚踹飞了金沐,啐道“滚你丫的蠢龙,给你脸了还是咋滴!” “我准了。下不为例。” 宛不愚收拾出三套睡衣,走进了浴室。 “纳尼!?” “谢主人赏!” 第二日,宛不愚就回到了学校,刚刚踏入教室,她就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氛。 除了为了期末考奋斗的紧张情绪外,还有一些炽热的视线,围绕着自己。 “诶,余夕,你来了?” 宛不愚才刚刚坐下,周围就围过来七八个女生。 “余夕,不是我们八卦,我们都听说了申义的事情,你们…” “对了,还有那个慕舍学长,风纪组的组长啊!你是怎么搞定的?他马上要毕业了啊!” 女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宛不愚正不知道从何说起,夏可老师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吵什么吵,都回自己位置去,明天期末考,后天家长会,你们还是担心自己的皮吧! 人家余夕成绩什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逼逼赖赖的,但凡你们也来个全校第一,搞定谁我们都不会说你们!” 见到班上的气氛又丧了起来,夏可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关于申义,你们没啥可担心的,他又出院了,已经在隔壁上课了。” “什么?” “不是说下了病危通知吗?” 班级里窃窃私语着,宛不愚也觉得奇怪,她抽了一截灵根,申叔也抽了灵根,还截了他的腿,他还能来上课? 不对,他居然还活着?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二班的人几乎集体出动,跑到了一班的门口张望,宛不愚虽然不爱和他们挤在一起,但是还是想看个仔细。 “余夕,快点过来,你看!” 一个女生把宛不愚拉到了身边,其他人看不清楚,宛不愚还看不出来吗? 申义从脖子开始,都包扎着绷带,连双手都包住了。 腿… 宛不愚紧盯着桌子底下,突然发现,他两条腿都在。 。 323哥哥是被人害死的 怎么会? 不是被截了吗!? 众人见宛不愚认真地盯着申义的桌子底下,也纷纷蹲了下来。 “诶,余夕,你看什么呢?” “哇不是吧余夕,你在关心那个东西!” “下病危通知书,该不会就是因为那个吧?” 二班的人愈发的八卦了,骚动引起了一班的注意。 一班的同学们也都频频回头,看向申义,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抬头。 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 “愚姐,牢您挂念,青儿一切都好。” 此言一出,宛不愚的呼吸都顿了一下。 同学们也都炸开了。 “他…他在跟谁说话呢?” “说的啥呀,听不懂。” “不是我们,也不是小夕,愚姐是谁呀?” “快走快走,魔怔了…” 同学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二班的人一股脑儿地涌回自己班级,还是好好准备期末考的比较好。 一班后排的几个女孩子,不约而同地将桌子往前挪了挪,申义前桌甚至空了出来,那女生,跑去和闺蜜一起坐了。 “余夕你还发愣呢,快走快走…申义那一看就不正常…” 几个女生见宛不愚原地盯着申义,连忙拉着她回班级。 “诶不对,余夕,你是不是,能看见什么?” 女生吓坏了,余夕的阴阳眼可不是开玩笑的。 为了不引起骚动,更是不想解释,宛不愚只是故弄玄虚地竖起手指,抵在唇上。 “嘘——” “啊啊啊好恐怖…” “我什么都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啊啊啊…” 女孩子们当真是被吓到了,抱紧了自己的卷子。 “好好复习!” “为了期末考!” 众人不再深究,宛不愚支着脑袋,神游天外。 期末考很顺利,余夕的父母也是在家长会的最后一刻赶到,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回到了家。 “小夕,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修学旅行的东西。” 余夕妈妈拉过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推到了宛不愚面前。 “好好玩儿,要尽兴。” “嗯。” 余夕爸爸也摸摸宛不愚的头,“申义的事情,我们从夏可老师那里听说了,我们感到很抱歉,但是,无能为力。 既然考试结束了,就好好的享受修学旅行吧。我们已经拜托了慕舍,中考之后,他就会去修学旅行的地点照顾你的。” “你好好休息吧,等明年你毕业了,我们就一起放松一下,出国旅游一趟,如何?” 余夕妈妈笑眯眯地回头看了看柜子,“把哥哥也带上。” 余晨。 宛不愚心下一横,捏紧了拳头,“爸,妈,你们说,哥哥是怎么死的?” “怎么…又说这个…” 余夕妈妈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还不是因为车祸…” “那么,你们觉得,那是个意外吗?” 宛不愚冷眼盯着二人,“如果我告诉你们,那是人为的,你们可信?” “小夕你怎么了?哥哥都去世这么多年了…” “那哥哥可曾入梦?” 宛不愚一字一顿的说到“如果哥哥,死不瞑目,你们打算怎么做?” “小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可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余夕身子太小,宛不愚直接站在了椅子上,居高临下“哥哥,是被人害死的。” 。 324修学旅行 “小夕…” 余夕父母像看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宛不愚。 良久,余夕爸爸终于开口。 “小夕,我们,都怀疑过,可不论是警方给的答案,还是我们看过的监控,都显示,那的确是车祸…” “小夕,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宛不愚点了点头。 “我,已经知道凶手了。” 余夕父母双眼都红了,抬着头看着宛不愚,“谁?” “申义的叔叔。” 申叔,提到这个人,余夕父母明显怔了一下。 “他…我记得…是个…” “神棍。” 想到这里,余夕爸爸沉默了,“那么小夕,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报警吗?你有证据吗?” “没有,也不需要。” 宛不愚冷冷一笑,“如果你们相信我,等我修学旅行回来再说。” “当然信,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当然相信你!” 余夕妈妈坚定地点点头,“但是小夕,不论你要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回来后,一定要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问题。” 修学旅行选在了两个城市之间的一个景区。 暑假期间,这里被云水中学包了下来,专门给同学们做修学旅行。 说是修学旅行,其实就是纯旅行。 “啊,学校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长年累月的不放假不休息,这次暑假,终于肯让我们来这里玩了。” 几个女孩子伸着懒腰,呼吸着山里的新鲜空气,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是呀,还是要适当的休息一下才行。” 夏可老师站在一边,看着男生们追来跑去的打闹着。 “老师我们能野炊吗?烧烤也行。” 几个男生跑到小溪边,指着旁边的石头堆说道。 “这里很多石头,应该不会引发火灾的,我们烧烤完就把火灭了。” 夏可老师摇摇头“不行,这里是景区,禁止明火。宿舍里有厨房,你们想吃东西自己去做。” “切——无聊。” 男生们百无聊赖的举着鱼叉,去叉鱼了。 女生观察了很久,挤到了宛不愚身边。 “余夕,申义好像没有来。” “对了余夕,你赶紧说说吧,申义他到底怎么了?” 宛不愚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淡淡的开口。 “别问了,晚上还是照顾好自己吧,知道这样的山里面,晚上会有什么东西出来。” 一番话说的几个女孩子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哇余夕你别这样说话,好吓人啊。” 女生跑开玩之后,宛不愚个人走到了小溪边,坐在了石头上。 “老龟。” “愚姐,我在呢。” “你和金沐两个人,到周围去转转。” “得令。” 放暑假的同学们个个都放飞了自我,夏可老师也跟着疯闹,只有宛不愚,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就这样到了晚上。 第一个晚上,风平浪静的。 金沐和老龟回来告诉宛不愚,他们在四处布下了结界,只要有风吹草动,她们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睡觉吧。” 集体宿舍不比在家里,金沐不能一起睡,只能躲在黑伞里,被枕头压着。 第二天,慕舍来了。 “愚…小夕!” 正要喊愚姐的慕舍看到宛不愚悄悄地摇了摇头,立刻改口。 “小夕,怎么样?” 慕舍问的自然不是她人怎么样。 。 325来了 “还没有动静,我们再等等。” 宛不愚摇摇头,两个人坐在了溪边。 “余夕!慕舍学长!我们去看瀑布啦!你们快点来!” 有人在远处喊了一声,慕舍笑嘻嘻地回话,“你们去吧,让我们单独呆会儿!” “吁——” “单独——呆会儿——” 同学们大笑着,阴阳怪气地挥着手,“你们好好腻歪吧,我们晚饭前回来!” “听说慕舍学长厨艺一流,那晚饭就交给你们啦!” “放心吧!” 慕舍挥手目送他们上山,等看不到他们后,这才开口。 “愚姐!我来之前,偷偷跟踪了申义一段时间。” 慕舍一边说着,一边把贝贝抱了出来,他脖子上有一块玉,正好给贝贝住。 “好!” 贝贝刚刚被慕舍抱出来,就对着宛不愚打了个招呼。 “不错啊,才几天就会讲话了。” 宛不愚摸着贝贝的头,贝贝害羞地嘿嘿嘿几声。 “会的不多。” 慕舍捏捏贝贝的小肉肉,说到,“我们也是考试后,偶然发现的申义,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来修学旅行的,但是很好奇他要去哪儿。” 贝贝指了指地上,“这里,嗷呜嗷呜嗷呜~” 嗷呜的时候,甚至还滴了口水到地上,慕舍宠溺地帮他擦掉了。 “所以,申义来了?” “申义就像个行尸走肉,一举一动,似乎是被申叔,或者是那个女鬼操纵的,正在往这里来。” 慕舍小声地说道,“愚姐你相信吗,他是走路过来的。” “走路!?” 宛不愚也走着震惊,虽然不远,但是校车也是开了三个小时才到达这里的。 走路…这得走到猴年马月? “可是愚姐,我有种预感,他今晚,最迟明天,就会到。” 慕舍一脸的担忧。 “明天?不,我已经到了。” 一个嘹亮的声音震的小溪里的水都泛起了涟漪。 宛不愚警觉地站了起来,慕舍抱着贝贝,明显感觉到贝贝的颤抖,连忙将贝贝塞回玉里,跟着站了起来。 “藏什么藏,看着了,出来吧!” 那人只伸手一挥,贝贝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出了玉,停在那人面前,胡乱挥舞着小胳膊小腿。 “呐…爹爹!啾…啾…救命!” “贝贝!” 慕舍不敢上面,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可怕,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发软的双腿正在打颤。 “何人!?” 宛不愚看这个人,犹豫了一下,火红的状元袍,长长的黑发束在脑后,一块青玉兽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却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正义凛然的黑眸。 此刻,这人两个手指提着贝贝,另一只手不停地转着雪花折扇,嘴角有一丝玩儿味。 “养的不错!才出生几天就这么干净了,就是修为太低,不够老子塞牙缝。” “瞧你,吓着人家灵了。” 从那人身后,款款走出一名女子,着浅蓝色长袍,漆黑的头发一样束于身后,用的是同款发绳。 女子踮起脚尖,接下贝贝,抱在了怀里,双眼闪过一道噼啪作响的蓝色电光后,微微一笑。 “确实不错,合格了,回你主人身边去吧。” 女子将贝贝一推,直径飞进了慕舍怀里。 “你可看仔细了?这娃娃真没问题?” 。 326中元cp 状元红袍的男人着实高大,俯下身来用雪花折扇戳了戳女子的小脸,恼的女子拍了一把男人的手背。 “我何时看走眼过!?” 这一拍看似不痛不痒,男人手背却留下了蓝色闪电划过的痕迹。 “哎哟,元宵啊,你谋杀亲…呸,你谋杀同僚啊?” 男人甩甩手,手背上的痕迹瞬间消失了。 “愚姐…他们…是谁呀?” 慕舍小声地问道,这两个人已经自顾自地说了好久了,宛不愚9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愚姐?” 宛不愚复杂地看了眼慕舍,“你祖宗来了。” “啥?我祖宗…” 慕舍立刻反应了过来,嘴巴张成了圆形,差点下巴脱臼。 “啊嘶…他!他是!” “敢问阁下,可是赐福镇宅圣君,斩五毒天师,钟馗?” 宛不愚朗声问到,“旁边的,应该就是四大判官之一,察查司陆判陆大人了?” “不敢不敢,我怎敢当菇凉一声大人。” 女子对着宛不愚道了个万福“下官陆元宵。” 说完,元宵推了推身边的男人,那人大大咧咧地走到了宛不愚面前,拍拍她的肩膀,爽朗大笑。 “诶!说什么圣君天师的,调皮~咱哥俩客气啥呀客气!还阁下呢,文文绉绉的,酸不酸?” 钟馗咧开嘴笑着,对着慕舍吹了声口哨“哟,小东西?钟家后人呐?和我妹妹见过了?不错嘛,有我们钟家的气概,胆子大些!说话就说话,别娘们儿唧唧的躲在人菇凉后面!出来!” “慕舍,见过天师祖宗,这是贝贝。” 慕舍抱着贝贝,规规矩矩地给钟馗行礼。 “诶免了免了!” 钟馗用折扇敲敲贝贝的头,“好好说话!好好为主人办事,前途不可限量!” “好!” 贝贝比慕舍更有志气些,受了夸奖,便挺起了小凶膛,自信满满。 “言归正传,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平等王呢?” 宛不愚四下里看看,一切正常。 钟馗摆摆手“我们一直在凡间,和平等不一起。走着走着,就来了。” “路上,我们碰到了一个人,拖着一条腿,往这里走来,一步一个血脚印,别人看不见。” 元宵皱皱眉头,看向宛不愚,“菇凉,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人吧。所以我们就先过来看看。” “你们怎么不当场抓了他呢?”慕舍好奇。 “他不是鬼,我不能吃。” 钟馗耸耸肩。 “我们也是猜测,他是被控制的,所以就先来找你们汇合,看看今晚,能不能抓住他们。” 元宵轻轻地说着,“我们先躲起来了,青天白日的被人看见了不好,你们玩儿你们的吧。” “好。” 钟馗扛起元宵,嗖的一下,直线飞离原地,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那我们准备晚饭吧,这么多人呢。” 慕舍掰着手指头数着,“两个班级,差不多六十个人呢!还好其他班级去的是别的地方。” “蛋炒饭,一锅炖了。” 宛不愚实在想不出来要做啥,这也不是她擅长的。 “交给我吧,你去歇着就好。” 傍晚时分,夏可老师带着同学们回来了,欢天喜地地吃着慕舍准备的晚餐,赞不绝口。 “快点吃啊!吃完了我们去搞个篝火晚会!” 。 327篝火晚会 “不是说不能见明火吗?” 慕舍帮宛不愚又装了一碗饭,问到。 “不是明火!是电子篝火箱!模仿篝火的,据说还能吸引萤火虫,可好看了!” 女生们很兴奋,都很期待,“余夕,去吧?白天没有和我们一起玩儿,晚上总要一起了吧?” “就是就是,你们白天…应该腻歪过了吧!哈哈哈…” 女生们怂恿着,宛不愚暗自想着,万一他们真的来了,这群同学可就有危险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是会好些。 “嗯,一起去。” “耶——” 天刚摸黑,同学们就来到了举办篝火晚会的地点,夏可老师早早的就把电子篝火箱搭好了。 开关一开,果然和真的篝火一样,还有噼啪的音效,逼真极了。 “开音乐啊!”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立刻就有人打开了音响,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同学们欢呼雀跃地围着篝火箱转,一边跳着奇怪的舞。 宛不愚被人拉着,无奈地转着圈圈,转着转着,她突然发现同学当中,多了一个人。 “你们跳。” 宛不愚立刻跑出圈子,数了好几遍,确实多了一个人,但是看不出来到底哪个是陌生人。 或者说…它并不是人。 宛不愚倒了杯饮料,放在了旁边,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圈子里,在她重新转了一圈回来后发现,杯子空了。 宛不愚不动声色,又倒了一杯,继续数人。 确实,还是多一个。 转圈回来,杯子再一次空了。 宛不愚倒了第三杯,这一次,她在人群里数不出来多余的人了。 那个人,安静地坐在杯子旁边,对着宛不愚露出了一个安静的,诡异的笑容。 宛不愚点了点头,那个人保持着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指了指某个方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多谢。” 宛不愚张张嘴,做了个口型,风吹过,那个人不见了,而一旁的杯子,摔在地上,裂开了。 “愚姐,刚才那个东西,是什么?” 慕舍的阴阳眼虽然不厉害,但是可以看到刚才的那个东西,连忙挤到宛不愚身边,悄悄地问着。 “有没有办法让大家回去?申义可能到了。” “什么?这么快?” 慕舍回头看了看闹腾的同学们,摇摇头,“他们正在行头上,只怕不会回去的。” “要命。” 宛不愚啧了一声,看了看那个东西指的方向,“走,我们先去看看。” 二人顺着这个方向,走了没多远,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公厕,周围布满了血香。 这里的血香,甚至都成形了,能看到像丝滑的绸缎一样,飞来舞去的。 “公厕!又是公厕!是那个女鬼!” 慕舍指着公厕,小声地叫了起来,宛不愚量了一下公厕到结界的距离,“呵,这货还真是聪明,就在结界边上一米,我们就感应不到她了。” “现在怎么办?” 宛不愚左右看看,“不能让同学们知道这里有个公厕,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 “好。” 慕舍放出贝贝,让贝贝去寻找,二人先回同学们那里。 回来才发现,这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评比大胃王,很多人正在喝饮料。 “我去…我怎么现在感觉这么不妙呢…” 。 328废弃公厕 这个时候贝贝回来了,趴在慕舍肩头,脆生生地说道“爹爹,找过了,只有那个废弃的公厕,而且,那个方向。” 贝贝的小肉肉手,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那里,也有血香,正在逼近,大概是申义。” “哟,贝贝能说话了?” “嗯,天师爷爷敲了贝贝的脑袋,叫贝贝好好说话,贝贝就可以说话了。” “真是乖孩子。” 慕舍摸了摸贝贝的头。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要上厕所。” 突然,有男生摆摆手,没头没脑地往外跑,“喂!你们知道哪里有厕所吗!?” “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厕所嘛,就地解决多好?” 慕舍笑嘻嘻地拦住了男生。 “嘿慕舍学长,你可是风纪组组长啊!居然也叫我就地解决?” 男生嬉皮笑脸地打趣着,“别闹别闹,真要尿裤子了。” “我知道那边有个公厕,我也去!” 另外一个男生突然站起来,拉着男生往前跑。 几个女生扭扭捏捏地站起来,手牵着手,“哎呀,我们一起去吧,免得待会儿一个人不敢去!” “喂!你们真的别去那个公厕啊!那里!那里!” 慕舍憋红了脸,却不能说出来。 “慕舍学长你很奇怪啊,干嘛不让大家上厕所?” 留下来的同学们觉得不对劲,堂堂风纪组组长,叫人就地解决呢?男生也就罢了,女孩子怎么办? “那个公厕有女鬼啊你们这群白痴!” 宛不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对夏可老师说到“夏可老师,我们这里有结界,你们别怕,呆着别动。我们去找那几个!” “什么…” 夏可老师将信将疑的,但是说这个的是余夕,她不得不相信余夕的阴阳眼。 “可是余夕,你们去不是也很危险吗!?” 夏可老师推推眼镜,“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老师!你留下来,保护剩下的同学。” 宛不愚说完,拉着慕舍一路狂奔,赶到了公厕那里,血香还是那么飘着,没有异常,同学们已经进入了。 “进去找!” 宛不愚走进女厕,几个女孩子还有说有笑的,都挺好。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马上回去找老师!” 女孩子们刚刚走出隔间,就看到宛不愚黑着脸对着她们喊。 “怎么了余夕,上个厕所而已。” “非要我说出来吗?” 宛不愚冷冷地喝到。 有个女生当即理解了宛不愚的意思,打了个寒战,拉起其他几个女生就跑。 “我们这就走!” 宛不愚立刻转去男生那边,就看到慕舍在门口一直锤着空气,连贝贝都在半空中,像贴在玻璃上一样,脸都变形了。 “愚姐…不好了…这里不知道是什么,进不去…” 慕舍和贝贝努力地推着空气,宛不愚抬手,也摸到了这个东西。 “你们让开。” 哗的一下,空气被宛不愚一拳打碎,落下了许多血香的碎块。 “居然是血香凝结的墙…” “不重要,快救人!” 二人刚刚冲进男厕,就看到两个男生被吊在半空中,眼眶都充血了。 “慕舍…学…长…” “救…救救…我…们…” 宛不愚翻出黑伞,挥断了缠绕着两个男生脖子的,又黑又长的条状物。 。 329存稿告急 两个男生刚刚掉下来,那黑色的条状物就连忙从窗户逃跑了。 “那居然是活的!?” “看起来不是我们认识的女鬼,不太妙啊,搞不好我们痛了鬼窝了。” 宛不愚架起一个男生,慕舍也背起一个,“走,先送回去。” “只怕那边凶多吉少了。” 二人扛着男生往回赶,才到半路,结界就开始呼啸,发出尖锐的铃铛响。 而篝火箱那边,也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快!” 宛不愚和慕舍赶到,把男生放在了地上,只见申义拖着一条腿,手里提着两把尖刀,原地摇摆着。 “余夕!慕舍!你们快跑!” 夏可老师紧紧地护着同学们,她的大腿,已经被扎了一刀,但是为人师表,坚决不肯倒下。 女孩子已经被吓哭了,缩在男生后面。 “这么多人,对付一个瘸腿的申义都不行吗?” 慕舍小声地问道。 “不,不对劲,你看申义。” 宛不愚将慕舍护在身后,慕舍勇敢地走了出来,“祖宗说了,不能娘们儿唧唧地躲在你身后。” “哟,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啊。” 申义的语调上扬,整个头三百六十度旋转,从前面转到了后面,看着宛不愚和慕舍。 “啊——” 这一幕更是吓坏了同学们。 那申义的脸上乌黑乌黑的,双唇如血一样通红,而眼睛,却像死鱼一样翻着,眼珠子随着头颅的转动,不规则地荡来晃去的。 “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们想怎么样!” 申义咯咯地笑着,格外渗人,提着尖刀的胳膊举了起来,却是对着身前的夏可老师和同学们。 “哦吼?指错了,稍等。” 申义怪笑着,抬手将脑袋转了回去,重新提刀指着宛不愚。 “我说愚姐,你害我害得好苦啊!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领着小白来找我呢,嗯?” “他在说什么呀,愚姐?” 慕舍没明白,显然这个申义,已经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申义了。 “他在说上辈子的事儿。” 宛不愚来不及解释了,打开黑伞,准备攻击,申义摇着尖刀笑了。 “慢着慢着,愚姐…只要你稍微动一动,我保证,七秒内,这里,化作一摊血肉。” 申义指了指一整圈同学,阴森森地笑了。 “慕舍,你和贝贝去找申叔,他一定在附近操纵着申义。” 宛不愚感觉到申义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还能行动,说明是申叔在控制着他。 “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那个女鬼呢。” 慕舍跃跃欲试。 “去吧,钟馗一定在看着,如果女鬼出来了,他一定第一时间就跳出来。” 宛不愚推了慕舍一把,自己走向了申义。 “是吗,你七秒可以解决这里的所有人,那么,我解决你,只需要一秒。” “愚姐需要帮忙吗?” 老龟的声音传了出来,黑伞上,金沐也发出一声龙吟。 “不必插手,我亲自陪青儿玩玩儿。召唤战衣,一丈青!” 一声令下,围着宛不愚的脚边,腾起了一股烈风,飞速旋转的过程中,嘭的一声,宛不愚一分为二,原主余夕,慢慢地落在了地上。 “愚姐,一丈青认主,所以它把你和原主弹开了。” 。 330一丈青 “无妨。” 恢复了真身的宛不愚,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长腿,自己傲世无双的d罩杯,嘴角勾起一丝痞笑。 “这样更方便。” 烈风包裹着宛不愚,吹的人睁不开眼睛,申义也被吹的踉踉跄跄,但是却和不倒翁一样,就是没有倒下。 烈风过后,宛不愚身上包裹着一套黑色的长袍,乍一看和普通的长袍并无区别。 很快,长袍就爬上了青色的水波纹,带着点点鱼鳞的闪亮。 一条巨大的青色披帛,绕在了宛不愚的胳膊上。 “真不错。” 虽然还不知道这件战衣到底能带给自己多少战斗加强值,单是从这个视觉效果上来说,一级棒。 “这是…这是我的灵根!” 申义气急败坏,“你们!都抽了我的灵根!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战衣上的青色鱼鳞激怒了申义,他挥舞着两把尖刀,冲向了宛不愚。 宛不愚落在地上,申义正好就举着尖刀砍了下来,而宛不愚却像在测试这件战衣一样,一动也不动,任他砍。 果真就像宛不愚像的那样,战衣看似柔软,其实十分坚硬,两把尖刀一前一后落下,都断了成了两半,飞出好几米远。 “诶!小心小心!” 眼看着断刀要伤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余夕,宛不愚一挥披帛,那披帛能读懂宛不愚心思似的,直径飞向尖刀,牢牢裹住。 披帛收回,张开时,断刀掉落在地,两柄断刀,已经被拧成了麻花。 “嗯…爱了爱了。” 宛不愚太喜欢这件战衣了。 “我要杀了你!” 申义张牙舞爪地冲上来,就跟电影里的丧尸一样。 “行尸走肉啊,我见犹怜。” 宛不愚摇摇头,打开黑伞,像竹蜻蜓一样一转,黑伞转为落樱缤纷,吹着片片樱花花瓣,优雅地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申义被花瓣圈了起来,花瓣就像那尖刀,一下下刮着申义的血肉。 “啊——” 申义疼的在地上打滚,渐渐的便停了下来,最后一动不动的,仰面向上,双眼瞪的大大的。 “嗯?” 落樱缤纷撒完花瓣就回到宛不愚手里,恢复了黑伞的模样。 那申义,躺在地上,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全身惨白,脖子上还有牙印,少了一条腿。 死不瞑目。 正是因为他仰卧着,宛不愚可以清晰地看到,申义除了腿,还有一个会被和谐的身体部位,也没有了。 “申叔这么变态吗?” 宛不愚轻轻一叹,真是可怜了青儿。 慕舍还没回来,只能把申义丢在这里了,可是老师同学怎么办? 宛不愚看了看受惊过度,集体晕厥的同学们,耸耸肩。 那我先走了哦。 “慕舍!” 宛不愚寻找着慕舍,摸到了公厕附近,那里的血香又浓了。 “慕舍你在哪里?没事吧?” “愚姐——” 慕舍和贝贝的声音传来,宛不愚定睛一看,慕舍抱着贝贝,身上有些脏,看样子是在哪里打了个滚。 贝贝依旧被抱在怀里,只不过手里紧紧攥着什么。 宛不愚刚到跟前,贝贝就邀功一样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宛不愚。 这是个小人,上面缠绕着一截申义的灵根,上面还有申义的生辰八字。 小人少了一条腿,每个关节都能灵活地动着。 。 331追击VS包围 “看来,申叔就是用这个小人控制着申义了。” 宛不愚抽出灵根,又一口吞下,一丈青上的青色光芒更加亮眼了几分。 “不能留着。” 宛不愚一拳锤碎了小人,以防申叔继续操纵申义。 “申叔呢?” 慕舍这才想起刚才的事情。 “我们刚才追到公厕这里来,看到那个女鬼了,不知道她和申叔商量了什么,女鬼钻进申叔的身体里,逃到山里面去了。” 宛不愚想了想,“再进去就危险了,你去,照顾同学们,我去解决他们。” “愚姐…” 慕舍上下打量着宛不愚,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宛不愚的外貌,“小夕…” “对了,照顾好余夕,我还得借舍呢。” 宛不愚一愣,都给忘了,她已经被一丈青震出余夕的身体了,解决了申叔和女鬼后,她还得回余夕身体里去。 “好,我知道了。” 慕舍抱着贝贝往回跑去,宛不愚朝着慕舍说的方向追去,跑着跑着,她听到了两个熟悉的脚步声。 “哟,天师,元宵。” 钟馗和元宵,一左一右地跟在宛不愚身边,快速地奔跑着。 “哟,不愚不愚。” 钟馗嘿嘿一笑,“为了能饱餐一顿,我特地饿了一天呢。” “那还真是辛苦了。” 宛不愚一下子心里有底了,只是这种感觉特别熟悉。 我记得,钟小葵说,我和钟馗是拜把子兄弟? “喂钟馗!我们啥时候拜的把子!既然是兄弟,就别唬我!” 钟馗看了眼元宵,她脸色犯难,但是他作为拜把子兄弟,确实不能唬宛不愚。 “一万多年前的事了!我们是同一天去地府就任的,所以直接拜了把子!” 钟馗没有胡说,正是因为赶巧了,两人也是性格相投,当下直接拜的把子。 “我们的职位,谁高?” “废话,当然是你!地府里,除了酆都大帝,还有谁比你大!” 钟馗拿起折扇,敲了敲宛不愚的头,豪迈地笑了。 “正南!” 元宵气急败坏的,“你说的太多了!” 钟馗摆摆手“诶元宵,此言差矣,你当不愚不愚是傻子吗?名字上就不是傻子!她也该知道了!” “可是!” 元宵突然停了下来,钟馗和宛不愚因为惯性,齐齐站在了她的对面。 “好吧,看在你没有说出来的份上,就原谅你。我们可以停下了,这里,不对劲。” 元宵环顾四周,这里的血香,隐隐地在地底下流动着,如果不是因为聊天分心,这两个人,应该一开始就发现了才对。 “小鬼可真多。” 钟馗舔了舔嘴角,露出好看的小尖牙,“平等不来的话,我就都吃了!” 原想着小鬼们听到钟馗发话,都会吓的抱头鼠窜,要不是为了那怨灵女鬼,钟馗可不想放过这群孤魂野鬼。 不料,这群小鬼在听到钟馗的话后,反而纷纷现身,里里外外,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哟呵,今年这些鬼的脾气见长啊!居然不怕本天师了?” 钟馗收了嬉皮笑脸,有一丝不悦。 “说,你们的头子呢!” 钟馗将雪花折扇刷的一下打开,凌空一扫,几道犀利的风刀齐齐打开,以自己为圆心,半径十米内的树木都被拦腰砍断。 。 332三重法阵 圆月高悬。 月光洒在一个男人身上,他的周围,漂浮着肉眼可见的血香。 “哦吼?原来就是你呀。” 钟馗眯起了眼睛,“我和元宵奔走多年,难怪找不到你,原来你藏在生人身上,还吸食了这么多阳气。” “你认得她?” 宛不愚自然知道钟馗说的是那女鬼。 “何止是认得,简直熟悉的很呐。” 钟馗认真了起来,元宵也绷紧了蓝色的雷,蓄势待发。 “既然今天碰上了,就新仇旧账一起算吧!” “布阵!” 不知道为何,在钟馗喊出布阵两个字的时候,宛不愚居然本能地往一个方向跑去。 好像这个阵法,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 他说的,我们一万年前就结拜了,这件事,看来是真的了。 三个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法,脚下都打开了金色的法阵,叠在一起,但凡被法阵的光芒碰到的小鬼,都被烧的龇牙咧嘴地跑到了一边。 “天有天将,地有地袛,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焚骨扬灰!” 这是宛不愚的灵魂记忆,她站在自己的阵法中,居然不用思考,就和钟馗,元宵一齐念出了口诀。 “菇凉,我的法阵比起你们的来,太弱了!” 元宵冲着宛不愚喊到,宛不愚直接把老龟丢到了她法阵里。 “元宵!好久不见!” “呜哇!老龟!别乱摸!快点布阵!” 元宵和老龟手牵着手,两手互抵,法阵果然加强了许多。 “凭你们,就想困住我吗!?” 申叔仰天大笑着,他是活人,体内住着怨灵,他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金沐!” 宛不愚召唤出金沐,巨大的金龙盘旋在空中,向地面施压,申叔顿时感觉从四面八方推来巨大的风墙,压的他快变形了。 “放心,我不会困住你的,我只会杀了你!” 宛不愚嬉笑着,双手成爪状,小心地将申叔和女鬼剥离开来。 “啊——” 面目狰狞的女鬼被抽了出来,二人很是不甘,腰部以下依旧连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申叔挣扎着,不停地抓着即将消散的女鬼,怕她再也不能被自己吸收,居然直接上嘴,想吃掉女鬼。 “哟呵,糟老头子,吃鬼啊?敢抢你爷爷的活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钟馗几乎是在申叔张嘴,准备咬女鬼脖子的时候,降落在了他们面前,一手掐着女鬼的脖子,猛地向后一跳,回到自己阵法里。 “不能再让你逃了!” 钟馗双手一用力,将女鬼撕扯成就两半,大口大口地吞进了肚子里。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这扑面而来的舒适感是怎么回事?” 宛不愚咧开嘴,坏笑到。 “菇凉,申叔是活人,只能交给你了!” 元宵冲宛不愚喊话,见申叔被削弱,便收了法阵,跑向了钟馗。 “正南!” 元宵扶住有些踉跄的钟馗,“怎么了?” 钟馗捂着肚子,憨憨一笑,“诶,不是什么大事儿!这玩意儿道行挺高,吸了太多阳气,我现在有点不适,待会儿消化好就行。” “我给你护法!” 元宵展开她的雷,将钟馗和自己罩住,“菇凉!交给你了!” “妥儿。” 宛不愚也收了法阵,翻出了黑伞。 。 333阳气逃跑啦!哎呀! 黑伞打开,金沐回到伞上,一声撕裂长空的龙吟,将申叔的双耳震出了血来。 “啊——” 申叔捂紧了耳朵,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耳朵不断地往外冒。 一丈青,清波流转,披帛一甩,看似轻柔地捆住了申叔,其实是像刀子一样,刮着申叔的每一寸灵魂骨。 “住手…住…住手…” 申叔双手被掰开,耳朵里的东西疯狂逃窜。 他张嘴的瞬间,同样的东西从嘴里,鼻子里,一起跑了出来。 “哦吼?阳气从七窍逃跑了哟?” 宛不愚伸手接住逃窜的东西,一个个,白色的气团,大头细尾,落在宛不愚指间的时候,明显没有了恐慌,安静许多。 “既然如此…” 宛不愚抬手,将披帛一抽,甩打在申叔脸上,血花四溅,申叔的眼皮被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阳气源源不断地飞出来,四下逃窜。 申叔现在就是个行走的阳气喷泉。 除了惨叫什么都不会。 “啊——” 宛不愚叉着腰,看着一点儿用都没有的申叔很是头疼。 “额…说好的术士呢?你倒是把你的本事拿出来啊?” “别提了愚姐,你这是等级压制。一个通关的大佬吊打刚注册的新手村菜鸟,他拿多少本事出来都没用。” 老龟挂在宛不愚脖子上,悠哉悠哉的。 “诶?那不好玩…这一丈青还没怎么用呢…” 宛不愚拍了拍战衣。 闲聊间,一团巨大的青色气团,包裹着会和谐的东西,飞向了宛不愚。 随着这个气团的飞离,申叔终于像枯木一样,变成了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碎成了灰。 “卧槽!这是啥玩意儿!” 宛不愚嫌弃地盯着那个气团,“从颜色上看…” “是申义吧?” 老龟也是写满了嫌弃,“难不成还得给他送回去吗?这也太膈应了。” 宛不愚接受了那团青色的阳气,摇摇头,“可见申叔是直接抽了他这么多阳气啊。” “主人,小鬼们都跑了。” “跑了便跑了。” 宛不愚并不关心这些来凑数的小鬼,她更在意钟馗。 “天师,你怎么样了?” 见到元宵收了那罩子,宛不愚也收了战衣和黑伞,跑了过去。 “嗯——没事没事,人嘛,都有吃坏肚子的时候。” 钟馗伸了个懒腰,爽快地拍拍肚子,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哟?零食呢?都跑啦?” “那我们走吧。” 元宵累的锤了锤肩膀,“没我们事儿了。” “行,不愚不愚,”钟馗拍了拍宛不愚的肩膀,“等你回地府,咱哥俩再好好喝一杯!” “我可是每个位面结束后都会回去的,你们呢?” 宛不愚鄙夷地扫视了一下二人,“说说吧,你们平时都干嘛去了?” “呃这个嘛…” 钟馗憨憨地挠挠头,被元宵用手肘捅了一把,“自然是惩奸除恶了,菇凉,没事我们退下了。” 说完,元宵拽着钟馗的腰带离开,钟馗一边被牵着,一边回头对着宛不愚笑到,“不愚不愚,早点儿回来!” “走了啦!” 二人离去,宛不愚站在一片狼藉之中。 “老龟。” “得令。” 老龟粉色的光芒迅速地飞了几圈,被毁的地面和树木,立刻恢复了原貌。 。 334平等王 “愚姐,那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老龟踢了踢地上的申叔,一堆的灰,还有一些碎块。 “埋了。” “好。” 宛不愚往老师和同学们的方向走去,半路上,遇见了一个躲在树后面瑟瑟发抖的小鬼。 “哟,干嘛呢?” 宛不愚一脚踩在了鬼的肩膀上方,吓的小鬼差点化了。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小鬼不停地磕头,地面都被磕黑了,“爷爷饶了我吧,我只是被怨灵姐姐叫来凑热闹的,并没有具体的指示,我也没有做什么别的坏事!” “我会信?” 宛不愚挑了挑眉,用脚尖勾起小鬼的下巴,“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在躲什么?” “回爷爷!我…我只是众多孤魂野鬼中的一员…刚才,爷爷们在打斗的时候,我们就趁机溜了,没想到…没想到…” 小鬼举着双手,全身都在抖,牙齿发颤到根本说不清楚。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在逃跑过程中,碰上了本王。” 温柔如水的女声由远及近,在宛不愚听来,是非常好听的,听的身心舒畅。 然而脚下这鬼,却更加害怕了,捂着脸,不住地后退。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一只肥硕的金鱼草慢吞吞地飞了过来,上面坐着一个浅粉色衣服的小人儿。 “你是…” 宛不愚偏头看了看,这次事情,会出动的,大概就只有平等王了。 “小王平等,见过菇凉。” 平等王从金鱼草上跳了下来,轻轻柔柔地给宛不愚道了个万福。 “啊,所以,你是来清理小鬼的?” 宛不愚明白了,她是听人说起过,阳间的小鬼,经常都是平等王出面抓回去的。 “对。” 平等王温和地小小,费力地掏出一管翠玉长笛,指着小鬼说到“是你自己跑进来捏,还是听本王吹笛子捏?” 看着这个粉嫩的小菇凉,一本正经地威胁一只鬼,宛不愚突然觉得整个画面都是搞笑的。 “快点说呀!” 平等王粉钻一样的眼睛,迸出一道血光,“再不回答,本王就不客气了。” 平等王捅了捅那鬼,没想到,那只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说呢,原来吓晕过去了。” 平等王耸耸肩,用笛子挑起小鬼,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都搞定啦,菇凉,要不要跟我回地府?” 宛不愚摇摇头,“还不行,任务还没完成呢。” 平等爬上了金鱼草,坐好,“那好吧,我自己回去了,事情办完,记得回来喝茶哦。” “一路走好。” 想来都是死人,这么讲话,应该算得体了吧。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叼着,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回到了刚才篝火晚会的地方。 慕舍和贝贝一起做事,效率很高,整个地点都被清理了个干净,而集体宿舍的厨房,还亮着灯。 “慕舍。” 宛不愚熄了烟,走进厨房,坐在了慕舍对面,慕舍推来了一碗面。 “愚姐,少抽点烟,女孩子…” “老烟枪了。” 宛不愚埋头就吃,扒拉了两口,抬头看了看躺在一边沙发上的余夕。 “如何?” “愚姐放心,我给大家服了安睡咒,都睡着了。” 慕舍也看向余夕,“但是小夕一直没醒,我不放心,就一直在这里了。” 。 335谁让你埋的啊喂! “我事情没做完,所以还是借舍。申义呢?” 慕舍一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埋了。” “咳咳…咳咳…” 宛不愚突然被面条呛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愚姐你怎么了!我做的不对吗?” 慕舍吓了一跳,连忙绕过桌子,给宛不愚拍拍背,“要不…咱挖出来?” “废话!” 宛不愚瞪了慕舍一眼,“谁让你埋的!” “我…他…” “我!” 贝贝突然跳了出来,古灵精怪地冲着宛不愚眨眨眼,宛不愚看是贝贝,就摸了摸他的头。 “那没事了。” “卧槽啊愚姐!差别待遇真的好吗!?” 宛不愚快速地吃完面,飞回了余夕的身体里。 “嘶…” 宛不愚艰难地爬了起来,余夕这个小丫头片子,瘦不拉几的,还没力气,就躺了这么一会儿,全身都是酸酸痛痛的。 “愚姐,怎么了?” 慕舍扶着回到余夕身体里的宛不愚,往外走去。 慕舍领着宛不愚来到了埋申义的地方,这里虽然距离集体宿舍很近,但是是死角,没几个人会注意到。 “你刚刚怎么埋的刚才?有铁锹吗?” 宛不愚看着两手空空的慕舍,还有弱鸡一样的自己,看着被踩的很实的地面,有些无能为力。 “这种时候,就让你看看贝贝本事了。” 慕舍将贝贝抱了出来,往地上一丢,贝贝就像兔子一样,疯狂地刨地,不一会儿,就把申义刨了出来。 “呐!” 贝贝邀功一样的跑到宛不愚面前求夸,但是一身都是沙土,被慕舍嫌弃地提到了一边。 “快清理干净,你这一身的土,要愚姐抱你吗?” “小气。” 贝贝冲着慕舍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飞速旋转起来,把自己身上和申义身上的沙土都吹了个干净。 “愚姐,申义已经没气了,你要做什么?” “因为气在我这里。” 宛不愚从袖子里掏出那团青色的气团,轻轻地吹进了申义的身体里。 青色的气团在申义身体里胡乱地窜着,二人可以清晰地听到断裂的骨头和筋脉快速恢复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就疼啊…” 慕舍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如果可以,这辈子真不想体验申义遇上的这些创伤。 一炷香的功夫,气团终于和申义的身体完全融合,整个人又恢复了血色。 “嗯。” 申义一声闷哼,坐了起来,揉了揉头,“我怎么了…嗯?” 申义不可思议地看着会被和谐的地方,“连这个都回来了?” “所以,你这是知道被申叔拿走了?” 宛不愚有些惊讶,他知道?那怎么还那么若无其事的?除非是自愿,不然,不管申叔用什么方法拿走,申义都不该是这种状态。 “嗯,我知道。” 申义苦笑了一下,“就是那天晚上,被申叔取走了,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年纪,去碰你。” 申义抬头看着余夕,“我知道你身体里不是小夕,我也知道你是谁,但是…” “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再提就没意思了。” 宛不愚打断了申义,举起黑伞架在他脖子上,“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永远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回来见余夕。 二,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不得反悔,拼了命,也要完成。” 。 336化冰 “我选二。” 申义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这个点,宛不愚和慕舍都没有想到。 “理由。” 申义摇摇头,“没有。 硬要说的话,我也算是我叔的一个帮凶,若不是被慕舍刺激到了,我根本不会主动提供这些。 权当,我为自己赎罪吧,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没有怨言。” “愚姐,你打算让他做什么?” 慕舍有种不好的预感,宛不愚似乎因为申义的选择,心情愈发的不好了。 “那你就先老实地待着,我什么时候叫你,你什么时候来。” 宛不愚丢下一句话,拽着慕舍就走了,慕舍还不忘回头看了眼申义,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月亮。 眼里有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苍凉。 第二天。 没有人记得那些奇怪的事情,都以为过了个美好的晚上。 事情也顺利完成,宛不愚也就安静地装着余夕,完成了这个平淡的修学旅行。 同样觉得修学旅行很平淡的,是申义。 他几乎每天都是一个人待在树上,没有和任何人接触,没有宛不愚的许可,他也不能离开。 就这样,煎熬了两个月,他们终于回到了自己家里。 “小夕,回来啦?修学旅行怎么样?” “还行。” 余夕的父母难得都在家里,慕舍和她一起回来的。 “慕舍也来了,那正好,留下吃饭吧,吃完再回去。” 余夕爸爸挺热情,慕舍这个孩子不论怎么看,都比申义更稳妥的感觉。 “慕舍,你下个学期,就上高一了,要为了高考加油啊,有目标吗?” 四个人刚刚坐下,余夕爸爸就开口问到,慕舍还未回答,宛不愚用手肘捅了捅他。 “待会儿吃完饭别急着走,我们有事要做。” “嗯,好。” 慕舍自然知道宛不愚指的是什么,连忙应下来。 “小夕,需要我们回避吗?” 余夕妈妈的脸有些红,最近女儿变化挺大,害得她东想西想的。 “随便。我只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在家里,我有事让你们做。” 余夕父母对视一眼,“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我们是一整天都休息的。” “好,那就后天,你们必须都在家里。” 宛不愚说完就埋头吃饭,不再多说什么,一顿饭下来,四个人相顾无言。 吃过饭,余夕父母就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去了,慕舍第一次走进了余夕的房间里。 “你就趁机好好看看吧,等我走后,余夕未必会允许你这么随便进来。” 宛不愚关上房门,老龟和金沐同时现身,手里抱着那个巨大的冰块。 里面锁着余晨。 “这…直接化开成吗?” 宛不愚敲敲冰块,即便是活人被冰冻在里面,敲坏了也是坏了,何况是个鬼。 只怕是直接魂飞魄散。 “这不是普通的冰,敲不碎,化不开的。” 金沐这才认真地看了看冰块,“把房间门窗什么的都关紧,门堵上,慕舍,你画个阵困住他,免得待会儿到处窜。” “好。” 慕舍快速画好了一个法阵,发现宛不愚正常把玩着一个明晃晃的绳子。 “这是什么?” “锁龙绳,不知道能不能锁住余晨。” 宛不愚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金沐。 金沐恶寒地一把夺过锁龙绳,丢给了老龟。 。 337怎么化 “蠢龟,麻烦你收好这个玩意儿!别有事没事拿出来给主人玩!” 金沐白了一眼老龟,会把锁龙绳拿出来的,只能是老龟。 “你也知道这是锁龙绳,锁龙的!你锁厉鬼,什么后果想不到吗?” 宛不愚好笑地看着金沐,“你紧张什么,我就是拿出来绑头发的。” “拉倒吧你个小短毛!” “所以呢,你有法子?” 宛不愚坐在床上,盘着腿叼着烟,戏谑地看着金沐。 金沐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主人,你可相信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那行。” 金沐让慕舍和老龟松手,也坐在了一边,自己抱住巨大的冰块,调动内力,将冰块压缩成了一个小冰球,张嘴就吞了下去。 “喂!祖宗你干嘛呢!” 慕舍惊的跳了起来,又不敢上前去,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一脸淡定的金沐。 以及同样一脸淡定的宛不愚和老龟。 “你们都不带着急的吗!?祖宗吧余晨吞了啊!” “我想我知道他在做什么。” 宛不愚想起当年,金沐也是用这个办法,帮青儿解决了心魔染丹的事情。 真不知道这蠢龙肚子里是什么结构。 金沐一手叉着腰,一手拍着肚子,没拍两下,就捂着嘴吐出一个金色的小泡泡,漂浮在空中。 里面坐着一个红衣服的小人儿。 “搞定。” 金沐戳破了泡泡,那个红衣小人儿恢复了正常的大小,幽幽地落在慕舍的阵里,有气无力的。 “你们,谁会叫魂?” 金沐无奈地看着余晨,作为厉鬼,身上的红衣正在融化成血水,再没有人将他叫回魂,就这个速度,不过五分钟,他就会完全融化。 血水在慕舍的这个法阵里,会被蒸发,到时候,余晨可就灰飞烟灭了。 “叫魂?那肯定是愚姐来了啊!她现在可是在余夕身体里,是余晨妹妹。” 老龟连忙丢给宛不愚,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叫魂… 宛不愚托腮,沉思了一会儿,是不是还需要一个铃铛之类的?我没有啊!我有的只是… 锁龙绳。 宛不愚只是这般想着,锁龙绳就从老龟的空间里飞了出来,悬在宛不愚面前。 “主人!都说了锁龙绳不可以的啦!” 金沐眉头一皱,主人你要干嘛?抽余晨一个灰飞烟灭吗? 不料,宛不愚将锁龙绳对折了几下,攥在手里狠狠一抖,变成了一根拂尘状的鞭子。 “主人你要干嘛…” “愚姐你冷静点愚姐,我们现在不是在玩儿…” 老龟和慕舍看着宛不愚一脸的期待,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余晨!” 啪。 “余晨!” 啪。 宛不愚每喊一声余晨,就用鞭子狠狠抽一下他。 老龟偷偷地数着,正好九九八十一鞭,余晨的形态终于稳定了下来。 “这把我累的。” 宛不愚坐了下来,金沐连忙绕道背后,给她捏腰捶腿的。 “真是辛苦主人了…现在要做什么,你吩咐一下就行。” 宛不愚指了指余晨,“去,问个清楚。” “得令!” 余晨缓缓睁开眼睛,看清四周后,惊恐地捂住了嘴,看到坐在床上的宛不愚,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唔——” 余晨对着宛不愚和老龟,深深地拱了拱手。 。 338粥 “你认得我?” 宛不愚现在已经不惊讶了,反而是老龟,着实吓了一跳。 “愚姐…” 宛不愚抬手,阻止了老龟说话,掏出逮捕令,丢给了金沐。 “既然认得我家主人,就说清楚吧。” 金沐将逮捕令打开,在余晨眼前晃了晃,“我们可是有正式批文的,你不需要索命,交代清楚,就可以跟我们走了。” “对了,申叔和那个女鬼已经都解决了,你的仇恨应该了了吧?” 老龟突然想起来,这货被锁在冰块里,大概还不知道吧。 “申叔是咱愚姐杀的,女鬼被钟馗吃了,你可信?” 余晨怔了怔,乖巧地点了点头,身上的红衣慢慢地消失,最后变成了普通小鬼的白色。 “很好。现在可以说话了。” 金沐点点头,坐在了一边。 余晨轻轻咳嗽了两声,缓缓张开了嘴。 “粥…” 余晨说着,流下了血泪。 “妈妈的…粥…” 就在这个时候,一段原主的记忆,猛地灌进了宛不愚的脑海里。 嘶。 真疼。 余夕妈妈每天早上都会熬好一锅粥,有一天早上,余晨开开心心地抱着头盔就往外跑。 “小晨,喝碗粥再出门呀。” “不啦,妈!我出去绕一圈就回来,很快的!你信不信,我回来的时候,粥还是热的!” “信,当然信!” 记忆里的欢声笑语随着一个巨大的撞击声戛然而止。 脑海里的漆黑,带着惨绝人寰的哭声,一下一下地扎着自己的心。 宛不愚隐忍着,将嘴唇咬出了血。 “愚姐?” 老龟连忙递上了抽纸。 “无事。” 宛不愚擦掉了嘴边的血,又到了余晨面前,“这两天,你先待在你的骨灰盒里,后天,我给你一个交代。” 余晨点点头,金沐拽着他,把他送到了骨灰盒里。 “慕舍,后天,你也来。” “好。” 第二日,宛不愚早早的起床,盛了一碗粥,心不在焉地扒拉着。 “小夕,你怎么了?” 余夕妈妈关切地坐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发愣的宛不愚。 “啊,没什么,就是在想,怎么和你们说。” 宛不愚含着勺子,看了看在自己对面坐下来的余夕爸爸。 “你说吧,我们能承受。” 余夕妈妈坐在了余夕爸爸身边,二人十指相扣,静静地看着宛不愚。 “申叔死了,申义也会离开这里。” 宛不愚顿了顿,“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提这两个人。” 余夕妈妈一脸茫然,而余夕爸爸,脸上的神色就不对头了。 “所以,我们的阴阳眼,是遗传爸爸?” 原本,宛不愚是不相信阴阳眼这个玩意儿还会遗传的。 “唉,是的。” 余夕爸爸叹了口气,“但是我年纪大了,很多东西,已经看不清了,只是隐隐有些察觉。” 余夕爸爸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余夕,“你是另有其人吧?” “那还不算瞎。” 宛不愚笑了,余夕爸爸也笑了,只有余夕妈妈还是懵的一逼。 “你们俩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可不许瞒我!快说!” 余夕妈妈云里雾里的,不停地摇晃这余夕爸爸的胳膊。 宛不愚指了指柜子,“余晨就在里面,能看到?” “什么!?” 余夕爸爸显然受了刺激,快步走了过去。 。 339了却一桩心事 柜子前,余夕爸爸犹豫了,余夕妈妈上前一把拉开了柜门。 “在哪儿呢,你说小晨在哪儿呢?怎么可能在嘛…” 余夕妈妈都急出哭腔来了。 反观余夕爸爸,他虽然着急,但是还是很冷静地左右看着,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最后,二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了骨灰盒上。 “小晨…” 余夕爸爸颤抖地喊了一声,余夕妈妈还是不明就里,却本能地跟着喊道,“小晨…” 来自父母的呼唤,让骨灰盒里的余晨激动地敲了出来。 “爸…妈…” 幽远冰凉的声音,带着阴风,吹过二人的耳边。 “爸爸,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呢?” 余夕妈妈摸了摸耳朵,手臂上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我听见了。” 余夕爸爸扶着额头,感慨良多,“是小晨…是小晨!” “那,这么多年,小晨都在骨灰盒里吗?为什么今天才出来?” 余夕妈妈相信爸爸,连忙回头问宛不愚。 “因为,他之前一直都是厉鬼,被人利用,知道昨晚,才被解救。” 余夕妈妈听的泪水涟涟的,“需要我们做什么?” “明天正好十五,妈,你煮一锅粥,就平时那种。” 宛不愚敲了敲碗,“摆个坛。” “好!好!” 余夕妈妈抹着眼泪,和余夕爸爸连忙出门,去买材料。 “这样好吗到底?” “这样就好了。” 第二日,余家开坛做法,请了一个颇有道行的道长,做了个完完整整的法事。 “施主,上粥。” 余夕父母,宛不愚,一人手里都端着一碗粥,放在了桌子上。 道长摇动铃铛,一声一响,余晨便从骨灰盒里慢慢走了出来。 一步一步,来到了桌子前。 “小晨…都怪妈妈,如果那天早上,妈妈拦着你…” 余夕妈妈捂着嘴,泣不成声。 宛不愚淡淡开口,“即便你拦下余晨,他也会被申叔害死的。” “那还是怪妈妈,没有早点了解到小晨的心意…” 余夕妈妈倒在余夕爸爸怀里,不停地抹眼泪,道长突然对着他们“嘘”了一下。 “道长,怎么?” “你们看…” 道长指着桌子上的碗,正在微微地动着。 而宛不愚和慕舍则是看的很清楚,余晨搬了张椅子坐下,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着粥。 血泪滴在粥里,也滴在了桌子上。 “他饿了这么多年。” 慕舍突然有一丝心如刀绞的感觉,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没饿过的人都没资格说。 “他现在没有味觉,每一口,都像在吞针。” 宛不愚轻轻叹了一口气,吃与不吃,都是痛苦的。 可是很明显,他此刻的血泪,并不是因为喉咙疼才流的。 三个碗都空了,在余夕父母看来,只是凉了,颜色深了许多,宛不愚突然牵着慕舍上前,“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嗯。” 慕舍点点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拉出一个巨大的纸扎的机车。 余晨眼睛都瞪大了,血丝都差点撑断了。 “你的机车,我没找到,大概,跟着酒店一起爆炸了,所以,送你一辆。” 慕舍爽朗地笑笑,“我会照顾好小夕的,哥哥放心!” 余晨点了点头,宛不愚便把纸扎的机车放在了火盆里,又掏出了一个饭盒,装了满满的粥,放在了一边。 。 340走了 纸扎的机车烧干净后,余晨身边就出现了一辆崭新的机车。 “谢谢…” 余晨跪下,对着余夕父母磕了个头,又对着宛不愚深深鞠了一躬。 “老龟,把申义带来。” “得令。” 道长收了法坛,准备离去,余夕妈妈连忙塞钱,厚厚的一个信封,吓得道长连连摆手。 “施主这是做什么?帮公子超度,是积功德的事,没必要破费。” 余夕妈妈把信封强行塞在道长手里“积功德也要吃饭,要的要的!” 宛不愚笑了“道人善心,和那群一炷香两万块的和尚们不同,自然不会收钱。” “啊这…” 余夕妈妈犹豫了一下,看到道长双手奉还信封,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宛不愚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直接拆了信封。 “小夕,你要做什么?” 宛不愚笑笑,抽了三张红色的猫爷爷放在道长手里。 “积功德,也是要吃饭的。” “多谢施主。” 道长打量了一下宛不愚,视线停留在她的双眼,“菇凉,要多加保重啊。” “自然。” 宛不愚立刻明白了眼前人是看出了自己来的,也不明说,亲自送了道长离开。 “愚姐,来了。” 老龟回到了宛不愚脖子上,“在旁边的树上,他现在没脸见余家人。” “这样也好。” 宛不愚点点头,拉了一把慕舍,“我要走了,你帮个忙。” “好。” 慕舍也帮着收拾了一下东西,对余夕父母说到“叔叔阿姨,事情做完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们也累了。” “也好,你,留下来陪陪小夕吧?” 余夕爸爸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宛不愚。 “一定,叔叔放心,没事的。” 慕舍声音很轻,仿佛只想让余夕爸爸听到。 余夕父母回房去午休,宛不愚和慕舍来到了余夕的房间里,坐在了床边。 “我要走了,你照顾好余夕。” 宛不愚拍拍慕舍的肩膀,“别浪费了我的红线。” “愚姐放心,我一定对小夕好!” 慕舍对宛不愚做出承诺,宛不愚也相信这个憨憨的大男孩能做到。 “老龟,金沐,走了。” “得令。” 慕舍顿时觉得阴风四起,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余夕,帮她暖着身子。 阴风过,宛不愚三人立在了两个孩子面前。 “愚姐,一路走好。” 慕舍冲着那三人感激地点点头,宛不愚弹了一下慕舍的额头,微微一笑,带着金沐和老龟,消失在了房间里。 “他们走了。” 余夕躲在慕舍怀里,缓缓地睁开眼睛。 “小夕,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舍关切地捧着余夕的脸,上下左右地观察着。 余夕只是摇摇头,抬起手看了看,“诶,我能看见红线了耶!” “红线?” 慕舍细细看了看手,“诶,不行,我眼睛还是没有你厉害,以后,我们夫妻俩就可以一起驱鬼啦!” “去去去,谁和你是夫妻了!不害臊!” 余夕红着脸,锤着慕舍的心口,锤的慕舍心痒痒的,“有了夫妻之实,不就是夫妻了?” 余夕一怔,“可是我已经…” 看到余夕的眼睛垂了下去,慕舍有一点心疼,“谁在乎那个啊!你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不就好了?” “诶?” “来吧,媳妇儿。” 。 341打开黄泉之门 宛不愚来到屋外,余晨乖巧地在树下等着,旁边靠着机车。 树上,坐着申义。 见到宛不愚出来,申义也跳了下来,欲言又止,双手插兜就站在了一旁。 “从哪儿回去?” 宛不愚无奈地看着老龟,每次回地府,都是奇奇怪怪的,就没有正常的途径吗? “愚姐,你现在已经够强大了,你试试,打开黄泉之门啊?” 老龟搓着手,期待地看着宛不愚,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她想看看,宛不愚会不会使用同样的开门方式。 “我自己啊…” 宛不愚深吸了一口气,阴沉着脸,不会啊… 想了很久,宛不愚突然打开了黑伞,往天上一抛,“开!” 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黑伞之下的空气像玻璃一样裂开,碎出了一条漆黑的路,散发着令人恐惧的阴气。 “我…去…” “。” 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熟悉的黄泉黑路,尤其是老龟,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真不愧是咱愚姐,这一招屡试不爽啊…” 黑伞落下,宛不愚扛在了肩头,捏着老龟的脸,拖着就往里走去。 “所有人,跟上!” “是!” 几个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纠伦宫,难得的是,文儿和角角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一起的,还有那个粉色的小淑女。 “我记得你,平等王。” 宛不愚和平等王相互行了个礼,平等王笑到“菇凉客气,小王怎敢承菇凉的礼。” 一边说着,平等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宛不愚“这是当年菇凉离去时,交代小王的,现在,完璧归赵。” “那还多谢平等了。” 宛不愚笑笑,“那你可要回报?” “自然是要的。” 平等王咯咯地笑了起来,指了指宛不愚身后的申义,“小王的七非宫,还缺个人手,他便给小王吧。” 老龟猛地推了一把申义的后背,将他推到了平等身边。 “跟着平等爷爷好好做事!” 申义并不恼,而是乖乖地点点头,“一定。” “那小王先行告退。” 平等王跨上了金鱼草,用一条细铁丝穿过申义的锁骨,“本王是第九殿殿主,管理大海之底,西南沃礁石下的丰都城铁网阿鼻大地狱。 如今带你去见识一下,也熟悉熟悉的的工作环境。你可得跟上了,这金鱼草的速度之快,你根本想不到。” “爷爷尽管折磨我吧,我从来就没觉得,下来了,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申义撇撇嘴,一丝苦笑刚刚爬上嘴角,立刻又消失了。 “菇凉!有空代小王给司命星君和月老赔个不是,人,小王带走了!” 半空中,只有平等王的话语在回荡着,根本看不到人影。 七非宫距离忘川河也没几步了,宫门口,平等王碰上了款款路过的楚江王。 “咦,坤儿!又去忘川河钓鱼啦?” 平等王看到坤儿挎着她的竹篮,竹篮里空荡荡的。 “你该不会又去投食了吧?” 坤儿静静地抿了下嘴,“嗯,看河里的鬼太可怜了,就去送点吃食。钓鱼吧,总是钓不到…” 平等王想了想,小声说“坤儿,菇凉回来了,你不去看看吗?我瞧菇凉那个样子,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 342宝珠 “是吗。” 坤儿淡淡的,“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还是回宫看书,批公文的好。” 坤儿看到平等王身后,伤痕累累,只剩半条命的申义,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从哪儿又敲诈来的人?” “还能从哪儿!菇凉那儿拿的。” 平等王嘿嘿一笑,“这货和菇凉不对付,前世今生都没少得罪菇凉。 菇凉心善,带回来了,我还是领走吧,眼不见心不烦的。” “你呀,也别什么人都要。” 坤儿刮了刮平等王的鼻子,挎着篮子离去了,“我走了,你们慢慢玩儿吧。” “回见。” 坤儿心事重重地慢慢走着,可她一步百里,几步就走到了纠伦宫门口。 门口已经没有人影了。 “快了快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坤儿浅浅地笑着,往自己宫走去。 “她是谁?” 宛不愚在纠伦宫里,却感觉的到门口路过一个人,只回头扫了一眼,便看到了紫色的长发,和渐变冰蓝色的长袍。 “第二殿殿主,楚江王坤儿,主管大海之底,正南方沃礁石下的活大地狱。” 文儿说完顿了顿,特地看了眼宛不愚的神色,果然不一样了。 “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神居,普明宫。” 宛不愚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点了一根烟。 “愚姐,你这是,想起来了?” 文儿和宛不愚回到纠伦宫里,坐在了客桌旁,角角连忙给大家上了茶。 “不算想起来,就是单纯猜的。” 宛不愚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颗巴掌大的,纯白色的明珠,流光溢彩,触手生温。 “果然是个宝珠啊。” 宛不愚做了个抛接,吓得老龟张开双手,就怕宝珠摔地上摔碎了。 “放心,我接得住。” 文儿和金沐嗤笑着,“愚姐,你可知道这宝珠的用处?” 如果你是靠猜的,那也不离十了,应该猜的到这宝珠是用来做什么的。 “实现愿望,带来好运的。” 宛不愚又做了一个抛接,反手就讲宝珠塞进了老龟的空间里。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的老龟目瞪口呆。 “愚姐,你现在这么溜吗…” “都和你一样蠢?” 文儿点点头,“说对了。那,愚姐,看看下个任务?” “不着急。” 宛不愚突然勾了勾嘴角,“酆都大帝在不在地府?我还没去拜见过呢。” “酆都大帝长期都在闭关修炼中,不让人打搅。” 这是有公文的,所以地府众人都不敢去打扰他,有事就是十殿阎罗一起开会做决定。 “他其实根本不在地府。” 宛不愚的论断,文儿从来没有想过,一愣,她马上意识到宛不愚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 “他不在地府,地藏也不在地府,你们这些年能撑得住,还真是辛苦了啊。” 宛不愚戏谑地看着文儿,文儿只是浅笑着回应她的视线。 “看来,你猜对了。” 这次,文儿没有打马虎眼儿,点头承认“地藏当年是和酆都大帝一起决定离开地府的。 二人结伴去人间渡劫,没想到,这一渡,居然渡了上千年。也许是渡劫时出了点问题,所以二人不断轮回。 直到上一世,我们才终于找到了让他们顺利回归的契机。于是,我们策划了那场车祸…” 。 343回医院 文儿带着歉意看着宛不愚,“愚姐,真是对不起,不是我们要瞒着你,而是真的不能说破啊。” 宛不愚叼着烟,双臂交叉,脸色十分的不好,文儿以为宛不愚在生气,又眼泪汪汪地看着她的胳膊晃悠。 “愚姐…愚姐你说句话啊愚姐…” “别哭了。” 宛不愚熄了烟,捏着文儿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车祸是你们搞的对吧?那么,还钱,砍头去尾,三百万,现点。” “诶!?三百多万!?” 文儿眼泪像决堤一样,奔涌而出,“我的俸禄才多少啊愚姐…你们也不涨工资,一开口就是三百万,要我去抢劫吗?” “也行。” “呜哇——” 文儿捂着脸哭了起来,宛不愚却心满意足地笑了,“所以,我的主要任务,还是找到酆都大帝,然后我们两个人顺利归位就行了是吧?” “愚姐…你接受的有些快。” 文儿停了眼泪,看着镇定自若的宛不愚,没想过她这么快接受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是接受的快,而是已经猜了很久了,所以,心里有数。” 宛不愚又点了一根烟,“既然实锤了,我想在下个任务之前,去做一件事。” “什么?” 宛不愚幽幽吐出一个烟圈,“让我,回医院一趟。” 文儿眉头皱了皱,她大概知道了宛不愚的决定,她的决定,从来都没有人可以改变。 “好,我等你回来。” 宛不愚猛地一拍掌,随着清脆响亮的掌声,她一瞬间回到了医院的重症病房里。 “主人,这里是哪儿啊?” 金沐是第一次来这个医院,左右看着,看到了病床上的宛不愚的肉身。 但是一切都是停止的状态,时间没有运转。 “这里是正常的时空间。” 老龟走了过来,打了个响指,时间重新流动,护工阿姨拿着水杯来到了病床前,用棉签沾水,点在宛不愚肉身的嘴唇上。 “孩子啊,你醒醒吧,你看你身体都开始萎缩了,再不醒来,就会变成废人啦!” 护工阿姨叹了口气,摇摇头,她照顾这个小菇凉,实在是太轻松,赚的也很多,正因如此,她从心底产生了一种同情来。 “主人,你打算怎么做?” 金沐手里捏着金丹,想了好一会儿后,递给了宛不愚。 宛不愚接过金丹,含在了嘴里,藏在舌头下面。 “愚姐…” 老龟担忧地看着宛不愚,她走到肉身旁,快速地拔下了所有的管子,把各种仪器推开。 就在宛不愚推开仪器的一刹那,病房外龙吟虎啸,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肉身不停地抽搐着,吓得护工阿姨大叫着跑了出去。 “医生啊!医生快来!你这机器咋不好使了呢!快来啊!” 宛不愚只觉得头疼肚子疼哪儿哪儿都是疼的,还好拔了智齿,不然连智齿都会跟着凑热闹。 “主人!” “愚姐!” 金沐和老龟扶着宛不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用内力稳定着宛不愚体内的金丹。 “愚姐,撑住!” “主人,如果你控制不住,可以渡给我!” 医生赶了进来,护士阿姨连忙关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哎呀,这突然间的,怎么又出太阳又出冰雹的,真是吓人。” “快!把氧气机推过来!” 。 344肉身去世 “医生,氧气机坏了!” “不好了医生!停电了!病房里的应急电源没办法启动机子!” “怎么会这样。”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医生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宛家势力大的,他根本得罪不起啊。 宛家大女儿要是死在他们医院里… “无论如何,都要救回来!” “明白!” 然而,这种人算不如天算的事情,任凭他十几个主任医师欢聚一堂也改变不了。 肉身的生命迹象正在不停地消散,所有的能量都源源不断地被沙发上的宛不愚吸收。 “主人,坚持住,还差一点。” 金丹已经随着肉身的死亡渐渐平息了下来,开始接纳宛不愚现在的身体。 “愚姐,留着点力气,尽量把痛苦渡给蠢龙,金丹回归正位之后,还要经历一把淬骨。” “蠢龟!为什么这么多麻烦事儿啊!” 金沐恨恨地咬着后槽牙,继续从宛不愚身上抽去那些折磨人的痛苦,自己承受。 “这是最轻松的办法了蠢龙!” 确实如此。 “电力恢复了!快,把所有机子都重新连上!” 护工阿姨什么都不会,只能站在窗前,看着云开雾散,一道彩虹横跨天边。 “希望这闺女儿能好起来,老天爷,你可不能亏待了好人啊!” 然而,就在所有的仪器重新连接上时,一个让人崩溃的声音传了出来。 滴—— 所有的仪器显示,肉身的生命特征,都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护工阿姨捂着嘴,泪流满面的,她看着医生无奈地处理着宛不愚的后事,接过了医生递过来的手机。 “对不起,我们,实在不敢和宛总联系。” 护工阿姨垂下眼帘,蹲在墙边,拨通了那个国外的电话。 “嗯…病人爸爸?这里是医院,我是你们请的护工,对不起啊,病人…刚刚…离世了…” 眼泪无声打湿了地面,电话那头却十分安静,护工阿姨点点头后,把手机还给了医生。 “病人爸爸说,今天内他会把费用交齐,请我们不必担心。” “这…这么…容易?” 医生并不是为了钱,谁家女儿死了会这么冷静… 话又说回来,当初宛不愚车祸送进医院,过去快一年了,也没见他们回来,也能看出他们的凉薄了。 所以,不算奇怪。 “既然家人不算家人,那我给菇凉送送终吧。” 护工阿姨站了起来,抹了两把眼泪,“好歹收了人家那么多钱,也没做什么事。” “阿姨你还真是个好人啊。” “愚姐你还好吗愚姐!” 金丹安分了下来,完全接受了现在的宛不愚,但是老龟看着宛不愚的嘴角滴出一行鲜血,却闭着眼睛没有醒来的意思。 “不行她听不见,蠢龙!我给你们护法,你进去看看!” 作为只有防御力的老龟,要不是因为情况紧急,她才舍不得放这条蠢龙进宛不愚的身体里。 “好。” 金沐也有些勉强,咬着牙,顺着那阴翳暴躁的金丹之气,慢慢的,溜进了宛不愚的丹田里。 “罗刹海?” 金沐眯了眯眼睛,宛不愚的丹田里,除了阴阳八卦阵外,还有一个罗刹海,金丹真是在着海里翻腾着,不消停。 丹田内海模式众多,因人而异,只是金沐没想过, 。 345罗刹海 宛不愚居然是罗刹海。 不应该是无量海之类的吗? 金沐摸了摸自己的内丹,他是龙族特有的金光闪闪惹人爱海。 不对啊,我的惹人爱海也不见得多少人爱我啊… 金沐托着腮,沉思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嘶…” “主人!” 这是宛不愚因为疼痛而呻吟的轻声,在金沐听来十分揪心。 金沐在罗刹海里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宛不愚。 “主人你在哪里!” “金沐!” 宛不愚虚弱地在八卦中间浮现了出来。 “主人!你魂体怎么弱成这样了?” 金沐盘腿而坐,轻轻将宛不愚上半身托了起来,抱在怀里,找到了她手心的那个龙鳞图案,一掌合了上去。 “主人,别担心,我魂体很强的,要多少真气,你都拿去。” 金沐将自己的真气通过龙鳞图案送进了宛不愚的身体里。 “金沐,我好多了。” 宛不愚动动手,睁开了眼睛,“多谢。” “主人,说啥呢,跟我说什么谢谢呢…” 金沐这么近距离看着宛不愚,脸微微有些红,“主人,如果没事了我们就出去吧,还有你那个罗刹海是什么情况?” 宛不愚站起身,腿一软,歪进了金沐怀里。 “啊,罗刹海啊,害,罗刹就罗刹吧,没啥,我们出去吧。” 金沐实在是不放心,将宛不愚一把横抱了起来。 “放肆。” 宛不愚嘴上骂着,双手却已经攀上了金沐的脖子。 “别逞能了主人,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金沐托着宛不愚的身体,突然一震,他清晰地感觉到,宛不愚微弱的气息,吹在自己的脖子上。 “主…主人…你最好别呼吸了,能绷住不…我是龙啊喂…” 金沐冷汗都下来了,可是宛不愚已经晕厥,呼吸不平稳,轻重不定,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致命。 “主人…主人…” 金沐用力甩了甩头,“主人你别打我,是你…呸,是我是我!是我,想别的事了!” 而且,我…通常都需要把对方吞下才行啊… 金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心下一横,“主人,对不起,我冒犯了!” 宛不愚双唇冰凉,金沐温热地贴上,将自己内丹的真气缓缓渡给了宛不愚。 宛不愚的罗刹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暗黑变成了浅浅的灰色。 金丹也稳稳地停在了罗刹海中央,罗刹海落在了八卦之上。 果然,这样的位置才是正确的。 金沐松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离开,恰好宛不愚醒了过来,定定地看着金沐,吓得他连忙将宛不愚往空中一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主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能力只能是这样,多有冒犯!饶我一命!也求你别念咒!” 金沐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良久没有听到责难的声音,斗胆抬头,看到宛不愚单膝虚跪在自己面前。 “主人…” 金沐眼眶都憋红了,不料,宛不愚一只手按住金沐的头,抵住他的额头,释然一笑。 “无事。” “主…人…” 金沐眼角滑落一滴眼泪,眯起了眼睛。 “没想到你这么甜啊。” 宛不愚略带调笑地弹了下金沐的嘴,似乎带着一点血。 “我咬的?” “主人你想撕掉都可以。” “以后随时待命。” 。 346护工阿姨 出了内海,二人终于恢复了正常,老龟已经急不可耐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蠢龙你这个血是怎么回事?” 老龟犀利的眼光扫视了一眼做贼心虚的金沐,猛锤了一把他的脑袋。 “好你个蠢龙!你居然趁机占愚姐便宜!”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金沐抱头鼠窜,被老龟提刀追杀至墙角,一脸的委屈,小声嘀咕着“蠢龟我跟你说,主人已经准了,还叫我随时待命…” “我可去你大爷的随时待命!你不许碰愚姐!她是我的!” 老龟气急败坏的,抡起小拳头就是一顿爆锤。 金沐反而被锤清醒了,一下子松懈下来,恢复了平时的嬉皮笑脸,一把接住了老龟的拳头。 “哟呵,你的愚姐?她还是我的主人呢!咋滴,我是你的啊?要不要来个标记呀?” “滚一边儿去!标记你妹啊标记!” 老龟羞红了脸,啐了金沐一口,“不要脸!” 金沐眼疾手快地掰开老龟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印上了一枚龙鳞。 “这是?” 老龟一愣,看了看龙鳞形状的印记,“啊,愚姐手里也有这个,你给的?干嘛用?” “我们,是一体。” 金沐浅笑着,捏了捏老龟的脸,“走,和主人一起回地府了。” “稍等。” 宛不愚跟着护工阿姨,见到她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盒。 “老龟,我们进入内海后,过了多久?” 老龟连忙跑到宛不愚身边,也看到了那个骨灰盒。 “啊,愚姐,护工阿姨带着肉身去火化了,现在,刚好过了一天。” “原来如此。” 护工阿姨抱着骨灰盒叹气,收拾了东西就打算离开医院,门口碰上了医生。 “阿姨,走了啊?” “诶,走了,我给菇凉买了个陵塔,供起来,希望她早登极乐。” 护工阿姨轻轻拍了拍骨灰盒,叹了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正说着,骨灰盒动了动,护工阿姨吓了一跳,“哎哟,无量寿佛无量寿佛…菇凉,安息吧…” “阿姨。” 宛不愚突然站在护工阿姨身后,在她耳边轻轻说到,“多谢。” “菇凉?” 护工阿姨那一刻,以为自己聋了,老泪纵横,“菇凉,早登极乐呀!” “阿姨,我送你的东西,在骨灰盒里,你收了吧。” “菇凉呀…” 护工阿姨摸着骨灰盒,不住地落泪,“我要你东西做什么呀…” 宛不愚伸出一根手指,将骨灰盒的盖子轻轻一挑,盖子便打开了一条缝。 “这…” 护工阿姨无奈地打开盖子,偷偷看了一眼,愣住了,骨灰盒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通体透白的珠子。 “这是!这是!” “阿姨,这个灵珠,可以护你一世平安,请收下。” 护工阿姨的泪水止不住了,捧着灵珠,连连点头。 “谢谢菇凉,谢谢…” 目送护工阿姨远去,宛不愚打开了黑伞,回到了纠伦宫。 “嗯?事情做完啦?” 文儿喝着茶,给宛不愚倒了一杯,翻出卷轴看了看,“积分越来越多了,还不打算兑换吗?” “别,留着吧,万一酆都大帝是需要积分兑换才肯回地府,那就不好了。” 宛不愚喝了口茶,“下个任务是什么?” 。 347九十年代 “嗯,九十年代,你得回去一趟。” 文儿看着卷轴上浮现的名字,赔笑道“这个任务很容易,而且是在你上辈子自己的身体里,行动起来,很方便。” “是吗?” 宛不愚怀疑地看着文儿“有什么瞒着我?” “不能说不能说,还是你自己去猜吧。” 文儿挑了一年略有年代感的镜子出来,“愚姐,请。” “你们呀,什么都不能说,就不怕被话憋死吗?” 宛不愚拍拍文儿的额头,钻进了镜子。 “等等我们!” 金沐和老龟追上了宛不愚,三人顺着滑梯,滑向了曾经的九十年代。 三大件叮当响的年代,bb机随处可见,甚者,在bb机上挂条链子,大摇大摆走起来,是这条街最靓的崽。 “啊,真是怀念啊,这个年代…” 宛不愚叼着烟蹲在路边,看着街上一个个都是喇叭裤,蛤蟆镜,偶尔走过几个穿着荷叶边连衣裙的漂亮小姐姐。 “连烟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宛不愚看了看手里红喜梅,脸上稍微有些尴尬,再加上路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就连忙把烟收了起来。 起身路过一个玻璃窗,宛不愚看清了自己的穿着,还好还好,上辈子也是衬衫爱好者啊… 就是这个牛仔裤,实在是… 宛不愚扶额,罢了罢了,这个年代,不丢人不丢人… 但是…家在哪儿!? “老龟。” “愚姐…你好像,是外来打工的,没有买房子…” “出租屋总有吧?” 宛不愚脸黑了,指间捏着老龟,双眼一眯,“在这个年代,把你一卖,我不仅仅是可以买房你知道吗?” “愚姐愚姐愚姐!冷静!我现在就找!” 老龟怂的瑟瑟发抖,没等宛不愚把她拍扁,一溜烟就逃回了虚空,去寻找宛不愚的住所。 “我们两个,就溜达溜达吧。” 宛不愚拍了拍口袋里的黑伞,金沐藏在里面。 “主人,我感觉到有人跟着我们。” “谁。” “应该是熟人,但是他等级比我高,我感应不出来他是谁,不过没有敌意。” 熟人啊… 宛不愚沉思了一会儿,既然没有恶意,那便随他去吧,总会现身的,到时候就明了了。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逛着,宛不愚一点融入感都没有。 这个年代太过久远了,只怕是太爷爷那一辈的。 别说太爷爷了,我连父母都没怎么见过。 唉。 宛不愚走到一个拐角,看到一个早餐铺,大中午的还有豆浆油条卖。 “大妹子,过来喝碗豆浆啊!” 卖豆浆的大妈热情地招呼着,宛不愚通过内视检查了一下老龟留下的空间。 嗯,看来,有这个年代的纸币。 “阿姨,来碗豆浆,甜的,再来一根油条。” “好嘞!大妹子坐好,热腾腾的豆浆!小心别烫嘴哦!” 大妈笑盈盈地给宛不愚端来一碗豆浆,夹来一根酥脆金黄的油条,“大妹子,这里有糖,如果觉得不够甜,就自己加!” “多谢。” 宛不愚将油条一分为二,一口咬下,油条在嘴里流油,脆的能听到那嘎吱嘎吱的声音。 豆浆顺滑清甜,一点豆渣都没有,清澈的冒出几个细小的泡泡。 好怀念这样的日子。 我多久没有过这种日子了? 。 348豆浆油条 宛不愚吃掉了一半的油条,把另外一半浸泡到豆浆里,油条的油在豆浆表面迅速散开,形成了浅金色的圆圈浮层。 将泡软的油条再堆进嘴里,轻轻一咬,油条里吸收的豆浆又兹了出来。 软中带脆,咸中带甜。 只怕这就是豆浆油条的精髓所在了。 “嗯…” 真是满意。 宛不愚心满意足地吃完,本能地点了根烟。 “呀,大妹子抽烟啊?这烟可贵了,菇凉家家的,就别抽了,当心身体。” 宛不愚去结账,大妈看着熟练地叼着烟的宛不愚,劝慰着,递过来一颗糖。 “来,大妹子,咱吃这个。” “多谢。” 宛不愚连忙熄了烟,将糖塞进了嘴里。 这是来自九十年代的味道,浓郁的荔枝香,正是记忆里的独有的,一直想不起来的。 自从知道自己是谁后,宛不愚就经常有一些奇怪的回忆。 比如这荔枝味的糖。 她那个时代肯定是没有的,却如此记忆深刻。 “愚姐——” 老龟的声音从天而降,一只乌鸦,叼着蓝色小钻石的老龟,从宛不愚头上飞过去。 “我找到家了——” 随着乌鸦的归巢,老龟的声音渐行渐远。 “那个蠢龟。” 金沐吐槽着,一个金光穿透乌鸦的鸟巢,乌鸦还没反应过来,老龟被金沐抓回到宛不愚的手里。 身上还沾着乌鸦幼鸟的小绒毛。 “愚姐…我找到…你家了…” 老龟把地址传到宛不愚脑海里,宛不愚立刻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要命啊,那么远!” 宛不愚挑了人少的路,用神速,刷街来到了她的住处。 还好,不算破旧,是一个两层楼的民房,就在路边,还有个小院子。 “这租下来要多少钱啊…” 宛不愚皱眉,虽然她现在算有钱人,但是也不带这么嚯嚯的,随便租个二三十平的不就可以了? 还带院子! 真奢侈。 院子里还有两辆自行车,我的天…这个时代自行车多贵啊! 不会也是租的吧?不应该啊? 宛不愚摸了摸口袋,果然有钥匙。 “主人,两辆自行车也,会不会是两个人住啊?” 金沐提醒到,这么大的住处,两个交通工具,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住的样子。 “你觉得会是谁?跟踪我们的人吗?” 宛不愚一边问,一边推开了一楼的门。 “啥呀这是…”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还有一个卫生间,只是到处都堆满了货物。 宛不愚随手看了看袋子里装的东西,“毛巾?” 传统的白毛巾,上面绣着巨大的牡丹花,也有结婚用的红毛巾,绣着鸳鸯和百年好合。 还有稍微前卫一些的格子毛巾,还有小的手巾,口水巾,等等。 “看来,我是个,卖毛巾的?” 宛不愚翻着毛巾,听到了楼上的动静。 “楼上有人!” “上去看看!” 宛不愚沿着木质的楼梯,走上了二楼,二楼有两个房间一个阳台,阳台上晒着衣服。 “有男人。” 宛不愚看着随风飘荡的男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会吧? 不会是老公这一类的男人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宛不愚小心翼翼地推开某个房间,长舒了一口气,这明显是她的房间,还有个落地镜。 “不愚,是你回来了吗?” 。 349兔子是会吃窝边草的 从隔壁房间传来下床穿鞋的声音,一个男人打着哈欠开了门,走了出来。 “不愚,你这么快回来了?没有去店里看看吗?” 男人和宛不愚差不多个头,光着膀子,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睡裤,踩着人字拖。 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受过正规部队训练,身材十分健壮,线条优美,全身都是均匀的小麦色。 只是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留着部队特有的小平头。 “一看你就没去店里。” 男人迷离地揉揉眼,凑近宛不愚看了看,刚睡醒的小嗓子有些朦胧的吸引力。 不等宛不愚回答,隔壁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宛不愚眉头一皱。 不是吧,隔音差成这样!? 男人猛地,朝声音来源方向的墙壁一踹,骂骂咧咧的“有病吧?大白天造人?真当自己有钱生养吗!变态!” 隔壁瞬间安静了下来,宛不愚刚刚噗嗤一笑,听到了来自隔壁的反驳。 “你丫的连女朋友都没有!就是刺激刺激你!找不到的话,吃吃窝边草也行啊! 别在这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是说你不行啊?哈哈哈…” 隔壁传来一男一女嘲讽的笑声,继续造人。 一声大过一声。 “你奶奶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不知道吗!?” 男人翻了个白眼,下楼去洗漱。 “主人,我很行的,你有空试试?” 宛不愚恢复记忆后就解开了禁忌,金沐也愈发放肆了起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宛不愚掐了一把金沐,跟下了楼。 “那个…我们要去店里吗?” 宛不愚试探性地问了一下,目前可以确定,这个野男人,和自己是合租关系,一起开了个毛巾店。 难怪租的起这样的房子。 这货找不到女朋友,看情况,自己现在也是单身。 该不会是要结婚吧? 宛不愚汗颜,她可不太想在这里过一辈子,要命的。 真的要命的。 “主人,我绝对不同意你和这个野男人结婚!” 金沐已经暴跳如雷,“你第一次给我都行!别是这种野男人啊!我会吞了他的!” “一起去店里吧不愚,对了,谁在说话的?” 楼下的男人含着牙刷,出来瞄了一眼楼梯中间的宛不愚,眯了眯眼睛,继续哼着歌儿刷牙。 “不愚你放心吧,咱哥俩,拜过把子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别听隔壁的憨货瞎哔哔。” 宛不愚翻了个大白眼,我日,我怎么和谁都拜把子啊? 很好玩吗? “不过…” 宛不愚掏出黑伞,对着金龙花纹,莞尔一笑,“谁告诉你我第一次还在的?” “纳尼!?主人…你…啥时候!我居然不知道!哭了!啊…我的人生…黑暗了啊…” 金沐哇哇叫着,被老龟一顿嫌弃“你一个半路加入的蠢哔知道个悠悠球!你还记得,女儿国的时候,我们遇上谁了吗?” “怎么不记得,秦广爷爷,青溪小姑,水神玄冥,木神句芒,后土娘娘…” 金沐点点点的,“这里面,公的只有两个啊!” “愚姐,要不要和蠢龙说说你以前的事儿?你应该都想起来了。” 有些事,老龟说不合适,自然要宛不愚自己开口。 “等今晚再说吧。” 宛不愚看着楼下的男人, 。 350大白兔毛巾店 “先把这个野男人的名字问出来啊喂…” 这个目前还没套出名字的野男人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走了,不愚。” 到了店里都会知道的,宛不愚现在可是连店在哪儿都不知道。 一路走着,男人轻车熟路地和人打着招呼,调戏着小妹妹,双手抱在脑后,吹着口哨。 “不愚,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有心事儿啊?” “没话讲。” 宛不愚双手插兜,冷冷地抛话,这男人也接的好好的。 “那确实,你一天也蹦不出几个字来。啊,到了。” 男人停在一家不算大,但是在这个年代绝对派头的店铺前停下了脚步。 琳琅满目的货架,毛巾都整齐地折叠好,按大小颜色的顺序摆放着,强迫症看了的好了。 店里有一个小妹正在收银,穿着得体,礼貌满分。 但是… 宛不愚看着店铺的名字,差点把脑袋都憋大了。 “大白兔…毛巾店?” 宛不愚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这个野男人,他似乎很得意。 “干嘛!别告诉我你又要换招牌啊!这个牌面可贵了!你自己选的,怎么着都得用几年!” 说完,男人拍着手就跑进了店里,“嘿!萍儿!今天生意如何!?” “储印哥哥!” 这给萍儿激动的,差点破音了,“你们来啦,今天的生意不太好呢,才二十多个客人。” 二十多个还不好嘛? 她刚才叫他啥? 储印…哥哥? 宛不愚饶有趣味地看着萍儿,这不是现成的一个女朋友吗? 除非你储印是个钢铁直男。 嘶,诶?储印,这个名字好熟啊,哪儿听过来着? 宛不愚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店里。 “愚姐好。” 萍儿对宛不愚就没有那么激动了,宛不愚坐在一边,点点头,打量着这个店。 确实不错。 还能顾得起员工。 “哎哟,小印子,不愚啊!你们都在呢!” 一个肥硕的中年女子挤了进来,笑眯眯地,翘着兰花指,捏了捏储印的脸。 “瞧你这个小脸蛋子哟,都没啥肉,多吃些!” “得嘞房东阿姐,谁是小印子呀,叫的跟太监一样,我不厉害吗?” 储印厚颜无耻地扯淡,羞的萍儿脸红到了脖子根,“储印哥哥!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嘛!羞死个人了!” 说完,萍儿一跺脚,推着宛不愚就走到了店门口,宛不愚习惯性地蹲下,萍儿也顺势坐在了宛不愚身边。 宛不愚听着店里的对话,看着萍儿羞答答地绞着手指。 “房东阿姐,今天来,收房租呀?” 储印的语气明显弱了很多,宛不愚心里咯噔一下,房租,会是多少… “你个小子,天天就是钱钱钱的,既然你提了房租,那就拿来呗?” 房东阿姐贴着储印,伸手勾了勾,“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给你打个折,九百八十。” “九百八十!阿姐!我这生意不好做的!都打折了,你看,打个一折呗?这才能凸显我们的交情啊!” 储印捧着脸尖叫起来,全身都写满了为难办不到巨贵求放过。 “一折?我给你打骨折!” 房东阿姐可不吃这套,眯着眼睛勾了勾储印的下巴“别人说这话,我信,你大白兔的生意会差?那别人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 351相亲吗 西北风…呵呵… 宛不愚脑海里闪过一个不要脸的醉汉的身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愚姐,想啥好玩的呢?” 萍儿听到宛不愚的轻笑,好奇地问,宛不愚摇摇头,指了指里面。 “小印子,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和不愚擦不出火花,我这里,还有好几个菇凉呢!” 房东阿姐意味深长地扬扬眉,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 “看来,阿姐的最终目的,是给储印相亲啊。” 宛不愚托着腮,幽幽地说着,偷偷看着萍儿的脸色。 她明显的紧张了一下。 “你喜欢储印?” 宛不愚冷不丁的问话,原本就羞的萍儿这下更是呆不住了,“哎呀说什么呢愚姐,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萍儿哒哒哒地迈着小碎步跑走了,宛不愚懒懒地走进店里,从房东阿姐手里拿过照片看了看。 “我看这几个都不错,阿姐你给安排下?” 宛不愚抽出几张照片,摆在了桌子上。 “要我说呀,还是咱们不愚的眼光好,挑的可都是读过书的女孩子。” 房东阿姐话里有话,细长的眼睛不停地在宛不愚身上游来走去的。 “这小印子要是结婚了,不愚你打算去哪儿住呀?要不,我也给你找个好的男孩子?” “等储印结婚后再说。” 宛不愚很是无所谓。 我此行的目的,大约也是解决这个哥们儿的终身大事,你要是瞎参合,那别怪我呛行了。 “行,那我就去约一下人女孩子,你好好做准备。” 房东阿姐吃瘪,但是也收获满满的,身上的肥肉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眼看着天黑了,储印关了店门,“走啊不愚,吃饭去!” 入夏的夜晚,码头已经聚集了许多乘凉的人,有人摆了几桌卖冰水,一两块钱的冰水,加点橙味的糖,这是来码头的人的兴趣之一。 还有人扛着燕舞收录机,几个人围在一起,跳着那个年代最热的舞蹈。 宛不愚和储印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一支烟。 “哟,不愚,不是说好了戒烟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储印伸手把宛不愚的烟没收了,二人静静地仰头看着星空。 “不愚,你真的希望我去相亲啊?” 储印抱着头,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宛不愚,她一脸惬意地吹着风,手指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男大当婚,应该的。” “还女大当嫁呢!你怎么找个好男人嫁了?” 储印趴在了桌子上,直愣愣地看着宛不愚,目光中写满了期待,宛不愚自然是看出来了。 装傻。 “等你结婚了,我再找。” 夜晚的风很凉,吹着吹着,码头的人就散了,宛不愚和储印也回到了出租屋里。 “洗洗睡了嗷!明天换我去开店了。” 储印心事重重地去睡觉了,宛不愚洗了个澡,扒着阳台的栏杆,又点了一支烟。 “主人你这烟哪里来的到底。” “储印身上顺的。” 金沐坐在栏杆上,老龟靠着宛不愚,“主人,说好了,今晚讲故事。” “行,讲故事。两千岁的龙了,还跟小屁孩一样。” 宛不愚熄了烟,老龟从自己空间里,拿了三坛花雕出来。 “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 352过往 “德行。” 宛不愚勾勾嘴角,长话短说。 几千年前,有个小村庄,坐落在山明水秀,灵气充裕的移动岛上。 这座岛会随着外界的四季变化,漂移到不同的地方,使得岛上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移动岛的灵气滋养着这个人数并不多的村子,因此,村子里的人,有半数以上的人,都能顺利羽化成仙。 即便没有成仙,也都是修为极高的修士,术士,开山头,立门派,都是常有的事。 这一年,村子里同时出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正好又是邻居,婚约就这么定了下来。 两个孩子便一起成长,进同一个学堂,同一个武馆,青梅竹马,一同长到了十五岁。 两个孩子出生便带着纯净的灵气,修炼起来轻而易举,几乎没有什么障碍。 十五岁,在两个孩子生日当天,村子里给他们举办了简单又热闹的婚礼。 成亲后的小两口更加勤奋地修炼,在所有人都期盼着会有新生命的时候,二人齐齐羽化登仙,一点预兆都没有。 即便没有留下子嗣,村子里的人依旧为他们能在这个年纪成仙,感到高兴。 可他们二人却高兴不起来。 由于是系统的修仙,不是散修,所以二人位列仙班,有两个职位摆在面前,还无法拒绝。 一是五行神之一,木神句芒。 二是,地藏王。 小两口紧紧牵着的手,在这一刻,分开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见一面的难度,要赛过牛郎织女。 “不怕,我会经常下去看你的。” 接任了木神句芒的男子,轻轻把自家娘子的秀发,勾到耳后。 “昊…” 女子拿着接任地藏王的上任腰牌,咬了咬嘴唇,“说好了哦,我若得空,也上来看你。” “宛儿…” 木神句芒深深地印了一下地藏王的额头,往他的神邸赴任去了。 地藏王痴痴地看着木神句芒离去,一声叹息,飞身入地。 二人这一分别,竟然整整分开了一千多年。 一日,木神句芒偶然听闻,地藏王和阎罗王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二人一起放弃了成神的机会,就在了地府,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地府。 “昊佬!昊佬你不能硬床地藏宫!” 地府的阴差们根本拦不住气势汹汹的木神句芒。 “宛儿!” 木神句芒双掌搭在地藏王的香案上,“你…为什么要发愿…明明…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我们在一起的!” “我…” 地藏王面露难色,“昊,你还记得,我母亲吗?她…被罚去地狱受难,我为了救她…” “原来,是这样…” 木神句芒垂下了眼帘,门口的阴差又大喊到“昊佬!后土娘娘令牌传话!叫你速速回天界,不得逗留!” “昊,你快回去吧,没有请旨,你根本不能来。” 地藏王轻轻一推,木神句芒就被推回了天界,跌坐在后土娘娘身边。 过了一天,地藏王请旨上了天界,找到了木神句芒,二人商议了一整天,最后来到了月老阁,提交了一份和离书。 “你们可想好了!?” 月老十分震惊,这可是他千挑万选的一对,注定了生生世世都是夫妻的,然而… “想好了。” 。 353和离 二人十分肯定。 “天界与地府,太过遥远,宛儿她又发愿…只怕,再也无法一起了。” 木神句芒黯然神伤,手松松地勾着地藏王的手指。 “这和离书,我一旦盖印,可就生效了啊!你们要知道,别人和离只是一辈子和离,你们和离,那就是永远和离了…” 月老取出印章,久久没有盖印。 “我们…知道。” 地藏王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木神句芒的手。 “好吧,愿你们,各自安好。” 月老盖印,和离书生效,一时间,天界和地府传的沸沸扬扬的,都在为此事惋惜。 却木已成舟。 过后不久,地藏王和酆都大帝一起投身轮回,追去的众多人中,就有木神句芒。 “再后来的事,你们知道的比我清楚。” 宛不愚抽了抽鼻子,把空了的酒坛子丢给了老龟。 “所以你为啥叫老龟不叫老象呢?” 金沐突然戏谑地打量了一下老龟,“谛听啥时候变成乌龟了?” “你管我啊!” 老龟一巴掌呼向金沐的脑袋,二人扭打在一起,宛不愚看着他们,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说出来,果然舒服多了。” 宛不愚伸了伸懒腰,“现在,只要找到酆都大帝,我们就能回地府了。” “那就好好努力吧。” 老龟扑进了宛不愚怀里撒娇,托着腮,沉思了半天。 “所以,主人,你的第一次是和那个凶巴巴大叔啊?” “你才是大叔!昊佬可比你靠谱多了你好意思说人家!” 老龟抬脚就踹金沐,奈何小短腿根本够不着他,金沐嬉皮笑脸地对着宛不愚耳边吹气。 “我承认我没有人家靠谱,但是我敢肯定,昊佬的腰,不如我…” 说完,金沐逃命一样地躲进了黑伞里,打死也不出来。 气的老龟抓着黑伞不停地敲打着地面。 “有能耐出来啊!躲起来算什么玩意儿!下流!无赖!变态!” 宛不愚看着储印的房间,突然想起来这货就在房间里睡觉,要是听到了可怎么办? “愚姐放心,我给他下咒了,他今晚会睡的跟死猪一样。” 老龟又抱着宛不愚,小声地喃喃着“愚姐,愚姐,你可算回来了,现在多了一个蠢龙,你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爱我了?” 以前那样? 宛不愚回想了一下这个娇羞的小东西。 对噢…以前还那样疼爱过她。 “你呀,净说些傻话。” 宛不愚捏了捏老龟的脸,“走吧,今晚和我睡,明天开始我们要安排储印的相亲了。” “好!” 老龟开心地把黑伞往都是泡泡的洗衣池里一丢,屁颠屁颠地追着宛不愚回房睡觉。 “那是我的法器啊…” “正因为是法器,所以泡一泡根本不会坏嘛!” 金沐在黑伞上,被浸泡在泡泡水里,心里一万个p没地方骂。 第二日,宛不愚闲来无事,也跟着来到了店里。 大清早的没什么人,储印跑去买早餐,带回来几个包子和馄饨。 “萍儿有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不给她带吗?” “她通常在家里吃完来的。” 储印和宛不愚两个人坐在店门口,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聊着,不过一会儿,就听到了与众不同的脚步声。 这个年代,高跟鞋,是比较奢侈的。 。 354看电影去 而萍儿,穿着一条荷叶边的碎花连衣裙,扎着细细的小皮带,踩着一双亮闪闪的高跟凉鞋,踉踉跄跄的就来了。 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的萍儿,没走两步就歪到了一边,连忙扶着墙壁,稳住了身形。 “诶,小菇凉,第一次穿高跟鞋吧?慢点走,试试踮起脚尖,先找到重心。” 萍儿才迈出步子,又歪在了旁边路过的小姐姐身上。 小姐姐好意扶着她,指点了几句。 “谢谢姐姐…” 萍儿的脸很红,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一瘸一拐,僵硬地走到了店门口。 看到坐在店门口吃早餐的储印,萍儿拢了拢刚刚做的卷发,整理了一下和连衣裙配套的发箍。 连口红都是新擦的。 “储…储印哥哥…” 从来没有打扮过的萍儿,精心穿戴之后来到储印和宛不愚面前,惊讶的二人都说不出话来。 储印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哇塞萍儿,你今天干嘛?穿这么漂亮…” “好…好看吗…” 萍儿甚至开心的转了个圈,储印哥哥夸我啦! “愚姐…我…我今天…” “非常漂亮。” 宛不愚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看着萍儿扭捏地揉着手帕,宛不愚伸手拍了一把储印的后背。 “去,今天给你们放个假,店,我看着,你们去玩儿吧!” 宛不愚的举动让储印莫名其妙,可萍儿却一脸的感激。 “这突然间的,放什么假啊!” 储印抱着头站起来,看着花枝招展的萍儿,多少明白了一点。 既然这是宛不愚的意思,储印也不好拒绝,懒懒地开口“那,走吧,萍儿,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萍儿捧着脸,红成了一个红苹果,“我…我想去看电影…” “可真奢侈啊!” 储印笑了,“行!走,去看电影!” 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去,宛不愚坐在了店里,“老龟,有没有什么跟踪用的?” “有!” 老龟和金沐窜了出来,将一旁的镜子,抹成了窥世镜,偷看着储印和萍儿的一举一动。 “主人,瓜子。” 金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瓜子,三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 储印和萍儿直奔电影院,排队买票的时候,储印还贴心地去买了爆米花和汽水。 “这货,不蠢。” 宛不愚点点头,“就算不喜欢,还是照顾周到。” “哟,你们在看什么呢?” 房东阿姐从来跑了进来,宛不愚连忙将镜子一盖,“阿姐好。” “小印子呢?” 房东阿姐一双贼眼转溜溜的,看不到储印,就堵着宛不愚说话“诶,不愚,小印子明天有空吗?我给约了个女孩子。” “哦?是吗?他今天,也是和女孩子约会去哦!” 宛不愚扬扬眉,这动作神速的,那些女孩子都没人要的吗,说相亲就答应。 “约会?和谁啊?” 房东阿姐犀利地扫视了一下店里,“萍儿?哎呀,萍儿不行的啊!父母是种地的,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不行不行啊!” “种地的怎么了?没有农民伯伯的辛苦劳作,你有大米饭吃?连红薯都没得啃我跟你说。” 宛不愚托着腮,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哪儿来的优越感… “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 房东阿姐吃瘪,“反正萍儿不行。” 。 355一样的打扮 “等储印回来,你告诉他,明天早上8点,公园门口见面,对方穿的是荷叶边的碎花连衣裙。” 房东阿姐丢下话就扭出了店,不想再听宛不愚瞎扯。 荷叶边碎花连衣裙。 这不是萍儿的打扮吗?到底是不行啊这是… 宛不愚耸耸肩,又把镜子抬了起来,电影才过半,两个人规规矩矩的看着电影,一句话不说。 “你说这两个人烦不烦啊,无聊透顶啊,储印不行,萍儿怎么回事,主动出击啊!” 老龟在一旁看的干着急。 “这个年代,你让女孩子主动,你有病吗。” 金沐翻了个白眼,随手拿了桌面上的一支笔,“看我的。” 金沐对着笔吹了一口气,在镜子上点了几下。 “喂你干什么!” “诶,捉弄捉弄没事的啦!” “卧槽!把笔给我啦!不是这样子弄的!” 金沐和老龟抢着笔,在镜子上一顿乱点,宛不愚嗑着瓜子,乐滋滋地看着。 电影院里。 储印无聊地看着银幕上放映的爱情片,爆米花都吃完了。 萍儿也是没有心思看电影,坐的比较靠前,后背挺的笔直,双手一直贴着膝盖。 如果一直这样,可是没有半点发展啊… 萍儿心里又着急,又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电影院震了一下。 “什么事!地震吗!?” 人群之中有了些骚动,但是只震了这一下,就没有动静了,电影继续播放,人们也不在意了。 这一震,储印是根本不关心,也没有看萍儿是否有事,无聊地靠在座位上。 萍儿吓得扶住了扶手,冷静了很久,发现不但没事,储印还没有反应,心里有些小失落。 后排有一对小年轻,女孩子明显被吓到了,拍着小心脏,冲着男朋友撒娇。 萍儿一脸羡慕地回头看了眼。 “别看了,那种娇滴滴的女孩子有什么好,你学学咱们家愚姐,多潇洒!” 储印抱着头,百无聊赖。 萍儿在听到宛不愚的名字的时候,娇躯一震。 每次聊天,储印哥哥没两句就会扯到愚姐,哥哥你还不会是喜欢愚姐吧? 正在想着,他们这一排的座椅又震了一下,而且震感比刚才那一下要强烈。 “啊。” 萍儿一声轻呼,顺势往储印怀里倒去,然而储印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往旁边一跳。 “卧槽,见鬼了吗!就震我们这一个地方!” 储印的跳起,影响了大家看电影,众人纷纷扭头过来指责他,都看到了萍儿弱小无助地摔在地上,裙子被汽水打湿了。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看电影吵吵啥!” “人菇凉都摔地上了,你还不扶一把!” 面对四面八方的责难,储印也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拉起萍儿,为难地说,“对不起萍儿,我们去买个新衣服吧。 你平时那样就挺好看的,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呢,不合适,你看,都摔了…” 萍儿气急了,一甩手,“我不合适!愚姐就合适吗!” “诶?这是从何说起…” 储印一头雾水,周围的人一脸的黑线。 有些人单身是有道理的。 “说不起来就别说了!” 萍儿站起身,扯了发箍,踢了高跟凉鞋,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诶,萍儿!萍儿你说啥呢,诶别走啊…” 。 356再也不穿了 “你们怎么不玩儿了?” 宛不愚看到金沐和老龟定定地看着镜子,没有了刚才的胡闹劲儿,就也凑到镜子前。 储印追着萍儿跑出了电影院,感觉萍儿还在偷偷的哭泣。 “主人,这个人注孤生你信不信?” 金沐戳着镜子里的储印,无奈地摊摊手,“钢铁直男啊!一点都不带弯的。” “难说呢,说不定他遇上个喜欢的就开窍了。” 老龟意见不同,宛不愚也摇摇头,“不好说啊,万一,他看中的是我可还得了?” “那我第一个不同意!” 金沐委屈地拉着宛不愚,“主人~” “别闹。” 宛不愚推开金沐,小声说到“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棘手,你要我和他结婚吗?能死你信吗。” “所以,我们要给储印强行组cp。” 老龟打了个响指,“萍儿如果不行,明天不是还有一个吗?” “我现在比较担心萍儿明天会不会来上班。” 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光着脚的啪啪声,以及隐隐的抽泣声。 “是萍儿!” 金沐和老龟躲了起来,宛不愚跑出门去接。 萍儿梨花带雨地扑进了宛不愚怀里,“愚姐,储印太欺负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 宛不愚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扶着她走进店里,“店里有换洗衣服吗?裙子都脏了。” “有…” 这家店和其他店比起来,豪华之处,就在于,他有个独立的卫生间,甚至还有水,可以洗澡。 好好地冲了个凉的萍儿,换回了她原本朴素的上衣下裤,穿个布鞋就出来了。 “诶,不穿裙子了?” 宛不愚略微有些心疼这个小菇凉,大胆的表现了自己,却是这样的结果。 “不穿了,我果然不适合裙子。” 萍儿苦笑一声,“愚姐你回去休息吧,店里我看着。” “行,我回去替你教训那个蠢货。” 宛不愚拍拍萍儿肩膀,回到了住所,储印正在阳台上吹风。 “明天早上八点,穿好一点,去公园门口等着。” 宛不愚摔了一套正儿八经西装给储印,把房东阿姐的话转给了储印“那个女孩子,穿的和萍儿今天一样。” “什么!?还要去约会?不是吧?房东阿姐这么神速的吗?” 储印叫苦连天,他可真不想过这种日子,相亲相亲…还是不结婚好了… “你瞧瞧你今天弄的都是什么事儿,好好的萍儿,被你逗弄的一点面子都没有。” 宛不愚白了一眼储印,“明天我会跟着你,你最好表现好一些!” “啊——” 储印一手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里偷看着宛不愚,她收拾了衣服,就跑楼下去洗澡了。 宛不愚正在静静地冲着凉,听到了门口的口哨声。 “你敢偷看就挖了你眼睛。” “喂不是吧,不愚,这么狠…” 储印靠在了门上,“不愚,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比我能打的,比我有钱的,比我长得好看的。” 宛不愚毫不犹豫地回答,储印噎住了。 “我感觉,除了比你有钱的能做到之外,其他两点,不好办啊…” “问这个做什么。” 宛不愚裹着一条浴巾,湿着头发就出来了,开门就看到储印。 “我去啊不愚…你…” 储印愣愣地看着宛不愚,两道鼻血流了下来。 。 357不一样的人 “擦鼻血去,别打我主意,明天去相亲快点。” 宛不愚推开这个二傻子,上楼去了。 第二天,储印果然乖乖地穿好了西装,买了鲜花,站在公园门口,直挺挺的跟站岗一样。 八点半,终于来了一个穿着荷叶边,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子。 连脚上的高跟凉鞋都一模一样。 “萍儿该不会就是照着这个人买的吧?” 储印心里嘀咕着,直到女孩走进,他才看清楚女孩的脸,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也难怪房东阿姐总是说萍儿不行。 “储印哥哥,没想到是我吧?” 储印浅笑了一声,点了点头,“是啊,照片上,可不是你。” 来人是储印熟悉的女孩,也是萍儿的表姐,邵书。 若说萍儿只是个土气的,平平无奇的女孩子,那这个邵书,简直就是公主一样的存在。 教育部的家庭背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每天都有人团团围着。 可是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来和我相亲,用的还是别人的照片。 这点让储印有点膈应,她该不会是来贬低我的吧? 没道理啊… 平时没有任何关联的两个人。 “听说,萍儿昨天和你约会了?” 邵书挑了挑眉毛,优雅地推了推自己的发箍,“我还听说,她穿的和我一样?” 这句话一出来,储印一下子就不舒服了。 有备而来。 “从小到大,我们就一直都是被大人们拿出来对比的,什么都比,唉,真是苦了我的萍儿,你说,她拿什么和我比?” 邵书脸上露出情不自禁的笑容,让储印十分不愉快,却同时冒出一个愉快的想法来。 “昨天我和萍儿去看电影,今天,我们也去吧,我昨天也没好好看,总是被打扰。” 储印绅士地笑笑,主动拉起邵书的手腕,往电影院走去。 “是吗,正好,我也有一部想看的电影呢。” 邵书快走几步,反客为主,牵着储印就去排队买票。 “诶,我们昨天看的是这个。” 储印指着昨天的电影说到,邵书凝视了一会儿海报,摇了摇头,“这个不好看,太肤浅了,我们看这个。” 邵书指了指旁边的海报,著名的罗马假日,译制版。 “我太喜欢奥黛丽赫本了。” 邵书一脸痴迷地看着格里高利派克,“可惜了,只有译制版,没有英文原版。” “英文我们也听不懂。” 储印撇撇嘴,干嘛,来炫耀的吗?这里人能有几个学过英语?你又见过几个老外? “我们的母语才是最美丽的。” 储印掏钱买了票,路过爆米花的时候,本能的买了一桶,那就不能少了汽水。 储印抱着爆米花和汽水找到了二人的位置,还没坐下,就看到邵书掏出一块方巾,开始擦座位。 “你干什么?” 邵书一边擦着座位,一边满不在乎地回答到:“看不见吗?擦座位,我不喜欢别人坐了之后,我再坐进去。” 储印懒得理她,一屁屁坐下,就开始啃爆米花。 邵书一直擦到电影开始放映,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 “初女座啊?” 储印浑身不自在,邵书目不转睛地盯着银幕,冷冷抛话,“观影过程中,请勿说话。” 358观影勿言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从两位主演出来开始,邵书就不停地叨叨,一会儿剧透,一会儿点评,煞有介事。 邵书声音虽然轻,但是剧透还是戳到了其他人的雷区,不停地有人鄙夷地看着邵书,可她根本没理会。 “储印哥哥,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讨厌呢,看我长的漂亮就一直看着我,电影这么好看,怎么不看呢。” 邵书有些飘飘然地用手扇了扇自己微红的脸,“储印哥哥?” 储印看也不看一眼邵书,机械般地说道:“观影过程中,请勿说话。” “你!” 邵书气鼓鼓地嘟着嘴,不开心地看着电影。 储印一直在寻找宛不愚的身影,不是说会来吗?怎么不见人影? 突然他感觉有人用爆米花丢他后脑勺,回头一看,宛不愚坐在最后一排,悠闲自在地吃着爆米花,还丢了一颗到自己怀里。 储印一下子心安了,竖了一个大拇指,重新坐好看电影。 电影院里的灯还是旧时的,关了之后,还有隐隐的亮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仅剩的光源也消失了,除了屏幕前的几排人之外,后面的人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趁着这抹黑暗,储印坏笑了起来,伸手探向邵书的腿。 邵书穿的是薄薄的连衣裙,她马上就感受到了腿上传来来来回回的温热。 但是女孩子的羞耻心和自尊心,以及她所认为的良好的家教,让她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 咦?这么能忍? 储印有点慌了,他只是想吓唬吓唬邵书,没想到啊,她居然忍了下来。 那我…再往上一点? 储印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终于大胆的往上一挪。 邵书终于承受不住,暴跳了起来,狠狠地摔了对方一巴掌,“臭流氓!” “那边什么事!” 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听到这个不和谐的动静就打着手电筒过来了。 “这里有个臭流氓!占我便宜!” 邵书气急败坏的声音十分尖锐,一下子压住了电影的声音。 “开灯!” 工作人员立刻打开了灯,刺眼的大家一下子捂着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 邵书抓紧了裙子,指着储印:“把他抓起来,他吃我豆腐!” “这位先生,请解释一下吧。” 所有人都看着储印,储印伸伸懒腰,揉了揉眼睛,“我说这位小姐,看个电影你一直在那里神神叨叨的!我就不说你了。 你倒是和我说说,我怎么吃你豆腐了?刚才有扇巴掌的声音吧?你不是打了那个臭流氓吗? 来来来,各位都来看看,我脸上可有掌印?来,往这儿看,这儿,还有这儿…” 储印厚颜无耻地指着脸,给附近的人看了个仔细,还伸出手,撸起袖子,又扯开领子,让人看了个遍。 确实没有掌印。 “所以,说我吃你豆腐,证据呢?这位自认为美丽的小姐,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吃你豆腐?” 储印摊摊手:“我不是臭流氓,而且,我也不瞎。” 这时,门口有人提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走了过来,“老李!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不对劲啊!脸上还有一个五指印!你那里什么情况!?” “哦?看样子,臭流氓另有其人啊。” 359道歉,快点 储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坐在了椅子靠背上,“看吧,我是冤枉的。” “你…” 邵书气的说不出话来,老李又加了一句,“小姐,你看,不是这位先生,就算了吧。” “诶,什么就算了?怎么就算了?我被你们拉在这里当臭流氓质问,现在真相大白了,不道歉啊?” 储印不依不饶,耍起了无赖。 “除开精神损失费不算,至少道个歉吧?看你也是个读过书的,怎么,这点!道理说不明白?” 邵书的脸已经一阵红一阵白了。 “是呀小姐,你错怪好人了,就道个歉吧。” 老李和周围的吃瓜群众都劝道。 在大家看来,道个歉很正常,可她是心高气傲的邵家大小姐,给一个无赖道歉,她真心拉不下这张脸。 邵书现在后悔死了要来会一会这个储印。 “抱…歉…” 邵书憋红了脸,声音比蚊子还小。 储印掏了掏耳朵,“啥?你说啥?抱姐?我为什么要抱姐姐?那才是臭流氓呢!” 周围一片哄笑,邵书气的一跺脚,狠狠地吼了一声,“对不起行了吧!” 说完,邵书推开老李,拨开人群,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行了行了,大家继续看电影吧!” 灯重新关上,电影继续放映,储印和宛不愚从小门偷偷溜了出去。 “哇,刚才真是吓着我了,诶不愚你说,刚才那个巴掌,明明是打在我脸上的,怎么变成那个人了?那谁呀?” 储印摸着还有痛觉的脸,一脸疑惑地看着宛不愚,把手里的小纸条丢了去。 那纸条,正是在所有人被灯光刺的晃眼的时候,丢给储印的。 上面写着:“你脸上没有印子,别承认。” 宛不愚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嘴,“我有这个本事,你奈我何啊。” “诶,你跟我说说嘛,怎么做到的?难道,你也打了他一巴掌?不对吧,那我脸上的印子呢?” 储印追着宛不愚不停地问,宛不愚被问烦了,一甩手道:“那是因为你脸皮厚!” 回到店里,萍儿心事重重的,房东阿姐刚刚离开,空气里还有她的香水味。 “怎么了萍儿,不高兴?” 储印和宛不愚回来,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圈背椅上。 “没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表姐?” 宛不愚闻着房东阿姐的味道,心里明白了几分。 “这…你们…唉。” 萍儿更加闷闷不乐了,“从小到大都拿我和表姐比,你说我哪儿比都过她? 她听说了我和储印哥哥出去玩儿的事,也要和储印哥哥出去玩一次才扯平,你以为,她真的是来相亲的吗!?” 噗…哈哈哈… 储印和宛不愚对视一眼,突然拍腿大笑起来,笑的萍儿莫名其妙。 “你们…笑什么?” 储印把电影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萍儿,给她惊喜的也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愚姐,你这么厉害的吗?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宛不愚摆摆手,“江湖把戏罢了,知道了就不好玩了。 不过小印子呸,储印,你还是去见见照片上的女孩子吧,明明该和她出去玩,却被邵书半路截胡。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不对。” 储印点了点头,“是啊,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360画展 “滚你丫的。” 晚上,房东阿姐来到了住处,找到了储印。 “听说,你今天把邵书给耍了?” 房东阿姐有些不满,那邵家算大户人家,她也是要巴结的,只不过碰上了储印这么个硬茬。 “我哪儿敢呢。” 储印无辜地摆摆手,一脸的讨好“阿姐,你看,把照片上的女孩叫出来吧,怎么样都要见一见才知道的,不是吗?” “嗯——这就对了。” 房东阿姐很满意储印的妥协。 这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给小孩子牵红线,这是一直流传至今的趣味。 “不过呢…” 房东阿姐犹豫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开口“这个菇凉最近可能吃的比较好,所以…” 房东阿姐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材,瞄了一眼储印。 储印连忙摇头“不介意不介意!女孩子嘛!有点肉,嘟嘟嘟的,多可爱啊!旺夫呢旺夫!” “嗯…” 房东阿姐很满意这个狗腿子一样的储印,“这样吧,还是早上八点,但是公园这个地方不好,换一个,去…看画展,如何?” “画展?格调可高可高了,阿姐果然是有品味的人啊!” 储印搓着手,一脸讪笑地送房东阿姐离去,刚刚关上门,储印就像泄了气的气球,直接软在了他的毛巾堆上。 “他妈的烦透了。” 宛不愚在二楼,擦着头发,叼着烟,一脸的无所谓。 不就是带个胖胖看画展嘛,有啥大不了的。 “不愚,明天和我一起去!” “好。” 宛不愚随口就答应了下来,反正也会偷偷跟去,不去光明正大的痛快。 第二日,宛不愚很早就起来了,储印差点睡到日上三竿。 “起来了,猪啊。” 宛不愚一把掀开储印的被子,楞了一下,“小东西挺精神的嘛!” “卧槽啊——愚姐!别看了!快遮上!会长针眼的!” 老龟连忙钻出来推了一把被子,将储印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这种程度就长针眼?确定不是上火了?” 金沐的声音从黑伞里幽幽地传来,“还没我一半好伐?” “你走开。” 宛不愚扯着储印的头发就起来了,“快点!别让女孩子久等了!” “啊——知道了知道了,别扯头发,万一扯个地中海就完了。” 储印睡意朦胧的,被强行拖起来洗漱换衣服,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展览馆门口了。 “看样子那菇凉还没来,我们先等等。” 宛不愚看了看日头,时间还早,女孩子嘛,迟到一会儿也是常有的事,别太离谱就行。 然而,在过了一个小时,对方还没出现的时候,宛不愚的脸已经黑的想杀人了。 “马勒戈壁的,这是给她脸了吗!?居然敢迟到…” 宛不愚捏的拳头咯咯响,储印打着哈欠劝到“诶,不愚,冷静点,文艺女青年,想必是要好好打扮一番的,而且,也可能堵车之类的。” “满街的自行车,你给我堵一个看看?” 宛不愚翻了个白眼,“我先进去玩儿了,你慢慢等吧。” 宛不愚跑进了展览馆里,外面多热啊,这里好歹还有大风扇,大大大风扇… “没想到画展里还有剪纸啊。” 看到工艺精湛的剪纸作品,宛不愚停下了脚步,端详了一会儿。 。 361施乐 储印一个人在外面等着,有等了接近半个小时,照片上的女孩姗姗来迟。 “对不起,我来迟了。” 施乐娇滴滴地说着,将垂到额前的秀发勾到了耳后,冲着储印莞尔一笑。 储印只觉得上辈子的隔夜饭差点吐出来了。 但是出于礼貌,储印还是回了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 “我也是,刚到,刚到…” 施乐皱了皱眉头,“啊,你刚到啊?那说明你迟到了哦…不过没有关系,你怎么样我都可以原谅你,因为我是小仙女…” 小…仙女? 你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储印强忍着不适,率先走进展览馆。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听说你喜欢画画?” “对呀,我还喜欢剪纸哦…” 随着地面咚咚咚的声响,宛不愚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谓的吃的好了些,不会到那种程度吧? “不愚!” 储印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奔向宛不愚,而施乐紧随其后,一点儿也不落下。 “诶!等等我啊!” 咚咚咚… 这个脚步声,好像大象不停踩着你耳朵一样,还震掉了旁边一副画,吓的工作人员连忙追了过来。 “这位…小…姐。” 工作人员擦了擦汗,这个看起来接近三百斤的女孩子,真不好用“小”去形容。 “请不要在馆内奔跑好吗?也请小声一点说话,谢谢…” “哦…好的哟~” 施乐突然发起撒娇攻势,刺激的工作人员一机灵,同情地看了眼储印,握紧拳头,用力地划。 加油兄弟!我不会歧视你的! 喂…收起你那个眼神啊喂!谁要你加油了啊喂—— 储印痛苦地看着工作人员的逃离,委屈地躲到了宛不愚身后。 宛不愚安慰道“别失望太早,胖子都是潜力股,说不定瘦下来就是个大美人了,那脸看起来也不算丑…” “拜托啊大姐…眼睛都看不见在哪里好吗?” 储印欲哭无泪,他碰上的相亲对象都是有毛病吧? 难道他在房东阿姐眼里就是有问题的吗? “那就…心灵美,心灵美…” 宛不愚不想再组织什么语言来自欺欺人了。 “对了储印哥哥,这位姐姐是谁?认识的吗?你好,有叫施乐…” 施乐倒是挺大方,伸出手来,宛不愚不好拒绝,也伸手握了握。 “宛不愚。” 施乐点了点头,突然一个激灵,抱着手吹了吹,“啊,姐姐,你力气好大呀,都把我捏疼了?这是为什么呢?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开始嫉妒我的美貌了吗?” 哈? wtf? 我聋了。 但是去计较就真的输了,宛不愚只能讪笑着,和他们保持了三米远的距离。 “我嫉妒了对不起,你们玩儿,告辞。” “不愚!不愚你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储印伸出一只手,想追过去,没想到,后衣领被施乐抓住了。 “哎呀,储印哥哥,我知道你害羞,我也害羞嘛!感觉我们好登对哦!” 施乐捏着小嗓子,在储印耳朵旁边娇嗔到“储印哥哥,人家,好喜欢你这个,娇羞的样子哦…” “救命啊…我要回家…不愚…” 宛不愚远远地看着这个穿着粉色连衣裙,头发别着白色蝴蝶结的三百斤女子,担忧地看了眼她娇小的脚下的高跟鞋。 “不会断吗…” 。 362极品 可怜的储印被三百斤的施乐夹在腋下,就像夹着一个布娃娃一样,风中凛乱。 “储印哥哥!你快看!这幅画的颜色碰撞好强烈哦!” “储印哥哥!还有这个,这个线条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啊!” 施乐夹着储印,东奔西走,留下震耳欲聋的咚咚咚声音,工作人员尾随着她,不停地保护着珍贵的画。 这种时候,已经无法分心心疼地板了。 四处都能听到施乐的欢笑声,还有储印怀疑人生的敷衍的哼哼。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施乐累了,将储印咚的一下丢在就地上,自己软软地跌坐在一边,姿势优雅。 “啊,储印哥哥,你真是太重了,而且好粘人哦,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腻歪的舍不得分开,你好坏哦。” 施乐娇羞地捂着脸,胖嘟嘟的两条腿扑棱着,周围的人一阵恶寒,不经退避三舍。 “储印哥哥,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咕噜噜—— 施乐的肚子的叫声,一点儿也不亚于她的脚步声。 储印一直处于怀疑人生的状态,宛不愚似乎都能看到从储印嘴里飞出来的白色不明物体。 “储印哥哥!我知道有一家糖水特别的棒!我们一起去吃吧!” 施乐开心地拉起储印的一条腿,就往外拖去。 “糖水?有啥好喝的?不就是白水里加糖吗?” 宛不愚躲在角落里,金沐幽幽地现身。 “你怕不是北方的龙。” 老龟也跑了出来,和宛不愚一起,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金沐。 “糖水,也叫甜汤,你可以加很多东西。” 老龟拍了一把金沐的脑袋,“我喜欢西米露,愚姐喜欢西瓜,不过,这个年代,应该没有西米露吧?” “有水果和红豆就够了,走,带你们尝尝。” 宛不愚拉着两个人,像怪蜀黍一样跟在施乐和储印身后,来到了糖水屋。 “哟,有冰饭!” 宛不愚看着菜单,对服务员说“他俩要糖水,给我来一份八宝冰饭,不要加葡萄干。” “好的。” 服务员抱着菜单就去厨房了。 宛不愚三人坐在施乐的斜前方,正好观察他们的情况。 二人要了两碗糖水,储印心不在焉地补充着体力,施乐则是小心翼翼地擦掉了自己的口红,翘着兰花指,拿起了小勺子。 “储印哥哥,慢点吃,不急的,要优雅。” 施乐用小勺子,在糖水里搅一搅,舀起一颗小红豆,送进嘴里后,捧着巨大的腮帮子,一脸的幸福。 “嗯——果然,还是这里的小红豆最好吃了…额!” 施乐突然扶着太阳穴,摇晃了一下,吓的储印连忙扶住了自己的糖水和桌子,还不放心地看了看施乐坐的椅子。 真不知道弄坏这些东西需要赔多少钱,这家店可是管东人开的,惹不起啊… 可在施乐眼里,储印就是在关心自己,脸又红了起来。 “储印哥哥,我没事的,就是有点低血压,低血糖,所以才要过来补充一下糖分,这样,人也会变得甜甜的…” 施乐捧着脸,娇羞地左右摇了摇,又扶住心口,呕了两下。 “啊…真是抱歉,人家低血糖…” 说完,施乐有用小勺子,搅了搅糖水,舀起仙草冻,刚刚含住,又呕了一下。 。 363默哀三分钟 储印眼睁睁地看着入口的仙草冻重新掉进碗里,施乐呕了两声后,又搅了搅糖水。 “啊…低血糖真是好可怜呢…没关系的储印哥哥,你吃你的,别管我…别管…嘤…” 施乐一边说着,竟然落下了眼泪来,舀起一勺子水,十分勉强地喝下,又快呕出来了,就连忙捂着嘴,搅着糖水。 “储印哥哥…你会不会嫌弃我…低血糖,又低血压,我真的好可怜,你能体谅一下我吗…” 储印彻底不淡定了,周围的人也没几个能吃得下。 只有金沐那个没心没肺的,开心地喝着糖水,连宛不愚的冰饭都被他霸占了。 “这他妈真是个极品。” 抽空,他还吐槽了一下施乐。 “为储印默哀三分钟。” 宛不愚托腮,和老龟一起无情地嘲笑着储印。 “愚姐你说,这房东阿姐还真是厉害,什么人都能找到。” 宛不愚点点头,“会被我选中,可见我手气也不怎么样。” “他们走了!” 金沐放下碗,才发现二人已经走出了店门。 “还能去哪儿?储印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三人跟上,正好碰上红灯,便一前一后的等着。 红绿灯旁边有小花圃,里面种植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夏日里开放,看起来清凉舒爽的。 不料,施乐一屁屁坐在了花圃的边缘上,还挪了挪。 “唉,储印哥哥,我头好晕哦,刚才的糖水我都吃不下,低血糖真的好可怜哦…你们不会介意的吧?” 施乐不仅仅是对储印一个人说的,还一脸委屈地看着等红绿灯的所有行人。 路人自然不敢去说一个三百斤的菇凉如何,只是默默地吞咽了一下,往旁边退了几步。 宛不愚依旧在心疼那花圃里的花。 看起来花更可怜。 施乐见大家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满意地点点头,“我想也是,像我这样的仙女降临人间,大家爱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怪我呢? 如果非要怪…那就是…怪我过分美丽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绿灯,所有人逃命一样地往对面跑,宛不愚也混在人群中,连忙跑到了街对面。 然而… “储印哥哥…我腿好酸啊…你扶我一下嘛…” 施乐伸出比储印腿还粗的胳膊,楚楚可怜的,梨花带雨。 “你在展览馆里的时候不是可能跑了吗?” 储印一脸黑线,只能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施乐拽了起来。 “快点啊,要红灯了。” 施乐起身叹了个气,迈着她优雅的小碎步,走向了斑马线… 然而,红灯亮了,她和储印还停留在路中央,不前不后的,面对不耐烦的车流,储印前后左右地鞠躬道歉。 “大姐!我拜托你!走路走快点行不行!展览馆里那样夹着我跑也行啊!” 储印欲哭无泪,施乐走两步就喘一下,还将自己一大半的体重压在储印身上,储印想起的心都被压没了。 “可是,展览馆里的人不是说,不能奔跑,也不能大声说话吗!?” 尽管施乐努力瞪大她的眼睛,像营造一股布灵布灵的气氛,奈何她脸上的肉不肯。 “拜托啊大姐…那是在展览馆里啊…现在在过马路啊!” 好不容易又到了马路对面,储印撑着膝盖喘了半天。 。 364摩天轮 储印终于豪气地站直,叉着腰,一声怒吼“再见了你个死肥婆!你自己慢慢玩儿肉去吧!” 说完,储印逃到宛不愚身边,拉着宛不愚一路狂奔,还能听到施乐在后面大喊着。 “储印哥哥!你跑什么啊!人家还没和你一起坐摩天轮呢!” 施乐这会子又能撒开步子狂追了,吓的储印跑出了人生新高度。 “我去他丫的…还摩天轮!我怕你坐在里面,摩天轮根本转不动!勉强转上去,也是会直线倒下来的啊!” 随着周围人的倒彩声,储印和宛不愚像无头苍蝇一样,见缝就钻。 二人一路狂奔,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里唯一的一个游乐场门口,周末,有年轻人进进出出的。 也有人因为门票太贵,所以只能站在门口观望。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放松一下。” 储印买了两个冰淇淋,递给宛不愚一个,“缓解一下我现在的心情。” “行吧,既然说到了摩天轮,那就去做摩天轮吧。” 宛不愚无所谓,但是看储印刚才那一顿吓,确实应该放松一下心情。 买了票,二人排队上了摩天轮,还带了点零食上去。 摩天轮缓缓地转着,宛不愚静静地托着腮看着窗外,看着这个城市慢慢的变小,最后尽收眼底。 “不愚,别告诉我明天还有相亲。” 储印是真的累了,趴在窗户上,揉着太阳穴,偷看了一眼宛不愚。 “不愚,我觉得,你有些变化,多了一种…味道…” 宛不愚没有转头,依旧俯视着这座城市。 “有没有相亲我不知道,但是这座城市的缩影,我知道了。” “什么缩影?不就是像一把剪刀嘛,已经不新鲜了。” 储印不知道宛不愚在想什么,房东阿姐的热情他有点承受不来。 宛不愚看着这个像剪刀的城市,脑海里闪过一个人。 我记得,我来的时候,文儿的表情有点匪夷所思,她一定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如今这个剪刀的缩影,是不是指向那个人? 可他不是回天界了吗? 想不通的宛不愚,被风迷了眼,微微仰头,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撩起她鬓边的一缕长发。 储印只是痴痴地看着,手里的热饮渐渐凉去。 施乐的事情过去了有三天,房东阿姐也没有来,萍儿因为邵书的原因,心情大好。 可储印却实在高兴不起来,他发现,宛不愚十分热衷于帮他找相亲对象。 然而,宛不愚一直在寻找金沐说的,跟着自己的人。 “你确定,那个跟踪我们的人,一直都在?” “我确定。” 金沐看向发呆的老龟,“时至今日,你也应该可以感觉到了吧?” 老龟傻愣愣地抱着汽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说蠢龙,你到底是怎么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们的?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蠢龟…要你何用…” “可是金沐,我也感觉不到。” 宛不愚皱了皱眉头,“两种可能,一,你感应错误,二,对方故意的。” “我选二。” 金沐认真地握住宛不愚的手“主人,你看,尤其是这种时候,那个人的视线尤为强烈。” “所以人家是不想看到你碰愚姐的了?” 老龟托腮,一脸桃色。 。 365熟人 “那不就是吃醋的意思嘛~” 老龟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会对愚姐这么上心,又会吃金沐醋的,不就是木神句芒了嘛!” “而且,这个城市是剪刀的形状。” 宛不愚淡淡开口,“不过,他来干什么…” 宛不愚的话让老龟一阵哆嗦,“那个…愚姐…” 老龟试探性地开口,做好了被揍的准备,“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们两个之间,还有没有…” “你说呢。” 宛不愚白了老龟一眼,“怎么有?” “说来也是,那木神句芒天天忙着他的工作,哪里能像我一样,天天陪在主人身边!” 金沐捧着脸,推开老龟,挤到了宛不愚身边,“主人~你说,我好看吗?” 宛不愚捏住金沐的脸,“说实话啊,你这个厚脸皮的笑脸,和昊的臭脸比起来,确实好看多了。” “是吧!是吧!” 金沐惊喜若狂地拍着桌子飞身一扑,将宛不愚扑在了床上。 “再不起来我念咒了。” 宛不愚倒是很久没念咒了,她不像某些人,有空没空就念咒,整的自己忠心耿耿的大徒弟头痛欲裂的。 不过话说回来,金沐也确实比那猴子听话。 “主人别念别念!我没别的意思!” 金沐捂着耳朵爬了起来,突然呲的一下,再次扑在了宛不愚身上。 “金沐!” 宛不愚冷下了脸来,刚要念咒,却看到老龟吓到苍白的脸,“怎么了?” “蠢龙你没事吧!?” 宛不愚心里一惊,翻身而起,抱住了金沐,看到他背上,扎了一把银晃晃的长剪子,宛不愚伸手一碰,长剪子就化成了粉末飞散。 可金沐的背上被扎出了一个血窟窿,不停地流着血。 “金沐你还好吗?” 宛不愚立刻拉开金沐的衣服,温热的手掌覆盖住伤口,老龟剑指抵住宛不愚的手背,不过一会儿,伤口就痊愈了。 “愚姐,看样子没事,只是单纯的用剪刀扎了一下而已。” 老龟缓了一口气,“这一看就是木神句芒的剪刀啊,这个城市应该就是他的地盘,蠢龙啊,你还是别得罪人家的好…” “都和离了…还这么护着…臭男人…” 金沐疼的龇牙咧嘴的,锤着地面。 “你的龙鳞不是连天雷都不怕吗!昊的剪子就能扎破?该不会是吹嘘的吧?” 宛不愚摸了摸受损的龙鳞,有些奇怪。 金沐赖在宛不愚腿上不走,趴着耍赖,嘟着嘴,“拜托,天雷算个鸡毛掸子啊?木神句芒的法器,连天雷都可以剪断,扎我一下背算啥…” “叫你觊觎自己的主人!叫你觊觎木神句芒的前妻!” 老龟趁机锤了好几下金沐,疼的他乱叫,“别把前妻前妻的挂在嘴上,谁还没有个过去啊!提什么提!提你个泡泡茶壶!” “闭嘴你个蠢龙!再叫说不定又有剪刀飞过来!” 二人打闹着,宛不愚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了金沐,你说过,你雌雄都可以的对吧?” “是都可以啊!但是我是纯爷们儿啊!本体还是带把儿的!你想干嘛!?” 金沐捂住不可思议的地方,滚到一旁,警惕地看着一脸坏笑的宛不愚。 “你该不会让我去涩诱木神句芒吧?” “不,你去涩诱储印。” 。 366上啊蠢龙! “哈!?” 金沐一脸懵逼,老龟却拍手叫好“诶,这个好,蠢龙,你那么骚气,去逗逗储印也好。他最近心情糟糕透了,你好好和他约会一下。” “顺便探探口风,看看他有没有心悦的女子。” 宛不愚和老龟开心地一击掌,又痞笑道“你不是很久没开荤了吗?我准了。” “我拒绝啊——” 金沐惨叫着,被宛不愚丢出了房间。 头疼脑热的金沐只沮丧了一会儿,垂着脑袋,披散着头发,突然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金光闪过,金沐幻化成一名女子,高挑且玲珑有致的身材,踩着欧美风格的高跟鞋,穿着现代的小短裙。 上身是一字领的紧身衣,露出纤细好看的腰。 黑色的大波浪,像瀑布一样披着,耳边是宛不愚赐的黑伞耳环。 朱唇微张,呵气如兰。 眉飞入鬓,一双魅惑众生的星眸流光溢彩。 听到房间外的高跟鞋声音,宛不愚和老龟开门出来一看。 “卧槽蠢龙你这么骚的吗?” 金沐咧嘴一笑“你们说的呀,去·开·荤~”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别这样,我想吐。” 宛不愚皱着眉头捂着嘴,金沐骚气蓬勃的小尾音带着轻颤,听起来欲罢不能。 “放心吧主人,我就是去把小印子的心声问出来罢了,你就是准了我开荤,我也不会对这么一个土到掉渣的钢铁直男发情的。” 金沐摊摊手,恢复了他原来的吊儿郎当。 “行,去吧,有本事顺便探探昊来做什么。” 宛不愚嫌弃地挥挥手,关上了房间门。 “得令~” 金沐扭着小蛮腰,踩着恨天高就出门了。 在这个依旧保守的年代,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另类的打扮,金沐不仅仅是吸引了整条街的目光。 更是成为了整条街最不要脸的崽。 各种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在金沐听来,是极为舒适的。 金沐一边扭着,一边掏出照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满意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飞吻。 “果然,还不如对着自己发情呢。” 金沐扭着扭着,就来到了大白兔毛巾店。 “储印哥哥在吗?” 娇滴滴的声音,微颤上扬的语调,临近破音的柔弱,金沐妖娆地扒在了门框上。 “嗯哼~” 萍儿第一次看到这么放浪不羁的女人,像极了红灯区出来的人。 可她又没见过红灯区的那群女人,也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道德沦丧的人。 “你…找谁!?” 唯一听的懂的,就是——她也是来找储印哥哥的! 房东阿姐你真是什么人都能介绍来啊! 萍儿踢了踢在旁边睡觉的储印,“储印哥哥,房东阿姐是不是又给你介绍人相亲了?这次这个,太不正经了吧?” “啊?什么?又来了?” 储印还在睡梦中,听到这话,冷不丁的一个激灵,爬起来一看,轰的一下灵魂都出窍了。 这他妈是个啥啊—— 储印起来就看到金沐伸着舌头,做着不知道在舔什么的动作。 妈的裤子好紧。 “你你你…是谁!来干嘛!我现在很忙的…没空!没看见店里这么多人嘛…” 储印已经紧张到结巴了。 金沐修长的手指,转着钥匙圈,走进了店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储印。 。 367去海边呀! “人?在哪儿?这么热的天,你以为,人家为什么来找你?” 空荡荡的店里,只有他们三人。 金沐扭着肩膀,一只手撩起长发,勾到了耳后,“金沐。” “那个…金沐小姐是吧?是房东阿姐介绍来的吗?你回去告诉阿姐,心意我领了,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考虑终身大事…所以…” 储印尬笑着,和萍儿一起,准备赶人。 “诶——人家大热天的来找你交往,你就这么直接的拒绝人家?” 金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闪闪亮的睫毛根根分明。 “施乐那个三百斤的菇凉你都能和她约会,我这么一个大美人,你居然拒之门外,你是审美有问题呢,还是脑子有问题呢,还是因为你喜欢施乐啊?” 金沐一脸的委屈,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一手翘着兰花指,虚掩着口鼻,软在了储印身边的位置上。 “唉…人家好苦啊…明明貌若天仙,学富五车,家财万贯,可就是没人要啊—— 难得有人介绍,还是你这么一个愣头青,苍天呀…你倒是给个说法呀…” 金沐挥着兰花指,储印整个都傻了,萍儿已经躲到了一边,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喂! 一个晴空霹雳,打的储印一个寒战,“我答应了!去…去…去哪儿…约会!你…你你你…说!” 储印噌地站了起来,惊的萍儿下巴都快掉了,“储印哥哥,你确定要和这个奇怪的女人去约会?” “人家哪里奇怪了?” 金沐优雅起身,转了个带着香气的圈圈,飘到了萍儿面前,炫耀着自己事业线,咬了咬下嘴唇,“你这是…嫉·妒·我~” “谁要嫉妒你这个白日宣银的女人啊!” 萍儿气到脸大白,但是不可否认,她的身材是真好。 “那我们去哪里玩儿?” 金沐又转回储印身边,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欧派紧紧地贴着,储印浑身不自在,总是觉得裤子很紧。 “那…那个…去…” “不然,去海边吧!去游泳!” 金沐猛地提议,吓的储印魂飞魄散的,“海边!?这里去海边要坐车的!好几个小时呢!” 金沐伸出食指抵着下巴,指甲是好看的牛油果绿。 “那就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坐车,明天去海边,后天回来!怎么样!” 金沐兴奋地抱着储印的胳膊蹦蹦跳跳的,欧派晃动,储印的脑浆都快晃没了。 “好…好…去…我回去收拾…” 储印几乎是懵的,回家收拾了衣服就出门了,也没有和宛不愚打招呼。 晕晕乎乎中,储印和金沐坐车,来到了海边,这片海域,是老外开发的,设施挺齐全的,就是贵了点。 一百块的门票,对储印来说,略微有些奢侈,可金沐确掏出了一张卡,推给了前台的小姐。 “请给我们一个标准间谢谢。” 金沐一边说着,一边给前台抛了个媚眼。 前台看到来自国外的卡,连忙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鞠了个躬,“欢迎光临!” 见到前台的态度,周围的服务生全部跑了过来,排成两排,对着金沐和储印齐齐鞠躬。 “欢迎光临!” 阵仗有些大,储印有些晕眩。 。 368豪华Vip房 “这是您的房间卡,请跟我来。”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姐姐,点头哈腰地带着二人来到了豪华房。 “海滩开放到下午六点,餐厅和宴会厅24小时开放,祝你们的愉快。” 小姐姐用蹩脚的中文介绍完之后,就离开了,金沐高傲地点点头,拎着储印走进房间。 “我们住一个房间不合适吧…” 这话还没说完,储印就被这个房间的豪华惊呆了。 巨大的房间里,地面铺着玻璃,玻璃下,是锦鲤在游来走去。 “活的!?” 两张宽大的床,被子像柔软的白云,懒懒地躺在上面。 床中间,有三层轻纱隔着,风吹过,缓缓地浮动着。 贴着墙的衣柜也是非常的大,推开门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直售泳衣,换洗用品,食物。 “这些…都要钱的啊?” 储印这下真是土包子进城了,“我只知道这里是老外搞的海滩,特别贵,但是没想到,这里面是这样子的。” “这个呢,只要用房卡一刷,就买下来了,钱从我卡里扣,你随便用。” 金沐刷了一套泳衣出来,把卡递给了储印。 “这不合适吧,出来玩,居然你女生掏钱,搞得我多没面子…” 储印挺了挺心口,“我好歹也是个老板,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那行呀。” 金沐饶有趣味地托着下巴,坐在了一旁棉花糖一样的沙发里,点了一支烟,“那你得下去办卡,首充一万,就能成为我这样的,也不难。” 一万! 储印心里咯噔了一下,城里的万元户不超过五个,我虽然开了家店,但是也远远达不到那个水准啊! 想到这里,储印已经怂了。 “所以呀,拿去吧。” 金沐把卡丢进了储印怀里,“我们挑点东西,去海滩玩儿吧,现在日头正好,海浪也不错。” 储印不敢吱声,默默地挑了一些东西,一半背着一半抱着的,跟着轻车熟路的金沐,来到了海滩。 海滩上,老外还是居多的,偶尔几个城里人,也都是穿着保守的泳衣。 储印不免开始好奇,刚才金沐刷的泳衣,到底是什么样。 “先把伞支起来呀。” 金沐发话,储印不敢不从,费力地支好遮阳伞,铺好沙滩垫子,摆上小桌子,完美。 “来,撑着,我在这里换。” 金沐丢给储印一个一米宽的小圈子,套着遮帘布,储印便举着胳膊,让金沐钻进去换衣服。 直到胳膊酸的快撑不住了,金沐才慵懒地伸出一条腿来。 白晃晃的腿,反光亮瞎了储印的眼睛。 就在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时候,金沐毫不客气地将遮帘布一掀,穿着鲜红色的比基尼就出来了。 “我…天…” 储印一阵晕眩,他千想万想,都想不到,金沐居然穿着比基尼就出来了! 老外穿着暴露很正常,但是储印本也不敢多看,城里的菇凉保守,穿的泳衣几乎看不到什么。 然而金沐… 储印捂着鼻子,一点儿也不敢看金沐,连忙收了遮帘布,背对着金沐,蹲在旁边。 金沐大大咧咧地展示着自己的身材,傲视穷雄,来往的人都会留意到这个绝代佳人。 “哎呀,太晒了,储印哥哥,你过来帮我涂防晒油吧。” 。 369来呀,涂防晒呀 储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丢了过来,捡起来一看,“防晒油?这是什么,干嘛用的?” “就是你帮我涂身上,我不会被晒伤的化妆品。” 金沐已经趴在了垫子上,解开了泳衣背后的带子,等着储印来涂。 储印半天不敢转身,最后鼓起了勇气回头,就看到白花花的后背对着自己。 以及挺翘的屁屁,紧致的大腿。 “我…我做不到…” 储印抬头望天,捂着鼻子,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房东阿姐,也有靠谱的时候啊… 然而,储印心里没有动摇过,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终于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 “我不会用这种东西,你得教我。” 金沐闭着眼睛趴在垫子上,懒懒开口“这多容易啊,挤一点在手里,搓均匀后,涂我背上,来来回回涂哦~” 来来回回… 储印吞咽了一下口水,颤抖地拿起防晒油,倒了一点在手心里。 看着透明的,还有些许气泡的,橙黄色的油,储印硬着头皮搓了搓,将手掌贴在了金沐的后背上。 “涂啊。” 金沐慵懒的,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储印一惊,本能地动手,没有任何规矩,胡乱涂了一通。 但是金沐没有说什么,任储印随便涂着油。 在储印看着,金沐是趴着忍耐着自己拙劣的手法,实际上,金沐是趁机让储印帮他涂一些药。 木神句芒的长剪刀准确无误地扎在了他原本就有伤的地方,所以身体里真气有些紊乱,并且疼痛难忍。 金沐向来受伤不爱跟宛不愚说,今天正好,让储印涂药了。 还好,以前炼制的药还有剩一点,不然,单靠我的修复能力,太慢了,迟早被发现。 金沐偷瞄了一眼装药的瓶子,已经快见底了,可是… 世间能炼出这种药的人,已经不在了。 金沐双眼垂了下去。 “够了,你去玩儿吧,我休息一会儿就起来。” “啊…好的。” 储印慌忙收了东西,抱着冲浪板就往海里走去,来都来了,不好好玩儿一下怎么行。 储印并不会冲浪,甚至可以说是,除了狗刨啥也不会,他也只想趴上面随波逐流一会儿。 太阳晒得海水暖暖的,周围都是游客,虽然听不懂这群老外在聊什么,但是一切都十分惬意。 而且手上还香香的。 储印抬手闻了闻,好香啊,好像是某种花的香气,不愚好像身上也是淡淡的香味,但是不是花香… 咦…怎么想到不愚了… 正想着,储印听到旁边一群人在欢呼,抬头一看,一个巨大的海浪就要拍过来了。 那些冲浪高手已经跃跃欲试了,一旁的人看储印趴在一个冲浪板上,兴奋地拍着他的冲浪板,对他喊着什么。 虽然储印听不懂,但是可以猜到,谢谢老外,是要他冲啊! “nonono…我不会思密达…” 储印只会一个no,可老外们不依不饶的,“suchagoodsurfboard,youtbeabletosurf,eon,an!” “no——” 金沐爬起来,盘腿坐着,背上的药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疼痛总算是减轻了许多,能动了。 “嘛,这不是玩儿的挺好的嘛!” 金沐一手搭在眉毛上,看着储印被老外们推上了冲浪板,颤颤巍巍地面对着那个巨大的浪峰。 。 370吃饭吃饭 看着看着,金沐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小印子那个蠢逼往哪儿划呢!” 金沐眼睁睁的看着储印往浪里面钻了进去。 其他好手已经踩着浪不知道潇洒到哪里去了,储印闷头扎进巨浪,就不知所踪了。 “不好。” 金沐看储印在水里的那个样子不对,“这货该不会是个旱鸭子吧!?他哪儿来的胆子去玩水啊喂!” 自己拎出来的人,要是玩死了带回去,指不定宛不愚会怎么收拾他。 金沐迈着大长腿,冲进了海里,像闪电一样,穿过人群,钻进海浪里,找到了一只脚还和冲浪板连在一起的储印。 他憋着一口气,脸都快紫了,费力地扒拉着他的四肢,却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有沉下去真的很庆幸了。 “蠢货。” 金沐抬手画了个圈,圈了一些氧气给储印,拽着这个废物偷偷地游回到了岸边。 “行了,这里是浅水区,你可以自己走了。” 金沐把储印一丢,自己去游了个痛快。 储印站在岸上,看着美人鱼一样的金沐,有点想入非非。 如果不愚也来的话… 呸呸呸,怎么可以又想起不愚呢。 不过…不愚现在在做什么… 在周围的喝彩声中,金沐回到了储印面前,伸手挥了挥,“喂,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 储印尴尬地笑笑,“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嗯,正好,有些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我可期待他们的宴会了。” 金沐提着高跟鞋,踮着脚尖,在前面轻巧地走着,储印背着东西,跟在后面只觉得腿有些软。 金沐换了一套金光闪闪的鱼尾裙,还让储印套上了正儿八经燕尾服,来到了餐厅。 “欢迎光临…” 餐厅的服务生连忙上前,将金沐引到了单独的包厢里。 “金沐小姐,请稍等,我们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套餐,这是餐前酒,请慢用。” 服务生熟练地给二人倒好酒就退下了。 储印局促不安地坐在位置上,僵硬地挺直了背,看着桌子上这堆,明明都看得懂,却不会使用的餐具,更加尴尬了。 “这里毕竟是老外开的,所以,吃的都是西餐,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惯?” 金沐懒懒地托着下巴,一只手提着叉子,百无聊赖地转着。 “我…基本上,算没吃过吧…” 储印脸有些红,偷偷打量着金沐,这个女人,真的是越看越好看,别有一番风情。 “呐,这么看着我,被我迷住了?” 金沐突然发问,吓了储印一跳,储印居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继而回答“说实话,你特别漂亮,可以算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最漂亮的。” “和你家的宛不愚比,谁更漂亮?” 金沐眯了眯眼睛,嘴角有一丝玩儿味。 “这…这怎么能比的嘛…” 储印搓了搓手,“你和她,是两种类型的女生,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能对比的。” 哦吼? 这个钢铁直男还有说这种话的时候,那么… “交往的话,是我合适还是宛不愚合适呢?” 金沐笑的很阴险,储印不敢回答,正好上餐,他连忙抓起刀叉,“先吃饭吧,我已经好饿了。” “金沐小姐,你们的餐齐了,请慢用。” 。 371华尔兹 好不容易吃完这些半生不熟的西餐,储印捂着肚子,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又灰暗了许多。 “吃饱喝足,走,去宴会。” 金沐不依不饶地拉着储印,跑到旁边的宴会厅,很多人已经开始跳舞了。 “你会跳舞吗?不会我教你?” 舞池里,两两一对,跳着优雅的华尔兹,看的储印一愣一愣的。 这可不妙,他完全不会。 而且… 华尔兹可是要搂着女生腰的! 男人头,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捞啊! “快点来呀!” 储印被迫营业,金沐拽着他,混进了舞池里,翩翩起舞。 “小心脚!” “看手!” “腰扶好,别乱跑!” 在金沐的指点下,储印慢慢融会贯通,已经不会踩到金沐的脚了。 “不错嘛,学的挺快。” 二人在华尔兹的音乐中放飞了自我,把连日来的疲惫都抛诸脑后。 如果储印知道他曾经和一个男人玩儿的这么开心,不知道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而多年之后,金沐再次回想起这个充满了圆舞曲的夜晚,依旧能会心一笑。 跳累了,两个人回到房间,洗澡,披着睡衣,坐在飘窗上。 金沐倒了一杯红酒,轻轻地摇着。 “想好了?” “嗯,想好了。” 储印浅笑着,头靠在窗框上,看着夜景。 “你说的对,应该直面自己,我该承认,我喜欢不愚,一直都喜欢她。” “如果她拒绝你呢?” 金沐歪歪头,我主人铁定会拒绝的啊,到时候你怎么办?总是要挑一个人结婚的才行啊… 不然主人的任务怎么办。 “拒绝…那我就陪着她,一直单着。” 储印憨憨一笑。 “我不傻,不愚那种风一样的性格,不会喜欢我的。” 知道就好。 “所以我打算,等我们回去以后,我就把心意告诉她。金沐小姐,我大概要辜负你了。” 储印跳下飘窗,走到金沐面前,直视着她。 “辜负谈不上。” 金沐笑眯眯地看着储印,“但是你总是要挑一个菇凉结婚的。” “什么?” “没什么。” 金沐将手里的红酒塞给他“睡觉了,明天回去呢。” 待储印睡下,金沐站在窗前,朝那个眼神最炙热的地方,狠狠地回了一道杀气。 然而很快,一把剪刀又飞了过来,这次,金沐接住了。 但是接住剪刀的手却烫伤了。 “昊佬!为何不现身!” 金沐久久得不到回应,那剪刀也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金沐想了想,换了一个方式问话。 “昊佬,求你指点迷津!告诉我哪里有适合和储印结婚的女孩子吧!” 过了不久,一把剪刀,带着一张照片,飞了过来。 照片上的女子,模样和宛不愚有些相像,但是看起来温柔可人多了。 照片背后写着,“回去后,立刻就去寻找,不要告诉你家主人。” “多谢昊佬!” 金沐收好照片,对着那个方向拱了拱手。 第二日,二人坐着车就回来了,一路上,金沐都没有说话。 “那个…金沐小姐…我就,回去了…” 储印搓搓手,“这次玩得很开心,只不过,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 “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金沐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也是出来放松心情的,就此别过吧。” 。 372我拒绝 金沐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去,没有给储印任何的思考机会。 储印看着金沐潇洒的背影,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无法思考其他的,一心只想着回去给宛不愚告白的储印,想也不想的就冲到了店里。 “不愚呢!?” 店里只有萍儿在照顾着生意,见到储印突然回来,有些吃惊。 “愚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72我拒绝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73兔子要吃窝边草啦 “确实,昊已经近在咫尺了。” 宛不愚摸了摸下巴,“无妨,你还是去找金沐,我去找房东阿姐。” “行,愚姐你自己小心些。” 老龟不舍的飞去,宛不愚凭借着空气里,房东阿姐依稀可辨的香水味,寻找着她的家。 储印在宛不愚走后不久,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跑去寻找房东阿姐。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73兔子要吃窝边草啦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74去啊 “谁说不是呢…” 房东阿姐略微为难地看着宛不愚,生怕她瞬间变脸,试探性地问道。 “不愚,你考虑考虑?我以前说过窝边草的事,我觉得…其实,没什么的…而且,你们都一起住了这么久了…对吧?” “愚姐…” 萍儿心里跟打鼓一样,紧张的要死。 房东阿姐说的也对,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74去啊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75宛小玉 “不愚!?” 储印失口出声,但是马上就明白了,眼前人并不是宛不愚。 从身高到打扮,以及脸上那个甜蜜蜜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是宛不愚。 只是这脸… 可真像啊,像到连他储印都认错了。 “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储印讪笑地站了起来,礼貌地伸出手:“储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75宛小玉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76这个爹有点年轻 “啊!伯…伯父好!” 储印吓的立刻站了起来。 谁相亲直接见家长的啊喂!话说回来,这是家长吗!?这难道不是哥哥吗? 谁家的爹长的比相亲对象还年轻的啊喂! “坐。” 木神句芒特别高冷,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储印手足无措地坐了下来,差点咬舌头,“这个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76这个爹有点年轻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77再次闭关 “是,连同宛不愚在内,我会把你们这些人的记忆都改一改,不介意吧?” 木神句芒的语气不容置喙。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 储印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记忆被消除的话,不管现在说的多漂亮,都是没用的吧… 清脆的响指过后,宛小玉的双眼又恢复了光彩。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77再次闭关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78结束了 “我说,都在呢?” 房东阿姐一扭一扭地挤进了毛巾店里,上下打量着宛小玉。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终归是件好事,我已经给你们挑了好日子。 十月份结婚,过个蜜月,差不多可以回来过年了,怎么样,不错吧?” 房东阿姐掰着手指头算着,“等小印子和小玉结婚后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78结束了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79钓鱼 回到纠伦宫的宛不愚被低气压围绕着,没有人敢去招惹她。 宛不愚一个人坐在树上抽着闷烟,一支又一支的,树底下的烟灰堆成了一座小山。 “谁过去…说句话啊…” 文儿和角角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宛不愚,小手隐藏在袖子里剧烈地抖动着。 “我也不敢啊!不然去叫个谁过来?”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79钓鱼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80玉莲花 “笑什么?” 宛不愚双手抱着后脑勺,吊儿郎当地看着坤儿,看的她一阵脸红。 “笑我自己。” 坤儿摇摇头,“你曾经,也是这么说我和栾郁的。 你们一上一下,和离还有一个理由,我们同在地府,同为殿主,还不是一样和离了。” “说来也是,我们眼不见心不烦的,你们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80玉莲花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81心情好多了 “爷爷息怒!爷爷息怒!” 光双手都在抖,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宛不愚。 “回爷爷话,光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比基尼,非要我穿上。” 馥儿手里捏着念珠,气鼓鼓地告状:“爷爷你说,当我是傻子吗?比基尼是干嘛穿的我不知道吗?我们殿主穿着这样合适吗!?啊!? 你自己咋不穿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81心情好多了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82大限将至 “坤儿,今天谢谢你,我回去了。” 宛不愚顺了顺坤儿的紫色头发,“好像浅了一些。” “啊,这个,最近换毛,越来越频繁了呢。” 坤儿垂下了眼角,十殿中,只有她有这个特点。 随着四季变化,头发颜色由深至浅,然后褪去,重新长出新的头发来。 只是最近,她发现她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82大限将至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83做客 “随便坐。” 坤儿带着金沐走进普明宫,就脱下了长袍,换上了简便的衣服,围上了围裙。 “诶——还真是贤妻良母的类型呢。” 金沐按照坤儿的说法,“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里布置的很温馨,也很符合人对家的审美,坤儿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开放式厨房,旁边就是餐桌。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83做客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84嘿384嘿384 终于,宛不愚和女孩子安然无恙地面对面,盘腿坐在了床铺上。 女孩子不停地整理着衣服和头发,嘟着金鱼嘴,不停地抱怨着。 “哎呀,我还真没想到镜子传说是真的嘛…我就是随口许愿来个人帮我,没想到就真的来了嘛…” “你…谁…” 宛不愚环顾着周围,这是个机械房间,有很多高科技是她没见过的。 未来世界吗? 她可从来没有直接撞上人的。 “什么镜子传说?” 女孩子细细打量了一下宛不愚,大胆地上前,抬了抬她的欧派。 “哇,好重啊,如果你上我的身,我会不会也长出这么重的欧派来?” “你想多了,你先说清楚,你是谁,镜子传说是什么。” 宛不愚拍掉了女孩子的手,略微有点嫌弃地看了看她。 除了没有欧派,其他地方都十分不错。 短头发大眼睛,小嘴巴,脖子以下全是腿系列。 “我啊?” 女孩子学着宛不愚的动作,又盘起了腿,一手撑着膝盖,无奈地开口。 “我是耿云。云水科技大学的一个科研工作者,可以理解成,我是老师。 敲黑板,划重点,我是学校重点保护对象。” “所以呢?” “嗯——其实吧,我听到镜子传说的时候也是觉得十分扯淡的事,但是也挺好奇的。 说是只要对着镜子许愿,就会来一个人帮自己实现愿望。” 耿云捧着脸痴迷地看着宛不愚,“没想到是这么a的一个小姐姐,是我喜欢的款呢…” “是吗,能喜欢我真是多谢了。” 宛不愚起身走到镜子前,扒着镜子两边就准备钻进去。 “不过我好像来错地方了对不起,告辞。” “诶诶诶——” 耿云神速滚下床,一把抱住宛不愚的腿。 “别走别走别走!来了就是你我有缘,你就帮帮我吧…” “你不是没事随便许愿的吗?我又不是阿拉丁神灯,不会实现愿望的。放开我,我很忙。” 宛不愚居高临下地看着耿云,她双颊绯红,微微喘息。 “你这样很像一条狗。” “那就尽情吩咐我吧主人!求求你别走好不好?” 耿云的称呼让宛不愚一阵恶寒。 “喂,老龟,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老龟一颤,“好像…蠢龙没有跟来…不然这货很合他的胃口。” 镜子失效了? 那说明确实是这里了。 宛不愚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看吧看吧,镜子不能用了,你不能走了!” 耿云把宛不愚抱的更紧了,不停地蹭着宛不愚光滑的皮肤。 “你可知道,将我留下,会发生什么事吗?” 宛不愚一手抓起耿云的头发,将她剥离自己的腿,按在了床沿。 “不就是…实现…愿望吗…” “错。” 宛不愚嘴角一勾,“是要你这具身体。” “啊?” 耿云一愣,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 这下你应该能放我走了吧… 宛不愚心里暗搓搓地想着,准备再试试看镜子能不能离开。 不料,耿云将自己三下五除二剥了个干干净净。 她张开双臂贴在床沿,头向后仰,紧闭着眼睛,掐的床单都起皱了。 “来啊!来尽情的折磨我吧!弄痛我吧!” 尼玛—— 宛不愚差点一刀杀了耿云。 “真该把金沐带来!” 385陨石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女人,宛不愚靠在桌子上,点了一支烟。 “所以呢?” 耿云一头包,跪在床上,讪笑着揉揉头,打开了电脑。 “是这样的,” 耿云居然认真了起来,“据传,几百年前,有个陨石落在了这个学校。 从开始研究陨石,到一百年后,科研人员才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85陨石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86入住罗刹海 胡闹了好一阵,耿云总算消停了,“献舍和夺舍,我也是知道的。 如果是夺舍,你刚才就动手了,所以,你希望我献舍?” “借舍听说过吗?” 宛不愚熄了烟,指了指耿云的身体,“就是,你的身体,借给我用,你的意识同时存在,但是无法操控。 我离开,身体还是你的,我进去,就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86入住罗刹海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87探测器 餐厅里,令谷点了一份闺蜜套餐,和宛不愚一起坐在了平时吃饭的位置上。 “令谷老师好,耿云老师好…” 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都会冲她们打招呼。 “你们好。” 令谷嘴里含着东西,鼓着腮帮子,和学生们挥手,“今天也要努力哦!咳咳…咳咳…” “老师你慢点吃!”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87探测器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88自带香气的陨石 一个金属球,上面有个摄像头,周围有四个连在一起的脚,金属球就悬空在四个脚当中的空间里。 “滴。” 探测器对着宛不愚就拍了一张照片。 什么! 宛不愚一惊,毕竟是高科技,不会拍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啊!出来了出来了!” 令谷也跑上去,和其他人凑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88自带香气的陨石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89*** 探测器在陨石周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最后回到了令谷手里。 “连接电脑看看。” “物理连接成功,看投屏。” 几个人齐齐看向某一面墙壁,探测器把拍摄到的图像投了上去。 除了一如既往的陨石数据之外,关于圆环的资料,终于有了一些进展。 “原来,不是一个正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89***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0今天去看车展 “耿云老师,这是今天的资料,我刚刚把所有的资料都复制了一遍,你收好。” 小助手喘着气,叉着腰,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有着和老龟一样的双马尾。 宛不愚看着她脖子上挂着的工作卡。 二组助手。 自己的助手。 “愚姐,这是我的学生,因为对陨石感兴趣,所以来当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0今天去看车展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1车展和漫展撞在一起 “所以说你蠢啊。” 老龟双臂交叉,认真帮宛不愚分析着从耿云脑海里提取出来的数据,一边对耿云说到。 “首先,你别太相信别人了。其次,你最好相信愚姐。第三,肯定不是爆破。” 宛不愚调息结束,将耿云的理论知识复刻了一遍,就开始找纸笔,准备开始画设计图。 “还是老龟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1车展和漫展撞在一起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2看了一堆的lo娘 “唉,无药可救啊你。” 老龟扶额摇摇头,“你就是那个被人卖了还给人点钱的货。” “哈?什么意思?” 耿云一头雾水。 宛不愚毫不客气地吃着小龙虾,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着,“是呀,还是这个方案靠谱些。 我们现在要想想,除了爆破的时候,不会伤害到大环境和人,还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2看了一堆的lo娘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3还有很多屁点大的孩子 “现在知道了?” 宛不愚放下笔,“迷糊的不是令谷,而是你。同行之间的竞争会有多惨烈,你却跟儿戏一样。” “愚姐说的对。” 老龟拍拍出神的耿云说到,“从现在开始,我们做的所有事情,你都烂在肚子里。” “我…现在不就是在你肚子里嘛…” 耿云悻悻地吐槽。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3还有很多屁点大的孩子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4然后我去看车模小姐姐 一连几日,宛不愚都没有和令谷出去吃饭,这货也不着急。 “大概,在如饥似渴的研究那个爆破设计图吧。” 宛不愚和老龟嗤笑着,只不过耿云实在开心不起来。 “我还是想不通,我们可是闺蜜耶!” 老龟也斜着眼睛看着耿云,“闺蜜而已,不要太当回事儿。” “唉。”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4然后我去看车模小姐姐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5尼玛都是猛·肌肉·男 炸开! 这是老龟第一次从耿云脸上看到对闺蜜的恨意。 “我辛辛苦苦想保下来的东西,她居然想毁掉!?” 耿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从未想过,令谷是这么决绝的人。 “那,用什么爆破?” 宛不愚不依不饶,继续问,耿云捂上了耳朵,拼命摇头。 “不,别问了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5尼玛都是猛·肌肉·男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6夜夜笙歌 悬在空中的正是宛不愚的大光相玉轮,通透的碧玉,穿插着十五支纯金尖刺,闪着金光的经文像波澜一样浮动着。 宛不愚勾勾嘴角,大光相玉轮发出清脆的钟声。 铛—— 钟声微妙,随风而逝,入耳即安。 “原来,这就是大光相玉轮…” 耿云通过影像,痴迷地看着大光相玉轮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6夜夜笙歌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7蜜汁小哥哥 “原来是庞总的贵客,请跟我来。” 领班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一个豪华包间门口,“庞总已经恭候多时了,请各位玩儿的愉快。” 令谷往领班的手里塞了点什么,领班就笑笑离开了。 “庞总?” 令谷推门而入,不同于外面的纸醉金迷,包间里一片整洁,肥头大耳地中海的庞总,正在和几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7蜜汁小哥哥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8宇波·夏 “令谷你怎么了…” 空阳小声地扶住有些颤抖的令谷,看她脸色不太对。 令谷悄悄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也不知道谁在看谁好戏。 宛不愚腹诽,瞄了一眼有些脑瓜子疼的令谷,这酒的气味这么明显,也只有耿云这个蠢货闻不出来了吧。 “什么意思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8宇波·夏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399反栽赃陷害 “赶紧进去吧憨批!” 这一脚踹的十分干脆,庞总直接扑进了暗房的床里。 床上,是已经被宛不愚洗剥干净的令谷,老龟嫌这些药不够嗨,便投放了合欢散。 此刻,她扭的正嗨。 宛不愚关上了暗房的门,回头就看到了笑吟吟的宇波夏。 “原来你这么坏啊,害我白担心了。”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399反栽赃陷害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0老师你输不起吧 “没有怎么样。” 宛不愚收了夜明珠,双手插兜,往外走去,“就是提醒一下你,以后做人做事,厚道一点。” 虽然人变成了令谷,但是庞总并没有在意,十个亿顺利打到了耿云的卡上。 然而,宛不愚随手就把钱打给了学校。 “从探测器到爆破设计,都是令谷和空阳一起研究出来的,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0老师你输不起吧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1赌局 学生们爆发出一阵轻声的嗤笑。 宛不愚不以为意,“红口白牙,上下两片肉一碰,凭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只是真相大白之际,别指望我会原谅你们。” 宛不愚的冷笑并没有让学生们意识到什么,她也不在意,人群中,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宇波夏?” “嗨,耿云老师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1赌局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2来啊,打赌啊 两边名字的下方,写的是条件。 令谷:“圆环是纯金和玉石制造。” 耿云:“圆环是一摊臭烘烘的烂水。” “赌注呢?” 宇波夏饶有兴致,想也不想地在耿云名字下方签上了名字。 这一下给学生们炸开了花,“诶!宇波先生,你怎么能压耿云老师赢呢!” “一摊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2来啊,打赌啊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3爆破 “那么,陨石爆破,开始!” 校长一声令下,令谷按下爆破开关,记者们的摄像头甚至还给了令谷特写镜头。 只听得地动山摇的一声巨响,从密封房间里传出来,地面都跟着抖了起来。 密封房间下方的地面塌陷,整个房间下沉了三四米。 余波震的广场周围的树木都倒了一大半,观众席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3爆破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4这一章是404呢 校长才说了一半,被宛不愚毫不犹豫地打断。 “校长,陨石里面只有烂水,你觉得,我们还有人对烂水感兴趣吗? 这种时候,要是没有我这个赌局撑场子,你该多尴尬啊? 花了我给你的十个亿,结果就开出来一摊烂水,我还没有让你还钱,你不应该感恩戴德的站在我这边吗?” “耿云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4这一章是404呢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5摊牌 宛不愚浅笑着看着令谷,她黑着脸,一句辩解都没有。 “不必了,明天,我会按照赌约,红果果的绕学校跑十圈。” 令谷咬着后槽牙,费力地说完,正打算离开,奈何她被记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先别急着走嘛,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 宛不愚托着腮,靠在观众席上,慵懒地开口,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5摊牌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6事后 令谷,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宛不愚叼着不知道哪儿摘的狗尾巴草,细细地想着。 耿云从头到尾一直把人家当闺蜜,还觉得她蠢萌蠢萌的,事实证明人家腹黑的要命。 要你命的那种要命。 嗯? 宛不愚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令谷的怒吼。 “我要杀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6事后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7愿赌服输 “没听到!” 耿云气鼓鼓地躲到角落,懒得理这两个人。 “愚姐,我们现在要盯紧令谷,我回来前,去广场看了一眼。” 老龟突然压低了声音,“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都在等着看好戏,但是令谷,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是无所谓吧,那个表情,更像是…视死如归?”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7愿赌服输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8开战 就这么没有希望,没有梦想的度过了一个月,宛不愚过得有点浑浑噩噩的。 “这种日子很无趣啊,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宛不愚伸了伸懒腰,推开了桌子上的备课文案。 “耿云老师,宇波先生来了哦…” 一个学生突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对着宛不愚喊了一声。 “耿云老师,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8开战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09追杀 她戴着钢盔,戴着防毒面罩和护目镜。 看是看不出来脸什么样子,但是这个身材,让宛不愚想到了一个人。 “耿云我问你,令谷究竟是什么人?” “啊?什么人?” 耿云歪歪头,想了半天,“我只知道,她曾经去部队呆过两年,其他的,和我一样啊?” “你就是蠢死的。”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09追杀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0抢枪 只能找枪了。 宛不愚贴着墙壁慢慢地挪着,突然,听到了来自身后拐角的脚步声。 这是个男人。 宛不愚躲在了拐角边,屏息静静地等着。 突然她发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慢慢地从拐角那头,伸了出来,稳稳的,看起来就是个老手。 宛不愚贴墙站着,摸到了手边的一个东西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0抢枪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1校长 宛不愚挑了一个容易逃跑的高处,藏好自己,架起机枪,扩大了瞄准范围。 不过一会儿,令谷便走进了宛不愚的射程范围,不过她很警觉,不停地移动着,而且有遮挡物妨碍,不好开枪。 然而在等待时机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都聚集了回来。 “令谷老师。” “照片上的学生都干掉了吗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1校长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2钥匙 “你也是来抢夺钥匙的吗?” 校长眼中狠厉,却没有半点抵抗力,老龟很不解,这种没有半点武力值的人,是怎么持有钥匙的。 “我不知道什么钥匙,我只知道,校长你如果不跟我走,就会死。” “我又如何能相信你?” 校长作为钥匙持有者,自然是不能相信任何人。 “是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2钥匙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3受伤 同样是无差别攻击,宛不愚在高处,令谷在低处。 高打低,容易了许多。 “啊。” 很快,令谷的双腿也纷纷中弹,倒地不起。 “贱人!” 令谷疼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忍了很久,从包里翻出一个注射器,往腿上一扎。 宛不愚嗅到了麻醉剂的味道,眉头一皱,令谷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3受伤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4火箭筒VS Pkm “老龟!” 宛不愚拽着校长,回头一看,黑压压的黑衣人,长枪大炮蓄势待发,老龟一个娇小的软妹子叉着腰站在路当中。 “愚姐,别忘了我是谁。” 老龟狡黠一笑,对着那种黑衣野男人们甜美地歪歪头。 “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4火箭筒VSPkm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5威胁 “不,没有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宛不愚丢了枪,回到了车里,一声长叹,伸手揽住校长的肩膀,“校长,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不是知道嘛…” 校长冷汗都憋出来了,将小盒子抱的更紧了些。 “愚姐,我不知道。” 耿云在罗刹海里喊着,“当初只说我符合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5威胁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6扇叶国 “我倒是不怕麻烦,你还是把事情全部告诉我比较好。” 宛不愚掏出匕首再次架在了校长的脖子上:“不然我也毁了钥匙。” “呵,居然威胁我呢。” 宇波夏低低地笑了起来,“好,我把事情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 “喂…我可不是你们之间的筹码啊…” 校长不满,却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6扇叶国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7夏爷是王子 耿云的抗议无效,宛不愚已经有了让她服气的办法。 不过她此刻更想知道这些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讲故事呗?” “好。” 车开到了一个城堡里,宛不愚第一次好奇地趴着车窗,像个小女生一样,看着这新奇的一切。 她看惯了楼阁宫宇,第一次见到类似西方的这种文明,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7夏爷是王子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8天体空气弹 只要有一个钥匙受损,也就是钥匙持有者死亡,整个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校长才动不动用去死来威胁别人。 而那个小盒子就是个幌子,里面确实是一把钥匙,损坏了也没什么,但是丢了也不行。 就是这么纠结的存在。 当十个钥匙持有者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能力引爆天体空气弹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8天体空气弹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19葡萄钻 “很漂亮吧?这种葡萄钻,百年出一颗,到现在,总共不过三百颗,我这颗还是小的。” 宇波夏又转动烛台,将葡萄钻收了起来,“这个价值,想必你看的出来。” “比夜明珠还稀有值钱的样子呢。” 宛不愚盯着光溜溜的天花板,突然有个想法冒了出来。 “愚姐这是看上葡萄钻了。”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19葡萄钻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0洗个头发回来更新 “不是传说,是真的。” 宇波夏一脸的认真,“总归还有三百颗,给你三颗,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是否能将他们永远的留在身边。” 有价值的东西,猎黑人都不会放过的。 “我不管!先给我三颗葡萄钻,我马上把钥匙给你!” 校长被冲昏了头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葡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0洗个头发回来更新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1回来了,我点个外卖 “可以了,宇波先生,我可以走了吧?” 校长如释重负,把文件和小盒子交给刚刚成为钥匙持有者的保镖,抱紧了他的三个行李箱。 “当然可以,不管你去哪里都可以了。需要我飞机送你吗?” 宇波夏拍了拍手,上来两个保镖,“把校长送回学校,顺便看看那边的情况。” “是,夏爷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1回来了,我点个外卖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2改造 “当然有。” 宇波夏使了个眼色,女仆连忙对宛不愚说到:“云小姐,请跟我们来,我们已经准备好很久了。” 宛不愚跟着女仆去洗澡后,宇波夏悄悄吩咐了一个女仆几句,女仆眼里冒着精光就退下了。 “云小姐,这样可还行?” 女仆帮宛不愚撒着花瓣,温热的牛奶拂过宛不愚的每一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2改造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3来啊,做王子妃啊 “真是失礼,我能有什么事呢?” 声音从大床那边传来,尽是魅惑。 宇波夏吞咽了一下口水,走到了床前。 只见宛不愚斜躺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懒懒地夹着烟,“夏爷~这么晚了,找我何事啊?” “我,就是想来和你商量一下,明天我们回你学校,找空阳的事情…” 宇波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3来啊,做王子妃啊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4学校,没了 耿云花了两天,才把体力完全恢复好。 宇波夏带着私人军团,和耿云一起回到了云水科技大学。 这里,已经一片狼藉。 “学校呢!?我的学校呢!?” 耿云震惊地看着这个,可以称为废墟的学校,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猎黑人干的。” 宛不愚站在一边,冷冷地看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4学校,没了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5庞建材有限公司 耿云垂下了眼帘,脑海里闪过一张张熟悉的笑脸。 他们,都不在了吗… “愚姐!” 老龟突然闯进车子里,坐在宛不愚身边,随手拿了一瓶子水,咚咚咚的喝了个干净。 “找到了?” “找到了!” 老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地图来,交给了宛不愚。 “愚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5庞建材有限公司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6庞总,来领便当了 宛不愚闪身到女郎身后,两指掐住她的脖子,瞬间她就走了窒息而亡的快感。 “没…没去…哪儿…” 宛不愚的动作神速,让庞总和女郎措手不及,也吓了个半死。 庞总立刻换上了笑脸,“耿云老师,这位女士是谁,你也不介绍一下…” “少废话,校长有没有来找过你,或者说,已经被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6庞总,来领便当了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7愚姐能从任何人身上顺到烟 这坨肥肉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完全不相信这么个蠢笨的女人已经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相信也的无济于事,如今他想思考,也要等下辈子了。 耿云瘫软在地,不停地拍着心口,可还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酸味从下往上冲了出来。 “呕——” 干呕了几声,耿云终于缓了过来,发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7愚姐能从任何人身上顺到烟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8蜂巢 “中计也没在怕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耿云现在就是典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豪横起来不要命。 “诶,怎么能同归于尽呢,我们两个要一起回去。” 宇波夏牵起耿云的手,给她戴上了放毒面具,“密封地下室,要谨防他们放毒。” 话音刚落,他们所在之处就出来了关门的声音。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8蜂巢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29骨醉 不管她什么称呼,耿云算是彻底明白了。 “愚姐呢?” 耿云看了眼老龟,“从刚才就不见她的踪影。” “她去找校长了。” 老龟自然不会把宛不愚的真实目的说出来。 “八成悬。” 耿云并不觉得,如果校长落在猎黑人手里,还能活命。 “就是可惜了我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29骨醉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0老虎不发威 “真是抱歉,多亏了她救我呢…” 校长指了指宛不愚,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来干嘛来了?” “来找空阳呀?” 耿云晃了晃手里的大砍刀,看的校长一阵心虚。 “耿云老师,你行行好,看在我平日里待你不薄,要不,先送我离开这里吧? 你们的恩恩怨怨,你们自己去解决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0老虎不发威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1裹上面包糠,炸至两面金黄 猎黑人两面包抄,将老龟和宛不愚围住。 “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 宛不愚双手合十,轻轻吟唱了一声,大光相玉轮铛的一声在宛不愚身后打开。 金光耀玥,钟声长响。 “破。” 宛不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1裹上面包糠,炸至两面金黄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2大限 “是啊,愚姐,你开门吧?” 老龟期待地搓搓手,然而,不管宛不愚用什么办法开门,即便是用了武力,也没能把门打开。 “什么鬼?” “会不会是因为愚姐你还没有归位的缘故?” 宛不愚摸着下巴想了想,“走,去酆都山。” 酆都山,一片死寂,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2大限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3归去来 宛不愚走到普明宫内殿,坤儿正躺在床上,一息尚存。 “坤儿。” 宛不愚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我正好赶回来了。” “愚姐…” 坤儿双眼无神,气若游丝,身上不停地散着气。 “对不起,我看不到你归位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让你再回来的。”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3归去来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4去吧,追去吧 “司命星君那天正好在和南北斗星君喝茶,我就和他们三个商量,能不能给两个爷爷一次机会。” 金沐搓搓手,“三个星君都同意了,勾了命簿,让我带着抄录公文去找了转轮爷爷。 转轮爷爷这次很认真,一点儿也没有含糊,直接安排了二人的轮回。 只要他们再经历十世的考验,依旧可以回来任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4去吧,追去吧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5积分翻倍的末世 “是是是,不丢下你了。你是不知道啊!这次这个妞,太他妈适合你了!” 宛不愚推开金沐,和老龟相视一笑,“确实,太适合蠢龙了,蠢龙没去真可惜。” “我就可惜我没有陪着主人…” 金沐死乞白赖地又贴上来,抱着宛不愚,摇摇晃晃的。 宛不愚便任他闹。 “我看看。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5积分翻倍的末世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6不夜城 “小姐姐请。” 工作室并不大,有点像银行的24小时自助ATM机。 “小姐姐,城里人分三六九等,你想当哪一种人,就看你纳税多少了。” 工作人员笑眯眯地看着宛不愚,“纳税每年一交,去附近银行就可以,你是外地人,想入住不夜城,第一笔纳税金要交多少,你…猜?” 宛不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6不夜城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7别墅 “啊是是是,那愚姐你休息,别墅里啥都有,不够你吱一声,我们会让人送上去给你的。” 女生一边点头哈腰的,一边离开了。 宛不愚直接跳进了花园,看了看泳池,把老龟丢了进去。 “呜哇——爽了。” 老龟从水里冒出来,舒舒服服地游了一圈。 “还是愚姐知道我,必须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7别墅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8惬意的一天 “是哪一种疼啊主人?” 金沐瞬间又喜笑颜开的,痞痞地拉开自己的衣服,侧身倒在了宛不愚怀里,“这种吗?” “滚。” 宛不愚笑眯眯地捏了捏金沐的脸,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老龟呢?” “她呀,在泳池里睡着了。” 金沐趴在落地窗前,正好看到花园里的泳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8惬意的一天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39短发蠢龙 吃饱喝足之后,三个人无聊地排排坐在天台上,光着脚垂在外面,晃悠着。 “还真是不睡觉呢这些人。” “夜夜笙歌。” 老龟突然说到上个位面的那个娱乐场所,和宛不愚一起,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切,你们两个,又有事是我不知道的…” 金沐嘟嘟嘴,托腮在旁边闹着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39短发蠢龙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0垃圾桶的机关 “刚才来了个环卫阿姨,给我讲了一下垃圾桶。” 宛不愚将抽完的烟丢进了垃圾桶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愚姐,我们去玩儿吧,对着垃圾桶有什么好研究的。” 老龟拉了拉宛不愚和金沐,结果两个人都没有动。 “蠢龙?” 只见金沐看了眼宛不愚,将自己手里还没吃的零食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0垃圾桶的机关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1水安 男人把破麻袋揣在怀里,低着头,哼哧哼哧的疯狂逃跑,经过各种暗道,路过许多走不动路的老人身边,丢下一些食品。 “这个人看起来,不错。” 老龟托着腮看着男人,“我们的任务对象,该不会是他吧?” “不应该…” 金沐眉头一皱,他可不希望宛不愚和这种没档次的男人结交。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1水安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2莫名其妙的成长 “嗯——好好吃哦…又香又甜的,好脆…” 水安吃下一口薯片,就感觉身上暖暖的,幸福的快要晕厥过去了。 “水安…你…” 男人和妈妈突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起看着水安。 “爸爸妈妈,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水安只是觉得身上一直暖暖的,并没有什么奇怪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2莫名其妙的成长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3缴税 “对,不能放弃,我明天还要更努力才行,下个月,我们一定要缴上税!” 男人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光芒。 “哦?听起来,还能离开了?” 宛不愚想了想,对老龟说:“龟儿,你去外面,不管用什么办法,打探一下贫民区事情。” “得令。” 老龟变回钻石,悄咪咪地飞了出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3缴税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4又是个吉利的数字 一日,金沐站在垃圾桶前,看着那个未使用的桶,突然犹豫了一下。 我最近给的钱有点多,他们下个月的缴税,应该就能上来了,到时候解释有点困难,不如现在… 金沐转身去商店里,买了信封和邀请卡,写好后,和钱一起,包在小裙子里,丢进未使用垃圾桶里。 “爸爸今天出去接活儿了,我们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4又是个吉利的数字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5来者不善 地下贫民区根本没有白天和夜晚之分,累了就睡,醒了就发呆。 不夜城的夜晚刚刚来临,水安就困的想睡觉,她才躺下,房子外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怎么了妈妈…” 水安莫名其妙地爬了起来,却立刻被一块又脏又臭的破布盖住了。 “水安!别出声!外面来了好多人!”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5来者不善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6惨剧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妈妈嘴角流血,却还是一脸的木然。 “呸!表子,地面上的人,最多只会见到A区的大佬,你们这些C区的,怎么会被看中!” 啪! 男人又扇了妈妈一巴掌。 “爱信不信,下个月缴税了,水安,一定会跟那个人走的,如果她掉了一根头发丝,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6惨剧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7最后一根稻草 宛不愚熄了烟,淡淡地晃了晃红酒杯。 “不是金沐的错。有个人,从始至终,都在盯着水安。” “主人…” 金沐整条龙傻了,宛不愚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算过他们家的命格,最后只会剩下水安一个人。” “只会剩下她…” 老龟看了看废人一个的爸爸,和精神崩溃的妈妈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7最后一根稻草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8上地面 水安有些惊诧。 我不是没有报名吗?不,不重要了。 水安提着酒坛子走到了那人面前,一字一顿的说:“我,缴税,上地面!” 那人傻眼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C区的人居然可以穿这么高档的裙子吗? 那么… “你是靠谁扶持的?” “宛不愚。” 水安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8上地面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49终于来了 “所以,你就算愚姐的人。” 那人认真地给水安解释着,“这城里的富豪,看中底下的人都是有原因的,要么需要仆人,要么,就是,那方面的…” 那人搓了搓手,“咱们愚姐可霸气了,应该就是要个伺候的人吧。 所以,你应该算愚姐的仆人,等级就只比愚姐低一点罢了。 像刚才那个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49终于来了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50见面 宛不愚放弃了告诉她事实。 “上楼左拐,有个小浴室,你去洗洗。” “是。” 水安乖巧地上楼,找了半天,才找到小浴室,旁边已经放好了换洗衣服,便硬着头皮进去冲洗了。 摸索了很久,她才明白冷热水的出口怎么用。 还没冲一会儿,水安就感觉有人进来了,还反锁了门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50见面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51走啊,去报仇 “痛快了?” “嗯。” 金沐挠挠头,解放天性之后的沉淀,让金沐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眼神清澈,没有那么多纷扰。 “那就等水安醒了再说吧,不着急。” 宛不愚活动了一下筋骨,“你看家,照顾水安,我和老龟出去买东西。” “得令。” 宛不愚和老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51走啊,去报仇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52我来报仇了 第二日,水安轻车熟路地带着金沐,来到了地下贫民区。 刚刚到地下入口,一票子人都愣住了,连忙起身相迎。 “哟,水小姐?你来做什么?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不要下去弄脏衣服啊!” 收税的男人也在其中,一眼就认出来宛不愚别墅里的金沐和水安。 “我今天,是来报仇的。”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52我来报仇了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53搞定 “金沐大人…” “喊相公。” 金沐宠溺地搂住水安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我懂你都意思。对付这些畜生,一点儿也不残忍。” 金沐对着狗们吹了一口气,二十条大型犬,训练有素地集体转身,扑向那些野男人。 “水小姐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啊!快让这些畜生停下来啊!”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53搞定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54摊牌 !金沐选了几个可以玩儿的地方,便回房间去让水安挑,敲定了一个地方以后,就准备出发了。 金沐和水安离开别墅后,宛不愚和老龟基本上属于躺尸状态,没有任何任务提示,让宛不愚很丧。 “你喜欢这里?” 站在一个蹦极台上,金沐搂着水安的腰,看了看底下的水潭,皱了皱眉头。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54摊牌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55找人 “北面,平民区…” 金沐想了想,并没有印象。 “我缴税的时候,A区有个男人,他靠自己的力量上了地面,所以被安排去了北面平民区。” 水安想起那个男人离去前,看自己的眼神。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想来,真是别有用意。 “原来如此,那我们,明天去平民区吧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55找人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56抓活的 “哎呀,相公,别捂着了,我都经历过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个小屁孩子,和两千多岁的我,还比不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在人群之中穿梭,不停地打听着,眉毛末端有闪电的男人。 几次询问无果之后,金沐牵着水安,想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坐一下,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和水安擦肩而过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56抓活的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57景卫成 “不然,杀了你。” 男人回头看了眼,原本正在坐禅的宛不愚和老龟,一人举着一把黑伞,一人提着巨剑,笑盈盈地看着在自己。 “你谁呀,怎么进来的,还偷了多少东西?不说,我们就大刑伺候了。” 老龟晃了晃比人还高大的剑,得意洋洋的。 男人还是不说话,也没有拿宛不愚给的东西,双方僵持着,直到金沐下楼来。 “卧槽你们…” 金沐连忙赶过来,提溜着男人的衣领,他便老实了。 “还想跑?也不问问我是谁!” 金沐重新把男人五花大绑,丢在了地上。 “说,是不是你把水安的藏身之处拱出去的?害的她父母双亡,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快点老实交待!” 男人还是闷声不响,老龟检查了一遍男人,发出了一个意味声长的声音。 “原来如此啊!” 水安闻声从二楼下来,正好对上老龟戏谑的眼神。 “水安,来的正好,我感觉,你会有很多话,对这位景卫成先生,好好聊聊。” “景卫成?” 水安打量了一下男人,看到了他眉毛末端的那个白色小闪电,确定了是这个人之后,高高扬起了巴掌。 啪! 水安狠狠地摔了景卫成一个耳光,“畜生!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非要这样害我!我们根本并不认识的对吧?!” 景卫成看着水安,一双眼里满是贪婪,“呵,女人,我就喜欢你这股子泼辣劲儿。” “我女人,你最好别惦记着。” 金沐沉下脸来,警告他。 可景卫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他事情什么的,别想我告诉你。” 景卫成又看了眼水安,“真可惜,你居然不会用。” “你什么意思?” 金沐还在逼问,被水安拦住了。 “相公,麻烦你准备一个可以装下这个人的酒坛子来,还要一坛子的辣椒水。” 水安回头看了看宛不愚,“愚姐,我可能,要借用别墅,做一些残忍的事情了。” “没事,你动手吧,我还怕你不够狠呢。” 宛不愚连忙摆手,和老龟一起选了一个看戏的好位置,两个人坐着嗑瓜子,一边看着水安,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水安,准备好了。你看看。” 金沐推来了一个巨大的酒坛子,里面全是辣椒水。 滚烫的。 水安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架在景卫成脖子上,“给你一次机会解释,为什么要害我们!” 景卫成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水安,笑了。 笑的身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以为,就你藏身的那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吗? 我告诉你,不仅仅是我,每个区的领头,对你都有兴趣,只要你点头,这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好?” “这怎么可以呢!” 水安气的只跳脚。 “这当然不可以。” 金沐走上前,将水安揽在怀里,宠溺地舔了舔她的小脸。 “觊觎我的女人,都该死。” 金沐一巴掌,甩的景卫成门牙都掉了,嘴角全是血。 可景卫成魔怔一样地嘿嘿笑着,“打!打的好!你们最好把我打死,不然,你不是爷们儿!” “这可是你自找的!” 金沐抄起一把电蚊拍,通了电,恶狠狠地挥了两下。 458星光璀璨海 “金沐!” “蠢龙!” 宛不愚和老龟一前一后拦住了金沐。 “不能便宜他,听水安的。” 金沐退到水安身后去,甜腻腻地撩着水安的卷发,搂着她的腰摇摇晃晃的。 “不多废话,直接泡辣椒水里去!” 水安叉着腰,用力地跺着脚,气红了脸,怒号了一声。 “泡泡泡!水安说泡就泡!” 金沐屁颠屁颠地听从着小媳妇儿的话,哼哧哼哧地将景卫成整个提起来,泡进了辣椒水里。 老龟摸了摸下巴,和宛不愚退到了后头,悄悄地说道,“愚姐,我们打个赌,这玩意儿,不会死,信不?” “不会死?” 宛不愚看了眼被完全泡进辣椒水里的景卫成,他身上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正在不住的往外冒血。 可他并不在乎这种疼痛,一脸的平静,闭着眼睛。 “他,不是生人。” “嗯,不是。” 宛不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刚才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愚姐你可以自己看看,也看看水安,我对他说的那句话比较在意。” 老龟说完,宛不愚便仔细看了看二人。 “哟?” 宛不愚看到了景卫成丹田里的不规则内丹。 水安的丹田里,虽然没有内丹,但是有个星光璀璨海。 “不规则内丹,我记得,是兽人。” 宛不愚点了点头,“而星光璀璨海,对兽人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很多兽人,为了进化成人,都会去猎杀有星光璀璨海的人,猎杀的方式是…” 老龟噎住了,看了看宛不愚,又看了眼金沐。 “交配。” 金沐不聋,听的见二人的闲聊,只有水安完全不知情,拿着根棍子,不停地戳着辣椒水里的景卫成。 “交配过后,再啃食殆尽,如果顺利,还能获得兽魂海,以及规则的凡人内丹。 运气好的话,就能用凡人之躯修炼,飞身上仙。” 金沐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气,景卫成是兽人,在他能发现神隐的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没能想到,水安是星光璀璨海,他居然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 “因为你蠢,每天只想着交配…” 老龟嗤笑,“怕不是和那兽人一样哦…”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们再说什么呢?” 水安举着小棍子,忽闪着大眼睛跑了过来,粘在了金沐身边,“什么兽人什么海?” “你们去房间里科普一下,我们有事儿问景卫成。” 宛不愚将二人送到房间里,反锁了门,把景卫成从辣椒水里提了出来。 “左右这玩意儿对你来说并没有用,还是聊聊天比较好。”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朝景卫成吐了一个烟圈。 烟圈捆住景卫成的双手,提到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首先,我先弄清楚,你是哪种兽人好了。” 宛不愚和老龟走近景卫成,绕着转了几圈,意味深长的笑了。 “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景卫成冷冷地说道,听心跳声,也是十分冷静,他说的是真的。 “不不不,我不需要你说出来。” 宛不愚笑了,拍了拍老龟,“我家的神兽,听一听就知道了。” “听一听?” 景卫成双眼瞳孔咻的一下收缩,“谛听…你是!” “低调低调。” 459最后一片海 知道二人的真实身份后,景卫成明显紧张了起来,“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喂,别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要干什么啊喂!” 老龟无辜地摊摊手,“我先听听看好了。” 老龟盘腿而坐,双手缓缓抬起,兜在了耳边,屏息凝神,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老龟你脸色怎么变的这么差?” 宛不愚见老龟的神色不对,心里有些不安,“你听到了什么?” 老龟睁开眼睛,没有直接回答宛不愚的话,正眼直视景卫成,“这是真的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星光灿烂海?” 景卫成脸也垮了下来,“命是最重要的,对你们来说,不也是如此吗!?” 老龟沉吟片刻,“话虽如此,但你毕竟害死了水安的父母,我不能放了你。 既然终归要死,你先走一步,没有什么区别。” 说完,老龟对宛不愚拱了拱手,“愚姐,关紧他,我们去和蠢龙商量一下。” “好。” 宛不愚太了解老龟了,她正儿八经的说话做事,证明了这件事情非同凡响。 极大的可能性,是连他们都做不到。 宛不愚伸出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牢笼,将景卫成关在了里面。 “你最好老实点。” 宛不愚笑而不语,瞥了一眼景卫成就和老龟一起上楼,连敲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啊!” “卧槽!” 水安羞的满脸通红,拼命用被子遮着自己。 老龟捂着眼睛跳到了一边,宛不愚淡定地走进房间,对着金沐挥挥手,“你继续。” “哦。” 金沐也是没羞没臊的继续,水安憋的全身都红了。 “老龟过来,你说说。” 宛不愚将老龟提溜进来,放在了一边,“对了,楼下那货是个啥玩意儿,你还没说呢。” “哦,他啊,就是头豹子。” 老龟背对着金沐,重新严肃了起来。 “对了水安,蠢龙应该给你科普过兽人和你的星光璀璨海了吧?” “嘤叮…科普,过了…” 水安强忍着,勉强回答。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这个海…” 这是大实话,她不傻,听到了刚才景卫成说的那句话。 “可惜了你不会用。” 只不过,就算现在知道了自己有这个海,她也确实不会用啊? “所以,这个海…我,该,怎么,用…” 水安闷在被子里不透气,终于钻了出来,脸红红的,一头汗,大口呼吸了一会儿,这会儿也不顾得什么害臊了。 “相公,我,不太,行,你…好了,吗?” “没有,坚持一下。” 金沐声音低沉,老龟周身抖了抖。 “这个海,具体怎么用,还得看你自己,这种海本来就少见。” 宛不愚熄了烟,连着又点了一根,“除了知道星光璀璨海是兽人的猎杀目标之外,其他的,完全不知道。” “我倒是从景卫成那里得知一件事,”老龟缓了缓气,“目前,在这一片,水安是最后一个有星光璀璨海的人。” “这就是,他说的,很多区的头子都想要我的原因…” 水安明白了自己为何成为了众矢之的,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 她必须研究出星光璀璨海的用法,不然,永远处于下风。 “别怕,有我在。” 460末日预言 金沐低吼一声,停下所有的行动。 水安云朵一样趴在床铺上。 一屋子里闷闷的都不说话。 “我去洗个澡。” 金沐去浴室冲凉,出来后看了眼楼下的景卫成。 他老实地困在牢笼里,愤恨地看着自己。 “你把星光璀璨海怎么了?” “要命,你这讲话都不会讲。” 金沐隔空扇了景卫成一巴掌,打的他瞬间七窍流血。 “她没名字吗?她是个人!她是我媳妇儿!你最好放尊重点!你个没有持久力的病猫!” “你才没有持久力!” 景卫成不服气地叫起来“我现在这个是凡人的身躯,当然跑不久! 而且我是猎豹!猎豹!短跑嘴强!你这个在天上飞的,根本就是犯规!” “你他妈和我一条金龙说犯规!?” 金沐又扬起手,隔空一拳,打的景卫成腹腔凹陷,乌黑的血从嘴里涌了出来,而后失去了知觉。 “别弄死了。” 宛不愚的声音想起,搭着景卫成的肩膀,“老龟把事情撸清楚了,这货就给水安玩儿吧。” “什么事情?来到这个世界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蠢龟撸清楚了?” 金沐也是难得的严肃,三人再次回到了房间里,水安已经沉沉的睡了。 “老龟。” 老龟清了清嗓子,说到,“其他东西,我们已经都知道了,我来说说我听到的。 就是他们为什么非要抓着水安,非要星光璀璨海不可。 兽人的直觉很敏锐,并且有预言师。 就在一个月前,兽人预言师看到了天启预言,说世界末日要到了,希望兽人都能躲过这一劫。 生人当中,似乎也有预言师,看到了同样的末日场景,就开始打造逃亡用的诺亚方舟。 可诺亚方舟所载的人有限,并且只载生人,对兽人不利,所以兽人就开始寻找星光璀璨海。 其他兽人不知道如何,反正景卫成盯着水安已经很久了。” “诺亚方舟?世界末日?是不是啊?” 金沐托着下巴,想了半天,“世界末日,我怎么不知道?” 宛不愚和老龟齐齐看着金沐。 对哦,这好歹也是一条金龙,是不是末日,他是说得上话的。 “那,我们,现在…” “等末日?” 三个人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啊,老龟,”宛不愚突然想起来,“你去,查查诺亚方舟是什么个情况。” “得令!” “楼下那个呢?” 宛不愚探头看了看景卫成,这货还真的是安静,有些奇怪。 “金沐,去把你女人叫出来,把这玩意儿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得令。” 宛不愚上楼去泡澡,不再管金沐和水安的事儿。 金沐摸回房间,看到这个还在熟睡的小娘子,浅浅地笑了。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对吧?我已经没有逆鳞了,再也承受不了伤害了…” 金沐在水安额头留下一个口勿,轻轻掀开了被子。 水安在那股醉人的感觉中醒来,看到金沐正深情地盯着自己,又红了脸。 “相公…你又这样。” “愚姐让我叫你起来,把楼下那个玩意儿收拾了,要保障你的人生安全。” 二人携手来到楼下,景卫成在宛不愚的牢笼里,耐心已经别消磨殆尽。 暴躁,让他现出了原形。 461好了伤疤忘了疼 景卫成的兽人形态有些狰狞,吓得水安躲在金沐身后。 他的衣服已经撕碎了丢到一边,身上是猎豹的皮毛,脸上变成了豹子的样子,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水安。 “还真的是猎豹啊…” 这是水安结巴了半天,说出来的话。 “放难听了说,就是个猫科动物,小猫咪,还不够我塞牙缝。” 金沐嗤之以鼻。 “那相公,你说你也不是凡人,你是什么呀,为什么要吃小猫咪?” 水安突然不害怕了,就算金沐是狗狗,那也比这头面目狰狞的猫科动物好。 “不要用看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啊。” 金沐哭笑不得,捏了捏水安的脸,“你相公我,是金龙。世间九条金龙的其中之一。” “啥?龙?长翅膀会喷火吗?” “小妮子,你说的那是西方的龙…” “龙?啊,我听说过。” 景卫成突然瓮声瓮气地开口,“世间总共九条金龙,其中有一条,被天上地下追杀,还被龙族除名。” 看着金沐越来越黑的脸色,景卫成知道自己压对了,“我听那些猎杀星光璀璨海成功,并且飞身上仙的兽人前辈说, 那条龙,曾经被骗了逆鳞,一怒之下,将那菇凉屠族…金龙大人,这说的,莫不是你吧?” 景卫成舔了舔爪子,阴森森地笑了,“我说,这位金龙大人,堂堂的金龙,被一只小蝴蝶骗走了逆鳞,现在又和星光璀璨海在一起,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你闭嘴…” 金沐最恨别人提起这件事,这是他一生的痛。 可景卫成还是不依不饶的,“也难怪你们这些高等级的神仙们不知道。 这星光璀璨海吧,毕竟世间少有,对她们研究最深的,还是我们兽人。 金龙大人,你有所不知,对兽人而言,星光璀璨海,那是进化的仙丹,可对你们龙族来说…” “是什么?” 金沐握紧了拳头,水安却已经泪流满面。 她听着景卫成的话,脑补了一出世纪大戏不说,更是明白了自己对金沐而言,也许是个毁灭性的存在。 “是什么?是砒霜!是鹤顶红!是氰化钠!是敌敌畏!是你们在一起越久,你死的越惨的毒药!” 景卫成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握住了牢笼,双手被烫的滋滋响也毫不在意。 “我还听说,曾经北海有条龙太子,也是不知道星光璀璨海,和那个凡人女子相恋,不出一年,他就暴毙了! 暴毙了你知道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死的有多惨!福泽王雪宁,就你的下场!” “宁儿…” 金沐咬着后槽牙,原来…你是这样死的… “福泽王是谁?” 水安完全听不懂,扯了扯金沐的衣袖,金沐叹了口气,缓缓说到。 “金色的北海龙王和银白色的龙后,生了一对金边银龙的双胞胎,一是嘉泽王雪宸,另外一个,就是福泽园雪宁。 他们后来上岸,成为薛国的二位王子,带着世间仅有两颗的冰魄神珠,征战沙场,造福百姓。 后来,宁儿和一个凡人女子相恋,不明不白的死了…” “没想到,是这样的缘由。” 水安垂下了脑袋,突然落下泪来,“如果景卫成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会害死相公你!?” 462处置 “不说这个,也可能是景卫成特意离间我们的计策。” 金沐安慰道,“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货吧。” “别人家有虎皮做装饰,虽然景卫成只是豹子,但是同样都是猫科动物,皮毛一样好看。” 水安恶狠狠地指着景卫成,“相公,我要活剥了他的皮!给我做条裙子!” “妥儿!”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62处置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63不是末日,是灾难 “昊佬这片儿归不归你管?” 老龟突然问话,如果归他管的话,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谁知,木神句芒摇了摇头。 “五行神的官职并不大,所以没有多少地盘归我管辖。 我就是经常路过这里,而且和灾难有关系,我就留意了一下。” “灾难!?” 老龟突然想起来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63不是末日,是灾难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64星光璀璨海和龙 “这也没有学坏呀?” 金沐嘿嘿一笑,“只不过,这么一来,我们没地方去找兽人预言师啊?” “兽人不是要星光璀璨海嘛,我们把水安丢出去跑一圈不就能吸引来了吗?” 老龟大大咧咧地拍了一把水安的后背,吓的水安一个激灵躲到了金沐身后。 “相公…” “你怎么不出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64星光璀璨海和龙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65全员撤离 “没什么。” 金沐抬头扶额,嘴角挂着笑,泪水顺着脸庞滑了下来,滴在脚边。 “我只是,想起福泽王罢了…” 福泽王雪宁,金边银龙,在龙族的亲戚关系里,和金沐算比较亲的了。 可他为何而死,没有人知道。 老龟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她们这些人,经历的生离死别,要比别人多太多。 如果每个人,每一次生离死别都要费心费神哀痛不已的话,那这辈子,大概也就是与眼泪为伴了。 “蠢龙,坚强点,你可是龙啊!” 短短几日,新闻里就不停的开始播放全城撤离的消息。 撤离用的诺亚方舟,需要缴税才能上去,而这笔缴税金,前所未有的巨大。 “新闻里也不说为什么撤离,城里的人们还都这么听话,已经有人去缴税了,几乎是所有家当都塞了进去。” 老龟从外面打探了一圈回来,“愚姐,我还听到有人问你缴多少呢?” “我又不打算走。” 宛不愚摊摊手,来,就是看看这个末日,走了还看个屁屁? “这就说明,在不夜城的富豪里,早就已经得到了末日来临的消息,所以上头一通知,下面的人就开始行动了。” 金沐坐在地毯上,怀里是乖巧睡觉的水安。 “要送水安上诺亚方舟吗?” 老龟突然问了一句,“我们留下来,不代表要人家小菇凉跟着受罪啊。” “你傻吗,水安怎么安排,主人心里没数吗?” 金沐翻了个白眼,“蠢龟我告诉你,这个城市,留下的人,会比离开的人多上好几倍,你信吗?” “好几倍…啊!你说地下贫民区?” “上头的人并没有打算带他们走,而且,即便是地面上的居民,也不是所有人都缴的上税的。” 金沐摸着水安的头,帮她掖了掖小毯子。 “我们要留下来,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宛不愚关了电视,准备回房间打坐,“我们静观其变。” “得令。” 宛不愚上楼前,看了看水安,果然,越是临近灾难,这个感觉就越强烈,任务对象确实是水安没有错。 可是任务内容,还是很模糊。 连日来,不夜城乱做一团,所有的富豪都倾家荡产地想办法上诺亚方舟。 最大的那艘上不去,也要想办法挤进中号的船。 当两艘诺亚方舟都满员之后,平民们就开始想办法上最小的那艘诺亚方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还留着一口气在,去哪儿不是过日子? 最小的诺亚方舟,只能住一千人,为了这一千个名额,平民里发生了暴乱。 烧杀抢夺,一时间,平民区化成修罗战场。 最终,一千个名额也满了,可平民区,还有接近三千人,没能上船,而且恶战过后,几乎都是缺胳膊断腿的惨状。 “愚姐,你真的不上船吗?” 不夜城的工作人员跑到别墅里来劝宛不愚,“末日真的要来了,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演习!求求你了,还是跟我们一起逃命去吧!” “不了,你们逃吧,我看着不夜城。” 宛不愚笑笑,将人都关在了别墅外面。 “这咋说不通呢?” “会不会是因为没钱了?” 几个工作人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 466马卡龙能量块 想到这里,不夜城的人就不再来劝宛不愚逃命去了。 不过短短几日,城里的富豪就已经全部搬到了诺亚方舟里,不夜城一下子从夜夜笙歌的状态,变成了一座鬼城。 平民区的人们,天天跟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着,手里有东西,就开始砸。 城市的街道,商店,住所,一片狼藉。 月圆之夜前三天,不夜城的工作人员全副武装的来了,打开了地下贫民区的大门,把下面的人放了出来。 地下的人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剧烈的阳光,衣衫褴褛的,腿脚不利索地爬了出来。 和平民们对比,贫民们简直就是丧尸。 “所有人听着!” 一个刺耳的声波过后,传来了收税人的声音,他也是全副武装地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们。 “众所周知!末日马上来临了,届时会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 所以我们选择了逃亡,可是你们!没有钱上船,只能留下等待命运的安排。 我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灭亡,所以,我们准备了能量块!” 收税人冲着身后招招手,几个人搬来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彩色的小方块,长的就像是方形的马卡龙。 “这便是我们研发的能量块,吃一块,可以撑住整整七天! 现在,我们就按缴税金额来发放,我们只有今天和明天发放,请大家尽快。 装能量块的箱子,有大中小三种,现在就可以按照缴税金来领取能量块了!” 高台变成了发放能量块的地方,为了避免暴动,一杆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所有人。 “美其名曰发放,其实还是叫人花钱买呗。” 宛不愚四人坐在远处,托着腮,看着这群人胡闹。 高台出有人镇压,所以别人不敢闹事,可是回去后呢? 谁知道呢。 水安看着一脸淡定的宛不愚,拉了拉金沐的衣服,小声地问道,“相公,我们不去领真的可以吗?不逃跑,也不去买?” 金沐嗤嗤地笑了,香了一口这个天真的小媳妇。 “我们哪里需要这个玩意儿!” 两天时间,不夜城又死了一批人,大家都为了能量块而战。 看到这熟悉的画面,水安噗嗤一声笑了,“这像极了地下贫民区的时候,大家抢了食物,都要躲起来的样子。” “确实,像极了。” 夜晚降临,不夜城的工作人员纷纷撤离,诺亚方舟关上了门,开始准备启动。 这一去,不知去往何方。 船里的人,城里的人,都在为自己未知的未来,惴惴不安。 天刚蒙蒙亮。 诺亚方舟启动成功,三艘船原地起飞,飞向了蔚蓝的天际,城里的人羡慕地看着船,开往他们幸福又安全的未来。 眼巴巴的。 而宛不愚三人等了一夜,终于迎来了日出。 “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金沐搂紧了怀里的水安,浅浅一笑,“怕吗?” “和你在一起,我不怕。” 水安坚定地看着金沐,二人在晨光中拥口勿。 宛不愚叼着烟,看着天边。 “来了。” 站在宛不愚身边的老龟,最先听到了那灾难的轰鸣声。 “不过,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 467坠落的诺亚方舟 老龟指着天际,那是诺亚方舟飞去的方向。 “就是那里传来的,这个声音不对。” 老龟眯起了眼睛,“这个声音像…像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一样。” 声音渐渐逼近,城里的人也都听到了,纷纷抬头看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然而,云被打散,从天而降的并不是什么灾难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67坠落的诺亚方舟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68兽人 “这是…兔子?” 宛不愚惊诧地看着那个变成兔子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逗,“从来只看过兔女郎,没见过兔郎…” “愚姐你关注点有些奇怪。” 老龟吐槽,很快,他们看到倒下的人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变成了不同动物的人。 如今看来,也可以称他们为—— 兽人。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68兽人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69传授功法 宛不愚的话,让活下来的人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虽然,可能这个希望的有点奇怪。 “对,能量块!能量块!” 人们寻找着自己的能量块,藏起来的同时,虎视眈眈地看着别人的能量块。 “你们现在是兽人,不同于人类,一个能量块,大概,可以让你们撑上十天半个月了。”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69传授功法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70空间/器灵 “什么?” 水安明显没有听懂。 金沐拉着她走进卧室,爬到床榻上,解了她的衣裳,给她解释。 “空间分两种,一是主人的意识进入空间,本体还在外面,很容易收到攻击,比如老龟的那个空间,你看她从来不进去的。 二是实体空间,主人是连带着肉身一起进来的,只要你进来了,没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70空间/器灵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71造化弄人 “啊…那个…哦对,给你个名字。” 水安冥思苦想了半天,器灵也期待了半天,手上的血都干了。 “有了!叫小白!” 什么? 别说器灵了,金沐都愣住了。 “我说…主人,你想了这老半天的,就蹦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吗?小白…这不是狗的名字吗!” 器灵欲哭无泪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71造化弄人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72主战派/主和派 “无规律不成方圆,只要是有灵智的东西,都逃不过制定规矩的自然规律。” 宛不愚顿了顿,“我等着他们作妖。” 接下来的日子,宛不愚和老龟一直在客厅盯着这群兽人,金沐和水安在二楼继续他们的造人大业。 直到某一天,有个兽人大着胆子,来到了别墅外面叫门。 “愚姐,我知 《快穿之愚姐不好惹》472主战派/主和派 《<b>快穿之愚姐不好惹</b>》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73妖与兽 “这是穿山甲一家…” 四季鹿做了个简单的介绍之后,求助似的看着宛不愚。 “愚姐,你留下来,想必也是愿意帮我们的吧?你教教我们,还怎么修炼,怎么对抗主战派?” 宛不愚想了想,从老龟的空间里又翻出一堆功法,摆在了桌子上。 “昨天我丢出去的功法,是兽人专用的,这一堆,是妖修炼的。 我知道这样讲你们大概不太能接受,但是我必须说清楚,妖,比兽人,更容易成仙,也更容易被上面接受。” “历史上也有兽人修炼成仙的,但是,很多都成为了上仙们的坐骑。” 老龟淡淡开口,“鄙人不才,正是兽人出生,所以再厉害,也是愚姐的坐骑。 金沐生来就是天上地下仅有九条的金龙之一,不用修炼,光是做你们的图腾,都够吃一辈子了。 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有着天壤之别,你们还不是一样,在不夜城被分为地上三六九等,和地下三六九等吗?” “说的也是。” 四季鹿点点头,收下了功法“多谢愚姐,我们一定,好好修炼功法,争取,褪去兽人之身,就算当个自由自在的妖怪,也愿意!” “是,我们听愚姐的…” 兽人们纷纷表示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让宛不愚很欣慰。 “老龟,有水晶石吗?” “有,管够!” 老龟从空间里掏出一百颗巴掌大的水晶石,悬在了空中,又递给四季鹿一枚戒指。 “陈爷爷是吧?这是空间戒指,平时没用的时候,把水晶石收起来。” “所有人,排队站好。” 宛不愚托着一颗水晶石,从人前有过,水晶石照着每个人的丹田,显示出不同的颜色来。 “同一个颜色的人,重新排成一队。” 重新排好队之后,宛不愚将水晶石递给了四季鹿。 “兽人有彩虹法,分七种功法,妖有全天八十八星法,分八十八种功法。 我已经把妖的功法,按照兽人的彩虹法,分成了七种,每一种用颜色区分。 你们,就对应自己的颜色去修炼,更容易成功。 而这个事儿,你们不能让主战派知道。他们只会胡乱修炼,进展慢不说,甚至止步不前。” “如此,多谢愚姐赐功法了!” 四季鹿,千恩万谢地送宛不愚回到了别墅。 每七日,宛不愚和老龟都会去视察一下主和派的修炼进展,果然是令人满意的。 另一方面,水安跟着金沐修炼,如今已经长出三条尾巴来了。 “很好,就这个速度,很快九条尾巴就齐了。” 宛不愚满意地摸了摸水安的头,如今,她已经可以自如地收放尾巴,以及在人形和狐形之间切换了。 “是时候带你去主和派了。” 宛不愚叫上所有人,来到了主和派的基地。 “陈爷爷。” 宛不愚将水安推到了四季鹿面前,“这是水安,现在已经是妖身,不再是兽人了,她是火狐。” 四季鹿打量着水安,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小菇凉没有错。 “她…已经是妖,不是兽人了!?” “正是。” 宛不愚笑着拍拍水安的头“给陈爷爷看看你火狐的样子。” “是。” 水安只是做了个浅浅的呼吸,转瞬间,一只灵巧的火狐狸,落在了桌子上。 474妖兽,是妖也是兽 火狐的三条尾巴尤为明显,可爱地摇摆着。 “行了,变回来吧。” 叽。 水安唧唧叫了一声,又变成了普通的小菇凉。 “这就是兽人和妖的区别。” 宛不愚解释到,“兽人只有一个形态,勉强变成人类的话,维持不了多久就会露馅。 而妖,可以自由的在动物形态跟人形之间切换。 而且,你们不觉得,妖比兽人更漂亮吗?” 水安作为一个例子,让主和派的兽人们的瞬间有了希望。 “那就是说,从兽人先修炼成妖,之后修炼成仙就简单了,如果一直保持着兽人形态,便不一定可以成仙,对吗?” 四季鹿眼里满是希望。 “正是如此。” 宛不愚点点头,“水安作为主和派里最早的妖,以及猛兽类,将会担担起保护你们,带着你们修炼的重任。 自古狐族就是凌驾在普通的兽类之上,所以,你们要以她为尊,一切都要听从她的号令。 也许她年纪小,很多事情决策不清楚,陈爷爷你要帮衬一下,挑选几个德高望重的兽人作为长老,一起处理事务。 但是不管怎样,你们要永远的记住,她为尊。” “是是是,我们一定听愚姐的。” 四季鹿和其他兽人低眉顺眼地服从安排。 “水安就住在我的那个大别墅里,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过去找她。” 说完,宛不愚便带着他们回去了。 “愚姐,你让我去管理这么大的一个主和派,我怕我自己能力不够啊。” 水安忐忑不安,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从头到尾这么多事情能接受的下来,没有崩溃,已经是个很厉害的事情了。 现在突然甩给她这么大一个主和派,真的有点慌了。 “所以你才要更加刻苦的修炼啊。”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要么怎么说,狐仙是凌驾在他们之上的呢? 你要用最短的时间,修炼出九条尾巴来,再飞升白仙,面对这些事情,就游刃有余了。” “嗯。” 水安用力地点点头,“愚姐,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相信你。” 宛不愚笑了笑。 盯着水安肚子看了半天的老龟,神色复杂地在宛不愚耳边嘀咕了几句,宛不愚的脸垮了下来。 “这么快?才多久啊?” “人家是龙,金龙,天上地下总共就九条!” 老龟认真的看着宛不愚,“我不会听错的。” “那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了。” 宛不愚做了个决定,撇了一眼金沐。 那小两口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打闹个不停。 “这样吧,我们去看看主战派,等水安再长出一条尾巴之后,我们马上就走。” 宛不愚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 “可怜的蠢龙啊,活了两千多岁,总共就两段恋情,却都是这样的下场。” “还好了,至少这一次这个,是真心对他的。” 宛不愚熄了烟,带着老龟往外走去。 主战派没有固定的基地,所谓狡兔三窟,宛不愚和老龟每次都扑空,这下有些恼火了。 “我们追了几天了?” “差不多十天了。” 宛不愚做了个深呼吸,十天了…不能再追下去了。 “用能量块引诱一下,如今,星光璀璨海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诱惑了。” 475主战派 老龟掏出一箱能量块,挂在了树上,做了标记,二人神隐在一边等待。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果然吸引来了一个兽人。 这是一个长着蝴蝶翅膀的男人,在装着能量块的箱子四周飞了几圈,确定了没有人之后,一把抱住,往一个方向飞去。 “追。” “还好蠢龙没有来,这要是让他见到蝴蝶,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子。” 老龟偷笑着,宛不愚也跟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那也不是所有的蝴蝶都能吓到他呀,你忘啦,对方只是凤尾蝶。 我们的金沐算是很有良心的啦,说是屠族,他也只是屠了凤尾蝶,其他蝴蝶都还好好的呢。” “也是。” 说话间,二人追着那只蝴蝶男,到了主战派的基地。 这个地方竟然并不隐蔽,而是光明正大的在一个山头上。 宛不愚随手就丢下一个监视器的种子。 “喂,丑蝴蝶,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藏在一个洞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叫什么叫,臭老鼠,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蝴蝶男扬了扬自己手里的箱子,看的那老鼠男目露凶光。 “呦呵,这么大一个箱子的能量快,你可以呀,哪里找到的?” “不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去邀功了。” 蝴蝶男抱着箱子,往山顶的一个洞穴里飞去。 “老大,我又找到了一箱能量块,这一箱可大了。” 蝴蝶男巴结地将箱子双手奉上,上座上坐着三个男人。 依稀可分辨出那藏在身后的虎尾巴。 “不错嘛,花蝴蝶。” “没想到你这个薄不拉几的翅膀居然还有用途的一天。” 三个虎兽人很满意,从箱子里随意掏了几块能量块丢给了蝴蝶男。 “谢谢老大赏!” 蝴蝶男兴高采烈地抱着能量块飞走了,虎兽人提着箱子,走到一个房间前,把箱子丢了进去。 “不够啊,远远不够,要么去主和派那里抢一些,要么,就再杀掉一些废物。” 三个虎兽人继续喝酒,宛不愚和老龟钻进了那个房间里。 “哦吼~这么多能量块呢。” “敢情儿都是被他们藏起来了。” 老龟摇摇头,将能量块尽数收入空间,“现在呢?” “炸了吧。” 宛不愚抓抓头,“现在不容得我们墨迹思考了,主战派太凶残,没等主和派修炼出个结果,就会攻过去了。” “有道理…诶!?等等,愚姐,你要怎么做!?” 老龟看着宛不愚的神色不太对劲,后脊梁毛毛的。 “跟我出来。” 宛不愚拽着老龟,来到了山头的上空,伸手感受了一下整座山头的兽人数量。 “很好,这座山上,至少有一万五的兽人。” 宛不愚双手合十,大光相玉轮铛的一声出现。 “可惜了,光芒万杖不在,不然,更容易些。” 铛—— 大光相玉轮的钟声,惊的兽人们纷纷出来看,“那不是愚姐吗?这是在干嘛?” “对不起了大家,我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铛—— 刺眼的白光过后,整个山头一片荒凉,住在山里的所有兽人,都被剥夺了神智,变成了对应的动物形态。 这么一来,他们想要从野兽重新修炼成兽人,又需要很长的时间了。 476第四条尾巴 “还说不善良呢,我以为愚姐你要把这个山头炸平。” 老龟意犹未尽,略显失望。 “走啦!瞧你想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宛不愚敲了敲老龟的头,二人来到了主和派的基地里。 “金沐和水安也在呢?” “愚姐愚姐!你看!” 水安开心地跑到宛不愚面前,摇晃着她的第四条尾巴说道“愚姐!我刚刚长出了第四条尾巴哦。 听说,狐狸的第四条尾巴,相当于400年的功力呢。” “不错。” 宛不愚赞许地摸了摸水安的头,同时脸色也变了下来。 “水安,恭喜你。虽然现在说这句话不合适,但是我们真的要走了——带金沐一个人走。” 话音刚落,水安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沉默良久,她终于缓缓开口,“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从你们开始寻找主战派的基地开始,从相公一直教我,该怎么抵挡天雷的时候开始。 我便知道,你们不会待的太久了。长久以来,我都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也很珍惜和相公待在一起的时间。” 水安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两团红晕,小小的年纪却全身散发出一种岁月的沉淀感。 “能遇见相公,遇见你们,我很感恩。我很爱你们,真是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们走,我不能害相公…” 眼泪在水安的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整个空气都凝固了。 “你…居然想到如此透彻吗?” 宛不愚以为,她要费一番心思才能说服水安,让金沐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金沐… 宛不愚回头看着金沐,他在脸上也是一样的微笑,恬静,稳重,看淡。 “嗯,我和水安商量过了,等她长出第四条尾巴,我就走。” 金沐和水安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站在了宛不愚的身后。 “我已经,把抵御一至九重天雷的方法告诉了她,也给了她一些法器,想来也是没有事情的。” “你们决定好了吗?就这么仓促可以吗?要不要我给你们多一天的时间?” 这么平静,释然,反而让宛不愚不安了起来。 哪怕是激烈的争吵,也比这种平平淡淡的好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愚姐你们为什么要走…” 四季鹿打破了这个尴尬又带着淡淡的忧伤的局面,站出来问话“我们看得出来,金沐大人和水安是恋人关系。 那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呢,我们自己努力,也是可以抵挡主战派的。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呐,为什么要棒打鸳鸯呢?” “陈爷爷。” 水安开口,转头对着四季鹿笑了“谢谢你,能这么为我们着想。但是我们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分开。 相公和我说过,他们来自过去,我们处在他们时间轴的未来。 时间都是不停的往前走的,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再次相遇的,对吗?” “对,说的对。” 金沐咧开嘴笑了,“娘子,我会努力追赶时间的脚步,然后,在最美好的日子里,重新见到你。” “哪怕,只是远远的打个招呼。” “不,我肯定会飞奔过去拥抱你,用尽我全身的力气。” 477牛头马面不是奶娃娃 二人相视一笑,却像是隔着一道银河,遥遥相望。 宛不愚迟迟说不出口要走,只是在洞口,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老龟,你说,星光璀璨海,真的没有办法解吗?水安都已经变成了狐妖了,魂海也无法改变吗?” “这…” 老龟犯难了,“愚姐,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去哪里知道呀…” “委屈我们家龙了。” 不一会儿,金沐就出来了。 “主人,我们回去吧,水安说,接下来的事情并不要我们担心。” “害,我不担心她,我比较担心你。” 宛不愚熄了烟,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黄泉之门,拽着两个人回到了地府里。 纠伦宫。 堆积成山的公文,跟排起长队的小鬼,让文儿焦头烂额。 “一个个都排好队,不要挤!不要哭!不要闹!” 角角和其他几个阴差正在维持秩序。 但是小鬼们太多了,而且几乎不听劝,哭又闹的,有几个还想着逃跑。 不过都是一群不想死,不想受罚的人罢了。 “啊——烦死了!有没有人来帮个忙啊!七爷八爷!牛头马面!” 角角力不从心,只能求救了。 “来了!” 范无跃和白露从门外跑进来,挥起勾魂锁和哭丧棒,把想逃跑的小鬼全部抓回来打了一顿。 “我们也来啦!” 双胞胎奶声奶气的跑进来,举着他们的玩具刀,对着小鬼们挥舞着“你们乖乖听话!” “两个什么玩意儿啊?牛头马面吗?怎么跟传闻中不一样啊?” 有了范无跃和白露的镇压,宫里的小鬼们规矩了很多,但是看到牛头马面是两个奶娃娃的时候,瞬间又不淡定了。 “你们这是什么,玩具刀吗?” “真不知道这种乳臭未干的奶娃娃,怎么会是牛头马面,你们用什么镇压孤魂野鬼?” “只怕是给鬼吃的吧!” 哈哈哈—— 纠伦宫里一团乱,哭闹声,嘲讽声,训诫声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 “愚姐,我们要不要进去帮个忙啊?” 老龟提议,三人正准备进去帮忙,就听到哼哧哼哧的声响。 “什么,玩具刀?” “居然真的以为我们是奶娃娃?” 双胞胎第一次怒了,奶声奶气的怒吼逐渐变成了粗狂高昂的马嘶和牛吼。 他们也从三岁奶娃娃的身材,渐渐膨胀成了十米高的大怪物。 身上毛茸茸的连体衣碎裂,手中的玩具刀也变成了明晃晃的大钢刀。 “是谁在嘲笑我们是奶娃娃的?” 又粗又燥的大嗓门,从小鬼们的头顶上喊下来,吓的这些刚来到地府的小鬼们屁滚尿流的。 “现在的小鬼,真是越来越难带了!” “是啊,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的,是时候该给他们一点教训看看了。” 怪物一样的牛头马面站在队伍两旁,挥舞着大钢刀,带出震耳欲聋的风声。 呼——呼—— “这个景象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范无跃和白露调笑着。 “就说呢,有了牛头马面两兄弟震场面,我们就可以去做其他工作了。” “七爷,麻烦你们把这一队的鬼带到第二殿去好吗?” 角角拉着一队小鬼交给了范无跃,“八爷,麻烦你照顾一下第八殿好吗,尾凤哥哥那边忙不过来了。” “行,我们去了。” 478龙泣 恢复了真身的牛头马脸,一下子让纠伦宫里,胡闹的小鬼们安静了下来,个个都排好了队,静静的等待着审判。 “呼…这样效率才高嘛。” 角角也终于有空闲,喝了口水之后,给文儿倒了一杯茶。 “呀,爷爷回来了!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呢…” 角角发现了在站在门口的宛不愚三人,连忙跑过去迎接。 “不妨事,倒是你们辛苦了。” 宛不愚看着目前井然有序的现象缓了口气。 果然,少了两个殿主,就是这么累啊… “反正她们比较忙,金沐,你要不要休息几天?” 宛不愚拍了拍金沐,他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整条龙显得无精打采的。 “啊,那,我去走走,很快就好。” 金沐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游荡到了普明宫,看着紧闭的宫门,心里五味杂陈。 “你去了,他便追去。可我们,不需要追,却也分隔两地。” 金沐重重的叹息,低着头,不知走到了何处。 整个地府,在这一刻,都听到了痛彻心扉的龙泣,引得深渊里都发出了共鸣。 所有阴差鬼卒都为之动容,连许多小鬼,也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是…蠢龙在哭。” 老龟坐在纠伦宫门外,托腮望天。 “所以才说啊,不想再听这家伙哭了,简直要命。” 宛不愚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懒懒地靠在了一边。 碧真宫。 “尾凤哥哥,这是谁在哭啊?哭的人心都裂了。” 一个小鬼卒抱着一大叠公文,跟在尾凤身后,听到哭声,眼眶都跟着红了。 “他回来了。” 尾凤将手里的公文交给了小鬼卒,交代到“整理好,等我回来批阅。” “诶!?是…” 小鬼卒好不容易撑着点儿公文,尾凤这一撂手,他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尾凤哥哥…早去早回啊!” 尾凤走到宫门口,刷地一下打开翅膀,朝着哭声的方向飞去,一路上,撒下点点金粉。 “金沐。” 尾凤落在了金沐身边,他的前方,就是万丈深渊。 “你想做什么?深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即便你是金龙,摔下去也不太妙。” 尾凤坐在了金沐身边,递给他一方丝帕。 “你居然随身带着女人的丝帕…” “你居然还像女人一样哭了呢。” 二人各自一顿,哑然失笑。 “不会…有把人屠族了吧?” “去你的。” 金沐把丝帕丢还给尾凤,“这次不一样…” 金沐的眼神逐渐温柔了起来,“完全不一样。” “也一样。” 尾凤浅浅一叹,“终是不能在一起啊,原因呢?” “星光璀璨海。” 金沐盘腿坐好,对着深渊丢了一枚小石子,“孩子都还未出生,我就要离开了。” “星光…璀璨海…” 尾凤一震,“福泽王不就是因此而死的吗!?” “你居然知道!” 这回换金沐震惊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却极少有人知道,凡人才有的星光璀璨海,能直接克死高高在上的龙。 “我何止是知道。” 尾凤摇摇头,“知道也没用了。凤尾蝶一族,一千年前就被你屠了,留下我这么一个无能的族长,无能为力啊。” “和你们…有关系?” “有,我们,便是破解星光璀璨海的密钥。” 479破解之法 尾凤懒懒开口,“凤尾蝶的银之彩,就是专门用来破解星光璀璨海的。 可你也知道,银之彩,是雌凤尾蝶才有的。 可惜了,你们现在跑来跑去的忙活,都是为了愚姐,她可以稍微改变一下过去未来。 而对于千年前的你,屠凤尾蝶一族的事,并不在愚姐归位的范围内,所以,没办法改变。 甚至,阎王爷爷手里的神启卷轴,都不会给你开放这个权限。” “我知道。” 金沐回答的很干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指望。 说的真好听,追上时间的步伐,总有一天能相遇,她在未来,时间是一起往前走的,正常的时间轴里,我怎么可能再遇见她…” “还是可以的啊。” 尾凤突然噗嗤一笑,看地主家傻儿子一样地看着金沐,“只要她那边的时间停止不前,你便可以追得上。 前提是,她得知道,怎么让自己停下来,或者,用自己的能力,回来。 你不是说,她已经是火狐了吗,火狐的最高秘法,不就是暂停自己的时间?可以在过去未来任意穿梭? 可是,你们相遇有什么用呢?你会死的~我的金之彩可帮不上忙,现如今也没有雌凤尾蝶了。 因果轮回不止,报应不爽,我的蠢龙儿呀。” 尾凤拍了拍金沐的肩膀,起身飞回碧真宫了。 “我得回去处理公文了,我们家爷爷们也是,这些事儿,谁又能说的准呢,司命星君只是勾勒一个大概,其他的,还不是一样,听天由命。” 空中回荡着尾凤淡淡的话语,金沐又独自一条龙坐了一会儿,也慢悠悠地走回纠伦宫去。 “这便是我要承担的业果吗。” 金沐扶额,一路抽泣着,踉踉跄跄,他总算明白了,都市王当时的感受。 他也好想来一壶酒,一醉方休。 “难怪世人,抽烟喝酒,它伤肝伤肺,就是,不伤心啊…” 扑通一声,金沐倒在了荒凉的土地上,泪流满面,昏厥不醒。 “诶?这是…这是!” 路过两个打扫卫生的小鬼卒,发现了倒地不起的金沐,上前查看。 “这是金龙大人!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笨蛋,这一看就是晕过去了,我们快去叫爷爷!” 两个小鬼卒,扑棱扑棱地跑到了明晨宫门口,大喊着“卞城爷爷!卞城爷爷!” “我们家爷爷去枉死城了,有什么事吗?” 宫门打开,木莲探出头来,“你们这是偷懒不干活吗?被爷爷知道了,会挨骂的。” “哎呀!不是啦!是木莲哥哥就更好了!” “木莲哥哥!金龙大人在那边晕倒了!你快去看看!” “什么!?” 木莲一听,连忙追了过去,找到了不省人事的金沐。 “唉,痴情的龙儿。” 木莲从尾凤那里听说了前因后果,也只是叹息,“你们去做卫生,我带金沐去找爷爷。” “是,木莲哥哥。” 木莲背起金沐,直径跑向了纠伦宫。 “爷爷!” 宛不愚和老龟正在纠伦宫外的树上闭目养神,听到木莲远远的喊话,跳下树来。 “怎么了?” “爷爷,金沐晕过去了,你给看看。” 木莲将背上的金沐亮给了宛不愚,宛不愚抬手摸了摸金沐的额头,松了口气。 480制度 “没啥,就是没抗住,一口气过不去罢了,丢里面去睡一会儿就好了。” 木莲眉头一皱,“真的,不打紧吗?发生了这种事…” “唉,愚姐说没事就没事,老大一条龙了,失个恋至于吗!” 老龟不屑地挥挥手,让木莲将金沐背进去,嘴上嫌弃着,实际上已经把床都铺好了。 “好,我知道了。” 木莲将金沐放在床上,见他又是泪水又是土的,好不狼狈,便接了水,给他洗了个脸。 “痴情者可怜人。” 木莲于心不忍,去找宛不愚,“爷爷,真的,没有办法吗?” “无能为力。” 宛不愚摊摊手,“我问过文儿了,也打开过神启卷轴寻求帮助。可所有的现象都告诉我们,这个结果,不可逆。” “唉…好苦啊。” “谁说不是呢。” 老龟给木莲倒了杯茶,“背这条蠢龙回来真是辛苦了,喝杯茶,歇歇脚吧。” “谢谛听大人。” 木莲刚刚喝完茶,就听到了远方的厉声,“木莲!你是否在此!” “呀,是我家爷爷。” 木莲一惊,差点没拿稳茶杯,连忙塞到老龟怀里,起身道“爷爷我在呢!” 卞城王茗荼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我刚从枉死城回来,听说了你不在宫中,跑这儿来了。” “回爷爷,我背金沐回来,他晕在土地里了。” 木莲对这位凶神恶煞的卞城王,还是从心里敬畏的。 “他如何?” 卞城王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本性依旧是善良的,自然也是听说了金沐的事,声音也小了很多。 “回爷爷,他不太好。” “那能怎么办呢…” “刚说了,没有任何办法。” 宛不愚上前,搭着卞城王的肩膀道,“哟,茗荼,好久不见啊。” “愚姐,别来无恙啊!” 两个老朋友随意寒暄了几句,都是心不在焉的。 “要去枉死城看看吗?” 当初将枉死城交给卞城王管理的,正是宛不愚,二人还规定了一些规章制度。 “嘶,说到枉死城。” 宛不愚搓了搓手,“我有些新想法,这样,老龟你留下来守着金沐,我去去就回。” “得令。” 三人来到了枉死城,里面依旧是怨气冲天,老远就能感受的到那阴森森的氛围。 “你想超度他们吗?” 三人跳上城楼,看着城里的鬼们,卞城王问到,“你想了什么点子?” 宛不愚随手捞起一只小鬼,问到“我问你,你是枉死的,能住在枉死城里等着轮回,不用受苦受难,为何还怨声载道?” “爷爷呀,你有所不知啊!我们在这枉死城里,等于坐监狱,怎么就不是惩罚了? 根本见不到亲人朋友,还不如那些能一年二去阳间见亲人的鬼有盼头呢!” 小鬼欲哭无泪,脸上的肉早已腐烂干净,只剩下了孤零零的骨头。 “我再问你。如果把枉死城改为你们生前居住的环境,并且能收到亲人的冥祭,是否就不会如此了?” 宛不愚死死盯着小鬼黑洞洞的眼眶,盯得他瞬间恢复了肉身,吓的他颤抖的像个筛子。 “那肯定不会,肯定不会…要是能出去看看亲人,那,更好了更好了…” “你放肆!居然敢跟地藏爷爷提要求!” 卞城王一巴掌将他脑袋都打飞了。 481更改 “诶,茗荼,别这样。” 宛不愚挥手接住了那小鬼的脑袋,重新装了回去,将他丢回枉死城里,对卞城王说到。 “我正有此意。” “愚姐你咋想的?”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双手插兜,踢了踢地面。 “我看金沐如此,便想到了一些事,法不外乎情理。他们,终归也是枉死之人,本也是可怜。 反正出了枉死城,还是得走流程,不如在城里,过过生人的日子吧。” “也可以减少他们的怨气是吗。” 卞城王若有所思,“那就,按照你想的来?我负责动手。” “行。那就,城里人,还是住城里,不得外出。 城内环境因人而异,恢复到他们生前的样子,可以接受亲朋好友的冥祭。 接受冥祭的时候,可上城墙,看到亲人献祭时候的样子,能听到他们说话。 就这么改吧。” “好,我现在就动手,木莲帮忙。” “是,爷爷。” 宛不愚掏出金鱼草,坐了上去,勒了勒缰绳,说到“那我回去了!你办事,我放心。” “好嘞愚姐!归位后记得来喝茶!” 说话间,宛不愚已经回到了纠伦宫。 “金沐如何?” “没醒。” 老龟守在床边,一刻都没有离开。 “这是但愿长醉不复醒吗?” 宛不愚坐在床沿,摸了摸金沐的龙角,“转眼就长硬了呢。” “别长成陈爷爷那样,需要用手托着走路才好。” 老龟又想起了四季鹿,偷摸地笑着。 “你呀。” 宛不愚白了老龟一眼,虽然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不厚道,但是四季鹿托着鹿角的画面真的是很搞笑啊。 “你才需要用手托着你的龟壳呢…” 金沐无力的声音从齿缝间飘了出来,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你还好吗?” 宛不愚连忙扶着金沐坐好,金沐顺势倒在宛不愚怀里撒娇,“能好吗?” “德性。” 宛不愚搂着金沐,摸着他的头,说到,“不如这样,你就在这里休息,帮文儿处理公文,我和老龟要去下一个位面了。” “别。” 金沐抱紧了宛不愚,勒的她差点喘不上来气。 “说好了,别丢下我。” 金沐眼圈又红了,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宛不愚不耐烦地堵了上去。 “啧。” 金沐吓了一跳,老龟反而有一种我已经习惯了的感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就像吃糖一样,宛不愚倒是很喜欢这个感觉。 放开金沐后,看着他愈发鲜红的小嘴,宛不愚警告到,“不准再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你哭起来,整个世界都会跟着你哭,这点,不好。” “是…我知道了…” 金沐强忍着眼泪,颤巍巍地开口祈求“主人…我…还想再来一次…” “那么,下不为例。” 老龟一拍大腿,起身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门,守在门口。 “我简直就是个一千瓦的大灯泡。” 这一守,就是一天一夜。 好不容易文儿空闲了下来,跑来找宛不愚,就看到老龟一个人坐在房间外,打着盹儿。 “老龟?愚姐呢?” 老龟被文儿摇醒,看到文儿正打算推门,连忙拉住她“别别别,爷爷!可别直接进去,指不定里面是什么呢!” “啊?是什么?” 482回家 文儿一脸茫然,“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下个位面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随时可以过去。” “那就即刻出发吧。” 宛不愚开门,长腿跨了出来,后面跟着乖巧安静的金沐。 “我去…蠢龙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老龟拍了一把金沐,金沐一个踉跄,差点歪到地上去。 “喂!” 老龟连忙伸手将他拽住,“你是不是啊!” 噗嗤。 金沐突然轻笑一声,借着老龟拽着自己的劲儿,撞向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那这样子,你习惯吗?” 低沉熟悉的龙息,吹的老龟的耳垂直痒痒,老龟努力憋着笑,反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脑袋。 “去你的去你的去你的!蠢龙!大瑟批!滚——” “来呀来呀!追我呀!” 金沐嬉笑着,跑去纠伦宫的正殿,看到那头熟睡的小猪,提起来,对着它耳边大吼“喂!起床了!再不起来!大爷我吞了你!” 嗷嗷嗷—— 小猪吓的屁滚尿流的,挣扎着它的小蹄子,眼泪流的满身都是。 “好了好了,别欺负它了。” 宛不愚看着活蹦乱跳的金沐,结过小猪,将他清理干净,重新哄睡后,放回了原位。 “文儿,下个位面,去哪儿,做什么,我们准备好了。” 宛不愚走到文儿身边,一起看着神启卷轴,眉头一皱。 “这个地方…” “不太妙,以前,是你没有记忆,现在好了,这整个位面都没有你的记忆…” 文儿神色复杂地看着宛不愚,“现在的你,对于他们来说,是个陌生人。” “害…” 宛不愚耸耸肩,“行吧,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山长水阔,触处思量遍。没有什么比上个位面更为悲伤了,我去就是。” “那么。” 文儿在柱子间找来找去的,终于拉出一面龙凤呈祥的镜子来。 “愚姐,记住了,这是正常的时间轴,你万事小心。” “妥儿。” 宛不愚一头钻进镜子里,盘腿坐着滑梯直线向下,一路滑到了出口处。 噗—— 宛不愚重重地摔进了水里。 “卧槽——” 宛不愚站了起来,甩甩头,看了看四周。 游泳池… 那么刚才的滑梯是… 宛不愚回头,看了看身后,果然是泳池里的管道滑梯。 我说呢,怎么有水。 宛不愚连忙打量了一下自己,呼…还好还好,穿的是正常的泳衣,手里还有衣柜的牌子。 “嗨,小姐姐,一个人?这是滑梯滑晕了吗?” “这种管道滑梯最容易晕了,很正常。” “小姐姐,跟我们去旁边坐坐呗?” 几个男孩子上前来搭讪,宛不愚扫了他们一眼,嗯,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用。 “不必了。” 宛不愚见水并不深,也不想引人注目,就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走回了岸边,去换衣服了。 嗯,还行,衣柜里也是正常的黑t,不过没有她的皮靴,只有一双白色的板鞋。 “也行了。” 宛不愚穿好衣服,带上了她的黑伞,走出泳池,就听到泳池里的一片嘘声。 “吁——” “愚姐,他们有追出来的意思。” “别理他们,都是群小屁孩子罢了。” 走在熟悉的城市,找到了熟悉的街道,再一次来到了天合城三栋,44号。 钥匙,就在口袋里。 483北湖太极观 “我…回来了。” 开门,进屋,一切都是她以往的模样,一个人住在三百平的家里,连回来打声招呼的人都没有。 只是挺意外,家里一切都没有变,桌子上压着一张泛黄的字条。 “小姐,你虽然回不来了,但是宛总并没有卖掉这个房子,我还是会定期过来做卫生的。” 还真没有卖掉? 这大概就是他作为一个总裁,立下的fg绝对不倒的最后的倔强了。 宛不愚将黑伞往沙发上一丢,金沐便滚了出来,老龟也被扯出来,丢在了一边。 “我去睡会儿。” 回家的第一件事情是睡觉,刚刚回到这个世界,她的生物钟就一下子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 金沐和老龟瘫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宛不愚紧闭的房门。 “这是,故地重游,感慨万千?” “我感觉我们还是闭嘴比较好。” 金沐看了看这个冷冷清清的家,查看了一下厨房,真的是干净的连蟑螂都不想住。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看家。” 金沐变成了那个黑色短发的小哥哥,轻车熟路地出门,拐进超市去买菜。 “这蠢龙…以前可没见他多熟悉这个人间。” 老龟打开了电视,漫无目的地换着台。 宛不愚一觉睡到了晚上,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 “什么事…” 出门一看,宛不愚发现整个家里温暖了许多,连大灯都打开了,窗台和桌子上,还有各种摆台上,多了许多绿植和鲜花。 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宛不愚走进一看,金沐围着围裙,忙的热火朝天的,老龟在一边打下手。 “你们,在干嘛?” “主人,你醒了?洗手吃饭了。” 金沐回头,莞尔一笑,“这次,让你们尝尝本大爷真正的厨艺。” “敢情儿你以前都是忽悠我们呢?” 老龟踢了他一脚,端着一碗走出了厨房,“愚姐,吃饭了。” “哦…好…” 宛不愚一脸茫然地洗漱一番,坐在桌子旁,看着桌上的月季花。 “你们适应的这么快吗?” “是愚姐你反应慢了。” 金沐做好了晚餐,也坐了下来,“就当出来散散心吧,明天我们去玩儿。” 说着,金沐掏出一张广告宣传单“我在路上,看到了这个。” 宣传单上,写的是北湖太极观,重新装修后对外开放,上面除了传统的道观外,其他地方都修建成了景区。 门票也不贵,按人头算,一个人就十块钱。 “这岂不是,谁都可以上去了?” “那就去呗?同行啊。” 第二日,三人早早的来到了北湖太极观的山脚下。 “哎哟我去,这么高!要我们走上去吗?” 老龟一手遮眉,看着高耸入云的石阶,顿时觉得腿软。 “小姐姐好,这里有观光缆车,如果觉得爬不动,可以坐缆车上去哦!” 卖门票的小姐姐,拉了拉老龟,指着旁边的缆车,笑吟吟地说道“一人,一个来回,只要十块钱。” “啊,愚姐,那我要坐缆车,这太高了,我不行,真不行。” 老龟连连摇头,毫不犹豫地买了门票。 “主…愚姐,你要不要也去坐缆车?” 金沐在人类世界,变成了黑色短发小哥哥,也跟着老龟喊愚姐,稳妥些。 484玉泉 “不,我要爬石阶。” 宛不愚看着石阶,这熟悉的感觉,不会错的,这是她自小修行的地方。 不管改变成什么样,她的原则都不会变。 “那我陪你。” 小姐姐听二人要爬石阶,也是热情的招呼道“小哥哥小姐姐,石阶中途有补给点,可以买水喝,也有卖缆车票的哦!” “多谢。” 宛不愚抬脚就上了石阶,金沐步步紧随。 “愚姐,那在上面等你哦!” 老龟上了缆车,已经开始向上传运,转眼,宛不愚和金沐就已经变成了一黑一白两个小点点了。 一辆缆车,能坐四个人,和老龟同一辆缆车的,除了两个游客小姐姐,还有一个穿着紫色轻纱道袍的道长。 有些奇怪的是,这个道长,并没有牛鼻子,微卷的头发,还未披到肩膀上。 头发用一条同款深紫色的轻纱,松松地挽在脑后,黑色的拂尘,只用巧劲儿捏在指间。 两个游客小姐姐对这个道长颇有好感,也似乎知道他是谁一般,扭捏着,想偷拍,却愣是不敢掏出手机来。 “道长,你挺受女孩子欢迎的啊。” 老龟托腮,突然开口,偏头看了看两个羞怯的游客小姐姐,再直视着道长。 左不过二十出头就出家了,身上还带着修为,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道长眉清目秀,带着淡淡的忧愁,这抹忧愁像是天生的一般,即便嘴角噙笑,也还是能感觉到。 “多谢夸奖。” 道长眯起眼睛笑笑,老龟瞬间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只老狐狸。 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不知道玉泉道长?” 游客小姐姐问老龟,老龟摇摇头,“我第一次来。” “难怪。” “我们玉泉道长,在这一片,可是相当有名的呢!” 小姐姐们夸起玉泉来,真的是什么形容词都用上了,夸着夸着,两个人还害羞了起来,四只手抱在一起,兴奋的小脚不停地扑棱着。 “这么好啊?” 老龟双眼一眯,“紫色道袍,玉泉道长是讲经天师老臣,只比天师圣主,低一个等级呢。” “不敢,不敢。” 玉泉意味深长地笑着,摆了摆手,“菇凉知道的,真多。” “你们…在说什么啊?” 游客小姐姐们面面相觑,根本没听懂。 老龟反而觉得好笑了,“怎么,你们这么喜欢玉泉道长,却不知道人家为何着紫袍?” “紫色…好看呀?” “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不是吗?” 老龟扬了扬眉,两个小姐姐有些尴尬。 “不妨事。” 玉泉开口解围,语调暖暖的,“不着人厌恶,贫道就已经很欣慰了,如何再让人去了解这些个沉闷的冷知识呢? 不过是来游玩一番,将繁杂抛诸脑后罢了。” “啊…玉泉道长好温柔啊…” “声音好好听…” 两个小姐姐被玉泉的话感动的乱七八糟的,看的老龟可劲儿翻着大白眼。 “既然如此,你们要不要签名合照,再来一个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老龟提议,让玉泉笑逐颜开的,“菇凉这是在为难贫道?” “岂敢啊?” “行吧,那就,勉为其难,合个影吧?劳烦菇凉帮忙。” 玉泉靠到缆车壁上,任两个小姐姐随意地贴近。 485吃饭 缆车很快就到达了北湖太极观,四个人下了缆车,两个小姐姐不停地对着玉泉挥手。 “道长再见!有机会再见面啊!” “道长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啊?” 老龟则是对着玉泉行了一个标准的善恶观念抱拳,道“无量观。” “无量寿福。” 玉泉看了眼老龟的手势,立刻回了一个同样的善恶观念抱拳。 “菇凉,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龟行完礼,又恢复了那个大大咧咧的样子,摆摆手“诶,我等人,道长去忙你的吧,待会儿讲经的时候,我回去听的。” 玉泉看了看自己已经十分低调的紫袍,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好。” 玉泉离开后,老龟等了半天,才等到宛不愚和金沐上来,二人惬意地爬山,还买了很多零食,一路吃上来的。 “你们两个体力这么好真的好吗?”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四体不勤吗蠢龟。” 宛不愚塞给老龟一袋子零食,“走,进去上香了。” “等等愚姐。” 老龟拉住了宛不愚,坐在了一边的休息区,“玉泉,是你师兄还是师弟?” “你碰上玉泉了?” 宛不愚并不惊讶,“那是我二师兄,人气高的要命,走哪儿都有小迷妹。” “确实如此,我已经领教过了…” 老龟悻悻地摇摇头,“他是紫袍,待会儿会讲经,我答应了一会儿过去听的。” “那就去听啊,他讲经,可多人想听了,一票难求的。” 宛不愚嗑着瓜子,漫不经心的,“就这种十块钱一张的票,只怕去年就已经被抢购一空了。” “这么夸张?” “你以为?” 歇脚不过一会儿功夫,宛不愚就迫不及待地带着金沐和老龟进观里上香了。 久不曾回来,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还扩建了很多,请了众多神明来。 拜完三清,宛不愚就不能再拜其他人了,便在一旁看着金沐和老龟,将其他神明拜完,这一拜,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愚姐,你只能拜他们三个啊?” 金沐不解地看着一旁的真武大帝,“他…可是无量祖师,北方之神啊。” 宛不愚抿了抿嘴,扶着太阳穴尬笑到“颛顼嘛,他就是玄武…我刚刚是想拜来着,他可劲儿使眼色,摆手,我就…不拜了…” “啊…还有这样玩儿的…” 宛不愚甜甜一笑,“人家是水神,和我比游泳输了,所以就…我没有任何不尊重人的意思!绝对没有!” 没人敢说你地藏王啊… 金沐和老龟尴尬地看着这个有点变回小菇凉心态的宛不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愚姐,你别太皮了。” “做神还是要厚道点的。” 三个人在道观里溜达着,就听到了中饭的钟声。 “哟呵,吃饭了。” 宛不愚以最快的速度,拉着两个人冲到了厨房,前面已经有十几个人在排队了。 “还好还好,连饭都是这么难求呢…” 宛不愚探头看了看,“我们家道观的饭,十里八村乃是一绝,连其他地方的道长都来排队呢。 每天名额有限,吃不到的,只能等下次。现在的名额,应该是开放了。” “不过,我刚才看到旁边还有饭店,可能,这里还是不够游客们吃的。” 486吃饭的规矩 金沐数了数排队的人,“已经五百了愚姐。” 果然,旁边的小道童点好了人数,便拉起了绳子,拿着小喇叭,脆生生地对后面的人说到, “对不起各位施主了,今天的人数已经满了,请没有排到队的施主们,去旁边的饭店就餐吧,无量寿福。” 道童乖巧地行礼,没排上队的游客悻悻而去。 “运气真好。” “我就是回来吃饭的,少来。” 很快就排到了宛不愚三人,食堂门口有两名方士,行礼之后,对宛不愚说“三位施主,按人头算,一个人,十块钱,现在我们分素餐和荤餐,请自行取餐,餐盘餐具,不可混淆。” “多谢道长。” 三人付钱行礼以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食堂。 “大多了,大太多了。” 宛不愚看了看分列在食堂两边的中饭,问到“你们吃荤的还是素的?我要去吃素的,我们道观的素菜可是一级棒的。” “有道理,肉还怕没地方吃吗!” 道观吃饭,讲究择量而食,你能吃多少,就装多少,不能剩下来,还得自己洗碗。 在不知道自己能吃多少的情况下,通常只装一点点,宁可多添几碗,但是一颗米粒都不能剩下。 金沐了解自己的食量,装了满满一盘,看了看荤菜那边,小声嘀咕着,“好可惜没有鹿肉,我好久没吃鹿了。” “你疯了?” 老龟拍了一把金沐的脑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嘿嘿嘿我错了我错了。” 宛不愚静静地吃饭,懒得去计较那么多。 不一会儿,一个紫色的身影走了过来,“贫道可以坐下吗?” 宛不愚抬头,不禁叫出口来,“二师兄…” 意识到文儿说的,这里已经没人认识她了之后,宛不愚立刻改口“啊对不起,我失礼了,玉泉道长请坐。” “多谢。” 玉泉坐了下来,看了看老龟的餐,笑到,“贫道以为,你会去吃荤菜呢。” “来都来了,可不就是为了这素菜嘛!” 老龟憨憨一笑,埋头狂吃,不敢吭声。 “小师妹为何又改口呢?” 玉泉优雅地握着筷子,温润如玉地看着宛不愚。 宛不愚心里一颤,猛地抬头,“二师兄…记得…我?” “自家师妹,如何不认得?” 玉泉浅浅一笑,“听说你出了车祸,我和大师兄,都很担心,师父却说,你命不该绝,已经去你该去的地方了,叫我们不必担忧。” “是吗…你们也知道了。” 宛不愚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这哪儿不对吗?为什么玉泉记得我? 他记得我,就意味着大师兄记得我,师父也记得我… 那和所有人都记得我有什么区别? 肯定有哪里不对。 “不必想了。” 玉泉突然开口,轻笑一声,低低地说道“如今我和大师兄的修为,都已经超过师父和师祖了,你觉得,下面那点小把戏,能诓我们?” 下面? 啊! 宛不愚反应了过来,一拍大腿,“我说呢!” “如今我和大师兄,就在人间普度众生,不上去,也不下去,下面的法则,对百姓实用,却约束不到我们。” 玉泉点点头,“你便还是如此就好。” “嗯。”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487他来了他来了 吃完了中饭,四个人一起去洗碗池洗碗。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开始讲经了,你们来听听。” 玉泉将三张门票递给了宛不愚,“这是坛前三排的座,你喜欢那个位置。” “多谢二师兄。” 宛不愚接过门票,玉泉便去准备讲经的事宜了,三个人继续在道观里墨迹来墨迹去的。 时间一到,三人慢悠悠地走进道场,还没开始,这里就已经人满为患。 除了那些真的想听经的老人和散修者之外,大部分都是花枝招展的小姐姐,专门为了玉泉而来。 “诶,愚姐,你们这个派系,能结婚吗?” 金沐突然很好奇,“这么多小迷妹,他可以随便挑一个。” 说话间,玉泉穿着紫色的法衣走了出来,不同于方才那低调的纯紫色道袍。 这件长及小腿的对襟法衣上,金丝银线,绣着日月星辰,宝塔龙凤,夺目又璀璨。 闲散的卷发也齐齐地挽起,别在了莲花冠里。 “你说我们啊,可以的,没那个谁那么严格。 只不过呢,我二师兄他啊,道心可正可正了,想来他是不会去结婚的。 他现在还是个高功。为了和师父掌门区分开,你看,他的莲花冠上面,没有莲花。” “原来如此。” 三人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听经,听着听着,老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愚姐,我感觉他是故意的。” “什么?” 金沐对这些几乎不上心,他没有打瞌睡,已经是给足了人家面子了。 “蠢龙你不懂了吧?玉泉道长现在讲的,是地藏经,分本愿,本行,本誓力三卷。 和占察善恶业报经,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合称为地藏三经。” 老龟拍着金沐的肩膀,一脸的小得意,“你呀,最好回去,好好研习一下自家主人的经文!” “我去啊…” 金沐叫苦连天,他可是自由自在惯了,研习经文啊,天爷啊…念都念不清楚的好伐? 会咬舌头的。 亢长烦闷的经文,在玉泉温和的声音中,变得十分有趣,引人入胜,这也是众人为何千里迢迢来听玉泉讲经的原因。 不容易瞌睡,而且一听就懂,还不容易忘记。 四个小时就这么一眨眼过去了,众人这才觉得饥肠辘辘,又是一次奔向食堂的战斗。 吃饱喝足的宛不愚三人,跟着玉泉来到了院外的凉亭里喝茶,来往的都是玉泉的小迷妹,偶尔来一两个合照,其他的倒也规矩。 这时,从山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不同于玉泉的小迷妹那般温和。 这些尖叫的迷妹,简直就是洪水猛兽,像打了鸡血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一样,由下至上,由远及近。 “发生了什么事!” 金沐和老龟一惊,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可宛不愚和玉泉却相视一笑,“他回来了。” “还真是好久不见呢。” “愚姐,你们在说谁呢?” 几个人齐齐看向那个地裂山崩的尖叫声的来源。 一个穿着黄袍,上绣郁罗箫台,仙鹤麒麟,头上顶着太清鱼尾冠,却披着一半及腰长发的男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纯白通透的拂尘,老不正经地插在衣领后面。 “闪开闪开!玉泉!救我!” 488尥蹶子 “我如何能救你?” 玉泉嗤笑,轻轻捏起一个新的茶杯,斟了茶,放在桌边。 那男人飞身而过,茶杯都没动,里面的茶便消失不见了。 “这么厉害吗?” “有点东西。” 金沐和老龟不禁多看了几眼那个不知道躲去哪儿的男人。 后面一大票子的小迷妹,追到凉亭处,看到玉泉,一下子规矩了,乖乖地行礼。 “玉泉道长,请问,流光道长跑到哪里去了?” “大师兄他往外跑去了。” 玉泉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微微一笑,“你们别追的那么紧呀,任谁都会怕的。” “可他若像玉泉道长这样不逃跑,愿意和大家说说话,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追嘛!” 小迷妹跺了跺脚,“快追快追,不然又得好几年抓不到了。” 小迷妹们又吵吵闹闹地追去了。 “道长居然诓人。” 金沐媚眼如丝,意味深长。 “不然能怎么办呢?贫道家的这个大师兄,只怕会被这群迷妹直接拖进洞房去。” 玉泉嗤嗤一笑,抬头招手“快下来,人都走了。” 话音刚落,刚才那个仓皇逃跑的男人悠哉悠哉地从天而降,落在了玉泉身边,二人简单地行礼之后,男人转身看了看宛不愚。 “小师妹?” “哟,大师兄,终于看得见我啦?” 宛不愚懒懒抬手,打了个招呼。 “小师妹!你没死!这简直不要太好!” 流光像个大孩子一样,猛虎扑食地抱着宛不愚在原地转圈圈。 “行了行了,赶紧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万一被你迷妹知道了你在这里,可不得堵你。” 宛不愚拍了拍流光,跳回了地上,两个人这才老老实实地行礼。 “小师妹说的对,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是谁?” 流光犀利地眼神扫过金沐和老龟的脸,眉头一皱,“不是人?” “额…那个…不重要不重要。” 宛不愚连连摆手,这可不好解释,也不能说。 “对了大师兄,你一直都是云游在外的,这次怎么回来了?” 宛不愚不经意间暼到了流光的手腕,心里咯噔一跳。 金镯? “师父把金镯给你了?不应该给玉泉吗!?” 宛不愚直接将流光的手抓起来,将袖子一掀,果然是掌门金镯。 “师父他尥蹶子不干了?” “你这什么形容词…” 流光抽回手,抖了抖袖子,重新把金镯遮住,“这里说话不方便,走,去我房里。” 一行人来到了流光的房间,这就是个普通的男生宿舍,不大,却整洁干净,十分温馨。 墙上挂着房间主人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师兄弟们的合影。 其中就有宛不愚。 在房间里,师兄弟二人就把宽大的法衣脱了,挂在一边,里面居然是普通的日常服。 “啊…你们是这样偷懒的啊!” 宛不愚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两个家伙。 摘了头冠之后,流光将长发扎了个高马尾,松散地垂下两缕龙须发来。 “当然还是这样舒服了,法衣耶!这大热天的…不起痱子算你厉害。” 流光开了空调,又按了某个按钮,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我打开了隔音系统,这样,不容易被人监听。” 流光好不容易正经起来,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宛不愚。 489邪龙 “我这次回来,是师父的意思。” 玉泉走到宛不愚旁边,看了看照片上的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我说呢,迟早的事。” “你们在说啥呢,让我们也参与啊!” 老龟不满地嘟囔起来,宛不愚将照片塞给了她。 照片上是个野性十足的男孩子,干净利落的短发,耳边的头发刻了一道闪电。 男孩子若隐若现的锁骨处,似乎可以看到一个龙头。 “蠢龙,你对龙最了解了,你看看,这是什么龙?” 老龟看了看金沐,发现他脸色不太好,“邪龙。” “邪龙?” 金沐抬头,看着宛不愚,“主人,普通人,是承受不起邪龙的。而且,邪龙易请难送,这个人的命格是得有多大?” “不过愚姐,这是谁呀?你们,要抓他吗?” 几个人看向流光,流光扶额,为难地撇了撇嘴,“师父的意思是,清理门户。” “杀人啊?” “要坐牢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可是法治社会,随便杀人可还行? “他做啥了?” 宛不愚看向照片墙,指着其中一个人说到“这是我三师兄,裘骁。” “他现在是个手里沾满鲜血的军火商,修为,在我们之上。” 玉泉叹了口气,“正是因为那条邪龙啊。”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玉泉和流光都复杂地看着宛不愚。 “别,大道理我都懂,诱饵,我去当。” 宛不愚被盯着头皮发麻,连连摆手,“好歹有个作战计划吧?” “我不同意!为什么让我们愚姐去当诱饵!” 虽然并不担心宛不愚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怎么听都感觉怪怪的,老龟和金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因为…” “因为咱们老三喜欢我呀。” 宛不愚摊摊手,无奈地笑笑,“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呀~” 说到这个,金沐脸色变的更难看了。 我的情敌,又增加了… “蠢龙,不要一脸瑟瑟的样子,脑子放干净点!” 老龟捏着金沐的耳朵往外走去,“你们慢慢商量吧,我们出去遛弯。” “蠢龟你拉我出来干嘛?” 老龟沉了沉脸,“蠢龙,说正经的,任务很明显了,诛杀裘骁的事情,必须由愚姐动手。” “废话啊…你难道让老大和老二杀人吗?这一身修为不得废了?搞不好还得枪毙。” 金沐掏了掏耳朵,“别忘了,这是可是正常的时间轴,正常的大世界,不能胡来。” “你知道就好。” 房间内。 “小师妹,你说实话,那两个是谁,他们一看就不是人类,却也不是妖,你们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流光见二人离开,便直接发问了,“我不希望你和老三一样,走歪路。” “害。” 宛不愚勉强勾了勾嘴角,“倒是你们和我说实话,现在是多少年?” “什么?” 宛不愚抓了抓头,“害…你以为我感觉不到吗?从你们发现我没死开始,就一直绷着拂尘,随时一战的状态。 我自己也懂,重新回来后我也感受到了,时间轴正确,大世界也正确,唯一可以解释的, 便是现在的时间,距离我车祸死亡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对吗?” 流光和玉泉一怔,双目齐齐暗淡了下来。 490五十年后 “你们两个虽然样貌没有变化,却已经开口闭口的修为如何,师父是不正经没错,但是他靠谱,会把金镯传给大师兄,必定是大限到了。” 宛不愚顿了顿,“还有很多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告诉我,这里的时间,已经前进到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地步了。” “唉。” 流光轻轻叹了口气,“你还是我们的小师妹没错吧?” “这是自然。” “是,正如你的猜测一样,距离你车祸那一年,已经过了五十年了。” 流光眼里有一丝惆怅,“师父七年前就大限而去了,留我和玉泉两个人一直撑着北湖太极观。 外面的人会对我们这么崇敬,也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任何变化,他们也就相信了修为一说。” “不过,我们的修为,在你眼里,应该不算什么。” 玉泉浅浅一笑,笑遍了四季,“所以小师妹,我们摊牌了,你能否也能对我们坦诚?” 宛不愚回头看了看照片墙,师父的照片色彩鲜艳地裱框挂在最高处。 照片里的师父,一如既往的笑的不正经,眼里还是透露着那抹抚慰宛不愚孤独内心的慈祥。 “师父,去了?” 宛不愚想了想,双掌一击,把老龟拽了回来。 “卧槽愚姐,你吓死我了,我和蠢龙在商量事情呢。” 老龟怂包一样地看着流光和玉泉,挤到了宛不愚身边,“愚姐,咋了?” 宛不愚指着照片上的师父说到“你现在,立刻回去查查,看我师父去哪儿了。” 老龟仔细看了一会儿,“好,我记住了,我现在就去!” 老龟说完就原地消失,通过自己的路径,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地府,去调查。 “主人!老龟去哪儿了?” 金沐迟迟没有等到老龟回来,就跑进房间来,发现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对。 “额…你们继续,我走了…” “回来。” 玉泉揉了揉鼻梁,“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我也是。” 流光也有点怂,三个人齐齐看着宛不愚,她一脸淡定。 “刚才那个菇凉,是我家谛听,我让她回地府调查一下师父的去向。” 宛不愚伸手将金沐拉了过来,转手一挥,让金沐变回原来的样子说到,“这是我的神兽金龙,叫金沐。 因为某些原因现在正在换角,不然可以看到他的龙角,不过现在这个形状的龙角,也挺好看的。” 目前,金沐的新龙角已经长硬了,只不过还没有老龟的巴掌大,分叉也是小小的,显得很可爱。 “主人~你吓我一跳!” 金沐捂着龙角,不满地撇撇嘴。 “谛听…” “比我想的还厉害耶。” 流光和玉泉对视一眼,点点头,“所以,老三的事…” “包在我身上了。” 宛不愚莞尔一笑,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有一条金龙,应该是可以和老三的邪龙抗衡的。” 流光略微松了口气,“诶小师妹,不能直接带走吗?” “害!那肯定不行啊!” 宛不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难道每个人都学那猴子吗?” “那不行…” 三个人讪笑了起来,可金沐却为难了。 “主人,你大概,忘了一件事。” 491朱雀 “什么?” 金沐摊摊手,“我战斗力是很高,但是我主修复,再等级同样为龙的情况下,面对主战的邪龙,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克制住他。” “加上我们几个呢?” “不好说,万物相生相克,稳妥起见,我们应该先去找能在属性上压制邪龙的神兽。” 金沐坏坏地笑了起来,“正好,我和那货可熟可熟了。” “是谁?” “你猜?” “猜你妹啊!” 宛不愚给了金沐一个爆头栗子,捏着他的脸说“快点说!” “朱雀朱雀朱雀!陵光神君!那头臭美的要命的骚鸟!” 金沐揉着被捏痛的脸,躲到了一边,“多大事儿啊,每次都动粗,我都快被你捏丑了…主人啊…你能不能有点菇凉的样儿啊!” 心里有了一丝希望的玉泉和流光松了口气,此刻居然能打趣了。 “你这个口音…北方的龙吗?和我们北湖太极观一样,属于北边方位呢。” “诶,玉泉,你说到北方的龙,你不觉得,说是北海的龙更为贴切吗?” 流光偏偏头,“我记得,北海龙王,也是金色的,但是他不属于天上地下的九条金龙之一呢。” 关于这点,所有人都有疑问,也没人解释,目光落在了金沐身上。 “啊,你说敖顺啊。” 金沐想了半天,“啊,太久了,我已经忘了他是我哪个哥哥的儿子了~九条金龙中,我年纪最小…” “啥!?” “你哥哥的,儿子!” 流光和玉泉彻底被震撼到了,算了半天的亲戚关系,“所以,北海龙王是你侄儿!?” “北海龙王有对双胞胎,他们该叫你…叫你…” “叔祖?还是啥?我已经不会算了!” 就在玉泉流光不停地算着亲属关系时,宛不愚沉默良久,看着金沐。 “大师兄,二师兄,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宛不愚突然开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金沐立刻知道了宛不愚的意思,背过身去。 “咋了,小师妹。” “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凤尾蝶?标本不行,必须要活的。” 宛不愚问的很认真,流光和玉泉也重视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世界上,凤尾蝶已经灭亡了。这个物种,一直以来,都是以标本的形式,存放在博物馆里。” 流光打开了电脑,调出凤尾蝶的标本,“看,标本都是残缺不全的,放在网上当资料的照片,已经算是最完整的标本了。” “标本没用啊。” 宛不愚叹了口气,看了眼金沐。 如此一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罢了,我们还是,去请朱雀吧。金沐,你能去一趟吗?” “能。” 几个人暂时告别,回家休养生息,金沐往南方飞去。 八卦为离,五行主火,四象老阳,四季指夏。 金沐一路金光闪闪地冲到了南岳衡山,找到了神隐的南宫。 “就是这里,没错。” 金沐左右看了半天,没有那吵吵闹闹的七宿,便偷偷溜进了门。 “陵光!陵光!” 【朱雀确实名陵光】 金沐在空荡荡的南宫里喊着朱雀,找了半天也没人。 “陵光神君!再不出来,我就把南宫砸了哦!” 金沐象征性地踢了踢宫柱,果然传来一个愠怒的声音。 492陵光 “吵着我睡觉觉了!” 声音虽然是从宫殿上空落下的,可金沐却往神像后面探去,果然,一个火红的身影,就躲在这里。 “睡你麻痹起来嗨。” 金沐一把将陵光拽了出来,“找你有正事儿!”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左不过就是喝酒打架干坏事,你…” 话说一半,陵光蹭地惊起,转身瞪着金沐,上上下下看了好半天。 “金沐!?真的是你!你死哪儿去了!” 陵光迅速把披散的红发高高地挽了起来,露出了红眉红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金沐。 “好你个死鬼,一千多年了不露面!现在出来…” 陵光注意到金沐刚刚长出来的龙角,摸了摸,“你龙角又怎么了!你可宝贝龙角了,怎么断了!?” “不重要不重要。” 金沐扒拉着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臭男人,一脸的嫌弃,“你这里怎么这么安静今天,那七个家伙呢?” “怎么了?你想和他们过过招?” 陵光嘿嘿一笑,“他们有事,都去忙了,所以,你想和我过过招?” “别一天到晚的想着打架!我真的有正事儿找你。” 金沐捏着陵光的爪子,满脸写满了认真,“我家主人要我来找你,请你帮个忙。” “什么?你家主人?你个高高在上的金龙,向来无拘无束,怎么会跟随主人?谁呀?” “地藏。” 噗—— 陵光一口气没忍住,捧腹大笑,笑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的。 “喂,骚鸟,你这么不厚道其他三个神君知道吗?啊?你对我家主人有意见吗?啊?要打架吗?” 金沐黑着脸,撸起两边的袖子,拳上金光乍现,随时开干。 “别别别,让我笑一会儿。” 陵光盘腿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终于收了笑容,“哎哟真是笑的老子肚子疼。” “咋不疼死你。” “咳咳。” 陵光正了正色,“你呀。你懂个啥,我和地藏,也是老朋友了。” “啥玩意儿?” “不愚不愚现在如何了?归位没有?我算算啊,她好像去了…好久了…” 陵光掐指算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笑了“难怪要来找我,原来是碰上他了。” “所以你赶紧跟我走吧!速战速决啊!” 金沐说着就要去拉陵光,被他反手拍掉“诶!急什么呢!” 陵光站起来,抖搂了一下身上的红衣,“我还没梳洗呢,这是睡衣!你要我穿着睡衣出门?等着!” 说完,陵光就往他的浴室走去。 金沐一脸黑线地看着陵光身上的所谓的睡衣。 “尼玛谁家睡衣这么正式,还绣着自己的图样,用的还都是金线…” 金沐又看了看自己流氓一样的金袍,对比起来,“我这个更像睡衣好伐!?” 左等右等,金沐足足等了四个小时,陵光才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好了,可以走了。” “头发…” 金沐看着卷卷地头发,以及复杂到说不出来的发型,无奈地扶额,“骚出天际…” “你就说好不好看呗。” “好看好看…” “还有哦,你看我这个眼线,用了新的画法呢…” “鸟都这么吵的吗…” 陵光一句叨叨,像要把这一千年来没和金沐说的话都说完一样,而金沐被烦的只想呼他一个大嘴巴子。 。 493渊源 金沐提前通知了老龟,让她们在北湖太极观等着他们。 不一会儿,金沐带着陵光落在了流光的房间里。 “见过陵光神君…” 流光和玉泉二人对着陵光行礼,陵光却一抬手“等等!” “嗯?” “我补个妆先,你们等等…” 哈? “这一路过来风吹日晒的,我妆都花了,可不得补补?” 陵光背对着几个人,补好了妆,做了个深呼吸,漂漂亮亮地转身,对着大家招手到“嗨——我是陵光~” “我说了这鸟巨骚,没骗你们吧。” “死鬼你最好给老子闭嘴。” 因为厚脸皮而完全不拘束的陵光,看到了坐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的宛不愚。 “哎呀,不愚不愚!我的小不愚!” 陵光按住金沐的脑袋一把推开,扑到了宛不愚面前,一口气做了三个举高高。 “不愚不愚!好久好久好久不见了!” “额…那个…放我下来谢谢。” 宛不愚讪笑着拍拍陵光的胳膊,让他把自己放了下来。 “这一番打扮,应该费了不少功夫。” 宛不愚看着陵光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绫罗绸缎,噗嗤笑出了声。 “所以,主人,这就是你没有告诉我你们也是旧相识的愿意吗…” “嗯,等陵光梳洗可是很要命的。” 宛不愚笑眯眯地说道,陵光贴着宛不愚的脸不停地蹭着。 “哎呀,小不愚真坏呢…” “别蹭了陵光,粉会掉的。” 宛不愚将裘骁的照片塞给了陵光“喏,这就是老三,裘骁。” “嗯~人我当然不认识了,只是这邪龙,我太熟悉不过了。” 陵光眯着眼睛看着照片上的裘骁和邪龙,“邪龙眦游,我和他的仇,大了去了。” “你和他有仇?那简直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是要把他俩都干掉。” 宛不愚拍了拍手,一偏头,“等等,你啥时候和他结仇了?没听说过啊。” “呵!臭男人!杀千刀的臭男人!” 陵光咬牙切齿的,拽着宛不愚的领子用力地摇晃着,“不愚不愚你说!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吗! 撞了人不道歉!撕了人家那么贵的衣服不赔!还砸了我限量版的化妆品!我草他全家你信不信!” 哈? 众人又是一脸问号,所以,所谓的仇恨,就是这个? 论钱的话,确实也算就是了… 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陵光,眦游为啥撕你衣服?” 宛不愚直接问到点子上,陵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把,又恢复了正常。 “没为啥,那野男人不要脸,比金沐还不要脸。”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不你不知道。” 陵光气鼓鼓地坐在一边,宛不愚嗤嗤地笑着,“那你能通过对眦游的感知,来确定裘骁的位置吗?” “我说小不愚,我不是gps啊…” 陵光翻了翻白眼,抬手点算了几下,“嗯?不在国内呢。” “他作为一个军火商,自然是到处跑的。” 流光插话到,“如果是国外的话,应该是那几个战乱的国家。” “有道理。” “刚才谁说的他不是gps?” “麻烦请闭嘴谢谢。” 要出国,如果走正常的途径,宛不愚是没有护照的,为了不引人注意,宛不愚需要马上办个旅游护照。 494一品阳道子 在办护照的日子里,老龟回来了。 “哟~小龟龟,好久不见啊。” 老龟一回来,就看到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正中间的,就是那个红透半边天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 老龟见其他人穿的都是常服,连行礼都懒掉了,将资料往茶几上一丢,说到“你们师父,我查到了。” “嗯?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呀?我可是你们家金沐,三拜九叩上了香,三头牛三只羊三条狗请回来的。怎么,你要送神?” 陵光翘着兰花指,点了一下老龟的鼻尖。 “哦吼…请回来的,狗狗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杀狗狗…” 老龟意味深长地盯着金沐笑,笑的金沐狂躁起来。 “你他妈听这个骚鸟胡说八道你个蠢龟!就这骚了吧唧的样子,有人叫就屁颠屁颠的来了,还请呢!你以为你是愚姐呐!”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流光和玉泉并没有理会这些神仙吵架,而是翻看起茶几上的资料来。 “小师妹,你出来看看。” “来了。” 宛不愚正在打坐,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便知道老龟回来了,出来一看,三人打成一个气团,流光和玉泉正在看资料。 “我还是看资料吧,这三个人干起来并不奇怪。” 宛不愚坐在旁边,三个人将资料完全摊开。 资料记载,屈谷云,号一品阳道子,北湖太极观第四百九十四任天师圣主,北湖派九十四任掌门人。 羽化后,加二字,为一品阳道逍遥子。 “逍遥子?” 陵光扬了扬眉,“逍遥派掌门人,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那个?” “你个骚鸟天龙八部看多了吧!” 金沐一把扯过陵光的头发,又扭打在了一起。 “卧槽!老子的发型!发型!” 宛不愚继续看下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现因地府人手短缺,被地府请去,暂任第八殿都市王,暂居碧真宫。 “卧槽搞什么啊!去赴任殿主了!?把栾的位置顶掉了!” 宛不愚扶着太阳穴在原地转来转去的,有点没接住。 听到宛不愚的话后,金沐也消停了下来。 “你们师父,顶了都市爷爷的位置,那么…她的位置…” “也会有人暂顶的。” 老龟坐在地上,头发被这两个臭男人弄的极乱。 “不过,只是暂时的,等他们回来,你们师父,要去别的地方就任。现在地府,是真的缺人手。”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的人安静了下来。 “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师父这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了,碧真宫应该是一团糟。” “而且那两位,得等十世,还不知道能不能修成正果呢。” “害。” 沉默了良久,陵光打了个哈欠,“我还是先去睡个美容觉吧,不愚不愚,你的护照办好了吗?我们要准备出去了哦。” “你应该不需要护照吧?” “嗯?我有啊。” 陵光摸出一本护照来扬了扬,“金沐和小龟龟也得办,作为本土的神明,出国也是要按正常的方式走的。 再说了,我这么美丽,这么耀眼,在空中这么一飞,那野男人不得感应到我呀?” 陵光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对着宛不愚抛了个飞口勿,“你们好好休息,早点把护照办下来哦。” 495去玩儿喽 好不容易所有人的证件都齐全了,真真假假,借用了不少土地公土地婆的能力。 “啊…终于出来了。” 跳下飞机的陵光伸了伸懒腰。 即便要变成普通人,这货还是不愿意放弃他引以为傲的红发。 玉泉和流光也换了常服,帮宛不愚和老龟拎箱子。 陵光将他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全部丢给了金沐,留他一个人在后面骂骂咧咧的。 “骚鸟你能不能自己拎啊!” “太多了,我会累坏的,辛苦沐儿了!” 整个讨打队伍硬生生的变成了旅游观光的自驾行。 订好酒店后,陵光天天拉着金沐到处玩儿,拍照,其他人在酒店里商量着对策。 “这又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行动,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这简直就是来旅游的。” 玉泉叹了口气,“算了,修炼吧,我们和小师妹比起来,差太远了,到时候可别拖后腿才好。” “我说陵光啊…你这一天天的玩,体力也太好了吧!” 金沐难得会觉得疲惫,撑着膝盖,在陵光身后喘气。 “是你不太行吧?这才玩儿几天啊!你就累成这样,真是怀疑哦…” 陵光戳着金沐的脑袋,无情地嘲笑着。 “卧槽你个骚鸟!我行的好伐!很行的!各方面的!” 金沐撑着腰站了起来,没想到,陵光一手遮眉,远远地眺望着,脸色十分凝重。 “发现什么了吗?” 金沐快步上前,陵光缓缓地放下手来,深情地说道“这天真蓝,真好看…” “我他妈回酒店去。” 金沐翻了个白眼,黑着脸扭头就走。 “诶诶诶!金沐你别这样!” 陵光追了两步,回头又望了望刚才的方向,眯了眯眼睛。 “等等我啊金沐!” “怎么了。” 一个闷闷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来自深渊。 “我们被人盯上了。” 回答的人,是一名长相年轻的男子,短发利索,耳边的头发刻了一道闪电。 “他啊,他刚刚落地我就注意到了。” 那个闷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风吹开男子的衣领,露出一个漆黑的龙头。 “要开战了吗?” “如果可以,我们最好避开那群人。” “明白了。” 年轻的男子睁开眼睛,对着开直升机的人说到“飞快点,我们要转移了。” “是,裘总。” 才吃完午饭,陵光又活蹦乱跳地跑出了酒店,“你们快点啊!快点啊!” 陵光将所有人都拉了出来,跑到了刚才的地方,他抬头看了一会儿。 嗯?逃跑了? 路线是… 陵光顺着那细微的痕迹,看向南方。 呵,真不知道你们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南方… “你个骚鸟!干嘛又跑这个地方来!别告诉我你又来看天!” 金沐气急败坏地跑上来,给了陵光一个爆头栗子,“去哪儿玩儿!感觉说!” “呐!” 陵光笑眯眯地指着南方,“听说那里有蹦极!还有滑雪!滑雪哦!我一个南方人!见不到雪的平时!” “不就是雪吗!我分分钟给你下一场要不要啊!” 这大概就是北方龙和南方鸟的区别了。 “不愚不愚!去嘛去嘛!滑雪呢!” 陵光直接忽略了金沐,抱着宛不愚的胳膊撒娇着。 “陵光想去,就一起去啊。” 496滑雪场 “反正我们现在也是漫无目的的,就先玩痛快再说吧。鬼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宛不愚笑笑,老龟挥起了小旗子,摸出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喇叭,像模像样地喊到。 “来来来,排队了啊喂!带好自己的贵重物品,很紧了!滑雪走起啊!” 从他们所在的,酒店附近的广场,到南方的滑雪场,需要坐一个半小时的班车,算起来并不远。 好不容易到了滑雪场,陵光说要去补妆,就先让其他人去滑雪了。 “刚才的轨迹,应该就是到这里才对。” 陵光一个人,悄悄地摸到了景区界线之外,摸上了一座山。 这里树木丛生,正好藏点什么。 沿着马上要消失的气息,陵光找到了一个小木屋。 小木屋里并没有生命迹象,陵光便大胆地推门而入。 小木屋里空空如也,地面上钉着一张字条。 “哟,小鸟,追来了?不过不好意思,我不想陪你玩儿,劝你也消停些。” 看完字条上熟悉的字迹,陵光气不打一出来。 “妈的眦游!老子要杀了你!” 陵光正要甩袖走人,突然感觉踩到的地方软软的,便蹲下来摸了摸。 “机关?” 陵光用力一掀,果然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跳下去一看,这里有很重的军火味。 “看来这里是个藏匿点,只不过东西都被搬空了。” 既然找不到线索,那还是回去玩儿吧。 正欲离开,陵光闻到了火药味中一丝丝血腥味。 “谁在那里!” 沿着血腥味,走近一看,是一名女子,只不过已经失去生命了。 “这是?人质吗?除了贩卖军火,他还拐卖人口不成?那为何杀人灭口?” 陵光摸了摸女子已经僵硬的尸身,叹了口气。 诶?对哦,带回去给不愚不愚看看,她手里可是有一整个地府来着。 陵光将女子的尸身收入袖子,带回到了滑雪场里。 一群人已经玩儿的不亦乐乎。 “陵光你去哪里了?补个妆跟掉进厕所里一样!” 金沐嘲讽到,“来啊,比滑雪啊,我要看你摔个鸟啃雪!” “行啊!你等着!我去换衣服!我要你摔个龙啃雪!” “这两个人这么幼稚的吗…” 流光和玉泉一路上都插不上话,这俩神仙给他们的印象太奇怪了。 “你们好好玩儿就行,别管他们。” 宛不愚噗嗤一笑,走到正在挑滑雪板的陵光身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还是我的小不愚了解我。” 陵光语言轻佻,可脸上并没有笑容,“不愚不愚,我带回来一个玩意儿,你提取一下生前影像,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的。” 陵光拍了一把宛不愚的手,转身脸上满是笑容,“小金沐!等着我!哥哥来了!” 明明是南方的鸟,滑雪技术却很好,一溜就滑到了金沐身边。 “走啊!比一把啊!” “来啊!怕你啊!” 老龟注意到宛不愚一个人偷摸地躲了起来,连忙跟上。 “玉泉道长,流光道长,你们陪那两个幼稚鬼玩儿玩儿,我去找愚姐。” “好的…” “玉泉我感觉还是我们自己玩儿比较安全些。” “有道理。” 老龟悄悄地跟着宛不愚,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497银丝五寸 “愚姐。” “诶,老龟。” 宛不愚见老龟跟来了,便不想隐瞒了,“正好,一起看看。” “什么?” 宛不愚把陵光给的女尸掏了出来。 “这是陵光神君找到的?” “你居然知道他在调查?” 老龟嗤笑一声,“呵,愚姐,你当谁都像蠢龙一样吗? 玉泉和流光有点修为,却也还是**凡胎的,不知道很正常。 那蠢龙两千多岁了,天天和那十几万岁的赤帝在一起玩儿,还没发现人家正在办正事儿,活该他蠢。” 宛不愚轻轻地笑了起来,“不说他们了,我提取一下看看。” 说着,宛不愚抬手一捞,愣了一下,“不对劲。” “怎么了?” 宛不愚立刻在女尸上寻找起来。 “愚姐你找什么?” “五寸钉。” 三个字一出,两个人同时往女尸心脏的方向看去。 老龟细心地找到了那根如头发丝一样的五寸钉,如果不用点真气,光用肉眼,还真看不到。 “银丝五寸,这能钉住人的灵魂,那么…” 宛不愚立刻单手结印,将女子完整的魂魄拉了出来。 “呜呜呜…” 女魂一出来就是哭,宛不愚让她哭了个痛快。 “哭完了,可以说了?” 女魂愣了一下,看了看宛不愚和老龟,怯生生地开口“你们…是谁…” “宛不愚。” 宛不愚简单介绍之后,开口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说出来。” “一个小哥哥,身上有黑色的邪龙纹身,他有好多好多枪,还有好多好多女孩子… 每到一个地方,就摸那个女孩子这里一下,然后女孩子就倒下了。” 女魂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我在滑雪场后面的山里,一个小木屋的地窖里,也是摸了一下,我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老龟问到,很多人是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的,飘飘荡荡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死了?” 女魂楞了很久,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尸体,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知道。” 女魂淡淡地说道,“在我看到其他女孩子倒下后,我就知道了。” “你还记得那几个地点吗?” 女魂点点头,“我怎么带你们去?” “倒不用过去,你只要集中精神,努力回想那些地方就好了,其他的我来。” 宛不愚掏出一张地图,让女魂把手放在上面,自己的手悬空。 “开始。” “嗯。” 不过一会儿,地图上就有几个银色的亮光忽闪着。 “老龟,记下来。” “记好了。” 女魂双手挪开,点了点被老龟圈起来的地点,“不对…还差一个…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足够了。” 叮铃… “什么声音?” 女魂听到这个铃铛声,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周身颤抖,想要逃跑。 叮铃… “又来了!更近了!” 女魂不淡定了,开始移动,被宛不愚拉住了手,“冷静点,是黑白无常来接你来了。” “什么…我…他们…我怕!” “别怕,有他们来接你,你反而不应该害怕,若是没人接你去地府,你就会变成孤魂野鬼。” 宛不愚笑笑,看了看女魂身后的二人,“跃跃,白露。” “愚姐!?” “你怎么在这里?” 498送走女魂 女魂瑟瑟发抖地回头看了看二人,突然松了口气,“诶,怎么…不一样?” “他们人很好的,放心去吧。” “是。” 女魂乖乖地走到范无跃面前,看着他手里黑烟萦绕的勾魂锁,吞咽了一下,“那个…这个是不是,会很痛啊?” 范无跃和白露相视一笑,“你这么听话,当然不需要了,来,把手绑上就可以了。” “哦…” 女魂乖巧地伸出双手,白露用自己的白绫绑好,牵着就走。 “愚姐,我们回去了?” “嗯,好。” 二人带走了女魂,宛不愚和老龟重新看了看地图。 “这个形状…” 宛不愚笑了出来,“这可不就是朱雀的形状了吗?” “我说呢…这是南方七宿的六个点呢,再加一个,连线就是朱雀。” 老龟也发现了,“愚姐你说这两个人是不是相爱相杀呀?”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得杀了他,”宛不愚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裘骁是必须死了,至于眦游,这就看陵光他自己了。” “那我们要去这几个地方看看吗?” “先回去,商量之后再说,我不觉得,他们还在这里。” 宛不愚和老龟回到滑雪场,和几个人汇合后,一起会到了酒店。 “金沐,你这是怎么回事?” 宛不愚看到金沐脸上有一道浅浅的血口子,“你不是可以修复吗?怎么不治好?” “他呀,他和陵光神君打赌滑雪,结果输的一塌糊涂,所以身上有伤,也不能治愈。” 流光收拾了衣服,准备和玉泉一起去洗澡,“我们先洗个澡去。” “你们到现在还是一起洗吗?” 宛不愚意味深长地问道。 “我们都多久没有一起洗了。” 玉泉戳了戳宛不愚的脑袋,笑到“想当初,你小时候,我们四个还是一起洗的呢。” “走开走开。” 宛不愚嫌弃地将玉泉推进了浴室里,“我和老龟一起洗,外面两个,自己解决!” “主人~我想和你一起洗嘛!” “哎呀,小金沐别害羞嘛,和哥哥一起洗…” “你滚开啊!我一个人洗去!” 六个人洗完澡,神清气爽地在地上围了一圈,宛不愚将地图掏了出来。 “陵光,你看看这个。” 陵光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自己的形状,“这是我。” 还差一个标记,陵光熟练地标了上去,“嗯,完成,七个地方,这是你从尸体上得出的?” 宛不愚摇摇头,“女尸被钉了银丝五寸,我把那女魂完整的抓出来问的,后来给小黑小白带下去了。” “原来如此。” 流光和玉泉对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银丝五寸,这是师父只传给裘骁的绝学啊,专门用来钉女孩子的魂魄的。” “是的,被银丝五寸钉住的女孩子,养上九九八十一天,就会变成巨听话的行尸,比苗疆的蛊人,湘西的赶尸,都容易。” 玉泉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走上了歪路。” “可你们师父就传了这个给他,他可不得好好运用吗?” 老龟不解,“你们师父要是知道裘骁本来就坏,还传这个给他,那岂不是你们师父的错?” “不,师父没有错。” 宛不愚叹息,“你们有所不知。银丝五寸,一开始,是用来治病的。” 499老三和师父的关系 “师父崇尚中医,所以自己研发了银丝五寸,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包括癌症,他就差一点就研究出来怎么治晚期癌症了。” 宛不愚撇撇嘴,“而且,银丝五寸,是只能传给自己孩子的,所以,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教给我们。” “等等,传给自己孩子!?” “嗯,你们没发现吧,师父唯一的孩子,也是私生子,就是老三啊。” 宛不愚摊摊手,流光和玉泉扶额,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陵光懒得插手这种事,在旁边研究着自己的眉毛。 金沐坐不住了,“等下等下等下!你们再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不对,我听懂了,但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喂!我们不是都在玩儿吗!?” “所以说你是蠢龙啊蠢龙。” 老龟懒懒开口,“你以为陵光神君为什么要制定路线,带着我们没有任何规律的到处跑? 人家是沿着眦游的行踪追赶的!就你,真的是玩得不亦乐乎啊!” “纳尼!?” 金沐傻了,连忙看向流光和玉泉求助,“你们不会也知道吧?” “我是觉得,六个人里,只有我俩还是凡人,不拖后腿已经不错了。” “仙人的行动,都是有意义的,肯定不是瞎玩儿,一开始我们就做好觉悟了的。” 两个人认真地点点头,看着金沐,“我们时刻准备着应战,只是没想到,你是真的不知道…” “啊——” 金沐疯狂地抓着头发,仰天长叹“你个骚鸟你玩儿我!” “你蠢怪我了?” 陵光耸耸肩,“你们快看!我这个新的眉毛画法,好不好看?” “好看。” “丑出天际!” 宛不愚拉了拉陵光,“不开玩笑的说,这七个地方,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陵光摇摇头,“唉,我们现在去没用的,他们已经转移了,不过…” 陵光看了看玉泉和流光,难得的认真道“交给你们两个任务。” “是,神君请说。” “地图给你们,你们去标记点,把菇凉们的银丝五寸拔了,埋了,再回来酒店和我们汇合。” 陵光将地图递给流光,“最好再发现一些其他线索。” “是,交给我们了。” “那我们现在出发。” 二人起身,去收拾行李。 “那我们呢!” 金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可陵光双臂张开,向后一倒“哎呀,人家好累啊!去泡温泉吧!还能美容养颜呢!等我休息好再说呗!” “你个骚鸟…” 将流光和玉泉送上车,四个人就准备去温泉度假村泡温泉。 “这次你该不会又是葫芦里装着骚药吧?” 金沐不爽,却还是和陵光坐在一起,任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没有没有,这次,是真的,痛痛快快地去玩儿。” “鬼才信你。” “鬼表示有被冒犯到。” 宛不愚和老龟坐在后排的座位上,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裘骁和眦游。 “愚姐,我们真的是有目的的到处乱逛吗?” 宛不愚闭着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若说之前,陵光却说在认真办事,现在吧,我感觉他真的在玩儿了。” “果然是不靠谱的人。” “后面的,我听着呢。” 500五百章打卡! “这是第一个标记点是吗?” 流光和玉泉来到了地图上第一个圈,“井宿,从这里,去鬼宿,是两个小时。” “鬼宿去柳宿,也是两个小时。” 二人先是测量了一下路线,“还真的,每个点之间都是两个小时的车程。” “连神君随手一圈的这个位置,也是两个小时的车程,真准。” 有了定数之后,二人就在街上转悠,“他们应该不会把那种仓库什么的,安放在人多的地方吧?” “东井为水,我们找有水的地方看看。” 流光束着高马尾,将墨镜推到头顶,叼着奶茶的吸管,靠在旁边,“玉泉,再喝下去,我就快变成水牛了…” 玉泉无奈地看了看四周,“我们已经找了十几家水吧了,应该换个目标吧?” “那边,长发的那个小哥哥好帅啊,过去合照?” 同样在旅途中的几个小姐姐,发现了流光。 “小哥哥,我们能和你们合个影吗?” 小姐姐充满期待地看着流光,玉泉怕流光又逃跑,连忙按住他,“行。” “谢谢小哥哥!” 拍完照片,小姐姐正想p图,图片发现了照片不太对劲地方。 “诶,这个是什么呀?” 小姐姐的动静引起了流光和玉泉的注意,过去一看,他们合影的背景,有一个白色的反光点。 “啊,这个啊,这是那边的露天泳池,那边。” 奶茶店老板指了指远处的山上,“那个泳池,已经荒废了,但是招牌还没拆下来,反光的应该是那个招牌。” “就是那里。” “走。” 二人咻的一下就不见了,惊的小姐姐和老板面面相觑,“哎呀,小哥哥怎么不见了,还想重新拍一张呢。” “那只能p掉了。” 玉泉和流光来到了那个露天泳池,沿着泳池的排水管,找进了山里,山的南边方向,有个小木屋,推门而入,里面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啊这。” 流光大大咧咧地走进去,一脚踩碎了软软的地板,掉了下去。 “卧槽!” “大师兄!” 玉泉追了下去,二人一起摔在了一个僵硬冰冷的尸体上。 “我去啊…” 二人掏出手电筒,照了照,果然是具女尸,“找心脏位置。” 银丝五寸拔出来后,女魂便被接走了。 按照同样的属性特征,二人花了十四个小时,解放了七个女孩子。 “完事儿了。” “好累。” 流光和玉泉离开最后一个标记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的时候,流光总觉得听到了隐隐的哭声。 “诶,玉泉,你有听到哭声吗?” 流光看了看四周,锁定了一个地方。 “哭声?” 玉泉静下心来,也听到了,“嗯,是女孩子的哭声,过去看看。” 二人顺着哭声来源,找到了一个枯井,哭声就是从下面飘出来的。 “下去看看。” 枯井里,十分干燥,整个井底都是厚重的枯叶,右手边,有一个残缺不全的洞口。 沿着这个洞走过去,是个空旷的地窖,一个缺失了双腿女孩子,正在哭泣。 哭声很低,却能传这么远,二人不禁警惕了起来。 “你是谁?” “哭什么?” 女孩子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双目流着血泪,“你们是谁…” 501收残魂 “果然不是活人。” 流光对着女孩子行礼,“菇凉,请往生极乐,不必再次逗留。” “我不能走,我没有腿,我还没有找到我妹妹…我不能走…” “你妹妹?在哪里?” 女孩子血泪越来越多,整张脸都变成了血红色,“我妹妹,长的可好看了,那个男人,就是看我妹妹好看,所以抓走了,不知去向啊!” 那个男人? 老三。 流光和玉泉心里有了数,老三现在手里不仅仅有军火,还有人质… 按照这个说法来看,人质数量,无法确定。 “你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妹妹救出来的。” 流光自带神引体质,他在枯井里不过半个小时,就将女孩子的尸气扩散了出去,引得路上的阴差们留意。 “有神引,有尸气!” “走,去看看。” 双胞胎举着冰糖葫芦,一蹦一跳地钻进了枯井里的地窖,看到女孩子的残魂瘫在一边。 双腿没了,所以残魂也不能正常走路,要么拖走,要么装在残魂球里。 两个奶娃娃哼哧哼哧地翻着自己的连体衣,寻找着残魂球。 “我不要跟你们走…我还没见到我妹妹!” 残魂看到双胞胎,即便这个样子很萌,但是怎么看都是阴差。 “我不要走!不要!” “大师兄,不如,超度一下她?” 玉泉于心不忍,捻指就要念咒,被双胞胎阻止了。 “能看见我们吧?” “有点能力吧?” 双胞胎将糖葫芦插在头顶的固定用发箍里,举着玩具刀,对着玉泉和流光不停地挥着。 “还超度呢,我们都来了还超度啥呢超度!我们直接带走了!” 双胞胎用玩具刀,齐齐扎进残魂的肩膀处,一拽,残魂就摔在了地上。 “啊!” 残魂疼的无法挣扎,“放开我,求求你们了,我不想下去,我要等我妹妹!我要等她!” “由不得你。” 牛宝宝掏出残魂球,抛向残魂,嘭的一声,残魂便被收进了球里,马宝宝用笔在球口画了个叉叉,就丢进了小背包里。 “收工。” 双胞胎取下头上的糖葫芦,继续吃,还没走,就被玉泉叫住了,“二位稍等…” “啥事儿?” “要请我们吃糖葫芦?” 玉泉笑着摇摇头,“二位大人,我想问问,我师父,过得怎么样了?” “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呀?怎么是问我?” “听说,他现在暂时顶替了第八殿殿主的位置…做了暂时的都市王…” 双胞胎长长的哦了一声。 “原来是那个新来的老头子啊!” “你放心,他过的可好了。” “现在的地府人手不够,他来了之后,还真的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所以你们是他的徒弟。” 双胞胎点点头,“行,懂了,我们会帮你们带去问候的。” “多谢二位大人。” 双胞胎走后,流光和玉泉就坐上了回酒店的车。 等二人回到酒店,已经过了两天了。 “听说他们去泡温泉了,也不知道泡的怎么样。” “我们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清洗干净后,二人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憨憨入睡。 温泉度假村。 “我们终于来啦!” 陵光跳下车,欢呼着拉着金沐往度假村的前台跑去。 “冲啊!订房啊!” 502泡温泉 “请给我们一个巨大的总统套房!一家子的那种!” 陵光对着前台小姐姐一个劲的抛媚眼,手伸到金沐面前“好金沐,卡来~” “啥!?你泡温泉要我买单!?没卡!我哪里有这种东西!” 金沐闹别扭一样地转到一边去,另一手却自觉地掏出手机,将二维码对着前台。 前台小姐姐笑而不语,刷掉一笔钱后,将钥匙递给了陵光“先生这是你们的钥匙,请收好。 房里四张床,正好你们两对…啊不,正好你们一家子住。” “多谢。” 陵光撩了一把前台小姐姐的脸,抛了个飞口勿就往电梯口走去。 “不愚不愚,小龟龟,来,我们去九楼!” “行李…” “叫金沐拿!” 总统套房在九楼,往落地窗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公共的露天温泉池。 男女老少穿着泳衣,泡在温泉里嬉戏。 “诶,你说,这么热的天,大家还是喜欢来泡温泉,真的是很神奇。” 宛不愚托着腮看着下面的人玩儿的兴高采烈的,温泉池旁边就是泳池,泡热的人,可以去泳池游几圈。 “这又冷又热的,肯定有人感冒,然后度假村再弄一个医药超市,生意杠杠的。” 老龟指着不远处的医药超市,笑到“看,无奸不商,无商不奸。” “但是不可否认,很热的时候突然跳到凉爽的地方确实是个很舒服的事。” 宛不愚咧开嘴笑了,“不过,我们也和他们一起泡吗?” 宛不愚指着公共温泉池,看着陵光,“有些人,好像泡过之后会变成奇怪的东西哦~” “所以啊,我们等晚上呀!总统套房的高级客户,当然有专用的温泉池拉!” 陵光叉叉腰,自豪的不行。 “呵,明明刷的是我的钱…” 金沐翻翻白眼,扑到了床上,“睡觉!” 到了晚上,四个人才悠哉悠哉地下了楼。 这个点出来泡温泉的,便都是客户了。 “哟~小姐姐~帮我选一个可以美容养颜,消除疲劳的池子呗?” 陵光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前台小姐姐。 被这么一个美丽的爷们儿盯着看,任谁也受不了,前台小姐姐抿着嘴笑着,快速在键盘上敲了一会儿,拉出了四张票。 “这个…池子最大,比较适合你们。” 小姐姐害羞地看着陵光,抱着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 宛不愚拿着票都走远了,陵光又回过头来,轻松地跳进前台,拿起小姐姐的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想合影就说呗,害羞什么,这么羞涩,可是找不到男朋友的哟~” 陵光毫不客气地搂着小姐姐的腰,脸都快和她贴在一起了,“来,说个耶。” “耶…” 小姐姐被吓到了,惶恐地比了个耶。 “好了,给你。” 陵光将手机还给了小姐姐,摸着她的头说“只要这张照片在你手机里,你就会健康长寿,吉祥如意。 如果你相信,每天对着我拜一拜,你全家都会无灾无难,长命百岁。” “啊…” 小姐姐木讷地看着手机里漂亮的小哥哥,脸上泛红,还没消化好他的话,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谁啊,这么自恋。” 旁边的同事很好奇,都围了过来。 “我…会拜的!” 503鸭蛋和鸡蛋 夜晚繁星点点,南方的星空有几个星星可以连成一只鸟的形状。 温泉池,是将一个个温泉池隔开来,大小不一,小姐姐给陵光的这个隔池,是整个度假村最大的,旁边有八个喷水龙头。 给四个人泡,确实有点奢侈。 温泉水面上,还有许多玫瑰花瓣。 “客人你好,我来送温泉蛋了。” 一个服务员小姐姐,提着一篮子的鸭蛋走了过来,“我把温泉蛋放在这里了,等你们泡完,差不多也可以吃了。” “多谢~” 陵光对着小姐姐又是一个媚眼,还抛了个飞口勿。 “你叫的鸭蛋?” “不然呢?我不可能吃鸡蛋吧?” 陵光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经常和临水夫人兑换蛋,她不能吃鸭蛋,我不吃鸡蛋,还真是兴趣相投呢…”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好伐…” 金沐不满地浸泡在温泉里,身上的细鳞已经渐渐地漏了出来。 “还挺快。” 陵光抬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花纹,也都渐渐地露了出来。 “啊…我感觉我快现原形了…有点热啊…” 陵光用手扇着风,身上的红色花纹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 “你本来就代表火,咋的还怕热?” “怕热和火是两回事啊喂!” 陵光虽然一直喊着热,却一直泡在温泉里,没有起来。 “不行,我要去洗洗了,太热了,这大夏天的。” 老龟受不了,起来冲凉了,不过一会儿,宛不愚和金沐呢陆续上岸,只有陵光,一直泡在温泉里,眼看着整个温泉都快染成红色了。 “陵光你干嘛呢,不对劲,你上来啊!” “别!再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陵光忍耐着,终于,整个温泉池都被染成了红色,连温泉蛋都变红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 宛不愚开始担心这货,就算你是只神鸟,也架不住这长时间的泡温泉啊,就算你不会晕过去… “皮肤会皱的!会变丑的!” 宛不愚喊了出来,果然,一听到会变丑,陵光噌的一下,就从温泉里飞了出来,落在岸边,气喘吁吁的。 “正好,赶上了。” “你到底在干嘛?” 陵光嘴角一勾,“来了。” “谁来了?” 三个人警惕了起来,陵光抬头,叉着腰,看着天际。 “眦游。” “什么!?” 等了许久许久,空中都没有出现那条黑色的邪龙,几个人的脖子都仰酸了。 “啊!被你耍了!哼!” 金沐和老龟分别锤了陵光几拳,气鼓鼓地去觅食了。 宛不愚站在旁边,双臂交叉,“真的来了吗?” “嘿嘿嘿…算了算了,吃宵夜去,看样子这货根本没来…我们被耍了,哈哈哈…” 陵光尴尬地推着宛不愚去找金沐和老龟,“你先和他们去吃点东西,我去冲一下。” “行吧。” 宛不愚耸耸肩,离开了。 陵光快速地冲了凉走出来,身上的花纹并没有消失,他叉着腰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冷冷开口。 “杀千刀的臭男人,给老子出来,总是这么藏着掖着,不厚道。” “我可没有藏着,我刚才就在你们面前,但是,你们看不到罢了。” 沙哑的低音炮在陵光耳边响起,一个穿着清爽的黑发男子,一手搂住了陵光的腰。 504红黑cp “别碰我,你个死鬼。” 陵光一把拍掉眦游的手,扯着对方的小短毛,愤恨地说“我说臭男人,你和裘骁想要做什么到底? 他现在人在哪里?手里多少货?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勾当!知不知道他们请我来是做什么的!” “怎么了小鸟儿?这么关心我们?问我们手里的货,怎么,你要买啊?” 眦游笑了起来,一双红眸在夜里闪闪发光,“我当然知道你们来做什么的,但是,我是他请来的,他也抗的住我,自然是帮他了。” “助纣为虐,鄙视你。” 陵光戳了戳眦游的太阳穴,“那只能开战了?到时候,我可不会心慈手软,你可别忘了,你是撞了我不道歉,撕了我的名牌衣服…” “砸了你昂贵的化妆品的杀千刀的死鬼…” 眦游爽快地笑了起来,从虚无中掏出一个名牌包包塞给了陵光“好啦,赔给你就是了。” “限量版!卧槽!我上个星期才看到的预售!” 陵光开心地抱着包包转了一圈,狠狠地么了一下。 “不谢谢我?” 眦游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脸。 “切,你个死鬼,谁要亲你!我的口红可贵了!” 陵光白了眦游一眼,抱着包包沉默了一下,“眦游,作为对立方,我想劝劝你,收手吧,在我们开战前。”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更何况裘骁那个家伙,他可舍不得将我送走。你我各为其主,没办法。” 眦游摊摊手,转身要走,刚刚抬腿,忽然又转身道“裘骁准备和a国进行交易,就在下个星期,你们最好去a国埋伏。 但是,他手里有很多人质,你们最好在动手前,把人质救走。真的开战的话,我也不会放水的。” “哦——” 陵光嘟着嘴,懒懒地应了一声,“喂,杀千刀的,万一你死了怎么办,属性上,我克你,加上这边这么多人,你…” “小鸟儿,别担心我。” 眦游挥了挥手,“我可是天上地下第一条邪龙,世间阴属性之首,想杀了我,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说完眦游就飞向了天际,黑夜里,他一上天就看不到了,陵光轻轻地叹了口气,“别死了。” “我尽力。” 天际的眦游看着垂头丧气,抱着包包回去的陵光,轻轻地回复。 “你去哪儿了,那么久!” 吃饱喝足的三个人,摸着肚皮看着陵光抱着一个包包,瞬间又不想知道他干嘛去了。 “你们看!限量版哦!羡慕吗?哈哈哈…” 陵光嘚瑟地背着包,照了半天的镜子,突然转身,对宛不愚说“不愚不愚,听说这个国家和a国是联盟呢。 我们的签证可以直接去a国,不用重新做哦!我还没去过a国呢,一次性玩儿个痛快吧!” 陵光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看着宛不愚,宛不愚再看看他手里的包,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邪魅一笑。 “行啊,不过,还是等我大师兄和二师兄回来再说吧。” “好呀好呀。”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以后,流光和玉泉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流光将地图交到陵光手里,“全部完成,还听到了一个消息。” “这里是七根银丝五寸。” 505推测 玉泉把银丝五寸也交给了陵光,“我们在一个枯井里,看到一个女孩子的残魂,她说,老三手里,有人质。” “嗯,关于人质的事,我也知道了。” 陵光摸了摸下巴,“做的好,休整一天,我们要去a国。” “a国?玩儿吗?” 陵光对着二人眯眼一笑,“嗯,对,去玩。” 好在二人灵透,一愣,立刻明白了,对着陵光点点头到,“是,我们明白了。” “很好,睡觉去喽!” 陵光转身一蹦,抓起金沐就跑去前台,“俩孩子还没房间呢!我们再给他们刷一个总统套房吧!” “滚开啊骚鸟!用你的卡行不行啊喂!” 第二日,一行人来到了a国。 a国土地面积较小,也不是旅游业发达的国家,走在路上,显得十分静谧。 “这个地方能让人安静下来呢。” “也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国度,马上要沦为一个战场了。” 六个人第一件事还是订酒店,然后堆在陵光的房间里商量事宜。 “这是我买的地图,流光,玉泉,你们就负责救人质,疏散周围百姓,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陵光将地图交给了二人。 “是,陵光神君。” 这一次,金沐倒是没有多少惊讶,“我已经习惯了…” “眦游我来对付,你们还是协助不愚不愚,收拾裘骁。” 陵光看了看宛不愚,“论道行,裘骁不是你的对手,你应该能一招制敌。” “所以,问题还是在那条邪龙上。” 宛不愚直视着陵光,“只怕,到时候,我们要联手对付眦游,你…” “我没问题。” 陵光笑了,“还有五天,流光和玉泉明天就去救人质,摸清楚他们的情况,回来汇报。 我们就不等他们交易了,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是!” 说来容易,可找起人来就累坏了。 流光和玉泉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虽然陵光说了往南边找,可这是一整个国家,南边的城市多了去了,他们只是在其中一个城市罢了。 “这个城市的南方,是什么地方啊?” “从地图上看,是一个旧工厂。” 流光和玉泉坐在咖啡店里,又热又累的。 “啊,这个工厂啊,真是怀念呢。” 端着咖啡的小姐姐看着地图上的工厂说到,“我以前也在这个工厂上过班。 这个工厂,一直以来都只收女工,后来工厂出了点事故,所以关了。” “事故?” 二人来了兴致,“什么事故呀?” “工厂里的女工接二连三的失踪,普利斯叔叔都找不到,大家就说,工厂里见鬼了,就关了。” 小姐姐言简意赅,挑重点说了一遍,“那里可没什么好玩的,你们还是别去了。” “多谢小姐姐。” 流光和玉泉相视一笑,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陵光神君还真是神了,他为什么每次都能选中地点呢。” 二人坐上了去旧工厂的车,玉泉小声地说着。 流光抬起手,掰了掰手指头,“一,他是神,能掐会算。二,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 玉泉想了想,“这么一说,神君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之前他还说过,眦游撕破了他的衣服…撕破…他们…” “原来他们是那种关系啊。” 506旧工厂 旧工厂。 这里拉起了一条警戒线,还用通电的铁网隔了起来。 整片区域都显得十分的荒凉。 “进去看看。” 二人轻而易举地越过铁网,落在了旧工厂的天台上,“看起来荒无人烟的。” “通常,我们应该找找地下。” “好主意。” 流光直径往下跳,穿过每一个楼层,直接跳到了地下室里。 玉泉则是一层一层地寻找着,然而一无所获,便到了地下室,和流光汇合。 “还真是个荒废的旧工厂,什么都没…这是什么味道!” 玉泉捂着鼻子,看着流光,他也是捂着鼻子,指了指里面。 这是一扇生锈的门,推开后,里面的一应物品全部都是报废生锈的,但是很明显,他们闻到的,并不是这股子霉味儿。 “是尸臭。” 二人达成协议,在地下室里翻翻找找起来。 可地下室总共就这么大,怎么找但是废弃物品,没有尸体。 “普利斯叔叔都没有找到,那只能说明,这些东西都藏在暗里,我们这么明着找,没有用。” 玉泉提议,“我们再下去一层看看。” “好。” 地下室有两层,再往下一层,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地的灰尘。 然而,正是这满地的灰尘,让二人不敢轻易踏足。 “这灰尘,也太整齐了。” “如果普利斯叔叔们也来过了,还这么整齐,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 玉泉双手结印,将自己的拂尘召唤了出来,一挥,地上的灰尘,随着拂尘制造的风,沙沙地往里面,整齐地滚去。 整个场景,就像是有人,将灰尘当成画卷,慢慢地往里面卷了起来。 而剩下没有动的灰尘,便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五行八卦阵。 “大师兄,这玩儿,你更厉害些,能解不?” 玉泉看着这个八卦阵,虽然是看的懂的,但是把握没有流光大。 流光捻指,纯白的拂尘飞起,剑指念诀,八卦飞速开始旋转。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砍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现在几点?” 玉泉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 流光点点头,“甲艮己离乙丁坤,丙戊原来巽上存,庚兑辛乾壬居震,癸逢坎上起休门。 今天正好是甲日,生门在震方,死门在兑方,攻击兑方。” 流光话音刚落,八卦便停了下来,瞄准了兑方,掏出一张符咒,丢了过去,“破!” 一声爆炸声,震的所有的灰尘扬起,四下散去,地面上,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尸臭一股脑儿地从这个洞口疯狂地涌出来。 二人走进一看,洞很深,却不大,所有遇难的女孩子,都被塞在这个洞里,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了。 “无量天尊…” 流光和玉泉无奈地念了一句,重新将洞填好,离去。 “这再挖出来就不厚道了。” “好在所有的魂魄都已经下去了。” 二人身心疲惫地回到酒店,将包丢到地上就扑进了床铺里。 “嗯?他们好像回来了,隔壁有声音。” 老龟和宛不愚正在看电视,听到隔壁的动静,就跑过去看了眼。 “你们怎么了?无精打采的,人质们呢?” 老龟歪歪头,踢了踢流光垂在床边的腿。 507打排位 “老龟。” 宛不愚一下子看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说到“你们好好休息,我去和陵光说。” “诶,愚姐,什么情况…” 老龟还是一脸懵逼,却看到宛不愚轻轻摇了摇头。 “卧槽不是吧…” 陵光房间。 “陵光。” 宛不愚和老龟跑了进来,金沐坐在地上打游戏,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货洗澡会洗很久的。” 宛不愚无奈地摇摇头,在金沐身边坐下,三个人一起打游戏。 “为啥我们一加入你就绕着我们跑?你一个刺客生生被你玩儿成了没用的辅助…” “然后我一个女乃妈在旁边干着急是什么鬼?” 宛不愚和老龟长叹一声,锤了金沐两个爆头栗子。 “不排了,我们几个排这个有些无聊。” 宛不愚抱着头,对着浴室喊到“陵光,你快点,有事儿说!” 在宛不愚的催促下,陵光终于慢条斯理地走出了浴室,头发还没吹干,湿哒哒地披在身上。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 “嗯哼?” 陵光擦着头发,耸耸肩,“隔壁那两个闷声不响的,我就知道,那群人质,应该全部都撕票了。” “都死了…” 金沐眯了眯眼睛,“我们来晚了?” “嗯,来晚了。人各有命,但是,据我所知,裘骁手里,应该还有一个女孩子。” 陵光对着隔壁房间喊到“流光,玉泉!你们还记得吗,你们在枯井里遇上的那个残魂!” “她还有个妹妹…” 流光和玉泉一个激灵,“对哦,还有一个妹妹,那个妹妹,现在肯定就在老三身边!” “所以啊!你们还是打起精神来吧!我们准备出发了!” “来了!” 阿嚏—— 一个小女孩,打了个喷嚏,迎着风,她揉了揉鼻子。 “怎么了,感冒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双温热的大手,将一件大褂,披在了女孩身上。 “嗯,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人在讨论我。” 女孩拉了拉大褂,回头看了眼这个媚眼如丝的男人,红了红脸,“你是不是,该去见那些人了?” “后天的事,不着急,还能再陪你一天。” 裘骁搂住了女孩,轻轻在她颈边留下一个口勿。 “桃子,身上还疼吗?” 桃子抬起胳膊,看了看新纹的花臂,眼帘垂了下来,“已经不疼了,这个花样,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裘骁将桃子横抱了起来,往屋子里走去,“你记得,我是爱你的。因为爱你,所以才要这么做…” 屋子里,摆放着专业纹身机,和各种图样,颜料。 “把衣服脱了。” 桃子躺在了纹身用的床上,将洁白的双腿,架在了床尾。 “腿上的花样,是你自己挑,还是我来选?” 裘骁给这双大长腿做了个消毒,拿起笔就准备打稿。 “你心里已经有数了,我就不挑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桃子苦涩地牵扯了一下嘴角,看着墙上挂着的,美人皮制作的手鼓,这张美人皮,正是她姐姐的腿。 腿上纹着一匹狼。 “哥哥,你会把我做成美人皮手鼓吗?” 桃子的眼角,有一丝晶莹。 “不会的。” 裘骁认真地打稿,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因为我是爱你的。” 508桃子 我从来不认为你是真正的爱我。 桃子默默地想着,可我却真的爱你… 她是众多人质中的一个,这群男人挑选女孩子,专门挑皮肤好的,给她们纹身。 然后,剥下她们的皮,做成手鼓,挂在了墙上。 桃子有个姐姐,有一双著名的美腿,所以裘骁便在姐姐的腿上,纹了一匹狼,养几天后砍下,制成了手鼓。 之后,桃子便再也没有见过姐姐。 “别哭啊,你流眼泪,我可心疼了。” 裘骁口勿干了桃子的眼泪,完成了最后一笔线条。 “今天先这样吧,等我回来再给你纹。” 裘骁和眦游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声音也变得和他一样沙哑。 有气无力的,很飘。 “哥哥…” 桃子有种预感,来自女人的直觉,她连日来的不安,都源自于裘骁即将去和a国的军火商谈生意。 桃子觉得,裘骁这一去,便回不来了。 “哥哥,我想要个孩子。” “什么?” 裘骁愣住了,他生平女人无数,都是他的玩物,甚至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鼓。 他确实爱着桃子,可他没说过他只爱她一个。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突然开口要孩子,裘骁还真是愣住了。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是个道士。” 裘骁低低地笑了起来,虽然他叛逃师门,坏事做尽,可他并没有还俗。 “我知道你,你们北湖,是可以结婚生子的,你看你都不留长发,道袍还几乎都是披我身上。” 桃子嘟嘟嘴,撒娇一样盘上裘骁的脖子,“好不好?” 留个孩子,自己不容易死。 万一他死了,自己也还有一个念想。 “好。” 裘骁收了表情,做了个深呼吸,“今天,就,不戴套,子了。” “裘总,我们准备启程了。” 门外传来助手的声音,“就等你了。” “稍等。” 裘骁气息不稳,身下不停。 助手听着声儿不对,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机械地说道“那我在飞机那里等你,裘总。” “知道了。” 桃子每次,都是咬紧了床单,打死也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她听过太多哭喊,求饶,以及各种**,但是她就是一声不吭,红着眼睛,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等我回来。” 裘骁在桃子额头上留下一口勿,抓起他漆黑的道袍,就走出了门去。 桃子看着他后背的八卦阵,黯然神伤。 我个人,希望你还回得来。 为了大局,你还是,回不来的好。 “出发。” 裘骁坐上直升机,懒懒开口,黑色的道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尽显无赖之意。 “你准备好了?” 眦游在裘骁身上,盘来盘去的,最后停在他锁骨处。 “嗯。” “刚才我帮你,让那菇凉受孕了。” “多谢。” 眦游闭上了眼睛,想一炮就中可不容易,我推波助澜一下,自然成功了。 但是,这个事情,整体看起来,就像是那菇凉,想给你留后一样。 “你也觉得我会死?” 同样闭上眼睛的裘骁,能感觉到眦游的想法,嗤嗤地笑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命该绝,不怪任何人。何况,来讨伐的,是我小师妹,我也爱她的。” “你个海王。” 509高尔夫球场 “这里如何?” 陵光站在一棵树上,打量着一整片区域。 这里是高尔夫球场,平时甚少有人来,加上现在是开学季,更是荒无人烟的。 陵光所在的位置,是高尔夫球场旁边的山上,东角易守难攻,另外三个方向都设置了机关结界,只进不出。 整座山,就是个瓮。 捉的不是鳖,是龙。 “很不错,你选的地方,总是没有错的。” 宛不愚叼着烟,双臂交叉,站在树下,“流光和玉泉呢?” “他们一早就去找那个菇凉了。” 金沐从黑伞里飞出来,站在一边,“老龟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宛不愚嗤笑,“她只有防御力,战斗力没有,所以我让她镇守整座山,所有的结界机关都是她布置的。” “原来如此。” 很快,远处的直升机声音就传了过来,陵光罩下神隐之气,将整座山都隐藏了起来。 “这里还真空旷。” 裘骁下了飞机,一个人走在高尔夫球场上。 “哪里空旷了,那么大一座山,如果我要杀你,肯定藏那山上。” 眦游能感觉的到陵光的神隐,只是不知道具体在那个方位。 “是吗,那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裘骁并不在意,转头问助手到“他们来了没有?” “裘总,我们早到了两个小时,他们应该还没出发。” 助手看了看时间,还早。 “是吗,那么,你先去休息吧,待会儿谈生意,如果我来不及到,你帮我顶上。” “是,裘总。” 助手想要裘骁这个位置很久了,更是想继承他身上的眦游,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裘总,你是有什么事吗?” “你不要知道比较好。” 裘骁将道袍穿戴整齐,在高尔夫球场中央打坐,渐渐地就与天地气融为一体。 “他修为比流光和玉泉高处太多了。” 陵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但是给不愚不愚来说,还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陵光,我去把眦游逼出来给你。” 宛不愚站在树下,对着陵光嚎了一嗓子,神隐之后,就跳下了山,落在了裘骁背后。 “三师兄好久不见。” “小师妹别来无恙。” 裘骁慢慢睁开眼睛,抬头望天,“你来取我性命了?” “师父遗命,清理门户。” 宛不愚轻轻地回答。 “遗命…” 裘骁是知道自己的师父早已羽化,可他不仅仅不在身边,更是不忠不孝之徒,不在,他走的更清净些。 “你为何要走歪路?” “正道太多人走了,总是有人,被挤到歪路上去的,深究无用。” 裘骁笑了,“小师妹,没想到,你还活着。更想不到的是,你现在的功力,我居然无法测量。” “这是当然。” 宛不愚眉眼淡然,点了一支烟,“眦游,陵光在山上等你,你去吧。” “呵,小丫头,凭你就想请走我吗?你以为你是谁?” 眦游对这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不屑一顾,虽然他可以感觉的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不比陵光低多少。 “你以为我是谁。” 宛不愚叼着烟,高高地扬起巴掌,狠狠地拍了一把裘骁的后背。 啪—— “噗。” 裘骁被宛不愚扇出去十几米, 510呵,女人 地上拖出长长的轨迹,裘骁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趴在了地上,只觉得后背都碎了一样。 火辣辣的疼。 “好一个小师妹啊,对待昔日的兄长,居然如此无情,下手如此之重。” 裘骁咳了几声,突然感觉身上轻了很多。 “啊——” 眦游没想到宛不愚的掌力这么深厚,只一掌,便把他拍出了裘骁体外。 “接住我啊——” 惯性之大,眦游根本控制不住,像一条小蚯蚓一样,往山顶飞去。 “诶,接住了。” 陵光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眦游,从树顶落下。 “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是邪龙,即便你抗的住,也不容易送的走。” 宛不愚拍了拍手,继续说道,“既然你送不走,那我就暴力打飞好了,多简单。” “呵…女人…” 裘骁苦笑一声,“大师兄和二师兄呢?” “他们去解救那个菇凉了。” 宛不愚淡淡地说道,走到了裘骁身边,轻松地将他提了起来。 “杀你太容易了,有些下不了手。” “你舍不得。” “我只是心疼师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得是自己门人抹杀去,可悲可叹。” 宛不愚掐着裘骁的脖子,轻声一叹,“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是第八殿都市王,你下去后,会见到他的。 到时候,你们爷俩再好好叙叙旧吧。” “原来你们都知道。” 裘骁笑了,笑的又苦又涩,“解决我吧,我活了这么久,也够了。” “你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想早点赎罪吗?” 宛不愚没想到老三这么干脆。 “那为何还要害人性命!” “世人不能毁了我,那我便毁了世界。” 裘骁咯咯地笑了起来,“既然你来了,那便毁了我吧!” 呲。 几乎是和裘骁的话音一起,宛不愚一手穿过裘骁的心脏,拔出,手掌上托着一枚正在跳动的心脏。 可宛不愚手上没有沾染半点血。 “怎么样,不会痛吧?我手法可快了。” 宛不愚对着裘骁挥了挥心脏,“你看,你的心,不是黑色的。” 裘骁咧开了苍白的嘴唇,咳了几声,“不,这是黑里透红,黑透了。” 范无跃和白露现身,二人看到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愚姐!你居然亲自取生人的性命!” 宛不愚将心脏丢到范无跃手里,二人着急忙慌地托住,“可别弄丢了,给他装回去啊。” 就在二人分神之际,宛不愚悄悄将裘骁的内丹偷了出来。 这枚内丹,漆黑一片。 “这是我三师兄裘骁,现任都市王的儿子,你们懂我意思。” 宛不愚交代了一下,范无跃和白露点点头,“愚姐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铃铛声渐远,原地只有宛不愚,还有那长长的痕迹,述说着刚才的一切。 “下面解决了。” “这也来容易了吧?” 眦游撇撇嘴,不满地看着陵光,“我们,要打一架吗?” “我不会放水的!你个杀千刀的臭男人!” 陵光挥起小拳头,捶打着眦游的心口,眦游满不在乎地答应着,“是是是,你不会放水的,我也不会放水的…” “接招吧!” 陵光这一拳,用上了十足十的功力,震的金沐和老龟齐齐飞出了山,摔在了宛不愚脚前。 511cp干架 “你们被丢出来了?” “一鸟一龙打起来了。” 金沐指着山头,上面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 “那我们还是别去打扰的好,谁知道他们是那种打起来了。” 宛不愚一手拖着一个,往回走去,“我们还是去等大师兄和二师兄回来吧。” “有道理…” “嗯哼?你的人都走了?” 眦游看了看高尔夫球场,宛不愚三人已经离开。 “别分心你个臭男人!” 陵光还是挥着拳,愤怒至极,可眦游总是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好好好,不分心。” 眦游双眼一眯,嘴角一勾,看准了陵光落下的拳头,一把捏住,后手一撕。 滋啦—— 一声脆响。 “卧槽!你个没脸没皮的臭男人!又撕我衣服!老子刚买的!名牌!刷的还是信用卡!” 陵光一声哀嚎,“你撕我衣服,好!老子撕你的!” 鸟爪锋利,几爪下来,眦游的衣服都变成了破布条,挂在身上。 “嗯,手法利落干脆,却没有伤到我的皮肤,小鸟儿,你把我的身体摸的很透彻啊。” 眦游嗤嗤一笑,龙爪上下翻飞,陵光的头发被扯了下来,随风飞舞,“还是披下来好看些,妩媚。” “死鬼!” 二人一来一去,扭打在一起,最后滚进了一个山洞里,衣服一路碎成破布,此刻山洞里,氤氲之息,连连不断。 “我他妈听到了什么…” 金沐掏了掏耳朵,努力憋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宛不愚,“主人,你说的对,这谁知道他们是哪种打起来啊。” 老龟嗅了嗅,“诶,那山上是不是传来一种淡淡的香气啊?这个味道很像…很像…” 老龟想了一会儿在哪儿闻到的香气。 “我也有啊,龙族,事后都会有种淡淡的香气,我以为你们已经都知道了。” 金沐摊摊手,看着老龟。 “卧槽…” “你们专心一点,来人了。” 宛不愚一个人猫着腰,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屋子里的人。 裘骁的助手,和a国的军火商顺利对接,正在讨论着生意。 “愚姐,你连这个都要插手吗?” 老龟趴在天花板上,看着下面的生人们。 “嗯…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宛不愚莞尔一笑,“老龟,布置结界,金沐,你去通知普利斯叔叔。” “得令!” 宛不愚坐在屋顶上,叼着烟,看着普利斯叔叔过来,将这两个军火集团一网打尽。 “得嘞,收工。” 宛不愚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看了看那安静下来的山,突然间笑了,“诶,金沐,眦游不如你耶。” “废话!我说过了我很行的!各个方面都很行的!” 金沐得意地叉叉腰,被宛不愚扯着头发丢回了黑伞里。 “好啦,走了。” 宛不愚离去的时候,对着山喊到“陵光!我们先回去了!你们歇歇吧,没事儿!” 回到酒店,宛不愚掏出了那枚漆黑的内丹,递给了金沐“你能净化它不。” “我试试。” 金沐一口吞下内丹,不一会儿就吐了出来,干呕不止。 “怎么了?” 金沐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它在抗拒我,不愿意净化,自己跑出来了。” “居然还有你净化不了的东西?” 宛不愚歪歪头,“落樱缤纷。” 512我不走 黑伞翻手变成了落樱缤纷,然而,小小的花伞和内丹居然玩儿了起来,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的捉迷藏。 “这是什么鬼…” 宛不愚不明白了,“这是裘骁的内丹,不如,等陵光回来再说吧。” “也好。” 左等右等,三人率先等回来了流光和玉泉。 二人空手而归。 “你们什么情况?” “好累。” 流光和流光直接瘫在了地上,将他们寻找女孩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按照陵光的指点,二人追到了a国的一个小村子。 这个小村子很静谧,淳朴,找人也十分容易。 只是问了几个路人,他们便找到了桃子的住处。 “你们是谁?” 桃子警惕地看着来人,“不要以为长的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 “那你还不是因为老三长得好看,就让他为所欲为了?” 流光看着桃子满身的纹身,以及才打了稿的腿。 “你们是哥哥的师兄…” 桃子失口,连忙跑进房里,将门锁上,“哥哥不在这里!你们快点离开吧!至于我,不需要你们管!” “我们知道他不在。” 二人出现在屋子里,坐在桌子旁,玉泉淡淡开口,“没人管你的话,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什么!?” 桃子吓坏了,捂着肚子,“哪儿来的孩子!我们,早上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桃子横眉冷对玉泉,厉声喝了起来,“你们快出去!擅闯民宅,我要报警了!” “你**凡胎的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流光笑了笑,倒了杯水,递给她“你自己看。” 桃子接过水杯,看着平静的水面是一片浅灰色,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点点,正在跳动着。 “这是胎心。” 玉泉温柔的声音让桃子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老三的道行比我们还要高,再加上邪龙在身,他想让你有身孕,也就是动动身子的事儿。” “我们是师父派来,清理门户的,他不会回来了,你得为自己打算。” 流光掏出一张照片“这是不是你姐姐?” 桃子看着照片上的姐姐,泣不成声,“是!是我姐姐!她现在在哪里!在哪里!” “已经超度了。” 玉泉浅浅一笑,摸了摸桃子的头,“放心,她会很好的,不会受苦的。” “真的…吗…” 桃子差点哭得晕厥,抱着姐姐的照片,跪在地上,“姐姐…我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你应该不是这里人,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玉泉伸手,将桃子拉了起来。 “不,我不走。” 桃子看着这个家,楼上就是纹身室,上面还挂着姐姐的美人皮手鼓。 “我在这里习惯了,我就不走了。” 桃子将姐姐的照片,镶在了一个相框里,摆在桌子上。 “我知道你们好心,不过,他给我留了一笔钱,足够我一辈子生活了,所以,让我留下来吧。” 桃子泪眼朦胧,浅浅地笑着,“你们走吧…”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流光还想说什么,被玉泉拉走了,留下一张名帖给桃子“我们住在北湖太极观,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如果有困难,尽管来找我们,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不管那个方面。” “谢谢。” 桃子对着二人鞠了一躬,关上了门。 513忠犬护主 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这是,救了人还是没救人?” 流光和玉泉坐在桃子家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不会在我们离开后想不开吧?” “可她现在有孩子啊?” “我怕她生完以后心灰意冷啊!” 两个大男人,在担心一个孕妇。 “女人心,海底针,为了以防万一。” 流光抬起双手,快速结印,取出一枚红色的珠子。 “大师兄!” 玉泉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师父走前,留给我们一人一个灵珠,这是要我们所有小成以后,用来驯服猛兽,作为坐骑的!你要干嘛!” “不就是坐骑嘛,有点能耐后还怕没有坐骑嘛!” 流光笑了笑,环顾四周,发现了一条牧羊犬,“忠犬护主,正好。” “大师兄…” 玉泉心里五味杂陈,猛兽类的坐骑,岂是你说收服就收服的? 这么好的灵珠用在一条狗身上,实在是大材小用啊。 流光对着牧羊犬招招手,牧羊犬没有动。 “咦?有主人的吗?” 流光摸了摸下巴,走近一看,果然有项圈。 “诶,小伙子!你放弃吧,这狗倔着呢。” 一个路过的老奶奶看到流光不停地逗着牧羊犬,就走过来解释,“这牧羊犬啊,是伐木老头的。 可老头上个星期出车祸过去了,这狗啊,一直守在这里,不吃不喝的,谁都拉不走!” 老奶奶絮絮叨叨,摇着头走了,流光的双眼反而亮了,“你可以啊!那你可是不二人选了。” 流光几乎没有犹豫,将灵珠塞进了牧羊犬嘴里。 “嗷呜!” 牧羊犬一阵抽搐,突然长大了几分,毛色越发鲜亮,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是谁,做了什么!” 牧羊犬竟然不自觉地发出了声音。 流光笑眯眯地摸着牧羊犬的头,说到“贫道是北湖太极观第四百九十五任天师圣主,北湖派第九十五任掌门人流光,无量寿福呀~” “所以你给我吃了什么,我怎么突然开了灵智!” 牧羊犬很抗拒,玉泉无奈地看着这一人一狗在那里聊着天,抬头发现了一头路过的苍鹰。 嗯哼? “你主人不是没了嘛,所以活着没意思,在这里等死。我呢,给你喂了一颗巨昂贵的灵珠,让你成为了一代神兽。” 流光指了指桃子的家“所以,从理论上来讲,你现在是我的坐骑,我是你的主人。 我让你去守护那个房子里的女人和孩子,作为她的忠犬,你能做到吗?” 牧羊犬震惊地看着流光,又看了看那个房子。 房子里的女人他认得,是被一个男人抛弃在这里的,每天路过,会给自己喂水。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牧羊犬妥协了。 “那就拜托了。” 流光和牧羊犬一击掌,摸了一下狗脖子,一个漂亮的项圈就戴了上去,“走吧,去见见你的新主人。” 走到桃子家门口,流光和牧羊犬才发现,玉泉的胳膊上踩着一只苍鹰,已经在和桃子聊天了。 面对流光的一脸震惊,玉泉笑了笑“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这么说来,我和这鹰现在是同事了?” 牧羊犬对着苍鹰吠了一声。 苍鹰显得稳重许多,“往后,请多指教。” 514下不为例 “你们这是…” 桃子不解,却清晰的听到了牧羊犬和苍鹰的对话。 “保护你的,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他们。” “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流光和玉泉对着桃子行了个礼,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桃子看着二人的背影,无声泪下。 “谢谢。” “你们把师父给你们的灵珠,用在了一条牧羊犬,和一只苍鹰身上?” 宛不愚吃惊地看着两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可以先回来找我啊!” 宛不愚扶额,“那灵珠是连麒麟都可以驯服的,你这何止是大材小用啊!浪费出天际啊!” 二人傻呵呵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真是气死我了。” 宛不愚哑然失笑,无奈地摇摇头,从老龟空间里,摸出两枚红色的灵珠,丢给二人“拿着!下不为例!不然不给了!” “多谢小师妹。” 流光憨憨一笑,“对了,陵光神君呢?” “他和他爷们儿爱的死去活来的,鬼知道要等什么时候回来!” 金沐一边打游戏,一边没好气地回答着。 “哟,你气什么。” 宛不愚笑话着金沐,转头看向窗外,“可见白天黑夜,都不能说人呢。” “谁和这个臭男人爱的死去活来了!?你们把话说清楚!” 陵光穿的光鲜亮丽的,顶着新做的发型,站在窗户前,旁边是一身黑的眦游。 “你怎么把眦游带来了?” 宛不愚虽然不排斥,但是总觉得怪怪的,而且眦游自己也是尴尬的要命。 “我…他…顺路顺路…” 陵光懒得解释,“你们如何了?” “一切顺利。” 眦游顶着宛不愚,突然问到“我记得,你拿了裘骁的内丹。” “嗯哼,你那么忙,是如何得知的呢?” 宛不愚不怀好意地扬了扬眉毛。 “我毕竟是裘骁请来的,虽然被你一巴掌扇了出来,可终究他没有将我请走,所以,在他死前,我一直都能感应到他。” 眦游叉叉腰,“他的内丹已经黑了,你旁边那个玩意儿应该没本事净化才对。” “你说谁是个玩意儿!?” 金沐暴跳如雷,同是龙族,眦游自然知道金沐有什么本事。 “那你不是个玩意儿吗?” “卧槽!你!” 眦游淡淡地发问,金沐却没法骂回去,气的在房间里打转。 “把内丹给我吧。” 眦游伸手,宛不愚毫不犹豫地丢了过去。 “卧槽主人你都不带怀疑的吗!?那可是邪龙啊!天上地下第一条邪龙啊!阴属性的老大啊!” 金沐原地爆炸,可眦游却认真地看着裘骁的内丹,这个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 “就凭人家比你稳重。” 宛不愚翻了个白眼,拉着金沐坐下,“好好看着。” “你行吗?” 陵光也持怀疑态度,靠近内丹看了看,“不妙。” 眦游撇撇嘴,“很不妙,小鸟儿你羽毛借我一根。” 眦游一边说着,一边拔下陵光的一根头发,疼的陵光龇牙咧嘴的乱叫。 “我还没同意没呢你个死鬼!” 陵光揉着头,看着眦游将自己的头发缠在了那枚漆黑的内丹上。 “这是做什么?” “稍等。” 眦游掐指念诀,内丹突然被黑红色的火焰燃烧着,“金沐,张嘴!” 眦游说着,把燃烧着的内丹,丢进了金沐嘴里。 515光芒万杖 金沐本能张嘴,将内丹吞了下去。 这一次,金沐没有感觉到内丹的排斥,净化起来十分容易。 金沐盘腿打坐,花了很长的时间,终于缓缓地将内丹重新吐了出来。 净化后的内丹呈纯白色,很干净,剔透。 “主人,你现在要拿它做什么?” 金沐把内丹交给宛不愚,人都没了,内丹留着也没用啊… 不料,内丹落在宛不愚手里的那一刻,华光耀眼,眦游更是被直接弹出了窗外。 “死鬼你去哪儿!” 陵光追了出去,二人不知去向。 光芒落尽,宛不愚手里多了一个禅杖,通体玉白,触手生温,落地自带白烟,冰凉清爽。 “这是…我的光芒万杖!” 宛不愚略微有些错愕,“居然是我的禅杖呢。”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 老龟也是无奈地一声长叹,宛不愚摸了摸禅杖,笑了“这样也好,我会更珍惜的。” “那,我们现在就是没事儿了?” 流光和玉泉总觉得自己啥事儿没干,就已经结束了。 “没事儿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宛不愚收拾行李,检查了一下陵光的,“那俩货大概已经回南岳衡山了,行李都没了,就不用等他们了。” 一行人回到了北湖太极观。 “那我们也走了。” 宛不愚拍了拍流光和玉泉,带着老龟和金沐上香之后,亲自放了一段八节小鞭炮。 “照顾好自己,有机会就会来看你们的。” 宛不愚挥了挥手,直径没入了地下。 “没想到,最先成神的,还是小师妹啊。” 玉泉拉了拉流光的袖子,“走吧,我们忙着呢。” “嗯。” 二人自山门处隐去,不留痕迹。 宛不愚三人这一跳,并没有跳进地府里,而是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这里云烟雾饶的,很迷离。 “看起来,像一个,宫殿?” 作为一个女孩子,宛不愚太熟悉这种地方了,“我们这该不会是,直接来到了下一个位面了吧…” 宛不愚汗颜,太不妙了,如果是宫廷,她可一点儿都不喜欢啊! “菇凉!” 谁?叫谁?叫我?谁叫我? 宛不愚不仅仅是一头雾水,还有些胆怯,扒拉这小路就跑了。 “愚姐,你慢点,你看看你穿的是个啥玩意儿…” 老龟的声音响起,她已经变成一条项链,挂在宛不愚脖子上,一时半会儿,不能现身。 宛不愚连忙看了看自己,穿的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宫装,黑伞也不见了。 “金沐呢!” “愚姐放心,在我空间里呢。” 宛不愚舒了一口气,突然又被刚才那个声音吓了一跳。 “菇凉!你跑什么!是我!小顺子!” 宛不愚一愣一愣地看着眼前的小太监,不认识啊! 呸!怎么可能认识啊! 这他妈是哪儿啊! 小顺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好一会儿,说到,“菇凉,你还是回去吧,我和巧儿到处找你呢!” “找,找我做什么?” 宛不愚不解,只能说着他的话问下去,得找个时间,问清楚前因后果才行。 “菇凉,跟我回掖庭去,可千万别再去见太子了,听闻太子妃近日回来了,这要是被她知道了,你日日都来见太子…” 小顺子深深叹了口气,“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516云魁 “我?见太子?” 宛不愚头皮是麻的,整个人都僵硬了,老龟和金沐躲在空间里偷笑,甚少碰见愚姐这么尴尬。 这下有戏看了。 “可不是嘛!” 小顺子苦口婆心地叨叨着,拉着宛不愚的手就往掖庭走去,“还是回去,老老实实做事情吧,我们这种下等宫人的命,就是这般了!” 宛不愚就这么被小顺子拉着,回到了掖庭。 掖庭门口,一个同样宫装的小宫女,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远远看到宛不愚,连忙迎了出来。 “姐姐啊!你没见着太子吧!?可别去了!我听说,太子妃回来了!刚刚见过皇上,你还是和我,藏好吧!” 想来,这就是巧儿了?左不过十四,却像个人精。 “没见着没见着!” 小顺子拍着心口大喘气着,“算我们消息灵通,我脚程也快,可把菇凉拉回来了,这要是撞上了,那还得了!?” “就是就是,这里虽然是掖庭,可是姑姑人好,我们这些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不对付的,日子过的也算是安稳。” 巧儿拉着宛不愚坐在了一张床上,床头挂着云魁二字的牌子。 “我的好姐姐,你还是老实呆着吧!今天没什么活儿,我们也清净清净。” 宛不愚看了看旁边的床,上面的牌子写着巧儿,看样子,这张床是自己的了。 云魁… 这名字有点熟悉。 “我,一直都去见太子的吗?” 宛不愚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这没有摔倒撞到头,也没有落水什么的,没办法伪装失忆啊! 提取了半天原主的记忆,结果啥也没有提取出来。 一片空白。梦生 这简直要人命了。 “你还说呢姐姐!” 巧儿气鼓鼓地叉着腰,坐在自己面前,腮帮子都快鼓成一个球了。 “太子不就是从街上把你带回宫里了吗?你之前也说了不过一面之缘,何苦日日去见!? 不管太子是否看得上姐姐,你终归被太子丢在了掖庭。不为别的,只因为太子妃,是太子都惹不起的…” “太子妃驾到——” 巧儿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声高呼,吓的小顺子直哆嗦。 “完了完了!这太子妃怎么来了!她来掖庭做什么呀!哎呀巧儿,我们可得咬紧了,菇凉今天,从未出过掖庭!” “那是当然了!” 巧儿反而安慰宛不愚道,“姐姐莫怕,我们串个口供,就说,我们不认识太子,没出去过,记住了!千万别应下来!” “太子妃传召掖庭所有宫女太监,出来问话!” 又是那个高呼,喊的掖庭里一阵手忙脚乱的,所有人都挤在了大院里,整齐地跪着。 宛不愚和巧儿,小顺子,悄悄地跪在最后面,最不起眼的位置。 “参见太子妃。” 掌事姑姑和首领太监带着所有人迎接太子妃。 太子妃一身华服,坐在了正中央,懒懒地捋了捋手帕。 “听说,有个能干的菇凉,叫云魁?出来我见见。” 太子妃的话,让巧儿和小顺子心里直打鼓,宛不愚只觉得头疼,其他倒没什么。 你一个生人跪我堂堂地藏,只怕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姐姐别去!” 巧儿按住了宛不愚的手,宛不愚轻轻拍了拍巧儿的手背,浅浅一笑。 517易容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巧儿惊讶地看着宛不愚,随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原本娇小可爱的脸,一下子变成了一张大饼子麻花脸。 宛不愚淡定地提着裙子上前,跪在太子妃面前,朗声回话:“回太子妃,奴婢云魁,恭祝太子妃千岁千千岁。” 太子妃被宛不愚的干脆利落哄着了,楞了一下,“抬头。” 宛不愚大大方方地抬起了头来,大饼麻衣脸,又粗又糙的双手,让人看了有些反胃。 “噫…” 太子妃连忙拉起手帕,捂住了口鼻,不停地摆手:“下去下去,吓坏本太子妃了。” “还不快滚!” 掌事姑姑连忙踢了踢宛不愚的脚,宛不愚憨憨起身,又是结结实实地回答了一声,“诶!” “怎会有如此粗鄙之人!” 太子妃厌恶地翻着白眼,“还说日日得太子召见,太子是得有多瞎,才会看上这样的奴才!” “是是是,太子妃所言极是,那传闻不可靠,便是如此了。” 首领太监阿谀奉承着,可掌事姑姑却愁容不展。 能逃过一劫固然是个好事,可她总不能一直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啊… 话说回来,这脸是怎么做到的,能变成这样… 太子妃被宛不愚变出来的脸膈应到了,本来气焰嚣张的想来惩戒一番勾引太子的宫女,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恭送太子妃。” 太子妃声势浩大地杀去了掖庭,后面无声无息的就走了,一时间被宫人们热烈讨论了一番。 太子听说了这件事,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宫女,前后加起来,只见过三面,难道… 傍晚十分,太子悄悄地来到了掖庭,只带着一个随身的小侍从。 “太…”河源书吧 首领太监正要行礼,太子连忙按住,低声道:“莫出声,只当本宫是来换洗衣服的,借你内堂一用。” “太子这边请。” 首领太监连忙也低声细语,弯腰抬手,让太子搭着自己的胳膊,引到了内堂。 “太子此来,莫不是想见…” “别让人看见。” 太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首领太监连忙低头闪了出去。 “云魁。” 首领太监来到了宫女的住处前,懒懒开口,“我衣服上的花样被树枝勾花了,你立刻来我内堂缝补,其他人,继续做事,别多嘴!” “是,公公。” 云魁的绣活儿极好,叫她去缝补花样,别人并不觉得奇怪。 宛不愚一脸懵逼,这惨了,绣花,谁他妈会啊! “老龟你会吗?” “你还是问那条蠢龙吧,他不是各方面都行吗…” 宛不愚顿时觉得人生无望了。 不料,刚刚进入首领太监的大堂,他立刻转身关了门,对着门外大声地说道,“你且在这里慢慢缝补,我去睡一觉,别出声!” “是,公公。” 宛不愚有样学样,也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这他妈是要做点别的事啊!偷鸡摸狗的… 首领太监对着宛不愚做了几个手势,宛不愚大概能理解,就是让自己闭嘴,小心跟他走。 跟着首领太监走进内堂以后,他就一个劲的比划着让宛不愚一个人进去。 宛不愚小心翼翼地提着裙子走,两步就看到了桌边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的男子。 518欲拒还迎 太子妃那么气势汹汹地来找自己,是因为自己和太子私会。 那么,这个做贼心虚,一声不吭就来找自己的男人…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反正他背对着自己,宛不愚也懒得跪下,轻声一唤,男人果然转了身来。 “云魁…” 男人眉眼间,忧愁不断,嘴唇发白,见到宛不愚,直径上前,搭着宛不愚的手就说到。 “太子妃,可为难你了?” 宛不愚眉头紧蹙,抽手退后两步,“太子请自重。” 太子尴尬地收回手,失落地开口,“是…我失礼了。” “太子殿下,你应该自称本宫才是。” 宛不愚提醒道,虽然不知道这是那个朝代,但是规矩一般都没多少差距。 没有哪个太子对着奴才说我怎么样的。 “咳咳…本宫…就是来看看你…那日没见到你,倒是听说太子妃来掖庭寻人…所以…” 太子紧张地打量着宛不愚,“太子妃真的没有为难你?” “并没有。” 宛不愚冷冷地回绝了太子炽热的眼神,“如果太子真的心疼奴婢,就不应该来看望奴婢。 掖庭是奴才们居住的地方,太子身份高贵,日后还是少来为好。” “你这是在,赶本宫走?” 太子哑然,身形一顿。 “奴婢不敢,恭送太子殿下。” 宛不愚抽出手帕,有模有样地行礼,有媳妇儿的爷们儿招惹不得,何况她一点儿都不想和这种人有半分交集。 “是吗…本宫知道了。” 太子一腔热情被浇灭,悻悻离去,宛不愚一声不吭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里。 “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公公的花样补好了?” 巧儿做完了一天的活儿,回来休息一下,就看到宛不愚坐在了床边。19楼文学 宛不愚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小声说到:“是太子要见我。” “太!” 巧儿差点惊呼起来,连忙捂着嘴:“太子见你?他疯了吗?不怕太子妃知道啊!” “我把他请出去了。” 宛不愚狡黠一笑,“大概以后都不会来了。” “真的吗?” 巧儿歪歪头想了想,一拍大腿又叫了起来,“你拒绝了太子!” “不然呢?” 宛不愚耸耸肩。 有那么个母夜叉杵在那儿,太子看起来还是个病病歪歪的软柿子,有个屁屁蛋子用啊。 不拒绝,留着过年吗? “姐姐,你胆子好大啊,连太子都给你拒绝了。” 巧儿顿时心生敬畏,对眼前这个姐姐更加喜欢了,“那姐姐,你会留在掖庭吗?我听说,绣坊姑姑一直向咱们姑姑要你呢。” “没差别。” 宛不愚摸了摸巧儿的头,“在这宫里头,只要你还是下人,去哪儿都没有差别。想要过不一样的生活,就要往上爬。” “姐姐你想往上爬?” “不想,睡觉多香。” 巧儿咯咯咯地笑了,拉着宛不愚就走,“好啦姐姐,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顺便告诉小顺子一声去。” “妥儿。” 到了掖庭的厨房,巧儿让宛不愚坐着等她,她去装饭。 这个点吃饭的人很多,厨房里叽叽喳喳的都是声音。 宛不愚无聊地支着脑袋,看着这些宫女太监们,果然是一片祥和,说好的勾心斗角呢? 消停些也好。 突然,宛不愚感觉有东西砸了她一下。 519影 左右看看,找不到是谁。 宛不愚低头,发现了脚边一个小纸团,俯身去捡,才发现是一张纸条包着一枚小石块。 宛不愚将纸条藏进了袖子里,小石块往身后随手一丢。 “姐姐,饭来啦!” “吃饭,饿死我了。” 吃饱喝足,巧儿和小顺子说要去收拾碗筷,宛不愚就独自去散步,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她连忙打开了纸条。 “今晚子时,御花园假山后见。影。” 影?谁? 看起来不是太子。 这是,只能去的意思? 子时,宛不愚等到所有人都睡下之后,偷摸起身,为了以防万一,宛不愚让老龟变作自己的模样,继续睡觉,自己神隐,来到了御花园。 假山之后,是一个侍卫服装的男人,但是明眼可见,他里面穿的是夜行衣。 “影?” 宛不愚试探性地开口问到,那人果然有反应。 “菇凉,跟我走。” 影递过来一条黑色的布,看大小,正好遮住眼睛。 这给我遮眼睛有啥用?遮着也能看得见啊。 罢了。 宛不愚默不作声地遮了眼睛,瞬间就被影扛了起来,嗖嗖几下,就跳出了宫殿,飞身进入一个王府。 宛不愚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只能听之任之。 “到了,主子在里面,你进去回话。” 影把宛不愚放在了书房门口,摘了蒙眼睛的黑布,又飞身不见了。 宛不愚正想直接推门而入,突然意识到她在这个地方的身份,只能叩了叩门。 “进来。” 宛不愚小心翼翼地进门,反手锁了门,看了眼坐在书桌后的男人。无忧 不同于太子的纤细,这个男人,魁梧许多,看起来不仅仅是强壮这么简单。 用古代女子的话说,这应该就叫伟岸吧。 主要还是因为云魁这个小身子骨太小了吧。 要命,这谁啊到底,冷漠的可以,我站了这么久了也不说话。 宛不愚心里腹诽着,突然想起来,“金沐,查查这个人谁。” “得令。” 金沐速度很快,单独提取了对方的记忆交给了宛不愚。 “王爷,你要这样看着奴婢看多久?” 心里有了定数的宛不愚率先开口询问,反而让眼前这个四王爷尹真震了一下。 “呵,几日不见,胆子大了。” “奴婢不敢。” 宛不愚对这个男人,也没有多少好感。 这个地方的爷们儿都奇奇怪怪的,非得和一个宫女过不去吗。 “听说你最近和太子有的很近?” 尹真对着宛不愚招招手,宛不愚走上前,尹真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宛不愚,“嗯?身上没有太子的信物吗?” “王爷多虑了。” 尹真坐着,宛不愚站着,颇有居高临下的意思,“奴婢和太子没有见过几面,并不是王爷所想的那样。” 你还想怎样啊?当我瞎吗?你眼睛里都快冒火了啊喂。 “主人,这个男人很危险。” 同样作为雄性,金沐太理解此刻眼前这个男人眼里的野心了,这让他十分不满。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宛不愚叹了口气,“你去,调查一下我是借舍还是夺舍,这个宫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得令!” 金沐离开了宛不愚的身体,此刻书房里,就剩下尹真和宛不愚。 “那你倒说说看,本王在想些什么?” 520四爷 尹真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几日不见,这个妮子,居然变化这么大。 “奴婢不敢妄言。” 在没有掌握任何信息之前,她只能实话实说。 “奴婢今天,拒绝了太子。” “什么!?” 尹真显然没有想到这点,“本王让你进宫当眼线,就是为了盯紧太子,你居然拒绝他!?” 啥玩意儿?云魁不是太子带进宫的吗?怎么又变成老四了?明天别变成老八才好,这女人到底牵扯了多少男人… 宛不愚在心里汗颜了半天,憋出了四个字, “欲擒故纵。” “小妮子还学会用计谋了?” 尹真明显不信,揉了揉太阳穴,“本王会想办法让你去太子身边伺候。 到时候,你可能会受点委屈,本王希望你能承受住。” 尼玛… 这典型的不把人当人啊… 罢了,人一宫女,就这个命。 宛不愚懒得和这种男人计较,但是转头想想,老四让云魁盯着太子,可不就是想谋权篡位吗? 想夺位的皇子应该很多。 那么… “王爷,你最大的威胁,是太子吗?” 目前看来,云魁是老四的人没错,如果这里确实是任务位面,那很有可能就是助主子上位。 大概,就是这样? 尹真眯起了眼睛,愣住了,当初这妮子可是怕的要命,如今怎么这么干脆,还这么有觉悟? “你脑子撞墙了?” “王爷觉得是就是。” 尹真发出一个长长的鼻息,“现在和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先去太子身边伺候吧。影。” 尹真把影喊了进来,“送云魁回去。” “是,王爷。” 影将宛不愚的眼睛蒙上,扛着就飞了出去。 几下的功夫,影把宛不愚送到了御花园假山后面。 “菇凉,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宛不愚摘下布,影已经飞走了。 神隐回到住处,躺在床上,宛不愚问到,“老龟,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所有人都睡得跟猪一样,我还检查了一下整个掖庭,确实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老龟回到宛不愚的脖子上,“蠢龙呢?” “我让他去调查云魁的身份了,刚才是老四把我叫去的。” “老四?” 宛不愚转身睡觉,“不着急,等金沐回来再说,先睡觉。” “是。” 第二日,根据巧儿的说法,她们两个需要去休整御花园,二人一大早就挎着篮子去御花园,篮子里是花剪和花锄。 “今日的活倒是轻松。” 巧儿熟练地检查着每一朵花和每一个枝丫,又枯萎的或者折断的,都剪下来埋在土地里。 宛不愚拿着花剪,转着,心里想着却是,这玩意儿,还是昊的比较称手。 只不过,这生人的花枝,我还是能休整的好的。 原本休整御花园,二人是可以悠闲的度过一天的,然而,早上还没有完全过去,御花园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巧儿!菇凉!你们果然在这里!” 小顺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拉着二人躲到了一个角落里,小顺子看了看宛不愚的脸,眉头都快拧一处去了。 “好菇凉,你赶紧把脸变变吧!太子和太子妃来了!” “啥?他们来干嘛?” “哎哟喂好菇凉,人家主子爱来就来!我们保命就行啊!” “是啊姐姐,快变个脸!” 521宫规 巧儿也急的直拉宛不愚的胳膊,宛不愚只能抹了一把脸,又变成了那个大饼麻子脸,巧儿和小顺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殿下也是,妾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殿下传召,还非得妾自己请旨进宫,方得一见。” 太子妃一路嘟嘟囔囔的,一直在抱怨,“咱们这宫里的规矩真应该改一改了。 成婚的太子妃,居然还住在宫外,想见一面自家殿下如此之难,成何体统!” “太子妃,还请慎言。” 太子愠怒,瞥了一眼太子妃,又心不在焉地朝前走去。 “赏花便好好赏花,担心言多必失。” 太子妃赌气没有说话,翻了个白眼继续跟着走,顺手扯下一朵月季把玩。 “还真是粗鄙。” 宛不愚叹息,我这刚修剪好的花啊,被你这么个玩意儿扯坏了,还太子妃呢,活该住在宫外。 嗯?宫外? 宛不愚不解地看着巧儿和小顺子,巧儿也不太明白,小顺子低声解释,“这是咱们太上皇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规矩。 在太子登基前,太子妃不得入主皇宫。各位王爷册封亲王,搬离皇宫前,不得迎娶王妃。 太子妃刚才那话,明显坏了规矩,可是太子奈她何?说了就是说了。” 那确实嚣张。 不过这规矩也奇怪。 宛不愚想了想,影是将她带出宫外见的老四,那么,老四封了亲王,也已经有王妃了? “那,四爷…” 宛不愚看着小顺子,小顺子点点头,“对啊,咱四爷就是封了亲王,搬出了宫,但是,他至今没有正房王妃呢!也不知道在等谁。” 没有王妃? 宛不愚摸了摸下巴,难不成,还得配个皇后给他? “谁在那里!” 太子妃一声厉喝,吓的巧儿瘫坐在地,“不好了,我们被发现了。” “大概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了…” “是谁!鬼鬼祟祟,出来!” 三人只能担惊受怕地走了出来,齐齐跪下,“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是你?” 太子妃一眼便瞧见了那张令人心生厌恶的大饼麻子脸,本能地捂住了口鼻。 “你们三个在这里偷听主子们说话,该当何罪!” “太子妃恕罪…” 巧儿和小顺子刚刚求饶,宛不愚抬头,直视着太子妃道,“回太子妃,奴婢并非偷听。 今日奴婢奉命修整御花园,怕冲撞了贵人,这才躲了起来,还望太子妃见谅。” “行了行了,本太子妃知道了,你们还是下去吧。” 太子妃见到宛不愚这大饼麻子脸就觉得恶心,什么都不想追究了。 太子却愣住了,那宛不愚腰间挂着的手帕,正是云魁自己绣的印日荷花,稀罕的紧,怎么会送给这样的人。 “你是谁?” 太子贸然开口,才觉得这样问不妥,但是已经晚了。 太子妃略微有些惊讶,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殿下居然不认得她?亏得宫里传的风言风语, 说殿下被掖庭宫女迷了心窍,日日来见,怎的今日见了正主却问她是谁?” “你是云魁?” 太子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是云魁! “看来太子还是听过风声的。” 太子妃终于嗤笑出声,“相传太子在街上看中一名女子,带回宫来,养在掖庭…” 522走,伺候太子去 太子看着宛不愚亮晶晶的眼睛,突然心里吃了定心丸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本宫在街上,捡谁不好,捡这么个女子回宫,有伤大雅,实在是有伤大雅! 还日日来见,行,那本宫便依了那些流言,日日来见你这个掖庭宫女,叫啥来着,云魁是吧?好!” “殿下!你这是作甚!” 太子妃彻底放心了,掩着嘴笑了起来,推搡着太子正要走。 宛不愚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抬头挺凶,粗声粗气地说道:“太子殿下留步。” “敢拦本宫的路,你也是第一人,本宫便听听,你要说什么。” 太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宛不愚,心里已经憋笑,憋出了内伤。 “太子殿下不必那么麻烦,日日来掖庭看奴婢,太子殿下完全可以直接让奴婢过去伺候殿下,也算是日日见了。 如今流言已破,太子妃也信得过奴婢,以后太子妃入宫长住,奴婢也一并伺候了。” 宛不愚盯着太子的眼睛,看到他眼里冒火,便知这事成了一半。 “别,本太子妃可不想日日见你这脸。” 太子妃嫌弃地摆摆手,“本太子妃倒是好奇,你一个粗使宫女,何德何能来伺候太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奴婢贱命一条,没有胆子,是人总得往上爬,谁又愿意一辈子呆在掖庭? 何况奴婢这等样貌,只怕老死宫中都无人知晓,既有此等机会,奴婢想搏一搏。” 宛不愚说的很实在,一声一声说进了太子心里,未等太子妃开口,太子连忙应了下来。 “本宫今天心情好,准了!” “准什么准!殿下你怎的这般随意!” 太子妃急了,回头又问到,“你还没回话呢,你…”uu书库 “回太子妃,奴婢既然是粗使宫女,就意味着什么事都能做。 何况,奴婢的绣活儿,整个掖庭都有目共睹,绣坊姑姑多次向掌事姑姑讨要奴婢,姑姑都不肯呢。” 宛不愚拍了拍已经傻掉的巧儿,巧儿一震,连连磕头,“回太子殿下太子妃!确有此事!确有此事!” 小顺子也磕磕巴巴地回话,“回二位主子,菇凉也只是偶尔做粗活,大部分时间,都在刺绣…绣的那鸟儿花儿,都是活的呢!” “既然如此,本宫待会儿就向掖庭要人,你先回去,梳洗干净。 在本宫身边伺候,模样可以不好,但是一定要干净整洁。” 太子已经藏不住自己的笑意,在太子妃面前还是努力克制着,“太子妃这回放心了? 你虽不在宫里,也有人照顾本宫了,这样的侍女,你可放心?” “放…心…” 太子妃无奈妥协,扭头就走了。 太子拍拍宛不愚的肩膀,小声说到,“回去等我,乖。” 乖你个大头鬼。 宛不愚娇柔地回答了一声“是”,低着头不停地翻着白眼。 太子离开后,巧儿和小顺子焦急地围住了宛不愚,“哎呀姐姐!你干嘛!你不是说拒绝太子了吗?” “好菇凉!你这脸终有一天会被太子妃发现的啊!你不要命啦!” “稍安勿躁~” 宛不愚恢复了原本的容貌,浅笑安然:“你们放心,我自有安排。” 回到掖庭,宛不愚洗漱干净,坐等太子提人,巧儿突然跑了过来, 523东宫 “姐姐!我要和你一起去!” 宛不愚一愣,这是哪门子的姐妹情深?人太子要不要你还是个问题呢。 “这不是我说的算的,巧儿,你和小顺子在掖庭可以相互照应,有机会,我把你们一起提出来,如何?” “那…我听姐姐的…” 果不其然,二人刚刚说好,外头就有人来叫了。 “请云魁菇凉出来。” 宛不愚抹了一把脸,拉着巧儿,走到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内务府总管公公。 “你就是云魁菇凉?” 总管也是听了许多的传闻,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菇凉,这下传闻不攻自破,也觉得无聊透顶。 “奴婢云魁,见过总管大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礼数尽全,不怕你们苛待。 “客气客气。” 总管打量了很久宛不愚,“如今你被太子殿下提去伺候,往后,还是我们需要菇凉照顾的地方比较多,菇凉要是准备好了,就跟杂家走吧。” “总管请。” “菇凉客气,菇凉请。” 宛不愚回头对着巧儿挥挥手,跟着内务府总管,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东宫。 东宫自然是掖庭比不了的,电视剧看多了,倒也不觉得稀奇,只是,这一宫的小太监,却没半个宫女,让宛不愚稀罕了半天。 这么一来,她还真是绿叶丛中一朵花啊。 “太子殿下,宫女云魁带到。” “你们下去吧。” “是。” 太子屏退了所有人,阔步来到宛不愚面前,欣喜地看着她:“你还是来了!你这个脸到底怎么做到的?要不是你手帕漏了馅,我还真不能断定是你呢!”蛋疼 “太子殿下,你自称又错了。” 宛不愚无奈抹了抹脸,“这江湖上的易容术,太子殿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太子左看右看,根本藏不住内心的喜悦,抓着宛不愚的手就说,“人后,我就是我,你也别顶着那张脸,好吗?” “你是太子,你说了算,奴婢…” 太子伸手拦住了宛不愚的嘴:“人后,你也别自称奴婢,这是命令。” “是,我知道了。” 谁理你啊! 宛不愚只在心里翻着大白眼,看着这个大老爷们儿开心的跟孩子一样,在书房里转来转去的,手足无措,就料到了。 这货果然喜欢云魁。 看来在街上捡回来,养在掖庭,也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云魁,是何心思。 金沐去调查,也去的太久了吧? “云魁,你今后,就在书房陪我,其他事情,都不必干!” 太子转了好几圈,又转到宛不愚面前,抓着她的手不放,“你就,负责陪陪我,最多,最多帮我研磨!可好!” “是是是,帮你研磨,其他的我还不愿意干呢。” 宛不愚嫌弃地抽手,抽出手帕,学着太子妃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地捂住了口鼻。 “好,好,真好。” 太子搓着手,“你饿不饿?渴不渴?我命人做点小食给你?累不累了?内室我都收拾好了,专门给你住…” 内室? 啥? 没听过。 太子见宛不愚愣了一下,也有些尴尬,“那个…内室,就是在我寝宫的里面…在…我床榻的…后面… 通房的侍女们住的地方,委屈你了…我不想你和那群小太监们一起住!” 524醉胭脂 “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收拾一个偏殿出来,那太子妃会发现的,所以…所以…” 太子吞吞吐吐的,“哦!对!我现在不会让你当通房侍女的,你别怕!” 现在不会? 那就是以后会了? 呵,男人。 “你,不会生气吧?” 宛不愚叉叉腰,“你是太子你说了算,我一个奴婢,听之任之。只有一点,既然想和我好,那平日里就不要管着我。 我想去哪里玩儿就去哪里玩儿,想见谁,就见谁。顺便给我一个出宫的腰牌,我想出去,就出去。” “其他的倒也罢了…出宫…” 太子为难了。 “我不会溜走的,这么好的皇宫生活呢,多香?” 宛不愚偏偏头笑了,太子这才舒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只要你陪着我,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依你!” 傻逼。 宛不愚开开心心地接过腰牌,塞进了怀里,“走啊,看看内室去。” “走!” 这是谁家的傻太子啊,这么好骗,简直了。 还没说几句话,太子又被叫走了,宛不愚无聊地在宫里蹦跶着,熟悉着各条路。 “主人,我回来了。” “去哪儿了这么久。” 宛不愚坐在某个角落的秋千上玩,金沐终于飞了回来。 “为了验证某些事情。” 金沐语气沉重,甚至直接现身,站在秋千前,抓着秋千绳。 “怎么了!?” 宛不愚连忙左右看看,“也不怕被人发现!?” “发现又如何?他们都不是活人。” “你说什么!难道这里全是鬼?不应该!鬼不都是我们管吗?” 听到这话,老龟也不淡定了,滋溜一下飞了出来。乾坤听书网 “不是鬼。” 金沐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宛不愚,“主人,这里,是个手游世界,名字叫,醉胭脂。” “啥!?” 宛不愚和老龟同时叫了起来,这,只是个手游,那么! “谁在操控我?” “没有玩家在操控你,主人。”金沐撇撇嘴,“你只是单纯的在这个游戏里,自己通关罢了。” 自己通关,那么,自己就是玩家啊! 宛不愚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那云魁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应该扶持谁登基?”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都以为扶持某个皇子登基就是游戏通关,可是,这个游戏并没有编写完,没有注明哪个皇子登基。 而且可怕的是,这个游戏,它不是个后宫游戏,它就是个换装类的,所有人都在为了收集衣服而努力, 再不然就是各种冲榜活动,真正关注剧情的人少之又少!而剧情推动,也和收集衣服没有任何关系!” “哎哟我去…” 老龟扶额。 “老子头咋这么疼呢。” 宛不愚坐在秋千上,软趴趴的,“那我这是啥法器也用不上,啥…” “宝珠!” 金沐打断了宛不愚的话,“地藏宝珠,能带万福!主人,你把宝珠待在身上,说不定可以快速通关。” “它都没结局!” “你可以创造一个结局啊!” 对哦。 一语点醒梦中人。 宛不愚瞬间有了动力,“说的对啊!左不过是个游戏哦?” “何人在此喧哗?” 桃树后面,传来一个慵懒无力的声音,金沐和老龟连忙回到宛不愚体内。 “是谁?” 宛不愚反问道。 525老七 宛不愚大着胆子摸到桃树后面,发现了一个身穿月牙白长衫的男子,浅蓝色的长发披在身后,没有半根簪子。 眉毛很浅,猫眼内敛。 只是那苍白的双唇,疲惫的倦容,告诉着宛不愚,他是个病人。 他坐在石椅上,半倚靠着桃树,懒懒地看着宛不愚。 “你吵着我休息了。” 连声音也是虚弱无力,气若游丝。 “在这种地方休息?” 宛不愚扬了扬眉,知道了这里是游戏后,宛不愚也无所谓这个人听到多少了。 一个游戏人物而已。 远远一阵药香飘来,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浓浓的中药,缓步而来。 见到宛不愚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小太监轻声喝到:“哪儿来的宫女这么没规矩!见着我们主子不下跪也不行礼!” “主子?” 宛不愚打量了一下这个病秧子,皇子?第几?病这么重应该不能登基吧? 哦对了…难怪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原来只是个手游啊! 这么一来,古怪的地方总算说通了。 宛不愚独自想着心事,小太监看了更气了,“喂!问你话呢!哪个宫的这么没规矩!我定回了内务府,治你的罪!” “我?” 宛不愚终于偏头看着这个小太监,眼里尽是鄙夷,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难怪~ 这正经主子还没吭声呢,旁边的狗叫的这么大声。 “我是东宫的。” 宛不愚轻飘飘地讲太子抛出来,小太监没接住,吓的差点把手里的药都飞出去了。 “东宫,太子殿下!奴才眼拙,没看出菇凉来,还请恕罪,这是我家七皇子…” 老七啊? “咳咳…”爱读书吧 七皇子咳嗽了几声,浅浅地笑了,这一笑,似乎用尽了他的全力,“世人皆知,太子妃特立独行,即便在宫外,也能让东宫没有宫女伺候,清一色小太监。 不知菇凉,什么时候去伺候的太子,太子妃可知道?” “回七皇子,奴婢是太子钦点,太子妃首肯,今天刚刚到东宫伺候太子的。” 好歹也是个皇子,还是礼貌点好,何况还是个病秧子。 “居然还有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 小太监感叹到。 “那只能说明菇凉有本事。” 七皇子又咳嗽了几声,“本想罚你给我喂药,现在看来,是我无福消受。” “主子,还是我喂你吧,药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小太监捧起药,就要喂给七皇子,宛不愚伸手就接了过来,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七皇子身边,“小心烫。” “菇凉!” 小太监一惊,“不可!” “闭嘴,一边儿呆着去。” 宛不愚自然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是谁理你啊!一个破手游。 “你!” 小太监气急败坏,七皇子却低低地笑了。 “我伺候的了太子,还伺候不了你家主子吗? 管不住主子,我还管不住你!?” 宛不愚瞪了小太监一眼,喂完了药,见他唇边沾了点药,便掏出手帕擦了擦。 “小印子平日里可没受过这种气。” 喝了药,七皇子果然有了些力气,说话微笑都不累了。 “没受过就好好守着,宫里当差,如此跋扈可还行?” “不凶一点,我怕别人欺负到我主子!” 小印子气的直跺脚,这个新来的宫女怎么这么笨! 526假病秧子 “欺负主子?” 宛不愚这才正眼看了看这个清瘦的小太监,看起来都没二十。 “怎么,还有人欺负七皇子?别告诉我,只是因为他身体不好。” 小印子嘟着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宛不愚只能转向七皇子,疑惑地看着他。 七皇子挪动了一下身子,宛不愚搭了把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嗯? 病秧子? 不太对吧? “我是皇七子尹环,菇凉怎么称呼?” “云魁。” 尹环点了点头,“原来你就是四哥救下来的女子,被太子带回宫来,养在掖庭里,如今调去东宫,这日子该好过了。” “七皇子居然知道奴婢是四爷救下的?” 宛不愚有些错愕,宫中盛传云魁是太子在街上捡的,老七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老四的事的? “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尹环勉强牵扯了一下嘴角,“只不过,你这脸…” “奴婢不畏惧太子妃。” 怕个鸟啊你们这群游戏人物! 只不过,宛不愚在老七这里呆的越久,越能感觉到心里那股暖意。 这是隐藏剧情吗? 要触发? “七皇子还没说,为啥会被人欺负呢,你可是堂堂皇子啊。” 宛不愚想了想,似乎只有这样触发剧情了。 “我体弱多病,母妃去的也早,曾经有一年,我在父皇的寿宴上犯病,父皇勃然大怒,让我在自己宫里思过。 虽然一年后便解了禁足,但是也不再召见我,连带着,整个宫的人都不待见我了。”360文学网 冷宫皇子? 啊,明明这种人的野心最大好吗? 行,我知道了,心里有数了。 “原来如此。” 宛不愚轻轻叹息,“七皇子辛苦了。小印子,你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我有空就来看你们,但是我现在真的要回去了。” “菇凉快去吧,要是被太子发现了,你与我见面,指不定会生多大的气呢。” 尹环温柔地笑笑,“我也回宫了。” “奴婢恭送七皇子。” 宛不愚对着尹环行礼之后,自行离去了。 “主子,你就不该跟她说那么多。” 小印子不满地抱怨着,扶着尹环站了起来,往回走去。 “小印子,你以后对人家的态度好一些。” “主子偏心,奴才伺候了你这么多年,却不如这刚见一面的宫女吗?” 尹环嗤嗤地笑了,“若你如她这般美貌,我也一样待你。” “主子就会取笑我。” 宛不愚回到了东宫,太子还没有回来,她便在书房里转转。 “金沐,把你刚才没说完的继续说一下。” 金沐没有现身,声音却在整个书房里响起,“主人,你现在这个身份是女主,云魁,实际上,她是尚书府的大小姐。 但是,尚书大人是被人污蔑挪用了赈灾款后,惨遭灭门,整个尚书府一夜之间,被烧的片甲不留。 当晚,云魁本来也是在劫难逃,却被一个黑衣人带走,丢到了路边,被四爷救回府医治。 后又装扮成灾民,在街上流浪,看似碰巧,其实是蓄意撞上了太子的马车,这才进了宫殿。” 宛不愚沉吟,“所以,有人故意把云魁从火场带走的?黑衣人是四爷的人吗?” “并不是,据我调查,这是个刺客,名字叫于奇正,是江湖上的名人。” 527尚书府大小姐 “可是此人轻功乃是一绝,甚少人能追的上他,被冠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美名。” “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不是犯了你的忌讳?” 宛不愚嗤笑,这儿才是正儿八经的真龙,一个刺客叫这名,何德何能? “但是没人追的上他是真的。” 金沐并不恼,“而且,这个刺客,他不隶属于任何人,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接。还经常去喝花酒。” “那我们找他岂不是只要去青楼找他就行了?” 宛不愚低低地笑了起来。 “什么事情笑的这么开心,这里可没人和你聊天才是。” 太子的声音传来,金沐连忙噤声。 “我刚才出去转了转,听到了一些好玩的事呢。” 宛不愚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狡黠一笑:“我初来宫中,什么都不知道,就学人偷听了一会儿墙角,说尚书府的小姐,还活着…” 宛不愚看着太子的神色,发现他是一脸的疑惑,“她没道理还活着啊,尚书府大火之后,仵作清点人数,正确无误。 而且,率先找到的,就是这个关在闺房里没能逃出来的大小姐。这如何活?” 说罢太子皱了皱眉头,“云魁,这事儿你在我这里说说就罢了,可千万被往外传。 尚书大人挪用赈灾款,本就有错在先,又畏罪纵火,父皇看在死者已矣的份上,没有株连九族,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别再了解这些了。” “是,我知道了。” 宛不愚想了想,指了指七皇子的住处的方向,“对了,爷,我今天出去逛的时候,路过那里,闻到很浓的药味呢。” “啊,他啊…” 太子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你今后,更是别去那里。 那是我苦命的七弟的住处。玉娘娘早逝,七弟患病,更是在父皇寿宴上犯病,丑态百出,还砸了寿宴。 父皇勃然大怒,从那以后,七弟就一病不一直养在自己宫里闭门不出,当然,也不受人待见。”看 嗯,说法差不多,但是你这么同情他做什么? 和你真的没关系吗? 两件事情都撇的干干净净的。 除非真的没有关系,不然,只能说太子你的心肠子黑透了。 “那,爷,你倒是给我说说,是什么病,会在寿宴上闹?还闹到那个程度?” 宛不愚好奇了,手游嘛,好久没有打游戏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好好玩好了。 “太医也说不准是什么病,约莫,是疯病的一种。 七弟本身子骨就弱,玉娘娘去的那一天,听说他悲痛到吐血,晕了三天三夜才起来。 等他起来,就已经是浑浑噩噩的,不像个人了。” “那就是癔症了?” 宛不愚漫不经心地说到,可不就失心疯,神经病之类的了吗? 可是… 那胳膊可不像是病人的胳膊。 “只能这么想了。” 太子揉揉鼻梁,“今天我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皇兄就回来了。” “皇兄?” 宛不愚一愣,你不是最大的? “我是皇二子,傻妮子。” 太子摸了摸宛不愚的头,“既然你今天提到了尚书府,那我便偷摸给你说件事,你可别和人提起,说出去就是杀头的死罪。” “那爷你还是别说了,我怕死。” 宛不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 528尚书府大火 “我不管,你今天提了,我就得告诉你。” 太子抓着宛不愚的两只手,笑嘻嘻地对着宛不愚的耳朵,小声地说“云尚书挪用赈灾款的事情,本来就是证据不足,就是那把大火,让人抓了把柄。 父皇虽然气他三朝老臣如此不稳重,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也是不信的,便派了皇兄,去往双广调查。 皇兄常年在外,驻守边疆,让他去查,最合适,也能趁机让他回宫来…” 杯酒释兵权? 嗯不重要。 “那,爷,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 宛不愚又问到,“于奇正。” “这个人,我也是听过的,据说是江湖上有名的刺客,轻功了得…” 太子对此人也只是有所听闻,具体的也不知道,“诶,云魁,你今天到底扒哪儿的墙角了,听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女子嘛,闲来无事,就到处逛逛喽!我这对皇宫又不熟,我哪儿知道我扒了谁的墙?” 宛不愚翻翻白眼,假意打了个哈欠,“爷,我累了,先睡了。” “好,好好休息。” 太子摸了摸宛不愚的头,二人一起回了寝宫。 光顾着撸剧情,忘记了吃饭,没想到这月上柳梢头,宛不愚的肚子居然叫了起来。 要命啊,这手游世界搞的跟真的一样,少吃一顿就饿坏了。 出去找点吃的。 凭借着记忆,宛不愚摸出内室,闻着食物的香气往小厨房摸去。 然而,还没摸到厨房,突然一个黑衣人翻墙而入,没有半点声息,扛起宛不愚,轻松地翻出墙跑去。 “你!” 宛不愚不想声张,这大半夜的,有人从东宫掳走了人,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吗? 而且,他怎么知道,这个点会有宫女出来觅食? 定是蹲点很久了。 我倒要看看,你要把我带去哪儿,是谁要见我。 可这路渐渐熟悉,宛不愚一下子想到了白日里碰见的那个人。 老七的宫殿? 这黑衣人? 宛不愚伸手捏了捏黑衣人的胳膊,真是熟悉的触感啊。 黑衣人扛着宛不愚飞进了七皇子的殿内。 而且一路溜进了寝殿。 “呼…” 黑衣人将宛不愚轻轻放了下来,“你太纤细了,用力怕弄疼你,不用力吧,又怕你摔着了。” 黑衣人似乎没有任何想隐瞒的意思,摘了面具,露出一双好看的狐眼。 没有了药物导致的虚弱无力,夜里,这个精壮的男子展示出了他蓬勃的野心,和无处安放的魅力。 “云魁菇凉,又见面了。” “嗯——果然是你呀,七皇子。” 宛不愚叉叉腰,也不讲规矩了,“我就知道你这病是装的,韬光养晦,你这是想夺位!” 尹环捂着嘴偷笑着,步步紧逼,将宛不愚按进了塌里。 “小妮子,你白天捏了一把我的胳膊,我便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宫女。 太子是个傻子,四哥却不是,他不会看走眼的,同样,我也不会。” 尹环双手撑在宛不愚身体两侧,距离贴近,“同样不会看走眼的情况下,四哥看不清的,我却能看清。云大小姐,我说的可对?” “爷,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宛不愚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咯噔。 啥呀?这货知道啊? 看来,这是个隐藏boss啊! 529尚书府和老七 “我是不是病糊涂了,大小姐心里应该清楚。” 尹环侧身一歪,坐在了宛不愚身边,指间一弹,床纱齐齐落下,像变戏法似的,尹环从床铺的角落里翻出一张桌子来。 桌上踩着几盘点心,和一壶酒。 “我看你饿了,所以出来前,命人做了点点心,你尝尝。” 尹环捏起一块豆沙糕,伸到宛不愚嘴边。 宛不愚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了,“你厉害,蹲点看我饿不饿,你这个居心叵测的皇子!” 宛不愚这个样子反而逗笑了尹环,“还是这样自然的你比较好。” 尹环看着宛不愚大快朵颐,托着腮微微笑着,“你是故意不道破,还是根本就已经忘记了?” “你说什么?” 宛不愚将酒喝了个干净,但是确实没有明白尹环的意思。 “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 尹环正了正脸色,缓缓说到,“尚书府大火,我不知道是谁放的,反正肯定不是你父亲。 尚书大人和母妃是旧相识,人品端正,我确定。 那天,我带了几个人去,想趁乱把你们都换出来,结果没想到,三哥和容妃娘娘也来了,我来不及,只能先把你换出来。 这也是尚书夫人的遗愿。 你伤势过重,我本欲带回来,偷偷救治,回宫的路上,又碰上四哥的马车,情急之下,我便把你丢在了路边…” “打住!” 宛不愚抬手阻拦,“爷,据我所知,当晚将我扛走,丢在路边的,不应该是刺客于奇正吗!?” “于奇正,是我的人。” 尹环敲了敲宛不愚的头,“嘿,你个小妮子,知道的还不少,扛你替身进去换人的,就是于奇正,然后我接手了,让于奇正去救尚书夫人,后来来不及了啊!” 宛不愚紧紧抿着嘴,看着空空的酒杯。 “不是说,于奇正不属于任何人吗…” “当然不能承认了。” 尹环看着宛不愚脸色不对,问心有愧,小声说到“对不起云魁,没能救出其他人。”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现在,更想知道,到底是谁诬陷了父亲,放了那把火。” 宛不愚眯了眯眼睛,“你,又为何要帮我?” “因为…” “别告诉我是因为你母妃和父亲是旧相识之类的,太虚了。” 宛不愚紧紧地盯着尹环的眼睛,看着这个又有城府又有些缺根筋的七傻子,觉得有些可爱。 “你这是,看上我了?” 宛不愚直言不讳,尹环猛的红了脸,别开,“你说什么呢…你个小宫女…我一个冷宫皇子,怎么样都轮不到我去请旨取皇妃…” 尹环随手抄起一个小穗子,不停地玩弄着,像极了一个少女。 “你害羞了,说明被我猜对了。” 宛不愚笑了笑,“多谢爷的点心,和信息交流,我现在要回去睡大觉了,后会有期。” “别走!” 宛不愚刚刚跳出床铺,就被尹环一把搂了回来。 卧槽!这个小身板真容易被抓住!这他妈的… 宛不愚生无可恋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尹环的脸,“所以,爷,你想和太子抢女人吗?” “你喜欢太子?” “不喜欢,只不过,他有这个意思,比你明显多了。” 宛不愚撇撇嘴,这种玛丽苏手游啊,只怕是个活的都喜欢女主。 530别闹 “那,你喜欢四哥吗?” 尹环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三哥,她应该还没机会见到,大哥明天才回来,五哥六哥住在行宫,八弟… 只一瞬间,尹环把所有可能成为他情敌的男人都想了一遍。 “我为啥非得喜欢你们这群皇子?我不可以喜欢你们父皇吗?” 宛不愚扬了扬眉,戏谑地笑了。 “什么!” 尹环的脸吓的惨白,“别闹。” “没闹。” 宛不愚认真地说道,“爷,我看的出来你掏心掏肺了,那我也掏心掏肺说一句,感谢有你。 至少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信的。往后,我会认真的寻找真凶,并将他绳之以法。” “我帮你。” “若你有能耐帮我,我便跟了你。” 宛不愚大言不惭的应承了下来,看着尹环眼里原本熄灭的火重新熊熊燃烧了起来。 “一言为定。” 嗯哼,左右就是个手游,通关我就离开的。 宛不愚拒绝了尹环送她回东宫,自己神隐回到了内室里。 “刷剧情太麻烦了,金沐,你去检查清楚,谁是凶手,我们不通过正常剧情,直接干他!” “得令!” 宛不愚便心安理得的去睡觉了。 既然剧情通关不是最重要的,也无法获取衣服,那还是直接查清楚就好了。 第二天开始,宛不愚和老龟就在宫里跑来跑去,随机触发隐藏任务,然后获取各种道具,换取衣服,还得升级。 “哎哟,这给各个宫殿的娘娘们请安,还真是累死我了。” 宛不愚锤着腰,瘫在床上,老龟连忙跳出来帮她捶背。 “要不是看在这就是个破手游,不是活人,不然,给他们一百个胆子,看他们敢不敢让地藏给她请安!” 老龟不满地嘟囔着。 “诶,别介,请安一次三十元宝,留着冲榜,我观察过了,每月一日,宫殿冲榜,我可以代表东宫,冲一冲。” 宛不愚在请安过程中,触发了很多npc,获取了很多处情报以外的信息。 “收集齐十二套衣服,可以来一次盛装出行,而很多需要充值才能购买的套装,我是弄不到了。所以我只能争取那些,元宝道具能换到的衣服。” 宛不愚扒拉着手指,“今日份的日常任务我已经完成了,现在就等金沐回来,说说凶手了。” “对了愚姐,不是说,大皇子回来了吗?要不,去听听?” 老龟提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刷刷剧情也不错。 “妥儿,走起。” 宛不愚刚刚出东宫,就碰上了太子,“奴婢见过…” 请安台词还没说完,宛不愚就被太子拉住了,“快,跟我走!” “何时如此着急?” 太子头也不回,拉着宛不愚步履匆匆的,“皇兄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 “谁!” “于奇正!” 宛不愚心里大喊着不妙,这货是老七的人,直接关系尚书府的事,这被老大抓回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只希望这货忠心,别把老七供出来。 太子和宛不愚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金銮殿,这也是宛不愚第一次来到金銮殿,第一次见到其他人。 手游也是必须要见面后才能触发剧情的,而她请安了一圈,都没能见到容妃娘娘。 看来,得在这里触发了。 531大皇子 “你跟在我后面,别抬头。” 太子小声地在宛不愚耳边说到,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金銮殿里。 皇上和皇后只穿着常服,坐在龙椅上,殿下站着一个戎装男子,起风鲜红,只是没有佩剑。 想必这就是大皇子,他身边五花大绑一个浪人,浑身酒气,瘫软在地,嘴里絮絮叨叨的。 太子带着宛不愚走进殿内,对着皇帝皇后行礼。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愿吾皇万岁。” 太子一愣,这小妮子的声音居然敢比我都大? 太子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眼宛不愚。 但是皇帝明显没有心思去在意这种事情,“岚儿来了?先在一边等一等。” “是。” 太子退到一边,和大皇子打了个招呼,“皇兄好。” “太子好。” 尹炽一眼就看到了太子身后的宛不愚,“太子何时有这么如花似玉的宫女伺候了?太子妃不介意吗?” “皇兄见笑了,正是太子妃首肯的。” 反正太子妃没进宫,太子有些小得意。 “奴婢云魁,参见大皇子。” 宛不愚上前行礼,心里想着能不能触发点啥。 尹炽看了一会儿宛不愚,忽而一笑,“原来如此,本王明白了。” “诶?” 宛不愚一愣,太子连忙低声解释道:“皇兄已经被册封了亲王,你应该喊他炽王爷,而不是大皇子。” 我去… 宛不愚只能硬着头皮重新行礼:“炽王爷恕罪,奴婢失言了。” “不妨事。” 尹炽摆摆手。 说话间,金銮殿又来了两个人。 太子连忙对宛不愚介绍,“这是容妃娘娘,和三皇子,你莫叫错了,他现在是诚王爷。” “哦…” 宛不愚一双眼睛挂在容妃身上。 这是个绝妙的人儿,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可诚王爷已经弱冠,只能说她保养的好了。 只是那眉间阴险之气太重,每一步都像在算计着什么一般。 “老七呢?去请!” 皇后看了看门口,没有其他人的样子,便开口让人去找老七。 宛不愚心里略微有些不爽快。 这是被人抓了把柄? 要当面对峙啊。 宛不愚看了看地上的于奇正,他还是醉醺醺的,甚至已经歪着脑袋,打起了呼噜。 这胆子挺大。 “皇后娘娘,七皇子殿前失仪,皇上已经多年不见他,如今怎的要人去请他来?不怕皇上怪罪吗?” 容妃一进来就听到了皇后的话,没有请安就直接问话了。 皇后尴尬地看向了皇帝。 “无妨,朕今天,还非得见见环儿不可。” 皇帝威严,语气冷漠,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种程度的皇帝能不能明察秋毫。 宛不愚躲在太子身后,歪歪头,怀疑地看着皇帝。 “既然如此,那便去请吧。” 容妃开口,宫人连忙跑去请人,皇后面子没挂住,却也保持着她的凤仪万千。 “容儿给皇上皇后请安。” “儿臣给父皇,皇额娘请安。” 容妃这才懒懒地带着尹诚请安,还只是微微一屈腿。 宛不愚认真地打量着容妃,却没注意到,一双眼睛盯上了自己。 “愚姐,尹诚一直看着你。” 老龟提醒到。 “是吗?看来,女主这个玛丽苏人设没跑了。” 宛不愚满不在乎。 532身份暴露 宫人去了很久,才把白日里病病歪歪的七皇子尹环请了来。 “给父皇请安。” 尹环病容憔悴,随口请安,也无人怪罪,他故意咳嗽了几声,就歪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弱弱地开口。 “儿臣身体不适,请父皇恕罪。” “哼。” 皇帝似乎确实很不待见这个皇子,冷冷一声,也不管他礼数如何。 “既然人都到齐了,老大,你说。” 皇帝瞥了一眼尹炽,有些不耐烦。 “是,父皇。” 尹炽踢了踢于奇正,“喂!醒醒!” 于奇正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抬起头,凌乱的头发还贴在脸上,只能依稀看到棱角分明的眉眼,醉意盎然。 尹炽一声叹息,“回父皇,儿臣是在青楼抓到此人的,线人跟踪他不容易,追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撞上他喝花酒,醉在了楼里,这才有机会。” 传闻是真的,这货还真是败在了酒色之上。 宛不愚离的比较近,偷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又偷偷看了眼尹环。 尹环连忙别开了眼睛,转向门口,轻轻地咳嗽着。 好吧,装作不认识。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七弟,他不一定什么时候犯病,你离远些。” 太子将宛不愚往旁边拉了拉,于奇正猛的看到了宛不愚,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大小姐!?好不容易把你救出火海,你怎的跑进了宫来!?这宫里,有人要害你们呐!” 于奇正这一喊,不仅仅是打断了尹炽的思路,更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宛不愚倒是很淡定,躲在太子身后,装作害怕的要命的样子,扯了扯太子的衣服。 “爷,救奴婢…奴婢都不认识他!” 太子也慌了,将宛不愚紧紧护在身后,对于奇正喝到“放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敢如此大呼小叫!” “这里是哪里?不就是百花楼嘛!我今天点的花魁呢…” 于奇正嘟嘟囔囔地划水,又一头栽在了地上。 “你方才还认得这里是宫里,现下怎的又变成了百花楼?将皇宫比作青楼,你这是以下犯上,父皇是可以治你的罪的。” 尹炽倒是更在意于奇正说的话。 “治罪就治罪吧,我浪人一个,四海为家,无牵无挂的,如果觉得我有罪,那就将我拖出去斩了吧!” 于奇正灵活地转身打挺,盘腿而坐,潇洒一甩头,所有的头发都整齐地背到了脑后。 双眼下,有对称的两道红色的月牙痕,十分张狂。 于奇正勾唇轻笑,直视着皇帝,叫嚣着,“如何啊,皇帝?” “太狂妄了,皇上,问完话后,就斩了吧?” 皇后见不得这么没规矩的人,可她想杀,容妃就想保。 “皇后此言差矣,这人是轻狂,却也是因为他有些江湖人的豁达。 且他一心求死,定是掌握着什么,更不能轻易地处死了。” 容妃笑容可掬,走近几步,“再者,皇上还没发话呢,皇后急什么呢?” “那你又为何保他?” 皇后也站了起来,呗皇帝一把拉回了座位。 “你们女人家的话就是多。岚儿,把你身后那个菇凉叫出来。” “这…” 太子也犹豫了,于奇正的话,他也有怀疑,只不过,他并不在乎宛不愚是不是尚书府的大小姐。 533赈灾款 他更在乎,如果她真的是尚书府大小姐,皇帝会不会迁怒于她。 “回父皇,她就是儿臣从掖庭里挑的一个宫女罢了,怎么会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呢! 再说了,尚书府在火海里无一生还,仵作都已经验证过了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啊!” 太子有些着急,他的直觉告诉他,于奇正说的是真的。 “诶!去去去,你这个…” 于奇正打量了一下太子,“太子是吧?我说殿下,我于奇正是何人你们应该都听说过。 我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我亲自救的大小姐,我会不认得!?我会随便抓个丫头当做大小姐带走吗? 你这是质疑我的人品,质疑我举世无双都轻功!说!你是不是也看上大小姐了!” “放肆!” 太子被戳中了心事,脸上没挂住,尹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一切与我无关,瘫在一旁。 尹炽和尹诚却是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太子。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这个宫女就是尚书府大小姐,那你有什么证据? 她又为何出现在宫里,你又为何要救她?可是有人指使你的?” 论说起来,皇后和尚书府渊源也颇深,沾亲带故的裙带关系。 如果这个宫女确实是尚书府大小姐,那不管是如何进宫的,都得保下她。 何况她现在在伺候太子,而且很明显,太子喜欢她。 皇后委屈地拉了拉皇帝的衣服,“皇上~要不是因为尚书府大火,那大小姐也是要给咱们岚儿做侧妃的,皇上明鉴啊!” 皇帝看了眼皇后,想到了曾经忠心耿耿的三代老臣,又看了眼殿前像小鹿一样,担惊受怕的云魁,长长地叹了口气。 “暂且不提,炽儿,你先说说,你这次去双广,查到了什么?” 还是先弄清楚赈灾款在哪里比较好。 若云老是被冤枉的,那这个大小姐该如何处置,就好办了。 “是,父皇。” 尹炽重新说到,“儿臣是查完双广水灾赈灾款的事情后,才回来抓于奇正的。 倒也不是因为他有罪,而是儿臣也想问问他尚书府大小姐的事。 双广的水灾已经被控制住了,堤坝修复神速,灾民也都安置的十分妥帖。 儿臣问过灾民,他们表示,赈灾款失窃后,是尚书大人将自己的钱拿出来赈灾的,并且,一切事宜,亲力亲为。 父皇,云老当时已经七十岁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都年过四十,却都在前线救助灾民,一起对抗水灾。 儿臣斗胆问父皇,你认为,这样的老人,会挪动赈灾款,去修缮自己的别院吗? 他们自己都一身的伤病,和灾民一起啃着馒头,扛着沙袋啊!” “皇上,妾实在是不相信,堂堂三代老臣,太子的太傅,他会挪动赈灾款啊!” 皇后听的泪水涟涟,不住地抽泣,“皇上,你可别冤枉了好人啊…求皇上明鉴,还尚书府一个公道啊。” “你说,赈灾款,失窃?” 皇帝只注意到了这个关键词,论情理,他也是不相信云老会做这种事的。 但是,失窃,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 谁敢偷赈灾款? “回父皇,赈灾款,是在容家的私库里找到了,儿臣已经带回来了,只是,少了十万两。” 534少了十万两 “少了十万两?容家的私库?” 所有人齐齐看向容妃和尹诚。 “皇上如何这般看着妾?” 容妃很是淡定,“炽王爷一句话,你们就全信了?证据呢?还少了十万两呢,王爷也没能找回来吗?” “若是不知去向,本王还真不会就这样回来。” 尹炽也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容妃和尹诚,“那十万两,只怕已经用来孝顺容妃娘娘了。” “那本宫还真得问问炽王爷,本宫要那十万两作甚?每个月的俸禄不香吗? 本宫居然还得不辞辛苦去偷赈灾款,还要栽赃陷害尚书府,本宫是吃的得有多饱?” 容妃张狂,尹诚只是浅浅地笑着,“母妃,你何时有了十万两,怎的不给儿臣,儿臣还巴不得拿点钱,开个花楼,说不定也能抓着这于奇正。” “要说这于奇正,炽王爷在花楼里抓着,还真是容易啊?堂堂皇子,威震四方的沙场战王,居然爱去花楼…” “母妃,皇兄是去捉拿于奇正的。” 容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于奇正,居然这么轻易地被炽王爷抓了,莫不是有什么内幕?” 二人一唱一和,看的宛不愚真想嗑瓜子。 “容儿。” 皇帝对容妃似乎温和些,“听炽儿说完。” 容妃清了清嗓子,转向另一边。 尹炽继续说道,“父皇,对于那十万两是否孝顺了容妃娘娘,儿臣确实没有证据。 但是赈灾款是容家尉迟偷的,这点,他自己已经招了,这里是口供。” 尹炽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公文,呈递给皇帝,“容尉迟惧怕受刑,所以自己招了,求从轻发落。 他说,赈灾款是一个江湖人给他的,到他手里的时候,就是这些,并没有儿臣说的,还有十万。” “江湖人…” 皇帝看了看于奇正,“便是他吗?” “诶!皇帝陛下,江湖人多了去了,才不是我咯!” 于奇正没规没矩的,“我虽然是个浪人,但是毕竟我还是有点小钱的,赈灾款这种玩意儿,我才不会去偷!” “回父皇,儿臣一开始也以为是于奇正,所以回来捉拿他,可是捉着他之后发现,这人确实不屑于去偷赈灾款。” 尹炽答到,“他不依附任何人,自由自在惯了,所以谁的活儿都接,只要给钱就行。 儿臣想问的,便是你接了谁给你的活儿,去救尚书府大小姐? 或者说,谁给你钱,让你火烧尚书府?” “嘿!我说炽王爷!咱们这一路上可是好说歹说千百遍了!没人让我烧尚书府! 反而是在尚书府起火后,有人来拜托我去救的大小姐! 王爷,咱做人做爷的,可得厚道点!别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啊!” 于奇正跳了起来,这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竟然比一身戎装的尹炽,还要大上一圈。 “那你倒是说说,是谁让你救的大小姐?” 于奇正撇撇嘴,“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绝对不能透露雇主,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可是这位爷?” 容妃突然起身,推开了尹炽,走到尹环身边,指了指他。 “咳咳…” 尹环被容妃的举动吓了一跳,咳了起来,“容妃娘娘,你吓着儿臣了…” 535刑部大牢 “父皇,皇额娘,容妃娘娘,儿臣感觉,儿臣就是一看戏的,这里的事情,和儿臣没有半点关系,这几个人,儿臣也不认得…” 尹环拍着心口,越说越无力,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了,小印子连忙上前扶住尹环,红着眼睛求到,“求皇上,皇后娘娘开恩,让主子回去喝药吧! 就主子现在这个身子骨,他能干什么呀!别是又犯了病,触怒了龙颜,这一口气上不来,那可就遭了呀!” “糊涂奴才!竟然咒自己的主子!” 容妃就站在边上,抬手就是一巴掌。 “容妃娘娘饶命啊!奴才也是不忍心看着自家主子在这里受罪啊!” 小印子不停地磕着头,哭喊着,哭的皇帝烦躁不安。 这人在这里确实没用,本来还想让他和于奇正对峙,没想到他居然弱成这样。 “罢了罢了,你扶你主子回去吧,好好在宫里养着,外面的事,你最好别参合!” 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放走了尹环。 “谢皇上!” 小印子千恩万谢,扶着尹环走了。 宛不愚静静地看着,这货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听了这么多,还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 再看看于奇正,这货不赖,可以信任。 “今天的事太多了,炽儿,你继续追查那十万两赈灾款的下落,容尉迟和于奇正,都暂时关进刑部大牢。” 皇帝叉叉腰,看着于奇正,“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你先住在刑部里好了,如果逃跑,那边罪不可赦。” “是是是,草民谢恩。” 于奇正懒洋洋的,又被皇帝喝了一句,“那你可能确定,这位宫女就是尚书府大小姐?” “确定!怎么不确定!我自己救的人我难道不认识吗!?笑话!我说皇帝啊!你可以关我去大牢,可是你不能怀疑我的人品和眼光还有能力啊!我…” 于奇正又开始絮絮叨叨的时候,尹炽头疼地朝门外招招手,上来几个侍卫,将于奇正拖了出去。 “诶!我说官爷!我能自己走的你拉我作甚啊…诶诶诶…” 金銮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旁传来容妃低低的抽泣,“诚儿…皇上居然怀疑我们…娘亲好委屈啊…” “母妃放心,父皇一定明察秋毫,不会冤枉母妃的。” 尹诚轻轻地安慰着容妃,时不时地偷看一眼宛不愚。 看我干屁啊,又不关我事儿! 宛不愚拉了拉太子,小声说道“爷,保我!” 太子终于放下茶杯,走到殿前,“父皇,现下已经可以证明,赈灾款不是尚书大人挪用了,那么,是否还尚书府一个清白!?” “尚书府的清白是肯定要还的,只是,还有十万两未能查证,也没有找到纵火之人,现在还尚书府清白,为时过早。” 皇帝看了看宛不愚,沉吟未决,“你…真的是尚书府大小姐?” “正是。” 宛不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皇上若是要治罪,奴婢领罪便是,现在就可以去刑部大牢。” “云魁!你怎么…” 太子急了,拉了一把宛不愚,“你…” “皇上…” 皇后见儿子急了,自己也急了,“大小姐又何罪之有啊!她也是受害者,死里逃生啊。” 536册封公主 “朕也没说要治她的罪啊。” 皇帝有些汗颜,这群人,是当朕瞎吗?你以为朕看不出来你们的小心思? “皇上,尚书府若是冤枉的,那大小姐也是冤枉的,又是好不容易从火海里逃了出来,皇上定要先安抚一下大小姐才是。” 容妃见皇后急了,便笑吟吟地走出来,“不论她是何原因去了掖庭,做了宫女,这都不重要。 一个大小姐,娇生惯养的,怎么能做伺候人的差事呢,何况大小姐,闺阁未出,养在东宫,只怕是不便呢。” “你想怎么样?” 皇帝看着笑颜如花的尹诚,心里又明白了几分,现在只想吹胡子瞪眼睛的。 “依妾看啊…” 容妃拉起宛不愚的手,摸了摸她的秀发,笑到“还是来妾这儿吧,平日里,也可以和妾说说话…” “不妥!” 皇后连忙下来,拉过宛不愚,“诚儿也已经弱冠,既然在东宫不合适,那在你那儿也不合适!” “可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妾的诚儿,还未有正室呢…” 容妃眨巴着大眼睛,一下子把事情从赈灾款上,转到了宛不愚身上。 “依朕看,都不合适!” 皇帝烦透顶了这种后宫之争,“这样吧,你…你…” 皇帝指着宛不愚,一时间又忘了她叫什么。 宛不愚挣脱来二人的手,上前微微屈膝,“奴婢云魁。” “别奴婢了。” 皇帝大手一挥,“云老的女儿,便是朕的女儿!即日起,封为正一品公主,赐居月牙阁!” “皇上!” 皇后一听,更急了,收为义女也便罢了,直接册封正一品的公主,他这是要断了所有皇子的念想吗? “皇上三思啊…这大小姐若是封了公主,那岚儿…” “公主年纪尚小,朕不考虑婚配的事!先养几年再说!” 皇帝背着手大步流星地走出金銮殿,路过宛不愚身边,“你…受委屈了,且在宫里安心住下,等水落石出后,定还尚书府一个清白!” “谢父皇隆恩!” 不带任何感情的宛不愚,改口起来特别容易。 “恭送父皇!” 宛不愚挥了挥手帕,笑嘻嘻地看着太子,“爷,啊不,皇兄,妹妹现在没办法伺候你了哦!挥挥手!” “云魁!” 太子怅然若失地垂下了手,看着宛不愚蹦蹦跳跳地溜出了金銮殿。 “既然事情明白了一大半,那本宫也回去了。” 容妃立刻给尹诚使了使眼色,拽着他追了出去。 “是啊,辛苦皇兄继续追查了!” 尹诚跑出金銮殿,朝着宛不愚的的方向,拔腿就追。 “二弟不追么?” 尹炽叉着腰,看了看一脸失落的太子。 “我追?还有何意义啊…” 封了公主,再养几年,父皇这是明显在告诉我,我别想了。 家里有个太子妃,如何和三弟比,他可是只有一个侧妃的人… 太子看了看尹炽,皇兄大概没这个心思吧…他常年在外的… “对了二弟,”尹炽突然笑了,“我这次回来,想把兵权还给父皇,王妃病逝已有三年,是时候选个新的王妃了。” 尹炽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风风火火地追了出去,唬的太子一愣一愣的。 干嘛啊?所以就我没机会了吗! “苍天啊!我用太子之位和你换行吗!” 537月牙阁 “公主!”尹诚追上了宛不愚,拦住了去路,“我叫你名字可好?” “可以。” 宛不愚想找个隐蔽的角落,她刚刚感觉到金沐回来了,正想叫出来问话,却被这货给拦住了。 有隐藏剧情吗? “云魁…” 尹诚反复念了几遍,笑了,“嗯,真是个好名字。对了,父皇赐你月牙阁,你应该不知道在哪儿吧?我带你过去。 圣旨一下,只怕现在内务府正忙里忙外的打点呢。” 被尹诚这么一提醒,宛不愚想起来掖庭的两个小伙伴,开口说道,“既然皇兄如此热情,不如帮妹妹个忙,去掖庭提两个人?” “这个简单,走啊!” 尹诚是想着,不管宛不愚提什么要求,他都应下来,去掖庭提两个人算什么。 掖庭。 “诚王爷驾到,云魁公主驾到!” 门口的太监一传话,整个掖庭又吓出一团乱来。 掌事姑姑和首领太监听到云魁两个字,都傻在了原地。 “菇凉什么时候成了公主?” “只怕是刚刚封的,内务府都还没通传呢。” 掖庭所有人跑了出来,跪了一地。 首领太监猫着腰上前来,小声问到,“王爷,公主,此来何事?” “提人。” 尹诚眉眼弯弯,凑到宛不愚耳边问,“谁呀?” 宛不愚在人群里一下子看到了小顺子和巧儿,伸手一指“他们!” “好,那两个,跟公主走!好好伺候公主,以后有你们的好!” 尹诚朗声一喝,底下的人颤巍巍地回头看着小顺子和巧儿,那二人低着头,乖巧地走到宛不愚面前行礼,“奴才给公主请安。” “免了免了。” 宛不愚嗤笑地揉揉巧儿的头,“走,去月牙阁。” “公主起驾!” 太监又是一声,尹诚拉着宛不愚就小跑出了掖庭,小顺子和巧儿紧紧跟着。 “到了!这里就是月牙阁,不错吧!” 尹诚带着宛不愚来到了御花园旁边的月牙阁,一看就是女孩子住的宫宇,虽然没有其他宫殿大,但是给宛不愚一个人住,也算是奢侈了。 宛不愚看着没有怎么动的尹诚,心里想着,大概,要留他吃饭之类的才行吗? “皇兄进来喝杯茶?虽然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茶…” 宛不愚尴尬地开口,尹诚立刻笑容满面的,“好呀!” 四个人踏入月牙阁,就看到内务府的人在里面有条不紊地整理着,看到二人来了,立刻上来迎接。 “公主回来了?王爷也来了?快进来喝茶,奴才已经都备好了!” 内务府总管一眼认出宛不愚,和她身后的小顺子和巧儿。 这果然是个金主。 “公主对这个月牙阁,可还算满意?如果有缺什么,尽管差人来吩咐,奴才们一定尽心尽力。” 总管搓着手,尹诚直接将鼓鼓囊囊的钱袋丢了过去,“做得好,多派点人手来守着月牙阁,公主金枝玉叶,不能出半点意外!”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奴才们一定保护好公主!都是最上等的护卫!” 总管千恩万谢地带人离开了,宛不愚终于可以坐下来安心喝口茶。 “呼…这一天给我累的啊…” 宛不愚松了松筋骨,尹诚立刻绕道宛不愚身后,帮她拿肩。 “皇兄!” 538凶手 云魁身体娇小,尹诚的大手按下来,几乎可以碰到某些地方了。 “皇兄,这样,不好…” 宛不愚轻轻地推开了尹诚的手,坐到巧儿面前,“巧儿给我捏捏就好了。” “是,公主。” 巧儿低眉顺眼的帮宛不愚捏肩膀,尹诚还在,她不能多问。 “王爷,容妃娘娘问你是否回去用膳?” 门口一个小太监问话,没敢进来,尹诚看了看疲惫的宛不愚,捏了捏她的脸,“左右今日你累了,又刚搬来,想必小厨房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什么来。那我先回去了,得空就来寻你。” 尹诚又忍不住捏了捏宛不愚的脸,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月牙阁。 尹诚前脚刚走,后脚,小顺子和巧儿就围住了宛不愚,“公主这是什么情况!” “公主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变成公主了!” 宛不愚摊摊手,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公主,你居然就是那个尚书府大小姐…” 巧儿叹息,“现在,能找出放火烧了尚书府的凶手就好了。” “会找出来的,你们放心。” 宛不愚摸摸巧儿的头,对二人说,“人前,你们拘谨些,人后,我们还和掖庭时候一样,你们饿了就自己去厨房弄吃的吧,我想睡一会儿。” “好,那公主好好休息,我们去看看厨房。” “去吧。” 宛不愚找到了寝室,确认没人之后,将老龟和金沐都拉了出来。 “如何?” 老龟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箱子,说道,“愚姐,趁着你刷剧情的时候,我去玩儿了一会儿游戏,获得的元宝和道具都在这里,够买衣服了。” “游戏里,你们没刷出多少剧情来,所以我去看了看其他玩家的剧情,发现他们刷的也不多,于是我又去程序猿那里看看。” 金沐也跑了出来,坐在一边,“还真是令人惊讶呢,凶手确实不是容妃,她只是一个幌子,如果选择不对,将她当做凶手对付的话,那便会错过真正的凶手。” “所以到底是谁?” 金沐摊摊手,“主人你大概没想到,别人过你这关,是要先抓到凶手才被封为公主,而你已经是公主了,所以抓不抓凶手已经不重要了。 凶手是刑部的人,他和尚书大人,容妃都结怨很久了,所以想来个一石二鸟。 按照正常的剧情,主人被册封公主,这个时候的凶手,已经被斩首了才对。 所以有感觉,主人,我们应该是可以跳过剧情部分,直接刷我们想刷的剧情的。” “既然如此。” 宛不愚托腮想了想,“我们直接跳到冲榜活动吧,需要和谁接触,才能触发?” “不,主人,你首先,应该先建立一个宫殿,招募玩家一起冲榜。” 金沐左右看了看,“月牙阁是不错,但是,我们接触不到其他玩家,等于是这个游戏里的人,那么,我们招募游戏里,等级高的人就好了。” “比如,太子?” 老龟歪歪头,“东宫听起来可就比月牙阁等级高太多了。” “有道理,金沐,怎么招募?” 金沐掏出一块招募令,“按照游戏,收集招募令,可以兑换伙伴,但是我发现,我黑来的招募令根本无法招募伙伴。” 539定情珠 “那?” 金沐坏笑了起来,“通过招募令,我发现了另外一个道具,那就是徒弟联姻用的定情珠。 我们是无法收徒弟的,所以,定情珠自动转化成了主人招募伙伴用的道具。 只要我们能将定情珠送出去,这个人,就会成为我们的伙伴。 但是定情珠的收集方式,比较难,要等活动。 距离明天的踏青活动,还有六个时辰,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如果主人想刷剧情,可以随便刷刷。” 宛不愚满意地摸了摸金沐的头,“嗯,作为神兽,你的完成度比老龟这个废物系统有用多了。” “废物只要一个就够了。” 金沐嗤嗤地笑了起来,气的老龟一个劲的追着金沐跑,“你个蠢龙!你等着!你看看我带着愚姐!能触发多少隐藏线!简直呸!” “公主,你这里怎么这么吵呀?” 巧儿推门而入,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宛不愚一个人静静地喝茶。 “嗯?没人吵啊,大概是外面有人吧。” 宛不愚笑笑,光明正大地将桌子上的黑伞丢进了床里。 踏青活动开启,其他玩家只要通过游戏界面的活动入口开始就可以了。 可宛不愚需要主动去触发。 找谁比较容易触发呢… 宛不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手游的时间线奇奇怪怪的,明明是夜晚,她却一点也不困。 就在她第n次转身的时候,床帘落了下来,床上多了一个人。 “尹环!?” 宛不愚一惊,卧槽啊这货,怎么来的!手游里真的是啥也感觉不到啊! “小云魁可真是大胆,居然直接喊我名字呢。” 尹环低低地笑了两声,侧身躺好,“早上我离开后的事,我也都知道了,你想找出凶手吗?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也已经知道了。” 宛不愚也侧身,面对着尹环,“但是,我想交给父皇和大皇兄去处理,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比如?” “比如明天的踏青。” 宛不愚双眼一眯,择人不如撞人嘛,这都送上门来了,我就不用去找别人了。 “这个容易,不过,我不好在人前现身,我就偷偷带你过去好了。” 尹环无赖地伸手搭住了宛不愚的肩膀,“我不管,我好累了,我先睡了。” 所以? 宛不愚看着这个秒睡的男人,也任由他留了下来,反正就是个游戏,通关才是要紧的。 “愚姐,我有一个定情珠。” 老龟突然现身,手里捏着一枚浅蓝色的小珠子。 “看,就长这样,实在不好弄,商店里不卖的。” 老龟指了指尹环,“正好他在睡觉,偷偷藏他身上去就可以了。” 还得偷偷的啊…这就很麻烦了。 宛不愚接过定情珠,端详了一会儿尹环,发现他是和衣而眠,就大胆地上前去翻翻找找的。 最后,在尹环中衣里,发现了一个小荷包,真的是个小小的荷包,细心地藏在衣服的夹层里。 荷包上,绣的是一对鸳鸯,针脚不算粗糙,但是手法略显生疏。 应该是孩提时代绣的。 “金沐。” “啊,主人,这个荷包,是云魁小时候绣给尹环的。 虽然皇后有意思让云魁和太子在一起,但是,云魁似乎从小就喜欢尹环呢。” 540踏青草场 “原来如此。” 宛不愚将定情珠装进了小荷包里,重新塞进了尹环中衣的夹层中。 “搞定。” “愚姐,你看这个。” 老龟递出来一块绣帕,上面绣着东宫月牙阁几个字,旁边慢慢显示出尹环的名字来。 “你的宫殿成立了,这是尹环招募成功的意思,明天我们一起,多收集定情珠,多招募一些人吧。” “好。” 宛不愚将绣帕塞进肚兜里,静静等待天亮。 可天还没亮,尹环就醒了,精气神十足地拉着宛不愚就走,“看你已经准备好的样子,走,我带你去踏青的地方。你会骑马吗?” “会。” 不就是骑马吗,老子龙都骑过。 宛不愚偷笑着,被尹环拉上了马,环在了怀里。 “这才是我名字真正的含义啊。” 尹环在宛不愚耳边轻笑着,“坐稳了。” 宛不愚只觉得内心里有一阵暖流,想必这是原主的感受吧,迄今为止,只有和尹环在一起的时候,原主才有反应。 那就是说,要让尹环上位了? 有没有其他可能,是别人上位,原主和尹环浪迹天涯的? 可是这老七,明显的有野心啊。 宛不愚陷入了深思,不管怎么样,太子都会被废黜的样子,那又要废黜他,还得保他无事,有点难。 只能取舍了。 “到了。” 尹环勒住缰绳,将宛不愚放了下去,“这里是皇室踏青专用的草场的后门,你沿着这个小道走,不过多久,就会碰上宫中女眷,到时候,混进去就可以了。” “女眷?男子不走这里?” 男尊女卑吧大概,男人应该是走正门的。 “父皇和皇兄,会从踏青草场的正门进去,你想怎样?” 尹环看到了宛不愚眼里熠熠生辉,就怕她乱来。 “没呢,就是随便问问。” 宛不愚莞尔一笑,“你快回去喝药吧,太阳都出来了,你还这么精神,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小云魁真是关心我呢,好开心…” 尹环勾了勾嘴角,“我想,我大概,要慢慢痊愈了才行。” 哦吼?要搞坏事了? 宛不愚挑眉,这是加速了游戏进程吗? 也不错。 “老龟,踏青草场里,最多可以找到多少定情珠?东宫月牙阁,最多可以招募多少人?” 宛不愚一溜小跑,往正门跑去。 “整个草场,定情珠有66个,但是,我们宫殿最多招募25个人。” 老龟答到,“就算我们招募不到那么多人,但是招募到的人势力够高的话,就可以在下个月一日的宫殿冲榜中获胜。” “妥儿。” 宛不愚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正门口,撑着膝盖歇了一会儿。 原主的这个身体实在是娇弱,真不愧是大小姐,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厥过去了。 等了许久,宛不愚终于等到了皇帝的銮驾远远而来。 “这不是公主殿下吗?怎么在这里?” 服侍皇帝的公公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宛不愚。 “给公主请安,公主你应该和皇后娘娘她们从偏门走,你站在这里,会冲撞了皇上的!” 公公趁着銮驾未至,连忙跑过来,让宛不愚去偏门。 “本公主是父皇钦点的正一品公主,如何走偏门!” 宛不愚捏着公公的脸,甩向了銮驾。 541你是皮的 “父皇,我要和你一起走正门!” 宛不愚叉着腰,朗声说完,潇洒一抬腿,飞身上了銮驾,旁边的人都来不及阻止,宛不愚已经依偎在了皇帝身边。 “父皇,儿臣这样算不算殿前失仪,你会不会也罚我回宫思过呀?” 宛不愚甜腻腻地拉着皇帝的胳膊摇晃着,老龟都快被摇晃吐了。 “这不我的愚姐,你谁!你谁!” “蠢龟你最好别真的吐出来,我觉得主人这样挺可爱的。” “卧槽尼玛卧槽,简直呸。” 皇帝一下子就听懂了宛不愚的言下之意,尴尬地呵呵一笑,“不一样,不一样!你七皇兄,他是病的…你,是皮的!” “那父皇不生我的气,可否也不生七哥的气?” 宛不愚忽闪着大眼睛,原主最好用的就是这双无辜的大眼睛了。 人畜无害。 皇帝愣住了,周围所有有耳朵不聋的人也都愣住了。 七皇子尹环,平日里谁敢提啊! 这新封的公主就是不一样,抬着明晃晃的腿就上了銮驾,更是如此大言不惭的给尹环求情。 宛不愚紧紧地摇晃着皇帝的胳膊,不声不响地往皇帝的袖子里,塞了一枚定情珠。 “卧槽…” “主人胆子好肥。” 老龟迅速看了眼绣帕上面果然显示出了皇帝的名讳。 “卧槽赢了。” 皇帝愣了很久,銮驾和所有人都进了踏青草场。 皇帝站在辽阔的草场里,望着远方的蓝天白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朕依了公主,即日起,命最好的御医,为环儿诊治,务必令其痊愈!” 皇帝大笑着,拍拍宛不愚的肩膀,“走,陪父皇踏青去!” “是!父皇,儿臣领命!” 宛不愚蹦蹦跳跳地跟在皇帝身后,看的太子心痒痒。 奈何太子妃跟着皇后来了,只能安静地跟在队伍后面。 “太子为何闷闷不乐?云魁伺候的不好吗?” 太子妃虽然在宫外,但是风言风语听到不少,冷嘲热讽的,不自觉搭上了太子的胳膊。 “以后少在大庭广众之下碰本宫,成何体统。” 太子甩手,快步走了两步,不与太子妃同行,这个行为震到太子妃。 他可从来不敢这么凶狠的说话。 “太子变了。” 尹诚前后看了看,偷摸地追上了皇帝和宛不愚,尹真见尹诚有所行动,也快速地跟了上去。 “云魁!” 听到异口同声的两个男人的叫喊,宛不愚和皇帝一起回头,“三哥,四哥?” “父皇,你怎么光和皇妹一起踏青,却把我们甩在后面呀。” 尹诚没有尹真那么大架子,大大咧咧地开口,引得皇帝一阵笑。 “朕当然是和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起踏青了,你们这些臭儿子有什么好的。” “就是就是,有什么好的。” 宛不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们的意图真的是写在脸上的啊! “儿臣不依!父皇,三哥,若你们想要公主陪同,先追上儿臣再说!” 尹真发狠,一把横抱起宛不愚,三两下就飞的无影无踪了。 “四弟赖皮!居然直接把人掳走了!” 尹诚急了,“父皇,儿臣失礼了,儿臣要去把公主追回来!” “真是没规矩!” 皇后跟在后面,摇了摇头。 542质问 “我们是出来踏青的,孩子们玩儿玩儿,乐一乐,想来也是无妨。” 容妃越过皇后,挽起了皇帝的胳膊,“公主被掳走了,那么,妾陪着皇上踏青可好?” “是啊皇后,出来踏青,就别讲什么宫里的规矩了,散心散心。随他们去吧。” 皇帝拍拍容妃的手,一行人慢悠悠地溜达着。 尹真抱着宛不愚飞到很远的地方,才将她轻轻放下。 “你怎么回事?本王让你监视着太子,怎么就变成公主了?” 宛不愚一开始就发现了草丛里的定情珠,尹真这一松手,宛不愚顺势摔在了地上,将定情珠捏在了指间。 “父皇要封公主,你想拦着?还是说,你希望父皇将我指婚给太子,你才开心?” 宛不愚歪歪头,看着尹真的脸上变化。 “那怎么行!” 尹真果然急了,但是立刻清了清嗓子,“你若是被指婚给太子,还怎么当本王的眼线!” 宛不愚凑近尹真,勾了勾他的腰带,光明正大的把定情珠塞了进去。 “我说四哥,你在我面前,就别自称本王了,累不累呀,四哥?” 宛不愚挑衅一般的拽着尹真的腰带,拽的他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你别这样,你现在是我皇妹…” “咋滴,你还想对我这个可爱都皇妹做什么吗?” 宛不愚笑了,“你可是有王妃的人。” “我可以为你废了王妃,只要你愿意。” 尹真突然很认真地说道,“王妃,我是一下都没碰过,我发誓。” “不关我的事,也不归我管。” 宛不愚双手背在身后,乱转着,一双眼睛在草丛里扫来扫去的,专门看有没有定情珠。 “我现在既然成为了公主,就只能等父皇指婚,搞不好,去其他国家和亲也是有可能的。” 宛不愚眯了眯眼睛,又找到几个,这个地方真不错… “那不行。” 尹真沉吟了一会儿,太子的事都不重要了,怎么把这个女人就在身边才是重要的。 历史上,一票子老四当皇帝的,我如果把老四推上皇位,让原主和老七浪迹天涯呢? 可还行? 宛不愚想了想,嗯,可行! “你们跑的还真快。” 尹诚追了上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借着惯性,一把将宛不愚搂在了怀里,一个漂亮的转身,将自己和尹真隔开了一段距离。 宛不愚趁机抓住了尹诚的领口,塞了一枚定情珠。 “三哥你做什么,快放开我,不合适…” 宛不愚小声地嘀咕着,手上其实拽紧了尹诚的领子。 这个细微到只有尹诚能感觉到的动作,让尹诚不自主地笑了起来,“四弟,王妃近来可好?何时要个孩子呀?” “这个,就不劳三哥费心了。” 尹真唯独不想反驳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他那个王妃,形同虚设。 “我当然不费心四弟的家事,我对自己的事比较上心。” 尹诚死皮赖脸地抓着宛不愚笑到,“我已经向父皇提过了,是时候给我指婚了。” 哦吼? 宛不愚饶有兴趣地看着尹真,他的脸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诶四弟,别走啊!刚才你家王妃还问你呢!不回去看看吗?” 宛不愚不管这些,认真地找着定情珠。 543招募 宛不愚前后找了十几枚定情珠,想来应该够用了。 皇帝的大部队慢悠悠地走来了。 “公主真是好兴致,和诚儿聊什么呢?” 容妃只要看到宛不愚和尹诚凑在一起,就开心的不行。 可皇后却垮着个脸,不断地给太子使眼色。 太子回头看了眼正在赌气的太子妃,大步流星地上前去。 “诶!殿下你去哪儿…” 太子妃刚要跟上,就被皇后冷冷地拦住了,“以后太子做事,太子妃就别管了。” “可是…母后…” 太子妃欲言又止,看着皇后的脸色,气焰低了下去。 “太子妃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本宫自然要考虑一下别的办法了。” 皇后何尝不知道,二人分居两地,想有子嗣是不可能的事,正是因为如此,太子妃只能吃哑巴亏。 “云魁,今日可开心?” 宛不愚看到太子来了,也伸着双手飞奔过去,“太子哥哥!” 这一伸手,定情珠便准确无误地塞进了太子的袖子里。 “开心!” 二人还未多说两句,一阵马蹄由远及近,尹炽骑着高头大马,飞速地从二人身边略过去,一把捞起宛不愚的腰,放在了马背上。 “啊——救命啊…” 宛不愚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卧槽啊!这马有些高啊! “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掳人。” 尹炽笑的很坏,“任他们功夫再好,也追不上我的汗血宝马!” “是挺坏的。” 宛不愚顺顺利利地将定情珠塞进了尹炽的铠甲里。 “你给我塞了什么?” 嗯?这货能感觉到? 宛不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抓紧了尹炽的披风穗子,躲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这是把信物藏我身上了吧。” 尹炽勒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伸手将自己的发簪拔了下来,挽起宛不愚一丝秀发,固定在了头顶。 要命,被绾青丝了。 礼尚往来,宛不愚随手将手帕塞进了尹炽铠甲里,用来掩饰定情珠。 “我已经向父皇提了续弦,父皇已经答应了。” 尹炽搂住了宛不愚的小腰,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只不过,需要先给尚书府洗刷冤情才行。” “哦…” 宛不愚可不在乎这个,就你这个破剧情,等你破案,只怕老四已经做了皇帝,原主和老七双宿双飞去了。 到了用膳的时间,宛不愚借着给大家敬酒的机会,又给皇后,容妃塞了定情珠。 唯独没有塞给太子妃。 这种看起来跟炮灰一样的人,不要也罢。 有了这几个势力高的人,尤其是皇帝,宛不愚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高枕无忧。 踏青回来之后,宛不愚就安心地等着每月一日的宫殿冲榜了。 “加上皇上赏的三套宫装,皇后送的一套,我花钱和道具弄到的,我们现在手里有八套衣服了,再来四套,就可以盛装出行了。” 老龟轻点了一下宛不愚的装备,长吁一口气,“很快就结束了。” “早着呢,扶老四登基还是扶老七登基,这是个问题。” 宛不愚不太确定应该选谁。 “你有能力扶持我登基吗?” 尹环的声音在宛不愚身后轻轻响起,宛不愚一惊,“你听到了!” “一字不漏。” 尹环少有这么正色。 544犹豫 “你真的这么想吗?” 尹环拉着宛不愚的双手,面对面坐在床上。 “四哥和我,你在犹豫?” 既然被抓个正着,宛不愚也不隐瞒了,“是,我正在犹豫。” 尹环咬着下嘴唇想了想,“我觉得吧,如果是太子,你犹豫一下还没什么,毕竟,皇后和尚书府的关系摆在那儿。 但是四哥…我知道你现在算四哥的人,说这话不太合适,可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你,四哥这人,城府太深,执念也很深,他…” 尹环欲言又止,宛不愚却也不怀疑他没说出口的话。 多半都是真的。 但是论城府,谁能比的过你呢? 可宛不愚又架不住原主喜欢他。 “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如果我给你找出凶手,你就跟了我。” 尹环紧紧抓着宛不愚的手不放,“如今,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纵火之人,就是缺乏证据将他绳之以法,如果能让他伏法,你是不是就能定下心来,跟了我?” 可万一凶手伏诛,那尹炽… 宛不愚陷入了两难。 “我知道你在担心大皇兄,我听到他和父皇说了要你。” 尹环也挺为难,“但是,只要你下决心跟我,我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永远得不到你。” 听起来就不太妙。 宛不愚托腮,原主着心口怦怦跳的,只怕是答应了。 好吧,我只想游戏通关而已,这就是个手游,死人了也啥。 “好,我答应你。” 宛不愚反握住尹环的手,嘿嘿一笑。 尹环注意到宛不愚头上尹炽的簪子,实在看不顺眼,直接拔了下来,“以后别戴着别的男人的簪子,戴我的。” 尹环从怀里掏出一支桃花簪,为宛不愚重新挽发。 “也多谢你,为我求情,父皇才赦免了我,不然,我还得找机会,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办到了。” 尹环垂下眼帘,痴痴地看着宛不愚看着她浅粉色的小嘴,缓缓凑近。 “愚姐,小心。” “等等!” 宛不愚连忙按住了尹环,支支吾吾地说“这个…不…不合适…现在…不行…” 尹环被这么一挡,回过神来,“啊,对不起,我失态了。等成婚后,等成婚后…” “你快回去吧,被人发现了不好。” 宛不愚催促着,将尹环请出了月牙阁。 “妈的差点中招。” 宛不愚和老龟笑出了声,只有金沐闷闷的生气。 “好了蠢龙,就是个手游而已,别在意。” “老子倒是想在意!” 在次月一日到来前,宛不愚和老龟不停地刷着副本,眼见着元宝和道具越来越多。 “等宫殿冲榜之后,我们一口气把那两套宫装都兑换了,我们就只差两套了。” 老龟点着道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愚姐,你要准备好,让那群身上有定情珠的人,出点钱,宫殿冲榜,是需要计算宫殿经验增长的数值的。” 老龟趴在桌子上,和宛不愚商量着,“别人可能贡献点钱,打打boss,宫殿经验都上去了。 可我们没有boss打,只能叫他们给钱,而且,甚至要提升好感度,羁绊值之类的东西。 我明天就让游戏值可视化,你看着升级一下,比如送东西什么的,该抱抱,该亲…” “我反对!” 金沐一把将老龟的头按进了桌子里。 545闯金銮殿 “蠢龟你这说的什么话!” 金沐气急败坏的,手上没轻没重,桌子都快碎了,“你居然,让主人和手游里的人亲亲抱抱的,你疯了吗!我不同意你听见了吗!” 宛不愚见老龟快被憋死了,连忙拍拍金沐的手,“松手松手,别激动,我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 金沐听到宛不愚的保证,这才松开了手。 “蠢龙!” 老龟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摸出自己等身巨剑,就想砍死金沐,“我这还不是为了愚姐能赢!再说了,这身体是原主的!又不是愚姐!” “那也不行!意识是主人!感受还是主人!就是不信!有能耐,你代替主人和他们亲亲抱抱去!” 金沐吼起来,老龟的耳膜都穿刺了,嗡的一下,暂时性失聪。 “诶,这是个好主意。” 宛不愚一拍手,“我让他们闭上眼睛,然后老龟上,这不就好了?” “主人说的对。” 金沐冷冷地看着老龟,“你出的主意,你自己承担。” 老龟瑟瑟发抖,抱紧柔弱无助的自己,欲哭无泪,“好嘛!我代替愚姐就是了啦!真是的…生这么大气做什么嘛…” 金沐捏着拳头,站在窗前,“我只是,单纯的…” 不希望有人碰主人罢了。 宛不愚看出了金沐的心思,没能和水安长相厮守,又怕她在时间的长河里忘却自己,就把那股忠贞完全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金沐。” 宛不愚拉过金沐的头,摸了摸他又长了一些的龙角,“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有气撒我身上,别拿老龟出气,她承受不住的。” “我,怎么可能对你撒气…主人…” 金沐搂着宛不愚,眼看着又要哭出来了,老龟立刻插嘴,“你不然把气撒在凶手身上呗?就是个手游,你闹的再大也只是个游戏,不会出事的。” “诶,好主意耶…” 宛不愚挑起金沐的下巴,“去吧,把游戏进程拉一拉,解决了凶手,这样,尹炽和尹环两边就好解决了。” “得令。” 金沐破涕为笑,在宛不愚的脸上重重地么了一口,飞身而去。 “我们就好好准备明天的宫殿冲榜吧。” 宛不愚和老龟准备就绪,蹲在月牙阁门口,时刻等待着。 天蒙蒙亮,二人就立刻往金銮殿的方向跑去。 “趁着老皇帝下朝,揩点油水!” 二人躲在金銮殿外的玉栏杆外,静静地等着皇帝出来。 可是等了老半天,群臣都已经离开,却还是没有看到皇帝的身影。 “走,进去看看。” 宛不愚撒开腿跑了进去,在门口就被拦住了,“公主公主,这金銮殿,你可不能随便闯进去!” 宛不愚一看是门口的公公,突然坏坏一笑,往他叽叽喳喳的嘴里丢了一枚定情珠,又拔下他腰间的玉佩。 “呐,这金銮殿,本公主可是随意进出的,有什么规矩,你和父皇说去!” 宛不愚甩着到手的玉佩,跑进了金銮殿,看到了正在揉着鼻梁的皇帝。 “父皇!有什么难题,儿臣帮你解决!” 宛不愚直接坐在了皇帝旁边,坐在了龙椅上。 公公在门口看的都吓破胆了。 “这…这谁家公主胆子这么大!居然连龙椅都坐了!希望别惹皇上不高兴啊…” 546真相 “啊,是云魁啊。” 皇帝抬眼看了看宛不愚,左思右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云魁啊,这件事,不好讲,关系到尚书府着火…” “额…父皇,如果是不能说的事,那就别说了,儿臣不参政。” 宛不愚捂住了耳朵,准备开溜,又被皇帝拉住了。 “不,好孩子,你是受害者,朕不告诉别人,还是得告诉你。” 皇帝把玩着如意扳指,宛不愚死死地盯着看,这玩意儿真贵。 “云魁,于奇正昨晚在刑部大牢里,喝的醉醺醺的,和隔壁牢房的人说话,说尚书府起火当夜,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那于奇正说的有模有样的,刑部的人就留意了,最后,果真找到了那样的一个人。 他在刑部里当差,但是他已经疯了,满大街的撒野,被抓到后,当街吐血身亡。 刑部侍郎在他身上摸出一纸供状,说,他和容妃,尚书府,早年结怨,和容尉迟联手,放火烧了尚书府,偷走了赈灾款里的十万两。 这样,就变成了容妃,皇后对咬,尚书府没了,他还白白拿了十万两。 朕现在让炽儿去核实,一旦查证,容尉迟是不能留了,容妃…” “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和容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系,她一直在宫里,深得父皇恩宠,三哥又闲云野鹤的,大家有目共睹。” 宛不愚这才想起于奇正,“老龟,你带上定情珠,弄于奇正身上去,把他最值钱的拿回来就行。” “得令。” 宛不愚拉着皇帝,“父皇,你就放心让大皇兄去查吧,这有什么好头疼的,你要学着把事情分散给其他人做,你偷偷懒不好吗?” 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宛不愚的手,“好,好,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果然比那群臭儿子贴心太多了。” 皇帝摸了摸宛不愚的脑袋,“就是,委屈你们尚书府了。”读书网 “不委屈,只要能还尚书府清白,过程并不重要。” 宛不愚乖巧地回答,两只小手却在摩挲着那枚如意扳指。 “朕相信,整个尚书府都是冤枉的,等炽儿回来,朕马上就下诏书,为尚书府洗刷冤屈。” 皇帝见宛不愚喜欢如意扳指,就直接摘了下来,交到了宛不愚手里,“不过呢,朕希望,你能在你的几个皇兄里,挑一个。” “好。” 宛不愚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肯让人挑,这就可以了,想要的扳指也拿到手了,其他才懒得管。 “那儿臣告退!” 宛不愚哼着歌儿,开开心心地往东宫跑去。 “愚姐!我回来了,这个玉佩你看看!” 老龟塞了一块玉佩到宛不愚手里,“这是于奇正那里顺来的,不错吧,我们现在人数不多,但是势力够了。” “那我们就去涨经验吧。” 宛不愚抬脚闯进了东宫,在大殿前一个急刹车,一个公公拦住了宛不愚。 “公主殿下,太子妃在里面呢,你最好还是别进去。” 公公知道宛不愚和东宫的瓜葛,私心也是偏向宛不愚的,就想劝劝。 “那我听听看,他们说什么。” 宛不愚嘿嘿一笑,蹲在门边,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殿内似乎只有太子和太子妃两个人,声音纯粹,听的很清楚。 547皇后的凤袍 “殿下,你确定你要公主吗!?其他事情,妾可以不管不问了,可她现在已经是公主了,是你皇妹,你如何要她!?” 太子妃很着急,不停地去扯太子的衣服,可太子不断地甩开她的手。 “她名义上是本宫皇妹没有错,可她是尚书府大小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她和本宫,只怕还有婚约呢!” “殿下!你清醒一点!” 太子妃差点疯了,“殿下你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婚约,那公主的婚约只怕是和七弟定下的!若不是七弟病了,那婚约根本不会解除的! 殿下,你也别忘了,父皇现在已经赦免了七弟,并且开始治疗七弟的病,治好了,公主就是他的人。 治不好,只怕以后也是用来和亲的!怎么样都轮不到你!” “放肆!” 太子一怒之下,扬起手,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在了太子妃的脸上,宛不愚滋溜一下钻了进去,来到了太子身边,挡下了这巴掌。 “男人是不能打老婆的!” 宛不愚笑嘻嘻地说道。 门口的公公吓了一跳,看了看旁边的空位,又看了看殿内的宛不愚,“这啥时候溜进去的咋没看着呢?” “云魁!?” 太子一愣,“你怎么在这里,你该不会是…” “都听到了。” 宛不愚豪爽地拍拍太子,打量着他,突然发现了他手指上的一枚宝石戒指。 嗯,这个不错,应该挺有钱的。 “太子妃吧,说的对。” 宛不愚毫不客气地将戒指摘了下来,太子自然是不介意,可太子妃急了,“公主,这是我们大婚的时候恩赏的,是一对儿…你不能…” 一对儿? 听到这里,宛不愚更是直接拉起太子妃的手,果然,另外一枚在这里。 “一对儿嘛,肯定不能只拿其中一个,要拿肯定是两个一起!” 宛不愚掂量着两枚戒指,对着二人坏坏一笑,“呐,我拿走了,你们两个继续聊。 父皇是让我在众皇兄直接挑一个,所以我不会去和亲。 但是,我堂堂尚书府嫡长女,不可能去做人家的小吧?嗯哼?” 宛不愚收好戒指,哼着歌儿,离开了东宫,往容妃的住处跑去。 “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和尹诚碰面。看到那野男人我就想到了金沐,二人异曲同工。” 宛不愚站在容妃宫门口,用脚指头想,尹诚肯定天没亮就进宫,杵着了。 “说到那蠢龙,放火那个人,应该就是被蠢龙搞了。” 老龟轻轻说到,“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无妨,让他去玩儿玩儿,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宛不愚如法炮制,又从已经招募的人手里,获取了一票子的金银珠宝。 “老龟,你算算我们宫殿的经验资金涨幅,和普通玩家差多少。” 宛不愚悠闲地坐在御花园的秋千架上,晃悠着,等着老龟计算。 “我的天呢…” 老龟跳了出来,“愚姐,你大概想不到,我们的经验涨的是人家的十几倍,都已经达到跨服标准了。” “跨服有衣服吗?” “有一套!” “那就参加了。” 宛不愚算了算,“那还有一套衣服呢?活动的衣服我们都拿到了,还有一套,是什么?” “是皇后册封当天穿的凤袍。” 。 548大选 金沐回来了,帮宛不愚推着秋千。 “皇后的衣服!?” 宛不愚想了想,“那不就是,尹环需要登基?” “正是。” 金沐停下宛不愚的秋千,认真地说道,“主人,我调动了一下游戏进程,皇帝官宣尚书府清白之后,游戏时间会跳转到一个月后,尹环痊愈,出来请安。 那个时间,也是三年一次大选的日子,皇帝已经年老,不会再选秀了,所以就变成了给众皇子选妃,主人,你也在其中。” “要命,我这肯定得选老七啊,原主可只喜欢老七,按照皇子大小选的话,这一下就被老大选了,可还得了?” 宛不愚头疼了,老七排第七啊!怎么样都选不到原主的,这可如何是好!? “主人,若你信我,就等着看好戏吧,我有法子。” 金沐托腮笑笑。 “信啊,我怎么不信。” 宛不愚捏了捏金沐的脸,斜眼看着老龟,“真的是比起某些系统来说,好用太多了。不知道系统能不能换人啊?” “别别别,主人,我只想当你的神兽,不想当系统。” 金沐认真地说道,“当系统的都是废物。” “卧槽你大爷的蠢龙!” 老龟最不甘心被金沐说废物了,二人围着秋千又转成了一个气团。 “公主殿下?云魁公主在这里吗?” 远远的来了一个公公,带着几个人,猫着腰寻到了御花园的秋千附近。 “有人来了,快藏好!” “云魁公主?” 宛不愚坐正,整理了一下衣服,应了一声,“本公主在呢,何事?” “公主殿下,炽王爷早上回来了,证据确凿,皇上立刻下旨,还了尚书府清白,容尉迟满门抄斩,赦免于奇正。 虽然这件事和容妃娘娘没有关系,可容尉迟毕竟是娘娘远亲,所以罚了一年的俸禄。 公主,你可快去看看吧!” 公公口齿伶俐,三两句交代了个清楚。 “好,走!” 宛不愚跟着公公,快步来到了金銮殿外,猫着腰偷听着。 “即日起,重新修缮尚书府,另建一处公主殿,任公主自由居住,钦此!” “皇恩浩荡!” 群臣跪拜谢恩后,皇帝便退了朝。 大臣们陆陆续续地走出金銮殿,看到了躲在一旁的宛不愚,纷纷过来庆贺。 “恭喜公主,一雪前耻啊!” “老臣就说嘛,尚书大人肯定是冤枉的!” 面对这群老臣,宛不愚不需要说太多,好好道谢就好了,然后穿过人群,直径跑进了金銮殿里。 尹炽就站在旁边。 这是宛不愚第一次看到尹炽没有穿戎装的样子。 嗯? 宛不愚见过这身衣服,在和老龟一起去尚衣局兑换衣服的时候,她看见过,和自己的某一套,是情侣装。 这又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尚衣局里,翻遍了只有这么一套男装,还是情侣装,现在好了,套这货身上。 要是套老七身上还好解释,套老大身上… “给父皇请安。” 宛不愚站在尹诚身边,对着皇帝行礼,尹诚轻轻的说,“如何?哥哥厉害吧?” 是是是,你厉害,你最厉害。 宛不愚勉强牵扯了一下嘴角,皇帝走了下来,牵起两个人的手,“你们两个,都好好准备一下,下个月,就是大选了。” 。 549请安 “是,父皇,儿臣已经等候多时了。” 尹炽自然是迫不及待了,可是宛不愚一脸的无所谓。 “儿臣倒是想再父皇身边多呆几年呢。” 宛不愚摇晃着皇帝的胳膊,突然问到,“父皇,太子哥哥和四哥都是有正室的,难道他们还要大选吗?” 经由宛不愚这一提醒,皇帝才想起来,有几个皇子,是有正室的。 “是朕考虑不周,云魁放心,父皇自有安排。” “启禀皇上,七皇子前来请安。” “环儿?” 皇帝愣了一下,“他身体可还行?大清早来请安,别着凉了才好。宣。” 公公传了口谕,让尹环进殿。 “儿臣尹环,给父皇请安,多谢父皇恕罪,儿臣日后一定勤勉笃行,庄敬恭顺,不给皇室蒙羞。” 尹环跪在地上,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丝疲惫。 “环儿起来吧,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如今有云魁作保,朕赦免了你,你可得好好对待云魁。” 皇帝笑笑对宛不愚说到,“这是你七哥,你见见。” “七哥好。” 宛不愚挽着皇帝的胳膊,没有表现出和尹环很熟悉的样子。 尹环也只是远远地行了个礼,“见过皇妹。” “七弟,你现在身子骨可好些?看着还是有些柔弱。” 尹炽也是多年不见这个弟弟,如今他被赦免,确是在情理之中。 “多谢大皇兄挂念,这一个多月的调理,已经好了许多,就是身上还是懒懒的没有力气。” 尹环确实表现的很柔弱,似乎风一吹就倒。 “诶,父皇,既然七哥的病的差不多了,下个月大选,是不是也让他来?” 宛不愚故意提了一嘴,皇帝自然要应下来,“当然!朕的想法就是,让所有的皇子,都来一场大选!” “那公主呢?” 宛不愚歪歪头,偷笑着,一个个坑,看你跳不跳。 皇帝略显尴尬,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个,女儿家家的,说什么呢,公主吧,只有你能参加大选,其他公主,就乖乖等着指婚好了。” “妥嘞父皇!” 宛不愚咯咯地笑着,跑出了金銮殿,皇帝和尹炽只当她是害羞了,尹环却有点坐立不安。 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第一个选呢,这怎么可能做到的事… “父皇,是何大选?” 此时的尹环,还只能装傻。 “下个月黄道吉日,朕给你们这群臭儿子,选妃,环儿你快弱冠了,也该成婚了,到时候,就挑个自己喜欢的就好。” 皇帝安慰地拍了拍尹环的肩膀,尹环还轻轻抖了一下,表示自己身娇体弱。 “多谢父皇。” “回去休息吧。” 从金銮殿退出来,尹环懒懒地走了几步,闪到了御花园里,脚尖轻点,没两步就飞进月牙阁的二楼,钻进宛不愚的房间里。 “呀!给七皇子请安。” 巧儿正在给宛不愚倒茶,被猛的闯入的尹环吓了一跳,“七皇子这是…” “巧儿你下去吧。” 宛不愚让巧儿出去关了门,“你怎么来了?” “我现在很头疼。” 尹环一点儿也不客气,拿过宛不愚的杯子就喝水。 “下个月大选,我排老七啊,我的小云魁,如何能选到你啊!” 尹环一脸愁容,可宛不愚也不知道金沐会怎么做。 :。: 550投壶 可是宛不愚相信金沐,“七哥,你放心,我不会被别人选走的,你可信我?” “信!” 尹环几乎没有犹豫,“你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尹环将杯子放在一边,轻轻地将宛不愚的手握在了手心里,“小云魁,我想和你说实话,大婚之后,我就想…” “我知道。” 宛不愚一把捂住了尹环的嘴,“别说出来,我会帮你的,你放心。” “如此,甚好。” 夜里子时,老龟清点好道具和元宝,跑出来找宛不愚,“愚姐,宫殿冲榜我们第一,我已经换了两套礼服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我总觉得这个手游怪怪的,早点出去,回纠伦宫比较好。” 宛不愚一直怀疑这个手游有人在操纵,可是却什么都感觉不到,这就有点郁闷了。 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转眼到了次月,到了大选这天。 巧儿给宛不愚精心打扮之后,来到了御花园。 “公主,我们在这里等等,皇上皇后还没来,这里都是皇子,和王公大臣们家的小姐。” 小顺子提前打探了一下消息,来回话。 “行,我们先躲这里等等,我可不想和那群小姐们闲聊。” 宛不愚坐在了秋千上,无聊地等待着,巧儿在一旁剥瓜子。 “金沐,你到底要卖关子到什么时候,你做了什么?” 宛不愚不想被蒙在鼓里,发问到,老龟也等不及了,大叫着,“蠢龙,你说话啊!” “放心主人,我已经都准备好了。” 金沐得意洋洋地呆在伞里,没人看得到他翘着二郎腿,一脸嘚瑟的样子。 “我修改了手游程序,待会儿你们就能看到了,终归是老七选了云魁,主人你快夸我。” “实锤后再说。” “公主殿下,皇上皇后来了,你快点过去吧。” 一个小公公跑来传话,宛不愚才慢悠悠地挪了过去,她倒要看看,金沐在玩儿什么花样。 刚刚到御庭,宛不愚看到皇帝和皇后坐在高台上,下落一阶,是容妃。 庭前分两边,一边是皇子,尹环虽然不是最小的,但是还是坐在了第二排。 皇子对面是各位王公大臣送来的小姐,嫡女做主桌,庶女退半步坐小桌。 而公主们则是围了一圈,坐在一旁看戏,好不欢乐。 小姐们的座位,都在一张刻着孔雀的主桌之后。 “公主,那是你的位置,今天,你也在大选的范围里。” 小公公领着宛不愚走近,行礼之后,落座。 宛不愚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某些人更是看好戏的样子。 众目睽睽之中,宛不愚找到了那个炽热的视线,她替原主给了尹环一个回应,尹环乐开了花。 “既然大家都到了,朕来宣布一下今天大选的规矩吧。” 皇帝拍了两下手,上来两个小公公,抬着一个铜壶,另外一个公公,手里抱着箭。 “投壶?” “不错,正是投壶。” 皇帝身边的公公笑呵呵地说道,“各位皇子,可以通过投壶,决定挑选的先后顺序,公主也想玩儿玩儿吗?” “行啊,我试试。” 宛不愚看了眼皇帝,他还是很开心的,“云魁先来吧,如果你投的最多,朕可以让你先写下心悦之人的名字。” :。: 551走你! “是,儿臣献丑了。” 宛不愚一拍桌子,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庭中。 嘶—— 这一下,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尹环更是欣喜地看着宛不愚。 小妮子,深藏不露啊… 宛不愚一伸手,旁边的公公就立刻递上来一支箭,宛不愚一看,“诶!我是说全部!” “啊?公主殿下,这投壶,都是一支一支的投啊!” 公公一愣,谁投壶是这么一大把丢出去的! “哎呀,多说无益!” 宛不愚小手一挥,将所有的箭一股脑儿地抱了出来,足足有三十支。 不比弓箭,这种投壶的箭,又细又长,也轻许多,稍微一用力,就会飞的到处都是。 “来了啊!” 宛不愚将所有的箭抱在了手里,奋力一摔。 嘶—— 周围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叫投壶,这叫摔壶。” 几个小姐偷笑着,眼睁睁地看着三十支箭齐刷刷地一头扎进了壶口里。 “什么!?” 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尹环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 尹炽看的两眼放光,“公主真是好身手啊。” “还没呢,急啥。” 宛不愚拍了拍身边的公公,指了指壶:“去,把箭都给我拿回来。” “是,公主。” 小公公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把箭都抱了回来,“公主,给。” 宛不愚接过箭,又整齐地抱在了怀里,往后退了三步,“走你!” 又是稳稳当当的一投,三十支箭再次扎进了壶里。第一文学 全场一片哗然,皇帝都站了起来,再没人敢坐着。 “去,把壶往后移三步,在把箭抱回来!” 宛不愚叉着腰,笑嘻嘻的。 三投依旧全进。 “父皇!这就算九十支箭都中了吧?” 宛不愚回头对着皇帝行了个礼,“求赏!” “赏!重重的赏!朕的公主,真是一鸣惊人啊!” 皇帝眼睛都直了,这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个公主,真的太长脸了。 但是这么一来,皇子们可就要丢脸了。 “公主表现的这么好,你们这些做皇兄的…不能输啊!” 皇帝扫视了一眼众皇子,个个脸上犯难,只有尹环,撑着下巴,看着宛不愚不停地笑着。 “环儿,你来!” “啊?” 尹环被点名,这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他一个刚刚被赦免的病秧子,出来玩儿投壶? “别是连箭都拿不稳。” 尹环挠挠头,憨笑到,“父皇见笑了,儿臣大病初愈的,只怕手还会抖呢,待会儿投不中,可不能笑话我。” “你且玩一玩,不必挂心。” 皇帝笑笑,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儿臣献丑了,”尹环接过箭,忽而又笑了,“父皇有所不知,儿臣病中,都在自己宫里,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是投壶玩儿,练了许多的花样呢。” 尹环说完,对小公公说到:“劳烦公公再拿六十支箭来。” “是,七皇子。” 小公公很快又抱来了六十支箭,站在尹环身边。 “看到壶两边的眼了吗?那也是洞。” 尹环笑着,转了转一支箭,轻巧一弹,弹进了壶口左边的眼里,再一弹,送另一支箭,扎进了右边的眼里。 “接下来,看好了。” 尹环看了眼宛不愚,笑颜如花,手中快速地转着箭,将小公公怀里的箭,一支支地打了出去。 552孔雀开屏 所有的箭,都被打进了壶口里,随着尹环潇洒地转身,最后一支箭,也稳稳地落在了壶里。 而壶只能容纳三十支箭,剩下的箭,都扎在箭于箭的缝隙之中,像孔雀开屏一样,一层三十支,一共三层,结实地落在壶上。 “好!” 宛不愚率先鼓掌,原本惊呆的人们一瞬间沸腾了。 “啊!七皇子好厉害!” “以前都没见过七皇子呢…今日一看,一点都不逊色…” 小姐们窃窃私语的,好几个红了脸。 然而皇子们的脸色是越来越差,这让他们怎么超越?但是又都脸皮薄,无法开口。 尹环尴尬地笑了笑,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父皇,儿臣好像,扫了大家兴致呢,这么一来,还是不要比投壶了,换个别的吧?” “比如射箭。” 宛不愚叉着腰,笑嘻嘻地看了眼尹炽,他眼里一闪而过一丝希望。 “七哥这个身子骨,投壶能投出花儿来,但是不代表其他皇兄也有这个心思放在投壶上。 比如大皇兄,他可是驰骋疆场的猛将,你让他投壶,不得投个笑话?还是射箭好了,什么百步穿杨之类的,多好。” 宛不愚明着叉腰,实际上是笑的肚子疼,可劲儿捏着自己的肚子。 “也好。” 皇帝巴不得有人给个台阶下,这现成的,赶紧下吧,“不过,投壶,还是环儿厉害,按照规矩,他…” “父皇,不如,儿臣也和公主一样,在纸上这下心悦的菇凉,到时候,一起打开,若是那菇凉也心悦儿臣,岂不是很美好?” 尹环知道宛不愚纸上写的肯定是自己,若是现在就挑了宛不愚走,那后面不仅仅是没意思这么简单了。 “好,那就都写纸上吧。” 皇帝笑呵呵地,令人将投壶拿下去,换了弓箭上场。 比弓箭,那尹炽无人能敌,整个靶子都被射穿了,但是,尹炽光明正大的这下云魁二字,压在了桌子上。 虽然有点盲目自信。 “希望当时候他别哭。” 老龟和金沐就是单纯的看戏,这段剧情被更改之后,已经完全不按游戏方的设计走了,二人在宛不愚体内,嗑着瓜子喝着茶。 不亦乐乎。 很快众皇子的比试都结束了,正当皇帝准备宣布名册的时候,宛不愚抬手阻止了,“等一下父皇!” “怎么?” “哪里有单独让皇子展示的道理?各位小姐们,按照嫡庶,出来展示一下自己吧? 在这个过程当中,本公主的皇兄们,可能会改票哦!” 宛不愚贼兮兮地笑着,“金沐,老龟趁着各位小姐们展示才艺的时候,你们按照自己喜好来分配。 只不过,尹炽的名单已经摆着了,改不了…” “改不了可以增加啊。” 金沐嘚瑟地笑了,“我刚才可就看到了一个小姐呢。” “行,你们开心就好。” 宛不愚坐在了位置上,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吃着东西,悠闲的不行。 “愚姐,搞定。” 金沐和老龟回来了,从桌子上搜刮了一点零食,又躲进了宛不愚的身体里。 “公主你最近吃的东西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巧儿只是一会儿没注意桌面而已,一下子又空了。 “我再去给你拿点。” “公主,别吃胖了。” 。 553公布名字 当小姐们展示完自己后,也在纸上留下了心悦之人的名字,一个个羞羞答答的,不敢抬起头来。 “现在公布吧。” 皇帝和皇后笑着点点头,走下台阶,分别查看皇子和小姐们写下的名字。 皇后意外的发现,小姐里,没有一个写了七皇子,为难地回头看了眼尹环。 这一回头,正好碰上同样回头看的皇帝。 “皇上,这…” 皇后连忙走到皇帝身边,悄声说了几句,皇帝一愣,也在皇后耳边轻声说了什么,皇后脸色有些苍白。 “这有些奇怪啊。” “但是,孩子们既然这么选了,我们也不要强行改变啊…” 皇帝点点头,对公公说到“公布结果吧。” “是。” 公公们将所有人的纸的张开,站在对应的人旁边,小姐们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皇子里一片哗然。 除了尹炽和尹环的纸上是云魁之外,其他皇子纸上都是其他小姐的名字。 庶女只能当通房,有的皇子甚至连通房都写上了。 比如太子。 “诶,你们这恶趣味啊。” 宛不愚乐了,这太子妃连东宫都不让有宫女伺候,这一下多了两个侧妃,三个通房,往后还真是热闹了。 “这不是很好玩儿吗。” 金沐和老龟已经捧腹大笑,锤的宛不愚的身体都在微微发颤。 “别闹。” 皇帝看了一圈,清了清嗓子,“这个,炽儿和环儿写的都是公主呢,云魁,你…” 宛不愚拍了拍自己的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尹环两个字。 “这…” 二人面面相觑,尹炽更是在桌下捏紧了拳头。 怎么会这样… “父皇,言而有信哦!” 宛不愚对这群人的反应很满意,喜闻乐见啊。 “额…是…当然,朕…一言九鼎。” 这是皇帝没有想到的突发事件,所有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但是事已至此,无法更改了。 “那,朕便把这个心爱的公主,赐给环儿了。” 皇帝扫视了一眼其他皇子,除了几个小的比较开心之外,其他人脸上阴晴不定的,心事都明眼可见。 “多谢父皇恩典。” “父皇,不如再赐个恩典吧。” 宛不愚厚着脸皮挽着皇帝的胳膊,说到,“今天是大选的好日子,父皇金口玉言,给我们都定了婚期吧?我看月末有个大日子不错,父皇?” “你…你一个公主怎好把婚期这种事挂在嘴边!” 皇帝都有些替宛不愚脸红,可宛不愚不依不饶的,金沐立刻就明白了,溜到程序里,让皇帝瞬间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命礼部,好好操办,只是现在再去宫外建立府邸,来不及了,你们就还住在宫里。 等府邸建造完成,你们再搬出去。 另,封七皇子尹环,为罗森王爷!” “多谢父皇隆恩。” 尹环低着头,懒得看别人的脸色,只感觉到一个纤细的小身子,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自己身边。 “我厉害吧?” “可把你能耐的。” 手游的时间被金沐直接调到了大婚当日,宛不愚身披百米红衣,上绣浩瀚星辰,祥云瑞气。 左右宫女太监万人,锣鼓喧天,在宫里转了一圈。 累惨了。 “要命啊,谁搞的手游这么累,结个婚还得绕着皇宫跑。” 554异常 宛不愚锤着僵硬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坐在婚床上,百米的嫁衣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愚姐,你不吃点东西吗?” 老龟和金沐毫不客气地围着桌子吃着东西,喝着酒。 “我不太喜欢这些玩意儿,不如给我一只烧鸡呢。” 宛不愚拆了凤冠,乌黑的长发四散开来,懒懒地提着一壶酒,一个人喝着。 “如今,老七还在外面喝酒,待会儿就进来了,主人,你想过待会儿怎么办吗?” 金沐突然停了下来,“我们别看戏一样的啊,主人,你还在原主身体里呢。” “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老龟一拍大腿,“可是这里是手游,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那待会儿要洞房怎么办!?” “要命,洞房,我宁可和金沐。” 宛不愚连忙爬了起来,连中衣都脱了,只穿着一个小肚兜和中裤,转了几圈。 “快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的,我可以钻出去的?” “主人我发现你进入这个原主的身体后,性格变了,话也多了,脑子咋滴还不好使了呢?” 金沐跳起来,抓着宛不愚现在的身子翻来覆去的观察着,连肚兜都解开了。 “卧槽你个蠢龙!往哪儿看呢!” 老龟看到金沐掀肚兜,立马原地爆炸,飞过去踹开了金沐,将宛不愚的衣服穿好,“就算这里是游戏,好歹这身体的主人是未来的皇后,是你随随便便看的吗!” “我呸蠢龟!说你蠢还不信!皇后是谁的人?皇帝的,皇帝又叫什么?真龙天子,大爷我就是条真龙,别说这皇后了,皇帝都是老子的!” 金沐又一把扑过来踹老龟,这么一来一去的时候,听到门外的喜嬷嬷喊到,“王爷入洞房啦!” “要命啊!老七回来了!”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洞房恢复成了原样,拘谨地坐在床头。 “话说金沐,你能去游戏流程里,跳过一下这个不分吗?”百汇 “不行啊主人,我刚才就试过了,这个手游的剧情,只到入洞房,怎么刷都没办法往后调整了啊!” 金沐也无能为力,他已经试了好几遍了,就是卡在那里,好像有人在故意和自己对着干一样,不然他刷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 “愚姐,不如,我们待会儿试试,我代替你吧?” 老龟心下一横,“我给手游里的人睡一下没什么,可是你这样不行啊!” “那赶紧的啊!我在这里面好像什么事都做不了,我他妈又被谁削弱了啊!” 宛不愚欲哭无泪,这个地方本来就奇奇怪怪的,简直**。 呸。 老龟和金沐轮流上阵,想把宛不愚替换下来,奈何怎么样也做不到,就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抵消他们的力量。 而且每次对方都成功了。 “云魁!” 三人还未放弃,尹环推门而入,反手锁了门。 “本王来了!” “别过来!” 宛不愚来不及躲闪,就被尹环扑进了床榻里。 床帘下落,婚服一抛,二人几乎坦诚相见。 “等一下!七哥!你先听我说!” 宛不愚第一次有点慌,洞房她不是没进过,但是,堂堂地藏被一个手游角色上了。 岂止是丢脸啊! 可以杀人好伐!? 555呜呜呜 “**一刻值千金,王妃怎能让本王等一下呢?” 尹环坏笑着,将宛不愚压在身下,慢慢地调笑着。 “不是,那个啥,不是,我!有话要说!” 宛不愚推着尹环结实的身体,却怎么也推不开,原主太没用了。 自己也挺没用,啥也做不了。 “金沐,老龟!” “得令!” 唯一还能动的就是这两个人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以后再解释吧。 “大胆狂徒!敢碰我主人,我要你死!” 金沐见不得这种场面,龙角都瞬间长好了,浅金色的长发飞舞,龙爪锋利,和老龟一起,齐齐扑向了尹环。 然而,一个蓝色的圆环从尹环身体里弹了出来,将二人在半空中就圈住了,摔到了一边。 “卧槽!这是什么!” 圆环对付金沐没用,他稍微一挣扎,圆环就碎了,金沐张牙舞爪地又上前去抓尹环。 老龟却坐在地上,疑惑地捡起一个圆环的小碎块,仔细地看了半天。 “这个力量,怎么有点熟悉…” “拿命来!” 金沐的龙爪勾住了尹环的肩膀,往后一拽,撕破了衣服,几乎钩穿了尹环的肩膀,露出了一串好看的花纹。 “主人!” 金沐连忙脱了自己的衣服,包住了宛不愚。 “主人你怎么了?” 金沐发现宛不愚此刻正冷眼看着尹环,“你究竟是谁。” “什么?” 老龟捏着一个圆环的碎块,跑到了宛不愚身边,“愚姐,这个力量,好熟悉啊!但是…这个人我们确实不认识!” “你不是手游里的角色!你和我们一样,是真实存在的!?” 金沐反应了过来,看着尹环将地上的蓝色圆环复原,收回到自己手里。 包括老龟手里的碎块,也回到了那个圆环里。中国 “说什么呢,本王怎么听不懂呢…” 尹环依旧坏笑着,只不过手上没有任何动作,乖巧地背在身后。 “诶?” 金沐突然发现,他可以重新操纵游戏的进程了,“这是怎么回事…” “愚姐!” 老龟回头,发现宛不愚手里握着地藏宝珠,轻轻地转着,“你法力恢复了?” “嗯,恢复了。” 宛不愚带着低气压站了起来,一下子就脱离了原主的身体,站在了床边。 身上是熟悉的黑t黑裤,以及她那双特有的皮靴。 “主人,你的帽子。” 金沐从袖子里翻出宛不愚的黑色鸭舌帽,宛不愚将帽子反着戴好,点了一支烟。 “说吧,你谁。” 还未等尹环开口,原主云魁,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 云魁胆战心惊地爬了起来,看着一屋子的人,再看看自己的身上,吓的直接晕了过去,第二句话都没有了。 “就这?” 老龟扬了扬眉,“还真是手游里的人物,没有多余的设计呢。” “难怪主人在她身体里,根本没有任何作为。” 金沐也挺无奈,叉叉腰,三人齐齐看着尹环。 “现在好了,来,说说,你到底是谁?” “不着急。” 宛不愚玩儿着宝珠,玩儿味的笑了,“先出去再说。” 宛不愚将宝珠高高抛起,暖暖的玉白色扩散开,包裹着所有人,离开了这个破烂手游。 这个憋屈出天际的手游。 “这里是!” 金沐和老龟惊奇地发现,他们回到了地府。 556你到底是谁 不过这里不是纠伦宫,似乎是在去某个宫殿的路上。 “老七!?” 老龟和金沐发现,尹环一身湛蓝色的长袍,手里玩儿着刚才的那个蓝色的圆环,站在一边。 “走吧。” 宛不愚抬腿就有,没有等他们。 “诶!?去哪儿?” “快跟上!” 走着走着,二人发现了不对,“等等,主人,这是去普明宫的地方!” 金沐有点炸毛,普明宫,他太熟悉了,这是她的宫殿!已经上锁了!为什么要来这里! “说!你到底是谁!” 金沐怒了,抓着尹环的领子,恶狠狠地叫嚣着,高高抬起他的龙爪,就想一下子就撕开尹环的喉咙。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尹环淡淡地开口,不敢直视金沐的眼睛,偷偷瞄向了一边。 “蠢龙…” 老龟轻轻搭住了金沐的肩膀,将他拉到了一边,无奈地摇摇头。 “对不起,我失态了。” 金沐捏着拳头,背对着尹环,声音嘶哑。 “普明宫,开宫!” 宛不愚一声厉喝,普明宫的宫门缓缓打开,堆积如山的公文一口气倾泻而出。 “啊啊啊…爷爷!” 普明宫的阴差们连忙跑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文件,还要一边给宛不愚行礼,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都放下活儿,过来。” 宛不愚冷冷地说道,阴差们聚集了过来,齐齐跪在了宛不愚面前。 “爷爷…” 宛不愚双臂交叉,看着凌乱的普明宫,斜眼看着尹环,“你行吗?” “我娘亲能做到的事情,我如何做不到?”中文 尹环一只手玩儿着圆环,一手叉腰,信心满满的。 “等等,你娘亲…” 金沐愣住了,重新打量了一下尹环,又看了眼宛不愚,“主人,你…” “脱离游戏人物,我就感应到了。” 宛不愚盯着那个圆环看了一会儿,“这是我送给坤儿的寒冰玉,世间,仅此一枚。” 尹环看着手里的圆环,将它缩回了玉镯的大小,套在了左手手腕上。 “嗯,娘亲可宝贝了呢。” 只有说道娘亲,尹环的眼里才浮现出一股温柔。 “小王尹环,奉母命,接替第二殿楚江王之位,特此拜见地藏爷爷,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尹环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宛不愚面前,“那个手游,是娘亲制作的呢,将爷爷困在游戏里戏耍了一番,爷爷勿怪。” “无妨。” 宛不愚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难怪… 既然是坤儿,自然不会怪罪了。 宛不愚看了眼金沐,这个蠢小子,神色复杂,许久没有说话。 “喂,蠢龙,是楚江爷爷的儿子呢…” 老龟碰了碰金沐,金沐僵硬地走到了尹环面前,抓着他的衣领提了起来。 “龙哥哥,我娘亲,才转世一次呢…” 尹环尬笑了一会儿,“所有的事情,我都是从爹爹那里听说的。” 栾郁… 那个醉鬼。 金沐瞪着尹环看了很久,真的是不说不觉得,一说,越看越像那两个人。 “行!尹环!老子我罩了!” 金沐终于咧开了嘴,笑了,用力地拍着尹环的肩膀,“不过话说回来,你娘亲和那个酒鬼需要轮回十世呢! 该不会生十个儿子来吧?那咱地府可热闹了…” “啊,龙哥哥,我有六个哥哥呢,我真的排第七。”。 557为此而生 “卧槽不是吧…” 几个人汗颜地看着尹环,“等等,你排老七都下来了,你的哥哥们呢?” “不知道。” 尹环摇摇头,亮了亮手腕上的镯子,“娘亲临终前,爹爹就和我讲了好多好多,说真的,我为了消化爹爹说的话,废了我不少时间。 后来,我总算是接受了这件事,然后就被爹爹一巴掌拍了下来,再后来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了。” 尹环摊摊手,“但是爷爷,相信我,我可以的。” “我信。” 宛不愚点点头,“普明宫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希望坤儿以后回来,能以你为荣。” “爷爷放心,我正是为此而生的。” 尹环长袍一甩,迈开腿就跑上了台阶,一把将散落的公文都收在了手里。 “本王是新上任的楚江王,是你们前一任楚江王的儿子!希望我们,能和以前一样,将碧真宫的事务都打理妥当!” “是,爷爷!” 碧真宫的一众阴差齐齐地对着尹环拜了三拜,跟着跑进了碧真宫里。 “这下,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宛不愚看着井然有序的交接工作,和能稳住全场的尹环,放心地转身。 “走了,我们去纠伦宫。” 金沐还是怔怔地看着尹环,一时半会儿还没消化好,心里五味杂陈的。 “放心,儿子都来了,她能不回来吗?” 宛不愚拍拍金沐的肩膀,将他拖回了纠伦宫。 “文儿!” “愚姐!” 文儿的工作量一下子减少了,轻松之后,她又开始打扫卫生。 “你这是多喜欢做卫生啊!” 宛不愚将文儿的水桶和抹布放在了一边,坐在了一边,“尹环的事情,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文儿尴尬地笑笑,也坐在了一边,“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上面那个位面任务结束之后,我都在等你们。 结果,你们突然消失了,我便差人去找,正好碰上来地府报道的尹环,他把事情说了,我们,就由他去了。 毕竟是坤儿的孩子,一查就查到了,而且看你们玩儿的也挺开心的,就没有打扰你们了。” “你们呀。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在坤儿和栾的份上,算了。” 宛不愚熄了烟,“呐,下个位面呢。” “我看看。” 文儿打开卷轴,无意中看了眼积分,“诶,愚姐,这个游戏你带出来很多东西耶,积分已经八千了。” “那不错。” 宛不愚寻思着,这积累一万积分,大概也就可以了吧?看来任务快结束了呢。 “愚姐,你会跳舞吗?” “啥?” 宛不愚一脸黑线的看着文儿,“下面位面,还不会是…” 文儿抿着嘴,意味深长地笑着,点了点头,“愚姐,彻底放飞自我吧!我看好你哦!” “滚。” “我能打人吗?” 文儿拍拍屁屁站了起来,跑进殿里,拉了一面边缘全是灯泡的镜子跑了出来,“愚姐,上!” “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宛不愚戳了戳文儿的脑袋,钻进了镜子里。 镜子通道里浓郁的劣质香水味呛的宛不愚不停地咳嗽着。 “主人,你大概要习惯一下这个味道了,这个年代的化妆品,都很低劣的。” 金沐伸出一条胳膊来,提着一双高跟鞋。。 558三姐妹 “而且,主人,你最好习惯这个,还有什么紧身连衣裙啊,之类的…” 宛不愚扶额,要命了,现在的任务越来越偏离自己的本性了好像。 “忍忍吧愚姐,等归位后收拾他们。” 老龟忍俊不禁,“有生以来能看愚姐跳舞,这么福利的事情,怎能错过呢。” “罢了。” 宛不愚叹了口气,“博一次。” 大长腿跨出镜子,一瞬间变成了一条光腿,踩着金灿灿的高跟鞋,站在落地镜前,静静地看着自己。 “愚姐稳住,别摔了。” 宛不愚穿着一身同样金灿灿的旗袍,挽着头发,涂着大红口红,眼线拉的很长。 “果然是舞女。” 宛不愚轻轻叹了口气,高跟鞋让她不敢轻易转身。 “这鞋有点高。” “诶,主人,还有一个办法,如果你信我,我来操纵你身体,保证不摔!还能走出风花雪月来。” 金沐嘚瑟地摇头晃脑着,宛不愚有点犹豫,老龟死活不同意。 “不行,身体给你操纵,鬼知道你会让愚姐做出什么动作来!” “可你会跳舞吗?主人会跳吗!?不就全靠我了!” 金沐不服气,“主人!你说!” “愚姐三思!” 宛不愚思前想后了一会儿,“金沐,交给你了…我现在连走路都不敢。” “得令!” 金沐盘腿而坐,将真气缓缓地和宛不愚的身体融在了一起。 宛不愚感觉到全身暖暖的,仿佛是金沐正在轻轻地环抱住自己,手脚果然一瞬间就平衡了。书吧达 “不错吧主人。” “不错。” 宛不愚缓慢地动了动,尝试转了个圈,果然,有了金沐的加持,她这高跟鞋穿的,和她平常的皮靴一样,稳如泰山。 “哎呀,大姐,你这转圈练了一整天了,已经炉火纯青了,再练下去,我们可还怎么活?” 门口走进来两个女孩,一个,是有着巨大欧派的小姐姐,另一个相反,是个贫欧派。 “不过,大姐你这衣服还是脱下来吧,要是让团长看到了可不好。” 贫欧派的小姐姐担忧地开口,看了看四周,“大姐,赶紧换衣服吧,今晚我们还是站边角呢。” 边角? “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摆脱边边角角的位置。” 大欧派的小姐姐已经开始换衣服了,身上有练舞的伤痕。 “诶,二姐,你又有伤了,我去借个药给你涂涂吧?” 贫欧派的小姐姐还没转身就被抓住了,“三妹,别去,那药可贵了,台柱什么脾气,你去借?别讨骂了,赶紧换衣服吧。” “哼,就她张狂!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吗,论舞蹈,形象,身材,哪里比得过我们大姐!” 三妹愤愤不平地换着衣服,宛不愚看到,她身上也都是伤痕。 “金沐,给她们治好。” “可以是可以,不过还是等晚上吧,现在我正操纵你身体呢主人。” “也好。” 宛不愚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可以推测出来,她们三姐妹,明显是被人压了一头。 “别放弃,终有一日,我们会把她拉下水的。” 折中的说话方式,绝对没错。 果然。 “对,大姐说的对,我们不能放弃,终有一日,我们能踹她下台,成为梦想歌剧院的新台柱!”。 559元姐 “不错!我们不能放弃!” 三姐妹换好了衣服,就听到门口一阵嘈杂,紧接着,一个男人过来,粗暴地敲门,扯着嗓子喊着。 “都彤,慕芝,郎菲!小娘们儿能不能快点!一天到晚慢吞吞的!还想不想上台了!” “来了来了!” 三妹郎菲立刻打开了门,外面是一队伴舞,她们三人也是其中之一。 “快点!没有让台柱等你们的道理!混口饭吃这么容易吗!” 男人将报纸卷成个轴,不停地拍打着菇凉们,“跟紧了!” “是,于经理。” 于经理带着这对给台柱伴舞的菇凉们,来到了台柱的化妆间等候,台柱一个人的化妆间,比她们这群菇凉们的加起来都大。 一面巨大的化妆镜前,翘着二郎腿,坐着一个慵懒的女人,手里捏着细细的烟杆,吞云吐雾。 大波浪的头发倒在一边,衣服也是散散地披着,丝毫不在意谁能看到她的什么一样。 “哎哟我的姑奶奶耶,怎么还没扮上呢?伴舞的菇凉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给过过目?” 于经理点头哈腰的,竟然还在巴结这个台柱。 过目? 意思就是她看不上眼的,还不能上台了? 有意思。 “哎呀呀,着急什么呢,等着…” 台柱的烟嗓,不得不说,抽出来的,别有一番滋味,这是宛不愚比不了的。 同样是烟嗓,宛不愚霸气威严。 她作为台柱,多了许多脂粉气。 懒洋洋地抽完了烟,台柱将烟杆子随意地往旁边一丢,啪的一声,烟丝都掉在了地上。 一旁伺候的一个菇凉连忙跪下,直接用手去兜那些弄脏地板的烟丝,还捡起烟杆,用衣服擦一了个干干净净,再双手奉过头顶。 台柱连看都不看一眼,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不要了,扔掉。” “可是元姐,这烟杆你前天才开始用的,并没有摔坏啊…” 菇凉小心翼翼地开口,抬头看了眼元姐,肩膀抖了抖,立刻低下头去。 她这一抖,连带着伴舞的姑娘们也都跟着抖了一下。 现场没有人敢说话。 元姐也不恼,长长的红指甲,挑起姑娘的小下巴,一字一顿的轻轻说道,“扔掉。” “是,我现在就去扔!现在!” 菇凉吓的抱着烟杆就跑了出去,元姐又懒懒地转身,靠在桌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经顺着肩膀,滑落到了胳膊肘上。 “不要让我发现有人去捡回来用,听到没有?” “是,元姐。” 伴舞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元姐这才将身上的衣服一丢,对着旁边招了招手,立刻跑上来三四个女孩子,帮她穿衣服,做头发,化妆。 “行吧,今天我心情好,这里的姑娘都跟着上台吧。” 元姐的话,简直就跟圣旨一样,此言一出,姑娘们都欣喜若狂的抱在一起,就差喜极而泣了。 可见平时能上台的还是少数。 “好了,姑娘们,你们今天能上台却靠元姐大发慈悲,你们要好好的感谢她。” 于经理也松了口气,举起手里的报纸卷挥了挥。 姑娘们不断的对着元姐鞠躬点头致谢,一个个感激涕零的。 宛不愚和另外两个姐妹混在人群中,能感受到她们的不甘心和不服气。 :。: 560谢幕 “走了,上台了!” 许经理带着菇凉们上台,宛不愚又犯了难。 “不好,金沐,要不知道她们要跳什么。” “不会是大腿舞之类的吧!” 老龟也是很担忧,“就算是大腿舞,愚姐哪儿会啊!蠢龙你行不行啊到底?” “我说过了,我行的,我很行!各方面的!” 金沐对着老龟翻了个白眼。 歌舞剧院,特色就在于它不仅仅只有歌舞,还有剧情。 三姐妹更多的时候,是扮演一些禁止不动的角色,比如树木和石头。 这一次能被选上台去伴舞,纯粹是因为这一次的剧本几乎都是在跳舞,而且人数众多。 就在她们三人刚刚上了台,要摆队形的时候,元姐突然走了过来。 “都彤是哪个?” 都彤…大概也许可能指的就是我吧? 宛不愚慢悠悠的站了出来。 元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还真的是人靠衣装啊,你穿着这裙子,人模狗样的,我还差点没认出来是你。” “元姐过奖了。” 这个时候低调比较好一点,保命要紧。 宛不愚沙哑着嗓子回答,低着头,也没有正眼看她。 “你不是还有两个好姐妹吗?都站出来吧。” 慕芝和郎菲也是慢吞吞地挪出了队伍。 “元姐。” 元姐看了看她们三人,点了点头,对于经理说到:“把她们排到队伍最后边,最旁边的位置去,不要挨着我跳舞,弄脏了我这条裙子,把她们卖了都赔不起。”29GG “是是是。” 于经理自然是听元姐的,推搡着三姐妹往最角落的地方走去,“走走走快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弄脏了我们元姐的裙子,真的是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跳个舞还能把你的裙子给弄脏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站在角落就站在角落里吧,宛不愚抬头看了看,这里连灯光都很微弱,只怕在台下根本看不见吧。 “呵,女人。每次都是这样!” 郎菲很气愤,“我们现在任她差遣,并不是因为怕她,而是我们韬光养晦,总有一日会将她踩在脚下,对不对?大姐?” 宛不愚看她这个样子,像极了老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的对。” 做人嘛,一定要有骨气才行。 不得不说,金沐操纵宛不愚的身体,跳出来的舞,优雅又美丽,而且没有出错。 甚至在谢幕的时候转了个圈儿,这一转圈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聚集在元姐身上的视线,在这一刻,分散了一部分到宛不愚身上。 回到了元姐的化妆间,元姐笑眯眯地对于经理说:“今天姑娘们也都累了,让她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跟着我继续上台。” “哎呦,那还真的得谢谢元姐了?” 于经理对着姑娘某使劲地挥挥手:“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元姐!” “不急着谢。” 元姐抬手阻止,纤纤玉手指了指宛不愚姐妹三人:“她们三个身上都是伤,跳起舞来,十分的僵硬。接下来的日子里,就不必上台了。” “什么!?” 郎菲惊呼起来,被宛不愚拉住了,“是,我们知道了,多谢元姐的体恤。” “都是自家姐妹,不要客气,你们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元姐一脸堆笑,眼里有光。 561破相 “这叫什么事儿!” 老龟怒了,踹了一脚金沐,“好好的你转什么圈啊转!现在好了,她们仨都别想上台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金沐不动如山,稳稳地操纵着宛不愚的身体。 “大姐!这下可怎么办啊!” “是啊大姐,我们被台柱搞了,等于所有人都会搞我哦呀!” 慕芝和郎菲急了,“我们离梦想不是越来越远了吧?” “不。” 宛不愚轻笑一声,她似乎理解了金沐为什么让自己突然出风头,然后被刷下来了。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们一直留在舞台上伴舞,就一定是对的吗? 也可能会弯路。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上的伤养好,然后,狠狠的,提升一下自己。” 二人沉吟了一会儿,又坚定起来,“大姐,我们听你的。” “嗯!对,和台柱没办法硬碰硬,我们要智取!” 三个人瞬间又有了动力,把衣服换了下来,全部都洗了一遍。 三人虽然无法上台,但是并没有被梦想歌舞剧团除名,所以依旧留在剧团里,住着狭小的宿舍,做着最粗最累的活。 每天夜里,金沐就会溜出来,帮三人疗伤,第二天,她们又活力四射地起来干活,没有半点被虐待的痕迹。 “哟,看起来精神不错嘛。” 元姐路过,手里是一支新的烟杆,烧的滚烫,却用它拍了拍宛不愚的脸。 “你们没有来求我,说明对舞台已经不向往了,你们似乎更喜欢做这种老妈子的事情。爱倍多书城 于经理,就让她们好好都在剧团当老妈子吧,把我衣服也都拿来,好好洗干净。” 元姐拍完宛不愚的脸,鄙夷地笑了,“反正你不用上台了,破相就破相了。 我这个烟杆子,底部是桃花形状,给你脸上这么一烫,感觉像是在给你脸上贴金呢,还不快点感谢我?” “是,多谢元姐。” 宛不愚完全不生气,继续洗衣服,可元姐恼了,一脚踢翻了宛不愚面前的洗衣盆。 “你越是恭顺,我越是觉得你可憎!” 元姐看着手里的烟杆,气的往地上一摔,烟杆折成了两半,“来人!扔掉!老规矩,谁都不能捡回来用!” “哎呀呀,元姐消消气,怎么能跟老妈子一般见识呢!气坏了可如何是好啊!” 于经理忙不迭地跑过来给元姐扇扇子,一边踢着宛不愚让她滚,“元姐,你看你这一气,妆都花了,还是回去补个妆吧,待会儿,翡翠王就要来了。” “翡翠王!?” 元姐又惊又喜,连忙跑回化妆间去,“那可得好好打扮打扮!说不定,可以要到一些上好的翡翠饰品!” “可不是嘛!” “大姐…” 慕芝和郎菲心疼地围过来,看着宛不愚脸上的烫伤痕迹,“什么桃花吗!这就是毁容嘛!” “怎么办二姐,在这么明显的位置,留疤可如何是好啊!” 慕芝想了想,悄声说,“待会儿翡翠王不是要来吗,趁着她不在,我去,把那个药偷出来!” “不行!太危险了,何况,这点小伤,过两天就痊愈了。” 宛不愚说的倒是真的,有金沐在,这点小伤算什么? 可这两个傻菇凉并不知道啊。 562偷药 “好好好,我知道了,大姐,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慕芝和郎菲交换了一下眼色,想先把宛不愚骗回去休息,过一会儿去偷药。 二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宛不愚的脸,苦口婆心地劝到:“大姐,你就休息吧,外面的衣服,我们去洗。” “只是脸上伤着了,不代表我整个人废了。” 宛不愚何尝不知道这两个傻姑凉在想什么,但是,似乎劝不了的样子。 “你们别轻举妄动啊!这点小伤疤,我分分钟给你痊愈了。” “哎呀大姐,我们不会去偷药了,你就放心吧。” 慕芝拉着宛不愚的手,“大姐,你休息一下,我去洗衣服。” “那我去弄点吃的来!” 郎菲也自动请缨,跑了出去。 “元姐,慕芝盯着我们呢。” 一个小菇凉,趴在元姐耳边低语着,她看到了慕芝一直鬼鬼祟祟地扒拉着化妆间的门。 元姐眼珠子转了转,笑开了花儿,“行,我呀,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待会儿翡翠王来了,我一定帮你讨一点翡翠来!” “多谢元姐!” 小菇凉有些惊喜,却发现元姐默不作声地将修复伤痕的药膏,放在了桌子上,还特地用羽毛扇子遮了遮。 “那你也好好打扮一番,待会儿一起去。” 元姐扯着嗓子说着,满是阴谋的眼神飘向了门外。 “翡翠王好客,只怕,是会玩儿到晚上呢。” “多谢元姐,我也就去。” 小菇凉一下子明白了元姐的意思,又看到元姐指了指她的新烟杆,点了点头。 不过一会儿,二人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地走了出来,“我们去找于经理,听说,翡翠王有车呢!” “真的啊!我还没坐过车呢!” 小菇凉很激动,挽着元姐的胳膊就跑了出去。油菜中文 “诶诶诶,冷静点,把架子拿出来,风度!” 慕芝紧紧地盯着二人的背影,确定她们离开后,悄咪咪地摸进了元姐的化妆间。 面对着她化妆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慕芝也不敢轻易随便乱动。 一个一个角落的观察,慕芝终于发现了羽扇之下的药膏。 “就是这个!” 慕芝欣喜地伸手,正要拿药,又犹豫了一下。 这么轻易就让自己找到了,定是有问题的。 慕芝蹲在桌子边想了一会儿,轻轻将药膏挪了出来,打开,一股清淡的香气飘了出来。 “还好我准备充分。” 慕芝咬着嘴唇,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看了看没人,立刻拆下耳环上的空心球,用指甲挑去角落的一圈药膏,装在耳环里。 慕芝将药膏放回原处,仔细对比后,才悄悄地溜回了她们三人的住处。 郎菲已经洗好了衣服,正在晒,见慕芝两手空空地回来,一脸的失落,“不是吧?没找到?” 慕芝得意地甩了甩耳环,“怎么样,我棒不棒!” “你这么聪明的吗!” 郎菲欣喜地拉着慕芝,跑回屋子里,宛不愚正在拉着韧带。 实际上,是金沐正在帮宛不愚拉韧带。 “大姐!” 二人红着脸跑了进来。 “不是说了不要去偷药吗!?” 宛不愚看到她们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们偷成功了。 “大姐~” 郎菲撒娇地拉着宛不愚坐下,“脸多宝贝啊!怎么能留疤呢!” 563栽赃陷害 “就是啊大姐,你就依了我们吧,下不为例!” 慕芝摘下耳环,打开,耳环都有了淡淡的香气。 “我脸上的伤不严重,你们留着吧。” 宛不愚闻了闻这香味,感觉不太对。 只怕,元姐会顺着着香气,找上门来,给她们麻烦的。 “大姐,这偷都偷来了,哪里还有不用的道理。” 慕芝不管,用手指沾了点药,轻轻涂在了宛不愚的脸上。 这药还确实是不错的,涂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快就吸收了。 “愚姐,这个味道去不掉。” “交给我。” 老龟解决不了的事情,金沐就出来解决。 “这个香气太诡异,我已经给它去掉了。” 金沐去掉了姐妹三人身上的香气,“主人,耳环里的药要不要去掉,我怕台柱会直接过来找证据,被发现就不好了。” “去掉吧。” 留着始终是个祸患,“对了金沐,把我脸上的疤痕弄的严重点。” “得令。” 傍晚十分,元姐就回来了,脖子上手上戴满了翡翠饰品,得意洋洋的回来了。 元姐和小菇凉回到化妆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药膏。 “奇怪了,怎么还在这儿?” 小菇凉又摸索了一下其他地方的东西,“都在?” 元姐打开药膏看了看,“不,她取走了一层,做的非常细致,可她不知道,我可是每天都在注意瓶子的边缘的。” “可是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去抓人啊!” 小菇凉为难地靠在了一边。 元姐摇摇头,“不,有证据。 她既然是刮了药膏走的,那一定要有容器装才是。 这个药膏的香气虽然淡,但是经久不衰,我们只要沿着这个香气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而且,她们找药膏,不就是为了都彤的那张脸吗,那她脸上应该最香才是。” “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就去?” 小菇凉已经迫不及待了,可元姐却摇了摇头,“不忙,我们还没有由头,你去,把我摔碎的那个烟杆拿来。” “元姐,我一直收着呢,随时塞到她们房里去。” 元姐看了看断了的烟杆,从小手包里取出一枚精细的翡翠环,“这可是我特地求来。 专门用来套住断了的烟杆的。” 元姐将断成两半的烟杆,套在翡翠环的两边,递给了小菇凉,“伺机而动。” “好。” “于经理!于经理!” 于经理正在自己的房里悠闲地吹着口哨,欣赏着翡翠王送的翡翠,就听到元姐哭哭啼啼地跑了过来。 “哟!元姐!怎么哭了?谁惹你了!哎哟姑奶奶!可别哭了,晚上还要给翡翠王跳舞呢!眼睛哭肿了可如何是好!” 于经理慌了,捧着元姐的小脸,心疼死了。 “我的翡翠环丢了一个,这才刚回来,就丢了一个!往后还怎么得了啊!” 元姐抽泣着,“一定是有谁眼红我!偷了我的东西!” “那查!我们一个个查!还反了还她们!” 于经理怒气冲冲地把剧团里的菇凉们都叫了出来,距离在后院的空地里。 “今天,发生了一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于经理卷着他的报纸,挥舞着,唾沫星子到处飞溅。 “我们元姐,刚刚见完翡翠王回来,就有人心生妒忌,手脚不干净!” :。: 564搜查 “有人,拿了元姐的翡翠环!现在,我们要一个个房间搜过去!不管是谁拿了!我们都严惩不贷!” 于经理示意了一下几个男人,“搜!” “我知道那个翡翠环的样子!我也帮忙找!” 小菇凉说完就冲到了姐妹三人的房间里,意图明显。 “金沐,盯紧那个菇凉!” “得令。” 宛不愚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出那个菇凉的目的,回头看了看慕芝和郎菲,她们也是紧张地握着手,微微颤抖着。 “别怕,有我在。” 宛不愚摸了摸二人的头,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笑容。 “大姐…” “我找到了!找到了!” 小菇凉举着那支套着翡翠环的烟杆跑了出来,给所有人都看了眼,再递到了元姐手里。 “是这个!是这个翡翠环!” 元姐故作惊讶,抓着于经理说到:“于经理!我有规律的!我丢掉都东西,绝对不能捡回来再用! 这个烟杆,早就被我砸了,丢了出去,不知道是谁,捡回来,还偷了我的翡翠环!” “元姐,我是在都彤三姐妹的房间里翻出来的!” 小菇凉得意地指着宛不愚三人,其他菇凉就跟惊弓之鸟一样,立刻散到了两边,胆战心惊地看着戏。 其他男人也都回来了,对着于经理摇了摇头。 “你们都看到了,这被元姐丢弃的烟杆,是小丫头从都彤的房间搜出来的,还偷了翡翠王送给元姐的翡翠环。 证据确凿,我们现在是讲王法的!你偷了东西,我们就报警,坏了元姐规矩,就逐出梦想歌舞剧团!”百晓 “且慢。” 宛不愚淡定地开口,笑了笑,“谁会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提前把烟杆藏在身上,再嫁祸给我的呢?” “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那翡翠环是我们偷的!” “而且,为什么只让她进我们房间搜!这不是意图明显吗?谁知道她会不会顺手牵羊,带走一点什么!” 慕芝和郎菲有了宛不愚坐镇,一人一语,气焰一点儿都不弱。 “顺手牵羊?” 于经理和元姐嗤笑了起来,“就你们这种穷酸样,一年到头连大虾都没见过几次,有什么值得我们顺手牵羊的?” 慕芝和郎菲一时语塞,这是大实话,她们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噗嗤。 宛不愚扶着额头放肆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元姐不识货啊。怎么,你不知道我二妹那对耳环,是个宝吗?” 宝? 慕芝和郎菲面面相觑,那不就是地摊上随便买的吗,怎么就会是宝贝呢? 元姐和于经理也觉得十分奇怪,“耳环?哪儿对?你们的东西不都是剧团的吗,能有多值钱?” 宛不愚笑了笑,伸手从慕芝口袋里将那对可以装药膏的耳环拿了一边出来。 “喏,这对耳环里,可是放着钻石的,我记得,是二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不如这对耳环值钱。” 宛不愚一边说着,一边将耳环的圆球打开,里面果然有一枚钻石。 “但是,我们刚才走的匆忙,另外一边丢在房间里还没拿出来,不如——你,进去找找?” 宛不愚随手指了一个女孩子,让她进房间找。 “我?” 女孩子偷偷看了眼于经理, 565香气 于经理示意她进去找,很快,这个女孩子就提着另外一边耳环跑了出来。 “找到了,在床底下。” 女孩子掰开耳环的圆球,奇怪的咦了一声,“没有钻石?” 女孩子将耳环还给了慕芝,闻了闻自己的手,“诶,有点香香的?” “这耳环可没有香气。” 宛不愚笑了,“这种香气,大家都很熟悉,是元姐独有的秘方药膏才有的香气。 只要碰过这药膏,这个香气就会长久地留在这个人身上。 我们并没有接触过药膏,自然不会有这个香气了,但是,你…” 宛不愚指了指元姐身边的小菇凉,她已经脸色苍白了。 “你说说看,刚才的烟杆和翡翠环,是在哪儿找出来的?床底下吗?那你有没有看到这个耳环呢?有没有打开它,把钻石拿走呢?” 这下,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盯着小菇凉,等着她回话。 小菇凉也急了,“诶!你这个耳环明明是地摊货,怎么会有钻石!别是玻璃做的吓唬人吧? 我才看不上你这种地摊货呢!我可是和元姐,一起陪翡翠王吃过饭的!眼界儿可高了!” “是吗?那,敢不敢让我们搜身?” 宛不愚扬了扬眉毛,“从刚才到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你没机会转移钻石,如果是你拿的,那么钻石一定在你身上。” 宛不愚话音刚落,慕芝和郎菲冲上去,一人按住小菇凉,一人快速地在她身上摸索着。 “放开我!你们放肆!明明只是洗衣服的!何德何能能搜我身!放开我!贱人!”乐乐文学 郎菲一边搜,一边冷笑着:“你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元姐,就搜你身了怎么着吧——找到了!” 郎菲捏着一个小小的钻石,举了起来,“还有元姐药膏的香气呢!” “三妹!你把烟杆子拿来闻闻看!” 慕芝扣着小菇凉,笑眯眯地对元姐说,“元姐,能不能把烟杆子拿出来给大家闻闻?” 元姐犹豫了一下,郎菲窜到她身边闻了闻,立刻大叫,“有有有!就是这个味道!烟杆和翡翠环都有药膏的味道!” “元姐,你这是在身边养了条监守自盗的好狗啊?” 宛不愚冷笑道,慕芝也笑了,“谁知道这条狗的主人是谁呢?非得绕这么大的弯子来陷害我们!” “你们才是狗!是你们偷了烟杆和翡翠环!是你们偷了药膏!” 小菇凉还在嘴硬着,宛不愚也不恼,去一旁接了一捧水,洗掉了脸上的脂粉,指了指伤口,说到, “说我们偷了药膏,那么证据呢?不就是觉得会用来治疗我的脸吗?你们自己闻闻,我身上,何曾有过药膏的味道呢!” 宛不愚在菇凉们中间转了几圈,“如何?” “没有味道。” “而且伤口很严重,只怕是要留疤。” 菇凉们确实没有闻到药膏的味道,众目睽睽之下,小菇凉有嘴难辩。 “哎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菇凉!害我瞎了眼,白白提拔你!” 元姐突然抢步上前,狠狠摔了小菇凉一巴掌,啐了一口,“真看不出来啊,平日里乖巧懂事,居然干这种偷鸡摸狗,栽赃陷害的事情!真是败坏我的名声!” 宛不愚静静地看着元姐作妖,也不点破。 566惺惺作态 元姐将烟杆拔出,重新丢进了垃圾桶里,将翡翠环放在了宛不愚手里,“都彤啊,这都是误会,我可没有指使这个小贱人干这种事。 这个翡翠环,就送你了!就当是我替这个小贱人给你道歉了。 哎呀,你看这个小脸花的!于经理!还不快去那我的药膏,女孩子的脸怎么能留疤呢!” 于经理楞了半天,直到元姐跺脚催促才反应过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啊!就在羽扇下面!” “啊是是是!我现在就去!” 于经理取来了药膏,元姐亲自给宛不愚上药,心疼地说道:“哎哟都彤啊,你看我们姐妹俩置什么气呢,对不对? 你呢,就好好养伤吧,其他事情,让咱二妹三妹去做,可别累着了…” 呵,所以,如此姐妹情深,还是不能上台的意思了? 宛不愚可不在乎元姐此刻的做法,随口答到,“那还真是多谢元姐的悉心照料了。” “诶,自家姐妹,说什么呢。” 元姐娇笑着,戳了戳宛不愚的额头。 “于经理,我们剧团,可不能养家贼,这丫头心眼太坏了,留不得。 慕芝的钻石赶紧还给人家,那可是人母亲的遗物,别说她们三个了,就是我们都加起来,也不如那钻石值钱呢!” 元姐嘴上这么说,可眼神出卖了她,她可是见过世面的女人,那钻石是真是假,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于经理把钻石还给了慕芝,元姐两只眼睛似乎都贴到了钻石上一样,恋恋不舍的移开。 “今天大家都累了,散了吧散了吧,于经理,这小丫头,踢出去就好了。” “诶好嘞。” 于经理示意男人们上来,押着小菇凉就要走,小菇凉不依不饶,大哭大闹。5599 “元姐!你不厚道!做人不能这样!是你让我干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让我干的!现在卸磨杀驴!你不得好死!” 啪。 于经理一巴掌摔的小菇凉一嘴的鲜血,“小丫头片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谁呢!我看你才不得好死呢!走,送烟花苑去!” 烟花苑? 于经理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打入了谷底一般,小菇凉更是疯了一样地挣扎着,头发乱了,妆花了也不在乎,“不要!我不去!于经理放过我吧!我还没有过男人呢! 元姐!元姐救我啊!我知道错了!不,都彤姐救我!都彤姐!我错了!救我!我不去烟花苑啊!我可以服侍你们!但是别让我去烟花苑啊!” “哦吼?” 于经理脸色瞬间上扬了起来,“还没有过男人呢?” “是个小苞苞呢。” 元姐也嗤笑了起来,“那就更值钱了。” “不,我不在乎这点破钱。” 于经理双眼猩红,“哥儿几个,多久没见过现场版了?哥今天给你们长长见识!” “好嘞!” 男人们狂笑起来,拖着小菇凉就往于经理的房间里走去。 小菇凉挣扎着,哭喊着,无济于事。 所有人看着于经理房间的门关上后,都推搡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紧紧地锁上了门。 梦想歌舞剧团,虽然舞女众多,可大家都是干干净净的出身,岂是那烟花苑的女人们可以比的? 被卖去了烟花苑,这辈子就毁了,连赎身都不行。 567意外的机会 傍晚十分,所有菇凉都看到,狼狈的小菇凉,披散着头发,脚步踉跄地离开了梦想歌舞剧团,往烟花苑走去。 “好可怜哦…” 围观的菇凉们同情着那个小菇凉,却也无能为力,这件事情之后,也让她们认清了一个事实。 元姐和都彤的战争,她们还是千万不要介入的好。 小菇凉被卖去了烟花苑之后,剧团消停了几天,元姐又从菇凉之中,挑选了一个近身伺候。 而宛不愚三姐妹,继续洗衣服。 “主人,你脸上的伤,我已经帮你修复了。” “好。” 宛不愚看了看镜子,真不愧是金沐,这种伤疤,说没就没了。 “你们能预测接下来的事情吗?” 金沐和老龟躲在宛不愚身体里,摇了摇头,“不行,没有任何感应,不过,时刻小心元姐就对了。” “我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金沐操纵着宛不愚的身体,实际上,是操纵着都彤的身体。 “主人,我有预感,都彤可能,活不了多久。” “可现在是愚姐在都彤身体里啊?怎么会死?” 老龟不解。 “正是因为主人在都彤身体里,所以,即便都彤被元姐害死,也会被我们救活的。” “原来如此。” 咚咚咚。 房间门被敲开了,是一个抱着演出服的女孩子。 “啊,都彤姐,元姐交代,要你来洗这条裙子,这是元姐三天后要穿的演出服。 元姐说,一定要手洗,每一个地方都要洗赶紧。三天后是接待市府贵客们的重要演出,千万不能出差错。” 女孩子将裙子交给了宛不愚就走了。 “接待市府的演出呢!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也去看看。”1800文学 郎菲也有些期待,却马上被慕芝浇灭了。 “得了吧,我们现在就是个洗衣服的,哪儿有机会去见市府啊。” “还是好好洗衣服吧。” 宛不愚拿过裙子,没有想太多。 “主人,我帮你洗,你把双手按在盆子里就行了。” 金沐穿过宛不愚的手,把元姐的裙子洗了个干干净净,晒在了衣绳上。 “搞定。” 演出服上没有什么问题,宛不愚一直守在旁边,就担心有人再来栽赃陷害。 害,还能有谁,不就是她本人吗。 然而,一天过去了,根本没有异常,相反,有个小女孩跑过来,开心地对宛不愚说到。 “都彤姐,好消息!元姐说,三天后的接待市府的宴会,她希望整个梦想歌舞剧团的人都去!” “也就是说!” 慕芝和郎菲相互握住了双手,“我们也可以去了!” “而且!元姐还说!这一次的宴会,需要我们全体人员都上,所以,我们也要跟去排练!” 小女孩双眼放光,“虽然只有明天和后天两天时间排练,但是,我们可是梦想歌舞剧团的人!两天,足够了!” “对!” 慕芝和郎菲,和那个小女孩激动地抱成一团,跳着转圈,开心的不行。 宛不愚却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演出服沉思。 全部都去吗? “愚姐,你放心。跳舞的事情,交给蠢龙,调查现场的事,交给我。” 老龟知道宛不愚在担忧什么,演出服如果没有问题,那么,那个舞台,就一定有问题。 “好,养精蓄锐,准备干她了。” 568顺势而为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金沐偷偷把演出服吹干了,上面的宝石也闪闪发光。 “主人,以防万一,我们先把演出服还给元姐。” “好。” 宛不愚叫上了慕芝和郎菲,故意大声地说话,引起的了别人的注意。 “元姐!你的衣服洗好了,也晒干了,你出来看看!” 元姐开了门,一愣,“怎么这么快?才一天时间就干了?” “今天太阳大风吹了一会儿就干了。” 宛不愚不由分说的把演出服塞到了元姐手里,“这么重要的演出服,元姐可要好好收着才行,要是有半点差池,我们可担待不起呢。” “说的也是。” 元姐没有犹豫就接过了演出服,“我们可是要给市府表演呢,确实不能出问题。” “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等等。” 元姐捏过宛不愚的脸看了看,“这个药膏还真是有效,一点疤痕都没有了。 你们明天也别干活了,都来排练吧,我希望我们梦想歌舞剧团,能给市府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还真是多谢元姐了。” 宛不愚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这么干脆的收回了衣服,还这么宝贝,说明她肯定不会对衣服做手脚。 那么舞台上出事故的可能性就大了。 可是… “可是,她想给市府留个好印象,舞台就不能出事。” 老龟开口,“同理,她如果给市府留下来好印象后,舞台出事,那么,市府的人就会很心疼她。” “因此,在表演结束后,舞台会出点乱子。主人,需要我解决掉吗?” 如果她要制造出我害她假象,那确实要把这个隐患除去的。 可如果是…16 “不,金沐,让她计谋得逞。只不过,受伤对象,要换一个。” “得令。” 第二天,整个剧团的菇凉们,果然都被元姐叫去排练,并且,很意外的,宛不愚姐妹三人的位置,就排在元姐之后。 “大家都是一个剧团的姐妹,就是一家人,隔何必自己和自己置气呢。” 元姐调整着宛不愚的动作,亲昵地说着,“之前让你受了不少委屈,现在想想,我也是天真。 我希望我们能冰释前嫌,一起为市府,带来完美的演出吧!” “多谢元姐提拔。” 宛不愚面儿上自然是乖乖答应,心里面却捣鼓着,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所以她会玩火自焚。” 老龟和金沐达成共识,默不作声。 排练的这两天,元姐对每个人都无微不至,尤其是宛不愚三姐妹,贴心程度,都快和于经理相比了。 “大姐,你说,元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要对我们这么好?” “就是,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慕芝和郎菲一人一句的,嗑着瓜子,啐着元姐。 “依你们所言,她是黄鼠狼,我们是鸡喽?” 宛不愚嗤笑,“瞧你这什么破比喻。” “啊?呸呸呸,我们才不是鸡呢!我!” 郎菲红了脸,“我也没有过男人呢!” “诶,原来你也是个小苞苞啊。” 宛不愚上下打量了一下郎菲,“值钱。” “诶!大姐你说什么呢!” 三个人正在打闹的时候,元姐带来两个女人。 “你们都在呢,真是太好了,来,这是我认识的设计师…” 569祝你们永远漂亮 “你们三个的尺寸,我还不是很清楚,所以叫设计师过来测量一下,方便修改演出服。” 元姐热情地招呼着,“你们先改着,我先化妆,待会儿我让我的化妆师来,给你们也上妆!” “是,元姐。” 有服装师在场,宛不愚没有和二人多做沟通。 “金沐,你跟去看看,她做了什么。” “得令。” 元姐回到自己的化妆间,从化妆间的小门,溜到了剧团的大舞台旁,这里,有两个男人正在等待着。 “元姐!” 元姐对着他们招招手,三个人鬼鬼祟祟地猫进了幕布后面,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金沐看了全程,溜回了宛不愚身体里。 “主人,舞台和大吊灯,幕布,都被做了手脚。” “我知道了。” 距离上台还有半个小时,于经理检查着所有人的衣服和妆容。 “都提着点精神!市府就在门口!待会儿,你们要用最爆满的热情,最美丽的笑容,去迎接市府! 这次要是让市府满意了,我们剧团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于经理兴奋地开回踱步,最后停在元姐面前,“元姐,全靠你了!” “包在我身上。” 元姐自信满满的,还给大家打气,“大家都自信一点!拿出你们最好的本事来! 虽然我们不是烟花苑的女子,但是,一旦我们有机会被市府的人看上,也是前途一片光明的!” “是,我们听元姐的!” 姐妹们热情高涨,元姐将菇凉们一个个地拥抱了个遍。 最后抱住宛不愚的时候,元姐在她耳边说到,“都彤,要记住,一个舞女,在舞台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定的跳完自己的舞,这样,才是舞女的尊严!”乐乐文学 “是!元姐说的对!” 我可去你大爷的舞女尊严!老子又不是舞女! 宛不愚对着元姐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出知道了任何事的样子。 “于经理,市府等人都坐在贵宾席了,其他客人也都到齐了,可以开场了。” 一个男人跑进来通知于经理。 于经理正了正衣服,和元姐点点头,仰首挺凶地走上舞台,开始主持。 随着大幕的拉开,所有的菇凉,都走上了舞台,随着音乐,开始了今天的演出。 “主人你放心,舞蹈部分,交给我。” “好。” 按照宛不愚的推测,元姐会在最后一曲的时候开始行动,而最后一曲,舞台上,只有元姐和她们三姐妹。 美其名曰,是元姐带新人,介绍给市府。 实际上,元姐为了这一次的舞台,还真是煞费苦心。 “好了,最后一曲,就是我们四个人了。” 元姐换好衣服后,满意地看着宛不愚,“真漂亮,希望你能永远这么漂亮下去。” “如果我这个时候死了,那我就是永远都这么漂亮了。” 宛不愚微笑着,看着元姐闪过一丝惊讶的眼睛。 “大姐,你说什么呢!快点呸呸呸!” “就是,快!摸木头!” 慕芝推了一把宛不愚,郎菲举着一把木头椅子,要宛不愚摸。 宛不愚拗不过这两个妹妹,迫于无奈,只能呸了三下,摸了摸木头椅子。 “你们三个,还真是姐妹情深呢。” 元姐笑了笑,“那就祝你们三个,永远这么漂亮好了。” 570意外 “那,我们三个,也祝元姐,永葆青春。” 宛不愚笑眯眯地回应着。 元姐的脸明显僵硬了一下。 最后的舞台华丽,有火焰,也有烟雾,还有许多花瓣从天而降。 四个美丽的女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台下的人看的如痴如醉。 元姐不断地转圈,将宛不愚往身后推,想多获取一些市府的视线。 然而,市府的一双眼睛,都在宛不愚身上打转。 一曲终了,四个人准备谢幕,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打好追光的灯光师突然发现了幕布的问题。 “你去和布组的人说,幕布上面感觉不太对,先不要拉幕布,上去一个人检查一下。” 灯光师对旁边的小助理说到。 灯光师看着小助理跑到布组,和他们说了什么,然而,布组的人还没来得及上去检查,大吊灯就发出了巨大的断裂声。 “小心!” 布组和小助理的人朝台上的四个人大喊,宛不愚最先反应过来,抬头一看。 大吊灯已经断了,正在以极快速度掉下来。 “按照这个轨迹,大吊灯会带着幕布,压在你们身上,如果地板也有问题,你们可能会掉下去。” “金沐!老龟!” “得令!” 金沐将慕芝和郎菲往安全的地方吹去,老龟护着宛不愚,撞向元姐。 “得罪了!” “你要做什么!” 在众人的惊呼中,大吊灯断裂,裹着幕布掉了下来,砸中了舞台上的人,舞台的地板塌陷,人不知所踪。 “快救人!” 于经理慌了,率先带人把市府的人都保护了起来,“市府,我们先离开这里,我们剧团安全第一,这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请你相信我!” “把台上的四个女孩子都救下来,不准出事。”优阅读书 市府在意宛不愚,却不能明着说,只能说救下所有人。 “好好好,我们一定会救下她们的,市府你先去安全的地方去!” 于经理带人撤离,刚刚离开座位,舞台上轰的一下,大吊灯起火,烧着幕布,整个舞台陷入了火海之中。 “快!救火!救人!” 一时间,剧团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快去叫消防队!还有救护车!” 菇凉们的花容失色,早早的都逃跑,挤在了路边。 “市府,我们快走吧!” 于经理不停地给市府扇扇子,劝他离开。 “不,我不走,我担心那四个菇凉。” 市府站在路中间,看着事态发展。 “大姐!” 慕芝和郎菲被吹下了舞台,摔到了胳膊肘和小腿,只是擦破点皮,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台上火势太大,她们没有办法接近,正想去救人,就被赶来的消防,抱了出去。 “这里有伤员,是两个菇凉,快点送出去!” “我大姐在里面!” 郎菲指着大火中央,“里面两个人!” “好的,交给我们吧。” 慕芝和郎菲被消防抱出火场,由于伤势不严重,所以包扎好后就站在市府旁边,焦急地等待着。 “主人,你没事吧?” 火海里,宛不愚被大吊灯压着一条腿动弹不得。 而元姐,整个人都被压在了吊灯下,仰面朝上。 “都彤…都彤救我…都彤…” 元姐勉强还能发出一点声音,大火烧在她身上,喊完救命后,疼的大叫。 571受伤 “我没事,就这么烧着,别让她死,废了她喉咙和手,别让她有机会翻案。” “得令。” 宛不愚趴在地上,这点程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对都彤的身体会造成伤害。 好在有金沐,她有恃无恐。 “愚姐,来人了,你快点晕过去。” “好。” 消防灭了大火,找到了被大吊灯压着的两个人。 “找到了!在这里!” 消防抱着伤痕累累的两个人,冲了出来,交给了医生。 “这是都彤姐!” “大姐!” 宛不愚除了腿受伤外,其他地方都没烧着,大家一眼就看出来是她。 “那另外那个就是…” “天哪,元姐居然烧成了黑炭!” 惨不忍睹的元姐让菇凉们都吓坏了,捂着口鼻,纷纷后退。 “大姐!” 慕芝和郎菲扑向了宛不愚,“医生,请让我们跟去医院!这是我们姐姐!” 医生看了二人手脚的绷带,严肃地说道,“你们本来就要跟着我们去医院了,快点上车!” “是!谢谢医生!” 救护车呼啸,开往医院,市府对于经理说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你们几个!收拾好剧团!” 于经理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几个男人,钻进了市府的车里。 医院。 一番抢救过后,宛不愚率先被送到了病房里。番薯 “大姐!” “你们放心吧,病人烧到了左小腿,烧伤虽然严重,但是骨头没有事,好好养着就行。” 医生交代了几句,“你们好好看着她,别乱动,我去看看那个,那个病人,烧的太严重了,而且全身都被压着,只怕会伤到骨头。” “谢谢医生。” 慕芝和郎菲坐在病床两旁,守着宛不愚。 “金沐,帮我修复腿,不用太快,十五天左右好就可以了。” “主人,腿上没问题,但是就像我们推测的那样,都彤被砸中的那个瞬间,心脏碎裂,已经死了。” 金沐修复着都彤的心脏,开口道,“腿,我可以十五天再修复好,没问题,但是这个心脏和全身的伤,我大概要多花点时间。” “都彤必须复活,不能出差错,交给你,我放心。” 宛不愚点点头,“老龟,金沐治疗都彤时期,你来帮我。” “得令。” 等了许久,天都黑了,元姐才被推出了手术室,全身都被绷带和石膏绑着,固定着。 元姐被安排在宛不愚的旁边病床,于经理着急着团团转着。 “这可如何是好,这,台柱伤成了这样,你们三姐妹也不同程度的伤着了,这叫什么事啊!偏偏是给市府的演出…” “于经理,今天的事故,只是意外,市府那边,还请你多打点一下,可别放弃元姐啊!” 宛不愚慢慢睁开眼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大姐!” “大姐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水?” 慕芝扶着宛不愚,郎菲端了一杯水来。 “意外?你说,这是意外?” 于经理很震惊,他一直觉得是认为的。 “不然,谁有这个本事,制造这么大的事故?即便有人故意的,只怕,也没能想得到后面的大火吧?” 宛不愚一口咬定这是个意外,就想简化过程,于经理还想说什么,门口来了一批人。 “既然是意外,就好好歇着吧,人没事就好。” 572幻想乡 “市府!” 于经理看到来人,腿都软了。 “但是,你,作为经理,居然让自己手底下的菇凉受伤,真是粗心大意,玩忽职守!” 市府看了眼元姐,叹息地摇了摇头,“元姐看起来是不好恢复了,都彤不能交给你了!万一再出事,以后,谁给我们跳舞!” “诶?” 市府坐在了宛不愚床边,轻轻拉着宛不愚的手,“都彤啊,痛不痛啊?好好养着啊,钱我出了,你别担心。” 看着市府这个样子,只怕是看上了都彤,于经理立刻走到了宛不愚身边,搓着手到,“都彤姐,你好好养着,剧团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营业了…” “你少来套近乎。” 市府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已经决定了,让这三姐妹,去幻想乡,不要在你手下呆着了。” “什么!幻想乡!” 于经理虎躯一震,幻想乡是最高级别的剧团,甚至是培养出一流的影视剧演员的地方。 多少人的梦想,就是进入幻想乡,那就等于半条腿踏入了上流社会。 “对!幻想乡,我看这三姐妹很不错,完全可以进入幻想乡实习。” 市府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干涉,“你的台柱我留给你了,等她恢复健康,还是可以继续演出的,不是吗?” “啊这…” 于经理看了眼包的很木乃伊一下的元姐,这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我不忍心让这三个姐妹花,明珠暗投,不过,也不是直接进入幻想乡。” 市府对宛不愚说话就很轻,很和蔼,“幻想乡的规矩,实习期是六个月,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编导,你们好好学习。 如果有演出,一样会安排你们上台,这六个月里,你们要凭自己的努力,脱颖而出,然后,成为幻想乡的正式团员。” “市府放心,我能做到。”4e 宛不愚坚定地握住了市府的手,笑了笑。 “好,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回去,挑选适合你们的编导。” 市府笑眯眯地拍了拍宛不愚的手背,起身离开了医院。 “金沐,计划有变,十五天太久了,一周内,让我痊愈。” “得令。” “额,那个,都彤姐?” 于经理搓着手走了过来,憨笑着,“今天,受惊了啊!” “不,我早就知道了。” 宛不愚笑着看向有知觉,却无法动弹,更无法发出声音的元姐,一字一顿的说到,“我这招顺水推舟,用的还真是醉了,把自己推向了幻想乡,意外之喜啊。” “还真是多谢元姐提拔了。” 慕芝和郎菲不笨,这一来一去的对话中,她们已经听出端倪来了。 “只是大姐,你连我们都瞒着,真坏。” 郎菲调皮地趴在宛不愚床上,三个人笑做一团。 市府离开医院后,直奔幻想乡。 团风严厉的幻想乡和梦想歌舞剧团明显不一样,这里轮不到她们有空闲时间去勾心斗角,每一刻都在努力地练习着。 “很好,那三个姐妹花,就是适合这里。” 市府满意地看着幻想乡的团员们,叫来了经理。 “小李,我有三个实习生,要介绍给幻想乡,你有没有好的编导,带一带着六个月的实习?” “市府先生!” 李经理看到是市府,连忙笑脸相迎,却也很是为难。 573狂编于家 “市府先生,你有所不知。” 李经理吞咽了一下口水,面露难色,“我们上个月,刚来了一批新人,把老编导的分配完了。 现在,新编导,还有几个,只不过,大家都不太看好新编导,所以我怕…” “给我看看。” “是是是。” 李经理叫来了那几个新编导,一个个正襟危坐,在市府面前十分拘谨。 唯有一人,留着潇洒的披肩卷发,懒懒的扎成一个小辫子,脸上胡子拉碴,身上还带着酒气。 双眼迷离,看起来就狂放不羁,还打了个酒嗝。 “市府先生面前,怎能这般无礼!” 李经理拉了拉那个男人,他一脸不屑地挥了挥手,“诶!市府先生,大人大量,不会与我计较!” “确实不会。” 市府说的是实话,“小李,幻想乡这么严谨,怎么会收这样的新编导进来?可是因为他才华过人?” 有才的人总是有些奇怪的癖好,不足为奇。 “这个,市府先生,这些新编导,毕竟是刚来的,还没接手新人呢,我们也不知道能力如何。 但是,据说,他是狂编于家的人,想来,应该不差。” 李经理其实也是冲着着狂编于家的称号,勉强收了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不敢轻易把新人给他带。 “狂编于家?” 市府想起来了,“那梦想歌舞剧团的于经理,不也是狂编于家的人吗?” “于经理,就是他哥啊。” 李经理憨笑着,“只不过,哥俩差距有些大。” “他叫什么?” “于奇正。”美丽书吧 市府细细打量了一下于奇正,点了点头,“好,就他了,等他酒醒了来找我,我有三个菇凉,要交给他。” “这样真的可以吗?” 李经理觉得有些唐突,可人家是市府先生,他说可以,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 “梦想歌舞剧团今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李经理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市府先生去了梦想,而不是来他幻想乡,但是,他也不会醋到梦想大火,他还幸灾乐祸的地步。 “这三个菇凉,我看着都不错。但是今天,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所以,让她们养养。” 市府对于奇正说到,“等你酒醒了,来找我,我带你去看看三个菇凉。” “得嘞市府先生!我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嗝…” 于奇正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拍市府的肩膀没拍着,差点一晃就摔在了地上,被李经理一下掐住了。 “少喝点酒吧!这青天白日的,马上就要带菇凉了,别一天天的没个正行!” “得嘞…” 又过一日,于奇正破天荒的没有喝酒,早早的起来,梳洗干净,连他的胡子都刮了个干干净净。 为了给菇凉们留个好印象,他还喷了香水。 “哟,正哥,你干啥呢,约会吗?还喷香水?” 于奇正一出门就有人调侃,他不正面回答,转了个身,双手从鬓边往后潇洒的一拉,微醺着眼神,嘴角上扬。 “我,帅不帅?” “帅透了。” 一群人从来没有见过于奇正这么干净利索,还如此认真。 “你不会,真的去约会吧?” “嘘…” 于奇正轻轻口勿了一下竖起来的食指,将飞口勿抛向了大家, 574于奇正 “说出来,会让你们嫉妒…” 对着所有人挑了挑眉,于奇正吹着口哨,走出了幻想乡,半路上把正在做采访的市府拦了下来。 “哟,市府先生,我是于奇正,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的菇凉们呢?” 于奇正自来熟地拉着市府的手,摇了摇,旁边的记者不停地拍照,问到,“请问这位于奇正先生,你和市府先生是朋友吗?” “是的,是朋友,老朋友,熟到已经介绍菇凉给我了。” 于奇正松开市府的手,潇洒地凑到记者跟前,撩起了他的卷发,一手托起记者的下巴,轻轻地说道“真希望待会儿见到的菇凉,也能有你这么美丽…” “咳咳…” 记者还在脸红的时候,市府清了清嗓子,拉过于奇正,对所有记者说到“对不起,今天的采访到此为止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既然市府先生没空,那我们下次吧。” 记者被于奇正盯着脸发烫,也不想再采访了,纷纷逃跑。 “那么市府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去看菇凉了吗?” 于奇正笑容满面地站在市府面前,叉着腰,看的市府一愣一愣的。 “你是于奇正?” 市府可记得,喝的醉醺醺的于奇正,那胡子拉碴的模样。 今天这个干净清爽的于奇正,他还真没有认出来。 双眼有神不说,甚至有些迷人,一头卷发松散地随风飞扬着,还有淡淡的清香,甚至连光泽都有了。 更神奇的是,他刮了胡子之后,居然是个白净的男孩子,市府一直以为,这是个油腻大叔。 “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那醉鬼的样子,不成体统。” 市府交代了一下,“走吧,那三个菇凉,正在医院里养伤呢。” “醉鬼对伤兵?绝妙的组合呢。” 于奇正不仅仅不在意,反而有些兴奋。 到了医院里,于奇正第一次见到了这三个菇凉,尤其是最小的郎菲,他一眼就定在了她身上。 “贫欧派…赛高…”51唯美 于奇正并没有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但是在脑海里翻腾了无数遍,差点没收住心。 “原来你好zei口。” 宛不愚也看出来了于奇正的念头。 “这人正直,不错的。” 老龟一听就懂了,“和三妹挺配的。” “那就好。” 宛不愚放心了。 “这就是幻想乡的新编导,于奇正,你们叫正哥就好。” “正哥好。” 市府又依次介绍了一下宛不愚三人,“都彤的腿伤的最重,所以不会这么快去幻想乡。 在她痊愈前,你要多多照顾她们,多沟通沟通,你们只有半年的时间,别忘了,半年。” 市府说完了走了,把时间留给了他们。 四个人略微有些尴尬,于奇正只是憨笑着,在病房里转悠,注意到了旁边的元姐。 “嘿,这谁呀这,怎么烧成了这样?” 于奇正好奇地走上前去,被元姐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哟呵!伤成这样还这么凶!真是吓死宝宝了。” 于奇正拍着心口坐回了宛不愚的床。 “果然还是你们好些,我是于奇正,请多关照了。” 于奇正伸出手,宛不愚象征性地握了握,“嗯。” “呵,小美人这么冷啊。” “元姐!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于经理提着午餐,走进了病房。 575兄弟相见 于经理提着午餐袋子,楞在了门口。 同样愣住的,还有于奇正。 “诶?哥?” “老…老弟?” 两个姓于的面面相觑,相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宛不愚长叹一声,“害,我们这是跟你们狂编于家杠上了是吗。” 两兄弟坐下来了解了一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所以,市府把元姐留给了我,把都彤三姐妹给了你。” 于经理叹了叹气,“说实话,元姐烧伤严重,就算以后康复了,也全身都是伤疤,不好复原的。” 于经理看着元姐,“元姐,我们实在点,你发生这种事,大家的不愿意看到。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得吃饭,梦想一大家子的人等我养活,我大概,要另外培养人才了。” “你本来应该想培养都彤姐吧?只是没想到,市府把她们交给了我。” 于奇正吊儿郎当的,大大咧咧坐在床上,拉着宛不愚的手,肆无忌惮地摸着。 “嫉妒吗?羡慕吧?奈我何?哈哈哈…” 于奇正狂笑起来,“只能说,哥,你眼神不太行,这么好的三姐妹丢去洗衣服,现在好了,直接来幻想乡了。 哥,你就擦亮眼睛看着吧,半年,我一定将她们捧红,成为幻想乡的台柱。” “诶…大言不惭。” 这话说宛不愚和慕芝同时说出来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可郎菲当真了,并且很认真地拉了一把于奇正,“正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于奇正难得正经一次,“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进幻想乡?以我和我哥的关系,在梦想歌舞剧团就能谋个好差事,为什么头铁去考幻想乡? 这人嘛,即便是咸鱼,那也是要有梦想的!不能翻身,也要当最咸的那条!” “说的对!” 郎菲也被激起了斗志,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于奇正的手,“正哥,为了台柱,为了梦想,我们冲啊!” “冲啊!” 两个人斗志昂扬,在病房里喊口号,并且眼神示意宛不愚和慕芝也要一起。 二人完全没有兴致,宛不愚拍了拍自己绑了石膏的腿,“等我好了再说。” “还有,你们要牵多久的手?” 郎菲冷冷地看着于奇正和郎菲握在一起的双手,不怀好意地笑笑。 “啊…” “对不起。” 郎菲羞红了脸,于奇正也吞咽了一下口水,背对着郎菲坐下。 “呵,你们就好了,做咸鱼还能做最咸的那条。我们可惨了。” 于经理看了看病床上的元姐,叹了口气,“元姐,你可千万别哭,伤口会很疼的。 我们现在,台柱倒了,剧团也烧的一团糟,这里是一大笔钱不说,一下子少了四个菇凉,其中一个还是台柱,短时间里,叫我们如何恢复运营?” “那我可没法帮忙。” 于奇正摊摊手,“站在自家兄弟的立场,我为你的事情感到很抱歉。 但是站在幻想乡的立场,梦想的事情,我们还真不能插手。” “道理我都懂。” 于经理点点头,“立场不同,你们这个样子,我也不怪你们,就希望,到时候,你能分一口剩饭给我们吃。” “好说好说。” 于奇正憨憨一笑,看了看宛不愚的腿,“现在就等都彤的腿了。” :。: 576痊愈 有了金沐的加持,宛不愚的腿一个星期不到,就已经痊愈了,这也吓到了医院和其他人。 “大姐,你这个腿,真的是腿吗?” 慕芝和郎菲羡慕地看着原地蹦跳,拉伸筋骨的宛不愚,“真的就这样痊愈了?” “连烧伤都疤痕都没有了。” 于奇正也是摸着下巴蹲在地上,紧紧盯着宛不愚的腿。 “姐姐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宛不愚莞尔一笑,“可以出院了。” 办好了出院手续,于奇正和慕芝,郎菲在楼下等宛不愚。 宛不愚此刻正坐在元姐的床边,静静地点了一支烟。 “元姐,多谢你的祝愿我们永远漂亮啊。” “医院里不能抽烟。” 于经理走进病房,看到了正在抽烟的宛不愚,“这烟哪儿来的,没见过。” “呵。” 宛不愚笑笑,熄在了元姐枕边,“我和市府说,这次事件是个意外。但是,到底是不是意外,你比我清楚。希望你早日康复,有能耐,就恨你自己吧。” “都彤姐,你在说什么啊到底…” 于经理的双腿已经在颤抖了,他从来都不觉得这次的事件是个意外,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元姐自己策划的。 “元姐,你该不会是想…” 于经理看了看宛不愚,不禁后退了两步。 “于经理,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我们三姐妹前途光明,也希望没人能来使绊子。” 宛不愚抬起左腿,拍了拍,“后果自负。” “都彤姐慢走…” 于经理看着宛不愚的背影,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凉,再想到自己的弟弟。 “还好,是自己人…” 出院之后,于奇正直接将姐妹三人接到了幻想乡。 “这里,就是我在幻想乡的住处。” 于奇正推开门,三人瞬间被震撼到了。 虽然这个住处并没有多高档,但是十分宽敞,上下加起来,正好四张床,一边是整齐的四个化妆台,另外一边是衣柜。 更可贵的是,居然有个单独的卫生间,可以淋浴。 这简直就是个现代化的宿舍啊。 宛不愚打量着这个住处,看到了每张床上的名字。 “嗯?这是,特地给我们准备的?” “诶!还真的是耶!是我们的名字耶!” 宛不愚和于奇正,正好是上下铺。 “嗯,这是市府特地让幻想乡给我们准备的宿舍,只不过,让你们三个黄花大菇凉和我一起住,委屈了。” 于奇正有些尴尬,编导和菇凉一起住,这是幻想乡的规矩,会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照不宣。 “黄花大菇凉?” 宛不愚嗤笑了一声,回头看了看郎菲,“只怕,只有我们三妹是吧。” “讨厌啊大姐!你说什么呢!” 郎菲脸腾的就红了,她在下铺,和于奇正的床位相对,两个人对望一眼,有些羞怯。 “那么,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 “嗯,相互关照了。” 于奇正伸出手,宛不愚礼貌地握了一下,双方正式成为了幻想乡的实习合作伙伴。 “那么,我们便从幻想乡的规矩开始学起吧。” 幻想乡的规矩繁多又复杂,宛不愚翻了一遍书就都记住了,“老龟,让慕芝和郎菲现在就记住这些东西。” “得令。” 577练舞 “还有这些。” 于奇正又搬来了一堆名册,“据说,幻想乡拥有最全的,人物关系花名册,尤其是市府,或者市府以上级别的人物,我们都要记住。 还有很多大导演,我们也要记住。幻想乡不是单纯的剧团,主要目的,还是进军影视行业。 你们要成为台柱,以后接拍电影或者电视剧,都是必须的。 尤其是电影,都彤,你一定不能错过。” “老龟。” 宛不愚懒得去记这些东西,让老龟一口气复制到她们脑子里就好了。 “得令。” 不到一天时间,三个人就完全记住了一切,惊的于奇正抽了一整包的烟才完全接受这件事情。 “好奇怪啊,怎么感觉我们来到了幻想乡之后,脑子就好使了呢?” 郎菲开心地翻着名册,“这些人,我现在有种可以倒背如流的感觉。” “既然记住了,那我们就再熟悉一下幻想乡的人吧。” 于奇正把幻想乡的花名册拿了来,给她们一个个的介绍。 “你们要记住,幻想乡不比梦想,是很严格的存在。团长不是个好说话的女人,你们碰见她,一定要有规有矩,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于奇正指了指幻想乡的团长,他虽然浪荡,但是当初面试的时候,还是正儿八经的。 “明白了。” 于奇正松了口气,“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休息,明天开始,我们就把幻想乡,从开团到现在的三人团的舞蹈,都学习一遍,要保证每一支舞,都没有差错。” “三人团?” “正是,幻想乡的舞蹈,是按自己的队伍来定的,你们只有三个人,所以只要学三人团的舞蹈就行了。” 于奇正点了一支烟,递给了宛不愚一支,“虽然不禁止明火,但是还是要小心,别走水了才好。” “你才是要小心的那个。” 宛不愚叼着烟,往外走去,“走,我们去参观一下幻想乡。” “行啊,我带你们逛逛,走!” 于奇正带着三姐妹在幻想乡里转悠着。 幻想乡果真名不虚传,金碧辉煌,分前台后选两片区域,任意一个区域都是梦想歌舞剧团的两倍大。 “看到这个舞台了没有。” 于奇正带着三姐妹站在二楼的观众席,向下看着那个巨大的舞台。 “这里可不容易被人动手脚,更不容易出现意外。” 于奇正趴在栏杆上,笑呵呵地幻想着,“我仿佛已经看到你们在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了。” “我仿佛看到了你喝的酩酊大醉的样子了。” 宛不愚吐槽到。 “哟,这不是那个酒疯子吗?今天怎么没有喝醉呢?” 同样带着菇凉来参观的一个编导,来到了二楼观众席,和于奇正打了个招呼。 “诶!从今天开始,我可不能随便醉了,看到没有,这是我带的三个菇凉,市府点名的哦!” 于奇正炫耀着姐妹三人,嘚瑟的不行。 可是对方编导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直径走到宛不愚面前,拉起她的手说到,“原来你就是市府点名的,梦想来的女孩子呀。 果然是国色天香呢,腿这么快好了吗?真厉害。 我是千唯,目前手下,只有这么一个唱歌的实习生,你们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 578联手? “喂!干什么你这个出老千的家伙!” 于奇正听到千唯要挖人,立刻冲过去,拉着宛不愚藏在了身后。 “这可是市府点名给我的,你想抢,经过市府同意了吗!?” “谁是出老千的啊你…” 千唯笑了,“我就说说而已,你怎么能当真呢。 只不过,我们既然是同期,那就是竞争对手,不如,我们联手吧? 这次的实习生里,实力强劲的有很多,如果没有组成联盟,只怕很难在半年没出头。” “好意我心领了。” 于奇正拍了拍千唯的肩膀,憨憨一笑,“我相信她们三人,我也相信我自己,你口中所谓的强劲的对手,就是我。” 于奇正抱着后脑勺,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狂笑的带着姐妹三人走了。 “人家不领情呢,怎么办呢。” 千唯带的小姐姐在旁边嘲讽一笑。 “领情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 千唯一手揽着小姐姐的腰,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小唯儿,就冲着我们名字一样,我一定会把你碰上台柱的位置。” “唯哥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唯儿解开了自己的裙子。 “在这里真的好吗?” “我可从来不怕。” “我的小唯儿可真大胆。” 于奇正一脸的无所谓,带着慕芝和郎菲还在介绍着幻想乡,宛不愚走在最后面,静静地听着动静。 “他们是这么说的呢。” 老龟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听的。 “那又如何,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成为台柱。” “那是当然。这不是还有蠢龙吗。” 老龟看看正盘腿坐在一边修复都彤心脏的金沐,担忧地问道,“你真的没问题吗蠢龙?” “放心,我行的,各方面都很行的。” 金沐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的脑门上,还是溢出了很多细密的汗珠。 “啧,嘴硬。” 老龟蹲了下来,拿出手帕来给金沐擦了擦汗。 “愚姐,蠢龙的情况不太对啊。” “怎么了。” 宛不愚趁那三人没有注意,躲到了一个角落里,用内视看了看金沐的情况。 “怎么这么苍白?” 宛不愚看到,金沐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却还在努力调息,一边让自己真气平稳,一边修复着都彤的心脏。 宛不愚快速地检查了一遍都彤的筋脉,没有任何问题,那金沐是为什么会真气紊乱呢。 “老龟,你知不知道,金龙需要渡劫吗?” “按道理,蠢龙是至高神龙,不需要任何渡劫,除非他像你和酆都大帝那样,自己去渡劫。” 老龟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还需要渡劫呢,“而且我每天都看着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才是啊。” 那为什么… 宛不愚看着金沐,他的真气,太乱了。 “老龟,用我们的真气,稳住他。” 宛不愚和老龟将自己的真气输进金沐海里,一瞬间就被反弹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 “主人,蠢龟,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没事。” 金沐勉强开口,“都彤交给我,其他的,你们解决,我没问题。” “金沐,别逞能,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告诉我。” 宛不愚摸了摸金沐的额头,眉头一皱,好烫啊… “老龟,你给金沐降温。” “得令。” 579第一轮 “大姐,你躲这里干嘛呢?” 三人久久不见宛不愚跟上来,便回头寻找,在角落里发现了宛不愚。 “啊,我在偷听刚才那两个人说话。” 宛不愚随口答了一声,带着三人往前走去。 “哦,你说千唯和小唯儿啊,” 于奇正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撇了刚才那个位置一眼,“他们,我知道的。 小唯儿是声乐组,歌声宛若天籁,正是因为和千唯名字一样,被他选中,就在市府带我认识你们的前一天。 千唯那小子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两面三刀,今天我拒绝他,来日,我们便是最大的敌人。” “那如果接受呢?” 郎菲有些害怕,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成为台柱。 于奇正大手按在她脑袋上,眯了眯眼睛,“那你这辈子,别想当台柱了。” “正是如此。” 宛不愚耸耸肩,“我也觉得单干比较好,我们还是练舞吧,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舞都记住,迎接随时会来的挑战。” “嗯,我听大姐的。” 郎菲挽着宛不愚的胳膊,撒着娇,“大姐,你腿才好,要不要多休息休息?” “别,千万别休息。” 宛不愚笑了,“你信不信,我们这群实习生,很快就会开始第一轮淘汰了。” “什么,第一轮,淘汰?” 郎菲和慕芝一脸懵逼,可于奇正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宛不愚。 “都彤还真是明察秋毫啊。” “刚才经过练习室,我看了眼写着我们名字的那间的牌号,是44号,如果都按三个人算,这里已经132人了。 如果后面还有人,那就超过两百个实习生了。 如果我团长,肯定会在最开始,淘汰一批浑水摸鱼的。”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将打火机丢给了于奇正,“正哥让我们率先学习幻想乡的规矩,还得记住所有大人物,不正是为了让我们应对自如吗?” “确实是这样。” 于奇正咧开嘴笑了,“那么,我们回去好好研究舞蹈吧,把幻想乡的风格记住,然后跳出我们自己的风格,台柱,跑不掉的的。” “可是我们在这里这样聊天,不怕别人偷听吗?” 慕芝看了看左右,看起来这里没有任何人,可是谁知道,在哪个拐角,没有实习生在偷听呢? “怕什么?” 于奇正吐出一个烟圈,吹向舞台,“凡是没能打败我的,都只会让我更强! 来啊,不服来战啊!正面干啊!” “行了正哥,正经点。” 宛不愚扯着于奇正的头发,拖回了她们的练习室。 44号练习室,这是宛不愚一早就猜到的地方。 她这一生,只怕是和4干上了,倒也觉得亲切。 三人换上了练功服,首先拉伸了一下韧带。 金沐摸出了自己的分身,让分身操纵宛不愚的身体跳舞,自己继续修复着都彤的心脏,调着自己的真气。 “蠢龙…” 老龟担心地坐在旁边,帮金沐降体温。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金沐将大部分的力量交给了分身,让他好好操纵宛不愚的身体,这么一来,他本体的速度,就更慢了。 “蠢龟你别担心,都彤的心脏太碎了,我必须一点一点的去拼好,得费点时间。” “可是你以前哪里需要这么长时间…” 580保温杯里泡枸杞 老龟无能为力,只能不断的给金沐降温,给他擦汗。 “好了菇凉们,休息一下。” 于奇正给三个人倒了杯水,自己也抱着一个保温杯坐在一旁。 “正哥,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用上保温杯了?” 宛不愚还在拉着韧带,看了看于奇正的保温杯,“是不是还泡了枸杞?” “嘿嘿嘿,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于奇正懒洋洋地盘着腿,像极了老头子。 “等你到了中年再说吧。” 宛不愚拉着韧带,总觉得不得劲儿,这个不得劲儿,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来源于体内。 金沐… 舞蹈方面,一直都是金沐在操纵自己,现在他那个样子,实在是很让人担心。 也担心第一轮淘汰,金沐出点什么事,她们的任务,很有可能会跟着失败。 最坏的情况,就是连都彤都没救活。 “在想什么?” 于奇正注意到了宛不愚都心不在焉,以为她在担心第一轮淘汰,便安慰道“放心吧,第一轮淘汰,都是淘汰那种浑水摸鱼的,靠关系进来的…” “我们不就是靠关系进来的吗?” 宛不愚扬了扬眉毛。 如果按这么说的话,她们要是抱紧市府的大腿,飞黄腾达还是有机会的。 郎菲和于奇正目前看来是有戏的,不能让她去做这种事,剩下来的,就是慕芝和自己了。 慕芝? 宛不愚看了眼慕芝,她也在做拉伸,这菇凉,心高气傲的只怕不肯屈服。 可是自己… “你们不一样,同样是靠关系的情况下,你们是有实力的,而且咱们关系最大。” 于奇正对着宛不愚眨了眨眼睛,“如果在第一轮淘汰的时候,市府能过来看我们,那么…” “好主意。” 与其埋头苦干,不如好好利用一下市府这个关系。 “我们有休息日吗?” “实习生时期,时间是任由我们支配的,所以,想出去逛街什么的,随我们便。” 于奇正和宛不愚相视一笑,“那我们将这支舞记住后,就去采访一下市府先生吧。” “还有他的夫人。” 想要成为台柱,当然不能只靠金沐,自己却不努力,这不是我。 宛不愚暗想着,而且金沐现在这个样子,能给他减轻多少负担,就减轻多少。 明天开始,就要自己开始练了。 不就是跳舞吗,作为一个女孩子,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当四个人离开幻想乡的时候,两双眼睛这才放弃了盯着她们。 “唯哥,你怎么打算?” 小唯儿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幻想乡的门口,“她们,去巴结市府了呢。” “你觉得,区区市府,能比过我们吗?” 千唯摸了摸小唯儿的头,“既然他们去采访市府,我们,也该去采访一下那位大人了。” “啊。” 小唯儿的脸色苍白了一下,立刻就恢复了红润。 可以说是,红润的过头了。 “不愿意吗?” 千唯摩挲着小唯儿的头发,盯着她的欧派看了许久,“那么,先完全湿润后再去吧。” “是。” 就在宛不愚四人离开幻想乡后的三十分钟,千唯和小唯儿也离开了幻想乡,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团长,实习生里,动作大的,只有这两组了。” 581团长 幻想乡的天台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一手创立了幻想乡的团长,东方。 身旁是她的助理,小萌。 “他们实力如何?” 东方来了兴致,“三个是被市府看中的菇凉,一个是被那位大人举荐的,应该不会差吧?” “我探过她们的底,两边不相上下,但是,市府推荐来的这组里,有狂编于家的人,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都彤。” 小萌推了推眼镜,“慕芝和郎菲都是都彤半路捡来的妹妹,两个都很优秀,而能发现她们优秀之处的都彤,更是独特的存在。 据我所知,她们一天之内,就记住了我们幻想乡的所有规矩和有关联的东家,现在已经在研究我们团的所有三人舞了。 小唯儿自然不用多说,她的父亲,正是有名的歌唱家,拥有天籁银嗓之称的隼先生,母亲是梦天涯,人称,黄金之音。” “真是不容小觑。” 东方满意地笑了,“往后的日子还真是热闹呢。盯着她们,我们团人才不可流失,也不允许内斗,狂编于家的人品我相信,可是千唯…” “团长放心,我会盯着千唯的。” 小萌推了推眼镜,看向那位大人的方向,只是那位大人,实在是不好得罪呢。 明明是音乐世家的女儿,去了他那里,想必,也不会好过的吧? “诶,正哥,我们去市府家,不应该是两手空空吧?” 走在街上,郎菲抬了抬手,四个人都空着手,确实不像话。 “当然不能空手去。” 于奇正似乎都计划好了,“这次的钱我来出,以后你们赚了钱再还吧!” “哈?还要还啊?正哥你这样就不厚道了,以后还怕赚不到大钱吗?居然盯着我们这个小钱看!” 郎菲不满地戳着于奇正,宛不愚和慕芝不知不觉便走在了他们的后头,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着。 “诶,大钱小钱都是钱,我不嫌弃,地上有个五毛钱,我还是要捡的呢。” “真是无耻。” 四个人来到了整个城市最大的商场,这里的东西很齐全,可以随意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听说,市府就喜欢菇凉,尤其是那古代的仕女图,这给他迷的呀…” 于奇正摸着下巴,抬头望天,“你们…会刺绣吗?” “现在去绣仕女图,根本来不及的吧?” 四个人在商场里转来转去的,突然注意到了一套瓷器茶具。 “诶,正哥,你看这套茶具!” “茶宠正好是侍女呢。” 宛不愚捏起茶宠看了看,这是个雕刻精美的茶宠,连人物的五官都十分清晰,“这应该很贵吧…” “买了!你放心!” 于奇正豪气地拍了拍凶膛,眼睛眨都不眨地买下了茶具。 “不知道市府夫人喜欢什么。” “我知道,市府夫人擅长山水画。” “还真是高雅的人呢。” 四个人在商场里转了半天,买下了一套茶具,一套笔墨纸砚,一套上好的颜料,以及一幅仕女图。 包装好之后,四个人来到了市府家里。 “市府先生,夫人,我们来看你了。” 于奇正敲开了市府家的院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里就是市府家啊,好大啊。” “好多玫瑰花啊!” 582拜访市府 “因为我的夫人喜欢玫瑰,所以院子里种满了各种玫瑰。” 这时,市府从一个花丛后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浇水的水管。 “啊,市府先生好。” 四个人乖巧地对着市府点了点头。 市府看着宛不愚的腿,惊讶地打量了她一下,“都彤这么快就痊愈了?还真是令人惊奇呢。一点疤痕都没有。不知道元姐如何?” “她不太好,还躺着呢。” 宛不愚故作惋惜,“我以为,我能救下她,没想到…咳咳…” 宛不愚突然觉得喉咙一阵痒痒,咳嗽了起来。 “大姐,你没事吧?” “都彤!” 连市府的关心地上前,轻轻拍了拍宛不愚的后背,“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走吧,我们去屋子里坐坐,也可能是花粉过敏。” “好的。” “对不起我失态了。” 宛不愚坐在椅子上,顺了顺心口,已经好多了。 不,不对,这不是我在咳嗽,这是金沐,他身体快撑不住了。 “来,喝点蜜水,小菇凉身体不要紧吧?听说,你叫都彤,是上次梦想歌舞剧团受伤的菇凉。” 一个和蔼温柔的声音在宛不愚耳边想起,随即一只白皙的手,将一杯冰凉的蜜水放在了宛不愚面前。 “啊,多谢…夫人。” 宛不愚转头看了眼市府夫人,这是个穿着传统汉服的女子。 温和如水,眉眼盈盈。 “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我以为,还要等很久才能看到你跳舞呢。” 市府夫人轻轻握着宛不愚的手,“接下来的演出,请加油哦。” “演出?” 四个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第一轮的淘汰赛吧? “是啊,下个月,就是我夫人的生日了,所以…” 市府坐在了夫人的身边,“我想在幻想乡里,给夫人举办一个小小的宴会。” 小小的? 于奇正连忙把礼物都拿出来,放在了桌面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诶,你们这么客气做什么!” 市府笑呵呵地要把东西推回于奇正面前,宛不愚身后便按住了,“市府先生,这里面是侍女和山水画的材料,第一次登门拜访,自然不能空手而来了。” “侍女!” “山水画!” 市府和夫人相视一笑,“你们还真是把我们的喜好摸的很清楚呢。” “那我们便收下了,谢谢你们。” 市府夫人握着宛不愚的手说到,“今天收了礼物了,下个月,就不要再送了,你们赚点钱不容易。 如果一定要的话,就给我献上最华丽的舞吧。” “是啊,我夫人,也是非常期待你们的舞蹈的。” 市府想了想,“对了,还有那个,小唯儿的歌喉呢。那可是天籁银嗓和黄金之音的女儿呢。” “对对对,好久没见到千唯了呢。” 宛不愚注意到于奇正的脸色变了变,却转瞬即逝,“市府先生,夫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献上令你们满意的舞蹈的。” “那,我们很期待哦。” 四个人回到幻想乡的时候,正好碰上一并回来的千唯和小唯儿。 千唯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可小唯儿低着头,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总感觉她有些颤抖。 “小唯儿,你还好吗?” 宛不愚突然开口询问, 583排练 没人会想到宛不愚居然会直接问小唯儿,连千唯都愣了一下。 宛不愚见小唯儿没有回话,便上前拍了拍她。 “别碰她!” 千唯却一反常态,紧张地拍掉了宛不愚的手,紧紧护住了小唯儿,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低了嗓子。 “对不起,我不应该吼你。小唯儿胆子很小,除了上台唱歌的时候。 她现在和你们还不熟悉,所以,还请见谅。” 千唯摸了摸小唯儿的脸,轻声细语地说道“小唯儿,要和都彤姐姐成为好朋友哦。” “嗯…” 小唯儿发出的声音很轻,宛不愚却听出了端倪。 这不是普通时态,正常人发出来的声音。 这是… 宛不愚眯着眼睛看着小唯儿,千唯连忙扶着小唯儿往自己的宿舍走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要去排练了,先失陪一下。” 排练? “走吧,我们也去排练吧。” 于奇正并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对,领着三个人往44号练习室走去。 练习室里。 “我们现在,把所有的三人舞都看一遍吧,然后挑选一首合适的舞,献给…” “打住。” 宛不愚打断了于奇正的话,“首先,我想说一下,小唯儿的情况不对劲,那感觉,就好像是…” 宛不愚看了眼郎菲,停止了她的推测,“他们说去排练,可是并没有去练习室,而是回了宿舍,这有两个可能。 一是,他们去做别的事,二是,他们在宿舍里排练。”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会被人发现啊。” 慕芝摊摊手,没觉得哪里不对。 于奇正开始播放录影带,“还是先看看舞蹈吧,除了我们幻想乡,其他地方可没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宛不愚摇了摇头,“练习室,所有人都会发现的,可是宿舍,没有人会一直盯着你们宿舍看,而且很容易被发现。” 说到这里,宛不愚感应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便低声说到,“正哥,我提议,我们在练习室,继续联系三人舞,真正要献给市府夫人的舞蹈,我们回宿舍的时候再练习。” “啊,我知道大姐刚才的意思了。” 慕芝一拍大腿,“大姐说的有道理,我们在这里,就先练习三人团的舞,回去后,再合计一下,夫人喜欢的舞蹈。” 郎菲不明所以,但是,大姐和二姐说是这样,就一定没错。 “行,那我们开始吧。” 于奇正将音乐打开,突然听到宛不愚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 宛不愚捂着嘴,极力咋滴了咳嗽,可还是被注意到了。 “大姐,你怎么了,一直在咳嗽。” “都彤,我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反正你学的快,不如,你想想点子,就坐旁边看吧。” 于奇正给了宛不愚一杯水,让她坐着休息,她可是成为台柱的关键,不能出半点差错。 “也好。” 宛不愚盘腿调息,通过内视,找到了老龟和金沐。 都彤的心脏已经被修复完成,金沐正在修复都彤身体的其他部分,而老龟一直在稳着金沐。 “情况不太对,老龟,怎么样了?” 老龟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好,愚姐,你看。” 老龟掏出一条手帕,上面沾着黑色的血迹。 “这是!?” 584濒死之龙 “这是,蠢龙吐出来的血。” 老龟眼神垂了下来,“今天早上,他就没什么动静了,看起来很平稳,修复都彤身体的进度也没有变化。但是…” 宛不愚接过手帕,看了看黑血,皱起了眉头,“金沐,停下来!快停下来!” “主人,让我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拜托了。” 金沐闭着眼睛,静静地回答,声音很虚弱。 “主人,蠢龟,放心,我不会死的。” 死? 宛不愚立刻窜到都彤的丹田处查看,可都彤的丹田,只是普通人的丹田,没有内丹,也没有魂海。 “怎么会这样…” “愚姐,我也怀疑过,所以一早就检查了,都彤并不是星光璀璨海,可以说,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没道理啊,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金沐会变成这样… 这个世界上,能让堂堂金龙有生命危险的,只有凡人的星光璀璨海,可都彤并没有。 宛不愚拳头捏的很紧,最后窜回自己的罗刹海,一巴掌将金沐摔到了一边去。 “主人…” “愚姐!你做什么!?” 老龟吓了一跳,连忙去扶金沐,顺便看了眼都彤的身体。 “愚姐,不能停下来啊,都彤的身体还没完全…” “老龟!” 宛不愚转头一声厉喝,“你虽然是防御型的,但是你和金沐在一起这么久了,该怎么治疗,你多少也应该学了点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 老龟被宛不愚喝了一句有些吓到,但是很快也冷静下来,“好,愚姐,交给我,快点把蠢龙带出去!” 可我现在在练习室… 宛不愚收了内视,对于奇正说,“正哥,我回去躺一躺,你们继续练。” “怎么了,这么不舒服?” 于奇正看了眼宛不愚,她起身都很困难,“要不要去医院?” “不必了,我躺躺就好。” “大姐…” 郎菲和慕芝围了过来,宛不愚拍拍她们的手,“正哥,我的两个妹妹,拜托了。” “好。” 三个人担忧地看着宛不愚踉踉跄跄地走回宿舍去。 “大姐她真的没事吗?” “那我们就先好好练习吧,晚上出去买点都彤喜欢吃的东西。” 于奇正关了练习室的门,三人继续练习。 回到宿舍的宛不愚,关门的瞬间就把金沐排出了罗刹海,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金沐!” “咳咳…” 金沐捂着嘴,趴在床上咳了几声,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到底怎么回事…” 宛不愚摸着金沐的头,“金沐,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去请人来吧?” “主人…别去…别去…” 金沐一把抓住了宛不愚的手,“主人,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怎么看都不是休息一下就好的样子啊!” 宛不愚心疼地握住了金沐的手。 我们到这个世界才多久,不过三个月吧,和水安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两个多月,四舍五入,是一样的。 如果都彤也是星光璀璨海,那么,金沐也不应该到吐黑血的情况啊! 和水安在一起,连孩子都有了,也没有见到什么异常,为何在都彤身体里,就这么严重呢? 而且,都没有发现都彤的星光璀璨海。 “对了…” 好不容易想起来一件事的宛不愚, 585救龙 宛不愚立刻脱离了都彤的身体,将她平躺在旁边的床上,都彤瞬间脸上便失了血色。 宛不愚的强行脱离,让老龟也摔在了旁边。 “老龟,你继续治疗都彤,我去办点事。” 宛不愚把玉莲花交给了老龟,“玉莲花有恢复之力,应该帮得上忙。” “得令。” 老龟看着宛不愚将金沐收回黑伞里,飞出了窗外,便立刻把都彤搬回她自己的床铺,跑进了她的身体里。 宛不愚带着黑伞,飞离了这个城市,在距离很远的一座山上,将金沐放了出来。 “这个距离,应该没问题了。” 宛不愚盘腿坐在金沐身边,将自己的光芒万杖和宝珠调了出来。 铛—— 熟悉的声音在金沐耳边响起,金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主人…这里是…” “你别说话,好好稳住真气,我就按你碰上星光璀璨海来治疗了。” 宛不愚也不确定这样行不行,但是,还是要试一试,再不救他,只怕就来不及了。 “开!” 宛不愚将自己的禅杖狠狠地插在了一旁的地里。 光芒万杖打开了一个温暖的结界,将金沐包裹在了纯白色的光芒里。 宛不愚捧着宝珠,缓缓地将宝珠里的圣洁之气,吹进了金沐的身体里。 光芒万杖的结界渐渐地变大,宛不愚看了眼,金沐已经从人形变了龙体,虚弱地软在地上。 “金沐,撑住啊。” 整座山都沉浸在宛不愚的真气里,吸引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可他们惧怕地藏的力量,都不敢靠近,而这个时候,三道光路过,停在了山头。 “诶,这不是不愚不愚的真气吗?” “整个山头都是呢,会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那还等什么,快去看看啊。” 三道光追着宛不愚的真气,来到了这个隐蔽的山洞里。 “不愚不愚!” 三人注意到了光芒万杖里的金沐。 “这不是金龙吗?” “怎么会这么严重?” “福禄寿三星?” 宛不愚看到了号称斗地主b队的三个老不正经,但是现在她不能起身,“请见谅,我现在不能起来行礼。” “哎呀,这个时候还行什么礼啊!这条金龙怎么回事?中毒这么深?” 寿星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中毒的症状,却不知道毒从何来,是何毒所致。 “中毒?” 宛不愚一愣,“难道真的不是星光璀璨海,而是中毒?” 福禄寿三星也连忙在旁边坐下,将真气缓缓送进光芒万丈结界里。 “不愚不愚,你大概不知道,星光璀璨海,对于金龙来说,就是毒药,且无药可救。” 福神紫薇大帝,将自己的福袋塞进了金沐的手里。 “不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皆无解,要不是因为没有解药,我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福泽王因爱而死了。” 禄神文昌帝君,虽然知道龙族和星光璀璨海的渊源,却不知道银之彩。 “三位爷,你们知不知道,哪里还有凤尾蝶?” 宛不愚只能搏一搏了。 “凤尾蝶?这种时候,还找什么蝴蝶啊!” “雌凤尾蝶的银之彩,正是解星光璀璨海的关键,只可惜…” 宛不愚没有隐瞒,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可是,凤尾蝶,大概率是已经没有了。 586仙翁出手 “真是造化弄人。” 南极仙翁叹了口气,“谁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千年前,把凤尾蝶屠族了?现在好了,自己中了星光璀璨海的毒,都没地方解。” 南极仙翁收了手,从葫芦里倒出一颗丹药,塞进了金沐的嘴里。 “说到银之彩呢,其实很多白色的蝴蝶都有银之彩。 比如玻璃蝴蝶,就是翅膀透明的那种蝴蝶,之前我认识一只玻璃蝴蝶,她给过我一颗她的银之彩丹药。” 南极仙翁指了指金沐,“我刚刚给他服下了,虽然比不上凤尾蝶的银之彩,但是,救急用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仙翁。” 宛不愚感激地对南极仙翁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来,“可是,我们并没有在那个凡人的丹田里发现星光璀璨海啊!那为什么…” “星光璀璨海分两种,一种,是一直都在丹田里的,一种,是在全身游走的。” 紫薇大帝说到,“当年,和福泽王相爱的那个凡人女子,就是游走型星光璀璨海,所以,福泽王和她在一起不到一年,就暴毙了。” “游走型…” 宛不愚沉思了一会儿,“正是因为四处游走,所以,轻易发现不得。 再加上,金沐一直在都彤体内,直接用真气修复她受损的身体,尤其是心脏,导致了他中毒的速度。 是这样理解吗?” “如今看来,是这样没错了。” 南极仙翁又从葫芦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交给了宛不愚,“这是我自己练出来的丹药,你让这龙儿每日服一枚,连服十日,大概,就没问题了。” “今日多谢仙翁,多谢三位爷爷相助了,不然,金沐他…” 宛不愚见金沐的情况稳定了,便收了光芒万杖,起身行礼。 “诶,不必多礼。” 福禄寿三星也收了自己的法力,起身回礼,“这次幸运,能死里逃生,但是这龙儿,还是不要在和那凡人接触的好。” “不愚不愚现在的功力恢复不错,完全可以让这龙儿回地府修养,有谛听跟在你身边,想来也是没事的。” “是,我知道了。” 宛不愚将福禄寿三星送走后,回头看了看沉沉睡着的金沐,重新将他抱在了怀里。 “还好,有惊无险。” 宛不愚长叹了一口气,所以,还是没有解星光璀璨海的办法是吗… “主人…” 金沐熟睡中,双手摸索着,扒拉开了宛不愚的衣领,抱着欧派一口含住。 “卧槽金沐!你在做什么!” 宛不愚一惊,这就不能忍了,正当她想念咒的时候,意外地看着金沐,慢慢缩小,变回了**状态。 “卧槽?” 啾。 全身奶香的小金沐松开了宛不愚的欧派,从僵硬的宛不愚身上,滚到了一边,萌的全身冒泡泡。 “这是?” 宛不愚提起没有任何变化的长袍,光溜溜的小金沐在地上趴着,咿呀着哼唧哼唧着。 “龙角都没了!?” 这不禁让宛不愚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模样,那个时候,金沐被锁龙绳捆着,被迫变成了小孩子。 可是现在,他变的,比那个时候还要小啊! “真是要命了。” 宛不愚胡乱地用长袍裹好小金沐,飞回了幻想乡的宿舍。 “老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587幼龙 “什么事?” 老龟擦了把汗,回头就看到了宛不愚怀中的小金沐。 “卧槽这是蠢龙!?这他妈的是蠢龙!?发生了什么事?” 宛不愚将小金沐和小瓶子塞给老龟,“你先送他回地府,交给文儿,回来后和你说。 还有这个小瓶子,里面是南极仙翁给的十颗丹药,一天一颗,别忘了。” “好!” 老龟也不含糊,立刻通过自己的渠道回到了地府,安顿好小金沐后,又立刻回到了宛不愚身边。 “愚姐,好了。” 宛不愚已经重新入舍,钻进了都彤的身体里。 “嗯。” 宛不愚点点头,正在调息,检查着都彤的身体。 “看样子,只有筋脉不通了,其他地方,都修复的很好。” “愚姐,到底什么情况?” 老龟也回到了宛不愚身体里,坐在罗刹海上,看着黑漆漆的,都彤的身体内部。 “都彤,是星光璀璨海体质没错,并且,她的星光璀璨海,不在丹田里,而是在周天游走,所以我们一直没能发现。 再加上金沐一直在都彤身体里,所以毒素侵蚀的非常快。 这次要不是福禄寿三星路过,帮了我一把,金沐在劫难逃。 等金沐回来,你可得对他好一点。” “星光璀璨海…周天游走!?” 老龟扶额,“这种魂海这么任性的吗?” “没辙。” “大姐!” “都彤,你还好吗?” 于奇正带着浑身是汗的慕芝和郎菲回来了,“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你怎样?好点没?” “好多了。” 宛不愚坐了起来,接过东西,对于奇正说,“正哥,我想,我知道该给市府夫人,献什么舞了。” “这么快就想好了!真不愧是我的都彤,说来听听。” 于奇正两眼放光,凑近宛不愚,还未开口,宛不愚就注意到了门外的人。 郎菲去洗澡,宛不愚示意慕芝,去门口查看,自己伸手一勾,将于奇正勾进了床上。 “哎呀,正哥,你做什么嘛…不要这样嘛…大白天的…” 宛不愚捏着嗓子,坐在床上,冷着脸,对着门口大声地说着。 于奇正一脸懵逼地被摔进了床里,左右看着,“啥?” 慕芝立刻会意,冲着于奇正不停着挥着拳头,于奇正才反应过来,也对着门口说到,“诶,都彤,我可是你的编导,要对你做点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不要嘛…” 两个人一唱一和,慕芝小心翼翼地从门缝看出去,一抹白色身影,渐渐远去。 “走了。” 慕芝舒了口气,坐在了床边。 “会是千唯吗?” “所以要小心提防。” 四个人,洗了澡,吃了东西之后,围坐在了一起。 安全起见,宛不愚设下了一个结界。 “正哥,我就是这么想的,如何?” 宛不愚把想法告诉给了于奇正,盯着他的双眼。 “想法很奇特,非常奇特,而且风格和幻想乡,不,应该说,是和所有的剧团的风格都完全不一样。” 于奇正沉了脸,叼着烟,静静地看着酒杯,“但是,却和市府夫人的风格完全相同。” “下个月,本来就是市府夫人的生日宴,我们的主题,自然是要以市府夫人为主。” 慕芝赞成了宛不愚的点子,“但是,乐器怎么办?” 588现场奏乐 “幻想乡,没有会国乐的人吗?” 宛不愚问到,于奇正犯难了,“要说,我也是刚来幻想乡没多久,这里有没有会国乐的人,我还真不知道。 但是,幻想乡,很多情况下,并不是现场奏乐,都是用留声机,或者是落地音箱。” “那么,现场奏乐,用自己带来的人,幻想乡允许吗?” 宛不愚追问,这个年代的那种卡带音乐,音质上自然是不能和现场奏乐相比了。 而且视觉效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个,好像没有先例。” “那就是,可以开创先例了?” 宛不愚摸了摸下巴,打了个响指,“明天,正哥,三妹,拜托你们两个人,单独去找市府夫人,问一下她是否认识会国乐的。 二妹,你明天,和我一起行动,我们做点别的事情。现在,我们测量一下自己身体的尺寸吧。” “好。” 慕芝和郎菲并不怀疑宛不愚的决定,只是于奇正一脸茫然,将信将疑。 “是不是啊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正哥,你若相信我,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宛不愚拍了拍于奇正,“如果你还有所怀疑,那就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哪儿?” 慕芝和郎菲先去睡觉了,于奇正跟着宛不愚来到了千唯和小唯儿的宿舍。 “干嘛?偷听?大概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吧?” 于奇正拉了拉宛不愚的衣服,他为人看起来很浪,其实还是相对君子的,这种扒拉墙角的事情,他不想做。 “谁说是来听他们苟且的。” 宛不愚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指了指门内,“时间刚好。” 门内。 “小唯儿,我就选定这首歌了。” 千唯将一张曲谱递给了小唯儿。 “啊,这首歌…” 小唯儿看到歌名就知道千唯的意思了,“这是,那位大人一直都喜欢的歌曲。 我们每次去那位大人的家,都会听到这首歌,只是,难度有点大。” “我相信你可以的,难度大的部分,其实也就是后面的合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完全可以改成独唱。” 千唯摸着小唯儿的头,“我刚才本来想去偷听一下的,结果看到小萌,从他们房间门口离开,就没有过去听了。” “小萌?” 小唯儿想了想,“就是,东方团长的助理,小萌姐?” “对,就是她,她大概是来摸底的,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被观察到。” 千唯自信小唯儿能拿下台柱的位置,但是也不能轻视对手。 “这么说来,刚才在我们门口偷听的,是团长助理,不是千唯?” 宛不愚和于奇正皱起了眉头来。 那她刚才听到的就是… “不过,编导和实习生之间,总是会发生点奇怪的事情,这点已经像传统了,没人会觉得不对劲的。” 于奇正宽慰到,“再者,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助理是什么情况,不被她知道我们的想法也好。” 说来也是,总是要出其不意的才好。 宛不愚点点头,和于奇正回到了宿舍,那二人已经睡的香喷喷的了。 “我们也睡吧,明天要开始行动了。” 第二日。 四个人分成两组,错开了时间离开的幻想乡。 而就在他们全部离开后的三十分钟,千唯和小唯儿,也走出了幻想乡。 589做衣服 “大姐,我们去哪里?” 慕芝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分组。 宛不愚笑了,“你不觉得,正哥和咱们三妹,情投意合吗?” “我知道啊,但是…” “市府先生和他的夫人,感情很好吧?所以,两个情投意合的人,去采访他们,比我们两个去采访,更合适。” 宛不愚掏出写着他们尺寸的纸条,“而我们呢,悠哉悠哉的去做衣服就好了。” “做衣服?” 慕芝拍了拍手,“那我知道一个店家,她的手艺很棒的!而且和我也熟识,会便宜一些呢。” “那她会做汉服吗?” 宛不愚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慕芝,慕芝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大姐你的意思了!大姐!你真的!我好崇拜你…” 慕芝又惊又喜地挽着宛不愚的胳膊,快速地往前拽去,“她会啊!当然会!我们快过去吧!” “究竟是为什么呢?” 小唯儿跟着宛不愚和慕芝,听了一路,还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做衣服三个字,提醒了她。 我也该去做一套自己的演出服才是。 “小唯儿,哪里去?” 正当小唯儿准备去自己熟悉的衣服店订做演出服时,被两个小姐姐拦住了。 “啊…都彤…姐…慕…慕芝姐…” 小唯儿是吓的全身发抖,眼睁睁地看着宛不愚一手搂住了自己的腰。 “我们正要去做衣服呢,你也一起吧?想必你也是为了下个月的淘汰赛做准备,一起啊!” 宛不愚法力地拍着小唯儿的肩膀,吓的她只能点头答应。 果然又是那种感觉。 宛不愚眯着眼睛,抓着小唯儿,和慕芝一起来到了那家衣服店。 “玉老板。” 慕芝轻车熟路地摸到了衣服店的二楼,敲开了设计师办公室的门。 一个风华sao绝代qi的女人,穿着高开叉的旗袍,脖子上挂着量衣卷尺,半趴在桌子上,在布料上画着。 白皙的大长腿跨在桌边,露出一个狂野的玫瑰纹身。 玫瑰? “哟~是你呀慕芝,不好意思,请你们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玉老板认真地打版,剪裁,全部完成后,才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粉笔灰,走到了慕芝面前。 “好久不见啊慕芝,听说你去幻想乡了?还有你的,都彤姐姐,可是…我印象中,郎菲不长这样吧?” 玉老板打量了一下小唯儿,眯起了狭长的凤眼,勾了勾嘴角,“呵,长的还真像你父母呢。” “什么?” 小唯儿第一次有了反应,抬头意外地看着玉老板。 玉老板抽下量衣卷尺,一把将小唯儿拎了起来,快速地量好了尺寸,开始挑布料。 “说吧,想要做什么样子的衣服?” “啊…我…” 小唯儿瞬间结巴了,根本说不出口。 “来我水墨浮生,不就是订做衣服的吗?” 玉老板转过头来,对小唯儿说,“天籁银嗓和黄金之音,我到现在还留着他们的尺寸,你长的和他们很像,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唯儿。” 小唯儿小声地回答,唯唯诺诺地开口,“我…想要一套,纯白的,单肩大礼裙,裙摆…有蛋糕褶皱的那种…” 590怂恿 “纯白色?” 宛不愚看了看慕芝,又看了看玉老板,“下个月市府夫人生日宴,她穿纯白的,会不会不太好?” “说的也是。” 玉老板坐在布料墙前的梯子上,打量着小唯儿。 小唯儿吓的低着头,紧紧地抓着自己衣摆,双腿夹在一起。 “你肤色白皙,需要用正红色来衬托,也喜庆些。” 玉老板翻翻找找,撕下来一块布样,跳下,放在小唯儿身上比对了一会儿。 “你抖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玉老板有些奇怪,这个小菇凉,似乎一直都处于颤抖的状态,这可不是一个常人该有的,她不会顶着这个状态,上台唱歌吧? “啊…对不起…” 小唯儿闪身坐在了一边,感觉十分别扭。 “玉老板,你来一下,这是我们四个人的尺寸。” 慕芝搂着玉老板的肩膀,往一旁走去,对着宛不愚伸出了大拇指。 宛不愚趁机,将小唯儿拉进了一旁的更衣室,捂住了她的嘴“嘘,不要发出声音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唯儿的双眼瞬间溢出了眼泪,她感觉到宛不愚的手正在往她身下探去。 宛不愚皱着没有,摸到了她推测的东西。 “谁给你塞了这种东西?你每天都是这个颤抖状态,难道,千唯让你每天都塞着这种东西吗?原来,他是如此下流的男人吗!?” 宛不愚松开了小唯儿的嘴,看着她瘫坐在地,低低地哭泣了起来,“不,不是他…是…那位大人…” “你们说的那位大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宛不愚气不打一处来,她的直觉是对的,小唯儿一直在被人操纵,被人欺辱的状态中生活。 “你也没想过反抗吗?” “可…我想成为台柱…” 小唯儿抬起头,鼓起勇气说到“都彤姐,虽然,我不讨厌你们,但是,但是…” “但是,台柱,不能拱手让人,对吗?” 宛不愚笑了笑,摸了摸小唯儿的头,“傻菇凉,有机会离开千唯的话,就来找正哥吧。 这货虽然看起来不正经,可是比你家那个唯哥可靠多了。” “是…” 小唯儿看着宛不愚的背影,默默地擦掉了眼泪。 “慕芝,好了吗?” “放心大姐,我已经全部都交代好了。” 慕芝和玉老板站在布料墙前,对着宛不愚挥了挥手。 “行,那我们回去吧,等正哥和郎菲的消息。” 另一边,于奇正和郎菲穿着同个系列的衣服,来到了市府夫人常来的绘画馆。 “夫人好。” 于奇正率先打了招呼,郎菲并肩而立。 “呀,是你们呀,你们也来看画?不太像呢…” 市府夫人看了看二人的衣服,掩着嘴笑了,“你们…原来如此。” “夫人!” 郎菲红了脸,小声邀请,“夫人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当然可以。” 二人请市府夫人,来到了画馆旁的一个茶室。 郎菲熟悉茶艺,给三人斟了茶,“夫人请。” “谢谢。郎菲小姐的手法,还真是熟练呢。” 市府夫人对乖巧的郎菲十分满意,“你们,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夫人,我们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会国乐的人。” 591那位大人 于奇正单刀直入,“我们需要能现场演奏的国乐队,具体作用,我希望能保密,不然没有惊喜了。” “哦,是吗。” 市府夫人掩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还有惊喜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的认识会国乐的,只不过,他不是一整个乐队,倒不是很齐全。” “有管弦类的就足够了,国鼓我可以。” 于奇正激动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市府夫人的双眼,“夫人,恕我冒犯,那些人口中说的,那位大人,是谁? 我想,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知道的吧?” “那位大人?” 市府夫人撑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这样我还真不好猜。我生日宴会,有邀请几位大人,你们到时候,可以看看是哪一个。” “那多谢夫人,现在,方便带我们去看国乐队吗?” “当然可以了。” 和国乐商量好之后,于奇正和郎菲悄悄地回到了幻想乡。 “如何?” “搞定。” 四个人又围在一起坐好,慕芝不解地问道,“大姐,你今天为什么要带小唯儿一起做衣服?而且,你从头到尾,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懂。” “小唯儿?” 三人都不解地看向了宛不愚,她淡定地喝着茶,弹了一下郎菲的额头,“你还是个小苞苞,参与这种话题,不太好。” “突然有种想懂了的感觉。” 于奇正点点头,“我猜,都彤你是想趁着千唯不在,就一点一点的拉拢小唯儿对吧?” “说拉拢太难听了。我觉得,用解救这个词比较好。” 宛不愚放下茶杯,看了看郎菲,“小唯儿在千唯那里,和所谓的那位大人,一直都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关系,我看的出来,她并不愿意。 如果我们能让小唯儿从魔掌中脱逃,她会对我们忠心的。” “那位大人,到底是谁?” “市府夫人说,等她生日宴的时候,让我们自己找找看。” 四个人陷入了沉默,“那就抓紧时间排练吧。” 十日后,玉老板送货上门,率先给小唯儿送了衣服。 “嗨,小唯儿,你的衣服我做好了,你试试。” 玉老板将衣服抖搂了出来,亮给小唯儿看。 “谢谢…玉老板…” 小唯儿将衣服挂在衣架上,面色发红,声音跟蚊子一样,“不用试了吧,玉老板的手艺…我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那不行。” 玉老板摇摇头,“我必须亲自检验这衣服是否合适,不行的话我还得修改。” 一边说着,玉老板一边动手,把小唯儿剥了个干净。 “我连里面的内裙都给你做好了,不试不行。” 玉老板为小唯儿穿好了内裙,看着她的双腿,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东西,塞着应该很难受吧?” “玉老板…别…别说了…” 小唯儿双眼泛红,眼看着又要哭出来,玉老板便改了口。 “慕芝三姐妹,人都挺好的,有什么麻烦,你可以和她们说。我看都彤知道你这里的事情,她也挺在意的。” 玉老板给小唯儿穿好了裙子,突然听到一个震动声,眉头一皱。 “千唯来了吗?” 小唯儿一阵颤抖,差点没有站稳脚,点了点头,“嗯,他通常,还没进房间,就打开开关了。” 592演出服 “这不是玉老板吗?此来何事?” 千唯推门而入,看到了玉老板的同时,看到了小唯儿身上的演出服。 “这裙子…不是说好了纯白色吗?怎么变成了大红色?” 好看虽然好看,就是有点意外。 “不得不说,玉老板还真是好手艺呢,每一寸都贴合着小唯儿的身体,线条优雅又完美。” 千唯毫不吝啬地赞美着。 玉老板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一个臭男人懂什么配色啊?我们小唯儿已经是冰肌玉骨了,你还让她披麻戴孝去给市府夫人唱歌,你简直就是无耻之徒。” 玉老板收拾了一下她的其他衣服,说到“你们自己好好聊吧,我去给其他人送衣服了,敢过来偷看,我就收你们十倍的钱。” “啊对了…玉老板…这衣服…很贵吧?” 小唯儿依偎在千唯怀里,有些无法动弹。 “千唯,我劝你别玩儿这种下流龌龊的游戏了,人家小唯儿还是个小菇凉呢。 至于这套演出服呢,你们的都彤姐姐已经付过钱了,其他的别问那么多。” 玉老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往宛不愚的房间走去。 “慕芝!我来给你们送衣服了!” 玉老板关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偷看之后,才把衣服拿出来。 “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如果不是慕芝来找我做,只怕,我是绝对不会做这个的。” 玉老板把衣服分好,“快试试吧!” “有一说一,玉老板出手,根本就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四个人都换好了衣服,玉老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不错,我也觉得,我是不会出差错的。 话说回来,我刚才把衣服给了小唯儿,她身上还塞着那些玩意儿,我也碰上了千唯。” “你们说什么了?” “也没啥,就是随口一打发。” 玉老板懒懒的,看了看于奇正,“慕芝说,你负责国鼓,你会吗?” “原先就会些,我可以学。难道…” 于奇正飘到玉老板面前,惊喜地问“我们大名鼎鼎的玉老板,可是会国鼓?那还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啊!” “呵,男人。” 玉老板推开了于奇正,挪到了慕芝身边,玩弄着她的头发说到,“我呢,完全是看在慕芝的份儿上,给你们这个面子。 淘汰赛如果没有一鸣惊人,后面也不会有多少水花出来。从你们过来找我做衣服开始,我就知道,你们需要什么了。 真巧,我就会一个国鼓,没想到还能帮得上忙。” “玉老板答应帮忙了!谢谢你!” 慕芝一把抱住了玉老板,甜腻腻地在她欧派里蹭着。 “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排练吧。我看小唯儿准备的可比你们充分多了。” 玉老板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慕芝的头,对于奇正说到,“她们三个排练,你跟我去,挑国鼓。” “好嘞!”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市府夫人的生日宴。 幻想乡忙里忙外的布置着,除了市府和市府夫人的寿星主座外,旁边还有一张不逊于主座的副主座。 “慕芝,我来了,你猜我看到了谁?” 玉老板提前来了,但是在路上,她看到几辆熟悉的车。 这个年代,有车的屈指可数。 593辛禾 所以,谁开什么车,大部分人心里都有数。 玉老板直接开到了后台化妆间,带来几个黑色的披风,“在上台前,我们先披着,别让人看出来。” “谢谢玉老板,不过,你刚才说,看到了谁?” 于奇正背对着三个菇凉,等她们穿好了衣服后,自己再换了衣服,披上了披风。 “我出来的早,特地在各个要塞处逛了一圈才来的。 果不其然,和市府基本上同一时间出发的,还有几个都统,其他的倒也便罢了,有一个,需要我们注意的。 他就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深受省府敬重,更是国统首府的大儿子,现任的区帅,辛禾。” “辛禾!?我知道他!” 于奇正一拍大腿,“这个人,不容小觑,他年纪不大,但是杀伐果断,和他爹比起来,简直就是后浪拍死前浪。 听说他能赤手空拳,将敌人的脖子扯断裂…” “噫!可别说了!” 郎菲翻了翻白眼,拍了于奇正一把,于奇正闭了嘴,几个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真是这个人,想从他手里,把小唯儿救出来,有点痴人说梦的意思。 而且,台柱的话… “台柱必须是我们。” 宛不愚淡淡地开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老龟,如果小唯儿发挥的好,你就让她失误吧,只不过,别伤了她。” “得令。” 观众席座无虚席,却也鸦雀无声。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市府夫人的生日宴,而且会请附近的都统,其中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谁都不敢惹的主儿。 于奇正在舞台侧面,偷偷看了眼观众席,“就差他一个人没到了。 按照团长的喜好,我们和小唯儿估计是最后两个上场,顺序大概是抽签。 不管我们先上后上,都能炸了全场,如果我们先上,那小唯儿的场子,会翻车。” “那还是最后一个上吧,不能让小唯儿撑这么大的场子,她一个人,撑不起。” 宛不愚这话是对老龟说的。 “得令。” “来了!” 玉老板眼尖,一眼便看到入场处那个戴着面具,被众人簇拥的男人。 “妈的,包这么严实,根本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啊!” 宛不愚不知道何时也凑到了舞台侧面,探着头张望着。 “听说过兰陵王吗?” “知道,因为长的好看,所以戴面具。” 宛不愚一愣,“玉老板的意思是,辛禾长的巨好看?” “所以才有衣冠禽兽这个词啊。” 玉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宛不愚,回头找了找小唯儿,“不知道小唯儿待会儿上台,是不是还塞着。” “据说上台的时候没有。” 宛不愚搭了一嘴,就看到小唯儿穿着一条玉白色的鱼尾裙,跟在千唯身后,坐在了辛禾的身边。 小唯儿刚刚坐下,辛禾就握紧了拳头,小唯儿瞬间就缩成了一团。 “变态。” “大变态。” 这点,玉老板和宛不愚达成了共识。 “我们去做准备吧,其他的暂时先不管了。” 于奇正拖着宛不愚回到了化妆间,五个人紧张地准备着。 “愚姐,你行不行?蠢龙不在,你这个舞蹈0基础…” 老龟想到平时宛不愚练习时那种半吊子的状态,就很担心。 “我必须行。” 594小唯儿,初舞台 小唯儿坐在辛禾身边,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动过。 最开始辛禾的双手还在桌面上,宴会过半之后,趁着台底下黑灯瞎火的,他一只手已经垂到了桌子下方。 桌面上只有那只握拳的手。 至于他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还有几个节目之后,就到小唯儿了,辛禾终于肯放了小唯儿,让她去后台换衣服,化妆。 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小唯儿,手里提着一个**的黑色袋子,碰见了宛不愚。 “都彤…姐…” 小唯儿脸一红,将黑色袋子藏在了身后。 “别藏了,我又不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宛不愚不悦,“只有在舞台上,有片刻的轻松是吗?” 小唯儿没有回答,低下了头。 “我想救你,你可愿意跟我?” 宛不愚一手按在了小唯儿的头上。 “愿意。” 小唯儿小声地说道,但是语气还是很倔强,“台柱,我不想让给你。” “那你也得有能力从我这里夺去啊。” 宛不愚笑了,“去换衣服吧。” “接下来,是我们天籁银嗓,和黄金之音的千金,小唯儿的献唱时间,这首歌,小唯儿苦心孤诣的修改练习了一个月,一定能绕梁三日不绝!” 主持人说完,就退到了舞台的一边,台上的灯光氤氲,周围跑上来许多小孩子,坐在舞台边缘,慢悠悠地吹着泡泡。 鼓风机一吹,这些泡泡飞舞旋转,在空中撞破,晶莹的小颗粒,落在一身红裙的小唯儿身上。 舞台后方,架着一台钢琴,乐曲流畅,低沉,婉转,像月光下的河,静静地向远方流淌。 小唯儿怀抱一捧玫瑰花,缓步走向市府夫人,一边轻声地吟唱着。 “谢谢。” 市府夫人微笑着接过玫瑰,仔细看了看小唯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菇凉,真秀气,好看。” 市府夫人对市府轻声地说着,市府看了看辛禾,在夫人耳边低语,“听说,她就是区帅…喜欢…的女子。” 听到市府的耳语,市府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 小唯儿提着裙子走回台上,稳稳地发挥着,唱到后半段,有合唱部分的时候,舞台周围那群吹泡泡的孩子们,便站起来开始和声。 辛禾面具下的脸色有些阴沉,握着遥控器的手,又紧了紧。 当最高音开始的时候,小唯儿微微张嘴,一瞬间脸垮了下来。 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呢! 小唯儿慌了,抱住了自己的脖子,连忙转身,背对着观众席。 怎么会失声! 从来没有过! 市府夫人等了半天,节奏都已经错过了,小唯儿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有周围的小孩子在和声。 “怎么了?” “怎么不唱了?” 台下也开始窃窃私语,辛禾的低气压已经让周围的都统都慌的坐不住了。 “是不是孩子太紧张了?” “有可能,不碍事,多多上台就好。” 市府和市府夫人反而宽慰起东方团长来。 “是是是,真是抱歉,小唯儿还没二十,这么大的舞台,只怕是第一次上,让夫人见笑了。” 东方团长也很尴尬,这不仅仅是淘汰赛,更是市府夫人的生日宴,怎么能出岔子呢! 现在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 595水墨浮生玉老板 一声嘹亮的丝竹声从上空传来,打断了小唯儿的演出。 “谁!?” “什么人?” 来自竹笛的与世无争,桀骜不驯,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演奏者上。 趁着竹笛声清脆,小唯儿连忙提着裙子跑下了舞台,吹泡泡的孩子们,也乖巧地有秩序地退下。 一曲毕,潇洒的琵琶声起,和云烟雾饶的古筝声融为一体,带着满场的烟雾,聚集在了舞台中央。 舞台后方,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剪影,仿佛还有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提着什么,背对着观众席。 “这是…” “是国鼓!” 随着观众里有人认出了那个剪影,追光啪的一下照亮了那个剪影,火红色的国鼓显示在了众人眼前。 “是玉老板!” 有人认出了这个一身红色交领的侠女,正是水墨浮生的玉老板。 玉老板对着大家帅气一笑,挥起鼓锤,狠狠地敲响了国鼓。 随着鼓声阵阵,方才演奏国乐的几个人纷纷从观众席里冒了出来。 舞台上,烟雾弥漫,像极了仙境,三个穿着和市府夫人同系列汉服的女子,用团扇虚掩着粉面,翩翩起舞。 东方团长瞥见了舞台角落,已经看傻了的主持人,远远地瞪了她一眼。 主持人这才回过神来,用轻轻的语调,配合着节奏,慢慢介绍。 “这是都彤三姐妹献给市府夫人的魂之舞,祝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和我,穿的是一个系列的汉服呢…” 市府夫人欣喜地站了起来,看着台上天女下凡一般的三个女子,不禁带头鼓掌起来。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也纷纷跟着鼓掌,只有辛禾,不动如山,正襟危坐。 “区帅,你去哪里?” 辛禾的起身,让很多人都不敢动弹,市府夫人没有注意到他,依旧看着表演。 “区帅!” 千唯紧张地跟了上去,来到了后台化妆间。 “小唯儿。” 辛禾开口,那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让刚刚换好衣服的小唯儿根本不敢走出来。 “小唯儿,快点出来。” 千唯脸色也不太好,辛禾发火就是这个样子,明面上看,什么都没有,其实,他已经气的想杀人了。 “唯哥…” 小唯儿红着眼睛,走到了辛禾面前,唯唯诺诺地开口,“对不起…区帅…我…失误了…” “去你房里。” 辛禾提着小唯儿的领子,千唯带路,来到了他们的宿舍里。 “区帅,今晚真的是个意外…” 千唯也心疼小唯儿,上前搭着辛禾的胳膊求情。 “滚开。” 辛禾只一巴掌,就把千唯摔出了房间,再狠狠关上了门。 “守着。” “是…区帅…” 千唯垂下了眼帘,慢慢爬起来,坐在了房间门口。 “区帅,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小唯儿跪下求饶,辛禾就和听不见一样,扯着小唯儿的头发,甩上了床。 “你知道错了,却不知道错哪儿了。” 辛禾的声音略微颤抖,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一样,摘下面具,戴在了小唯儿脸上。 “一,你改编了我母亲的曲子,二,我母亲引以为傲的高音部分,你居然失误了。” 辛禾掏出了不明物体,恶狠狠地塞了进去,疼的小唯儿发出一阵尖叫。 596霸气愚姐在线打变态 千唯坐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暴力声音,扶着额头,低低地笑了,笑着笑着,落下了两行眼泪。 辛禾虐打了一顿小唯儿后,拿回了面具重新戴好,走出了房间。 “区帅。” 辛禾一脚将千唯踹到一边,千唯的嘴角滴落一丝鲜血来。 “就你们这样想当台柱?” 辛禾冷哼一声,离开了。 还未走到宴会场,就碰上了刚刚受到各种夸奖,欢喜而归的宛不愚五人。 “玉老板。” 辛禾也是认识这个女人的,不知道具体年龄,也看不出来,他只知道,就连母亲的嫁衣,都是此人亲手做的。 正因如此,是个人都得卖她面子。 “没想到,玉老板居然会来帮这样的三个女子。” 辛禾打量了一下宛不愚三姐妹,伸手正欲挑起宛不愚的下巴,被她一巴掌,摔掉了面具。 嘶—— 宛不愚见到这张脸的瞬间,她差点没能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敢打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辛禾擦去嘴角的血,阴翳地笑了,“你是不知道怎么写死字吗?” “辛禾,她们是我好友,希望你能别对她们出手。” 玉老板沉了脸,把宛不愚护在了身后。 “我倒是想啊,可这菇凉,还真辣。” 辛禾挑衅地看了看宛不愚,一把将玉老板推到了于奇正怀里。 “区帅!有话好好说!” 于奇正慌了,一手抱着玉老板,一手只能先把郎菲拉到身边来。 辛禾还没抬手,宛不愚又扬起巴掌,狠狠地摔了辛禾一个大嘴巴子。 “变态。” “贱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辛禾的怒气也被挑了起来,瞬间没有了耐心。 “大姐…” 郎菲吓坏了,紧紧拉着慕芝,不知道该怎么办。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子,辛禾柔美的脸已经微微红肿了起来,五指印火辣辣地挂在他脸上。 “衣冠禽兽。” “我杀了你。” 辛禾眼里充满了杀气,伸手就去掏腰间的枪,宛不愚眼疾手快,按住了辛禾的手,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打的辛禾眼冒金星,踉踉跄跄。 “放了小唯儿。” “我…杀了你!” 辛禾再也没有了那种稳重的在外形象,疯了一样想甩开宛不愚的手掏枪杀了她。 没想到,宛不愚淡定地捏碎了辛禾双手手腕的骨头,快速拔出枪来,对准了他的眉心,扣动了扳机。 啪! 辛禾应声倒地,双眼瞪的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玉老板和于奇正楞在了原地,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辛禾已经死在了地上。 郎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慕芝跌倒在地,全身都在哆嗦。 “都彤!” 好半天玉老板才反应了过来,紧紧抓着宛不愚的双臂摇晃着,“都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为民除害。” 宛不愚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转着枪,“老龟。” “得令!” 一道蓝色的光芒从宛不愚眉心钻出,绕着辛禾的尸体飞了几圈,回到了宛不愚身体里。 “愚姐,搞定。” 许多人听到了枪声,围了过来,看到了地上的辛禾,都不敢问。 几个都统,和市府,市府夫人围了过来,看到宛不愚手里玩儿着辛禾的配枪,便问到,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597帅哥你谁 “区帅喝多了,摔了一跤,我们正在扶起来呢,没想到力气不够。” 宛不愚睁眼说瞎话,眼皮子都不带抖的。 要不是刚才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于奇正也是会相信宛不愚此刻说的话的。 “那枪声是怎么回事?” 宛不愚摊摊手,“区帅一高兴,对着天空就开了一枪,我哪儿敢问为什么呀?” 正说着,辛禾居然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具落在了一边,温润如玉的阴柔之美,让在场的人都自惭形秽。 “我…怎么了?” 辛禾好像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摸了摸眉心,“感觉这里有点疼。” “区帅,你的枪。” 宛不愚双手把枪奉上,辛禾还对宛不愚笑了笑,“呀,谢谢菇凉。” 辛禾的这个反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几个都统更是对这个爽朗的笑容十分陌生。 你谁? 帅哥你谁? “区帅喝多了,刚才脚滑摔了一跤,以后可别喝那么多了。” 宛不愚笑吟吟地将辛禾厚重的披风解了下来。 “区帅不适合这种沉甸甸的东西,清爽的小哥哥多好?” “有道理。” 辛禾把披风丢给了旁边的助理,“回去后收起来,我也嫌弃这披风太重了。” “啊?哦…” 助理更是像傻子一样,盯着辛禾,这他妈谁呀!?这绝逼不是我家区帅好伐! “别这么多人围着啊,今天的主角是市府夫人,你们礼物送了没有,就在这里看热闹?” 宛不愚一番话,瞬间吹跑了一票子人,都上赶着去给市府夫人送礼。 人都散了之后,宛不愚拉着辛禾,走到小唯儿房前说到,“这菇凉受到长期的欺辱,我希望,你能放了她。” “欺辱…” 辛禾的眼里浮现出一种心疼,“是吗,我还干过这种事吗?那我去道歉。” 辛禾再次走进房间里,看到千唯正在给小唯儿上药。 “区帅!你听我说!区帅!小唯儿她…” 千唯慌了,但是他很快看到了辛禾身后的宛不愚,她对着小唯儿莞尔一笑。 “你们别紧张,”辛禾摆摆手,“不管我以前对你们做过什么,以后都不会了,你们自由了,过自己该过的日子去吧。” “什么?” 千唯和小唯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唯儿震惊地看着宛不愚。 “行了,夜深了,你们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辛禾冲着他们挥挥手,便离开了幻想乡。 第二日,辛禾回自己区部的路上,翻车当场死亡。 没有任何预兆,就是个纯意外。 一时间,这件事在城区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宛不愚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拘谨地搓着小手手的小唯儿。 以及怎么坐都不自在的千唯。 “都彤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了那些东西,小唯儿终于敢抬起头,说话也平稳了许多。 “也没怎么回事,就是,你现在是我的人,和我争台柱,可以是可以,就看你能力了。” 宛不愚合上了报纸,看了眼千唯,“至于这个人,我还是不太想相信。” “唯哥对我很好的!” 小唯儿急了,“都彤姐,你真的不能为难唯哥,唯哥他…他真的一直在保护我!” “可他没保护好。” 598联盟 宛不愚扬了扬眉,一脸戏谑。 “既然小唯儿相信你,那我暂且还让你带她,如果到最后,我三姐妹是台柱,那么,小唯儿就得给我们正哥。” 宛不愚抬脚踹了一把于奇正,这个憨货才傻呵呵地对着千唯笑着点了点头。 “这,算是变相的联盟了哈…嘿嘿…嘿嘿…” “擦了你的口水!” 郎菲嫌弃地丢给于奇正一条手帕,拽着他走到了一边。 “行,那我,多谢都彤姐的谅解了。” 没了辛禾做靠山,千唯就是带着小唯儿孤军奋战,这种时候,只能依附于有市府作为后台的宛不愚三人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 千唯拉着小唯儿,离开了宛不愚的房间。 他们刚刚走,后脚来了两个人。 于奇正看到她们马上正色,对着三个人可劲儿挥手,宛不愚便懒懒地站了起来。 “东方团长好,萌姐好。” 来人正是幻想乡的团长,东方,以及她的助理,小萌。 “团长好…” 她们来做什么? 东方团长和小萌坐了下来,对着拘谨的四个人摆摆手,“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们。” “顺便告诉你们成绩。” 小萌手里有个文件夹,里面应该就是这次淘汰赛的最终结果了。 “这次,我们幻想乡一共有315个实习生,以市府夫人的生日宴为基准,淘汰了115人,也就是说,还剩200人。” 小萌将文件夹翻开给宛不愚看,指了指排在第一的名字,“这次人气最高的,是都彤你哦。” “接下来,你们不能放松,我们最多再淘汰150人,剩下的50人里,我们会挑选出可以和现在的台柱竞争的人。” “竞争得过,你们就是新的台柱,没竞争过,你们就是普通的团员。待遇也不差就是了。明白吗?” “懂了,多谢团长和萌姐亲自来告知。” 宛不愚手背在身后,对着慕芝勾了勾手。 慕芝连忙拿了一个信封,塞到了小萌手里,郎菲也端来了茶,“团长,萌姐,喝茶。” “不了,我们幻想乡,不讲这套。” 东方团长把信封还给了宛不愚,“干我们这行的,赚点干净钱不容易,别丢了最后的信仰就好。” “是,多谢团长教训。” 宛不愚瞬间对这个板着一张脸的女人有了好感。 “对了,还有一件事,比较重要。” 东方团长正要走,突然想起来有件正事儿还没和她们说。 “著名的大导演,过几天会来选角儿。你们要是有机会,就上,尸体什么的,都可以,能被选上演什么都好。” “我们会争取的,谢谢团长。” 听到拍戏,郎菲的眼睛亮了起来。 “大姐,三妹想当演员,这一直都是她的梦想。” 慕芝看到郎菲的表情就知道了。 “那我们,得帮三妹,赢得那个导演的青睐才行。” 宛不愚心想,三姐妹中,只要有一个人出头,就能带着另外两个人一起出头,即便到时候被导演看上的不是都彤,等郎菲有名气后,还怕都彤和慕芝没机会吗? 三个人要是在三个领域都出名了,那岂不是更好? “三妹放心,我们一定能把你送到大导演的片子里去。” 宛不愚摸了摸郎菲的头,“老龟,” 599机会 “去查一下那个大导演,找一个机会出来。” “得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金沐,老龟最近的办事效率蹭蹭往上涨。 夜里,老龟哼哧哼哧地回来了。 “愚姐,有个好机会。明天那个大导演会带着他的母亲和小女儿去逛花展。 而他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 如果我们在花展上动点手脚,郎菲的机会就来了。” 宛不愚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正是我想要的机会。明天,让千唯和小唯儿待在幻想乡,别坏了郎菲的好事。” “放心吧愚姐,我已经让他们美美的睡着了,这一觉,至少睡到明天下午,到时候,我们早就完事儿了。” 老龟得意洋洋的叉叉腰,“蠢龙不在,我也可以完成的很好。” 金沐… 宛不愚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变回原样没有。 “快点完成任务,我们回地府去看看他吧。” “说来也是,怪想他的。” 老龟也沉默了,夜幕星河,欲转千帆舞。 第二日,一大早,宛不愚就吧三个人叫了起来。 于奇正揉着朦胧的睡眼,喃喃着,“干嘛呀都彤姐,这么早起来干嘛呢…多睡会儿啊…” “别睡了,去花展,快!” 宛不愚快速穿戴整齐,把郎菲拉了起来,“尤其是你啊三妹!赶紧换身最好看的!快点!” “大姐你今天怎么了,这么着急?” 慕芝的速度也很快,已经坐在化妆镜前化妆了,“三妹需要穿的最好看,那我们只能衬托了是不是,我化普通些。” “真不愧是二妹,玲珑剔透的,我们今天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三妹。” 宛不愚嘿嘿一笑,从衣柜里抓出两套衣服来,“正哥,麻烦你穿的和三妹一样哦。” “情侣装吗?真合适呢。” “花展的门票我都准备好了,快点,不然赶不上车了!” 三人被宛不愚连拖带拽,丢上车,来到了花展。 这个花展在一个公园举办,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 这种花,整齐地摆放着,许多小孩子,举着风车欢乐地跑着。 “愚姐!你看那边那个,红色风车的小孩!” 老龟一眼就看到了大导演的女儿,“真小个,周围还没有大人跟着,要是发生点什么事,还真没人知道。” “不要直接告诉郎菲比较好,这样才真实。” “得令。” 宛不愚便盯紧了这个小女孩,她正举着红色的风车,和一群孩子们追逐打闹,玩儿的不亦乐乎。 “大姐,你盯着这个孩子很久了,她是谁?” 慕芝突然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递给了宛不愚一个。 “她是…” “她是兽爷的女儿,兽爷今天带着他母亲和女儿出来逛花市,很多人,会趁虚而入哦。” 玉老板妖娆地搂着慕芝的腰,笑了,“我想,都彤的想法,便是如此了。” “真不愧是玉老板,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宛不愚噗嗤一笑,“这么说来,玉老板有对策了?” “对策谈不上,只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兽爷和他的母亲。” 玉老板指了指不远处,“既然主意都打到他女儿身上了,那老人家也别放过。机会只有一次,这里人还这么多。” 600六百大章 趁着郎菲和于奇正一门心思的看花,玉老板带着宛不愚和慕芝,找到了兽爷和他的母亲。 三个人躲在旁边的树后面,偷偷地看着。 “看到没有,那个看过去五大三粗的,就是兽爷,旁边就是他母亲,很好说话的。” 玉老板指了指坐在前面休息的兽爷和他母亲。 “那就想想,怎么让兽爷离开,然后让他母亲和三妹会面了。” 慕芝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们,该不会,要对一个老人家出手吧?这要是让兽爷知道,我们是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以后会不会没机会了?” “那肯定不能让老人家出事。” 宛不愚摸了摸慕芝的头,“你和玉老板在这里盯着,我先去做个准备。” “好。” 宛不愚一个人装作赏花的样子,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里不让抽烟,她手痒难耐。 “正哥…” 郎菲走累了,和于奇正坐在一边休息。 “来,喝水。” 于奇正身上只剩下了一杯水,就递给了郎菲。 “你…不喝吗?” “你先喝。” 于奇正心不在焉地左右看着,这样的独处,让他有些脸红,而且身上穿的还是情侣装。 “呐呐,妈妈,你看,哥哥姐姐正在约会呐!” 路过的一个小男孩,举着蓝色的风车,指着二人。 “诶,真失礼,快走。” 男孩的妈妈牵着他就走远了。 留在原地的郎菲和于奇正更加尴尬了。 “其实,正哥,我多少能猜出一点来…” 郎菲搓着小手,“正哥,我们,该不会是要去见那个大导演吧?” “说来,我对大导演也不太熟悉。要说能让团长都重视的大导演,我只猜到一个人。” 于奇正搜索了一下脑海里所有的名人,有了目标,“兽爷。” “兽爷?” 郎菲显然不知道。 “兽爷拍的电影,外国人都说好呢,他们外面的那个谁电影节,那个啥金像奖,兽爷都得到过。 他的很多女主角,都被提名,经常拿那个啥最佳女主角奖之类的,所以很多女孩子,都想成为兽女郎。” 于奇正一拍大腿,搓了搓,“我们大概要去送点东西了,可是不认识他啊,如何是好呢。” “啊,等等,正哥。” 郎菲突然红了脸,“影视圈,选角,该不会,都需要,做那种交易吧!?” “哈?那种交易?哪种?” 于奇正还没反应过来,郎菲就小声地说道,“如果,非要有那种交易…正哥…我…想…先给你…” “不是,啥?啥交易?给我什么东西?” 于奇正一头雾水,想了半天。 “所以到底是什么?” “哎呀!不和你说了!大姐她们呢?” 郎菲羞红了脸,起身去寻找宛不愚和慕芝。 刚刚抬脚,就碰到了一个举着红色风车的小女孩。 “诶!?对不起,有没有伤着?” 郎菲立刻弯腰去抱,小女孩摔了一跤,不要紧,只是风车摔坏了。 小女孩看了眼摔坏的风车,突然就哇哇大哭起来。 “我的风车!风车!我最喜欢红色的了!” “诶,你别哭呀…” 郎菲没有慌,反而温柔地抱起小女孩,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笑到,“我给你重新做个,可好?” 小女孩听了就立刻停止了哭泣,“真的?” 601做风车 “嗯,我的手工,还是没问题的,不过,首先得弄点纸来。” 郎菲看了看四周,“这都是花,哪里有卖纸…” 小女孩拉了拉郎菲的袖子,“姐姐,风车是花展里的小哥哥送的,他那里有好多纸。” “那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 “好。” 郎菲抱着小女孩,于奇正护着她们俩,来到了给小朋友送风车的小哥哥那里。 “姐姐我要红色的风车。” 小女孩抓着郎菲的衣领,怯生生地说道。 “好,红色的,正哥,麻烦你先抱一下妹妹,我去做风车。” 郎菲把小女孩交给了于奇正,自己去和那个小哥哥商量做风车的事。 “哥哥,这个姐姐是不是你媳妇妇啊?爸爸说,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出来,这个姐姐就是哥哥的媳妇妇。” 小女孩在于奇正怀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啊,那还不是呢,今天哥哥和好几个姐姐一起出来的,只不过zou散了呢。” 于奇正被小女孩扎心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郎菲。 她和小哥哥交涉成功,已经在制作风车了。 “来,看看我做的这个风车如何!” 郎菲把做好的风车递给了小女孩,这是一大一小串着的两个红色风车,红纸上画了许多小花,风一吹,风车转,仿佛能闻到花香。 “我画的花不是很好看,但是我喷了点香水,不错吧?” “姐姐好棒!这个风车我好喜欢!” 女孩子拍着手,接过风车,在郎菲的脸上么了一口。 “谢谢姐姐。姐姐,你要不要做这个哥哥的媳妇妇呀? 哥哥说,你们好几个走散了。别人走散了,你们两个没有散,那是不是可以结婚呀?” 小女孩脆脆的声音,说着大人的事情,没有脸红,反而是郎菲和于奇正,脸一起噌的红了起来。 “诶,这…太遥远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郎菲红着脸,岔开了话题“妹妹,你爸爸妈妈呢,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吧。” 小女孩低下了头,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我没有妈妈,我只有爸爸和奶奶,奶奶走累了,坐在那边休息…” “啊,对不起,那我们过去找奶奶和爸爸吧?” “好。” 一路尾随二人的宛不愚,眼看着就要走到兽爷和他母亲休息的地方了,连忙叫出老龟来。 “老龟,你随便变个人,去抢老夫人手里的东西,让于奇正去夺回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得令。” 老龟不声不响地变成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猫在一边,宛不愚和慕芝,玉老板汇合。 “大姐,你去哪里了这么久?” “我去找帮手了,你们看着吧,好戏要上演了。” 宛不愚指了指老龟伪装的小贼,和慕芝,玉老板一起,躲在树后面的休息区,还抱着一桶爆米花。 老龟猫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看到郎菲和于奇正走的近了,正要打招呼的时候,飞快地冲了出去,一把夺过老夫人手里的小钱包,撒腿就跑。 “抓贼啊!” 老夫人吓了一跳,立刻大叫起来,兽爷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女儿,扭过头来的时候,老龟已经跑远了。 “郎菲你呆在这里!我去追!” 602演技拙劣 于奇正毫不含糊,眼神也尖,盯紧了老龟一路狂奔,眼看着就要跟丢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小钱包,落在于奇正手里。 “好好感谢都彤姐姐吧你!快回去邀功啊,傻帽儿。” 老龟人没有现身,只是轻轻地在于奇正耳边吹着风。 于奇正立刻明白了,转身就跑回郎菲身边,将钱包还给了老夫人。 “追!追回来了!老夫人,你给看看!丢没丢钱!” 于奇正叉着腰,气喘吁吁的,对郎菲说到“妹妹还给她爸爸和奶奶,我们,去买个水呗?” “嗯,好,看把你累的,平时叫你多锻炼,你就是不听。” 郎菲乖巧地帮于奇正擦了擦汗,两个人正要走,被兽爷叫住了。 “等等,你们帮我照顾了女儿,还帮老夫人抢回了钱包,我总得谢谢你们。” 兽爷一双锐利的眼神飘过二人的脸,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骗取信任的人太多了,接下来就会自我介绍,然后说希望能拍兽爷的戏什么的。 再故作惊讶的大叫,原来你就是兽爷! 之类的。 真是见怪不怪了。 “诶,不用了。” 郎菲红了脸,笑了笑,“一切都是碰巧罢了,我们还得找人呢,就不打扰了。” “爸爸,这个风车是姐姐给我做的!这个姐姐说,她不是这个哥哥的媳妇妇呢,那为什么还两个人约会呐?” 小女孩在兽爷怀里,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声音也大了。 “哦?还有这种事?” 兽爷的兴趣反而被提了起来,“你们,不是男女朋友?”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是!他!我…” 郎菲的脸红透了,捂着就跑了。 “对不起啊大哥,我们是好几个人出来玩的,一时间走散了,我正在找她们呢,当真不是约会,不是!” 于奇正也连连摆手,但是莫名感觉心脏跳的很快。 “我觉得那菇凉不错,你可以追求一下。” 兽爷眯着眼睛笑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大哥客气了,我去追她了啊!” 于奇正慌张地跑开了。 卧槽啊!这是兽爷本人啊!果然看起来好凶啊! 我终于和他搭上话了! 不过来不及介绍我们是幻想乡的,再回头去说,就太刻意了,怎么办才好… 于奇正在一个角落追上了郎菲,无意中将她按在了墙角里。 “你跑什么呢,我还没来得及和兽爷说我们是谁呢!” 于奇正有些埋怨,郎菲却红着脸低下了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说那么个小妹妹,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媳妇妇呢…” “刚才,兽爷要我追求你。” 于奇正冷静了下来,认真地说道,“郎菲,我也想了很久,很多,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郎菲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脸,停顿了很久,开口道。 “正哥,我刚才的意思,你没有明白吗?” 于奇正一愣,努力回想了一下郎菲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啊…那个…我…” 于奇正吞咽了一下,憋红了脸,“我和千唯不一样!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些事,等…等我们结婚后…再…再说!” “可是…正哥…影视圈里,想要一个好的角色…” 郎菲垂下了眼帘。 603按头小分队 “总归会发生那种事,我希望,第一次,是你啊正哥!” 郎菲眼角含泪,对着于奇正喊了一声。 “不!” 于奇正难得正经如此之久,“不会的,有我在,我能护你一生周全!” “正哥…” 郎菲突然有些小感动,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看看看,这样要看多久?” 宛不愚不知何时出现在于奇正身后,一把将于奇正的头按了下去,“该亲亲,该抱抱,看个泡泡茶壶啊?光看能生孩子吗?” “唔——” 被按住的于奇正根本不能动弹,几个人看着红彤彤的郎菲坏笑不已。 “按头小分队出动!” “大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玉老板叉叉腰,“我们刚才观察过了,兽爷很满意你们两个的样子,老夫人还在一个劲的夸你们。” “我们感觉,我们可以回去,等着兽爷来挑人了。” 郎菲依偎在玉老板身边,红着脸看着还被宛不愚压在一起的郎菲和于奇正。 “大姐,他俩会不会被你压没气了啊!” 宛不愚这才松开了手,两个人羞的连忙分开,相互背对着,红透了脸。 “放心吧,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交易才能出演重要角色的话,我帮你顶上。” 慕芝拍了一把郎菲的后背,挽着玉老板的胳膊就走了,宛不愚跟在她们身后。 郎菲犹豫着抬脚,于奇正伸手就牵住了她的手,“以…以后…就这么牵着吧。” “嗯…” 回到幻想乡,三个人依旧每天努力地练习着舞蹈,等待着兽爷的到来。 这天,幻想乡里所有的菇凉都打扮的十分漂亮,将幻想乡打扫的一尘不染。 所有人都保持着自己最美好的姿态,等待兽爷的到来。 唯有宛不愚一个人,和平日里一样,懒散地叼着烟,漫无目的地溜达着。 “愚姐,你好歹也穿好看点啊。” 老龟看着这一如既往的黑t长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又不想被选上,这个角色,郎菲势在必得。” 宛不愚抽出双手,抱住了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比起这个,我有种预感,我距离庆甲,已经不远了。 这条奇怪的道路,就像是庆甲为我留下的一样。 那个卷轴,不就是庆甲才有的法器之一吗?” “这么说来,愚姐,我的记忆,似乎比你还少呢。” 老龟晃晃悠悠地,挂在宛不愚的脖子上。 “因为,你被强行变成了一枚钻石啊,应该被削弱了不少,所以你废物,我后来也没有嫌弃过啊。” 宛不愚浅笑。 “那就是说一开始确实是嫌弃的了?” “啊!找到了!都彤姐!” 宛不愚回头一看,“小唯儿?” 千唯和小唯儿偶然间遇上了宛不愚,看到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拽进了房间里。 “都彤姐!你怎么还穿着这么平常的衣服啊!赶紧换一身!听说兽爷的车已经在路上了,不一会儿就会到!” 小唯儿翻着自己的衣服,对着千唯摇摇头,“不行,唯哥,我的衣服都彤姐穿不了,我们快点去她房间里找一件!” “说来也是!抓紧时间,兽爷就要来了!” “诶…你们两个…” 宛不愚被拽进了自己房间,“你们两个,好好听我说话!” 604点名要见你 “我吧,不太想被选上演戏呢,我家三妹比较有希望。所以,我穿什么样都可以的。” 宛不愚连连摆手,看了看小唯儿,“倒是你,不争取一下吗?” “都彤姐,你都不争取了,我们还争取什么。” 千唯耸耸肩,“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 宛不愚和她们没有话讲,顿时相顾无言。 这个时间正要开始漫长,房间门被轰的一下推开,“大姐!” 慕芝看到千唯和小唯儿的瞬间有些错愕,但是没有心思管这个,“大姐,快点出来,兽爷来了!” “害,大惊小怪个啥,这是三妹的好机会,叫我作甚?” 宛不愚挠挠头,靠着桌子没动,还点了一支烟。 “哎呀不是啊!大姐,人家兽爷要见你!” “见我干嘛…” 慕芝拽着宛不愚就往外跑,弄的宛不愚一脸懵逼,千唯和小唯儿也觉得莫名其妙的。 幻想乡后院。 所有的菇凉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一边,对面坐着兽爷。 他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拨弄着珠子,指名道姓,要见都彤。 “兽爷,我大姐来了。” 慕芝紧紧拽着宛不愚,另一手将郎菲拽了过来,“兽爷,看看我三妹,这是我三妹郎菲,兽爷你见过的,给咱大小姐,做过风车的!” 兽爷摆了摆手,慕芝只能闭嘴。 “都彤。” 兽爷上下打量了一下宛不愚,“形象确实是这里最好的,气质呢很符合我的兽女郎,我想…” “打住,你不想。” 宛不愚直接开口打断了兽爷的话,令在场所有人,包括东方团长,都惊到了。 谁敢打断兽爷的话啊! 而且明显是连兽女郎的机会也一并拒绝了。 绝对前无古人,并且后无来者。 “你说什么?” 兽爷不可置信地摘下了墨镜,被人巴结惯了,头一次听到拒绝的话语,还是出自这个叼着烟,身上带着匪气的女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宛不愚缓缓吐出烟气,“不就是想让我出演你的女主角吗?我不愿意。” 宛不愚夹着烟,摊了摊手,“我觉得我三妹可以,你为何不看看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伎俩吗?” “那你就该知道,这都是我的主意。” 宛不愚双臂交叉,居高临下地看着兽爷,“既然如此,被淘汰的,也应该是我才对。” “你们三姐妹是一体,淘汰你就等于淘汰你们三个。” “那选我就等于选了我们三个了?” 宛不愚扬扬眉毛,将郎菲和慕芝拉到了身边,“是这个意思吧?” “话虽如此…” 兽爷正有此意,但是却不明说,他就想让这些小丫头片子来求自己,却没想到碰上一个耍无赖的。 “那就让三妹演女主,给我个躺尸的就行,还有…” 宛不愚转身又拉过小唯儿,“这个,你看看可以演个啥,路人还是花店老板之类的…” “你…” 兽爷看着这个女子,突然有股莫名的火气,“诶我说你个小女子,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吗?” “知道,你作为一个大导演,应该不会和我这种小女子计较,我知道。” 宛不愚死皮赖脸地指了一圈幻想乡的菇凉们, 605躺尸 “兽爷如果不介意,把我们这儿的菇凉都带上吧,路人甲乙丙丁,花店咖啡店图书馆,都可以。” 宛不愚叉叉腰,对着兽爷灿烂一笑,“兽爷既然来我幻想乡选角儿,那应该是一开始就做好决定了。 看破了我的小伎俩,还是指名要见我,那就说明,你对我们是很满意的,对吧?” “咳咳…” 兽爷站了起来,宛不愚瞬间觉得一座山站起来了。 会帮我挡着太阳呢… “行,你这个丫头我算是记住了,给你们幻想乡一个机会,每个人都来试镜,最后剩下谁,看你们自己本事。” 兽爷妥协了,“既然你们都带着妆,现在就跟我去试镜吧。好好把握都彤给你们的机会!” “是!谢谢都彤姐!谢兽爷!” 兽爷对菇凉们先谢宛不愚没有半点反驳之力。 试镜顺利,兽爷也留下了几个菇凉,郎菲和小唯儿都在其中,宛不愚也如愿以偿的做了一个躺尸。 没有台词的那种。 在兽爷的电影上映后,得到了一票子的好反响,带动了幻想乡的生意,很多人都冲着新人郎菲和小唯儿而来。 也有人冲着那个躺尸也不安分的宛不愚而来。 “你们有没有考虑,走影视?” 兽爷这一次是诚心来邀请宛不愚三姐妹的。 然而宛不愚依旧拒绝,“兽爷,你还是把机会给我二妹三妹吧,我是真没兴趣。 你要是真的看好我,就把我捧上台柱的位置,如何?我更喜欢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 “那行,我捧一个女星都没问题,何况一个台柱子。” 兽爷爽快地答应了,“同时,如果哪天你想拍戏了,我也一样有角儿给你,放心,我没有其他附加条件。” “多谢兽爷。” 半年时间很快就到了,宛不愚三姐妹的台柱之旅,几乎都是在拍兽爷的电影当中度过的。 也已经不需要比试了,整个幻想乡,公认的台柱,便是新的兽女郎,郎菲。 作为三人团组合,宛不愚顺理成章的和两个妹妹,一起成为了幻想乡的新台柱。 于奇正也从小编导,成为了比他哥哥名气更大的于经理。 “愚姐,都彤的身体早就康复了,我想,差不多也可以回去了。” “正有此意。” 离开之前,宛不愚去看了眼元姐。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虽然好了不少,但是拜宛不愚所赐,她不能说话,不能写字。 “我该走了,不过,为了都彤三姐妹,我还是不能让你康复。” 宛不愚轻轻拍了拍元姐的手,“好好躺着吧,没啥不好。” 宛不愚回到了幻想乡,躺在了床上,噌的一声脱离都彤的身体,立在了一边。 “咳咳…” 都彤意外地醒了过来,坐起了身子,看着的后背。 “你…就是愚姐…这接近一年时间里,是你在我身体里?” 什么?居然有意识!? 宛不愚错愕地回头看了看都彤,“所以,发生了什么事,你都知道?” “嗯,隐隐约约的,知道一点。” 都彤面容有些憔悴,但是没什么大碍。 “谢愚姐救命之恩,也替我给那个,男孩子,道歉,我不知道,会伤到他性命。” 这说的,是金沐? “愚姐,你放心…” 606告别 “你辛苦给我们打造的光明之路,我们不会轻易丢弃的。” 都彤对着宛不愚坚定一笑。 宛不愚拍拍都彤的肩膀,点了点头,“那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嗯。” 都彤看着宛不愚化为一道黑烟,原地消失,不知去向。 “就这样,走了啊…” 都彤有些怅然若失,门口却传来于奇正和郎菲的欢声笑语,还有慕芝的埋怨声。 为了不让她们看出来,都彤走去卫生间洗脸。 “诶,大姐?你这么早回来了?” 慕芝推门而入,看到正在洗脸的都彤,一愣,“大姐?你回来了?” “什么?” 都彤茫然地看着慕芝,“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洗脸的动作…” 慕芝指着都彤拿毛巾的动作,喃喃道,“这是大姐的惯有动作,你是我们的大姐没错!” “那是,那个人走了?不在大姐身体里了?” 郎菲也凑近一看,都彤提着毛巾的样子,和宛不愚的区别太大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完全不明白的,只有于奇正了。 “你们在说什么?” 都彤看了看自己拿毛巾的手,垂下了眼帘,“原来,你们也知道,我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不过,她刚才,已经走了。” “这就走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慕芝和郎菲面面相觑。 “她救了我,救了我们大家,我们要带着她的意志与信念,好好的在这个世间生存。” 都彤牵起慕芝和郎菲的手,轻轻地笑了。 “回来就好,大姐。” “别把我丢下了啊喂。” 于奇正憨憨地张开双臂,却只抱住了郎菲一个人。 “这样就好。”启银 宛不愚神隐,站在窗口看着房间里嘻嘻哈哈的四个人,打开伞,准备回地府。 “愚姐,不去看看小唯儿吗?” 老龟突然想起那两个人,便出声提醒。 “没兴趣。” 宛不愚跳进了黄泉黑路,跨上金鱼草,就飞向了纠伦宫。 “我更担心金沐。” 纠伦宫。 “文儿!” 宛不愚踹开门就冲了进去,“金沐呢!” 纠伦宫里,满满当当的小鬼门排着队,文儿正在办公,抬眼看到了宛不愚,眼睛里又满是泪光。 “愚姐!你回来了啊!可累坏我了!但是我现在抽不开身啊,角角!” 角角从旁边钻了出来,“爷爷,跟我来,金龙大人不在这里。” “他如何!” “爷爷不必担心,他已经好了。” 角角带着宛不愚和老龟,跑到了地府深渊旁。 黄连个,地府深渊,不知道何时,建了一个不大的小花园,种满了花,养着各种骨蝶。 小花园里还有个凉亭,有两个人正在里面喝茶。 “是尾凤!” 老龟看到了面对着她们的尾凤,便抬手打了个招呼。 “是老龟啊,你们回来了?” 尾凤对着宛不愚笑笑,伸手推了推那个背对着她们的男人。 “金沐,愚姐和老龟回来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金沐缓缓回头,看着飞奔而来的宛不愚,起身,接住了她。 “主人,你终于回来了…说好的,不丢下我的。” 金沐带着哭腔,搂着宛不愚撒娇着。 宛不愚以最快的速度,检查了一遍金沐,确认他没事后,松了口气。 “拜托啊蠢龙,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607正太形态 “我也不是丢下你啊,我这是送你回来救命的。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了?什么时候长大的?” 宛不愚扯着金沐,左右看了好几圈,金沐嗤笑,“唉,主人…我变小纯粹是因为仙翁的丹药,和星光璀璨海的毒素起冲突了,副作用… 药吃完了就长回来了,看,龙角都变硬了。” 金沐将宛不愚的手拉起来,摸了摸龙角。 宛不愚看了看尾凤,他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彻底放心下来,恶狠狠地捏着金沐的脸,阴森森地笑了。 “是吗…那就好…不知道是谁,在变小前占我便宜,以下犯上的便宜…” “什么!?什么便宜!?蠢龙你对愚姐做什么了!?” 老龟一把拽过金沐的衣领,踩在椅子上,额头抵着金沐的额头,凶神恶煞地质问。 金沐难为情地红了脸,“那个时候…我…已经失去意识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你到底碰了哪里!” 宛不愚坐在一旁,尾凤给她沏了一杯茶,看着茶叶,宛不愚懒懒开口,“嗯…他用的是嘴。” “纳尼!?” 老龟的视线落在宛不愚的欧派上,高高地扬起巴掌,狠狠地摔在了金沐脸上。 “那是老子的!” “我他妈都说了根本没有意识了!” 金沐无法反驳,捂着脸躲到了宛不愚身边,缩成一个小孩子的样子,哭唧唧的包子脸,拽着宛不愚的衣服,委屈极了。 “主人…蠢龟欺负我…” “诶?” 宛不愚怔怔地看着变小的金沐,“这比你被锁龙绳捆住的形态还要小啊?” “金沐痊愈后,意外发现,多了这个正太的形态,也许,是仙翁丹药作用。” 尾凤似乎很了解一样,微微笑着,“愚姐,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便回去帮爷爷了。” “诶尾凤,我师父他…” 宛不愚这才想起,自己的师父已经成为了都市王,他的私生子… “愚姐放心,爷爷很好,也帮了大忙,碧真宫现在,井然有序的,一点儿也不差。” 尾凤浅笑,“至于爷爷的儿子…他毕竟坏事做尽,自然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爷爷也存了点私心,没送去第九殿,就把他留在恼闷锅了,愚姐想见他,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不必了,谢谢你们。我得抓紧时间去下个位面了。” 宛不愚拍拍照尾凤,将打成一个巨大气团的两个人分开,提溜走了,“回纠伦宫。” “得令!” 逛了一圈回到了纠伦宫,文儿果然清闲了不少,正在泡茶,等着宛不愚回来。 桌上摆着卷轴。 “愚姐,回来了?喝杯茶。” 文儿拍了拍桌面,给三人都倒了杯茶。 “下个位面,比较平淡,老龟必须留下,愚姐你自己去,安静的度过女主的一生就好,不必改变什么。” “这么简单?” 往往这么简单的地方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还不能带老龟…” “蠢龟带不带没什么区别,我必须跟着主人!” 金沐抗议,“说好了不会再丢下我的!” “不行,老龟留下,你也要留下,我还得封印愚姐的记忆,让她作为女主,去过完那普通的一生。” 文儿正色,抬手就要封印宛不愚的记忆。 608偷偷打包带走 “我说了我反对!” 金沐伸手捏死了文儿的手腕,力量之大,已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卡擦声了。 “反对无效。” 文儿冷着脸看着金沐,“你去了一定会破坏普通的生活秩序的。卷轴交代了,必须让女主安静的,平淡的过完一生!” “我才不管!” 金沐剑拔弩张,龙角已经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宛不愚偷偷握着宝珠,拍了拍金沐,“诶,没事,你们就留下来吧。” “主人!” 金沐气不过,拽着老龟大吼,“蠢龟你也不说几句吗!?你要这么妥协吗!?” 老龟摊摊手,“这是卷轴的意思,我自然不反对。愚姐都说没事了,你也冷静点吧。” “叫我…怎么冷静!” 金沐一头钻进了黑伞里,被宛不愚放在了桌子上,老龟双手,伸进了桌子底下。 “那愚姐,我要开始封印你的记忆了哦。” 文儿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封住。 封好宛不愚的记忆后,文儿拉出了一面镜子,老龟扶着宛不愚的腰,轻轻将她推了进去。 “要快点回来哦,愚姐。” 老龟贼兮兮地笑着,对着宛不愚的背影挥挥手,一脸的放心。 文儿意识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桌面上的黑伞,并没有动,“老龟,你是不是干坏事了?” “没有呀,好啦好啦,爷爷你快去忙吧,我带着蠢龙去睡觉觉了…” 老龟憨笑着,把黑伞藏进了袖子里。 镜子里。 “主人,你还有记忆吗?” 金沐从宛不愚腰间冒出来,收着黑伞,一手搂着宛不愚。 “废话,我的宝珠可不是开玩笑的。” 宛不愚嘿嘿一笑,将宝珠收了起来,“不过我后来想了想,就文儿那点能耐,也没办法封印我记忆的。” “用上宝珠,也稳妥些。” 金沐点点头,“上个位面,蠢龟陪着你,这次,让我来保护你。平淡的一生虽然容易,可不代表,真的就这么平淡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宛不愚叹了口气,“普通人的生活,那就无法避免和人结婚生子,这事儿,我不可能去做,到时候,也许会委屈一下你。” “算不得委屈,主人,我什么没经历过?” 金沐看着宛不愚笑了,“我只要,保护好主人的身体就好。谁都不可以碰。” “还真是比老龟可靠呢。” 宛不愚嗤笑一声,踏出了镜子。 “好熟悉的地方。” 宛不愚眉头一皱,“这里…好像是我生前某一世的样子…” 站在落地镜前,看着年少的自己,突然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金沐,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个世界里,我需要做什么了。” 宛不愚沉下脸来,“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要轻举妄动,我终于知道文儿说的,平静地过完一生是什么意思了。” “主人,放心,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么,回到罗刹海里去,带着黑伞,不要现身,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 金沐乖乖听话,宛不愚翻了翻衣柜,果然是自己的房间,前某一世的房间。 看来,不管哪一世,我都是喜欢黑T长裤的搭配呢。 看着一整个衣柜的黑T,宛不愚嗤笑出声。 那也没必要换衣服了。 “金沐,这一世,我这个时候,有男朋友。” 609同归于尽 “啥!?你说啥!?” 金沐在罗刹海里,差点没哭出来。 “那你们做什么了!?做什么了!?” “别急,听我说。” 宛不愚走出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小房子,叹了口气,“事情远比你想的更糟糕。” “这一世,我是个孤儿,我在福利院呆到成年,就出来工作,自己攒钱,买了这个小房子。” “福利院里,我有一个青梅竹马好兄弟,只是好兄弟,你别想太多。我们搞了一个工作室,类似于家教,专门给小孩子教语文。” “曾经学校里有个男孩子,一直在追求我,在我和我兄弟做出一个决定后,我接受了这个男孩子。” “但是,后面出了点问题,所以,我们三个人同归于尽了。” “同归于尽!?” 金沐一愣,“那是几岁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可阎王爷爷说,要你平淡的过完一生才行啊。” “这也是我看到这个房子后,才明白的事情。” 宛不愚摸了摸熟悉的家具,“文儿嘴上说着不要改变什么,其实她这句话本身就是矛盾的。 让我平淡过完一生,本来就是改变了同归于尽的这个事实。所以,我们的任务,应该就是让这一世的我,不要在22岁生日这天,被人杀死。” “22岁生日?主人,你现在多大?” “看起来,挺小的…不过应该成年了。” 宛不愚哑然失笑,还是先翻翻日历比较好。 “2月14日…那今天不就是情人节?距离我生日…半年啊?” 宛不愚一愣,看了看年份,正好就是她22岁这年,“要命,我8月25日的生日…很快了。” “情人节…” 金沐气的咬牙切齿的,“不会要做点酱酱酿酿的事吧!?” “不会,你放心,这一世的我!也是倔的一逼,不会让人随便碰的。” 宛不愚叼着没点的烟想了想,“但是那个男朋友确实不是什么好货,渣男一个。” “噗…果然是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碰上一个渣…” 金沐听到宛不愚如此评价这个男朋友,松了口气,“诶,那主人,你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兄弟呢?怎么回事?” “嗯…说到他,比起那个渣男朋友,我更喜欢去见我兄弟。” 宛不愚戴好了帽子,走出门,顺着楼梯一层一层地跑了下去。 “我和他约定,用二十年的时间,让所有人见证,男生和女生之间,有纯洁的友谊。” 宛不愚走到楼下,抬头看着灿烂的阳光,笑的十分爽朗,“这一世我们做到了,他碰过我一根头发丝,我都算你赢!” “什么…” 金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我不信耶主人!我不信哪个雄性会对你没有反应耶…” “我带你去见他。” 宛不愚兴冲冲地跑向兄弟的家。 在这个电梯手机并没有普及的年代,有一双能追赶公交的腿,是件非常让人自豪的事情。 “好久没有这么跑了!真痛快!” 宛不愚撑着膝盖,现在某一栋楼下,喘了一会儿,对着楼上大喊,“尘风!下来!” 这一嗓子嗷上去,不少人探出头来看。 一看到是宛不愚,所有人都乐了,“诶,不愚不愚!今天是情人节,你找尘风干什么?” 610情人节 “就是啊,你应该去找你的无痕哥哥呀!” 一片哄笑,宛不愚也不恼,似乎平日里,这群人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看起来也没有恶意。 “得了吧,鬼知道那货现在在谁的船g上喘呢!爱咋滴咋滴!” 宛不愚叉叉腰,又嚎了一声,“尘风快点!” “来了!” 洪亮的一声回应,像极了寺庙里的钟鼓之响。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从三楼翻身而下,轻巧地落在了宛不愚的面前。 “嘿!不愚不愚!” “卧槽啊尘风!每次都是直接跳下去!摔死了我可不管!” 楼上那群被尘风吓到的看热闹的邻居们,挥舞着拳头,警告着尘风。 “下次好好走楼梯!别在跳了!你当你是猫吗!可以死八次!” 尘风憨憨揉头,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下次走门。” “对了不愚不愚,他们说的对,今天是情人节,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无痕没有约你吗?” 尘风也挺奇怪的,不是说好了情人节各自行动的吗? 宛不愚现在的男朋友是无痕,而尘风现在也有正在追求的菇凉。 现在她来找自己? 奇奇怪怪的。 “他没有联系我,也没听说要去过情人节。走,趁着这个渣男没有约我,我们去找你那个相好的,把她一举拿下!” 宛不愚兴致勃勃地拽着尘风的衣服,往那个女孩的家跑去。 “诶诶诶!什么叫相好的!她都没答应我呢!” 尘风笑着扯掉了自己的衣服,两个人并排在街上跑着。 “我听说,不止一个男的追她,今天更是很多人约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约到。” 尘风停了下来,耸耸肩,抬头看着一栋民宅。 这栋民宅,是那个菇凉的住处,她的家庭条件比较好,这也是劝退大部分男生的原因之一。 “走啊!” 宛不愚怂恿,呸,鼓励着尘风上去。 这一世,尘风就是一直在犹豫中,错失了这个一直都在暗恋他的菇凉。 也不完全算错失,毕竟,二十二岁生日当晚,他和自己一起被渣男杀了。 就算有机会,那也得是活着的时候才行。 “我…” 尘风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尴尬地笑了,“这…我就这么上去,不太好吧?万一人家都是鲜花巧克力什么的…” “那我们也去买啊!” 宛不愚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店,“一朵玫瑰五十元都要买下来!” 尘风不情不愿地跟着宛不愚来到了花店里,看着满店都是不同的玫瑰花,尘风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欢迎光临,今天来,应该是买玫瑰的吧?” 花店小姐姐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 “啊…我…这…” 尘风看着这些花,一头雾水,宛不愚开口解救了水深火热的他,“小姐姐,这个傻小子要追求一个女孩子,你看着包一捧,多少钱不重要。” “好的,包在我身上。” 小姐姐点点头,开始挑选花朵,另外一个小姐姐,端着两杯柠檬水走了过来,“请稍等一会儿。” “多谢。” 宛不愚和尘风坐在花店门口,看着祖绮的家。 “你说,祖绮会不会,已经跟别人出去约会了?” 尘风看着那个紧闭的窗户,没有半点自信。 傻小子啊。 611送花 你就是这样,一次一次的错过机会的啊! “蠢货,待会儿跟着我上去,今天,一定拿下她!” 宛不愚用报纸戳了戳尘风的后背,小姐姐抱着花就走了过来。 “两位客人,花包好了,你看看?” “卧槽?” 十一朵玫瑰,搭配着小巧的巧克力,整齐地摆在一个长方形的礼盒里,盒子底部,还塞着两只小熊。 “喷点香水吧?” 宛不愚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有没有金粉之类的,也撒一点。” “有的,我现在就弄。” 小姐姐往花上喷了点带金粉的水,又把整个礼盒喷了香氛,“可以吗?只不过,有些小贵呢。” “钱不是问题,我买单。” 宛不愚掏出一叠现金,吓的小姐姐汗颜地摆摆手,“不用这么多,不用…一张就够了…一张…还…找钱…” “不用找了。” 宛不愚爽快地笑笑,追上背影有些消极的尘风,“走啊尘风,怕什么,是爷们儿就上啊!” “不愚不愚,你看起来更像个爷们儿。” “所以你承认自己像个娘们儿了?” 玩笑间,二人来到了祖绮的门口。 “要…敲门吗?” 尘风抱紧了花,有些紧张,宛不愚抬手就敲了敲门,躲到了一边。 “卧槽!不愚不愚!你做什么!” 尘风正要对着宛不愚撒气,门开了。 “尘…尘风?” 祖绮穿着一条吊着碎花裙,扎着两条麻花辫,赤着脚,看着捧着鲜花的尘风。 “你…穿的…有点少…” 尘风红着脸,不敢看祖绮,过完年不久的二月,还是很冷的,吊带裙什么的,会冻坏的。 “啊…我…刚洗好澡,还没穿衣服呢…这是…睡裙…” 祖绮抱紧了自己,顿时也觉得有些羞怯。 “对不起…突然来…这个…” 尘风将花递给了祖绮,“这个时间点洗澡,应该是有人约了你吧…” “啊…不!还没有!” 祖绮立刻接过花,摇摇头,否认了,听到这句话,宛不愚连忙踢了踢尘风。 好机会啊蠢货! 祖绮低着头,看到了不停踢尘风的一只脚,一看就是——“不愚不愚,是你吗?出来别藏了。” 宛不愚被点名,悻悻地从角落走了出来,“被发现了。” “既然都来了,进屋说话吧。” 祖绮主动邀请,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宛不愚一脚把尘风踹进了祖绮家里。 “那么,打扰了。” 意外的是,家里只有祖绮一个人,父母大概自己过情人节去了。 整个家很整洁,干净,还有个热风扇,难怪不冷。 “来,喝杯热奶茶,我自己煮的。” 祖绮给二人端来两杯奶茶,交接的时候,尘风不小心碰到了祖绮的手,两个人情不自禁地别开了脸,红彤彤的。 宛不愚伸手拎走了杯子,将祖绮的手往下压了压,正好落在尘风的大手里。 尘风争气地握住了祖绮的手没有放开,“祖绮!今天,请和我约会吧!” “诶…” 祖绮一愣,尘风的邀请她等了很久,但是真的听到了,还是有些恍惚,“那…不愚不愚呢…” “害,我,孤家寡人一个,不用理我,你们去玩儿吧,我自己一个人逛逛。” 宛不愚挥挥手,一脸疲惫。 “无痕哥哥呢?” 612渣男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宛不愚摊摊手,“真的,去吧。” “那…我去换衣服。” 祖绮红着脸,有些小雀跃,跑回房间的时候,还哼着歌儿。 趁着祖绮去换衣服,宛不愚起身准备出去,“对了尘风,” 宛不愚压低了声音,“趁着还在家里,你最好先么她一下,待会儿出不出门,都不重要了。” “我去!不愚不愚!你说的什么话!她…我…” 尘风有些慌,干坏事,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啊! “么哪里,很重要,可别选错地方了。” 宛不愚竖起一指,碰了碰嘴唇,拿起旁边的报纸,卷成了圆筒,敲了敲尘风的肩膀,“加油啊,蠢货。” “喂喂…就算你这么说…” 宛不愚丢下尘风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走出祖绮的家,在街上乱逛着。 “印象中,这一世,这个时候,我和尘风在路边撸串串,看着人来人往,看到祖绮和其他男生约会,看到无痕和好几个女孩子一起约会。” 宛不愚一边走着,一边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二月的天,还是冷的。 呵出来的气体,都是肉眼可见的白色。 宛不愚并不怕冷,身上也只是普通的黑t,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披上了一件外套。 外套的帽子上有一圈白天绒毛,这大概是她唯一满意的地方。 “虽然我们改变了祖绮的约会,但是我觉得吧,无痕还是会左拥右抱的从我面前经过。”巴特尔 宛不愚双手插兜,“所以,该怎么处理这个渣男呢…关于我们三个人是怎么同归于尽的,我没多少印象呢…” “既然如此。” 金沐跳了出来,变成那个短发的小哥哥,亲昵地贴着宛不愚,“抓住那个渣男的破绽,好好的干他一顿!” 说话间,二人听到身后一阵骚动。 一个并不高的男孩子,穿的亮闪闪的皮夹克,踩着带铆钉的靴子,留着一头骚气的冲天长发,染成了绿色。 可气的是,这样的人身边,围着三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个个都不差。 四个人嬉笑打闹着,路过宛不愚和金沐的身边。 “主人,你这一世的品味好差啊。” “这么一看,确实挺恶心的。” 金沐搂着宛不愚的腰,将她往身后遮了遮。 “咦,这不是不愚不愚吗…” 无痕一眼就看到了金沐身后的宛不愚,直接忽略了金沐,推开了身边的女孩子们,快步走到宛不愚面前。 “不愚不愚,我正想找你呢,今天情人节,我们一起吃饭去啊?” 无痕若无其事的要牵宛不愚的手,被金沐一把拍来,占着体型优势,金沐将无痕拎了起来。 “我说,你这么亲密的,叫谁呢?我家不愚为什么要和你这个绿毛龟出去吃饭?再说了,你都带着三个菇凉了,我真替你的肾担心啊。” “喂!你小子谁呀!怎么只叫一遍不愚!你才是亲密过头了吧!放我下来!你这个傻大个儿!” 无痕被提到了半空中,双手拍着金沐结实的胳膊,双腿无力地蹬着,像极了即将被宰杀的兔子,在做最后的挣扎。 “知道我们亲密就好,趁着这个美好的日子,小爷我替你决定了,此时此刻,你无痕,和我的不愚,正式分手。” 613豪华大餐 “你他妈到底是谁呀你!我和不愚不愚的事情,啥时候轮到你这个大傻个儿来决定了!赶紧放我下来,我这个皮夹克可贵了。” 无痕的脸都憋红了,扑腾的双腿也渐渐的没了力气,只有这嘴,像鸭子一样,死硬死硬的。 金沐的胳膊还和钢筋铁骨一样,一动不动悬在空中,提着无痕的领子。 三个女孩子已经吓坏了,准备撤退。 “不许走。” 宛不愚微笑地对她们说到,“无痕,这是我家金沐,不是你这种渣渣可以比的。 你既然天天都有三四个女人伺候,我就不瞎参合了,你们自己玩儿去吧,我有金沐就够了。” 宛不愚说完,拍了拍金沐的手,示意他把无痕放下来。 “听到了?” 金沐松了手,无痕直挺挺地掉在了地上,不停地整理着衣领,摸着自己发红的脖子。 “嘿!我说!不愚不愚!看不出来嘛,平时一副死正经的模样,亲一口扭扭捏捏好几天! 没想到啊!养着这么一个小白脸!我看,你就是全世界都能碰,就我不能碰对吧!?” “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一点。” 金沐一脚踩的无痕口吐鲜血,居高临下地冷着脸盯着他,“别再来骚扰我家不愚,再让我看到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滚。” “呵,滚就滚,谁理你个大傻子。” 无痕站起来抖了抖衣服,重新搂过三个菇凉,吹着口哨就走了,“不愚不愚,不跟我走,今晚可就没有大餐吃了,我可不觉得,这个穷酸的大傻个,能带你吃豪华大餐。” “什么豪华大餐呀?” 三个菇凉眼睛都亮了,“你前两天说的那个游艇聚会,不会是真的吧!?真的有游艇吗!?” “那是当然,我和游艇王,可熟了,借个游艇过情人节,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无痕摸着他冲天的绿毛,对着宛不愚抛了个媚眼,“真的不来吗?” “都说了分手,你听不见的吗?” 金沐黑着一张脸,这货脸皮也太厚了吧?真想一口把他吞了。 不过,吃这种脏东西应该会拉肚子的吧… “呵,不愚不愚,我们明明好好的,提什么分手呢?闹一闹就可以了,对吧?你要说我脚踩好几只船,你这不是也有一个嘛。” 无痕嘿嘿一笑,打量了一下金沐,“相互冷静一下,尝尝鲜,这样才知道,谁才是最好的,最合适自己的。对吧?这都不是事儿!” “妈的变态。” 宛不愚拽着金沐就走,懒得理会这个渣男。 “这家伙的渣,并不是他脚踩几条船,而是他那些下三滥的手法,道德沦丧,三观尽毁,就是个大变态。” “闻出来了。” 金沐也不再理会无痕,跟着宛不愚一起往前走去,“我闻到他身上带着很多东西,实在是下流。” “诶!别走啊不愚不愚!不然这样!今晚你和你这个大傻个也一起来呗?多一对刀叉而已!不过你这个大傻个儿会用刀叉不?” 无痕和三个菇凉在原地笑的前俯后仰的,惹得众人侧目,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往反方向走去。 “不过,金沐,你会用刀叉吗?” “会,但是我只喜欢我们自己国家的筷子。” 614主人,送你小发发! “诶,等等,主人,你今晚要去?” 二人停在十字路口,没有目标。 宛不愚摇摇头,“谁要去看那个渣男,说到游艇我倒是有点印象。 游艇里全是他那种不要逼脸的角色,对女孩子而言,简直就是噩梦。” “那我们去干嘛?” 宛不愚回头看了看祖绮的家的方向,“不知道尘风怎么样了,我们跟踪他们吧?我更关心这一对能不能成。” “好主意。” 二人闪身神隐,猫在了尘风附近,他此刻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祖绮化完妆出来,红着脸,在尘风面前转了一圈,“好…好看吗?”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尘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傻愣愣地看着祖绮,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看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祖绮的衣领,有点低。 大冬天的,领子这么低,不冷吗… “主人,这才是个傻大个儿吧?” 金沐扶额,“要不要帮他一把?” “那肯定要的。” 宛不愚托腮笑笑,“你来。” 金沐抬脚就给了尘风一脚,将他踹到了祖绮面前,见还差点,就直接窜他们身边,做了一回按头小分队队长。 “干得漂亮。” 宛不愚伸手,和金沐击了一掌,坐在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 金沐的行为吓到了那两人,尘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这样了。 祖绮则是猝不及防地被尘风搂住,深深地口勿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祖绮才缓缓地将尘风推开,微肿的小嘴张了张,“尘风…我们…今天…是出去,还是留在家里?” “诶…” 宛不愚一愣,和金沐对视了一眼,“好机会啊!” “可我怕这个蠢小子说出去玩儿。” 金沐摊摊手,看着尘风这个傻小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主人你不介意我上个身吧?” “嗯,不介意,你赶紧给他应下来,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去准备烛光晚餐,这里交给你。” 宛不愚跳下窗户,去准备食材,金沐直接钻进了尘风的身体里。 “这么美好的时刻,出去多扫兴?” 金沐吹着祖绮的耳垂,将她横抱了起来,走进卧室。 “可以吗?” “如果,是你的话…” 金沐咻的一下跑了出来,看了看清冷的家,“啥也没有!就让本大爷帮你们布置一下吧。” 等宛不愚回到祖绮的家,发现家里已经被金沐布置成比酒店还要豪华,只不过没有丢失家的温暖。 “可以啊金沐,做的不错。” 宛不愚把准备好的晚餐都摆好后,给尘风留了个纸条,看了看房间。 “这动静,看起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停的。我们出去玩儿吧。” “嗯,看起来是的,走吧。” 金沐拉起宛不愚的手,“趁着蠢龟不在,我们去过个情人节吧?” “呵呵…” 宛不愚翻了个白眼,指望你这个家伙,能有什么好事… 虽然如此。 宛不愚还是跟着金沐出来了。 “难得来到这个世界,不得好好玩儿玩儿吗?” 金沐心情很好的样子,拽着宛不愚逛街,情人节的夜晚,到处都是正在约会的恋人。 “主人,送你。” 金沐不知道何时买了一捧玫瑰,塞进了宛不愚手里。 615为你而战 “主人,我这一生,将为你而战。” 为了不把花碰坏,金沐只是将头埋在宛不愚的颈弯处。 “乖孩子。” 宛不愚伸手摸了摸金沐的头,浅浅的笑了。 不知不觉,这条龙也跟着我这么久了呢。 主仆二人静静地站在桥头,吹着风,正是相顾无言的时候,宛不愚看到了江面上的灯光。 “诶,那个灯,是游艇吗?” “哪里?” 金沐说着宛不愚的指尖看去,果然是艘不大的游艇。 “那个渣男在上面吧?” “虽然不想去看那个丑陋的聚会,但是好像实在是没事干的样子。” “而且,碰都碰上了。” 主仆二人摩拳擦掌,神隐飞上了游艇。 “嗯,这游艇确实不大,但是装备还真是齐全呢。” 宛不愚和金沐在游艇里转了一圈,这个只能容纳二十人的游艇,实在不算大,上下加起来,也才三层。 此刻,无痕等人正在最上层吃喝玩乐,对宛不愚和金沐的潜入丝毫不知情。 “诶,主人,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金沐在某个房间的床头柜前,扒拉着某个抽屉。 “是什么?” 宛不愚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眼,“哦吼,还真是恶趣味呢,正常来说,这些工具我还是接受的,但是想到是这群男人在用,就觉得十分恶心了。” “还有这个。” 金沐摇了摇几个小瓶子,轻轻一点,“我增强了一点药性,希望他们玩的开心。” “你还真是坏呢。” 宛不愚并不阻止,看着金沐翻出好几个盒子,里面是众人皆知的方形小包装。 “嗯,这个东西吧,他们用不上才是…” 金沐弹了弹盒子,放回了原处。 “你做了什么?” 宛不愚明知故问,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没啥,就是给每个小方块扎了个洞洞罢了。” 金沐嘿嘿一笑,“走,去看看那个渣男在干嘛。” 游艇上,除了无痕,还有几个看起来就很垃圾的男人。 剩下的,就是各路女子,一副沉浸在欢乐之中,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险的状态。 “嗯~真是可怜。” 金沐托着腮,看着一游艇的菇凉们,替她们父母感到深深的惋惜。 “喂!无痕,你那个小女盆友怎么没有来?不是说好了带来给大家看看的吗?” 一个穿着花衬衫,白西装的男人,摇晃着酒杯,翘着二郎腿,玩儿着脖子上的金链子。 “切,别提了。” 无痕冷哼了一声,“今天被一个小白脸截胡了。” “小白脸?” “以前可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几个男人都觉得十分遗憾,无痕摆摆手,“我也是第一次见,妈的,那个大傻个儿,一身的蛮力,差点没把我当街捏死。 罢了罢了,我们有这么多美女,也够玩儿了。那个女人,随时都可以下手。” “嗯哼,该开始最后一曲了。” 白西装的男人站了起来,手指沾了点奇怪的东西,就往那群女孩们走去。 “来来来,宝贝们,我们来拍个照吧?” “好——” 女孩子们齐齐举杯,堆在男人身前,男人趁着拍照的空隙,碰了每个菇凉的酒杯。 “金沐,现在开始,录像。” “得令。” 几个男人用不同的手段,碰了所有女孩子的酒。 616找人 “果然,肮脏的手段自古就有。” 金沐和宛不愚坐在游艇的天台上,看着这群男人们祸害菇凉。 “真难得,主人你居然任由他们胡来。我以为,你会出手。” 金沐看了眼宛不愚,她淡漠地点了一支烟,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嗯,不救。” 宛不愚锤着眼睛,“印象中,我也曾经中过招。 就算我此刻出手相救,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只要她们的心思不灭,终有一日会着道,能指望谁来救? 不吃点苦头,她们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最可贵。” 眼睁睁地看着菇凉们一个个倒下,然后被臭男人扛进游艇的最下层。 “嘛,就是这样了。” “距离我生日还有半年,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就能看到好戏了。” 宛不愚将烟熄在了游艇之上,“走了,金沐。” “来了。” 情人节之后,尘风和祖绮的关系日渐升温,祖绮也进入了尘风和宛不愚的工作室上班。 二人腻歪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宛不愚独自行动的情况就越来越多。 不过,对宛不愚来说,没啥区别。 “主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去会会那些菇凉们了。” 金沐将录好的视频,分别存在了不同的u盘里,和宛不愚去寻找这些菇凉。 “就算菇凉们脸皮薄,不愿意去报警,单是叫这群野男人赔钱,他们也会去一层皮。” 金沐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惹的宛不愚噗嗤一笑。 “行,走吧。” 二人很快就找到了当天晚上上游艇的其中一个女孩子,意外的是,她并没有身孕。 “好家伙,她身体里有服用过避孕药物的症状,挺狠的啊。” 金沐有一丝错愕,“只能找下一个了。” 兜兜转转的两个人,终于碰上了一个在医院门口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她的家里人正在扯着她的衣服,嘴里不干不净的。 “妈!我不要进去!不要!” 女孩子哭喊着,求饶着,就算想给她保密,就她妈妈这个动静,傻子都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不进去你想怎样?生下来养吗?别人问起来,爹都不知道哪个!你有面儿我还没有呢!” 妈妈虽然恨铁不成钢,倒是也没动手打,只是扯着她,要进医院。 “你们等等。” 宛不愚终于现身,拦下了菇凉一家子。 “我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还有证据,你们要不要?” “你们…是谁?” 菇凉泪眼朦胧地抬头,擦了擦眼泪,仔细看了看宛不愚和金沐,并不认识。 “我们,不认识吧?” “你不认识我,不代表我不认识你呀。” 宛不愚笑眯眯地蹲了下来,摸了摸菇凉的头,“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就问你报不报。” “情人节,你们没有在那个游艇上,又怎么知道是谁干的呢?还有证据,证明我是个笑话的证据吧?” 菇凉苦笑一声,回头对她妈妈说到,“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进去的,我不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毕竟是我头一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生下来干什么?我们家负担得起吗?你生下来才是让人看笑话啊你个傻丫头!” 菇凉妈妈感觉瞬间五雷轰顶,整个天都快塌下来了 617干! “孩子他爸呀,快带我走吧,咱们姑娘疯了呀!” 姑娘的妈妈,手足无措的坐在医院的台阶上拍着腿,大哭着。 旁边应该是姑娘的弟弟,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只能呆呆的坐在旁边,给妈妈递着纸巾。 “你们哭什么?我刚刚说的话不考虑一下?” 宛不愚拿出了一个u盘晃了晃。 “话说回来,我倒是同意这个姑娘说的话,毕竟是头胎,还是不要打掉的好,打掉对身体的危害太大了,这是个无辜的生命,我们不能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 “话虽如此,但是…” 姑娘的妈妈犹豫了,这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生孩子,这不是给街坊邻里看笑话吗? “管怎样,你们还是先跟我去看看这个证据如何?死都要死个明白,何况是你这个情况呢?” 金沐拉起菇凉,不由分说的就带走了,她妈妈本能地拉起弟弟,追了上来,“诶,你们要带我女儿去哪儿!” 宛不愚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此刻,尘风和祖绮也在里面。 “不愚不愚,这是?” 相互不认识,宛不愚也不做介绍,“你们忙你们的,我有事情要做,不要偷看。” “好…” 宛不愚做事一向有她自己的风格,尘风不会过问。 金沐拉上了帘子,偷偷隔了音,将u盘插进了电脑里。 “弟弟太小了,转过去不要看。” 金沐捂着弟弟的眼睛,把他转到一边,给他塞了一包零食。 “你看看,这是情人节的晚上,你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 宛不愚调出录像,菇凉看到,拍照的时候,白西服的那个男人,碰了一下自己的酒杯。 而她在喝了那杯酒以后,不过十分钟,便摇摇晃晃地倒在了无痕怀里。 无痕把她扛进了游艇最底层的客房里,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为了掩盖这个事情,无痕和其他男人居然还给女孩子们穿好衣服,两个人一间房的分配好。 所以她们醒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事情。 “怎么…会…这样!居然是无痕…居然是无痕!” 菇凉震惊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怎么,如果是别人,你还不带难过的是吗?” 金沐挑衅地笑了,“如果是我,你是不是还会死赖着要嫁给我?” “金沐。” 宛不愚敲了敲金沐的脑袋,让他闭嘴,“录像上有时间,可以证明你被无痕迷间的事实,你怎么打算?” “报警吗?” 菇凉和妈妈沉默了很久,有些犹豫,“事情过了这么久了,除了视频当证据外,没有那个东西作为物证。 闺女儿也怀孕了,经不起这般折腾,传出去也是让人笑话的。 还是算了吧,我们去医院…” 菇凉的妈妈还是坚持去医院,被宛不愚拦下,“说好了,必须留着。” “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能帮你搞定。” 金沐偏头一笑,“你就说干不干吧。” 听到费用不是问题,菇凉妈妈又犹豫了,这个时候,乖乖背对着大家吃零食的弟弟,满嘴排满了零食,掷地有声地喊了一个字。 “干!”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宛不愚一拍手,“走,去找无痕,狠狠闹。” 618开闹 全凭记忆,宛不愚摸到了无痕的家里。 他的家在城郊,这是一个贵妇买给他的。 这件事,是这一世的宛不愚,在生日那天才知道的事实。 这就是个吃软饭的男人。 贵妇通常不会在这个家里,所以无痕经常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鬼混。 “主人,你这一世还真是个憨批。” 金沐在宛不愚耳边低声地吐槽,宛不愚伸手拧了一把金沐的胳膊,“不用你提醒。” 宛不愚摸了摸钥匙,这货似乎给过自己钥匙… 咦,真的有。 像做贼一样的打开了门,听力不输于老龟的金沐就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主人,渣男和一个女的在房间里。” “太好了,录像。” “得令。” 金沐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摄影机,开始拍摄。 宛不愚随手摸了一根扫把,将头一掌劈断,交给了弟弟,并且传了一点力气给他,“你会保护好姐姐的对吧?” “对!” 弟弟年纪虽然小,但是知道姐姐被欺负了,也是想给姐姐出气的。 “你走在最后面,没事儿别凑上来,注意保护肚子。” 宛不愚让菇凉跟在后面,拉着菇凉妈妈,走在最前面。 顺着声音,一行人摸到了房间门口。 宛不愚抬脚一踹,连门带墙,一瞬间轰的一下全碎了。 “主人,踹门了可以了,墙都没了…不过,最佳拍摄角度呢…” 金沐坏笑着,没了墙,整个房间展示在人前,他只需要轻松地歪在旁边,就能拍下全部景象了。 “啊!” 墙体碎裂,吓坏了床上的两个人,无痕用被子紧紧地包住自己和菇凉,怒吼到,“宛不愚!你这是带了个拆迁队来吗!?” 宛不愚没有回答,隔空一挥手,被子就被整齐地掀开,掉在了一边。 床上春光无限,金沐肆无忌惮地全部拍了下来。 “啊——” 女孩子尖叫着,翻着枕头衣服遮自己,菇凉妈妈抢步上前,扯着她头发拽下了床。 “嘿!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你干什么!” 无痕想保护那女孩,还没伸手,被弟弟挥舞着的扫把棍子,打到了下面的头。 “卧槽!你个小兔崽子!你!” “叫你欺负我姐姐!还和别的姐姐不干不净的!变态!” 弟弟像个勇士,举着扫把棍子,气势汹汹地怼着无痕被打到的头。 无痕挨了这一棍子,声音都尖成了太监,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行了,都别吵吵了,坐下来听我说。” 宛不愚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点了一支烟,“别找衣服了,敢做就要敢当,都是成年人了,怕什么?” “宛不愚,你到底来干嘛?” 无痕恶狠狠地瞪着宛不愚,发现金沐正在录像,抓起旁边的台灯就砸过去,“别拍了你个小白脸!” “叫什么叫。” 金沐继续拍着,抬手懒懒地扇了一巴掌,台灯被甩到了无痕脸上,留下长长的一道疤。 “我们今天,是来谈些事情的,没别的意思,来,坐,先开个电脑,我给你们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宛不愚熟练地打开了无痕带密码的电脑,将u盘里的视频放了出来。 “请你们心平气和的看完,我们没别的意思,能私了的事,自然是私了的好。” 619一百万 “这个视频,熟悉吧?” 宛不愚托着腮,好笑地看着无痕,他的脸色渐渐变白,而旁边的菇凉脸色却渐渐变黑。 “好你个无痕!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菇凉恼羞成怒,抓起枕头就打,无痕见撕破了脸,也抡起枕头砸了过去。 “真是丑陋啊,作为一个男人居然打女人。” 金沐坐在桌子上,拍下全程。 “你们先消停一下,我把事情处理完,你们再自己算账。” 宛不愚打了个响指,把两个人分开了,“现在,这菇凉怀孕了,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来找你,而不是直接去报警?” 宛不愚指了指藏在她妈妈身后的菇凉,弟弟挥着扫把棍子,警惕地盯着无痕。 “不报警,私了…你们!你们想敲诈勒索我!” 无痕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才要报警呢!你们居然敢敲诈我!” “来,报吧。” 宛不愚将手机递给了无痕,戏谑地看着他,“你自己选的。” 无痕犹豫了,这一报警,被抓的,可不是眼前这几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那你说!要多少!” 无痕咬咬牙,左右自己还有一个贵妇,应该不成问题。 “嗯——多少呢?” 宛不愚摸着下巴,扭头看向菇凉和她妈妈,这两个女人只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矛盾的要命,看的出来,她们想的还是去医院。 “一百万!” 举着扫把棍子的弟弟恶狠狠的开口了,对于他这个小孩子来说,一百万,大概就是最大的数字了。 “听到了?” 宛不愚咧开嘴笑了,“现在就给,拿了钱我们马上就走,从今往后她们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行…你,你们,够狠!” 这个数字有点大,无痕也不能确定,那贵妇能不能答应,还得现在就给。 但是… 无痕拨通了贵妇的电话,谄媚讨好地捏着嗓子说到,“宝贝,我现在特别需要一百万…你看… 诶,没事没事,就是…朋友借,借的,以后要还的! 江湖救急啊宝贝,人家以前也帮了我们那么多…一百万而已啦宝贝…” 听着无痕一口一个宝贝叫着,语气还那么低三下四,弯着腰猫在角落里,那菇凉不可置信的穿好衣服,走到宛不愚身边,“就这?” “就这。” 宛不愚摊摊手,“我感觉你应该谢我。” “那还真是多谢了。” 菇凉坐在了一边,神情冷淡,“事已至此,我倒要看看,这个渣男要怎么做。” “觉悟不错。” 无痕低声下气的求来了五十万,抱着手机悻悻回头,“那个…只有五十万,行不?” “不行。” 宛不愚干脆的拒绝了,“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现在马上拿过来,不然我报警。” “这…” 无痕铁青着脸,又对着手机小声地祈求着,“宝贝…这边不依不饶呢…” 好说歹说了半个小时,无痕终于凑齐了一百万,贵妇将钱转进无痕银行卡后,丢给了宛不愚。 “检查一下。” 宛不愚把卡递给金沐,“确实是一百万的话,直接传他们卡里,不要通过银行。” “得令。” 金沐检查了一番后,走到弟弟身边,一手按住了他的头,“这一百万,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用吧?” 620好舅舅 “知道,养活妈妈姐姐,和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 弟弟的眼神坚定,开口毫不犹豫。 “你是个好舅舅。” 金沐眯眯眼笑了,“我们可以撤了。” “无趣啊,我走了。” 那个菇凉率先离开,“哦对了无痕,以后别来找我了,你个渣渣。” “慢走不送。” 宛不愚挥挥手,慢慢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行,那这件事就这么了了,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接触任何菇凉,不然,后果自负。” 一行人的离去,让无痕感觉自己一瞬间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 无痕跌坐在地,一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罗盘。 “切…怎么每次都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小广告,还扔东西进来?” 出气一般,无痕狠狠地把这个钥匙扣大小的罗盘往客厅丢去,墙体已经没有了,这一丢,直接把罗盘丢里面了鱼缸里。 可一瞬间,那个小小的罗盘再次回到了无痕手里。 “这是…” “不甘心吧?不服气吧?凭什么那样一个女人就可以将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你完全可以单方面压制她。” 无痕突然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苍老,悠远,充满阴霾。 “你是谁?在哪里!?出来!你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无痕惊慌地起身,左右看看,快速地从地上抓起一条裤子就套上。 小罗盘缓缓飞起,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后,面对着无痕。 “是我,罗盘。” “开什么玩笑,现在又不是拍电视剧,你这个罗盘怎么会飞,还会讲话,可能是我这次受到了打击太大了,出现了幻觉。” 无痕用力揉了揉脸,可劲儿拍了拍,那个罗盘确实浮在半空中,虽然没有眼睛,却有一股被死亡视线紧紧盯住的绝望感。 “你受得打击确实太大了,但也正因为如此,才唤醒了我。” 罗盘飞到了无痕面前,落在了他手心里,“你能唤醒我,我能帮助你,咱们合作吧,相逢即是缘。” “合作…怎么合作!?” 无痕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所措。 “在你的印象当中,一个女人如果穿越的话,一定会出现什么样的异象呢?” 无痕认真思考了一下,“车祸?绝症?走路掉井里?被马桶水冲走?” “老子说的是正常的那种!” 罗盘怒了,近代的这些作家都是怎么回事,脑洞多是好事,脑洞不正常…罢了,也是好事。 “九星连珠?” 这大概是无痕印象中,穿越剧里最传统的穿越了。 “难道,过几天会有九星连珠,然后,你让宛不愚穿越到某个地方去?”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无痕有些不屑。 “当然不。” 罗盘旋转了起来,“穿越能抵个什么用。 九星连珠,天地同悲,世间被黑暗笼罩,那正是我们力量最大的时候,也是还未归位的她,变成普通人的一天。 就算是她身边的那条龙,也会随着她被削弱,而变成普通的花纹,什么都做不成!” “等等…你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谁?什么龙?谁?归什么位?” 无痕完全不知道这个罗盘在说什么。 “我该如何信你?我又为何要与你合作?” 621罗盘 “不信?” 罗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喏,这里是一百万,足够你还给那个贵妇了吧?” 罗盘的话音刚落,无痕眼前就出现了整整一百万的现金,看的无痕目瞪口呆。 “原来…一百万…也就…这么点…” “堆成方块确实看起来不大。但是,这里确实是一百万没错,你不然,点点?” 罗盘落在一百万上面,有些小得意,“如果你不信,没关系,我会带着这一百万,去找其他人…” “别别别,我信了还不行吗…” 无痕抱着这一百万,看了好久,才确定下来都是真钞。 就算不管这罗盘嘴里说的是谁,单冲着这一百万,也要合作了。 “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也不难,天天把我带在身上,去找那个宛不愚,我要推算九星连珠的具体时辰,以及观察宛不愚和那条龙,是否被彻底削弱。” 罗盘飞进无痕的口袋里,隐去了气息,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钥匙扣罢了。 “这是不是真的啊喂…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无痕半信半疑的情况下,拨通了贵妇的手机,“宝贝,一百万,我现在就能还你,你过来吧。” 宛不愚和金沐,把那菇凉一家子送回了家,“嘛,试试就这样了,以后的生活,靠你们自己了。” “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菇凉的思想还是很混乱,这一天天的,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全部结束了。 甚至可以说是尘埃落定。 “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渣男,所以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不要渣。” “是,我记住了,谢谢你。” 菇凉对着宛不愚深深的鞠躬,起身发现,她二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真是,奇怪的人…” 小闹了一场后的宛不愚回到了工作室,尘风和祖绮两个人还在忙。 “回来了?刚才那菇凉,怎么回事?” 尘风看到宛不愚有些疲惫,便给她倒了杯水,“诶,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哪里去了,他是谁呀?” “别问了,让我休息一下,工作还有多少?” 宛不愚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打开了电脑查看工作。 “嗯,这次,有个商户,订了五十套工作服,好在样板我们有很多,她挑了一种,我已经画好图了。” 这一世的宛不愚和尘风都是学服装设计的,这间工作室虽然不大,但是三三两两还是能接到单子。 大部分都是这种统一的工作服。 设计容易,做起来也容易。 “好,我看到了。” 宛不愚瞄了一眼,“你办事,我放心,布料选了吗?” 祖绮走上前,看了看宛不愚的状态,“不愚不愚,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不妨事,大概是跑的太久了。” 宛不愚没有在意,“我去选布料,挑完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别担心。” “好,实在不行你直接回去睡觉吧,这里有我们呢。” 祖绮拉了拉尘风,尘风连忙点头,“对,你不舒服就歇歇吧。” “知道了。” 宛不愚走出工作室,点了一支烟,往家里走去。 “困死我了,我还是回去睡一觉再起来看布料吧。” 622九星连珠 抽完烟的宛不愚一头栽进床铺里睡着了,一觉睡到了三更半夜,醒来发现她压着金沐。 金沐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你也很困?” “嗯,又累又困,不知道怎么了,提不起劲儿来。” 金沐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将宛不愚兜在怀中,思考了一会儿,“等会儿,主人,你说,这是哪一年?” “xxx年啊。” 金沐眉头一皱,掐指推算了一番,“主人,你算算,我算不出来了!” “什么?” 宛不愚也意识到了不对,掐指停顿了一下,“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九星连珠。” 二人异口同声,金沐猛的一拍大腿,“要命,九星连珠,会影响我们的。” “我说我怎么这么困,我想起来了,这一世,九星连珠的时候,前几天都很困,后来中间睡了几天。 以前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懂了,原来是因为没有归位,所以魂海内丹都不稳定,稍微一有异象,我就受影响了。” 宛不愚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如此,睡觉吧。” “嗯。” 金沐也是困得不行,翻身一揽,将宛不愚环在怀里,二人一起沉沉睡去。 “果然受到影响了。” 无痕带着罗盘,现在宛不愚的家楼下,罗盘感应到楼上二人的气息,微弱且不稳。 “来的路上我算过了,就在五月二十日零点,感应到宛不愚和那条龙的情况,我更加肯定了,就在那天行动吧。” 罗盘阴险地笑了。 “所以你要我怎么做?” 无痕依旧不知道罗盘在打什么算盘。 “走,去黑店,准备一些东西。” “黑店?” 无痕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不愚不愚!” 第二日,尘风和祖绮来找宛不愚,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 “会不会不在家?” 祖绮看了看尘风。 “没道理,她昨天都没去看布料,一定是直接回来睡着了。” 尘风又敲了敲门,“不愚不愚!再不起来,我直接开进去了哦?” “你有钥匙!?” “我们相互都有钥匙的。” 尘风小心地开门,二人摸到了宛不愚的卧室门口,看到门半掩着。 “不愚不愚,你还好吗?没事吧?” 尘风小声地问着,牵着祖绮来到了宛不愚的床前,看到宛不愚正在金沐的怀里熟睡。 “诶,这是昨天那个男孩子!” 祖绮认出了金沐,正是前一天手里拿着摄像机的男生,长相好看也就罢了,戴着一对小伞耳环,印象很深刻。 “睡觉都戴着这对耳环呢,看来很重要。” 祖绮指着金沐耳环说到。 “我们还是走吧,让他们睡…” 尘风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却看到金沐赫然瞪着双眼盯着他们两个人。 “卧槽…” “呀…吓死我了…” 金沐起床气很重,轻手轻脚的把宛不愚放在了枕头上,自己坐了起来,宽松的衣服滑下,露出肩膀上细细的鳞片。 “这是…什么…” “纹…纹身吗…” 金沐瞪着二人,十分不爽,“这么随便的走进人家里,看她睡觉,这是哪儿来的恶趣味?” “对…对不起…我比较担心不愚不愚…” 祖绮连忙拉了一把尘风,“我们马上走!” 看金沐没有攻击人的意思,祖绮拽着尘风逃也似的离开了。 623送医啊 听到关门声后,金沐摇摇晃晃的,又倒在一边,睡着了。 “要命啊…我可去他大爷的九星连珠啊…” 狠狠的睡了两天之后,金沐和宛不愚终于醒了过来。 “嘶…这一觉睡的啊,全身疼。” 金沐拉了拉筋骨,手脚软软的,根本没有力气。 “谁说不是呢。” 宛不愚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其他方面没出什么错。 “走,去吃点东西。” “好。” 二人冲了个澡,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尘风,祖绮,我买了点东西,一起吃吧。” 宛不愚和金沐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走进工作室,惊的尘风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你们终于舍得出来了!?我以为你们要在家里醉生梦死呢!” “说啥呢!” 宛不愚随手卷了一本杂志就甩了一把尘风的头。 “嘿不愚不愚!是你不厚道在先的啊!明明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却不告诉我们,要不是那天我们摸进你家里。我们都不知道!” 尘风戳着金沐,“这小子到底是谁啊?明星吗?长这么好看,脾气也大…啥时候勾搭上的?” “别戳坏了,我藏了很久的。” 宛不愚搂着金沐往后退了两步,嘿嘿一笑,突然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卧槽…赶紧吃东西,我又困了,吃完我回去睡觉。” “不是吧你!这才刚出来!” 尘风和祖绮不可思议地看着二人快速地吃完东西,回去重新睡觉了。 “这两个人,有问题吧?” 一觉又是两天,睡的两个人萎靡不振的。 “主人,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迟早出事儿…” 金沐睡得脑袋爆痛,可身上用不上力气,整条龙懒在宛不愚身上,“主人,再不想出一个对策来,我大概就维持不住人形了。” 龙角已经藏不住了,黑色的小短发已经慢慢的开始变长,颜色也撑不住了。 “金沐…撑着点,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宛不愚摇晃着金沐,实际上,自己也能感觉到那种无力感。 “主人…” 金沐软在了宛不愚身上,咻的一下回到了黑伞里。 “金沐?” 宛不愚拿起黑伞,连伞也变得十分沉重,而且感觉不到任何灵力。 “怎么会这样…九星连珠,影响这么大吗,还是,有人故意操纵…” 宛不愚想甩甩头清醒一些,然而一头栽进了被子里,沉沉睡去。 “喂,不愚不愚,快点醒醒!” 祖绮坐在床边,摇晃着宛不愚,担忧地叫着,“尘风,这样不行,快送医院!不愚不愚这个样子!太不对劲了!她男朋友呢?怎么也不在了!” “送医院!不能耽搁了!” 尘风想伸手,突然顿住,“我不能碰她,我去打电话,你守着她!”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将三人接去了医院,黑伞留在了床上。 救护车一走,无痕便翻进了宛不愚的房间里。 “把黑伞带走,快!” 在罗盘的指点下,无痕将黑伞层层包裹,最后贴上一张用人血绘制的符咒。 “走!去刚才说的那个地方!” 无痕灵巧地翻身而出,骑上摩托车,就往城郊开去,在距离他自己家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有一口井。 这口井很隐蔽,而且正常人看不见。 624找人 来到井边,无痕左右看看,没有人,就迅速地将封住的黑伞丢进了井里。 “把旁边那个石块盖上去,封印起来,快!” 罗盘让无痕去搬运旁边的大石块,无痕犯了难,“你有病吗?这么大一块石头,我怎么可能搬的起来?” “没用的东西!看我的!” 罗盘操纵了无痕的一只胳膊,轻而易举地搬起那个大石块,压在了井上。 无痕又掏出一张事先罗盘教他画的符咒,贴在了石块上。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 罗盘很亢奋,笑着,抖搂着,“无痕,你找机会,把医院里的宛不愚偷出来,只要我在你这个凡人身体里,破了她的半截金身,她这辈子都别想归位了!” “罗盘,你说的归位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宛不愚?” 话说回来,他无痕和宛不愚,确实没有多大仇多大怨,前面那个一百万的事暂且不提,无痕还是很喜欢这个女人的。 “你现在总该说了吧,你到底是谁?” “我?” 罗盘飞了出来,快速地旋转了几圈,贴近无痕的眼睛,“我只是一个罗盘,一个,不想让地藏王归位的罗盘。仅此而已。” “地藏王…” 无痕实在是无法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你说宛不愚是地藏?别开玩笑了,她就是个做衣服的…” “你懂什么!” 罗盘嗔怒,敲了一下无痕的脑袋,“别问那么多!照办就是!你本来也只是想睡她吧?现在如你所愿,你还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是是是…我听你的…” 拿人手短,何况是那足足一百万。 “去医院看看那娘们儿。” 医院里。49电子书 尘风和祖绮焦急地等待着,宛不愚被送进急诊室,一番检查治疗后,被推到了一边的病房里。 “医生,什么情况?” “嗯,病人只是单纯的贫血,低血糖罢了,不要紧,挂两瓶水就可以回去了。” 医生将诊疗单递给尘风,“嗜睡也是缺乏维生素的表现,回去让她多补充一点营养,其他没什么。” “好的,谢谢医生。” 祖绮送医生出了病房,回头看到尘风坐在病床边,神思恍惚。 “怎么了,尘风?” “不,我不信。不愚不愚这跟铁打一样的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多毛病!” 尘风拉着祖绮的手,轻声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不愚不愚一直都在睡觉,那个男朋友也是凭空出现,现在又突然人间蒸发,你不怀疑吗?” “怀疑…什么?” 祖绮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有些事,科学解释不了的,我们是不是…” 尘风认识一些奇怪的人,就想去试试。 “祖绮,事发突然,必然有鬼,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一个人。” 尘风交代了两句,就一头冲了出去。 “他去找人了。” 无痕躲在暗处,观察着尘风的行动,“我们要不要把那个女的一起打包带走?” “别贪心。” 罗盘阴险地笑了起来,“先等等,我倒是对这小子有点兴趣,看看他能请来什么人,干出多大事儿。” 尘风跑出医院,随便钻进街上的某个买香的店里,买了包最便宜的香。 尘风点燃一只香,夹在左手无名指和中指之间,拦了一辆车。 625清塘观,风木道长 “去清塘观谢谢。” 尘风一路捏着香,小心地护着,的士很快就开到了清塘观山下。 “信客尘风,恭请风木道长!” 尘风恭恭敬敬地捏着香,来到了风木道长的房间门口,拜了三拜。 “你来了。” 门内传来风木道长雌雄莫辨的声音。 “信客尘风,有事请风木道长出山。” “晚了。” 什么晚了?我来晚了? 尘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站在门前,不知所措。 “施主,你就点个香,当然请不来道长了啊。” 旁边走来一个道童,递给尘风一条烟,“5块。” 尘风看了看一整条的烟,“一包都不止5块,一条才5块?” “我说5块,就5块,我们修道之人,虽说要吃饭,但也绝不图人金银。” 道童从尘风手里抽去了5块钱,将一整条烟塞进了他手里。 “风木道长…” 尘风又唤了一声,风木的房门便打开了。 “进来。” “多谢道长。”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风木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身前只有一鼎巴掌大的香炉,青烟寥寥。 床前一张小椅子,尘风不敢坐,只是把烟放在了椅子上,“道长…” “坐。” 风木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只有钥匙扣大小的罗盘,递给了尘风。 “贫道修为尚浅,虽能推算尔等灾祸,却无能为力,赠你一方罗盘,希望能帮上你。” “多谢道长…”1看书网 尘风接过罗盘,小心收好,踌蹴片刻,又问到,“道长,你既然推算出了我们遇上了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说?” “天机…” “如果是天机不可泄露,那我就只能当做是你根本算不出来了!” 尘风硬着头皮,激了个将,准备好了被赶出去的时候,风木跳了起来。 “谁说贫道没有算出来!贫道算的那可是真真的! 你那个好朋友,什么好朋友!人家是还未归位的地藏王! 她的那个前任,叫无痕的那小子,受了天地业火罗盘的蛊惑,现在正在搞你们。 恰好九星连珠,影响到了地藏和她的龙,这才被他着了道! 你好好防着那个无痕和罗盘,保护好地藏,就可以了!” 风木一口气说完,又轻轻落在了床上,盘腿而坐,捋了捋胡子,闭上了眼睛,“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下山去吧。” “多谢道长。” 尘风带着罗盘下了山,就算听到了风木说的那些,又能如何? “我能做什么呢?” “和我签订契约,就能做很多事。” 尘风一个人走在街上自言自语,突然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声,这个声音和祖绮很像,却又不一样。 “你是谁?什么契约?要做什么?” 尘风左右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声音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他立刻想到了刚才风木给的小罗盘,掏出来一看,果然,正闪着光。 “你是风木道长给的罗盘…” 尘风连忙捂着罗盘,往隐蔽的地方走去,一边往医院的方向前进。 “正是。” 罗盘转了几圈,变成了一条项链,挂在了尘风的脖子上。 “我和蛊惑无痕的罗盘不同,他是天地业火,我是日月重光,本身就是对立的两个面。” 日月重光叹了口气, 626日月重光,天地业火 “没想到,他还是对地藏如此耿耿于怀。” 日月重光没有多说过去的事,“神仙打架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只要知道现在九星连珠,对还未归位的地藏来说,很致命。 她会一直处于昏睡之中,直到九星连珠的现象消失。 而在这个现象里,天地业火的黑暗力量将会达到极致,他会从中作梗,破坏地藏的半截金身。 这样,他就可以获得那个凡人的身体,以凡人的姿态生存。 可我不这么想,生而为罗盘,我挺自豪的,为什么非要凡人的躯体呢…” 尘风听了个大概,“这么说,我可以相信你了,对吗?” “这是自然,我就是来阻止天地业火的。你我有缘,自然是可以结盟的。” 尘风点点头,回到了医院的急诊室里,祖绮趴在宛不愚的床边,浅浅地睡着,尘风也不敢打扰她们,就轻手轻脚地坐在旁边。 “那你刚才说的契约,是什么?” 日月重光从项链上跑了下来,落在尘风的手里,“这就是我和天地业火的区别。 他大概,用的是蛊惑之术,强制附加,我则是喜欢通过传统的,正确的途径,来和人缔结关系。” 日月重光的正中间浮现出了一个小勺子,“很简单,你把指间血滴进来就可以了,和你们凡人签合同一样。 不存在什么生命的代价之类的,也不需要付工资,就是联盟后,力量会翻倍,仅此而已。” “好。” 既然如此,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尘风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割出一个小口子,将血滴进了小勺子里。 血液很快就被小勺子吸干净,重新回到了罗盘里。 “这样就可以了。很简单吧?” 日月重光回到尘风的脖子上,看着昏睡的宛不愚,叹息道,“唉,地藏爷爷,为了归位,真的是不断的被削弱。520 不过,这也能看出来,现在越是被削弱,归位后,就越是强大。尘风,你可要好好守着她。” “嗯,我会的。” 尘风不能碰宛不愚,只是轻轻摸了摸祖绮的头。 “等等!” 日月重光想起来什么一样,“尘风,你看看,地藏的黑伞,在不在她身上!” “可我不能碰她,我们有过一个约定…” 尘风为难了,说好的,用二十年时间,让世人见证,男女之间是有纯洁的友谊的。 “那把这菇凉叫起来吧。” 尘风无奈,只能摇了摇祖绮。 “唔…尘风…你回来了…你说去请人,请来了吗?” 祖绮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着尘风,发现了他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个罗盘。 “咦,哪儿来的项链?” 尘风指了指罗盘,“道长没请来,但是请来了一个了不得的罗盘。”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祖绮着急地拉住了尘风的手,尘风摸了摸祖绮的脸,“这个待会儿解释,你先检查一下不愚不愚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一把黑色的伞。” “黑伞?” 祖绮想了想,“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去不愚不愚家里的时候,我看到床上有把黑色的伞!” “快去拿来!伞上有地藏的龙!” 日月重光的声音吓了祖绮一跳,“谁在说话?” 627找伞 “你看着不愚不愚,我去拿伞,回来给你解释!” 尘风风一般地冲出去,跑进了宛不愚家里。 “诶…我啥时候…跑的这么快了?” 坐车才能快速到达的时间,尘风居然用两条腿做到了。 “这就是缔结契约的好处,别耽误时间,快去拿伞!” “是!” 既然跑步速度变了,那跳跃能力应该也有变化才是。 尘风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跳,刚刚好够着宛不愚房间的窗户。 然而,刚刚获得这种力量的尘风还控制不好,只是脚尖稍微踩着窗户框子,整个人向后倒去。 “卧槽卧槽…要摔下去了!” “稳着点!年轻人。” 日月重光拽着尘风往窗户里摔去,正好摔在宛不愚的床上。 “没有?伞呢?哪里有伞?” 尘风将宛不愚的床翻了个底朝天,没有伞,玩具伞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 日月重光思考了一会儿,“不好,一定是被天地业火拿走了,龙现在应该也是昏睡状态,所以,我担心,被他封印起来了。” “那我们有地方找吗?” “我暂时没有这个能耐,但是我可以先试试,能不能唤醒地藏。” 一盘一人商量结束,回到了医院,前后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让祖绮吓了一跳。 “这么快?伞呢?” 尘风摇了摇头,“去迟了,伞不在床上了。” “啊…” 祖绮也掩饰不住的失落,在听了尘风的一番解释后,似懂非懂地对着罗盘说到,“那,日月重光姐姐,你有办法让不愚不愚醒来吗?” “只能试试。” 日月重光也没有多少把握,“医院人太多,我不能施展,你们给地藏办理出院,我们回家试试看。” “好。” 尘风看了眼日历,根据日月重光说的九星连珠之日,只剩下十天了。 他必须保证这十天里,没人能伤到宛不愚。 顺利的办理了出院,日月重光给祖绮进行了力量加持,让她有力气扛的动宛不愚。 安全起见,二人将宛不愚扛到了尘风的家里。 “这十天,委屈你住我这里了,你父母不会说吧…” 尘风红着脸,小声地问道。 祖绮一愣,随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妈,我要出差一个月,来不及回家了,马上就走,你们别担心。” “就…这?” 尘风惊讶地看着这个小菇凉,心脏狂跳。 “本来就是这么容易,你以为什么啊?” 祖绮伸出手指勾了勾日月重光,“日月重光姐姐,你现在可以试试看了。” “好,我试试,你们坐在床边不要动就行。” 日月重光飞了出来,悬在宛不愚身体上空,暖暖的星光落在她身上,房间里开始萦绕着一股奇特的香气。 突然,所有开着的窗户和门,包括抽屉,柜门,一瞬间,一齐关上,嘭的一声,吓的祖绮躲进了尘风怀里。 “别怕,我在。” 尘风紧紧搂着祖绮,盯着日月重光,以及还在昏迷中的宛不愚。 房间里的香气越来越浓,到最后,好像有人在房间里打破了百瓶香水一般,浓的人直打喷嚏,眼睛都睁不开了。 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方才瞬间关上的所有门窗和门,再次打开。 香味瞬间散去,日月重光回到了尘风脖子上。 628醒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尘风动了动日月重光,它没什么动,缓了很久,才转了半圈。 “我用尽全力了,我也不确定我做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我能保证,地藏很快就能醒来了。 你们千万别说我的事,更别提她的身份,我怕弄巧成拙。” “嗯,我想也是,先观察一下。” 日月重光似乎消耗严重,长时间没有反应,尘风和祖绮在床边守候着,等到了晚上。 “嘶…” 宛不愚扶着头坐了起来,“卧槽他妈的怎么这么疼?” 听到宛不愚正常的语调和说话方式,尘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愚不愚?” 宛不愚揉着太阳穴,捏了捏鼻梁,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尘风和祖绮身上。 “啊,是你们啊,不过,我怎么了?” 宛不愚缓了一会儿,清醒了很多,但是身上软软的使不上劲儿。 “总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哪里不对。” 宛不愚无助地看着尘风和祖绮。 祖绮转了转眼珠子,问道,“不愚不愚,你有没有一把黑色的伞?” 伞? 尘风明白了祖绮的意思,这种问法,很安全。 “黑色的伞?” 宛不愚甩了甩头,“别说黑色的伞了,我好像连白色的伞都没有。” 明白了。 祖绮和尘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宛不愚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我们是不是找不到伞了?” 祖绮趴在尘风耳边轻轻的问到,尘风只能点了点头。 对他们来说,这是根本不能做到的事。 “不愚不愚,你饿了吗?我去做点吃的。” “好。”金沙中文 一连几天,都相安无事,尘风和祖绮放心很多,距离九星连珠,只有三天了。 “对了,我去一趟工作室,我突然有了灵感,画个衣服就回来。” 宛不愚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点子,不想放弃,就想去画下来。 “好的,早去早回。” 尘风去给客户跑单了,祖绮在家里看着正在熬制的高汤,想来也是无事。 不过还是交代一下比较好。 “不愚不愚!你记得,你和无痕已经分手了,千万不要和他有任何交集,他会害你的!” “好的,我记住了。” 宛不愚挥挥手,独自走去了工作室。 周末,工作室里没有其他员工,只有宛不愚一个人,画着设计图,寻找着适合的布料。 夜幕降临,一个不速之客,站在了工作室的门口。 “趁着没人,动手吧。” “明白!” 黑影钻进工作室,一掌劈晕了宛不愚,扛走了,留下办公桌上,裁了一半的花样。 “祖绮,我回来了,不愚不愚呢?” 尘风跑单回来,进门只看到祖绮一个人。 “不愚不愚说,她来了灵感,要去工作室,把设计图画下来。” 一个人去的!? 尘风皱起了眉头,“几点去的?” “四点多吧,也确实去的久了点…” 祖绮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哎呀!不好!” “你留在家里!” 尘风一头冲了出去,跑到了工作室里,看着还亮着的灯,以及桌面上七零八落的花样。 “不愚…” “尘风,有天地业火的的残留灵气!地藏一定被他们掳走了!” 629阵眼 “现在怎么办!往哪儿追!?” 尘风慌了,在工作室里来回踱步,抓着头发,焦躁不安。 “你对祖绮可没有这么关心。” 日月重光意识到了什么,“我不管你和地藏原来那个约定是什么,你都不能对她动心思。 若说以前可以,现在绝对不行。因为我们现在是联盟的状态,你以这种状态,侵犯了地藏,就会破了她的半截金身。 她就再也不能归位了。同理,天地业火,现在想干的就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必须阻止!” “可我们现在去哪儿找他们啊!?” 尘风急了,他现在对宛不愚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概念,但是被无痕掳走,就是个天要塌下来的事。 “报警!” 日月重光咬咬牙,做出了一个奇葩的决定,“人口失踪,报警最简单有效,你报警,我试试能不能通过天地业火留下来的微弱灵气,去寻找他们。”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尘风无奈,只能先报警。 “啊,有了!” 日月重光感应到了天地业火的灵气,往一个方向拽了拽,“走,往那个方向追!” “好的!” 沿着似有若无的灵气,尘风和日月重光找到了城郊的井边。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尘风在原地转了几圈,这里就是个空地,人迹罕至,地上满是落叶,什么都没有。 无痕的家也是在城郊,距离虽近,却不能说明什么。 “无痕会不会把宛不愚藏家里去了?” “不,我感应过,天地业火,在这里逗留了很久,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之处。” 日月重光很肯定,再者,无痕若是把宛不愚关在家里,很容易就被发现的,没人这么蠢。酷爱电子书 所以,这个空地,最有问题。 “尘风,你找个工具,挖地,看看有没有地下室之类的,暗道也行。” 在日月重光的帮助下,尘风把这块空地掘了个坑坑洼洼,却一无所获。 “太奇怪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尘风累的气喘吁吁,一屁屁坐在了地上。 “这可如何是好…” 日月重光也有点慌,作为罗盘,她的能力确实只有这样了。 “不知道警方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线索。” 尘风点了一支烟,双手撑在地上,抬头望天。 突然,他发现自己摸到了一个奇怪的凸起,“这是什么?” 尘风慌忙起身,扒拉着地面上厚厚的落叶,扒拉到了土地,摸到了那个凸起。 这是个红色的小石块,摸起来很尖锐,上面的红色,像是在隐隐发光。 “日月重光,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尘风用力地扣着这个小石块,却怎样也扣不动,仿佛是冰山一角,地底下有几十上百倍的部分。 “我知道了!这是阵眼!” 日月重光突然意识到什么,对尘风喊到,“快,破了它!” “就算你这么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啊!” 尘风也着急,大家都知道要破阵眼,可他确实不会啊,什么修为法器他都没有,这怎么破? “你…你…我回避一下,你身上带水了吗?多喝水,然后…然后…” 日月重光难得的结巴了,从尘风脖子上逃跑,躲在了树后面,“你…快点啊…” “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630破阵眼 回避?喝水? 尘风想了半天,似懂非懂的。 日月重光从声音上来判断,是个女孩子,她要回避,让我多喝水,还得快点… 啊。 尘风明白了,对树后面的日月重光说到,“那行,你先回避一下,我马上就好。” 尘风跪在阵眼旁边,对准了阵眼,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飞速搞定。 尘风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免得他和日月重光都尴尬。 还好这里是城郊,没人。 “日月重光!阵眼有反应了!” 尘风看到阵眼发出刺眼的红光,并且大地开始震动,连忙起身去找日月重光。 “你怎么这么慢!?” 日月重光责难道,她回到尘风脖子上,看向阵眼,发现了红光中隐约可见的白色不明物。 “我让你尿尿你做了什么!?” 日月重光如果有脸,应该已经红透了。 “卧槽!?你说的是尿尿!?” 尘风脑瓜子嗡一下大了,“还好你回避了…也还好这个也管用…” “噫——” 日月重光懒得搭理尘风,一副被冒犯的感觉。 随着阵眼被破坏,大地震动了一会儿,落叶都被不明方向的风吹开,地面破裂,缓缓升起一口井。 井上还有一块巨石压着,上面正是日月重光熟悉的,天地业火的封印。 “我能破这个!用不着你!” 日月重光率先喊了一声,怼的尘风一脸委屈,我现在当然知道不是那种破法了你还担心个啥… 真是的… 日月重光有怒气,轻而易举的就破了巨石封印,井底传出一声龙吟,和阵阵凉气。 “龙?” 日月重光疑惑了,难道是… “尘风,你跳下去,你放心,现在的你,根本不怕这些。” “好!” 几乎没有犹豫,尘风直接跳下了井,这口井,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枯井,而是深深的水。 这水也并非彻骨寒凉,而且也能呼吸,这让尘风觉得很神奇。 “要不是有我加持,你想都别想这么好!” 日月重光有点赌气,尘风也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只能一个劲的哄着她。 “是是是,你厉害,我的错。” 终于,尘风落到了井底,这里碧波荡漾,各种小鱼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不远处,有一个不算金碧辉煌,但也十分壮观的宫殿。 “盘龙殿?” 尘风念出了宫门口匾额上的三个字,宫门就打开了。 “走!” 事已至此,不进去是不行了。 “打扰了,有人吗?” 尘风试探性地问话,只敢走进去几步。 “来者何人?” 一声苍老却健壮的声音传来,吓的尘风滋溜一下又回到了门外。 “瞧你这点出息。” 日月重光嫌弃地拽了拽尘风,再次踏入门内。 一个头上长着角的,挺拔的老者,站在那里等着尘风回来。 “凡人?” 老者打量了一下尘风,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日月重光。 “原来如此。” 老者点点头,“跟我来。” 尘风抬脚就跟上,老者的身份不言而喻,他这里,一定有什么是他需要的。 果不其然,老者将他带到了藏宝阁,堂中央,供奉着一把黑伞。 “这难道就是不愚不愚的黑伞吗!?” “看来应该是了。” 日月重光这才开口,“尊驾可是盘井龙王?” 631盘井龙王 “正是老朽。” 盘井龙王点了点头,负手身后,“几日前,天地业火将一把黑伞丢入我盘龙殿,后将井口封印。 老朽发现这黑伞,正是地藏王的法器,便供奉了起来,等待有缘人来取走。” 盘井龙王看了看尘风,“看来,就是你了。” 尘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龙王,虽然是井里的。 “龙王,黑伞上的龙呢?” 日月重光比较关心金沐,她只是听说过,但是并没有真正见过,宛不愚陷入昏睡,那这条龙,应该也是昏睡状态。 “你们看这里。” 盘井龙王指了指旁边的一张纯金玉床,上面躺着一个男人,浅金色的长发,穿着白底烫金边的长袍,沉沉地睡着。 “这是天上地下仅有的九条金龙之一,金沐大人,现在是地藏王的神兽。 黑伞被丢下来的时候,恰好碰到我龙宫至宝,分水灵儿,所以弹了出来,我便将他安放在属性相同的金床之上。” 尘风疑惑地歪了歪头,“诶,不对吧?我记得北海龙王也是金龙?” “北海龙王是九条金龙中,排行第三的金龙之子,论起来,他也不是纯金色。” 盘井龙王捋了捋胡子,“老朽虽然不知道地藏王出了什么事,但是明天就是九星连珠,想来,会受到影响吧。” “正是如此,我们要去救地藏!” 日月重光飞到金沐身体上空,飞速旋转,不过一会儿,金沐便睁开了双眼。 “卧槽!” 金沐头痛欲裂,抱着头在床上打滚,直到摔在了地上,才清醒了一些。 “这是哪儿!我主人呢!?” 金沐恢复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寻找宛不愚,一眼看到了黑伞,猛地抱在了怀里。 “这是我的!我主人呢!?” 金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看到了盘井龙王和尘风,以及尘风脖子上的日月重光。 “日月重光?” 金沐认出了这个罗盘,又看了看尘风,“好小子,果然不是普通人,连日月重光都愿意跟着你!她可是时间至纯至净的罗盘,能带给人希望的!” “这是风木道长赠我的。” 尘风有些奇怪,“为什么他没事?不愚不愚却不记得?” “因为老朽这张床,属性和金沐大人相符,再加上日月重光的星光之力,所以没有丢失记忆。” 盘井龙王解释道,“地藏王也并不是全部都忘记了,她只是忘记了地藏这个身份,只要金沐大人回到她身边,她就会立刻想起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 尘风点点头,一把拉住金沐,“金沐大人,不愚不愚是你的主人的话,你应该可以感应到她在哪里吧!?快去救她!她被无痕掳走了!” “什么玩意儿!?掳走我主人!?他干嘛!给他的教训不够吗!” 金沐撸起袖子,怒发冲冠,九星连珠带来的嗜睡都不管用了。 “无痕不知道如何得到了天地业火,他们想破了地藏半截金身!金沐大人,你赶紧的吧!” 日月重光知道金沐忠心护主,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找到宛不愚。 “那走吧!” 金沐对着盘井龙王拱了拱手“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632仙草 “诶,此言差矣。” 盘井龙王笑着拍了拍金沐的手,“同是龙族,何必言谢!快去救你的主人吧!” 金沐拎着尘风,一声龙吟,飞出了盘龙殿,飞出水井,回到了地面上。 金沐双手叉腰,深深做了个呼吸,焦虑让他的嗅觉越发的灵敏。 “找到了!天地业火,无痕,小爷我要你们死!” 金沐红着眼睛,咆哮着,拎着尘风,往天际飞去。 … 宛不愚在工作室里绘图,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闯了进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来人正是无痕,他扛着宛不愚,来到了天地业火事先给他准备好的一个山洞。 说是山洞,实际上是天地业火开辟的一个隐居之地,外面有结界保护,即便是有修为的人,都很难发现。 无痕将宛不愚放在了床上,按照天地业火的交代,他在床头床尾,点了白蜡烛。 “还有一天时间,是吗…” 无痕看了看洞外,天已经亮了,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去采药。 “为什么一定要采药?如果是合欢散那种东西,我有认识的黑店的。” 无痕嘟嘟囔囔的,采药多累啊,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你懂什么,黑店卖的药,那也只是药,它可没有仙草的力量。何况…” 天地业火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他没有告诉无痕,他让无痕采的草药,可不是什么仙草。 那是在无痕破坏宛不愚半截金身的时候,天地业火夺取无痕凡人之躯的时候用的。 舍身草。 这种毒草的好处就在于,只要是个活的凡人就行,等天地业火夺取了凡人之躯后,想变成什么样都可以。 完全不了解天地业火的黑暗之处的无痕,自然不知道。 “啊!找到了!” 无痕在一个悬崖边上,找到了舍身草。 “还真是好认啊!就它一株草,金光闪闪的,果然是仙草。” 无痕还很兴奋,小心地保护起来,走回山洞。 他花了一天时间找舍身草,再结合合欢散,完全可以在九星连珠的那个时刻,破坏宛不愚的半截金身了。 “破坏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无痕悠闲地熬着舍身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宛不愚,流着哈喇子,问天地业火。 “做什么呢?其实我没想好。” 天地业火低低地在旁边念叨着,夺取凡人之躯,到完全融合,估计需要一段时间。 到底要做什么,等那之后再说不迟。 “成了!” 舍身草熬出来的浓浓的一小碗药,再倒进无痕随身携带的合欢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随着九星慢慢地排成一条线,天渐渐黑了下来,宛不愚的唇色也越来越苍白。 床头和床尾的蜡烛,一根一根的灭去, “给她服药吧。” 无痕端着药,将宛不愚抱起,慢慢地将药倒进她嘴里。 一滴不剩。 “嗯,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这样,等她忍受不住的时候,让她跪在地上求你,求你救她…哈哈哈…” 天地业火放肆地大笑了起来,无痕将宛不愚重新平躺在床上,等待着,痴笑着。 “哈哈哈…是!等她求我!我要她,自己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撕碎,我要踩着她的脑袋,狠狠的羞辱她!哈哈哈…” 633千钧一发 二人猖狂地笑着,看着洞外的天空完全地黑了下来。 “不好,天都黑了!” 尘风心里一惊,九星连珠!连成了! 他抬头看着,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天空,看不到那所谓的九个星星连成一条线。 “金沐大人,你能看见九星连珠吗!?” 尘风被龙型的金沐握在龙爪里,卑微的像根稻草。 “我当然能。” 金沐怒气冲天,漆黑的天空中,他就像一颗金色的流星,划过黑压压的天空。 “诶,不对啊,不愚不愚如果在昏迷中,现在又是九星连珠的状态,你怎么没有陷入沉睡?” 尘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不愚不愚她…” 金沐眯起了眼睛,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是谁,她是我主人! 她是地藏! “主人!我来了!” 龙吟遍天,传到了无痕所在的山顶。 “什么!?怎么会有龙吟!?” 天地业火一震,“无痕,快点行动!万一是她的那条龙冲破了封印,过来妨碍我们就不好了!” “包在我身上!” 无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擦了擦沾满整个衣领的哈喇子,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扑向了宛不愚。 “宛不愚!老子来啊!” 啪—— 就在无痕扑过去的一瞬间,他两眼一抹黑,只感觉一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牙齿好像都碎了。 “啊——” 只能发出一声惨叫的无痕,像破布一样,旋转着,飞出了山洞,更能听到他全身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 此刻的无痕,如果还有力气思考自己是否能存活下来,都算他有本事。 “金沐大人!快看!空中那个!是无痕!是无痕!那绿毛不会认错的!不过…他为什么光着身子?” 尘风视力本来就不差,远远地就看到了空中的无痕。 “没穿衣服…没穿衣服…你他妈的混蛋!你这个杀千刀,看小爷我一口吞了你!” 金沐怒号地冲过去,凌冽的风撕开了无痕的眼皮,他惊恐万分地看着一条金色的巨龙,张着血盆大口,由远及近。 “救命啊!救命啊!天地业火!救我!” 无痕本能地挣扎着,抓着自己的脖子,赫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空空如也。 “天地业火?天地业火!你在哪里!你…” 卡兹一声。 金沐一口将无痕咬了个稀碎,吞下了肚子,来不及接住的无痕的腿,掉落山崖,被山里的野兽,叼了去。 “主人!” 金沐在山顶盘旋了一周,钻进了山洞里。 恢复了人形的金沐将尘风放在了旁边,突然扶着洞口,弯着腰呕吐了起来。 “呕——卧槽——呕——这货,好难吃…好恶心…呕…” 尘风也不敢走过去,金沐吐出来的,几乎都是大血块,这腥味闻起来,自己也差点没受住。 “不愚不愚!” 尘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宛不愚,手里握着一根纯白色的禅杖,一手捏着一个小小的罗盘。 “你们呆着别动,我有事找这个玩意儿算账。” 宛不愚清冷的声音让尘风感到周身寒冷,十分陌生。 “主人?” 金沐反而平静了下来,什么嘛,害人白担心一场,这不是恢复的很好吗… 这个带着怒气的声音,正是宛不愚特有的啊! 634缘由 “嗯。” 宛不愚回头瞥了一眼金沐,冷冷地嗤笑,“叫你别乱吃东西,现在好了吧。” “诶,是啊,不能乱吃东西。” 金沐憨憨一笑,盘腿坐了下来,“小子,好好看着吧,这就是我家主人。” 尘风见金沐和宛不愚都如此从容,也放心了下来。 “嘛,我们现在,算个账吧。” 宛不愚捏着天地业火,露出一个痞痞的坏笑。 在工作室被劈晕的时候,她确实一点儿都没有感觉。 直到她床头床尾的蜡烛被点燃的一瞬间,她昏昏沉沉的脑瓜子终于清晰了起来。 继而她听到了一系列的阴谋诡计,已经心生不悦。 待九星连珠之时,所有人都以为宛不愚会被削弱成普通人的时间点里,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并且修为恢复。 正想起身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流着哈喇子,不知廉耻地扑过来的无痕,心里一阵厌恶,便一巴掌将他拍飞了出去。 无痕飞出去了,天地业火却留了下来,为了不让他逃跑,宛不愚一把捏住了他。 “地藏…” 天地业火不甘愿,挣扎着,可他实在是动弹不得。 “天地业火,我想起来了。” 宛不愚捏着天地业火,摇了摇,“你觊觎日月重光的美貌,天天去她的府邸调戏她,次次被她打了出来,所以心生怨恨。 后来,日月重光归到我的麾下,化为一方罗盘,去人间拯救苍生。 你几万个不满,导致自己真气紊乱,也变成了一方罗盘,追她而去。 可你来了人间,只想与我为敌,处处刁难,最后还让你找到了这个时间的缝隙,想通过这种手段破我金身。” 宛不愚想了想,“就这么把你捏碎太便宜你了。无痕都被金沐吃了,我也不可能轻易将你打碎。” 宛不愚提起光芒万杖,狠狠砸了一把地面,“画地为牢。” 光芒万杖画出的牢笼,只有一个白色的圈,却没有人能从里面活着走出来。 宛不愚一巴掌将天地业火打进了牢笼里,恢复了人身。 “这是…” 天地业火震惊地看着自己原来的身体,久久说不出话来。 “日月重光从来不觉得自己作为罗盘有何不妥。可你,每日每夜想的就是如何恢复人身。” 宛不愚笑了,“你长年累月做不到的事,我只需要打个响指罢了,这就是差距。” 宛不愚又提起光芒万杖,砸了砸已经碎裂的地面。 光芒万杖的牢笼里瞬间布满了纯白色的天雷,打向天地业火。 “啊——” 天地业火的修为并不高,变成罗盘后,更是菜鸡的不行,给宛不愚,只能当玩具玩儿。 “嗯…你修为虽然不高,但毕竟也活了这么久了,坏事吧,做的还没有我家龙多,就这么杀了你,有点可惜。” 宛不愚打了个响指,纯白色的天雷将天地业火层层锁住,包成了一个蛋。 天雷不断地鞭打着天地业火的身体,他除了忍受着,别无他法。 “我们走。” 宛不愚走出山洞,金沐化成龙形,托着宛不愚悬在半空中,龙爪里,抓着尘风。 “封。” 光芒万杖指向山洞,山洞塌陷,将天雷蛋埋了起来,纯白色的一个封字,撞向山洞。 “你便生生世世,” 635大言不惭 “你便生生世世,封印在此地,日日受着天雷抽身之苦,永不得出。” 宛不愚收了光芒万杖,金沐将黑伞丢给了宛不愚,“主人,你的伞。” 宛不愚拍了拍伞,“嗯,还是拿着这个舒服。” “走,回去了。” 随着九星连珠的现象消失,天渐渐开了,却也已经到了黄昏。 鲜红如血的晚霞染遍天边,夺目且张扬。 三个人回到了家里,祖绮正焦急地等待着。 “不愚不愚!” 看到毫发无损甚至恢复了健康的宛不愚,祖绮激动地眼眶都红了,“不愚不愚你没事吧!?你可吓死我了!” “没事,都过去了。” 祖绮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尘风,日月重光安静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他微笑着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你们饿了吧,我这几天在家里,一直准备着晚饭,就等着你们突然回来,就有饭吃。” 祖绮一边说着,一边摆好饭菜,紧张的双手都在颤抖。 “祖绮。” 宛不愚摸了摸她的头,“真的没事,甚至还得谢谢你,让他们钻了空子,让我,有机会恢复正常。” “你真的…不怪我嘛…” 祖绮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鼻尖都红了。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会后悔死的。” 祖绮扑在宛不愚肩头,低低地抽泣着。 宛不愚拍拍她的头,安慰道,“不哭了,过去的事了,就别…”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宛不愚的话,“谁?” “我们是xxx局的,之前你们报过警,我们来核实一下。” 宛不愚对金沐使了使眼神,“去开门。” 金沐开了门,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两个普利斯叔叔,突然皱了皱眉头,“请进。” 嗯? 怎么给请进来了? 人都进屋了,没道理往外赶,何况是这群披着皮的。 “普利斯叔叔好,我们报失的人已经回来了,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祖绮礼貌地走到普利斯叔叔面前,指了指宛不愚。 “人回来了?那就好。” 普利斯叔叔将一个文件打开,送到宛不愚手里,“这个人,你认识吗?” 无痕? 宛不愚点了点头,“认得,前任,何事?” 普利斯叔叔收了文件夹,严肃地说道,“他的家里人报警,说他失踪了,失踪前,和你在一起,请问,你在回家前,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呕…” 听到无痕两个字,金沐又想起来那个恶心的味道,抱着肚子钻进卫生间,一阵剧烈的呕吐。 “怎么回事?” 金沐虚弱地走了出来,将一份医院化验结果递给了普利斯叔叔,“我们上山玩儿的时候,吃了毒蘑菇,这几天都在隔壁县洗胃住院,手机都丢了,今天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我们认识,但是没见过,早就闹翻了,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金沐大言不惭地指了指宛不愚,又指了指化验结果,“喏,住院时间,治疗的药物,主治医生,你们都可以去查。” 两个普利斯叔叔将报告单拍照作为证据后,就离去了,“好的,我们先回局里,有事会通知你们的。” “嗯,辛苦普利斯叔叔了,慢走啊…” 金沐将二人送了出去。 636思念成疾 “金沐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尘风怔怔地看着那堆报告,真的是怎么也看不出来是假的。 “怎么做到?我就是把这个医院,这几天,吃毒蘑菇中毒的人的单子,改成了我和主人的,就可以了啊。” 金沐摊摊手,“他们去查也这个结果。吃饭吧,我饿死了,吃了那个脏东西,真的是要去医院了。” “脏东西?” 祖绮歪歪头,没有明白,尘风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祖绮腿软的差点没站住。 “他…他…” 祖绮害怕地躲在了尘风身后,不敢靠近,直到宛不愚带着金沐离开,祖绮都一直躲着。 然而,就在金沐经过祖绮的身边的时候,祖绮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金沐。 “大人!我求你件事!” 哈!? 金沐一脸懵逼,宛不愚和尘风更是面面相觑。 “等会儿菇凉,等会儿。” 金沐用一个手指头,抵着祖绮的额头,将她推开,指了指宛不愚,“我主人还在这儿呢,有事儿求她去。” “不愚不愚…” 祖绮又一手拉着宛不愚,小声地说到,“不愚不愚,我能求你件事吗?” “但说无妨啊。” 宛不愚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 祖绮拽着宛不愚,神神秘秘地走进了房间,不知道说什么。 久久没有动静的日月重光开口了,“祖绮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两个大老爷们儿面面相觑,金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冲进了房间里。 “不好!” 看到金沐闯进房间,尘风不明所以,却也抬脚跟上,“发生了什么事?” 金沐进门后,扑了个空,整个房间被幻化成了一个分不清上下左右的迷宫。 “不太妙啊…主人?主人你听的见吗?” 金沐试探性地叫了两声,没有回应,便放弃了。 “多久没有遇上思念成疾了…不过,天地业火什么时候在祖绮身上投放了思念成疾…” 金沐自嘲地笑笑,原地打坐,稳住自己的真气。 思念成疾,是当初至情至性的金龙们创造出来的一个虚无的空间。 用来检测二人是否是真爱。 空间里没有上下左右,人可以随意的走动,也会遇上各种幻觉,如果是真心的两个人,千回百转也会重逢,交配的那一刻,便能破解这个空间。 可如果不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即便面对面站着,也会以为是幻觉,甚至拔刀相向。 这样的两个人,只会永远在思念成疾里堕落,最后消亡,成为这个空间的养料。 “现在想想,我和哥哥们当时还真的是闲的蛋疼。” 金沐撇撇嘴,更蛋疼的是,不知道哪个憨批哥哥,把思念成疾教给了天地业火。 现在好了,思念成疾被改动了,要找到突破口,需要一点时间。 问题不大就是了。 金沐放心宛不愚,她要么闲着看热闹,要么就觉得无聊,直接打破。 主人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是那两个人… 金沐突然睁开了眼睛,摸了摸下巴,“诶对哦,既然碰上了,不如测试一下他们好了。” 想到这里,金沐嘿嘿一笑,开始寻找思念成疾的空间核心。 只要攻破核心,这个思念成疾,就会被金沐掌控,比寻找突破口有意思多了。 637变化 宛不愚被祖绮推进房间后,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床上,看着祖绮召唤出思念成疾。 “原来如此。” 宛不愚毫不在乎,“天地业火这个恶趣味啊…罢了,你们自己玩儿吧,我没兴趣。”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一脚将祖绮踹离了自己身边,勾出一个结界,将自己神隐,一边看着空间里的情况。 “哦吼?尘风和金沐进来了。” 宛不愚看出了金沐的意思,也不阻止,看向了那二人。 “思念成疾是吗…” 如果是真爱,那当然最好了。 如果不是真爱,我也能救你们一把。 祖绮被宛不愚一脚踹开后,趴在空间里久久没能起来,身上有天地业火灼烧的痕迹,继而慢慢地,变化成了宛不愚。 “诶?恶趣味。” 宛不愚看到祖绮被变化成自己的模样,当即就觉得恶心。 等这件事解决之后,老子一定再收拾你一顿,妈的恶心。 变成宛不愚样貌的祖绮恢复了清醒,身边不知为何多出了一面镜子。 她拿起镜子看了看,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不愚不愚!?不!我是祖绮!我是祖绮!不愚不愚…尘风…你们在哪里…” 祖绮的声音还是自己的,脆生生的和宛不愚并不一样。 她的叫喊吸引来了尘风。 “祖绮?祖绮是你吗祖绮?” 尘风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着急地摸索着。 “尘风,冷静点!这里是思念成疾,稍微不注意就会着了道!不要回应,以免是幻觉!” 日月重光自然是认得,也很清醒,不断地提醒着尘风。 她就怕尘风一个把持不住,那可就遭了,她现在和尘风是联盟关系,如果尘风迷失了自我,那她也会跟着迷失的。 “尘风,你贴着边缘走,我试试,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好…吧…” 尘风不知所措,只能听日月重光的,贴着看不见的边缘,慢慢地摸索着。 “尘风!尘风!” 祖绮的声音再次传来,尘风本能的回应了一声。 “你干什么!” 日月重光一急,吼了尘风一句,“都说了很可能是幻觉!” “可是,这声音就在附近啊,很真实的…” 尘风很无辜,听起来不是幻觉啊… “一定是幻觉,你不要被蛊惑了!” 尘风定了定心,继续贴着墙摸索着,和祖绮擦肩而过。 祖绮喊了半天,却没有见到尘风,越来越焦急,迈开腿就开始跑,边跑边喊,“尘风!尘风你回答我呀!我害怕!” 跑着跑着,祖绮突然被什么绊倒,摔在了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 “尘风…我摔倒了…好疼…尘风…你在哪里…” 祖绮抱着摔疼的手肘,坐在原地抽泣。 “尘风…” “日月重光!我好像听到了祖绮再哭!她受伤了!” 尘风停了下来,左右搜索着。 “别停下来笨蛋!会被蛊惑的!快点找突破口!找核心也行!地藏和金沐大人一定也在找核心!” 日月重光慌了,她明显感觉到尘风动摇的心。 “尘风!冷静点!” 尘风站直了身体,双手兜在耳后,静静听了很久,“在那里!” “尘风你疯了吗!?” 尘风不顾日月重光的劝阻,顺着声音方向跑了过去。 638幻觉 “祖绮!” “尘风!” 二人终于在一个角落碰面了。 “不愚不愚?” 尘风看着宛不愚的脸,听着祖绮的声音,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说这一定是幻觉!” 日月重光咬牙坚持着,“尘风,快走!不要被迷惑了!一旦深陷其中,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尘风…” 祖绮又喊了一声,彻底击垮了尘风最后的防线。 “我疼…” 祖绮轻飘飘的两个字,让尘风一下子聋了,根本听不见日月重光的声音,脑海里全部都是宛不愚,对着自己喊,“过来~” “尘风!尘风!你冷静点!尘…” 日月重光一句话没喊完,脑子轰的一下炸裂开的疼痛,再次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恢复了原来的身体。 “诶…这事…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儿…” “重光!” 日月重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天地业火!?” “重光!我好想你啊,你跑哪儿去了,爹娘正在商量我们的婚事呢。” 天地业火跑过来,拉着日月重光的手,笑嘻嘻地向前跑去,“快走!我们去看看你的嫁衣!” 是吗… 原来,我们两家人已经答应了啊,我还以为他们正在生气呢。 日月重光的眼角有些湿润,她仿佛看到了天地家的府门,挂上了大红灯笼,五彩绸缎。 门上,贴着红双喜。 鞭炮声声,丝竹悦耳,一群人欢笑着,把自己推进了花轿里,抬到了天地业火的府中。 宾客们欢天喜地地看着他们拜堂,最后送入洞房,盖头一掀开,是天地业火不羁的笑脸。 “重光,我一定对你好。” 没有人来闹洞房,他们依旧在外面喝酒唱歌,热闹的不行。 洞房里,只有他们二人。 日月重光的时间停在了这一刻,她在天地业火的冲撞中不断的沉沦。 日月重光从尘风的脖子上消失,尘风只感觉自己浸泡在温暖的水里,耳边,是宛不愚轻声细语地呼唤着他。 “尘风…尘风…” “不愚…” 尘风蹲了下来,扶着祖绮的手肘,痴痴地凝视着她的双眼,“不愚,还疼吗?我给你揉揉。” “尘风?我是祖绮啊!尘风你清醒一点!” 祖绮害怕极了,尘风把自己当成了宛不愚,“现在该怎么办…尘风!尘风是我啊尘风!我是祖绮!” 不论祖绮如何呼喊,传入尘风耳朵里,都是透过水的,宛不愚软绵绵的语调。 “尘风,来呀~” “不愚,我来了…” 尘风情不自禁地推到了祖绮,俯身而下。 祖绮挣扎着,拍打着尘风的脸,气愤地喊到“尘风!我是祖绮!你既然看着不愚不愚的脸,为什么还下的了手!” 祖绮无力地挣扎着,尘风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身上。 “你们说好的,要证明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可是…你不但没有认出我,更是以为自己在和不愚不愚是吗?” 祖绮无声落泪,“尘风,男女之间,果然没有纯友谊呢,你看,你对不愚不愚,就是有非分之想!” 眼泪划过祖绮的脸,她恢复成了自己的模样。 “尘风,我们,分手吧。” 祖绮抬起冰凉的手,抚过尘风沉醉的脸,手边,多了一把刀。 639看热闹 “呵,真讽刺。” 祖绮拾起刀来,毫不犹豫地扎进尘风的身侧,将他推开。 “啊…” 刺骨之痛中,尘风倒在了血泊里,歪在一侧,恢复了神智,震惊地看着祖绮。 “祖绮…你…怎么…” 祖绮冷笑了几声,掩面而泣,胡乱地扒拉起地上的衣服,转身就跑。 “祖绮…别…走…” 尘风伸着满是鲜血的手,却够不着跑远的祖绮,眼前渐渐模糊,失去了意识。 “够了。” 宛不愚一击掌,思念成疾像玻璃一样碎裂,飞散,房间恢复原样,宛不愚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坐在桌子上。 金沐捏着思念成疾的核心,靠在一边。 看到房间恢复,金沐一口吞了核心,“主人,原来你在看热闹。” “你不也是?” 金沐抓抓头,看着瘫坐在地,身上不着片缕的两个人,撇撇嘴,“就是有点恶心。” 祖绮面无表情地起身,也不避讳金沐,懒懒地把衣服穿好,直径走出了房间,带上她所有的东西,离开了家。 门口,祖绮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对宛不愚说道,“啊,那个,宛不愚,从今往后,我和你们再也没有瓜葛了,再见,再也不见。” 说完,祖绮关上了门,回家去了。 “这样,真的好吗?” 金沐皱了皱眉头,“可以看出,祖绮是喜欢尘风的。” “奈何尘风不争气啊。” 宛不愚摇了摇头,“自己受蛊惑,连带着日月重光也沉沦其中,甚至对我有想法,看在是挚友的份上,我没有打死他已经不错了。” 金沐抬脚踢了踢尘风,把衣服丢在了他身上“起来尘风!醒醒!老婆哥们儿都没了!还睡的这么香!” “唔…” 尘风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看了看光溜溜的自己,吓的一顿慌乱,随便地就套上了衣服。 “卧槽…怎么会这样?” “你说呢?” 金沐从他脖子上扯下日月重光,递给了宛不愚,“主人,你看看,还有救吗?” “什么?” 尘风没有明白,怔怔地看着宛不愚和金沐。 以及宛不愚手里,碎成两半的日月重光。 “没救了。心都死了。” 宛不愚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去交给天地业火,让他好好看着自己欠下的债。” “得令。” 金沐握着日月重光,飞向封印天地业火的山头。 “不愚不愚…” 尘风失神地走向宛不愚,被她抬腿挡住,“祖绮走了,她说不必再去找她。” “为什么!?” 尘风此刻才有些反应,他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能感觉的到身上残留着事后的欢愉。 “在思念成疾的幻境里,你把祖绮当成了我,做了什么你应该明白。 祖绮心灰意冷,单方面提出分手,现在已经回家去了,你别去找她,不会见你的。” “什么…我把她…当成了你…” 尘风不禁后退两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别说你和祖绮了,我感觉,我们这朋友也做不成了。” 宛不愚跳下桌子,略过尘风,“这个世界上,即便有纯友谊,也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了。 男人啊,果然都对身边的女人虎视眈眈的。 就这样吧,你自己,好自为之。” 准备离开的宛不愚突然一怔。 640忘魂丹 “不愚!” 尘风突然一把抱住了宛不愚,吓了宛不愚一跳。 “放肆!” 宛不愚一巴掌将尘风摔在了床上,怒目而视。 “不愚!” 尘风捂着脸,红了眼眶,“祖绮走了,你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别说的这么暧昧,尘风,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宛不愚眉头一皱,这货不对劲啊,思念成疾的副作用吗? 没听过啊。 “是,我知道,不愚,我能跟着你吗?我不想一个人…” 尘风说着又要扑过来,宛不愚一脚踹翻他,将他踩在了床上。 “看来,思念成疾的影响是长久的,并不是脱离了就恢复了。难怪祖绮身上戾气那么重。” 宛不愚想了想,摸出一枚丹药来,塞进了尘风嘴里。 “这忘魂丹也是难得一宝贝,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赏你了。” 金沐怎么还不回来… 宛不愚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叼着烟,路过祖绮的家时,抬头看了眼。 她家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人在里面的感觉。 大概,会离开吧。 正好回到家里,金沐回来了。 “主人…” 金沐神色不太对劲,宛不愚捏着他的脸就问,“什么情况,去了这么久?” “主人,我把日月重光交给了天地业火,和他说了前因后果,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现在又哭又笑的,吓的那山里能喘气儿的都不敢出来了,整个山头,阴阳怪气的。” “由他去,这就叫自食恶果。” 宛不愚叹了口气,“现在,我这一世的人生,应该稳了。” “转眼六月份了,距离主人的生日,没多久了。” 金沐翻了翻日历,“无痕死了,日月重光死了,天地业火被封印,祖绮走了,尘风…” “我给他吃了忘魂丹。” 宛不愚淡淡地开口,看着老龟窗外,工作室的方向。 “哦,这样啊,那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金沐垂下了眼帘,忘魂丹,就尘风那个状态吃下去,应该是废人一个了。 “我倒不觉得他会就这么废掉。” 宛不愚指了指工作室的方向,“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工作狂,我感觉的到,他在工作室里。” “那主人,你还去工作室吗?” 宛不愚摇摇头,“我不需要。睡一觉,这辈子大概就过去了,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是主人,我想陪你过个生日。” 金沐眨巴着眼睛,拉着宛不愚的手撒娇,“好不好嘛…” “好好好…随便你…可惜老龟不在,不然可以一起过生日。” 宛不愚双手抱头,躺在床上凝神静气,金沐见状,点了一柱香,盘腿坐在了一边。 再次睁眼,已经是八月二十四了,第二天就是宛不愚生日。 “我们醒的时间刚好。” 金沐伸伸懒腰,起来做卫生,“主人,你待着别动,我做完卫生,就去准备你的生日,明天就我们两个人过,不会有意外的。” “好。” 宛不愚抱头看着天花板,久久出神。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这一世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虽然记得是和无痕,尘风同归于尽,可是,他用了什么方法呢? 完全不记得啊。 641生日 第二日。 宛不愚生日当天。 对于现在都宛不愚来说,过生日这个事情已经太遥远了,过不过都无所谓,既然金沐想过,就让他玩玩。 她泡了个澡,点了一支烟,坐在窗台上,看着金沐忙里忙外。 咚咚咚。 有人敲门,金沐出去开门后,抱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就进来了。 “主人,是祖绮的礼物。” “打开看看。” 金沐打开了礼物,里面是一套精美的礼服,还有一顶皇冠。 附着一张纸条。 “亲爱的不愚不愚,这是我亲手做的礼服和皇冠,曾经想看你在生日这天穿上,只可惜,我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祝你生日快乐,已经离开这座城市的祖绮。” 金沐念完了纸条上的字,无奈地对着宛不愚耸了耸肩,“喏。” “收起来,我不可能穿这个。” 宛不愚看也没看一眼,继续盯着窗外。 金沐刚刚收好衣服,烤箱就叮的一声,提醒他蛋糕好了。 “这些现代的东西你用的还挺顺手的。” 宛不愚嗤笑地看着金沐,“你不会做了一个特别大的吧?” “那肯定不啊,就我们两人吃,你又不爱吃甜的,我只弄了小小的一个。” 金沐将小蛋糕拿了出来,这是个纯白色的圆形蛋糕,上面点缀着一小堆的水果,看起来简单又温馨。 “嗯?还不错。” 宛不愚看着这个小巧的蛋糕,有点满意。 “奶油是我特地调的,所以不会很甜。” 金沐切下一小口蛋糕塞进自己嘴里,剩下的都推到了宛不愚面前。 “主人快尝尝,然后夸我。” 宛不愚看着金沐叼着勺子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货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一人一半,吃一口算什么过生日。” “谢主人赏。” 就在金沐美滋滋的洗碗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敲门。 “谁呀?” 金沐满手都是泡泡,就没有去,“主人,你开个门吧,我洗碗呢。” “行。” 宛不愚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小哥,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大的可以装下一个人。 “宛不愚女士吗?请签收一下快递,谢谢。” 宛不愚签了字,快递小哥还帮忙将礼物盒推进了家里。 “多谢。” “不客气。” 快递小哥气喘吁吁地摆摆手,一溜小跑就走了。 宛不愚围着礼物盒转了转,“啥呀这是,这么大。” “等等主人!不能打开!” 金沐嗅到了一丝危险,连忙将宛不愚拉到了身后,抬手变回龙爪,扣住了礼物盒的一侧,“说,什么人,不然,小爷我让你礼物变棺材。” “里面是人?” 宛不愚双臂交叉,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人影。 “他这是要给我惊喜?” “只怕是惊吓。” 金沐冷着脸,“主人,你把光芒万杖拿出来,画个结界,保住这个家,然后再画一个,保住的自己。” “什么意思?你呢?” 金沐哼出一个长长的龙息,“老子没在怕的!” “行。” 宛不愚照着做了,坐在一边嗑瓜子。 金沐一把扯烂了礼物盒,里面赫然蜷缩着一个男人。 “尘风?” 果不其然,就是这个家伙。 不过,他把自己装在礼物盒里送过来,做什么? 我生日又不是祖绮生日。 642爆炸 “尘风?尘风?” 金沐唤了几声,尘风没有反应,反而听到了不和谐的滴滴声。 “什么声音?” 金沐心里暗叫着不好,立刻恢复了龙形,用身体将这个听起来像炸弹的礼物盒紧紧地裹了起来。 “金沐你做什么!” 宛不愚话音刚落,就听到巨大的一声闷响,漆黑的烟从金沐的身体缝隙间飘了出来。 甚至有细细的烟柱,从龙鳞的缝隙处慵懒升起。 “金沐!” 宛不愚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个炸弹非同凡响,应该不是生人的普通炸弹。 尤其是尘风,他已经接触到了日月重光,甚至还被思念成疾侵蚀,难免不会触碰到黑暗面。 宛不愚吹了一口气,将屋子里的黑烟都吹走,金沐却和僵硬了一样,保持着盘成小山的状态没有变化。 “金沐!金沐你还好吗?” 宛不愚轻轻摸了摸金沐的身体,不太妙,又硬又烫的,也不知道里面伤成什么样了。 金龙有最强修复和最硬龙鳞,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宛不愚皱着眉头,掏出玉莲花,将冰凉的浅绿色翠玉之气,吹进了金沐身体里。 在玉莲花的帮助下,金沐的身体重新回归柔软,也睁开了眼睛。 “主人…” “金沐,如何了?” 金沐甩了甩龙头,看向了宛不愚,“啊,主人,没事了,我把炸弹的伤害降到了最低。你没事吧?房子也没事吧?” “都没事,你赶紧给我看看你里面!” 宛不愚拍了拍金沐的身体,让他松下来。 “真的没事啦…”20 金沐迫不得已松开了身体,房子太小,他立刻变成了人形。 “你遮什么!” 宛不愚看到金沐变回人形的第一节事情就是把自己包起来,立刻将他的上衣扯开。 “卧槽啊…” 金沐的半边身体,已经被炸的紫的发黑。 “这么严重吗?这是什么炸弹到底。” 宛不愚心疼地皱起了眉头,突然一阵头疼,捂了捂脑袋。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 宛不愚揉了揉头,看了眼礼物盒的位置。 礼物盒已经被炸的粉碎,原地只留下一个漆黑的,蜷缩起来的人形图案,上面剩着一些残渣。 “这是,被炸的连渣都不剩吗?” “还是剩了一点的。” 宛不愚将玉莲花塞到了金沐怀里,“玉莲花你先收在身上,可以帮你恢复伤口,也预防中毒,这伤口的颜色看起来有毒。” “主人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金沐藏好了玉莲花,和宛不愚一起站在了尘风残渣前。 “嗯,我只是想起来了这一世我们三个是怎么同归于尽的罢了。” 宛不愚叹息,点了一支烟,“我生日这天,无痕给我下药,想侵犯我,被尘风识破,扛起我就跑。 破了我们二十年的约定,而且当时的祖绮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所以我们就决定在一起。 可无痕恼羞成怒,买了一箱的炸药杀回来,把我整个家都炸了,我们三人都被当场炸死,其他人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原来是这样啊。” 金沐摸了摸下巴,“现在好了,反过来了,尘风带着炸弹来,把自己炸死了…” “所以,现在应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可以平淡地度过一生了吧。” 643寻找三人 就像宛不愚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平淡的人生,对于这两个对时间已经没有概念的人来说,只是打个坐的功夫罢了。 时过境迁,宛不愚的住处需要拆迁,拆迁队的人敲开宛不愚的门,她才知道,一过百年,周围的人,死的死,搬的搬,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你们还住着吗?我们要拆迁了,你们马上搬出去啊!” 拆迁队还算好说话,给了宛不愚时间搬家。 “不必了,你们拆吧。” 宛不愚根本不留恋这个尘世,说走就走,金沐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带走的… 嗯? 金沐看着厨房里的烤箱,盯了几秒之后,就收在了自己的空间中。 “走了主人,我也没有什么好带走的了。” 主仆二人在拆迁队惊愕的目光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街头。 地府。 “愚姐,蠢龙,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老龟已经在纠伦宫等的急不可耐了。 “没什么大事,倒也顺利。” 宛不愚直径走上文儿的桌子旁,开始翻找着名册。 “愚姐你找什么呢?” “找一个人。” 金沐知道宛不愚在找谁,也埋头一个劲的翻着名册。 “什么呀,你们到底在找谁呀?” 老龟在二人身后焦虑的团团转,一脸茫然的。 “老龟,你去找判官,问问尘风,无痕,祖绮三个人的去向。” 宛不愚突然起身,将老龟一脚踹出来纠伦宫。 “卧槽愚姐,这三个谁呀,我去哪儿找啊!同名的人太多了啊!” 老龟揉着摔疼的屁屁,一瘸一拐地往崔判的办公处跑去。 “崔判!” 老龟趴在崔判的桌子上,“真是难得崔判没有在斗地主,给我找三个人吧!” 崔判一脸的严肃,手里捏着三本书,“还用你说!你把这三本书带去给愚姐。” “愚姐让我过来叫你找人的,你给什么书啊!” 老龟接过书一看,“尘风?!无痕?!祖绮?!” “哼,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吗?虽然没有跟去,但是下官还是关注着愚姐每次任务的时候,身边人的生死去留的。” 崔判吹胡子白了一眼老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啊!” “诶!多谢崔判!” 老龟抱着三本书回到了纠伦宫,“愚姐!崔判让我给你的!” 宛不愚接过书一看,“哦吼?崔判的这个办事效率一点儿也不输给金沐啊。” “那我呢那我呢!” 老龟兴奋地看着宛不愚,被金沐戳了一个脑瓜蹦儿,“你觉得你有效率吗?” 宛不愚翻了翻书,看了眼三个人死后所在何处。 “嗯?无痕为什么会在十八层地狱?判的有点重。” 宛不愚有疑惑,“但是下了十八层,那就没必要去看他了,啊,这里还有天地业火的记录。” “我看看。” 金沐探头探脑的看了看,“诶?还封印在原地呢?按照时间轴来说,主人那一世,距离现在也有三百年了,他如果还在原地的话…” “封印了三百年了。” 宛不愚叹了口气,“祖绮一直在正常的轮回中,也看望不得。尘风的话…我们先去看看他吧。” “希望他已经从思念成疾的荼毒中解脱出来了。” 644十八层 根据书上的记载,尘风正在被押解去第九殿,三人一路追去,半路上就把人拦了下来。 “站住!” “尾凤?” 金沐看到押解尘风的不是小阴差,而是尾凤,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是你亲自押解尘风?这么特别吗?” 尾凤回头看了看尘风,挑了挑眉:“怎么,你认识这只魂?” “岂止是认识。” 金沐和老龟在尘风的魂边转了几圈,“尘风,可还认得我?” “认…不认…” 尘风意识混沌,口齿也不清晰,身上还有思念成疾之毒的痕迹。 “刚才我听蠢龙说了一遍,我有点不明白啊愚姐,同样都在思念成疾里,为什么祖绮那个小丫头就没事?” 老龟不解,看向宛不愚。 “嗯,这个吧,看人。祖绮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所以思念成疾的毒根本荼毒不到她。” 宛不愚倒是并不在意,她更在意尾凤,“所以,为什么是你亲自押解?” 尾凤摇摇头,“此人受思念成疾之苦,浑浑噩噩,还经常伤到其他魂,所以特别看管,逍遥爷爷让我亲自送去十八层。” “不是去第九殿吗?” 宛不愚倒吸一口冷气,又是去十八层,别是到最后,祖绮也送去十八层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尾凤点点头,“这是十殿阎罗刚才开会后的结论,还没报给崔判爷爷吧?我看金沐手里的书,还是旧版的,没更新。” “啥?现在的书还能更新?” 金沐扬了扬书,挥了一把,书果然闪了一下,翻开一看,尘风的内容果然变成了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结论。 “果然如此。” “那就带下去吧,十殿阎罗开会了啊?难怪没见着文儿,会议如何?这应该是我师父和尹环上任以来,第一次会议吧。” 既然是开会的结果,宛不愚便不会轻易改变,何况此人,地府也用不上。 “会议很顺利,楚江爷爷和逍遥爷爷,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能干,地府能恢复有条不紊的日子,全靠两位爷爷。” 尾凤牵引着尘风,一行人走到了十八层的入口。 “愚姐,这里,你就不方便再进去了。” 尾凤对着宛不愚行礼,拦住了宛不愚。 “也好,送到这儿,也算我尽了兄弟之谊,你带他去吧。” 宛不愚看了眼尘风,转身而去。 “不愚…” 宛不愚走出几步,听到有人唤自己,便回头一看。 尘风清清爽爽地站在十八层的入口,手脚被地府束魂链拴着,冲着自己微微而笑。 尾凤已经开了十八层之门,里面吹出一缕清风。 “十八层的清风,会把不正常的魂吹清醒,但凡是被清风吹过的魂,有进无出。” 宛不愚盯着尘风,他只是对着自己深深鞠了一躬,什么都没有说。 尘风红着眼睛抬头,对着宛不愚露出一个往日的笑容之后,毫不犹豫地踏入了十八层的门。 宛不愚背对着十八层的大门,负手而立,等到了尾凤出来。 “呀,愚姐没走呢?我手续办好了。” 尾凤走出来,甩了甩手,藏了一个小瓶子在身上。 “愚姐,我送你们回纠伦宫吧?” “不了,你忙去吧,我还要去个地方,去完再回来,金沐,你跟我来,老龟你留下。” 645小瓶子的秘密 “得令。” 金沐驮着宛不愚一飞冲天,离开了地府,老龟围着尾凤转了几圈,拉了拉他的袖口,“诶,尾凤!你刚刚藏了什么?” “嗯?被你看到了?” 尾凤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看到了呀。” 老龟刚才的那个位置,正好看到尾凤藏东西,宛不愚背对着,金沐站在视觉死角处,自然没有发现。 “而且,我听到了你非常乱的心跳。你有事瞒着我们,你说实话,你为什么会亲自押解魂来十八层?” 老龟眯起了眼睛,“位同副殿的你,不可能做这种低等的事情。 十八层交接手续根本没有这么多,通常都是直接丢下去的完事儿了。 你至少在下面呆了一炷香的功夫,你做什么了?你把你藏的东西拿出来。” 尾凤无奈,将老龟拉到了深渊那儿的凉亭里,将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件事,很慎重,我也没有想清楚。” “这是啥?” 老龟拿过小瓶子闻了闻,刚准备打开,就被尾凤一把按住了,“别打开!” “啥?” “别打开,这东西,太稀有了,打开就没了。” 尾凤看老龟这么毛手毛脚,为了以防万一,他给小瓶子又施加了一层灵气。 “诶,干嘛?” 老龟不明所以,“这到底是什么!?这灵气封印,这!只有蠢龙能打开!?” 老龟看着灵气封印,渐渐变成金色,形成一个小小的沐字。 金沐的沐。 “正是。” 尾凤长叹一口气,“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你听了就明白了。今天十殿阎罗开会,除了尘风的事情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金沐和凤尾蝶,水安的事情,地府的小鬼们都传遍了,所以,上次鬼卒押解无痕去十八层时,看到了一只凤尾蝶。 重点是,她是雌性。” “母的凤尾蝶!母的!被屠族前就被打入十八层的母凤尾蝶!?” 老龟惊的拍案而起,双眼瞪的跟铜铃一样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尾凤,又看着桌子上的小瓶子,屏住了呼吸。 “那么,这是…这是!” 尾凤点点头,“十殿阎罗开会的结论,就是,作为凤尾蝶族长的我,亲自押解尘风去十八层,取下那只雌凤尾蝶的银之彩。 你知道的,十八层,不是说开就开,说进去就进去的,即便我位同副殿,也不能随便去里面做什么事。” 尾凤看着桌子上的小瓶子,“只有这么小一瓶,打开就真的再也没有了。用法也简单,就龙那个什么都能消化的胃,直接喝下去就行了。” “银之彩…银之彩…” 老龟小心翼翼地捧起这个小瓶子,寻寻觅觅这么久的银之彩,就在这个瓶子里,就这么一点。 就这么一点点。 喝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 尾凤沉了沉脸,“可是他们,还能不能重逢…” 老龟也沉默了。 给你一颗糖,扇你一巴掌。 “所以我才犹豫,到底该不该给金沐,作为挚友,我肯定要给他,可正因为是挚友,才不想伤害他。” 尾凤扶额,“如果无法重逢,这银之彩,就是红果果的嘲讽。” 老龟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小瓶子,红了眼眶。 “作为挚友,我会给他的,可作为…” 646金童玉女 老龟咬着下嘴唇,后半句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尾凤拍拍老龟的头,“傻谛听,有些心思,你不该有,你眼里心里,只能有愚姐一个人。” “是,我明白,我可以的。” 老龟摇晃了一下小瓶子,“我可以收着吗?” “嗯,你收着吧,放你那儿比放我这儿方便,至于给不给金沐,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我是决定不下来。” 尾凤点点头,“我送你回纠伦宫。” “嗯。” … 宛不愚和金沐飞去了那个独自过了三百年的山头。 这里草木丛生,百草丰茂。 通过结界传递出来的微弱气息,二人找到了封印天地业火的山洞。 这个山洞在岁月的流淌中,被层层叠叠的压住,遮挡,普通人靠一把斧头,根本进不来。 甚至根本无法发现这里还有个山洞。 金沐一个鼻息将遮挡物全部吹掉,二人走进山洞里。 洞内潮湿,空无一物,踩着泥泞的地面,宛不愚站在了那个纯白色的蛋前。 “他还在里面。” 金沐能感觉的到,天地业火乖乖的关在里面,还有一点日月重光的气息。 “诶,不对吧?我记得,日月重光带过来的时候,已经死了的。” 金沐围着蛋转了两圈,错愕地看了眼宛不愚,“主人…这?” 宛不愚清晰地感觉到,蛋里是两个心跳,十分平稳。 “金沐,打开。” “得令。” 金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枚纯白色的蛋,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一对金童玉女。 “卧槽?” 两个小孩光着脚,面对着面,双手十指交叉,额头抵着额头,沉沉地睡着。 男孩穿着红色的衣服,袖口衣摆上是金色的火焰的图案,脖子上,挂着一枚白色的勾玉。 女孩穿着一条湛蓝的小裙子,上面布满了星光点点,领口是一轮新日,裙摆是水波荡漾云遮月。 “主人,这算啥?” 金沐一脸懵逼地眼看着这对孩子就要落在了地上,连忙化出一团祥云,托住了他们。 “光芒万杖果然有让人回归至纯至真的本事。” 宛不愚露出一个浅笑,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三百年了,天雷早已消失,看来,他们已经被净化了。” 两个孩子慢慢睁开了眼睛,相互支撑,扶着起来了,女孩揉了揉眼睛,软软地依偎在了男孩怀里。 “这里,是哪里?” “我,也有点混乱…” 男孩看了看四周,双目定格在宛不愚身上,半天,猛然聚焦,“地藏爷爷!” “哦?还认得我?” 宛不愚有些惊讶,我以为会失忆什么的,那么,这算是,回归少年时期了吗?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男孩抱住了头,使劲甩了甩,“有些模糊,隐约记得一个名字…重光,日月重光…” “日月重光是这菇凉的名字,你叫天地业火。” 金沐提示了一下,男孩长长的哦了一声,“好像是哦…那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了?” “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 宛不愚垂下了眼睛,“这样也好,我看你们修为还有些,跟我回地府帮忙吧。” “是,爷爷。” 天地业火扶着日月重光,对着宛不愚拜了三拜,四个人离开了山洞。 “这山头太糟糕了,金沐,你给拾掇拾掇。” 647带回来了?? “得令。” 金沐将山头整理干净,顺便堵住了那个山洞,四人回到了地府。 “愚姐,蠢…龙…你们回来了?” 老龟看到金沐的一瞬间有些心虚,好在金沐并没有注意到。 “诶,这俩孩子谁呀?” 文儿正好回到纠伦宫,看到角角给两个孩子倒茶喝。 “这是,天地业火,和日月重光。” 宛不愚坐在一旁,叼着烟,翻着地府名册。 “什么!?是他们!?” 文儿吃惊地围着两个孩子转了半天,“不对啊,他们应该化成罗盘了才是,年纪也不对啊…” “他们被主人的光芒万杖净化了。” 金沐摸着两个孩子的头,似乎很喜欢的样子,“这头发好软,摸着可舒服了。” “那愚姐,你带他们回来做什么?要入职地府吗?” 文儿坐在了宛不愚身边,看着她翻名册。 “嗯,我正在考虑,该给什么职位比较好,大部分殿主都有助理了,尾凤更是位同副殿,工作能力很强的。 尹环好像还缺个助理,但是殿主助理只能一个,这俩孩子不可能分开的,再看看…” 除了在殿主身边做事,就剩下了判官的助理。 崔判已经有两个徒弟了,魏更好不适合带徒弟,钟馗和陆元宵形影不离,且在人间游历。 孟婆庄,只收女的… “愚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任务完成没有!啥时候归位!” 白露突然冲了进来,一个熊抱,赖在了宛不愚身上蹭着,“愚姐愚姐愚姐…我好想你啊…” “哟,白露!” 宛不愚捏了捏白露的脸,“瘦了,也黑了,怎么,最近的接引工作很累?” “可不是嘛!累死我了!” 白露捏着肩膀,身后伸过一双手,将她提到了桌子对面,轻柔地捏着肩膀。 “叫你别那么追小鬼,看吧,自己把自己累坏了,还好意思找愚姐告状。” 范无跃笑笑,对宛不愚说到,“愚姐你别听她的,都是自己作,怨不得旁人。” “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宛不愚盯着小两口看了很久,突然转头找了找,“牛头马面呢?” “他们呀,他们追凶煞去了,最近人间不太平,很多天灾**,有的魂比较凶,化成了恶鬼,所以,都是他们哥俩去追。” 范无跃回答,“我还答应给他们买糖葫芦了,结果他们都来不及吃,还存在房间里呢。” “这样啊。” 宛不愚摸了摸下巴,翻了翻名册。 “主人有想法了?” 金沐看的出来,宛不愚做好决定了。 “嗯。” 宛不愚抽出一支笔,在名册上刷刷两笔,合上,交给了文儿。 “天地业火,日月重光,你们来一下。” 宛不愚对着两个孩子招招手,“老跃,白露,这俩孩子交给你们带一带。 他们一个主乾坤烈火,一个主日月星云,你们教他们接引之术。 专门接引火烧水淹,以及未成年的魂。” “得令。” 范无跃和白露领命,将两个孩子拉到了身边。 “诶等等。” 老龟没想通,“愚姐,水淹之人,会化为水鬼,若是没有拖生人下水,没办法脱离苦海啊!这是很早以前酆都大帝定下的规矩。” “他定的规矩,我来改,这不是长久以来的传统吗。” 648平板 宛不愚嗤笑,“水鬼都要拉生人下水才能脱离苦海,那么这就是个无限恶性循环,永远都没有尽头。 这样你觉得好吗?就该有阴差给他们接下来,而不是放纵他们为非作恶。 天地业火和日月重光的属性正好相对水火,年龄上,对上未成年,这样正好。” “我同意。” 文儿听了半天,跑内室里,摸出两个接引渡铃,交给了天地业火和日月重光。 “这是接引阴差的标配,其他法器,就你们自己炼化了。你们跟着老跃和白露,好好学习,实习期一年,要加油哦!” 天地业火和日月重光收好了接引渡铃,对着几位大人拜了三拜。 “是,我们一定好好学习,不负众望。” “妥儿了,文儿,我要去下面一个位面,准备好了吗?” 宛不愚长臂一挎,将文儿揽了过来。 “这个嘛…” 文儿为难,垮了脸,“先不说这个,墨爷特地交代,等你闲下来的时候,让你过去找她,她有事和你商量。” “这么慎重吗?商量?真不像她能说的词。” 宛不愚哑然失笑,“行吧,我去找她,你们都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得令。” 宛不愚跨上金鱼草,一个人来到了玄冥宫。 “墨墨?墨墨?” 玄冥宫静悄悄的,有点奇怪。 宛不愚摸到了殿里,听到了有吃零食的声音。 “怎么,都这么闲的吗,居然还在吃零食。” 宛不愚走到桌子边,将黑布一掀,发现布下之人并不是秦广王余墨。 而是清溪小姑,和转轮王光。 “怎么是你们?墨墨呢?你们在干嘛?” 宛不愚见到二人跟做贼一样,抱着一个平板电脑,还有一堆零食,猫在桌子下面,看到宛不愚凶神恶煞的杀进来,吓得瑟瑟发抖。 “这个…这个…” 清溪小姑吞吞吐吐的,指着平板电脑,光满嘴都是零食,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给我看看。” 宛不愚拿过平板电脑一看,“全猎?每年都刷一遍,你们也不嫌累,这也就罢了,墨墨呢?说!” “呜哇…愚姐别生气!我说我说!” 光被黑着脸的宛不愚吓坏了,弱弱地开口,“墨墨一向喜欢西索,刚才和我们多说了几句,清溪就调皮,把她塞进全猎的世界里了。” “什么?!” 宛不愚一愣,连忙翻了翻平板电脑里的全猎,“那怎么没有?!不对,还停了…” “全猎世界的时间轴被我们打乱了,墨墨在里面胡作非为,外面的人根本不可控啊。” 清溪煞白着脸,“原想着塞进去一会儿她就会自己出来,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道她能不能自己出来,我们也没有办法控制了啊。” “叫你们皮!好在我对全猎也算是了解的,我进去找她,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能再进来人了听到没有,免得进去一个没一个。” “是,我们错了…” 宛不愚钻进了全猎世界,平板顺便黑屏了。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黑屏了啊!” 清溪小姑慌了,光更是傻在了原地,“现在怎么办?老龟就算了,可金沐那个臭脾气,他会打死我们的好伐?” “主人?主人在哪里?” 说来就来,金沐一掌劈开了玄冥宫的门。 649全猎×萨巴地区×初入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啊。” 清溪小姑将光挡在身后,对着金沐讪笑道:“金…金沐大人,你…你来此何事啊?” “我闲来无事,来找我主人,她人呢?说来,还是墨爷叫我主人来的,她人呢?” 金沐看了看这个昏暗的宫殿,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金沐大人你想多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清溪小姑和光的脸已经比那些受刑的小鬼还白了,嘴唇都在发抖。 金沐皱着眉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视线落在了藏正在二人身后的平板电脑上。 “给我看看。” “这…就是…就是个平板而已…” 说话间,平板电脑已经到了金沐手里,“黑屏?” 金沐仔细闻了闻平板电脑的味道,黑眸一凛,“说,到底怎么回事!” “金沐大人息怒啊…” 光已经快哭出来了,“你可不能因为生气砸坏了这个平板,墨墨和愚姐还在里面呢!” “到底怎么回事!” 金沐用灵气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进入平板,清溪小姑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金沐的脸铁青。 “那现在呢,干等着吗?我和蠢龟两个都在这里,跟去一个也好啊!” 金沐气的不行,又不能砸了平板,也不能打眼前这两个抖成筛子一样的女人。 “我们只能干等着了,平板里,还有咱墨爷呢,有她们两个在,不怕有事…” 清溪正想跑,被金沐提住了领子,“做了坏事还想跑,呵,两个都跟我去纠伦宫!” 金沐提着二人带着平板回到了纠伦宫,将她们甩在地上,把平板丢在了桌子上。 “问问她们做的好事!” “这是怎么了?” 老龟和文儿觉得奇怪,看了看黑屏的平板,又看了看清溪小姑和光,“愚姐呢?你们惹着金沐啦?” “因为…” 两个二货有把事情说了一遍,老龟和文儿面面相觑,“你们两个,好糊涂啊,看个电视而已,你们怎么这么皮啊!” “你俩现在就留在纠伦宫吧,只怕金沐不会放你们走了,还是好好等着她们两个人回来吧。” “我们知道错了啦…” 清溪小姑和光抱头痛哭,委屈的不行。 平板里。 宛不愚想也不想的就钻了进来,也不知道会到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首要任务,还是找到墨墨吧,那个憨批,明明本事最大,却还是让自己深陷其中。 说来,这货喜欢西索,既然来了,应该会追着西索的脚步,一路寻去。 那我只要找到主角团,就知道这憨批在哪里了。 做了决定之后,宛不愚就往城里走去,总之要先遇上主角团才行。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现在就杀了小杰。 宛不愚也是被余墨强行拉着,将全猎看了个遍的人,既然看了,那也有喜好,作为男主的小杰,她是真不喜欢。 若一定要喜欢一个角色的话,小奇犽那么可爱,谁不喜欢。 宛不愚叼着烟,来到了城市里,城市繁华,走在街上,还真没有认出来这是哪里。 有站牌。 宛不愚便悠哉悠哉地来到了站台前,看了看地名和车次。 公交车站… 从这里,去萨巴地区… 萨巴地区? 650金鱼草×杉树×凶狸狐 宛不愚抬头,看了看地图上标的萨巴地区,正是在右手边,有一辆巴士停着,许多人争先恐后地买着车票。 一群蠢货。 宛不愚扭头看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原处的山顶上,果然有一棵巨大的杉树。 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却也不知道这群人到了没有,还是直接去杉树哪里,找到凶狸狐一家好了。 这里人多眼杂的,不好施展,宛不愚找到一个角落,掏出了金鱼草。 “走得急,金沐和老龟都没有带上,好在还有你啊。” 金鱼草叽了一声,宛不愚抬腿就跨了上去,“走,我们去杉树那里。” 叽! 金鱼草快速地飞到了杉树下,宛不愚直接找到了屋子里的凶狸狐一家,此刻他们已经变成了人类的模样,等待着考生们。 “嗯?陌生的气味呢,你是考生吗?” 凶狸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眯起了长长的双眼。 “当然不是,我就是来找人的,他们是考生,一共三个人,一个绿衣服,一个蓝衣服,还有一个油腻大叔。” “哦…你说的是小杰,酷拉皮卡,还有雷欧力吧?我们刚刚把他们送去考场。” 凶狸狐见来人不是考生,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是考生,却要找正是考生的他们,你要做什么?” “来杀那个绿衣服的。” 宛不愚说的很淡定,凶狸狐也淡定的不行。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凶狸狐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抱着脑袋,笑出了眼泪。 “还真不知道谁能杀的了谁呢。” “我说这位小姐,你应该也是小杰的朋友吧?一身松懈,没有任何杀气,我想你在开玩笑。” 宛不愚摊摊手,“行吧,既然他们已经去了考场,那我就告辞了。” “等等小姐。” 凶狸狐拦住了宛不愚,“这位小姐,你能这么轻易的来到了我们这里,说明也是有两下子的,不如,我送你去考场吧?猎人执照可不是随便就能考到的。” “没兴趣。” 宛不愚双手插兜,懒懒地往外走,不料被凶狸狐从背后提起,飞了起来。 “诶,小姐,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作为考官,是判断前来的人是否合格,至于其他的,我们并不管。” “是的小姐,我们一致认定,你是有资格参加考试的,我们就送你到考场,接下来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了。” “那还真是,多谢了。” 宛不愚无奈,本来还想着这魔兽不好讲话的话就直接杀了的。 罢了罢了,过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还能找到墨墨那个憨批。 凶狸狐带着宛不愚来到了一个小餐馆里。 “里头那间空着吗?” 凶狸狐一进门,就对那个正在煎牛排的胖男人说到。 “要点什么?” 胖男人懒懒的扭头,看了看宛不愚。 “一听就是一定会知道的牛排定食,一人份。” 凶狸狐流利地对着暗号。 听到暗号,胖男人的眼神变了,犀利地扫过凶狸狐和宛不愚,“一人份吗?怎么烤?” “用小火细细烹煮烤到全熟为止。” 凶狸狐还没回答,宛不愚熄了烟,缓慢开口抢了台词。 “收到,里头房间请。” 胖男人也有些错愕,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回答到。 651东巴×号码牌×魔术师 “凶狸狐先生,谢谢你们一家子带我过来,后面的事情我知道,我能应付。” 宛不愚道谢之后,自己走到了里头的巨大房间。 这个房间就是个电梯,将宛不愚送到了地下考场。 害…真不想和这么多纸片人接触。 不过到了这里,找墨墨就容易多了。 宛不愚在人群中搜索着,突然被豆面人拦住了。 “呐,这是你的牌子。” “啊,我不想参加…” 宛不愚还没说完,豆面人将号码牌塞到了宛不愚手里,“我只负责分发号码牌,接下来的,看你自己了。” 宛不愚看着牌子,404号? 这个号码,我记得应该是酷拉皮卡才是,怎么会给我这个号码? 宛不愚凝视了一会儿号码牌,打开了身上的神引之力。 神引之力才刚刚扩散,整个考场的气氛都变了,所有人都在寻找这股力量的来源。 而宛不愚藏的很深,没几个人可以锁定宛不愚。 其中一人,就有宛不愚熟悉的那个疯狂的魔术师。 原来的403是雷欧力,404是酷拉皮卡,405是小杰。 我拿了404的号码牌不奇怪,这只能说明,403,很可能是墨墨了。 不对啊,凶狸狐不是说了他们已经来了吗?这号码怎么对不上号? 宛不愚将号码牌收了起来,还好是404,这要是44号,这他妈的… 宛不愚看了看那个周身杀气的魔术师,躲到了一边去。 麻烦死了,别来找我。 憨批墨你感受到我的神引之力的话就赶紧过来啊… 那些有实力的人,除了会提高警惕或者紧紧盯着自己之外,倒也不会轻举妄动,只是… 宛不愚已经躲到了角落里,还是被一个胖胖的男人找到了。 “哎呀哎呀,真是个冷面美人呢,你好我叫东巴…” 胖胖的男人笑容满面的,伸出手来,宛不愚看着这个嘴脸就想一刀捅死他。 但是这里人多,没那个魔术师那么变态的话,还是算了。 可不杀这货的话,看着又特别膈应。 宛不愚突然莞尔一笑,握了握东巴的手,“宛不愚。” “哎呀哎呀,还真是个…” 东巴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整个人定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嗯~小丫头还挺厉害~” 宛不愚一下子注意到了远处的那个魔术师,由内而外的杀气和亢奋。 啊拜托啊,你的青涩的小苹果很快就来了,我找到墨墨就走了,千万别对我有兴趣啊。 宛不愚忍住了和他对视的尴尬的瞬间,转而对僵化的东巴说到:“嗯,下毒,不是你的专利,好自为之吧。” 说完,宛不愚又换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小杰三人来了,宛不愚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仨蠢孩子到底去哪儿了,比我还迟。 东巴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新鲜热乎的三个新人在面前,他却没办法上前搭讪了。 开了神引之力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墨墨的身影呢?她不应该不在这里啊。 宛不愚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了那个即将被那个疯狂的魔术师废去双臂的男人。 嗯哼,看好戏的时候到了。 宛不愚便换了一个姿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瓜子。 652小萝莉×组队×疯子 那个,光头蓝色披风的男人,静静地在人群中走着,目中无人他在行走中撞上了那个魔术师。 嗯哼,手要没了手要没了。 宛不愚可激动了,只不过瓜子嗑的很淡定,表面上看不出来。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一个穿着黑白小丑裙的女孩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甩着火红的长发,给那个光头一个狠狠的耳光。 “撞了人你不道歉吗!这么眼高于顶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神吗?!赶紧给这个小哥哥道歉!快点!” 所有人都傻了眼,这菇凉是从哪儿来的没人知道,做了啥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居然是在替那个疯子说话! 宛不愚很庆幸自己没有在喝水,不然能喷出喷泉来。 这他妈的不就是墨墨吗?! 穿的这是个什么鬼? 和那疯子同款的情侣装吗?! 人家会不会承认都是个问题啊喂! 不是,你堂堂一个殿主,追纸片人追到这里来,还穿成那样,不伦不类的,成何体统啊! 余墨气鼓鼓地叉着腰,指着那个光头的鼻子,奶声奶气地吼着:“叫你道歉呢!聋了吗!快点道歉!” “啊?你这个疯婆娘…” 光头一脸懵逼,结果脸上就被余墨招呼了好几把的扑克牌。 每一张扑克牌都带着她的凶煞之气,摔的光头的脸一下子烂了一半。 “对…对不起…” 光头被打的头昏眼花的,脸上的巨疼让他只能道歉。 这,和废了双臂相比… 宛不愚权衡了一下,嗯,是好些,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法子参加考试了吧,和东巴一起,赛前被人淘汰。 扑克牌? 那疯子饶有趣味地看着余墨,看着她手里的扑克牌和小丑裙子。 以及同样火红的头发。 “你是什么人?” 余墨转头,看着这个acg界她最喜欢的纸片人,突然红了脸,“你管我啊!” 说完,余墨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宛不愚身边,“不愚不愚,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来找你的,行嘞,那疯子你见也见到了,说也说上话了,该跟我回去了吧?” 宛不愚刮了刮余墨的鼻子,牵着余墨的手就往回走。 “诶,等等嘛不愚不愚,好不容易来的…还有啊,别疯子疯子的叫人家嘛,人家有名字。” 余墨小声地嘀咕着。 想走回去的宛不愚停在了原地,想了一会儿才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儿。 “我们该怎么回去?” “不知道…” 余墨弱弱地开口,“我本来也是被清溪和光塞进来的,本来想见一见西索就回去,就追到了考场来。 结果,人是见到了,但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就想按照我自己的喜好走走剧情,说不定就能回去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要命。” 宛不愚揉了揉眉头,看了看小杰三人组,又看了看西索,这下好了,全是他感兴趣的人。 “行吧,小杰待会儿就是四人组了,我们和西索一组吧,以后可别再搞这种事了,我没兴趣。” 宛不愚看着这个包子脸的小可爱,只能妥协。 二人来到了那个疯子魔术师…西索的面前,宛不愚微微抬头,指了指羞答答的余墨。 “哟,哥们儿,一起啊,考完了咱仨打一架。” 653预言家×打赌×小白毛 “嗯哼~也行~” 西索眯着他长长的金色眸子,盯着眼前的两个小丫头,舔了舔嘴唇。 “呆会儿的长跑会淘汰一大批人,这样,我们直接去第二考场等他们吧?” 宛不愚的提议遭到了余墨的强烈反对。 “我不!就是要好好参与过程才好玩呢!” 余墨嘟嘟嘴,指了指旁边,“看,是小奇犽,哇,他好可爱啊,好想揉揉他的小白毛啊…” “擦擦你的口水。” 宛不愚嫌弃地将余墨往西索的怀里推去。 这个骚骚的浪货也不躲开,看着贴着自己的余墨,又舔了舔嘴唇,“嗯哼,小丫头~听你们的意思,是知道考试内容了?” “我何止是知道,我连最后是谁考到了执照都知道。” 余墨勾起嘴角笑了,“你是魔术师,而我是预言家,要不要打个赌啊喜欢吃苹果的家伙?” “嗯哼?打赌~赌什么?” 西索兴致不太高的样子,却也不拒绝,指了指宛不愚“我倒是更像和这个小丫头打一架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 滴—— 说话间,萨次先生的考试铃声响了。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接下来将要进行猎人考试,一切后果自负,做好觉悟的人就请跟我来吧。” 萨次先生说完就转身,长手长脚直挺挺地抬起,大步向前走去,所有的考生几乎没有思考的就集体跟上了。 才刚刚开始走没多久,萨次先生突然将手脚打的更开,微微有点小跳跃,考生们就开始小跑着跟上了。 “前面的人开始用跑的了?” “带头的人加速了!” 在队伍末尾的小杰三人,立刻神经紧绷,跟着开始跑。 “刚才忘了说,我是萨次,是你们的第一场考试的考官,现在要带你们去第二考场。” 萨次先生悠哉悠哉地回头,介绍了一下自己。 “那第一场呢?” “已经开始了。” 萨次先生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考生们在后面跟着跑。 “嗯哼~这只鱼是从哪儿来的?” 西索戳了戳宛不愚的金鱼草,硬邦邦的,戳不动。 “机械?还是~穿了机械的珍兽?” 宛不愚的金鱼草已经长的很大了,足够她半躺在上面,宛不愚叼着烟,懒懒地点了点头。 我他妈才懒得和你这个纸片人多做解释。 “这个不重要,要继续打赌吗?这个长跑还得跑很久呢。” 余墨并不放弃,继续和西索找话题。 觉着长跑无聊的西索也只能答应了,“行叭~赌什么?赌注呢?” “我和你赌,第一场考试,以及合格的人数,赌注累积到考试之后。” 余墨得意地伸出一个手指,用灵气凝聚了西索的全名,西索明显愣住了。 “嗯哼~小丫头还真是厉害呢,好~我和你赌了~” 余墨毫不犹豫地指向301号,“那货用的是假名吧?他是揍敌客家长子,伊路米,是那边99号奇犽的哥哥。” “嗯哼~小丫头知道的挺多,但是~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西索挑挑眉,虽然有点意外,但是这确实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能力导致的。 “那么,我来说说这一场考试。” 余墨夹着一张红心a,对着西索坏坏一笑,“接下来,我们要去失美乐湿地。” 654闭上嘴×念×失美乐 “失美乐湿地里,有许多珍兽,魔兽,会吃掉一批人,然后一批没跟上,还有一批是被你杀了的。” 余墨掰着手指头数着人数,为了数清楚,她操纵着扑克牌,变成了一只小船,坐在里面,不紧不慢地移动着。 “最后到达第二考场的,只有148个。” 余墨打了个响指,指了指穿的跟青蛙一样的小杰和可爱的小奇犽,对西索说到:“你的这两个青涩的小苹果正在比赛谁能第一个到达终点。 输得那个要请客吃饭,然而萨次先生说,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达,怎么样,我们上去看看?” “嗯哼~有点儿意思~” 听余墨说完,西索这才兴致盎然地打量了一下余墨,“你会念?” “比念更高级。” 余墨双手戳了戳自己包子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来呀!来追我呀!不愚不愚你也来!” “哦吼?原来还记得我呢?” 宛不愚懒懒地坐起来,对金鱼草说到,“追上去。” 叽! 金鱼草奋起直追,越过人群,追到了萨次先生的身边。 “哟,萨次先生好。” 宛不愚对着萨次先生招招手,看到了紧随其后的小杰和奇犽,便对着可爱的小奇犽挥了挥手。 “奇犽小宝贝好!” 奇犽一愣,不认识? “啊!好狡猾!居然坐着珍兽!” 小杰指着宛不愚大喊起来,宛不愚瞬间黑了脸,厌恶地封住了他的嘴巴。 “闭嘴臭小鬼!” 要不是为了奇犽的成长,老子现在就想杀了你。 余墨和西索仿佛在做你追我赶的游戏,慢悠悠地追了上来。 “比念高级,那会是什么?” 西索追着余墨,一个劲的寻求一个答案,对于这个每天就想着和人决斗,只想超强的疯子来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阅读书吧 “不告诉你。” 余墨倒不是不能说,只不过,吊着他的胃口岂不是更好? 西索轻松越过小杰和奇犽,回头看了眼。 嗯哼~如今看来~还是这两个小丫头更吸引我呢… “哦!撒。” 萨次先生停了下来,等待着考生们,前面便是雾茫茫的一片。 “这里就是失美乐湿地,请各位好好跟着我,不然会走丢的哦!” 萨次先生提醒追上来的人,通道关闭,即便是差一步就出来的考生,今年也遗憾落榜。 “果然是这样呢~” 西索眯了眯眼睛,戳了戳余墨的包子脸,软软的手感非常好,“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也是扑克牌~” 西索盯着余墨自由变化的扑克牌,微微笑着。 “因为…你呀。” 余墨侧头一笑,追上了萨次先生,“想知道,来追我呀!不愚不愚,快来!” “嘛,就是这样。” 宛不愚对着西索耸耸肩,追上了萨次先生和余墨。 “哦吼?二位小姐还真是厉害呢,看起来还真是轻松。” 萨次先生由衷地赞许着。 “多谢。” “这点程度不算什么的啦。” 余墨捧着脸,咯咯地笑到满脸通红。 “笑笑笑,看我回去不打死你,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宛不愚翻了个白眼,再次躺在了金鱼草身上。 终于,萨次先生在一个巨大的围墙门口停了下来。 萨次先生看了看手表,“嗯,时间到了。” 655美食猎人×料理×豪鼻狂猪 “好了,各位考生,一路上辛苦了,这里就是第二考场,比斯坎森林公园。那么,告辞了。” 萨次先生微笑着对宛不愚和余墨点了点头,扬起他的长手长脚,哼哧哼哧地往森林走去,消失了。 随着萨次先生的离去,围墙的大门打开了。 “小丫头~你还真厉害,那么,这场考试,你能预测一下吗?” 西索对考试内容并不在意,他对余墨的预测更有兴致,居然主动过来搭话。 余墨最爱的西索的骚气小细腰就在眼前扭动,宛不愚都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冲过去一把抱住。 “接下来的考官是门淇和卟哈拉,他们是美食猎人,所以考题是做饭。 门淇会让我们去抓这里的豪鼻狂猪,然而考生们做的都不合格,所以尼特罗会长会亲自来劝门淇更改考题。 于是我们会坐着会长的飞船,去蟆虎山,跳下悬崖采到葡萄蛛的蛋,煮熟就行了。 而不敢跳,或者太早跳下去没有等到上升气流的考生,都会被淘汰,届时,只会剩下42人。” 余墨和西索,宛不愚在一个角落自己聊着天,完全没有听门淇他们的说话。 而西索只挑重点听,“你说,会长回来~真的吗~我可是,有点相信你了哟~” 眼见着西索就要亢奋起来,余墨马上阻止道:“你可别老想着和会长干架,你都未必打的过我和不愚不愚!” “嗯哼~小丫头可真了解我呢~” 西索弯下腰,凑近了余墨的小包子脸,舔了舔舌头,“你该不会是~特地跟踪我来的吧~” 啊,这个该死的变态…来看书吧 这憨批可不就是特地追着你来的吗!?她可期待你洗澡了! 宛不愚翻了翻白眼,扶额。 “对,就是特地跟来的,别老叫我小丫头,我有名字,我是余墨!这是我好友宛不愚。” 余墨拉了一把宛不愚,西索斜着眼睛瞄了一下她,“我对这个小丫头的兴趣,也不输给会长呢~” “啊,你放心,等考试结束了我就和你打一架,我不会杀你的放心。” 宛不愚懒懒地摆摆手,“墨墨,这群人都去抓猪了,我们也象征性的去抓三只吧,有点饿了。” “象征性!?” 余墨挑了挑眉,不可置信地喊声说到,“我一个厨娘你跟我说象征性!我呸!我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等着!” 余墨丢下宛不愚和西索,踩着扑克牌风火轮就飞了出去,没两下就扛着三头豪鼻狂猪回来了。 “拿着,我把你们的份儿也做了!妈的,不给你们露两手你们都以为我只会吃是吗!” 余墨哼哧地撸起袖子,长头发一扎,手起刀落,将三只嗷嗷乱叫,比她身子还大五倍的豪鼻狂猪,剁成了需要的大小。 随着所有考生的回归,院子里所有的烤架都生起了火,这群对料理一无所知的考生们,只会烤乳猪。 余墨双手不停地挥舞着,操纵着扑克牌给自己打下手,让西索看的有些垂涎三尺。 当然不是因为猪。 很快,余墨将三份完全不同的料理抬到了门淇面前,“这是我们三个人的料理,你尝尝?” 余墨的小包子脸上还沾着一点酱料,西索不由自主地伸手,帮她擦去。 656淘汰×尼特罗×换题 “诶…” 余墨愣住了,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这是你们的料理?” 门淇偏偏头,“真是少见,你们是哪里人到底?” “我们来自遥远的东方。” 余墨游刃有余地回答,不过说的倒也是实话。 “嗯,看起来确实赏心悦目,而且样式新颖,要不是因为我是出题者,我还真没看出来这是猪。” 门淇皱着眉头,叉了小小一口,放进了嘴里。 “这是什么!?” 门淇惊了,迅速地又叉了旁边两道料理,各一小口,放进了嘴里。 冷面门淇终于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捂着嘴,眼里流动着感动的光,“你们,用豪鼻狂猪,做出这种等级的料理吗!?” “诶…能让门淇这么失态,你们可真厉害,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不顾形象的门淇呢。” 卟哈拉豪气地将三盘料理一口气倒进了嘴里,捧着脸从桌子上跳了起来,“呜哇!好吃到爆!” 卟哈拉想都没想的就亮出了绿色小圈圈,门淇无奈地也亮了出来,“确实无可挑剔,不是我这个等级的美食猎人可以随意评定的。” “多谢夸奖!” 余墨提起小裙子,对着门淇行了个礼,拉着宛不愚和西索溜回了原位。 考生们陆续把自己的料理抬到门淇面前,可是再也没人能合格。 “啊啊,那今年就这样了么?就这三人合格,其他人,全部淘汰!” 门淇吃饱喝足后坐在了沙发上,亮了亮红色的小叉叉。 “这怎么行!只是做料理而已!” 考生们纷纷发出了抗议,门淇双手提着六把菜刀,双方剑拔弩张。 “等一下!” 余墨突然举起了手,对着门淇笑了笑,“门淇考官,我作为通过的考生提议!还是换个考题吧,毕竟这里的人也不全是为了当美食猎人,出料理题,确实难了点。 而且,猎人考试这么快结束的话,岂不是太无聊了吗?尼特罗会长的飞船就在上空,你把他叫下来一问便知。” “诶?你怎么知道会长他…” 门淇抬头一看,果然,远远的飞来一个小黑点,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飞船了。 最后,在门淇和会长的协商下,考生们果然乘坐着会长的飞艇,来到了蟆虎山。 门淇在和大家做了示范之后,有一些考生因为惧怕悬崖的高度而放弃了。 宛不愚坐着金鱼草,根本不需要担心上升气流来没来这种事,直接飞了下去。 “不愚不愚,等等我们!” 余墨看准了时机,拉着西索一起跳上了金鱼草。 叽叽叽—— 金鱼草发出了求救信号。 它只是宛不愚的坐骑,并且还未成长到足够承载三个人的大小。 实际上,没有哪只金鱼草能承载三个人,最多一个成人加一个孩子。 “喂!等一下!我还没说注意事项!” 门淇来不及阻拦,就有许多考生跟着宛不愚跳了下去。 “这个很简单的嘛…” 几个考生跳下悬崖,利用下落的重力扯下了葡萄蛛用丝捆的结结实实的蛋。 然而他们根本没有等到上升气流,直接掉下了悬崖。 而宛不愚三人摘到了蛋后,金鱼草咬着牙往上飞着。 “作为我的坐骑,不能输啊。” 宛不愚笑着拍了拍金鱼草。 657名字×贱阱塔×昵称 没想到就是拍的这几下,让金鱼草在憋劲中愤怒了起来。 叽—— 雄壮的一声吼叫,金鱼草竟然硬生生的让自己暴涨了几圈,一口咬下悬挂在一旁的葡萄蛛的蛋,嚎叫着飞了上来。 叽! 气喘吁吁地将三个人安然无恙地驮上了悬崖,金鱼草停在一边自我调整着。 “真是不可思议啊。” 宛不愚和余墨摸着金鱼草,有些错愕,“能瞬间靠愤怒成长,在还未成年的情况下,驮起三个成人,你大概是地府里最强的金鱼草了。” 叽! 金鱼草的气息平稳了很多,也很自豪,一个劲地扑棱着。 “真不愧是我的坐骑。” 宛不愚笑着摸了摸金鱼草的头,“好好休息吧,接下来要去贱阱塔,暂时用不上你了。” 叽。 金鱼草乖乖地回到了虚空之中休息。 西索将三个人的水煮蛋拿了过来,甚至已经贴心地吹好,剥了壳,递给了二人。 “呐~” “哟呵!” 宛不愚吃惊地接过西索剥好的蛋,虽然有些心虚,但是不得不说,这疯子的颜值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猎人三美不是随便说说的。 看旁边那个血槽差点空了的憨批就知道了。 宛不愚靠在飞船的门边,静静地吃着这个拥有梦幻之蛋美称的蛋。 确实好吃,可是没有办法抓一只葡萄蛛回去生蛋吃啊。 算了。 “那么~小丫头~” 西索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余墨,然而想起来她刚才介绍过名字,又顿了顿,“嗯哼~我该怎么叫你们呢~” “叫我愚姐。” 宛不愚想了想年龄,生前虽然没有这个疯子大,可是好歹在地府也浑水摸鱼了几万年,怎么算都比你大了。 “嗯哼~” 西索勾着嘴角,对着宛不愚耳边吹了口气“不愚~” “别撩我,撩那个快流鼻血的憨批。” 宛不愚毫不客气地将西索推到了余墨身边。 “叫她墨叽她能开心死。” 嗯哼~ 西索偏偏头,轻轻张嘴,“墨儿?” 轰的一声,余墨的鼻血流了出来,双眼的星星爆炸了。 “不愚不愚!你有没有听到!你有没有…” 余墨冲向宛不愚,被宛不愚一掌按住整张包子脸,“起开!瞧你这点出息!” “我没出息,一点都没!” 余墨吧唧一下挽住了西索的胳膊,拽着往飞船里走去,“来来来,我现在给你预测一下第三场考试的内容…” 宛不愚等着会长他们都进来后,跟着晋级的考生一起走进了飞船。 顺便看了眼小杰四人组。 贱阱塔里,小杰四人和东巴一起掉进少数服从多数的陷阱,卡点晋级,现在东巴一开始就被淘汰了,那谁和他们一起? 按照剧情,西索是第一个走出贱阱塔的,墨墨那个憨批要么跟他一起,要么紧随其后。 如果我不帮忙,那小奇犽和酷拉皮卡就会在这里被淘汰。 那可不妙。 宛不愚想了想整个剧情,以及两个小屁孩子接下来的成长过程,权衡再三,决定帮忙。 “墨墨,贱阱塔,我得和奇犽一组。” 余墨正在和西索聊的热火朝天的,突然听到宛不愚的话,沉思了一下。 “我懂了,应该的,不然那四个憨批只怕会被困在顶层一直都下不来。” 658打赌×结婚×陪考 “嗯哼~墨儿说的是什么意思?” 西索和余墨之间,有两个用扑克牌搭的金字塔,竖起来的一看就是西索搭的,就算最后他会推倒,也算是正常的塔。 “你这个跟迷宫一样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宛不愚看着余墨这个憨批搭的金字塔形状的迷宫,一脸的嫌弃。 “诶,不重要。” 余墨摆摆手,对西索说到“嘛,贱阱塔对于你来说,太小儿科了,把对方杀了就完事儿了,那俩小苹果比较麻烦,不过交给不愚不愚的话,我放心。 贱阱塔的条件很简单,活着从塔顶下到地面就可以了,时间为72小时,有个攀岩的傻逼,从旁边往下爬,结果被一群鸟人吃了。 就最后来看,只有24个人通过,考官是典狱长理伯。” “原来如此。” 西索托着下巴,靠着墙壁,轻飘飘地问道“那么~墨儿~说是打赌,实际上,都是你在预测呢~呐~赌注,可以说了吗?” 微微上扬的小尾音,正是西索的特色,一双金眸锁定了宛不愚,舌尖游走过他薄薄的嘴唇,充满了挑衅。 “害,行了行了,不管你们谁输谁赢,我都跟你打一架,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以上。” 宛不愚不耐烦地转过身去,不想看这个疯子。 “那太好了呢~” 西索笑出了声,转眼凝视着余墨,“其实墨儿~我也很想和你交手呢~” “我会给你一个天天跟我打的机会,你要不要?” 余墨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飘出许多爱心心。 要命这个憨批,目的就要达到了。 宛不愚真想打爆这憨批的头。 “嗯哼~看起来是有附加条件的呢~” 西索侧头,突然一口答应“行趴~我要~” “你…要什么?” 余墨坏笑着,她感觉到西索明显的亢奋,自己也跟着兴奋起来了。 “你给什么~我要什么~从你的灵魂,到你的人~” 西索勾过余墨的小下巴,轻轻地婆娑着。 “那么,如果我的预测全部成功,考试结束后,我们结婚吧?” 余墨的大言不惭让宛不愚着实汗颜。 这货现在不是憨批,是个变态! 和纸片人结婚!堂堂殿主,和纸片人结婚! 天爷啊,回不去地府了… “正有此意呢~” 西索眯起眼睛笑了,他十分满意眼前这个长相和武力值完全不符的小丫头。 勇气可嘉。 而且确实让人欲罢不能。 虽然另外一个也很让人在意,不过既然她答应了都会打一架了,那怎样都行。 宛不愚和余墨分开,找到了正在睡觉的雷欧力和酷拉皮卡。 嗯,只要跟着他们就好了。 第二日,会长的飞船停在了贱阱塔的塔顶,豆面人介绍完规则后,就坐上飞艇离开了。 塔顶上的人越来越少,宛不愚叼着烟,走到了奇犽身边。 “哟!揍敌客家的小子!” 宛不愚一手就按住了奇犽的小白毛,揉了揉,软绵绵的特别舒服,简直就是小奶猫的软毛。 “喂你干什么!你是谁呀!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奇犽说完这句话后就愣住了,“等等,你居然知道我是谁!?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陪你们考试罢了。” 宛不愚摊摊手。 659组队×拔念钉×约定 “嗨,酷拉皮卡,雷欧力麻烦你擦一下口水谢谢。” 宛不愚懒懒地打了个招呼,熄了烟,踢了踢地面,找到了五个入口。 “呐,这位姐姐,你在第一场考试的时候封住了我的嘴,这是为什么?” 小杰一脸真诚炙热地盯着宛不愚,烦的她想现在就一刀剁了他。 “因为我不喜欢你。” 宛不愚看都不看小杰一眼,直接将他按下某个入口。 “呜哇——” “小杰!” 三个人惊叫了起来,没想到宛不愚淡定地转身,轻轻推了推奇犽,“好了小宝贝儿,你从这里下去,快点。” 宛不愚天壤之别的态度让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停止了思考。 “喂喂,这个小姐不太妙啊!” “还是别惹她的好。” 五个人都跳进房间里后,宛不愚轻车熟路地带上了手环,对四个人亮了亮,“少数服从多数,你们决定,我跟着按就好。”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奇犽?而且你说,奇犽是…揍敌客家的人?” 酷拉皮卡上前一步,虽然礼貌,但是非常警惕,有很多事,确实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宛不愚,来自东方。” 宛不愚的介绍很简单,看了看计时器,还有71个小时,足够了,简单说明一下就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帮助你们通过考试的。一定要问为什么的话,为了奇犽。” 宛不愚指了指奇犽,“我太喜欢这个小白毛了,跟家里的小弟弟一样,软萌软萌的。 给你一个忠告,你大哥来了,就是301号那个奇奇怪怪的家伙,怎么,没认出他的钉子?” “大哥!?” 听到大哥来了,奇犽瞬间就从一只炸毛小野猫变成了汗流浃背的小奶猫,一下子没了气势,怂了。 “别怕别怕。” 宛不愚摆摆手,“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什么?” 还没等四个人反应过来,宛不愚伸手就从奇犽的脑袋里拔出了一根钉子。 “啊!” 奇犽捂着头,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奇犽!” 三人围上去,雷欧力立刻打开手提包,“我给你包扎。” “你做了什么!?” 面对小杰和酷拉皮卡的质问,宛不愚将伊路米的念钉丢到了奇犽手里,奇犽刚刚辨认清楚,钉子就消失了。 “原来如此,我现在完全都记起来了。” 没了念钉的奇犽才是真正的奇犽。 “还真是多谢你了。” “这个念钉是奇犽的大哥为了控制他钉的,如今拔了,奇犽想干嘛就干嘛,可不得谢谢我?” 宛不愚笑笑,转向酷拉皮卡“我也知道你,窟卢塔族的事情,有关于这个,考试之后,我和你说说详细的,现在,我们应该先考试。” “等等,你,居然知道窟卢塔族…那…金!你知道金吗!?他在哪儿!?” 小杰捏着拳头,双眼直视着宛不愚,不放弃地问着,“你一定知道的对吗!?” “是是是,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宛不愚烦透顶这个绿皮青蛙一天到晚为了找爸爸聒噪不安的,真不知道剧情里的人为啥会被他吸引。 哪儿好了! 害的奇犽那么苦! “你最好别问我金的事了,不然我再封了你的嘴!” 660罪犯×五局三胜×杀人 小杰被宛不愚吓唬了一把,几个人心思各异的开始了考试。 有了宛不愚的配合,很快就来到即将和五个罪犯对拼的高台。 “这里,是哪里,干嘛的…” 小杰四人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除了他们自己所在的平台之外,对面也有一个平台,那边站着同样五个人,戴着手铐与等身头套。 两个平台中间是一个高台,下面深不见底,阴风阵阵。 “典狱长,解开我们的手铐吧。” 对面一个男人说到,五个人的手铐果真全部都解开了,那个男人摘下了等身头套,走了出来。 “终于解开了啊。” 这时,广播里传开了理伯的声音,“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五个,是贱阱塔的囚犯,同时也是猎人协会任命的,本次的考官。 接下来,请考生和他们一决胜负,战斗方式为一对一,只要能让对方认输,任何手段的都可以。 出场顺序请你们自己以少数服从多数来决定,只要有三胜,就能离开这里。” “不好意思我能打断一下吗?” 宛不愚双臂交叉,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来,对着摄像头说到:“典狱长,一对一不好玩啊,既然是猎人考试,我们玩儿刺激一点如何?”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理伯停下吃薯片,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他观察着每一个考生,这个丫头是和西索一起的,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倒要看看,她想干嘛。 “车轮战。” 宛不愚咧嘴一笑,“我先上,对面自己决定,但是不能拒绝上场,拒绝,就从这里跳下去。” 宛不愚指了指周围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 “好。” 理伯答应了下来。 宛不愚回头对小杰四人说到,“少数服从多数,第一场是我上,同意的按圈。谁不同意我杀了谁。” 对于宛不愚这一路下来的性格分析,酷拉皮卡和奇犽都选择了赞成。 “我也同意,不愚小姐看起来就是没问题的。” 最终小杰也决定了赞成,只有雷欧力不安地抖着腿,一脸的猥琐,“喂喂,你们真的这么相信她好吗…嗯?车轮战哦!那可是车轮战哦! 万一她故意输了,那惨的可就是我们了哦…最坏的结局可能是我们都留在贱阱塔里,考试失败哦!” 就在雷欧力碎碎念的时候,屏幕显示,四个圈,一个叉,宛不愚的提议正式通过。 平台两边都向中间的高台伸出了又窄又长的小桥。 宛不愚走到高台上,看了看时间,69小时。 刚才的光头男人也走了过来,头上有两道可怖的疤痕,一身的腱子肉。 “蝙都特,强盗杀人犯,刑期199年。” 宛不愚轻松的说出对方的身份,蝙都特也不惊讶,笑笑道:“小姐你可想好了,车轮战,你第一个就碰上我,如果我一不小心杀了你,可别后悔啊。” “这么说,我可以杀了你了?” 宛不愚扬了扬眉毛,正合我意。 “那么,开始…” 蝙都特话音未落,所有人看着宛不愚只是抬手落下,对方的脑袋就跟球一样,咕噜噜地滚下了高台,不知掉到了何处去。 嘶—— 空气都凝固了,没人看的清楚宛不愚做了什么,她的双手也是干干净净的。 661怪物×眼罩×心脏 蝙都特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了下来,血流成河。 “不愚小姐果然厉害!” “怎么说呢,还好她是自己人。” 酷拉皮卡心里暗想着,等考试结束后,一定要好好问一下她所知道的线索才行。 “接下来…” 宛不愚的视线扫过原地不动的四个囚犯,有三个人连连后退。 “不不!典狱长!我们宁可关在贱阱塔一辈子,也不要和这个可怕的怪物比赛啊!” “我才不管什么怪物不怪物,在我眼里,她就是块肉,我会用我的双手,将她撕碎。” 这时候,一个囚犯摘了等身头套,走了出来,一手抓住了旁边的墙体,拉出长长的一个指印痕迹,最后将墙角捏碎。 看到他走出来,其他三个囚犯也忍不住后退了。 “喂喂…这个人也很不妙啊。” 宛不愚想了想,这个人吧,原来是奇犽对付的,被小可爱摘了心脏死的。 我要不要致敬一下原著呢? “分尸专家乔尼,大量杀人犯,刑期968年,是萨巴市史上最凶恶的大量杀人犯。 嗯…共有146个毫无关联的受害者,徒手将人的身体撕碎,这要是放在我们地府,是要受遍刑法之后,再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宛不愚摸着下巴点点头。 “啊,那个!不愚小姐!虽然你很强,并且我一直在怀疑你,但是!我们还是认输吧!这个人实在是…” 雷欧力冲着宛不愚的背影喊到。 然而乔尼已经走到了宛不愚面前,“哟,小姐,尽情地挣扎呼救吧,我接下来会进行单方面虐杀…” 同样也是话音未落的乔尼,突然看到宛不愚对着自己微微笑了一把,突然手里多了一个跳动的红色不明物体。 “这个玩意儿,你眼熟吗?不,你应该不太熟,我教你,这个,叫心脏,谁的呢?” 宛不愚将心脏做了个抛接,心脏在空中还在跳动着。 “什么…什么心脏…好冷…” 乔尼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口,暗戳戳的一个黑洞,没有任何血液流出来的样子。 “那是…我的…心脏…还给我…” 乔尼颤抖着,走向宛不愚,伸着手,“还给我…” “还?本来是可以的。但是我饿了。” 宛不愚舔了舔嘴唇,将心脏高高抛起,抬头接住,一口吞下。 连咀嚼都不需要。 “啊…” 乔尼红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在自己眼前发生,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怪…物…” 说完,乔尼就睁着眼睛扑在了宛不愚面前。 宛不愚将乔尼的尸体,和蝙都特的摆在一起后,又看了眼还未出来的三个囚犯。 “出来一个。” “我拒绝!我还想好好活着!就算要死,我也不要这样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三个囚犯都快吓尿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塞吒,连续炸弹狂,刑期149年。喳唬,诈欺威胁等累犯,刑期108年。磊露特,贩卖稀有生物,违反赌博令,刑期112年。” 宛不愚如数家珍,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综合战斗力,你们仨加起来都不如蝙都特,这样吧,你们三人一起上,随便用什么招呼我。” 为了让游戏更好玩,宛不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眼罩。 662爆炸×烟×结束 “我戴上眼罩就开始,你们来吧。” 宛不愚淡定地招招手,戴上眼罩后,好像笨拙了许多,也分不清楚方向了。 这让三个囚犯瞬间有了信心。 “上吧!把那个怪物杀了。” 三个囚犯前后冲向高台,飞身而起扑向宛不愚,“受死吧!” “不愚小姐小心啊!” 宛不愚立在原地,想了半天要用哪个法器,结果发现,好像没带黑伞,其他法器用于杀戮似乎不妥。 那么… 轰的一声巨响,以宛不愚为中心点爆炸,波及三个囚犯和两个尸体,纯白色的小型蘑菇云原地腾升,像极了棉花糖。 “咳咳…咳咳…” 宛不愚挥了挥手手,将烟雾驱散,这时,小杰四人和理伯才看清楚,除了宛不愚,高台上只有五具焦黑的尸体。 高台下阴风吹过,五具焦黑的尸体就被吹成了粉末。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看不清…” 理伯完全忘记了他还在吃零食,目瞪口呆地通过监控,看着宛不愚。 妈的,别说那几个考生了,连我都没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典狱长,我赢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宛不愚对着监控敲了敲,问道。 理伯才反应过来,宛不愚已经是贴着监控和自己讲话了。 我去?这么高,没有任何支撑点,她是怎么上来的,怎么停留这么久的… “啊,当然可以,旁边有个小门离开这里,你们继续考试吧。” 理伯给宛不愚五人开了小门,放行。 “多谢。” 宛不愚跳回小杰四人面前,对酷拉皮卡说到:“继续少数服从多数吧,快点完成考试就行了。” “啊…好的…” 四个人只能听从宛不愚的决定,不敢多说话。 短短几个小时,5个人就已经完成了第三场的考试。 塔底,除了西索和余墨,还有易容的伊路米。 “诶,我们居然是第四耶!” 小杰惊讶地左右看看。 “确切的说,是不愚小姐第四,我们是第五六七八。” 酷拉皮卡也放松了下来,开始逗趣小杰。 宛不愚没有和他们打招呼,直径走向了余墨和西索。 “不愚不愚!你们好慢哦!帮你肯定贪玩了!” 余墨刮了刮宛不愚的鼻子,娇滴滴地赖在宛不愚身上,突然动了动鼻子。 “不愚不愚,你杀人了?身上血腥味这么重。你们两个啊,真是…” 余墨冲西索吐了吐舌头,宛不愚走到西索身边坐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全身紧绷的四个人。 “她果然是和西索一起的。” 奇犽倒是不在意这个,他警惕第看着自己的哥哥,脑子里有钉子的时候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下钉子没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哥哥啊。 “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受到了人家的照顾啊。” 酷拉皮卡说到,考试结束后,大概还会受到她更多的照顾。 但是她为什么一定要帮我们,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奇犽就好了,就怕,这是个幌子。 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啊。 “你们两个怎么样,到什么程度了?”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本能地碰了碰西索的胳膊,将烟递给了他。 “嗯哼~女孩子还是不要抽烟比较好哟~我可是不抽烟的呢” 663求婚×上岛×计划 西索拒绝了宛不愚的烟,余墨猛地蹦进了西索怀里,小声地对宛不愚说到:“西索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哟!” “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墨爷,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宛不愚顿时满脸黑线。 西索偏偏头,看着怀中可爱又强大的小人儿,无奈笑笑,“你可没有求婚呢~我也没有答应哟~我们只是打赌而已~” “我不管,我的打赌就是跟求婚一样,除非你不爱我!” 余墨无理取闹着,虽然声音小,但是动静大,后面陆续有来了很多考生,都静静地看着这个危险人物,被一个包子脸的小可爱嚯嚯的没脾气。 “我说墨墨,你撒欢儿也要有个限度,先不说这个死变态除了爱他自己不会爱任何人。 单说你这突然来找他才几天啊,你就问人家爱不爱你,你这叫别人怎么爱?” 宛不愚也被嚯嚯的没脾气,当初不知道这个身高两米豹眼狮鼻的恶人时,还真以为她是个小可爱。 如今知道她的本体,再看她这么撒娇,确实有点恶心。 “你这个损友。” 余墨白了一眼宛不愚,继续冲着西索撒娇。 “比起这个,你还是和我说说,下一场考试吧~” 西索完美的岔开了话题,余墨一瞬间就把刚才的小脾气丢到了一边,夹着一张红心皇后,神秘兮兮地露出一个微笑。 “接下来,第四场,就在贱阱塔对面的塞比掳岛,抽签决定我们的猎物,要夺取对方的号码牌。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西索,你的号码牌会被小杰夺去,你要夺取的号码牌,是跟着小杰的那个男人,384号,你可以直接杀了他。 上岛顺序,是按这场考试的名次,每两分钟上一个。 自己和狩猎对象的号码牌为3分,其余的为1分,集齐6分就可以了,时间为一个星期。 到时候,只会剩下最后九个人,参加最后的测试。” 宛不愚点算了一下人数,“墨墨,你算了没有,把我们两个加上的话,就不是原来的九个人了,你要怎么取舍?你别忘了爆库儿是怎么死的。” 提到这个,余墨沉默了,确实,既然她们来了,就不想再让原剧的悲剧重现。 “你们在说我听不懂的话呢~” 西索看了看爆库儿,“他怎么死的?” “这个说来话长,而且嵌合蚁事件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去哪儿了,知道了也没用。” 余墨摊摊手,“先上岛再说吧,上岛后,我们两个人行动,西索,委屈你和小杰玩一玩了!一定要想我哦!” 余墨委屈地嘟着嘴,目送西索上岛,过了两分钟,她也跑上了岛,只不过就坐在一边,等着宛不愚。 “来,说说你的打算吧。” 宛不愚也上了岛,二人大大咧咧地坐在岛旁边商量着,一点儿也不避讳。 只不过也没人敢去接近她们。 “呐,你看,原剧的九个人,是奇犽杀了鲍得罗,所以只有七个人合格。” 余墨掰着手指数着,“而我们这次呢,是肯定要让奇犽合格的,然后我想, 爆库儿如果没有合格,他就没办法进入ngl,和彭丝两个人双宿双飞多好,两个都不会死, 我们两个应该不需要那个玩意儿的吧?” 664九人×最后一场×七人 “当然不需要,神隐解决一切。” 宛不愚点点头。 “我们不要,爆库儿不能要,鲍得罗会死,那就简单了。” 余墨将扑克牌变成了九个人的照片,铺在地上,“我们在岛上的时候,让鲍得罗和爆库儿淘汰, 这样,进入最后一场考试的就是我们三个,小杰四人组,伊路米和半藏九个人。 到时候,你杀我或者我杀你都可以了,合格的就是包括奇犽在内七个人。” “干得漂亮。” 宛不愚点点头,摸了摸余墨的小脑袋,“看不出来啊,西索的魅力居然让你脑袋变好使了,以前怎么没有见你这么能算?” “哎呀,别这样嘛。” 余墨嘿嘿一笑,“一个星期的时间呢,随便打发着过吧。” “妥儿。”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宛不愚和余墨取得号码牌后,神隐在上岛处的树上睡了一觉。 直到被广播吵醒。 “唔…不愚不愚…时间到了呢…” 余墨揉着眼睛,发现西索已经在树下等着她们了。 “墨儿~你这一个星期都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感觉不到你呢~” 西索戳了戳余墨的包子脸,语气里充满了责难。 妈的这货,我才不信他会对墨爷动心呢… 一个疯子一个憨批。 宛不愚跳下树,站在一旁,等待着其他几个考生的到来。 “以上九位,就是第四场考试的合格者,现在,请上飞船!” 监考小姐姐微笑着送大家上了飞船,几个考生有了暂时休息的时间。 “墨儿~” 在某个休息区,宛不愚三人趴着欣赏着飞船窗外的风景。 问余墨即将发生的事情,仿佛成了西索现阶段的唯一乐趣了。 “现在呢?” 余墨托着腮,夹着一张joker递给了西索“这是最后一场考试,待会儿会长会分别问我们两个问题。 一,最在意的人,二,暂时不想交手的人。 然后制定出一个对决表,最后只会淘汰一个人。” “嗯哼~那么,会八个合格者了~都有谁呢?” 西索对过程并没有兴趣,他就想知道谁被淘汰了。 “只有七个。” 余墨突然认真了起来,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我和不愚不愚,会自相残杀,让你们七个人合格。” “嗯哼~” 西索第一次表现出错愕的神情,“你们自相残杀?那说明你们有假死或者复活的本事了~既然来考试了,没什么不要猎人执照?” “猎人执照的福利,我们现在就能做到,不要也罢。再者,我们来,就是为了见你…” 余墨突然红了脸,用扑克牌捂着脸。 “啊,我只是来抓这个憨批回家的。” 宛不愚戳了戳余墨,“仅此而已。” “嗯哼~” 西索摸了摸下巴,抬手搭住了余墨的小脑袋,“那~考试结束后~你要等我哟~” “好。” 不一会儿,考生们就听到了广播,让他们依次去二楼接待室,和会长面谈。 “嗯,开始了。” 余墨和宛不愚对视一眼,轻轻一笑。 终于,所有人来到了猎人考试的最终会场,是审查委员会所经营的旅馆。 在考试结束之前,会长允许大家任意使用。 第一场,并不意外的是小杰和半藏的比赛。 第二场的比赛内容,便更改了。 665互杀×合格者×着迷 第二场比赛,原本是半藏和爆库儿,由于宛不愚和余墨顶掉了爆库儿和鲍得罗,因此,第二场变成了半藏对宛不愚。 “那么,不愚不愚,你们比赛之前,我会杀了你哦,你得准备好。” 宛不愚点点头,“没问题。” 余墨和宛不愚商量好之后,就在一边嗑瓜子,看着小杰和半藏的比赛了。 这两个人就按照原剧情发展,半藏将小杰打晕之后认输了,轮到了和宛不愚比试的时间。 二人面对面站定,半藏作为忍者,并不感到为难,“这位小姐,我是一名忍者,所以我不会因为你是个女士,就放水。” “嗯。” 宛不愚心不在焉的,全身放松地站在原处,等着余墨的突袭。 “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半藏冲向宛不愚的同时,余墨闪身到了宛不愚身后,徒手穿透了宛不愚的身体再拔出,一气呵成,血肉飞溅。 “啊!” 余墨的做法没人能反应过来,眼见着宛不愚就此倒下,猎人考试画上了句号。 “嗯…按照考试规则,余墨杀了宛不愚,判定为不合格,其余考生,全部合格,成为第287期合格者。” 豆面人邀请大家去会议室,分发猎人执照,以及讲解各项事宜。 除了小杰还在休息室昏迷,其他人都跟去了,西索定在原地,久久地看着余墨和宛不愚。 “你现在要怎么做?” “我会带不愚不愚去隔壁的休息室里等着你。” 余墨用扑克牌做出了一艘小船,把宛不愚搬了上去,对裁判们说到:“劳烦你们给我一个房间休息,等西索开完会,我们一起走。” “好的,请跟我来。” 裁判带着余墨出门,经过西索身边的时候,西索拉住了她的手,“不打算让我看看新鲜?” 余墨拉下了西索,在他耳边低低的说到:“刚才的只是幻觉,其实啥事没有。”新乐文 “嗯哼?” 西索看了看宛不愚,没有看出什么来,就被余墨推着走了出去:“哎呀,你还是去听听那个小绿豆说了什么吧,我在旁边等你。” 余墨支走了西索,跟着裁判来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裁判一走,宛不愚就伸伸懒腰爬了起来,顺手又点了一支烟。 “总算结束了。” 余墨给宛不愚倒了一杯水,“别急,待会儿他们还是会着急忙慌的跑来的。” “我们去院子里等他们吧?” 宛不愚看外面日头正好,就跑到了院子里,爬上了一棵树。 余墨也跟着爬了送上去,坐在一边,“诶,是苹果呢。” 树上结着红红的苹果,余墨伸手摘了两个,递了一个给宛不愚。 “还挺甜。” 还没啃两口,西索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会议室,往休息室跑去,半路上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他停在了走廊里,看着院子里的某棵树上,坐着两个神奇的女子,一个叼着烟,与世无争,云淡风轻。 一个抱着苹果,笑颜如花,甜美可爱。 苹果…是吗… 西索眯起了双眼,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 就她了。 “哟,小西,你看什么呢。” 回复原貌的伊路米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就看到西索在半路上发呆。 “喏。” 西索抬手,指了指树上的可人儿。 666六六六! “哟,原来是刚才的那两个菇凉,我就说呢,肯定是闹剧,果然如此呢。” 伊路米也是留意过这两个人的,不过也没多少上心,他比较在意奇犽,只是没想到这孩子已经拔了自己的念钉,完全不受控制了。 “嗯,我过去了。” 西索拍拍伊路米,走向了那棵苹果树。 “诶,小西?” 伊路米抬手,没拦住西索,便停在原地看。 “墨儿~” 西索站在大大的苹果树下,仰着头,抬手遮眉,“下来了。” “来了!” 余墨抱着苹果蹦了下来,稳稳地落在西索的怀里,“怎么样,我厉害吧?来吃个苹果,可甜了!” “确实~青涩的小苹果,哪里比得上这个成熟甜美多汁的红苹果呢~” 西索笑了起来,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看把你能耐的。” “说好了,我预测都成功的话,考试结束我们就结婚,我才不管你会不会爱上我呢,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身体。” 余墨皱了皱鼻子,西索抿着嘴,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还真是大言不惭啊,墨墨,你越来越无耻了。” 宛不愚也跳下树来,“酷拉皮卡大概也要来找我了吧,你们要先去领证吗?” 西索想了想,“那么~领证后,你可一定要接受我的挑战哟~” “一定一定。” 宛不愚看似认真地点点头,实际上毫不在意。 余墨拽着西索就跑,乐成一个傻子,宛不愚在原地无聊,又点了一支烟。 “不愚小姐。”为尊书院 小杰四人走了过来,小杰的胳膊还吊着,酷拉皮卡站在宛不愚面前,欲言又止。 “酷拉皮卡啊。” 宛不愚叼着烟,看了看四周,“你怕别人听吗?” “不怕。” 酷拉皮卡摇摇头,“通过这次考试,我现在倒也不怕被人听见了。” “很好。” 宛不愚踢了一下树,正好掉下四个苹果,擦干净了递给四个人,坐在了长椅上。 “幻影旅团,也就是蜘蛛,为了得到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将你窟卢塔族的族人全部杀害,挖去了眼睛,只有你留下来了。” 宛不愚简单说完,看了看酷拉皮卡的脸色,嗯,还行,能忍住了现在。 “九月一日,友克鑫市有全世界最大的拍卖会,蜘蛛是盗贼,他们会来的。” 宛不愚说的很轻松,酷拉皮卡又不淡定了起来了。 还真是不禁夸呢。 “什么!友克鑫市!他们都会来吗?!” 眼看酷拉皮卡的眼睛要红了起来,宛不愚拍拍他的肩膀,“冷静点,他们自然是全部都会来,只不过,西索是假的成员,你不必针对他。” “假的?” 酷拉皮卡有些奇怪,“这还能假进去?” “这个你别管,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猎人考试并没有完全结束。你们刚才应该也听到了,很多猎人,在考试结束后的那一年,证件都会丢失。” 宛不愚看到他们都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因为你们还没学会念。比如奇犽,会被伊路米神不知鬼不觉的插了念钉,正是因为你不会念啊。” “念?那是什么?” 四个人完全不知道宛不愚在说什么,面面相觑。 “我现在给你们几条路,当然,只是建议而已。”。 667分别×杀×飞艇 宛不愚看着雷欧力说到,“你最简单,你的目标是当医生,那么,你就先完成你的学业,后面有人会教你的呢。 酷拉皮卡,你很聪明,凭你的能力,找到千耳会中间所很容易,你第一次去千耳会,倒不是为了找雇主,而是为了遇见你的师傅。 等你学好念之后,再去,找诺斯拉家族,大小姐是人体器官收藏家,会参加友克鑫市的拍卖会。” “呐呐,那我们呢?” 小杰忍不住发问,也不怕被封住嘴,双眼明亮地盯着宛不愚。 “啊,你们啊。” 宛不愚叹了口气,“你和西索的号码牌交易,我知道的。所以,你们两个,跟我们走,去天空斗技场,在那里,你们会遇上你们的师傅。 关于念,我不能说太多,你们要跟着自己的师傅好好学习,一切,等九月一日,友克鑫市会面之后再说。” “也好。多谢告知。” 酷拉皮卡感激地看着宛不愚,“你一路帮我们,是不是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 “诶别,别这样。” 宛不愚摆摆手,“我们并不是同伴,确切的说,我是来杀小杰的,因此,我们是敌人吧…大概。” “不愚不愚,飞艇停在门口了,你带来两个小家伙出来吧!” 余墨的传声符咒飞到了宛不愚肩头,说完话就消散了。 “你要杀了小杰?!” 小杰倒是并不在意,其他三个人紧张的不行。 宛不愚的能力他们见识过了,别说小杰了,杀他们四个大概也只是眨眨眼睛的事情。 “呐,不愚小姐,你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但是这一路下来,你都没有动手,所以,我相信,你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小杰瞪着他的大眼睛,一脸的真诚。 “啊,我就是讨厌看到你这样的脸。” 宛不愚不耐烦地提着小杰的脸,往外拖去,“奇犽,跟上,我们去天空斗技场了!” “那,不愚小姐,九月一日,友克鑫市见了!” “嗯。” 看着宛不愚拖着小杰的背影,酷拉皮卡眯了眯眼睛。 “怎么了酷拉皮卡?” “她说的,是真的,她是来杀小杰的。” “什么?!” 雷欧力吓了一跳,“那,那她为什么还一直帮我们,也没有动手。” “她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酷拉皮卡平复了一下心情,“就暂且按照她说的做吧,毕竟不是所有的敌人都愿意这么帮忙的。” “说的也是。” 余墨和西索在飞船旁边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了被宛不愚封住嘴的小杰,和悠哉悠哉的奇犽。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干嘛呢?” “没啥,只是和孩子们多废话了一些罢了。” 上了飞船,小杰和奇犽好奇地到处张望着。 “这个飞船,装修的好豪华啊!” “不过看起来像私人飞艇?” 小杰和奇犽看着宛不愚,宛不愚也摇摇头,看了眼余墨。 余墨疑惑地看着宛不愚,“咋啦不愚不愚?看不出来吗?这是我们家西索的私人飞艇哦!” “纳尼?!” 两个小家伙惊了,瞬间看向那个正在悠闲地喝酒的西索,他身边站着一个管家,正在帮忙倒酒。 “这个家伙这么有钱的吗…” 奇犽突然不服,“我家里也挺有钱的。” 668吃醋×念×决斗 “我觉得我也挺有钱的。” 伊路米的声音传来,吓了奇犽一跳,“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嗯,小奇,别紧张,我就是坐个顺风船回家而已,你们玩你们自己的去。” 伊路米刚洗完澡,清清爽爽的,只不过话里带着点醋劲,“就是没想到,小西你考个猎人执照也就罢了,居然还趁机结了个婚,你这是在逃避我吗?” “结婚?!” 两个小家伙红着脸就瞪着眼睛看了看西索,又看了看余墨,“恭…恭喜…” “谢谢谢谢,来吃糖,我知道奇犽最喜欢甜的东西了,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的巧克力。” 余墨搬出一箱的巧克力给奇犽,小白毛一下子忘乎所以了,抱着箱子就一脸软萌地笑着。 “谢谢墨小姐!” 宛不愚不爱吃甜的,直接坐在了西索面前,对管家说,“我还是讨要一杯喜酒喝好了。” “那是自然,不愚小姐请用。” 管家给宛不愚倒了一杯酒,宛不愚一口喝光,对西索说到“我说话算话的,不过我不参加天空斗技场,场外比吧?” “嗯哼~当然可以啦~” 只要有决斗,他就开心。 “不过,看在你可能会死在我手里的情况,还有你和小杰的号码牌约定的情况,还是在等你们比赛完再说吧。” 宛不愚认真地计算着。 “嗯哼~不愚觉得,是我会死吗?” “废话。” 和我打,你个纸片人,老子放把火你就没了。 宛不愚尴尬地别开了脸。 “行趴~” 一行人来到了天空斗技场,西索原本就有房间,便带着宛不愚和余墨来到了他的房间休息。 奇犽带着小杰去报名。 “我对这里的比赛没啥兴趣,你们玩儿,别叫我。” 宛不愚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细细想来,就算要收拾蜘蛛,也是要等九月一日的。 “墨墨,我去一趟鲸鱼岛,把金留给小杰的那个盒子带来,你在这里和你的纸片人新婚燕尔吧。” 为了打发时间,实际上也确实不知道路,宛不愚选择了坐船去鲸鱼岛。 这一来一去,再加上路上的游荡,宛不愚回来的时候,西索和小杰的比赛正好结束了。 “所以,要去哪里决斗呢?” 西索情绪高涨,十分亢奋,宛不愚看了看这个房间,很豪华,也够大。 “就这里,你动手吧,我保证不打死你。” 宛不愚熄了烟,用脚画了一个圈。 “不愚不愚,别把我老公打死了啊…” 余墨赖在床上,眯着眼睛嘟嘟囔囔的。 “好好好,知道了。” 宛不愚懒懒抬手挥了挥,见到西索已经突袭到了眼前,就顺势一掌劈了下去。 这一掌,劈的西索闷声倒地,昏迷不醒。 宛不愚摊摊手,“看吧,我没杀他。你照顾他吧,我去和小杰说些事。” 宛不愚找到了云谷的住处,小杰和奇犽果然在这里,和智喜一起做着日常练习。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小杰,奇犽,你们能跟我来一下吗?” 宛不愚突然出现在窗户上,智喜吓坏了,云谷却一脸的平静,“当然可以,小杰,奇犽,你们跟她去吧,回去后,别忘了每天缠的练习哦。” “是!” 宛不愚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她事先订好的酒店房间里。 669游戏×发×离去 “这个,给你。” 宛不愚把小盒子交给了小杰,“这是金留给你的东西,里面是一枚游戏用的戒指和游戏卡,还有一盒录音带。 录音带你自己去听,听完就会自动销毁。游戏戒指和游戏卡,来自于金和他的朋友们制作的一款游戏,叫贪婪之岛。 这不是单纯的一个游戏,而是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岛屿,只不过不能用普通的办法登上岛,必须通过游戏机。 可这个游戏机贵的离谱,你们根本买不到,却也不需要买。 拍卖会上,有个大富豪叫巴特拉,他会买下所有游戏机,然后雇佣猎人帮他去玩,你们只需要把你们的发练好,到时候去面试就可以了。 游戏里,你们会遇上云谷的师父比斯琪,她会教你们更深程度的念,你们要好好学,其他的,我不会告诉你们。” “发?” 小杰和奇犽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悟出什么来,“类似于必杀技这种东西吗?” “举个例子你们就知道了。” 宛不愚摸了摸奇犽的头发,啊,这个小白毛真软,揉起来真舒服。 “奇犽家里比较特殊,你应该从小就有受到电击的训练了,那么,你有没有试过,自己发出电来?” 宛不愚捏起奇犽的两个指头,“指尖发电,整个人发电,各种发电。” 奇犽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自己的指尖,突然顿悟了,“啊!是不是这样!” 奇犽集中全身的注意力,憋了好大一股劲儿,果然,指尖冒出了一两丝蓝色的,滋滋作响的电光。 “啊!原来如此!” 奇犽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得意地看着小杰。 可小杰却一脸愁容地看着宛不愚,“不愚小姐,能给我一点提示吗?” “说实话,我是不喜欢你学会念的,因为在未来,你会因为自己会了念,而害死一大批的人。” 宛不愚叹了口气,“但是,如果你不学念,就不能让奇犽成长,可你也因此将他伤到了极致。” 即便如此,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好了,你把你迄今为止学到的所有东西,在同一个时间点都展示出来试试看。” “谢谢不愚小姐!我们会好好练习的!” 宛不愚提着两个小家伙丢出了酒店房间:“去找你们云谷老师练习去,别打扰我休息。友克鑫市见。” “是——” 宛不愚每天看着余墨和西索腻歪就觉得有点反胃,趁着时间差不多,便独自前往友客鑫市。 等蜘蛛。 不料,宛不愚前脚刚到,余墨和西索的飞艇后脚也跟来了。 “西索,你什么时候去蜘蛛老巢,我们跟你去。” 宛不愚提议,却看到西索不满的神色,“会被发现的。” “我们有能力,没人可以发现,我和你明说了,我要去杀了他们,你没意见吧?” 宛不愚盯着西索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尤其是团长。” “那我和他的决斗怎么办?” 宛不愚看了看余墨,“你自己说。” “嗯哼~墨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余墨撇撇嘴,“是啊是啊是啊,我都知道!就你,都不够人库洛洛打的,断手断脚,腰斩,要是没有小伊,你根本不可能复活。” “诶~” 西索一脸不可置信。 670神隐×老巢×消灭 “我居然会输吗~” 西索摸了摸下巴,“那我也想试试啊,决斗的过程最美妙了~” “是啊,美妙,那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输给我的?” 宛不愚翻了个白眼,“别说我了,你大概和墨墨也比试过了吧,赢了吗? 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打赢,还想出去决斗,瞧你那点出息。” 西索强压下怒火,飞过一张扑克牌,被宛不愚抬手轻易拍掉,又是一掌,将西索劈晕在了余墨怀里。 “看吧,菜鸡。” 屈服于宛不愚的威逼利诱,西索在指定时间来到了蜘蛛的老巢。 宛不愚和余墨神隐在侧,他还真没有感觉到她们在哪里。 “哟~” “呵,真没想到,西索你居然不会迟到。” 先来的侠客上来打招呼,西索摊摊手,“被逼的~” “谁还敢逼你呀?” 侠客大笑着拍着西索的背,自来熟地和他站在了一起。 “就这几个人吗?” 西索看了看四周,还有几个人没来,按照宛不愚的说法,她会等所有人到齐之后动手。 “信长他们还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老巢里安安静静的,每个人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西索无聊地坐在窗口,搭着扑克牌金字塔。 塔一层,被余墨吹掉一层。 西索被这个小媳妇儿弄的完全没脾气。 “我怎么会被你这样的家伙吃定了~” 西索浅笑。 坐在高处看书的库洛洛突然抬起头,慢悠悠地开口,“西索,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当然~” 西索也是一惊,宛不愚不是说神隐比绝还要完美吗?怎么会被发现? 但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是吗…” 库洛洛继续看书,不再说什么。 宛不愚和余墨此刻正坐在库洛洛身边,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 “嗨。” “真是久违的全员到齐啊!” 蜘蛛所有人都到了,西索突然神经紧绷了起来,他感觉不到宛不愚和余墨,却能感觉到老巢里瞬间腾升的杀气。 “西索,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库洛洛走下高台,和西索面对面站着。 西索没有回答,冷着脸看着库洛洛,手里夹着扑克牌,随时应战。 然而,只在一瞬间,西索眼睛都还没眨,也没有看清楚,就看到一道血光,像极了今夜的弯月,扫过整个老巢。 包括蜘蛛在内,以及整个建筑物,都被一刀两断。 只有自己,还安静地站在原地。 擦去脸上的血,定睛一看,地上横七竖八着蜘蛛所有人的尸体,在被不同程度的损伤之后,齐齐腰斩。 “西…西…索…” 一息尚存的库洛洛艰难地抬手,指着西索,冷静的脸上,只有双眼透露着不可置信。 “我…不信…是你…的…能力…” 话音未落,库洛洛来不及等到西索的回复,就被一道天雷,劈的所有人的灰飞烟灭。 “这么…厉害的吗…” “那是当然,我们不愚不愚的天雷,轻易不与人见,出手,就是灰飞烟灭。” 余墨得意地拉着宛不愚的胳膊,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好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拍卖会吗?去游戏?” “没了库洛洛,不存在寻找除念师的事,还真不知道该干嘛了。” 671蚁后×NGL×凯特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将一张符咒掏了出来,“我把刚才都景象都录下来,现在就寄给酷拉皮卡看,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符咒飞去,原地只留三人。 “嵌合蚁,我想保住王麦。” 回去的路上,余墨轻声地说道,“他们不该死。” “ngl的人更不应该死。” 宛不愚摇摇头,“你和西索去玩儿吧,我一个人去ngl。” “不愚不愚!” “秦广!” 宛不愚第一次叫了余墨的称号,“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在这种地方迷失自己,你这个老公,只是个纸片人,你清醒一点。” 余墨沉默了,叹了口气,“行吧,你去吧,我下不了手,我去看看拍卖会。” “等我回来找你。” 宛不愚摸了摸余墨的头,掏出金鱼草,跨了上去,“我们去ngl。” 叽! 在ngl的上空,宛不愚坐在金鱼草上,盘旋了很久,突然在外围,感应到了一个安静不动的人。 “是凯特!我们下去看看他!” 这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小哥哥,死了可真是太可惜了,这不得好好看看? 金鱼草落在凯特面前,宛不愚一把将他的斗篷扯开了。 “什么人!” 凯特警惕地跳了起来,正准备叫出小丑转轮,被宛不愚一抓就打散了。 “诶,别紧张,小哥哥,我就是来看看你的。” 宛不愚对着凯特笑笑,把斗篷还给了他,“嵌合蚁,我知道。” “你知道?” 凯特有一点错愕,看了眼旁边的一个小山一样的嵌合蚁巢穴。 “我是来杀蚁后的,这个蚁后,已经超过了两米,按照嵌合蚁的特性,它终有一天会吃到人,到时候会怎么样,你也很清楚的。” 宛不愚顿了顿,看着凯特皱起的眉头,已经乌云密布的脸,接着说,“不仅仅是ngl的人都会死,包括你,尼特罗会长,都会死。 为了杜绝这种事发生,我要去杀了蚁后,我可以杀了它,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把尸体给你。” “这位小姐…” “宛不愚。” 凯特愣愣地看着这个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的女子,一脸茫然。 “但是,她的双眼告诉我,她没有骗我。” 宛不愚坐在金鱼草上面,沿着安静的海岸线慢慢地寻找,印象中,这个时期,受伤的蚁后正在某个山洞里,抓鱼吃。 除了杀蚁后,连它的那些蛋,也要一起烧了才行。 ngl的海岸线很长,宛不愚几乎是打开了最大范围的神隐之力,每一寸土地地寻找。 最终,她找到了熟悉的脚印。 这是蚁后的脚印,只进不出,看来,还没有哪个蛋孵化出来。 宛不愚小心翼翼地摸进了洞,听到了蚁后专有的声波。 它正在不停地抱怨着,“不行,太少了,太少了,这点营养根本不够…” 宛不愚走近蚁后,看了看挂在洞顶的那些巨大的,金黄色的蛋,还好,并不多。 “你是谁?” 蚁后发出了声波,宛不愚听是能听懂,就是觉得很刺耳,而且头挺疼的。 “对不起,母亲没有错,可你吃人,就是错的。” 宛不愚徒手将蚁后按照关节撕成碎块,为了防止她再生,掏去了心脏,封印了起来。 672告别×杀×转念 将蚁后装好之后,宛不愚放火烧了整个山洞,并且严严实实的埋了起来,并且封印。 “这下,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宛不愚坐在金鱼草上,看着山洞,金鱼草也叽了一声,作为回应。 “走,去找凯特。” 还是在原来的地点,凯特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那些同伴呢?没有车,大概没办法运走蚁后的尸体。” 宛不愚看了看四周,只有他一个人。 “他们在外面的森林里等我,他们没有猎人执照,所以不能进来。” 凯特带着宛不愚来到了森林的一条河边,等待着他的同伴,“但是不愚小姐,你又是将蚁后的尸体放在哪里呢?”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等来了凯特的同伴,宛不愚将蚁后的尸体从虚空中取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这么大!” “还这么多块!” 凯特和他的同伴们惊诧于蚁后的巨大,也惊讶宛不愚,到底从哪儿搬出来的。 宛不愚将封印好的心脏递给凯特“这是蚁后的心脏,交给你保管了。 虽然我杀了这只蚁后,但是我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他蚁后来到了这个大陆,你们不能掉以轻心。 一旦他们开始吃人,后果不堪设想,你们记住了。” “多谢不愚小姐,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凯特压了压帽檐,他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眼前这个女子这么轻易就将这么大的蚁后肢解,并且来去自由,就必须重视。 “我不是猎人,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手,还是交给你们吧,记住了,千万别死了。” 宛不愚拍拍凯特的肩膀,跨上金鱼草,飞回友客鑫市。 “拍卖会如何了?” 宛不愚在会场里找到余墨和西索,余墨耸耸肩,“事情做完了?小杰和奇犽已经去游戏了,我也看到了比斯奇,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那边处理好了,没事了已经,可以回家了吗?” 宛不愚无聊地坐在了余墨身边,看了看西索,“诶,不对啊!西索得去游戏里帮忙啊!不然小杰那个15人的比赛谁帮他?” “哦吼?你居然关心小杰能不能通关,而不是关心怎么杀了他比较好?” 余墨戏谑地看着宛不愚,笑了,“怎么,转性了?不杀了?” “杀。” 宛不愚毫不犹豫地回答,看着西索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想了想。 没了猫女的刺激,小杰应该不会变成黑钢,就这个程度的小杰,西索应该可以杀了他。 可是他杀了小杰的话,小伊会不会追杀他? 不对,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些? “不愚不愚。” 余墨打断了宛不愚的沉思,“想什么呢,在想怎么杀小杰?别想了,我已经有回去的提醒了。” “可以回去了?” 宛不愚扬了扬眉毛,“你舍得?” 余墨看了看西索,他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们还是好好告个别吧,我等你一起回去。” 宛不愚离开了拍卖会场,找到了酷拉皮卡,“哟,小哥哥。” “你杀了蜘蛛!” 酷拉皮卡捏着拳头,周身怒气,宛不愚安慰道,“凭你,只能杀了一个窝金,还搞得自己身心疲惫的,我帮你灭了蜘蛛,你只要好好寻找火红眼就行了。” 673离去 “关于你的锁链,我帮你调整一下制约。” 酷拉皮卡木木地抬起手,宛不愚伸手覆上,将他的制约条件修改了一下。 “现在你的锁链,就不是专门针对蜘蛛了,一切敌人,你都可以用着锁链对付了。” 宛不愚拍了一把酷拉皮卡的肩膀,“好好照顾自己,别被心魔吞噬了,我帮你保住了大小姐的念能力,靠她,你能很快就收集全部的火红眼。” “多谢你了。” “对了。” 宛不愚看酷拉皮卡这么失落,递给他一个小瓶子,“这个丹…呸,这个药,你给旋律吃,她会恢复原来的模样。 你是不让人放心的主儿,有雷欧力和旋律照顾你,我终归放心些。” 宛不愚说完,沿着余墨散发出来的神隐之力,找到了西索的飞艇。 所有的管家都站在飞艇外面,宛不愚便也没进去,远远的,点了一支烟。 过了不久,余墨跑了出来,爬上了宛不愚的背。 “不愚不愚,我们可以回去了。” “告别完了?” “嗯。” “怎么回去?” 宛不愚把余墨放了下来,看到她穿着平时的金色大袍子,只不过,耳朵上多了一对耳环。 看样式,是西索的。 余墨夹起一张扑克牌,狠狠地砸向天空,扑克牌深深地将天空扎裂,碎出了一个出口,外面,是电线噼啪闪着电光。 “走!” 宛不愚毫不留恋地提起余墨就飞向那个缺口,余墨回头,看着地上远远注视着自己的西索,浅浅地笑了。 “这样够了。” 二人离开了平板电脑,回到了纠伦宫里。 “啊,就这样回来了?” 宛不愚没有任何实质感觉,出来就寻找金沐和老龟。 “老龟呢,我龙呢?” “别提了愚姐,金沐发脾气,被老龟用锁龙绳捆起来挂在碧真宫了。” 文儿嗤笑着,“我带你去看看他?老龟到处玩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好。墨墨,你呢?” 宛不愚回头看了看余墨,这货沉浸在失落中不可自拔。 “我待会儿自己回玄冥宫。” “行,角角,倒茶。” “明白。” 宛不愚和文儿去碧真宫寻找金沐,余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修复好了平板电脑。 “墨爷,喝茶。” 角角小心翼翼地给余墨倒了杯茶,看了看平板电脑,“墨爷,阎王爷爷她们都说,你呀,还是不要再看猎人了,那毕竟不是我们国家的片子,而且…” “我知道。” 余墨喃喃着,“所以,给你吧。” 余墨将平板电脑塞给了角角,看了看周围,“青溪小姑呢,还有光,都哪儿去了?” “转轮爷爷有工作,小姑趁机逃跑了。金沐大人和阎王爷爷已经教训过她们了,墨爷就别再怪她们了。” 角角乖巧地坐在余墨身边,“墨爷还是把平板带回去吧,你自己不看了就行,不必给我的。” “给你了。” 余墨起身就走,虽说不至于失魂落魄,但这心情看起来就不好。 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 角角叹了口气,瞥了眼平板,上面依旧播放着猎人,她便留意了一下。 “啊…” 角角见到西索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惊的想叫余墨,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别告诉她。” 674聒噪 角角回头看了眼来人,点了点头。 “是,我明白了。” 宛不愚和文儿来到了碧真宫,敲了敲门,尾凤出来开门。 “诶,愚姐,你回来了?” 尾凤见到宛不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愚姐你赶紧的吧,这蠢龙脾气大着呢。” 宛不愚跟着尾凤走进碧真宫,看到金沐被锁龙绳捆成了一个奶娃娃,吊在半空中,龇牙咧嘴的乱叫着。 “师父!” 宛不愚看着金沐那个样子,也忍俊不禁,故意略过他,走到逍遥子面前单手行了个礼。 逍遥子连忙起身相迎,双手回礼,“不敢不敢,你我虽然是师徒,却也只是生人时候的事。 如今你高高在上,贫道也只是暂代的殿主,万不可行此大礼。” “师父说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宛不愚和逍遥子寒暄着,尾凤出去找了老龟回来。 “愚姐!愚姐你回来了!啊啊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老龟扑进了宛不愚怀里蹭着,对着金沐吐吐舌头,“别吵了!” “你个蠢龟!把小爷我放下来!你丫的蠢龟!看我不打死你!” 金沐在半空中扑棱着,被锁龙绳捆着打转转。 “主人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主人!求你了!” 宛不愚笑着摇了摇头,将他松了下来,收回了锁龙绳。 金沐摔在地上的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暴跳如雷地冲向老龟,就想打死她。 “行了行了,别闹。” 金沐没把宛不愚的话听进去,追着老龟,两个人又打成了一个气团。 宛不愚也懒得理他们,继续和逍遥子喝茶,闲聊。 尾凤和文儿在一旁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之后,对宛不愚说到,“愚姐,我们回去合计一下后面一个位面,我有种预感,不会远了。” “我也感觉不远了,我现在的功力基本恢复了,最近总能感觉到有隐隐约约的神隐之力,只不过,没地方寻找。” 宛不愚点点头,“走,回纠伦宫。” “这两个憨批呢?” 文儿想分开那两个打成气团的家伙,被宛不愚阻止了,“讲真,我一个人去完成任务感觉更好。 最起码没人吵我,老龟一个就够聒噪了,加上金沐,我耳根子就没清净过。” 宛不愚话音刚落,整个碧真宫安静了下来,金沐和老龟欲哭无泪地看着宛不愚。 “干嘛。” “主人,蠢龟吵是真的,我哪里吵了!?我办事效率还比蠢龟高!” 金沐咋咋呼呼地提着老龟,堵着宛不愚的路,宛不愚双手插在口袋里,戏谑地打量了一下金沐。 “现在就特别吵。” “哇…主人你不能这样…” “愚姐,我办事效率也很高的!我好歹还是个系统!” “废物系统,我早就忘了,你都不看看人家系统什么样。” 宛不愚抬手,狠狠拍了一巴掌,将老龟和金沐一起拍进了黑伞里。 “诶,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把老龟也塞进黑伞里,给金沐戏一下也挺好的。” 宛不愚翻来覆去玩了玩黑伞,“诶,我感觉,我最想念的,还是这把伞呢。走了。” 纠伦宫。 宛不愚和文儿刚刚坐下,角角就过来倒茶了。 “愚姐,爷爷,刚才墨爷把平板电脑给我了。” 675戒指 “我看了眼猎人,西索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呢,和墨爷手上的是一对儿。但是那个人说,不要让墨爷知道。” 角角小声地说完,看着宛不愚。 “还有这种事?” 宛不愚想了想,“那个人说的对,还是别让她知道了,好不容易让她断了念想,不能再继续了。” “不过愚姐,小的斗胆一问,那个人到底是谁呀,平时也没见着他,神出鬼没的…” 角角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着。 她来地府也有些年头了,这是第二次见到他。 “你没必要知道。” 文儿拍拍角角的头,“去忙吧,我和愚姐看看下个任务。” 文儿打开了卷轴,卷轴上显示出一个奇怪的位面。 “要命,又是这么麻烦的地方吗?” 宛不愚看了看卷轴,头疼地叹了口气,“庆甲回来后,我保证不打死他。” “所以愚姐,麻烦你了哦。” “呵。” 宛不愚托着腮,看着文儿在柱子间摸索着。 终于,文儿摸出了一面有狼头的镜子,“愚姐,就是这里了。” “行嘞,我去了。” 宛不愚懒懒地起身,带着黑伞,走进了镜子里。 “愚姐,要注意啊,这也是正常的时间轴啊!别出事儿!” 文儿冲着镜子里喊着,宛不愚早已走的没了踪影。 “妥儿。” 宛不愚叼着烟,徒步走在白雪皑皑的山谷里。 “槽…这他妈的是哪儿…” “主人,我驮你去城市里吧,我闻到附近有人类的气味。” 金沐在黑伞里,还是能闻到外面的味道。 “不急,我观察一下这里。” 宛不愚走出了山谷,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了山谷对面,有座火山,明显看起来是活的。 并且火山上有个漆黑的建筑物,目测是座城堡,别是有什么奇怪的怪物在里面才好。 “那边有城市,走,过去看看。” 金沐和老龟都感觉到了城市里有人。 宛不愚踩着一根树枝,从雪面上滑向了城市。 城市里雪刚停,路面有厚厚的积雪,行人们穿着厚厚的斗篷,有的撑着伞,有的手里提着灯笼。 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哪个时代,哪个地区。 “我对西方也不熟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不是东方。” 宛不愚叹了口气,“别告诉我有屠龙这种事叫我做,我可不想面对那种喷火的怪兽。” “可是愚姐,你注意到没有,我们进来的镜子上,是个狼头,我们应该不会碰上喷火龙,大概,会碰上狼人。” 老龟记得那面镜子,镜子和位面有着直接的关系。 “狼人,我也不想接触,看起来有点恶心。” 宛不愚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短袖黑t让她被人不停地观察着。 “这位小姐,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一个路过宛不愚身边的老妇,穿着巨大的斗篷,提起灯笼,照了照宛不愚的脸。 这个老妇给宛不愚的感觉只有一个。 巫婆。 当然,她不是。 “不冷。” “这位小姐,请跟我回去喝杯热汤吧。” 老妇指了指前方不过百米的一个房子,亮着灯,烟囱往外飘着烟,隐隐能闻见面包的香气。 “愚姐,你要随便跟人走吗?” “不然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啊。” 宛不愚决定跟这个老妇走。 676巫师 “老妇,我跟你去。” “好,好好…” 老妇的言语间,似乎带着一丝感激,这让宛不愚有些吃惊。 来到这个老房子里,宛不愚惊愕地发现,除了老妇,和另外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外,剩下的都是东方的女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 宛不愚冷眼看着老妇,老妇有些为难地开口,“这些小姐,和你一样,都是东方女子。” “别告诉我你是拐卖了大家,然后拿去献祭之类的?”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双臂交叉,盯着老妇,盯得她心虚。 “小姐误会了,我们不是人贩子,我们,只是邀请东方来的小姐,来帮我们一个忙,我们是给酬劳的。” 老妇递给宛不愚一个巴掌大的钻石,可以看出,是绝世珍宝。 “我们长期受到妖魔的迫害,城里唯一的巫师,说只有东方的小姐可以将我们解救出来。 可我们并不知道哪一个或者哪几个东方小姐能做到,因为,我便四处寻找东方的小姐,等明日,一起去见巫师。” “不论是否能帮助我们,我们都会给每个人一个巨大钻石作为报酬。听说钻石在东方比较罕见,可在我们这里,确实随处可见的石头。” 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姐姐,红着鼻子,对大家说到,“如果能有可以帮助我们祛除妖魔的小姐,等你回来,想要多少财宝,我们都会给你的,所以,拜托了!” 老妇和小姐姐两个人齐齐给东方的菇凉们鞠了一个躬。 人家都这么求了嘛…对吧… 东方人就是心软,看到人家这么拜托,连宛不愚都妥协了。 “行吧,明天一起去看看。” 第二日,老妇带着所有的东方菇凉,来到了巫师的住处。 巫师的住所相对还好些,有个院子,正好让菇凉们排排站。 “尊敬的巫师,请带给我们来自神的指示,恳求伟大的神,告诉我们,哪一位东方的小姐,可以帮助我们产出妖魔…” 老妇虔诚地跪在巫师的房门前,嘴里叨叨着。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出来。 “卧槽?这是巫师?” “这怕不是精灵族的公主?” 巫师身材玲珑,一头银色的长发垂到了地上,一对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大家,充满了怜悯。 她有一对尖尖的耳朵,手里握着一个权杖。 “天神疼惜我们,居然有这么多东方的女子来拯救我们。” 巫师感谢了一下苍天,抬手温柔地对大家说到,“美丽动人,温柔善良的东方小姐们,请你们伸出圣洁的双手,让我来传达神的旨意。” 巫师伸出权杖,抚过每个菇凉的手,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 “噢我的天神啊!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位来自东方的神明,我失礼了…” 巫师的权杖落在宛不愚的手心上空,惊恐的让她瞬间将权杖放在了地上,单膝下跪,“来自东方的神明啊,请原谅我的无知,没有认出你来。 我恳求你,救救我们这个城市的可怜的人们吧!愿我们天神,和东方的神明永远缔结美好而和平的联盟关系…” 听到巫师这么说,老妇更是感动的颤抖的跪了下来,深深地伏地,“感谢神明…” 677缘由 “这巫师还有点能耐,居然能认出我们来。” 宛不愚确实有点诧异,没想到这个巫师有两下子,看来不是诓人的。 “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妖魔。” 宛不愚突然有了兴趣,双臂交叉,“让这些帮不上忙的菇凉们回去吧。” “那是当然。” 巫师恭敬地让老妇送这些菇凉们回后,请宛不愚来到了她的屋子里。 “尊敬的东方神明,请让我为你献上我最美味的果酒。” 巫师倒了一杯红酒,奉献给了宛不愚。 “和我说话不必如此。” 宛不愚让巫师和她并排坐着,“现在可以说了吗,什么妖魔?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东方的神明啊,你有看到城市对面的雪山谷吗,山谷背后,是火山,我们城市的各种宝石,都来自那火山的喷发。 岩浆会被雪山谷吞没,所以我们城市并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去年,火山上突然从天而降一座城堡,里面住着一个妖魔,不但将我们的火山压住了,而且没隔十天,就要我们献上一名少女。 如果没有,他就会大发雷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城市里能活下来的,已经不多了。 因此,我像天神祈求解救之法,天神告诉我,只有来自东方的一位小姐,才能解救我们于水火。 没想到,天神怜悯,竟然是东方的神明前来相救…” 巫师又起身,对着宛不愚深深地鞠躬,红了眼眶。 “小事小事。” 宛不愚摆摆手,“所以,那个妖魔是啥?你可看清了?” “看不清。” 巫师摇摇头,“他每次来,都是一团黑雾,夹杂着恶臭,还能听到,狼群的叫声。” “那,大约就是狼了吧?” 宛不愚想了想,“金沐,你有把握吗?” “我觉得的吧,就这种西方的狼人,蠢龟就能解决了。” 金沐懒懒地开口,西方童话他也没少看,比东方的妖魔鬼怪容易解决太多了。 可以说是,单纯? 突然想笑。 “喂,蠢龙,你他妈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就可以解决,你觉得我很菜鸡吗?不服干一架啊。” 老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没想到金沐提不起兴趣,“不打不打,没兴趣,我去睡觉。” “切。” “距离你们献上少女,还有多久?” 巫师算了算,“我们上一次,在树林里,捡到了一名少女,她已经被野兽咬死了,就直接献上了,加上今天,是第七天。” “所以,死的也行?” “正是。” 巫师点了点头。 宛不愚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老妇踉踉跄跄地跑进来,疯狂拍打着巫师的门。 “巫师!东方的神明!不好了!所有东方的小姐,都被妖魔抓走了!” 老妇的叫喊让宛不愚蹭的一下就钻出了屋外,巫师后脚才出来开门。 “你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老妇指着火山的方向,果然有一团巨大的黑雾,卷着往城堡的方向飞去。 那黑雾里,隐约有菇凉们的哭喊,四周飞沙走石,果然有群狼的嚎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巫师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泪水盈盈,“十日还未到,他怎么能掳去如此多的小姐! 我敬爱的东方的神明啊,求你救救大家吧…” 678狼人 见到巫师正在恳求宛不愚,所有留下来的人齐齐向宛不愚跪拜。 “请天神怜悯我们…”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宛不愚叹叹气,熄了烟,“金沐!” “得令!” 一条金色的巨龙盘旋而出,驮着宛不愚冲向那团黑雾,接近之后,宛不愚果真闻到一股味道。 “是狼没错。” “西方的狼人…肯定不好吃,主人你看着,该杀就杀了吧,狼皮也不值钱反正。” 金沐不知为何,特别没有兴趣。 “不过愚姐,狼毫要是好的话,可以做几把笔。” 老龟突然想起来,好几处的笔都已经坏了,正打算去哪儿弄些狼毛来,现下正好。 “蠢龟,这种狼人,毛应该很粗很臭,这怎么做成笔?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买几把水笔。” 金沐嗤嗤一笑,追上了那团黑雾。 黑雾飞进了城堡里,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上半身粗大,双腿却骨瘦如柴的狼人。 身上的毛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散发着阵阵恶臭,许多苍蝇围着他团团转。 被抓来的菇凉们都被丢在了一边,吓的紧紧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城堡的中央,有一锅烧的通红的铜水,不停地向外溅洒着。 狼人浑浊的眼珠子瞪着菇凉们看了很久,低低地哼了一声,上楼去,没有了声息。 金沐驮着宛不愚来到了城堡里,“看,是菇凉们!” “马上带走!” 宛不愚没看到那个狼人在,就想立刻让金沐救人。 金沐恢复了龙身,停在窗户外,老龟扶着菇凉们一个个坐在金沐背上,准备一口气全部都带走。 就在这个时候,城堡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是什么声音?!” 金沐一震,妈的,最不想遇上的玩意儿来了。 “蠢龟,带菇凉们躲城堡里去!快!” “这是怎么了?刚刚救出来又要躲进去?” 老龟也听到了那个咆哮,她还觉得没什么呢,有愚姐在,她们还怕个泡泡茶壶? 但是既然金沐这么紧张,老龟还是将菇凉们都送回了城堡。 金沐给整个城堡布下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连同宛不愚在内,都被锁在了城堡里。 “金沐,什么事!” 宛不愚听出了那个咆哮的来源,心里一紧,“你行不行!” 金沐盘旋在城堡之外,龙头停留在窗口,对宛不愚轻轻地说到,“主人,我说过的,我行,各方面都行。”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那声咆哮,带着热浪,追上了金沐。 “他这次,说的可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啊。” 宛不愚叹了口气,看着那股能将钢铁都蒸发的热浪,深深地为金沐担忧。 “愚姐…” 老龟拉了拉宛不愚的袖子,宛不愚抬头看了看楼上,似乎有个阁楼的样子。 “老龟,你保护好这里的菇凉们,我上去看看。” “愚姐,你要小心啊。” 老龟给每个菇凉都施加了结界一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别怕,我们一定担保你们无事。” 老龟安慰着菇凉们,红着眼睛看向窗外。 蠢龙啊,千万别有事啊… 宛不愚上楼,发现苍蝇多了,便挥了一下手,将所有的蚊虫都驱散出了城堡。 “这个味道还是不太妙啊…” 679阁楼 宛不愚掏出一个小瓶子,沿路散在了城堡的台阶上。 “我这可是上好的香料,洒在你这野兽的城堡里,只为了祛除你身上的味道,可不仅仅是大材小用这么简单。” 收了小瓶子,宛不愚点了一支烟,靠在阁楼的门边。 “哟,你好。” 宛不愚看着躲在阁楼里的狼人,打量了一下里头。 没想到,阁楼里居然是满满当当的宝物。 各种各样的珠宝金币,器皿刀剑,铠甲,见过的没见过的,装了一屋子。 那狼人正躲在这金山面前,低低地抽泣着。 听到宛不愚的声音,猛的一扭头,碧绿浑浊的眼珠子盯死了宛不愚。 微张的狼嘴横七竖八地长着又脏又黑的獠牙,淌着哈喇子。 “吼——” 狼人发出一个低低的声音,却没有吼退宛不愚,反而被宛不愚的眼神吓住了。 “你…什么…人…” 狼人连说话都很虚弱,看起来不像是能呼风唤雨之人。 “你又是什么人?” 宛不愚开始质疑那城里老妇和巫师的话了。 “我…你…快走…” “哟呵,这个好笑了,你让我走,却抓了这么多菇凉来,之前还每十日都要城里人奉献菇凉来,生死不计,是何道理?” 宛不愚交叉双臂,脸上带着戏谑。 狼人只是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那些宝贝们,“你…不要?” “笑话,我要这些破烂玩意儿做什么?都不如我这烟值钱。” 宛不愚嗤笑出声,“既然你愿意放这些菇凉走,那我带走就是,只可惜,我们现在走不掉,我家的龙,似乎被你们这里的什么东西追着。 你确定,不下来和我们几个聊聊天吗?” 听到有来自东方的龙,狼人颤抖,一时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东方的龙?这里,来了东方的龙?” “所以你知道是什么在追我的龙对吗?” 宛不愚冷下脸来,上前一把薅住了狼人的杂毛,恶狠狠地拖着他下了楼,摔在了菇凉们面前。 这个举动不仅仅是吓到了菇凉们,更是吓到了老龟。 “愚姐,你干嘛?!你干嘛把这个野兽带下来…咦?” 老龟听力了得,只这几下的工夫,便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愚姐,等等…” 老龟拦住了宛不愚接下来的动作,仔细听了一会儿。 “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身体被人强行改造,这是毒素所致,能救。” 老龟转头对宛不愚说到:“愚姐,这是生人,不是狼人!你的玉莲花能救他!” “是吗?” 宛不愚并不怀疑老龟,当即取出玉莲花来,狠狠地砸了一把狼人的头。 “嗷呜——” 狼人本就虚弱,被这么一砸,差点以为自己瞬间就挂了。 没想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狼人扑在了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 “你们看!” 有个菇凉指着地上的狼人,惊讶地站了起来,“他!他变成人了!” 老龟走上前,踢了踢地上的这个人,他被一张恶臭的狼皮披着,虽然被宛不愚除了臭,但是也改变不了掉毛的问题。 “这狼皮脏的啊!” 老龟嫌弃地把狼皮丢进了烧红锅炉里,这才看到,狼皮下,是个白净的男子。 “诶,原来是个小哥哥?” 680小哥哥 这下,所有菇凉都不怕了,一起围了上去。 小哥哥扑在地面上,有一头深棕色的短发,长长的睫毛就像蒲扇一样点缀在脸上。 只可惜脸色苍白,双唇无色。 小哥哥皮肤白皙光滑,就像雪山谷里的雪。 这不禁让大家想到了西方著名的那个公主。 “先给他穿上衣服再说吧。” 宛不愚开口,老龟对着他吹了一口气,小哥哥穿上了普通的套装。 “啊,我知道他!” 菇凉们中,有个小菇凉叫出了声,“我来这里很久了,所以听说过一些事。 两三年前,城里最美的男子,也就是当时的巫师,在某次接受天神的指示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从此消失。 再后来,那火山上就出现了城堡,和这个妖魔…” 原来如此。 “那,他就是以前消失的那个巫师?” 宛不愚探了探他的鼻息,有些微弱,还是活着的。 “活着呢,但是身体很虚弱,不知道受过什么苦。看样子,和追这金沐的那团热浪有关系。” 宛不愚说完,老龟忧心忡忡地看了看窗外。 蠢龙… “唔…” 小哥哥缓缓睁开了眼睛,爬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 他睁眼就看到一群东方的菇凉好奇地看着自己,有些惊恐。 “啊,对!就是这双眼睛!浅浅的绿色,可好看了,是巫师没错!” 刚才那个小菇凉兴奋地跳脚,众人注意到了小哥哥的双眼。 这双水波盈盈的浅绿色双眸,包含深情,和茫然,望眼欲穿。 “你和城里那个女巫师是什么关系?” 老龟突然觉得这个小哥哥的心跳和城里那个小姐姐的心跳很像。 “哟,确实是尖尖的耳朵。” 宛不愚将小哥哥的短发撩开,果然看到了和巫师小姐姐的同款尖耳朵。 “城里…” 小哥哥想了半天,突然一怔,“你们说的可是风雪钻石城?米洛,米洛她还好吗?” “风雪钻石城?” 宛不愚和老龟面面相觑,这是那个城的名字吗? 二人看向那个小菇凉,小姑凉点点头,“正是风雪钻石城,米洛巫师很好,就是她拜托我们这位东方的神明来解救你的。” 说完小菇凉也愣了一下,“小姐姐,你是什么神明呀,我们应该知道的吧?” “我家愚姐,是地藏。” 老龟自豪地叉叉腰,被宛不愚拍了一巴掌,“低调点,别到处说。” “地…藏…王…” 菇凉们全都傻眼了,齐齐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第一次看见活的…” “还…真是靠谱呢…” 宛不愚没有理会菇凉们的反应,继续问到:“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 小哥哥想了一会儿,咳嗽了几声,“我想起来了,我是米洛的哥哥,我是米路。 我们都是巫师,从其他城市来到这里,守护着这个城市。 只是没想到,某一天,我发现了神启,说是有一条恶龙即将摧毁这个城市,需要在完全保密的情况下,献祭一个活人,才能确保城市的平安。 我不能让任何人被献祭,所以就想到了自己,于是,我连米洛都没有说,就私自进行了献祭。 之后的事情,我混混沌沌的记不太清了,我被恶龙的火灼烧之后,” 681规矩 “就变成了狼人,一开始非常狂躁,恶龙为了让我安定下来,便让风雪钻石城每十日送上一名少女。 不然的话…天哪…” 米路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我是把那些少女都吃了吗?!我脏了…我不能再当巫师了,更不能呆在风雪钻石城了…” “啊,不哭不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老龟带头安慰米路,其他小菇凉们也都围着米路安慰着。 “这真的不怪你的米路巫师。” “就是啊,都是那条恶龙的错!” 真是一群三观跟着五官走的菇凉。 宛不愚扶额,摇了摇头。 烧的滚烫通红的铜水又冒出一个巨大的泡泡,炸开,铜水溅了出来,差点烫到一个菇凉,米路本能地将她往后推去。 “啊,我想起来了,那条恶龙有个规矩。” 米路顿了顿,指了指上面的阁楼,“东方的神明,你应该看到了阁楼里的宝贝了,铜水也在这里。 恶龙有个规矩,每个菇凉都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就是从这锅滚烫的铜水上面走过去,用这个一寸宽的独木桥。” 米路将那个独木桥放在了锅炉之上。 锅炉直径十米,独木桥也只是刚刚好十米,又只有一寸宽,走不清楚,连人带桥,都会一起掉进铜水里。 “这是不让人活了啊。第二条呢?” 宛不愚看到米路指着楼上的阁楼。 “第二条,就是上楼挑选宝物后,从阁楼外的通道离开。 但是那个通道外,荆棘密布,遍地野兽,三五步就是个陷阱,没人可以活着逃出生天。” 米路叹了口气,“很多人贪心啊,都会戴上大量的金银财宝,又重又不方便逃跑,那些财宝还容易吸引野兽… 所以,这些人死了之后,都会被恶龙抓回来…我…我觉得我好脏…” 想到自己可能连那些死人都吃过,就一阵阵的犯恶心,米路的精神有些崩溃。 “没事没事…要坚强…” 一群菇凉安慰着米路,老龟注意到宛不愚站在窗口,看着远方。 “愚姐,你在担心蠢龙?” “嗯,东方的龙,和西方的龙,不能成为朋友也就罢了,这打起来,凶多吉少啊…” 宛不愚叹息,她很担心,老龟又何尝不是,却也只能自己骗自己。 “愚姐,你别担心那货,他不是说过了吗,他行的,各方面都行的。” 老龟偷偷的红了眼睛,靠在一旁沉默不语。 金沐在给城堡设下结界后,也是没头没脑的就往没人的地界冲去。 他一跑,身后就追来了一股热浪,看着山谷上的巨石都被融化了,金沐不忍心热浪伤害到生灵,就往更远的地方飞去。 两条龙一前一后,追逐着就飞到了外海。 热浪所过之处,海水都蒸发干了,整片海域变成了海生物尸体的垃圾场。 金沐停了下来,他看到脚下还有一条小小的人鱼,被护在一个珍珠蚌里。 蚌壳已经被损坏了一半,小人鱼受到了一点烫伤,正在蚌里疗伤。 不能再让生灵受伤了。 总是要面对的。 金沐蹲了下来,帮小人鱼修复了伤口,还给了她来自东方大海的冰凉的海水。 小人鱼被包裹在了海水里,感激地对着金沐点点头。 “谢谢你,东方的龙哥哥。” 682龙中恶魔 “快逃命去吧,绕的远一点,不要被热浪吞噬了。” 金沐还给小人鱼设置了结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去风雪钻石城,找两个东方的女子,她们会帮助你的。” 小人鱼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其他路逃跑了。 “来吧,说说吧。” 金沐恢复人身,落在了地上,双掌一合,把海底生物的尸体全部净化,变成了一片翠绿的草地,还开着密密的,不知名的小花。 “不错啊,东方的家伙。” 热浪瞬间消失,收缩,在原地凝聚成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 黑衣黑裤,黑色的恶魔翅膀,头上有一对小巧的恶魔角,身后是一条细长的恶魔尾巴。 男子皮肤白皙,有一对血红色的眸子,还有一头夹杂着一缕银丝的黑色长发,绑成了一条辫子,垂在肩上。 “不是恶龙吗?怎么会是恶魔?” 金沐偏偏头,难不成这是恶龙和恶魔的孩子? “我是龙中恶魔,莱伊。” 莱伊叉着腰,玩儿味地看着金沐。 “莱伊…你和莱雅是什么关系?” 金沐就怕遇上老熟人,现在好了,用尾巴想都是熟人。 “莱雅…她是我姐姐。” 莱伊轻轻开口,“她是冰块,我是热浪,听说她被一条来自东方的龙伤透了心,你知道那条龙吗?” “我没有伤她!” 金沐提起这件事就心虚,“我真的没有伤她!我是和她说好的,我们不合适,各方面都不合适,你姐姐也是同意的!怎么就伤了她?” “东方的龙!你怎么能骗我!” 莱伊并不相信,“当年,姐姐回来后,伤透了心,日日夜夜都在哭泣,哭瞎了双眼,还向天使们献上了心脏,结束了她痛苦不堪的一生。 东方的龙,你说,这个仇,谁来报比较合适呢?” “哭?不可能!” 金沐皱起了眉头,他记得,莱雅答应过自己,不会再哭泣的,她的哭泣,会引发雪崩,会给人们带来灾害,所以才好言相劝。 那莱雅也是讲道理的恶龙,不纠缠金沐后,就乖乖回家了的,临走的时候还送了金沐一头鹿。 “我没有伤她!” 这是金沐的呐喊,可是莱伊根本不听,“知道为什么我是龙之恶魔吗? 因为我为了给姐姐报仇,给恶魔献上了心脏,同时,我获得了可以斩杀东方龙的能力。 东方龙,金沐,我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来吧,这里是绝佳的屠龙场,我要亲手杀了你!” 莱伊腾的一下打开了热浪,肉眼可见的热浪吞噬着每一寸的空气,金沐觉得温度一口气上去了,连呼吸进肺的氧气,都能将肺烧成灰烬。 为了不受到损伤,金沐选择了屏息。 他虽然可以屏息四个小时,但是风险太大,万一他来不及恢复呼吸,就会被自己活活憋死。 又万一,空气热度超过他能程度的范围,那他的肺就会因此融化。 金沐脱了他的长袍,放在了地上,身上的龙鳞密密麻麻地将自己盖住。 “真不知道把东方龙的鳞片都烤焦剥落,会是什么样子的。” 莱伊看到金沐这个样子,更兴奋了,“听说金龙的鳞片是最强防御,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鳞片硬,还是我的热浪温度高!” 683同归于尽 “我要拔了你的逆鳞!” 莱伊笑着,变成了巨大的,漆黑色的恶龙,长着恶魔一样的肉翅膀,居高临下地看着金沐。 只可惜,我已经没有逆鳞了。 金沐突然莞尔一笑。 “同归于尽吧。” 金沐破天荒的没有变回龙型,而是从后脖颈出,拔出了自己的脊椎,化成了一把骨剑。 “有人说,这里的骨头最硬了,做成法器,最好不过。虽然把自己的脊梁骨抽出来当法器有点变态,但是,好用,用的上,也不枉我如此费心了。” 金沐轻轻勾起嘴角,直逼莱伊,“看剑!” “呵,东方的龙,对自己还真是残忍。” 莱伊看着骨剑,只觉得后脊梁发凉,也不知道这货哪儿来的勇气,“这让我想到了你们东方的一个成语,叫釜底抽薪。 我不太了解这个意思,但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很类似。” “你不懂的,永远不会懂。” 金沐意有所指,莱伊听的懂。 “我不需要懂太多,我只要,杀了你就好!” 莱伊深吸了一口气,将满满一嘴的热浪喷向金沐。 金沐是人形,移动迅速,可在这干涸的海底,又特别容易被瞄准。 “你还在等什么!” 莱伊怒号,除了热浪,他还吐出了恶龙独有的火焰,夹杂着岩浆,把海底砸的坑坑洼洼的。 金沐只是不断地飞窜,挥舞着骨剑,抵挡着时不时飞溅过来的岩浆。 莱伊越来越狂躁,身体出现了火红色的裂痕,整条龙都在冒着蒸汽,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核弹,马上就要原地爆炸了。 金沐叼着骨剑,突然站稳了脚跟,直视着莱伊,看准了他的心脏部位,双掌合十,脚下金色的八卦打开,嗡的一声,巨大的金色光柱拔地而起。 “来啊!” 莱伊红着眼睛对着金沐怒吼着,金沐不急不慢,身体在光柱中变大,腾开,化为他原本的模样。 骨剑也跟着他回复了原来的尺寸。 这把数百米长的骨剑,雪白程亮,冒着寒气。 金沐全身金色的鳞片闪耀着,夺目又刺眼,莱伊几乎是眯着眼睛看着他。 “金…沐…” 莱伊的气势没有下降,反而更加高涨了,身上的裂痕已经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涨开,平复。 莱伊一步一步地走向金沐,可金沐却等不及他慢慢走过来,而是铆足了劲,用自己的最高时速,撞向莱伊。 轰的一声巨响。 干涸的海底被两条巨龙炸的更深了,可他们却不在原地,金沐撞上莱伊,推出千米远,在地上留下又长又深的渠道,只差分毫,邻国的海就能灌进来了。 正当莱伊高高扬起尾巴,想把这仅剩的陆地拍碎,让海水奔涌而来时,金沐坚硬的骨剑捅进了莱伊的心脏。 骨剑的寒气,将莱伊层层冰冻,同时也把邻国用寒冰包围了起来,免受迫害。 金沐强行更改了自己的属性,消耗了许多的修为和体力,后退了几步,身上的金光也慢慢的消失了。 然而,他刚刚缓口气,就看到莱伊在寒冰中,一呼一吸,一起一伏,根本没有消停,眼看着他就要破冰而出,甚至是原地爆炸,金沐贝齿一咬,定下心来。 “你别逼我。” 684爆炸 金沐呼啸而过,盘在寒冰之上,将莱伊裹的密不透风。 为了减少爆炸带来的灾难,金沐费尽全力往天空飞去。 拖着这么一个怪物上天,太难。 可是只要远离地面一米,地面收到的冲击就会减少一点,就会多存活一个人下来。 哪怕多活一条狗,也不能放弃。 金沐咬着牙,向上飞着。 寒冰不停地融化,莱伊的热浪和岩浆灼烧着金沐的身体。 莱伊是金沐体重的五倍有余,金沐吃力地盘着他直线向上飞,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金沐身体被撕裂的声音了。 巨大的金色龙鳞,烧焦的烧焦,掉落的掉落,在空中落下点点的金光。 穿过云层,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炸裂开了一个巨大的,黑中带红的蘑菇云,把原本洁白的云朵全部炸散。 整个天都被染成了黑红色,同样黑红色的雨水降落凡间,惊的所有人都躲了起来,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雨水中,夹杂着一些不明的肉块,有大有小,带着腥臭味,落在地上,还在颤抖着。 天地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雨水落地的哒哒声。 偶尔有几匹狼大着胆子,叼走了地上的肉块。 雨水有些温热,融化了笼罩着某个国家的寒冰,国人们安然无恙地看着这个离奇的天空,看着刚才两条巨龙打斗过的地方。 只有那一片保护着这个国家海水不会倾泻的寒冰,静静地陪着他们。 小小的人鱼被包裹在温柔的海水里,远远地看着海平面那一头的天空,无声落泪,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去找两个人。 这场异动虽然遥远,可能感受到的人并不少。 风雪钻石城里,米洛和城里还存活的人,一起跪着,为他们祈祷着。 雪山谷后面的火山城堡里,有人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包裹着小人鱼的海水上,写着一个沐字,她费力地飞到了风雪钻石城,落在米洛的怀里。 “找,东方,女子…” 小人鱼的语言并不丰富,米洛却瞬间明白了她要找的人,抱起她就坐着扫把飞到了火山城堡。 宛不愚和老龟一直站在窗口,看到远处极速飞来一个光球。 “愚姐!是蠢龙的灵力!” 老龟一下子认出了金沐的结界,激动地拉着宛不愚大喊着。 “冷静点,不是他。” 宛不愚也无法冷静,点了一支烟,不耐烦地敲击着窗台。 整个城堡的结界都慢慢褪去,慌的老龟不停地用手去抓,“愚姐!愚姐着结界怎么没了!” “别慌…” 宛不愚叼着烟,只是淡淡开口,看到了来人,“米洛巫师。” “东方的神明啊…我也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敢去占卜,只能祈求上天垂怜,保我们的东方巨龙,平安…” 米洛红着眼睛,将小人鱼递给了宛不愚。 “你不是不敢占卜,而是这个情况,哪儿还需要占卜。” 宛不愚长叹一口气,将米洛扶了进来,“那是你哥哥?” 米洛看清了被一群东方女子围着的米路,瞬间泪崩,“哥哥!?你还活着!?” “米洛…” 米路怔怔地看着扑过来的米洛,兄妹二人抱头痛哭,周围的菇凉看着宛不愚萧然的背影,暗自神伤。 685求救 宛不愚根本无心身后二人的兄妹团聚,疑惑地看着手里的小人鱼,上面的沐字,戳着她和老龟的心。 沐字消失,结界打开,包裹小人鱼的海水,也在慢慢的流失。 “老龟。” “得令。” 老龟连忙掏出一个鱼缸,宛不愚将小人鱼连同海水,一并放进了鱼缸里。 “你是…” 宛不愚扒在鱼缸上,看着缓过劲儿来的小人鱼问到。 小人鱼在鱼缸底转了两圈,蹭地钻出了水面,盯着宛不愚看了许久,指着窗外的那个方向,着急地,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边!龙!打!救命!” 小人鱼红着眼睛,一只小手拽着宛不愚的衣摆,不停地戳着窗外,“那边!救命!快点!” “愚姐,还等什么呢!” 老龟着急地跳脚着,眼泪已经跟着掉了下来。 “两位巫师,菇凉们,你们回城去吧,带上这条人鱼,照顾好自己。” 宛不愚快速地说完,掏出了金鱼草,拎着老龟,追了过去。 “我就不该信那蠢龙,我们该去帮忙的!” 老龟坐在宛不愚身后,抱着她的腰,泣不成声。 “不,我信他。” 宛不愚沉着脸,低低的开口。 是的,我信他… 金鱼草跟着宛不愚久了,早已有了灵智,心系金沐,也是咬着牙冲向那个爆炸点。 只是金鱼草能力有限,飞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现场。 停在干涸的海域上空,二人一草,震惊地看着这令人叹为观止的满目疮痍。 “下去找!” 宛不愚一跃而下,和老龟分头寻找,金鱼草也不愿意休息,在外围不停地飞着,叫着。 “蠢龙——” “金沐——” “叽——” 辽阔的土地上,回荡着寻找金沐的声音。 雨过天晴,除了地面上大小不一的坑坑洼洼,还有残余血块之外,再没有了其他的声息。 那一战,似乎是千万年前发生的事一般。 三人将整片海域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任何龙的踪影。 “不应该,不应该啊…” 宛不愚喃喃着,打开了神引之力,不断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灵气。 周围死去的生灵过百万,伤残过千万,避难者更是不计其数。 然而,就是找不到金沐。 这里残留的一切灵气,还竟然都是那热浪。 “金沐!” 宛不愚依旧搜寻着,找到了那个国家旁边的巨大寒冰。 “这是金沐的气息。” 宛不愚伸手抚上寒冰,眉头一皱,“他不是冰属性才是…除非…” “除非他强行改变了自己的属性,金龙有这个能耐,但是伤害太大,至少毁了他半生的修为。” 老龟跪在旁边,双手撑着寒冰,泪水簌簌,“蠢龙,就是蠢龙,金龙克万物,哪里需要改变属性啊。” “东西方有别,金沐会强行更改属性,只怕是对方太过难缠,你想想那团热浪就知道了。” 宛不愚叹气,两个人靠在寒冰之上,静静地感受着金沐留下来的气息。 “叽!叽叽!” 金鱼草突然着急忙慌地飞了过来,驮起两个人就飞向某个方向。 “是找到金沐了吗!?” 金鱼草叽叽地叫着,把两个人放在了地上。 地面上,深深插着一把高耸入云的骨剑,骨剑贯穿一个巨大的黑色心脏。 686全军出击 只不过,这个心脏烧的焦黑,七零八落的,不像个样子了。 但是骨剑却寒气逼人,明亮异常,一点儿也没有松懈,展示着它的雄姿勃发。 “这是…这是…蠢龙的…” 老龟看的腿软,一下瘫坐在地,被宛不愚一把拽了起来。 “出息呢。金沐有拔骨的气魄,你仰慕他多年,也该是个硬骨头才是。” 宛不愚牵着老龟的手,将她拉进身边,摸了摸头,“更要信他金龙的修复之力,区区一条脊骨,他分分钟就长回来了。” “是…愚姐…我信他…” 老龟突然嚎啕大哭,趴在宛不愚怀里,哭了个痛快。 “哭吧,哭完了,我们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宛不愚捏着拳头,咬着后槽牙。 西方不比东方,有着自家的神明,人丢哪儿了问问土地公就好,死了也还归自己手下人管辖。 可这里,是西方啊… “愚姐,事不宜迟,我们,继续找!” 老龟捂着嘴,痛哭流涕,却也咬着嘴唇,跑开去寻。 宛不愚掏出了黑伞打开,往空中一抛,“你也去。” 黑伞在空中对着宛不愚点了点头,咻的一下飞的无影无踪。 宛不愚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就这么过了几天几夜,脏乱的土地都被清理干净,坑坑洼洼也都填平,金沐留下的死气沉沉的草地重新焕发了生机。 每一朵小花,都朝着一个方向,迎风摇摆。 “这是蠢龙的气息。” 老龟坐在草地上,摸着小花,突然发现了一样,“愚姐,小花,好像都面朝东方!” “我也发现了!黑伞也没有回来,追!” 宛不愚看着东边很久了,金鱼草和黑伞昨日往东边飞去,至今未归,可能发现了什么。 二人一鼓作气,朝着东边跑去,半路上遇上了折返寻找宛不愚的黑伞。 “是不是有下落了!?” 黑伞点了点,迅速地带路,往前跑去。 不远处,有一处山崖,只不过被什么击碎了一般,压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山包。 金鱼草正在一旁,不停地拱着,将碎石扒拉开。 “放着我来!” 宛不愚上前,取出光芒万杖,奋力一挥,将一大半的碎石都移开。 老龟跪在一旁,双手扒着石头,一边扒一边哭喊着,“蠢龙你回个话啊蠢龙!你还活着吧!一定活着吧!你出来啊!看我不打死你啊!” 终于,老龟在石堆中,扒出了金沐的一只手,软绵绵地被压在石头之下,托都托不起来,就像一只无骨的乌贼。 “蠢龙!” 老龟哭喊着,贴上一张移动符咒,将石头和金沐一并挪动,平放在了一边。 金沐昏迷不醒,伤痕累累,又长有卷的浅金色长发被烧成了一头杂草,没有任何光泽。 龙角断了,满头满脸的都是血。 血已经干了,凝成了黑色的血块。 身上更是没有一处好地儿。 衣服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血肉模糊的,仿佛只要风一吹,就能疼的大叫。 “蠢龙…蠢龙…” 老龟不敢触碰他,泪水涟涟地跪在一旁,轻轻地唤着,“金沐…” “先包起来,放黑伞里,方便他恢复,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有事。” 宛不愚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活着。 万幸。 687抢救 宛不愚掏出自己的金色道袍,裹住了金沐,丢进黑伞里。 “真烫手。” 宛不愚托着伞,长叹一口气。 回到城堡,宛不愚意外发现,米路和米洛,以及菇凉们都没有离开,包括那条小人鱼,她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她们唯一收拾了的,就是城堡里的那个大火炉,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鱼缸,小人鱼在里面自由自在的游着。 “我敬爱的东方神明啊,上天保佑你们终于回来了,那条东方巨龙呢?希望他安然无恙…” 米洛满眼的焦虑,看着老龟哭红的眼睛和鼻子,心里也是不停地打鼓。 “神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米路上前询问,宛不愚叹了口气,“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金沐受了重伤,我得给他疗伤。” “早就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米路带着宛不愚来到了一个房间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宛不愚将黑伞放在了枕边。 黑伞轻轻吐出金沐,让他平躺买床上。 “怎么会这样!?” 米路震惊,米洛捂着嘴,泪水夺眶而出,“天呢…” “所幸,热浪恶龙被杀死了。” “愚姐。” 老龟突然跑进了房间里,双手托着一把骨剑,“愚姐你看,这骨剑是一路跟着我们回来的…” “我给他装回去。” 宛不愚捏起骨剑,彻骨的冰凉让她心寒,“好好的金,变成了冰,你还真是蠢龙啊。” 宛不愚将宝珠直接丢进了金沐的身体里,将他轻轻翻了过来。 金沐的后背上,有一条贯穿脊梁的红色痕迹。 蠢小子。 宛不愚掏出玉莲花,和骨剑融合在一起,缓缓送进了那条红痕之中。 “好了,现在,就等他自己慢慢修复了,别担心,你信他,过几天又是那个让你嘴上厌烦,心里倾慕的蠢龙了。” 宛不愚摸了摸老龟的头,“不过…” “愚姐,有件事,我瞒了你们很久。” 老龟坐在床边,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金沐枕边。 “这是什么?” 宛不愚没见过这个瓶子,封印上刻着沐,想必是金沐才能打开的。 “尾凤的灵气?” 老龟点点头,“愚姐,这里面,装着银之彩。” 银之彩!? 哪儿来的银之彩? 宛不愚一阵错愕,突然反应了过来,“难怪那天尾凤要亲自去十八层,原来,下面还有活的雌凤尾蝶。” “也只有这么一点,再也没有了。” 老龟摊摊手,“尾凤决定不下来,然后给了我,我想,还是给他喝下比较好,但是,这个封印,只有他能打开。” 宛不愚欣慰地摸了摸老龟的头,“君子成人之美,你做到了,我很高兴。” “可是…” 老龟愁眉苦脸地看着金沐,“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宛不愚和老龟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守在金沐身边,整整十日,看着金沐的龙角重新长了出来,浅金色的长发恢复了原状。 内脏和骨头也渐渐长好,皮肤恢复了光泽。 终于,金沐睁开了眼睛。 “主人…” 金沐睁眼就看到站在床尾的宛不愚,她一脸担忧,身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蠢龙!你终于活过来了!” 老龟一把抱住金沐,泣不成声,“你吓死我们了,吓死我了!” 688银之彩 “这里是哪儿?” 金沐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拍拍老龟的肩膀,“行了,别哭了,我活的好好的呢,就是花了点时间恢复罢了。 我死不了的,这西方的龙哪里能和我比,只不过他会爆炸,所以比较麻烦。他自己炸成了碎片,为了以防万一,我吃了他一半的心脏,应该不会再生了。”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吃这些脏东西。” 宛不愚扶额,终于笑了出来。 “诶,好啦,别哭了,待会儿鼻涕擦主人金袍上,我第一个打死你。” 金沐笑嘻嘻地推开老龟,让她坐好,帮她擦了眼泪,“干嘛啊你,哭成这样…” “我…” 老龟欲言又止,翻了个大白眼,将小瓶子往他怀里一塞“喏!喝掉!” “这是什么?” 金沐看了看小瓶子上,有自己的名字,嗅了嗅,“尾凤的灵气?” “这是银之彩。” 宛不愚刚刚说出这句话,金沐瞬间僵住了,“银之彩…” 星光璀璨海的唯一解药。 虽然不知道尾凤是怎么得到的… “你收着。” 金沐把小瓶子重新交到了老龟手里,“谁知道还能不能再遇上。” 金沐低垂着眼睛,嘴角上扬,脸上尽是沧桑又温柔的笑意。 “好。” 老龟乖巧地收好,惶恐地看了眼宛不愚,她只是别开了眼睛,没有指示。 休养了一个月,金沐完全恢复了健康,又可以活蹦乱跳的和老龟打成了一个气团。 为了让火山恢复爆发,将宝石喷向风雪钻石城,宛不愚移开了城堡,安放在城西。 米路和米洛兄妹入住,顺便照顾无家可归的小人鱼。 为了酬谢宛不愚,米路让她们上阁楼随意拿财宝。 宛不愚可看不上这些东西,金沐自然也没兴趣。 只有老龟,搜刮了一堆她喜欢的,打包带走了。 “你们把锅炉改成了小人鱼的鱼缸,那阁楼外那个荆棘密布的森林,你们改造了吗?” 宛不愚突然想起,曾经恶龙定下的那个规矩,如今锅炉没了,那后面那条路,也该整改了。 “这…” 米洛惭愧,“尊敬的东方的神明啊,请原谅我的无能,我和哥哥看过那条路,后面是一整片铜墙铁壁一样的森林,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那我去看看。” 宛不愚决定帮忙改造一下,“改了之后,我就直接走了,就不回来道别了,请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多谢你,我最敬爱的东方神明…你是我们风雪钻石城的救世主…” 米洛虔诚,这点和米路完全不一样,也让宛不愚很不习惯。 “你以后的讲话方式还是学一下你哥哥吧,你这样说的累,我听着也挺累的。” 宛不愚嘿嘿一笑,推开了阁楼的小门,带着金沐和老龟走了出去。 “还真是阴森森的恐怖呢。” 金沐和老龟四处打量着,“主人,你打算怎么做?” “我感觉,愚姐会直接一把火烧了。” 老龟耸耸肩,“看吧。”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看着这片森林,“嗯,确实。” 宛不愚手里的打火机没有熄灭,打开到了最大火焰,直接抛向了路面,“金沐,老龟,烧了它!” “得令!” 金沐和老龟两个人飞到了空中,吹出一场飓风。 689米洛 飓风卷着火,吞噬了整片森林,森林里,植物被烧的噼啪作响,动物被烧的哀鸿遍野。 宛不愚叼着烟从森林的正中间缓缓走过,火焰肆虐,撩起她漆黑的长发,映着她放浪不羁的双眸。 宛不愚一边走,一边清点着森林里的动物,走出森林,正好数完。 “一共一千六百匹狼,其中完好无损的狼皮,共三百张,我都洗剥干净了,老龟你收好,回去给他们。” 宛不愚将狼皮丢给了老龟收好,转身看着这片烧的干干净净的森林。 “做成后花园多好,就像深渊旁,你和尾凤建造的那个小花园一样,偶尔喝喝茶。” 宛不愚对金沐说到,金沐会意,“明白了,看我的。” 金沐在空中盘旋一周,撒下点点金粉,将烧的寸草不生的森林,变成了鸟语花香的后花园。 平坦的草地上,开着那一样不知名的小花,三五个小亭子,几个秋千架,还有几棵果树,树干之间,挂着吊床。 偶尔飞过几只小鸟,活泼地鸣叫着,只可惜,没有飞舞的蝴蝶。 “我把这里的空间折叠了一下,从这条路走,可以直接到达雪山谷背后,离开风雪钻石城。” 金沐指了指远处的火山。 “行,那我们回去吧,没啥事儿反正。” 宛不愚伸了伸懒腰,累了,直接打开了黄泉黑路,带着金沐和老龟回到了纠伦宫。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米路,双手扶着窗台,淡淡地笑了。 “一路走好啊,东方的神明。” 他的身后的米洛,黑着脸,猩红的双眸喷发着怒火,手里的权杖变成了一条毒蛇,对着米路涂着紫色的信子。 “该死的东方神明,坏我好事…” 纠伦宫。 难得文儿清闲,正抱着小猪打盹儿,突然被声音惊醒。 “愚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才几天啊?” 文儿看了看时间,“两个月不到啊!你们干嘛了?” 老龟将三百张狼皮丢给了文儿,“阎王爷爷你看看,这个狼皮不错吧?可以做好些东西送人了。” “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起来可以做什么,先收着吧。” 文儿又将狼皮交给了角角,烧水泡茶,“你们坐,休息一下。” “咳咳…” 金沐轻轻咳了几声,老龟像惊弓之鸟一样,跳到他背后帮他顺着后背,“蠢龙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你紧张什么?” 金沐嗤笑,“坐下,喝茶。” 老龟缩手缩脚地坐在了金沐对面,给宛不愚和金沐沏茶,“愚姐,这次虽然时间短,但是,能不能多休息几天啊,你看蠢龙他…” “好,多休息几天,你们随便去哪儿玩儿都可以,我去一趟酆都城。” 宛不愚放下茶杯,独自去往酆都城。 “蠢龙,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老龟拉着金沐的手腕,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的谄媚。 这要是以前,金沐一定会揽过老龟,戏耍一番,可他却本能地抽手,浅笑一声,“既然回来了,肯定是要去看看尾凤的。” “我陪你!” 这一日的地府确实清闲,连工作狂一样的尾凤,都在门口和人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尾凤!你居然这么闲?” 金沐飞身上前,拍了一把尾凤的屁屁。 690果酒 “好你个金沐,回来的这么快!打哪儿呢!这么随便!” 尾凤也毫不客气,探手向下,掏的金沐嗷嗷直叫,“卧槽啊尾凤!这里还有菇凉呢!手干嘛呢!” “唉,不得不说啊,确实比我大很多。” 尾凤耸耸肩,“走啊,小花园,喝酒去!谛听也来,花园里结出了一种果子,好吃的狠!” “喝酒?” 老龟打量了一下尾凤,“诶你是不是啊!工作时间喝酒?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正是因为这种果子也能酿酒,所以才抛弃了茶呀!” 尾凤和金沐勾肩搭背的,一起去往深渊的小花园。 老龟跟在后面,连连摇头,“真是要命啊,那么严肃的尾凤,居然因为酒,连性子都转了。” 小花园里骨蝶愈发的多了,亭子旁边多了好几棵树,树上正是尾凤说的那种果子。 小果子闪闪发亮,一颗颗像极了镶了钻石的草莓。 “这不是草莓吧?” 老龟好奇地摘下一颗来,吹了吹就丢进了嘴里,“唔——酸酸甜甜的,好好吃,这啥?不会就是草莓吧?” “草莓的一个变种吧,是我无意中培育出来的。草莓上的普通种子,变成了钻石,加重了它的味道,甜的特别甜,酸的也会夹杂着甜味。” 尾凤指了指旁边的一排排酒坛子,“更可贵的是,只要你摘下一颗,它就会立刻长出来一颗,源源不断。” “啊,果然!” 老龟看着刚才她摘下果子的位置,已经长出了一颗新的小果子。 “真棒!”无限 尾凤给二人倒酒,“尝尝看,这个酒也是甘甜回味,只不过酒劲有些大,我第一次喝的时候,并不知道它还有后劲,一口气喝了一坛…” “然后呢?” 金沐没听尾凤说什么,已经一口干了碗里的酒,听到有后劲,连忙缓了缓。 老龟抿了一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好甜…香是很香,但是…哇…有点上头!好好喝…” 老龟抱着脑袋,脸已经红了,双臂支撑着,不敢再喝了。 “后来,我断片了一天,据说我在地府里耍酒疯,长久以来树立好的形象和威望,荡然无存。” 尾凤难得红了脸,苦笑道。 “你,耍酒疯?你干嘛了?” 金沐和老龟好奇极了,这货耍酒疯呢,有生之年系列,没看到真可惜。 “诶,别问了,据说我破坏了很多东西,被关在碧真宫里,差点被逍遥爷爷丢进了炼丹炉。” 尾凤嗤笑,又抿了小小一口。 “逍遥子当你是那猴子吗,还炼丹…” 老龟拍着大腿笑着,金沐突然发现尾凤似乎有话要说,却迟迟没有开口。 “尾凤,咱哥俩也这么些年了,你别藏着掖着了,有话直说,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 金沐拍了拍尾凤的肩膀,看到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年前,天师和陆判回来过一次。 他们说,在人间遇上了一件稀罕的事情,狐族远古,有青丘,涂山,有苏三处,世人皆知。 可就在去年,不知何处,从天而降一只九尾天狐,还带着一只小狐,只在天地间出现了那么一次,便销声匿迹了。 三处狐族族长分别表示,都不认识那天狐,并且,天狐降临之处,有空间折叠的迹象…” 691天狐闪现 “空间折叠…九尾天狐…带着一只,小狐!?” 金沐喃喃着,老龟瞳孔震惊,她瞬间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不敢说出口。 “九尾天狐,可以肆意在各个时空间游走,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大概,也就是闪现一下吧。” 金沐摇摇头,不敢多想。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当然,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不敢妄加揣测,而且,那天狐也只是去年出现了一次,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尾凤点点头,“三处族长也都出动寻找过,无果,便放弃了。九尾天狐,行踪诡秘,哪里是他们这些寻常狐狸能追的上的。” “嗯,没事。” 金沐沉默了下来,默默地喝酒。 尾凤偷摸地塞给老龟一张纸条。 “银之彩?” “他不喝。” 老龟很快就回了纸条,尾凤叹了口气,将纸条销毁了。 酆都城。 宛不愚独自一个人来到酆都大殿,结界果然弱了不少。 她点了一支烟,坐在台阶上,默默地抽着烟。 “结界变弱了,差不多快结束了吧。” 宛不愚自言自语着,“这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等我归位,庆甲,我们闭关去怎么样…” “庆甲那个工作狂,只怕是不会闭关的。” 那个人的声音从酆都大殿里传出来,幽幽的。 “害。” 宛不愚熄了烟,慢慢地往回走,“我回去继续任务吧,你们继续休息。” “爷爷慢走。” 回到纠伦宫,尾凤背着醉醺醺的金沐正好也回来了。 “怎么回事?”22文学网 “喝多了。” 老龟摇了摇带回来的一坛子酒,“这个后劲可大了,这蠢龙喝了一坛,直接倒了,也不知道他在心烦什么。” 宛不愚听明白了老龟话里的意思,撇撇嘴,“丢黑伞里去打包带走,说好了不能丢下你们,醉了也要一起去。” “得令。” 尾凤将金沐往老龟的方向一丢,老龟打开黑伞,就收了金沐。 “文儿,下个位面呢?” 宛不愚和文儿坐了下来,打开了卷轴,“嗯,这个是…一个小可爱写的书好像,我之前关注过她一阵子。” “写书的,码字狗?” 宛不愚看了看卷轴,“红楼梦啊,既然是穿书,那应该随便都可以了吧?” “大概吧,这菇凉经常断更,而且写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你给她捋清楚剧情,她大概都很感谢你。” 文儿找了半天,“怎么没有红楼梦的镜子?” “爷爷,红楼的镜子前些天被人打碎了,刚送去维修。” 角角路过,回答了一声。 “维修啊,那不是没有镜子了吗?” 文儿喃喃着,随便拉了一面什么装饰都没有的镜子出来,“那只能这样了,愚姐,你进去,我来操纵镜子的方向。” “随便。就算是其他地方,我也能扫平了回来。” 宛不愚并不在乎镜子的那一头是什么,她只想着早一点回来。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跨进了镜子里。 “愚姐,要多加小心啊!” “妥儿。” 宛不愚心里想着红楼梦的内容,半天没有想出来会是什么。 只不过,一路又过去的景象,并不像红楼,倒更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青葱翠竹林立两旁,微风吹过,沙沙的轻响格外醉人。 这条路很短,不过一会儿宛不愚便走出了镜子。 692醉酒 “这是哪儿啊…” 宛不愚看着这有山有水的锦绣之地,有些茫然。 “红楼失败了?” 宛不愚摸了摸身上,我去,烟呢!? 这啥衣服… 宛不愚发现自己穿的是一身劲装,窄袖长袍,腰间流苏垂地,随风轻摆。 黑发高束,额前悬着一枚明珠,洒脱自在,逍遥风流。 “侠女?浪人剑客?” 宛不愚看了看手中的黑伞,犀利的像把剑。 “这里看起来,像是郊外,适合文人墨客隐居的。” 老龟见四下无人,便跳了出来,看着清风徐徐,也十分的惬意,“这风挺好,把蠢龙叫出来醒醒酒好了。” “也行。” 宛不愚打开黑伞,将金沐丢在了草地上。 可这酒劲非同凡响,金沐居然醉的不省人事。 “听说尾凤醉酒之后,大闹了一顿地府,不知道蠢龙会不会也闹一场。” 老龟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金沐,觉得有些搞笑。 “如果要闹的话,就在这里闹吧,还好没人。这样,我在这里陪他,老龟你去,打探一下这是哪里。” “得令。” 老龟飞去,宛不愚盘腿,席地而坐,随手扯下一个小树枝,叼在了嘴里。 金沐嘴里瞎喃喃着,在草地上欢快地滚着,突然腾身而起,化为一条巨龙,正要发威,宛不愚淡定地掏出锁龙绳,将他结结实实地捆成了个幼龙粽子。 “主人你放开我…我要尿尿…” 小粽子一样的幼年金沐,像不倒翁一样在地上左右摇摆着,眼神迷离,全身酒气。 就包裹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锁龙绳都臭了。 “憋着。”搞笑 宛不愚叼着小树枝,戏谑地看着他。 “哇…主人你好坏…我要尿裤子了…” 小小的金沐带着锁龙绳,摇晃的正欢。 “我问你,你想她吗?” 宛不愚突然发问,想听听看,传说中的酒后吐真言。 “想啊…可想了,每天都想,每时每刻,全身每个细胞都想。” 金沐摇摇晃晃的,跌在了地上。 “但是,我要克制自己不想她…因为…不能想…” 金沐嘟嘟囔囔的,“她…她…时间轴对不上…根本,碰不到啊…” “可她如果飞升成了九尾天狐,便不受时空间的控制,但凡她有心,都能找到这里的。” 宛不愚也听说了去年九尾天狐闪现的事,尤其是她身边还带着一只小狐,不免让人猜忌。 “我不管,我不管,没到面前都不作数!什么银之彩,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不知何时,金沐挣脱开了锁龙绳,只怕也是因为酒的缘故,锁龙绳的能力也下降了。 宛不愚只能收回了锁龙绳,看着金沐恢复原来的身体,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看着天空,默默地滑下泪来。 “水安。” “愚姐,我回来了!哟,蠢龙醒了?” 老龟远远飞来,看到金沐醒了,便落在他身边。 “这里是哪儿?” 金沐坐了起来,揉了揉头,和宛不愚一起盯着老龟。 老龟清了清嗓子,“那个,这里,是蓉城郊外。 蓉城以芙蓉花著称,人人都爱花,是个和平的地方。 城主轩云邬,将蓉城管理的井井有条,人均富足,夜不闭户。” “那岂不是个好地方?” 宛不愚不解,来这么平静的地方,能干嘛? 693蓉城 “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再说吧。” “好。” 金沐和老龟都被宛不愚塞进了黑伞里。 宛不愚叼着小树枝,一路哼着歌,沿着小道,悠悠来到了城门口。 “蓉城。” 还真是城如其名,还未进城,就能闻到风中的芙蓉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城门口的守卫森严,甚至蹲着一头巨兽。 哦吼?怎么会有巨兽?不应该是普通的凡间吗? 这巨兽看着就不是池中之物。 宛不愚心里想着,排进了进城的队伍里。 城门守卫会对进城的人进行盘问,然后带去给巨兽闻一闻。 巨兽闻过之后,有的人会被放行,有的人就被拱到了一边。 看来这只巨兽,还是挺温柔的。 终于轮到了宛不愚,她先坐在了盘问桌前,做记录的是一个老者,看起来神采奕奕。 “敢问菇凉芳名,来自何处,进城几日?” 老者声音轻轻,却中气十足,一脸的和蔼。 “宛不愚,身无分文,打算进城长住。” “原来如此。” 老者点了点头,“长住的话,就需要去户门办理手续了,我这里只负责登记进城。” 说着,他抄录好了一份卷轴,又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宛不愚:“带上这个,先让我们的瑞兽过一遍。” 老者伸手指向了巨兽的方向,守卫便带着宛不愚走到了巨兽面前。 “这是我们蓉城的祥瑞芙蓉兽,他能遍善恶,进城的人如果带着恶意来的,即便尽力在想着好事,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还真是一头瑞兽呢。” 宛不愚看着祥瑞芙蓉兽,确实是一只不错的神兽,只是在凡间太久了,沾染了凡尘之气,灵敏度会低些。 不过不妨碍检查生人就是了。 站在祥瑞芙蓉兽面前,宛不愚双臂交叉地和他对视着。 祥瑞芙蓉兽看了宛不愚很久很久,有些犹豫地伸过头去,这个毛茸茸的大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一头长着角的狮子,却有一双巨大的,圆溜溜的黑眼睛。 看起来特别可爱。 宛不愚看着这个大宝贝挺可爱的,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头。 旁边的守卫连忙大喊:“菇凉不可!这瑞兽,除了我们城主,没人可以触碰,我们还得拜他呢,怎么能随便摸!” 然而守卫话还没喊完,宛不愚的手已经按在了祥瑞芙蓉兽的头顶上,来回地揉着。 “看不出来啊,你这大家伙,毛这么柔软,还有点芙蓉花的香气。” “什么?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都惊了,没人见过祥瑞芙蓉兽在除了城主之外的人面前,如此乖巧顺服,甚至比对城主更加敬畏。 祥瑞芙蓉兽闻了闻宛不愚身上的味道后,突然一惊,比雄狮还要蓬松的白色鬃毛一下子贴在了脑袋上。 他哼哼唧唧了两声,居然在宛不愚面前完全跪了下来,不住地对着宛不愚点头。 “真是奇了,瑞兽对城主都没有这么低下过,怎么会对你这样一个菇凉这么敬重?” 没人能反应过来祥瑞芙蓉兽这个举动的意思。 这时,老者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了宛不愚面前,对着宛不愚拱了拱手:“请菇凉随我进城,面见城主吧!” “为何?” 宛不愚揉着祥瑞芙蓉兽的毛,一点儿也不想离开。 694贵客 “菇凉刚才也听到了这瑞兽的作用和身份,他对你这么毕恭毕敬,那你便是我们整个蓉城的贵客。 既然是贵客,那自然是要去城主府上座才行。何况这个情况,我们确实没有见过,也要向城主禀报。” 老者再次拱了拱手:“劳烦菇凉移驾,随我去城主府。菇凉放心,我们城主,很好说话的。” “行吧,反正我也是流浪到这里的,既然要长住,那是应该和城主打个招呼。” 宛不愚便跟着老者进了城,看到了这个繁华的城市,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芙蓉花,果真是清香扑鼻。 不仅仅是菇凉,连男人,头上身上,也都装饰着芙蓉花。 “菇凉簪花!” 一个手里挎着花篮的小姑凉,从宛不愚身边跑过,发现她身上没有花,立刻挑选了一朵稍微小一点的浅粉色的芙蓉花,点缀在了宛不愚的腰带上。 “菇凉生的俊俏,带着侠气,和寻常菇凉那样在头上簪大花就不合适了。那夹在腰带上正合适。” 宛不愚看了看,确实很合适。 “多谢。” 老者带着宛不愚来到了城主府,给门口的守卫看过令牌之后,守卫说到,“真不巧,老伯,城主刚刚出去了,不在城主府里。 今天城东有个聚会,特地来请的城主,你带这位菇凉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参加那个聚会呢。” “多谢告知。” 老者拱拱手,对宛不愚说到,“城东的聚会地点我知道吗,只是有点远,我们需要雇一辆马车才行。” “也好。” 老者和宛不愚坐着雇来的马车,颠簸了接近半个时辰,来到了城东的聚会场所。 月老阁前聚集着少男少女们,个个穿戴的花红柳绿,明艳动人,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朵芙蓉花,对着月老阁虔诚地祭拜着。 “我说呢,城东聚会,可不就是红绳会嘛!” 老者突然笑了起来,“也难怪会特地来请城主了,我们城主已经弱冠,却还未娶亲呢。” “啊,是这样啊。” 宛不愚了然,视线穿过人群,看到了带领众人给月老祭拜的那个人。 那人并不是宛不愚想象中的那么高大魁梧,反而有些瘦弱,穿着一套紫色的波光长袍,带着护袖。 “看来也是个习武之人。” 不对啊,哪里不对? 宛不愚远远看着背影,有什么说不上来,“老伯,我们走近点看吧?” “当然可以,菇凉请,哦对了,菇凉,如果你没有婚配,也去拜拜月老吧,我们这里的月老可灵验了。” 老者热情地招呼着,宛不愚噗嗤一声笑了,“多谢老伯,我不用拜他的。” “原来如此。” 老伯只当是宛不愚已经婚配,便领着宛不愚,从祭拜的人群的一旁走过,等在月老阁外。 “请红绳。” 城主清脆明亮的声音传来,宛不愚眉头一皱。 嗯? 确实不太对的样子。 宛不愚就静静地在旁边看着,等待着机会。 城主请出了红绳,这是一大团,在箱子里的红绳,箱子的旁边有两排密密麻麻的小孔。 每个小孔里都有一根红绳,少男少女们分别站在箱子的两边,各自挑选了一根红绳,牵在手里。 “我想我明白了。” 宛不愚点了点头。 695牵红绳 “城主大人!你也来牵一条红绳吧!” 这时,一名少女红着脸,对着城主大喊,城主明显一愣,有些尴尬。 “也是,城主,你每次都没有来牵红绳,会错失很多机会的!” 少男群里也爆发出了邀请,甚至还有人大胆地上来拉着城主,来到了少男群中,“城主大人,你挑一根绳子吧!” “这…你们玩儿就好,我也参加的话…” 城主白皙的脸上露出了红晕,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哎呀没事的城主,来嘛来嘛,反正牵到同一根红绳的两个人,也只是相互认识一下呀,能不能成,还是看以后。” 城主被大家堵在箱子前,城主无奈,只能妥协,“好吧,真是拗不过你们,说好了,我只请牵到的菇凉去城主府一日游,其他的,我拒绝。” “好!” 少女们似乎对去城主府一日游更有兴趣,一个个巴望着城主会挑哪根红绳。 “诶,老伯,我去试试,能不能拉到城主!” 宛不愚突然有了兴趣,拍了拍老者的胳膊,就兴冲冲地跑向了少女群。 “诶,菇凉,已经婚配的不能参加呀!” 老者一愣,这是什么个情况? “我没有婚配!” 宛不愚冲着老者狡黠一笑,顺着城主手里的红绳,看到了对方的那头,正被一个小菇凉牵着。 “菇凉,我用这个和你换红绳吧。” 宛不愚走到那个菇凉面前,将老龟摸了出来,递给了她。 “喂,愚姐,你干嘛呢…这么随便把我送出去了吗?” “刚好摸到你而已,别多心。” 小菇凉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蓝色的钻石,双手一捧,便松开了红绳。 “诶?” 宛不愚和城主隔着箱子,遥遥相望,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城主躲闪开了视线,秋波横溢。 果然。 宛不愚勾了勾嘴角,看到月老阁里走出来一个妇人。 妇人穿着喜庆,脸上有痣,想来应该是城里有名的媒婆吧。 “好好好,今日连咱们城主都来参加红绳会了,真是个好兆头,我希望大家都能受到月老的眷顾,早日遇上自己的真心人!” 媒婆挥着帕子说完,笑吟吟地看着城主,“城主,那我就撤箱子拉?” 城主别开脸,挥挥手,媒婆笑着把箱子撤下,箱子里的红绳团一下子散开,每个人都开始寻找自己的红绳那一头是谁。 城主盯着自己手里的红绳,有一丝犹豫,突然,他发现红绳被人拉动了。 “诶?” “城主好。” 宛不愚拉着红绳的另一头,吊儿郎当地站在城主面前,“城主府走起啊。” “你是…” 城主明显不认得宛不愚,“你不是蓉城的菇凉?” “城主,城主,这菇凉,是刚才,我想带去城主府见你的。” 老者连忙跑上前,对着城主拱了拱手,“这可是个奇女子啊。” “哦?是吗,有多奇?” 这下,所有人都没空寻找自己的红绳另一头的人是谁了,都围着城主,宛不愚和老者,好奇地听着。 “城主,祥瑞芙蓉兽,对这菇凉是异常顺服,还跪下来了,守城卫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老者神色严肃,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城主沉思良久,重新打量了一下宛不愚。 “我看看。” 696城主府一日游 城主吹了一声口哨,那祥瑞芙蓉兽居然踩着七彩祥云,从城门口飞了过来。 祥瑞芙蓉兽落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城主磨蹭撒娇,城主笑着摸了摸祥瑞芙蓉兽的头,“来,你告诉我,这位菇凉是谁。” 城主拍拍祥瑞芙蓉兽,他才刚刚噌到宛不愚的手,就立刻跪了下来,乖巧地摇着毛茸茸的尾巴,这尾巴像极了松鼠的扇尾,蓬松,巨大。 重点是他不掉毛。 “乖乖。” 宛不愚毫不客气地摸了摸祥瑞芙蓉兽的头,靠在了他身上,“你就这么跑进来,城门口的人怎么办,还有很多人要进城的。” “菇凉有所不知,这瑞兽每天蹲守城门口的时间都不一样。一旦他离开城门口,那我们的城门就关闭了。 想进城的人,只能等第二天再来试试了。” 老者笑呵呵地对着宛不愚解释,又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围着宛不愚看,不太符合规矩的,“大家都散了吧,找到自己的红绳对象,好好认识一下。” 老者说完,大家便都散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城主和宛不愚。 “城主,既然菇凉已经和你结识了,那我先退下了。” 老者拱拱手,离去了。 “菇凉请,我是说话算话的,今天,就来城主府游玩一番吧。” 城主无奈地笑笑,“我是蓉城的城主轩云邬,敢问菇凉芳名?” “宛不愚。” 轩云邬侧头打量了一下宛不愚,笑了:“菇凉莫不是个云游四海,行侠仗义的侠女?” “城主言重了,还请去城主府,借一步说话。” 宛不愚心里已经确定了她的所猜所想,还是去城主府说比较好。 城主府。 “这里便是我的城主府了,菇凉请。” 轩云邬带着宛不愚逛了一圈城主府,见宛不愚没有什么心思的样子,便开口:“菇凉有心事?”第八书库 “有。” 宛不愚也不含糊,“城主,能否去你的寝室聊聊?” “寝…寝室?!” 轩云邬有些惊诧,“这不太好吧菇凉,你一来就要看我的寝室。” “确切的说,应该是…” 宛不愚在轩云邬耳边说了两个字,轩云邬脸色都变了。 “你到底是何人,知道多少事,来此作甚?!” “城主别紧张。” 宛不愚拍拍轩云邬的肩膀,让他放松,“我也是在见到你之后才确定下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想问问,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轩云邬沉吟片刻,眼神忽闪,“你既然能看出来,与你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寝室还是算了吧,哪儿有人一见面就去人寝室的道理…” “是,我鲁莽了。” 宛不愚浅笑。 二人来到偏殿,轩云邬走到一面墙前,摸了摸旁边的花瓶,墙上的暗门便打开了。 “菇凉请。” “城主也请。” 暗道昏暗,轩云邬手里就托着一个小烛台,领着宛不愚来到了暗室里。 说是暗室,其实明亮宽敞,绘着华丽的壁画,还有许多亮晶晶的柜子。 中间是一张水晶桌子,上面摆着水果和美酒。 深处,有一张玉床,上面轻纱舞动,隐约可见一名男子,斜卧着休息。 “怎么,城主好这口,金屋藏娇?” 宛不愚可不信这是轩云邬的相好的。 697金屋藏娇? “菇凉说笑了,我还藏什么娇,都被你一眼看出来了。” 轩云邬有些泄气,坐在了水晶桌旁,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宛不愚倒了一杯。 “菇凉尝尝,这酒,可是喝一杯少一杯啊。” 轩云邬的话里都是忧愁,端起酒就一饮而尽。 宛不愚抿了一口,确实不错,可以算是凡间为数不多的好酒了。 “为何喝一杯少一杯?” 宛不愚看了看那床上的人,多少明白了一些。 “菇凉的眼睛好毒,还需要多问吗?” 轩云邬脸上泛起了红晕,眼中水波盈盈,“菇凉,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宛不愚放下酒杯,问道:“我能上前去看看吗?”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轩云邬叹了口气,宛不愚便就此作罢,开口道:“我本来并不知道,是刚才在月老阁门口见到你时才发现的。 城主,你迟迟不娶亲,并不是因为没遇上良人,而是身为菇凉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娶亲的吧?” 轩云邬长叹,一手托腮,“所以啊菇凉,我隐藏了十年,除了我的女乃娘和一个专门服侍我的丫环之外,没有人能看的出来我是个女儿身。 可你初来乍到的,怎么就一眼看出来了呢?你要说出去吗?还是来杀我的?” “城主莫不是有仇人?居然这般揣测?” 宛不愚扬眉,就算是杀手来到跟前,她还这么淡定的吗?如此不看中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整个蓉城的百姓了吗? 宛不愚又看了眼床上的男子。 “他是你哥哥?真正的城主?” 轩云邬眼神悠远,似乎想起了多年以前,“是啊,他才是真正的城主,是我哥哥,也是我的青梅竹马。 可突然有一天,他就这么昏睡不醒了,无药可医,所以我只能把他藏在这里,开始冒充他。七号 好在十年前,大家都是孩子,差距不大,这十年,我长的也挺争气的…” 轩云邬有一丝苦笑,自嘲着。 “等等。” 宛不愚突然眯起双眼,看着那床上的男子,“这十年来,他昏迷不醒,不但没死,还没有停止成长?” 这是什么破道理? “说来也真的是奇怪,哥哥他确实在成长,但是就是叫不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办。” 轩云邬被宛不愚这么一提醒,又有些心慌,“菇凉,你可有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呀,我…” “主人,让我去看看,你最好走近那个男的。” 金沐的把握比宛不愚大,想看清楚再做打算。 “菇凉!拜托了,死马当活马医也行的!” 轩云邬不信,这个能一眼看出自己是女儿身的菇凉,能让祥瑞芙蓉兽跪下的菇凉,会没有办法。 “那,让我过去看看?” 宛不愚试探性地问道,刚才轩云邬可是说了,不能过去的。 “这…” 轩云邬犹豫了,向来,都是只有她自己去看过哥哥,连女乃娘和丫环都没有来见过。 但是… “好吧,菇凉,拜托你了。” 宛不愚小心翼翼地上前,撩开了轻纱,看清了这个男子。 凡间的生人对宛不愚来说,相貌再过人,也不过如此,可看那轩云邬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痴情和眷恋。 “金沐,如何?” 698眉心一点光 宛不愚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就静静地打量着,而金沐则是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这个男人。 “主人,你看看他的脉搏。” 宛不愚伸手,轻轻地捏住了男人的手腕,“这脉,与常人无异。” “确实。” 金沐也赞成,“这是常人的脉象,那么他为何昏睡不醒长达十年之久呢?十年来不吃不喝的,居然还能成长,主人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哪里都奇怪。” 宛不愚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虽然是暗室,但是男人的眉心却被一缕阳光直射着。 阳光的剪影也不大,约莫一块翠玉的大小。 “这里有阳光,那么,夜里就能穿过月光?是你故意的,还是后面才有的?” 宛不愚指着那眉心问道。 轩云邬抬头看了看那个针眼般的洞,摇摇头:“这个,是哥哥躺在这里一年后才出现的,根本不知道从何而来。” “这玉床也是个宝贝。” 宛不愚蹲着敲了敲玉床,声音通透,回响清晰,断面纹路柔美,看起来是个不可多得的整玉。 这在天帝那儿都少见,没想到这小小的蓉城,就藏着一块。 “主人如何不认得这整玉?” 金沐轻笑,“不就是天帝那个老头儿仓库里的那块嘛!被那个谁,谁来着给忘了,踹了一脚就断成了两半,这是小的那半。” “我说呢,这么眼熟,原来就是这个。” 宛不愚点点头,难怪这男人昏睡十年,还能如常人一般成长,身上的肌肉骨头,一点都没有萎缩。 看来,全是靠着微弱的日月光华,以及天帝的这一块好玉了。 “那能弄醒吗?”趣读 “有点困难。” 毕竟还不知道昏睡的缘由,金沐也不敢轻易下决定。 “菇凉,你可有办法?” 轩云邬满眼的期待,拉着宛不愚的手问着。 “城主莫急,容我思量几日。” 金沐有把握,但是还没有办法,宛不愚就想着先在城主府住下,老龟也还没有回来。 “好,菇凉放心在城主府住下,可随时进来看望哥哥,只求你能救救他。” 轩云邬双眼微红,静静地看着玉床上的人。 “哥哥…” 轩云邬给宛不愚安排了一间客房休息,就在偏殿旁边,方便宛不愚随时来暗室。 “说来,这丫头打理这蓉城,还真是井井有条,颇有王者风范。她那个哥哥醒过来,还真是未必能有她的这个工作能力。” 住在城主府里的这些日子,宛不愚看着轩云邬亲力亲为的,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蓉城可以如此祥和。 不过她一个女子,还真是辛苦她了,若不是那祥瑞芙蓉兽的帮衬,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蠢龟真是没用,被丢出去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回来。” 金沐从暗室回来,松了松筋骨,“主人,我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里面那货,有结界保护着,我没办法直接进入他的身体进行修复。破那结界也容易,但是我怕破了结界之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来问问主人,我是打破那个结界呢,还是就这么放任不管?” “结界?谁设下的?” 宛不愚不解,设在身体里的结界,生人也是办得到的,所以并不奇怪,但是,为什么要设结界… 699月圆之夜 还是说,这个男人的昏迷,是因为这个结界? 宛不愚叼着小树枝,坐在窗台上,“这样,你先别急着打破结界,我去问问轩云邬,顺便等等老龟。” “确实,蠢龟也许有办法,不过,最好把设下结界的人找到,找不到,问问也好。” 金沐回到黑伞里,宛不愚跳下窗台,找到了轩云邬。 “城主闲下来了?我想问你件事儿。” 宛不愚坐在了轩云邬的对面,她放下书,揉了揉肩膀,“菇凉请说,我也正好偷偷空。” “城主可知道那男人身体里的结界?” “身体里的结界,我是知道的。” 轩云邬点点头,“哥哥昏迷当天,正是月圆之夜,那个时候,城里有个方士,说哥哥正在被邪魔侵蚀,他要在哥哥身体里设下结界,保哥哥平安。” “那方士可还在!?” 宛不愚一拍大腿,这方士可是始作俑者,有可能就是关键。 “他给哥哥设下结界后的第二个月圆之夜就死了,惨死。” 轩云邬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人也是说没就没了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这可不太妙啊。” 宛不愚揉揉鼻梁,果然没有投机取巧这种事呢。 “月圆之夜?” 金沐有了一些头绪,“主人,月圆之夜,可不就是后天晚上?到时候,我们熬个夜看看情况。” 有道理。 目前唯一被提起的像线索的东西,就是这个月圆之夜了,今天是十二,后天便是十五。 月圆之夜。 “城主,后天月圆之夜,城里有活动吗?” 金沐提醒之后,宛不愚问轩云邬,只见她愁容满面的。 “诶,说到这个,真的神奇了,每次月圆之夜,说好的要看月亮,结果我都睡着了,总是没看着。连八月十五我都睡着了。”无忧中文网 “你的女乃娘和丫环呢?” “似乎,也是睡着的情况?” 轩云邬摇摇头,对于月圆之夜,她没有任何头绪。 明白了。 “那好,城主,后天,我来守城,我到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什么事。” 宛不愚决定之后,就想出门找老龟,这货别是被人藏起来了吧。 “城主,我出去转转。” “好的。” 叼着小树枝,走在街上,宛不愚一边寻找着老龟,一边观察着城里的人。 她记得,她用老龟,和一个菇凉换了红绳,那菇凉长什么样来着,忘了… “诶,慢点跑,小花儿,慢点跑!” 一个妇人追着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跑着,“小花儿,慢点!” 小花儿举着风车,欢快地跑着,撞上了宛不愚。 “小心。” 宛不愚一手扶住小花儿,看了看,这是个可爱的孩子,冲着自己笑了笑之后,眼神定格在宛不愚身后的某个地方。 “娘亲娘亲!那件红衣好好看!小花儿要!” 宛不愚回头一看,是街边一家裁缝店,裁缝正在裁着一件红衣。 妇人看了眼红衣,眼神暗淡了一下,“马上十五了,也是该做件红衣了,好,小花儿,娘亲给你买。” 宛不愚好奇,十五要穿红衣吗?什么习俗… “老板,我要一件红衣,给我家小花儿穿。” 妇人走进裁缝店,不由分说掏出了钱。 “诶哟,大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700七百大章 裁缝收了钱,取出一件红衣包好,给了妇人,“我这刚刚做好女娃娃的红衣,你就来了,可真是好时辰啊。 这要是到了明天,供不应求的,百金都不一定能买到哦!” “是啊,运气好,话说回来,我也不是没有红衣,自己都做了好多件呢,只是这小花儿要新的,便来买了。” 妇人笑吟吟的带着小花儿走了,宛不愚还愣在裁缝店里。 “菇凉,你要红衣吗?我这里,也有你这样身量的红衣。” 裁缝热情地招呼着。 宛不愚便问到,“师傅你告诉我,为什么十五要穿红衣?可是什么习俗?” 裁缝打量了一下一身黑衣的宛不愚,小声地问道:“菇凉你这是刚进城,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你可买件红衣吧,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城里的红衣女子就会出现,专门斩杀妖魔。 为了和妖魔区分开,大家就也开始在月圆之夜穿红衣,并且足不出户。 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出来,那是红衣女子和妖魔正在搏斗。只要等到天亮就好了。” “红衣女子,妖魔?别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城主知道吗?” 宛不愚听到红衣女子的瞬间,想到的居然是轩云邬。 这点让她很吃惊。 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诶,菇凉,这可都是大家亲眼所见的,只不过,我们平头老百姓实在没有对抗之力,只会给红衣女子添乱,这才自己决定闭门不出的。 至于城主吧,她每个月圆之夜的白天就开始昏睡,知道第二天才会醒来,据说,是受到妖魔的诅咒了。” 裁缝说的煞有介事的,取出一件红衣包好,郑重其事地说到:“菇凉,我们蓉城,诚不欺人,你还是买件红衣吧。 能避免妖魔的侵害,也能区别自己,不被红衣女子误伤。” 宛不愚掏出几个钱来就收了衣服,“多谢师傅。” “主人你要穿这个东西吗?”唯一中文网 “怎么可能。” 主仆二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着,突然,宛不愚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老龟的气息。 “找到了!” 顺着这微弱的气息,宛不愚找到了老龟的所在地。 这货被人丢在城西芙蓉花圃,含在一朵芙蓉花里,就像一个点缀。 “老龟,醒醒!” 叫了两声没有反应,宛不愚就失去了耐心,她也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 啪。 宛不愚捏住老龟,一个用力,把老龟捏爆,丢回虚无。 “金沐,交给你了!” “得令!” 宛不愚回到城主府,金沐一顿暴揍把老龟叫醒了,三个人在暗室里,看着这个昏睡的男人。 “老龟,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老龟拿着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也收了嬉皮笑脸,难得严肃了起来。 “这是永生结界,还好蠢龙没有随便破开。” 老龟收了放大镜,小声对宛不愚说:“愚姐,永生结界,本来就是用在将死之人身上,用来维持他最后的生命力罢了。 结界很容易破开的,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这结界有十年了,那现在要是就这么破开,只怕这爷们儿会直接下去报道。” “那么,就是不能打破了?” “也不是不能。” 老龟摇摇头,“愚姐,你的玉莲花可以救他。” 701妖魔与红衣 “能救活吗?与常人无异的那种?” 宛不愚摸着下巴,比起救这个男人,总感觉,月圆之夜的事情先解决比较好。 “能,很容易的。对我们来说,这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老龟点点头,和金沐一起看着宛不愚。 “这样,老龟,月圆之夜,你守着轩云邬和她的女乃娘和丫环,金沐,你和我到城里转转,看看是什么妖魔,平日里不出现,非要在月圆之夜作妖。” “得令。” 十五早上。 “啊…” 轩云邬打了个哈欠,已经不行了,“菇凉,我撑不住了,我太困了…” 轩云邬和女乃娘,丫环,在房间里连连打呵欠,宛不愚只是静静和喝着茶。 “城主放心睡吧,想来也是无事。我前日问过城里人了,他们也都说,无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失礼了,菇凉请自便。” 轩云邬果真没撑住,趴在桌子上就沉沉的睡去了。 看到轩云邬睡了,小丫头和女乃娘也松懈了下来,趴在了一旁,打起了呼噜。 “老龟,把她们搬床上去,然后守着她们。” “得令。” 宛不愚和金沐,跳上了城主府的阁楼顶端,看着城里的人们纷纷换上了红衣,在门口挂上红绸,早早的买好一天里所需的用品,打好水,关紧了屋门。 “现在,我们只要等待天黑就好了。” 二人在屋顶上,等到了傍晚,这个时候,万人空巷,整个蓉城都静悄悄的,连芙蓉花都合上了。 随着天色渐渐黑下来,城里开始吹起了阴风,气温也下降了很多。 “主人你冷吗?” “怎么可能会冷。” 地府的人说冷,那肯定在说冷笑话。美丽 “来了!” 金沐闻到了空气中不和谐的味道,站起来,周身警惕。 “还真是神奇,原来真的是妖魔,我以为是什么别的东西。” 宛不愚也感觉的到,这股气息确实时候来自一群妖魔,这也让她很好奇,什么妖魔非要在十五的时候出现。 “月亮还没有圆。” 金沐抬头看了看月亮,“还差一点。” “月亮不圆,妖魔不进城,红衣女子不出现,所以,这一切都是和月亮有关系?” 宛不愚看着月亮,突发奇想:“我们是不是该去广寒宫看看嫦娥?” “说回来,我还真没见过那个女人。” 金沐想了想,“她一直呆在广寒宫里,我去过几次,想看看她到底好不好看,结果被拒之门外,后来吃了一只玉兔,更是被她恨死了。” “你怎么什么都吃啊…” 宛不愚一阵恶寒,“要是老龟在这里,她肯定会说,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兔兔。” “来了来了!进城了!” 金沐突然拉着宛不愚趴在了屋顶上,“一群,数量不少。” “感觉到了。” “愚姐!” 老龟跑了出来,也趴在了宛不愚身边。 “不是让你守着轩云邬吗?怎么出来了?” 宛不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扒拉这屋顶,往下看去。 “愚姐你这不是知道嘛。” 果真,轩云邬一袭露肩红衣,乌黑的长发垂直披下,赤脚银铃,右手提着一柄闪闪发亮的翠绿竹箭。 “明明是个女子,眉间也没有男子的英气,为何城里人,看不出来轩云邬就是红衣女子呢?” 702筷子 宛不愚不解,“现在城里人都躲起来了虽然看不到,可他们不是说,一开始是看到的吗?” “那群人,肉眼凡胎的,轩云邬红衣的时候光华万丈,想来他们是被=看不清,也不想看。” 老龟说到,三人便看到轩云邬赤脚踩着两行血印,走了出来。 伴随着银铃轻响,城门口蜂拥而至的妖魔停下了脚步,一只只都竖起耳朵,警惕地四下张望。 感觉到妖魔没有了动静,轩云邬也停留了下来。 两边都在小心地提防着。 城门口的妖魔没听到银铃想,便兵分两路,贴着地面行动。 “诶,你们看这妖魔像什么?” 宛不愚眼见着这群妖魔实在是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凡间妖魔鬼怪的也多,说不定没就见过。 “这个,好像是,狼人?更像变种…” 老龟和金沐对视一眼,金沐咻的一下飞出去,随手抓了一只妖魔,一口吞了下去。 然而,刚刚吞下妖魔,金沐又一口完整地将他吐了出来,甚至带出了一口鲜血。 “金沐?!” 金沐溜回宛不愚身边,摆摆手,“我没事的主人,就是这妖魔的皮毛太硬了,把我喉咙割到了。 不过我确定了,是狼人的一个变种,这群狼人应该是来自西方,和我们这里的狼结合了。 平时大概都是狼的形态,不会威胁到有祥瑞芙蓉兽的蓉城。可月圆之夜不同,祥瑞芙蓉兽被削弱,狼人变身,就来攻城了。” “这么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对。” 宛不愚看向红衣的轩云邬,那她又是怎么回事? 妖魔渐渐逼近轩云邬,而轩云邬也走到了空旷的地方,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来啊,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本王杀你一双!” 面对长着血盆大口扑过来的妖魔,轩云邬临危不惧,沉着冷静,抬起竹剑,刀刀致命。 每砍下一只妖魔的头,妖魔的尸身就伴随这绿光消失了,竹剑上满是鲜血,隐隐有黑气萦绕着。 “看来,砍杀妖魔,轩云邬还要承受反噬。” 宛不愚三人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为什么也没看到她身上有反噬的痕迹呢…老龟,给我来一把筷子。” “得令。” 老龟双手奉上一大把筷子,宛不愚捏起一支就甩向某只妖魔的脑门里。 “喏,搞定。” “诶,我也要玩!” 金沐和老龟也开始飞筷子玩儿,主仆三人在屋顶上玩儿的不亦乐乎,地上的轩云邬发现了妖魔群被人袭击,回头看了眼自家屋顶。 “什么人!” “诶,居然不认得我啊?” 宛不愚笑了笑,“尊驾若觉得我们多管闲事了,那我们就停手了。” 轩云邬微微咬了下嘴唇,看了眼越来越多的妖魔群,飞上了屋顶,对宛不愚说到:“多谢菇凉相助。 今晚,是十年一次的妖王出洞,所以我想去亲手斩杀妖王,这里的妖魔,可否交给菇凉?” “没问题,你去吧。” 宛不愚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急不可耐地想看看轩云邬和妖王干架。 轩云邬提着竹剑一路狂奔,银铃剧烈的摇着,乱了妖魔的心。 宛不愚将筷子全部一丢,将城里的所有妖魔,像扎糖葫芦一样,扎在了地上。 703妖王 “这样,老龟你回去守着那个男的,金沐你跟上轩云邬,我去看看妖王。” “得令!” 三个人分开行动,宛不愚最先找到了妖王。 “妖…王?” 宛不愚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所谓的妖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跟着轩云邬追到了妖王洞的轩云邬和金沐,在看到妖王后,也傻了眼。 “你确定这是妖王?” “本来确定的,现在…不确定了…” 三个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所谓的妖王,突然间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妖王洞里,有一个温暖的草堆,草堆里摆满了新鲜的瓜果蔬菜,旁边憨憨睡的正香的,是一只通体白毛的,软糯糯的小狗崽子。 嗯,也可能是狼崽子。 唯一可以证明它不是普通的小崽子的,是它额间的一个小红点点。 “唔…” 小崽子睡梦中打了个哈欠,费力地伸了伸四肢,翻了个身,粉白的小肚皮露了出来,圆鼓鼓的,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啊,好可爱。” 轩云邬蹲下来,毫无抵抗力地伸手摸了摸那柔软的,温热的小肚子,而小崽子也发出了舒适的哼哼声。 “嗷呀…” “这是哪门子的妖王啊,怎么这么可爱呀,好想抱回去养啊!” 轩云邬更加不客气了,直接抱起小崽子,用脸蹭了蹭小崽子的头。 “这个软毛好舒服啊,而且香香的,没有任何异味呢…” 眼看着这个轩云邬就要沦陷,宛不愚伸手摸了摸小崽子的头,“毕竟是妖王,不能掉以轻心。”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轩云邬恋恋不舍地看着妖王,就怕宛不愚说要一刀砍了。 “嗯?” 宛不愚伸出双手,将妖王抱了过来,左右看了看,递给了金沐:“检查一下。” “不用检查了,一看就是妖王没错,戾气极重,别看是个小崽子,修为不是一般的高。” 金沐没有接,甚至有些嫌弃。 嗯哼? 宛不愚将妖王抱在手里,见它一直在睡觉,便扒开了它的一边眼睛,看了看它金色的眼眸。 “半魂?” 金眸黯淡无光,小崽子睡的香甜,却也因此长睡不起。 “主人不觉得和某个人很像吗?” “确实。” 同样的长睡不醒,同样的眉间一点。 “城主,你只有十五的月圆之夜是这样的,平日里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面,那你现在有平时里的印象吗?” 宛不愚问道,轩云邬双眼黑白分明,不像是精神上混沌之人。 “自然是有的。” 轩云邬云淡风轻,双眼却是被妖王深深吸引。 宛不愚见状,便把妖王交还给了她。 “实不相瞒,平日里的我,并不知道此事。当年方士帮哥哥设下结界后第二个月圆之夜,妖魔攻城,方士迎击。 可寡不敌众,方士惨死,留下一柄竹剑和玉简,让我好好研习,保护蓉城,保护哥哥。” 轩云邬提起竹剑,递给宛不愚,“那方士终其一生,都无法参透的玉简,我只用了十日,便完全领会。 唯一的不妥,便是只在这月圆之夜,我才有这个能力,平日里,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这个本事。” “有得有失,便是这个意思。所幸,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宛不愚点点头,将竹剑还给了轩云邬。 704擒贼先擒王 “现在的问题是这妖王,我怀疑,和你哥哥有关系,不管怎样,都不能置之不理,带回城去。” 三人刚刚走出妖王洞,所有还活着的妖魔都聚集在了洞口。 “这是?” 妖魔看着妖王在轩云邬怀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轩云邬摸了摸妖王,妖王哼哼唧唧地转了个个头,钻进了轩云邬的怀里。 “额,就是这样…” 轩云邬扫了一眼妖魔们。 妖魔们看着妖王十分喜欢轩云邬的样子,纷纷退到了十米开外,齐齐单膝跪下,远远地致敬,目送三人远去。 “擒贼先擒王?”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容易。” 轩云邬叹息,三人回到了城主府,来到了暗室,老龟守着那个男人。 “愚姐,你回来了,这里没有任何异样。” “好。” 宛不愚算了算时间,“快天亮了,城主,你要回去趴着吗?” “我会自己恢复的,倒不用刻意去睡。” 轩云邬坐在床边,摸着妖王,有些不知所措。 “这妖王,菇凉打算怎么和平日里的我说?” 轩云邬将妖王放在了玉床上,“知道我身份的,只有女乃娘和丫头,可她们也跟着睡了,根本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情况,不如菇凉…” “我明日,会告诉你的。” 宛不愚也准备这么做的,“顺便看看,妖王和你哥哥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 “那就,麻烦菇凉了。” 轩云邬对着宛不愚行了一个礼,天边日头升起,红衣轩云邬瞬间原地消失,回到了前一天睡着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金沐,老龟你们躲起来,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 “得令。” 宛不愚抱着妖王,坐在了轩云邬对面,等待三人醒来。 “唔…哈…十六了吗?我又睡了一天…” 轩云邬揉揉眼睛,三个人一起醒了过来,丫环一醒来,就起身行了个礼:“城主请稍等,奴婢这就去做早点。” “那奴婢去给城主和菇凉打洗脸水吧。” 女乃娘也连忙去打水,让轩云邬洗漱干净。 “菇凉,昨夜城里是否有异动?” 轩云邬只关心这个,何况宛不愚现在怀里抱着的小崽子,怎么看都不对劲。 “啊,是这样,昨晚呢,有人交代我告诉你一点事儿。” 宛不愚详细地把事情讲了一遍,将妖王放在了桌子上,“喏,你一定要带回来的,可稀罕了。” “我,把妖王带回来了?!” 轩云邬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妖王的毛,果然柔软的要命,一下子就击中了自己的心。 “啊,好可爱啊…” “对,就是这个反应,一模一样。” 轩云邬摸着妖王,小崽子舒适地蹭着她的手心,似乎特别受用,只不过一直没有醒。 “菇凉打算怎么做?” “你哥哥身体里的结界,如果解开的话,搞不好是会直接毙命的。但是,这妖王只有半魂,所以…” 宛不愚指了指妖王和暗室,“让我试试。” “拜托菇凉了,只要哥哥能醒来,怎么样都可以。” 轩云邬抱着妖王,和宛不愚一起来到了暗室。 “我需要回避吗?” “不需要,说不定还能帮点忙。” 宛不愚坐在了玉床上,掏出了宝珠。 “希望能带给你好运。” 705魂体归位 宛不愚让床上的男子抱着宝珠,自己又掏出了玉莲花,摸了摸妖王的小脑袋。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宛不愚对准了妖王柔软的小肚皮,狠狠地一甩,妖王嗷呜一声惨叫,直线飞向那男人。 “诶?菇凉你在做什么?” 轩云邬只觉得手里一空,突如其来的摔打让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宛不愚。 “别看我,看那边。” 轩云邬顺着宛不愚的手指看去,妖王被打进了男人的丹田处,只听到一个清脆的碎裂声。 男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肉眼也看不到什么东西,然而就是能感觉到到,男人身体里似乎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哥哥?” 轩云邬顾不得其他,试探性地上前唤了一句。 男人没有动,宛不愚拔出光芒万丈,扫出一袭暖阳,落在男人身上。 妖王在男人的丹田处,化为一枚纯白的内丹,与一片火红的朝霞千里海。 “诶,居然是上等妖神的魂海。” 宛不愚有些吃惊,她以为只是单纯的妖兽之类的,没想到是这么高级别的妖神。 男人的头顶突然冒出了一对白色的,毛茸茸的狼耳朵,他斜躺着,身后落下一条巨大的狼尾巴。 眉间,被日月光华直射的地方,浮现了一颗小红点。 “果然就和我想的一样。” 宛不愚松了口气,“妖王是你哥哥的半魂,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弹出了体外,半魂花了十年的时间,从内丹长成了小狼崽子。 我想,妖魔攻城,可能不是要害人,而是想把你哥哥的身体带回去,只不过被阻止了。” “居然是这样的…” 轩云邬突然觉得这十年过了一个误会。 “那我哥哥什么时候会醒?” “我觉得他已经醒了,就是故意不起来。” 宛不愚摊摊手,一把从他手里把宝珠抓了回来,“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妖王对吧?” “自然是知道的。” 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缓缓吐息,“这十年可把我累坏了。” “哥哥?!” 轩云邬热泪盈眶,但是又不敢扑过去,十年没有醒来的哥哥,此刻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坐在自己面前,淡定地摇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扇子,简直不要太真实。 “你知道自己是妖王,自然也知道自己不是轩家的孩子,那城主知道吗?” 宛不愚双臂交叉,站在一边,叼着小树枝,看着这个蠢萌蠢萌的小菇凉,觉得有些好笑。 “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亲兄妹,所以,我从来不敢说…我…我…” 轩云邬后退几步有些不知道所处,喜欢自己的哥哥多年,一直不敢说出口,如今发现这个哥哥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除了惊喜之外还有些小激动。 不过,这个哥哥好像不是人类。 “可是…为什么…” 轩云邬不解,在她的印象中,自己一直都有这个哥哥。 “我的父王,和老城主是至交,在祥瑞芙蓉兽来蓉城前,一直都是我们白狼守护着。 后来,白狼族出现了一些变故,族人变异,为了保护我,父王过世,并且将我交给了老城主抚养。 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 白狼嗤笑着,轻轻一招手,将轩云邬揽进了怀里。 706妖王白狼 “我来蓉城,就是保护你的,没想到,十年前被那个蠢方士当成了妖魔,他想尽办法要除掉我,打掉了我的半魂。” 白狼无奈,“所幸今日遇上了地藏爷爷,不然,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地藏爷爷?” 轩云邬奇怪地看着白狼,又看了看宛不愚,“菇凉是…” “不必说出口。” 宛不愚摆摆手,“现在能这么轻易的解决麻烦事儿,就是万幸,问题是那群变异的白狼族人怎么办。 还有,城主哥哥醒了,你们二人该如何自居,该怎么和蓉城的百姓解释? 以及,你月圆之夜的事情,你们作何打算?” “这…” 轩云邬和白狼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怎么办,这十年来,一切都像尘埃落定一样。 舒适的日子过习惯了,突然要改,有点困难。 “你这十年来,都是男装?” 白狼看了看轩云邬,笑了:“还真是为难你了,树立了这么久的形象,还是不要轻易改变的好。 你便继续当蓉城的城主吧,至于我,承蒙不弃,白日里化成女子,伴你左右,可好?” “真…真的吗…” 轩云邬红了脸,“诶,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要嫁给你了,你一匹狼…” “没人让你嫁给我啊。” 白狼刮了刮轩云邬的鼻梁,“是我要嫁给你。爷爷可要留下喝杯喜酒?” “我就不凑热闹了,你们能好好的就行。” 宛不愚摇摇头,“那月圆之夜你会变成红衣女子这件事呢,要解决吗?” “我想,我应该可以解,就交给我吧。” 白狼似乎知道原因,宛不愚也不问过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爷爷,请留步。” 白狼突然想起来什么,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书递给了宛不愚。 “红楼梦?” 宛不愚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普通的书啊?” “我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白狼有些惭愧,“十年前,我与那人只见过一面,他才交给我这本书,还没交代几句,那方士就来了。” “那个人?什么人?他交代了什么?” 宛不愚心头一下子绕过一个人的名字,暗暗捏紧了拳头。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告诉我,有朝一日我被地藏唤醒,就把书给你。” 白狼偷看了一眼宛不愚,“我只是没想过,地藏爷爷居然是个菇凉。” “把红楼交给我?” 宛不愚看着红楼梦,又翻了几页,只是普通的书,甚至还是现代的。 什么意思呢? 庆甲做事,不可能这么无厘头,都是有寓意的。 “多谢。”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他们了。 “就此别过,告辞了。” 宛不愚告别了轩云邬和白狼,离开了蓉城,走在荒凉的大漠里,手里只有一本现代的红楼梦。 “现代的红楼梦啊…那是不是要回到正常的时间轴去?” “走吧主人,这里没什么好呆的,无聊的要命。” “行,那便回去了。” 黑伞出,黄泉路开,一行人回到了地府里。 “文儿我回来了,我先睡会儿,别叫我。” 宛不愚回到纠伦宫第一件事情是睡觉,这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愚姐居然会困?好神奇。” “主人睡了,我也睡觉去。” 707追蝴蝶的小菇凉 见宛不愚睡着了,金沐毫不客气地趴在她身边也睡了。 “嘿!我说你这蠢龙,你们…你们!” 老龟戳着金沐,气的不行,正想踹,被角角拉到了一边。 “龟姐姐,你跟我来,别叫醒他们,尤其是龙哥哥。” 角角神神秘秘的拉着老龟,来到了殿外,文儿和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在。 甚至连天地业火和日月重光都在。 他们齐齐地蹲在一根巨大的枯木之后,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 “怎么了你们,干嘛呢?” “嘘——” 文儿对着老龟长长地嘘了一声,“别说话,快点蹲下来!” 老龟蹲下,往前看去,突然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菇凉,追着一只骨蝶奔跑着,嬉笑着。 “这不是尾凤养在深渊花园的骨蝶吗,怎么飞这么远,飞这里来了?” 老龟认得这骨蝶,从深渊到纠伦宫门口,还真的挺远的,这么一只小小的骨蝶,也不趴累着。 “这小姑凉谁家的啊,都没见过。” 骨蝶倒是不重要,左右还是地府的,而这个小可人儿,不知是何方神圣。 “你不知道吧?” 文儿小声地说,“今天早上,这个小家伙突然闯入地府,吵着叫着要找爹爹,可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爹爹是谁,也不肯透露娘亲是谁,就自己在地府里玩儿开了。” “哈?也没人来接?” 老龟无奈地看着那个小丫头,怪可爱的,就是越看越觉得眼熟。 “不应该啊,我没在哪儿见过啊?” 老龟一脸茫然,突然瞳孔猛地一收缩,“等等!这个小家伙!” 是…狐狸… 老龟听出了小菇凉的真实身份,愣在了原地。 “狐狸…居然是狐狸…” 老龟喃喃着,站起来就要过去抓她:“小丫头!你娘亲是不是九尾天狐!” “鸭?” 小菇凉被老龟一吼,愣住了,还没等她回答,原地空间被强行折叠,小菇凉瞬间消失了。 “别走!回答我的问题!” 老龟扑过去,伸手只抓到了折叠的空间,滚烫滚烫的。 “是九尾天狐,一定是九尾天狐!只有她能折叠时空间!” 老龟看着烫的发红的手掌心,红着眼眶回头看着文儿等人。 “唉,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么猜的,但是…” 人家不承认啊。 文儿叹息,连忙拉住老龟:“老龟你记住了,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能让金沐知道!” “他会疯的。” 老龟喃喃自语,同样滚烫的泪水滑了下来。 “千万不能说啊。” “我知道。” 骨蝶停在了老龟的手上,累的快趴下了,老龟背对着众人,想深渊花园走去,“我送骨蝶回去,你们就当我不知道这件事。” 尾凤坐在亭子里,喝着他美味的果酒。 “哟,来了啊?” 尾凤笑着给老龟倒了一杯酒,接过骨蝶,吹了口气,让骨蝶恢复了体力。 “你看见了?” “嗯。” 老龟点点头,托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其实挺好奇,为什么每次都闪现,她明明知道金沐就在这里,哪怕见一面也好啊。” 尾凤苦笑着,看着手里的酒。 “大概,是害怕没有银之彩,会害死蠢龙吧,与其见一面,思念更苦,不如不见。” 老龟的眼泪落进酒里,酒变成了粉色。 708情不知其所起 “但是又忍不住来,对吗?” 尾凤伸手,递过一方丝帕,“也就是在我这里,你可以好好哭一场,出了这花园,你身份得拿捏住。” “谢谢你…” 老龟用丝帕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尾凤笼下一方结界,不让老龟的哭声传出去。 “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原来躲这儿哭来了。” 宛不愚突然出现,吓的老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躲到了一旁,慌乱地将丝帕丢给了尾凤。 “愚姐…你这么快醒了啊,蠢龙呢?” “他没醒,我只是单纯的打了个盹儿,醒来就听说了。” 宛不愚摸了摸老龟的头,“别哭了,没用。我且问你,水安母女俩要是回来,你可欢喜?她们若不回来,你可欢喜?” 老龟愣住了,她逃避这个问题很久了,如果宛不愚不问,她可能会一辈子逃避下去。 “愚姐,我曾经和老龟说过,她的眼里心里,只能有你一人,其他人,她真的连想都不能想。” 尾凤又倒了一杯酒,“只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哪里是每时每刻都一样的呢。情不知其所起,一往情深,令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我…” 老龟抹了抹眼泪,自嘲到:“是,固然是口是心非,却也不强求。我是坐骑,他是神兽,抛开身份不说,我可不想做小。” “可我不想看你这么苦。” 宛不愚掏出一枚丹药,递到老龟面前,“这是什么,你很清楚,虽然残忍了些,但是,对你好,你自己选择吧?” “愚姐!” 尾凤惊了,“这是断…” “尾凤!” 老龟打断了尾凤的话,偏头笑了笑,“我愿意。” 老龟吞下丹药,就着果酒,直接喝下,再次睁眼,双目明清,透着一股漠然与严寒。 “睡吧。” 宛不愚叹了口气,“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可我…” “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好上,而且还是做小。” 尾凤了解宛不愚的意思,“你可比我当年难多了。” 老龟顺势昏睡过去,被宛不愚捏回蓝色的钻石,戴到了脖子上。 “我走了,你自便。” “恭送愚姐。” 回到纠伦宫,金沐已经醒了,和牛头马面玩了很久。 “主人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蠢龟呢?” 金沐一眼看到挂在宛不愚脖子上的蓝色钻石,疑惑道:“主人,她怎么了?” “她…” 宛不愚摸了摸钻石,拉起金沐的手,轻轻写下几个字,惊的金沐久久说不出话来。 “好,我知道了。” “你一直都知道,可你没有让她断了念想,你也有错,去把我的地藏经抄百遍。” 宛不愚将十三品地藏经塞到金沐手中,“我等你抄完,等老龟醒来,我们再一起去下个位面。” “得令。” 金沐自知理亏,乖乖地抱着地藏经去抄了。 看着金沐的背影,宛不愚实在不忍心瞒着他,可老龟已经是前车之鉴,如果水安不愿意来相认见面,星光璀璨海的毒也没有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也难怪修仙的人要断六欲,太折磨人了。” 宛不愚坐在忘川河边,看着那浮浮沉沉的填河之鬼,随手捡起一枚小石子,丢了进去。 709此心分明 “爷爷…爷爷你这书不会也丢进去吧?” 河里的鬼躲着宛不愚的石头,一边看着她手边的红楼梦。 “自然是不会丢的,这本书,算是一个线索,可我毫无头绪。” 宛不愚难得和河里的鬼诉苦,让鬼们很方,不知所措地挤在一起。 “爷爷啊,你别这样,有什么是你想不明白的呢,大家都听说了,爷爷距离归位只有一步之遥。 而我们这些鬼们,遥遥无期的,根本就没有盼头,都没有觉得什么,爷爷你何必愁眉苦脸的。” 鬼们不知道宛不愚在愁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她根本不需要愁,她应该开心。 “归位…” 想到归位之后那些麻烦事,宛不愚就头疼。 “主人,我抄完了。” 金沐抱着手抄的地藏经,放在了宛不愚身边。 “如何,记住多少?” “全部。” 金沐沉声,坐在了宛不愚身边,“算是看明白了很多吧。” “明白了就好。” “那你自己呢?” 金沐也捡起小石头,丢进忘川河里,吓的鬼们龇牙咧嘴的乱叫。 “哟,龙爷,你可小心着些!你这石头丢进来,会死半条河的!” “我可去你大爷的。” 金沐嗤笑,看了眼宛不愚,“主人,你迷茫了。我听说,当年你飞升的时候,也是迷茫了好久,你总是一个人,找一个地方,自己想,想到通为止。 可你眼下,不说别人,至少,还有我和谛听。我们虽然是你的下属,但是说实话,也是可以当朋友的,不是吗?” “你管老龟叫什么?” 宛不愚侧头,看了眼金沐,“既然是朋友,那就别生分了。” “不生分,相反,我懂她了。” 金沐伸手勾了勾宛不愚脖子上的蓝色钻石,“是不是?” “是。” 老龟跳了出来,穿着一身虾粉色的长袍,束着低低的双马尾。 “诶,发型换了?” 宛不愚顺了顺老龟的马尾,她原本是高高的双马尾,发质蓬松,发梢微卷,十分俏皮。 这么顺溜的长发,还真是少见,不过看这个情形,只怕以后日日都会见了。 “你可怪我给你吃了那个?” “不怪。” 老龟笑了笑,“我和金沐一样,想明白了,不仅不生分,我也懂他了。” “行,你们都懂了,就我还没想明白,你们赶紧走,让我一个人静静。” 宛不愚作势就要赶二人走,乐的二人原地哈哈大笑,起身就跑。 “你们呀。” 宛不愚看着打闹的二人,随手又翻了翻红楼梦,突然发现了夹在某一页里的字条。 “月爹v5作者,画儿最新力作,穿书红楼,我是贾环?” 字条上写的东西,宛不愚有些陌生,“不认识啊…” “爷爷,我知道这个。” 这是,河里游过来一个小儿,趴在岸边稚嫩脆口地说到:“爷爷有所不知,这月爹,是现在最大的写作集团了,手底下的作者不计其数。 v5作者可厉害了,她写的新书,是穿越到红楼梦里,变成了贾环。 我本来想养肥了再看的,没想到一个意外,我就掉下来了,没机会看了。” “掉下来,你这黄口小儿的,怎么会掉到忘川河来?” 宛不愚揉了揉小儿的脑袋,这刚掉下来的小孩子,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710红楼梦中梦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噗的一下就掉下来了,但是掉下来就无法上岸,我就只能在这里填河了。” 小儿老气横秋地托着腮帮子,满眼期待地看着宛不愚,“求爷爷恩典,让我上岸吧?” “这有规有矩的,不是求了我,就能赦你出河的,若这么容易,那这河里,哪儿还需要这么多填河的鬼啊。” 宛不愚拍拍衣服站了起来了,笑着摸了摸小儿的头,“每月河神都会来检查填河之鬼,若你真的有冤,到时候你向河神申请翻案就是。” “是,多谢爷爷。” 宛不愚提着红楼梦,回到了纠伦宫,金沐和老龟已经在宫里等着她了。 “主人。” “愚姐。” 宛不愚刚刚坐下,角角就过来倒了杯茶。 “文儿呢?” “爷爷去找镜子了。” 嗯? 宛不愚抬头看了看,将红楼梦放在了桌子上。 “愚姐,我来了,看来,你这里也有数了。” 文儿拉着镜子,来到了宛不愚面前,“你进去转一圈就好了,据说这个作者剑走偏锋,写的有点…奇怪,所以,愚姐你不必拘泥于剧情,你只要,寻找积分就好了。” “我的积分已经破万了,一直没有用,这里的积分,能有多少?” 宛不愚翻翻红楼梦,看是看过没错,但是去深究,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是个作者写的穿书的,谁知道内容被改成了什么样。 “行吧,我随便转转就出来了。” 宛不愚正要走,被文儿拉住了。 “愚姐,还有一件事,你来看一眼。” 文儿带着宛不愚,来到了一面蒙尘的镜子前,“看,这面镜子,是我刚才找红楼镜子的时候,突然出现的。” “突然出现…” 宛不愚伸手摸了摸这面蒙尘的镜子,外面有一层薄薄的结界,是她熟悉的灵气。 “这是,庆甲…” “酆都大帝?!” 宛不愚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却也隐藏不住的喜悦。 “这么说,主人的任务,马上就要结束了?!” “距离归位,只有一步之遥!” “走!” 宛不愚猛然回头,拉着金沐和老龟钻进了红楼的镜子里。 “主人…” “我突然怀疑,庆甲那个憨批,需要大量的积分兑换,可我们的积分只有一万多点,我怕不够。” 宛不愚着急了,如果是按照在位时间来算积分,那也需要三千,就算是按照去凡间历劫的时间,那就需要三万。 远远不够。 钻进镜子之后,宛不愚一路狂奔,很快就跑出了镜子,将一个老妇撞飞。 “哎哟喂!谁呀这是!可把老婆子我撞死了都啊!” 老妇一身酒气,被宛不愚撞在地上,唧唧歪歪的。 “这里是哪里啊,这么清静?” 金沐和老龟四处翻看着,宛不愚也仔细地看了看地上的这个老妇。 “刘姥姥?” 宛不愚认出了这个醉醺醺的老妇,“刘姥姥进大观园,喝醉了,闯进了贾宝玉的房间,那这里就是贾宝玉的房间,我们得出去,找贾环!” “为什么要找贾环?不应该找贾宝玉或者林黛玉等人吗?” “这是穿书,作者穿到贾环的身上,我们只能找她。” 三人没有理睬哼哼唧唧的刘姥姥,夺门而出。 “贾环不在大观园,我们的出去。” 711贾环 “贾环一直都是和赵姨娘一起住,并不在大观园里。” 马上就要离开大观园的时候,宛不愚停住了,“诶,不对。” 宛不愚翻了翻手里的红楼梦,重新拿出了那张纸条,“你们看,这作者,是个菇凉。” “所以呢,哪里不对?” 老龟拿过纸条看了看,突然语塞,塞给了金沐。 “作者是菇凉,可她穿到了贾环身上,女穿男啊?” 金沐摇了摇纸条,“这不管是谁,只怕是来到了红楼世界里,都会来大观园看看吧?” “所以我们不能走。” “找贾环!” 三个人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贾宝玉的房间里,“这是怎么回事?” “愚姐你看刘姥姥身上!” 老龟指着趴在床上鼾声如雷的刘姥姥,“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发光?” 宛不愚上前,推了一把刘姥姥,而她醉酒,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 可就是她翻身的这一下,一道金光传进了宛不愚的手心里。 “这是,积分?” 宛不愚感觉到了,这是积分没错。 “那岂不是,我们只要每个人推一把就好了?” 老龟顿时摩拳擦掌的,大观园里都是香喷喷的女孩子,每个人摸,呸,推一把,真是惬意啊。 “不对,没这么容易。” 金沐回想了一下他们从镜子里出来后的所有事情,“主人,你刚出镜子的时候,可是狠狠地撞了一把刘姥姥。 如果是要靠撞击才能拿到积分,那就麻烦了,这大观园里,有几个菇凉能经得起撞?” 你撞个林黛玉试试,人家还没讹上你就挂了。 “那还真是不好办,怎么撞还是个问题。” 宛不愚漫无目的地在大观园里瞎转悠,突然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欢声笑语。 “是那群菇凉来了,我们藏一下。” 三人躲在了树丛里,看着一群朝气蓬勃,香艳美丽的女子嬉笑着走了过来,个个光彩照人,夺目非常。 “这群菇凉…主人能认出谁是谁吗?” 金沐突然觉得有些脸盲。 “不管她们是谁,她们围着转的,肯定是贾宝玉啊。” 老龟和金沐在一旁商量着,宛不愚却看到了很不和谐的一个人。 “他是谁?” 围着菇凉们跑的很欢乐的,是一个半大的小子,从年龄和服装上来看,怎么样都不是贾宝玉。 但是这个大观园里,还能有别的,这么大点的男子吗? “贾环。” 宛不愚确定了下来,只有他了。 “金沐,老龟,你们去,把那些菇凉引开,我找那个小丫头片子耍耍。” “得令!” 金沐吹出一阵风,迷了菇凉们的眼睛,宛不愚趁机冲上去,将贾环一头撞开,而后掳走。 在一个假山背后,宛不愚看着闪闪发亮的贾环,嘿嘿一笑,伸手取走了积分。 “你是谁!” 贾环瞪大了双眼,这个菇凉,没见过啊!不对啊,这穿的… 这不是黑t吗?! 除了我之外,还有穿越者吗?! “你不是贾环,小姑凉,你是作者吧?你把贾宝玉和林黛玉写哪儿去了?” 宛不愚吊儿郎当的,拔下一旁的一根小树枝,叼在了嘴里。 “你居然知道我?” 贾环不可思议地打量了一下宛不愚,扬了扬眉毛,不屑一顾。 712宝黛画儿 嘎—— 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地面上留下长长的轮胎痕迹。 夹带着血迹。 行人们纷纷驻足,或惊讶,或恐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他们只是远远地站着,拿出手机,拍摄着这难得一见的画面。 “报警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们才猛然想起来搭把手,看看人还有没有救。 “喂!警察吗?千里大桥发生了一起车祸!对!小车撞电动车!” 人群围成的圈渐渐散开,为救护车和警车让开一条道,少数人还在拍摄,多数人都在检查伤员情况。 当警察和医生来了之后,群众搀扶着断了腿的小车司机走了出来,送上了担架床。 小车翻了个底朝天,可小车司机只是压断了腿而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电动车车主身上。 这个性别不明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的口罩。 两车相撞,电动车被拖拽了几米远,年轻人也被卷到小车车轮下。 电动车碎了,年轻人在小车翻了个个儿的时候被抛了出去,摔在一边—— 双手举过头顶,脖子歪到一旁,脑袋耷拉着,一条腿反向折到了腰上,胸口塌陷,身下血流成河。 看着像是没救了。 警察拍了一些照片,让人群散去,医生和护士勉强将年轻人抬上了担架床,有个小护士看了眼年轻人的胸口,有一丝反胃,捂着嘴忍住了。 “这个程度就想吐吗?” “我只是觉得他没救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救护车的呼啸声在夜里十分刺耳,红色和蓝色的车灯闪烁着,划开了浓浓的夜幕。 “谁又挂了?” “不是啦,刚才楼下有车祸。” “唉!车祸都没叫我!害得我没拍到!” 住在高层的人咂咂嘴,仿佛错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惋惜。 医院里。 手术室的灯亮着,方才性别不明,生死未卜的年轻人正在被抢救。 主刀医生指挥着护士们给年轻人去除了衣物,血肉模糊的身体让实习生不停地跑出手术室去呕吐。 “出去的人就别进来了,免得还要消毒。” “是,叫几个老护士进来帮忙。” 经验丰富的老护士们迅速清洁了一通年轻人的身体,剪去了她的长发,在她的喉咙上插了呼吸机,一边手腕挂了点滴,另外一边连上了一个仪器。 “刀。” “剪子。” 手术器械拍在主刀医生的手里,发出啪啪的声响,配合和滴滴的仪器声,手术室里的气氛愈加紧张。 医生护士们有条不紊,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挽留这个年轻的生命。 这是一个姑娘。 退下的衣服里,护士翻出了钱包。 钱包里除了身份证,只有零星的几个硬币,都被血染的通红。 护士拿起身份证出了手术室,打电话给警局,“喂你好,对我们是医院。我在伤者身上找到了身份证。姓名是宛不愚,住在天合城三栋44号。好的谢谢。” 身份证上也沾满了血,护士用水冲了冲,擦干,“长的这么漂亮,怎么穿成这个德性…” 咚。 经过十二个小时的抢救,宛不愚被推出了手术室,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警方联系到了宛不愚的父母,他们在千里迢迢的国外。 “什么!我们家不愚被车撞了?!” “治!必须给我们治好!钱不是问题,一个亿我都拿的出来!只要你们保住我不愚的命!” 说的真好听。 警察挂了电话,不屑地笑了笑,愿意花一个亿救女儿的命,却没有半点马上回国照顾她的意思。 医院请了一个护工来照顾宛不愚,果然,护工的银行卡号刚刚发给她父母,马上就打来了五万元。 “这是这个月的工资。你好好照顾我女儿,掉一根头发要你的命!” 护工看着全身被打上了石膏固定的宛不愚,轻轻叹了口气。 “这娃娃真是可怜,这么如花似玉的年龄偏得遭这种罪。” 护工擦拭着宛不愚苍白的脸,看到她发白的嘴唇有些起皮,便倒了杯水,用棉签沾湿,点在了宛不愚的嘴上。 嘴唇传来的冰凉让宛不愚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周没有任何声响,周身疼的让她龇牙咧嘴。 “有人吗?” 宛不愚抱着身体,发出疑问。没有上下左右的黑色空间里,连回音都没有。 “这里是哪里。” 宛不愚有些害怕,却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露出胆怯。 “没人吗?” 宛不愚开始摸索着黑暗的四周,什么都摸不到,脚下踩的跟果冻一样,软软的,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掉到奇怪的地方去。 “别动。” 黑暗中传来苍老又阴森的声音。 在宛不愚面前慢慢呈现出一丝亮光,宛不愚伸手探去,亮光躲闪开,在她头顶前方五步左右停下。 “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发出悠远的冷笑声。 宛不愚攥紧了拳头。 “拜托,请现身。” 宛不愚已经咬紧了嘴唇,从拳头部分传来的颤抖蔓延到了全身,后背一阵一阵发凉,手臂上的毛孔都立了起来。 “这里是纠伦宫。” 亮光像人嘴一样咧开了,似乎在笑。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个女子的嘴型。 “准备好了吗?” 宛不愚周身一震,“准备什么?我死了吗?你是谁?!” 亮光一下子张开,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强光照的宛不愚连忙转过身捂住了眼睛。 “回答我,准备好了吗?” 从镜子里伸出无数条雪白的胳膊,向宛不愚的后背探去。 宛不愚一手捂着脸,一手抓紧了心口。似乎,不回答不行呢,怎么办… “准…准备好…了…” 宛不愚的双眼有些湿润,这是…要死了吗… 父母抛弃我…连老天也抛弃我吗… “很好。” 宛不愚感觉到身后的强光消失了,便慢慢地转过头,却看到无数的手猛的一把抓住了她的全身。 “啊——救…” 雪白的手捂住了宛不愚的嘴,将她拉进了镜子里。 宛不愚感觉就像被果冻包裹住全身一般,睁不开眼睛,也无法呼吸,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就像掉下万丈深渊一样,失重让宛不愚想吐。 嘭—— 宛不愚摔在了一个更为柔软的地方,弹的老高,又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 她发现身上多了一个圆形的牌子,别在自己的衣服上。 “44号…” 和自己的住处同样的号码。 “去吧,往前走吧,在光明来临前不要回头。记住我的代号,老龟。” 713线装本 “这可如何是好?林黛玉可经不起我撞击。” 宛不愚就此作罢,“那我先去撞别人,把别人的积分拿到之后,再想办法,至于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宛不愚毫不犹豫地走了,丢下贾环一个人,在原地瞎紧张。 “主人,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样?” 金沐和老龟控制着这几个菇凉,没有让她们走散,为了不让她们质疑自己,二人封了她们的五感。 “别提了,这个作者就是个憨批,她不明所以地被吸进自己的书里,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我还看到了宝黛,但是,林黛玉太虚了,我怕把她撞死,贾宝玉撞了之后,积分都在那块玉里,没拿走不能得到积分。” 宛不愚摆摆手,无奈地蹲在地上,叼着小树枝。 “贾宝玉那块玉你们也知道的,拿走就会死。” “这下可麻烦了,不如这样,愚姐,你先把其他人都撞一遍,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积分就够了呢。” 老龟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玩意儿太憋屈了,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撞了也拿不到老龟积分,那他们来干吗。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这群菇凉,你们摆好,我一口气撞了。” 宛不愚刚刚说完,金沐和老龟忙不迭地就把她们摆成了一个三角形。 “保龄球吗你们两个?” “总比碰碰车好。” 宛不愚拉伸了一下筋骨,开始助跑,接近的时候突然跳起,横成了一个一字,将所有菇凉都毫不客气地撞倒。 这些个菇凉撞倒了宛不愚也不心疼,拿了积分就跑。 “诶诶诶!菇凉!菇凉留步!菇凉去哪儿!?” 画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正在飞奔的宛不愚三人。 “菇凉,我发现了这个东西。” 画儿掏出一本红楼梦,线装本,和宛不愚的现代版红楼梦并不一样。 “怎么了?” “你看。” 画儿翻开线装本红楼梦,指了一个地方说到,“菇凉你看这两个人,说的是不是我们刚才在假山后面的事?” 宛不愚接过书一看,果真,说的就是她和画儿在假山之后。 “黑衣女子不由分说,撞向贾宝玉,摔的这个贵少爷龇牙咧嘴的乱叫,林黛碎步小脚,快速交替,哭哭啼啼地上赶而来,扑在贾宝玉怀里一阵哭骂。” 宛不愚点点头,“对,我刚才就是这么撞宝玉的,林黛玉哭的凄惨,我直接跑了。” “菇凉,你再看这个。” 画儿掏出了一支毛笔,上面的墨汁爆满,除了这个线装本,不会沾在任何东西上面。 “此刻,几个躲进一处凉亭,眼见着大雨倾盆。” 画儿随手写了几个字,拉着宛不愚钻进了不知道何时冒出的凉亭里,刚刚一进凉亭,大暴雨便砸了下来。 “这么灵验!?” 金沐和老龟也吃惊地凑了过来,“和司命星君的卷轴有的比了。” “所以,我想,我可以在这个线装本里,好好的改写红楼梦,虽然不能写成我自己的那本书那样,可至少,可以按照此刻的想法来做了。” 画儿满眼星光,兴奋地看着宛不愚。 “如此,那你先把林黛玉的身体给我写康复,能够受得起我冲撞。” 宛不愚叉着腰,戳了戳林黛玉三个字。 714大锄头 “行,没问题,交给我了!” 画儿刷刷几笔,将林黛玉的病一下子都涂掉了。 “身强体壮,健步如飞。” “我去试试。” 宛不愚找到了林黛玉,她依旧扛着锄头准备去葬花,只不过好像哪里看着不对的样子。 “这是锄头吗?” 三个人跟着宛不愚一起来了,看着林黛玉肩上的锄头。 “诶,愚姐,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花锄?” 老龟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翻出一把小花锄,“这才是林黛玉用的花锄吧?” 这个只有胳膊长短,两指宽的小花锄,几乎没什么重量,更像是林黛玉该用的东西。 然而此刻… 四个人齐齐看向林黛玉,她肩上扛着的,竟然是农民伯伯下地用的大锄头。 “卧槽?” “我说这位作家,你会不会被人说成毁原著啊?确定不会被寄刀片吗?曹公的棺材板压的住吗?” 金沐瞪着画儿,画儿一脸的尴尬,“嘿嘿嘿,菇凉让我改的…” “你们仔细看。” 宛不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锄头,看起来就很不妙。 “林妹妹!林妹妹等等我!” 贾宝玉的声音传来,只见他抱着一个大布袋,飞奔而来。 “宝玉?你怎么这么慢,你再不来我就自己挖坑了。” 林黛玉的小脸上根本看不到病气,精神奕奕的。 “我来了我来了,开始挖…” 贾宝玉突然看到林黛玉手里的大锄头,瞪圆了眼睛,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是…锄头…花锄呢?” “用什么花锄,不得累死我,葬个花罢了,你让开,我觉得这里的位置就挺好。”伍九文学 林黛玉潇洒地扎起头发,撸起袖子,挥起锄头,不过眨眼数下,一个一米深一米宽的花坑就出现了。 “来,宝玉,把花丢进去吧。” 林黛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边,贾宝玉用一种怀疑人生的眼神看着她。 “林妹妹,你身体还好吗?” “好呀。” “哦…我,我葬花,你休息一下…” 贾宝玉窘迫地把花倒进花坑,慢慢地举起锄头,将林黛玉刨到一边的土重新填进坑里。 只是非常吃力。 宛不愚看着画儿兴致勃勃地在线装本上更改着内容。 “画儿,你如果改好了,我去撞了。” “去吧去吧,我把后面的改改。” 画儿头也不抬,沉浸在自己的创作当中。 宛不愚蓄了点力之后,猛地冲向了贾宝玉,连带着把林黛玉一起撞开了。 “啊…” 贾宝玉蜷缩在一起,抱着头,被林黛玉死死地抱在怀里,被宛不愚撞的像球一样滚了出去。 林黛玉身上发出了光芒,宛不愚顺势拿走了积分,正想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贾宝玉的那块玉,正在自己手里揣着。 “这是…被我拿了?” 宛不愚有些晃神,“我不是故意的呢,这积分也到我手里了,我把玉还他,应该没事吧?” 宛不愚回到画儿身边,看了看她写的东西,“把贾宝玉没了玉不能活这个改改。” “我改了的。” 画儿愁眉苦脸的,“但是,不管我改几次,线装本的内容还是,宝玉少了玉,就会死。” “那我还他好了。” 死了可就不妙了。 宛不愚还没回头,就看到手里的玉,慢慢消失。 715死活一纸数墨 “画儿!这是你写的吗?” 宛不愚伸过手去,玉已经完全消失了,“积分我拿到了没错,可是我没有拿玉啊!” “我没有写!真的不是我写的!我也很方,怎么办,没有玉,贾宝玉会死的!” 画儿也很着急,“怎么办啊,男主要是没了,这文等于切了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关心这个!” 老龟锤了一把画儿,突然想起来,“诶,等会儿,你现在是贾环,如果宝玉死了…那么你…” “她可以顶上去当男主啊。” 金沐很不屑,“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已经看到了粉丝寄给你的刀片了。” 四个人在角落里聊的人仰马翻的,林黛玉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抓过宛不愚的衣服喝到,“你是何人!为何撞我们! 你看把宝玉撞的,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不省人事?! 几个人慌了,纷纷朝贾宝玉的方向看去,他倒在地上,脸上渐渐地失去了血色。 “不太妙啊。” 宛不愚推了一把金沐:“金沐,把贾宝玉扛回房间去。” “不必了,我自己来。” 林黛玉气呼呼地回去扛着贾宝玉就跑。 “愚姐,这样,你先去撞其他人,我们去看看情况。” 老龟和金沐追上了林黛玉,宛不愚只能和画儿一起去寻找其他人。 “我真放心不下那边。” “菇凉还真是心善,这用笔墨虚构出来的人物,何必如此在意?” 画儿不以为然,但是这话却提醒了宛不愚。 笔墨虚构出来的? 若说其他人,那确实是虚构的,但是说到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这可是真实存在的。 尤其是这绛珠仙草,本就是地府之物,修成正果,也该是地府的人。 神瑛侍者动不动就跑下来看望仙草,甚至直接挪去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的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 虽说他有浇灌仙草之功,却让仙草用一生的眼泪归还与他。 这点,地府所有人都不乐意。 要不是酆都大帝和地藏不在,他们一定会杀上凌霄宝殿,揪着天帝的胡子,一顿咒骂。 “对啊,他们是这书里的人,何去何从,作者说了算,如果我真的要找他们,就应该去太虚幻境才是。” 宛不愚定下心来,冲撞起其他人也毫不客气。 死活终归就是一张纸,几滴墨罢了。 当宛不愚将所有人都撞了个遍之后,回到了贾宝玉的房间里。 在房门外,宛不愚就听到了低低地哭泣声。 “这是林黛玉的声音。” 二人夺门而入,就看到金沐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叼着小树枝,那样子像极了宛不愚平常的样子。 而老龟坐在床边,看着毫无生息的贾宝玉,和在一旁哭泣的林黛玉。 “诶,不对劲啊,这林黛玉是变回去了吗?” 宛不愚用胳膊肘捅了捅画儿,她连忙翻开线装本看了眼,“果真,我刚才更改的所有人设,全部都恢复成曹公写的样子了。” “所以啊,你还是换个题材写吧。” 宛不愚合上了线装本,收了画儿的笔,“穿书,写同人,都容易崩,还容易劝退,同人也不受法律保护。 你作为一个v5大神,不会没有脑洞的。换个题材写吧。” “也只能这样了。” 716双双归去 “宝玉…宝玉…” 林黛玉哭着,很快,各路菇凉和姨娘都赶了过来,宛不愚连忙神隐,却无法带着画儿神隐。 一屋子堆满了人,哭哭啼啼的,宛不愚听着心烦意乱的。 “画儿…” “主人放心,她现在是贾环,不该藏起来。” 金沐和老龟神隐在侧,静静地看着,老龟数着积分。 “不对啊,愚姐,这积分不够,还差五百。” “五百?!” 宛不愚摸着下巴,“可这大观园里的人我都撞过了,难不成,我还得去撞其他府里的人?还是,砸了这里的房子?” “不应该啊…” “黛玉!” 一声凄厉的哭喊传来,吸引到了宛不愚的目光。 “林黛玉挂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三人很迷茫,这剧情偏离原著也太多了吧?不是不能改人设的吗,那为何剧情… “我明白了,林黛玉是为了宝玉哭死的,从二人的关系来说,也确实没错,林黛玉还了一生的眼泪给了贾宝玉。” 宛不愚揉揉头,“我们大概得离开这里,去一趟太虚幻境。” “可是怎么出去?” 金沐和宛不愚被这一屋子的人哭的心烦意乱的,直接出门了。 “诶,等等我你们两个。” 老龟追了出来,指了指画儿,“愚姐,你撞过她没有?” “贾环?撞过了啊!” “不是啊,愚姐,我说的是画儿。” 啊…明白了。 “老龟,把画儿从贾环身体里剥离!” “得令!” 老龟干脆利落,将画儿直接从贾环身体里提了出来,金沐飞起一脚,就把贾环提出了大观园。 “我去,金沐,你这一脚会不会把人家踹死啊?” 老龟看着飞出去也没有声音的贾环,心疼他三秒钟。 “管他死不死的,都不是真人。” 画儿被猛地拉出贾环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反应。 宛不愚打量了一下画儿,抬手一拳集中画儿的腹部,积分不灵一声,传进了宛不愚的手心里。 “愚姐,满了!一共六千。” “六千?不是差五百三千吗?” 老龟将偷窥卷轴的小镜子递给了宛不愚,“愚姐你看,来了五百,猛地就变了六千了。” “这样也好,稳妥些。” 宛不愚摇了摇画儿,“画儿?画儿?能听见吗?” “听…听…见…” “不行,她还虚了,我得稳住她的魂,装我宝珠里去。” 宛不愚翻了半天,“诶,我的宝珠和玉莲花呢?” “愚姐你忘了,为了救金沐,你把这两**器,都融进他身体里去了。” 老龟戳了戳金沐的脊梁骨。 “那,金沐,你先收着画儿的魂,别散了,我们要出去。” 宛不愚将画儿的魂丢给了金沐,打开黑伞,强行开出了一条路来,往太虚幻境飞去。 向上飞行的过程中,老龟看着脚下的红楼幻境逐步崩塌,最后轰然消失。 “会有影响吗?” “应该不会。” 此刻的纠伦宫,文儿正在工作,突然听到红楼镜子清晰的碎裂声。 “爷爷!红楼的镜子碎了!” 角角吓坏了,捧着一部分碎片跑到了文儿面前。 “这,怎么会这样…” 文儿连忙跑到了那面突然出现的蒙尘的镜子前定睛一看。 “灰尘没了…镜子明清了,可以用了!” 717太虚幻境 “爷爷,这是不是意味着,酆都大帝…” 角角有些激动,文儿又何尝不是,“冷静冷静,我们,我们等愚姐回来,镜子碎了,她大概要从其他地方回来了,也可能,去…” “去太虚幻境了!” 角角忽而领悟,“这是红楼的镜子,唯一有联系的,就是警幻仙子的太虚幻境了。”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终于开始灵通了。” 文儿摸了摸角角的头。 离恨天,灌愁海。 放春山,遣香洞。 “警幻仙子何在!” 宛不愚一声厉喝,吓的遣香洞的小仙子们手脚都软了,连忙跑去找警幻仙子。 “奶奶,奶奶!外面来了三个恶人!” “恶人?遣香洞哪儿来的恶人?” 警幻仙子正在后花园浇花,听到小仙子的叫喊,也是一惊,“能来这太虚幻境的没几人,天帝拢共也才来过三回,今日这是怎么了?” “奶奶,快去看看吧!” 警幻仙子跟着小仙子跑了出来,第一眼并没有认出这个黑衣黑裤,还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子是谁。 “请问,尊驾…” “神瑛侍者何在?” 宛不愚冷声,让警幻仙子突然想起来这个喜欢黑色的女子是谁。 “警幻见过地藏。” 警幻仙子对着宛不愚浅浅行了个礼,“那神瑛侍者是赤霞宫之人,地藏为何闯我遣香洞?” “闯?你还真是用了一个好词啊。”蛋疼 宛不愚将鸭舌帽转了一个方向,露出了她清丽的脸后,点了一支烟。 “警幻不敢。” 警幻仙子连忙对旁边的小仙子低声吩咐:“快去赤霞宫,请神瑛侍者来。” “是,奶奶。” 很快,神瑛侍者就赶到遣香洞,直接略过宛不愚,走到了警幻仙子面前:“仙子何事?” 警幻仙子不敢多言,拉了拉神瑛侍者的衣袖,将他转向了宛不愚,“地藏在呢,你别失了分寸。” “地藏…” 神瑛侍者打量了一下宛不愚,脸上净是不屑,“是吗,好久不见啊地藏,你还是这么钢筋水泥,坚硬的要命。” “呵,神瑛,你不是说女子都是水做的吗,怎么到我主人这里,就变成钢筋水泥了?” 金沐提起神瑛侍者的领口,双方都没有好脸色,只不过神瑛侍者并不武,在金沐面前,气焰会弱些。 “我今日来,是要带走绛珠仙草的,带我去见她。” 宛不愚同样略过神瑛侍者,带着老龟走向遣香洞深处。 “别以为我不知道,神瑛把绛珠仙草安放在你这里,我叫他来,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宛不愚拉着警幻仙子,大步流星的走着,急的警幻一路小碎步的追着跑,“地藏,地藏慢点,我跑不快的!” “跟不上就用飞的!” “你们要去做什么!” 神瑛侍者暗觉不妙,也要跟上,却被金沐死死地提着,“我主人要做什么,你管不着,跟你打个招呼就罢了,你还想如何!” 金沐也不想错过,便提着神瑛侍者,追上了宛不愚,来到了遣香洞的深处。 这是个后花园,警幻仙子的秋千架旁,有个小亭子,此刻,有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坐在亭子里,看着书,摇着扇子。 “绛珠快跑!” 神瑛侍者人还未到,生生喊的绛珠仙草吓回了原型。 718带回地府 绛珠仙草胆子本来就小,猝不及防一声吼,吓的她丢了书,原地变回了草。 神瑛侍者想冲过去护着,奈何被金沐死死拉住,老龟也拦住了警幻仙子,让宛不愚悠哉悠哉地走上前,抱起了花盆。 花盆精美小巧,绛珠仙草娇艳欲滴。 “你是被神瑛私自带上太虚幻境的,如今我要接你回地府,你可有怨言?” 绛珠仙草挂满了露水,低着头,没有表态。 “看吧!人家都不愿意!” 神瑛大声地喊着,挣扎着,警幻不站队,只是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神瑛:“神瑛你小点声!人家是地藏!再说了,绛珠本来也是你偷偷带上来的,我当初就劝过你的!” “地藏就可以擅闯太虚幻境,随意拆散有情人吗?!” 神瑛一点儿也不惧怕宛不愚的身份,宛不愚本来也不在乎这个家伙,但是他讲的话实在是让人讨厌。 “你说谁擅闯?!” 宛不愚猛的将绛珠仙草塞进老龟怀里,走到神瑛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脸,怒目而视。 “到底是谁擅闯我地府,私自挪走了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养在这遣香洞里,用灌愁海的海水浇灌,引渡她修成女体。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你这是要她空有一副躯体,五内郁结,只能用眼泪偿还你的恩德,你自己说说你残忍吗?” “我!” 神瑛正要狡辩,就看到周身遍布杀气的宛不愚,一下子噎住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滑,嘴唇有点打颤,双腿开始发软。 这货发脾气的话,连天帝都不敢多说半句话的,他只是个小小的侍者,要和宛不愚正面干的话,只怕是死了都没人过问。 “我如今就带她回地府,我看谁敢阻拦。” 宛不愚扫了一眼后花园,视线定格在神瑛的脸上,“你在绛珠身上费的心思,我现在就可以帮她还了你,以后,不准你再来地府瞎胡闹!”雨滴书屋 宛不愚撸了一把绛珠的露水,在手中凝聚成了一枚仙丹,丢到了神瑛的手里。 “回地府!” “得令!” 金沐和老龟分别松开神瑛侍者和警幻仙子,跟着宛不愚一起跳回了地府,来到了三生石畔。 “愚姐?你怎么来了,要不要进来坐坐?” 孟婆飞雪放下汤勺,来到了宛不愚面前,看到了她手里的小花盆,“哟,这不是我们的绛珠仙草吗,愚姐你这是去了太虚幻境了?” “嗯,我警告过神瑛了。以后,谁都不可以来地府,这么随意的带走我们地府的人。” 宛不愚左右看看,“这里也没别人了,看样子绛珠和你挺有缘,就交给你吧。 正好她修成了女体,放在孟婆庄挺合适的。” “是,既然愚姐交代了,那我就好好调教绛珠,请愚姐放心。” 飞雪接过花盆,抱回了孟婆庄。 “回纠伦宫。” 三个人散步一般地回到了纠伦宫,刚进门就看到文儿跑了过来,“愚姐,红楼的镜子碎了,碎的时候,那面蒙尘的镜子亮了!” “是吗,终于,要去庆甲的那个世界了。” 宛不愚松了口气,正想去看看,被文儿拦住了,“等下愚姐,这里有个通告。” “通告?这个年代还有通告?” 宛不愚看了眼文儿手里的卷轴,黑了脸。 719大漠 “谁给他的胆子去天帝那里上奏的?!” 宛不愚差点气的原地爆炸,“上奏就上奏,他居然还敢要求归还绛珠,这脸皮,厚出天际了吧?!” “愚姐你先别气,只是个通告而已,天帝也没有别的意思,他都没有传召你。” 文儿劝到,太虚幻境的存在本来也是很艰难,如果真的惹怒了宛不愚,她完全可以上去砸了整个太虚幻境。 天帝可能都不带管的。 比如这次的事情,天帝只是通告了一下而已,没有任何朱批。 “告诉地府所有人,只要是天界来的人,谁都别想从我们地府带任何东西走!天帝都不行!有逮捕令都不行!” 宛不愚的怒喝响彻整个地府,甚至通过卷轴,传到了天帝的耳朵里,震的天帝的耳朵差点都聋了。 “唉,这死丫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臭脾气。” 天帝摇摇头,收起了卷轴。 “你听到了?回去吧,别说你了,朕都拿她没办法,再者,你没有任何文牒就私自下地府,挪仙草,确实是你犯了地府忌讳,好自为之吧。” 天帝对着殿前跪着的神瑛侍者无奈地劝到。 “那,臣告退了。” 神瑛侍者愤愤退下,心有不甘。 天帝看着他这个样子,扶扶额,“朕觉得,马上就会有腥风血雨了。” 纠伦宫。 文儿和宛不愚一起拉出了那面镜子,“愚姐,我对这面镜子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它通向哪里,是否是正常的时间轴,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就是有风险的是吗?” 宛不愚深吸了一口气,“那,我就按照正常的时空间来算吧,安全些比较好。” “是的,金沐,老龟,你们这次要跟紧了,成败在此一举。” 文儿很严肃,金沐和老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从头到尾都没有开玩笑,听文儿说完,二人一起回到黑伞里,握在了宛不愚手里。 “愚姐,多保重。”五号 “嗯,放心。” 宛不愚和文儿一击掌,头也不回地踏进了镜子里。 “愚姐,这是我刚才帮你用积分兑换的令牌,令牌里,是酆都大帝的金身。” 老龟将令牌的幻影现在宛不愚眼前,宛不愚点点头,“多谢了,我都忘了还有这件事了。” “主人放心,这一次,我们会好好陪着你,将酆都大帝请回地府。” “庆甲…” 宛不愚在镜子里走着,脚步沉重。 当初来地府,事事受他照顾,他是我的良师益友,也算是个可以说体己话的人。 后来一起锤炼凡尘,如今,是时候一起回来述职了。 宛不愚站在镜子口,看着沙尘漫天,突然犹豫了。 “愚姐,你怎么不走了?” “主人,你心乱了。” 大漠黄沙,金沐和老龟也都跑了出来,站在宛不愚两侧,帮她抵御风沙。 “不用。” 宛不愚按下二人的手,直面呼啸的狂沙,缓缓抬手,轻轻一拍。 啪。 风沙随着宛不愚的掌声,忽而停住,晴空万里,黄沙满目,天地被分成两处圣洁的净土。 “我们要穿越这片沙漠吗?” “看样子是的。” 宛不愚抬腿,踏入沙漠,脚下是沙沙的脆响,三人的身后留下长长的脚印。 “这样要走多久?” “有多久,走多久。” 720白色沙漠 三人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才离开了这片大漠,来到了城市里。 风尘仆仆的三个人初次出现在城市的入口,来往的行人惊了许久。 “居然有人从大漠里走出来了。” “什么装备都没有就能走出大漠,太牛了吧?” 宛不愚看了看这些人的服装,以及城市关卡的建筑设计,像极了**十年代。 “不是正常的时间轴吗?” 老龟发现了不远处的局子,便拉了拉宛不愚:“愚姐,我们去局子里问问看吧,就算不是正常的时间轴,那也是法制社会了。 我们要进城,大概需要很多文件,至少,身份证还是要有的。” “身份证简单,只要我们去了局子,我就能复制三张出来。” 金沐倒是不担心这个,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进城。 他们三人会出现在这里,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酆都大帝在这里。 “走吧,先搞懂这是哪里。” 宛不愚三人来到了局子门口,看到了局子挂着柜洲的牌子。 而颁布柜洲局这个牌子的时间,是一九八五年,牌子有点旧了。 “柜洲?难怪有沙漠,柜洲是被成为白色沙漠的地方,甚至还有人说这里会成为南方的沙漠。” 宛不愚对金沐说到“这牌子有点年头了,一九八五年颁布的牌子,现在,至少是一九九零年了。” “愚姐,你不觉得,柜洲距离一个地方很近吗?” 老龟看了眼周围,视线定格在某个方向,“往北走,就是丰都名山。” “原来如此,那我们要从柜洲,去丰都名山。” 宛不愚点点头,拉着二人退出了局子,“就不用问了,我们等天黑,直接飞过去就好了。” “得令。” 三人神隐,藏在了一个角落休息,待到了晚上,一口气飞到了丰都名山。 只不过,这里已经被修整成了景区,游客只敢白天来,晚上这里,静悄悄的。 阴气极重。 “可有人在?” 宛不愚双臂交叉,站在鬼城正中间,朗声问道。 很快,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像潮水一般涌来。 “参见爷爷…” 一众阴差鬼卒唯唯诺诺地跪在宛不愚面前,他们分本没有想过,堂堂地藏,居然没有任何通告的就来了。 “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事情,你们不要紧张,我就问问你们,酆都大帝可在这里?” 宛不愚叼着小树枝,扫视着他们。 “爷爷…这不是为难小的们吗?酆都大帝早就去凡间渡劫了,哪儿会在这里啊?” “是啊爷爷,这里本来也只是个景区,我们只是被安排在这里守城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阴差鬼卒们很惶恐,一下子来了大人物不说,来找的也是大人物,这让他们腿都软了。 “啊,不在这里啊。” 宛不愚有些失落,不在这里那还能在哪里啊… “愚姐,不然,我们在整个名山转转吧?碰不到酆都大帝,也看看有没有门神。” 老龟提议去找一下郁垒和神荼,宛不愚摆摆手:“你们去,我在这里转转。” “好,那我们待会儿回来找你。” 金沐和老龟飞去,在整个名山转了一圈,宛不愚只是在鬼城里转悠着,阴差鬼卒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介绍着这个景区。 721鬼城 宛不愚绕了一圈又一圈,没有烟让她越来越烦躁,这时候,一个阴差递上来一包烟。 “爷爷,我看你没有烟了是吗?不嫌弃的话,请用这个吧…” 宛不愚接过烟,看了眼,突然一愣,“这不是,庆甲一向喜欢抽的烟吗?谁给你的?” “这…这是前不久的一个游客,来玩的时候,放在爷爷的神像前的,我们就收着了,没想到爷爷真的来了。” 阴差哆嗦地递过打火机,“那游客是名男子,凤眼薄唇,看起来就有一种威严,眼角,还有一枚泪痣。” “你们这些人的眼睛都是装饰品吗?” 宛不愚一听就怒了,“这不就是庆甲吗?!” “啊什么!” 被宛不愚这么一吼,阴差们都跪了下来,连连求饶:“爷爷,这,我们真的认不出来啊! 我们身份卑微,在地府里都谋不到官职,只能在这里看守凡间鬼城,没有错认了爷爷,已经是十分惶恐了啊!” “主人,酆都大帝在凡间,收了神隐之力,别说他们了,连我们都找不出来,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金沐比老龟更早回来,站在宛不愚身边,“有这个烟,主人你应该可以通过这个烟上的残留神力,去找酆都大帝。” “说的也是。” 宛不愚叹了口气,“行了,你们也别惶恐了,好好守着这里,平日里不要欺负游客,你看晚上都没人来。” “这大晚上的,谁敢来啊。” 阴差们嘀咕着,看到宛不愚凶神恶煞的表情,又怂的缩了起来,“是是是,爷爷说的对,我们都听爷爷的。” 老龟很快也跑了回来,对着宛不愚摇了摇头,“愚姐,整个名山我都翻遍了,都没有酆都大帝的痕迹,我还问了土地,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问土地没用,他们更管不着我们的事情,走吧,有这个烟,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 宛不愚捏紧了烟,静静地感受着从烟上传递出来的,微弱的神力。 “庆甲…” 宛不愚猛然转身,继续往北,金沐化成龙型,一爪捞起老龟,驮着宛不愚,往北飞去。 “主人,你说停哪儿就停哪儿。” “西岸。” 宛不愚心里已经有了数,此去以北,正是酆都大帝的出生地,西岸。 “西岸?不是丰都县吗?” 老龟不解,西岸都到了隔壁省了都。 “而且我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天上飞真的好吗?” “并不是。丰都名山只是庆甲的管辖地,并不是出生地啊。” 宛不愚笑到,“没有神力,你们大概感觉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庆甲的气息越来越重了。” 西岸。 金沐停了下来,和老龟一起回到了宛不愚的黑伞里。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初升的太阳微凉,朝霞懒懒地落在宛不愚的身上,指尖的烟寥寥几笔,吹散在天际。 “早。” 宛不愚站在西岸的某个街头,看着转角处一个小报刊亭。 这个点,除了早餐店之外,只有这个报刊亭开了。 “早。” 一个男人提着早餐回来了,看到宛不愚站在门口,浅浅地笑了,“还没吃吧?进来一起。” 男人眉眼柔和,眼角那枚精致小巧的泪痣,妖媚异常。 722酆都大帝 “地方有点小,你别嫌弃。” 男人手脚麻利地从报刊亭的角落里拉出了小桌子和小椅子,将早餐放好。 “老龟呢,叫她出来一起吃。” 宛不愚托腮,看着男人,挥了挥伞,“你大概不知道,我还收了一条龙。” “是吗?放出来我看看,反正早餐也够,一起吃吧。” 男人说着,又拿出一份早餐来,正好摆满了小桌子的四个边。 宛不愚将老龟和金沐扯了出来,“来,见过庆甲…你们应该叫他…” “酆都大帝。” 老龟和金沐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行礼,不敢坐下。 庆甲招招手:“坐,这里是凡间,我和不愚不愚都还没有归位,倒不用这么讲究。” “你们喊北帝就好。” 宛不愚小声地提醒。 “是,北帝。” 二人乖巧地坐在了两边,庆甲看了看金沐,“诶,你不就是那条金龙吗?怎么跟了不愚不愚?” “机缘巧合罢了。” 宛不愚笑到,“你可能都不信,这货已经娶妻生子了,只可惜,一家人不能团聚。” “星光璀璨海吗?” 庆甲一点儿都不奇怪,“说到这个,前段日子,我碰见了一只天狐,身边带的小狐狸太可爱了,我还留她们吃饭了。” “什么?!” 金沐彻底傻了,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老龟的手腕。 老龟心里明白他在紧张什么东西,不敢轻举妄动。 “你如何知道星光璀璨海的?我都还是不久前知道的呢,我甚至还遇上了周天游走的星光璀璨海,这货差点挂了。” 宛不愚倒是有点吃惊,庆甲知道就罢了,怎么他也碰见了水安? 既然每个人都有碰上,那为什么她不来找金沐呢… 见一面也好啊。 “你可能傻了。” 庆甲嗤嗤一笑,“就算你不说,我也感觉的到,那天狐,和你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庆甲看着金沐,浅笑到:“十八层里有存货的雌凤尾蝶,让尾凤去,直接取了银之彩就好了啊。” “我们拿到了。” 老龟拿出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喝啊?” 庆甲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捏碎了小瓶子,直接塞进了金沐嘴里,猛地一拍他的后背,银之彩连带着小瓶子,都吞进了金沐的肚子里。 “咳咳…咳咳!北帝!北帝你…” 金沐掐着自己的脖子,红着眼睛,一脸的震惊。 老龟也吓得够呛:“北帝,你…这瓶子有封印,除了金沐谁都不能打开的,你怎么给捏碎了… 诶不对啊北帝,这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你给他喝什么银之彩啊!我们可是犹豫了很久的啊…” “你们啊。” 庆甲笑着,喝着豆浆,看着眉眼弯弯的宛不愚,“就你们的这种结界,在我这里跟闹着玩儿似的。 再说了,银之彩,本来就再也拿不到了,难得还有这么一小瓶,你留着干嘛?过年吗? 你不喝了它,那九尾天狐怎么与你重逢?天狐是可以感应的到你是否服用了银之彩的,只有你解了毒,人家才会来找你的好伐?” 庆甲拍了怕金沐的肩膀,“别纠结,既然做了你的人,还生了个女儿,那我代表地府接纳她,只要她来,就不放她走,如何?” “如此,多谢北帝!” 723报刊亭 金沐感激地看着庆甲,小声地开口:“北帝,跟我们回地府吧,谛听有令牌,里面是你的金身,一起回去归位吧。” “没那么容易。” 庆甲摇了摇头,看着这小小的一方报刊亭,“我这里的事情没有做完,还不能走。” “就是这个小亭子,怎么弄,要开成连锁店不成?” 宛不愚的话缓和了一下气氛,四人都笑了出来。 庆甲站了起来,清瘦的身体看着有些柔弱,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么一个阴柔的男人,竟然是统领整个地府的北太阴帝君。 “战乱之后,我这个报刊亭,实在是不景气啊。再这么下去,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宛不愚这才注意到,这个报刊亭里,贩卖的除了报纸,就是各种战地杂志。 “你卖的是这些啊?” 宛不愚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了翻,“全是以前战场上的报道,你写的?” “正是。” 庆甲摸过面前的每一本杂志,眼里净是留恋,“我以前,做过战地记着,参与过各种大大小小的战争,我将这些报道写成记录,分类成册。 一开始,大家都喜欢,可是战后,和平的日子过久了,战争带来的伤痛就渐渐褪去,他们对这些杂志,就慢慢没兴趣了。” “你没有想过,接其他杂志吗?” 宛不愚看了几页,真不愧是庆甲的文笔,行云流水,深恶痛绝。 只是战争太过残忍,在和平年代,甚少有人会接受这些。 “不太想接别的。” 庆甲和宛不愚走出报刊亭,回头对金沐和老龟说到“你们两个,帮我看着,我和不愚不愚出去溜达一会儿。” “得令。” 酆都大帝开口,二人只能乖乖的看着他们远去。 “谛听,你说,北帝和主人回去做什么?” 金沐站在门口,实在是想跟去一探究竟,被老龟拦住了,“我劝你最好乖一点。 你那个分身出去,别说北帝了,愚姐都能察觉出来。 他们是一生的良师益友,不会有什么多余的事情的,大概,就是纯粹的刷街吧。” 老龟没有理会金沐,开始整理桌椅,接着打扫报刊亭。 庆甲带着宛不愚,在城市的街上游荡着。 “你还是这么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啊,本来就瘦,再穿黑的不是更瘦了吗?” 宛不愚递给庆甲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 这烟,正是庆甲留在丰都的那包。 “你去过名山了。” 庆甲看着烟,笑了,“果然和我预计的时间一样呢。 我穿黑的也没什么,我的官袍本来也是黑的,倒是你,你的法袍可是金色的,怎么现在穿的也是一身的黑?你看看你这帽子。” 庆甲将宛不愚的鸭舌帽摘了下来,反扣在自己头上。 “法袍恐怕没有这种短袖方便,我还是比较习惯穿这个的。” 宛不愚叼着烟,就算漫无目的地走着,但是身边有庆甲,她莫名觉得安心。 “对了庆甲,你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为啥要留在这个地方,报刊亭本来就不好做生意,你在执着什么?” 走了好一段路,宛不愚这才想起来问正事儿。 二人站在一家茶楼前,庆甲笑到:“走,进去听曲儿。” “诶,好歹也是九十年代,怎么还有这种地方?” 724那个人 宛不愚嘴上说着,脚上已经跟着庆甲跨进了茶楼。 茶楼装修传统,充满了韵味,一流三层,底层有个小台子,上面有两个艺人正在弹着琵琶,唱着婉转的小调。 庆甲在小台子旁的一个小桌子坐下,桌上有瓜子和茶。 “先生两位吗?” 一个服务生,穿成小儿的模样拿着菜单跑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 “嗯,两位,给我们上壶酒吧,另外,我想点一个曲子。” 庆甲熟练地在服务生的菜单上,圈了几笔,交给了他。 “多谢客官!您请好吧!” 服务生果真像小二一样,一挥肩头的毛巾,朗声对厨房里喊到,“好酒一壶!温热上桌!” 说完之后,他跑到小台子上,对着那两个艺人耳语几声,又对着庆甲点点头。 艺人果然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庆甲点的小曲,茶楼里的人静静地听着,偶有几声耳语,无伤大雅。 “客官,您的酒。” 服务生躬身上酒,给庆甲和宛不愚斟满,低着头,嘴角有一丝笑意。 “何事如此高兴?” 宛不愚见状,有些奇怪,这服务生看起来和庆甲似乎认识。 “我就是高兴,先生一直以来都是只身一人前来听曲,如今也有伴了,我为他高兴。” 服务生的话,让宛不愚哑然,“误会了,庆甲待我,如父如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此,我也为先生高兴,总归不是一个人了。” 服务生抱歉地笑笑,“请慢用。” 他离开后,宛不愚斜眼看了看庆甲,“你都是一个人来听曲的?” “不然呢?我又没有夫人。” 庆甲耸耸肩,勾着嘴角,一双凤眼幽深地看着台上的两位艺人。 “可惜了,唱完这曲,老先生就不行了。” 宛不愚也看向台上那位老者,“我就看不出来他命数到没到。” “唉,你又用不上这个能力。” 庆甲小酌一口,缓缓说到:“我知道你轮回辛苦,相对比你,我就好多了,至少,我不用一个个奇怪的世界去穿,我一直在这里。 从古至今,一直都在名山,后来战乱年代,我去当了战地记者,参与各种战争,认识了很多人。 其中有一个将军,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途径,认出了我来,说了许多,最后,把他的小书屋,交给我整理。 时过境迁,战争结束,时代慢慢发展,小书屋也变成了现在的报刊亭。 这成了我一块心病,因为没有金身,我不能像你那样回地府,根本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将军,甚是怀念啊。” “将军…” 宛不愚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我说呢,为什么酆都大殿多了一个人,原来就是他啊。” “什么,他在酆都大殿?” 庆甲有些吃惊,宛不愚却不以为然,“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 他在地府不是一日两日了,大家都知道,他在等你回归,可你却完全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放心许多了。” 庆甲猛然灌了一口酒,看着台上那个垂垂危矣的老者,叹息:“可是不愚不愚,我不能就这么放着报刊亭不管。 既然他在地府,那他的子孙后代,我怎么样也要找到,把报刊亭还给他们。” 725批发市场 “而且,还不能这么还给他们,好歹,也要能生活才行,不然连饭都吃不饱,我也不好意思还。” 庆甲柔美秀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我不吃不喝的不会死,但是他们不行啊。 生意如果不好的话,说不定他们还看不上。” “说的也是。” 宛不愚点点头,“对了庆甲,你这些杂志都是自己写的,那有没有去哪里进货?” “那还是有的,杂志虽然是自己写的,但是制作还是需要公司的,现在的报社,公司,杂志社,都开始做其他的杂志了。” 庆甲摇摇头,“我是真不能接受那些东西,什么美食旅游,育婴,尤其是娱乐新闻,我实在是…” “哈哈哈哈…” 宛不愚撑着大腿努力憋着笑,“庆甲啊庆甲,你这个性格还是没办法改,正儿八经的,怎么做生意。不如这样,走啊,带我去看看公司和厂家。” 庆甲拗不过热情高涨的宛不愚,便带着她,来到了一个专门搞杂志批发的市场。 “这里,是我经常来的一个地方,原先,战地杂志特别多,还经常刊印我的。” 果然,庆甲刚刚到市场,就有好几个老板就跑了过来。 “哟,这不是阿甲吗,来了啊!” “阿甲,我上次的那个建议你考虑一下啊!” “等等,阿甲,这位菇凉是谁呀?” 庆甲和宛不愚被几个老板团团围住问东问西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哪一个。 “那个,我就是跟庆甲来看看的…” 宛不愚有一些尴尬,这货是多少人催婚,看到个女的就觉得他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庆甲你不然考虑一下,找个夫人?反正你也不归天帝管,他都有老婆,你娶个媳妇也行啊。” 宛不愚小声地劝到。 庆甲一脸的为难,拉着宛不愚来到了某个店里,“老板。” “哟,这不是阿甲吗,来了啊。” 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男人,和庆甲打招呼的空档,宛不愚翻了翻他店里的杂志。 大部分都是旅行的杂志,偶尔看到基本关于战争的。 “老板,你喜欢旅游?” 宛不愚翻着杂志,看了看老板,他和庆甲坐在一边,语重心长的:“唉,谁说不是呢。大家都有各自的喜好,都反应在这杂志上了。 但是阿甲啊,和平年代,除了那些学校里的孩子们需要读历史之外,还能有几个人会在茶余饭后,看那些战争年代的事呢?” “更多的是,大家都不太信了吧?” 宛不愚一语中的,庆甲瞪了她一眼,别过脸去喝茶。 老板哈哈大笑起来:“阿甲,你这个妹子,比你灵透多了。要我说,旅游没什么不好,你也不要老扒在这么一个地方,多出去走动走动。 年纪轻轻的,活的却老气横秋的,你不接受娱乐圈的事就罢了,怎么连美食,摄影,旅行,都不喜欢呢?” “我…” 庆甲无言以对。 “我知道,庆甲是不喜欢旅行的,他就是喜欢窝在一个地方,几千年不会动一下的那种。” 宛不愚笑了,走到庆甲身边,对老板说到:“老板谢谢你一直照顾庆甲,我想,我带他出去遛遛弯儿,说不定他就想通了呢。” “是这个道理,年轻人,别那么古板。” 726偷偷摸摸 老板拍拍庆甲的肩膀,目送二人远去。 “不愚不愚,你该不会真的想带我去旅行吧?我可是两千年没有离开过这里了。” 庆甲十分为难,他是真不喜欢到处跑,用现代人的话说,妥妥一个宅男。 就是吃不胖比较招人恨。 “正是如此,我才要带你去溜溜。” 回到报刊亭,宛不愚对金沐小声地说到,“我带庆甲出去逛逛,趁着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去进一点杂志来卖,改善一下这里的生计。” “可是主人,北帝除了关于战争的,其他都不接受啊。” 金沐已经把这里的杂志翻了个遍,记住了所有的内容不说,也明白了为什么酆都大帝宁可没有生意,也不改变自己卖的东西。 “娱乐杂志肯定不行,庆甲能气出心脏病来,你找一个,接近战争的,但是能让大家接受的东西。” 宛不愚小声地说着,偷看了眼庆甲,他正在和老龟聊着天。 “我顺便去找找那个将军的后人,让他们来接管这个报刊亭,这样庆甲也能放心跟我们走。” “是,主人放心,我可以的,我很可以的,各个方面。” 金沐咧嘴笑了。 宛不愚点点头,跑到了庆甲身边,“走了庆甲,我们出去转转,老龟,你有什么事,都听金沐的,好吗?” “没问题愚姐,你们放心去吧。” 二人走后,金沐就摸出自己的分身,让他看着报刊亭,拉着老龟往外跑去。 “金沐,干嘛呢你,去哪儿?” “去批发市场。” 金沐顺着宛不愚和庆甲留下的神力痕迹,找到了那个批发市场,找到了那个卖旅行杂志的老板。 “老板,刚才北…庆甲大哥是来过了?” 老板打量了一下两个人,虽然不认识,但是对方说话说出了庆甲的名字,也就算熟人了。 “来过来过,你们是…” “我们是庆甲大哥的小弟。” 金沐嘿嘿一笑,“是这样老板,庆甲大哥的报刊亭,你也知道情况的,我想,给换换。” “早就该换了!哎哟。” 老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可是好说歹说,阿甲就是不听,你看看外面的摊子,都是娱乐圈的事情。 要说阿甲看不上花边新闻,那美食旅游总可以了吧?也不行,那我还真是没辙,这男人,太倔了。” “诶,老板,你这里都是旅行杂志啊。” 金沐扫视了一眼,和老龟对视一笑,点了点头,“先要五十刊。” “好嘞,看在我和阿甲的交情上,我给你们打个折。” 很快,金沐提着五十刊杂志,和老龟准备回去,老龟突然发现了某个摊子上放着崭新的医疗杂志。 “等会儿金沐,你看这个!” 老龟指着医疗杂志,拉着金沐的袖子,拽了拽,“这个也不差啊!” “五十刊,走起!” “走起!” 二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庆甲的战地杂志报刊亭,变成了处娱乐和育婴之外的杂志亭。 “你说,北帝回来,会不会打死我们?” 金沐捏起一本美妆杂志,看着老龟,“谛听,你这个会不会有点过分了,这和娱乐杂志有什么区别?” “切,你们这些臭男人知道个泡泡茶壶!” 老龟白了金沐一眼,门口就来了几个女孩子。 727水泄不通 “诶,你们快看,那个男孩子好帅!” 几个女孩子路过报刊亭,看到了正在整理杂志的金沐,情不自禁地围到了报刊亭门口。 “诶,平常那个黑衣服的小哥哥呢?不在吗?” 女孩子们探头探脑的,寻找着庆甲,“那个小哥哥,看起来可忧郁了。” “你们在说庆甲大哥?” 金沐笑嘻嘻地将女孩子们引到了老龟的美妆杂志前,希望她们赶紧把这些杂志买去,免得宛不愚和庆甲回来,把他们一顿爆锤。 “他有事出门了,我帮忙看着报刊亭。我看杂志种类太少了,就私自做决定,进了些货,你们看看。” 金沐和老龟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们,一天下来的营业额,能超过庆甲半年的收入。 “我觉得我们会被揍的很惨。” 老龟一边数着钱,一边眉开眼笑的。 “别把口水滴在前上啊喂!” 一连数日,报刊亭的生意都特别多好,五十刊已经不能满足客流量了,但是战地杂志又不能闲置着。 “这样,第二本半价如何,只要买一本战地杂志,就能半价买一本你喜欢的杂志。” 金沐和老龟打出了横幅,瞬间门庭若市。 不但解决了战地杂志的囤积货问题,还打开了奇怪的出售渠道。 “金沐,你穿成这样真的好吗,你不怕被愚姐打死吗?” 老龟看着骚气的金沐,金秋十月,穿着宽松的运动背心,红果果地露出肩上的龙鳞,勾引着路上的小菇凉们。 “还把自己的龙鳞染成了蓝色!变态!简直和那个谁一样!” 老龟看到那蓝色的龙鳞和位置,就想起了熟悉的一个人。 “什么叫染成了蓝色,这是我自己有的颜色。” 金沐得意洋洋地显摆着自己的蓝色龙鳞:“你是不知道啊,我上次不是和莱伊干架吗,为了压制他的热浪,我更改了自己的属性。 但是我当时忘了金克万物这件事,不过,那件事让我可以随意的使用任何属性了,想这种冰属性的蓝色龙鳞,弄出来就很随便了。” 金沐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以及让人垂涎欲滴的锁骨,对着外面躲藏的小菇凉们抛了个媚眼。 “啊…这个小哥哥好帅啊…” “而且比黑衣服的小哥哥开朗好多,我们过去看看呗?” “走走走。” 眼看着报刊亭就要被就女孩子们占满,老龟悻悻地走了出来,反正这群女孩子找的是金沐,他也应付的来。 确切的说,他乐在其中。 “这要是让女孩子们知道这货已经有老婆孩子了,不知道是什么反应,你个渣渣龙。” 老龟翻了个白眼,坐在了报刊亭外,托腮看天。 真不知道,愚姐和北帝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找到将军的后人,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打死我。 另一边。 宛不愚带着庆甲游山玩水,根本没有在找人。 “柜林山水甲天下,还真是名不虚传,你不来看看真的是可惜了。” 宛不愚和庆甲坐在竹排上,欣赏着两岸的美景,心旷神怡的。 微风吹着宛不愚的发丝,拂过了庆甲的脸,庆甲贴心地帮宛不愚扎了个松松的辫子。 “你啊,女孩子能不能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我懒…” 728去蓉城 宛不愚嘿嘿一笑。 她不是懒,她是根本不在乎。 “说来,你性格是老气横秋的,可还是这么精致呢。” 宛不愚近距离趴在庆甲的身边,细细看着这张细腻的脸,皮肤甚至比自己还要好。 “要不是我认识你,我也不相信你是个十几万岁的老男人。” 宛不愚和庆甲坐在竹排上,嗤嗤地笑着。 渐渐地,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二人就这么坐着,仰着头,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庆甲,那个将军的故乡在哪儿?” “蓉城。” “啥玩意儿?!” 宛不愚一惊,“你说的蓉城,该不会是那个蓉城吧?所以你说的将军…该不会…就是…” “嗯,老城主的转世。” 宛不愚沉默了,去蓉城的时候,那个年代十分久远,现在是九十年代,只怕,蓉城也已经今非昔比了。 妖王白狼肯定还在,只是那轩云邬,不知道是否轮回好几世了。 “你放心吧,白狼是看定还守护这蓉城的,而轩云邬,轮回转世之后,不正好就是我们要找的将军的后人吗?” 庆甲笑笑,“走吧,去蓉城,希望它还是叫这个名字。” 二人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记忆中的蓉城,只不过… “这不就是成嘟吗?!” 宛不愚指着成嘟火车站,气急败坏地拽着庆甲的领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成嘟不就是叫蓉城吗!你确定你不是在玩儿我吗庆甲!” “稍安勿躁嘛不愚不愚…” 庆甲憨憨一笑,摸了摸宛不愚炸毛的辫子,“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 “切。” 宛不愚不情不愿地跟着轻车熟路的庆甲,来到了旧城主府。 咕噜咕噜… “肚子饿了?” 庆甲听到宛不愚的肚子在叫,便扭头看着她,笑的不怀好意。 “拜托啊大哥,这满街的香气你闻不到吗?” 宛不愚摸着肚子,“担担面啊…豆花啊…夫妻肺片啊…” “行了行了,我带你先吃一顿吧,你这个饕餮…” 庆甲无奈地笑笑,拉着宛不愚钻进了一旁的店里。 那上古神兽饕餮把自己都吃没了,眼前这个不属于饕餮的饕餮,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把自己吃没掉。 庆甲就这么支着下巴,心满意足地看着宛不愚狼吞虎咽。 说来,这个丫头,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这么放得开,平时应该拘束惯了吧。 吃饱喝足之后,二人重新站在了旧城主府的门前。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啊。” 庆甲叉着腰看着城主府,叹气,“早就变成景区了,不过还好,祥瑞芙蓉兽的神力还有残留,我可以顺着残留的神力,找到他们。” “我也可以啊。” “那就比比看喽?” 宛不愚斜眼看着庆甲,掏出了一根和狗尾巴草差不多的金鱼草来。 “喏,你可看好了哦,我是能飞的哦…” “不愚不愚,不带这么皮的好伐?这要是被你那两个小跟班知道了,不得三观尽毁吗?” 庆甲方了,他现在可没有能力到处飞。 “好啦好啦,赶紧找人吧。” 二人装成游客,在城主府里转悠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神力最浓郁的地方,顺着神力流失的方向,两个人离开了成嘟。 “诶,他们不在成嘟了?” 729白狼县 随着神力渐渐消失,二人终于在陕嘻的白狼县停了下来。 “神力消失了,但是很明显,他们就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庆甲看了一圈白狼县,“这里很偏僻,公路开发也不太好,如果不是坐你的金鱼草来的,只怕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到达这里。” “正是。” 宛不愚赞同,“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找他们,找到了应该怎么说?” “先找到再说吧。” 白狼县不大,人口也不多,交通闭塞,只转悠了一会儿,二人就已经有了目标。 这是个并不富裕的小院子,院子里是晒好的谷子。 还扎了一个简陋的秋千,秋千旁,是一小块花圃,里面种着熟悉的芙蓉花。 守护着花圃的,是一只小巧的白猫,正在慵懒地打着瞌睡。 “祥瑞芙蓉兽。” 宛不愚一眼就认出来那只白猫,正是祥瑞芙蓉兽的化身,毫不犹豫地翻身而入。 “小兽兽!” “喂!不愚不愚!你这样可不好!” 庆甲来不及拉宛不愚,就被她溜到了祥瑞芙蓉兽面前,自己也只能跟着翻进了院子。 喵? 祥瑞芙蓉兽被叫声惊醒,定睛一看,居然是宛不愚和那个人,一下子噌的就站了起来,不停地磨蹭着宛不愚的手心,在庆甲前面恭恭敬敬的点着头。 “真是个好乖乖,不但认得我,还认得庆甲是不是?” 喵! 宛不愚摸着祥瑞芙蓉兽的头,笑着,“这么说来,白狼和轩云邬就在这里了吧?不过,庆甲,祥瑞芙蓉兽蒙尘了,是否要净化一下?” “既然碰上了,还是净化一下比较好。” 庆甲伸手摸了摸祥瑞芙蓉兽的头,“我好像做不到,不愚不愚交给你了。” “妥儿!” 宛不愚抬手就是狠狠一拍。 啪! 祥瑞芙蓉兽瞬间被拍清醒了,双眼瞪的滚圆,气势磅礴地吼出一声:“喵!” “嗯,好孩子好孩子,带我们去找白狼吧?” 宛不愚摸着祥瑞芙蓉兽的头,将它抱了起来。 “你的玉莲花呢?怎么直接用手拍?” 庆甲不解。 “啊,玉莲花啊,包括宝珠在内,为了救金沐,现在都在他的身体里,他不在附近的话,我已经没办法直接掏出来了。” 喵喵喵! 说话间,二人被祥瑞芙蓉兽带到了小院子后面不远的蜂巢前。 五六个蜂巢之中,有两个人,男子没有穿防护衣,只是套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衫。 女孩子全副武装,正在采着蜂蜜。 喵! 祥瑞芙蓉兽叫了一声,男子看了过来,那眉心的红点依旧在,只是外形变成了现代人而已。 “白狼?” “诶,是我,你不是地藏爷爷吗?还有你…啊,居然是你!” 白狼认出了交给他红楼的庆甲,跑了过来,对着庆甲拱了拱手,“爷爷好,我还没问呢,你究竟是为何给我那本书呢?不过,我已经把书交给地藏爷爷了。” “白狼,你该叫他北帝。” 宛不愚笑着纠正他,“书的事情解决了,你这里什么情况?” “去家里说吧。” 白狼回头喊到:“云邬!回家了!” “来了!” 菇凉麻利地收拾好蜂巢,抱着采集好的蜂蜜,跑回了白狼身边,还跟来了几只小蜜蜂。 “呀,你们快回去。” 730重逢 女孩对着蜜蜂们挥挥手,蜜蜂居然乖乖地飞回了蜂巢。 白狼帮女孩子换好衣服,伸手抱过了蜂蜜,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走,我给你介绍两个人。” 回到家里,祥瑞芙蓉兽赖在女孩子的怀里就不肯离开。 “如你们所见,这是轩云邬,不过转世了好几世了,我一直追着她,守护她。” 白狼紧挨着轩云邬坐着,对轩云邬说到:“这边是我和你说过的,地藏爷爷,和北帝,那个给我书的男人。” “地藏爷爷好,北帝好。” 轩云邬乖巧地接受了这个设定,除了有些害怕,一点都不怀疑。 “你这是告诉过她了?” 白狼点点头,“每次找到转世的她,为了方便和她相处,我都会把玉简还给她,玉简里有她每一世的记忆,所以,她的接受度很高。” “原来如此。” 庆甲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来说明一下来意好了。轩小姐,不知道你对老城主是否还有印象?” 轩云邬思考了一下,小声地回答道:“记忆有些模糊,但是我还是记得一些,关于老城主和白狼族的事。” “真是关于老城主。” 庆甲接着说到,“我追到了老城主的转世,他可是战争年代骁勇善战的将军,现在已经在地府里等我了。 我和将军是好友,他拜托给我一个小书屋,我把书屋变成了报刊亭,虽然生意不是很好,但是我希望,你能接手。” “报刊亭…” 轩云邬为难地看了看白狼,低下了头:“我这一世,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突然让我离开,去接手报刊亭… 老实说,我很不擅长与人沟通,尤其是做买卖。你别看我现在有蜂巢,其实,蜂蜜的交易都是白狼去做的…” 轩云邬红着脸,宛不愚很难将眼前这个娇羞胆小的小姑凉,和那个雄姿勃发的红衣城主联系在一起。 “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谁会和以前一样呢?” 庆甲意味深长地看着宛不愚,“我也不着急,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不准备接手的话,我就开到倒闭的那一天为止。” “报刊亭倒闭?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了,你这个没生意都能撑几千年的人,我看你就是不想回地府!” 宛不愚用胳膊肘捅了捅庆甲,作弄着他,两个开着玩笑,轩云邬低下了头,摸着祥瑞芙蓉兽。 庆甲和宛不愚二人在轩云邬的家里心安理得的住下了,动不动就提及带轩云邬走,去接手报刊亭的事情,脸皮厚的轩云邬没眼看。 “白狼,为什么北帝和地藏爷爷和你说的有点不一样?” 轩云邬缩在白狼怀里,红着脸,摸着祥瑞芙蓉兽的头。 “在我看来,北帝没什么区别,一直都是这么温文尔雅,看起来十分忧郁,实际上,偶尔会开些小玩笑,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好意。” 白狼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宛不愚,“至于地藏爷爷,我也觉得有些变化。不,比起说她变了,不如说,她放松下来了。 以前遇见她的时候,周身的低气压,有杀气,连休息也是紧绷着弦,现在看她,很轻松,原本淡淡的香气,都变得十分浓郁了。” 731恢复原样 “你考虑好了吗?去接手那个报刊亭?” 白狼看着轩云邬的眼睛说到:“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关于报刊亭,我有其他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北帝会不会同意。” 这一世的轩云邬,有想法,但是胆子并不大。 白狼多次看出来她有好点子,但是因为胆子小,根本不敢说出口,更别说去做了。 这次正好,借着北帝和地藏,也许能改善一些,说不定还有转机。 “你放心,北帝很好说话的,而且他来,就是把报刊亭还给你的,你想怎么改,都是你说了算的。” 白狼轻声细语的,缓解了轩云邬的紧张,“有想法了?” “容我再想想。” 轩云邬转了个身,将祥瑞芙蓉兽放在了地上,自己合眼,沉沉睡去。 她刚刚睡着,白狼就取出了玉简,找到了庆甲和宛不愚,“爷爷你看看,这个玉简有没有问题,还是云邬这一世单纯的变胆小了?” “那不如一起进去。” 宛不愚拿过玉简掂量了一下,将大家都拽进了玉简,包括轩云邬。 熟睡的轩云邬被抓进玉简后,变成了曾经的那个红衣女子。 她摊着手脚,大大咧咧地躺在玉简里的席子上呼呼大睡,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抓进了玉简。 “睡的还真好。” 宛不愚无奈地笑笑,对白狼说到:“你守着她,我和庆甲四处转转。” “是。” 宛不愚和庆甲在玉简里转来转去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唯一不对的,就是沉睡的红衣轩云邬。 “对了白狼,当年我离开后,你是怎么帮轩云邬解决,月圆之夜和平日里的那个事儿的?” 宛不愚看着红衣轩云邬,就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轩云邬说这是玉简带给她的副作用,白狼有能力解,现在有点怀疑,到底对不对。 “我将月圆之夜的能力提取出来,十六的早上,推进了云邬的身体里…” 白狼回忆了一下,“对了,那一世,我那么做之后,确实二者融合了,结果,下一世开始,这两个人格就似乎完全分开了,一世一个性格。” “这是被你搞精分了。” 宛不愚扶额,“就知道你这匹大尾巴狼靠不住。看我的。” 宛不愚小心翼翼地捏起席子上的红衣轩云邬,伸手轻轻探进内丹之处,“果然。” 灵根自己生长,已经初现人形,这个人形就是现在在玉简里熟睡的红衣轩云邬。 宛不愚将灵根重新揉成原本的模样,收了红衣轩云邬的人形,捏成了一枚内丹,略过白狼的眼睛。 “看,这才对嘛!” 宛不愚又拽着大家离开了玉简,把轩云邬放在了床上,将内丹塞进她嘴里。 “合。” 宛不愚戳了戳轩云邬的眉心,让她清醒了过来。 “诶,菇凉?!” “嗯哼。” 轩云邬眉眼分明,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我,感觉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现在才清醒了,全身舒畅的。” “怪你家这匹傻狼去,他把你内丹和魂海分开了,还觉得自己很棒棒。” 宛不愚叼着烟,双臂交叉,戏谑地看着手足无措的白狼。 “我错了。” 白狼像个孩子一样,抓抓头发,憨憨一笑。 门外,祥瑞芙蓉兽哼哧哼哧地恢复了原样。 732报刊亭2.0 “看吧,祥瑞芙蓉兽和你是共生关系,你一恢复,它也长回去了。” 宛不愚跑出房间,摸着祥瑞芙蓉兽的头,“真软。” 吼… 祥瑞芙蓉兽蹭着宛不愚的手,再次跪下,乖巧地点头,在看到她身后无所事事地走出来的庆甲,瞬间毛贴在了身上。 “庆甲你吓到祥瑞了。” “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做,身份摆在这里啊。” 庆甲无奈地摊摊手,“别说我了,它这要是看到白泽,可能还会吓的掉毛。” “去你的。” 二人调侃着,轩云邬和白狼走了出来。 “菇凉,我想好了。” 轩云邬的声音深沉,中气十足,一下子让宛不愚想起当年的那个城主。 “怎么说?” “先让我看看那个报刊亭吧。” 轩云邬自信满满的,“蓉城那么大,我都能打理的好好的,何况一个小小的报刊亭。” “那好,我们去西岸。”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回到了西岸,突然发现报刊亭的生意比想象中红火很多。 门口,甚至还有个煎饼果子的摊子,以及打奶茶的机器。 “你们在干什么?!” 庆甲突然有些怒气,自己一直维持的,正是战地杂志报刊亭那最后的净土,结果回来一看… “如你所见啊北帝。” 金沐大言不惭地张开了双手,“看,这生意多好,我没有接娱乐和育婴的杂志,北帝,你来检查一下。” 庆甲大步跨进报刊亭,突然发现,报刊亭大了至少一倍,重新装修过了,色调也改变了许多,明亮了。 柜子上按照类别,整齐地摆放着军事杂志,医疗杂志,还有许多关于法律的,以及旅行的,美食的,美妆等等。 就是看不见他的战地杂志。 “我的杂志呢?” 庆甲捏紧了拳头,强压着满腔的怒火问道。 “北帝你被生气,你的杂志我都卖出去了。” 金沐躲在宛不愚身后,老龟满头大汗地招呼着客人,无暇顾及他们的回归。 “什么?” 庆甲有一丝错愕,那么难卖的战地杂志,这龙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是啊,我们都买了呢!” 旁边的几个小女生,红着脸,站在庆甲前面,“这个小哥哥刚开始做活动,第二本半价,所以我们都买了战地杂志,然后再买别的,就半价了呢!” “毕竟买了,当然还是要看的啊,我发现,所有的战地杂志都是阿甲老板写的,写的好棒啊,所以就又来买了。” “我也是我也是…” 越来越多的客人表示赞成,还在门口的摊子里买了吃食,打包带走。 “看来,我家的小朋友,比你更适合做生意啊,阿甲老板~” 宛不愚调侃到,回头看了眼轩云邬:“如何?” “嗯,很棒,比我想象中好很多,但是,我可以让它更好!” 轩云邬点点头,怀里抱着的是祥瑞芙蓉兽化身的那只白猫。 “所以庆甲,能放心交给他们吗?” 宛不愚拉了拉有些错愕的庆甲,提醒到:“庆甲,别发呆啊,这样没什么不好啊?” “是啊,没什么不好,我确实不该那么死板。” 庆甲松了口气,突然间的放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转让报刊亭给云邬,是要走流程的。” 733北帝 “流程,主人,我已经准备好了。” 金沐从抽屉里取出两份文件来递给庆甲和轩云邬,“报刊亭的生意好了之后,我就开始跑部门,把店铺转让手续都办了下来,现在你们只要签字就好了。” “你办事效率这么高的吗?” 庆甲看着金沐,又回头看着手忙脚乱的老龟,“难怪不愚不愚说你比老龟好用多了,看来确实如此啊。” “多谢北帝夸奖。” 金沐屁颠屁颠地跑去招呼客人,庆甲和轩云邬坐在了一边。 签好了字,庆甲把文件交给了轩云邬,“那么,报刊亭就还给你了,我回去看看你父亲。” “家父在下,还请北帝多多照顾了。” 轩云邬站起来,对着庆甲行礼,白狼也跟着抱拳,庆甲摆摆手:“无须多礼,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是,北帝放心。” 庆甲走到老龟身边,拍了怕她的肩膀,“老龟,令牌给我。” “是!” 老龟惶恐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将令牌交给了庆甲。 “不愚不愚,来。” 庆甲对着宛不愚招招手,“你会吗?” “会。” 宛不愚轻笑,这不都是你教我的吗,还问会不会,真以为我会忘记吗。 憨批。 二人来到没有人的角落,宛不愚举着令牌,注入了灵力:“恭请酆都大帝回地府。” 令牌里的飘出了一大串的数字,宛不愚认得,全是她一个个位面收集来的积分。 积分带着神力,带着庆甲的灵根和金身,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重塑。 一阵刺眼的光芒一闪而过,宛不愚差点被亮瞎了眼,捂着脸,从指缝间看去。 庆甲一身黑袍,阴气骤起,立于眼前。 黑色长发,松松地挽起,插着一根金簪,阴柔的凤眼如水,眼角的泪痣恰到好处。 “见过北帝。” “你我何必如此客气。” 庆甲嗤笑,“你的令牌呢?” “我没有令牌。” 宛不愚摊摊手,“所以我不知道我现在这样算不算重塑金身了。” “肯定不算,你的灵根不在身上。” 恢复了神力的庆甲一眼就看到了宛不愚缺失的东西。 “不是法器,不是魂海,不是神力,而是你的灵根,不在身上。” 庆甲摸了摸宛不愚的眉心,“金身一般都跟着灵根,要重塑,肯定是抽离了带着金身的灵根的,我们一起去找。” “这…去哪儿找…” 宛不愚早就忘了灵根这回事,印象中,她的灵根,在下凡尘前就被斩断了。 “你家的龙叫什么名字?” “金沐啊,你明知故问。” 宛不愚疑惑,突然问金沐的名字做什么。 庆甲笑了,“你的灵根什么属性,你忘了?” “早就忘了…属性?!” 不提醒,宛不愚真的已经忘了,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她的金木灵根,天上地下,仅此一根。 “金木…能蓄水的金木灵根…” 和金沐的名字同音。 这不是巧合。 “难道在金沐的?不应该啊,他是我半路上捡的。” 宛不愚彻底宕机,毫无头绪。 “当然不在他那里,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帮你收着灵根,等我金身重塑之后,再还给你的?” 庆甲不停地提示着,指着上空的方向。 “你说的,该不会是…他?” 734灵根 “谁呀,天帝吗?” 偷听墙角的金沐和老龟脚一歪,摔在了二人面前,尴尬地笑着,站了起来。 “你指望谁不好,指望那个老头子。” 庆甲戳了一下老龟的额角,“我是说,木神句芒。” “昊佬?!” 金沐和老龟惊了,面面相觑。 “有道理,他是木属性的…主人的灵根如果是金木水的话,那他是很有可能帮忙收着的。” 主要是考虑到这货和宛不愚的关系。 “和他们道个别,我们就要走了。” 宛不愚来到白狼面前,拍了怕他的肩膀,“我们走了,你们好好的,可以的话,一起修炼,上天入地都可以,酆都大帝罩着你。” “多谢爷爷照顾。” 白狼目送四人远去,回头看了眼忙里忙外的轩云邬,“媳妇儿,我们是不是该多收几个人了?” “赶紧过来帮忙啊!” 庆甲带路,峰回路转的来到了偏僻遥远的木神句芒的神居。 “唉,这家伙,住这么远,又难找,可不得累死个人!” 庆甲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这做凡人久了,没有腾云驾雾,才一会儿就麻了。 也怪昊佬住太远,五行神住的都远,这什么臭脾气。 “拜见酆都大帝,地藏王。” 木神宫门口的两个小道童乖乖的作揖,“北帝,爷爷稍等,弟子这就去通报。” “嗯,还算伶俐。” 庆甲点点头,面对天界众人,他和宛不愚一样,几乎没有好脸色。 “北帝,爷爷,你们进来吧,我们家爷爷让你们快请进。” 小道童引路,带着四个人来到了木神宫的大殿,昊佬已经在等他们了。 “酆都大帝亲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昊佬对庆甲十分恭敬,抬头再看宛不愚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四位请上座。” “不了,我就是来问问,我的灵根,是不是你收着。” 宛不愚毫不客气地开口,问的昊佬一怔。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是来取灵根的,但是这么不客气,还真是… “自然是我收着的,四位稍等。” 人家都开口了,当然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昊佬从内殿暗格里,小心地请出宛不愚的灵根,带到了她面前,“愚,还你。” 宛不愚看着这段木头一样的灵根,一脸的嫌弃,“你他妈的莫不是在逗我…” “你觉得我会开玩笑吗?” 昊佬反问,噎住了宛不愚。 “金沐,来。” 庆甲对着金沐招招手,“你是金属性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当然知道,我可行了呢。” 金沐嘿嘿一笑,一口吞了那根枯木一样的灵根,将自己的金属性融了进去。 不一会儿,金沐张嘴,送出一段如水一般游走的金木灵根,钻进宛不愚的眉心里,再游回她的脊椎。 “搞定。” 金沐得意洋洋地叉着腰,对着庆甲邀功道“如何!?快夸我!” 然而,话音未落,宛不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毫无征兆地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愚姐!” 老龟最早扑了上去,金沐原地愣住,“怎么回事!” “不愚不愚!” “快,挪去客房!” 昊佬不好动手,只能看着庆甲横抱起宛不愚,冲向客房。 “走啊金沐!你傻着做什么呢!” 735太极灵根 “怎么会这样…” 客房里,宛不愚躺在床上,庆甲坐在床边,搭着脉,一言不发。 昊佬焦急地立在一旁,金沐和老龟坐在地上,守着宛不愚。 “北帝…” “别担心,不妨事。” 庆甲过了很久,这才缓缓开口,“灵根没有错,只是,不愚不愚长期在各个世界奔波,入舍也多,自己重新形成了一节灵根。 所以,原本的灵根回到体内后,和新的灵根产生了冲突,现在,她正在自我修复,两段灵根尝试着合二为一,没有什么大碍。” “你说什么,北帝?愚姐重新长了灵根?是什么?” 老龟傻眼了,自己跟在宛不愚身边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她长新的灵根,连金沐都没有察觉。 “还有这种事…” 金沐也是第一次听说,没了金身灵根之后,还能再长的道理。 “我初步判断了一下,是太极灵根。” 庆甲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一下三个人,金沐和老龟果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只有昊佬的脸色变了。 “太极灵根…” 昊佬喃喃自语着,“唯一一个,验证是否有资格就任天帝之位的灵根…” “啥意思?” “简单的说,有太极灵根的人,可以当天帝!” “哈!?” 一瞬间,一屋子的人都不淡定了。 “当年天地浩劫,天界与地府同仇敌忾,让世间平和安定,甄选天帝的时候,便挑选了灵根中最为高等,并且极为少见的太极灵根。” 庆甲缓缓道来,“这种灵根,凡人不会有,地鬼生不出,只有天界的神,万里挑一,仅此一人,他就是现在的天帝。 没想到,今时今日,不愚不愚居然就这么轻易的长出了太极灵根,这简直就是威胁到了现任的天帝啊!” “怕什么!威胁就威胁了!那个老头子,还想赶尽杀绝不成!?” 金沐不服,自家主人现在可是天帝候选,谁都不能动到她头上来。 “那倒不怕,我反而担心不愚不愚,她自己怎么想。” 庆甲摸了摸宛不愚的额发,“不愚不愚,看来,你已经醒了,你怎么说?” “没什么好说的。” 宛不愚慢慢睁开眼睛,挣扎着爬了起来,“天帝有个泡泡茶壶好?不如我地府,逍遥自在,无人妨碍。 不过有了这个灵根也好,以后有什么,我们可以拿出来威胁一下天帝了。” “你呀!” 庆甲刮了刮宛不愚的鼻梁,“如果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去找天帝吧,归位神谕还得他来颁发,这里,总归是不方便多留的。” 宛不愚看了看脸色时红时白的昊佬,点点头,“行,今天多谢你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愚…” 昊佬正想再说什么,宛不愚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还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呢…” 宛不愚自然不想再有多少交集,四个人落在了南天门。 “开路。” 宛不愚的沉声,让守门的将士腿都软了,“地藏…是地藏…地藏来了啊!” “快来人!报天帝!地藏爷爷回来了!” 宛不愚眉头一皱,“干嘛,我是孙猴子吗?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 “主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就是鬼啊。” 金沐讪笑。 “哦?是吗?行吧,天帝小老儿,出来!” 736天帝 宛不愚也懒得去计较什么,一边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去,一边大喊着天帝。 “小老儿!躲哪儿呢!?桌底下吗!” 宛不愚挥着黑伞,掀翻了桌椅板凳,拔了仙草果树,调戏了一路而去的仙女们。 吓得天界的云烟都散开了。 庆甲任由她胡闹,在后面跟着,静静地释放着来自地府的寒冷。 “北帝,主人向来如此吗?” 金沐忍不住问庆甲,宛不愚放肆的有些过头,任谁呢不能在凌霄宝殿上这么没规没矩吧? 那只猴子好歹还会见礼。 “不愚不愚一向如此,天帝都不敢说她半句,而且她和我代表了地府,天界和地府,虽然相辅相成,却也是水火不容。 从等级上来说,大家都觉得是天界凌驾地府之上,可是从人情世故来说…” 庆甲顿了顿,“你待会儿看看天帝的态度就知道了。” 宛不愚见久久没有人出来应声,便挥了挥黑伞,对准了凌霄宝殿的匾额。 “不出来可以,那我今天就砸了这个丑不拉几的招牌!” 说着,宛不愚就将黑伞准准地砸向匾额。 “住手!” 一声厉喝,一道纯白色的光闪过,接下了宛不愚的这一击。 “你居然不是做做样子的?你这是要真的砸了朕的匾额啊!” 天帝愁容满面地看着眼前这位黑衣女子,气到没脾气。 他的手死死地握住黑伞,手心里渗出了血液来。 “天帝!” 一旁的小仙女看到天帝的手受伤了,连忙飞上前,轻轻松开天帝的手,包扎了一番。 “天帝要担心,别总是伤着自己。” 小仙女包扎完,转身对着宛不愚欠安“地藏爷爷也不要生气,有事坐下来慢慢商量。” “何时轮到一个仙娥来说话了?” 宛不愚冷声,没眼看这个小仙女,直接将她推开,对着她身后的天帝说到“我和庆甲回来了,你发个天旨,我们回去述职了。” “诶,早就写好了。” 天帝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卷轴,丢给了庆甲,“这不是等你们回来嘛,等的花儿都谢了。” “少来。” 宛不愚哼了一声,“神瑛侍者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天帝顺着宛不愚炸开的毛,轻声细语地说道“诶,不愚不愚,你别这样嘛,回归是好事,你老板着脸做什么…” “怎么解决?” 宛不愚捏着天帝养得白嫩,甚至还有婴儿肥的脸,眯起了双眼,“不如,让他来我地府打杂如何?” “那使不得使不得。” 天帝吓住了,“天界的人,你怎么能随意带去地府打杂,再者,要去,好歹也是阴差啊,打杂…那不是鬼卒吗…” “就打杂!” 宛不愚不依不饶的,二人僵持不下。 “北帝,这天帝,怎么看起来比你还小的样子?白白嫩嫩的,胡子呢?不是老头子吗?声音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金沐和老龟看戏一般地坐在旁边,和庆甲三个人,毫不客气地吃着仙果,喝着美酒。 “天帝就这个性格,一把年纪了爱装嫩,对别人都是装腔作势,面对不愚不愚,就怂包了。” 庆甲嗤笑着,打开了卷轴,“你们看,这卷轴,明显是我们去凡间之前写的。” 737对簿公堂 “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就是如此吧?” 老龟也跟着笑了,庆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家不愚不愚,能降天下物。” “有道理。” 宛不愚拽着天帝的白色大长袍,坐在了龙椅上,吓得周围的小仙子和守卫齐齐跪了下来。 天帝龙椅,她宛不愚居然说坐就坐了! 而且天帝一点儿都没有反对。 “去,把神瑛侍者叫来!” 宛不愚霸占了天帝的龙椅,威风八面地一拍香案,王者之气流露,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天帝也为之震撼。 “不愚不愚,你…你这太极灵根,哪里来的!?” 众人本是不信,但是连天帝都这么说,看来感觉并没有错误。 太极灵根。 宛不愚已经不仅仅是地藏了,她现在,完全可以和现任的天帝,争夺这个位置。 一个小仙女思前想后权衡许久,俯身对宛不愚行了个礼,“是,奴婢这就去传。” 宛不愚坐在龙椅上,翘着二郎腿,顺手点了一支烟,递给天帝一根。 “别别别,朕哪里能抽烟…” 天帝吓的面色惨白,想让宛不愚离开龙椅,又不敢,也做不到。 想自己离开吧,却被宛不愚拿捏的死死的。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进退两难这四个字该怎么写。 “回地藏爷爷,神瑛侍者带到。” 小仙女几乎是连骗带哄,这才把神瑛侍者拽上了凌霄宝殿,跪在宛不愚面前。 神瑛侍者一眼看到坐在龙椅上的宛不愚,一对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地藏爷爷,你僭越了。” “我僭越?” 宛不愚嗤笑,“我堂堂太极灵根,刚刚归位,论相貌人品,修为年龄,都远远高出现任的天帝。 即便我此刻让他马上下台,只怕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一个小小侍者敢在这里和我论僭越,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想谋反!” “天帝!” 神瑛侍者求助一样地看着天帝,而天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摸着他根本就不存在的胡子。 宛不愚一手撑着头,斜眼看着天帝,慵懒开口,“天帝。” “诶,这个,不愚不愚,你不会真的对朕这个位置有兴趣吧?朕记得你说过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好在天帝的长袍大,不然所有人都看得到他发抖的双腿。 “嗯,我是这么说过没错,但是,我觉得吧,我年轻,有实力,同时掌管天界和地府没什么难度。” 宛不愚故作为难地摸了摸下巴,“要不,到时候,地府和天界的位置,调个个儿?你说呢,天帝?” “嘶…不愚不愚,你可给条活路吧!” 天帝正了正色,对下跪的神瑛侍者厉声说到“神瑛,你没有朱批文牒就下闯地府,趁着北帝和地藏不在,私自移植地府仙草,该当何罪啊?” “什么?!” 神瑛侍者慌了,“天帝!这是因为…因为…” “天界有规矩,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成婚的。你和仙草说好听了是两情相悦,放难听了说,是你在诱导仙草犯天条。” 天帝打断了神瑛侍者的话,“因为涉及到地府,所以朕不能单纯的用天条来惩罚你。 不如就按照地藏说的那样,你跟她下去,当个打杂的吧。” 738化身池 “什么?!去地府?!打杂?!我不去!请天帝开恩啊!” 神瑛侍者彻底慌了,“天帝,我知道错了,就让我下凡重新修炼去吧!不要让我去地府!” “那不行,就是要你跟我去地府,怎么,你这是看不上我地府吗?” 宛不愚熄了烟,终于起身,“神谕应该传遍世界了吧?我和庆甲归位的事。” “当…当然…你们现在只要去化身池,把凡尘的污秽洗干净就可以回去述职了。” 天帝一头的冷汗,对着宛不愚连连摆手。 “很好。” 宛不愚对金沐和老龟说到:“你们两个,看好神瑛,等我和庆甲回来。” “得令。” 金沐和老龟画地为牢,将神瑛侍者圈在原地,自己二人在一旁白吃白喝的,无所顾忌。 天帝叹息,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为了安抚宛不愚,只怕待会儿还得亲自送去地府才行了。 化身池。 池水清澈见底,池底都是形状整齐的鹅卵石,水里隐约还有彩虹在游走。 宛不愚噗通一下就跳进了水里,庆甲慢慢地走下水,二人静静地站在水里。 “嘶,可真疼。” 宛不愚泡在池水里,感觉全身被电锯切割一般的疼痛,只不过她不会龇牙咧嘴地表现出来罢了。 “庆甲,你怎么这么平静…” 庆甲捧起池水,拍了怕脸,“我不疼啊?大概,我没有你经历的事情多,所以身上的凡尘之气比较少罢了。” “啊…忍忍就好了。” 宛不愚咬牙坚持了一会儿,身上的皮肤都变红了。 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宛不愚身上的痕迹渐渐地褪去,皮肤吹弹可破,金光闪闪。 “结束了。” 宛不愚感觉这么多年来的疲劳和伤痛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凡间体的重量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轻飘飘的感觉。看书窝 “走了。” 完全恢复的两个人,走出了化身池。 庆甲一身黑袍,一边走一遍束发,戴上了象征着王者的冕旒,冕上垂下的金旒比天帝的还长数寸。 宛不愚吊儿郎当的套着自己的黑t,随意地将地藏金袍一手反提着,披在身后。 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叼着烟。 “哟,都在呢?” 短短半个时辰,凌霄宝殿上就聚集了所有的天界众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二人化身归来。 “参见酆都大帝,地藏王。” 天界众人对着高高在上的庆甲和宛不愚行礼,天帝也只能站在一旁,被宛不愚的光芒彻底盖过。 “主人!” “愚姐…” 老龟双眼布灵布灵地看着宛不愚,宛不愚也明白老龟在等待着什么。 “谛听!” 宛不愚朗声一喝,伸手呼出一阵风,将老龟的外壳一掌拍碎。 无数钻石一般的蓝色碎片从老龟的身体表面碎裂,随风消逝。 “本王复你谛听金身,随本王回地府述职!” “得令!” 钻石系统的外壳被打碎之后,老龟显得更加的娇小了,金沐变回龙形,降在了宛不愚身边。 “主人,北帝,坐上来,我们回地府了。” 老龟把地上的牢笼一收,将神瑛侍者塞进了袖子里。 “朕送送你们吧。” 天帝送四人下届,停在了地府门口,“这里,朕不好进去了。” “天帝。” 740填河 “你跟着飞雪,好好修行,生是地府的人,死是地府的鬼,谁都不能不经过允许就带走你。” 宛不愚说着,转身看向神瑛侍者,“至于你…绛珠,你有印象吧?来说说,你喜欢他吗?要跟着他吗?” 绛珠仙草认真地看了看满脸期待的神瑛侍者,周围的人也都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回爷爷,我想跟着飞雪大人。” 绛珠仙草面无表情,拉了拉飞雪的手,“大人,我想学做汤。” “那你得先飞升才行,好好修炼吧。” “是。” 飞雪摸着绛珠仙草的头,重新牵起她的手,“愚姐,那我先带她回去了。” “去吧。” 宛不愚心情愉悦,幸灾乐祸地看着神瑛侍者,“如何?” “可是!可是你和天帝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下来打杂的!” 神瑛侍者看到上来一对小夫妻,穿着水波纹的白色袍子,袍上是金色的经文,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到了地府,自然是本王说了算,打杂和填河,并无区别。” 宛不愚冷眼看着神瑛侍者,“这是忘川河的两位河神,凌越,柳嫣儿。” “拜见愚姐。” 凌越和柳嫣儿现在已经很适应地府的生活了,对这种填河的事务也很熟练。 “带去填河,让河里的老鬼们给他讲讲规矩。” “得令!” 二人拖着神瑛侍者,往忘川河走去。 “愚姐,我们可以交接工作了。” 十位殿主并排站着,身后是各自的助理,手里抱着各种文件。 “啊啊,这么多的吗?!” 宛不愚揉了揉鼻梁,“算了都进来吧…还有你们两个!”135中文 宛不愚瞪了一眼正在偷偷溜走的金沐和老龟,一把提了过来,“等交接结束,随便你们哥几个去耍!” “得令…” 宛不愚看了眼酆都大殿里,相谈甚欢的庆甲和轩老将军,叹了口气,“他们还真是悠闲。” 嘛,算了。 宛不愚抬头看了看自己宫殿的匾额,恍惚了一阵。 这一切,真的是跟做梦一样。 坐在属于自己的香案之后,看着桌前忙碌的十个殿主,以及逐渐堆成小山的文件,宛不愚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等完成了这一堆工作,本王一定要和庆甲去闭关。” 宛不愚揉着太阳穴,轻轻地笑着。 “说来,我还不知道主人的具体工作是什么呢。” 金沐跑到宛不愚身边,拿过一些文件翻看。 “这些,是鬼的名册,还有一些…生人的愿望?” “嗯,说来,本王的主要工作还是教化超度众鬼,由于本王有能带给人幸运的宝珠,所以渐渐地,就有生人来找本王许愿了。” 宛不愚接过金沐手里的文件,仔细看了看,“像这种祈求平安顺遂的生人,那是一定给朱批的。” 说着,宛不愚拿过笔,圈了一下,文件就消失不见了。 “简单吧?” “嗯,明白了,那这样,我帮主人把文件分类好了。” 金沐和老龟站在桌子两边,帮忙分类文件。 “地府能恢复真的是可喜可贺啊。” 轩老将军和庆甲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对面的地藏宫,虽然忙碌,但是欢声笑语的。 “待会儿,也有的我们忙了。” 庆甲轻笑,轩老将军爽快地笑了,“小事一桩!” 741番外-蠢龙的故事 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前。 鸿钧老祖用鸿蒙时期出产的沉香木为车架,取九天五彩神石,九幽五气玄金,作为车身,丢进自己的法宝乾坤鼎炼制,后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山河神秀,终成沉香辇。 阴阳极气流转,五行灵光游曳。 这还不够,鸿钧老祖将天地间,仅有的九条金龙尽数抓来,栓在了车上。 著名的九龙沉香辇就这么诞生了。 不久之后,鸿钧老祖将这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座驾,赠给了自己心爱的弟子元始天尊。 伐纣大业结束之后,元始天尊自觉不可和师父比拟,便只留下了沉香辇,赦了九条金龙自由。 九条金龙感恩之后,各自离去,寻找自己的理想生活。 其中,最年幼的一条金龙,也是众人疼爱的对象,便是金沐。 幼年的金沐贪玩,无所事事,便四处闯荡。 他的八个哥哥们,都已经找到了各自的住所,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比如排行第三的金龙,居于北海,娶了一个龙女,生下一子,取名敖顺。 便是后来的北海龙王。 一日,金沐贪杯,醉酒倒在一片花丛中,酣睡中,并不知道自己压到了什么。 这一睡,天昏地暗的,直到第二日才醒来。 “啊…这酒真不赖…完全没有感觉…” 金沐揉着宿醉疼痛的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卧槽…把花压坏了…” 金沐连忙站起来,恢复了被自己压坏的花,却发现了趴在一旁,奄奄一息的一个女子。 “该不会…被我压了一夜吧?!啊啊啊…要命了啊…” 金沐吓坏了,这个穿着黑蓝相间的长裙的女子,似乎连肩膀都压碎了。 “不好…” 金沐抱起女子,皱着眉头,四下寻找着,终于锁定了不远处一个小山洞。 “嗯,就那里了!” 金沐带着女子,飞向了山洞,简单的检查了一遍之后,用自己的修复之力,让女子重获新生。 原本也没死绝。大夏中文网 “命真大。” 金沐托着腮帮子,看着这个娇小柔弱的女子,胳膊腿儿都是细细的,身上带着花香。 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扎成两束辫子,用不知名的小花点缀着,简单又养眼。 “就是眉毛淡了点。” 金沐的视线扫过女子蒲扇般浓密的眼睫毛,定格在那淡淡的眉毛上。 浅浅的粉色小嘴娇嫩,像极了花朵上的露珠。 “不知道亲一下会不会也是甜甜的。” 说完这句话,金沐被自己臊红了脸,捂着嘴,双耳冒烟。 “我这是在说什么啊…还是给她弄点水喝吧。” 金沐取来了山涧的泉水,一点一点地喂进了女子的嘴里。 “咳咳…咳咳…” 冰凉的泉水让女子有了一些反应。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金沐焦急地看着女子,看着她睁开了蓝色的双眼。 “你眼睛,这么好看的吗?” 金沐喃喃自语着,全然没有发现女子愤怒的神情。 啪—— 女子扬起小小的巴掌,摔在了金沐的脸上。 力道小到无关痛痒,却花了女子几乎全部的体力。 “哦?” 虽然不痛,但是金沐被打的莫名其妙的。 “菇凉,为何打我?” “你明知故问!” 女子不是一般的生气,蓝宝石一般的眼睛迸发着怒火。 742番外-初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我们凤尾蝶花园?!” 女子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再打,“还差点压死我,你是猪吗?!那么重!” 噗… 金沐不怒反笑,捏着她细细的,仿佛稍微用力就会碎的小手腕,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龙角上。 “我是金龙,叫金沐,敢问菇凉芳名?” “金龙?” 女子瞪了金沐一眼,用力地抽回手,“我才不信,谁家金龙的眼睛是黑色的!问我名字,你也配?!” “是是是,我不配,那么菇凉,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金沐厚颜无耻地问着,流里流气的。 “走开啦!” 女子用力推着金沐结实的凶膛,他却纹丝不动。 “我昨天喝醉了,压坏了花,还差点压死了你,我道歉,对不起,所以菇凉,你叫什么名字呢?” 金沐没有放过女子,继续追问,“菇凉,你还是别挣扎,别用力了,我怕你伤着。 不过也无事,我是金龙,修复能力天下第一,你要是再伤着了,我还是可以帮你复原的。 那么菇凉,你的名讳,是哪两个字呢?” 女子一愣,“诶,你怎么知道是两个字?” 金沐咧开嘴笑了,“果然被我猜中了,你的名字也是两个字的,对吧?!是什么是什么!” “要你管!你走开啊!你很讨厌的知不知道啊!” 女子突然身体一缩,变成了巴掌大的一只黑蓝相间的凤尾蝶,扑棱着翅膀,快速地飞出了山洞。 “我不知道呀,那么菇凉你快点告诉我我哪里讨厌了,我改!” 金沐嬉笑着,化成巨龙追了出去。 “啊啊啊救命啊…” 女子见金沐体型庞大,被彻底吓坏了,一下子变成人形,掉在了地上,躲在了某棵树后面。搞笑 “你别过来!别!” 女子抱着脑袋,是真的被吓坏了。 “你是第一次见到龙?” 金沐也恢复了人形,慢慢走到树前。 “嗯…” 女子小声地应着,垂下了眼眸,“第一次,那么高高在上的龙,还是金龙,我这么卑微的凤尾蝶,怎么可能见过。” “不要觉得自己卑微。” 金沐依旧站在原地,轻轻地安慰到:“你是第一次见到龙,我还不是一样,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凤尾蝶。 吓到你了,我很抱歉,我是金沐,天上地下总共九条金龙,我排行第九,请问菇凉…” “樊儿。” 樊儿大着胆子,从树后面走了出来,躲闪着眼神,微微红着脸,“叫我樊儿就好了…” “是吗。” 金沐偏头浅笑,“真是个好名字,樊儿。” “金龙大人…” “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樊儿眨巴了两下眼睛,偷偷看了眼金沐,“金…沐…大人,如果没什么事…能放我走吗?” “诶?我没有抓你的意思,你请自便,你…有事?” 听到她想走,金沐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啊…嗯…那个…” 樊儿的脸更红了,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下个月初一,就是新任的族长上任的日子,我们都在为新族长做准备。” “新任的族长?” 金沐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是眼前这个让人挪不开眼的菇凉,他就想找各种借口接近。 “嗯…老族长身体不太行了,所以想引退…” 743番外-花蜜 “新任族长,年轻有为,帮老族长处理过很多棘手的事情,所以…老族长很放心他。” 樊儿越说声音越小声,带着一股激动之情。 “我还听说,新族长就任的那一天,会挑选自己的新娘,所以,大家…” 樊儿拢着自己的头发,耳尖都红了。 “你喜欢新族长?” 金沐听到这个心里就不是滋味,只不过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啊…那个…他…尾凤哥哥…算是凤尾蝶里的佼佼者,是个女孩子,都会倾慕他的…” 樊儿说着,捂住了脸。 金沐捏紧了拳头,艰难地开口,“那,我能去看看吗?” “啊,别人的话大概不行,大人是金龙,应该是可以的。” 樊儿被这么一问,冷静了许多,也放下了手来,看到的是金沐阴沉沉的脸。 “诶…金沐大人…你…在生气吗?” “没有,说了,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金沐忽而一笑,“你需要准备什么?我陪你一起啊!” “诶?!” 樊儿被吓了一跳,可还是开口了,“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可以一起去采花…我会收集花蜜。” “那还真是厉害。” 金沐由衷地赞叹着,“一般,蝴蝶都是直接吸食花蜜,很少能收集。这种事情,通常都是蜜蜂在做。” “嗯…我还会编花环。” 樊儿娇羞地笑了,“那,我们走吧。” “不生气了?” 金沐突然有点小激动。 “额…嗯…我本来…也不是爱生气的性格啊,何况,你是金龙大人…”笔下中文 樊儿掩着嘴,有些害羞,“刚才生气,是因为不知道你是谁,还以为是附近的花花草草修炼成了精,是个登徒子…” “登徒子我不否认啊!” 金沐爽快地笑了起来,“承蒙不弃,一起采花去。” “你才是采花大盗呢!我说的是普通的花!” 樊儿又有点气急败坏,跺着脚,着急地解释着。 金沐看着,觉得她可爱极了,“我是说普通的采花啊!为了你们新上任的族长。” “啊!你太坏了吧!龙都是你这么坏的吗?!” “不啊,就我最坏了。” 樊儿渐渐地就不害怕了,又大着胆子和金沐开玩笑,还能追着他打了。 二人动作神速,把周围山上好看的花都采摘了来,躲在方才的那个山洞里,细细地挑选着。 “看,想这样饱满的花,很容易就提取出花蜜来了。” 樊儿举着一朵娇艳欲滴的小花儿,给金沐看,“提取花蜜很简单的,我教你…啊对不起…你是金龙,这种事情…” “你教我呀,我想学。” 金沐撑着下巴,近距离地看着樊儿白皙的耳垂,只想一口咬上去。 “像这样…” 樊儿缩着脖子,轻轻歪开一点身子,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后,才抬起手来,点了点花瓣。 一颗细小的粉色小珠子就飞了出来,落在了樊儿手心里,她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瓶子来,把小珠子装好。 “这就是花蜜?” 金沐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小的一颗,真不像啊…” “来,你尝尝。” 樊儿又点了点花瓣,接住了飞出来的小珠子,送到了金沐的嘴边,“张嘴,啊——” “啊…嗷。” 金沐张嘴,将樊儿的手指含住。 744番外-你的形状 “唔…好甜啊…” 金沐含着樊儿的手指,舔着她指腹上的花蜜,一脸的陶醉,嘴里含糊不清的,“吃多了鹿肉,第一次发现花蜜这么香甜呢。” “啊…金…金沐大人…你…松嘴呀…” 樊儿红透了脸,轻轻地抽动着手指,指腹痒痒的,逗的她又想笑。 “金沐大人…” “诶,抱歉,花蜜太甜了。” 你也很香。 金沐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嘴,擦了擦樊儿的指尖,“那你教我提取的方法,我自己提了吃。” 见金沐真的是在说花蜜,樊儿没有了刚才的窘迫,挨近金沐坐好,选了另外一朵花来,递给了他,“金沐大人,你试试这个。” “该怎么做?” 金沐还真是不会这个,点着花瓣,什么都没有出现。 噗嗤。 樊儿轻笑出声,轻轻扶住了金沐的手,“金沐大人,你别这么用力啊,要和小花先成为好朋友,轻抚着花瓣,想象着那甜甜的花蜜的形状…” “想象着…花蜜的形状…” 金沐看着樊儿,她正认真地看着花,小小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静静地感受着花朵。 “形状…” 金沐看着樊儿的眼神突然有些迷离,樊儿搭着金沐的手,轻轻点了点花瓣。 突然,一阵金光从花瓣里飞了出来,香甜的花蜜闪着光,一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樊儿的形状。 “诶?!” “啊——” 二人被吓到了,金沐看着樊儿形状的花蜜,有点痴迷,但是还是很理智,对这个想象也挺好奇的。 “我看你都是点出小珠子来,怎么我就点出一个你来了呢?” “这…” 樊儿红了脸,微微侧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金沐,没有挪开位置,小声地问道,“会不会,是因为你一直在想…所以,花蜜才变成了…” “啊,那还真是对不起。” 金沐垂下眼睛,柔和地看着樊儿,“但是,我现在的脑海里,全是你啊…” 金沐深情款款地看着樊儿,慢慢地倚向她。 樊儿突然感觉到一阵威压,吓的连连拍打着金沐的肩膀,“金沐大人!你要做什么啊!花蜜要散了啊!” 被樊儿这么一拍,金沐突然反应了过来,重新聚神稳住了差点飞没了的花蜜。 “尝尝?” “吃自己形状的花蜜有点怪怪的呢。” 樊儿看着花蜜的形状,哑然失笑。 “那我不客气了,有机会,让我尝尝真的呀。” 金沐突然捏了一把樊儿的脸,将她形状的花蜜吞了下去。 “嗯——巨甜!和你一样,又香又甜的。” 金沐站起身,叉着腰,对着樊儿憨憨地笑了。 尝尝…真的? 樊儿回味着这句话,不自觉的感到心口嘭嘭直跳。 金沐背着阳光,暖阳在他身上笼下一层光芒,让原本就金光闪闪的金沐,更加的耀眼夺目了。 “金沐…大人…” 樊儿坐在地上,手里的花儿落地而不自知。 “啊,对不起,我走神了。” 樊儿突然低头,收拾着花朵,“金沐大人,我们把剩下的花变成花环吧?” “好。” 二人在山洞口,紧挨着坐下,静静地编织着花环。 “说来,你用点法力就能变出一堆花环吧?” 金沐勾勾手指头,一个花环就完成了。 745番外-少年 “为什么还要一朵一朵的编织呢?” 金沐发现,樊儿在编织花环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温柔的笑容。 “那你果然喜欢新族长…” “不,确切的说,我喜欢编织花环。” 樊儿很快就编好了一个花环,戴在了金沐的头上,“亲手编织的,不是更有心意的样子吗?” “心意?” 金沐呆呆地摸了摸头上的花环,轻轻地握住了樊儿的手:“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啊!你收到什么嘛你就收到!” 樊儿啼笑皆非,抡起小小的拳头,捶打着金沐的心口,每一下都打进了他的心坎里。 “金沐大人,跟我一起去参加新族长的接任大典吧,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好。” 金沐握着樊儿的手,夕阳西下,两个人相视而笑。 凤尾蝶国度。 初一。 这一日,是新任族长尾凤上任的日子,凤尾蝶大殿里,摆满了鲜花和水果。 长老们事先已经到了,正在安排众人的位置。 “把老族长的位置摆在这里,这里放新族长的位置。” “我们的位置就往下一阶吧。” “还有族人们的,把小辈都放在外面,对了,宾客安排一下。” 长老们忙作一团,帮忙的等也很们也都欢天喜地的。 大殿外,有一棵百年老树,上面坐着一个玲珑剔透的少年。 少年不同于其他凤尾蝶,有一对鲜艳的黄底黑边的翅膀,上面还有蓝色的花纹。 连着主翅的缀翅毛茸茸的,比其他凤尾蝶要长出许多。 头上的触须看起来像极了恶魔的小角。 少年坐在枝丫上,百无聊赖地咬着一颗苹果,看着树底下和大殿里忙里忙外的族人们。 “尾凤哥哥!” 一群穿着光鲜亮丽的雌凤尾蝶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 “尾凤哥哥,你怎么坐在这里了啊!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恭喜尾凤哥哥,接下来我们要叫你族长了呢。” “尾凤哥哥,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呀?” 雌凤尾蝶们喋喋不休的,吵的尾凤头疼,但是他还是彬彬有礼地将握着苹果的手藏在了身后,起身悬于空中。 “当然不会了,能胜任族长,我很高兴呢。我只是有些迷茫罢了,毕竟,我还是太年轻了。” 尾凤礼节性地笑笑,“族长的衣服对我来说有些老气了,所以,我并不想换上。” “啊,尾凤哥哥你千万不要迷茫!你很优秀的!” “就是啊尾凤哥哥,不过说来,族长的衣服都是老爷爷的,确实不适合尾凤哥哥,不穿也没什么吧?” “尾凤哥哥,你今天,真的会选王妃吗?” 雌凤尾蝶们最关心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这也是尾凤最头疼的地方。 如果说因为他的能力很强,所以胜任了族长一职,他还是挺自信的。 可是历任族长上任的时候,至少都四五千岁了,像他这种两千岁的,确实年轻了很多。 因此,老族长和长老们决定,让尾凤在继任的这一天,选自己的发妻,用来稳定族人的心。 “从这个方面考虑的话,这个族长还真是难当啊。” 尾凤叹了口气,“我没有心仪的人选呢。” 这个消息对这群雌凤尾蝶来说,简直不要太好。 746番外-相识 “尾凤哥哥没有心仪的人选,那看看我啊!” “还有我还有我,怎么样嘛尾凤哥哥!” 雌凤尾蝶们布灵布灵地围着尾凤,就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啊,对不起,有点为难我了。” 尾凤叹息,正面拒绝了这群美丽的菇凉们。 “尾凤,下来做最后的准备了!” 长老们都知道尾凤就在树上坐着,人也不出来,直接从大殿里喊出话来。 “来了来了。” 尾凤懒懒地飞进了大殿,左右看了看,“哦…布置的很好嘛。” “那是当然。” 老族长走到尾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尾凤啊,我知道你心里有迷茫,但是没有关系,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也要相信自己。” “话是这么说没错啊。” 尾凤漫不经心地踱步,在一个小台子前停了下来,“诶,这是干嘛用的?不像用来发誓的,有歌舞是吗?” 看起来花里胡哨的。 “不是哦。” 长老们也围了过来,微笑着看着尾凤,“这个台子,是专门用来给你待会儿选妃用的。” “什么?!” 尾凤很庆幸自己没有在喝水。 “选妃?!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吗?一定要吗?不选会怎么样?” “不选当然没有什么啦,但是,会伤了菇凉们的心嘛是不是?” 长老们打着哈哈,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留下尾凤一个人在原地风干。 “这是…给我挖了个坑的吗?” 尾凤自嘲到,行吧,到时候,说不定会碰上有缘分的… 只能这么想了。 “长老——” 樊儿拉着金沐远远地飞了过来,“长老长老,我没有迟到吧!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这是金沐大人,天上地下九条金龙之一!” “金龙?!”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目光聚集在金沐身上。 “你是…金龙?!” 老族长和长老们围了过来,细细地打量着金沐,尾凤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龙,还是金龙。 “嗯,我是金沐,叫我名字就好,不用那么拘谨。” 金沐挠挠头,笑了笑,“我知道今天是新族长的上任大典,就这么来了,会不会打扰到?” “不会不会!你的驾到,让我们小小的凤尾蝶国蓬荜生辉啊!” 老族长拉着金沐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快来人,在这里安排一个上座给我们的金龙大人!” “都说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金沐讪笑着,回头看了看樊儿,二人相视一笑。 这一幕落在了尾凤眼里。 “诶…居然是这样啊。” 有了金沐的到来,所有人都干劲十足,很快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吉时了。 族人们也都坐好了等待着,一边看着金沐窃窃私语。 尾凤站在台子旁边,正好靠着金沐的椅子。 由于金沐的关系,只是无足轻重的小辈的樊儿,居然坐在了前排。 尾凤双臂交叉,看了看窘迫的樊儿,低声问到,“诶,樊儿,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吗?她今天来吗?” “啊?尾凤哥哥?” 樊儿猛地听到尾凤在叫自己,连忙抬头,结果对上的却是金沐的视线,有红着脸低下了头,抬手指了指身后。 “嗯,应该在外面,小辈那里吧。” 747番外-情为何物 “那,她今天来参加选妃吗?” 尾凤的声音很小,但是附近的人都能听到。 老族长,长老们,包括金沐在内,都好奇地看向了尾凤。 “尾凤,这突然间的,你有人选了?” “为什么…是我姐姐?” 樊儿也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一脸茫然,但是不敢抬头,她怕再看到金沐那双温柔如水的黑眸。 明明是金龙,结果确实黑色的眼睛呢。 啊,不妙,黑眼睛好像更迷人… “樊儿,樊儿?” 尾凤正想回答,却发现樊儿正在出神,唤了几声后她才抬头,便对着她笑了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啊,有趣…” 只是因为这样?那姐姐岂不是太可怜了? 樊儿还没反应过来,吉时的钟声敲响,尾凤的上任大典开始了。 老族长亢长的发言结束后,就和尾凤进行了庄严隆重的交接仪式。 “尾凤族长,和大家说两句?” 老族长笑眯眯地看着尾凤,所有人也都是期待的目光。 尾凤站在台中央,扫视了一圈大家,最后定格在金沐身上。 “金沐?” “啊,是!” 金沐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本能地站了起来。 “你倒是和我没有这么讲究啊…啊哈哈…” 尾凤礼貌地笑笑,问道:“比起老族长那样的讲话,我更好奇你,当然了,那样的话我也说不出来。” “好奇…我?” 金沐侧头,不明所以。 “你的金龙,高高在上,我们凤尾蝶一族向来和龙族没有任何瓜葛,你是樊儿今天才带来的,说明你们也才认识没多久。 但是,你们看着对方的时候,眼里的那个光是怎么回事?” 尾凤顿了顿,发现樊儿的脸更红了,看着樊儿的金沐,眼神也变得很柔和,“对,就是这个,你们认识几天了,感情就这么好了?” “啊…感情…” 樊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但是周围的族人,包括长老们在内,都是微笑着,没有反对和恶意,让她放心很多。 金沐交叉着双臂,摸了摸下巴,郑重地思考了一下。 “嗯,一定要算的话,我们才认识十天左右,而且,是因为我醉酒,差点压死了樊儿。 如果说感情的话,我承认,她醒过来之后,我就开始在意她了,我也感觉得到,她很在意我。 如果这种感情可以被称作喜欢的话,那么,我喜欢樊儿,这和在一起的时间长短没有关系,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舒适,很自在。” “金沐…大人…” 樊儿抬起头,看着金沐,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我…我也是!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我就是…和金沐大人呆在一起的时候,很放松,很…开心…所以…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 尾凤打断了樊儿的话,微笑着看着她。 “诶…是,我失礼了。” 樊儿感激地坐下,还好,没有说出来。 “樊儿,你的脸好红啊。” “啊…姐姐?” 樊儿的姐姐趁着刚才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从外面溜了进来,此刻正蹲在樊儿身边,戳着她红彤彤的小脸。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害羞呢!” “姐姐!” 樊儿羞的拍掉了姐姐的手,小声地嘀咕着,“大家都看着呢。” 748番外-选妃 “这就是你姐姐?” 尾凤没有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确切的说,他还是无法理解这两个人说的舒适和自在是什么意思。 “诶,族长好,我是樊儿的姐姐,我叫湛凝。” 湛凝站了起来,对着尾凤行了个礼,“恭喜族长上任,我也是来选妃的,希望族长能给我这个机会展示一下。” “展示…” 金沐看了看老族长,“歌舞才艺?” “是翅膀。” 老族长解释到,“我们凤尾蝶一族,拥有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翅膀,求偶的时候,自然是看翅膀的色彩和光泽了。” “原来如此,所以那个台子才那么大啊。” 金沐点点头,对尾凤说到:“我觉得吧,发表什么讲话之类的事情,确实不适合我们年轻人,还不如选妃来的有意思。 今天来参加选妃的还有谁,一起上啊,让我看看你们的翅膀到底好不好看。” “既然连金龙大人都这么说了…” 老族长和长老们也都乐了,“你那就请今天参加选妃的菇凉们都上来吧。” “好——” 这下,族中的菇凉们开心了,原本还担心尾凤会当众拒绝选妃,现在好了,就算他随手一指,也是有机会的。 感情什么的,还怕日后培养不来吗? 很快,菇凉们站了一排,按顺序展示着自己骄傲的翅膀。 “真是漂亮呢,大家。” 金沐坐在一边,晃着双腿,兴致勃勃地看着。 “是啊,都很漂亮,但是没能让我记住谁。” 尾凤将自己的位置搬到了金沐身边,坐着,“刚才说的那么好听,结果,根本就没有能吸引到我的,果然我还是太年轻了吗,感情什么的,我不懂啊…” “别说的好像我懂一样啊。” 金沐懒懒地吐槽,和尾凤对视一笑,“好歹你和樊儿还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啊。” “对了,湛凝在哪里,她不是说她要争取吗?而且你也说了,这样很有趣…” 金沐突然想起来,这么多菇凉都亮过翅膀了,可都没有看到湛凝。 “啊,来了。” 樊儿指着台上,菇凉们都离开之后,湛凝自信满满地上台来了。 她身上穿的,正是凤尾蝶一族的传统服饰,静静地看着尾凤,缓缓地打开了自己的翅膀。 “诶?!” 众人惊愕,只有金沐不明所以。 “什么?你们在惊讶什么?这个颜色不对吗?” 只见湛凝的翅膀,是金光闪闪的黄色,乌黑发亮的黑边,上面点缀着蓝色的花纹,还有一对毛茸茸的缀翅。 “这不是很漂亮吗?” 樊儿傻眼了,“姐姐,你的翅膀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从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开始,翅膀就变样了。” 湛凝红着脸,摸着自己像恶魔角一样的触须。 “金沐大人,你不知道,这是,尾凤哥哥…啊不是,是族长的翅膀,一模一样啊!” 樊儿慌张地拉着金沐的衣服,指着湛凝的翅膀,不停地摇晃着。 “这这这,还有这种事情的吗?!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翅膀呢!” 老族长和长老们也是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呢。” “不过,在古籍中,还是有所记载的。说是两情相悦的一对恋人,翅膀会逐渐长成一样的…” 749番外-相遇 “先不说这个说法是否荒谬…” 金沐摸着下巴说到,“就说这两个家伙,平时也根本也认识的吧,刚才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那怎么连翅膀都长一样了?” “是啊,为什么会一样呢?” 众人不解,连老族长和长老们都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果然很有趣,那就你了。” 尾凤偏头嗤嗤地笑了起来,“凤尾蝶的婚礼很简单的,正好今天我就任新族长,一起办了吧。” “诶?真的?” 湛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套上了花环。 “我虽然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如果非要说的话,你看,其他菇凉可没能人让我觉得有趣呢。” 尾凤轻轻地笑着,牵起了湛凝的手,“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是,族长…” “你现在可以直接喊我名字了。” 凤尾蝶的婚礼确实简单,但是也很隆重,金沐和樊儿将二人送进了洞房后,坐在了花园里。 二人抬头,看着繁星满天,周围花香四溢,这是个令人惬意的夜晚。 “姐姐的心愿就这么容易的实现了,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说来,尾凤看起来那么正经,结果做决定这么草率,堪忧啊…” 金沐调笑着。 “不许说我姐姐和姐夫!” “哎呀哎呀,这么快就改口了吗?” “讨厌!” 二人在夜幕下,追逐打闹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洞房里,两个并不算熟悉的人,正在看着他们。 “他们还真是有活力呢。” 尾凤站在窗前,意味深长地看着。 “尾凤哥哥,就这么轻易的娶了我,会不会让你感到为难?” 湛凝有些拘束,突然间就因为有趣这样的原因,两个人迅速的举行了婚礼,看起来十分的唐突。 但是,感觉真不赖。 “要说为难,老族长突然间说要引退,让我继任的时候,那才叫为难,更为难的是让我在继任当天选妃。” 尾凤叹了口气,“但是凭借着一股脑热选了你,成婚,到现在尘埃落定,反而觉得轻松了,说句不好听的,就跟完成任务一样,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你。” “不会的。” 湛凝看着尾凤的双眼闪着光芒,眼下是微醺的色彩,“相反,尾凤哥哥愿意对我坦诚,我很高兴。 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发现,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说的对。” 尾凤释然,回头看了眼房间,“可是,就一张床啊,要不,我出去睡好了。” 尾凤不由分说地飞出了房间,留下湛凝一个人怅然若失的,手还滞留正在半空中。 “诶,尾凤哥哥…还想着…一张床也可以的…” 金沐和樊儿玩儿累了,将樊儿哄睡着后,问了巡逻的凤尾蝶,将她送回了自己家。 当金沐无聊地四处游走时,碰上了刚飞出来闲逛的尾凤。 “诶?金沐?” “诶?尾凤?” 两个人面对面一愣,突然笑了起来,“什么嘛,原来你也没有留宿啊…” “你就这样把新婚妻子丢在洞房里真的好吗?” 二人在星空下,并肩而行。 “走,带你去看看我们凤尾蝶一族的圣地。” “圣地是这么随便就进去的吗?” 750番外-兄弟之夜 “原来真的这么随便。” 尾凤带着金沐,来到了凤尾蝶一族的圣地。 这里花团锦簇,流光溢彩,仿佛是镶了钻石的蜂房。 穿过两排八菱柱,二人踏上长长的台阶,通向那不知名的地方。 “我也是昨天才听老族长说的,这是只有族长才知道的地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见到你,就想带你来看看。” 尾凤双手插兜,翅膀收起,像两片披风一样在身后轻轻地飘扬着,看起来赏心悦目。 金沐勾着嘴角,没有回答,跟着尾凤来到了台阶的尽头。 这是一片宁静的湖泊,距离地面有上千米,高高地悬在空中,和月亮近在咫尺。 “这样看月亮,好近啊。好像星星都围绕在身边一样。” 二人坐在湖泊上的露台里,看着夜空。 “从这里往下看,整个凤尾蝶国度尽收眼底,而且,湖泊会提醒我们,是否有敌人入侵。” 尾凤的脚尖轻轻拂过湖面,浅浅的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去,清澈的湖水便映出了凤尾蝶国度的整体影像。 “这还真不错。” 金沐也看着这一切,突然目光落在了尾凤的房间里。 “尾凤你看,你的新娘正在窗口看月亮。” “湛凝。” 尾凤垂下了眼睛,“我觉得,你能懂我。就这么随意娶回来的菇凉,我肯定要分开睡的。” “嗯,你这么想当然没错,可我看那菇凉倒希望你留下。” 金沐托着腮,笑嘻嘻地看着尾凤,“她可能想着,啊,尾凤哥哥,一张床我可以的呢!” “去你的,你个流氓。” 尾凤敲了敲金沐的头,“那樊儿呢?你们好歹认识了几天了,你们对自己的感情有这么清晰的定义,那怎么没有留宿?”巴山书院 “嗯…清晰归清晰,可我们还是想慎重一些,好歹也几千岁了,说话做事,要负责的。” 金沐在指尖凝聚了一颗灵力小球,丢进了湖里,把影像打乱。 “如果我们真的是两情相悦的,那我一定告诉我的哥哥们,然后八抬大轿来迎娶她。” “真有你的。” 两个少年背靠着背,坐在露台上,安稳的度过了一夜。 第二日,他们从天湖上下来,发现湛凝和樊儿在圣地外面等待着。 “尾凤哥哥早,金龙大人早。” “姐夫早,金沐大人…早…” 湛凝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微笑着看着来人。 “湛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尾凤有些错愕,金沐看到樊儿不停地对着自己招手,连忙悄悄地退到樊儿身边,两个人坐在旁边看戏。 “金沐大人,这是我准备的早点,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多谢。” 湛凝浅浅地笑着,掀开了篮子上的遮布,“昨晚没有喊住你,我就知道你不会回来睡了,所以我问了夜巡的人,他们说,看到你和金龙大人去了圣地,所以就来了。这是我做的早点,尝尝我的手艺吧。” “啊…昨晚…抱歉。” 尾凤对自己没有照顾到湛凝的心意,让她独守空房的事情感到抱歉,连忙拿起她做的早点,咬了一口。 “诶,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啊,还真是好吃呢。” 这是真话。 “真的吗?你能喜欢,我很开心。” 湛凝偏偏头,笑的如花似月。 751番外-留下 吃过早点后的四个人,来到了凤尾蝶大殿,老族长和长老们在等着他们。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尾凤想了想,牵着湛凝,坐上了族长的位置,金沐和樊儿坐在一旁听着。 “是这样,金沐现在居无定所,我们凤尾蝶国度也一直都没有人守护,天敌又多,所以,我想让金沐留下来,你们看如何?” 尾凤开口就是个大炸弹,炸的老族长和长老们都措手不及。 “有金龙大人的庇佑自然是好的。” “可是金龙崇尚自由,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住所,你让他留下来保护我们,只怕他不答应。” 长老们齐齐看向金沐,他正在和樊儿开玩笑,突然感觉到众人的视线,有些茫然。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金龙大人,你可愿意留下来,护我一方国土?” 长老们小心地问道。 金龙性情捉摸不定,万一惹恼了他,那可不得了。 “留下来?可以啊!我正愁没地方住呢。” 金沐拉着樊儿的手,轻巧地摇晃着,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媳妇妇还没娶呢,可不能走。” “媳…” 长老们算是看出来了,这金龙是看上他们的樊儿了。 “金龙大人愿意留下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此,多谢金龙大人。” 金沐摆摆手:“就一条,直接喊我名字就好,别一口一个大人的叫,包括你。” 金沐刮了刮樊儿的鼻梁,看着她水润润的小脸,着实没忍住,吧唧偷了一口。 “啊!金沐…大人!你!这里这么多人呢!” 樊儿捂着脸,羞的直接冲了出去,飞向天际。 “啊哦,媳妇妇吓跑了,还真是害羞呢,亲个脸脸就受不了了。”火灭 金沐站在门口,一手遮眉,“不过,这个翅膀的颜色好像不太对啊?” “你个臭小子。” 尾凤抬手就敲了一把金沐的脑袋,惊的长老们连忙阻止,“族长!不可无礼啊!” “没事儿,我和金沐是好兄弟了已经。” 湛凝站在尾凤身后,看着尾凤和金沐的身影,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竟然有些心驰神往。 “既然如此,我得给你选个上好的住处才行。” 尾凤拍了拍金沐的肩膀,“凤尾蝶国度的房子几乎都是花的形状,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有地方住就好了,哪儿还挑那么多,不过,最好离你近一点,隔壁之类的。” 金沐眨巴眨巴着眼睛,“要不咱哥俩一起住吧?” “好注意。” “咳咳…咳咳…” 长老们白了脸,清了清嗓子,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族长,你现在可是有妻子的人…” “额…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尾凤尴尬地回头看着湛凝,她一手扶着脸,正看着自己出神。 “那,一起去挑一个吧…一起…” “啊,不了,我去找樊儿吧。” 湛凝低着头,准备飞去的时候,被尾凤拉住了。 “抱歉,差点又没照顾到你的心意了。” 尾凤将湛凝拉进自己的身边,俯身在她脸上浅浅地啄了一下。 “你…大概在羡慕这个吧…好歹是夫妻…也是应该的。” 尾凤垂着眼帘,近距离地低语着,湛凝怔怔地捂着脸,手心里传来尾凤双唇的余温,木然地看着他远去。 752番外-哈哈哈哈 “诶嘿,你脸好红。” 金沐和尾凤在空中飞行,金沐戏谑地看着尾凤。 “没什么。” “那你不会是第一次亲女孩子吧?自己老婆,不用这么害羞的拉!” 金沐大笑着,拍打着尾凤的肩膀,“话说回来,我也是第一次耶…” “行了你可以闭嘴了。” 尾凤也能感觉的到,自己正在发烫的脸。 “这…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女孩子,所以,所以,都会脸红的吧…人之常情。” 尾凤别扭地转过头去,没有发现金沐的动静,便回头一看。 “我次奥——” 尾凤吓的不轻,直接掉在了地上,指着金沐,差点口齿不清:“你你你…你是怎么变成女孩子的?!” 金沐化成了一个妙龄少女,甜甜地歪着头,学着湛凝的语气说到,“啊,人家,是龙,自然是男女形态都有的拉…但是…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男孩子…哟~” “那你干嘛要变成这个样子!” 尾凤脸更红了,虽然知道金沐是个爷们儿,可是他变成女孩子的样子,还真是… 回味无穷。 “嗯,我是这么想的,你说你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女孩子,所以亲个脸就臊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就想啊,我有女体形态,给你试试,看看你还会不会脸红。” 金沐认真地解释着,却看到尾凤的脸越来越黑。 “你丫有病是吗?就算你变成了女孩子,可我知道你是男的,怎么下得去嘴嘛!” 尾凤嫌弃地摆摆手,绕开金沐就走。 “诶,族长…别走嘛!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嘛…” 金沐娇滴滴的声音腻歪到了尾凤,他更加嫌弃地往前走去。 “都说了别走了嘛,尾凤哥哥…” 金沐本来只想逗逗尾凤,伸手去拉他,结果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都拽了过来。 “卧槽蠢龙你干什么!” 尾凤愠怒地回头,正好撞上金沐凑上来的小嘴。 “尼玛…” 两个人都愣住了,立马分开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金沐捂着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蹲在地上,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对不起…” “没…没…没关系…” 尾凤背对着金沐扶额,一脸汗颜,这该怎么说呢,“这是,我的初口勿…” “我也是…” 双方冷静了很久,终于缓过神来,金沐走到尾凤面前,仔细看了看,“你脸好红…” “你也是。” 尾凤瞪了一眼金沐,“现在好了,闹笑话了吧?还试试,试你个泡泡茶壶。不管男女,我们都会脸红好伐…” “只能说自己太年轻了吗?” 金沐摸着下巴,一个奇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诶,要不,你找个菇凉试试?” “去你的!” 尾凤拍了一把金沐的脑袋,“我可不像你那么轻浮。我是族长,新婚第二天,你让我去亲别人家的菇凉就为了看看会不会脸红,有病吗?” “诶嘿嘿…” “谁他妈跟你笑了你个流氓!” 二人打打闹闹的,回到了尾凤的家门口。 “嗯…这里的话,是老族长给我安排的新的住处,成婚前,我并不是住在这里。” 尾凤左右看了看,“其他住处离我似乎都挺远的啊,怎么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呢…” 金沐看了看尾凤家的对面,有一块空地。 753番外-盖房子 “这块地你有用吗?挺大的。” 金沐拿出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大大的一个方形。 “我是没想过要拿去什么用的,诶,正好啊,盖个房子分分钟的事情,这样我们就是对门了啊。” 尾凤也提起了干劲,撸起袖子,和金沐一起,原地搭建起房子来。 “我要盖成水晶宫的模样,花的我实在是不习惯。” “我也觉得,你弄个阁楼,连到我天台去,这样我们两家可以随意的走动了。” “好主意。” 两个人干劲十足的盖着,渐渐吸引来了凤尾蝶族里的其他人,大家都纷纷加入了盖房子的队伍。 “诶,湛凝,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不去帮忙吗?” 一个菇凉路过小河边,看到湛凝和樊儿正在吹风散心,便走过来搭话。 “啊,帮什么忙?” 湛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樊儿一起站了起来,看着菇凉手里的篮子,“这是,花蜜?” “嗯,我正好酿了花蜜酒,想给族长和金龙大人送去。他们在盖房子,就在你们家对面。” 菇凉拍拍篮子,“一起过去吧。” “诶!好!” 三个菇凉一起飞到了家门口,发现已经盖的有模有样了,大部分男人都过来帮忙,小孩子们在摘花做装饰。 金沐和尾凤在屋顶上敲敲打打的,与其说是忙的不亦乐乎,不如说是乐在其中。 “这…该怎么帮忙…” 二人突然过来,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个菇凉笑了,将花蜜酒递给了湛凝:“女孩子要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话,就好好照顾人家就好了啊。” “啊…啊…谢谢你。” 湛凝微红着脸,看了看屋顶上热火朝天的尾凤,“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汗流浃背的样子呢…” 但是,笑的也很开心。 “姐姐,我们上去吧。” 樊儿抱来了两个杯子,拉着湛凝就飞上了屋顶,给他们倒酒。 “姐夫,金沐大人,这是一个菇凉给的花蜜酒,你们解解渴。” 樊儿面对金沐已经少了很多窘迫,已经可以自如的对话了,现在看着姐姐和姐夫这个样子,就想到了自己和金沐刚认识那会儿。 莫名有些喜感。 “花蜜酒是不会醉的,不用担心。” 湛凝倒了一杯,递给了尾凤。 “啊,谢谢。” 尾凤稍微收了收笑容,接过酒杯就喝,仰起头的时候,汗水顺着诱人的喉结滑下,看的湛凝一阵心颤,连忙掏出手绢来帮他擦汗。 “你看你,满头的汗,稍微注意点形象啊族长…” 湛凝浅笑着,心里有些小开心,尾凤一直都没有拒绝自己。 “嗯,谢谢。” 然而这种距离感,实在是让她不舒服。 “樊儿,花蜜酒真的不会醉吗?” 金沐又想到了坏点子,拉着樊儿躲在一边悄悄地问。 “理论上来说,确实不会醉,因为是花蜜…甜的…再怎么酿,都不会变成凡人的那种,让人会醉的酒。” 樊儿忽闪着大眼睛,“金沐大人,你要做什么?” “做坏事。” 金沐嘿嘿一笑,弹了一下花蜜酒的酒葫芦,对樊儿说到,“现在开始,这酒,只能尾凤喝,当然,你姐姐喝也行,我们是碰不得的了。” “为什么?”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大人的快乐你还不懂。” 754番外-告白 “大人的快乐…” 樊儿一脸茫然的样子让金沐突然有点羞耻。 “没什么,忘了我说的话,还是快点搭建吧,就差一点了,今晚就能住进去。你要不要来?我也隔了一间你的房间。” 金沐指了指某个雅间,一脸期待地看着樊儿。 “去去去,什么就来了,我还没答应你呢。” 樊儿将酒葫芦塞到了湛凝手里,展开翅膀就飞下了屋顶。 “诶,别走嘛…” 金沐也跟了下来,和樊儿一起躲到了树后面去,偷偷看了眼尾凤。 他果然又喝了一杯,和湛凝坐在屋顶上,轻声地聊着天。 “先不说我们,今晚,有好戏看了。” “你要做什么,可不准瞒我!” 樊儿急了,拉着金沐的袖子不停地摇着,金沐无奈,只能耳语了句,樊儿噌的一下脸红成了小苹果。 “金沐!你真真是坏透了拉!” 樊儿拍打着金沐,羞红了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龙!” “咦,你终于直接喊我名字了。” 金沐的关注点从来都是这么奇怪的地方。 “龙嘛,生性好y,龙的脑子里除了交配,大概没有别的想法了。” 金沐叉着腰,打着哈哈,樊儿却低下了头。 “这么说,你接近我,也只是在想…在想…交…交…” 樊儿气急败坏,踹了金沐一脚就跑:“流氓!” “诶诶诶!樊儿等等!你听我解释!” 金沐慌了,这个要解释好才行,不然,还没到手的媳妇妇就真的飞了。 金沐速度很快,半道上就拦下了樊儿,将她按进了小树林里,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有些心疼。 “哎呀,别哭别哭,我说错了我重来好吗?给个机会嘛好樊儿。” 金沐求饶,樊儿嘟着嘴不理睬他。 “龙嘛,确实只想着交配,但是,也得看对象啊!你让我面对着尾凤也想着交配吗?那太可怕了,你就是逼我,我都做不到。” 金沐一本正经的说着厚颜无耻的话逗笑了樊儿。 噗嗤。 “你个大流氓,大大流氓。” 樊儿戳了戳金沐的头,“那我姐姐呢?” “拜托好樊儿!朋友妻不可欺呢!” 金沐瞪大了双眼,“你别说什么朋友妻不客气的话哦,我会生气的。” “我才会生气啊!你这个流氓!” 樊儿叫了起来,抡起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金沐的脑袋,“信不信我把你龙角敲断!” 金沐任由樊儿打了一会儿之后,捏着她细细的手腕,郑重其事的说到,“我想过了,我喜欢你。我不是第一次接触女孩子了,但是这种感觉,是第一次。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答…复…” 樊儿咬着下嘴唇,低头想了很久,“这突然间的,我…还没想好…” “不着急,我可以等。” 金沐捏着樊儿的手腕,轻轻地说到,“我和你们一见如故,喜欢和你们亲近。 我有八个哥哥,却没有弟弟,所以,遇上尾凤,我就想照顾他,做个好哥哥。 既然是哥哥,就要帮弟弟。他和湛凝虽然是新婚,而且并不熟悉,但是不能就这么停滞不前。 等他们去慢慢相知相爱,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我就想,能帮一点是一点。” “原来是这样啊…” 755番外-甜腻腻 好不容易把尾凤清洁干净,湛凝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静静地凝视着他。 “尾凤哥哥…你长的真好看…比族里那些美人蝶还要好看。” 湛凝托着腮,痴痴地看着,突然发现手上紧了紧。 “尾凤哥哥?” 尾凤在睡梦中,握紧了湛凝的手,不知他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抬手就把湛凝拽进了被子里。 “诶?!这是?!” 湛凝有些慌,这是怎么回事? “尾凤哥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醒着吗?” 湛凝关切地打量着尾凤,发现二人的双唇近在咫尺,又羞又恼的,“尾凤哥哥,你醒醒!” 话音刚落,尾凤猛然睁开了眼睛,直视着湛凝,吓了她一大跳,尖叫起来。 “啊!尾凤哥哥!你吓死我了!你干嘛!” “别动。” 尾凤的声音甜腻腻的,霸道,又带着一点撒娇。 “开始了开始了,我的药开始起效果了。” 金沐有些小激动,握着樊儿的手有些用力也不自知,樊儿也紧张兮兮的,心脏眼看着就要跳出了嗓子眼。 “尾凤…哥哥…” “叫我什么?” 湛凝一愣,红了脸,低低地应到,“尾凤哥哥。” “不对,重叫。” 尾凤格外认真,甜如蜜的声音让湛凝有些漓魂天外。 “尾凤…” “不对,再来。” 湛凝大着胆子,抬眼看着尾凤流光溢彩的双眸,朱唇轻启,“相公…” “嗯,娘子。” 尾凤咧开嘴笑了,双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 他一个低头,贴上了同样柔软温热的湛凝的双唇。 “嗯?!” 湛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尾凤翻身上垒,让她瞬间沉沦,听不见任何声音,眼里心里只有尾凤的浅笑安然。 他一声一声的唤着娘子。 她一颤一抖地融化进他的内丹魂海里。 金沐嬉笑着捂上了樊儿的眼睛,感受着她发烫的脸颊,在她耳边说到:“我倒是想,就怕你不同意。” 樊儿没有回答,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耳边传来湛凝的声浪,羞臊的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金沐的药效在一个奇怪的节点失效了。 没能刹住的尾凤咬着后槽牙冲了,看着捂着脸,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却忍不住发抖的湛凝,双眼黑白分明的尾凤看了看窗外。 “对不起。” 尾凤松开了湛凝,一边道歉一边笨拙地在柜子里翻找着湛凝的衣服。 “这…这个小小的是什么?” 尾凤提着一块浅粉色的小方块问道,一脸的迷茫,还带着虚心求教的态度。 “这是!这是肚兜了啦!” 湛凝臊的慌,一把夺过小肚兜,整个人躲进了被子里。 “尾凤哥哥,你不用道歉…我们成婚好几天了…” “嗯,有道理。” 尾凤浅浅笑了笑,“你也不用改口了,就刚才那么叫吧。” 金沐瞬间一个激灵,提着樊儿就跳到了水晶宫的阁楼上去,猫在窗户旁边偷看着。 尾凤打开了窗户,看了眼被踩歪的小草,自嘲地笑笑,“你个蠢龙,看我不打死你。” “相公…你说什么?” “没什么。” 尾凤隔着被子拍了拍湛凝的头,“来,继续。” 金沐将樊儿送回了家,独自坐在阁楼上喝了一夜的酒。 756番外-嘤嘤嘤 天刚蒙蒙亮,尾凤就神清气爽地飞上了水晶宫的阁楼,找到了金沐,一巴掌呼的金沐脑袋上好几个包。 “你个蠢龙!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好事吗?!” “我看你挺高兴的。” 金沐厚颜无耻地笑了,递给尾凤一杯茶,“消消气,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湛凝啊!” 尾凤坐在了金沐身边,居然真的沉思了一下,嘴角挂上了一个暖暖的笑意,“没想到,还真不赖。” “我就说吧!你就是该感谢我,就你们那磨磨唧唧的性子,得日久生情到什么时候!” 金沐自己重新倒了杯茶自己干了,没发现头发粘上了一点茶叶。 “诶,瞧你。” 尾凤细心地帮金沐把茶叶拿走,把打湿的头发擦了擦。 “你和樊儿呢?一点进展都没有,在我身上下这么大功夫,干嘛呢,体现自己能耐吗?” “我…我们这不是还没成婚嘛!” “哦吼?你居然还会等啊?我以为你已经等不及了,你可是龙耶!龙,生性好…” 尾凤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皮实的笑容来,“嘤嘤嘤。” “我可去你的大爷的吧。” 金沐白了尾凤一眼,“你等着!小爷我今天就拿下她!” “哦吼?” 尾凤起身拍拍金沐的肩膀,“你加油,我今天要去处理一些族里的事,等你好消息。” “去吧去吧,尾凤族长…” 大话是说出去了,可金沐却犯愁了,这突然间的,谁知道樊儿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就这么想着,金沐不知不觉走到了樊儿的家门口,他听到了湛凝的声音,又神隐闪身躲在了一边偷听。 “昨晚…我…和他…” 湛凝有些羞涩,低着头编着花环,吞吞吐吐的。 樊儿也脸红,但是她知道湛凝的意思,把花环戴在了湛凝头上,“你和姐夫,终于成为真正的夫妻了,恭喜姐姐。” “你…好啦,别取笑我了,金沐大人呢?” 湛凝缓过情绪来,看了看周围,她隐隐感觉到到窗外似乎有人。 “他呀,可能和姐夫出去玩了吧?” 樊儿歪歪头,“怎么了?提他干嘛?” “我是说…龙嘛…他不是龙吗,所以你们…” 湛凝戳了戳樊儿的脸,抿着嘴。 “啊!姐姐!你坏透了啦!他!我…还什么都没有…” 樊儿有些失落地嘟着嘴,“你们昨晚的事情,其实是金沐大一手触成的,但是我们的话…他可能会等到我们成婚吧?” “那如果他找你要,你给不给呢?” 湛凝意味深长地拿起樊儿手里的花环,翻来覆去地看着,“给不给呢?” “他要我就给啊!” 樊儿抢过花环,仔细地整理好,心疼地说到,“别压坏了…啊!姐姐!你说的什么话啊!老人说的话果然是对的,什么一个晚上就能改变一个女孩子,姐姐!你看看你现在!” 湛凝无辜地举起花环,“我在说这个啊!你在想什么?” “我!我当然也在说这个花环啊!你又在想什么!” 樊儿满脸通红,低头编着花环,一声不吭的,不停地腹诽着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金沐在窗外,听的热血沸腾的,要命啊,这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小妖精。 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757番外-酿酒 午后,风和日丽,金沐约了樊儿来到了他们认识的山洞里。 金沐采了很多鲜花,正在认真地提取着花蜜,旁边放着几个酒坛子。 “金沐大人?” 樊儿来了之后,闻到一阵酒香。 “这是,凡人的酒?” “来。” 金沐对着樊儿招招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我想用凡人的美酒佳酿,来酿我们的花蜜酒,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金沐拿过一个坛子,倒了一小杯出来,喂到了樊儿嘴里,“只能抿一口,酒比较烈,喝多了会醉的。” 金沐在樊儿耳边吹气,痒痒的,逗弄的樊儿的心也痒痒的。 昨天,姐夫就是喝了金沐碰过的酒,所以才… “咳咳…咳咳…” 只是抿了这么一小口,樊儿就已经受不住了,“啊…这个酒,好辣啊…割喉咙!” “哈哈哈…我说吧,很烈的,来,喝点花蜜就不会割喉咙了。” 金沐含了一口花蜜,送进了樊儿的嘴里。 樊儿惊慌地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小手死死地拽着金沐的衣领,心下一横。 撕拉—— 金沐的衣服被撕成了两半,滑下了肩膀,樊儿还傻愣愣地抓着破碎的衣领,呆呆地看着金沐。 原本还在紧张樊儿会不会拒绝自己的金沐彻底傻眼了。 “樊儿?你?” “我…” 樊儿咬着下嘴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抓着金沐衣领的指尖已经发白。 “樊儿,放松。” 金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一挥手,将整个山洞笼罩在结界里,顺手扯开了双方的衣服。 “啊——” 被穿透的樊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这和姐姐不一样啊——” “因为我是龙啊,湛凝和尾凤好歹还是同一个种族的,可我是龙啊媳妇妇…” 金沐双手撑着地面,低低地笑着,“我轻点就是了。”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金沐用自己的衣服包着樊儿,横抱着她,站在山洞口,无奈地看着已经塌方的山洞。 “沐,你把我们的山洞透塌了。” 樊儿气若游丝,心疼地看着已经没有必要复原的山洞,靠在了金沐肩头,“沐,我睡一会儿…” “好好休息吧。” 金沐浅啄了一下樊儿的眉心,抱着她飞回水晶宫里。 樊儿在金沐房里沉沉地睡着,金沐一个人在阁楼上喝着酒,结束工作的尾凤飞了过来,坐在他身旁。 “我看到后花园边界的那个山洞塌了,是不是你干的?” 尾凤笑嘻嘻的,接过金沐手里的碗喝了一口,“嗯?酒?哪儿来的?” 金沐指了指阁楼里的一排酒坛子,“今天和樊儿一起酿的,本来还有很多,只可惜山洞塌的太突然,我来不及抢救。”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有心事?说说。” 尾凤喝光了酒,将空碗递给了金沐。 “我在想樊儿的事。我要了她,就不能这样没名没分的,我想回去找我哥哥们,来提亲,龙族的规矩比较多,所以…” 金沐看着尾凤,淡淡开口,“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也是应该的,你放心去吧,我让湛凝和樊儿去说,她一定会好好等你的。” 尾凤一手搭着金沐的肩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谢谢你,就此别过。” 758番外-北海 金沐直接飞了出去,想先找自己的哥哥们商量,便来到了有固定居所的三哥的北海。 “三哥!三哥!我来找你有事!” 金沐兴奋地跑进北海的水晶宫,却看到满眼的白色。 “这是…” 金沐有了不好的预感,放轻了脚步声,慢慢地走近灵堂。 可当他看清楚牌位上的名字时,傻眼了。 “宁儿?!怎么会是宁儿?!他才多大啊!” 金沐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灵堂里,一众人都跪在旁边守灵,一个和雪宁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直挺挺地跪着,默默地流着眼泪。 “宸儿…” 金沐皱着眉头,搭了搭他的肩膀,“发生了什么事?三哥呢?” 雪宸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金沐,沙哑着嗓子,带着哭腔,“沐叔祖…宁儿他…突然暴毙了…” “暴毙…怎么会暴毙…” 金沐实在不敢相信,顺着这股悲伤的神力,找到了敖顺和自己的三哥。 “哥!宁儿怎么回事!” 金沐的三哥和敖顺一身白衣,坐在台阶上发愣,旁边有两个妇人,也是一袭白衣,相互倚靠着,红着眼睛,默默无声。 “宁儿和一个凡人女子相恋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到一年,宁儿就暴毙了。” 三哥的大手按在金沐的脑袋上,轻柔地摩挲着。 “那个凡人女子也算是重情重义,在知道宁儿去了之后,在北海边自缢了。” “宁儿…” 金沐红了眼眶,做了个深呼吸,“我去给宁儿上柱香。” “一起吧。” 金沐回到灵堂里,给雪宁上了柱香。 这样的情况,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了。 “老九,你最近去哪儿了,都没有消息,突然间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三哥给金沐倒了杯茶,平复了一下心情。 “啊,没什么,我就是到处玩,路过,就想进来看看,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金沐眼泪下不来,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堵得慌。 “没关系,尽人事,听天意。我们也找过了司命星君,可他说了,我们的命运,都是天定的,他无能为力。” 三哥长长叹了口气,“老九,这次回来,你能呆多久?我想等宁儿的头七过后,去看看各位兄弟。” “那我就留下,看完哥哥们,再走。” 金沐这一留,就是几百年。 事情都做完之后,金沐回到了凤尾蝶国度,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金沐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水晶宫和尾凤的家。 湛凝和樊儿在两个屋子之间扎了两个秋千架,此刻正无聊地荡着秋千。 “樊儿!” 金沐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从空中直接跳了下来,一把搂住了她,“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沐!” 樊儿看到金沐回来,开心的不行,抱着他蹦蹦跳跳的,“你回来了就好,怎么会迟呢!姐夫都和我说了呢,我有好好等你,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当然不会,我这辈子,只有你了。” 金沐皱着眉头,紧紧地搂着樊儿,生怕她会跑掉一样,不断地用力,更用力。 “嘤?” 樊儿喘不过气来了,不停地拍打着金沐的后背。 “金沐!你把樊儿抱太紧了!” 759番外-节哀 湛凝发现金沐的状态不太对,连忙拉了拉金沐,艰难地将他们分开。 “金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心细的湛凝注意到了金沐的情况不对劲,扶着樊儿站在了一边,“金沐…” 樊儿也发现了,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便率先开口了,“沐,是不是龙族不同意呀?还是,你遇上了什么麻烦? 没关系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什么繁文缛节,都是凡人的事情,你是金龙,我是妖,怎么可能在乎这种事呢,对吧?!” “啊,对…樊儿说的对,只要你们相互都是真心的,管它有没有仪式呢!” 湛凝也意识到了这里肯定出了什么差错,连忙安慰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金沐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不停地道歉。 “诶,金沐你回来了,怎么了这是?” 尾凤感觉到金沐回到凤尾蝶国度的气息,连忙从会议中抽身回来,一回来就听到他不住的道歉。 “嘘。” 湛凝对着尾凤摇了摇头,尾凤皱起了眉头。 “先回屋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 “我没胃口。” 金沐扶额,撩起长发的时候,尾凤清晰地看到他微红的双眼,心里有了定数。 “你跟我来。” 尾凤拉着金沐,飞到了凤尾蝶圣地,坐在了天湖的露台上。 “来,尝尝,这是你自己酿的酒,我们舍不得喝,就藏在这里了,今天正好给你接风洗尘。” 尾凤开了一坛酒,递给了金沐,“别告诉我你要走。” “不是。” 金沐摇摇头,一口将整坛酒都喝下了肚,差点连酒坛子都没有放过。 “我暂时,不能娶樊儿了。” 金沐倒在露台上,看着月亮,双眼朦胧,“宁儿去了。” “福泽王雪宁?” 尾凤也是听过这个人的,“他不是年纪很小吗?怎么就去了?!” “据说是暴毙,可是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和他相恋的凡间女子,也在北海边自缢了。” 金沐一只手捂着脸,低低地抽泣着。 随着金沐的悲痛,圣地竟然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节哀。” 尾凤也没有其他安慰的话,只挤出两个字来,也躺了下来。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哭,就哭出来吧。” 尾凤摸着金沐的龙角,有些发烫。 “谢谢你。” 龙,生性好y,却也因此极重感情。 同族有龙去了,万里之外都会传来其他的龙泣。 雪宁和金沐算是比较亲的,他这一去,让金沐怎么开口自己要娶妻的事。 而且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暴毙。 金沐一个人消沉了很久,尾凤不让人去打扰他,只让樊儿在家里照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心情好起来的吗?” 湛凝心疼自己的妹妹,天天陪着失意的金沐,也是辛苦。 “我也没想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了,就让他自我修复吧,金龙不是修复能力天下第一吗?没有什么坎是他过不去的。” 尾凤搂着湛凝的腰,坐在天台上,看着对面的水晶宫,死气沉沉的。 “唔…” 湛凝突然感觉一阵反酸,“最近真的是不舒服,连花蜜吃起来都有点苦涩了,我去打点泉水来喝好了。” “你不舒服” 760番外-快死了 尾凤担心地顺着湛凝的后背,帮她打了一杯泉水,亲自喂她喝,“好点了吗?” “嗯,没事了,可能最近天气反复无常,我前几天又受风了,所以有点没撑住。” 湛凝拍拍心口,并没有在意,“我们回去吧,就不打扰金沐休息了。” “也好。” 尾凤处理族中的事务很轻松,一方面也是为了回去陪湛凝,便把无关紧要的事情推给了长老们。 然而,一连数日,湛凝的状态都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越来越严重了。 已经躺在床上,虚弱的不能起身的湛凝,紧紧牵着尾凤的手,他坐在床边,黑着脸。 “湛凝,别怕,我陪着你。” “相公,我是不是快死了…” 尾凤皱着眉头,摸着湛凝的头,轻轻地安慰着,“有我在,不不会有事的。” 好不容易把湛凝哄睡着了,尾凤连忙跑了出去,找到了金沐和长老们。 “这样不行,湛凝的身体撑不住了,蝶医还没有回来吗?金沐你会看病吗?” 尾凤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我不会,但是不管是什么病,只要告诉我怎么治,我就能修复。” 金沐有些勉强,之前太贪玩了,并没有好好学习医术,此刻才暗自下定决心,也不知道会不会太迟了。 “族长!蝶医们回来了!” 一只小凤尾蝶飞了过来,指着尾凤家的方向,喊到:“族长,我已经让蝶医们直接去族长的家里了!族长快回去看看!” “走!” 尾凤毫不犹豫地飞了回去,金沐带着樊儿也跟上,长老们就在大殿里,焦急地等候着。 蝶医们听到湛凝的病状,也十分焦,没来得及给尾凤请安就直接闯进了房间里。 “不好啊,湛凝的脸色好糟糕。” “还有些发烧,难道上次受风之后,她没有吃药吗?” 蝶医们先清洁了一遍湛凝,为她降温,接着准备诊脉。 尾凤和金沐赶了回来,不敢吭声,就坐在一旁等待着。 看着尾凤紧握的拳头,金沐伸手轻轻地握住,用龙角蹭了蹭他的头。 “没事的,她有你守着,你有我守着,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蝶医们诊脉之后,脸上的神色突然间轻松了许多,纷纷转头,微笑着看着尾凤。 “什么事?你们怎么还笑的出来?” 尾凤莫名其妙,被笑的有些害怕。 “族长,你也太粗心了,作为族长你很尽责,但是做丈夫,你还是欠缺了些啊。” 蝶医们轻轻地笑着,将湛凝头上的毛巾递给尾凤,“请族长换一条来。” 尾凤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做了。 “请族长,将毛巾折好,放在湛凝的额头上,她的烧是受风引起的,退下很容易。” “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湛凝到底怎么了,病的严重吗?你们治不来的话,金沐就在这里啊!” 尾凤有些气急败坏。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这么悠闲,这群蝶医脸上意味深长地笑是怎么意思到底! “哎呀哎呀,谁说的湛凝病了?” 蝶医们轻轻笑着,吵醒了湛凝,“相公…” “我在这里!” 尾凤连忙握住了湛凝的双手,心疼地看着她发烫的小脸。 “蝶医来了?我是不是…病入膏肓,快死了?” 761番外-有孕在身 “不,相反。” “恭喜族长,恭喜湛凝。” “湛凝有身孕了。” 蝶医们欢天喜地地道喜,把尾凤吓住了,“什么?” “诶…你们…说什么…” 湛凝也没有反应过来,和尾凤面面相觑。 “你小子可以啊!” 金沐反应了过来,拍了一把尾凤的屁屁,满脸堆笑,“恭喜啊,要当爹了!” “所以…” 尾凤苍白着脸,木然地看着金沐流里流气的脸,突然飞出了房间,落在空地上。 “啊——” 从来都是冷静沉着的尾凤突然抱着头蹲了下来,叫的金沐的耳膜都差点穿透了。 “啊啊啊,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那什么!我要当爹了吗?好突然啊!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是不是真的啊!天爷啊!” 尾凤揉着自己的头发,眼神都差点溃散了,金沐跑了出来,一把将他抱住。 “臭小子冷静点,要当爹的人了,不要这么慌张,这是你第一个孩子吗,以后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你要是都这么激动,湛凝可就辛苦了。” 尾凤耳边是金沐温柔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 “是哦…” 在金沐的安慰下,尾凤冷静了下来,“谢谢你。” “我要当干爹。” “滚你鸭的。” 尾凤嬉笑着,拍掉了金沐痞痞的脸,回到了房间里,拉起了湛凝的手。 “湛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湛凝已经坐了起来,身后用软垫靠着,脸色也有了一丝红润。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湛凝尴尬地笑笑,“从来都不知道,是这种感觉呢。” 湛凝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捧着脸,满是幸福的表情。 “族长,湛凝是前几天受风,所以身体虚弱,胎气强劲,她一下子没受住,所以倒下了。” 蝶医们补充到,“还有一点要注意,族长是一年一代的系统,可湛凝是一年四到五代的系统。 不同系统的两只凤尾蝶交配的话,通常会按照父系的系统。所以,湛凝这胎,至少一年。” “这么久啊…” 一屋子人有些担忧,“胎气强劲,可以不用担心,只是湛凝的身子太虚弱,时间又久,只怕是要好好的养着了。” “那是一定的。” 尾凤坐近了些,一手轻轻地贴在湛凝的肚子上,“现在还感觉不到…” “但是他很健康,一定。” 金沐蹲在床边,嬉皮笑脸地回头看了眼樊儿,被樊儿一瞪,缩了缩脖子。 “我会保护你们的,放心!” 湛凝有了身孕之后,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只要她稍微咳嗽一声,每个人都紧张的不行。 “哎呀,哪里就这么娇弱了,让我出去走走?” 已经有些显怀的湛凝,在屋子里实在是闷得慌,求了好久的尾凤才能出来透透气。 “金沐和樊儿跟紧了,千万不能出岔子。” 尾凤交代之后,就飞去大殿处理事务了。 樊儿搀扶着湛凝,金沐护法,在旁边静静地守着她们。 “姐姐你尝尝这个,我新采的花蜜,我们这里没有呢。” 樊儿喂了一勺花蜜给湛凝喝,满脸都是期待。 “咦,这花蜜,和我们凤尾蝶国的花蜜差距甚大,没那么甜,但是很香。” 湛凝看了看碗里的花蜜,“这颜色也很淡。” 762番外-公子 “怎么样,不错吧?” 樊儿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指着远处的山说到,“我前几天,自己飞出去了,在那边的山里,找到了和我们凤尾蝶国不一样的花,花香浓郁,可花蜜却没有那么甜,正适合你。” “谢谢樊儿,你费心了。” 湛凝摸着樊儿的小脸,樊儿摇摇头,“姐姐,我们之间说什么客套话呀,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姐姐! 姐姐若是喜欢,我明天再去。沐教了我御衡蝶翼术,我现在飞的可远了!” “那要注意安全啊,金沐现在一直守着我,没能照顾到你。” 湛凝担心地看着金沐,“那里的山,我们又不熟悉…” “放心,我事先检查过的,没问题。” 金沐大大咧咧地叉着腰,“我可是答应过尾凤的,要好好保护你,何况,你肚子里这个,还得叫我干爹呢!” “去你的!” 樊儿笑着敲敲金沐的头,“别占我姐姐便宜!” “我可没有,我在占尾凤便宜。” 金沐嬉笑着,捏了捏樊儿的脸,“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怀一个?” “少来!” 樊儿羞红了脸,拍掉了金沐的手,展开翅膀就飞离了房间。 “樊儿的翅膀变成金色的了,和你有关系呢。” 湛凝欣慰地看着金沐,“樊儿能交给你,我很放心。” “害,自己人说这个。” 第二日。 樊儿打过招呼之后,就飞向了那座山。 这山绵延数百里,云雾缭绕,仙气飘飘的,看起来似乎已经远离了凤尾蝶国度。 山上静谧,生灵稀少,樊儿便放心大胆地采着花。 突然,她听到了草丛里一阵窸窣声。欧欧电子书 “谁在那里?” 樊儿警惕地问到,见没有回应,便想立刻离开。 金沐交代过的,不管碰上什么,第一件事,就是离开。 樊儿展开翅膀就飞离这个地方,可当她飞到半空中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草丛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这…” 伤的好重!再不治疗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樊儿内心挣扎着,看到那男子虚弱地睁开双眼,挪动了一下,看到了半空中的自己,苍白干裂的嘴唇张了张。 “救我…” 这一声叫的樊儿没能扛住,立刻落地查看她,“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你可有洞府?” 男子抬起血淋淋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一下子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 樊儿一咬牙,用尽全力,将这个男子搬到了那个山洞里。 山洞里别有洞天,是个温馨的小隔间,只不过看起来像女子的闺房。 樊儿将男子放在了床上,擦干了他脸上手上的血迹,犹豫了一下之后,褪下了他的上衣,把血液清理干净。 夜明珠的照耀下,樊儿看到了他皮肤上细细的鳞片,隐隐的在反光。 “这么细的鳞片,公子,你是蛇吗?” 樊儿轻轻地问道,男子意识模糊,但是听得见,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打点水吧。” 樊儿飞了出去,就近找了一些果子,和着花蜜,提取出了一碗果香花蜜水。 “来,公子,我喂你。” 樊儿勉强只扶起男子的头,把花蜜水倒了进去。 “咳咳…咳咳…” 男子被呛到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连带着又咳出一滩血。 763番外-狂舞 “公子你没事吧?!” 樊儿吓坏了,连忙将他平躺着放好,蹲在了一边,用丝帕擦了擦男子的嘴角。 “没事…多谢菇凉…” 男子睁开了琥珀色的双眼,有气无力地看着樊儿。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樊儿轻轻地问道,把花蜜水递给他,让他自己坐起来喝比较稳妥。 “啊,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渡劫,被天雷打的。” 男子浅笑,“我是狂舞,你看着不像这座山的人。” “我是樊儿,来自凤尾蝶国,我是来帮我姐姐采花蜜的。那你渡劫成功了吗?” 樊儿关切地问道。 狂舞双眼一眯,嘴角勾了起来,“自然是成功了。凤尾蝶国…听说,你们国家来了一条金龙,是不是真的?” “诶,你也知道沐啊。” 提到金沐,樊儿就双颊绯红,狂舞没有错过这个细微的表情,笑的更欢了,“真可惜,我不能去惊扰你们,不然,我真想去见识一下金龙。” “等我姐姐生产之后,我带沐来见你也行啊!” 樊儿没有想那么多。 可狂舞却摇了摇头,“别,千万别让金龙知道我的存在。我是蛇,听说金龙最喜欢吃蛇了,要是被他知道,我只会被他当下酒菜的。” “可是…我记得沐最喜欢的,明明是鹿肉啊!” 樊儿歪歪头,疑惑地看着狂舞。 “怎么,你不信我?那你便是要害我…”搞笑 狂舞眼泪汪汪的,捂着心口的位置,抽泣到,“原来,你救我,就是为了给金龙果腹,那我还活着做什么,这等屈辱,我不受!” 说着,狂舞就作势要撞上一边的柱子。 “诶别别别!我不说就是了!你可得好好活着!” 樊儿慌了,连忙拉住了狂舞,“好啦,我不说就是了,你好好养身体,今天太迟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樊儿发现天快黑了,必须要回去了。 “稍等。” 狂舞拉住了樊儿,将自己心口的一片蛇鳞取下,塞进了樊儿的嘴里。 “这鳞片可以消除你身上,我的气息,这样,那金龙就察觉不到我了,我可不想刚刚渡劫成功就被金龙吃了。” 樊儿原本吓了一跳,听到狂舞的解释后,便放心地吞了蛇鳞,点点头,“放心吧,我是非常信守诺言的!告辞了公子!” “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狂舞眯眼笑笑,看着樊儿欢天喜地的背影,嘴角又滴落了一行黑血。 “咳咳…咳咳…这天雷真不得了,以我现在的修为,根本抵抗不住啊。” 狂舞瘫在了床上,“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渡劫,再不成功,只怕要灰飞烟灭了。 不过…只要有了那金龙…害怕这区区天雷吗…果然,老天爷还是给我留了后路的。” 狂舞低低地笑了起来,抓着吃痛的心口,“得了金龙,再得了这个女子,也不枉费我取了自己的剜心鳞。” 樊儿兴冲冲地跑回家,把采到的果子和花亮给了湛凝看。 “姐姐,我今天又发现了一种果子,你尝尝,你喜欢我明天再去!” 湛凝小小地咬了一口果子,点了点头,“好吃是好吃,可是,你天天跑那么远,不累吗,会不会有危险?” “哎呀,放心啦姐姐,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764番外-偷 樊儿转了个圈,转进了金沐怀里,“沐,快点夸我,我最近是不是很棒!” “嗯,是的。” 金沐其实也觉得不妥,从来没有离开过凤尾蝶国的樊儿,现在天天往外山跑,怎么样都是让人担心的。 金沐摸了摸樊儿的头,又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不过,好像确实没事的样子,去可以,但是也要注意安全。 我现在守着湛凝,你要照顾好自己,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毕竟,有些事情我做起来,不方便。”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早点回来!” 樊儿仰着小脸笑到,“放心吧,沐,什么事情都没有,那边连生灵都没几只。” “嗯,我知道了。” 金沐虽然担心,但是看在樊儿身上确实没有沾染什么气息,就默许了。 第二日,樊儿早早的就飞向了外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山洞里。 “狂舞?” 樊儿小声地唤了一声,没听到多少动静,便小心翼翼地摸到床边,轻轻掀开了床帘。 “呀!狂舞你没事吧!?” 只见狂舞变一条墨绿色的大蟒,虚弱地蜷缩在被子里,原本应该冰凉的身子,竟然有些发烫。 “嘶…” 恢复原型的狂舞根本没有力气讲话,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眼樊儿,又垂下头去。 “狂舞?!狂舞?!” 樊儿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等着!我去找水!一定等我啊!” 狂舞迷离地看着樊儿飞出去的身影,微微笑了一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天雷,后劲这么大的吗… 樊儿冲出山洞,慌张地四处寻找着,最后,她锁定了不远处的一个小瀑布。 “就是那里了!” 樊儿用力呼了一下翅膀,直冲了过去,用自己平时装花蜜的葫芦,装了满满的瀑布水,回到了山洞里。 “狂舞,你还好吗?” 回来的路上,樊儿顺手采了一捧花,提取了花蜜,融进了水里。 “来,狂舞,喝点水,降降温。” 樊儿将水一点一点地喂进狂舞嘴里,又拧了一方丝帕,用冰水擦拭着狂舞的身体。 渐渐地,狂舞的身体恢复了冰凉,也睁开了眼睛,“樊儿…” “狂舞,你还好吗?” 樊儿关心地看着他,不知不觉地凑近他,慢慢地发现,他的上半身恢复了人形,只有腰部以下还是长长的蛇尾。 “狂…舞…” 樊儿感觉脸上有些烫,心跳极快,狂舞的双眸很深邃,琥珀色的瞳孔好像要把樊儿融化在心海里一般。 “谢谢你救我。” 狂舞毫不客气地缠住了樊儿,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双薄唇封住了要呼救的樊儿,猩红带紫的信子长驱直入,口勿的她无法呼吸。 同样无法思考。 这种感觉,金沐没有带给她过。 蛇尾收缩,樊儿发出一个呻吟,她彻底傻眼了。 我在干嘛! 我在干嘛! 偷蛇,偷野蛇… 这要是被沐知道了,他会不要我的。 “他不要你,我要。” 狂舞魅惑的声音在樊儿耳边响起,将樊儿的思绪勾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是龙,薄情寡义,我是蛇,地上最重情的生灵,我要你,我只要你。他,谁都可以…” “他是龙…他…” 樊儿脑海里一闪而过金沐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765番外-蛊惑 “龙只为了交配…” “是啊,他怎么可能对你这样一只小蝴蝶动心?他见过的女人,比你整个凤尾蝶国都多。” 狂舞静静地蛊惑着,樊儿身体里的剜心鳞闪闪发光。 起作用了。 只要你动摇了,我的剜心鳞能吸取你的精气… 狂舞眯着双眼,感受着身体里被天雷打碎的筋脉,渐渐恢复的那种愉悦感。 待到樊儿完全清醒,已经日落西山了,狂舞恢复了精神,可樊儿昏昏沉沉的,有些疲惫。 “遭了,我还没有给姐姐采花蜜呢!” 樊儿惊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葫芦,意外发现里面是满满当当的。 “这是?” 樊儿看着狂舞,他亲昵地蹭了蹭樊儿的脸,“我拜托了蜜蜂们,采了花蜜,取了新鲜的果子,方便你带回去。” 说着,狂舞又拿来一篮子的果子,递给了樊儿,“这样回去,好交差了吧?” “谢谢你狂舞!” 抱着葫芦和篮子的樊儿有些小兴奋,没忍住,吧唧地在狂舞脸上香了一口,红着脸跑开了。 回到湛凝房里,金沐已经黑着脸了,“说好的早点回来,怎么反而更迟了?” “我这不是去摘果子了嘛!” 偷蛇之后的樊儿有点心虚,依偎在金沐身上,撒着娇,腻的金沐没脾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金沐摸了摸樊儿的头,“玩儿一天了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去。” “沐…沐…” 樊儿咬着下嘴唇,拉着金沐的衣领,扯回他们的房间里,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哟呵,今天什么风,这么主动?” 金沐有些诧异,但是这个样子的樊儿,他喜欢。 “行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在金沐沉沦的时候,樊儿缓缓开口,在他耳边吹气,“沐,我明天还是要出去一趟,你照顾好我姐姐。” “行。” 这种时候的金沐几乎没有什么理智,张口就答应了。 第二日,樊儿又是一大早的飞去了外山,金沐站在窗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尾凤,我今天跟过去看看,你照顾一下湛凝。” “你去看看吧,我也担心,别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骗了才好。” 尾凤也觉得不对劲,便和金沐换岗,不去大殿,守在了湛凝身边。 湛凝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渐渐地就走不动道儿了,需要人扶着,才迈开腿没两步,就开始喘气了。 金沐神隐,追上了樊儿。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结识了什么人。” 跟到山洞,金沐便在外面停下了。 山洞比较小,这要是跟进去,难免被发现,还是在外面守着好了,会有机会进去一探究竟的。 樊儿毫无察觉地进了山洞,就看到了狂舞坐在桌子旁梳妆。 “狂舞,今天好多了?都能下地了呢。” 樊儿雀跃地飞过去,扑进了狂舞怀里,“狂舞…我有种负罪感…” “别啊,哪里就有罪孽了?” 狂舞刮了刮樊儿的鼻梁,“直视自己的内心就好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怎么,这个世上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吗?” “说来也是…” 樊儿绞着手帕,嘟着嘴,“我是很喜欢沐,可是,我不会这么时时想着他,眼睛一闭上,却都是你…” 766番外-小母蛇 那是当然,你可是融了我的剜心鳞的。 狂舞笑的十分妖媚,轻声对樊儿说,“那龙可起了疑心?” “暂时没有。” “那么,如果他问起,你就说,我是个菇凉,其他的你但说无妨。” 狂舞狡黠地盯着樊儿的双眼,看的她一脸茫然,“什么,菇凉?” “难道你要直接和那龙说,你在外面偷人了,要他过来将我吞了去吗?” 狂舞反问,樊儿锤了他一把,“自然不行,那我便依了你,他若问起,我就说这里有个菇凉,让我天天魂牵梦萦!” 狂舞嗤嗤地笑了起来,“今天你早点回去,别叫人起了疑心,空闲了再来。” “好。” 樊儿不舍得离开,搂着狂舞的脖子,咬着他的薄唇,呼吸渐渐加重。 “乖,快回去吧。” 狂舞摸摸樊儿的头,让她冷静了下来。 “那我走了。” 樊儿低着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前脚刚走,金沐后脚就进了山洞。 “什么人。” 金沐站在绣床前,冷冷地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 一个虚弱的女声穿了出来,继而滑下一条细长的蛇尾,将床帘勾开。 “母蛇?” 金沐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白皙的女子的后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想过千万种东西,却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么一条病殃殃的小母蛇。 “你…为何闯我绣房?” 女子拉过一旁的肚兜,捂着身前,费劲地爬了起来,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咳咳…咳咳…我与你恕不相识,你…你…” 女子白皙柔软的手指抬到金沐的眼前,差点没稳住身子,眼看着就要一头栽了下去。 金沐啧啧嘴,拿起一旁的软枕,用了点灵力,丢向女子,勉强扶住了她,不至于摔下伤着。 “你这…怎么伤成这样?” 见对方是女子,又是这么一个状态,金沐问责的心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樊儿心善,她天天跑过来,只怕是来照顾这条小母蛇的吧。 那为什么不敢说呢? “我…渡劫失败,被天雷打的差点魂飞魄散,就在我内丹几乎保不住的时候,是樊儿妹妹救了我…” 女子又咳嗽了几声,捂着心口,脸色痛苦,“我是狂舞,修为尚浅,又是蛇类,我怕樊儿妹妹告诉了你,你会跑来吃了我…” 狂舞忽闪着琥珀色的双眼,一副惧怕的样子,全身都在颤抖。 “你,好好养着吧,我不管就是了。” 金沐不想多做逗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傻菇凉,这样的事,说出来才会让人放心啊。 不说我还以为你偷人了… 金沐自嘲地笑笑,不对啊,我不能这么怀疑媳妇妇,她那么天真可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相反,她那么心善,见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会隐瞒,大概也是顾及到了那菇凉的心情吧。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问了。 金沐离去,狂舞歪在床头,又咳出几口血来。 “好险好险…没想到这龙居然这么直接的来了。还好小爷我雌雄同体,你这小龙崽子,根本看不出来。” 狂舞躺好,放心地运作周天修复内丹。 “伤成这样,根本不需要找借口啊…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还好碰上你们俩傻子。” 767番外-胎动 樊儿这一日早早地回家了,细心地照顾着湛凝。 “樊儿,你这几日都不在家,你不知道,这孩子啊,已经会动了。” 湛凝幸福地拉过樊儿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肚子上,“这孩子调皮,喜欢翻跟头,翻到疼死我了,可他还在里面偷笑。” 说话间,肚子里的小家伙得意地翻了个身,惊的樊儿连忙抽回了手。 “翻了!翻身了!好大的起伏!” 第一次见到胎动的樊儿有些感动,“姐姐你辛苦了啊…” “不算辛苦。” 湛凝周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会明白这个心情,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当他落地,当他对着你笑,喊你一声娘亲,那种感觉,非人母而不得知。” “姐姐,我现在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我为你高兴,真的。” 樊儿又轻轻地抬手摸了摸湛凝的肚子,有些心驰神往。 “想要感同身受,就多留在家里啊,你看你最近都不在家,金沐一个人照顾我,又累又无趣,还怎么有身孕啊?” 湛凝侧头笑着看着樊儿,突然看到她脸色沉了一下,转瞬即逝。 “姐姐说的对,我现在就去找他!我先去叫姐夫来!” 樊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金沐提前回来的,并没有让樊儿发现,叫了尾凤,两个人坐在圣地的天湖露台上,喝着酒。 “我误会她了,对方是条小母蛇,不一定能活多久的那种。” 金沐一碗一碗的喝着酒,“我跟踪她的事,不能让她知道,也别告诉湛凝,我怕她气我疑心她。” “我也觉得,樊儿天真烂漫,她长这么大,只接触过你,所以不会被其他人引诱去。” 尾凤躺在露台上,双手抱着头,“再说了,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生灵能比的过你堂堂金龙。” “就是,谁眼睛这么瞎。” 二人嬉笑着,突然看到湖水荡-漾了起来,“哟,说谁来谁,金沐你看,樊儿来了,我们下去吧。” “好。” 樊儿在圣地口打转,她并不知道圣地里面是何光景,只能干等着,好在金沐和尾凤很快就出来了。 “樊儿,怎么了?” “想你了。” 樊儿红着眼眶,咬着下嘴唇,抓着金沐的腰带,低声对尾凤说到,“姐夫,能不能拜托你去照顾一下姐姐?我…” “你们去吧,我懂。” 尾凤拍拍金沐的肩膀,飞回了家,金沐横抱起樊儿,往反方向飞去。 “你最近可真主动,是因为看到湛凝有了身孕,所以心痒痒了吗?” 金沐嗤笑着看着樊儿。 “哎呀,沐!” 樊儿羞的抓紧了金沐的衣领,瞬间脸色就变了。 谁心痒痒了,若不是为了不被你发现,谁还愿意和你! 依旧是金沐巅峰的状态时,樊儿开口了,“沐…我想去外山,而且可能很长时间都是如此…” “你去吧,我照顾尾凤和湛凝。” 金沐回答的很干脆,樊儿有些意外,“你不担心我?” “嗯,我相信你。” 金沐突然停了下来,取下身上一片龙鳞,交到了樊儿手里。 “只管拿去护身,我是金龙,修复能力天下第一,也是世间数一数二的护盾,你收着,没有邪魅能够侵犯。” 768番外-坦白 “沐…谢谢你…” 樊儿心虚地接下了龙鳞,这龙鳞虽然是胳膊上的,可再生,但是拔下来还是很痛的,上面还带着血迹。 而且樊儿有种感觉,金沐已经知道了她要去见谁,只怕这个龙鳞,他也是知道,要送到谁手里的。 “沐…我有事瞒着你…” 樊儿低下头,终于咬着后槽牙说了出来。 “那,为什么瞒我?” 金沐没有直接问瞒了什么,樊儿也没有察觉,“我只是怕,我说了,你会伤他性命,所以…” “那,是个公子?” 金沐故意说错性别,看到樊儿一个哆嗦,“不,是个菇凉,沐,我是你的人,我不可能再跟了别人。” 樊儿着急地解释着,差点要指天发誓,被金沐看了出来,直接握住了手。 “别,别发誓,我相信你的,要隐瞒,肯定也是为了那菇凉好,既然要隐瞒,就不用告诉我了。” 金沐心疼地摸了摸樊儿的脸,“去吧,我不拘着你,我信你。” “谢谢沐…” 樊儿踮起脚尖,含了一下金沐柔软的双唇,飞向了外山。 带着金沐的龙鳞。 “狂舞!我来了!” 樊儿兴冲冲地掀开床帘,看到还是女体的狂舞,趴在床上一蹶不振。 “狂舞…你…” 狂舞听到了樊儿的声音,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扯了扯嘴角,“啊,是我没力气变回来罢了,不是什么要紧事。” 呵,老子雌雄同体,傻帽。 “狂舞,我带来了他的龙鳞,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樊儿拿出龙鳞来,递给了狂舞。微书吧 “金龙有修复能力,真是派上大用场了,谢谢你啊樊儿,但是,你是怎么拿到的?” 狂舞也挺好奇,怎么,那龙是发现自己是菇凉之后,大发慈悲了吗? 那还真是好骗啊,果然还是个小龙崽子。 “这是他自己取下来给我的,刚取下来的时候还有血呢。” 樊儿看着狂舞将龙鳞融进内丹魂海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男儿身不说,连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原先就恢复的大半的筋脉,一瞬间痊愈了。 “真不愧是金龙,一片龙鳞,就让我痊愈了,我这么多天来受的罪,没先到恢复这么容易。” 狂舞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把将樊儿搂在了怀里,“为了奖励你,来吧,小宝贝儿!” “哎呀你说什么呢!” 樊儿羞羞答答的。 果然,还是和狂舞在一起比较刺激,有感觉。 一连数日,樊儿都往外山跑,金沐也不闻不问的,一心都在照顾尾凤和湛凝上。 “湛凝的月份大了,还是好好躺着吧。” 金沐歪着头盯着湛凝的肚子看,这么久以来,他从来不敢碰湛凝,只是用自己的灵力护着她。 同时也取了龙鳞,融进了她的肚子里。 “可是,蝶医们说,快生产的时候,多多走动会比较好,有助于生产。” 尾凤站在一边,和金沐同款歪歪头。 “说来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两个大男人懂个屁,反正我就等着你家小宝贝生出来管我叫干爹。” 金沐憨憨地笑着,被尾凤打了一头的爆栗。 “去你的,干什么爹呢干爹,一出生也不会说话啊!” “那我要第一个抱!” “你滚,不拦着。” 769番外-吸收月光 三个人在房间里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樊儿经过房间门口,听了好一会儿,并没有进去。 最后想了一会儿之后,便回了自己家。 “今天樊儿怎么回自己家了?” 金沐回到房间,没看到樊儿,出来一问,巡逻的说看到樊儿回到了自己家,便觉得蹊跷。 “樊儿?” 金沐跑到樊儿家门口,见到房间里静悄悄的,便偷偷摸了进去,看到樊儿正对着月亮,一手顺着头发,时不时地发出笑声来。 “樊儿,你笑什么?” 金沐突然出现在她身侧,吓了她一跳,“沐!你吓着我了!” “这不是看你发呆吗!” 金沐将她抱在了自己腿上,“樊儿,怎么了,你今天不对劲。” 樊儿的脸色跨了跨,“沐,如果我说,我把你的龙鳞,用于救那个菇凉了,你会不会介意?” 金沐顿了顿,“自然是不会的,但是,再想要,只能等我换龙鳞的时候了。” “沐,你最好了,谢谢你。” 樊儿搂着的脖子,实在是没办法像亲狂舞那样,在金沐的脸上香一口了。 “菇凉用了你的龙鳞,已经大安了,我也放心不少,我替他谢谢你。” “好了,不贫了,我回去护法,眼看着一年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不知道湛凝能不能顺利生产。” 金沐揉揉樊儿的头,浅笑了一声,“我回去准备准备,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好,你去吧。等姐姐的孩子落地,我们再一起…” 樊儿勉强推辞,将金沐送出了房间。 金沐独自一个人走着,暗暗想着一些事。 那个菇凉,叫狂舞的,我本来也不认识,樊儿救人是没错,可我的龙鳞不能这么轻易的再给出去了。 自然脱落也不给。 金沐存了个心眼,神隐了气息,又飞向了外山,再次查探。 在一个瀑布旁边,金沐看到了狂舞,她确实是女体,此刻正摇晃着蛇尾,吸收着月亮的光华。 看起来确实是大好了,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身上的伤痕也都消失了。 蛇尾轻摆着,不一会儿,蛇尾就变成了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狂舞欣喜地笑了,摸着自己的大长腿,跳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脱了青衫,蹦进了瀑布下的潭水里,肆意地游着。 非礼勿视。 金沐背过身,渐行渐远。 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左右她也不会来凤尾蝶国。 临近产期,湛凝也愈发的焦虑起来,情绪不稳定,躁动不安,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就发脾气。 但是不管她如何,金沐和尾凤都安静地承受着,十分体谅她。 樊儿就不太好了,她贴身照顾湛凝,经常被湛凝反手一巴掌打飞,或者在胳膊上出一道道血痕。 “疼吗?” 金沐心疼地帮樊儿修复好了伤口,减少了疼痛,还是不停地吹着。 “湛凝现在脾气变得不好,你多忍耐一下,产期快到了,是会焦躁很多的,你看她已经水肿了,你要劝她把身上的装饰品都摘下来。” 金沐安慰着樊儿,摸着她的头。 “你总是这样,老是帮着姐姐说话,到底谁是你媳妇儿!我被亲姐姐伤着了!你不应该哄我的吗?” 樊儿身体里的剜心鳞蛊惑着她,让她没有任何理智。 770番外-闹别扭 “樊儿,乖,别闹,这是特殊情况,何况你也说了,那可是你亲姐姐。” 金沐皱了皱眉头,是因为年纪小吗?完全不能理解湛凝现在的心情,也不理解大家。 “我现在就是在哄你啊。” 樊儿嘟着嘴,一点儿都不开心。 “那,你出去玩儿?我来照顾他们俩,免得你又受伤了。” 金沐只能劝她离开,散散心,不然又会被湛凝抓伤。 湛凝的年龄和修为都远远高出樊儿,而且属性带毒,一爪下来,可不好受。 “好吧,我不在这里就是了,照顾好姐姐哦!” 樊儿赌气一样地飞了出去,直奔外山。 “她又去了。” 尾凤看着樊儿的飞行方向,看了看金沐,“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我信她。” 金沐是真的信她,“小孩子嘛,总是要长大的,也许是因为湛凝怀胎辛苦,她害怕了。” “那湛凝生产的时候,樊儿就别来了,我们都不一定能受得了,何况是她。” 尾凤也是出于好意,二人便这么决定了。 樊儿一路负气,飞到外山,闯进狂舞的山洞里,见他正在整理东西,不由分说就将他撞上了床,捧着狂舞的脸就凑了上去。 狂舞也不问,翻身把樊儿压在了身上,双腿化回蛇尾,牢牢地将缠住,透穿。 樊儿从沉沦中清醒,还是嘟着嘴,坐在一边,气鼓鼓地捶打着狂舞的蛇尾。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这么大的怒火。” 狂舞的剜心鳞在樊儿体内,樊儿的情绪变化他十分了解,却还是明知故问。 “还不是我姐姐,姐夫,以及那条蠢龙!” 樊儿摔了蛇尾,靠在狂舞身上,“你说,我姐姐到底怎么了,怀个孕跟变了人一样,越来越凶,我天天照顾她,她还打我!一抓就五道血痕,有毒的啊! 还有姐夫和蠢龙,我都被欺负了,居然还让我多忍耐,多担待?凭什么啊!我看别人怀孕可没有这么变态啊!” 樊儿怒气越来越重,剜心鳞吸收着她的邪念,再污染她,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这点,只有狂舞可以清晰地看到。 “是啊,他们太不珍惜你了,这么好的樊儿,居然要给一个脾气不好的孕妇端茶倒水,还动辄打骂,不值得啊樊儿。” 狂舞开心了,眯着眼睛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身体里,“谁怀孕这么娇气,跟变了个人一样,我看啊,她就是矫情。 樊儿,你以后就不要去照顾她了,又不是没人伺候,你怎么能去当下人呢? 而且,现在脾气就这么差,生的时候不得什么样呢!你还是远离她,照顾好自己才是真的。” 狂舞哄骗着樊儿,让樊儿情绪稳定了一些。 “唉,但是狂舞,你知道吗,我是姐姐带大的,要说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一点儿都不希望的。” 樊儿冷静下来之后,又想起湛凝的好来,剜心鳞便消停了。 按兵不动。 就这么让樊儿在善恶两种情绪中迷离着。 “所以说,我们樊儿太善良了,处处为别人着想,却不见得他们为你考虑过分毫。” 狂舞摸着樊儿的头,突然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龙之逆鳞,触之必怒。” “啊?狂舞你说什么?” 771番外-惊喜 “没什么,我就提醒一下你,你姐夫可能不用担心,他毕竟那么爱你姐姐,还是族长,为人当然没问题。可是那条龙,就不确定了…” 狂舞摇着蛇尾,妖娆地吐着信子,“他可是龙啊,绝情,残忍,北海的福泽王就是吃了自己的凡人媳妇儿,被天雷劈死的。” “什么!?吃自己的媳妇儿!?” 樊儿惊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北海…你怎么会知道北海的事情!等等…金沐…他说去找他哥哥,来向我提亲,从北海回来后我们的亲事…” “就黄了。” 狂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责难地看着樊儿,“你是不是傻,北海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你们的婚事当然黄了。 就当没黄,你嫁过去了,然后突然有一天被他吃了,然后他再被雷劈死,你乐意啊?” “当然不!” 樊儿吓坏了,“他被雷劈死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不想被吃掉!” “我可就是怀着这种心情和你交往的啊樊儿…” 狂舞神色复杂,樊儿脸上也是阴晴不定。 “啊?那他会不会吃了姐姐和姐夫!?” 樊儿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来凤尾蝶国,不会是来填饱肚子的吧!?天爷啊…” “嗯哼?” 狂舞没有任何诱导,她已经自己开始胡思乱想了。 省去了很多麻烦。 “龙之逆鳞,触之必怒。” 狂舞又开口提醒了一下樊儿,樊儿头也不回地飞出了山洞,飞回凤尾蝶国。 “非常好,比我计划的,还要完美。” 狂舞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哼着奇怪的调子,回到山洞里,盘起来运行周天。 樊儿一头热血地飞回家里,看到了金沐和尾凤正在准备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樊儿探头探脑的,被金沐捂了眼睛,带了屋外,“这是个秘密,也是我们给你准备的惊喜。” “惊喜?” 樊儿有些小开心,“是什么?” “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 金沐狡黠一笑,“等今晚吧,湛凝今天的状态也好些了,正是她策划的呢。” 姐姐… 想到湛凝,樊儿又有些害怕了。 夜里。 金沐和樊儿在外面散步,突然飞来一只小蝴蝶。 “金龙大人,樊儿妹妹,族长有请。” “知道了。” 金沐掏出一条薄纱,蒙住了樊儿的眼睛,牵起她的手,在她耳边说,“樊儿,别怕,相信我,我要带你飞了哦。” “嗯。” 樊儿忐忑的点点头,不知道从何时起,金沐带给她的安全感,渐渐地减少了。 樊儿只觉得身体一轻,耳边狂风呼啸,可见速度之快。 “到了。” 金沐小心翼翼地将樊儿放在了地上,只是还没有解开薄纱,樊儿只觉得眼前十分明亮,却看不清是什么。 “准备好了吗?” “嗯。” 金沐轻轻地解开了薄纱,樊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被复原的后花园山洞,这是她和金沐相遇后藏身的地方。 “山洞,好了?” 樊儿一震,回头看了眼金沐,“你弄的?” “别着急,看看里面。” 金沐牵着樊儿,走近了山洞,里面搭了绣床和桌椅,桌子上,放着满满的美味的点心,还有很多花蜜和酒。 “这是…” 772番外-生辰 “樊儿,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辰。” 湛凝挺着个肚子,坐在椅子上,伸手对着樊儿招了招。 “生辰…” 还真是忘了。 樊儿怔怔地走过去,和湛凝的双手搭在了一起。 “是姐姐不好,只是有个身孕罢了,居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伤了你。姐姐和你道歉,也祝你一千二百岁生辰快乐。” 湛凝摸了摸樊儿的脸,“是姐姐的错,不该让你受这个罪,你接下来的日子,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生产的时候,你也在外面呆着,别进来。” “姐姐…” 樊儿的泪水溢了出来,“姐姐居然还记得我的生辰…我自己都忘记了…” “傻妹妹啊,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亲妹妹啊…” 湛凝咳嗽了几声,笑着拍了怕樊儿的手背,“来,到洞口来看看。” 金沐用灵力虚扶着湛凝,慢慢地带着樊儿走到了洞口,吹了个长长的口哨。 “这是要干嘛?” 樊儿疑惑,金沐指着空中,对她说到:“仔细看,别走神。” 樊儿和湛凝便认真地看着空中。 尾凤在不远处,点燃了一堆事先摆好的烟火。 烟火冲上了天,在夜幕里炸开,变成了一朵朵美丽的烟花,跳跃着,照亮了樊儿的双眼,照亮了她的内心。 “真漂亮啊。” 樊儿由衷地感叹着,突然心里装满了负罪感。 “姐姐,姐姐…” 樊儿紧紧握着湛凝的手,轻轻地靠在她的肩头,“姐姐,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如果你现在因为身孕,脾气不好也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谢谢你,樊儿,我也一定控制住自己,不因为精神状态不好,就在你身上撒气。” 湛凝也是一脸的自责,“要不,我撒金沐身上去?你可别心疼。” 噗嗤。 湛凝的话逗笑了樊儿,“姐姐说哪里话,他金沐修复第一,我可不担心他。” 姐妹俩看着烟花笑了起来,金沐在后面一头冷汗,“我说,我还在呢,都听得见呢…” 庆生结束之后,尾凤抱着湛凝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金沐和樊儿留在山洞里。 “樊儿,你今天开心吗?” 金沐搂着樊儿,躺在绣床上,轻轻地拍着樊儿的肩头。 “嗯,开心,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姐姐,我们一母同胞,我想,等我有了身孕,大概也会变得脾气暴躁,然后拿你撒气吧。” 樊儿嗤嗤地笑着,惹到了金沐,“哎呀,小妮子最近越来越放肆了,这样的话说出口来,也不见得你脸红。” “讨厌!” 樊儿打着滚儿撩拨着金沐,惹的他急不可耐的翻身而入。 也许是因为天天提心吊胆的照顾着湛凝和尾凤,金沐睡的很沉,一点动静都听不得。 樊儿留了个字条给金沐,就飞向了外山。 天还未亮,樊儿就扑进了狂舞的怀里,“狂舞狂舞!我跟你说,昨天是我生辰!趁着天还没亮,还算我生辰!” “什么?居然是你生辰!不早说!” 狂舞瞪着双眼,毫不犹豫地起身,抱起樊儿,一甩蛇尾,冲出了山洞。 “走,我陪你过个生辰,趁着天没亮!” 狂舞脸上挂着笑容,樊儿幸福地搂着他的脖子。 果然,这种感觉,金沐没办法带给我,我是喜欢狂舞的,没错。 773番外-夜明珠 狂舞带着樊儿来到了瀑布之后的一个平坦的小草地上,这里更像是农家的田庄,一旁有流水潺潺,在夜里听,显得十分的静谧。 “这里,是我机缘巧合下,找到的一处地,景色宜人,尤其是夜间。” 狂舞笑到,“来,你站稳了,看我的。” “你要做什么?” “仔细看好了,别眨眼。” 狂舞的蛇尾狠狠地扫过流水旁的芦苇,惊起了一堆萤火虫。 萤火虫漫天,围绕在狂舞和樊儿的身边,樊儿沉浸在萤火虫的壮观景象中。 狂舞游走在流水旁,突然伸手捞出一个小锦盒来,递给了樊儿,“送给你。” “谢谢…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樊儿好奇地打开了小锦盒,狂舞招招手,让萤火虫都回到了芦苇丛里。 “哇!好亮!” 小锦盒里,是一枚精致小巧的夜明珠,珠子洁白无瑕,透着幽幽的冰凉,照亮了两个人的身旁,宛若白昼。 “我从来不知道,这么小的夜明珠,也能这么亮。” 樊儿小心地合上盖子,周围的亮光一下子消失,樊儿的眼睛没适应过来,便揉了揉。 “夜明珠,不是越大越好的,大的夜明珠,有人会通过巧劲,在中间填充香料,只有这种小小的夜明珠,才是货真价实的。” 狂舞笑了,“收好了,别让人发现了。” “嗯。” 樊儿将夜明珠贴身收好,蹦起来,搂着狂舞,滚进了旁边的流水里。 “狂舞,我现在,很少让金沐碰了,所以我要多来。” 不知为何,樊儿的脸红了起来,不敢正视狂舞的琥珀色双眼。 “小妖精,原来你是这个心思。可是,若你产下小蛇,该如何解释?” 狂舞偏头,倒是好奇她会怎么做。 “我?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我到时候给他摊牌。” 樊儿又开始迷茫了,“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因为一些小事情,开始动摇,小问题想不清楚,大问题没有意识到,我是怎么了?” “你只是单纯的陷入爱情了。” 狂舞大言不惭,捏了捏樊儿的腮帮子,“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你现在就是这样,所以无需烦恼。” “嘿嘿嘿…” 樊儿傻笑中,又听见了狂舞在她耳边轻轻地念了一句,“龙之逆鳞,触之必怒。” “狂舞,为何这么经常说这句话?” 樊儿此时有些清醒,听了这话,没有受到蛊惑,反问到。 狂舞也不恼,认真地解释到,“龙的逆鳞,在脖子下面,巴掌大的,月牙状,白色的。” “白色的?” 樊儿好奇,“金沐是金龙,他的逆鳞,也是白色的吗?” “正是如此,逆鳞不可触碰,除非是此生最爱,不然,他是不会亮出来的。” 狂舞点点头,“如果拔了那逆鳞…” “触碰都会龙怒,拔了,那天岂不是要塌了!?” 樊儿眨巴着眼睛,“我想,那也不是随便可以拔下来的吧?” “最爱的人,拔下来轻而易举。” 狂舞摸着樊儿的头,“如果他不爱你,当然不会让你看,也不可能让你拔,逆鳞不可再生,一条龙,一生只有一片逆鳞。 蛇没有这个东西,若我得了那逆鳞,就不怕下一次渡劫了。” 774番外-送客 “你又要渡劫了?” 樊儿没有渡劫过,她不知道渡劫原来是这么频繁的事情。 “嗯,上次渡劫,元气大伤,如果没有逆鳞相助,只怕,我很难扛住下一次渡劫。” 何况上一次根本就是失败的。 狂舞满眼期待地看着樊儿,“拿不到也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要怪,就怪那龙不是真的爱你。” 歪理,通常比真理更容易说服人。 樊儿的脸色深沉,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力一试的。对了狂舞,逆鳞如果拔了,龙会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又不会死,就是一块鳞片罢了,我是蛇,还得蜕皮的,你看我有事吗?” 狂舞将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混为一谈,可怕的是,樊儿深信不疑。 “我知道了。” 在狂舞这里呆到了中午,樊儿才回来。 金沐捏着纸条在门口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她心不在焉地回来了。 “今天还真早回来。” 金沐有些疲惫,樊儿心里有一丝愧疚一闪而过,“姐姐快生产了,我还是在家里守着比较好。” “说来也是,今天没什么事,一起收拾产房吧。蝶医们搭了个花房当产房,我们去帮忙。” 金沐拉着樊儿往外走,樊儿轻轻拉住了他,犹豫了一刻之后,开口道:“金沐,我问一下你,你有逆鳞吗?” “当然有啊。” 金沐没有任何犹豫,转过身来,将自己的衣领拉开,身上的鳞片瞬间长了出来,他指着脖子下方,心口上方说到,“喏,就是这个。” 樊儿一愣,居然就这么给自己看了,有点意想不到。 出于本能,樊儿伸手想摸摸看,手还未够着逆鳞,金沐身上的鳞片一下子就收了回去,身上光滑,完全找不到逆鳞在哪里了。 “别碰,樊儿。” 金沐悻悻一笑,“龙的逆鳞,不能碰的。” “不能碰吗?那…拔了会怎么样?” “不死也残。” 金沐眉头一皱,“樊儿,你想要我的逆鳞?” “当然不是了,我要你这逆鳞干嘛,用不上。” 樊儿岔开了话题,自顾自地走去花房,“是外面那个吗,我盯着看了很久了,我们去帮忙吧。” 金沐没有跟上,转身去找了尾凤。 “怎么,那美女蛇惦记你的逆鳞啊?胆子还真大。” 尾凤并没有在意,“你不给就是了,哪有开口要逆鳞的,太荒谬。樊儿也是傻,这都问的出口。” “她倒是没有直接问,但是这么久了,她是第一次开口问逆鳞的事,而且我感觉她再遇上那母蛇之后,就变了很多。” 金沐垂下了眼睑,“是时候,让樊儿和那母蛇断绝关系了。” “正好,我明天要去一趟外山,我带点人,去会会那美女蛇。” 尾凤点点头,去清点人手。 他们凤尾蝶一族,本身并不强大,要面对一条蛇,先不说修为,单从物种上来说,根本就是占下风。 所以,尾凤除了自己族里的人之外,还去请了山神来。 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外山,问了土地公,找到了狂舞所在的山洞。 “你们是何人?” 狂舞装作一副惊恐的样子,躲在绣床上,用被子遮着自己。 “敢问菇凉可是狂舞?” 尾凤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775番外-临盆 是这样的一条母蛇吗?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但是,现在要是驱逐她,也不管你=她哪里奇怪了。 尾凤这么想着,又问了一次,“你是狂舞吧?” 狂舞点了点头,“请问公子…” “我是凤尾蝶族长,我叫尾凤。这次来视察这座外山,准备纳入凤尾蝶国的地界,所以请了山神来考量。如果归纳成功,山里的外族人,可能就要移居了。” 尾凤顿了顿,“所以希望狂舞菇凉,趁早离去,避免之后不必要的麻烦。” “可我受了伤,难道你要这么残忍的让我离开吗?这荒郊野外的,你让我去哪里立足?” 狂舞作势就要掉眼泪,可是对尾凤来说,根本没有用。 “我们是凤尾蝶一族,和你蛇族比起来,生存才叫艰难,还请菇凉体谅,给我们一方净土苟延残喘。” 尾凤毫不客气,盯着狂舞的双眼,盯到她气焰软了下来。 山神也在尾凤身后,周身的正气让狂舞有点吃不消。 “那好吧,我现在就走,只不过,我这一走,就没机会和樊儿妹妹道别了,还请族长替我转告她。有缘再见。” 狂舞泪眼婆娑的离开了山洞,脚步蹒跚,身形踉跄,让人看了实在不忍。 但是不狠下这个心又不行。 “难怪金沐舍不得下手了,这么一个菇凉,我都没办法直接杀了她。” 尾凤转身离去,山神疑惑地问道,“族长,你怎么会说杀了她呢?” “是啊,好奇怪,我的本能反应,居然是杀了她…” 尾凤也奇怪自己的措辞,但是人早就走远了,深究无用。 “多谢山神相助,我先回去了。” 尾凤告别了山神,回到了自己家里,樊儿和其他菇凉嬉笑着去玩耍,尾凤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告诉她。 “怎么样了?” 金沐见到尾凤盯着樊儿看,就知道有事儿,连忙拉着他来到自己的阁楼里。 “我赶她走了,说来奇怪,我一说,她就走,好像一早就计划好了一样,还说转告樊儿,说有缘再见。” 尾凤看着跑远的樊儿,“叫我怎么说?” “我觉得不要告诉她了。” 两个人刚刚喘口气,就听到楼下传来小蝴蝶惊慌失措的声音。 “族长!金龙大人!湛凝要生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所有听得到的人都措手不及,慌出天际。 “你说什么!?”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花房外,蝶医们拦住了尾凤和金沐。 “花房血腥,也无需这么多人,你们就守在外面吧!” 尾凤捏起拳头,一头钻了进去,“不行!湛凝是我发妻,这是她头胎,我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尾凤你放心进去,我在外面护法!” 金沐拦住了樊儿和其他人,在花房外笼罩下一层结界,阵眼由他自己守着。 结界内的花房,一片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舒缓了湛凝紧张的心情。 “湛凝!我来了!” “相公!” 湛凝和尾凤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别怕,我在这里,金沐护法,你不会有事的,你…” “啊…相公…好痛!” 尾凤的话被湛凝打断,她疼的死去活来的,叫的尾凤心里慌慌的。 “蝶医!快点啊!” 776番外-蛇口勿 “族长别紧张,生孩子是这样的。” 蝶医们十分冷静,快速地准备好了一切,走到了湛凝身边,“湛凝,你别怕,听我们的就好,现在,先调整好呼吸,如果你疼的想叫,那就按呼吸节奏来,别乱了真气。” “我…尽力!” 湛凝咬着牙,坚持着,尾凤只能守在旁边,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花房外。 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金沐稳稳地控制着结界,樊儿坐在旁边陪着他。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花房里的时候,狂舞化为一条细小的蛇,调动出金沐龙鳞的气息,混进了凤尾蝶国里。 “嗯哼?这么快要生了?我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呢。” 狂舞摇着尾巴,挂在树上,颜色和树叶混在一起,不易察觉。 “小小的恶作剧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当是我回敬你赶我出樊儿外山的礼物了。” 狂舞有了金沐的龙鳞后,学会了神隐,神不知鬼不觉地融进了花房里,游到了湛凝身边。 “小美人,生产很费力吧?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狂舞钻进湛凝的衣服里,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咬了一口,迅速逃离。 游窜出花房,狂舞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催动剜心鳞,让樊儿有一种想立刻离开的感觉。 “金沐,你好好守着姐姐,我头有点疼,我回去躺着。” 樊儿抱着头,踉跄地离去。 “你快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金沐并没有在意,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守着花房。 “啊…相公…我好痛!” 湛凝已经提不起气来,掐着尾凤的手都开始没力气了。 “怎么会这样?湛凝撑住啊湛凝!” 尾凤急了,大叫:“蝶医!你们快点看看!” 蝶医们搭了湛凝的脉,突然变了脸色,“怎么会有中毒的迹象!快点查!是哪种毒,快!”137 “中毒?哪儿来的毒?!” 尾凤也奇怪了,他们都是凤尾蝶,而凤尾蝶从来没有毒。 若说外族人,只有金沐,可他是堂堂金龙,更没有毒了。 “查!现在马上就查!找到那个下毒了,杀了他全家!” 尾凤一拳头锤在地上,看着湛凝越来越惨白的脸,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湛凝,湛凝睁开眼睛看看我,湛凝!” “相公…” 湛凝只睁开一条缝,看了眼尾凤又迷了过去,“好痛…” “湛凝…湛凝…我就在你身边,我陪着你,你别怕,你撑住…你们倒是查啊!” 尾凤的眼圈红了,湛凝已经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族长,是蛇毒!” “什么蛇!” 尾凤一愣,凤尾蝶国哪儿来的蛇! 蛇? 尾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方不是蟒蛇吗,哪儿来的毒?!” “族长你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蝶医来不及细说,“所有的毒蛇都是从无毒蛇演变过来的,蟒蛇是没有毒,可修为高的蛇妖,是可以让自己从有毒变无毒,也能从无毒变有毒!” “来不及了,我去叫金沐!” 尾凤冲出花房,拉着金沐就钻花房里去。 金沐连忙捂了眼睛,吓到了,“尾凤你干嘛呢!湛凝生孩子我怎么能进来呢!” “湛凝中毒了,蛇毒,你快点救她!” “什么?蛇毒?!” 金沐一愣,睁开了眼睛。 777番外-保小 金沐站在湛凝身边,只看着她的脸,皱起了眉头,“不好,太迟了,毒性已经蔓延全身,蝶医你们救孩子,我看看我还能不能救的活湛凝。” “你什么意思!” 尾凤怔住了,揪着金沐的领子就质问着,“你可是金龙,怎么救不活!” “尾凤,我主修复,不主医,你别闹,我试试,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如果救不回来,你可以打我一顿。” 金沐头也不回,对蝶医吼到“你们保孩子,务必保住!” “是!” 这个关头,尾凤没有发话,金沐的意思是保小,蝶医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保小!” 金沐砍了自己的龙角碾碎,送进湛凝的嘴里,吊起了她的精神。 “湛凝,湛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尾凤含着泪水,紧紧握着湛凝的手。 湛凝虚弱地张嘴,眼睛都还闭着,“相公,相公我只怕是不行了…你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 “别说蠢话,金沐正在救你,你一定要撑住,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啊!” 尾凤看着金沐割了自己的心口血,一点一滴,包含着他的灵力,输送进湛凝的身体里。 “湛凝…” “相公,你才说蠢话,我自己行不行…我知道…相公…相公…这种时候…你就要保住孩子…” 湛凝的眼角滑下泪来,“我撑不住了,万一白救了,那…孩子…怎么…办!一定要救孩子…一定!” 噗—— 金沐一口血喷了出来,捂着心口的伤口,踉跄几步,“尾凤,湛凝在排斥我的灵力和血…” “湛凝!” 尾凤慌了,不管怎么摇,湛凝都没有反应。 “蝶医!” 尾凤回头看着蝶医们,她们根本没有时间关顾着自己,都在认真地抢救着孩子。 而金沐也没有放弃,龙角强行砍下,此刻他满脸的鲜血,心口的血也不断地流出。2k 这一幕,看的尾凤心疼,湛凝的唇色越来越白,看着就已经救不下来了。 尾凤心一横,红着眼睛,握住了金沐的手,“金沐,停下吧。” “尾凤…”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了,停下吧…” 尾凤低着头,跪在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金沐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便没有停下。 “呜哇…呜哇…” 一个嘹亮的哭声传来蝶医们也是又惊又喜的落下泪来。 “族长!是个小公子!小公子健康强健,没有中毒迹象!” “族长!你快看看!” 蝶医们准备把孩子抱给尾凤看,可他却低低地开口,“不必了,看看湛凝…” 噗—— 又是一口鲜血,金沐倒在了地上,“湛凝在排斥我,一直不接受…” “相公…” 湛凝伸出手来,勾住了尾凤的一根手指,“我听见了,孩子,很好…相公…” 尾凤抬头看着湛凝,双眼通红,满脸泪痕。 “湛凝。” 湛凝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尾凤笑了笑,手指静静地滑落,垂在了床边。 “湛凝!” 蝶医们惊了,还未上前,被金沐拦住了,“你们带孩子出去吧,好好守着。” “是。” 蝶医们把孩子抱出去,静心地照顾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金沐在尾凤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778番外-离世 “撑住。” “嗯。” 尾凤反手握住湛凝冰凉无力的手,根本没有忍住,扑进了金沐怀里,扯着他的领子,闷声抽泣了起来。 “哭吧,在我这里,你随便怎样都行,出去你就是凤尾蝶一族的族长,不能是这个模样。” 金沐在两个人身上罩下一个结界,隔绝了尾凤的哭声。 尾凤松了湛凝已经僵硬的手,抱着金沐嚎啕大哭起来,一手抚上金沐的心口的大口子,心疼地撕了自己的衣服,擦了血,帮金沐包扎伤口。 “你疼吗?” “我当然不疼,我哪儿有你疼。” 金沐垂眉低语,轻轻地叹气,见尾凤这个样子于心不忍,便捧着他的脸贴上了他的唇。 尾凤,冷静下来。 金沐,谢谢你。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尾凤和金沐整理清楚后,走出了花房,发现花房外,族人们几乎都聚集着,等待着他们出来。 “湛凝生产不顺,已经西去,现在,就着手准备葬礼吧,我们一族都是花葬,还请长老们帮个忙。” 尾凤声音沙哑,脸上平静,只是透着一股虚弱。 长老们相互看了看,点点头,“族长想必累坏了,还请金沐大人照顾,花葬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有劳了。” 金沐牵着尾凤,往水晶宫里走去,蝶医们也抱着孩子,连忙跟去了水晶宫。 “金沐大人…这…” 蝶医不敢惊扰尾凤,就悄悄地抱着孩子给金沐看,金沐也只是匆匆看了眼,小声说到,“孩子好好的就行,其他的我来。 樊儿在房里休息,你们可以先给她看看。水晶宫里房间很多,你们随意可以随意使用。”520 “是,金沐大人。” 蝶医将孩子抱去了樊儿房里,樊儿正在桌前发呆。 “樊儿妹妹,你来看看孩子。” 蝶医的声音很轻,樊儿木然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孩子,冷声问道,“我姐姐呢?” “湛凝她…西去了…” 蝶医艰难开口,小心翼翼地看着樊儿的脸色。 “西…去…” 樊儿喃喃着,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来照顾樊儿妹妹吧,你们去隔壁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专门照顾孩子。” 一个蝶医搭了搭樊儿的脉,轻轻地对其他蝶医说到。 “也好,现在要照顾的人太多了,大家各自小心。” 抱着孩子的蝶医们刚刚离去,樊儿房间的窗户便打开了,细长的一条蛇游了进来,敲晕了照顾樊儿的蝶医。 “傻樊儿,就尽情的来怪我好了,谁让你自己眼睛瞎呢…” 狂舞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含住了樊儿的指尖,将自己的毒液送了进去。 “这毒吧,不是用来要你性命的,是用来…” 狂舞顿了顿,“能毒到谁就是谁吧哈哈哈…” 狂舞窜到樊儿耳边,轻声细语地蛊惑着,和樊儿体内的剜心鳞呼应着。 “湛凝是金龙害死的,金龙偷了我的毒液,栽赃陷害我,只是为了赶我走,而你们族长,更是请了山神来,将我驱逐出境,如今我流落在外,居无定所,伤势严重,危在旦夕。” 狂舞正想继续蛊惑,听到门外有动静,滋溜一下没影儿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关上窗户。 “樊儿?樊儿你没事吧?” 779番外-蛇毒 好不容易把尾凤哄睡着的金沐,看过孩子之后,来看看樊儿。 蝶医在昏睡中,樊儿脸色不好,金沐便觉得不妥,推了推蝶医。 “蝶医,醒醒,发生了什么事?” 蝶医被摇醒,揉了揉自己的后脖子,“嘶…我好像,被人打了一下,就晕过去了,啊,樊儿妹妹…” 蝶医本能地伸手去搭樊儿的脉,握住樊儿的手的那一刻,只觉得指尖一疼。 “嘶。” 蝶医一看,自己的指尖已经发黑,挤出的血也是黑色的。 “樊儿!你手上有毒!” 蝶医大叫起来,“是蛇毒!和湛凝身上的毒一样!” “你说什么?!” 金沐惊了,想伸手去抓樊儿,被蝶医拦住了,“金龙大人不能碰她!也别碰我!来人啊!樊儿身上带蛇毒!和湛凝身上的毒一样!” 蝶医的声音引来了许多人,“发生了什么事!” 蝶医的意识开始模糊,在看到长老后,拽着樊儿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都别过来!我中毒了,命不久矣,樊儿身上带蛇毒,这个蛇毒,我们蝶医救不了,刚才湛凝就是因为这个毒,所以才过世的, 长老,用金银彩网把樊儿关起来,不管湛凝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她都不能接触到其他人了!” 蝶医说完,喷出一口黑血来,“长老,金龙大人,我也不行了,为了以防万一,也用金银彩网将我关起来,然后一把火烧了!” “彩!” 其他蝶医泪水涟涟地看着她,被成为彩的蝶医笑了,“医者仁心,只要不害到人,我怎么样都可以。” “放手!”速递 被彩抓到紧紧地樊儿用力甩开了彩的手,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樊儿怒了,“我怎么可能有蛇毒!姐姐的死,明明是金沐造成的,和我什么关系!” 彩死死地抱住了樊儿,“你不能走,长老!快去开启金银彩网!明明是你身上带着蛇毒,我碰了你,马上就中毒了! 湛凝生产前,你碰过!毒就是你带给她的!金龙大人从头到尾没有碰过湛凝,而且一直在护法,他不可能害湛凝,也没有理由!” “那我就有理由了吗!她可是我亲姐姐!” 樊儿急了,挣扎着,奈何彩用尽全力将她抱住,动弹不得。 “长老!” “樊儿,事从权宜,在找出真相前,委屈你一下。” 金沐软声劝到,长老们听到后,连忙布阵,打开了金银彩网,将樊儿会和彩都封了起来。 “金沐!连你也不信我吗!为什么要关我!我没有理由害我自己的亲姐姐!我冤枉!” 樊儿哭喊着,拍打着金银彩网。 金银彩网取自凤尾蝶雄性的金之彩,和雌性的银之彩,编织而成的牢笼,被金银彩网关住的任何东西,都无法逃脱。 包括水和烟雾。 也包括毒。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这个时候,你身上带着毒,你自己也说不清楚毒是哪里来的,只能先将你隔离起来,万一毒到了孩子…” 金沐捏着拳头,“我何尝不心疼你呢…你天天和那条小母蛇呆在一起…” “什么小母蛇?” 长老们面面相觑,没有听懂。 “是外山的一条母蛇,今天被我和山神请出了外山,她也许怀恨在心,特地来害人的。” 780番外-身孕 尾凤被声音吵醒,走了出来,便听到了这些。 “你们把他赶走了?!狂舞伤的那么重!你们为什么要赶他走!你们这是在逼死他!” 樊儿敲打着金银彩网,“他根本没办法到达这里,还害人?你们都知道他的存在,看来,他说的对,果然是金沐你去偷了他的毒,回来害死了姐姐,然后说是我干的!”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害你姐姐,又为什么要害你?你们凤尾蝶在我堂堂金龙的眼里,还需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去毒害吗?!简直荒谬!” 金沐也怒了,“你天天跑去和那小母蛇鬼混,我说什么了!我还拔了我的鳞片给你,你转手就送给她疗伤了,我怪你了吗?!你不觉得你认识那蛇之后变了许多吗?!” “够了!” 樊儿体内的剜心鳞欢乐地闪烁着,吸收着樊儿的怒气和精力,愈发的强壮了。 “你一点也不爱我,狂舞说的对,我不是你的真爱,你连逆鳞都不让我碰…” 樊儿咬着牙,背过身去,看着已经毒发身亡的彩,狠狠地一脚踩了下去,踩的她血肉横飞。 “我承认,我就喜欢狂舞了怎么样!” 樊儿一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金沐,我有身孕了,但是我自己也分不清是谁的孩子,可笑吧?如果生下来是你的,我就掐死他,如果是狂舞的,我就跟他远走高飞。” “你说什么…” 樊儿的一席话,惊呆了众人,长老们也傻眼了,“刚才不是说,是条小母蛇吗?” “啊!” 尾凤一拍额头,懊恼不已,“我们傻了!墨蟒,是雌雄同体!所以我们碰见女体的狂舞时,根本没有怀疑,而且她确实伤的很重,所以…”877好书网 “果然不能心软啊…” 金沐捏的拳头咯咯响,“我会杀了狂舞,你就好好的呆在里面吧。” 金沐拽着尾凤走出了房间,对长老们说,“把她挪走,别伤到了孩子。” “是…” 长老们也都很气愤,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将金银彩网拉到了凤尾蝶国的空中大牢里,设下结界后,就放任不管了。 金沐和尾凤来到了圣地天湖露台,金沐抱着头,看着湖水,静静地消化着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狂舞故意在樊儿身上放了毒,然后害死了湛凝,害死了彩,然后再让樊儿觉得,是我干的?樊儿怎么就能相信了呢!” 金沐想不通,尾凤也沉吟了许久,冷静了很久之后,开口道,“那你现在要怎么做,我是说,樊儿…” “樊儿…” 金沐扶额,闭着眼睛,“她已经不是我的樊儿了,可是我还是不忍心杀了她,尤其是她现在还有身孕,不管是谁的,那好歹都是一条生命。 我们刚刚经历了湛凝的离世和孩子的出生,我不想再看到樊儿因为孩子…再…” “她可是说了哦,如果是你的,她就掐死。” 尾凤无奈,樊儿怎么说都是凤尾蝶的族人,还是自己的小姨子,而且是受到了狂舞的蛊惑和陷害,于情于理,都不会置于死地。 “到时候,抢过来就好了。” 金沐叹息,“如果真是那蛇的…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想不出来要怎么做,我好乱。” 781番外-逆鳞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先休息一下吧,来日方长,明天,找到狂舞再说,他肯定就藏在某个地方。” 尾凤拍拍金沐的后背,拉着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没想到,居然会是我们哥俩相互倚靠,相互慰藉啊。 “龙之逆鳞,触之必怒。” 金沐靠着尾凤的肩头,突然拉开衣领,现出了全身的龙鳞,“你看。” “什么?” 尾凤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金沐的心口之上,金色的细腻的鳞片,包围一片白色的,月牙状,倒着长的鳞片。 “这就是逆鳞吗?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为啥给我看?” 尾凤很迷惑,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你摸摸看?” 金沐自己也有些犹豫,他从来没有给人摸过逆鳞,樊儿也没有,当然,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 “这…不太好吧?万一你怒了…” 尾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呢,触之必怒啊,金沐什么脾气他太清楚了,这不得怒翻天了? 说归说,尾凤还是伸出了手来,离逆鳞还有一指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沐…” “樊儿问的时候,我是抗拒的。” 金沐垂着眼睛,轻轻搭着尾凤的手,贴在了逆鳞上,“我就思考了一下,逆鳞,到底是什么人可以碰的,甚至是,可以轻易拔去的。” “喂…你别想这种事啊!” 尾凤暗觉不妙,可手心已经完全抚在了逆鳞之上,逆鳞冰凉,却不彻骨,是一丝一毫,柔柔软软地从自己手心,传达到内丹魂海里。 “你…不生气吗?”江苏文学网 尾凤看着金沐没有变化的脸,轻轻地问道,“别让我拔哦,我知道的,拔逆鳞,非死即伤,没啥好处的。” “不生气,和普通的鳞片没有什么区别。” 金沐摇摇头,“所以,你和别人不一样…对我来说…” 尾凤清了清嗓子,他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不可否认,我们…害,说这干嘛…” 尾凤尴尬地想起身离去,被金沐一把抓住了手,本能地十指相扣,金沐靠在尾凤肩头,周身气压低的让人感到悲伤。 “我们,终究都是被抛弃的人罢了。” 金沐低语,尾凤也是一声叹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尾凤挑起金沐的下巴,看着他婆娑的泪眼,浅啄了一下那对薄唇,自觉的嘴唇有些干,微微舔了舔。 这一幕看的金沐崩溃地扑了上去,抱着尾凤,含着就没有放手。 尾凤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顺着金沐的后背,他知道,这个动作,樊儿也有。 旭日东升,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尾凤和金沐沉着脸走出了圣地,换上了白衣,和全族人一起,给湛凝发丧。 吊在半空中的樊儿也看得到这一幕。 尾凤和金沐路过牢笼的下方,二人面无表情地一起挥了一件白衣,丢进了金银彩网里,就走到了队伍前头。 湛凝平静地躺在高架上,花团锦簇,红妆素裹。 即便她中了剧毒,也被妆蝶用厚厚的脂粉染成了平日里的模样。 “族长…” 长老们给尾凤递上了火把,金沐带头,给湛凝送上了一朵鲜花。 “一路…走好…” 782番外-葬礼 族人们的鲜花,堆成了一座小花山,将湛凝覆盖在了花山里。 尾凤点燃了火把,走到花山旁边,“湛凝,下辈子,再嫁给我吧。” 火焰吞噬了鲜花,烧的滋滋作响,尾凤站在原地没有离去,火焰的温度灼伤了他的内心。 “湛凝,是我对不起你。” “姐姐——” 突然,樊儿的哭声从半空中传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她暴跳如雷的拍打,“金沐!我恨你!尾凤我也恨你!都是你们!害死了我姐姐!” “明明是你。” 金沐没有抬头看她,冷笑一声,“都是因为你…” “啊——” 樊儿抓着金银彩网尖叫着,撕心裂肺的哭声伴随着花山的消失而响彻整个凤尾蝶国度。 “啊,不哭不哭…” 孩子被吵醒了,哇哇大哭,蝶医抱着他一个劲儿地哄着。 “把孩子抱回去吧,照顾好。” 尾凤看了眼孩子,轻轻对蝶医说到。 “是。” 蝶医连忙护紧了孩子,警惕地看了看樊儿,飞回了金沐的水晶宫。 “下葬把。” 尾凤打开了事先就挖好的墓坑,轻轻地让残花和骨灰填满了墓坑,再亲手围了一圈白色的花圃出来,种上了湛凝生前最喜欢的花。 “这是我刻的,希望你别嫌弃。” 金沐将一块墓碑递给了尾凤,墓碑用的是龙骨,上了黑色的漆,刻的字填上了金粉。 “怎么会嫌弃呢,你有心了…” 尾凤一摸就知道,“这…该不会是你的骨头吧…” “嗯,我昨晚趁你睡着后,断了右手的手骨做的,今天已经长好了。” 金沐活动了一下右手,勉强一笑。 尾凤看着金沐缩在袖子里的左手,抽了抽鼻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以后别干这种傻事…我又不怪你…”来看书吧 葬礼过后,整个凤尾蝶国都死气沉沉的,大家各回各家,做着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尾凤来到水晶宫,看了看熟睡的孩子,摸了摸他的头。 “族长,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凤凝。” 尾凤随口说了一个名字,就离开了房间,金沐跟了出去,“凤!你这么随便真的好吗…” “随便吗?不随便。” 尾凤回头轻轻一笑,“沐,陪我一会儿。” “好。” 凤尾蝶国进入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沉寂。 樊儿抱着膝盖,红着眼睛,看着湛凝的墓,直到深夜。 “嘶…” 突然一个异响,引起了樊儿的注意,她在金银彩网旁边摸索着,发现了变成一条小蛇的狂舞。 “狂舞!” 樊儿欣喜若狂,却也不敢大声,“你来了?快救我出去!” 狂舞费劲全力,只能咬出一个小小的缺口。 “不行了,这个网太硬了,牙都快咬掉了。” 狂舞的嘴角有些血迹,盘在一旁休息,樊儿看了看小缺口,对狂舞说到,“对我来说够了,你让让,我飞出来。” 樊儿变回一只小小的凤尾蝶,从缺口钻了出来,“走!” 狂舞发现,樊儿变回凤尾蝶后,原本毛茸茸的缀翅不见了,看起来就像一直普通的蝴蝶。 嗯?缀翅呢? 算了,这个不重要。 狂舞带着樊儿,悄无声息地从水路逃回了外山。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另外找一个藏身之处。” 狂舞毁了原来的山洞,带着樊儿钻进了瀑布里。 783番外-抓走 “这是…” 樊儿以前并没有发现,瀑布后面还有这么一个小山洞。 “走,快点。” 狂舞一路拉着樊儿,一路消去痕迹,最后,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寒潭旁停下。 “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一个寒潭,疗伤甚好。” 狂舞将蛇尾浸泡在寒潭里,惬意地靠在了岸边,“你要不要下来泡泡?” “太凉了,我怕对孩子不好。” 樊儿娇嗔地捂着肚子,坐在一旁咯咯直笑。 “天下会有我这样的人吗,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狂舞闭着双眼,嘴角勾起,“一看就是我的,我想那龙应该也看得出来,只是不说罢了。” “是吗?这还能看的出来?我怎么看不出来?我都看不出来我肚子…真的有个小家伙吗?” 樊儿摸着扁平的肚子,歪歪头,“姐姐怀孕一年有余,渐渐地肚子就出来了,我这…狂舞,蛇类孕期多久?” 提到了这个,狂舞抱着头长长地嗯了一声。 “嗯——樊儿我说了你别害怕,凤尾蝶的受孕时间是跟随父系的,我是墨蟒,孕期是十天, 而且…前几天是没有反应的,只会在最后一天爆发,然后直接出生,一般…是生蛇卵。” 狂舞看了看樊儿的脸色,她的脸越发的苍白了。 “害怕了?” “有点。” 樊儿抱着自己的肚子,“从你说有孩子之后,到现在,已经八天了…” “摸摸毛,吓不着。” 狂舞嗤笑地揉了揉樊儿的头发,将她揽进了怀里,“希望他们找不到这里来,我们安心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一起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等你生下孩子,正好给我挡天劫… 狂舞双眼忽闪着,笑容满面。 “不好了——” 巡逻的凤尾蝶发现了逃跑的樊儿,以及金银彩网角落的小洞,“樊儿逃跑了!” “不好,我们大意了。” 长老们惊慌失色地看着淡定的尾凤和金沐。 “终于,要开始了。” 金沐嘴角带着坏笑,拉起尾凤的手,“走,狩猎去!” 二人冲上天际,打散了周天的云彩,将整片天空染成了愤怒的红色。 “真以为我们找不到你们吗?!” 依靠着金沐的本能和敏锐的嗅觉,二人很快就杀到了瀑布前。 “这瀑布,不要了。” 金沐一挥手,瀑布和瀑布下的潭水一起蒸发成了水蒸气,原地腾升,还烫伤了周围的植物。 “我闻到了,里面有寒潭,他们就在寒潭旁边。” “进去,抓活的!” “必须的。” 尾凤和金沐怒气冲冲地杀进寒潭里,惊到了狂舞和樊儿。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狂舞把樊儿护在身后,怒目而视,樊儿吓坏了,抱着肚子躲在一边。 “找到你们还不容易?你当我堂堂金龙是摆设吗?” 金沐是真的怒了,大手一挥,两个人都被锁了起来。 “这是我用自己褪下来的龙鳞炼化的锁链,你们要是敢挣扎,只会越来越紧,如果你们不想现在就丢了孩子的话…” “嘁。” 狂舞发出一声不满,侧头轻柔地对樊儿说到,“你疼吗?别怕。” “我才不怕,有能耐,弄死我啊!” 樊儿咆哮起来,肚子隐隐有些鼓动,还发出一丝亮光。 784番外-焚香沐浴 “樊儿你冷静点,别早产了,早产特别伤身子!” 狂舞看到樊儿这个样子,也有些担心。 他倒不担心樊儿会因为早产而死,他只是单纯的担心早产之后,没人帮他挡天劫。 更是担心还未出生的孩子,遭到什么迫害。 “别废话,走吧!” 尾凤扯了一把龙鳞锁,拽着二人,和金沐一起,回到了凤尾蝶国,把他们甩在了地上。 “看紧了,敢跑,直接杀了!” 尾凤丢下一句话,就追上了金沐,“沐,你去哪里?” “焚香沐浴,小爷我要大开杀戒了!” 金沐一手拽过尾凤,“走,咱哥俩一起!” 泡在族长专用的温泉里,金沐身上的龙鳞细细密密地露了出来,还多了许多通红的花纹。 “这些是什么?” 尾凤摸着那些红色花纹,有些奇怪,“从来没有见过。” “每条龙都有自己的花样,只有泡温泉的时候才会露出来,只是花样而已,跟胎记似的。” 金沐没有在意,转身看着身上干净白皙的尾凤,将长发披了下来,“我帮你搓背,我手劲很大的。” “那你会把我搓没了的,还是我帮你吧。” 尾凤嗤笑,将金沐扳了过去,帮他擦背。 二人洗完澡,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披上了凤尾蝶一族特有的服装。 “把他们带到湛凝墓前,把孩子也抱出来,让他好好看着。” 尾凤轻轻地说到,蝶医早已把孩子抱了出来,“族长,你抱抱?孩子出生这么久了,你还没抱过。” “嗯。” 尾凤笨拙地抱着孩子,看着他像几了湛凝的眉眼,浅浅地笑了。 “湛凝,孩子长的和你很像,以后会是个好看的男子的。” “族长,像你也好看的。” 蝶医轻轻地说到,摸了摸凤凝熟睡的脸庞。 “沐,你要怎么做?” 尾凤看着金沐,他刚刚把狂舞和樊儿分开了绑。 “我说过的,我要杀了这条蛇,当着你们的面儿。” 金沐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把樊儿关在了一旁封住了嘴,走到了狂舞面前。 “做好觉悟了吗?” “你觉得,我会这么乖乖地被你宰了吗?” 狂舞魅笑着,巨大的蛇尾摇摆,甩向了金沐。 “收。” 金沐收了龙鳞锁,一巴掌呼了狂舞一个眼冒金星。 啪! 狂舞被拍在了地上,眼前还没清楚,就被金沐一爪子捏住了脑袋,提了起来,吹了一口气。 狂舞被金龙的净化之气吹回了原型,痛苦地扭曲着身体,樊儿看着心疼,只能在原地呜呜呜地叫。 “凤,你知道正确的宰杀蛇吗?” 金沐一脸平静,甚至还露出了一个逐渐黑化的笑容来。 “我自然不知道,趁着大家伙儿都在,沐,你实际操作一次。” 尾凤轻笑,他知道,金沐要好好折磨狂舞。 “那么,看好了,别眨眼。” 金沐这话是对着樊儿说的。 “呜呜呜——” 樊儿哭着,挣扎着,却被护卫死死地按住,眼睁睁地看着金沐提起狂舞的头,掰开了他的嘴,往两本狠狠一撕。 “啊——” 狂舞的惨叫刺穿了樊儿的耳膜,樊儿觉得自己此刻流下的眼泪都是鲜血。 全身都在疼。 尤其是心脏里的某个位置,疼的她想原地爆炸。 785番外-狂舞之死 金沐慢慢的,一寸一寸地将狂舞的蛇皮撕了下来,血流成河,筋肉抽动。 撕下来的皮,被金沐放在了湛凝的墓前,一把火烧了。 被活剥了皮的狂舞迎来了他的天劫。 一息尚存的狂舞绝望了,“若只是一层皮,我还能苟延残喘,勉强存活…天劫…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来…” 狂舞看着滚滚的乌云压了下来,天雷像极了一条龙,在云海直接翻腾。 他又看了看樊儿,“樊儿…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别相信他们…” “呜呜呜!” 樊儿拼命地摇头,惊恐地看着天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天劫。 “呜呜呜!” “你想问,为什么天劫时间间隔会这么近是吗?” 尾凤站在樊儿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一直都被狂舞骗了,你救他的时候,他渡劫失败,所以差点魂飞魄散,失败之后,短时间里,还会来一次,喏…” 尾凤指着天上,“那便是天雷,狂舞今日,在劫难逃了。” 樊儿安静了下来,黑着脸,看着金沐,体内的剜心鳞正在作祟。 “哈哈哈…是啊…我给忘了…我把剜心鳞埋在樊儿体内很久了,就算天雷将我劈死,我也不会灰飞烟灭,我将通过剜心鳞,在樊儿体内重生!” 狂舞狂笑着,被金沐一脚踩碎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金沐扯开狂舞的身体,掏出内丹,一掌拍碎,狂舞碎裂的身体化为一阵黑烟,消失殆尽。 “呜——” 樊儿挣扎着,痛哭着,一道天雷劈下,劈断了樊儿嘴上的封印,樊儿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狂舞——” “狂舞的剜心鳞在你体内,只怕这个天雷,是你来受了,你还觉得他好吗!?” 尾凤皱着眉头看着她。 樊儿没有回答,只是身上正在燃烧着和狂舞一样的黑烟。 “樊儿?樊儿你冷静点!是狂舞在骗你!你清醒一点!不要被他的剜心鳞控制了!” 尾凤自觉的不对,连忙喊到“金沐!你来!所有人,撤退!蝶医,带着孩子藏好!千万别出来!” “是!” 几个长老护着蝶医,将孩子送到了金沐的水晶宫里,布下结界。 其他族人也为了避开天雷,纷纷躲了起来。 “你叫我…怎么冷静下来!” 樊儿挣脱了束缚,一掌打伤了尾凤,展开了翅膀,飞到了半空中。 “凤!” 金沐连忙搂住软下来的尾凤,“樊儿掌上有毒!你忍住,我帮你把毒逼出来!” “你看…” 尾凤嘴角落下血来,指着空中的樊儿,“她的翅膀…是狂舞的墨绿色…不是你的金色…” “管他呢!我先帮你解毒!” 金沐顾不上樊儿,划开了尾凤的手心,将毒血逼出,又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喂进尾凤的嘴里。 “凤,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你快去,阻止樊儿,别让她步入歧途。” 尾凤有些虚弱,捂着心口,盘腿坐稳。 “可是,天雷,我不能阻止,她要去承受,我们只能看着。” 金沐护着尾凤,躲到了一旁。 天命不可违。 樊儿在半空中,双目血红,对着天雷怒吼,“来啊!” 剜心鳞闪烁,激怒了天雷,天雷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弓箭,拉满弓,对着樊儿射去。 786番外-要出生了 “啊——” 樊儿被天雷箭穿透,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该死的天雷,你以为我怕你吗,有本事别停,来啊!我给狂舞顶了!” 剜心鳞不断地在蛊惑着,樊儿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不甘地徒手抱住了贯穿自己身体的天雷,使劲地往外拔着。 天雷烧的樊儿的双手皮开肉绽的,她也没有松手,“啊——” 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吼叫,樊儿硬生生地拔出了天雷,对准了一个方向,用尽了全力丢了出去。 “哈…哈…哈…” 樊儿弓着背,喘着粗气,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来,脸上冒出了类似狂舞的蛇鳞。 连双眼的瞳色,都渐渐地变成了琥珀色。 “樊儿…你开始蛇化了,狂舞的剜心鳞在你体内起作用了,天雷劈的越厉害,剜心鳞越强,等你把天雷都承受下来之后,狂舞会复活,到时候你会灰飞烟灭啊!” 金沐劝到,他看着樊儿的肚子不对劲,眉头一皱,“樊儿,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孩子?! 我记得狂舞说过,你要是早产的话,非常伤身子,也伤孩子啊!” 提到孩子,樊儿清醒了一些,稍微能听见金沐说话了。 “孩子…” 樊儿用已经废了的,焦黑的,能看到骨头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眼里突然温柔了一些。 “孩子…嘶…啊——”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剧痛,樊儿疼的跪了下来,尖叫起来。 金沐抬头一看,“不好,天雷要下来了,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天雷再次凝聚成了一把弓箭的样子,拉了满弓,对准了樊儿的肚子。 “沐!你快闪开!” 尾凤躲在金沐的保护结界里,想叫回金沐,可金沐没想要回来,“不行,这天雷有点凶,我得帮忙挡一下,不然…” “沐…” 尾凤心疼地看着这个大傻个儿,唉,怎么说他好。 金沐打开九层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结界,挡在了樊儿的上空。 “我不要你的施舍!” 樊儿哀嚎着,身下有细细的血柱顺着双腿流下,“你滚!” “啧。” 金沐不满,也不忍,脱下衣服就甩在了樊儿身上,背对着她。 “如今你已不是我的人,非礼勿视,接生我也不会,蝶医也不在,你好自为之。” 金沐黑着脸,面对着打下来的天雷,化成了原形。 金龙的龙鳞可以抵抗天雷,他倒不怕这个,他只是单纯的担心尾凤和樊儿。 以及孩子。 孩子!? 金沐一怔,对了,刚才樊儿丢出去的天雷,打到哪儿去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对,不是没有动静,而是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 “凤!你快去看看孩子有没有事!这里有我!” 金沐对着尾凤大喊。 尾凤喝了金沐的血,如今也已经大好了,勉强可以站起来,听到了金沐的话,跌跌撞撞地往水晶宫跑去。 “你自己小心!” 金沐和一层一层的结界抵抗着天雷,一边听着身后,樊儿的痛苦的呻吟声。 “嘶…疼…” 樊儿抱着肚子,罩在金沐的衣服之下,看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起伏明显,里面的孩子正在翻滚。 “果然…这是狂舞的孩子…不过…今天才第九天,这是…要早产了…” 787番外-娘亲是怪物 “啊…嘶…” 樊儿痛的瘫坐在地上,撑着地面,抓紧了泥土和小草,掐掉了许多小花。 豆大的汗珠顺着樊儿的脸往下流,打湿了衣服,冲散了自己的血。 “啊——” 樊儿仰着头,疼的有些恍惚,突然只觉得肚子一动,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一样,一下子轻了。 但是这一下带来的疼痛,也是她差点没有承受住的。 樊儿看着自己根本无法忍住的,颤抖的双腿,旁边是一枚巨大的,晶莹剔透的,却占满了脏污之物的蛇卵。 蛇卵安静地立在那里,樊儿够不着,费力用腿肚子,碰了碰蛇卵。 “好温暖,果然是有什么要出生是吗?” 樊儿放心了,这么多天来,只有这一件事情比较好了。 “狂舞…我给你生下一个孩子了…你…开心吗…” 樊儿顺势躺下,抱着头大哭了起来。 衣服外,天雷滚滚,并没有停歇,樊儿大着胆子将衣服拉开,露出自己的头,看着金沐光着膀子,立在自己身前,身上被天雷劈出道道血痕来。 “金龙的鳞片,不是可以抵抗天雷吗?” 樊儿没忍住问道。 声音虽然轻,但是金沐还是听到了,他没有回头,沉着声音,稳着呼吸,淡淡地回答。 “试试可以抵抗,但是不代表能完全抵抗的了,这次的天雷,力道大,数量多,这要是劈在狂舞或者你身上,你们早就被劈成灰了。” 最后一道天雷劈下,金沐一动不动,樊儿眼睁睁地看着天雷从金沐的头顶劈下,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天雷里。 天雷吞噬着金沐的身体,打的他掉下些许鳞片来。 樊儿看着地上的鳞片,又看看安静的蛇卵,鬼使神差地捡了几片龙鳞,融进了蛇鳞里。爱我 剜心鳞正在燃烧,膨胀。 樊儿身上蛇化的更加厉害了,收起的翅膀渐渐地僵硬,冷不丁地掉了下来。 “啊?” 樊儿怔怔地看着掉落的翅膀,木讷地捡了起来,在手心里变成了一对墨绿色的双钩。 “你现在不是凤尾蝶了,你已经蛇化,却也不是真正的蛇…你就是个不蝶不蛇的怪物…” 剜心鳞传来狂舞魅惑的声音,蛊惑着樊儿,击溃了樊儿原本就脆弱的内心。 “怪物…怪物…娘亲是怪物…” 蛇卵也听到了剜心鳞的声音,欢乐地摇摆了起来。 “怪物…我是怪物…” 樊儿喃喃着,内心开始动摇。 天雷离去,天空恢复了湛蓝,万里无云,干净的像美人的眼睛。 金沐抬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樊儿,你我恩情,到此为止,你速速离开凤尾蝶国,各自安好吧。” 金沐没有看樊儿和蛇卵,自己想着,尾凤怎么去了那么久没有回来,要去看看。 还未走出百米,金沐看到了踉踉跄跄地走来的尾凤。 他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东西,身后跟着凤尾蝶族人,整个队伍浩浩荡荡,气压极低。 “凤,发生了什么事?!” 金沐慌了,连忙跑上去,看着尾凤手里的东西,双手捏拳,颤抖着问到,“这是什么…” 金沐这话刚刚问出来,长老们和族人们都愤怒了,蝶医们掩面而泣。 “这是,凤凝。” 尾凤平静地说出了孩子的名字,双眼落下的,是血泪。 788番外-出生 “你说什么?这是…这是…咱儿子?!” 金沐倒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看着尾凤手里这块黑漆漆的玩意儿。 “你说这是咱儿子?!这是咱儿子?!” 金沐怒号了起来。 他没有抱住湛凝,已经自责到差点自尽,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保住。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金沐看向蝶医,她们的身上也挂着彩,而且很明显,只剩下两个蝶医,相互搀扶着,其中一个,少了一条腿。 “我们正在哄小公子睡觉,结果,一道天雷突然横着穿透了水晶宫,我们几个姐妹和长老们一起挡在了小公子面前,可是没想到…” 蝶医落泪,软在了地上,“对不起…我们没能护小公子!” “天雷…天雷…” 金沐喃喃着,回想起方才,樊儿将穿透身体的天雷拔出来后,丢了出去… “这不怪你们…怪我…怪我…” 金沐掩面而泣,天空依旧湛蓝,却猛地砸下倾盆大雨,淋着每一个人。 蛇卵在雨水的冲刷下,突然抖动了一下,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痕。 “沐,不怪你…谁都不怪…咱们,命数如此。” 尾凤抱着焦黑的孩子,一头抵在了金沐的心口处,两个大男人,第一次在雨中哭成了孩子。 长老们不忍,在湛凝的墓边,又开了一个小坑,示意蝶医将孩子抱过来。 “族长,把孩子给我吧。” 蝶医轻轻地接过孩子,送到了坑里,“族长,长老,我们几个姐妹,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没有护住小公子,活着也没意思…” “你们要做什么?!” 长老们还来不及阻止,两个蝶医就抱着凤凝的遗体,跳进了坑里,带上了旁边的土,将自己埋进了墓里。 “这…”启银 长老们面面相觑,十分惋惜,却看到樊儿抱着的蛇卵,已经裂开了。 “族长,金龙大人,你们快看!” 所有人看向樊儿,她正抱着蛇卵,一脸的期待,身边放着翅膀变化的双钩,身上有东一片西一片的蛇鳞。 蛇卵完全裂开,钻出了一条胖胖粉粉的小蛇,蛇头上还有四道透明的鳍。 小蛇不长,就是身子圆滚滚的,十分可爱,绕着樊儿的双手,盘来盘去的。 “娘亲娘亲娘亲。” 小蛇声音稚嫩,却很刺耳,“爹爹说,娘亲变成怪物啦!” “爹爹?狂舞…狂舞在哪儿?!” 樊儿抱起小蛇宝宝,双目已经完全变成了琥珀色。 “爹爹!在这里!” 小蛇宝宝碰了碰樊儿的心口,“爹爹!是爹爹的剜心鳞!咦…娘亲,为什么我没有?” 小蛇追着自己的尾巴在樊儿胳膊上转来转去的。 她的尾巴末端,有一个响环,摇摆的时候会发出轻轻地声响。 “娘亲娘亲!你看我尾巴会响!” 小蛇迅速地追着尾巴转了两圈,钻进了樊儿怀里,“娘亲,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他们比你更像怪物!” 顺着小蛇的视线,樊儿看向了金沐会和尾凤,以及他们身后,双目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凤尾蝶族人们。 “你们要干什么!” 樊儿抱紧自己的孩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后退去。 “不准伤害我的孩子!” 樊儿本能地对着金沐怒吼着。 “伤害?” 789番外-报仇 “不,我不会伤害她,我只会杀了她。” 狂怒的金沐,化出原形,踩在樊儿面,震的她无法动弹。 金沐叼起小蛇,一下就咬断了小蛇的蛇尾,丢向了尾凤,“凤,你来为咱儿子报仇!” “不要——” 樊儿尖叫起来,周身都被黑烟笼罩着,剜心鳞爆发,樊儿身上长满了蛇鳞。 “不要碰我孩子!你们这些杀千刀的!” 尾凤接到小蛇之后,面无表情地扯断了小蛇的七寸,再撕开,掏出蛇胆,丢给了金沐,“沐,张嘴。” 金沐一口吞了小小的蛇胆,摇摇头,“没感觉,太小了,全部丢过来吧。” “好。” 尾凤将剩下的残躯一并丢给了金沐。 “啊——” 樊儿抱着头,双眼逼出了血泪来,剜心鳞彻底吞噬了她。 “我杀了你们!” “沐!小心!” 尾凤的提醒完全来不及,樊儿背后长出了一对蛇鳞状的翅膀,抓起双钩,飞向了金沐的逆鳞。 就在金沐刚刚接住尾凤丢过来的残躯时,樊儿正好落在了金沐的身上,双钩狠狠地捅穿了鳞片间的缝隙。 樊儿在双钩上注入自己的生命力,奋力一撬。 一声惨绝人寰的龙吟响彻云霄,大地为之震撼,山川河流都被震碎,周围没有任何死物可以幸免,一切都这么轻易的毁于一旦。 “沐!”咚咚 尾凤惊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樊儿用双钩,拔了金沐的逆鳞。 逆鳞坚硬,就算双钩注入了樊儿的生命力,却也还是只拔下一半,另一半连着金沐的血肉,半垂着。 金沐疼的在空中乱窜,撞向废墟,又直冲上天,再狠狠地砸下来,把皲裂的大地砸出一个深坑。 “沐!” 尾凤叫着,可金沐完全听不见。 樊儿将剩下的一半逆鳞抱的紧紧地,刚才的摔打已经把她全身的骨头都砸碎了,可她依旧不肯放手。 “金沐,如果,我们没有认识就好了。” 樊儿在失去理智之后,疯狂地笑了起来,抱着那一半逆鳞,张嘴就开始啃噬着逆鳞周围的皮肉。 原本就被天雷伤到的金沐,根本经不起狂化的樊儿的啃咬。 不过一会儿工夫,樊儿就咬断了连着的最后一块肉,逆鳞完全被剥离金沐的身体,碎在地上,不一会儿机就被疼的翻滚的金沐碾碎了。 无法恢复人形的金沐哀嚎着,痛苦不堪,尾凤心疼,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件事。 “大家快跑!沐的逆鳞被拔了,他很快就会失去理智的,再留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更是会无端送命,快点撤离!去投奔其他地方的凤尾蝶,快!” 尾凤一声令下,凤尾蝶的族人们纷纷往不同的方向飞去。 “族长!你怎么不走!你快走啊!” 长老们见尾凤没有离去,也都没走,“族长,要走一起走!” “你们走吧,凤尾蝶一族庞大,容身之所很多,族长也很多,我们这一支,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尾凤推了推长老们,“我和沐,你们都知道的,我不可能和他分开,我要和他同生死,共进退。” “族长!你们两个,我们看在眼里,所以才要你走啊!” 长老捶胸顿足的,“如果金龙大人清醒之后,却看到被误杀的你,他如何自处啊!” 790番外-屠族 “别说了,长老们,你们快走,现在我是族长,你们都要听我的。” 尾凤浅浅地笑了,张开翅膀,将长老们狠狠地扇向了空中。 “快走!” 尾凤对着四处纷飞的族人们挥了挥手,回头看向了已经平静下来的金沐。 “克制住了?不会吧?” 还没恢复人形呢。 尾凤小心翼翼地走到金沐的前方,轻轻推了推金沐,“沐,你还好吗?你还认得我吗?” 躺在地上的金沐听到了尾凤的声音,坐了起来,从脖子开始,血肉模糊的,不断的有肉块,伴随着血液掉下,整条龙的身下,血流成河。 金沐双眼无神,甚至连眼珠子都看不到了,只剩血红的眼白。 身上的鳞片七零八落的,没有一块好地儿。 可他此刻一动不动地看着尾凤,异常安静,安静的让尾凤第一次对这条龙感到害怕。 “沐…” 尾凤皱着眉头,心疼地看着金沐,突然咧开嘴,自嘲地笑了,“你该不会,要吃了我吧?” 话音刚落,金沐张嘴,一句将尾凤咬成了碎肉块,漂亮的翅膀没有任何光泽地贴在了地上,被金沐踩的血肉模糊的,根本认不出来这是什么。 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的金沐,扫视了一下残缺不全的凤尾蝶国,飞到了半空中,对着整个国度,吹了一口气。 熊熊燃烧的烈火吞噬着整个凤尾蝶国,烧的片甲不留。 最后连土地都沉没了,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黑漆漆的,冒着烟。小飞电子书 金沐又吹了一口气,深坑被黑漆漆的沼泽淹没,周围长满了毒草,释放着瘴气。 龙吟漫天,金沐凭借着狂暴的兽类的直觉,找到了下一个凤尾蝶的国度所在,用同样的方法,将它埋在了沼泽里。 所有的凤尾蝶闻风丧胆,不得不舍弃了自己的故乡,自处逃亡。 金沐先是把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凤尾蝶国的国土都沉进了沼泽里,然后开始在整片大陆上追杀逃亡的凤尾蝶。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天帝和龙族并没有坐视不理,他们排除了天兵和金沐的八个哥哥,沿着金沐的路线,追着金沐。 可金沐就像是游魂一样,只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凤尾蝶身边,轻易的就杀了对方。 天兵找不到金沐,八个哥哥有意无意地错开时间和路线,稍微拖延了一下。 “各位金龙大人,我们也是奉旨办事,还请各位大人帮帮忙,不要在感应错误了,拜托了!” 天兵也很为难,他们知道,这八位大人明显的想袒护自己的弟弟。 “可那是我们最小的弟弟,被那么残忍的拔了逆鳞,你们让我们怎么忍?” 八条金龙更为难,屠族这件事确实不道德,但是干这件事的人,是自己的弟弟,还被拔了逆鳞。 “他现在是没有理智的,就算我们现在碰上了,也没什么本事能抓到他。” 八个哥哥已经开口了,天兵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堆人便顺着金沐的路线,一路追去,没有一次打着照面的。 真正的诠释了什么叫神龙见首不见尾。 直到最后一只凤尾蝶被金沐捏碎之后,金沐才耗尽了他的怒气,两眼一番,倒在了地上。 这个地方偏僻,八个哥哥也感应不到他在哪儿。 791番外-清醒 风吹日晒上百年,金沐终于清醒了过来,身上已经干涸僵硬,爬起来的时候仿佛从坚硬的岩石中坐起来一样。 “嘶…啊…发生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恢复了人形的金沐,坐在原地,想了很久,回忆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头痛欲裂的金沐只能抱着自己的脑袋,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没滑下来。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追杀自己,一旦哭了出来,周围下雨,他们就知道自己的所在位置了。 “凤…” 金沐的心脏裂开一样疼,想到所有惨死在自己手里的凤尾蝶,金沐拔了自己的龙角,想直接捅死自己。 低头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心口处的一块红色印记。 这是原本逆鳞的位置,过了百年,肉早已长好了。 “凤…” 金沐脑袋疼的要爆开了,就希望天雷现在在劈自己几下,疼的自己的上下牙打颤,身体都在颤抖着。 “凤——” 金沐的哀嚎传遍了这片荒漠,他终于忍受不住自己心里的悲痛,垂着地面嚎啕大哭了起来。 狂风暴雨呼啸,这片荒漠已经上百年没有下过雨了,这一次,下了个痛痛快快。 暴雨没有停,不仅仅是滋润了这片荒漠,更是硬生生的打出了一个河道,河水湍急浑浊,不一会儿便决堤了,淹没了荒漠周围的百姓的农田。 原本就贫瘠的土地,和贫困的农民们,都被冲刷的没有了前世今生。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到了这片荒漠。存书吧 八个哥哥再想隐瞒也无用,天帝和天后亲自带人来捉拿,将失魂落魄的金沐层层封印,带回了天庭。 “现在怎么办?斩妖台?他可是金龙!不能斩!” 天后和天帝几番商量不下,一直在寻求个中和的答案。 “天上地下总共就九条金龙,况且他们上头还有鸿钧老祖和元始天尊,也确实不是我们说斩就能斩的。” 天帝突然有些懊悔把金沐抓回来,“凤尾蝶被屠族,我们倒是不需要向他们交代什么了,但是我们得给天下一个交代啊!” “这怎么交代!?” 天后头疼了,和天帝开回踱步,差点没把凌霄宝殿踩穿了。 “是那墨蟒最先开始挑事儿,也是那凤尾蝶拔了金沐逆鳞,金沐没死,狂化了,所以灭了凤尾蝶一族,可其他生灵都还好好的吧!?” 天后指着荒漠旁,寥寥无几的农舍,“你要是说这些凡人,你去司命星君那里看看!那就是该被水淹死的,不能怪金沐,你去怪个司命试试!?” “这…这这这…话不是这么说啊!” 天帝走酸了腿,无奈地坐在了台阶上。 “报——启禀天帝天后,八位金龙大人,和四海龙王请旨,面见天帝!” 殿外跑来一个小天兵通报,天帝和天后立刻起身,坐回了香案,“快请!” 金沐的八个哥哥脸色难看,带着脾气进来,直径坐在了一边,天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和四海龙王说话。 “众爱卿平身,你们可是来给金沐求情的?” 天帝现在只希望来的人都是给金沐求情的,这样他自己有台阶下,这么个烫手山芋,还是丢出去的比较好。 792番外-潜逃 “启禀天帝天后,臣等,并非是来求情的。” 四海龙王无奈,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八条金龙,又拜了拜天帝,“我们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上来求天帝示下,我们是否,将金沐从龙族中,除名…” “除…除名…” 天帝有一些犹豫,这除名也只是嘴上说说的,就算除名了,他也还是高高在上的金龙。 杀不得。 就在双方犹豫之间,少了几条金龙,天帝和四海龙王没有注意到,天后看见了。 “天帝,八位大人,离开了三位…” 天后小声地对天帝说到,天帝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捏了捏鼻梁,“随他们去,我们哪里能管的了他们。” “天帝,臣妾的意思是,他们会不会…” 天后指了指关押金沐的方向,天帝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正了正脸色,“众爱卿。” “臣在。” 四海龙王惶恐,纷纷抬头看着天帝。 天帝迅速地书写了一份旨意,对他们说到,“把金沐从龙族除名,天地之间,只要是龙族的人,都可以对他进行追杀。” 说到追杀的时候,四海龙王面面相觑,抬头一看圣谕,追杀两个字,画了个框框。 “天帝的意思是…” 四海龙王一下子明白了这个意思,连忙对着天帝作揖到:“多谢天帝!” “那,我们去看看金沐,宣旨吧?” 天帝提议去看金沐,几条金龙滋溜一下率先飞了过去。 天帝和天后刚刚到达关押的地方,就看到几条金龙得意地摇着尾巴,踩在雕栏玉柱之上。 “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天帝!金沐…金沐逃跑了!” 看守的小天兵吓的不清,却也不敢说出实情来。书吧 几条金龙气势汹汹地杀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就解了金沐的封印,可金沐意志消沉,毫无生机,解了封印就软到了地上。 三条金龙架起金沐就离开了天界,不知去向何方。 “跑啦?!” 天帝差点没笑出声,连忙捂住了脸,装出一副盛怒的模样来。 “来人,去抓回来!一定要抓回来!” “是!天帝!” 小天兵想将功折罪,去到处通告,结果被天帝抓的死死的,天帝对着一个柱子可劲儿地喊着,“抓回来!一定要抓回来!” “天…天帝?” 小天兵彻底傻了,金龙们看到天帝这个样子,甚是满意,便离开了,四海龙王相视一笑,对天帝拱了拱手,“是,一定要抓到!” “退下吧。” 天帝挥挥手,抓着天后就往自己的神居飞去,“走走走,赶紧回去歇着,这件事终于有所了结了。” “天帝,臣妾看你就是等着这些乱子吧?” 天后嗤笑,“比起开庭给金沐判罪,给天下人交代,还不如让他跑了,让世人追去。” “说的对。” 几个哥哥架着金沐飞到了一个隐蔽的仙山里藏好。 “沐沐,你清醒一些,别想不开了,事情都过去了。” 哥哥们轮流劝着金沐,一边帮他疗伤。 “这逆鳞带来的伤,哪里是这么容易就修复的。” “可他的心伤,更是不能愈合啊。” 金沐蜷缩在玉床之上,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块。 “沐沐,你想开点,哥哥们都在呢,有什么事开个口啊。” 793番外-起因 金沐看着围着自己的哥哥们,突然哭出了声,“哥——我的心好痛啊…我谁也没有保护好,谁都没有!我还杀了我最爱的人…我把他们都杀了…” 哥哥们围着金沐,摸着他的头发,拍着他的手背。 “好好哭出来吧,哭痛快了就好了,那也并非你的本意,你也是受害者啊…” “是啊,沐沐,你现在没有了逆鳞,你要保护好那个地方,这个地方,现在可是最脆弱的了,随便一把剑都能捅进去。” 金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为了不让他寻短见,或者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几个哥哥决定,找个大师,天天给他念经,劝化他身上的戾气。 “道观和寺庙都是可以的,选哪个好?” “还是寺庙吧,那群老秃驴就喜欢洗脑,道长的话,仙风道骨,游历人间,道法自然的,他们可能不喜欢这么麻烦的事情。”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几个哥哥把金沐送进了金山寺,丢到了法海的降妖金钵里。 “这样就好了吧。” “嗯,反正这个金钵也是天家宝贝,沐沐应该会好转的。” 八个哥哥们放心地离去,回到自己的神居里去了。 金沐便安静地呆在降妖金钵里,天天听着经文,耳濡目染的,果然好转了许多。 “金沐何在?”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叫醒了降妖金钵里的金沐。 “什么人?” 金沐探出脑袋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男子。 男子消瘦,一身黑衣,眼角有颗小巧的泪痣。 “你是…” “地府酆都大帝,庆甲。”186中文网 庆甲轻轻笑着,“走啊,喝两杯?” “哈?” 金沐一头雾水,“地府的人?我和你们不熟,不要影响我修炼…” “诶,此言差矣,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庆甲根本不听金沐说了什么,强行将他拉出了降妖金钵。 “我知道这里有个酒家,他家的酒啊,香飘十里,而且有全城最好吃的鹿肉。” 庆甲狡黠地看着金沐,“去不去?” 金沐一听到鹿肉,眼睛都亮了,“去!” 酒楼里,庆甲帮金沐叫了一整头鹿,“切好了端上来,越快越好。” “好嘞,客官,你请稍等!” 很快上了鹿肉,许久不沾荤腥的金沐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爽透了。 “来,地府的,你说说,什么事。” 金沐一边吃着鹿肉,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 “地府里呢,除了我,还有一个管事儿的,就是地藏王,你应该听说过吧?” 庆甲只是静静地喝酒,看到金沐点了点头,“知道,当然知道。” “是这样,我和地藏王是好友,这次因为一点事情,需要一起去凡间锤炼,不过我们不是一条路一起走。” 庆甲对着金沐笑笑,“你触犯天条,被龙族除名,龙族还一个劲的追杀你,不然这样,你跟着地藏王,未来来我地府,地府罩着你,没人敢放肆,包括天帝。” “你要我跟着地藏王?怎么跟?” 金沐一脸茫然,啥呀这是,从来都没有交集的。 “地藏王会在某个时刻,来到这个世界,和法海干起来,只要她的黑伞触碰到金钵的时候,你顺着她的灵气跑到她的伞上,就可以了。” 794番外-如今 庆甲拍了拍发呆的金沐,“所以,你就当地藏王的神兽,助她归位即可。只是一点,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当我没来找过你,你也不知道这些事,让你和地藏王的相遇,成为一个巧合。” 金沐想了一会儿,做出了一个决定,“行嘞,反正我没地方去了,老是呆在金钵里是不和能的,是该找个出处了,我应了。” “那行,你吃,我去付钱,就此别过。” 庆甲对着金沐笑了笑,下楼去了,留下满手油腻的金沐,看着眼前的鹿肉,又开开心心地吃了个痛快后,回到了金钵里。 地府啊,主人啊? 还真是有意思呢。 时间一晃千年,金沐终于等到了宛不愚的到来。 “纳尼,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小菇凉?!不过,小模样挺可人的,有机会,尝尝好了。” 就这么想着,金沐钻进了宛不愚的黑伞里。 主人,我来了。 … 地府。 深渊花园。 尾凤和金沐忙完了一天的事务,坐在亭子里喝着酒,聊着天。 “唉,我感觉现在好累啊,天天呆在地藏宫里,做这个做那个的,谛听那个家伙,总给我添乱。” 金沐伸了伸懒腰,摇了摇头,“好想有人帮我拿拿肩。” “行啊,我帮你。” 尾凤笑着起身,一把捏的金沐嗷嗷叫,肩膀里传来咯咯的响声,吓的金沐以为自己的骨头都断了。 “要命啊尾凤,你这个手劲儿大的啊!” 金沐嬉笑着,挣扎着,拍掉了尾凤的手,“诶,尾凤,同样是工作,你的工作量也不少,怎么没听你说累呢?” “拜托,大老爷们一个天天说累是干嘛?你是不是不行,是不是?” 尾凤拍着大腿笑了起来,笑的金沐吹胡子瞪眼的,“谁不行了啊?谁呀?我很行的好不好!各个方面的!”187 “哟,还各个方面,我还真没有领教过呢!” 尾凤嫌弃地白了金沐一眼,“去你的呢,有家室的人了,别给我每个正形的。” “害,什么家事啊,至今都没有再见到,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金沐玩着装酒的碗,无奈地笑笑,“对了,尾凤,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说这个干嘛,多久的事情了。” 尾凤眨巴着眼睛,盯着金沐看了很久,恍然大悟,“啊,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就,还像以前那样叫呗?” “嗯!凤!” “嗯嗯,乖乖,沐沐…” “卧槽!别学我哥讲话!” 金沐瞪着大眼睛,拍掉了尾凤的手,两个人在花园里追逐打闹着,惊飞了许多骨蝶。 “金沐大人!尾凤大人!” 一个小鬼卒跑的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大…大…大人…” “什么事,好好说,别哄着人。” 金沐爱理不理的,尾凤对他们倒是客气。 小鬼卒缓过气之后,认真对金沐说到,“金沐大人,刚才地府出现了空间折叠的痕迹!” “空间折叠?!在哪里!” 听到这里,金沐来兴致了,拍案而起,“说!在哪里!” “回金沐大人,就在地藏宫门口!许多人都看见了!你快去看看吧!” 金沐愣了愣,回头看了看尾凤,尾凤笑了,“还看我做什么,快去追啊!” “嗯!我去了!凤!” “祝你好运,沐。” 795番外2 京中繁华又祥和,丰衣足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城中有两个大户人家,一文一武,是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 两家世代交好,府门口虽然不在同一条街上,但是后院只有一墙之隔。 墙体不高,稍微有点能耐的人,都能轻易翻过去,因此,两家商量着,把墙体中间一段打通,用无色的琉璃做了几个窗口,方便两家人闲聊。 “呀,这不是薇姐姐吗。” 墙的那头,栾府的正房夫人飞兰,正准备回房的时候,看到了钱府的大夫人桃薇。 “兰妹妹,你今天做什么呢?” 桃薇正在后院浇花,听到飞兰的声音,也走到了窗口,“诶,妹妹今天气色如何这么不好?可传了大夫?” 飞兰摇摇头,“唉,姐姐啊,我不思饮食好几日了,只觉得身子不爽,实在是辛苦。” 身边的丫环也愁眉苦脸地接话到,“还说呢,清晨起来,正觉得有点胃口,奴婢去做了碗清粥,可夫人还没吃几口,都吐了。” “是吗?这么严重?难怪几日不见,妹妹如此消瘦。” 桃薇心疼地伸手摸了摸飞兰的脸,“这么凉,不行,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 桃薇看了看周围,“再从大门走,太浪费时间了,小厮,拿把梯子来,我要翻过去!” “诶!夫人不可!你还是走大门吧!宁可多费点时间,这要是摔着了,那还得了!” 旁边的丫头小厮吓坏了,可桃薇懒的理他们,自己搬了旁边的一个大石块来,“你们要是害怕,我就从这窗户里爬过去,不高吧?没问题吧?瞧你们那怂样!” “哎哟!飞兰夫人,你快劝劝我们家夫人吧!” 丫环无奈,只能求助飞兰,飞兰生性温柔安静,看到桃薇这个样子也担心,“薇姐姐,你就走大门吧,如果你嫌远,我也出来就是了,你被伤着自己!”人人读 “别别别,你别动!你这身子骨弱的,别动!爬个窗户而已!没事!” 桃薇将自己的披风脱了,还脱了外衣,撸起袖子,哼哧哼哧地从窗户穿过,跳进了栾府的后院。 “看,我这不是过来了吗?能有什么事儿!” 桃薇得意洋洋的叉着腰,看着飞兰。 “可是薇姐姐,如果要看大夫,还要去传,还是得走大门啊…” 飞兰哑然失笑,桃薇豪爽地笑笑,“今天我府里请了大夫来诊平安脉,现在应该到了,小厮,去叫!” “可是夫人,那大夫也要走大门的,你还不如一起…” “谁叫他走大门了?叫他过来,现在!从这里翻过来!快点!” 桃薇叉着腰,偏偏头,“咋地,本夫人讲话没用的吗?我能翻得,那一个大男人就翻不得吗?!去叫!” “可是夫人…大夫毕竟年事已高…” 丫环无奈,他们家这个夫人,孔武有力,别说这个上了年纪的大夫了,就是他们老爷,也未必能正面干的过啊! “薇姐姐,只怕你会吓坏他们的呢。” 飞兰轻轻笑了,“既然翻过来了,那姐姐陪妹妹一起喝喝茶好了。” “行啊!走起!” 钱府正门,大夫刚刚到门口,就被飞奔出来的丫头拦住了。 “劳烦大夫快点跟我来,不然,你可要翻窗户了!” 796番外2-喜脉 丫环好不容易带着大夫跑到了栾府的大堂里,气喘吁吁的,半条老命差点没了。 桃薇和飞兰已经在堂上等了许久,飞兰倒是无所谓,可桃薇等的不耐烦了,看到大夫来了,就立刻起身,提着大夫的领子就丢到了飞兰面前,“诊脉!” “啊…是是是…” 可怜老大夫一把年纪,被桃薇拽的根本无法动弹,勉强在飞兰跟前跪好,“给夫人请脉。” “大夫快起,跪着请脉都是宫里里的规矩,我们这样的不可僭越。来人,赐座。” 飞兰示意小厮,搬来了一张椅子。 “多谢夫人。” 大夫终于松了一口气,沉下心来给飞兰诊脉。 感受了一会儿脉象之后,大夫爽快地笑了起来,“夫人这是喜脉啊,所以才不思饮食,月信不期。夫人,你身子弱,可要多补补才行啊。” “什么?!喜脉?!” 正在喝茶的桃薇一下子喜出望外,开心的把茶碗都捏碎了。 “来人啊!去!拿一对金丝软枕,垫在椅子下面,再把兰妹妹房里的东西都包上软垫子,床上的被褥加一床,换的更软一点。” “是!” 丫鬟小厮们也是开心的去换东西,中间还拨了一人,去告诉他们家的老爷。 桃薇看了看桌上的茶,问大夫道:“有了身孕,这样的浓茶是不是不能再喝了,换清淡的茶可以吗?” 大夫摇摇头,“有了身孕的人,不宜饮茶饮酒,委屈夫人只能喝白水了。” “大夫都这么说了,那就马上换一壶白水来!” 桃薇大手一挥,吩咐道。163 飞兰笑着拉下桃薇的手笑到:“那儿就这么金贵了,好姐姐,你把下人们都轰走了,谁来伺候我呢?” “他们走了我来伺候你呀,他们笨手笨脚的,哪里有我厉害?” 桃薇大大咧咧的笑着,准备去倒白水,就听见飞兰对大夫说道:“大夫今天是来给钱府请平安脉的,正好薇姐姐在这,你也给她看一看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桃薇拗不过飞兰,只能坐回了位置上把手伸了出来,“哎呀,就我这么强壮的体魄哪里会有什么病,我们家老爷就是喜欢小题大做,明明是他自己想看病,非得说是我!” 一边说着,桃薇还一边翻了个大白眼,惹得飞兰咯咯直笑。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你身强体健,只不过是几率小一点罢了,平安脉还是要诊的。” “行吧行吧。” 桃薇勉强的闭上了嘴,等待着诊脉结果。 “啊这…” 大夫愣住了,又重新诊了一会儿。 “犹豫什么犹豫,有病没病,一句话的事儿,瞧你吞吞吐吐的样子,咋的,本夫人明天就要死了吗?” 桃薇一脸的无所谓,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的。 “哎呀,微姐姐,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飞兰用手帕掩了嘴,桃薇才惊觉,拍了拍自己的嘴,“哦对,呸呸呸…妹妹这刚有身孕之喜,不能说这些丧气话,我还等着做干娘呢。” “你呀,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还干娘呢,你倒是把物什件儿拿来呀!” 飞兰逗趣,可桃薇不开玩笑,当下脱了自己的镯子,放在了桌子上,“喏,物什件儿。” 797番外2-还是喜脉 “哎呀呀…” 飞兰掩嘴笑了,“瞧姐姐这个实诚劲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收下物什件儿,你便是我这孩儿的干娘了,以后有事,可不能推脱。” “这是自然。” 桃薇转头问大夫:“说你呢,到底什么病?” 大夫满脸堆笑,拱手道:“小老儿也恭喜夫人,你也是喜脉,只不过夫人强健,所以没有什么反应罢了。” “啥玩意儿?!” 桃薇拍着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像根木头一样杵着不敢动弹,“你说啥?我也是喜脉?你怕不是只会说喜脉哦!” “诶!夫人此言差矣,小老儿行医数十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二位夫人的月份一样,只怕生产也是同一天呢。” 大夫笑着捋着胡子,“我给二位夫人开点安胎的方子,夫人可要好生养着才是。 栾夫人我是不担心的,钱夫人,你这个性子,还是要向栾夫人学学。” “切…” 桃薇不安地抿了抿嘴,坐了下来,别别扭扭地平放着腿,推了推自己跟前的茶碗,不耐烦地说到,“拿走拿走,我不喝就是了。” 飞兰见状乐了,也脱下一只镯子,推到了桃薇面前,“薇姐姐,喏,物什件儿,你这孩儿,以后可是要喊我干娘的哦!” “你呀,调皮。” 桃薇戳了戳飞兰的头,一脸傻笑着。 消息传到了两位老爷的耳朵里,这一文一武两位爷还未下朝,就看到传话的公公探头探脑的,焦急地看着自己。 “老栾,别是咱家出事儿了,你看着,我去问问。” “钱兄,这还没下朝呢,担心圣上怪罪!”我爱 栾大人是个规规矩矩的文官,不像钱老在沙场征战,修的一身豪爽。 “诶,只怕当真出事儿,圣上怪罪也就怪罪了!” 钱老偷摸地溜了出去,栾大人只能叹了叹气,无奈地看了眼皇帝。 不知,皇帝在高处,一眼就能看到底下人的小动作,他看着钱老溜到了门口,和一个小太监嘀嘀咕咕的,却也不生气。 “钱爱卿这个性子,朕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传那小公公进来,问问什么事儿。” 皇帝开口,惹的底下文武百官嗤嗤偷笑,栾大人汗颜,连忙对着皇帝拱手叩拜,“多谢皇上宽宏大量…” “嘿!老栾!老栾!大喜啊!” 钱老乐的哈哈大笑,雄赳赳,气昂昂地拽着传话公公的领子走进了大殿,拍着栾大人的肩膀,满面春风。 “什么事啊?” 栾大人一脸疑惑,这…算在大殿上失仪吗?不过看起来,皇帝没有怪罪的意思。 “你说,到底什么事情如此紧急,却让钱爱卿这么开心?” 皇帝问话,传话公公规矩地跪拜,缓缓回答:“回皇上,适才从钱将军和栾大人的府里传来消息,二位大夫人,同时有喜了。” “你说什么!?” 这下,栾大人也不淡定了,“你说谁!?有什么了!?” “恭喜栾大人,夫人有喜了。” 传话公公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着栾大人拱了拱手,“据大夫说,二位夫人同时有喜,极有可能同时生产,恭喜二位大人。” “恭喜啊恭喜啊…” 周围的官员们纷纷对二人祝贺,皇帝也笑了,“果真是大喜啊!” 798番外2-拆墙 “有…有喜了!?” 栾大人不敢相信地看着乐呵呵的钱老,钱老叉着腰,笑的满脸只剩下牙了,“对啊!有喜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喜了!还是同时有的!你个老小子可以啊!” 栾大人被钱老拍得官帽都差点飞了,双手扶着帽子,双眼瞪的跟铜铃一样大,“当真有了!?” “千真万确!” 传话公公这时也乐了,这两家,娶亲早,却迟迟未有子嗣,如今一起有了,可不是乐的忘乎所以了。 “太好了!太好了!” 栾大人激动的不停地锤着手心,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对皇帝拱手“皇上,臣想…臣想…” “朕理解,准你们现在就回去照顾两位夫人,来人啊,拨一个太医院的太医去照料两位夫人的胎,务必要稳妥的。 再赐白玉如意两对,给二位夫人安枕,另赐锦帛各二十匹,黄金各三百两,现在就随二位爱卿送回去!” 皇帝也为他们开心,立刻封赏,准他们回府。 “多谢皇上!” “谢皇上恩典!” 二人步履匆匆,着急忙慌地赶回了家,才知道二位夫人都在栾府里。 “啥!?你是爬窗户过来的!?” 钱老在听到了自家夫人的豪壮之举后,骂也不是,恼也不是,看着桃薇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的样子,披风一甩,提起一把斧子。 “夫人等着!我为夫的,这就去把那墙砸了!咱两家,直接通了算了!” 说完,钱老气势汹汹地杀向后院的那堵墙,看的栾大人哑然失笑,连忙叫来小厮们“你们,多叫点人,去帮钱将军!” “是,老爷。” 钱老和护卫们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把这堵墙拆了个干干净净,连卫生都做好了。燃文 “非常好,以后就这么通着了,怎么样夫人!” 钱老向桃薇邀功,被桃薇白了一眼,“拆个墙而已,这么慢,给我的话,只需要你一半的时间哦!一半!” 桃薇撸起袖子,挥了挥,不满地走到飞兰身边,“兰妹妹,你看,我们这里要不要加点什么?墙一通,我们的院子就更大了,这么看就显得很空。” “那,种点花花草草吧?” 飞兰偏偏头,“墙体的痕迹也就不用修补了,直接铺满绿植。” “诶?花花草草啊?我还想着弄个麻绳,随时可以拔河呢。” 桃薇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一脸的认真,“我还丈量好了麻绳的长度…” “薇姐姐…” “夫人…” 钱老和飞兰无奈地看着这个比孩子还皮的女子,当事人还一副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那种表情。 “那就,花花草草吧,花花草草,挺好,挺好。” 桃薇打着哈哈就溜了。 转眼数月,两位夫人都到了临盆之期。 飞兰早已走不动路,肚子沉重,但是看起来很结实,一步三喘的,需要两三个人来扶。 相比之下,桃薇的肚子更大些,看起来更重,可她还是一副大大咧咧地样子,跑来跑去的没个消停。 “诶,兰妹妹!我看到了这个肚兜,可好看了,我就买了俩,我们一人一个!” 桃薇兴冲冲地抓着两个肚兜,飞奔进了后院,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丫环们。 “夫人!夫人你慢点!等等我们!” 799番外2-要生了 “薇姐姐,你可慢些!” 飞兰的连说话都虚弱了很多,心疼地看着桃薇身后那群丫环。 “切,她们自己跑的慢,怎的还赖我?” 桃薇不管这些,把肚兜递到飞兰眼前,“看这个,这小老虎绣的,生动活泼的,真像刚出生的虎崽子!” 飞兰看着肚兜,噗嗤一声笑了,“这肚兜,绣工精湛,布料上乘,确实是极好的。 但是姐姐,你买的都是小老虎,那万一我们生的是菇凉呢?你要她当母老虎吗?” “母老虎?” 桃薇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母老虎好啊,没人敢欺负啊!” “哎呀呀,薇姐姐…你瞧瞧你…” 飞兰嗤笑着,掏出手帕来给桃薇擦汗,谁知,手刚刚伸过去,突然就感觉到肚子的一阵剧烈的收缩。 “呀?” 飞兰连忙坐回了椅子上,一手捂着肚子,一边皱着眉头,“啊…嘶…薇姐姐…啊…” “呀?” 桃薇跟着疑惑地叫了一声,“你咋啦?肚子疼?莫不是要生了?开啥玩笑啊…快来人啊!” 这种事情桃薇也不敢再嬉皮笑脸了,连忙叫了太医来。 “快点啊!多来几个人!” 桃薇叫了半天,下人们都慌里慌张的到处跑,又不敢轻易地碰飞兰,情急之下,桃薇扛起飞兰就往寝室跑去。 “快点!烧热水!太医呢?!接生女医呢?!” 把飞兰轻轻放在床上之后,桃薇终于等来了太医和接生女医。 “钱夫人,你在这里也不方便了,还是出去等候着吧,你自己身子也沉,也不能大意啊!” 太医给飞兰诊脉之后,便和桃薇一起退出了寝室,里面全权交给了接生女医。最新 栾大人和钱老也及时赶了回来,在寝室外等候着。 “啊——老爷…我好痛啊…” 飞兰的哭喊传了出来,栾大人急的团团转,不停地偷看着里面的情况。 “诶,老栾,你别激动,坐下坐下,女人生孩子都是疼的,叫叫就没事了,快坐下来。” 钱老话是这么说,然而拉着栾大人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 有点方。 “你你你,有能耐别抖。” 栾大人说话也打颤,听着房内一声一声痛苦的叫声,手心里全是汗,突然他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了看桃薇。 “薇夫人这…没有反应吗?” 被栾大人这么一提醒,钱老也连忙看向自己的媳妇儿,她正背靠着柱子,扎着马步。 “夫人,你这是干嘛呢?” 桃薇漫不经心地偏偏头,“哦,肚子有点疼,我扎个马步缓缓。” “啥?!你肚子也疼了?怎么没说!” 钱老急了,正好太医就在旁边,拉着就推到了桃薇面前,“快给夫人看看!” “是,请夫人脉。” 太医对着桃薇拱拱手,桃薇却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哎呀,没啥大不了的嘛,不就是肚子疼吗!” “夫人,那你肚子疼很可能是要生了啊!” 太医急了,也不顾的什么男女有别,铺上丝帕就搭住了桃薇的脉搏。 “哎呀!夫人,你这也是要生了啊!快去准备!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太医惊慌地看着钱老,钱老的脸都白了,“都聋了吗!马上扶夫人回房!” 800番外2-生了 “再走过去就太浪费时间了,薇夫人请这边来。” 栾大人叫来丫环小厮,在旁边开了间干净的客房,给桃薇做产房。 “夫人,快快快!” 钱老急了,可看桃薇一动不动的,更急了,“我说夫人呐,你还等什么呢!” 桃薇抱着肚子,白了钱老一眼,“急啥急,我这肚子可疼了,疼的我走不动道儿呢!让我缓缓先!” “疼?也没见你叫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尴尬,飞兰在产房里疼的死去活来的疼,可桃薇疼的还得在这里挤兑自家老爷。 天壤之别啊。 “叫叫叫,我待会儿会叫的你别急,可他妈疼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是体会不到的,这给老子疼的,还是扛我进去吧,内衫都湿了,我不敢动弹。” 桃薇双手抱着肚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被打湿了,还有一些血迹。 “不好!夫人破水了!赶紧送房里去!钱将军!辛苦你了!” 太医一惊,连忙让钱老把桃薇抱进了产房,再退了出来。 “卧槽——臭老头子,你不是让我叫吗!我叫给你听!真他妈的痛!真的!不骗你!骗你是孙砸!” 桃薇豪迈的声音传了出来,钱老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钱兄,现在,就是我来劝劝你了啊…别紧张…” 栾大人一边捂着耳朵,不敢听一自家夫人的惨叫,一边笑话着钱老。 “啊——” 随着飞兰的一声惨叫,寝室里安静了,随即传来一阵洪亮有力的哭声。 “哇…哇…” “生了!?” 两个大男人一怔,钱老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拍栾大人的肩膀“生了生了!恭喜老栾!”爱薇 “同…喜…同喜…” 栾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接生女医抱着一个小襁褓就出来了,“恭喜栾大人,是位公子。” “是吗!” 栾大人喜出望外,匆匆看了眼孩子,就往产房里跑,接生女医拦住了他,“诶,栾大人,产房血腥,等清理整洁了再进去不迟,夫人累极了,现在正在休息,别吵着她。” “是是是,你说得对!” 栾大人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抱孩子。 “来,大人来,小心着些,手搂紧点。” 接生女医教栾大人如何抱新生儿,栾大人只是微微一搂,连忙塞回了接生女医怀里,“行了行了行了,我怕伤着他了,睡得真香呢…叫女乃娘抱下去吧。” “是。” 栾大人来回踱了一会儿,搓着手,对钱老说到,“钱兄,这,就等薇夫人了啊。” “谁说不是呢!怎么就没动静了呢!” 钱老焦急,拉住一个丫鬟命令到“去,看看夫人如何?” “回将军,奴婢刚刚看过夫人了,她正在吃东西。” 丫鬟冷静地回答,钱老却不冷静了,“什么!?吃东西!?这个时候,吃东西!?” “回将军,夫人生一半儿饿了,就叫我们送了点心进去,一边吃,一边儿生。” 丫鬟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 钱老却觉得自己心脏病快发作了,正当他头晕目眩的时候,产房里传来温柔尔雅的哭声。 “哇。” “嗯?这,莫不是个闺女儿?” 钱老激动地看着产房门口,果然,接生女医抱着襁褓,笑吟吟地跑了过来。。 801番外2-出月子 “恭喜将军,是位千金!” “哈哈哈…” 钱老仰天大笑了起来,“果然是个闺女儿!好!非常好!来!给我抱抱!” “恭喜钱兄啊!” 栾大人也上前看了看,“哟,小千金模样俊俏,像娘亲,钱兄,你仔细着点儿,别伤到孩子。” 钱老左右换手抱不清楚,弄的闺女儿不耐烦地啼哭了起来。 “哇哇!” “哟?小闺女儿能管爹呢!” 栾大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别扭地接过闺女儿,递给了接生女医,“快去给女乃娘喂奶。” “是,老爷。” 两个大老爷们儿相互道喜,正商量着打赏下人们时,就看到桃薇从产房里走了出来,吓坏了旁边的丫鬟们。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你可得躺着!” “夫人!你现在需要坐月子!可不能下床,别见着风啊!” 桃薇披头散发的,抱着衣服走到钱老面前来,白了他一眼,“臭男人!生孩子可真他妈疼!老子以后不生了!” “好好好,不生不生!” 钱老对这个闹腾的女人没辙,“可是夫人,你现在需要修养,需要坐月子,怎么能下床呢,受了风,得了月子病可如何是好?” “是啊薇夫人,你就回去休息吧?” 栾大人也劝到。 “休息?那也是回去休息,没有打扰兰妹妹的道理!对了,我先去看看兰妹妹,再回去坐月子,没意见吧!?” 桃薇将衣服塞给钱老,自己走进了飞兰的寝室里。 此刻,飞兰正虚弱地躺在床上,睡的很沉,一时半刻醒不来的样子。笔下中文 “你们照顾好兰妹妹,我回去坐月子,免得一群人一惊一乍的,天都还没塌呢,你们倒先跳脚了,啥心态啊。” 桃薇这么想着,便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回了自己寝殿。 转眼满月,按照当地习俗,坐月子的话,女娃娃要比男娃娃早一天出月子。 所以,生了女娃娃的桃薇已经提前一天出了月子,此刻正在帮忙烧着艾草水,准备给飞兰洗澡。 “那个谁!红糖水熬好了吗!我这里艾草水马上就好了!” 桃薇亲自看着火,大力地扇着火,锅里的艾草烧个滚开,香气四溢。 “回夫人,我们这里也都准备好了。” 桃薇点点头,“行,看看时辰去,时辰到了就敲锣!” “是!” 小厮看了眼日晷,立刻拿起了锣锤,“吉时到!请兰夫人出月子!” 喊完,小厮用力地敲响了锣,寝室门开,满月的小公子率先被抱了出来,双眼睁的大大的,四处乱转着。 小手握着一个摇铃,挥的叮叮当当的,把熟睡的钱家大小姐都吵醒了。 桃薇帮飞兰快速地洗了个澡后穿戴整齐,也走了出来。 “太医叮嘱,刚出月子,这澡只能走个过场,过了七天,才能好好洗洗。” 桃薇叨叨着,扶着还有点虚弱的飞兰,走到了院子里。 女奶娘抱着两个孩子,和一众小厮,丫环跪在地上,两位爷们儿也都站在一边。 “哎呀,这是干什么嘛,出个月子罢了,搞的跟什么一样…” 飞兰脸红了,拉着桃薇的衣服,躲到了她身后去。 栾大人上前一步,轻轻地笑了“夫人辛苦了…” “恭喜夫人…请夫人赏…”。 802番外2-恩赏 下人们笑容满面地求赏,飞兰掩嘴笑了,“这自然要赏的,我呢,没有你们老爷阔气,就赏你们每年一年的月例银子好了。” “多谢夫人。” 飞兰连忙挥挥手,“哎呀,快起来了,都跪着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罚你们呢。”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公公的声音。 “圣旨到——” “圣旨?这个时候来?莫不是皇上早有准备?时间掐的真刚好。” 钱老摸着胡子,被栾大人拽着跪了下来,“钱兄还是别说了,赶紧接旨吧!” 二位大人扶着自家夫人刚刚跪下,门口又传来一个嬷嬷的声音。 “太后懿旨到——” “啥玩意儿?连太后都惊动了?生俩娃而已,咋地他们这么紧张干嘛?” 桃薇低声地嘀咕着,飞兰忙应到:“薇姐姐,好好接旨,可不能回嘴呀。” “是了是了,我知道了。” 公公和嬷嬷同时来到了后院,相互看了烟,拱手作揖到,“没想到,太后也记挂着这里呢。” “劳皇上挂念。” 嬷嬷稍微欠身,往后退了一步说到:“自然是圣旨为先,请公公宣旨。” “好。” 公公上前一步,展开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钱,栾二府喜得贵子贵女,朕感欣慰,特赏二位夫人明珠一斛,金玉一斛,另封二位夫人,正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多谢皇上恩典。” 桃薇和飞兰接了圣旨,桃薇大大咧咧地站了起来,用圣旨捅了捅钱老,“正一品诰命哦!正一品哦!” “是是是,夫人厉害,厉害…”读书啦 钱老笑呵呵的,又把桃薇拉下,“还有太后的懿旨呢,别这么急着站起来!” “人家腿酸嘛。” 桃薇叽叽咕咕的,又跪了下来,那嬷嬷这才走上前来,“传太后懿旨,钱,栾两家多年无所出,如今一起育子,哀家心愿得解,特准两家义结金兰,赠小姐和公子,白银千两。” “多谢太后恩典…” 一伙儿人好不容易接旨起身,丫环们连忙搬来椅子给飞兰坐,桃薇站在一边,踩着树腰子,自己揉着膝盖。 “诶,等会儿嬷嬷,” 公公觉得不对头,“嬷嬷,太后娘娘可是说,让公子小姐,义结金兰?” “是啊,如何不妥?这可是太后的意思。” 嬷嬷不解,公公却一脸愁容,从袖子里掏出另外一道圣旨来。 “可我这里,还有皇上的一道圣旨,还未宣读呢。” “什么?还有圣旨?你刚才怎么没有宣读?现在赶紧的!” 嬷嬷推了推公公,却看到他没有展开圣旨,而是为难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这…这道圣旨,是赐婚的啊。” 公公无奈,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甚感欢欣,再赐钱家小姐,与栾家公子为正妻,钦此。” 公公快速地念完圣旨,一群人都还没有跪下接旨,就已经听到了,听的大家一脸茫然。 “谢…谢恩?” 栾大人接过圣旨,茫然地看了看钱老,“这,到底是义结金兰,还是,还是订下婚约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嬷嬷开口了,“那自然是听皇上的,我自去回禀了太后便是。” “那就有劳嬷嬷了。”。 803番外2-赐婚 公公转了转眼珠子,接道:“嬷嬷,倒也不必如此回了太后,让她老人家担忧,两家的公子小姐,可以先义结金兰,成年之后,再成婚即可,不是什么难事啊。” “有道理,说的对啊!” 桃薇一拍大腿,拉着飞兰的双手道,“这下好了,我们两家世代交好,却还没结过亲家呢!现在正好!” “薇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呢,真好。” 飞兰也点点头,回头看了看正在挥着摇铃的儿子,和被吵醒,一脸嫌弃地桃薇女儿,笑了,“对了,两个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呢,老爷取一个?” “啊,夫人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嬷嬷连忙从袖子里抽出另外一道懿旨,“传太后懿旨,赐钱府小姐一字,为坤。赐栾府公子一字,为郁。” “太后也是两道懿旨啊!” 桃薇乐了,“诶,你说这母子俩还真像,传旨都是两道一起传的。” “夫人,不得无礼啊。” 钱老劝到,嬷嬷笑着摆摆手,“不妨事,皇上和太后都知道,我们这位正一品诰命夫人是武将出身,性格豁达,自然说什么都不会怪罪的。” “多谢皇上太后体谅啊。” “如此,我们先回宫复命去了。” 送走了公公和嬷嬷,两家人这才欢喜地聚在后院里,逗着孩子。 “真好,皇上赐婚,太后赐名,这俩孩子啊,以后比我们还本事呢。” “可不是吗?” 桃薇捏了捏女儿的脸,笑嘻嘻的,“坤儿,坤儿?好宝宝。诶,兰妹妹,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这个脾气,可坤儿却安安静静的,这性子倒像你。” 飞兰抱着闹腾的儿子,差点没抱住,一把塞进了桃薇怀里,“还说呢,你看看我的郁,和你一样闹腾,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生反了。”女娲书库 “反了就反了,都是一家人,正反没区别。” 两位夫人逗着孩子乐个不停,两个大老爷们儿坐在旁边喝茶,终于敢大喘气了。 “哎哟,钱兄啊,这一早上给我闹的,终于可以休息了。来钱兄。” 栾大人从身上掏出一根镶金白玉簪子,递给了钱老,“这就当是我儿给令爱的定亲之物,还望不嫌弃。” “害,咱哥俩嫌弃啥!来!” 钱老拔下自己腰间的玉珏,递给了栾大人,“我这,就当回礼了啊!” 两家人,其乐融融的,转眼又是一年。 “这孩子大了,我们也轻松许多,我看郁已经能跑会跳了呢,可是坤儿身上还是软软的。” 桃薇坐在一边嗑着瓜子,看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瞎闹,院子里的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摔着磕着便不怕了。 “二位夫人,马上除夕夜了,按照规矩,少爷和小姐要准备抓周了。” 一个丫环过来回话,“东西已经都准备好了。” “很好,下去吧,我倒是很期待,这俩货会抓着什么。” 桃薇嘿嘿一笑,看着栾郁,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 除夕夜。 年夜饭过后,后院的大红灯笼都点了起来,照的后院亮堂堂的。 后院的地上,用大红毯子铺好,上面放满了各种小物件。 除了文房四宝,还有不少兵器,暗器,勉强还加了几个商人用的东西,还有一些孩子们玩的东西。。 804番外2-抓周 “这几个吃的是什么鬼,难道说,我们的孩子,还会变成吃货不成?” 桃薇不解,飞兰拉着她坐在了一边,“哎呀,薇姐姐,都说能吃是福,就算是吃货,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多好?” “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四个人便坐在了一旁,等着女乃娘把孩子抱过来抓周。 “老爷,夫人,恭喜啊,咱们大小姐,会走路了!” 女乃娘和伺候坤儿的丫环连忙抱着坤儿跑了过来,跪在钱老和桃薇面前,“老爷,夫人,大小姐虽然比郁少爷迟走路,但是,走得极稳呢!” “哦?是吗?快,走给为父的看看!” 钱老激动地跳起来,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了自己面前,还像模像样地拘礼了一下,开心地举起坤儿转圈圈。 “啊…我的闺女儿好可爱啊!好厉害啊!真棒!真是爹爹的好闺女儿!” 钱老转的像个孩子,被桃薇一脸嫌弃地踹回了椅子里,自己抢过坤儿抱着,“转转转,转晕了我的坤儿怎么办?还得抓周呢!” “嗯,说的对,夫人说的对。” “坤儿确实走到比郁稳呢,可见坤儿性子沉稳,不像郁,毛毛躁躁的。” 飞兰也欣慰,掩着嘴笑着,转头对下人说到:“把少爷抱来吧。” “是。” 女乃娘和小厮抱着栾郁抱来,和坤儿放在一起。 “老爷,开始吧。” “好,开始。” 栾大人开口的同时,两个女乃娘便放开了手,让坤儿和栾郁自己走去抓东西。 坤儿稳稳的,一步一个小脚印,慢慢地走进红布里,踢掉了暗器和吃食,又缓缓地走出了红布,一把将红布都拖在了身后。 “诶诶诶,这,这算怎么?坤儿,好孩子,只能拿一个啊!你这都拖走了,那郁怎么挑?”悠悠书盟 桃薇和飞兰疑惑地站了起来,没想到,栾郁笑呵呵地跑到坤儿面前,毫不犹豫地牵起了坤儿的手,摇来晃去的,得意地不行。 “哟呵,有出息啊。” 钱老和栾大人哈哈大笑起来,桃薇和飞兰相视一笑,“是这个理儿。” 正当大家都在开心的时候,突然看到,坤儿甩了栾郁的手,轻轻一推,就把栾郁推倒在地,把手里的红布交给了栾郁。 “呐!” “哦!” 坤儿拍了拍手,又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桃薇,“呐…呐…呐亲…” “是娘亲。” 桃薇咧开嘴笑了,坤儿跟着重复了一遍,“呐…呐…娘亲…” “果然是过年,就像老人说的那样,过年的孩子,能一下子长大呢,你看我们的坤儿,才刚刚会走路就稳了,立刻就能开口说话了,就郁这个傻小子,还在那儿乐呵呢。” 飞兰掩着嘴,不停地笑着,对着原地发愣的栾郁,招招手:“郁,快到娘亲这里来。” “哦!” 只会发出一个声音的栾郁笨拙地走到了飞兰面前,手里还拉着那红布。 “还不放手呢。” 飞兰刮了刮栾郁的小鼻子,指着坤儿说到:“媳妇…” “嘻…嘻…夫夫?” 飞兰想了想,“嗯,这个念法可能太难了,那…娘子?” “娘子!” 栾郁突然清晰地叫了出来,拉着坤儿的小手,不停地重复着,“娘子娘子娘子…” 805番外2-五岁 “呀,薇姐姐,你看这孩子,娘亲都还没叫呢,倒是直接叫娘子了。” 飞兰噗嗤一笑,桃薇爽快地笑了,“你可拉倒吧,谁让你第一句教的是娘子呢!” 两家人在后院,看着原处的烟火,好不欢乐。 小小的栾郁,拍着肉嘟嘟的手,不停地喊着娘子,坤儿只是捂了耳朵,面无表情地看着烟火,往旁边挪了一步,又再挪了一步。 这是二人定亲之后的第五个年头。 京城庙会,热闹非凡,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可就是在这么摩肩接踵的情况下,人群被硬生生的分成了两股,中间窄小的过道,是一个正在全力狂奔的小菇凉,后面还追着一个小男孩。 这小菇凉,眉心一点红,鬓边串金蟾,粉琢玉器,面上春光。身上穿着桃红色的绫罗绸缎,阳光下,五光十色,鎏金斑斓。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金玲,跑起来叮当脆响,绕梁不绝。 而那身后男孩,比小菇凉高出一掌有余,宽肩厚背,敦实有力,身穿湛蓝浮光跃金衫,追逐间,残影乱人眼。脚踏祥云银瑞翠玉靴,似踏马而来,气势磅礴如虹。 “娘子!等等我!” 小男孩哼哧哼哧地咬牙追着,可小菇凉,只是脚尖轻点,便飞出去几米远,轻松逃离。 风中留下云淡风轻的话语,“郁兄失言,你我虽有婚约,却未嫁娶,德行上,不得有失。” “哎呀,说什么失不失的,我们可是皇上赐婚的,难不成你想抗旨!?” 小男孩嬉皮笑脸的,撒开步伐就追,片刻不停,须臾不喘。 小菇凉不想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登徒子,甩袖走人。 “诶,这么屁点大的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娘子不娘子的!” 庙会的人潮恢复了,几个路人坐在一旁喝茶,看着两个孩子远去。 “外地人吧?”110电子书 小二哥上前来倒茶,呵呵一笑,“难怪你们不知道这两个小祖宗。” “小祖宗?难怪是什么高官家的孩子,平日里跋扈成性吗?” 路人不解,以为这又是官压民的常事。 小二哥笑的更欢了,“才不是呢!这俩祖宗啊,一个是钱家大小姐,一个是栾家大少爷,因为钱将军和栾大人交好,却老来得子,所以皇上高兴,给俩祖宗赐婚了。 两位大人对百姓极好,从来没有什么官架子,所以大小姐和大少爷天天在街上疯玩,走街串巷的,大家都熟识。” “原来如此啊。” 路人这才点点头,继续喝茶。 栾郁追着坤儿,不知道追到了何地,一下子追丢了。 “唉,我这个小娘子啊,脚程可真快,这么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栾郁无奈地坐在了一边,锤着自己酸痛的脚。 “这就是栾家大少爷?” “霍,穿金戴银的,真是值了。” “不知道那个钱家大小姐跑哪儿去了,要是两个一起抓了,可不得狠狠赚一把!” 几个男人,穿着夜行衣,蒙着脸,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商量着。 “好不容易追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能抓一个是一个,别留下把柄才好。” “也是,走,上迷香,麻袋呢?!” 黑衣人点燃了迷香,丢到了栾郁脚边,迷香寥寥,栾郁开始打起了呵欠。 806番外2-绑架 “哈…怎么突然间困了?” 栾郁一个哈欠一个哈欠连着打,揉着眼睛,一头栽倒了地上。 “麻袋!套上!快走!” 黑衣人动作神速,将栾郁装进了麻袋里,不知扛去何地。 角落里,一个柴火堆后,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盯着这一切。 “呵,大胆贼人,主意居然打到了我们的头上来。” 坤儿无奈叹了口气,低头跟上,“郁兄也是蠢,档次这么低的迷香都没有察觉,白白被套走,真是枉费了平日里先生教的东西!” 坤儿一路叨叨着,一路留下记号,跟着这几个黑衣人,来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寨门口。 “龙虎寨?” 坤儿转了转眼珠子,“可不就是娘亲说的那个寨子?原来在这种地方,难怪爹爹一直没有找到。” 可她一个五岁的娃娃根本做不了什么事,走了这么久,身上的配饰都用于做记号了,双脚都磨出了水泡,鞋也破了,只剩下腰间的金玲。 “看来,还是要用上你啊。” 坤儿摘下金铃,闭眼合掌,轻声念叨了一串诀,金铃冒出了纯白色的浓烟,白烟袅袅,缓缓升空,细细的,几乎不能发觉。 坤儿把金铃挂在了一旁的小树干上,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龙虎寨门口。 “谁是当家的?随便出来一个当家的,我是钱家大小姐,赶紧出来绑我,快点。” 坤儿无奈地对着看门的几个人欠了欠身。 看门的乐了,“嘿,还有这等好事,这么个小娃娃居然敢自己过来当人质?” “钱家大小姐,是不是啊?怎么证明?” 坤儿歪歪头,“你们且去通报即可,是与不是,自有你们当家的定夺。”52文学 “小菇凉家家的,这小话儿说的一套一套的。那跟我走吧,去见我们当家的。” 看门的招招手,让坤儿跟上了他。 “多谢。” 坤儿也不拘礼,连忙跟上。 “当家的!快点出来看看,有个小菇凉,说自己是钱家大小姐!” 看门的大大咧咧地冲里面喊着,引出了几个粗犷的男人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抓了个栾家大少爷,自己来了个钱家大小姐,天上掉馅饼了?” “去把那栾家大少爷提出来看看。” 一个男人拎着栾郁从水牢里走了出来,栾郁的双腿都是湿的,被男人提着领子,滋里哇啦的乱叫。 “放开我,你们这群蠢货,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不想死的就放开我!” 栾郁挣扎着,可力气不够大,只能被提着。 “哟,大少爷,来来来,看看这位大小姐是谁。” 当家的把栾郁提到了自己怀里,坐在一边,身上的脏臭熏的栾郁差点吐了。 “你也放开我你这个恶心的臭男人!” 栾郁嫌弃地挣扎着,一边还不忘看了眼当家说的人。 “娘子?!你怎么在这里?他们也把你抓了?!你有没有受伤!诶,你身上的那些配饰呢?” 栾郁见着坤儿淡定地站在那里,拼尽了全力挣扎开,跑到了坤儿面前,拉着她的手,不停地问着。 “哎呀行了行了,说这么多做什么?赶紧把你这一身脏衣服脱下来!” 坤儿嫌弃地推了推栾郁,对当家的说,“我知道,你们就是求财罢了,对不对?” 807番外2-谈判 “正是。” 龙虎寨的大当家点点头,“我们山寨,被官府逼着很紧,现在早就不做杀人的买卖了,只求财。” 坤儿把自己的外衫和栾郁的湿衣服脱了下来,交给了当家的,“既然是求财,那便拿了这衣服去,给我们一间干净的屋子就好了。 要不然,被我们爹爹发现我们受了委屈,你们可就不只是拿不到钱这么简单了。” “大小姐就是不一样啊,气场真足,行,给他们安排一个干净的屋子,看紧了。” “是!” 当家的带着两个孩子的衣服走了出去,坤儿和栾郁被人带到了一件茅草屋里,锁了门。 “娘子娘子,你是不是知道我被抓了,所以特地来救我的?” 栾郁看人走后,轻声地问着,又看了看坤儿的腰间,“诶,先生给的金铃,哪儿去了?” “都像你那么傻,白白让人绑了来?” 坤儿附在栾郁耳边,小声说:“我一路留了记号,金铃就在龙虎寨外,烟已经升起来了。” “真不愧是我娘子啊。” 栾郁双眼瞪得大大的,“我什么都没有想到呢,娘子,你好香啊,我闻闻…” 栾郁凑到坤儿的脸边,嗅了个痛快。 坤儿一脸的嫌弃,“要不是这里地方小,我一定打你个屁屁开花。” “被娘子打,我心甘情愿。” “瞧你这德行。” 坤儿整理了一下茅草屋,把茅草踩出了一个小垫子来,“坐吧,这里的东西都不能吃,连水都不能喝,有空打趣,不如养好精神,等爹爹来救我们。” “额…”520 栾郁哑口无言,“行吧,听娘子的就没错。” 眼看着日落西山,两个小祖宗还没有回来,庙会也都散了,这下,钱府和栾府着急了。 “薇姐姐,薇姐姐,两个孩子去哪儿了你知道吗?这身边也每个人跟着…” 飞兰记得眼睛都红了,桃薇喝着茶,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愤愤地说到,“通常人不见了,不就是被人绑架了吗?感觉派人去找,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山寨之类的。” “什么?!绑架?!” 飞兰一听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被桃薇一把接住,“兰妹妹冷静点,只是被绑架,没事的,我们平了那山寨就好了。” “可这太平盛世的,哪里会有山寨呢?” 飞兰泪水涟涟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捂着心口坐在一边,脸都白了。 两位爷赶了回来,“夫人!” “夫人你还好吗?!” 栾大人看到飞兰瘫坐在椅子上,连忙跑过去安慰着,“夫人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坤儿和郁的。” “老爷…” “夫人!” 钱老一把握住了桃薇的手,气鼓鼓地说到:“夫人!是不是有人绑了两个孩子?!有没有人来要赎金?!” “还没有,但是,老爷,我和你想的一样,一定是被人绑了!” 桃薇点点头,两个人虽然着急,生气,但是却比栾大人和飞兰冷静。 “老栾,兰夫人,别着急,我们再等等,一定会有人过来要赎金的,到时候我们派人跟过去,救了孩子,平了他山头!” 钱老安慰着栾大人,正好,门口跑来一个小厮,“老爷,夫人!门口,有大小姐和大少爷的衣服!大少爷的衣服还是湿的!” 808番外2-赎金 “湿的?” 飞兰又紧张了起来,“快把衣服给我看看!” 小厮把栾郁的湿衣服呈给了飞兰,“夫人看。” 飞兰和桃薇仔细看了看,“对,是郁的衣服,这湿的地方,只有下裳,说明郁只是踩着水了,应该无碍。” “夫人,这是大小姐的衣服。” 小厮又把坤儿的衣服呈给桃薇,“大小姐的衣服很干净,但是,饰物都不见了。” “饰物不见了…” 桃薇沉吟了一会儿,抖了抖坤儿的衣服,果然抖下来一封信。 “啊,有了。” 桃薇看了看信,“果然呢,是一波山贼,要赎金,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钱老吹胡子瞪眼睛的,十分不满,桃薇摇摇头,“还没完,后面还写着呢,十万两黄金,一百箱。” “一百箱?!” 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这山贼,莫不是脑子有坑?” “大抵上,智商是不够用的。” 桃薇对飞兰笑笑,“兰妹妹放心,我现在就去,把孩子们救回来,你和老栾在这里等候。” “薇姐姐,你可要小心啊!” 飞兰担忧地看着桃薇转身回到房里,不过数十下眨眼,她便穿着一身黑衣出来了,还蒙上了脸。 “薇姐姐,你这是…” 桃薇手里提着一卷长鞭,了冷冷一哼,“看我不打他们个片甲不留!老爷,你带着人,远远地在后面跟着,等我发出信号后,咱一起上!” “没问题!夫人自己小心!” 钱老去清点人手,桃薇拉过一匹黑马,就冲了出去,她先是来到了庙会,找到了一旁的茶铺,“小二哥,今日,可曾见到小姐和少爷去了哪里?” “这是,钱夫人?!夫人好,今天庙会,我看到两个小祖宗,往花田跑去了!” 花田? 那可是一不留神就会溜到城外的地方啊。 “驾——” 桃薇一挥马鞭,策马追去,在花田之外,桃薇发现了坤儿留下的第一件饰物。 “这是…坤儿的发簪。” 桃薇回忆了一下坤儿身上带的东西,少说也有数十件,最金贵的,只怕是那个金铃了。 桃薇下马,沿路捡着坤儿留下的东西,慢慢地找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隐隐看到空中有细细的白烟。 “金铃!” 桃薇将马拴在了旁边,猫着腰,摸到了那棵树前,看到了金铃。 “果然是坤儿的金铃。” 桃薇取下金铃,念了一串诀,白烟回到了金铃里。 “龙虎寨?” 桃薇偏偏头,“原来是这个寨子啊,我说呢,怎么找不到,原来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难怪坤儿一定要留记号让我们找来。真不愧是我闺女儿啊。” 站在了龙虎寨门口,桃薇一点儿都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 “喂!什么人!” 龙虎寨看门的人看到了桃薇,喊话她也不回,就看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筒子,朝天上拔去了线。 咻——轰。 一个红色的烟火在天上炸开,微暗的天空被一下子照亮成了红色。 “不好!这一定是官府的人!来人啊!迎敌!” “哎呀,叫什么!对方就一个人,怕个屁啊!” 看门的拔了刀,冲向了桃薇。 “嗯?拔刀是吗?大傻叉。” 桃薇摇摇头,笑了,抽出了长鞭。 809番外2-长鞭 桃薇长鞭一挥,打的看门人应声倒地。 “哎哟…卧槽…” “啊…” 几个看门人被抽断了手脚,在地上打滚,桃薇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龙虎寨的大门。 “当家的!跑腿的!都他妈出来受死!” 听到声音,所有的山贼都提着刀跑了出来,看着桃薇一介女流,独自一人提着长鞭,穿着夜行衣,站在堂中央。 “哟,哪儿来的小娘子,敢一个人来闯我们龙虎寨?是想来当压寨夫人吗?哈哈哈…” 山贼很一点儿都不怕,笑的前俯后仰的。 桃薇的面罩不知何时丢了,现下也没有必要再戴了。 “正一品诰命夫人,钱府正房,桃薇。” 桃薇一边说着,一边啪的一下拉紧了鞭子,“把两个孩子交出来!” “哟,夫人还真辣呀,你说交出来就交出来,赎金呢?” 大当家的不当回事,旁边来了个人,小声嘀咕到,“大当家,我听说,钱将军的夫人,也是个武将,骁勇善战,还是担心些好。” “怕她个鸟?” 大当家大笑起来,“我们弟兄,能打的不能打的都加起来,少说也有三百人,她一个小娘们儿,我们没有欺负她,都算我们讲王法!” “王法?” 桃薇双眉紧蹙,厉声冷笑,“你跟我讲王法?我告诉你们这些蠢货,我,桃薇,就是王法!” 话音刚落,还没等这群山贼反应过来,桃薇便挥着长鞭,将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山贼都抽了个遍。 “弟兄们,抄家伙!上啊!怕一个小娘们儿做什么!” 山贼们也不甘心这么白白的被一个女人欺负,纷纷抄起家伙事儿,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桃薇面无惧色,应对自如,一边等待着钱老的支援。 “外面怎么这么吵?” 正在呼呼大睡的栾郁被声音吵醒,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只见坤儿警惕地扒在门边,听着外边的动静,“嘘。” “怎么了?” 栾郁也躲在旁边,小声地问道,坤儿从门缝里看了出去,“好像是我娘亲来了,那么爹爹来也就是片刻的工夫,我们只需要好好等待就行了。” “可是我们就这么光看着吗,不出去帮忙之类的?” 栾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少来,我们能能帮什么忙,不添乱就好了,现在是娘亲的威风时刻,你出去,只怕也是娘亲的鞭下丧狗。” 坤儿看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垫子处坐好,等待救援。 果然。 “钱府护卫,前来助大夫人一臂之力!” 一阵威严的呐喊传来,山贼们下破了胆。 “当家的,快跑!官兵来了!” “什么,居然敢报官?!你们不怕我撕票吗?!” 大当家的慌了,看着眼前这个越战越勇的女人,双腿开始发软,“等会儿,你该不会,就是传闻当中的那个…” “沙场铁狼王,桃薇,正是老夫的结发之妻,怎么,有意见吗?” 钱老也踏着山贼们的尸首走了进来,站在桃薇身后,一手搂住了她的腰。 “夫人辛苦了,先去救孩子吧,剩下的,为夫来!” “得嘞!” 桃薇娴熟地一收鞭子,凭借着野兽的直觉,找到了锁着两个小祖宗的房间。 桃薇一脚踹开了门,看到了两个孩子。 810番外2-乌香 “哟,歇着呢?” “嗯,娘亲,等你们很久了。” 栾郁也站了起来,小声地嘀咕着,“干娘…” 桃薇把绑在身上的外衫丢给了他们,给坤儿重新串上了金铃。 “说的这么没有底气,怎么,这次绑架,是因为你?” 桃薇一眼就看出来了,栾郁垂头丧气地承认了,“对不起干娘,是我连累了娘子。” “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这样倒是提醒了我。你们的武力值,要跟上了,平日里,先生管教的还是不够严格,现在开始,文武课程都加倍,没有意见吧?” 桃薇看着坤儿,她一脸的平静,根本没有意见,可栾郁跨着脸,一看就是平时会偷懒的货。 “你再怠慢,再有今日之事,只怕是坤儿来救你,你希望被别人笑话,说只能躲在自己娘子身后吗?” 桃薇挑挑眉,笑吟吟地看着栾郁。 “干娘…我又没说不可以…” 栾郁嘟囔着,被桃薇提着,走了出来,“坤儿,跟上。” “是。” 桃薇带着两个孩子,走到了大堂上。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死伤无数的山贼们,钱老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杆子上好的烟枪,前前后后地看着。 “老爷。” “诶!夫人,出来了?俩孩子没事吧?” 钱老回头,瞄了一眼桃薇和两个孩子,继续打量着这杆烟枪。 “怎么了老爷,你喜欢这个烟枪?可平日里,不曾见过你沾染烟草,老栾也不喜欢来着。” 桃薇好奇,也上前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没啥区别啊,来,你们看看,有问题吗?” 桃薇把烟枪递给了栾郁和坤儿,栾郁拿着烟枪的样子像极了钱老,看不出来问题所在,还转了两圈,“娘子,你看看?我不觉得有啥问题。” “没问题的东西,爹爹断不会打量如此之久。” 坤儿接过烟枪,细心地观察了起来,每一寸都缓缓地摸一遍,最后,停在了烟斗和烟袋上。 “烟斗里有用过的烟丝,烟袋里,是上好的烟丝…” 坤儿轻轻说到,栾郁不屑一顾,“这不是废话吗?我不用眼睛瞧,也能知道。” “可是。” 坤儿将烟斗里的残渣抖在了桌子上,在头上摸索了半天,“不好,我的钗饰都留作记号了…” “在我这儿呢。” 桃薇把一路上捡回来饰物都拿了出来,坤儿挑了一支不起眼的金簪,拔了头,露出一段玉来,拨了拨桌子上的残渣。 “金玉发黑,爹爹,娘亲,残渣里,有乌香。” 坤儿很淡定,解开了烟袋,倒出干净的烟丝,发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乌黑的膏体,已经用了半盒之多。 “乌香上瘾,我朝明法规定,禁止乌香的制作,贩卖与吸食,山贼手里有乌香,且有吸食痕迹,就不排除,他们会制作和贩卖。” 坤儿把东西用白布包好,交给了钱老,“爹爹,山贼以前的罪过暂且不提,今日,绑架了我和郁兄,私藏乌香,两项大罪,皆不可饶恕,请爹爹定夺。” “好,真不愧是我闺女儿,见识不凡。” 钱老对外喊到,“来人啊,把活的都绑了!抄了寨子,尤其是乌香!” “是!” 811番外2-小狗崽子 “本来想一把火烧了这个龙虎寨,现在看来,还轻易的烧不得呢。” 桃薇和钱老将龙虎寨的大当家五花大绑的捆在旁边,看着手底下的人在龙虎寨里搜刮着。 “如何烧不得?” 栾郁和坤儿坐在旁边,小声地问着,坤儿白了他一眼,“郁兄,你是有多笨啊,乌香燃烧之后,供人吸食,即刻上瘾。 龙虎寨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乌香,若此刻爹爹烧了龙虎寨,那我们岂不是都得上瘾了?” “哦——” 栾郁托着腮,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不对啊,先生什么时候说过乌香了?我们一同上课,我怎么不记得呢?” “你呀。” 坤儿戳了戳栾郁的脑袋,“三日前,先生讲了关于药膏的课,还说了我的金铃白烟,那个时候,你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把弹弓。你说,先生屋外的那棵树上的鸟窝,哪里去了?” “诶嘿嘿嘿…” 栾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却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好小子,看我怎么告诉老栾,让他好好罚你!” “哎呀哎呀,干爹!岳父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听课!” 栾郁被提在了半空中,吓的不轻,也怕被自己爹爹知道,可劲儿地挣扎着。 “哼,是男人吗,记住你今天说的!要是做不到,我可是抗旨都不把坤儿嫁给你的哦!” 钱老每次威胁栾郁,都是用这招,屡试不爽。 只是效果不那么好。 “启禀老爷,龙虎寨的活人都抓到了,清点之后,共一百二十余人,被夫人砍了接近九十人!被老爷砍了的,只有六十多人。” 钱老手下的人上来禀报,钱老点点头,“很好,我们来之前,已经和知府说了的,你们直接把人带去给他就好,对了,乌香呢?” “回老爷,我们在龙虎寨的地库里,翻出乌香三百余箱,每箱都近百斤,不是个小数目啊。” “一并带去给知府!” “是!” 钱老手下的士兵押着山贼和乌香去了知府的衙门里,桃薇点了一个火把,递给了坤儿:“现在可以了。” “让我来!” 栾郁一把夺过火把,嘟着嘴,“今日的风头纵是你们占尽了,我也要做个大的才行!” 栾郁一边说着,一边蹲在旁边点着茅草。 坤儿站在旁边看着。 “诶,等等。” 坤儿突然登登登地跑进了马厩里,抱出了一条小狗崽子出来。 “差点误伤了呢。” 小狗崽子委屈地呜呜叫着,舔了舔坤儿的手,坤儿摸着它的小脑袋,笑了,“嗯,乖乖,跟我回去吧。对了郁兄,你就这么点,点到下辈子,都不会着火的。” 坤儿这么说着,踢掉了墙角边的酒坛子,“郁兄,你把酒撒上,我们也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不然,油更好用。” “多谢娘子!” 栾郁屁颠屁颠地砸碎了酒坛子,泼的到处都是,一下子火焰就蔓延开来,迅速地吞噬了整个龙虎寨。 “天都黑了,我们回去吧,太累了,该休息了。” “你跟我一匹马!” 钱老提着栾郁,丢上了自己的汗血宝马,桃薇抱着坤儿,稳稳地坐在自己的黑马之上。 “老爷,我们好久没有赛马了。” 812番外2-十五 “赛马?好的呀。” 钱老爽快地笑笑,“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汗血宝马厉害,还是…” “驾——” 钱老的话音还没落下,桃薇猛抽了一鞭子,黑马一声长嘶,抬起前蹄,绝尘而去。 “诶?!诶?!夫人!不带如此耍赖的啊!” 钱老也连忙夹紧了马肚子,追了上去。 “夫人等等我!” 栾郁紧紧地抓着马鞍,伏在马背上,紧闭着双眼。 “干爹岳父大人…我快吐了…” “是个爷们儿就给老子忍着!” 马蹄声去,旭日东升,转眼到了坤儿及笄的日子。 为了庆贺坤儿成年,钱老和知府一起,为京中所有到了十五岁的女子,一同行及笄之礼。 皇帝下旨,赐琼台岛给钱老举办及笄之礼。 琼台岛。 这是个人工岛屿,连湖水,都是先帝让人一桶一桶的从城郊的天池里,运来的。 后来为了不让湖水变成一滩死水,皇帝开凿城内水道,架上桥,南北贯通,至此,琼台岛便成了一处诗情画意的地方。 琼台岛以桃花出名,更是有一棵上百年的桃树,一年四季开满桃花,一朵凋零,另一朵立马街上,从未断过。 于是,城里的有情人,常常来这里祈福求签定情。 皇帝下旨之后,负责打理琼台岛的人就忙碌了起来,将岛上的平台上上下下的清洗了个干干净净,重新雕花上漆。 连岛外围观的座位,也都换成了新的。 桃花漫天,香飘万里。 这是个晴朗的日子,浅蓝色的天空飘着棉絮般的白云。 清风徐徐,拂起飘长的青丝,吹去了发梢上松松挽着的丝绸。 “啊,我的发带…” 一袭水蓝色长裙的少女,怅然若失地看着自己渐行渐远的绸带,一只玉白的小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这位姐姐的发带飞走了。” 周围穿着同款的粉白色长裙的菇凉们,也都可惜地看着那飞走的发带,捂好了自己的头发。 “今日是我们的及笄之礼,就算没有发带,待会儿也要结发了。” “姐姐莫恼,这么轻的风,能把姐姐的发带吹走,这也说明了姐姐的秀发顺滑啊。” 几个菇凉安慰着这位少女,突然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娘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少女一惊,循声望去。 周围的菇凉也都好奇地张望着。 “谁呀?如此大胆?” “今日是我们及笄的日子,若是订了亲的,自然是由订亲的男子来为自己结发了。” “如此说来,便是这位姐姐的如意郎君了?” 这么一来,菇凉们更感兴趣了,“快看,那公子骑着马来了!” 远处,一个穿着和少女一样的水蓝色长袍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来。 马蹄惊起地上的落花,在空中打着卷儿,纷纷扬扬,那少年高高举着少女飞去的发带,一脸的桀骜,嘴角噙着笑。 “娘子,你的发带!” 少年从马背上直接飞了下来,跑到了少女面前,熟练地将发带绑在了少女的脑后。 “先绑着,为了今天,我可是早早的就打造好了一支簪子,你一定喜欢。” 少年爽快地笑了,“娘子真好看。” “郁兄过誉了,这里美人众多,郁兄还是…” 813番外2-打香拓 “我不管,我娘子,就是最好看的。” 栾郁眼里只有自己的娘子,其他女子,皆不入眼。 “这是谁家的公子和小姐啊,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大胆?” 有一位小姐从未出过闺阁,若不是这次及笄之礼,只怕都无法出来看看这个繁华的京城。 “看吧,叫你平时都不出来和我们玩儿,人都不认识。这便是我们的钱家大小姐,坤姐姐,那是栾家大少爷郁,他们的亲事,是皇上亲自定下的,他们从出生起就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旁边的小姐解释道。 “原来如此。” “那也不得无礼。” 坤儿轻声嗔怪,小拳头轻轻敲了敲栾郁的心口,脸上微红。 “这里都是等待行礼的菇凉,你一个男子在这里不方便,还是去爹爹那里候着吧。” “诶,好嘞。” 栾郁也轻轻地应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坤儿,眼珠子都恨不得抠出来留在她身上。 “娘子你是真的好看…” “贫嘴。” 坤儿娇嗔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栾郁隐忍着,捏着自己的拳头,猛地扭头就走了。 “岳父!” 栾郁蹦到了钱老面前,兴奋地搓着手手,被钱老锤了一头爆栗,“臭小子,待会儿可稳着点!” “好嘞!” 栾郁跟随钱老,和一众官员坐在旁边见证这批闺阁女子及笄。 “请小姐们上台!” 主持的是知府夫人,这个端庄典雅的女人,是京中夫人的楷模,各夫人都竞相模仿,连飞兰都学过她的走路姿势。 当然,除了桃薇。 坤儿为首,带着菇凉们一起款款地走上了台。 知府夫人按照传统,念了一段贺词,往后退了一步,招了招手,上来一队女童,手里捧着一盘子的器皿,一对一站在了小姐们的面前。 “请小姐们入座,打香拓。” 坤儿看了看手边的泉水,和桌子上的桃花花瓣,便捡了几片花瓣,丢进了水里,净了净手。 其他小姐们看到了,也纷纷效仿。 “坤姐姐的动作好优雅啊,我学不来。” “笨,人家翘的哪里是兰花指,这么俗气,看好了,要这样,柔若无骨…” 小姐们别别扭扭地学着,栾郁在一旁乐了,“虽然不想打击她们,但是,东施效颦真的不太好。” “那是,时间能有几人和我们坤儿比。” 钱老得意地捋着胡子,眉开眼笑。 坤儿并没有在意旁边的菇凉们都在学自己,只是静静地垂着眼,净了手,开始打香拓。 她打开了香拓的盖子,看到了自己分到的香篆,浅浅地勾了勾嘴角。 “居然是桃花呢。” 听到坤儿的话,其他小姐连忙查看自己的香篆,却一个个都丧了气,“诶,我的是梅花。” “我的是荷花。” “我也是荷花呢。” 一众小姐里,只有坤儿的是桃花,她微微红着脸,轻轻将滑到眼前的发丝勾在了耳后,拾起了香铲,缓慢地混合了香灰。 看到坤儿已经开始打香拓的第一步了,其他小姐便不在言语,静静地打香拓。 坤儿的动作很轻,不一会儿就将香灰混合均匀了,而后捏起圆灰押,从四周到中间,慢慢压平。 “诶?” 坤儿放下圆灰押后,手在空中顿了顿。 814番外2-香拓 “直柄灰押呢?” 坤儿看了几遍自己的盘子,确实没有直柄灰押,“各位妹妹,你们可有直柄灰押?” 听到坤儿问话,没人敢不理会,连忙查看自己的东西,果真没有直柄灰押。 “坤姐姐,我们都没有呢。” 坤儿点点头,站了起来,欠了欠身,“夫人,这套香拓规格,许是相思城的,我们还是比较习惯有直柄灰押,可以压的更平些,请夫人再为我们准备直柄灰押吧。” “坤小姐果然是见多识广,我这就去准备直柄灰押,请稍等。” 知府夫人笑笑,便命人去准备了,很快,直柄灰押就被安排到了每个人手中。 “妹妹们,可以继续了。” 坤儿轻声说完,用直柄灰押又压了一遍香灰,才开始扫灰。 “扫灰是最让人平心静气的,好像把一整天的疲惫都扫掉了。” 坤儿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夹杂在微风里,悄悄吹过每个人的耳畔。 “古法香篆,都是双耳篆,现在大家喜欢用带手柄的了,只不过,带手柄的,更优雅些,我喜欢。” 坤儿捧起香篆,和身边的小姐相视一笑,一起轻轻地,把香篆放在了香炉的正中央。 接着,便是最考验小姐们手法的时候了,填香粉,需要用香勺,取少量香粉,撒在香篆上,不能碰上香篆,一次也不能太多,却也不能太少。 撒完香粉,用香铲填平香粉,香篆不能移动,填过一遍,在用香铲压一压,再补一次香粉,避免断篆。 将多余的香粉推到香篆没有缝隙的地方,坤儿用香铲轻轻敲了敲香篆的边缘,再垂直将香篆提起,把香篆上多余的香粉,倒在了香粉碟里。 “坤姐姐,为何要用香铲敲打香篆?” 旁边的一个小姐疑惑,没看明白,坤儿微微颌首,“这样可以让香粉和香篆之间出现松动,方便我妈妈提起香篆。” “多谢坤姐姐赐教。” 小姐们像学到了小秘诀一样,一脸的开心,对着坤儿致谢。 坤儿点燃了旁边的燃香,小心翼翼地伸进香炉里,点燃了香的某一端之后,袅袅烟起,坤儿捏起一旁香炉的盖子,轻轻盖上。 “夫人,我拓好了。” 知府夫人看了整个过程,一脸的满意,“哎呀呀,坤小姐的手法就是好,看着赏心悦目的,钱将军真是教导有方啊。” “是啊是啊。” 周围观看的人也都赞不绝口,夸的钱老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可不是吗,咱们这位大小姐,看着安安静静的,还记得吗,他们五岁的时候,搞掉了龙虎寨呢!” 百姓们可还是记忆犹新来着。 “谁说不是呢,还发现了乌香,那大火烧的,真不愧是我们大小姐啊。” 打香拓结束,女童们撤了桌椅,换上了跪垫。 “拜。” 知府夫人朗声说到,众小姐面对着自己的父母,行跪拜大礼。 “再拜。” “三拜。” 三拜过后,小姐们遍没起身了,知府夫人对着台下点点头,刚才的女童捧着罗帕和发笄再次上台来。 为首的女童,双手奉上一方红纸,呈给了知府夫人后,便下去了。 眼尖的人看到,所有发笄和发钗,都是同款,只有一个女童手里的与众不同。 815番外2-发簪 “诶,那是什么,簪子吗?怎么会有簪子,不都是钗吗?” 一人发问,众人目光聚集在了那根簪子上,这让栾郁很满意。 “我就说吧,我选的簪子,怎么可能是俗物!” “少得意,要不是我告诉你天女手这家店,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簪子。” 钱老不甘示弱,吹胡子瞪眼睛的。 二人的话音并不小,旁人一听,不免噤声,原来是郁少爷选的簪子,难怪如此不同。 天女手,那可是京中最出名的商铺,别说订制了,连进门的定金,只怕都给不起。 知府夫人拿起那方红纸,爽朗地颂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说完,知府夫人和其他几个诰命夫人一起上前,给小姐们结发,正钗。 “臭小子,还愣着做什么,快去!” 钱老拍了拍栾郁,他长腿一跨,飞了出去,落在坤儿面前。 女童托着簪子,来到了栾郁身边,看到栾郁的手,微微有些抖。 “郁少爷,请为坤小姐挽发。” “嗯!” 栾郁一把抓起簪子,抿着嘴唇,手抖的厉害,他不敢轻易去够坤儿的头发,生怕扯痛她。 “娘子…你…真漂亮。” “今日这话,你翻来覆去说了好些遍,这种时候,还是庄重一些比较好。” 坤儿不能抬头,只能低头,轻轻地提醒。 “错过吉时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我就是怕没弄好,扯痛你。” 栾郁做了个深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轻轻撩起坤儿身后,自己日思夜想的长发。 以前他总想摸摸看,却每每都被拒绝,今天这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触碰了,他反而紧张起来。 “今日起,更加确定了你是我的人了。” 栾郁手法娴熟,这种简单的挽发,他不知道在家里的丫环头上练习了多少次。 可面对坤儿,又显得笨拙了起来。 “丫环的头发,终究不能和你的比。” 栾郁艰难地挽好了坤儿的头发,长舒了一口气,退了两步。 其他小姐已经都站了起来,可坤儿还是跪着。 “腿有点麻了。” 坤儿窘迫地轻声求助,“都怪你,磨磨蹭蹭的,害的我现在站不起来。” “我扶你。” 栾郁再次上前,伸出手来,悬在坤儿面前。 坤儿看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咬了咬嘴唇,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搭在了栾郁手心里。 栾郁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平时头发都摸不着,更别提牵手了,现在这个机会真是绝佳。 栾郁不敢使劲儿,虽然他知道,坤儿的武力值不比自己低,但是她素日里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情,所以还是柔弱的小女子。 栾郁轻轻拉起坤儿,眼看着她有些踉跄,本能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娘子小心!” “郁兄失礼了!” 坤儿一惊,猛地推开了栾郁,力气大的他不敢相信,栾郁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推开,摔在了一边。 “娘…子!你!” 栾郁惊恐地看着坤儿,她双颊绯红,掩面娇羞道,“对不起郁兄…你…你不该如此大胆…” 坤儿腰间还残留着栾郁手掌的温度和力道。 818番外2-出城 第816章【大半夜的发错了】 羞的坤儿双手颤抖,面上春红,但是推倒了栾郁,她又有些不知所措,却不敢上前去扶。 “郁兄…没事吧?” “自然无事…” 栾郁有些吓到了,这几年来,自己勤于武道,不曾想还是被自己这个娇滴滴的未婚妻子当众推了个四脚朝天。 虽然面子上挂不住,但是,这个感觉很不赖。 栾郁这一摔,引得哄堂大笑,所有人都指指点点的。 “这郁少爷竟然被自己的小娘子给推倒了!” “坤小姐果然不能小觑,如此轻巧的就把郁少爷推开了!” 钱老倒是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拍着大腿就笑了起来,“好,好,是我女儿!是我的好女儿!” “也是我的好娘子呀。” 栾郁盘腿坐在地上,乐滋滋地从下往上看着坤儿,舔着脸,“我娘子不仅仅是比天仙还好看,也比我孔武有力,以后有的玩儿了。” “贫嘴!” 坤儿白了栾郁一眼,红着脸,责难到,“爹爹你也是,大庭广众之下,好歹顾及女儿颜面!” “好好好,顾及,顾及!可你们本就是皇上赐婚的,这般逗趣也是情理之中,我看谁敢说闲话。” 钱老扫了一眼众人,只见他们都在掩嘴窃笑,并不敢多说什么。 “干爹岳父,娘子既已成年,我们何时成婚呀?” 栾郁蹦起来,跑到钱老身后,锤着钱老的肩膀,一脸巴结。 “哼!毛头小子。” 钱老嫌弃地扯了扯栾郁垂下来的长发,往旁边一甩,“我女儿,自然是要多养几年,等你弱冠再说!” “吁——”懒人听书 周围一片倒彩声,可栾郁脸皮厚,完全不在意,还是大大咧咧地笑着,看着落花中款款而来的小娘子。 “嗯,再养养…没啥不能等的。” 栾郁大胆地走近坤儿,双手躁动不安,想再牵一次,可坤儿看出了他的妄想,往旁边挪了挪,接过贴身丫环呈上来的扇子,掩了脸。 其他菇凉都去更衣了,坤儿就站在原地,没有离去,知府夫人便主持了接下来的仪式。 “今日的及笄之礼结束,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还请各位小姐笑纳。” 知府夫人叫上来自己的人,给每个小姐都送了一套发饰。 “坤小姐,承蒙你不嫌弃,这是我送给你,祝贺你及笄的。” 知府夫人亲自给坤儿送来一套发饰,看盒子就知道,是天女手的。 “多谢知府夫人。” 坤儿接过盒子后,交给了自己的丫环,给知府夫人微微欠了欠身。 “不用多礼,我见你亲近,喜欢和你多说说话。” 知府夫人看了眼栾郁,微笑着点了点头。 时过一年,二人十六,虽然栾郁还未弱冠,但是按照本朝规定,年过十五的男子,文便要考取功名,武就要进军营磨练。 栾郁好武,钱老也有意带他进军营。 “一去便是两年,还是在边疆,身边没人照顾,你可得自己多加小心。” 飞兰心疼儿子,但是不得不放手。 “夫人放心,郁是跟着钱兄去的,男子就要如此磨练,不用担心。” 栾大人虽然也不舍得,但是也知道大义。 “你们若不放心,我每个月十五就去军中看看郁,如何?” 桃薇可以随意离京,进出军营。 817番外2-去军营 “有薇姐姐去探望,那我便放心了。” 飞兰拉着桃薇,泪眼汪汪的。 “娘亲,你放心,孩儿已经长大了,作为一个男子,参军打战也是应该的,我也惜命的,还得回来娶我家娘子呢!” 栾郁憨憨一笑,看着在一边低着头的坤儿,低低问道,“你…不说点什么吗?” “那是自然要说的,但是,不该是我们都在的时候啊。” 桃薇拍了一把栾郁的脑袋,“你以为我们在这里做什么?老爷在绝世楼订了房间,走啊,给你们践行。” 绝世楼是个大酒楼,就在京城的城郊,此去一百二十里,便是镇守边疆的军队安营扎宅的地方。 现在虽然是盛世,也难免有些残留的贼党,更是要提防有小国突然兴起来骚扰。 “来来来,都坐,都坐。” 钱老招呼着大家坐下,“反正都是一家人,客气啥,今天这一顿吃完,我就带着郁去军营了,夫人在家,照顾好坤儿,还有老栾和兰夫人啊。” “我没问题的,老爷你放心去。” 桃薇坐下就掀了一坛酒,和钱老碰了就喝。 桃薇安排了栾郁和坤儿坐在一起,坤儿一脸平静,可不停地摇着扇子,可见心中焦虑。 “干嘛,我又不是去送死,紧张什么。” 栾郁看着坤儿不停歇的扇子,心里暗自开心,但是碍于父母都在,他还是安分守己一些比较好。 “我何时紧张了,我就是想去更衣罢了。” 坤儿翻了翻白眼,起身道:“爹娘,干爹干娘,容孩儿去更衣。” “你去吧。” 桃薇拍拍坤儿的手,“楼上的房间是我订的,你上去更衣吧。” “是,娘亲。”好心情文学网 坤儿说完,又对自己的丫环说道,“不必跟着了。” 坤儿前脚刚走,后脚,栾郁就被桃薇踢了出来,“傻小子,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吗?!” “哦哦哦!多谢干娘成全!” 栾郁一溜烟跑上了楼,追上了坤儿。 “娘子!娘子你慢些!” 坤儿脚程比栾郁快出许多,钻进楼上的雅间就把门砰的一下关上了,正好将追上来的栾郁关在门外。 “娘子…” “郁兄何事?我是上来更衣的,你不方便进来。” 坤儿的声音很轻,却微微有些颤抖,向来粗枝大叶的栾郁,此刻敏感的能感觉的到坤儿的慌乱。 栾郁双手扶在门上,轻轻地说:“我也不舍得离开你,自我们出生起,就没有分开过,但是,也就两年,两年后我一定安然无恙的回来。 再说了,就算两年后我回来了,也还没有弱冠,还是要养两年,才能娶你…” “谁在担心你!” 坤儿背靠着门,大力地摇着扇子,只听的咔嚓一声,扇子柄就断了。 “娘子?什么声音?” “没什么。” 见坤儿没有话说,也不开门,栾郁便也背靠着门,安静了一会儿。 “娘子,我想听你一句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如果你属意其他人,其实,我们可以求了皇上,解除我们的婚约的。” 栾郁摸着腰带上的军穗,拍了拍铠甲,心里直打鼓,“万一碰上敌情,需要我上战场,然后回不来什么的…不能耽误你啊…” “你说什么呢。” 坤儿心中一紧。 818番外2-相公 咔嚓。 扇柄再一次折断了。 “我们的婚事是皇上亲赐,你这是要抗旨。” “可如果你不开心,那我宁可抗旨。” 栾郁突然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靠着门的栾郁突然觉得背后一轻,门猝不及防的打开了,自己没有了重心,直挺挺地摔进了门里。 “哎哟!” 又是个四脚朝天,栾郁趴在地上揉着屁屁,坤儿却早已经动作神速地关上了门。 “来。” 坤儿无奈蹲下,伸出手来,“你看看你,站都站不稳呢,还想上战场。” “我这不是…” 栾郁憨笑着伸手,握住了坤儿小巧白嫩的玉手,又有点把持不住,神情恍惚。 “郁兄!” 坤儿见他呆了,便出手敲了敲栾郁的头,“赶紧起来了拉!” “诶,知道了。” 栾郁抿着嘴起身,紧紧牵着坤儿的手就是不放开,想想接下来两年见不到她,可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了。 “娘子!” 栾郁一把搂住了坤儿的纤纤细腰,牢牢地贴在了身前。 “郁兄!你放肆了!” 坤儿心跳巨快,脸上发烫,不停地捶打着栾郁的心口,呼吸加剧。 “十六年来我从未放肆过,我即将离去两年不得见你,就容我放肆这一回吧。” 栾郁难得硬气一次,毫不犹豫地低头,含住了坤儿的唇瓣, 缓缓吸吮着。 坤儿慌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要跳出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了。好吧 但是栾郁带给她的感受,让她无力再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栾郁终于放开了坤儿,揉揉她有些红肿的小嘴,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郁兄!不可得寸进尺!” 坐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坤儿便恢复了理智,不管脸上多烫,她还是抬手阻止了喘着粗气的栾郁。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只不过,现在确实不合适。” “可是娘子!” 栾郁爬上了桌子,压在了坤儿的面前,“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 坤儿双手抵着栾郁的肩膀,轻轻地将他推下了床,“郁兄,两年而已,只是两年,你别紧张,又不是上战场,没事的。 再说了,就算是上战场,你也不会有事的,有事我便随你去。” “诶!” 栾郁慌忙捂住了坤儿的小嘴,“说什么呢…我好好的就是了,等我回来。” 坤儿点点头,脸上红晕不退。 “那,你能改口吗?我想在临行前,听你叫一次,就一次…” 栾郁渴求地看着坤儿,咬着下嘴唇,等待着。 坤儿拗不过他,蚊子一般地嘤了一声,“相公…” “听不见…能不能大声点?” 栾郁是真没听清楚,凑近了问道,被坤儿拍了几把头,推开了。 “你说了的,只叫一次!我叫过了,不会再叫了!你别想了!” 坤儿嗤笑着,掩着脸跑出了房间,栾郁原地消化了一会儿,浅浅地笑了,“娘子…” 到了出城的时辰,钱老和栾郁骑上了他们的马,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城门口。 “出了城门口,我们就不会歇脚,直奔军营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钱老再次嘱咐,桃薇推了推坤儿,“女儿,有话现在就现在当面说,再不说,要等两年呢。”。 819番外2-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坤儿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栾郁。 栾郁一脸的期待。 “走了!” 钱老夹了夹马肚子,顺手拉了啦栾郁的缰绳。 “娘子,我走了!” 栾郁渐行渐远,像极了那天飘远的发带,只是,这次,没人再把他拽回来,说不要去了。 “相公!” 坤儿突然跑出几步,对着栾郁的背影大喊了出来,“相公!我等你回来!有多久,等多久!” 栾郁听到坤儿的声音,猛地用力勒了一把缰绳,将马掉头,冲了回来,还没跑到坤儿面前就等不及飞身而下。 “娘子!” 栾郁一把抱住坤儿,带着惯性,栾郁将坤儿扑倒在了地上,左右周围都是自己人,栾郁毫不客气地扣着坤儿双手,低头再次贴上了这双他两年都碰不到的唇。 “回避!” 桃薇长鞭一甩,旁边的将士们整齐地转身,背对着他们,钱老也没有转身,远远地等着,桃薇和飞兰牵着手,笑着背过了身,栾大人是从头到尾都觉得没眼看的低着头。 一回生二回熟的栾郁学会了控制自己,很快就起身将坤儿扶了起来,拍掉了她裙子的灰尘。 “娘子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相公…” 坤儿突然有些不舍,红了双眼,栾郁心疼地捧着坤儿的脸,“好了,我真的要走了,等我,两年很快的。”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栾郁狠狠心,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直到所有的士兵都看不见了身影,坤儿还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人人 “坤儿,回家了。” 桃薇上前拉了拉坤儿,才发现她已经泪水涟涟。 “傻女儿啊,我们都知道,你对郁是有感情的,你放心,两年而已,为娘以前在军中十年都没说啥,他一个大男人,该去锻炼锻炼。” 桃薇安慰到,牵着坤儿,和飞兰,栾大人回了家。 然而,桃薇并没有像一开始想的那样,能每个月去一次军中探望。 就在第一个十五即将来临前一天,栾大人从朝上带回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苗疆最近有些动荡,老巫王病逝,圣女下落不明,不管是圣女派的还是谋反派的人,现在都在寻找圣女,如果是谋反派的人找到了圣女,那么…” 栾大人唉声叹气的,在堂内来来回回地踱步,飞兰没有明白,“他们苗疆的事,难不成,还让钱大哥去帮忙吗?那,郁…” “苗疆毗邻我们国的边界,如果他们有问题,皇上怕会对我们不利,所以皇上也只是让钱兄去镇守,没直接参与他们的事…” 栾大人摇摇头,“只怕,没这么简单啊…老巫王和我们走的近,圣女…” “那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坤儿知道…她…” 飞兰还没说完,就看到桃薇和坤儿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 “薇姐姐…坤儿听我说…” “不用解释。” 坤儿坦然开口,“干娘,他们是将士,皇上下命令,他们就必须去。镇守而已,没事的,干爹干娘,你们别紧张。” “坤儿要是不在意,那我们还在意什么呢,是不是,只是镇守,我们不要想的那么多。” 栾大人也是自己安慰自己,捋着胡子,没有再多说什么。 坤儿望着天边,捏紧了手里的丝帕。 820番外2-神秘女子 “那里就是苗疆吗?” 栾郁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大山,阴沉沉的,有点渗人。 “十万大山,千户苗寨。那不是我们中原人该去的地方,也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情,我们只要,保护好我们身后的净土,就好。” 钱老站在一旁,捏紧了剑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只要紧紧盯住就好了。” “明白。” 一晃半年,栾郁在军中听了许多关于苗疆的事情,这半年来也算相安无事。 “苗人善蛊,我们吃不起那亏,所以啊,苗疆的菇凉再好看,也不如我们中原的菇凉,温柔善良的。” 一日,栾郁在军中和几个弟兄们喝茶,又聊起苗疆的事来。 “郁兄,听说将军的女儿和你,是皇上赐的婚?真是好福气啊。” 当地的将士,自然是没有见过坤儿的,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栾郁。 “是个奇女子呢。” 栾郁笑笑,想到坤儿就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唉,再奇,能奇过那苗疆圣女吗?据说,圣女和你们一般年纪,嗯…也许大一两岁,她能当圣女,并不完全因为她是巫王的女儿,更是因为…” 将士压低了声音,偷摸着说着,“她天生便会蛊术,养蛊虫更是得心应手,不用自己的身体养,就靠几个盒子,就能养的白白胖胖的!” “这么玄乎?” 栾郁不是不信,相反,这样危险的女子,他是一点儿也不想碰见。 “就是说啊,世间人都难逃一个情字,这要是被那圣女看上了,人家才不管你爱不爱她呢,喂你一条虫子,你生生世世都是她的人了!” 将士们感叹着,喝着茶,唏嘘不已。 “郁兄,今夜是你当值,你白天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就不能睡了。” “好嘞,这就来。” 栾郁养足了精神,夜里开始巡逻。追哟文学 平静的夜晚,他守过无数个也不曾大意,他在各个营房前查看,清点,再绕到马场检查。 “郁兄,我去检查粮仓,麻烦你去看看武器库。” 同班巡夜的将士往粮仓去了,栾郁便独自一人,去往武器库。 武器库里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在栾郁检查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有人跑过的声音。 “什么人!?” 栾郁追了出去,凭借着过人的听力,锁定了对方的位置,一剑劈了过去。 “啊!” 对方一个惨叫,被栾郁刺中了小腿,软在了地上。 女的!? 栾郁暗叫不好,这还没上阵杀敌呢,就伤到了女人,除了不吉利,就是很晦气。 “你是什么人,擅闯军营,其罪当诛!” 栾郁可没有空同情自己,就算是女人,只要是敌人派来的细作,就必须第一时间杀死。 永绝后患。 “我…我…” 女子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栾郁就没有再留她的打算,挥剑就砍。 “得罪了菇凉!下辈子,别随便闯军营里来!” “将军饶命!” 女子也被逼急了,跪下就磕头,“将军救我!有人要杀我!” “我不是将军,谁要杀你?他杀你与我何干?你闯入我军中,就该死!” 栾郁心里默念着,完了完了完了,说了这么多话,只怕是下不了手了,平日里也没杀过人,可千万别是细作啊… 821番外2-圣女 “救我…” 女子声音虚弱,又被栾郁刺中小腿,根本无法逃跑,前后夹击,骑虎难下。 “不,我不能死,这位爷,你行行好,就算要杀我,也请带我去见你们将军,如果觉得我是细作,可以先绑了我!” 女子有些慌张,不停地回头看某个地方,奈何夜色正浓,什么都看不到。 “这位爷!求求你了!” 栾郁无可奈何,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让钱老来决定比较好。 栾郁随手将武器库里的麻绳翻了出来,麻利的给女子绑上。 在绑这位女子的时候,栾郁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服装上的饰物也扎手的很,还有奇怪的香气。 “阿嚏…” 栾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圣女!?” 栾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躲到一边,将绳子绑在了旁边,点亮了武器库的火把,看清了女子。 果真,女子的头发挽在巨大的银冠里,身上穿着蓝紫色的布衫,上面有花里胡哨的图案。 女子斜挎一个小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两只鞋已经血迹斑斑,加上伤了一边的小腿,地上已经有了不小的血滩。 女子的身上,密密麻麻地挂着小小的银色亮片,腰上还有一圈银色的小铃铛,这让栾郁又想起来,自己的坤儿,腰间有一枚金铃。 “看来你不笨,那么你应该知道追杀我的人是谁。中原人,我知道你们不想参合我们苗疆的事情,所以你还是带我去见你的将军吧。”齐齐中文网 圣女叹息,“生死都是我一个人都事,我也不想和你们中原人有任何瓜葛,听说中原人倔强的连蛊虫都控制不了。” 栾郁看了看圣女,沉思了一会儿,给圣女松了绑,翻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她包扎好了小腿,将金疮药放在了她手里。 “你走吧,别把苗疆的人引到我这里来。你们的事,我不管,但是你们要是还来侵扰军营,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栾郁想放走圣女,这让圣女很是吃惊,“你确定要放了我?如果我是敌人怎么办!如果我给你下蛊怎么办!?” “敌人,那至少你得有进攻我的理由,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敌人呢,还是逃命去吧。 如果你要下蛊,可你刚才也说了,中原人倔的连你的蛊虫都控制不了。” 栾郁笑了,“我自有定力,不怕你蛊虫,却也不想招惹上这样的麻烦事,趁还没有人发现你,快走吧。” “多谢这位爷,我是苗疆圣女尤姬,请问爷的名字是…” 尤姬感激地抱拳谢恩,栾郁连忙挥挥手,“名字就算了,你还是快走吧!” “毕竟是爷救了我,我不可以就这样离去。” 尤姬抓着栾郁的手,探入自己的欧派里,“爷,别臊,放心大胆的摸,摸到盒子,就归你了!” “什么就归我了!” 栾郁可没碰过欧派,坤儿的都没有,这突然间被苗疆圣女强行抓了手,在她欧派里肆无忌惮的摸索着,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我…” 栾郁拒绝不了,尤姬双手握着自己的手腕,在她欧派里搅动着。 尤姬双颊绯红,栾郁也尴尬的不行,只能趁快,胡乱抓了一个小盒子出来,“喏,就这个了,给你。” 822番外2-蛊虫 “不是给我,是给你!” 尤姬把小盒子放在了栾郁手心里,“这是我养的蛊虫,你靠缘分选出来的,你只要带在身边,它能保你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别别别!拿走!我不要!多谢圣女美意!我受之有愧!当之不起!” 栾郁吓坏了,这可真要命,见面就摸欧派送蛊虫的,太可怕了,承受不了,果然还是中原女子曼妙… “你别怕!” 尤姬着急地跺跺脚,突然吃痛地歪在了一边,栾郁连忙扶住,“小心!” “有人!?” 尤姬听到远处有熟悉的脚步声追来,连忙吹了武器库的火把,和栾郁一起蹲在了角落里。 两个人紧紧地挨着,栾郁都能听到尤姬心脏剧烈的跳动声,还有紧张的冒汗的手心。 果然是被谋反派追杀的吗… 二人贴的很近,又有刚才的那种事,栾郁一时没把持住,起了反应。 “你硌着我了。” 尤姬在栾郁耳边说到。 “抱歉。” 栾郁声音很低,耳根都烫了。 外面的脚步声近了,停在了军营外几米的地方商量着。 “这是中原人的军营!进去就会被杀死,她应该不会冒这个险。” “尤姬受伤了,跑不远,我们分头找,找到就灭口,不必等人聚起。” “明白!” 一群人四散开去,直到脚步声离去后很久,武器库的两个人才松了口气。 尤姬瘫坐在地,累的直拍心口,笑了:“终于走了,又是捡回一条命的一天。这位爷,多谢你了,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名字吗?”千书吧 “栾郁。” 栾郁不情愿地开口,“我有娘子,你不要给我下蛊啊!” 噗嗤。 尤姬笑了出来,“想什么呢你,你以为我苗疆女子一辈子没见过男人吗?见个中原男人就要下蛊死乞白赖地跟他吗?到底是你们有误解,还是我们没见过世面?” “是在下唐突了,圣女莫怪。” 栾郁被尤姬说的有些尴尬,挠挠头,“你快走吧,被其他人发现了,真的会被军法处置的。” “多谢栾公子救命之恩,来日,我一定全力相报。” 尤姬挣扎着站了起来,原来腿上的伤就比较重,逃跑需要一点时间。 “不用了,这蛊虫,就当是你对我的报答了,你快走吧,只当我们今天没有见过,以后能不见,也不见面吧。” 栾郁送尤姬出了武器库,离开了军营。 “栾公子!” 尤姬突然飞奔回来,一把搂住了栾郁,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以身相许,我可以的。” “什么…” 一瞬间,栾郁只觉得自己在云里雾里一般,轻飘飘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在原地恍惚着。 “郁兄!郁兄!” 同班的将士跑过来找栾郁,看到他呆呆地站在武器库外出神,下裳顶的老高。 “郁兄你想钱小姐了吧?” 将士笑话着栾郁,拍了一把他的屁屁,将他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啊!?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看看,你这是什么!” 将士指着那湿漉漉的,笑着摇摇头,“我不会对外说的,你还是快去洗洗身子,换条裤子吧,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栾郁低头一看,脑瓜子嗡嗡的,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泄了呢? 823番外2-求救信 脑子里还充斥着坤儿的音容笑貌,栾郁抱着脑袋,在河里浸泡了许久,终于洗干净上来了。 “郁兄,这个盒子是什么?” 帮忙拿换洗衣服的将士好奇地拿起蛊虫的盒子,翻来覆去的看着,正想打开,被栾郁拦住了,“别动那个!” “怎么?” 栾郁快速地穿好衣服,将小盒子用罗帕包了几圈,塞进了随身带的荷包里。 “哦——我知道了,这是钱小姐给你的吧?小样儿…” 将士拍了拍栾郁的肩膀,一起回营房睡觉。 “等下,你先回去吧,我去找钱将军一趟。” 栾郁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钱老。 军营里等级森严,他必须按规定叫钱老为钱将军。 “我有事求见钱将军,还请通报。” 栾郁站在钱老的帐篷外,听到了军师的声音。 “那我还是等等吧。” “郁,进来吧,军师和我们也是旧相识了。” 钱老的声音传来,栾郁低头就进了帐篷,“钱将军,老军师。” “嗯,郁,你过来,我们正在聊苗疆的事情。” 钱老指了指面前的沙盘,“我们探子,花了一年的时间,摸出了苗疆的地图,错综复杂,暗道陷阱众多,上千个探子,只回来了五十个,终于制作完善。” “不对啊钱将军,我们为什么需要苗疆的地图?我们又不参与他们的事。” 栾郁不解,沙盘上的地势,看起来就相当棘手。 “有备无患啊…” 军师摇了摇头,拿出一个小纸条,“这是飞鸽传书,你猜猜,这会是谁。”蝶侠 军师把纸条递给了栾郁,纸条上有一阵异香,栾郁本能地掩了鼻子,瞄了一眼纸条上的字。 “中原人救我。” 栾郁眉头紧蹙,要命啊这个死女人! “这是…苗疆圣女…尤姬的求救信…” 栾郁把纸条还给了军师,军师和钱将军很意外。 “你居然知道圣女?” 栾郁掏出了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钱将军,军师,请恕我隐瞒…我其实,和圣女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 钱将军见栾郁捏紧了拳头,心下暗觉不妙,“坤儿和圣女,你挑一个。” “自然是娘子!不可能是旁的人!” 栾郁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犹豫,“圣女举止不雅,我不喜欢!这蛊虫,虽说是她谢我救命之恩的,但是,取出方式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栾郁双手在凶前比划着,红着脸锤在了桌面上,“弟兄们说的对,那苗疆的女人,如何和我们中原的女子相比! 钱将军,不,干爹岳父,我这一生,只要坤儿,只要她做我娘子,其他人,我宁可死!” “行,有你这句话就成,我也信你。” 钱老点点头,“那这求救信,你怎么看?” 栾郁咬牙切齿地说到,“不救!” “军师说救。” 钱老指了指军师,“老巫王和当今圣上有过交情,当年平定西北的时候,有相互帮过忙,这几年,也是各过各的,没有交集。” “老巫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圣女如今刚满十八岁,可以继任为王,却被人追杀的连面儿都不敢露。” 军师叹息,“为了两国邦交,我还是建议去救,谋反的人就那么几个,我们猜得到是谁。” 824番外2-轻骑出动 “苗人善蛊,我们也没有交恶,她既然求救了,那我们就应该去救,以免日后圣女翻盘,心生怨恨,到时候,我们很难匹敌。” 军师有军师的顾虑,栾郁也有自己的想法。 “正是因为苗人善蛊,所以我们如果插手,谋反的那批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打硬战,我们能扛,但是用着虫子耍阴招,我们真的没有胜算。” 栾郁推了推小盒子,“就这虫子在我身边,跟毒药一样,根本碰不得,害得我寝食难安。” “这…” 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我去请旨,看看皇上怎么说。” “只怕等不到圣旨,圣女就危在旦夕了。” 军师敲了敲桌面上的纸条,“这可是血书啊…” “可我们也不知道圣女的具体位置啊!” 钱老揉了揉太阳穴,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这样,我们只救圣女,其他的,不管。” “救了圣女之后,将她送去圣女派的人那里,我们就不管他们谋权篡位的事情了。” 军师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的目光落在了栾郁身上,“既然你见过圣女,那就由你去救她,能否做到?” 为什么是我!? 栾郁犹豫了一下,钱老一手搭着桌子,死死盯住栾郁的双眼,“你,能做到吗?只是救她,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女儿!” “那是自然!” 栾郁抱拳,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差事。 钱老拨了一队轻骑给栾郁,顺着信鸽来的方向小心摸索而去。 “这边疆地区荒凉,往前是苗疆,我们去哪里找圣女啊?” 轻骑兵并没有几个人,跟在栾郁身边的,也是平日里熟识的。作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我甚至一点儿都不想去救她。” 栾郁撇撇嘴,“我烦那种女人。” 而且不知道被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郁兄,再走就是蛇岭了,晚上我们找个地方扎寨吧。蛇岭上的毒蛇比较多,我们还是要有所准备才行。” “也好。” 栾郁看天色也晚了,确实不适合再找下去了。 “现在是七月,蛇都是挂在树上的,我们找个小溪小河的,扎在旁边没有树的地方。” 栾郁下马,分工合作,很快就扎好了帐篷。 轻骑人数不多,一个大帐篷就搞定了,为了不让蛇虫入侵,栾郁在周围撒上了各种药粉,最多的就是雄黄。 夜里,栾郁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不过一会儿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想来也是毒蛇之类的,左右外面有药粉,所以栾郁有点有恃无恐。 但是渐渐的,栾郁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个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并不像是在外面的,而是… “在我这里?!” 栾郁惊起,但是不敢惊动其他弟兄们,只能轻轻地找着这个小声音,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那个装蛊虫的小盒子里。 “是你?” 栾郁捏着小盒子,不敢打开看,万一打开就钻进自己身体里了,那可就不好了,毕竟是蛊虫,后患无穷。 栾郁握紧了小盒子,左右转了转,发现,转向东边的时候,蛊虫动动十分剧烈。 “东边是吗?” 正当栾郁准备独自一人追过去的时候,身边的两个弟弟兄醒了过来。 “郁兄,我们一起去。” 825番外2-突击队 “我把你们吵醒了?” 栾郁有些内疚,赶了一天路,也没有什么正事儿干出来,他就希望弟兄们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两个。 醒了三个人,值夜的弟兄也走了进来。 “郁兄?老王,老陈,你们怎么起来了?这是要去干嘛?” 值夜弟兄看到了栾郁手里的小盒子,“这…就是苗疆圣女逼你收下的蛊虫吧?怎么了?” “蛊虫有了反应,在东边,我想去看看。” 栾郁往东边伸出手,蛊虫果然在小盒子里动的十分厉害。 “那为什么不等天亮之后,弟兄们一起去啊?万一有危险呢?” 值夜的也蠢蠢欲动,出来就是做任务的,不可能在这里看着。 “可我希望弟兄们能好好休息。” “郁兄,你错了,既然弟兄们跟你出来了,那必须一起去,一起回来的,休息这种事,和我们本来就无关。” 值夜的弟兄正打算去敲锣,被栾郁拦住了,“那非要这样的话,我们三个先往东追去,一路留下记号,等天亮之后,你们再追来。” “那,郁兄,你们三个要小心,碰上苗人,尽量避免正面对决,我们和他们不熟悉,也没有带军医,他们用蛊我们是对付不了的。” “好。” 栾郁三人,整理好了行装,立刻就出发,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骑马。 顺着蛊虫的行动剧烈程度,栾郁三人,摸到了一个沼泽前。 “这是哪儿啊。” 三个人都不认识,甚至有些迷失方向。 “前面是沼泽,大家小心一点。” 栾郁看着漆黑的沼泽,沼泽上还飘荡着有毒的瘴气,而手里的蛊虫特别兴奋,不停地搅着,往沼泽对面蠕动。德德 “没有其他方法过沼泽吗?” 栾郁担心地看着沼泽,上面很平静,只有正在下落的一根白骨,正在嘲笑着自己。 “我们非要过沼泽吗?” 老陈看了看旁边的大树,“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过沼泽,都会惊动对方的,如果圣女是被威胁的一方,那…” “那也要过去。” 栾郁看着蛊虫,已经撬开了一点小盒子。 “喂…别出来…你不能出来…” 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蛊虫将小盒子拱开,爬了出来。 这是一条周身通红的蛊虫,小拇指一般长,细细的,立着前半只身体,探头探脑的,在空气中寻找着圣女的味道。 最终,它找到了圣女的位置,但是自己过不去,便回头看了看栾郁。 “郁兄小心!它要钻你身体里去!” 老王和老陈来不及阻止,只推掉了小盒子,掉落在了栾郁的铠甲上。 “快!拍掉!” 两个人寻找着蛊虫,解开了栾郁的衣服,看到蛊虫已然钻进了栾郁的皮肤里,隐隐的看得到皮肤下有红色的痕迹正在蠕动。 “郁兄,你疼吗?” “没什么感觉…” 栾郁感觉不到,也看不到,“你们在看什么?蛊虫呢?” 老陈心一横,掏出一把匕首来,对老王说:“老王,你按住郁兄,我看看看能不能帮他把蛊虫逼出来。 郁兄,你忍一忍,如果用这个办法取不出蛊虫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蛊虫钻我身体里来了?!” 826番外2-蛊虫吞噬 栾郁慌了,“没事你下手!千万不能让蛊虫控制我!一定把它逼出去!” “那你忍着点!” 老王按着栾郁,老陈迅速地在蛊虫爬行的钱方狠狠地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直流,好在栾郁可以忍受的住,然而,蛊虫鬼精鬼精的,绕开了那个大口子,往更深的地方爬去。 “被等了!蛊虫往其他地方走了,我…我…” 栾郁咬着牙,看着这个大口子慢慢的愈合,最后竟然恢复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记得圣女和我说,我把着付蛊虫带在身边,它能保我报毒不侵,刀枪不入。 所以,它进入了我的身体,那我就不受任何武器所伤…” 栾郁摸着心口处,看着恢复的伤口,总感觉心脏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般,指引着他往某个地方去。 “绕开沼泽,走。” 栾郁带着老王和老陈两个人绕开了沼泽,慢慢地摸索着,天渐渐亮了起来,帐篷里的轻骑也都醒了过来,整装待发,随时追上栾郁。 “这可不妙,那蛊虫进入了郁兄的身体,那他一定就会为圣女效命,我们可怎么向钱将军交代啊!” 老王和老陈很为难,可栾郁不自觉自己有哪里不对,对二人的惴惴不安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我能感受到圣女的位置了,不知道是什么,正在呼唤着我…” 栾郁的双眼渐渐无神,往前寻找已经变成了一个机械化的举动,并不处于本意。 “你说我们现在要是敲晕郁兄,强行把他带回去,有没有用?” 老王也觉得十分不妙,再这么走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168书库 “没用的,就算我们打晕郁兄,可是蛊虫不死,就还可以操纵郁兄的身体,甚至会让我们自相残杀,在此之前,我们还是保护好郁兄吧。” 二人贴身守着栾郁,只希望他别伤着自己。 说来也是奇怪,栾郁身体里有蛊虫,带着三个人走的,虽然都是艰难险阻的路,却也没有什么致命的陷阱。 轻骑一路上沿着记号走,却早已迷了路,带队的是值夜班的那个将士,他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不好,我们中计了。你们随便谁,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找钱将军,叫他想办法,剩下的人,保命即可!” “是!” 轻骑所在的地方,正是那有毒的沼泽的附近,众人吸了有毒的瘴气,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 “这里的记号都不可信!到处都有记号!你们都别信,凭借刚才的路,能跑一个是一个!” 领队的弟兄喊完,就和其他人失去了联系,踩中一个藤条,咻的一下被高高抛了起来,挂在了空中。 “全员撤离!” 他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心里凉了半截,难道,他们要全军覆没在这里吗? 不知道郁兄是否能平安找到圣女… “圣女?” 栾郁不停地向前摸索着,避开了无数的沼泽和陷阱,最后,停在了一个山洞前。 山洞很深,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样子,只觉得寒气逼人,里面应该是冰窟。 “郁兄,你还能听见我们说话吗郁兄?” 老王和老陈一路上试探着问栾郁话,从一开始他还能够回答,到如今,他已经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 827番外2-地宫水牢 “这可如何是好啊!” “只能跟着了,等救回圣女,我们再求她把蛊虫取出来把。” 二人无奈,只能跟着栾郁,杀进了山洞里。 刚走进洞里,二人就被寒冷吞噬了。 “太冷了吧这里!快用驱寒珠!” 中原人虽然没有蛊虫,但是有各种奇药,像面对这样的寒冷,他们有驱寒珠,含在舌下,可以使自己出于温暖的春天之中。 而栾郁有蛊虫相助,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在山洞里摸索着,一路向下走,很快,三个人就来到了山洞的地宫里。 这个地宫看着就是人为开发的,以前的地下根本没有空间来建造地宫。 地宫也是十分寒冷,用了鲛人的油来照明,因此也不知道这个地宫到底存在了多久。 栾郁轻车熟路地摸进了地宫的一个水牢里,找到了正在被结实地捆绑着,浸泡在水里的圣女。 “天啊,那就是圣女吗?” “这里这么冷,再泡在水里可不得冻死?!” 两个人看了看那水牢和自己的所在地,中间隔着至少百米的陷阱,里面养着许多的毒蛇。 陷阱的上空,是一条手腕宽的独木桥,桥身很脆弱,看起来好像只要踩上就会摔下去的样子。 “郁兄…” 老王和老陈知道拦不住栾郁,他体内的蛊虫正在和圣女养的母虫相互传递着信息,正在挣扎着。 “我这就来救你,圣女…” 栾郁像木头一样,喃喃着,上了独木桥。 “郁兄!郁兄你清醒一点!” 栾郁听不见任何人在叫自己,眼里只有被泡在水里的圣女。请网 “就来…这就来…” “别过来!” 圣女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栾郁上了独木桥,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救自己,看着像在赴死。 脚下的陷阱里,除了毒蛇,还有锋利的刀,和尖锐的竹子,只要掉下去,必死无疑。 “你们两个,我赠给栾公子的蛊虫,是不是爬进他身体里了?” 圣女尤姬突然发问,那栾郁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要问一下后面那两个人。 “是蛊虫自己爬进栾公子的身体里的,还是他吃了蛊虫?!” “自然是蛊虫自己爬他身体里了!” 老王回答道,“圣女,我们既然来救你,能否请你解了郁兄体内的蛊虫?别叫他如此受罪啊!” “取蛊?” 尤姬愣住了,冷冷地笑到,“说着可真是轻巧,这种蛊容易,拔蛊难,要取这等蛊虫,非人力可为。” “那我宁可郁兄不救你,反正最后都是一个死,拉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老王气不过,取下背上的弯弓就射死她。 “老王你冷静点!我们是来救圣女的,不是来杀她的,到时候坏了钱将军和军师的事,不是你我可以担待的起的!” “可是我不能就这么看着郁兄白白的送死啊!” 老王和老陈两人不知所措,看着停在半路上的栾郁。 “郁兄你怎么了!” 见栾郁停了下来,尤姬也很慌张,“蛊虫是最敏感的了,它停下来,也就意味着有危险,不好…你们快躲起来,是他们回来了!快躲起来啊!” “他们,是谁?谋反派吗?” “你们别管是谁了,快!快躲起来,我能操纵栾公子体内的蛊虫,让他也躲起来的!” 828番外2-另一只蛊虫 情急之下的话,让老王和老陈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可以操纵栾郁体内的蛊虫。” 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异常危险。 老王和老陈躲到了一边,两个人暗暗地商量着。 “老王,圣女…能杀吗?” “那肯定不行。” 老王沉思,“要不这样,把他们都带回去,圣女如果肯解蛊,那一切好说,如果不肯,那我们也只能让圣女回到苗疆后,病发身亡了。” “可苗人除了善蛊,也善毒,我们中原的毒,能行吗?” “不管行不行,到时候都得这么做啊。” 二人商定后,看着栾郁藏在了距离尤姬很近的一个角落。 脚步声近,出于本能,老王和老陈屏住了呼吸,小心地观察着他们。 来人正是苗疆谋反的那群人,她们之中,有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被苗人层层保护着。 尤姬被铁锁捆在一边,冷眼看着那个穿斗篷的人。 “我明白了,难怪赤姬失踪了那么久,我们到处找都找不到。” 尤姬嗤笑出声,“看到赤姬,我也知道你们的意图了。赤姬是我双生妹妹,你们可以拥护她上位,从而操控整个苗疆。 这句话在中原怎么说来着?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也忘了,反正你们就是这个意图对吗?” 赤姬不言不语,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 “你们给她施加了失魂失心蛊…” 了解所有蛊的尤姬,一眼就看出来赤姬身上中的蛊,“还有绝情蛊…往生蛊…你们…你们这么残忍吗?” “残忍?”8090中文 那控制着赤姬的人笑了,“像我们这种用蛊玩毒之人,说什么残忍,你我都是一样的人罢了。” “你们要杀要剐,来就干脆点,到底要怎样!” 尤姬咬着牙,警惕地看着对方。 “呵,老巫王还真是贼,他死前给你下了万御蛊,护着巫王金蟾,害得我们没办法对你直接下手,连蛊都不能用。” 那人冷哼一声,“我倒也不急,等失魂失心蛊完全控制了赤姬之后,再让她从你体内取出万御蛊,到时候,怎么取出巫王金蟾,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赤姬,我们走。” 一群人丢给尤姬一个小瓶子,就带着赤姬走了,尤姬一阵剧烈的咳嗽,“你们可以出来了。” 老王和老陈走了出来,看到栾郁目光呆滞地从旁边慢慢地挪了出来,现在尤姬身边。 “郁兄!郁兄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 老王有些着急,蹲下来就揪着尤姬的领子质问到:“你给郁兄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想要做什么!?” “咳咳…咳咳…” 尤姬咳嗽了两声,低头看了眼,“这位爷,你捏到我欧派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捏到装蛊的小盒子了…” “什么!?” 老王惊了,抽手就看到手心里有一个小盒子。 “你和栾公子是一起的,我也能让这蛊,保你平安顺遂,前提是,你们得帮我…不能…杀我…咳咳…” 尤姬咳出一口血来,昏死过去。 尤姬失去了意识,栾郁体内的蛊虫也沉睡了,栾郁猛然惊醒,惶恐地看着四周,“这是哪儿!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并没有。” 老陈拍拍栾郁,安慰道 829番外2-撤退 “蛊虫从你的腿,不知道爬哪儿去了,你现在不会受伤是真的,想来不会中毒也是真的,而且老王…” 老陈指了指老王,“他现在不比你冷静。” 栾郁看了看老王手里的小盒子,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她逼你摸她欧派了!?” “我没有!我就是揪了一下她的领子!” 老王脑袋上全是汗,“这下不好…老陈你不能碰她了,鬼知道她什么时候给你塞一只虫。 郁兄被控制的样子我们都见到了,我现在也有虫了,破罐破摔没什么,老陈你不能有事!” “我们现在在哪里!?” 栾郁点点头,让老陈和尤姬距离远一点,看了看周围的大环境。 “想一个山洞?怎么这么冷?” “圣女被谋反的抓了关在这里,那群人刚走,我们最好也趁机离开,免得到时候,走不了。” 老王背起圣女,站在了栾郁身后,“老陈,你打头阵,如果没有谋反的人,我们就冲出去,我们都有虫了,不怕。” “对,老陈,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一个人回军营,不要管我们!” 栾郁也赞成老王的说法,护在他前面。 “这铁链怎么搞?” 老王看着尤姬身上的铁链,无助地看着栾郁。 “这还不简单!” 栾郁拔下尤姬头上的一根细细的簪子,撬开了她脚上和腰上的锁,再砸了她手腕上的,为求逼真,栾郁打破了尤姬的双手。 “这样就像是她自己跑出去的一般,待会儿把这血,引到门口,往苗疆去,就行。” 栾郁用布盛着血,和老王来到了洞口。 “我观察过了,周围没人,连暗哨都没有,陷阱倒是一大推。” 老陈在树上,垂下一根麻绳来,“这群苗人不会上树,所以树上除了毒蛇什么都没有。我撒了雄黄和天心粉,我们从树上走!” “行啊老陈,真有你的。” 背着人上树虽然有困难,但是三个人还是背着尤姬,顺利地从这个奇怪的地方逃跑了。 “姐姐…快…跑…” 赤姬跟在人群里,木然地走着,眼泪突然滑下,喃喃着。 “哟,自身难保了,还希望姐姐逃跑呢?” 那人无情地笑着,“就那个山洞,瘴气目前无色无味的,尤姬在里面呆了这么些天,就算不锁上,也逃不掉,那小瓶子里的药丸,能保着她那破命不死, 却会侵蚀她的神智,再过几天,等她意志消磨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去和她好好商量商量。” “姐姐!快跑!” 赤姬突然仰天大笑,一头栽倒在地,那人不怒反笑,“成了,失魂失心蛊,成了!” 出了地宫山洞,离开了遍布陷阱的沼泽地,栾郁三人带着圣女,杀回了他们熟悉的大山里。 兜兜转转的已经天亮了,沿途的记号早已不见,好在拜托了那个奇怪的地方,找到轻骑所在地,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只要我们不被那群黑衣人抓到就行了。” 老王累坏了,丢下圣女就跳进水里洗了个澡。 “这给老子累的,你看看这个圣女,明明瘦的皮包骨头,但是重的要命…这简直了…累死老子了…” 老王洗了个痛快,上岸就看到那个装着蛊虫的小盒子,脸又垮了下来。 830番外2-不死的蛊虫 “呸,要不是怕你这鸟虫子反噬,老子早就一脚踩死你了!” 此言一出,三个人愣了一下,“对啊,这蛊虫,终归还是虫子,踩碎不就好了?” 老王和老陈面面相觑,栾郁一拍大腿,“可以一试啊!” 老王毫不犹豫地捡起小盒子,翻出蛊虫往地上一丢,狠狠地踩了下去。 啪! 老王踩中了蛊虫,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为了彻底踩死蛊虫,老王还用脚碾了碾。 “应该死绝了吧?” 老王抬起脚看了看,那蛊虫活蹦乱跳地在原地打转转。 “什么!?” 老王傻眼了,老陈和栾郁也傻眼了,“老陈你坐着,看着尤姬,她还没醒,你也别碰她。” 栾郁拿起火折子,递给老王,“试试?” “试试!” 老王接过火折子,吹出火来,丢在蛊虫身上燃烧,直到火折子熄灭,蛊虫还好好的,乖巧地在原地立着。 “难道,怕水?” “也可能怕油。” “我记得鼻涕虫怕盐水。” “那咱全部都试试。” 老陈坐在旁边,看着老王和栾郁两个人和一条虫子玩儿的不亦乐乎。 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的,还是没把这条寸长的小虫子搞死。 而这虫子也是神奇,不管怎么挑衅它,想杀死它,它都没有生气,反而对老王有些亲近。 “这么神奇吗…” 老陈更加不敢上前了,看了看旁边的尤姬,忍不住就远离了一步。 “苗人太可怕了。” “可怕?这蛊虫是最温和的了。” 尤姬醒了,睁开了眼睛,看着老王和栾郁正对着蛊虫动手脚。 “蛊虫只要不接触你的皮肤,就不会钻进你身体里,我送你们的蛊虫,都很温和,不管你们怎么折磨它,只要它认定了你,就不会背叛你。” 尤姬的声音很虚弱,被地宫里的水浸泡,又被迫服用了毒药,她现在能活下来,几乎全靠着体内的万御蛊撑着。 “你能解了郁兄体内的蛊吗?” 老陈皱着眉头问道,“我们出了点事儿,那蛊虫跑进郁兄的体内,被你操纵了一段时间,神情恍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还是帮忙解了吧?” “啊…这…解蛊…” 尤姬有一些犹豫,“这些蛊温和,我可以命令它们从此不再听我的话,永远跟随栾公子。 它真的可以保你们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啊!这么好的蛊,为何要解?何况…这种蛊的解法…” 尤姬不再说话了。 “解法咋了?你倒是说说看啊!还有啊,我们中原人,就不喜欢身体里养虫子,小孩子七岁的时候都得吃宝塔糖打虫!” 老王气呼呼地踢了一下地上的蛊虫,不料蛊虫轻盈,一踢就飞了起来,落下的时候,不偏不倚就落在了老王的脖子上。 “卧槽!?” “卧槽——老王!” 蛊虫是很温柔,和栾郁的蛊虫一样,钻进身体里一点儿也不痛,但是看着有点可怖。 “圣女!圣女你让这虫子给老子出去!” 老王急得原地跳脚,跑到了尤姬面前,不停地挠着脖子。 尤姬有些窘迫,虚弱的她实在没办法拔虫。 “你们两个过来。” 尤姬勉强坐了起来,老王和栾郁坐在了她面前,“你要干嘛?” “伸出手来,别说话…” 831番外2-去母虫 尤姬将手覆盖在二人手上,嘴里不知道默念着什么,不过一会儿功夫,“咳咳…” 尤姬吐出一口黑血来,血中包含着两条胖胖的蛊虫,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便停止了动弹。 “这是你们体内蛊虫的母虫,只要母虫脱离我的身体,就会死亡,你们体内的子虫,便会变成母虫,不再受我控制,咳咳…” 尤姬捂着心口,“就当,是你们救我的报答了。还有栾公子,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但是,我确实没有对你做什么。” “光是变成母虫有什么用?不能取出来吗?” 老陈靠着一棵树,站的远远的,一点儿都不想参合这件事。 “这就是我接下来我说的。” 尤姬缓了缓气,小声说到,“取子虫,比较凶险,需要交合,我相信,你们都不愿意的吧?而且未必能顺利取出。 取母虫,就方便多了,只需要符咒就可以…只是,要等你们体内的子虫变成母虫后才行,不然…还是交合…” “那子虫变成母虫需要多久?” “七七四十九天…咳咳…” 尤姬体力不支,往栾郁的方向一歪,栾郁本能地将她推向了老王。 “照顾好尤姬!我们准备去找轻骑了!” 栾郁起身,和老陈一起探路,老王就抱着尤姬跟在后面。 “找到记号了!” 老陈眼睛亮,在隐蔽的位置,找到了一个记号,不过很显然,这不是他们离开的时候留下的记号。 “这是昨晚值班的阿夜留下的!” “是阿夜?” 栾郁凑上去看,果真,是枚向上的小月亮。 “那还等什么,追!” 三个人一下子有了动力,沿着记号,追上了轻骑,然而,他们就像钻进了鬼打墙一样,又回到了地宫前的沼泽地。 可怕的是,轻骑,有一半没在了沼泽里,还有一半,中了瘴气之毒,倒在一边。 “老陈你小心!现在只有你没有蛊虫帮衬,别中了瘴气才好!” 栾郁对着老王点点头,二人杀进沼泽地里,将还有一口气的弟兄一个个地搬出了沼泽地。 好在还有几匹马,训练有素,勉强逃过一劫。 “清点人数!” 老陈找到了干净的水源,清点伤员,给他们擦拭身体。 “都搬出来了,剩下的都没在了沼泽地里,马也没剩几匹。” 栾郁和老王背着尤姬也来到了水边,“你也喝点水吧。” 老王见尤姬醒了,便折了叶子,捧成一个小碗,装了点水,递给了尤姬。 “多谢爷。” 尤姬也不客气,接过水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果真,喝点水后,尤姬恢复了一点力气,她起身,走到伤员身旁看了看,在沼泽周围寻找起来。 “圣女你在找什么?” 老王看到尤姬在毒草堆里翻找着,十分警惕,手都搭在了刀上。 “你紧张什么。” 尤姬嗤笑,“沼泽的瘴气,是这些毒草产生的,可毒草附近,一定有解读的草药才对,我找找,看看能不能救各位爷。”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还用的着相信不相信吗?我们本来就没仇,我向你们发出求救信,你们就来救我了,怎的现在在这里怀疑我?” 尤姬嬉笑着,拔出来一棵草,对着老王摇了摇:“看,果然有。” 832番外2-解毒 老王跟在尤姬后面,看着她认真地寻找着解毒草。 “够了。” 尤姬看着自己采解毒草,满意地跑回水边,细细地清洗干净,用石头打成了沫沫,喂进了每个弟兄的嘴里,还抓了一把干净的,喂给马。 “这是什么?” 栾郁和老陈看到了,不免好奇,再看着老王一直捏着剑柄,更加好奇了,“所以你们干嘛了?” “圣女说她采的是解毒草,我怕她害死咱弟兄,出来一整队,现在就剩一半回去,我可不想再死人了。” “你放心,你救了我,我就没有理由害你们。再说了,为什么中原人老觉得苗人会害人呢?” 尤姬无奈,却也懒得解释,一边喂马,一边顺着马的脖子,和马说着悄悄话。 没过多久,地上的弟兄们渐渐地都清醒了过来。 “醒了?!醒了!郁兄!老王!大家都醒了!” 老陈兴奋地大叫起来,“阿夜!死夜子,你可吓死老子了!” 老陈大力地拍打着阿夜的后背,拍的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陈哥,给我点水…” 阿夜揉着心口,声音嘶哑。 “水来了。” 尤姬端着一捧水,蹲了下来,老陈警惕地拔刀看着尤姬,“你这水…” “哎呀,说了你们放心嘛!蛊虫精贵,我也不是谁都送的。” 老王接过水检查了一遍,这才递给阿夜,“喝吧,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夜看了看尤姬,打量了一会儿,清醒了一些,“你是圣女?!郁兄把你救出来了?这么容易吗?” “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挺难的。” 容易是因为确实没遇上什么事儿,难是因为,确实是难以启齿啊! “你们中了瘴气的毒,还是我救的你们,我为了报恩,可是这位爷一点儿都不领情呢!” 尤姬委屈地看了眼老王,嘟着小嘴,老王更委屈了,“是你动不动就给我们下蛊在先的好吗?” “我给你们下的是善蛊!你看你们都不怕瘴气!刀枪不入的!而且我还杀了母虫了,还不信啊!” 尤姬更加委屈了,“那我今晚就帮你解了蛊,以后中毒或者被伤到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 “解…” 老王一听,脸上有些臊,别过头去不看她,只顾着和阿夜说话,“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说来,我们和一群黑衣的苗人碰见了,那群人之中,有个穿黑色斗篷的女子,身量约莫和圣女一样,但是,低低地,都是阴森森的笑。” 阿夜回忆了一下,“我们没有和他们正面冲突,只说是路过的散兵,结果,话刚说完,弟兄们就没什么意识了,醒来,就是你们…” 阿夜突然明白了什么,连忙左右看了看,“不好,果然少了半数的人,他们呢?” “都没在了沼泽里了。” 栾郁叹息,“走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回军营。” “是。” 此地不宜久留,带着圣女更不方便安营扎寨了,所以栾郁带着剩下的轻骑,日夜兼程,赶回了军营。 “钱将军,军师,我们回来了,对不起,折了一半的弟兄。” 栾郁带着尤姬来见钱老和军师,顺便请罪。 833番外2-解蛊 “你也辛苦了,出任务,少了人回来的,都是常事,不必在意。” 钱老并没有觉得栾郁的任务完成度有问题,“这就是圣女?” “尤姬见过钱将军。” 尤姬对钱老和军师很规矩礼貌,安静地行礼之后,就站在了旁边。 “身上都是伤,你就安心留在军中治疗吧,我们会联系圣女派的人来接你回去,你们苗疆的事情,我们拒不好插手了。” 钱老说完,就叫来了几个丫鬟,“这是我特地拨来照顾你的丫头,很是妥贴,你放心。” “钱将军的安排,尤姬自然放心。” 尤姬点点头,“尤姬要讨扰将军几天了,我答应了栾公子和王哥,要给他们解蛊,所以要多住几天。” “他们中蛊了?!” 钱老一惊,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肯定,这蛊就是尤姬下的。 “我好意送他们善蛊,可他们说,中原人不喜欢这个,儿时还需要打虫,说什么都不接受我的蛊,那我只能帮他们解,只不过时间未到,所以要等。” 尤姬耸耸肩,看着钱老的脸色不是很好,暗暗叹气。 这群中原人真是不识好歹,这么好的蛊居然不要,别人重金求我都不给呢。 “我们确实不习惯身体里有虫子,圣女见笑了,既然如此,圣女就好好住下,先把伤养好再说吧。我们也不一定能这么轻易地联系的上圣女派的人。” 钱老对着丫头们招招手,“带圣女下去休息吧。” “是,将军。” 尤姬走后,钱老带着点愠怒看着栾郁,“你们的蛊是怎么中的?你走到时候我不是还看到那虫子在小盒子里吗?” “我和老王都是意外,被迫给了虫子,又不小心接触到了皮肤,所以虫子自己爬进来了。不过,母虫已死,现在就等着子虫变成母虫,然后用符咒解除了。” 栾郁惶恐地回答,偷摸看了眼钱老的脸色。 “圣女的事,我们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回去别让坤儿知道,要不然…” 钱老担心会出什么事。 “我明白了。” 夜里,尤姬趁大家都睡下了,偷偷摸到了老王的帐篷里,老王今天巡夜,并不在,尤姬又摸黑,找到了夜巡队。 “老王,你先去洗个澡吧。你这刚回来,就别巡夜了,我们人多,没事的。” “就是啊老王,你洗个澡再说吧,有事我们叫你,没事你就复制这里的安全好了,我们去查看别处。” 夜巡队的人想让老王好好休息,所以让他在这距离军营最近,也最安全的区域看守着。 等其他人都离去之后,老王脱了上衣,跳进了河里,好好的洗了个澡。 “呼——还是我们中原的水好啊。” “怎么,我们苗疆的水不好吗?” 水波荡-漾,尤姬也跳进了河里,探到了老王面前。 “你来做什么,快回去睡觉,你身上还有伤呢。” 老王对这个女人实在没有好感,再好看也没有好感,终归不是中原的女人。 “我说过了,要帮你解蛊。” 尤姬一字一顿,一步步走到了老王面前,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贴在了身上。 “我说话算数的,子虫,就用子虫的解法解,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给人解蛊了。” 834番外2-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圣女 尤姬确实毫不在意,“我是苗人,不像中原女子,一生跟定一个人,你不用有心里负担。” “我膈应。” 老王拒绝的很干脆,“我宁可等子虫变成母虫后,再解蛊。” “你可以等,可我等不了了。” 尤姬从老王背后,猛地抱住了他,双手神速一溜向下。 “额啊!” 老王一阵抽搐,这该死的圣女!哪门子圣了!?手法娴熟而且刁钻,根本没能把持住! “王哥!我原来的目标是栾公子,可我听说他有深爱的女子,所以不想破坏他!王哥!你成全我吧!不然,我会爆体而亡的!” 尤姬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不像是开玩笑。 “啥玩意儿啊你!” 老王有些懵逼,转身掰开她的手,尤姬顺势甩去湿漉漉的衣服,顿时不着片缕。 “王哥,你可知道…万御蛊?” “地宫里,听那群谋反的说过。” 老王记得这个名字,万御蛊,“还有啥,金蟾。” “巫王金蟾。” 尤姬面若桃花,却泪水涟涟,手上动作不停,身下亦不安分,老王直挺挺地立着听她说。 “只有带着巫王金蟾才能继任新巫王。我父王在临终前,把巫王金蟾交给了我,为了不让柏玛夺走巫王金蟾,父王给我下了万御蛊。” 尤姬爬上了老王,水面涟漪一圈接一圈,灵活如鱼如虾都不得靠近,被震的头昏脑涨,甩出几米开外。 “万御,顾名思义,便是让我御万人,养蛊虫,它能护我守住巫王金蟾,还能抵御外界给我施加的各种手段。” 尤姬轻声微颤,“亦是通过这种方式,送入我体内的…” “你不是吧?你父王?” 老王的脸色很差,“你这算哪门子的圣女?” “自然不是父王,却也是我亲哥哥…以前巫王金蟾,从来都不是送入体内的,不知道父王为何这么做…” 尤姬也是无奈,但是事已至此,她没的选择,“如果不御万人,不养好蛊虫,它不但不会帮我守着巫王金蟾,更是会让我爆体而亡…” “啥破蛊…” 老王叹息,二人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益。 “露水夫妻也有情,这便是中原人,今晚我帮你养了万御蛊,你就别去动郁兄了,他还是个孩子,家里还有娘子。” 老王腿一软,搂着尤姬滑进了水里,“苗疆的事儿,我不管,你圣不圣,我也不管了,只是一点,以后分开了,各过各的,中原和苗疆,尽量别有瓜葛。” “多谢王哥。” 尤姬点点头,手在水底摸了摸,捞起一物,“王哥,子虫死了,你的蛊解了。” “行吧,多谢。” 老王穿上衣服就走人,不带任何情感,尤姬瘫坐在河边,静静地望着月亮,一手没忍住,探入体内。 “咦,圣女?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夜巡的小哥路过,左右看了看,“王哥呢?我来和他换岗的。” “他走了,你正好来。” 尤姬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来,“小哥,中原人心善,求你救救我…不然…我会爆体而亡的…” “呀,你衣服呢?非礼勿视!告辞!” 小哥被尤姬一把拉住,拖进了水底,“小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可听过,万御蛊…” 835番外2-男人 军中七日,尤姬的事大家几乎都知道了,好些个弟兄中招,这么一来,所有人对尤姬都避之不及。 钱老更是将栾郁藏了起来,生怕那尤姬对栾郁动手脚。 “将军,我联系上圣女派的人了!” 军师兴冲冲地跑进来,“下午就会到。” “果真?!” 钱老终于松了一口气,“来了就好,感觉给我送回去,再养在军中,只怕所有男子都会遭殃。” 军师脸上也有些窘迫,“是啊,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圣女。” “她也是被老巫王逼的。” 钱老摇摇头,“郁被我藏了好几天了,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被逼的?前提是她本来也是这个性子啊,这要是换我们中原的女子,我看,她们宁可爆体而亡。” 军师不敢苟同,“罢了,等圣女派的人来了再说吧,军中男子寂寞,有圣女慰藉,也算是两相情愿了。” “嗯…” 午后,圣女派的人来到了军营里,见到了钱老和军师。 “多谢将军救下圣女。” 为首的男人脱了斗篷,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你…你是圣女的哥哥?同母异父那个?” 军师认得这双眼睛,连忙看了看男人身后的那些人,清一色的都是男子。 “多谢军师记得我。” 男人叹息,“我们人太少了,被冲散,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圣女派的人都集中起来,只要我们带圣女回去,胜算就非常大。” “嗯,我明白了,你们随时可以带圣女回去,只不过,我们君命在身,只镇守,不出兵。所以,你们苗疆的事情,恕我们不能帮忙了。” 钱老抱拳致歉,“而且圣女在军中七日,已经把军中男子…唉…” “万御蛊需要御万人才能善养,圣女也是被迫无奈,因此,圣女派里几乎都是男子…” 男人顿了顿,“在你们看来,这样的女子只怕是配不上圣女这个称号吧…不过,还是多谢将军出手相救,我们现在就带圣女走,不再打扰。” “带圣女来。” 钱老吩咐下去,尤姬被带了上来。 “哥哥?” 尤姬看到男人后,激动地扑了过去,“哥哥,你们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我们自然无事,倒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男人宠溺地摸着尤姬的头发,“走吧。我们回苗疆,你做了什么事,我都知道,就放过中原男人吧…” “可是哥哥,我找到了能取出巫王金蟾的男人。” 尤姬双眼亮晶晶的,并不想走的样子。 男人何尝不知道尤姬在想什么,皱着眉头劝到:“万御蛊和巫王金蟾,都是我送进你体内的,我也有办法取出它们,你何苦一定要为难救命恩人呢?” “哥哥,你不懂,我…” 尤姬垂下了眼睛,妹控的哥哥为难地问道,“那么,那个男人是谁?” “他!” 尤姬玉手一指,军师脑袋都炸了,“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圣女,老夫可是和巫王一般年纪!咳咳…咳咳…” “军师莫气!军师!” 钱老也吓了一跳,连忙顺着军师的后背,军师被气的够呛,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胡闹!” 男人也觉得尤姬有些过分了,“老军师德高望重,你怎能如此大胆!” 836番外2-哥哥 “可是哥哥!” 尤姬眼睛都憋红了,“哥哥你不懂啊!” “别闹。赶紧走。” 男人连忙对军师抱拳致歉:“军师对不起,圣女唐突了,我马上带她走!马上!” 男人身后的那群人连忙拿出斗篷,将尤姬罩了起来,用绳子捆住,连拖带拽的牵走了。 一边走,男人一边不停地回头致歉,最后消失在了军营口。 “真是荒谬!” 老军师是真的气的不行,“没想到这万御蛊真不是个东西!好好的圣女,被蛊惑的一点礼义廉耻都不知道了!连我们京中的风尘女子都不如!咳咳…咳咳…” “军师莫气了,现下已经没事了,我去把郁带出来。” 钱老顺着军师的后背,就准备一起去找栾郁,结果被军师拦住了。 “将军…恕老夫多言,栾公子,还是别出来了,只怕,今晚…” 军师气的胡子都在颤抖,“老夫一把年纪了也不在乎这一己之身,可是栾公子还小,他可别被圣女盯上了。 若能真的取出万御蛊和巫王金蟾,灭了圣女的这种念头,也算老夫为名除害了。顺便再要个解蛊的符咒,栾公子就没事了。” “军师…这…太委屈你了…” 钱老叹气,果然,苗疆的事情还是别管的好啊。 入夜,军师撤了自己的守卫,放松了自己帐篷旁边的看管,果真,圆月高悬,一个人影偷摸摸地溜进了军师的帐篷里。 “将军,圣女钻进军师的帐篷里了。” 夜巡的小哥看到了,跑到了钱老帐篷里禀告。 “知道了,你们,多照顾着点老军师的颜面,谁都别多嘴。” “是!” 钱老揉着太阳穴,翻出了珍藏多年的兵书,“等事情过后,我找军师好好聊聊天吧。” 尤姬钻进帐篷里后,小心地爬上了军师的床。 “诶?军师,你没睡啊?不,你知道我要来。” 尤姬笑了,“那还真是多谢军师成全。” “呵,我不是在成全你,我在救栾公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标是谁吗?我绝对不会让你碰他的。” 军师没有像白日里那般气恼,多了一份素日的气定神闲。 “那…军师…你能帮我取出巫王金蟾吗?” 尤姬的小手在军师的心口处画着圈圈。 “你这是不想取出万御蛊?” 军师责难到,“难道你还想留着万御蛊,继续祸害男子吗?你可知道我中原的女子,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 尤姬语塞,军师捏住了她的下巴,“老夫戎马一生,从来不怕受人胁迫。 若今晚顺利取出万御蛊和巫王金蟾,并且留下解栾公子体内蛊虫的符咒,那么一切好说。 若你不允,老夫很乐意看到你爆体而亡。” “好吧。我听你的便是。” 尤姬妥协,从衣服的内衬里翻出一个荷包,递给了军师,“这便是解栾公子体内母虫的符咒,直接冲服就好了。” 军师查看了一下符咒,又看了眼尤姬,伸手从枕下摸出一个小瓶子,拔下腰间的匕首,割了尤姬手指的血。 “以防万一,我留一些你的血,你不许争辩。” 军师接好血,小心地收好,看着一脸委屈地尤姬,冷笑到,“你居然还不服气吗?” 837番外2-军师 “尤姬不敢。” 正当尤姬发耍小脾气的时候,军师一把撕烂了她的衣服。 “也算你有眼光,老夫虽然年逾五十,到底也是终年在军营里,从来不曾倦怠过,如今便让你见识一下。” 军师黑着脸,几乎不把尤姬当人看,声声哭喊凄惨,让人毛骨悚然,不知她是否悔恨这个选择。 军师推开软绵绵的尤姬,在她身下的体液里,找到了一条雄壮的蛊虫,和一只小巧的,只有拇指大的金蟾。 蛊虫的形状像极了欧金金,可见其能耐,即便排出了体外,还是有生命力。 “这该怎么弄死?” 军师看着昏死过去的尤姬,不知道该怎么弄死蛊虫。 “还是先把巫王金蟾装起来好了。” 军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锦盒,捏起巫王金蟾就丢进盒子里,就在它落进盒子里的一瞬间,长舌一甩,勾住了蛊虫,卷进了嘴里。 “嗯?还有这种事?苗疆还真是奇特呢。” 军师冷笑一声,将盒子再装进一个大盒子里,贴上了封条,走出了帐篷,“来人。” “军…军师…” 所有人都知道军师的帐篷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了顾及军师的颜面,大家都不敢多言,而且那声音听的怪渗人的。 却不想,军师就这么直接走出来了。 “找几个人,把里面那个玩意儿包起来,加上这个盒子,交给圣女派的那个男人,告诉他们,以后没事,别来找我们。” 军师把盒子丢给了士兵,甩起中衣披在身上,就走向钱老的帐篷。 几个小哥跑进军师帐篷里,看到没有血色的尤姬,有些手抖,慌忙将她包了起来,趁着夜色,将她扛了出去。 “军师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勇猛啊。” “这下,郁兄算是安全了。” “我们也安全喽。” 栾郁已经被钱老事先提了出来,呆在自己帐篷里。 “将军。” 军师手里拿着符咒和尤姬的血,交给了钱老,“这是我逼尤姬拿出来的东西,可以解栾公子的蛊。” “多谢军师…” 钱老和栾郁谦卑,连连对着军师道谢,“军师,委屈你了…” “不算委屈,我丧偶多年,就当是在疗伤了。” 军师一脸的不情愿,吹胡子瞪眼的,“哼,真是…” “老军师,郁多谢老军师出手相助…还请老军师别往心里去,失了清誉的人,到底不是军师。” 栾郁上前宽慰到,军师一手按在了栾郁头上,“老夫就是想保你啊,那等货色,可不能毁了你和钱小姐,两年之期马上要到了,你尽早回去吧。” “是,多谢军师。” 军师收拾了一顿尤姬之后,圣女派果然消停了,想来已经回到了苗疆,他们的事情,钱老不闻不问,军中人个个心存芥蒂,以军师首当其冲。 是日,苗疆传书,圣女继位,为新巫王,铲除异己,平定了苗疆的动荡,恢复了往昔的和平,另修书致歉,请在军中一见。 “圣女要见我们?!” “是巫王…” 钱老和军师一脸的黑线,栾郁在一边,吞咽了一下口水,“要不,我回避一下?” “不必了,众人都在,想来她也不敢放肆,见吧,看看她还想怎么样!” 钱老允了这次见面,三日后,苗疆的队伍来了。 838番外2-巫王 巫王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钱老的军中,所有人都在外等候,只有那双眼碧绿的男人,和巫王两个人走进了军中。 “给钱将军请安。” 巫王声音清脆高冷,和曾经见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巫王不必多礼,请帐内一叙。” 钱老请了巫王和男人进自己的帐篷,栾郁和军师坐在他们的对面。 “上茶。” 钱老对巫王说道,“军中禁酒,所以只能以茶代酒。” “小王知道。” 巫王说完,摘下了自己的斗篷,低眉顺目的,这让钱老很是疑惑,去了万御蛊之后,就这么大区别吗? 然而,军师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摒退了左右。 “你不是尤姬,你是谁?” “什么?” 军师的话,让钱老和栾郁都惊了,“怎么看出来的?不对,不是尤姬的话,会是谁?!” “尤姬好歹也是老夫一夜的枕边人,是与不是,老夫一望便知。” 军师眯起眼睛,看着男人道,“印沛,你作为哥哥,应该是知道内情的吧?” 印沛笑笑,“是,我知道,不过,还是让巫王亲自给你们解释吧。” 巫王站起,走到栾郁和军师的面前行礼,“赤姬替姐姐给二位贵人致歉,姐姐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万御蛊噬心,如今她已然坠崖,还请贵人原谅她的过错。” “你是谁?” “小王赤姬,是尤姬的双生妹妹,一直被父王藏匿。先前被谋反之人掳去,下了许多毒蛊,后来靠巫王金蟾,全解了。” 赤姬淡淡地说着,“姐姐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开杀戒,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人,因此,苗疆的动荡才摆平的如此之快。 然而,姐姐有了身孕,她一直不肯开口孩子的父亲是谁,便坠崖赎罪了,在那之前,她把巫王金蟾交给了我,我只能顶上了姐姐的位置,继任了巫王。” 说这话的时候,赤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军师,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赤姬作为圣女,现在继位为巫王,当之无愧,论心论德,她都配得上,赤姬至今为止,连男人的手都没有摸过。” “我与姐姐相反,她尝遍了时间男子,我便要永生不碰男子,也算是我替姐姐赎罪了。” 赤姬抱拳行礼,“小王今日来,也就是和将军解释一下这件事罢了,还请将军保密,赤姬就此别过。” “稍等。” 军师拦住了赤姬,“还请赤姬看一眼这个符咒,是否真的可解栾公子体内的蛊?四十九日早已过去,我们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赤姬看了眼符咒,端起了栾郁的茶碗,割了自己的血,“请军师将符咒融进茶里,栾公子服下即可。 善蛊温和,破体而出的时候,并不会痛苦,请栾公子放心。” “多谢。” “告辞。” 送走了苗疆的队伍,栾郁这才喝下了茶,不出一刻钟,便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吐出一口黑血,血里有一直蛊虫,挣扎了一会儿,就化成了一滩白水。 “终于解决了,马上年下,我们可以回去过年了。” 钱老看了看皇帝的手谕,“皇上说,年后十五是个好日子,让你们不必等到弱冠,直接成婚。” 839番外2-回京 “真的吗?!” 栾郁激动的跳了起来,摩拳擦掌的,就想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去。 “回去前,我想和你串串供,你打算怎么说尤姬的事?” 钱老和桃薇的书信里,一直都不敢提尤姬的事情,这次回去,不可避免的要说苗疆的事。 那么尤姬… “我想如实相告。我不能骗娘子,如果她觉得我不可原谅,那我可以抗旨拒婚,一切罪责,我来承担。” 栾郁几乎没有犹豫,坚定地看着钱老。 “也好,一个谎言,需要用上百个谎言去维持,到最后还是会被拆穿,倒不如不隐瞒。” 钱老点点头,“收拾行装吧,三天后,我们就回京。” “是!” 收到了钱老和栾郁要回京的消息,钱府和栾府都兴奋不已,日日张灯结彩,打扫卫生,随时迎接他们的回归。 坤儿也是久违地走出了府门,焦急地等待着。 “不着急,他们回来后,都要先进宫面圣,然后再回来的,听老爷说,郁这次回来,就是要和你成婚的。” 桃薇摸着坤儿的头,“别说你了,皇上都开始着急了,还是好好准备大婚的事宜吧。” “娘亲…” 坤儿红着脸,愈发的娇羞了。 坐等右等了十来天,坤儿终于听到了归来的马蹄声。 “小姐!小姐快出来!郁少爷回来了!” 两个府的丫环小厮奔走相告,拉扯着还在发愣的坤儿跑出了大门,站在了街上。 坤儿跑的发钗都掉了,风一吹,精心扎上的发带飞了出去,坤儿本能地伸手去够,但是没够上。 “我的发带!”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年小姐的发带也是这么飞出去的呢。” “然后,是郁少爷取回来的。” 所有的丫环小厮都站的远远地,跟在桃薇和飞兰,以及栾大人的身后,街上只有坤儿一个人,呆呆地伸着手出神。 “娘子——” 马踏清风,绝尘而来。 今天没有漫天的桃花,花都在二人的眼里。 那昔日少年已然变样,身着铠甲,身后飞扬着鲜红的披风。 他手里,正是不变的少女,不变的发带。 “娘子——” 少女看着马背上健硕的男子,全然不是记忆中那个白净的少年,那被边境洗礼过后的刚毅模样,是她不曾见过的。 两年来,她不断地想象两个人重逢的场景,他是否长高了,是否晒黑了,是否清瘦了。 却不想,真正见到他的这一刻,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娘子。” 栾郁从马背上跳下来,熟练地将发带扎在了坤儿的头发上,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看了很久。 “我娘子真好看。” “贫嘴。” 坤儿几乎是带着哭腔,红着眼睛不敢看他。 “行啦,有话回府说,别挡着大家都道儿了。” 桃薇和飞兰上前,带着两个孩子回府了。 “你们两个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你们回房去吧,我们也有话要和老爷说。” 桃薇将栾郁和坤儿推进了坤儿的闺房里,自己和钱老,飞兰,栾大人去了大堂。 “你的闺房…好久没进来了…” 栾郁摸着桌子上顺滑的绸缎,腼腆地笑了,看着坤儿。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绞着手帕。 “你想我吗?” “那你想不想我?” 840番外2-重逢 坤儿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栾郁,“你终于回来了…” 栾郁三下五除二的脱了铠甲,只穿着中衣坐在了坤儿身边。 “我可想你了…但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有段时间,被蛊虫控制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栾郁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坤儿翻脸。 不,应该是,生怕她不在乎,连翻脸都不翻。 “蛊虫?!” 坤儿心里一揪,“你遇上苗疆的人了?” “不仅是遇上了,还动手动脚了,你会嫌弃我吗?” 栾郁伸出手来,递到坤儿面前,“你是不知道啊,那个苗疆圣女就是个…” 栾郁顿了顿,垮了脸,“别说军中的弟兄们了,连军师她都没有放过,我被干爹藏起来了。” “圣女居然如此不堪吗?” 坤儿有些吃惊,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这里的。 “她是因为体内有万御蛊,必须这么做,不然会死,她还逼我和老王,手伸到她欧派里,摸出了蛊虫,后来因为意外,蛊虫如体,我被操控了。” 栾郁捂着眼睛,不敢看坤儿,“虽然是被迫的,但是我毕竟摸了别的女人,我…” “摸了那种地方…” 坤儿低头看了看,脸羞的通红,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打你。” “那快点动手吧,不然我心里很难受…” 栾郁闭紧了眼睛,等待着狂风暴雨一般的暴打。 坤儿高高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甩了一巴掌在栾郁的脸上。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非常实在,栾郁疼的龇牙咧嘴的,捂着脸,“真不愧是我娘子啊…” 坤儿只摔了这一巴掌,就连忙伸手帮他揉着,“下不为例,不管对方是否不检点,你都不能动手。” “是,娘子说的是,我不会再如此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栾郁保证道,瞄了一眼坤儿的欧派,突然红了脸,“你应该听说了,我这次回来,就是奉命和你成婚的…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 “愿意。” 坤儿的声音很小,也红着脸,“以后你不准单独见别的女子,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别别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栾郁连忙伸手揉了揉坤儿的心口,羞的坤儿瞬间跳了起来,“郁兄你作甚!你如何这般…这般…” “反正要成婚了,你不能总是这么害羞啊,娘子,为夫的帮你揉揉啊…” 栾郁咧开嘴笑了,追着坤儿围着桌子跑,只两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娘子,谢谢你原谅我,我真的好想你…我甚至想过,如果你因此不要我了,我就去抗旨拒婚,然后让皇上赐死。” “诶!说什么呢!” 坤儿捂住了栾郁的嘴,“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没遮没拦的,我给你的感觉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那当然不了…” 栾郁连连摇头否认,“只是我自己觉得,是我不够好,不够配你。” “好了好了…” 坤儿被栾郁圈在怀里,两个人轻轻地摇晃着,“娘子…你真好看。” “说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换个词儿…” 二人噗嗤一笑,栾郁低头含住了坤儿的小嘴,珍惜着这个人间至宝。 “娘子,我可不可以…” “嗯?什么?” 841番外2-坦白 坤儿不知道栾郁在说什么,疑惑地看着他。 栾郁捏着坤儿的下巴,慢慢向下滑,“就是…我…想…” “那不行。” 坤儿嘟着嘴,红着脸,一把推开了栾郁,“圣女不正经,不代表我不正经,没成婚,你别碰我。” “好好好…我听娘子的…你别恼。” 栾郁憨憨地挠挠头,“我们出去吧,一直呆在这里,会被人误会的,有损你的清誉。” 还清誉呢…现在才想起来。 坤儿无奈一笑,这按照自己娘亲的性子,这房门大概已经从外面锁上了。 这憨货也是真憨,嘴上说的要等成婚后,还真的就不动手了。 坤儿摇摇头,“那你试试能不能打开门。” 栾郁不明所以,试着去开门,果然,门根本就打不开。 “啥呀!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开门啊!”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全部被桃薇叫去了大堂。 “我把坤儿的房门锁上了,那个傻小子,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进步。” 桃薇得意地叉着腰,看着钱老,“老爷你不会觉得不妥吧?终归是要成婚的。” “哼,都像你!” 钱老拿这个女子实在没有办法,只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坤儿才没有你这么疯。” “可我不太相信郁…” 飞兰担忧地看着栾大人,“老爷,郁要是坏了坤儿的清誉可如何是好啊?” “诶,兰妹妹,话不是这么说啊,咱两家,哪里有坏不坏清誉这一说。” 桃薇拍拍飞兰的肩膀,“我就是担心,坤儿不原谅郁,那就不好了,那一顿爆啐啊…啧啧…谋杀亲夫即视感…”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可千万别,万一是在帮我们当爷爷奶奶呢?打扰到就不好了。” 桃薇连连摆手,翻出了麻将倒在了桌子上,“我们四个人,闲着也是闲着,来来来,走起。” “我感觉你就是单纯的想抱孙子了。” 钱老一脸嫌弃地看着桃薇,桃薇只当听不见,开始搓牌“我就是单纯的想打麻将了。” 坤儿的房门被锁死,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许多。 “呐…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栾郁挠挠头,乖巧地坐在坤儿对面,不敢放肆,倒了杯茶推给了坤儿。 “出去的事暂时不提,我想听你说说,圣女的事情。” 过了那种生气的心情之后,坤儿就开始好奇这个女人,苗疆圣女,她可没见过。 “啊,聊她干嘛…” 栾郁十分窘迫,一想到那种事情,他就没脸见坤儿的感觉。 “我是说…她真的…那么不检点吗?” 坤儿绞着手帕,停在自己的心口处,微微红着脸,“你…摸到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觉得…就是在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根本不记得我是谁了…” “那不可能的!” 栾郁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忙证明自己,“我满脑子都是你!虽然我手被…被…但是我…是因为想着你才泄了的,圣女早就跑了,根本不关她的事。” “泄…” 一番话说的坤儿又羞又臊的,“哎呀不听了不听了,总是这样的…你…哎呀…下流!” 坤儿羞红着脸,跑到了房间门口,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一手劈开了房门,跑了出去。 “娘子?” 842番外2-大婚 栾郁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小娘子破门而出,无奈地摇摇头。 “害,中原就是好。” 过了正月,两家又开始忙了,连皇上都派了许多嬷嬷出来帮忙。 两个府衙是连通的,皇帝下旨,特准坤儿出嫁,按公主的礼仪,绕城一圈。 钱栾两家的喜事轰动京城,所有人都倾巢而出,围观这场盛大的婚礼。 正月十五这一日,整个京城都被染成了正红色。 宫中的嬷嬷,公公,宫女,出来了一大堆,都在帮坤儿准备着。 “我们大小姐真好看,素日里穿的都很浅,猛地穿上正红色的凤冠霞帔,还真是好看的紧呢。” 嬷嬷们围着桃薇,满意地看着安静的坤儿,赞不绝口。 “大小姐吃点东西吧,上了花轿,可就没空吃东西了,这得饿一天嗯。” 丫环端来了小食,让坤儿先填饱肚子,因此没有上胭脂。 “郁少爷那边,他会先去拜见皇上,由皇上亲自帮他弱冠,只当提前了,不然婚后再举行弱冠礼,实在是不合适了。” 宫中的嬷嬷宽慰到,“大小姐不必心急。” “嬷嬷惯会取笑我,我何时就心急了?” 不施粉黛的坤儿,脸上还是红透了。 “是是是,让那群臭男人急去,我们才不急呢。” 屋里欢笑成一片,坤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浅浅地笑了,耳边回荡起栾郁十多年没有变过的话语。 “我娘子真好看。” 这一等,便等到了晌午。 栾郁在宫里完成了弱冠礼,换上了皇上亲赐的婚服,骑着自己的骏马,带着迎亲的队伍,从皇宫里走了出来。 一路上,歌舞乐起,锣鼓喧天,街上早早的便开了道,百姓们在路两边,看着自己。 “好紧张,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栾郁拉着缰绳,觉得马都比自己冷静。 鞭炮齐鸣,炸的栾郁只能听到自己耳朵里的嗡嗡声,旁边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也没心情。 队伍从皇宫直接来到了钱府的门前,栾郁下马去接新娘,只见府门口围满了人,都在对着自己拱手庆贺。 栾郁只是机械地笑着,拱手回礼,其他一概不知。 “郁少爷,郁少爷?” 喜娘推了推栾郁,终于把他唤醒,“郁少爷,我们已经在钱小姐的闺房门口了,敲门吧。” “好。” 栾郁甩甩头,敲了三下门。 门内丫环的声音都在抖,“谁呀?来做什么?” 栾郁一愣,看了看喜娘,她正掩着嘴,示意自己回答。 “栾郁,来接我的娘子。” 栾郁轻快地笑了,“请菇凉开门,定有重谢。” 屋内欢笑一片,吱呀一声门开了,“姑爷,你快看看,哪个是你的娘子啊?!哈哈哈…” 只见屋内,一排的新娘,个个都蒙着红盖头。 “哎哟菇凉呀,你们这是玩什么呢,小心误了吉时!” 喜娘挥着帕子,笑的咯咯咯的,“你们呀。” 丫环拦着栾郁,“姑爷,你只能站在这里,用手指,指着谁呢,就是谁,如何啊?” “如何?我是不会指错的。” 栾郁嬉皮笑脸的,扫视了一圈假新娘们,发现了床角的一个彩穗。 “就她了!床上那个!” 栾郁指着床,笑嘻嘻的,“躲床里面的那个才是我娘子!” 843番外2-闹事 “诶!姑爷!你可想好了!指错了,那可是要纳为小妾的!” 丫环眨巴着眼睛,瞪着栾郁,咱这姑爷啥眼神这么好,小姐躲的那么严实他都看见了。 “行啊!” 栾郁嬉笑着,闪过丫环的胳膊,跑到了床边,一口气把藏在床里面的坤儿横着抱了出来。 “喏,一看就是我娘子,你们怎么装都骗不了我的!” 栾郁笑着,假新娘们也纷纷扯下了自己的盖头,“姑爷真是厉害,这样都找着了。” “小厮,赏!” 栾郁高喊一声,抱着坤儿和喜娘从正门离开,小厮给大家分了赏钱之后,又一股脑儿地从后院,跑去了栾府里等。 “上花轿喽——” 喜娘朗声喊着,门外的迎亲队伍又接着开始吹拉弹唱。 栾郁小心翼翼地把坤儿放在了花轿里。 这是皇上御赐的十六抬肩扛轿辇,是一般花轿的五倍大,所以要十六个人来抬。 “起轿!绕城!” 花轿绕着京城一圈,颠的坤儿腰酸背痛的,但是很激动,也很幸福。 新娘子不能说话,也不能自己掀盖头,更不能哭,坤儿只能玩儿着婚服的彩穗,抿着嘴笑着。 终于,花轿停在了栾府的门口,栾郁接了她下来,跨过了火盆,来到了大堂。 “一拜天地——” 拜堂是最为喜庆,最顺利的时候,就在喜娘喊完送入洞房时,栾府外,一阵嘈杂。 “发生了什么事?!” “两位老爷,两位夫人!外面有个疯女人闹事!” 小厮进来禀告,惊了所有人。 钱老冷了脸,喊到,“钱府府兵何在?!把那闹事的收拾了!我看谁敢扰乱我儿的大婚!”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你们呆在这里!” 桃薇丢下话就跑了出去。 栾郁一惊,不知道为何,在他听到有人来捣乱的时候,他就觉得是尤姬。 说是坠崖了,可是不代表就死绝了,她可是苗疆圣女,精通一切蛊。 “娘子你呆在这里别出去!我也去看看!” “诶!姑爷你也别出去!” 丫环小厮们叫着,没能拦住栾郁,坤儿的盖头还没有掀开,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是被喜娘扶着,站在了一边。 “大小姐放心,只是有人闹事而已,没事的,我们在这里等等就好,老爷夫人,还有姑爷会处理的。” 喜娘宽慰到。 “不,我不放心,还请喜娘扶我出去。” 坤儿执意如此,喜娘无奈,只是扶着她走到了府门口,“大小姐不能再出去了,外面人多,新娘子,要娇滴滴的才行。” 坤儿偷摸地撩开盖头,偷偷看了眼门外,似乎是个蓝衣女子,疯疯癫癫的,言行无状。 “栾郁!栾郁你给我出来栾郁!” 女子喊着,手里捏着一把银质的小刀,上面是黑色的血。 “大家别靠近,那刀有毒!” 桃薇刚刚喊完,就被钱老推到了身后,“夫人小心!府兵!马上将她押下去!” “是!” 府兵围上去,女子不怒反笑,“来啊!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中原男人!我一身的蛊虫,你们来一个我控制一个!” “尤姬?” 钱老终于认出了这个疯癫的女人,正是曾经的苗疆圣女尤姬。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坠崖了吗?!等等!你的肚子…” 844番外2-霸气坤儿上线 钱老看着尤姬并不平坦的肚子,有些惊着了,“你坠崖,不但没有生命危险,连孩子也还在是吗?!” “怎么,钱将军,你这么希望我死吗?” 尤姬冷笑,时而清醒时而恍惚的她,嘴里颠三倒四的念着,实在渗人。 “栾郁呢,把栾郁叫出来,我有话问他。” “他不在。” 钱老一手按着栾郁的脑袋,往回塞,桃薇看到了,也连忙抓着栾郁,躲进了府里。 “郁,你别出去,这就是个找茬的,怎么,她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坠崖的不检点的圣女?她找你做什么?” “我哪儿知道啊!我也以为她死了啊!” 栾郁不放心又探头看了看,“再说了,她应该去军营啊,找我做什么,我就没动过她…” “反正你别出去了。这事儿让老爷去解决。” 几个人躲在一旁偷看,两个府里的丫环小厮,层层叠叠地把府门堵住,不让尤姬有机可乘。 “谁说不在!钱将军,你当我瞎吗?你们这里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一看就是栾郁和他心上的菇凉大婚!他如何不在!” 尤姬拍着心口,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的捉襟见肘了,她也懒得遮挡,任意让街上的人看。 “我就是来找他叙叙旧,怎么,不欢迎我这个老朋友吗?” 尤姬摸了摸肚子,“哦——我明白了,你们怕我赖在栾郁身上,说这孩子是他的吧?哈哈哈…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军师的…” “闭嘴!尤姬,正因为我们是旧相识,我劝你现在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钱老指着尤姬怒喝,“你这个孩子,谁知道是谁的,老军师一生清廉,不可被你如此污蔑!” “对!老军师不会干这种事的!” “军师都能当你爹了,才不会这么做呢!倒是你们苗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周围的人,不管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坚信老军师的为人,也都反感尤姬来闹事。 “钱将军,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我们还要喝喜酒呢!” “对!抓起来!” 尤姬不屑一顾地笑了起来,挺了挺肚子,“抓我?你们中原人不是很善良吗?我有身孕的人,你们要这么欺辱我吗?” “人贵自重姑娘。” 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钱老脸都黑了,“坤儿,不许出来,你是新娘子!” “新娘子又如何?哪个新娘子在大婚的时候,被一个苗人打扰?” 坤儿推开了喜娘和所有拦着她的人,走到了府门口,一把扯下了红盖头。 “坤儿!” “大小姐不可!” 喜娘抢步上前,瞬间将红盖头又盖在了坤儿头上,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就看到栾郁上前,猛地掀开了红盖头。 “这样不就合规矩了吗?” 栾郁和坤儿十指相扣,“娘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坤儿点点头,顶着凤冠霞帔往前走了两步,打量着尤姬。 尤姬也在细细地看着这个女子。 “原来是你。” 双方异口同声,尤姬仰天大笑,坤儿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不管你们是否旧相识,来我的婚礼上闹,就是挑战我的耐性,我管你是谁,肚子里是谁的孩子,我都不欢迎你。” 坤儿伸出一个手指头,“一次警告,你走不走?” 845番外2-虫子的死法 尤姬原地大笑起来,坐在地上,双腿叉开,身下蛊虫尽数爬出,惊的所有人都连连后退。 “无关人等速速离开这里!千万不要触碰这些蛊虫!” 钱老一声令下,府兵带着周围的百姓撤离,他自己掩护着府里的人,往后退了几步。 “坤儿!回来!” “怕她作甚?” 坤儿推了一把栾郁,自己提着裙子,走到了街上,蛊虫爬向坤儿,尤姬嗤嗤地笑了。 “中原女人,你怕是不知道我这蛊虫的厉害,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和栾郁说说话,说完我就走。” “你有话就说吧,大家不是聋子,听得见。” 坤儿一脚踩中几只蛊虫,碾了碾。 “没用的娘子!蛊虫踩不死!火烧水淹都没用,我和老王早就试过了!” 栾郁在她身后喊着,“娘子你快回来啊!” 坤儿抬脚看了看,蛊虫早已被踩的稀巴烂,坤儿动了动脚,一脸的嫌弃,“是吗?可经不住我踩呢,只是脏了我这鞋。我这鞋啊,那可是皇上御赐!弄脏了,你可是要杀头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尤姬惊了,周围的人也惊了。 从来都不知道,蛊虫居然能被踩死,这让尤姬瞬间没了底气。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有本事踩死我的蛊虫!” “不就是虫子吗,虫子就要有虫子的死法,被踩死,很正常。” 坤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尤姬,看着她的肚子。 “听说你吟乱,所以这肚子里是谁的孩子,没人知道。虽说你是被万御蛊迫害的,可如今万御蛊早已不在,你还是这般不堪,你难道还要赖在万御蛊头上吗?” 坤儿一脚一脚地踩死了地上的蛊虫,乐在其中。 “你要找我相公说话,可曾问过我?可曾衣冠整洁,请帖叩门?什么都没有,就想和我相公说话,你也配?” “我…我…” 尤姬看着自己的蛊虫眨眼间被踩死一大半,慌了神,扑向坤儿的腿,被她灵巧闪开。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重新给我家相公下蛊,然后让他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样即便你不能撼动我的位置,也能进来做个小。” 坤儿摸了摸下巴,“我想想。你这是苗疆呆不下去了,所以想找个容身之处,对吧?” “你…” “如此那更不行了。” 栾郁远远地喊过来,“我只要娘子一个人,其他人,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要!” “听到了?” 坤儿扬扬眉,检查了一下地上的蛊虫,已经死绝了。 “你还有虫吗?全都叫出来给我张涨见识,还是说…你这肚子里,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蛊虫?” 坤儿的目光落在了尤姬的肚子上,抬起脚,就想踩下去。 “不!不要!这是我的孩子!不是蛊虫!” 尤姬慌了,母亲的本能让她抱着肚子爬走。 坤儿大步向前,一把拎住了尤姬的领子,扯下了她身上的破布。 “来人,给我一块布,一捆绳子!” 一个小厮连忙随手抓了一块遮盖稻草的紫色的布,上前就丢在了尤姬身上。 “少夫人,给,绳子。” 坤儿接过绳子,麻利地将尤姬五花大绑,只不过避开了肚子的位置。 846番外2-关押待审 “府兵!将这个大闹我婚礼的女人送到知府大牢里,等我的婚礼结束之后,再做决定!” 坤儿潇洒地一挥手,将尤姬放倒在地上,转身回到了栾郁身边。 “是!少夫人!” 府兵拖着尤姬往知府大牢的方向走去,众人突然欢呼了起来。 “真不愧是我们大小姐啊!真厉害!” “现在要叫少夫人了。” “少夫人太厉害了!少夫人牛气!” 坤儿走到喜娘身边,轻声说到,“这闹了这么一阵,嗓子都哑了,我们还要多少礼节没有完成的,继续吧?” “少夫人,已经礼成了,按道理,新娘子是要在洞房里等姑爷进来的,现在看来,还是一起喝酒吧。” 喜娘掩着嘴咯咯咯地笑着,“少夫人果然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小姐那样对待,真真是将门家的女儿,豪气冲天的。” “那就喝酒吧?” 坤儿和栾郁牵着手,嬉笑着,和众人回到府里,开宴。 送走了宾客们后,已经是后半夜了,两个人累的不行。 “郁,坤儿,你们快去休息吧,这里有丫头小厮们呢,别累着了。” 飞兰见两个孩子累了还在帮忙收拾东西,连忙劝他们回房间去。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想来你们只能睡觉了,明天就不必早起了,敬茶什么的,都是繁文缛节,我们不必做这么麻烦。” “多谢娘亲体谅。” 栾郁牵着坤儿回到了房里,是真的累坏了,倒头就睡,却被坤儿抓了起来。 “相公,你真的就这么睡觉了啊?” “不然呢?” 栾郁一头雾水,这么累了还想怎样? “洞房花烛夜啊。我答应过你的。” 坤儿浅浅地笑着,脸上泛红,将床帘放了下来,解开了云扣。 “我觉得,那圣女,没多好。” “娘…娘子…” 栾郁看着坤儿的动作惊呆了,“等等娘子,你冷静点,那尤姬如何和你比!你要做什么?这么晚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不。” 坤儿咧开嘴笑了,只松松挂着个肚兜,扑向了栾郁,“相公,你看看,谁的更大,更柔软?” “当然是你!” 栾郁毫不犹豫地叫了起来,血脉喷张的,“娘子你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谁要跟你客气了,我还怕你不行呢。” “我不行?我不行?卧槽!我这该死的胜负欲!” 栾郁反守为攻,将坤儿钳制在身下。 “只怕这一战会到天亮了,我们还是去睡吧,没这个闲工夫。” 门口,栾大人拉着飞兰和钱老,钱老牵着桃薇,栾大人连连劝着。 “这偷听墙角实在非君子所为,他们还是我们的孩子呢,给点空间吧。” “好吧好吧,我也困了。老爷我们回去睡觉吧。” 好劝歹劝,栾大人终于劝的大家回房睡觉不再偷听了,临近天亮,没睡着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一个声响。 啪—— “啥声音啊这是?” “起来去看看。” 还没等大家完全清醒来询问情况,就看到上夜的丫环红着脸,小声地说到,“好像是…床塌了…” “啥?!” 桃薇揉揉眼睛,伸伸懒腰,“算了,反正我也多准备了一张床。对了,皇上要我们入宫谢恩,郁和坤儿要是醒了,就让他们直接进宫来找我们。” 847番外2-生产 四位大人前脚刚走,栾郁和坤儿后脚就醒了。 “娘子…你居然这么早起来…” 栾郁趴在床上,一条胳膊垂在地上,腰间耷拉着一床被子,露出背上的道道红痕。 坤儿神清气爽地坐在梳妆台前,已经开始梳妆了。 “听说皇上召见,爹娘已经进宫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哦——好…我身上好痛,不好起来,没啥力气…” 栾郁哼哼唧唧的,勉强起床,和坤儿一起进宫面圣。 回来的时候,几个人是同坐一辆马车,桃薇问道,“坤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尤姬?这件事皇上有过问,说是任凭我们处置。” “我挺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坤儿复杂地看了眼栾郁,“根据你们的说法,这个孩子很可能是…” “不会真的是…” 栾郁也看了眼钱老。 这下马车里的气氛降到了最低点,钱老闭着眼睛,缓缓开口,“军师夫人早逝,唯一的儿子跟我们上战场,马革裹尸…所以…如果…” “可圣女行为不检,怎么证明那肚子里的就是军师的呢…” 这话题让人面红耳赤的,飞兰不问,桃薇开口。 “军师身上有胎记,我曾经问过,他们家的胎记,每个人都有的,所以…” 钱老睁开眼睛,看着坤儿,“你难不成要尤姬把孩子生下来?若不是军师的,你又作何打算?” “如果不是,圣女不能留,孩子是无辜的。” 坤儿淡淡开口,“我有种预感,我和相公,可能不会有…” “胡说什么呢,怎么就不会有孩子呢,你们才多大啊。” 飞兰感叹,摸了摸坤儿的头,“好了好了,皇上都说了,任由坤儿处置,那就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马车载着六个人,来到了知府的府衙,知府亲自带他们来到了大牢。 “圣女疯癫,却也知道不能伤到孩子,你们看…” 知府指着大牢里的尤姬,“为了让她安静,我用了点迷香。趁着那个功夫,我让大夫给她看了看,大夫说,早已过了临盆之期。” “过了?那岂不是随时会生产!” 坤儿眉尖若蹙,咬了咬牙,“叫大夫来,给她灌一碗催产汤,叫一个稳婆就可以了。” “是,少夫人。” “娘子你确定要这么做?” 栾郁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不敢说出来。 “娘亲,爹爹,我想在这里等,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坤儿转身对着四位大人欠身,不想钱老发话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等,我熟悉军师的胎记,到时候一望便知。” “也好…” 这么多人赖在大牢里也不是个事儿,知府将尤姬安排在了衙门的客房里,其他人都坐在院子里等。 稳婆熬了一碗催产药,给昏迷的尤姬灌下,就开始等待药效发作。 果真,不过多时,肚子里开始起反应了,疼的尤姬清醒了过来,在床上打滚,惨叫着。 稳婆受了指示,只关心孩子,尤姬叫成了什么样,她都不在乎。 尤姬惨痛异常,哭喊着,凭借着本能,用尽全力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小公子。 “快…把孩子给我看看…” 尤姬虚弱地抬起手,却看到稳婆黑着脸,将孩子包好,抱了出去。 “你要把我孩子抱去哪里!” 848番外2-胎记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尤姬扑过去,想抓着稳婆的脚,却被稳婆挣扎着踢开。 “你要把我的孩子抱去哪里?!还给我!还给我!” 出于母亲的本性,尤姬爬了起来,想追出去,却被看守的衙役拦下,拖回了大牢里。 “将军,是位小公子。” 稳婆把孩子交给钱老查看,其他人也都围着了上来。 “快看看胎记。” 钱老小心翼翼地打开襁褓,直接提起小公子的左臂,“军师的胎记在左臂内侧,看起来像一个虎头,我在他家公子的左臂内侧,也见过。” 钱老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小公子的左臂内侧,一块朱红色的虎头胎记明晃晃的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有胎记…” “那这果然是…” 飞兰羞的直往栾大人怀里钻,桃薇也默不作声地看着钱老。 “这…” 栾郁和坤儿相视一眼,坤儿小声地说到,“还…真的是军师的…” “怎么说呢…军师…老当益壮吧…” 栾郁红着脸,扶额,“娘子,你想怎么做现在?” “军师的孩子,自然是给军师!爹爹也说了,军师夫人早逝,唯一的儿子也没了,这尤姬虽然不耻,却给军师留后了。” 坤儿将孩子包好,看着他恬静的睡脸,对稳婆说,“还麻烦婆婆找个女乃娘来照顾这个孩子。 爹爹,去叫军师回来吧,如今太平,他又上了年纪,你都在家歇着了,何况他…” 坤儿话里有话,钱老点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请旨,让军师回京。” “那边疆…” 栾郁呆了两年,心系边疆,两员大将调回,谁去看守? “这你放心,军中有本事的将领很多,提拔几个年轻人,也是有的。” 钱老拍拍栾郁的肩膀,进宫请旨去了,桃薇问道,“那圣女,坤儿你怎么处理?” “不能留。” 坤儿几乎没有犹豫,“这件事,我来做最为合适,你们照顾小公子,我去去就来。” “娘子!” 栾郁虽说没有意见,但是坤儿的杀伐果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震惊。 “相公,你会觉得我残忍吗?” 坤儿盯着栾郁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不会!” 栾郁没有迟疑,摇摇头,“此女不能留!” 坤儿看了一会儿栾郁后,甩手走人。 知府大牢。 “少夫人,你来了?” 大牢里的人对这位少夫人是又崇敬又害怕,点头哈腰的没完。 “带我去见圣女。” “害,少夫人,她算什么圣女啊!这边请,小心脚…” 狱卒们看好戏一般,跟在坤儿后面,来到了关押尤姬的大牢里。 尤姬被绑在架子上,身上有鞭子抽打的痕迹。 “你们用刑了?” 坤儿皱着眉头,拿起一旁的小棍子,戳了戳尤姬,没什么反应。 “她刚生完孩子,稳婆就把孩子抱走了,她在牢里大闹,还咬伤了几个弟兄,我们只能把她绑了,抽了几鞭子,她就晕过去了。” 狱卒如实相告,看着坤儿的脸色。 “应该的。” 坤儿并不生气,用棍子拨开了尤姬的双腿,“你们,试过没有?” “哎哟不敢不敢!少夫人你这说哪里话,她这个样子,谁愿意下手啊。” “说的也是。” 849番外2-下手 坤儿坐在了一旁,下巴微抬,“弄醒。” “是!” 狱卒很快就提来一桶冰水,泼在了尤姬的脸上。 “咳咳…咳咳…啊——” 尤姬被刺激的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 刚刚过完年,她也才生了孩子,正是最虚弱最寒冷的时候,这一桶冰水泼过去,外人看着都冷,何况她自己本身。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还给我…” 一声惨叫之后,尤姬喃喃低语,坤儿皱着眉头,同样是女子,坤儿自然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夺去是什么样的滋味。 但是,此女,断断不可留。 “孩子,我会送到他父亲那里去,你安心上路吧。” 坤儿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药包,递给了狱卒,“你懂我意思。” “当然当然,怎么能脏了少夫人的手呢。” 狱卒麻利地倒了一杯水,将药粉撒进水里,搅了搅。 “上!” 一个狱卒上前,捏住了尤姬的口鼻,另外一个将水灌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尤姬红着眼睛,没有焦距地四处转着眼珠子,硬生生的凭借着本能,定格在了坤儿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条生路,为什么你们都想杀我!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孩子!” 尤姬落下两行泪来,“我中了万御蛊,行为不检,就要因此夺去我的孩子和性命吗!咳咳…” 尤姬用力地吼着,黑色的血不断地涌出,滴在地上,冒出一丝丝白烟。 “其他人为何不给你生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日日盯着我家相公不放,不管有没有万御蛊,你对他都有非分之想,于情于理,我都留不得你。” 坤儿站起来,看着已经无力耷拉着脑袋的尤姬,叹了一口气,“孩子是无辜的,我会送到军师身边去,好好抚养长大,你放心。” 尤姬颤抖着身体,费尽力侧头看了眼坤儿,两眼一翻,再也没了气息。 “丢去乱葬岗,别脏了大家的眼睛。” “是,少夫人。” 坤儿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身后狱卒唯唯诺诺的,目送坤儿离开。 “小公子如何?” 坤儿回到府里,就看到女乃娘抱着小公子,一家人有说有笑的。 “娘子回来了?小公子会笑会闹,很好。” 栾郁笑着跑来牵坤儿的手,拉到了小公子旁边,低声说到:“皇上已经允了军师回京,也就几天的功夫,军师就回来了。” 坤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说是几天,可军师直到一个月后,才悠哉悠哉地回来,拜会皇帝之后,来到了钱府。 “将军近来可好?” 军师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一点儿看不出是度过五十个风霜雨雪的老者。 “军师!你可算回来了,我们等了你一个月呢!” 钱老带着家迎接军师的归来,但是对尤姬的事情只字不提。 “快,把小公子抱来!” 钱老对着下人挥挥手,女乃娘抱着满月的小公子走了上来,“奴婢带着小公子,给军师请安。” 女乃娘抱着小公子走到军师身边,将小公子左臂内侧的胎记给军师看了眼,又退到了一边。 “军师放心,小公子十分康健,日日等待着军师的归来,好一家团聚。” 850番外2-谁生的 女乃娘的话是桃薇教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小公子是怎么来的,但是谁都不能提。 “这…” 军师老来得子,又是以这种方式,脸上确实挂不住,“多谢将军庇护…” 军师对着钱老抱拳,他知道,钱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住自己的面子。 “大夫人产下小公子后就不幸离世,这样也好,早逝的大公子也算有人照顾了。” 桃薇轻声地说着,从女乃娘手里接过小公子,递到军师手里:“爹爹抱抱?” 军师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孩子,望着眉眼间和尤姬有些相似的孩子,军师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有劳将军和夫人了…我一身清廉,最后自己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还需要你们来替我扯谎,真是惭愧。” “军师快别这么说,你有难处,我们知道。” 飞兰和栾大人也点点头,“军师的大公子战死沙场,我们都很惋惜,如今大夫人又产下小公子,不让军师家断了香火,也算是一件喜事了。” “就是就是,军师你开心点,老来子,可金贵了。” 栾郁坐在一旁贫嘴,被坤儿捏了脸,躲到了一边儿去。 “爹娘,军师,我们出去转转,你们聊。” 看到坤儿离开,桃薇连忙挽着飞兰的胳膊说到,“正月里没玩儿够,趁着现在时间不晚,我们出去逛逛啊!” “好呀好呀。” 二人拽着栾大人离去,大堂里只剩下了钱老和军师。 军师将小公子交给了女乃娘,“你们都下去吧。” “是。” 钱老搬出了珍藏的酒,一人倒了一海碗,“在家里,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喝酒了。” “来,干。” 军师端起海碗就喝了个痛快,钱老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哐哐地喝了几坛子后,这才停了下来。华夏中文 “哈——好酒!” 军师缓了缓气,看着碗里的酒,淡淡问道,“尤姬呢。” “死了。” 钱老也是低低的回答,“她挺着肚子,在坤儿和郁大婚那天闹事,被坤儿下药,丢去乱葬岗了。” 军师沉默了,又灌了一杯酒下肚,“真是…不消停啊。” “再不消停也消停了。” 长夜难明,一切看似尘埃落定。 第二日,狱卒去乱葬岗的时候,意外发现,尤姬的尸体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被野兽叼去了吗?” “不应该,没有野兽的脚印,也没有拖拽的痕迹,其他尸体都在,只有圣女的尸体不见了…” “快,我们快去找少夫人!” 狱卒快速跑到了栾府,找到了坤儿,把圣女尸体消失的事情告诉了她。 “带我去看看!” 两个狱卒和坤儿追到了乱葬岗,狱卒给坤儿指了指丢弃尤姬尸体的位置,“少夫人,就是这里,昨天我们就是丢在这里的!” 坤儿在原地查看了一下,突然发现了一道细小的,不易察觉的痕迹。 “不好…我们大意了。” 狱卒也蹲下来一起看着那个浅浅的痕迹,突然头皮发麻,“这个痕迹看起来像!像…” “像虫子爬过的一样!” 虫子!? 坤儿也意识到了,这是蛊虫爬过的痕迹,不易察觉。 “她是苗疆圣女,精通各种蛊,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死的,你们回去禀告,我去找找!” 851番外2-尸体消失 “可是少夫人!” 狱卒不放心,就这么让坤儿一个人去追,很危险。 “你们放心,回去禀告吧,我是蛊虫的克星,我没在怕的。” 坤儿拍拍两个狱卒,大步追上,狱卒无奈,只能飞速跑回栾府,去如实禀告。 “胡闹!怎么能让我娘子一个人去追!那可是苗人!” 栾郁一下子就气上心头,谁都不招呼,直接跑去马厩,把自己的宝马牵了出来,一口气追去。 坤儿沿着蛊虫爬的痕迹,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不知不觉,找到了城郊,再过去便是隔壁城镇了。 而蛊虫的痕迹在这里就断了,想必还在京城里,并没有远去。 “娘子!娘子!” 坤儿正在认真思考的时候,听到了栾郁的声音。 “相公?” “娘子!你怎么可以一个人来追尤姬!万一出点什么事,还得了!?” 栾郁跳下马,仔细地看了一圈坤儿,确定她没事,一把抱住了她,“真是吓死我了你!有没有找出什么来?” 坤儿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找到,痕迹很浅,我追到这里,就没有头绪了。” 坤儿指着地上最后剩的那个痕迹,左右看了看,“不如,我们四处找找?” “算了吧。” 栾郁拒绝了,拉着坤儿就上马,“娘子,不要在这种事情上费心费神,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可是…” “别可是了…爱谁谁…我不信她还能死而复生,不信,我们修书一封去问问赤姬。” 栾郁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坤儿上马,二人策马而归。 一连几天,坤儿都心神不宁的,寝食难安。燃文 “没有找到尤姬的尸体,我这就是不放心。” 坤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栾郁宽慰到,“你别担心了,我已经飞鸽传书,去请教赤姬了,问问看是不是有可以起死回生,或者假死的蛊虫,等她回复再说,好吗?” 千哄万哄的,栾郁终于把坤儿哄睡着了,第二日,他们就接到了赤姬的飞鸽回复。 “无。” 纸条上只有这么一个字,却也十分清晰了。 “看到没有,赤姬说了,没有这样的蛊虫,死了就是死了,你别多想,至于尸体为什么消失…” 栾郁小声地在坤儿耳边说,“尤姬生前品行不端,所以,可能会有人找她麻烦…也未可知。” “这…” 坤儿皱着眉头,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他们没有地方找尸体,也是事实。 众人日夜轮班,劝解着坤儿,终于,坤儿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忘了这件事,慢慢的也不在乎了。 小公子渐渐长大,出落的水灵灵的,颇有军师年少时的风骨,这点让军师十分满意。 而钱老和军师毕竟还未隐退,没多久又被皇帝派遣去了塞外,小公子便就在了栾府,让栾郁和坤儿帮忙照看。 府里多了个小孩子,自然热闹了起来,这也让栾郁和坤儿更加确定了自己确实不能生育的事实。 “相公,我不能为我们两家留后,有种负罪感。” 坤儿哄睡了小公子之后,和栾郁两个人在后院的秋千架上,晃荡着。 “娘子不必忧心,也可能是我的原因。” 栾郁咧嘴笑笑,并不在乎。 “唉。” 坤儿荡着秋千,突然感觉到一个视线。 852番外2-视线 “等等,相公!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坤儿停了下来,感受着这个视线的方位,却瞬间失去了这个感觉。 视线消失了? “谁?谁在盯着我们看?” 栾郁没有任何感觉,也警惕地四处查看了一下,“来人,查一下附近是否有人偷窥!” “是!” 府兵亲自出动查看,却一无所获。 “娘子,会不会是你多虑了?最近照顾小公子,你都没有休息好,回去躺着吧?” 栾郁扶着坤儿回屋休息,同时也让府兵加强了两个府的守卫。 “有人…有人!” 坤儿从睡梦中惊醒,抓着栾郁的手不停地摇晃着,“相公!是有人在盯着我!还有小公子!是尤姬!她没有死!她回来了!” “娘子娘子娘子!冷静点!你梦魇了!” 栾郁觉得不对劲,“会不会是你对她有所愧疚,所以…” “不,肯定不是!” 坤儿很确定,“我不是梦魇,我也没有受到惊吓,我很肯定,尤姬没死!她回来了!相公,不能让她伤到孩子,更不能让她带走!若要动手,我也不怕,尽管来吧,我能杀她一次,也能杀她两次!” 视线颤抖了,继而消失。 坤儿感受的十分真切,她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对栾郁说到,“相公,从现在起,你带着小公子,和爹娘在一起,片刻都不要分开,我要在这里等…” “等谁?等尤姬?太荒谬了娘子,要等就一起等,我现在就去把小公子交给娘亲,然后回来陪你,一定等我啊!” 栾郁着急,一步三回头,抱着小公子就去找桃薇和飞兰。168书库 坤儿坐在床头,淡淡开口,“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我一定在…” “咯咯咯…” 阴森森的笑容从四面八方传来,尤姬像个游魂一般,轻飘飘地飞了过来,披头散发的,停在了距离坤儿三米远的地方。 “好久不见啊…” “别贫,有能耐,近身说话。” 坤儿一掀被子,站在了地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尤姬看。 尤姬的脸色发黑,嘴里都是黑血,双眼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还很湿。 她的双手垂在身侧,手腕上有绳子捆绑的痕迹,双腿轻飘飘的,看起来像订在一起的样子。 “你…已经死了…” 坤儿一下子就断定了,眼前的尤姬并不是活人,“真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你还真不怕?” 孤魂野鬼一样的尤姬低低地笑了,“不管你怕不怕,我今天都是来索命的…” 尤姬虽然这么说,但是还停留在原地,距离坤儿远远的,不敢上前。 这让坤儿更有底气了,“哦?想杀我,报仇雪恨是吧?那你过来呀?你在怕什么?为什么不过来?是不是因为…” 坤儿往尤姬的方向走了一步,吓得尤姬连连后退。 “果然,从我能踩死你蛊虫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和普通人不一样,而且我也一早就知道,我不会生育。” 坤儿自嘲地笑笑,“不是因为我和相公不能生,而是某些人不允许我们生,也许是因为时候未到。”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话说的尤姬都蒙了,她是来索命的,不是来听坤儿讲这么没头没脑的事情的。 853番外2-追杀 “是吗,你不懂,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带走小公子。” 坤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不是来索命的吗?怎么站的那么远,你若不敢过来,我就过去了。” 坤儿又向前迈了一步,吓得尤姬连连后退,“你别过来!” 这似乎是尤姬的本能反应。 “呵,变成鬼了,胆子还这么小,亏你还说来索命,看着倒像是我要让你魂飞魄散一样。” 坤儿慢条斯理的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我挺好奇,人死了之后不应该都要到地府去报道吗,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这话问的尤姬一愣一愣的。 变成鬼之后,她的行动力跟思考能力都下降了许多。 “我…” 尤姬还在发呆,栾郁从旁边一溜烟钻了进来,站在了坤儿的身边。 “娘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坤儿一愣,“嗯?你看不见尤姬吗?” “什么?尤姬在这里?” 栾郁疑惑了,左右看了许久,还绕了桌子两圈,就站在尤姬的身边,一脸的茫然,“这里没有人啊?” “所以你看不见她?她就站在你的左手边…” 坤儿伸手指了指,吓得栾郁一个哆嗦,“好娘子,你可别吓为夫啊,这里可什么都没有。” “有!就在这里,是你看不见!她死了,现在变成了鬼,我看得见!” 此言一出,坤儿也蒙了,“所以,那个不是梦…” “什么?” 坤儿来不及给栾郁解释,看到尤姬要跑,连忙追了出去,“别跑!” “娘子!等等我!” 栾郁不明所以,提起剑就追了出去。 坤儿奋力地追着尤姬,一刻也不放弃,尤姬只觉得逃跑就对了,趁着自己现在是鬼,轻飘飘的,容易甩开人。 “怎么甩不开!” 尤姬回头一看,坤儿正咬着牙追着自己,并没有放弃。 栾郁不知道何时,吹了口哨,叫来了自己的马,也追了上来。 “娘子!上马!” 栾郁将坤儿提上马,将她紧紧扣在怀中,“你说,往哪儿追!” “直线!” 坤儿盯着尤姬不松懈,却轻轻地给栾郁解释,“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人和我说,我们此生无子,并且有要事在身。 可我不明白这什么意思,直到我能踩死蛊虫,直到我能感觉到尤姬,并且看到她,我才明白。” “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 栾郁摇头,“我不管这些,我不管我们是否有孩子,我不管你是否能看见鬼,你都是我的娘子,我只知道我这一生照顾好你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不管!” “傻瓜。” 坤儿浅浅的笑了,“好,那我也不管,但是如今我必须追上她,一定要做一个了结。” “好!” 二人策马扬鞭,不知不觉追上了尤姬。 尤姬被逼到一个山洞里,洞不深,但是可以听见远方有流水的声音。 坤儿下马,拔出栾郁的剑,逼向尤姬,“我看你往哪儿跑,既然你是鬼,我是人,今天碰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 尤姬发出低低的笑声,看着这把普通的剑,“跑了一路,我也想了一路,你只是看的见我罢了,一个普通人,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我灰飞烟灭?” 854番外2-坍塌 “是了,今天是我来寻仇,我跑什么,我已经是个鬼了,我还怕你这个生人不成。” 尤姬也不再逃跑,想和坤儿正面交锋。 “娘子,要怎么做,我帮你!” 栾郁虽然看不见尤姬,但是帮助自己娘子是应该的。 “你堵着洞口就行,剩下的,我来。” 坤儿举起剑,直指尤姬,尤姬也伸出自己漆黑的指甲,扑向坤儿。 “受死吧!” “看招!” 电光火石间,栾郁只听得噗嗤一声,坤儿的剑不知道刺中了什么,剑上正在不断地冒着黑色的血。 这血漆黑,十分浓稠,顺着剑身慢慢滑下,滴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娘子,你还好吗?” 尤姬的指甲距离坤儿的眼睛只有分毫,可坤儿一眨不眨地瞪着她,手里的剑深深地刺进她的心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尤姬不敢相信地看着坤儿,“生人的普通的剑,怎么能刺中我…” “剑是普通,但是我不普通,我既能看到你,就一定能触碰的到你,那我就可以再次杀了你。” 坤儿一字一顿地说道,“做人的时候,我不会让你妨碍到我们的生活,做鬼,我便更不能让你害了我。” “钱坤…你…你…你给我记着…” 尤姬吐出几口黑血来,直挺挺地倒地,渐渐风化,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只黑色的蛊虫在挣扎。 “娘子!是蛊虫!这个我看见了!” 栾郁突然看到地上多了一只虫子,激动的大叫。 “原来是虫。” 坤儿收了剑,上前一脚就踩死了蛊虫,来到了栾郁身边,“想来也就是她不甘心,挣扎一下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去吧,你和我说说,你梦到的到底是什么?” 栾郁牵着马,搂着坤儿的腰,走出了山洞。好 “啊,那个梦啊。” 坤儿回忆了一下,“是一个黑衣的男人,还有一个金袍的女子,他们和我说,我们这一世是没有孩子的。 要我们做完事情后,去找他们,到时候我们就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岂不是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事…” 走着走着,栾郁突然觉得自己手里一松。 “诶,我的马。” 栾郁回头去找自己的马,却看到马在山洞那里找着什么。 问题是,那山洞早已坍塌。 “山洞塌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还好好的…” 二人莫名其妙,栾郁吹了吹口哨,想让马回来。 结果不管栾郁怎么吹口哨,那马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在坍塌的山洞口拱着,呜咽着。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不太妙啊…” 栾郁和坤儿连忙跑到了马身边,却牵不动缰绳。 “诶,什么情况?” 栾郁正纳闷,转头看到了坤儿巨黑的脸。 “娘子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栾郁拉了拉坤儿,坤儿抬手指了指石堆下面:“相公,你看,那只手…” 石堆下,一只男子的手露了出来,手背上,有一道刀疤。 坤儿拉起栾郁的手,看了看他左手手背上的刀疤,“这,是你在军营的时候,受的伤…” “所以…被埋的人…是我?” 栾郁喃喃着,“按照这个逻辑,那么,你应该…也在里面…” 两个人愣住了,神情恍惚中,太阳西沉。 855番外2-双亡 钱府和栾府的人都提着灯笼,打着火把出来寻找,连军师都一起来了。 “郁!坤儿!” “少爷!少夫人!” 接近上百人出来寻找,终于有人看到了栾郁的马。 “老爷夫人!是少爷的马!是少爷的马!它在那里!” 小厮一喊,所有人都涌向了马的位置。 马不停地拨弄着栾郁耷拉在外面的手,飞兰一看,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夫人!” 栾大人扶着飞兰,对下人说道:“你们先带夫人下去休息!” “是!老爷你自己小心!” 一群人徒手扒拉着山洞塌下来的碎石,扒的每个人的双手都血迹斑斑的。 栾郁心疼自己的娘亲,跑到了飞兰身边,不停地唤着,“娘亲,娘亲!我在这里啊!你听不见吗?!娘亲!” 飞兰没有反应,栾郁又着急地跑到桃薇和钱老身边,他们正在费力地扒着碎石。 “爹,娘,你们看看我啊,看看我啊!” 栾郁回头拉着坤儿跑到了桃薇身边,“娘子,你叫叫看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还用说吗?这么明显了还用的着我说吗?相公,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坤儿一边说着,一边落下两行泪来,“相公,我们已经死了…” 终于,大家把栾郁和坤儿的尸身从石堆里扒了出来,平放在了一边。 栾郁和坤儿的手紧紧地牵着,坤儿一手提着剑,剑上有黑色的浓血。 “这里有只虫子!” 一个小厮发现了死去的蛊虫,指着对钱老大叫。 “这是…蛊虫?是尤姬!” 钱老气的不行,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零久文学网 “苗疆!苗人!老夫与你们不共戴天!” “老爷!” 钱老喊完,又吐出一口鲜血来,倒地不醒。 “先把少爷和少夫人包好带回去!你们照顾好栾夫人,我来背将军!” 好在军师冷静,吩咐下去,一行人迅速地收拾好现场,回到了府邸。 “爹!娘!” 栾郁还是不能接受这件事,拽着坤儿就跟着往家跑。 “娘子,我们跟回去看看!” 栾郁一抬脚,发现自己身轻如燕,牵着坤儿一起飞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因为我们现在是鬼啊…” 坤儿和栾郁一起落在了自己家的后院,而家里人都还没有回来,终于,坤儿原地蹲下,抱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都感受不到!为什么我们要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什么…” “娘子…娘子你别这样…我…我…” 栾郁也蹲下来,抱着坤儿,咬着牙关,落下泪来。 军师带着人回到了府里,又吩咐下去,准备了上好的棺木,自己进宫去上报皇帝。 皇帝哀痛,特准两家以公主驸马的礼制发丧,另外,准了钱老和军师的上奏,讨伐苗疆。 并没有理由。 栾郁和坤儿丧事令整个京城都悲痛欲绝,百姓纷纷加入了出殡的队伍,从此三年,京城没有红事,上下皆银装素裹。 栾郁和坤儿目送钱老和军师离开了京城,他们留在府里,陪着桃薇和飞兰,以及小公子。 虽然,他们已经感觉不到二人的存在了。 “嗯,时间到了呢嗯。” 856番外2-入职 “什么人?!” 某日,栾郁和坤儿依旧坐在后院,看着桃薇和飞兰发呆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惊了二人。 “你是…我梦里的那个男子!” 坤儿一下子认了出来这个男人,“那个穿金袍的女子呢?” “她今天比较忙,所以我自己上来接你们。” 男子笑笑,“怎么样,凡尘的事情,能放下了吗?放下了就跟我走吧?” “放不下!这谁能放下?!” 栾郁暴跳如雷,指着飞兰,叫嚷着:“你看看我娘亲伤心的,就没笑过!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为什么这么早就死了?!还这么没有真实感! 跟你走?你谁呀我们就跟你走?黑无常吗?那白无常在哪儿?!你凭啥去我娘子的梦里蛊惑她!你!” “冷静冷静。” 男子并不生气,掏出一把纸扇给栾郁扇着风,“黑白无常哪里能请的动你们两个。自然是我亲自来了。” “所以你到底谁呀?” “酆都大帝,庆甲。” 庆甲笑着,看着栾郁和坤儿的脸色都变得煞白,连忙安慰到:“别别别,瞧你们俩吓的,走吧,下去了你们就明白了。” 趁着二人正在发愣,庆甲连忙打开了通往地府的大门,强行把两人带回了地府。 “这是哪儿?” “地府啊!” 庆甲笑着,直奔地藏宫,“不愚不愚!我把这小俩口带下来了!你看看!诶,你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啊!” 宛不愚正好在安排两个人的去处,手里的公文一大堆。 “回来拉?” 宛不愚拿着公文走了出来,看了看栾郁和坤儿。百花文学 “是你…” 坤儿看着一身金袍,高高在上的宛不愚,认出她来,“你是我梦里,和酆都大帝一起来找我的那个女子。” “地藏宛不愚。” 宛不愚偏头笑笑,“你们终于来了,本王刚刚给你们安排了工作,你们看看,就是距离有点远,希望别嫌弃。” “安排…工作…” 栾郁和坤儿一头雾水,接过宛不愚手里的文件,看到上面写的内容,两个人都慌了。 “第二殿殿主,楚江王?” “第八殿殿主,都市王?” 两个人面面相觑,坤儿率先发话,“这是十殿阎罗里的第二殿和第八殿!?你让我们来当?” “不错,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宛不愚地庆甲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只要和娘子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这两个宫殿,听着就很远啊…” 栾郁愁眉苦脸地看着坤儿,“我去第三殿吧…” “说远都是远的,但是你的工作比较清闲,你随时可以去坤儿那里玩儿。” 宛不愚一脸的无所谓,“走啊庆甲,带他们看看工作环境去!” “好嘞!” 就这么半推半就,强买强卖,栾郁和坤儿莫名其妙地胜任了两个殿主的职位。 终于有一日,坤儿在审讯小鬼的时候,遇见了自己的生人父母。 “爹…娘…” 坤儿喃喃着,正要上前,却被一旁的阴差拦住了。 “爷爷,你现在身份贵重,不能随便和生人的魂交流,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也认不出来了。” 坤儿看了看自己的冰蓝色长袍,挥了挥手,“送去第八殿吧,不必受太多苦楚了…” 857番外2-送别 “不行啊爷爷,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啊,地府容不得私情,您要是徇私舞弊,被上头发现了,那可就不得了啦!” 阴差劝到。 “是吗…地府果真这么严格…” 坤儿思前想后许久,终于开口,“那就,开审吧…本王的父母征战沙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啊爷爷!你就放心的审吧。” 果真,钱老和桃薇一路顺风的来到了转轮王殿里,等待着重新进入轮回,再世为人。 “那边本王可以去送送他们吗?” 坤儿得知双亲轮回的消息后,就想和栾郁一起去送送。 “那当然可以了,爷爷你去吧,这里我看着。” 阴差见宫里没那么忙,就送坤儿来到了奈何桥边。 忘川河河水湍急,填河的鬼们扒拉着最下层的桥面,能拉下一个就算一个。 “娘子,你也来了?” 栾郁的声音在坤儿背后响起,二人许久不见,百感交集,十指相扣,立在一边。 “嗯,来送送爹娘。” “爷爷,二位爷爷,他们来了。” 押解鬼卒跑了过来,带着桃薇和钱老,二老这才看清楚,穿着光鲜亮丽的两个孩子,正在受小鬼们的跪拜。 “郁…坤儿…” “爹娘,孩儿不孝,只能在这里送送你们了…” 坤儿双眼通红,和栾郁携手,只想跪下给二老磕头,却被一旁的鬼卒拦住了,“爷爷,不可以啊…” “可他们是我亲爹娘啊…” 坤儿掩面而泣,被同样泪流满面的栾郁拥在怀中,“爹娘,孩儿不孝…”txt书屋 “好孩子,你们好好的,就不是不孝。” 桃薇抬手,却不敢触碰自己的女儿,她明白二人现在的身份,便拭了泪水,露出一个微笑来。 “好孩子,我们走了,看到你们这样,我也安心了,过往种种,都不重要了。” “是啊,孩子们,好好当你们的殿主,为父的,为你们骄傲。” 钱老笑着,牵起桃薇的手,二人上了桥。 “上桥中层,下一世,依旧是富贵人家,爹娘,你们保重啊…” 坤儿看着二老稳稳地走过了桥,趴在栾郁怀里泣不成声。 时间如流水,二人在地府里,送走了自己的双亲,送走了军师,甚至送走了小公子,送走了所有他们认识的人。 当所有认识的人都送走之后,栾郁和坤儿的凡间情感这才正式划上了句号。 “虽然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但是…” “至少还有你陪着我…” 二人宫殿虽然隔着距离,却没有阻隔他们的心。 然而,两个人渐渐的,都被繁重的工作牵绊,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最后平淡的如同一碗水,再也没了往昔的激情。 甚至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二人找了月老合离,如果不是月老偷摸着来告诉庆甲和宛不愚,还真没人知道。 更是不曾想,坤儿的大限说来就来,没有一点点防备。 … “谛听,他们重入轮回多久了?” 这一日,宛不愚正在翻看地府的名册,留意到了栾郁和坤儿。 “回愚姐,应该有十世了。” 老龟也凑过来看了看名册,“可是很奇怪,除了尹环,居然没有其他孩子来地府报道,我以为他们生了很多呢。” 858番外2-重逢 “这哪里说的准,走吧,我们去看看,说不定会带一队回来呢。” 宛不愚合上名册,整理了一下东西,就打算和老龟去凡间看看。 “对了,金沐呢?” “害,他啊,至今都没有消息,鬼知道他追哪儿去了。” 老龟摇摇头,自从那一日,金沐感受到空间折叠后,一路追去,就再也没了消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追没追上。 “算了,该回来的,总是会回来的,他们缘分一场,总有自己的了结方式。” 宛不愚金袍一甩,坐上了雄壮霸气的金鱼草,带着老龟一起飞向了凡间。 “这凡尘还是如此嘈杂啊。” 宛不愚看着这日新月异的世界,已经完全陌生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似乎,是四十五世纪了,距离我们以前那个时间点,又过去了几千年呢。” 老龟掰着指头算着,感叹了一下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啊,看到了,在那里。” 老龟突然指着某个医院的产房,“那个…好像是楚江爷爷!” 宛不愚定睛一看,“果然是坤儿,走,下去看看!” 产房外,一个男人不耐烦地来回踱步,要不是因为不能抽烟,只怕现在满地上都是烟头了。 “怎么还不出来?!” 男人着急地等待着,周围的家人也都愁容满面的,“坤儿的身体不好,只怕是难产呢。” 老龟打量了一下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愚姐,这是都市爷爷…” “看出来了。” 宛不愚探头看了看产房,“坤儿难产,你进去帮个忙。” “好嘞。” 老龟正兴致勃勃地跑进产房的时候被宛不愚拉住了,“你应该懂我意思吧?” 老龟一愣,“啊!懂了懂了…” 老龟小心翼翼地钻进产房里,坤儿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晰了,医生正在准备剖宫产的手术。 “这个拿出去让家属签字,我们要进行剖宫产,不然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主刀医生当机立断,盖好坤儿,“走,出手术室。” “明白。” 老龟勾住了小护士的衣领,阻止她出去,“我都来了,还怕生不出来吗?” 老龟伸手,对着坤儿勾了勾手指,所有人都听到坤儿突然间的叫喊。 一声惨叫过后,孩子顺利出生。 “是个女孩,快去和家属汇报!” 医生也很震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顺利出生总是好的。 小护士将新生儿推出产房,交给了栾郁和他的家里人,“恭喜啊,是个女娃娃。” “谢谢医生…” “我媳妇儿呢?!” 栾郁心里只有自己的媳妇儿,还没等小护士回答,就听到产房里传来一声叫喊,“产妇大出血!快去血库调血!” “坤儿——” 栾郁大喊着,就要冲进产房去,被家人和医生拦住了。 “救我媳妇儿!”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医生刚刚说完,栾郁就冲进了产房里,看到了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坤儿。 “媳妇…媳妇儿!” 栾郁趴在坤儿的尸身上痛哭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拉自己。 “昂,那个,先别哭,人在这儿呢。” “谁?!” 栾郁回头,看到了坤儿笑吟吟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 “媳妇儿?” 860番外3-请帖 尾凤担忧地看着自己这个没有什么分寸的爷爷,苦笑到。 “放心吧,我答应了娘子了,戒酒!” 栾郁把酒葫芦往旁边一摔,酒葫芦瞬间四分五裂,化为灰烬。 “是不是啊,你戒酒?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尹环嫌弃地看着自己的爹爹,又看了看坤儿怀里的新生妹妹,“娘亲,给我抱抱妹妹。” “你小心着点。” 坤儿把女儿交给尹环后说到,“宫里的事宜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妥帖些,你和我住一起,平时可以照顾一下妹妹。” “好啊好啊!我当然要和娘亲住啦,爹爹,你就好好呆在碧真宫吧!” 尹环笑着,抱着妹妹在旁边稀罕的不行,“娘亲,你看妹妹,真好看。” 这话倒提醒了栾郁,他站在台阶下,看着台阶上的坤儿,爽朗地笑了,“娘子,你真好看。” “行了别贫了,快回去吧,现下有你忙的,等空闲了,我就过去。” 坤儿示意尾凤带走栾郁,尾凤笑着点点头,拉着栾郁就往回走。 “爷爷,回宫了。把事情做完,你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娘子——” 远远的,栾郁被尾凤拖着,冲着坤儿大喊,“娘子你真好看!娘子!我最喜欢你啦——” 坤儿掩嘴轻笑着,对着宛不愚深深地行了一个万福礼:“多谢愚姐相救,我才能重新和相公团聚。” “小事,你们忙,本王回去了。” 宛不愚笑笑,带着老龟回到了地藏宫。 “诶,愚姐,有封信。” 老龟发现桌子上有一封留给宛不愚的信,“这信一看就是金沐写的…” “金沐?”180 宛不愚拆开信一看,“看看。” 信上,是金沐写了自己最近的行程,和做过的事,以及他自己的近况。 “真是神奇了,空间折叠这么频繁,缺还是没有碰上。” 宛不愚甩甩信,收进了抽屉里,这个抽屉里,堆满了金沐写回来的信。 他特地去了天狐森林,向各位天狐学习了如何折叠时空,便在各个时空里寻找着水安和孩子的踪迹。 “明明已经解了星光璀璨海了,为什么还不相见呢?” “管他呢,反正现在地府闲,用不上他,自己的老婆孩子,让他自己去找,叫他以前那么嘚瑟,该!” 老龟偷笑着,和宛不愚坐回了香案前,继续处理公文。 “不愚不愚,你看我收到了什么!” 庆甲突然跑了过来,手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这什么呀这是。” 宛不愚和老龟都嫌弃地看着包裹,打了几个喷嚏。 “这味道也太呛了吧?” “什么玩意儿能香成这样?” 庆甲将包裹放在了宛不愚的香案上,笑了,“春天到了,你说,还能是什么这么香,还能是谁寄给我们的?” 一个名字堵在宛不愚的喉咙处,说不出口,老龟白了庆甲一眼,“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所以呢?” “重点不是他送来的这些花,而是,包裹里,还夹着几份请帖。” 庆甲把请帖拿出来给宛不愚看,“喏,王母的蟠桃盛会,请我们去呢。” “啥?!请我们?王母有病吧?” 宛不愚有些错愕,“天界的活动向来与我们无关,请我们干嘛,谁爱去谁去!” 861番外3-蟠桃会 “蟠桃会啊不愚不愚!天界难得想起我们,发了请帖,你确定不去?” 庆甲意味深长地看着宛不愚,“你是不想去参加聚会呢,还是不想见天帝呢,还是不想见那个谁呢…” “走开走开,你少来。” 宛不愚嫌弃地拍了拍庆甲的头,“你还不知道天界吗,没安好心的好伐?你看看,还请了金沐,他都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去个毛线。” “哎哟哟,谛听你看,不愚不愚炸毛了,她为啥会炸毛呢?平时不是很冷静吗?” 庆甲笑话着宛不愚,抓着包裹里的花玩儿,“你确定真的不去吗?决定好了?真不去我就去回了天帝。” “哎呀你等等!” 宛不愚撇撇嘴,又拿起请帖看了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吧。” “好,那一起,金沐不在就算了,就我们三个去。” 庆甲吹着口哨回到了酆都殿。 “我怎么感觉,纯粹就是他自己想去啊?” “一看就是。” 宛不愚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处理手上的公文。 天界和地府也只是表面和睦而已,别的不说,就说着蟠桃盛会,王母可是从来不请地府的人的。 她连猴子都不请。 “对了,老龟,你去查查看,王母这次有没有请猴子。” “得令。” 老龟很快就回来了,“愚姐,你不敢相信,王母也请了猴子。” “啥玩意儿?” 宛不愚意外了,“这真的好笑了,目的何在?” “管他什么目的呢,我们上去蹭吃蹭喝就行。” “有道理。”135中文 转眼到了蟠桃会当天,庆甲,宛不愚和老龟就这么空手上了天界。 一路上,他们碰上了许多天界的仙友,奈何宛不愚和庆甲的等级较高,其他仙人都纷纷绕道而行。 “诶,这不是地藏嘛,你怎么也来了?” 一个轻快明朗的声音传来,周围的仙人绕的更远了,甚至吓的那些想打招呼的仙人都退避三舍。 “哟,猴子。” “嘿,地藏!” 大圣和宛不愚潇洒地一击拳,二人并肩而行。 “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庆甲觉得很神奇,两个人平时看起来似乎没有交集的样子,现在怎么熟的好像一起取过经一样。 “大概是因为共同的厌弃对象吧。” 老龟想了想那个四处树敌但是还是能高枕无忧的天帝,无奈地和庆甲跟在那二人身后。 “诶,猴子,你也是空着手来的,没带礼物啊?” 宛不愚看到大圣化成人形,穿着花里胡哨的T恤,套着牛仔裤和板鞋就来了。 “你不也是空着手来的?谁知道王母想的什么,突然间就来发请帖,想当初俺想来都没人请,现在好了请帖都送到我树上来了。” 大圣抱着后脑勺,吹着口哨,和宛不愚一起走进了。 “额…大圣…” 瑶池里仙友坐定,齐齐看着大圣。 “干嘛?” 大圣不爽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王母请我来的,咋滴有意见吗?” “大圣,你穿的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大圣这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挺好的啊,地藏俺跟你说,这是俺自己创的牌子和花色,不错吧?” “是挺不错的,但是问题是这群仙友的意思可能是你需要穿的正式一点。” 862番外3-衣服 “正式一点?” 大圣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宛不愚,再扫视了一圈仙友们。 “哦吼?” 所有人都是穿着符合自己身份的法衣,只有自己穿的是现代社会,凡间的衣品。 “不可以吗?我觉得挺好。” 大圣转了一圈,对着旁边的小仙女抛了个媚眼,“说,俺衣服好看不?” “好看是好看,可是大圣,这毕竟是蟠桃会,你还是换个衣服吧?你这样显得不太尊重王母。” 小仙女小声地嘀咕着,自从时代变了之后,天界很多人就开始换去繁重的服饰,尤其是这猴子。 他直接化成了一个小哥哥,很多人差点都没认出来这就是当年大闹天宫的那货。 “好像不管俺换不换衣服,俺都不是很尊重你们的样子啊。” 大圣摸了摸下巴,坏坏地笑了。 “这话也就你敢说。” 宛不愚和庆甲笑了,相互看了看各自的法袍。 “一起换喽!” 庆甲套上了自己的白衬衫,戴上了眼镜,和穿着小洋裙的老龟坐在了旁边。 宛不愚换上了她惯有的黑衣黑裤,戴上了黑色的鸭舌帽,踩着她自己特有的皮靴,斜靠在了一边,旁若无人地点了一支烟。 “地藏!酆都大帝,怎么连你们也这个样子呀!” 仙友们不淡定了。 “这样显得我们更特别一点,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蟠桃会,莫名其妙的,以前可从来不请我们,今天这是刮西北风了吗?” 宛不愚叼着烟,站在角落,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西北风?我没吹呢,我一路上都在凹造型。” 水神玄冥冰叔慢悠悠地吹着口哨走了过来,站在宛不愚面前,挑了挑眉毛。 “哟,不愚不愚,好久不见啊?” 冰叔的眼神瞄向后方,可宛不愚就是不买账,她当然知道谁会和冰叔一起来。 “花儿你收到了吗?”零久文学网 冰叔这话,是替人问的。 “庆甲收了,我对那么香的东西没兴趣。” 宛不愚如实回答,可冰叔同样不买账,“嗷,都收了?那就好,那就好。” “喂喂…你这是在误解什么吗…” 宛不愚翻了个大白眼,拉着猴子坐在了庆甲和老龟旁边,“一桌四人满了,你们找别的座儿吧。” “咦,猴子?你那龙呢?” 冰叔好奇地看着大圣,“猴子,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现在。” 大圣吊儿郎当的,看着和冰叔同行的那个人,找了一个和他们相对来说比较远的位置坐下。 “玄冥,过来。” “来了。” 冰叔无奈地走向那个人,“昊佬,坐这么远干嘛?避嫌啊?” “闭嘴。” 众仙到齐,仙乐先起,小仙女们聚集起来给大家献上了第一曲。 “这个点儿,七仙女应该在摘仙桃,你,去不去?” 大圣眨巴着他的火眼金睛,一脸坏笑地看着宛不愚。 “去啊,反正无聊,一起。” 宛不愚扬扬眉,转头对老龟说到:“你个庆甲在这里玩儿,我的大圣出去遛弯,如果王母问起,你就说我迷路了。” “哈?” 老龟的脸一下子垮了,“愚姐…” “没事儿,你们去吧,记得打包。” 庆甲支着脑袋,嘿嘿坏笑着。 “北帝!连你也这样!” 老龟扶额,没救了。 863番外3-偷桃子 大圣对蟠桃园熟悉,轻车熟路就带着宛不愚杀进了园子里。 “听,是七仙女。” 大圣拉着宛不愚猫着腰躲在旁边,二人偷看着那名响天下的七仙女,穿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的仙衣,在桃树间穿梭。 “今年的桃子真好,个个都这么大。” 大圣随手摘了一个桃子,擦了擦就咬了一口,“嗯,可甜了,你尝尝。” 宛不愚也不客气,接过桃子也咬了一口,“真不错。诶猴子,问你个事儿。” “桃子吗?” 大圣前后看了几眼,“我们在中间呢,前面一千二,三千年一熟,人吃了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六千年一熟,吃了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九千年一熟,吃了就和天地同寿了。” 大圣指着后面的一千两百棵树说到,“蟠桃会,通常都是摘后面的桃子,而且都是按人头算,来几个人,摘几个桃子,应该会剩很多,我们偷一些带下去,多好。” 大圣乐滋滋地盘算着,就看到了宛不愚坏笑的脸,“干嘛…” 宛不愚摇摇头,“我才不管桃子的事儿,我比较好奇你当年的事儿。 你在天宫胡闹的时候,我不在,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我听戏文上说,你定住七仙女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偷桃,而是…” 宛不愚眼珠子转了转,戳了戳七仙女的方向,贼兮兮地开口,“戏文和野史记载,你把七仙女定住后,把她们七个都…睡了?” “咳咳…咳咳…” 大圣差点跳了起来,捂着眼睛憋着笑,笑的从肩膀到全身都在颤抖。 “所以是不是啊到底?他们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七仙女痛恨你,但是又拿你没辙,也难以启齿。” 宛不愚托着腮,期待地看着大圣。 “附耳过来。” 大圣在宛不愚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卧…” 宛不愚才开口就被大圣捂了嘴,“好啦,桃子比较重要,走了。”珑珑 谁知二人刚刚起身,就被七仙女围住了。 “大圣,你要干嘛?” “居然还带了地藏…” 七仙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大圣,也顺带瞪着宛不愚。 “地藏,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呢?” “你们不应该在瑶池吗,我们这刚摘完桃子,要送过去呢。” “大圣,地藏,一起过去吧,顺便你俩换一下衣服。” 宛不愚打量着七仙女,眼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别介呀,我就是想看看,猴子把你们定住之后,做了啥。” 宛不愚眯着眼睛笑着,大圣蹭的窜上了树,跑去摘桃子了。 “地藏,你可少学点坏吧!” 七仙女纷纷羞答答地红了脸,遮遮掩掩地要走。 “你们快去吧,只当没见过我们,不然,我还让大圣定住你们。” 宛不愚挥着手,看着逃也似的七仙女,噗嗤一下笑出声,“还是摘桃子吧。” 搜刮了一堆蟠桃之后,园子里除了一些没长大的小青桃之外的,大个都被大圣和宛不愚带走了。 “走,去见见咱们的牛鼻子头头。” 大圣嘿嘿一笑,“仙桃配仙丹,标配。” “我们会不会被打死?” “不会,最多被压在山下,五百年又出来耍了。” 大圣蹦蹦跳跳的,和宛不愚来到了兜率宫里。 864番外3-兜率宫 “这就是老君的兜率宫啊。” 宛不愚绕着炼丹炉转了两圈,“你那个火眼金睛就是这里面炼出来的吧?” “可不是嘛,那给俺折磨的哟…” 大圣拍了拍滚烫的炼丹炉,和宛不愚一起坐在了旁边,托腮看着炼丹炉,沉思着。 “泼猴,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蟠桃会穿的这么不正经就罢了!还把地藏给带坏了!” 太上老君从旁边走了出来,丢给大圣一个巨大的顾虑,“给给给,你们自己两个分去,别把贫道的兜率宫砸了。” “老头儿!你最近这么上道儿吗?” 太上老君的这个态度反而让大圣和宛不愚有些不自在。 “近来炼丹顺利,都是量产,贫道就知道你们要来,就提前准备了,走吧,去瑶池了。” 太上老君提着大圣的衣服就走,宛不愚无奈一笑,双手插兜跟在后面。 “诶诶,老头儿,松手松手,我可以自己走,别扯坏了我的名牌。” “又不是法衣,再名牌也就是块布。” “名牌!臭老头儿!” 宛不愚叼着烟,小跳着,踢着地上的烟雾,远远地跟在后面,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诶…猴子…” 宛不愚叫了一声,他们在前面没听到,就自己追去找那个人影了。 “等等!” 宛不愚追着人影,兜兜转转的,来到了瑶池附近,可那人一闪,没有进瑶池,往不远处的荷花池飞去。 “等下!” 宛不愚终于追上了这个人,原来她套着巨大的斗篷,难怪看不出来是谁。 “你是…” 宛不愚看着女子手里的小兔子,恍然大悟,“啊…so…嫦娥啊…兔子不错,兔子不错。”德德 嫦娥面带愁容,眉尖若蹙,若不是精致的妆容撑着,只怕脸色不好。 “嫦娥你怎么了,来了瑶池不进去,还这么偷偷摸摸的,这么大个斗篷,不热吗?” 宛不愚帮嫦娥摘下斗篷的帽子,嫦娥焦虑地不停地摸着玉兔。 “别摸了,再摸就秃噜皮了。” 宛不愚干脆抱过玉兔,舔了舔嘴角,“看起来有点好吃…” “你想吃便拿去吧。” “诶!?” 听到嫦娥轻飘飘的话,宛不愚愣住了,“啥?玉兔能吃吗!?你别是在消遣我。” “地藏说笑了,我消遣你作甚?” 嫦娥叹了一口气,“这哪儿是玉兔呀,这就是肉兔子,用来吃的。” “卧槽…” 宛不愚愣愣地看着嫦娥,“我说仙子,你能不能别顶着这么美的愁容,风轻云淡地说着这么恐怖的事啊… 在我眼里你应该是那个,说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的人…” “可爱?呵…男人…” 嫦娥泪眼婆娑,摇了摇头,苦笑出声,“地藏如何知道我的苦…罢了,天界的人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能知道呢…” “所以?” 宛不愚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走吧,我们一起去瑶池,该我献舞了。” 嫦娥不由分说就抓起宛不愚的手,二人重新回到了瑶池。 大圣早就回到位置上,冲着自己招手,宛不愚悻悻地溜过去,低声问道,“猴子,我问你,嫦娥和玉兔,是不是有点啥事儿啊?” “哟,你不知道呢?” “我去哪儿知道啊!” 865番外3-真实目的 “所以?” 宛不愚难得八卦,竖起耳朵听,庆甲和老龟也是好奇地看着大圣。 大圣咬着香蕉,疑惑地看着三人,“宠物和主人的关系啊!” “你可拉到吧,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宛不愚戳了一下大圣的太阳穴,差点把人家眼珠子戳了出去。 “那你问的是哪个嫦娥嘛!?那广寒宫里的嫦娥,都是养兔子的嘛…现在的兔子早就不是以前的玉兔了,都是肉兔,用来吃的!” 大圣揉了揉眼睛,快速地眨巴了一会儿,“可你要说太阴星君,或者霓裳仙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是她们俩!赶紧说说!” 仙乐起,一众仙子在瑶池中央翩翩起舞,大圣指了指领舞的那个愁容满面却如花似玉的仙子说到,“喏,那就是霓裳,那呆子当年调戏的对象。” 找了一圈后,大圣又指了指上座上的某个仙人,“那个是太阴星君,管广寒宫的。” “那我刚才遇上的,是霓裳!” 宛不愚盯着领舞的霓裳,“她为什么总是一脸忧愁,也不怕王母生气?她等级可不高啊。” “整个天界谁不知道她呀,还不是因为那只玉兔,伤了她的心,连王母都同情这妮子,免她一切罪责。” 大圣摇摇头,“这么看来,那玉兔还不如我家那呆子,至少他念旧专情啊!” 宛不愚鄙夷地看了看大圣,可拉倒吧,就那头猪,见个美人就贴上去,还专情呢…那一路的女妖精女施主啊… 还有一个成过亲的高翠兰。 “所以,玉兔就以前的那几只,现在养的都是肉兔?” 宛不愚还是没理清楚,“我记得,以前的玉兔,还想和你师父成亲来着。” “嗯,玉兔精,她问题倒不大,她当初就是为了吸俺师父的元阳,后来被太阴星君带回去后严加管教,乖巧多了。” 大圣小声地对宛不愚说到,“玉兔里,还有一只公的,和霓裳仙子好上了,后来劈腿其他仙子,给霓裳撞见了还死不承认,说人仙子勾引他的。 所以王母贬了玉兔和那个仙子下凡间,永不得回天界,霓裳被伤透了心,就变成这样了。” “原来如此。” 宛不愚点点头,百无聊赖地喝着酒,看着上座的王母,偏偏头,“所以这女人请我们来到底做什么的?” “不知道啊…” 庆甲突然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诶!她还不会是趁机来帮天帝说情的吧?” “什么?” 宛不愚和大圣,老龟都不明白庆甲的意思。 “不愚不愚,你忘了,你现在是太极灵根,如果你现在举兵逼宫,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轮人数,地府的阴兵,比天兵天将要多出百倍不止啊。” 庆甲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宛不愚,“只怕王母请我们来蟠桃会只是一个幌子,她真实目的是想请你喝茶。” “切,我对天界没兴趣。” 宛不愚不屑一顾,她确实对天界没兴趣,地府多自在。 “我劝你最好还是有点兴趣的好。” 庆甲压低了音量说到:“天界现在明显想拉拢地府,他们一直都想吞并地府,结果,你有了太极灵根,再不巴结拉拢你,我们要是想反,太容易了” 866番外3-贡献灵根 庆甲又按住了大圣的手,“你看你们两个今天的行为,当真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吗? 老君会这么舍得他的仙丹,直接给你们这么一大葫芦?仙丹可从来都不是好炼的,如果没有上头授意,你们偷都不一定能偷到这么多。” 大圣和宛不愚看了看手里的大葫芦,以及被藏起来的蟠桃。 “所以啊,我们就让天界觉得,地府就是想反,让他们每时每刻都不能松懈对地府的态度,我就喜欢看他们恨死我们却拿我们没办法的样子。” 庆甲坏坏地笑了,“看他们不得好好哄着我们,巴结我们,他们这一天到晚的莺歌燕舞,哪里知道我们地府的辛苦。” “有道理…” 宛不愚,老龟和大圣都怔怔地看着庆甲,不明觉厉。 果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王母就开始破天荒的下来和众仙人敬酒,这让很多仙友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瞎了。 绕了一圈之后,王母才慢慢的来到了宛不愚这桌。 “呀,大圣也在这里呢,本宫知道你这个牌子的衣服,很多小仙女平日里都穿这个呢。” 王母温和地笑着,可是在庆甲眼里,她整个人都是刀做的。 “嗯。” 大圣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理会王母。 王母也早就习惯了这只猴子的性子,转而对庆甲和宛不愚笑到,“二位能顺利归位真的是太好了,本宫还来不及向二位恭贺呢。” “王母客气。” 庆甲提着酒杯和王母敬了杯酒,宛不愚却爱答不理的样子。 王母也不恼,笑着问道:“地藏可否赏脸,和本宫一起去欣赏一下天界的美景?” “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宛不愚毫不犹豫的就起身走出了瑶池。186中文网 “本宫失陪了,北帝和大圣请自便。” 王母追上了宛不愚,这个穿着华丽的妇人一路小跑到宛不愚身边,确实难为她了。 “地藏…地藏…你等等…我…” 王母拍着心口,气喘吁吁地抓住了宛不愚的胳膊肘。 “王母四体不勤啊。” 宛不愚说话不客气,神情轻蔑,王母不恼,掩嘴笑了笑,“本宫在地藏眼里,确实是个享福的命,哪里能像地藏这样,凡事亲力亲为呢?” “所以你们不懂人间疾苦。” 宛不愚叹了口气,“说吧,你想做什么。” “看来,地藏这是知道本宫这次请你的目的了?” “呵,女人。” 王母牵着宛不愚,来到了荷花池,摘了一朵荷花递给宛不愚,“本宫知道,你现在是太极灵根,有能力竞争天帝之位。 而且,现任天帝,已经有了灵力枯竭的现象了,只怕,不用多久,大限将至。 届时,天上地下,有太极灵根的,只有你…” “天帝要是大限了,本王按规矩继任天帝,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宛不愚挑挑眉,这似乎,比想象中的更有意思啊… “可你说过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啊!” 王母终于有些着急了,“地藏,你可知道,太极灵根,是可以转移的,只要你愿意功效太极灵根给天帝,他就能继续当天帝。 你转移了太极灵根后,会长出你原来的灵根,完全不受影响的,算本宫求你了,把太极灵根,转给天帝吧?” 867番外3-见面 “还真是想不到啊,声名远扬的王母娘娘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宛不愚啧啧嘴,点了一支烟,“这就好比说,你要本王给你生个孩子,不仅不给本王钱,还让本王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对吧?” “这…这个比喻太粗俗了地藏!” 王母娇嗔愠怒,宛不愚这个比喻扎了她的心,她可是没有婚配,更没有孩子的人。 “但是很贴切有没有。” 宛不愚吐出一个烟圈,把玩着荷花,笑了,“本王是说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但是,如果天帝大限而去,本王又有太极灵根,那就很有义务接管天界。本王不才,愿意一试。” “地藏…” 王母见劝解不来,便挤出了泪水来,拉着宛不愚的手,轻轻地抽泣,“地藏,你便是如此心狠看到天帝大限吗?” “那王母你也如此狠辣让本王亲手拔出自己的灵根吗?” 宛不愚觉得好笑了,“把本王当成什么?工具人?生产灵根的器皿? 本王且问你,你和天帝是何关系,为何如此袒护他?本王和天帝又是何关系?非得拔了自己灵根给他续命?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本王都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这…” 王母语塞,“那需要什么条件,你才能把太极灵根转给天帝?” “不管什么条件,本王都不会让出太极灵根,王母,你要是再这么咄咄逼人,就别怪本王发兵离恨天,逼宫凌霄宝殿了。” 宛不愚把烟熄在了玉砌雕栏之上,一挥手,便枯了满池的荷花,清澈的天水转眼变成了沸腾的岩浆地火。 “地藏!你…” 王母心疼自己的荷花,却没办法复原荷花池,只能颤抖着看着宛不愚。 “王母,本王可以当今日没听过这些话,但是…” 宛不愚将荷花放在了王母的掌心,钩起了她的下巴,浅笑嫣然,“好一张精美绝伦的小脸啊,希望你能保持住。”90文学网 “地藏…” 王母好歹一把年纪在那儿,还有身份端着,被这个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宛不愚撩着下巴,瞬间有点崩心态。 “今日是你生辰,本王不与你计较,好好享受现在这个和平的时光吧。” 宛不愚说完,放开了王母,双手插兜,又点了一支烟,哼着奇怪的调子就离开了。 王母靠在玉砌雕栏上,看着熊熊燃烧的荷花池,潸然泪下,“天帝…本宫,救不了你了…” 宛不愚并未走远,只是神隐了躲在一边,听到了王母的这句话。 目送王母回到瑶池里后,宛不愚想了很久,转头去了天帝的住处。 “参见地藏。” 天帝住处门口的两个小仙子对着宛不愚欠身行礼,宛不愚直挺挺地站着,叼着烟,“去传,就说本王来了。” “是,地藏稍等。” 小仙子乖乖地跑过去,和天帝汇报。 “启禀天帝天后,地藏王求见。” “她来干什么…” 天后不满,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宛不愚。 “传。” 天帝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天后,你要是不想见她,就回避吧。” “臣妾告退。” 天后甩手就走,然后走到门口,就撞上了钢筋铁骨的宛不愚,摔在了地上。 “哎哟…嘶…痛死了。” 868番外3-天帝 “天后!天后!” 小仙子见到天后摔倒了,连忙去扶。 “谁呀!走路这么不小心,撞到本宫了!” 天后揉着肩膀,睁眼看清了眼前人,“宛不愚…” “哟。” 宛不愚懒懒地打了个招呼,长腿一抬,从天后身上跨了过去。 “宛不愚!你撞到本宫了啦!” 天后的手剧烈地颤抖着,真的是越怕见到谁,越能碰见谁呀。 “是吗?本王倒是觉得,是你天后自己撞上来的,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对本王有兴趣吗?” 宛不愚头也不回,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殿里。 “你!” 天后咬着嘴唇,愤恨离去。 “天帝好久不见。” “地藏别来无恙。” 天帝背对着宛不愚,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宛不愚不客气地坐在了一边,自顾自地拿了坛酒就喝。 “你快死了啊?” 宛不愚的直言不讳让天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永远都是真的说话的吗?” “本王就是想问一下,你死了之后,要不要下地府走一遭?” 宛不愚轻蔑地笑了,“或者,本王现在就接手了天界,免了你大限之苦?”彩虹文学网 “别闹。” 天帝转过身来,淡淡地笑着,坐在了宛不愚对面,“朕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拔出太极灵根,西王母也是不忍心看到朕大限,所以才说了一些过分的话,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嗯,本王知道她好心,所以,本王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掉的。” 宛不愚喝掉一碗酒,碎到了天帝面前,“本王今日就是来看看你罢了,没其他意思,免得你大限的时候,说本王都没有来送你。” 说完,宛不愚便起身离开,天帝一把将她抓了回来,“陪朕喝杯酒,以后,你我便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只怕,以后这天界,都是由你统领了。” 我对你这个天界还真没兴趣。 宛不愚腹诽着,坐了下来,重新倒上酒。 “天界仙友众多,各司其职,你有事儿可以问司命,他会教你怎么做,你统领地府多年,管理起天界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天帝自顾自地说着,一杯一杯地饮着,“不愚不愚…你可知道朕对你的心意?” “天帝醉了,本王去叫人熬醒酒汤。” 宛不愚运势起身,天帝也站了起来,拦在了她面前,“不愚不愚,听朕…不,听我说完,以后,没机会了的。” “本王不想听。” “我知道你都难处,我也只是想说清楚罢了。” 天帝扯着宛不愚的袖子,红了眼眶,“当年选天后,其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若不是她…” “即便没有她,本王也不会从了你。” 宛不愚甩开了天帝的手,冷冷地说道,“本王宁为地鬼,不做天后。何况,本王当年已然婚配,玉皇,你不该执念本王。” “我何尝不想忘掉你,可你知道吗,你下地府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喝了忘情水,可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天帝无语凝噎,往后退了两步,“罢了,我今天,只是想说清楚我的心思而已,我大限将至,还请你接管天界,我信你。” “没事本王回去了。” 宛不愚转身,在宫门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869番外3-尘归尘土归土 天后站在昊佬身后,楚楚可怜,昊佬沉着脸看着天帝和宛不愚。 “愚,谛听在找你。” 昊佬开口,宛不愚直径走人,天帝不舍地看着宛不愚的背影,深深叹息。 “昊,你陪朕喝两杯吧。” “天帝,你不能再喝了,臣已经看不清你的衣摆了。” 昊佬轻轻地说道,对着天帝作揖之后便离开了,天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摆,果然,已经接近透明了。 “时日不多了。” 天帝苦笑,“罢了,你们都退下吧,最后的日子里,朕想一个人静静。” “天帝!” 天后看着自己接近透明的双手,浅浅地笑了,“让臣妾陪你吧…” “你去和仙子们玩玩吧,以后没机会了。” 天帝关上了门,一个人走向离恨天天顶的玉台。 他俯瞰整个天界,以及整个凡间。 “世人都在羡慕朕这个位置,可高处不胜寒,朕向往的,正是你们那平凡又普通的人生。” “神仙不是长生不老的,只是活的比较久罢了。” “神仙死的时候,浑身恶臭,千里之外无人愿意靠近,大限一到,灰飞烟灭,没有人记得你是谁。” “不管你是几千岁,几万岁,几亿岁,终是尘归尘,土归土,永恒都是骗人的。” “三界之主又如何,终归是孤身一人,没有懂自己的人罢了。” 宛不愚站在瑶池门口没有进去,远远地看着玉台的方向,熄了烟。 “愚姐,回去吧,没什么好玩儿的。” 老龟擦擦嘴,跑了出来,挽着宛不愚的胳膊晃悠着。 “是没什么好玩儿的,但是你吃的够多。”女生小 庆甲笑着拍拍老龟的头,“怎么了不愚不愚,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嗯,有心事。” 宛不愚没有隐藏,“庆甲,你知不知道除了太极灵根,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给玉皇续命的?” “玉…” 庆甲微微皱眉,敢这么直接叫天帝的,确实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啊。 “续命…地府的话,我当然知道,你也知道,但是天界,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庆甲摇摇头,也看向了玉台,“我也听到了,天帝的大限要到了,所以…他现在应该在玉台上发呆吧?” “正是如此。” 三个人走出了南天门,老龟突然想了起来,“等等愚姐,刚才,昊佬往玉清宫去了,你们有碰见吧?” “啊,有,对哦,他去干嘛的,我还真没注意到。” 宛不愚想起来后,对庆甲说到,“庆甲,你和老龟回地府吧,我去找昊问问看,总觉得他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行,早点回来。” 庆甲和老龟率先回了地府,大圣早已不知去向,宛不愚就回头寻找昊佬,半路上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冰叔。 “冰叔你干嘛呢?看什么?” 宛不愚看到冰叔正在偷看着什么,也猫下腰偷看。 “诶,不愚不愚,你看…” 冰叔指了指某个地方,宛不愚顺势看去,荷花池旁,霓裳和一个冰肌玉骨的少年正在灭火。 “这火是本王放的。” 宛不愚看了看冰叔,“霓裳旁边那个男子是谁,生的还真是好看,天界何时有这等少年了?” “看把你瞎的。” 冰叔无情地嘲笑着宛不愚,“这是老猪。” 870番外3-方法 “啥玩意儿?那头野猪长的这么好看的吗?那我还真的是瞎了。” 宛不愚咂嘴,这个情种真的是! “高翠兰怎么办?” “不知道了吧?那高小姐,本来就是霓裳的一个分身,在人间受戒,过世之后回到了霓裳身体里。所以,猴子说老猪念旧专情,是真的。” 冰叔解释到。 “卧槽…三观刷新。” 宛不愚啧啧嘴,“行吧,所以,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偷看?” “因为我找不到昊佬啊,就看到了他们在那里灭火,我就看看。” 冰叔觉得有些惋惜,“我挺不明白的,老猪明明挺好,也已经重新修成了正果,为什么天帝就是不吧霓裳许配给他。 以前的话,还有只兔子捣乱,现在那兔子已经下凡去了,没有什么可以阻碍两个在一起了,怎么申请了那么多次都被驳回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老猪申请了很多次要娶霓裳,玉皇都不肯?” 宛不愚摸了摸下巴,“求过王母没有?今天是她生辰,趁着开心,去求啊。” “不愚不愚你傻了吗?正是因为王母不肯,所以才去求天帝,谁知道天帝也不肯。” 冰叔撇撇嘴,“算了算了,我们去找昊佬吧?” “走。” 宛不愚也懒得管这种事,如果天帝真的大限了,到时候自己接任天帝,第一件事就是准了他们的婚事。 冰叔凭借着本能,找到了坐在某个仙池旁的昊佬。 “昊佬!你在这里干嘛呢!” 冰叔飞奔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昊佬,在他背上磨蹭着。 “少来。” 昊佬淡淡地挣扎开了冰叔,回头就看到了宛不愚,“愚,你怎么没有回地府?” “本王有事问你。”小飞电子书 宛不愚开门见窗地问道:“玉皇大限,除了本王的太极灵根,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救他?” “喂我没听错吧不愚不愚?你要救天帝啊?” 冰叔一脸的震惊。 “你和天帝可是水火不容的,你不是应该巴不得天帝现在马上大限,然后顺利接手天界,然后把地府搬到天界来吗?” “你看看你说的啥!” 昊佬捏着冰叔的耳朵,将他提到一边去,“这心里话,愚不说,你说啥子说哦!” “我这不是…有感而发吗…” 冰叔揉着吃痛的耳朵,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冰叔说的也没错,昊,你下手太重了。” 宛不愚揉了揉冰叔的耳朵,问道,“所以,昊,你一定是有办法,才会来玉清宫的吧?” “办法…我还真的有。” 昊佬垂下了眼帘来,“这个办法,只有我们可以做到,还比较残忍。” “残忍?” 宛不愚不解,“前面的我可以理解,但是后面的,本王不懂,到底什么法子,你先说说看。” “那么,出来吧。” 昊佬不知道对谁说了一声,宛不愚和冰叔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周围,只见天后从一个小山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脸上梨花带雨的。 “天后?” “这个方法,需要天后。” 昊佬静静地说到,“我征求过天后的意见,她已经同意了。” “所以,这个法子需要我们三个人联手了?” 昊佬轻叹,“确切的说,是我们两个人联手,至于天后…” “以后就没有本宫了。” 871番外3-天后宫 天后泪眼婆娑的,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视死如归。 “借一步说话吧。” 天后带着三人来到了一处清幽的宫殿,这个宫殿也不算偏僻,却也不好找。 宛不愚注意到,这个宫殿有一段小路,直通天帝的玉清宫。 “莫非…” “宛不愚,你还真是聪明啊,就像天帝说的那样,你虽然看起来懒散,可正事上,从来不含糊。” “看到一条小路而已,算不得正事儿吧。” 宛不愚熄了烟,跟着天后,走进了宫里。 这个宫殿不大,但是布置的十分精致,看着就是天后的喜好。 “天后平时住这里?只有别人来的时候,你才会去天帝的宫中?” 宛不愚绕了一圈,坐在了上座,那本是天后该坐的地方,宛不愚翘着二郎腿,又点了一支烟。 天后根本不在乎这些,除了顶着天后的头衔,她什么都不是。 “昊佬,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什么方法?” 冰叔打破了沉默,问道,“没人知道的解决方法,为啥你会知道?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事能救天帝?” “他主管春天,万物复苏,自然就有办法。” 宛不愚懒懒插嘴,对着旁边的小仙子说到,“天后教你们的规矩吗?来客上座,你们居然没有奉茶。” “奴婢不敢…” 小仙子说着,连忙下去烹茶。 昊佬见不相干的人都离去了,这才开口。 “这个法子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做到,我想,愚,你是明白为什么的。” 宛不愚点点头,她太知道了,但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方法就是,把天后培养成太极灵根,转给天帝,天帝自然无碍,但是如此这般,天后就会灰飞烟灭。” 昊佬简单地说了几句,宛不愚便已经明白了,只有冰叔还是一头雾水的。 “你们玩儿呢?太极灵根是你们说培养就培养的吗?还用天后培养?你当是种白菜呢?” “你个憨憨。” 昊佬将冰叔按在了座位上,“愚现在是有太极灵根的人,她可以将灵根剥离一点出来,我便可以种在天后的灵根上,用天后的性命,化成灵根…” “说到底还是种白菜嘛!只不过这个白菜是天后罢了。” 冰叔算是明白了,这是用太极灵根做引子,用天后做器皿,培养一段人造的太极灵根转给天帝。 天帝有本事把这灵根融为自己的真灵根,但是他要是没这个本事,那么还是会排斥,终究还是要走上灭亡的道路。 这样看来,运气不好的话,不仅仅是没了天后,这是连天帝也保不住啊。 “风险太大了。” 冰叔揉了揉太阳穴,“太极灵根要是这么容易就能人为的培养出来,那以后还怎么服众啊…” “才不是这么容易培养出来的啊。” 昊佬扶额,“首先是要有一个太极灵根的人,比如现在的愚,还要一个能让万物生长的人,比如我。 最后,还需要一个自愿提供身体成为器皿的人,等级还得很高,比如天后。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多少把握,成功的话,天帝能活,天后不能活,失败的话…他们二人都不能活,我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那本王还不是一样连坐?” 872番外3-大圣相助 宛不愚挑挑眉,“要做,还怕什么条条框框的。” “你是地藏,谁敢动你?” “你还不是有后土娘娘护着,怕什么。” 冰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目前来说,天上地下,只有你们三个现在有机会人工培育一次太极灵根?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帮我们护法,我不确定炼化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昊佬拍拍冰叔的肩膀,“开始吧。” 天后的双手已经基本上看不见了,她盘腿坐在宫殿的正中间,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本宫多谢你们愿意救天帝。” 昊佬看着宛不愚,双眼真诚,“拜托了。” 宛不愚无奈,剑指扎了一下自己的后脖子,将血抛给了昊佬,“接着。” “多谢。” 昊佬将宛不愚的太极灵根血炼成一枚细小的丹珠,强行打入天后的丹田里。 “额啊…” 天后被冲的吐出一口鲜血来,痛苦地硬撑着。 “天后稳住,接下来的痛苦只会越来越厉害,如果你撑不住,只会前功尽弃。” 昊佬让丹珠在天后的丹田里逐渐生长成灵根,不断地吸取着天后的灵力和生命力,天后的身体渐渐地透明。 “说的好像你们一定能成功一样。” 大圣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吓的冰叔差点没能稳住结界,还是宛不愚伸手扛住了结界。 “确实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你又为什么把炼丹炉弄过来了呢?别告诉我这是兜率宫的炼丹炉啊。” 宛不愚看着这个炼丹炉很眼熟,心中大喊不妙。 “当然是兜率宫的啊,其他宫殿能有这么好的炼丹炉?” 大圣拍拍炉子,继续说到,“俺是这么想的,太极灵根这个玩意儿,要是用昊佬的能力来培养,搞不好他自己都会挂掉,老头儿这个的炼丹炉多好用啊,是不是。 既然都要死,那不如试试这个炉子,说不定成功率还更高一些,是不是啊天后,你可以吗?” “为了天帝…本宫…可以…” 天后几乎是挣扎着,爬了起来,跳进了炼丹炉里。 大圣帮忙燃烧起炼丹炉,天后咬着牙在炉子里逐渐被炼化。 “要成了。” 昊佬也是要着后槽牙,用尽了毕生的灵力,催化着炼丹炉。 “喂…昊佬…昊佬!你怎么回事啊!” 冰叔瞧着势头不对,想打断昊佬,“你的身体怎么也开始透明了!那你炼的是天后的身体,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这就是你没有说出来的风险是吗?” 宛不愚在一旁点了一支烟,“我太了解你了。想要成功培育太极灵根,除了我的太极灵根血,天后的身体和修为,要需要催化人。 而这个催化人,就是你,你掌管春天,掌管万物生长,所以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 “昊佬!” 冰叔不接受这件事,“昊佬你不能死!” “呆子啊!” 大圣一巴掌将冰叔呼晕过去,自己帮忙护法,一边吹着炼丹炉的火。 “现在要是破坏整个炼化过程,只怕,我们几个都会收到波及的。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救天帝呢?俺可没有这个想法。” 大圣摇摇头,看着站在一边帮不上忙的宛不愚,说到:“那个…地藏,你又是为什么呢?” 873番外3-炼化 “不知道,大概是一时脑热吧。” 宛不愚别过脸去没有看昊佬,她如何不知道会有这样的风险,只是没想到,真的要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 还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是啊,我为什么要救天帝呢?要是让他死了,我不就是天帝了吗?” “你也有脑子抽筋的时候啊,地藏。” 大圣无奈,“但是既然已经动手了,那自然是要做完为止了。” “啊——” 炼丹炉里一声绝望的惨叫,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炼丹炉里。 “天后?!” “昊佬!” 冰叔看到昊佬的身体只剩下了一个轮廓,连忙一掌将他打到一边去,为他稳住最后的灵气。 “喂!你这个呆子!” 昊佬被猛地推开,没人守着炼丹炉,大圣连忙一手就接上,“卧槽啊…俺不会啊!” “我来!” 宛不愚接下了这个差事,“我会,不就是炼化吗,小意思。” “地藏!” “马上要成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冰叔,照顾好昊!” 宛不愚认真地感受着炼丹炉里的情况,“灵根…成了!” 随着炼丹炉的炸裂,一阵黑白两色的气旋转地炸开,推的几个人都摔在了不远处,宫殿都收到了波及。 “地藏!你没事吧?!” 大圣的结界是打开的状态,移动很容易,在他身边的只有宛不愚,他便全力护着了。 “我没事,快看看其他人!” 宛不愚咕噜一下爬了起来,还没看到其他人如何,她就看到了悬浮在空中的太极灵根。 和自己生出来的灵根不一样,培育出来的太极灵根,颜色十分浅,光芒也没有那么刺眼,尺寸上也短了许多。 但是,终归是成了。 “成了。” 宛不愚小心地收着太极灵根,看了看周围人。 冰叔和大圣没事,炼丹炉只是多了几道裂痕,并不严重。 天后已经消失了,昊佬现在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 “救人!” 宛不愚顾不得那么多,就调动了自己的灵气想救昊佬,却被昊佬本能地拒绝了。 灵气弹回了宛不愚的身体里,震的她没有反应过来。 “昊佬你这是做什么?!” 大圣也傻眼了,这是什么操作?不对,现在应该怎么办? “冰叔!你守着他们!俺去还炼丹炉,顺便请那老头儿来救人!” 大圣一刻也不敢停歇,提着炼丹炉就往兜率宫跑去。 “昊佬!昊佬你振作点!你别吓我啊!” 冰叔抓着昊佬的手,慌了,“相公…” “冰…不必救我了,让我去吧,这么多年的苦楚,我也受够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想来个解脱。” 昊佬很虚弱,断断续续的,“愚,你不必为难,你好好在地府呆着,天界的事,你不插手比较好不是吗? 你说过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也说过,对天界没兴趣。所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最稳妥的,这样,你不会被别人诟病…” “昊你别说了,我知道。” 宛不愚突然觉得自己被下套了。 “你去吧。我走了。” 宛不愚沉着脸走出宫殿的时候,看到大圣带着老君飞奔而来。 随着他们赶来的,还有天界的众人,宛不愚听着他们着急喊着救人,直径跑进了玉清宫里。。 874番外3-关门 “玉皇!” 宛不愚踹开天帝的寝室,闯上玉台,“你果然在这里。” “不愚不愚?你来干嘛?” 天帝回头,就看到宛不愚气势汹汹地抢步上前,有点茫然。 宛不愚看着天帝已经全透明的下摆,托出了太极灵根,“这是天后和昊,用自己的身体培育的太极灵根, 虽然和天生的差距很大,但是勉强能给你续命,你应该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炼出来吧?” “这…” 天帝知道有这个办法,但是因为风险太大,而且想着宛不愚一定会拒绝,所以并没有开口。 “想整根转给你那是不可能的,一滴血,本王还不至于吝啬到这个程度。” 宛不愚别过脸,将太极灵根打进天帝的眉心,“好好珍惜吧,这可是天后的一片心意,你负了她一生,你个臭老头子。” 说完,宛不愚便转身离去,天帝看着自己渐渐恢复的身体,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抬头,已经看不到宛不愚的身影了。 “来人,去看看昊佬如何!” “启禀天帝!昊佬他…灰飞烟灭了…” 宛不愚站在南天门,微微抬着头,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地藏,对不起啊…” “还是谢谢你啊,猴子。” 宛不愚直线下落,掉进了地府里,砸出了一个大坑。 “关闭地府大门,即日起,不接见任何天职人员。工作中遇上天界的人,立刻回避,禁止一切接触!” “得令!” 幽冥大门缓缓关上,三头地狱犬守在大门正中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启禀天帝,地府的门,关上了。” 天帝立在南天门外,看着下界,红了眼眶,“传令下去,天界与地府,从此不再有君臣之分,另,为木神句芒发丧,人间哀三年。” “遵旨!”零零书屋 至此人间万物沉睡三年,只有三季,无春。 “愚姐!天帝下旨了,说你可以自立为帝,天界管不着咱们了。” 老龟接到圣旨,就跑到深渊花园里找宛不愚,她正在一个人闷闷地喝酒。 “本王没兴趣。” “我知道。” 宛不愚收了圣旨,看都不看一眼,“你来了?” 老龟回头一看,正是尾凤,他端着一盘点心,“老龟也来,吃点东西吧。” “好。” 宛不愚看着精致的点心也没有什么性质,点了一支烟,吐出一个个烟圈,“有事?” “愚姐,有人在地藏宫等你,你去看看?” “知道了。” 宛不愚起身去地藏宫,老龟连忙跟上,她们隐隐可以感觉的到是谁。 “主人,我回来了。” 地藏宫里,金沐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捏着一把小巧的折扇,微笑着迎接她们。 “金沐?你回来了?” “嗯。” 金沐对着宛不愚笑笑,看到老龟不停地到处查看着,便拉住了她,“行了,别看了,就我一个人。她们,我没找到。” “还是不行吗?” “每次我追上空间折叠,都没找到人,两年前开始,人间无春,就不能再空间折叠了。 路上我听说了那件事,所以我就先回地府来看看。” 金沐叹了口气,“主人,你还好吧?” “本王自然没事。” 宛不愚摸了摸金沐的龙角,“别这么消沉,回来了就好好工作吧。”。 875番外4-过去的事 “相传,海上有一座漂浮的岛屿,为了让岛上只有春天,岛主便会将岛停在开春的城镇附近,待这个城镇的春天过去之后,岛就会离开。” “人人都说,岛上是仙人的住所,只要能上岛,就有机会修成正果,成仙了道。” “因此,人们用尽办法上岛,有的人机缘巧合成功上岛,后便再无音讯,也有人穷极一生都无法上岛,含恨而终。” “后来,岛上下来许多仙人,在人间各处建立教派,传授仙法,使得凡人不必费劲心思上岛,也有机会百日飞升。” “干我屁事。” 宛不愚再次从梦中惊醒,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起身冲澡。 几乎每个晚上,宛不愚都会做这么一个梦,梦里有个莫名其妙的苍老的声音,说书一般地不停地对着宛不愚讲述着同一个故事。 然而都没有后续。 宛不愚每次从这个梦里醒来,都觉得一身的汗,就去洗澡冲凉。 浴室里,水哗哗地流着,宛不愚开着冷水,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冲水。 水龙头一关,宛不愚就这么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偌大的一个家,只有宛不愚一个人住着,家里请的阿姨只有白天过来做卫生做饭。 而白天的宛不愚,根本不在家。 路过镜子,宛不愚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嘁,修仙…有能耐直接让我成仙好了,修仙多麻烦。” 第二天。 秋冬的清晨微凉,宛不愚套着她惯有的黑,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就走出了房门。 “这不是宛家的小姐吗,怎么还是穿这么少啊,冻坏了可没人管你啊!” “不愚不愚啊,你别每天黑着个脸啊,你笑起来多好看啊,小心找不到男朋友哦!” 一路上,早铺的师傅阿姨们纷纷对着宛不愚问好,宛不愚知道他们都是出于好意,但是她实在懒得多废话,只是对着他们点点头。 “嗯,知道了。” 宛不愚丢下一个落寞的背影离去,路边小店铺的人们无奈地摇头,议论纷纷。 “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女儿家家的。” “有那么一对没良心的父母,换我也笑不出来啊。” 这时,在吃早点的一个男生好奇地探头开口询问,“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个小姐姐怎么了?” “这个小姐姐啊!是个孤独的人呢。” 早铺的阿姨给这个男生解释道:“那是宛不愚,我们都喊她不愚不愚,是有名的赛车手,就住在这背后的天合城里。” “她父母都在国外,每个月打钱回来给她用,其他事情都是请钟点工阿姨来做的。” 男生好奇,“她父母在国外,从来没有回来过吗?” “还回来什么回来,他们在外面生了个弟弟,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哪里有把这个大女儿放在眼里。 每个月寄钱回来,就是为了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不让说他们是没良心的人罢了。” “这不还是没良心?” 男生好奇,看着宛不愚离开的方向,“阿姨,你刚才说,她是个赛车手?” “怎么,小伙子对不愚不愚有兴趣?” 阿姨笑了,“你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追的到,我们这个小姐啊,可是从来不接受任何男人的好意的哦!” 876番外4-赛车场 天涯海角赛车俱乐部。 又被人称作“亡命之徒”。 在早铺阿姨的指点下,苍昊找到了这个赛车俱乐部。 “欢迎光临,请问你是来押注的还是来报名赛车的呢?” 前台小姐姐热情地招呼着,苍昊完不懂这些,看着宣传海报愣愣地出神。 看了一圈,他终于在众多海报中,找到了宛不愚的那张巨幅海报。 黑色的宇宙景象,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抱着赛车头盔,站在一辆宝马前,叼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啊。” 苍昊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前台小姐姐忽而笑了,“我知道了,你是愚姐粉丝吧?新粉丝都是这个样子的,过来登记一下就好了。” 说着,小姐姐拿出一张粉丝会员卡,和一份表格来:“填一下资料,剩下的我来做。” “啊,哦哦哦…” 苍昊愣愣地开始填写表格,“好了…” 在他把表格递给小姐姐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海报上的宛不愚。 “她还真是冷艳啊!” “愚姐很高冷的,如果你想通过粉丝的身份去接触的话,有点困难哦,不过还请加油。” 小姐姐把卡递给了苍昊,“粉丝有很多粉丝福利呢,我这里已经登记好了,你用手机扫一下卡上的二维码,绑定之后,可以看看说明,你就知道了。” “哦,好的谢谢。” 苍昊傻愣愣地扫了一下二维码,“那我现在…” 小姐姐递给苍昊一件黑色的t恤,还有一瓶水,“这个你收好,今天是预热赛,不是正式比赛,愚姐出不出来看她心情,你进去等着看就好。 不懂的可以看看说明,也可以问问其他粉丝,不过你要记住一点,愚姐的粉丝,不管男女,都是情敌,虽然大家很团结, 但是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一定能拿下愚姐之类的不要命的狂词出来。” “啊哈哈…我没有这些想法,谢谢小姐姐告诫。” 苍昊点点头,将衣服收好,拿着水走进了俱乐部。 俱乐部的面积很大,和苍昊想象中的完不一样,他以为和健身房似的,没想到像个体育馆。 按照路标,苍昊找到了练习场,练习场的门口有个牌子,“早上九点到十一点,是预热赛,那不就是现在?” 苍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真好九点半。 推门而入,苍昊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练习场,练习场是普通的椭圆形跑道,只在场地中央,有几个练习技巧过的跑道。 即便如此,围绕着整个练习场的观众席上还是座无虚席。 其中有半数的人,身上穿的是宛不愚的应援服,和刚才自己拿到的一样。 黑色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愚子,还有一道金色的闪电。 “这么多啊?” 苍昊有点眼花缭乱,除了宛不愚的粉丝,其他粉也是很多的,大家都坐着观看预热赛,为场内的选手欢呼。 “诶,新人?” 一个穿着拉拉队服的小姐姐拉住了苍昊,上下打量着,“谁的粉?” “愚姐。” 苍昊连忙亮出了衣服,小姐姐嗤笑着,把衣服直接套在了苍昊身上,“是我们愚姐的粉,就把衣服穿好,去那边坐着等吧,你今天运气好,愚姐说了,会上场的。” 877番外4-新车 “真的吗?” 苍昊双眼一亮,连忙跑到了宛不愚的粉丝团观众席,找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坐好,兴奋地搓搓手。 嗡嗡… 嗯?微信? 苍昊偷偷看了眼,还不忘瞄一眼场上,看看宛不愚出来没有。 “卧槽啊…真是要命了!” 苍昊一拍大腿,早上看了一眼宛不愚,问了俱乐部就这么来了,完全忘记了,今天可是他头一日上班。 这是他的室友,也是他的同事,给他发了信息,问他在哪儿。 “拓冰,你能不能帮我请个假?我现在有点事情走不开。” 苍昊快速地打了一行字过去。 “拜托啊大哥!上班第一天请假?!你能要点脸吗?我看也别请了,你只怕已经被开除了。” 拓冰想死的心都有了,颤颤巍巍地走到经理的办公室,敲敲门。 “谁呀?” “经理好,我是实习员工拓冰,想给实习员工苍昊请个假。” 拓冰这话一出,窘迫地想钻地缝里去,他明显可以感觉的到身后一群人的视线,扎的自己跟刺猬一样。 “什么,请假?” 经理也震惊了,开门走了出来,“什么事能重要到上班第一天请假?该庆幸今天董事长不在,要不然,你们两个都别来了。” “谢谢经理谢谢经理!我一定好好说他!” 拓冰一头的瀑布汗,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像鸵鸟一样再没抬起来。 “臭小子,看我今晚回去怎么收拾你。” 苍昊看着手机上暴跳如雷的拓冰,无奈地笑了。 看来,今晚要买点什么巴结一下他了。酷文 既然请假成功了,那就好好享受一下预热赛吧,作为一个男孩子,对赛车完全不了解,看来,以后要好好的学习一下了。 苍昊拧开水喝了一口,才发现,连瓶身都印着宛不愚的照片。 此刻的宛不愚,正在更衣室换衣服。 亡命之徒的女赛车手并不多,更衣室却比男赛车手的大。 大部分女赛车手都是慕名而来,想追随在宛不愚手下。 “愚姐,外面来了很多你的粉丝呢。” 一个穿着训练服的女孩子一脸羡慕地看着外面的观众席,跑进来看到宛不愚已经穿好了赛车服。 黑色的连体紧身衣,外面的夹克上印着天涯海角。 这是俱乐部的赛车服。 “今天这些粉丝真是来对了,预热赛,愚姐平时可是看不上眼的,都是正式比赛才出来。” 另外一个同样换好赛车服的女孩子,也学着宛不愚,扎起高高的马尾,藏在了头盔里。 “因为我新车到了,需要磨合。” 宛不愚淡淡开口,擦了擦头盔。 全副武装的赛车手,除了车不同之外,就是用这头盔来区分了。 普通赛车手头盔,印着名字和号码,而宛不愚的头盔,从坚硬程度上就大不一样了。 嚣张的黑红色火焰,燃烧着她的名字,宛若天神降临。 “新车!又有新车了!哇…好期待,什么牌子的?排量多少?” 女孩子们两眼放光,凑到了宛不愚面前,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竟然有些痴迷。 “愚姐的脸近看远看都这么迷人呢…” “好想叫老攻啊…” 宛不愚没有看她们,只是微微张嘴回答,“我也还没见过,去保养室看看吧。” 878番外4-川崎H2R “保养室!” “好!走啊!” 三个女生来到了保养室,这里堆了许多男生,也都是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宛不愚,等待着她。 “愚姐来了!来了!” “愚姐好!” 男生们,包括经理在内,都对宛不愚十分恭敬,点头哈腰的。 “愚姐,你新车到了,但是我们不敢打开看,你亲自来,亲自来。” 经理递给宛不愚一把扳手,宛不愚看了眼密封舱的二维码,嗤笑一声,“你以为是小电驴吗?” “哈哈哈…” 男生们哄笑起来,推搡着经理,“经理,小电驴也用不上扳手啊…” “就是啊,我们的赛车都已经不需要扳手了。” 经理尴尬地用扳手挠挠头,憨笑着,“也是,愚姐的装备,哪里需要用这么低档次的工具,只怕车也已经保养过了…” “愚姐,快开箱给我们见识见识啊!” 随着周围人的起哄,宛不愚淡然地走到密封舱前,拿出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输入了密码。 “往后退。” 宛不愚转身,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出十步站定,其余人也都逃串了几步,紧张地看着密封舱缓缓开启。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还是感觉好激动啊…” 密封舱分上下门打开,冰凉的白色烟雾嘶的一声涌了出来。 随着密封舱的开启,所有人都看到了舱内冰蓝色的灯光,笼罩在一辆漆黑的的赛车上。 车身边缘是荧绿色的点缀,寥寥可数,却使得这辆车更加的诡异魅惑。3800 “哇塞不是吧,川崎h2…” 周围的男生们傻眼了,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被一旁的经理打掉了手,“干什么!愚姐的车,你能碰的吗!?” “诶,不对吧,川崎h2长这样吗?轮胎好像不一样?” 有几个细心的男生俯下身,看到了与众不同的轮胎。 “这是川崎h2r,虽然排量只有998cc,但是,它独有的行星齿轮链驱动涡轮增压器,可以使叶轮达到92倍的曲柄速度,爆发出310ps马力。” 宛不愚坐在车的正前方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这辆川崎。 呵,这对废物父母,还真是有钱呢。 “310ps马力!?那岂不是可以跑出超过400公里的时速了!?没有比这再快的车了吧!?” 男生们炸开了,“这得多少钱啊?!” “不贵,72万。” 宛不愚不满地掏出手机,给远在国外的管家打了个电话。 “王叔?告诉那两个老不死的,以后百万以下的车别寄给我,垃圾。” 宛不愚挂了电话,缓了口气,“罢了,好歹是新车,这次的比赛对手也不是很强劲,待会儿我出去热热身好了。” “愚姐愚姐,别介啊,你要是觉得百万以下的车太垃圾,那可以给我们啊…” 男生们巴结地跑到宛不愚身边,围着她,捏腰捶腿的。 她宛不愚的车要是随便丢一辆下来,足够这群孩子们吃穿不愁了。 “起开起开!” “别趁机对着我们愚姐动手动脚的,你们这群大色-狼。” 女生们冲上来,踢开了男生,巴着宛不愚的腿,“愚姐,何必便宜这群臭男人,我都要求不高,把你那辆宝马给我吧?” 879番外4-雅马哈 “切,你们这群臭女人,还说我们呢,你们看看自己,开口就是宝马!” 男生和女生斗着嘴,宛不愚并不在意,俱乐部里这样玩笑的人多了,倒也没几个是真心的。 她的车就算给他们去开,也未必能驾驭的了。 “宝马是轻排,能上路的,不能给你们。这样吧,今天的预热赛,拿第二的那个人,我把赛道雅马哈给他。” 宛不愚起身,上前摸了摸川崎,“只不过yzf-r1m参加过两次比赛,磨损比较严重,还请你们别嫌弃。” “卧槽不嫌弃!怎么可能嫌弃!” “经理我报名了!” “我也报名!” 为了宛不愚的雅马哈,这群男生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涌到了报名处。 “诶,预热赛就一天,他们只能报下午的了。” 女赛车手叉叉腰,对经理说,“经理,既然这次人这么多,我们再开盘吧?我押愚姐第一。” “别,押我没意思,你们还是押谁能拿到雅马哈吧。” 保养费那么贵。 宛不愚咂咂嘴,细心地擦了一遍川崎,心满意足地摸了一遍。 很好,待会儿就见识一下时速400是什么感觉。 不过,这对普利司通v01轮胎,看起来寿命就不长的样子。 第一代机械增压系列的发动机,发动以后,气体冲击强大到可以瞬间把温度提升上来。 到时候,这就是个四缸的野兽。 “经理,第一个压弯的时候,你给我录像一下,还有,给每个人佩一对耳塞。” 宛不愚拿出自己准备的耳塞,率先堵住了耳朵。美食 “录像我能理解,耳塞是为什么?” 经理一脸茫然。 “简单的讲,就是川崎的声音不是你们平时听到的轰鸣声,而是蜂鸣,相当于牙医用一把巨大的钻头车着你的大牙。” 宛不愚看了眼经理,伸手敲了敲经理的脸颊,经理瞬间觉得自己的牙床酸出了天际。 “好…我知道了…” 经理捂着腮帮子,看着宛不愚推着川崎,走向了赛场。 “出来了!愚姐出来了!” 观众席里爆发出一个声音,整个赛场瞬间沸腾,苍昊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众人站了起来,远远地看着场地出口处。 一个全副武装的人推着一辆赛车走了出来,若不是那个头盔,苍昊根本认不出来这是谁。 可他周围的铁粉们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宛不愚,纷纷挥舞着手里的应援棒,尖叫着。 “愚姐!愚姐!我爱你愚姐!” 应援棒发出代表宛不愚的特有的黑色的光芒,像白日里的黑曜石,嚣张又跋扈。 “愚姐还真是帅气呢…那车也好配她的气质呀。” 苍昊不自觉地喃喃着。 “小伙子不懂了吧?那可是川崎h2r,做愚姐的粉丝,就要熟知一切的赛车。 我在后援会里听说了愚姐会有一辆新车,就查看了一下最近新出的所有赛车。 没想到,果然被我压对了,是川崎h2r呢,价值72万,现在已经76万了。” 说话的是个套着应援服的中年男人,说起宛不愚和车来眉飞色舞的。 “叔叔你厉害了,我今天第一次来,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苍昊尴尬地笑了笑,“以后我也会多多努力的学习的,那个后援会,怎么加入啊?” 880番外4-跑圈 “原来是新人啊,那可以理解,后援会你现在可能还没资格加入,不过很快了,这场预热赛之后,就是正式比赛,你到时候押注,有了粉丝值,就可以了。” 中年大叔笑眯眯地拍了拍苍昊的肩膀,“今天好好看比赛吧,看看愚姐的英姿,你也会迷恋上的。” 这个巨大的赛场上空,安装了十几个屏幕,从各个方向拍摄赛道上的情况。 苍昊和中年大叔的位置正好,眼前就有一个巨大的屏幕。 “开始了开始了。” “希望今天愚姐多转几圈。” 粉丝们蠢蠢欲动,这时,俱乐部的工作人员给每个人分发了耳塞。 “这是…” 苍昊一脸迷茫,看着大家乖乖地塞好了耳朵,也连忙堵上了耳朵。 “川崎的蜂鸣声刺耳,会引起头晕耳鸣的,所以需要耳塞,我们虽然比较远,但是,有备无患吧。” 中年大叔也塞了耳朵,在苍昊的耳边嘀咕着。 “原来如此,谢谢叔叔赐教。” “别说了,认真看吧。” 宛不愚想了想,对旁边的记录员说到,“我先跑十圈看看,你们轮胎备好在旁边等着,如果顺手我就跑十圈,不顺的话再跑二十圈。” “明白。” 记录员和换设备的工作人员在旁边预备好。 “愚姐,是普利司通V01轮胎是吗,我们现在只有五对,愚姐,你可省着点用啊。” “嗯。” 宛不愚重新检查了一下头盔和赛车服,以及川崎的情况。 “预备。” 噔、噔、噔! 信号灯亮起,宛不愚发动车子就冲了出去。139中文 一,二,三… 宛不愚心里数着时间,全钛的排气管中发出了残暴的排气声,她只觉得自己的内脏也因为气体碰撞的声音儿颤抖着。 “上路的宝马只能让泪水正常滑落,川崎,应该会让我的眼泪水平飞去身后。” “我很庆幸,我已经没有泪水了。” 宛不愚在密封轮的高速旋转中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仿佛遗忘了这个世界一般,所有的景象都在身体的两边洗去。 宛不愚的双眼紧紧地锁定在刹车区域。 第一圈,宛不愚错失合理刹车点。 第二圈,第三圈,宛不愚就像在和生命赛跑一样,完全就没有刹车的念头。 “愚姐!愚姐!愚姐!” 观众席不断呐喊着,其他赛车手却在给宛不愚捏着一把汗。 “愚姐怎么没有停下来!” “刹车失灵吗?” “不可能!那可是川崎!” 苍昊的目光锁定在屏幕里,宛不愚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可以透过头盔,看到宛不愚的双眼。 那双孤傲高洁,冷艳桀骜的眼睛。 “愚…” 第十圈,宛不愚终于稳稳地进入刹车区域,她修长的腿踩在了地上,仿佛一根钢钉扎进了土里,川崎的后轮还有一些轻微的摇晃。 终点的测速屏幕上显示的是,时速401。 “这个速度,足够一架普通的客机起飞了。真不愧是我们的愚姐啊。” 苍昊旁边的中年大叔也松了一口气,去下了耳塞,坐回了位置上。 “这简直就是艺术品。” 苍昊也感叹到,跟随着粉丝们坐回了座位上后,觉得自己也虚脱了一般,好像刚才开车的不是宛不愚,而是自己。 881番外4-送花 “小子,你看完愚姐的表演之后,再看别人的,就没有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了。” 中年大叔也是瘫坐在位置上,突然一个激灵,从旁边的包里翻出一捧花来。 “小子,要不要去休息室?待会儿可就挤不进去了啊。” “诶,可以吗?” 苍昊看着大叔手里的花,连忙点头,“去啊去啊,拜托叔叔了!” 二人连忙猫着腰挤进了人群里,大部分人都是来休息室给宛不愚献花合照签名的。 宛不愚充耳不闻,她叼着烟,一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录像,和经理以及其他赛车手们讨论着。 “轮胎果然是磨损最大的,其他都还好。现在就保养起来,等正式比赛再拿出来。” 宛不愚抬头看了一圈,“这样吧,保养A组来帮我保养川崎,保养之后我再检查一遍。” “好的愚姐,你放心。” 保养A组的人激动地点点头,能帮忙保养宛不愚的车,那简直就是三生有幸,谁敢动手脚呢。 想来曾经有对宛不愚的车动手脚的保养组,可惜在宛不愚检查的时候被揪出来了。 第二天,国内再也看不到那个保养组,连他们的家人都找不到了。 至于国外他们是否还健在,也不得而知。 宛不愚检查了一遍川崎,就交给了保养A组,随后去了休息室。 可休息室门口堆满了人,她根本没办法进去。 “麻烦让一让。” 宛不愚一句话,就将密不透风的人群生生拆成了两队,中间留出了一个过道。 “愚姐!愚姐!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如果可以的话,合照也行啊!” “愚姐愚姐,能不能收下我的花?!” 粉丝们从旁边伸出手来,手里拿着各种花,本子,饮料。 “愚!” 在宛不愚经过眼前的时候,苍昊忍不住喊了一声,没想到竟然引起了宛不愚的注意。 “你喊我什么?”安卓 苍昊被问的脸色苍白,周围的粉丝们也都转头看着苍昊。 “我好像听到你喊的是愚?” “愚姐的名字是你这么叫的吗?” 苍昊手足无措,“我…我…” “诶。这个小伙子是今天才加入我们这个队伍的,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啊,多多包涵。” 中年大叔连忙出来解围,把手里的花塞给了苍昊,推向宛不愚。 “愚姐…对不起,请,收下…” 苍昊支支吾吾的,将花送到了宛不愚眼前。 “新人?进后援会没有?” 苍昊摇了摇头。 宛不愚一把借过了花,看了看上面的玫瑰,“后援会会长应该在这里吧?” “在——” “让他加入后援会,讲讲规矩,不必太过苛责,我希望我们的后援会是一片祥和。” 说完,宛不愚就转身走进了休息室,“记得来看正式赛,新人押注的规矩还是不能破的。” “是!我一定会的!谢谢愚姐!” “愚姐果然好温柔哦!” 休息室的门一关,宛不愚就把话丢进垃圾桶里。 “诶诶诶!愚姐!别浪费!” 旁边的小女生连忙接住了花,插在了花瓶里。 “也是粉丝的一番好意呢,愚姐何必这么冷淡。” “那你养着吧,我去洗个澡。” 宛不愚提着洗漱袋子,走进了淋浴室。 “愚姐,换洗衣服丢出来给我吧?” 882番外4-偶遇 冲了个澡之后,宛不愚扣上鸭舌帽,叼着烟,走路回家。 嗡嗡。 手机响起,宛不愚瞄了一眼,是国外的管家发来的。 “大小姐,宛总说没问题,在你正式比赛那天,他也会开个盘,到时候全押你,赢了就给你买最贵的车。” “知道了。” 赢?这不是肯定的吗? 国外的比赛才需要我使出全力,国内的这种比赛,小打小闹的,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宛不愚熄了烟,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苍昊傻傻愣愣地被中年大叔牵着,走出了俱乐部。 “怎么样小伙子,刺激吧?回去好好消化,加入后援会,聊聊天。我先去上班了。” 中年大叔拍拍苍昊的肩膀,叫了辆的士就走了。 “啊,谢谢叔叔。” 苍昊看着蓝天白云,热血澎湃的,他好像知道了大家迷恋宛不愚的原因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苍昊自嘲地笑笑,“应该也不会是我这个实习第一天就请假的人吧。还是去看看买点什么给拓冰好了。” 这么想着,苍昊也叫了一辆的士,去了一趟商场。 的士在路口停下等红绿灯,苍昊无聊地听着歌,看着窗外,突然看到了同样塞着耳机在听歌,并且叼着烟的宛不愚。 “愚姐?!” 苍昊连忙按下车窗,冲着人行道上的宛不愚挥手,“愚姐!愚姐!是我!刚才给你花的那个!” 宛不愚注意到了这个人,但是还没来得及搭话,绿灯行,的士呼啸着开了过去。 “卧槽!卧槽我能下车吗?!那可是愚姐啊!” 苍昊掰着车门,的士嘿嘿地笑了,“哎呀,年轻人,不用这么心急,每天想跳车和愚姐搭话的人很多的,你放心,你在前面那个路口下车,买瓶雪碧,能搭上话的。” “是不是啊!你别骗我!”千书吧 苍昊焦急地抖着脚,好不容易到了下个路口,连忙跳下车,跑进便利店里买了瓶雪碧,往宛不愚来的方向狂奔。 没跑两步,他就看到了宛不愚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 “哟。” 宛不愚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苍昊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追着宛不愚,递上了雪碧。 “愚姐,愚姐喝水…我…我是刚才那个…” “嗯,刚才那个直接喊我名字的新人。” 宛不愚接过雪碧,往口袋里一塞,直径向前,头也不回。 “诶,愚姐,你现在去哪里,如果可以,我能不能同行?” 苍昊厚着脸皮追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放过啊。 “随便走走。” 宛不愚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别跟着我,你会有麻烦的。” “啊?麻烦?什么麻烦?难道说,愚姐你会赶我走吗?” 苍昊豁出去了,不管怎样,今天都要搭上。 至少合影! 也不枉费我今天请假明天丢工作了。 “我有私生饭。” 宛不愚淡淡开口,继续向前,苍昊愣了一下,“不是吧,私生饭…” 苍昊左右看了看,“那岂不是现在很多人在盯着我们?” “所以说你有麻烦了。” “私生饭会不会潜入你家里,然后半夜站在你的床头看着你啊?很恐怖的。” 苍昊想了想看到的那些新闻,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你既然知道自己有私生饭,为什么不阻止一下?” 883番外4-手办 “你阻止一个我看看?” 宛不愚没有再理会苍昊,重新戴了耳机,往前走去。 苍昊咬咬牙,追了上去,取下宛不愚一边的耳机,自己戴上,“你听的什么…” 耳机塞进耳朵里的一瞬间,苍昊一瞬间瞳孔收缩,楞在了原地。 宛不愚淡定地拿回耳机,“所以说不要轻易听别人的音乐啊。” “愚姐,你听这个,晚上不会做噩梦的吗?” “那也比在半夜看到床头有私生饭好。” 宛不愚嗤之以鼻。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不习惯两个人。” “愚姐,我如果被私生饭围攻的话,你能救救我吗?” “私生饭是骗你的。” 宛不愚拐进一个小巷子里。 嗯…预定的东西这两天应该到了,拿了之后回家睡觉好了。 苍昊立在原地,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哈?啥?原来没有私生饭啊!啊哈哈…吓我一跳。” 苍昊拍着心口,自嘲地笑了一会儿,“嘛,算了,还是买点什么巴结拓冰好了。” 在商场里转悠了几圈,苍昊最后锁定了一家周边店。 “老板!那个多弗朗明哥!多少钱?” 苍昊刚刚进店,就看中了摆在高处的一个多弗朗明哥的手办。 他和拓冰都是海米,把多弗朗明哥送他,他应该是会消气的。 一个小女仆跑了过来,看了看多弗朗明哥,惋惜地摇摇头,“对不起哦小哥哥,多弗是别人预定的哟…” “啊,别人定的啊…多少钱?” “五百定金哦。” 小女仆看着苍昊,指了指旁边的手办墙,“这边还有很多其他款的,小哥哥不看看吗?” “额…好吧…” 苍昊只能选择其他的手办了,这个时候,门口的铃铛响了。好易 “欢迎光临!” 小女仆回头招呼客人,就看到了一个黑衣黑裤的女孩子,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在门口熄烟。 “我定了多弗朗明哥,听说到货了,我来取。” 宛不愚踏进店内,抬头看了看手办,“帮我包起来吧,尾款多少,我打给你。” 小女仆看了看手办,又看了看宛不愚,有点小兴奋,嗓音都提高了。 “愚…愚姐…是愚姐吗!?原来是你定的多弗朗明哥!我这就帮你包起来!” 小女仆兴冲冲地跑去收银台,包装手办。 “愚姐…好巧!没想到,这个多弗是你定的,我刚才还想买呢。” 苍昊听到声音后扭头一看,就看到了宛不愚,连忙凑了过来。 “是你啊。” 宛不愚抬眼看了看苍昊。 今天还真是一个劲的碰见这个人呢。 “愚姐,还需要付两百六,我给你打个折,付一百五十六就可以了。” 小女仆红着脸,将包装好的手办推给了宛不愚。 “多谢。” 苍昊抱着一个版的女帝,愣愣地站在宛不愚身边。 “愚姐…也是海米啊?” “嗯。” 宛不愚瞄了眼女帝,扫了一下付款用的二维码,问到,“那个多少钱?” “一百二,愚姐。” 小女仆刚刚看完价格,就听到了某宝到账两百七十六元的提示音。 “诶?” “诶!?” 小女仆和苍昊都愣住了,宛不愚看了眼苍昊,提着包装袋就走出了商店。 小女仆连忙装好女帝手办,塞给苍昊,“快追啊傻子!”。 884番外4-赔礼道歉 “诶!诶!” 反应过来的苍昊连忙抓着袋子冲了出去,可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宛不愚的身影。 “唉,跟丢了,算啦,还是先回去吧。” 苍昊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连忙打包了两份晚饭,回到了出租屋里。 刚刚推开出租屋的门,迎面飞来一个枕头,啪的一下打在苍昊脸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不敢说话。 “拓冰…我回来了…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你还知道回来!” 拓冰气不打一出来,“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在公司里什么样子,丢脸丢到家了。” “对不起了嘛!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嘛…” 苍昊讨好一般地举起女帝的礼盒,推到了拓冰脸上。 “这个送给你,今天的衣服我来洗,好不好嘛?来吃饭啊…” 苍昊卑微到尘埃里,拓冰看了眼Q版的女帝手办,白了苍昊一眼,“不应该是多弗朗明哥的吗?话说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什么事能比第一天上班重要?” “我…去看愚姐的预热赛了。” 苍昊挠挠头,腼腆地笑了,“然后多弗朗明哥的那个特定手办,也是愚姐定的,所以我没有买到。” 拓冰打开了女帝的手办,摆在了电脑前面,抱着快餐开始啃,“愚姐?哪个愚姐?以前咋没听你说过?” “愚姐你不知道吗?开赛车的那个宛不愚啊,愚姐,我已经加入后援会了,你看。” 苍昊打开手机,把后援会打开给拓冰看。 “卧槽啊,你可以啊,这么俏的一个妞儿!” 拓冰咬着筷子,看了好几遍宛不愚的照片。 “这么一个小姑凉开赛车啊,真是玩儿命,所以你就是冲着她去的?” 拓冰并没有兴趣,扒拉着饭,“我不管你这些啊,明天一定要跟我一起去上班,不然这工作真的保不住了。”我爱搜读网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多谢冰叔相助!” 苍昊笑着,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天,二人早早地来到了公司里,把大家办公桌的卫生都做了一遍还烧了开水,冲了咖啡,放在了每个人的桌面。 “昊,把早点放在经理办公室,昨天真亏了经理给了我们机会。” 拓冰指了指经理办公室,苍昊连忙把早餐拿了进去。 “诶,经理好。” 苍昊刚刚走进办公室,拓冰就看到经理来上班了。 “嗯,今天挺早的啊,另外一个呢?” 经理打量了一下拓冰,看了看半开的办公室门。 “经理,苍昊进去把早餐给您送进去了,多谢经理网开一面啊。” 拓冰憨笑着,经理也点了点头,“来了就好,出来给我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是谁,今天董事长要来视察,他命真大。” “昊,昊快出来!” 拓冰拉着苍昊出来,对着经理道谢。 “经理好。” 经理打量了一下苍昊,“小伙子,你好好工作,待会儿董事长要是来了,你最好不要引起注意,好好做你的事就好了。 如果问起昨天的情况,你别承认自己没来,听到没有?!” “是!多谢经理!” 二人感激地点头致谢,回到了子的办公桌前。 “你昨天的工作,还是我帮你完成的,你先看看,熟悉一下,然后再做今天的。” 拓冰把文件递给了苍昊。 885番外4-正式员工 “谢谢冰叔啊。” 苍昊也连忙开始工作,不再分心。 时间过了九点,苍昊伸了伸懒腰,想起昨天的这个时候,他已经追去了俱乐部,很快就能见到宛不愚了。 想到这里,苍昊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喂…你别流着口水,露出这么下流的笑容啊!你是不是啊!” 拓冰踢了踢苍昊,“你真的迷恋上那个宛不愚啦?要到微信没有?什么时候叫出来见见?” “去你的,你想的美啊,还微信。我昨天好不容易加入了后援会,刚开始呢。” 苍昊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低头低声说到,“工作工作,免得被抓包。” “经理经理!” 经理助理跑了进来,在办公室门口敲敲门,“经理,董事长来视察了!快点出来啊!” “这么快!” 经理和助理一起跑到了楼层口去迎接,苍昊和拓冰低着头,不敢吱声。 “董事长好。” 经理引着董事长视察着每一个员工的工作过程,路过苍昊和拓冰身后的时候,经理介绍到,“董事长,这是昨天刚来的两个实习员工,还算能干。” 董事长点点头,“好好工作就行。” “谢谢董事长!” 二人也站起来,对着董事长乖巧地点点头。 “诶?” “诶!” 苍昊和董事长对视的那一刻,愣住了,脱口而出,“叔…” 董事长连忙捂住了苍昊的嘴,带进了经理的办公室里,“你们好好工作,我有话问问这个实习员工。” “是,董事长。” 经理办公室里。听书包 董事长放开了苍昊的嘴,让他站在了一边。 “你不是昨天那个新人吗?” “你是昨天的那个叔叔!” 苍昊认出了董事长,正是昨天的中年大叔,突然间有些怂。 “董事长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昨天是我实习的第一天,我就请假了。” 既然相互都认出来了,苍昊只能乖巧地认错,愿意受罚。 “嗯,态度很好,看在我们都是同一个后援会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吧,到了正式赛那天,我们还要一起去给愚姐加油呢。” 董事长拍了拍苍昊的肩膀,“只不过,我也是愚姐粉丝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还请你保密。” “这是肯定的,董事长放心。” 苍昊点点头,保证到。 董事长看着苍昊,想了想,“这样吧,你们的实习期,我就给通过了,让人事把你们签了,做正式员工吧。” “谢谢董事长!我们一定好好干!” “嗯!好好干!” 董事长笑眯眯地就离开了,苍昊从办公室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拓冰身边,拉了拉他。 “冰,走了。” “去哪儿?” “人事。” 拓冰双眼瞪的大大的,差点叫了出来,“不是吧你!我们真的被开除了?!” “不,相反,我们破格跳过了实习期,现在已经是正式员工了,现在去人事那里签合同。” 苍昊贼兮兮地在拓冰耳边悄声地说到,“要保密哦,我昨天碰上的那个叔叔,就是董事长。” “卧…去…槽…我…” 拓冰已经口无遮拦了,欣喜地拉着苍昊往人事跑去,“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啊!” “别跑别跑啊,慢慢走,别心急啊,下班我们一起去俱乐部吧。” 886番外4-跟踪 成功签了正式员工的合同之后,拓冰就想着下班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我想先去俱乐部看看。” 苍昊看着俱乐部的方向,有些迫不及待。 “喂喂昊佬啊,你就算是迷恋那个小妮子,也该填饱肚子才能去追啊!” 拓冰拽着苍昊往饭馆里跑,可苍昊的眼睛一直瞄向俱乐部的方向。 “哎呀,吃饭要紧的啦!” 苍昊拗不过拓冰,只能走进饭馆里。 “我说你啊,这是着道了吧?” 拓冰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苍昊,“我想知道,你是单纯的粉上了宛不愚,还是动心了啊?这可是两回事,不能一概而论啊。” “啊?什么?你什么意思?!” 苍昊突然有点挂不住面子,低声说到,“你小声些,愚姐的粉丝很多,我都不够给他们捶死的。” “所以你这是真的迷上了啦?” 拓冰摇摇头,“要命哦,女赛车手,还是这样的一个大V,我看你没戏。” “我没想那么多啊,能看看她就可以了,我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她那么冷淡的性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别说我了,可能那些铁粉也没什么机会。” 苍昊叹了口气,灌了一瓶雪碧。 “诶,昊,你平时都不喝雪碧的啊?” 拓冰喝着冰红茶,好奇地看着苍昊,“不应该是冰红茶吗?怎么变成雪碧了?” “因为…这…” 苍昊透过空的雪碧瓶子,浅笑着看着外面的世界。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饭馆门口路过,她不经意地一撇,让苍昊失手丢了雪碧瓶子。 “愚姐!” 苍昊失魂一般的叫到,直接冲了出去。 “诶!昊!昊!” 雪碧瓶子掉落的声音,吸引了很多人,拓冰抓都来不及,就看着他冲了出去。小作文 “等等我啊!” 拓冰慌忙刷了二维码,付了钱,也追了出去。 “愚姐!” 苍昊追出了饭馆,看到那醒目的黑衣黑裤黑帽,还有那身后飘着的寥寥的烟雾。 就是她没错。 她还塞着耳机,是听不到苍昊的叫声的,苍昊也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低着头追上。 宛不愚检查了一遍川崎之后就回家睡觉去,耳机的音乐开的很大,根本没有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愚姐。” 苍昊咬咬牙,跟着宛不愚,来到了天合城。 “原来你就住在天合城啊。” 苍昊看着这三个字,笑了,“距离我的出租屋也很近呢。” “昊!你疯了!你这是在跟踪啊!” 拓冰一把抓过苍昊的肩膀,拦着他,“你这样算什么啊?跟踪狂还是私生饭?不行啊昊,你清醒一点!” “我没有跟踪,愚姐塞着耳机,她是听不见我的声音的,所以我就想追上她!” 苍昊指着天合城,“原来她住的和我们这么近呢!” 拓冰看了看天合城,再看了看自己的住处,是挺近的。 “但是!” “冰,来都来了,跟上去看看?我想打个招呼,如果能要到微信那更好。” 苍昊抿着嘴,捏着拳头,看着拓冰,“再不跟上,就要跟丢了啊。” “行吧,舍命陪君子,你个情种。” 拓冰无奈,捶了苍昊一拳,二人一起追上了宛不愚。 “三栋?” 二人跟着宛不愚走进了三栋的电梯厅,却不见宛不愚的身影。 887番外4-买烟 “电梯也没有按过的痕迹…” 苍昊看着四台电梯都停留在1层,有些慌。 “她该不会住的很低,所以直接跑上去了吧?” 拓冰往楼梯的方向听了听,“没有脚步声…” 正当两个人团团转的时候,宛不愚像鬼影飘过一般,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干嘛呢?” 宛不愚熄了烟,看了看苍昊,又打量了一下拓冰,“新人?” “啊不是,他是我兄弟,被我硬拉来的,对不起,打扰了,我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 苍昊声音跟蚊子一样,脸憋着有些红。 “瞧你这点出息。” 拓冰踹了苍昊一脚,自来熟一样地窜到宛不愚面前,“哟小姐姐,我这哥们儿看上你了,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想摊煎饼。” 宛不愚拒绝的也很干脆,苍昊的脸色稍微垮了一下子。 “啊,是吗。” 拓冰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吹了声口哨,“哟,昊,被拒绝了呢,怎么办?” “没怎么办,我一开始就知道没戏,我就好好当个粉吧。” 苍昊对着宛不愚灿烂一笑,“不过愚姐,你这个烟,抽的比男生还凶啊。” “有问题?” 宛不愚挑挑眉,正想再点一支烟,却发现一包烟已经见底了。 “嗯…我去买烟,你们自便。” 宛不愚直径走了出去,苍昊还楞在原地。 “傻小子追啊!傻楞着干嘛呢?” 拓冰推着苍昊追了出去,“昊,快去付钱!”肥猫吧 “付个毛线,你那个女帝还是愚姐付的钱呢!” “啥玩意儿!?” 拓冰眉头一皱,拽着苍昊闯进了便利店。 苍昊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是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他也不想错过,便抢步上前,先一步开口,“来一包利群一包锋芒!” 便利店员麻利地拿出利群和锋芒来,还没说多少钱,拓冰就将手机贴进了扫码机,刷了钱。 “你们…有病吗?” 宛不愚有点不悦,“我给你们付女帝的钱是因为我闲钱多,你们付钱是为了什么?” 苍昊收了利群,将锋芒塞到了宛不愚怀里,“女孩子,抽细的就好了,粗的抽起来有点丑。” “自顾自的说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呀。” 宛不愚不悦到了极致,将锋芒丢到了苍昊脸上,转头对便利店员说到,“玉溪翡翠!” “啊…啊是!” 店员被宛不愚的目光杀的腿都软了,连忙拿出一包玉溪翡翠,颤巍巍地递给宛不愚,又偷瞄了一眼苍昊和拓冰。 宛不愚将烟推回去,一字一顿的说到,“一整条。” “啊…是!” 店员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旁边那两个同样惊愕的大男人,拿出了一整条的玉溪翡翠,“一…一…一千五…” 滴。 宛不愚毫不犹豫地付了钱,转身就走。 “愚姐…” 苍昊弱弱地开口,宛不愚猛地回头,平行指着苍昊的鼻子,盯着他警告到,“做粉,我欢迎,做保姆,我不需要。” 说完,宛不愚就转身上楼,回到了家里,将二人留在便利店,没有理会。 “嘁,真不喜欢被人打扰啊,这种生活。” 宛不愚将烟丢到了一边,转身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沉沉地睡着了。 “怎么办?昊,她走了哦!” 888番外4-计谋 “你们,是来追求愚姐的啊?” 便利店员这才放松了下来,缓缓开口,“你们还是放弃吧,愚姐独来独往惯了,连她家的保姆都是钟点工类型的,三天两头碰不到愚姐。 就更别说什么追求了,小心被当成私生饭,真粉可是会打死你们的哦。” “我就是想来打个招呼…” 苍昊说的很心虚,拓冰搭着苍昊的肩膀,无奈地说到,“多说无益啊现在,刚才在电梯厅里,小姐姐就已经拒绝你了,你还是做个乖乖粉吧。” “啊?你们去告白啊?胆子这么大的吗?是不是真的啊?” 便利店员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要不这样,我给你们支个招,愚姐住在天合城三栋404,在九楼。 她家的钟点工阿姨最近身体不太好,你们可以和阿姨商量一下,让阿姨休息,你们上去帮忙做卫生做饭。 愚姐家门口是有监控的,你们最好表现的自然一点,不要想私生饭。” “可是这个行为不就是私生饭的行为吗?” 拓冰摇头,“我才不干,要去你自己去啊昊,追不到被围殴的时候不要叫我。” “你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苍昊白了他一眼,问便利店员到:“小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要怎么找那个阿姨?” 便利店员笑了,“愚姐可都是我这里买烟的,那个阿姨也经常来,一来二去就熟了,聊天的时候聊到的。” “原来如此啊。” 店员小姐姐继续说到:“小哥哥,阿姨每天上午十点来,做饭做卫生,如果你有空,明天早上来这里等,我帮你叫住阿姨。” “明天正好周末,我一定来!” 苍昊的眼睛都亮了,拓冰扶额,一手叉腰,“完了,这货魔怔了,真的要做私生饭了是吗?别带上我啊。” “不,你必须跟我一起来。”久久看书 苍昊笑吟吟的,和拓冰回去了。 第二天,苍昊几乎是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拽着还打着呼噜的拓冰起来洗漱。 “阿嚏!” 拓冰被一阵香气刺激的睁开了眼睛,“卧槽,什么味儿!不是,昊,你喷香水?!你喷香水?!你疯了吗?你就是去代替一下阿姨而已,你喷香水?!” “我,不想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苍昊咧开嘴笑了,对着拓冰喷了几下,吓得拓冰东躲西藏的,“那也不要留下一个娘炮的印象啊!” “谁说喷香水就娘炮了,你这什么奇怪的见地。” 苍昊哼着歌,检查着自己整洁的形象。 “行了昊佬,很帅了,走吧!” 拓冰妥协,快速地穿戴整齐之后,两个人来到了天合城的便利店。 店员小姐姐也在等着他们。 “小哥哥真的来啦?时间还早,你们在旁边坐一下好了。” 店员小姐姐把准备好的早餐拿了出来,在门口给二人打了一张小桌子,“小哥哥,这么早来,还没吃早饭吧?来尝尝我的手艺。” “你的手艺啊?” 苍昊抬头看了眼,发现小姐姐的视线一直落在拓冰身上,立马笑了,“我是苍昊,这是我好兄弟拓冰,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拓冰啊…” 小姐姐乐了,“我叫阳初,很高兴认识你们!” “嗯,我们也是。” 889番外4-潜入作战 苍昊在桌子底下不停地提着拓冰的脚,可拓冰就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埋头狂吃,根本没有在意苍昊的提醒。 “傻帽。” 苍昊无奈地摇摇头,阳初笑着碰了碰苍昊的手肘,“没事,谢谢昊哥哥。” 九点,宛不愚离开了天合城,苍昊和拓冰猫在便利店里,目送她远去。 十点,一个穿着喜庆的阿姨提着菜篮子走过了便利店。 “诶!阿姨!阿姨阿姨!” 阳初拦住了阿姨,拽到了便利店里,“阿姨,我今天给你介绍两个小哥哥,这是苍昊,这是拓冰。” “阿姨好。” 苍昊和拓冰站了起来,礼貌地对着阿姨打招呼。 “嗯?两个小哥哥不错的呀,怎么了阳初?你喜欢啊?” 阿姨一语道破,惹得阳初咯咯直笑,“阿姨,说什么呢。这是愚姐的粉丝,他们想,帮你忙,你带上去,让他们做做卫生,做做菜什么的。” “诶,这怎么行呢?我不能带陌生人进小姐的家里啊。” 阿姨连连摇头,“万一是私生饭怎么办?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阿姨放心,这两个小哥哥,愚姐是知道的,昨天一起来买烟。小哥哥想追求愚姐,你就给人家一个机会吧?你也不希望愚姐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吧?你最近不是身体也不太行嘛…” 阳初连哄带骗的,摇晃着阿姨的胳膊,阿姨揉了揉自己的腰,同意了,“那行,我带你们上去做事情,但是你们不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钥匙可不能给你们,我要在旁边监督。” “那是当然的!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苍昊又感激又兴奋,连忙跟着阿姨上了楼。 “你们都喜欢我们小姐啊?要追求她?”乐书吧 电梯里,阿姨好奇地打量着苍昊。 “不阿姨,就这个大傻个儿,我不是宛不愚的粉,也不是追求者,我就是单纯的被这个大傻个儿拉来撞胆的。” 拓冰叨叨着,和阿姨一起走出电梯,苍昊只是静静地跟在后面。 “原来是这样。” 阿姨开了门,打开灯,一脚踩在鞋套机上,“你们也都过来,踩进来就行了,这个鞋套机会自动给你套上鞋套。” “好的阿姨。” 阿姨把菜放在了厨房里,问道,“你们知道小姐家的情况吗?” “知道一点,她父母在国外,还有一个弟弟。” 苍昊和拓冰也跟进了厨房,帮阿姨择菜,阿姨将菜交给了两个人。 “是啊,小姐为什么会一个人被父母丢在国内,你们想想也该知道了,宛总和夫人是去了国外之后才生的弟弟, 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宛总就每个月给小姐寄巨额零花钱,小姐玩儿赛车,宛总就一个赛季买一辆赛车回来,一辆比一辆贵。” 阿姨叹息地摇摇头,“小姐性子冷淡,也是有原因的,她其实,也是个善良热心的人。” “难怪。” 苍昊垂着眼帘,安静地洗菜,本能地开始备盘。 “你会做菜?” 阿姨的问话让苍昊回过神来,“啊,是,我就想给她…做做饭…” 拓冰看出了苍昊的焦虑,便对阿姨说“阿姨,这样,做饭交给他,我去做卫生,你告诉我怎么做呗。” “行,那我们去做卫生。”。 890番外4-身世 苍昊静静地备菜,突然一滴泪滑了下来。 “诶…” 苍昊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抹了眼泪,警惕地回头看了看,拓冰和阿姨正在热火朝天地做卫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怎么就流眼泪了呢,没切洋葱啊,泪点在哪儿呢…” 苍昊抹了抹眼泪,自嘲地笑了,重振了一下精神,开始炒菜。 “诶,小伙子,你说,他叫啥来着?” 手脚麻利的拓冰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个两百多平房子的卫生坐好了。 阿姨和拓冰躲在一边,偷看着做菜的苍昊。 “阿姨,他叫苍昊,平时人称昊佬,我们就在前面那个公司上班,昊上班第一天就请假去看了咱小姐的比赛。” 拓冰小声地哔哔着,阿姨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这个小伙子是真的喜欢咱小姐了是吗?如果是的话,阿姨真该帮帮他,我们小姐太孤独了,需要男朋友。” 阿姨笑着,“我也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你也不错,楼下便利店的阳初你认得吧,阿姨看你们就挺好。” “我们?阿姨你别逗了,我们才认识几天啊。” 拓冰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阿姨拍拍他的肩膀说到,“傻小子,人家菇凉有这个意思,你该考虑考虑。” “再说吧阿姨,现在主要的还是这个臭小子。” “你先去帮忙吧,阿姨做点其他事情。” 拓冰不知道阿姨要做什么,就跑进厨房帮忙。 阿姨从柜子里拿出了拍立得,把厨房里,两个大男孩的忙碌的背影拍了几张下来,压在了一边,拿出纸笔开始写留言。 “小姐,我不知道这么做你会不会生气,我私自决定带这两个孩子上来帮忙做事情。第五 这是两个好孩子,尤其是这个叫苍昊的,阿姨感觉的到他是真心喜欢小姐你的。 小姐你也该给人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你真的太寂寞了。” 写完留言之后,阿姨教苍昊怎么把饭菜保存好,三个人便离开了宛不愚的家。 “现在要不要去俱乐部?” 拓冰问道,苍昊自从做完饭后就十分的消沉,拓冰想给他打打气。 “没事,我们去商场逛逛吧,买点明天的菜,再买点东西送给愚姐,如何?” 苍昊撑着疲惫的双眼,看着拓冰。 “昊,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听宛不愚的故事,想到了自己。” 拓冰搭着苍昊的肩膀,安慰道。 他这个好兄弟,是福利院里出来的,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哪里人,懂事开始,他就已经在福利院了。 福利院经常会遇上来领养的家庭,可和他同批的孩子都被领养走了,只有他一个人,在福利院里呆到了十八岁。 “我陪你走走吧。” 两个大男孩,走在热闹繁华的街上,阳光笼罩在他们身上,拖下长长的背影,被世俗踏碎。 宛不愚准时九点出门,去俱乐部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川崎。 “保养A组不错,这次保养很细心。” 宛不愚很少会碰上这么好的保养组,满意地将车锁进了密封舱里。 “愚姐,正式赛还有三天,你这几天看着休息吧,车在密封舱里,不会有问题的。” 经理点头哈腰地巴结着。 891番外4-承欢 “这次正式赛虽然不大,但是赌盘很大,已经开了,老规矩,我们都押的愚姐你。” 经理搓搓手,打开了平板,把赌盘给宛不愚看。 “预热赛谁第二,我的雅马哈都推来了。” 宛不愚看着赌局想起来她上次说过的话,今天难得记得把雅马哈推来。 “是承欢。” 经理咂咂嘴,“这次前三都参加正式赛,你,承欢,老闫。” “老闫我不担心。” 宛不愚熟悉这两个人,“承欢心态还好吗?他这个人,容易炸,他可不是对我的雅马哈有兴趣的人。” “这…承欢已经请假好几天了,我没联系的上他,老闫说他上街跟了一天,才知道,承欢家里不允许他再玩赛车了,女朋友也分手了,所以打击有点大。” 经理提到承欢,还是有点惋惜的,“他本来就容易赛前紧张焦虑,现在这个情况,很悲观啊。” “行,我知道了。” 宛不愚打卡签到之后,就回家去了,经理本来也不指望宛不愚会去找承欢聊天。 俩都是冰山。 宛不愚的冰山是在于她的独来独往,拒人于千里之外。 承欢的冰山在于寡言少语。 宛不愚慢悠悠地回家了,到家时间是下午两点,她看到了桌子上奇怪的菜系。 “阿姨换菜了?难得。” 但是这菜看起来就不是阿姨的手艺,宛不愚本能地回头先去看留言。 “是他?” 宛不愚尝了一口苍昊做的菜,双眉紧蹙,这货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喜好的? 私生饭? 不对… 难道… 一种不好的心情涌了起来,宛不愚当即给阿姨打了个电话。 “阿姨,这菜是苍昊做的?”爱你电子书 “是啊小姐,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小伙子人真的挺好的,小姐那你不会是想现在就拒绝吧?” “我昨天就拒绝了。” 宛不愚看着桌子上的菜,不耐烦地推进了垃圾桶里。 “我出去吃,别带他上来做菜了。” 宛不愚挂了电话,不悦地上街觅食,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承欢的身影。 “承欢?居然在这里。” 宛不愚连忙跟了上去,看着他到底要做什么。 “愚姐?” 在一个转角,承欢一下子就发现了宛不愚跟着自己,“你这一身黑衣黑裤黑帽的…太好认了…” “就不怕是坏人?” 宛不愚将鸭舌帽向后一转,露出漆黑的双眼,“要去哪儿?” “随便走走。” “喝两杯。” 宛不愚不由分说就拉着承欢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钻了进去。 “老板,来两杯夏日狂欢。” 宛不愚轻车熟路地坐在了吧台前,小酒馆安静,人不多,宛不愚的声音也压低了一些。 刻意低声的宛不愚,烟嗓更加沙哑,带着一丝丝伤感,让承欢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这个和自己同款的女子。 “愚姐经常来?” “嗯。” 也正因为类型是一样的,二人的共同语言会稍微多些。 “愚姐,你的两杯夏日狂欢。” 酒保轻轻地把两杯酒推到二人面前,又推来两份的槟榔。 “愚姐,老规矩,我这里不能抽烟,这个先顶上。” “嗯。” 宛不愚捏起槟榔,送进了嘴里,紧接着把一整杯夏日狂欢灌下肚,“哈——再来一杯。” 892番外4-承欢的心事 承欢看着宛不愚这么喝,也好奇地跟着照做了,然而,在他一口气灌下夏日狂欢时候,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这是…” 承欢吐出了槟榔,咳的脸都红了,一个劲的吸气,冰凉的气流窜在喉咙里,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咳嗽声有些大,承欢立刻回头,对着大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歉意。 “你不会喝酒还是不会吃槟榔?” 宛不愚有些好奇,夏日狂欢的度数并不高,怎么会咳成这个样子,承欢这个样子,看着就不是不会喝酒的人。 “槟榔…好…呛…” 承欢捂着口鼻,缓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 “来两杯烈火雄心。” 宛不愚狡黠一笑,眉眼间尽是戏谑。 酒保跟着笑了,“愚姐你真坏。” “反正今天不开车,我们走路。” 宛不愚拍了拍腿,接过了烈火雄心,“点火。” 酒保拿过打火机,点燃了酒面,吓了承欢一跳,“这个…我好像听说过…度数极高,连俄斯斯的男人都撑不住第二杯。” “我一个人能喝十杯。” 宛不愚伸手撩起酒面上的火焰,略过承欢的眼睛,在他眉边捏灭。 “你如果醉了,我给你扛回去。” 承欢噗嗤一下,终于笑了出来,“愚姐,你看不起谁呢。”一品书吧 逞能一般,也是因为生活不如意,承欢连火焰都没有熄灭,一口将烈火雄心吞下了肚。 “承欢…” 宛不愚眉尖若蹙,不言片语。 一杯烈火雄心,打开了承欢的话匣子,他果然承受不住这个度数。 “愚姐你知道吧…我这个人…不爱说话。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因为家里那群人,开口就是吵架,我有啥好说的?我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我开车,我赚的也不少,是吧愚姐…我赚的不比你少,但是我需要保养车,还得买新车,所以,我花都比你多!多太多了…” 承欢打了个酒嗝,拍着宛不愚的肩膀,宛不愚并不在意,静静地听他说着,酒保清洗了酒杯,开始冲醒酒的酸梅汤。 “他们以前不说我,是因为用不上我的钱!现在…现在好了,哥哥要结婚,他们开口叫我拿五十万! 愚姐…五十万啊…只是那个妞儿的彩礼钱,叫我出,那我是不是说,这妞直接嫁我得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承欢迷离着双眼,口齿含糊不清,撑着吧台,抱着头,“彩礼五十万,然后还要一套房子,一辆车,还有婚礼…等等等等… 你们说,这他妈很老子什么关系!到底是谁他妈的娶媳妇儿!?嗯?” 承欢趴在吧台上,宛不愚都有些惊着了,这货平时说话本来就少,骂人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看来是酒后吐真言了。 “我当然不给!给个泡泡茶壶!他们就数落我,说我不帮着家里,天天玩儿赛车,往外烧钱,这他妈哪儿跟哪儿啊…赛车是我的命!命!那妞儿跟我屁关系!?” 承欢锤着吧台,酒保小心翼翼地将酸梅汤推过来,上面还插了一根吸管,宛不愚顺手就把吸管塞进承欢的嘴里。 承欢本能地吸了一半的酸梅汤后,苦笑一声。 “然后是我女朋友,我难得找到一个喜欢的,追到了…” 893番外4-老闫 “结果…她他妈的是个扶弟魔!扶弟魔也就算了,她为了扶弟,勾搭了很多野男人!我就是其中一个大傻子罢了!” 承欢说着,气不打一出来,红着眼睛,抓着宛不愚的领子,微微地颤抖着双手,“愚姐,你可知道,她勾搭的野男人中,就有一个是我们对手… 你说,她明明知道我们是对手关系,她还那么明目张胆的…她…愚姐…你谈过男朋友吗…” 承欢的眼眶都红了,宛不愚只是淡定地拿过酸梅汤,将吸管再次塞进了承欢嘴里。 “喝光。” 承欢乖乖地喝完了酸梅汤,一头栽在了宛不愚肩上,“愚姐…我心里苦啊…” “我知道。” 宛不愚拍拍承欢的后背,给老闫打了个信息。 “我找到承欢了,他有些低迷。” 信息发过去五分钟都没有回复,宛不愚隐约感觉不对劲,老闫手机时刻不离身,他不应该这么久都不回的。 “承欢,你还行吗?” 宛不愚感觉肩头十分沉重,动了动身子。 “行…太行了…” 承欢的声音软糯,带着重重的鼻音。 “我送你去俱乐部吧,去看看老闫,他没回我信息。” 宛不愚扛着承欢,付钱离开,承欢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愚姐…老闫那货,大概和小妞儿滚床单呢…你别打扰他…” “老闫是滚床单都能回信息的人,他一定出事了。” 宛不愚那股不安感越来越严重,现在只想马上带承欢回俱乐部。 “希望老闫在俱乐部里。” 宛不愚扛着承欢,选了车比较少的一个小路,慢慢地往俱乐部走去。ok作文网 “愚姐,我们叫的士吧…” 承欢有点清醒了,但是腿脚还是软的,他不想让宛不愚承担自己的体重,就想叫辆的士。 “也好,这里过去还是有些远的,你坐一下,我叫车。” 宛不愚把承欢放在一棵树下,自己站在一边打电话,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一个拐角里有奇怪的喘息声。 不爱管闲事的宛不愚莫名其妙地走过去看了眼,这一看,怒了。 “老闫!” 宛不愚的声音刺激到了承欢,他扶着墙也挪了过来,“咋了,老闫在这里啊?” 承欢转过拐角,就看到宛不愚站在那里,双手捏成了拳头,隐隐地在抖着。 “喂…什么事啊…” 承欢也觉得不妙,酒都快全醒了,他走上前一看,只见老闫瘫坐在墙角,头上身上都是血。 “卧槽!老闫!” 承欢被这么一激灵,一下子醒了,跑上去检查了一下鼻息,“老闫!老闫!” 赛车手都会一些简单的筋骨养护,承欢刚刚捏住老闫的肩膀,脸色就变了,连忙检查了一下他的各处关节。 “谁…谁干的…谁他妈的这么不是人!愚姐!老闫的双击和两个膝盖,都断了!” 承欢也气的不行,声音都在颤抖,“后天就比赛了,这…这怎么上场!” “敢动我们亡命之徒…” 宛不愚咬着后槽牙,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承欢,送老闫去医院,通知俱乐部,开战了。” “愚姐,你干嘛,你想一个人去吗?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承欢打了急救电话,抓着宛不愚不让她去冒险。 “你是绝对不能有事的!” 894番外4-论后援会的重要性 “单是我没事就行了吗?老闫退赛了,接下来就是你,然后就是我,他们这是要各个击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宛不愚看了一圈四周,“没有半个摄像头。承欢,你女朋友和谁勾搭上来着?” “好像是亡灵骑士。” 承欢想了想,“她和亡灵骑士的真打在一起。” “真打…” 宛不愚很熟悉这个名字。 百兽凯多手下的真打,实力大于给赋者,低于台柱和三灾。 “亡灵骑士里,真打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宛不愚问道,承欢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是愚姐,你不能自己去,你一个女孩子,武力值再高,也不可能一个人对付上百人的亡灵骑士。” 救护车来了,承欢拽着宛不愚上了车,一起开到了医院里,目送老闫进了手术室。 “经理,我是承欢,老闫被亡灵阴了。” 承欢给俱乐部打了电话,俱乐部炸开了。 “亡灵!是我们这次的对手中最没品,最狠,也是最有实力的,居然对我们的人动手…太阴了…” 经理也是气的不行,“承欢,你自己呢,没事吧,愚姐有和你在一起吗?你们小心些,确定是亡灵吗?” “确定,但是没有证据,经理,先别打草惊蛇,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商量。” 承欢挂了电话,看着低气压的宛不愚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愚姐…你…” 宛不愚亮了亮手机,“后援会,就是这么用的。” 承欢看着后援会里的信息,宛不愚只是说了老闫被打的事情,一群人就开始登登登的说话,不过几分钟,就已经99+了。 “我去,厉害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弄个后援会啊…” “早就叫你弄了。” 商场里,拓冰好不容易哄好苍昊,两个人正在歇脚,买了一堆第二天准备带去宛不愚家里的东西,苍昊就听到了手机一个劲的响。 “什么情况,后援会炸了?” 苍昊打开后援会,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卧槽!亡命之徒的老闫被人打了!” “什么什么?打架?” 提到这样的事情,拓冰来了兴趣,也凑了过去,看到了老闫的照片。 “我去啊…这打的够狠的,骨头都断了,在抢救呢?” “后天就是比赛了,这个样子,老闫只能退赛。” 苍昊叹了口气,拓冰不以为意,“那让第四名顶上去不就完了?” “哪里这么简单,如果真的像大家猜的那样,是亡灵骑士的人在阴他们天涯海角,这性质就变了啊!” 拓冰搜了一下亡灵骑士,“哟,口碑不太好呢。如果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在赛前动手,那就可以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恶意伤人,天涯海角可以控诉他们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没有证据,愚姐说了那个地方没有任何摄像头。” 苍昊把照片放大找了找,“好像还真的没有摄像头的样子。” “诶,等等,恢复给我看一眼,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呢?” 拓冰拿过苍昊手机,仔细看了看,“诶,你看!这件工作服,是不是天合城便利店的工作服?!” “啊,好像是,这个地方我们刚才路过了,只不过没有走那么里面,我们就从外面大路走了。” 895番外4-视频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找阳初啊!” 拓冰拽着苍昊起身,带着他们的大包小包,往便利店跑去。 “阳初?!” 二人刚刚跑到便利店,就碰到了下班的阳初,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回家。 “诶?拓冰!苍昊哥哥,这么着急干嘛呢?” “阳初,你有愚姐的后援会吗?” 苍昊还没跑近身,就问道,问的阳初一脸茫然,“我有啊,如果你说的是老闫被人打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啊,怎么了?” “你不觉得那个地方很眼熟吗?” 苍昊指着某个阳台,“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便利店的工作服?” “诶,还真的是呢…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啊,这个地方没有摄像头,大家正在想办法呢。” 阳初摇摇头,“说真的,这种事,一看就是亡灵干的,他们那群人,又没本事又没品,就会耍阴招。” “那我们去那里看看吧。万一有认识的,或者有人看见了之类的,不是可以帮上忙吗?” 苍昊有些着急,阳初看了看两个人手里的东西,笑了,“行啊,但是,你最好还是把东西寄在便利店吧,这么大包小包的,不方便。” “也好。” 东西寄好之后,三个人来到了照片上的地方。 “这里就是老闫被打的地方,你们看看,这里还有血迹呢。” 细心的阳初看到了墙角的血,已经凝固,变黑了。 “看!那个工作服还挂在那里晒呢。” 拓冰指着那件工作服,“走,我们上去看看?” “这样不好吧?” 阳初和苍昊都觉得不妥,可是拓冰已经跑上了楼,甚至已经敲开了人家的门。 “你好…” “诶?小伙子,是你?” 宛不愚家的阿姨开了门,看到是拓冰,愣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阿姨?” 阳初和苍昊也看到了开门的是阿姨,也连忙跟着上了楼,“阿姨,这是你家?那那件工作服?” “那是我女儿的工作服,她也在这家便利店上班,不过她不在天合城,她在另外一个小区。” 阿姨好奇地看着三个孩子,“到底什么事啊?” “原来如此啊。那阿姨,你刚才在不在家里,知不知道外面有人被打的事情?” 苍昊见到是阿姨,就直说了,“愚姐俱乐部里的一个车手被人打了,我们正在找证据。这是这里没有摄像头。” “啊,我刚才不在家里呢,但是我有听说,这里刚才出了事,是好几个大男人,打了一个小伙子呢。” 阿姨想了想,“诶,你们等等啊,我打电话问问我女儿,她刚才在家,也许知道一点什么。” “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家小姐的事,我能帮的上忙,也该帮帮。” 三个人坐在旁边等着,阿姨便给自己的女儿打了个电话。 不过一会儿,阿姨就跑到了女儿房间,对着电脑发呆,“阳初,你们来一下。” “阿姨,我们这么直接的进你女儿的房间,会不会不太好啊?” 苍昊拉着拓冰坐在客厅,对阳初说到,“你是女孩子,你进去看看吧。” “好的,你们等我。” 阳初跑进了房间里,看到阿姨开了电脑,但是接下来就不会操作了。 896番外4-提供证据 “我女儿说,她刚才,偷拍了一段视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到那个,就在桌面的什么什么盘里。” 阿姨将电脑的位置让出来,给阳初坐下,“阳初,你给看看,什么盘?” 阳初坐下一看,电脑桌面上有很多另建的文件夹,都标上了时间和名字。 “阿姨,姐姐这是摄影爱好者啊?有花有草,还有各种风景呢。” “是啊,她除了上班,就是到处拍一些东西,还拿奖了呢。” 阳初看着这些文件夹,突然看到了一个今天刚刚建立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是随拍。 “应该就是这个了,我看一眼哦。” 阳初点开了文件夹,里面有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 “啊,果然!” 阳初点开视频一看,果真是偷拍的视频,视频里,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手里拿着棒球棒,正在对着一个男孩子进行围殴。 另外几张照片,则是挨个对几个打人的男人进行了拍摄。 “阿姨,我能把视频和照片拷贝走吗?这正我们寻找的证据!” 阳初指着视频上的几个人,“他们肯定是亡灵的人,被打的,一定就是老闫!” “哎呀呀,这些个人下手真狠啊,你快复制一份去报警,一定要给小姐看看,这些人真的太过分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阿姨也看不下去了,让阳初复制一份之后就关了电脑。 “拓冰,苍昊哥哥,我们去天涯海角俱乐部找愚姐吧!” 阳初扬了扬手机,“我拿到了。” “你们不是有后援会吗?直接传上去不就好了?” 拓冰不解,阳初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这个证据,由苍昊哥哥亲自拿去给愚姐,是会给苍昊哥哥增加好印象的,当然是直接送过去了啊!” “有道理,快走快走!” 三个人连忙叫车,坐到了天涯海角俱乐部,被前台的小姐姐喊住了。 “你们…有预约吗?” “不是!我们是来提供证据的!愚姐在不在?!” 苍昊几乎是喊出来的,前台小姐姐脸色一沉,“证据?你知道老闫被谁打了是不是?!” 小姐姐的叫喊吸引来了俱乐部的其他人,经理跑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证据?!” “老闫被打的视频,我们弄到了!” 阳初把手机上的视频打开,给大家看。 “好啊,果然是亡灵的人,你看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个骷颅头的纹身。” 经理指着打人者的脖子,气的不行,“亡灵的人太过分了…这样,小菇凉,为了保证证据和你的安全,你们三个现在就留在俱乐部里, 我去医院看看老闫,你把视频发到后援会去!” “好的经理,我们就留在这里等愚姐回来!” 苍昊巴不得留下来,经理走后,前台小姐姐带着他们来到了休闲区,“就麻烦你们暂时呆在这里了哦。” “谢谢你,我们就等愚姐回来,没事的,你忙你的吧。” 苍昊点点头,回头一看,阳初和拓冰已经买了一些东西,找了个位置,一边吃一边看休闲区播放的视频了。 “你们,还真是悠闲啊。” 苍昊叹了口气,注意到了旁边的一本杂志。 “这是…俱乐部的资料…”。 897番外4-银环会 医院。 “愚姐!愚姐!” 经理着急忙慌地赶到医院,看到宛不愚和承欢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愚姐…” 经理还未开口,被宛不愚阻止了,“等老闫出来再说。” “就是老闫的事啊!” 经理说到,“有人拿了视频来俱乐部里找你,那个视频就是亡灵的人打老闫,可清晰了!” “真的是亡灵?!” 宛不愚揪起经理的领子,咬着牙问道,“脖子上有骷颅头?” “是,我看清楚了,每个人都有!” 宛不愚点了点头,“后援会有没有?” “应该传了吧?” 经理也看了眼后援会,“咦,没有啊?” “不着急,先等老闫出来再说。” 宛不愚和承欢,经理,在手术室门口等了接近三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熄灭了。 医生精疲力尽地出来,后面是躺在床上的老闫。 “医生!” 三人围上去,医生做出一个嘘的动作,招招手,“先送去病房。” 几个人推着老闫的病床,来到了普通病房,医生这才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伤势较重。 病人的肩膀和膝盖,以及腰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还有软骨挫伤,身体各处还有很多棍棒的伤痕,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病人头部也受了重创,想要醒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后,宛不愚和承欢坐在病床旁,沉着气,静静地等待老闫醒过来。 “经理,你先把预热赛第四名提上来参加正式赛。” 宛不愚看着老闫这个样子,虽然气愤,但是比赛还是第一位,“看一下是谁,然后查一下,这次正式赛的裁判团都有谁,后天开赛,裁判团和主审应该都出来了。”爱薇 “是,愚姐稍等。” 经理连忙猫着腰,躲进了卫生间打电话。 “承欢。” 宛不愚推了推一直在发呆的承欢,“联系你女朋友。” “是前女友。” 承欢终于从悲伤的气愤中抽身而出,恢复了往日的冰山之息,“如果真的和她有关系,我不会放过她的。” 承欢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病房。 “妞儿,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承欢的脸上是阴森森的笑容,电话那头的女生根本不知道。 “啊?终于肯和我说话了?知道错了吗?” 女生盛气凌人,自以为还能像以前那样掌控承欢。 “嗯,你是对的,我错了,出来喝一杯吧。” 承欢言语间满是卑微,只是眼里的狠戾,让人望而却步。 “愚姐,她答应出来了。” 承欢回到病房,小声地对宛不愚说到,又看了眼还没有醒的老闫,“对了,老闫有个刚交的女朋友,要不要叫过来?” “我知道她,似乎是银环会的。” 宛不愚听说过这个女孩子,银环会是这一片有名的黑吃黑,里面的女孩子个个彪悍。 “你叫上那个菇凉,一起去见你前女友,你一个大老爷们不能打女生,但是,银环会就不一样了。” 宛不愚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黑吃黑,正合适。” “好,我这就去银环会。” 承欢和经理都离开了医院,宛不愚一个人陪着老闫。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闫醒了过来。 “愚姐…” “老闫?!你醒了?”。 898番外4-醒了 宛不愚立刻倒了杯水过来,“能动吗?要不我那个吸管吧?” “谢谢愚姐…” 老闫十分虚弱,身上被绑的跟木乃伊一样,宛不愚找了一根吸管,给老闫喂了水。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地方疼?受不了的话,我帮你按一下镇痛泵。” 宛不愚看到点滴的旁边就是镇痛泵,就顺手按了一下。 “谢谢愚姐,愚姐,亡灵的人…他们…” 老闫说一句就要歇一下,宛不愚安慰道:“放心老闫,我们已经找到视频了,是亡灵干的,不管什么原因,我们都会收拾他们。 你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了,其他事情,我们来做。” “承欢…” “他好的狠,去找你女朋友了,准备先干一票小的。” 宛不愚浅笑到,“我去叫经理来陪你,我要去干一票大的。” “愚姐,你们自己小心…比赛…我可能去不了了…” 老闫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疼,还是因为心里疼。 “放,比赛的事,有我们。” 宛不愚打电话叫来了经理,“你陪着老闫,我出去一趟。” “愚姐,这是你要的名单,你最好先回一下俱乐部。那三个粉还在等你。” 经理交给宛不愚一份资料,宛不愚点点头就离开了。 天涯海角俱乐部。 阳初和拓冰热火朝天的一起打游戏,玩儿的不亦乐乎。 苍昊一本一本的杂志看着,看完杂志,就无聊地在俱乐部里转着。 俱乐部里有一面墙,上面都是车的模型,苍昊看到,宛不愚的车就已经占了大半,每一辆都是带着冠军的光环。千军万马 “小哥哥,愚姐回来了。” 前台小姐姐看到宛不愚进来,就冲着她指了指休闲区的方向,又拿起麦,通知了在休闲区的三个人。 “是你们?” 宛不愚老远就认出了这三个人,阳初和拓冰站起来乖乖地打招呼,苍昊跑过来,将视频递给宛不愚看。 “愚姐,你先看看这个,你说,我能不能发到后援会去。” 宛不愚皱着眉头看完了视频,深吸了一口气,“发吧。” 待苍昊发完视频后,宛不愚也打开了后援会,发了一条语音。 “你们不要和亡灵的人正面干,担心自身安全。有能耐的,就背地里收拾他们,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们怎么干。” “愚姐…这样不好吧?” 苍昊有些害怕,这样的话,事情会闹的非大的。 “哪里不好?我的人被打了,没让他们偿命已经不错了,还想怎样?” 宛不愚白了苍昊一眼,“后天就比赛了,不搞垮亡灵,还比什么比!”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呆着别动就行。” 宛不愚转身离开,后援会猛的就炸开了,苍昊拿起手机一看,后援会里士气大涨,一个个都叫嚷着要收拾亡灵。 “全员听令!” 后援会的会长发信息了,“全员穿上应援服,只要是收拾亡灵,都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愚姐的人! 愚姐,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愚姐现在应该也在去收拾亡灵的路上,粉儿不能输啊!” “冲啊——” 只是这样的盖楼,就已经超过了五百楼。 苍昊也连忙从包里翻出了应援服,一直套上,“一定有我们能做的事情!”。 899番外4-主审家里 “既然这样,我们也加入吧?” 阳初拉着拓冰,跑向了前台,“我们也要加入愚姐的后援会!我们一定也有能做的事情!” “那太欢迎了。” 三个人套上了应援服,走出了俱乐部,却一下子没了方向。 “所以,我们头疼脑热的加入了后援会,现在要做什么?” 拓冰抱着后脑勺,“总不能也跟着他们去找亡灵的人打一架吧?先不说能不能打的过,我们也不认的啊!” “怎么不认得?不就是脖子上有骷颅头的纹身的人吗?” 阳初一个女孩子都摩拳擦掌的想动手,“但是,我们要是打不过人家,受伤了,那就是给愚姐丢人,给天涯海角添乱。这不行。” “我们去愚姐家里吧。叫上阿姨。” 苍昊突然提议,“我们不是买了很多东西寄在便利店吗?其中很多都是明天要给愚姐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这样愚姐回来就什么都有了,看着心情也会好点。” “有道理!今天这么一闹,愚姐对我们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也,她不是说了吗。我们呆着不动就好,说明她也是不想我们去打架的,那我们就后援啊!” 阳初拍拍手,“快走快走,后援会就要有后援会的样子!” 三个人达成了共识,往阿姨家跑去。 宛不愚离开了俱乐部,照着经理给的名单,准备一个个裁判找过去。 “主审的家最近,我先去他家里坐坐好了。” 宛不愚来到了主审家,叩了叩门。 “谁呀?” 开门的是个女人,看起来应该是主审的妻子。 “请问这里是王主审的家吗?” 宛不愚鸭舌帽压的很低,只露出一对迷人的薄唇。 “啊,是,请问你是?”酷爱电子书 宛不愚直径走进主审的家里,反手关上了门。 “亡命之徒,宛不愚。” “啊…” 主审的妻子脸色都变了,“你…你是天涯海角的人,对不起,还请你出去…” 宛不愚看了看鞋柜上一双皮靴,抬起了头,“怎么,有贵客?” “是谁呀?” 主审从书房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脖子上纹着一个骷颅头。 “真打。” “愚姐。” 主审在听到真打对宛不愚的称呼后,脸色也变了。 “你是…天涯海角的宛不愚…” “主审,我比较想知道,亡灵骑士的真打,为什么会在赛前,出现在你的家里,而且,还想赶我出门?” 宛不愚身上戴着录音笔,说起话来,毫无禁忌。 “你还不是一样出现在了这里?” 真打轻蔑地笑了,“看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啊。” “既然如此,主审,你说说看,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宛不愚的目光锁主审身上,盯的主审芒刺在背,但是他同样惧怕真打,夹在两个人中间,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呀,我就说嘛,这两个俱乐部你都惹不起,你何必要蹚这趟浑水呢?” 主审妻子着急地走到主审身边,拉开了他,“现在好了,我看你怎么办!” “那个,你们两个俱乐部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那个,那个,真打啊,赛前动手确实是不对的,如果被抓到了把柄你们会被取消比赛资格的。” 主审脑门上都是冷汗。。 900番外4-动手 “证据?他们能有什么证据?” 真打并不知道视频的事情,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们有视频和照片。” 宛不愚双手插兜,点了一支烟。 “取消比赛资格什么的,有个屁用,这种省级的小比赛,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宛不愚吐出一个烟圈,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真打在听到有证据之后依旧是嗤之以鼻的模样,主审和他的妻子脸色发白。 看来他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宛不愚将帽子倒扣在头上,取下了背包,叼着烟走到了真打面前。 “我问你,承欢的女人,是自己勾搭上你的,还是你勾搭的她?” 和真打一样身高的宛不愚,在气势上,压了真打一头。 真打狂放地笑了,“我想要女人多容易,何必去勾搭那种货色?当然是那个婊子自己找上我的。” “可我不觉得你比承欢好。” “承欢算个屁?” 真打肆无忌惮地笑着,近距离地看着宛不愚的双眼。 “妞儿,你可真是漂亮啊。” “放肆。” 宛不愚淡淡地开口,“为什么打老闫?” “道理很简单,我们知道比不过你们,但是,我想赢,那就只有这种方法,有本事,让我们退赛啊?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看不上这种省级的比赛嘛?那你们退赛啊,这样,我们两边不就可停战了吗?说不定还能拜个把子。” 真打笑的差点没有喘过气来,他从来不觉得宛不愚一个女人能干什么。 “是吗。”听书包 宛不愚把烟熄在了主审昂贵的红木家具上。 “那个…你们两个…那个啥…要打架的话,能不能出去打?我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我家里的家具很贵的…” 主审腿都软了,这个气氛怎么看都是要打起来的样子。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宛不愚盯着真打的眼睛,一手戳着主审的鼻子,逼的夫妻俩连连后退。 “是是是,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们自便啊…” 宛不愚指着主审鼻子的手瞬间捏紧,一个勾拳打的真打眼冒金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卧槽!死女人你在…” 真打被打的摔在一旁,捂着太阳穴还没骂完,就被宛不愚抓着领子甩到了一边,抬起一脚又踹在了他脸上。 “你!” 真打被踹的懵逼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力气能比自己还大,他居然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别打了…别打了…我的家具啊…” 主审的上下牙都在打颤,护着妻子连连后退,摆着手。 “你不说,我根本没有在意。” 宛不愚站起身,侧眼看着主审,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地举起了红木的茶几,一把砸在了真打的头上。 “哎呀,愚姐啊…打人别打头啊,会出人命的啊…” 主审妻子抱着头,吓的已经不敢看了。 宛不愚这一下,把真打砸的头破血流,脸上血肉模糊的。 “你…” 真打挣扎着要站起来,宛不愚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抱起旁边的红木椅,再次砸在了他的头上。 “愚姐啊…别打头啊…别打头啊…” 主审和妻子都跪了下来,家具什么的已经不在意了,人要是死在家里,那才可怕啊。。 901番外4-收拾 宛不愚可不管他们这么多,抡起砸掉的椅子腿,继续对着真打的头一个劲的猛捶。 直到捶的血肉模糊,真打只有一息尚存的时候,宛不愚才心满意足地丢了椅子腿。 “我亡命之徒,不是你们亡灵骑士能干的动的,动我的人,你们整个俱乐部都要陪葬。” 宛不愚重新戴上帽子,背好背包,蹲在了主审和他妻子面前。 主审妻子已经晕了过去,主审颤抖地低着头,不敢看宛不愚。 “主审,你今天可有看见我?” “没有没有!我今天就见了真打,没见过愚姐!真打被别人打晕过去丢在我家里,我现在就送他去医院!” 主审一边说着,一边剧烈地颤抖这掏出了手机,被宛不愚一把拍到了底下,一拳砸碎,“我允许你送人去医院了吗?” “可…可是…愚姐…这样,说不定会死人的啊!你行行好,让我送人去医院吧?” 主审魂都吓没了。 “他不是亡灵骑士吗?还会死吗?我警告你,如果让我在医院看到真打,我不仅仅会收拾他,我还会…” 宛不愚说着,捏过主审的脸,轻轻拍了两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愚姐你放心,我什么都听你的,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主审吞咽着口水,立起三个指头,发誓到:“愚姐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你吩咐!” “让亡灵的人上场,场上出了什么事,都是他们的错,明白了吗?” 宛不愚轻轻拍着主审妻子的脸,吓的主审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愚姐放心,你们随便干什么都行,我会通知下去给各位裁判的!” “不用。” 宛不愚起身,往外走去,“我现在,就要一个个裁判拜访过去,希望,他们能像主审你这么识时务。” “啊…” 主审腿都软了,坐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宛不愚便去每一个裁判的家里喝茶,给各位上了生动的一课。 事情做完之后,宛不愚就去了医院看老闫。 “经理,老闫怎么样了?” “愚姐,好多了,用了镇痛泵,身上没那么痛了。” 经理刚刚换下一个镇痛泵,老闫躺在床上,嘴唇多了些血色。 “愚姐,多谢你关心,我们没有联系上承欢,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应该也得手了,我们在这里等等好了。” 宛不愚坐下,掏出手机,打开了后援会。 后援会里十分热闹,粉丝们都做了不同程度的事情,还有的粉丝没能力拿亡灵的人如何,便聚众,收拾了亡灵的粉丝。 “看来大家都很积极呢。” 宛不愚笑到,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直播。 “嗯?后援会里现在还能直播?” “看看?” 三个人打开了直播,发现直播的是承欢的手机号,可是举着手机的并不是承欢。 “我知道了,是银环会的妹纸,拿着承欢的手机在直播,看看他们在干嘛吧。” 宛不愚也挺好奇,银环会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事。 银环会。 承欢一个人来到了银环会,这;里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女生聚会地点,摆满了各种可爱的东西,和漂亮的衣服。 有好几个女孩子正在拍照片。 902番外4-龙杉 “请问你是?” 一个女孩子注意到了承欢,“这里是允许女孩子进入哦?还是说,小哥哥你是个女装大佬?” 承欢并没有生气,轻声问道,“这里是银环会吧?你们会里是不是有个女孩子,叫龙杉。” “啊,你找龙杉?有事吗?” 女孩子一下子警惕了起来,眼神都不一样了,四周的女孩子也因为承欢的这句话,齐齐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看向承欢。 “嗯,有事,很重要的事。” 承欢很认真,女孩子看这个情况也不太对,连忙跑到一边去敲门,“一姐,有人找龙杉。” “找龙杉,报上名来。” 门内的人话语冰冷,一点都不买账。 承欢听见了,不等女孩子问,自己走过去回答了,“我是天涯海角的承欢,我想来找龙杉,她是老闫的女朋友没错吧?” “老闫?” 门内的人,声音提高,有一丝不悦,“天涯海角的闫超?他还记得这个女朋友呢?怎么不自己过来?” “他倒是想啊,全身包的跟木乃伊一样,能过来就怪了。” 承欢一听就知道这里有误会,搞不好里面这个人就是龙杉。 果然,门里一阵东西被丢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有个快步而来,拉开了门。 “你再说一遍,谁全身包的跟木乃伊一样?!” 开门的女孩子穿着民国的改良女子校服,扎着两条小辫子,显得十分清纯可爱。 可此时,她的双眼通红,身上有股怒气。 “你就是龙杉?” 承欢看了看房间里没有别人,想来就是她了。 银环会的一姐,龙杉,老闫新交的女朋友。比比电子书 “是我,你说,老闫他怎么了?” 承欢把视频翻出来给龙杉看,“他被亡灵的人围欧了,重伤,现在在医院里。” “什么?怎么会!他们怎么敢!” 龙杉气不打一处来,“姐妹们!准备出活了!” “我这次来,就是来找你帮我收拾一个女孩子的,是我前任,她勾搭了亡灵的真打,老闫被打,和他们有直接的关系。” 承欢说到,“我已经把她约出来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能动手,所以想来请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可太方便了。” 龙杉转身进屋,手脚麻利地撕掉了身上的衣服,承欢见人家里面啥也没有,便背过了身去,结果却看到外面的女孩子,无一例外,都原地撕了衣服。 “你们…都喜欢这样换衣服啊…” 承欢只能捂了眼睛,仰着头等待着。 很快,龙杉就走了出来,拉下了承欢的手,“怕什么,你想看就看,天涯海角和我们都是自己人,自己人看自己人换衣服,合理的。” “额…” 承欢尴尬地笑了,“还是先去收拾一下我前任吧。” “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 路上,龙杉突然好奇。 “她不愿意和我分手,是我单方面宣布的分手,她和真打勾搭在一起,而真打,只是把她当玩具。” 承欢耸耸肩,无奈地笑了。 “哟呵,好女人啊。” 龙杉对这个没见面的女生一下子没有了好感,“这种女人,我一定会好好收拾的,不仅仅是看在老闫的份上,也看在我们都是女孩子的份上。” “那还真是多谢了。” 903番外4-晓晓 “银环会就是为此成立的。” 龙杉带了十几个女孩子,穿着银环会特有的银色短衫,露出好看的肚脐,肚脐上,打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银环。 “前面那个咖啡馆,我就约在那里,你们要在咖啡馆动手吗?” 承欢指了指某个咖啡馆,龙杉便把车停在了一边。 “我和你一起进去,其他人,找个好地方,我会把那个贱人带出来的。” 龙杉和承欢下车,走进了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不仅仅卖咖啡,还有很多甜品,以及娱乐设备,所以人比较多。 “我看到她了,在二楼。” 承欢抬手指了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孩子,龙杉点了点头,“行,你上去,我就坐在旁边,我倒要听听看,她怎么说。” “好。” 承欢和龙杉前后脚上了二楼,龙杉坐在了他们的背后,承欢直径走过去,坐在了女生前面。 “对不起,我迟到了。” 这是承欢的第一句话,语气十分卑微,这让龙杉皱起了眉头。 一个冰山脸,结果卑微到尘埃里是吗? 难怪拥有青青草原。 “哼,还知道自己迟到了呢?” 女孩子白了承欢一眼,漫不经心地撩着头发,轻飘飘地问道:“说吧,叫我出来做什么?如果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会惩罚你的哦。” “嗯,两件事,我想问问,你和真打…” 承欢不想浪费时间,开口就问,被女生矢口否认。 “什么真打,我不认识他。” “可你们明明都…”安卓 被大家捉在床,否认没有用的。 承欢微微皱眉,试探性地问道,“那老闫被打的事…” “他被打关我什么事?你要怪就去怪真打。” 女孩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晓晓,你这边说着并不认识真打,这边说老闫被打的事情要去怪真打,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承欢长吁了一口气,“如果你喜欢真打,那我们还是分手吧,但是,真打一直在骗你,我希望你被执迷不悟。” “哎呀,你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我说了我和真打不认识!没什么!老闫被打的事情和我也没有关系!” 晓晓越来越不耐烦,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我以为你已经知道错了,叫我出来逛街的呢,我那个包包还没买,结果你和我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你自己说。” “呵。” 承欢苦笑一声,“晓晓,是你没明白。” “我明白什么我明白?我现在倒是明白了,你承欢就是个吝奢鬼,嘴里说着我是你女朋友,可是一个包包都不舍得给我买,只知道你那个赛车赛车,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吗?” 晓晓怒气冲冲地拎着包包离开了,承欢靠在椅背上,扶额,浅浅地开口,“呐,你听到了?” “嗯,听到了,就是个欠收拾的贱人。” 龙杉起身,跟着晓晓走了出去。 承欢远远地在后面跟上。 龙杉走上前,突然就搭住了晓晓的肩膀,“嘿,小妞儿,这么急着去哪里啊?有没有空,我们做点好玩的事情呢?” “你谁呀!” 晓晓不爽地想挣扎开龙杉,奈何力气没有她大,只是被她提在手里。 “放手,不放手的话我叫人了啊!” 晓晓慌了,她看到了龙杉肚脐上的那个银环。 904番外4-直播 “你…该不会…是…银环会…” 晓晓突然感觉腿软,谁不知道银环会,里面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是个个武力值极高,专门干黑吃黑的勾当。 “小姐姐,我没有得罪你们吧?你们黑吃黑的,我是个普通人家的菇凉,没有碍着你们什么事儿吧?” 豆大的汗珠从晓晓的头上滑了下来,她发现,她已经被龙杉带到了十分偏僻的地方。 “小姐姐,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啊?我真的没有得罪过你们啊…” 晓晓的眼睛都红了,龙杉这个架势太可怕了,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个很旧的仓库,只开着一个小小的口。 “进去。” 龙杉将晓晓按进了门里,晓晓摔在地上,抬头就看到了十几个手里拿着棍棒的女孩子,每一个女孩子的肚脐上,都钉着银环。 “你们要做什么…” 晓晓害怕地抱紧了自己,转头就看到承欢也走了进来,还关了门掏出了手机。 “愚姐的后援会可以直播了,我应该给大家看看热闹。” 说着,承欢打开了直播间,一个女孩子拿出支架,架好了手机,承欢就站在一边抽烟了。 “你背叛我没关系,和真打鬼混我也可以不管,但是我就想问一下,真打为什么要打老闫?确切的说,他应该连我和愚姐都想打。” 承欢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晓晓,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晓晓的身上。 晓晓颤抖地笑了,“哈哈,承欢,你也是没用,居然找银环会的女孩子来抓我,你自己没胆子找真打吗?” “龙杉是老闫的女朋友,我找她很正常吧?至于真打,愚姐应该已经去亲自动手了,我吧,找到机会,也是要动手的,不劳你费心。” 承欢熄了烟,“我不打女人,龙杉,你们自便吧。” 啪—— 承欢的话音刚落,龙杉就几步冲上去,狠狠地摔了晓晓一巴掌,“贱人,你居然还有理由了?!” “我怎么没有!”小蜗牛中文网 晓晓不甘示弱,脱了高跟鞋就起来还手。 “上!” 龙杉一声令下,周围的女孩子都扑了上来,挥起手里的棍棒就朝晓晓身上招呼。 “啊!” 晓晓的后背挨了一棍,当下就不行了,软在了地上,可是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大家的父母和祖宗。 龙杉怒了,反手抓住晓晓的两只手,踢了两下她的小腿,逼着她跪下。 前方的女孩子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就撕烂了晓晓的衣服。 “妞儿!把承欢手机拿过来!对准了拍!都扒了!一件都别留!” “是!” 女孩子们像撒气一样,对着晓晓一顿拳打脚踢。 “这贱人嘴真硬,打!” “看我的!” 一个女孩子抡起了棍子,狠狠地砸向晓晓的嘴,瞬间,晓晓喷出了一口鲜血,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地响着,嘴里麻木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了。 所有的画面都通过承欢的手机,直播着,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宛不愚的粉丝。 “卧槽!原来就是这个贱人啊!” “勾搭了真打,给承欢戴绿帽子还不承认!” “然后还让真打叫人把老闫打成那样!” “这不是银环会的一姐吗!一姐威武啊!打这个贱人!” 直播间瞬间欢乐无比。 905番外4-老四 晓晓的嘴和喉咙被打的根本没有了知觉,像块破布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龙杉踩着她的后背,低低地警告着:“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个城市里呆着。 当然,你要是呆着也行,银环会所有人,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亲爱的真打根本认不出来你为止。” 晓晓气若游丝,趴在地上静静地喘着气,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我们走。” 龙杉丢下晓晓,和承欢一起离开了仓库。 “你们回银环会,我和承欢去医院看看我家的老闫。” “是,一姐。” 承欢关了直播,带着龙杉来到了病房里,看到了老闫。 “老闫你醒了?还好吗?” 承欢看到醒来的老闫,轻轻地问道,龙杉却直接扑了上去,“闫闫!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人家好心疼疼的哦!” 龙杉嘟着嘴叨叨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老闫的脸,对着嘴就吧唧了一口。 “龙龙,乖,愚姐在旁边呢,你要先给她打招呼,而且我现在全身都疼,你最好不要这么掰着我。” 老闫勉强抬了抬胳膊,重新躺好,龙杉乖巧地对着宛不愚点点头:“愚姐好,我是龙杉。” “嗯,我知道你。刚才的直播,我们都看了。” 宛不愚亮了亮手机,“说到真打,他被我打晕在主审家里了,会不会死我也不知道。” “死了就死了,怕啥,打得好。” 龙杉倒觉得这样的做法很酷。 “我不仅仅是打了真打,我还收拾了主审,和所有的裁判,到时候,我们在赛场上做点什么,他们都不会看见的。”九桃 宛不愚意味深长地看着承欢,承欢瞬间知道了宛不愚的意思。 “我懂了愚姐,放心吧,我一定会收拾掉他们的。” 经理翻了翻预热赛里的排名,锁定了第四名,打了个电话过去,“老四啊,你准备一下,顶了老闫的位置,愚姐交代,赛场上要做点什么,你懂的。” “啊,放心吧,我已经在装备我都车了。” 电话那头的老四,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雌雄莫辨。 “这个声音…是璀璨?” 宛不愚认出了这个声音。 “老四是璀璨?他这次有来?我都没看到他。” “愚姐你走了之后他才来的,他好像每次都刻意避开你,也不确定他的性别,我问了一下,他说随便填一个都可以。” 经理尴尬地翻了翻璀璨的资料,“我只能填男了是吧,资料少的可怜,连车都没有确定下来是什么,我也很难办。” “总归是自己人,他不愿意说,我们都不要问,只要同仇敌忾就可以了。” 宛不愚背起背包,活动了一下筋骨,“你们照顾好老闫,我回去了。” “愚姐你路上小心啊,到家了和大家说一声,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后天就比赛了。” 经理送宛不愚到了医院门口,看着她一脸无所谓地塞了耳机,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 宛不愚走在街上,也没几个人敢对她怎么样,她就这么慢悠悠地走回了家里。 还没开门,她就听到了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 “什么情况,进贼了?还是阿姨来了?” 宛不愚眉头一皱,开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暖暖的灯光。 906番外4-布置 拓冰和苍昊,阳初叫了阿姨,一起来到了宛不愚家里。 “愚姐的家还真是冷清。” 第一次上来的阳初全家都看了一遍,“哪个女孩子家里这么苍白,就算是男孩子,也不会这么少东西的。” “没办法啊,小姐就是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连我和她的时间都是错开的。” 阿姨开了所有的灯,这才显得温暖些。 “不行,这样不行,太冷了。” 阳初摇摇头,“拓冰,你和我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装饰一下愚姐的家吧。阿姨,你和苍昊哥哥准备做饭。可以吗?” “放心交给我们吧。” 阿姨笑呵呵地推着拓冰走向阳初。 “诶,等等,去超市买女孩子的东西这种事,不应该是阿姨和你去吗,为什么是我?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懂什么?” 拓冰有些抗拒,他想留下来帮苍昊的忙。 “你又不会做饭,你留下来只会给我添乱,你还是和阳初一起去买东西吧,你力气大,可以多提点东西。” 苍昊笑嘻嘻地将二人推了出去,自己回到了厨房里。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昊,你看看你手机什么信息这么多,一直在嗡嗡嗡的。” 阿姨接过苍昊手里的菜,苍昊便去看手机了。 打开一看,居然是承欢的直播。 “诶,后援会居然可以直播,做什么呢?” 苍昊好奇打开看,没看一会儿脸色就变了,“这么狠吗,银环会的女孩子们…但是…承欢的前任确实有点渣。” “什么事?”菡萏文学 阿姨走过来看了一眼,就“妈呀”的一声走开了,“哎呀呀,这小姑凉,这样的事情也直播,也不臊的慌。” “阿姨,你不知道,就是被打的这个女孩子,叫了亡灵的人,来打老闫的。” 苍昊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给阿姨解释道。 阿姨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不管这些,我只管我的小姐能不能开开心心的,我看她啊,太孤单了。昊啊,你要加油啊。” “嗯,谢谢阿姨的支持,我一定要追到愚姐。” 苍昊红着脸笑了,继续手里的事情。 “我们回来了!” 阳初和拓冰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你们买了什么啊,这么多?” 阳初一边整理着买来的东西,一边兴冲冲地说着,“我呢,不管愚姐是否喜欢,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买了,我觉得女孩子应该有的东西。 来,拓冰,帮忙,你把这些画挂到沙发上面的墙壁上。阿姨,你帮忙把这些花插好,你看着摆。” 四个人热火朝天地把宛不愚的家改造成了一个温暖的小窝。 “这些小彩灯可爱吧?是小兔子的形状呢。” 阳初挂好了彩灯,抱着一个巨大的可调节颜色的led吸顶灯,看着像砖块一样的客厅大灯,委屈巴巴地对拓冰说, “拓冰,你能不能帮忙换一下这个大灯?” “行,交给我了。” 干劲十足的拓冰这会儿感觉自己什么活都能做到,撸起袖子就爬上了梯子,小心翼翼地把大灯换了。 “拓冰,还有这个,大灯的流苏,会变色呢这个,还会唱歌。” 阳初对自己选的这个大灯很满意。 “哎呀,这么花里胡哨的灯啊…” 907番外4-吹头发 阿姨看着这个灯,顿时觉得宛不愚不会喜欢的,“希望小姐不会骂我们多事儿。” “不会吧?我感觉,家里装点的好看点,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的。” 阳初完不在意,她布置的开心了,已经不记得宛不愚是个什么脾气了。 正当他们把家里布置的十分温暖的时候,门就这么打开了,宛不愚一身黑的站在门口,瞬间带来了浓厚的低气压。 “我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啊?” 阳初摸了摸胳膊,扭头一看,宛不愚黑着脸,已经换好了鞋,走了进来。 “愚…愚姐…” 阳初猛的一个激灵,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往拓冰的身后藏。 拓冰一愣,看着宛不愚,憨笑着抓出了厨房里的苍昊,抓着阳初的手躲到了阿姨身后。 “啊…” 阳初被拓冰一抓手,红了脸,但是也不挣扎,乖巧地猫在拓冰的身边,一起躲在阿姨身后,“阿姨,愚姐会不会生气骂人啊?” “看这个脸色,不好说啊。” 阿姨也不知道,但是宛不愚的脸色是真的不好。 “小姐,你回来了?正好,吃饭吧。” 苍昊也连忙说到:“愚姐,对不起,我们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进来了,还把你的屋子搞成这样…” 苍昊也是极简主义,看到阳初把宛不愚家里弄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宛不愚心情十分糟糕,回来看到这样的画面,确实怔住了,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是好还是不好。 “我去冲凉。” 宛不愚回到房间去洗澡,没有正面回答苍昊的话,三个人面面相觑。 “这算是,同意了?” “那待会儿会不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宛不愚站在莲蓬头下,任凉水冲刷着自己的头和身体,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还是在家里休息吧,把力气花在比赛上。” 宛不愚洗好澡,套了一件白色的t,和一条纯白的沙滩短裤,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 “愚姐,你洗好了?” 苍昊最先看到宛不愚,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宛不愚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只是非黑即白,极简过头了。 “你头发没吹干,小心头疼。” 苍昊熟练地从一个柜子墙框里拿出了吹风机,插好电,开始给宛不愚吹头发。 “我自己来。” 宛不愚一条腿盘着,拿过苍昊手里的吹风机,自己吹着头发。 拿过吹风机的时候,宛不愚不经意间碰到了苍昊的手,她并没有在意,可苍昊却红了脸。 “还是我给你吹吧,你看看你,有气无力的,今天事情太多了吧,一点心思都没有。” 苍昊心下一横,夺过吹风机帮宛不愚吹头发,“也别说什么我都事不要你管,我这次管定了,哼。” 宛不愚咂咂嘴,看在这群人帮了忙的份儿上,就当做粉丝福利好了。 “愚姐,很少看到你穿白色的衣服呢,白色衬着你的肤色好好呢。” 阳初见宛不愚没有赶他们出门,也大着胆子过来搭话。 “你们怎么会来?” 宛不愚冷冷地开口,阳初吓的又退了几步,“我们,也想帮着做点什么…” “那你们做点便当,帮我送去医院给老闫吧,做两份,他女朋友也在。” 908番外4-偷拍 “做便当…啊,苍昊哥哥会做饭,所有的菜都是他做的呢。” 阳初一拍手,指了指苍昊,“老闫的女朋友,我们也知道,我们在路上看了直播,银环会的一姐,好帅气哦。” “嗯,我和阿姨在家里也看了直播,那种女孩子,确实该打。” 苍昊指的是晓晓,“只不过,把人那么丢在那里,真的没事吗?” “管他有没有事,我在主审家把真打揍了一顿,也不知道他死没死。” 宛不愚一手支着头,淡淡地开口。 “愚姐,能不能,让我们在比赛的这几天,在家里照顾你?我们给你提供了视频做证据,怎么着都需要回报的吧?” 苍昊大着胆子说到,“那,我要到回报,就是在家里,帮阿姨忙,照顾你到比赛结束,可以吗? 或者,你觉得我做的菜比阿姨好吃,就让我留下来给你做饭,行吗?” 苍昊吹好了宛不愚的头发,拿过梳子,轻轻地为她梳着头。 “卧槽,这小子真敢说啊!” 拓冰脸都白了,可是阿姨却对着苍昊竖起一个大拇指,“我觉得这样主动很棒棒。” “啊,我是要上班的,我就不上来打扰愚姐了,我吃完饭就走,我可以帮忙去送一下饭。” 阳初立刻表明立场,还踢了踢拓冰的脚。 “这…我…我和苍昊是好兄弟,我当然是要陪他一起了。” 拓冰瞪着大眼睛,没有理会阳初的暗示。 阿姨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钥匙递给了苍昊,“我最近身子实在是不舒服,如果昊能帮上忙,那真的是太好了啊。” 宛不愚把他们的小动作和心里话摸的透透的,但是苍昊说到对,他们提供了有力的证据,是该给点福利。 “行吧,不过,我不吃辣。”爱书屋 宛不愚抬头,看了眼苍昊,“每顿都需要肉。” “是!愚姐放心!就算是顿顿肉,我都可以做出不同的花样来!” 苍昊开心的要飞起,激动的拿着梳子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吃完饭,阳初和阿姨强行把拓冰拉出宛不愚家里,一起去医院送饭,只留了苍昊和宛不愚在家里。 宛不愚瘫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点了一支烟。 苍昊在厨房洗碗,之后切了一盘水果,放在了宛不愚面前,“愚姐,吃点水果吧。你怎么在家里抽上了?” “要你管?” “不不不,我不敢。” 苍昊退到了一边,坐在沙发旁边的小椅子上,偷偷地看着宛不愚,趁她不注意,拍了一张她坐在沙发上的照片。 听说,把喜欢的人的照片设置成屏保的话,七天里不被对方发现,那对方也会喜欢上自己。 苍昊抿着嘴,偷摸着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屏保,痴痴地笑着看着。 再过七天,不知道愚姐会不会喜欢上我呢… 苍昊还在异想天开的时候,发现一道阴影将自己笼罩了,他抬头一看,宛不愚正叼着烟看着自己。 “愚…愚姐…” 苍昊本能地想藏起手机,宛不愚却直接抽掉了,“嗯?偷拍我啊…还当成屏保了。” 完了… 苍昊脸上就写着这两个字。 宛不愚轻笑一声,将手机还给了苍昊:“别相信日木的民间传闻,真的以为做七天屏保我就会喜欢上你吗?” 909番外4-保姆 “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抱歉。” 宛不愚再次拒绝了苍昊,“我只是想一个人草草过完一生罢了。” “草草过完?” 苍昊轻轻地重复了一遍,“愚姐,你如果真的想草草一生,又怎么会对赛车这么痴迷呢?而且,种种迹象显示,你是个极重情义的人。 虽然你表现的很冷淡,但是谁都感觉的到,你有着异于常人的温暖之心,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愚姐,你可以勇敢点的。” “勇敢点?那我现在可以考虑杀了你。” 宛不愚侧脸看着苍昊,眉目间杀气腾腾,“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更别得寸进尺。” “对不起。” 苍昊软了下去,他可不想这么好的机会被自己欠揍的嘴给说没了。 嗡嗡。 苍昊看了眼手机,是拓冰发来的信息,“臭小子,你今晚就留在愚姐家里吧,我回去了!你最好想想怎么请假不会被辞退!” 一语惊醒梦中人,苍昊这才想起来,要给经理请假。 请假不被辞退的话,和董事长直接说他在宛不愚家里,会如何? 苍昊大着胆子,给董事长发了个信息,把刚才偷拍的宛不愚的照片,发了过去。 “董事长,我请假几天,我现在在愚姐家里做保姆,还请你批准。” “愚姐家里?!你个臭小子你要做什么?!” 董事长很快就发来了气急败坏的信息。 “董事长放心,我就是做几天保姆而已,我做不了别的,愚姐刚才差点杀了我呢。” 苍昊连忙澄清,董事长立刻回复道,“请假可以,那每天都要给我拍一张照片过来,听到没有!” “是!” 苍昊冷汗都下来了,偷拍啊,还得发给董事长,不知道会不会被宛不愚杀了。 “偷拍啊?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拍,我倒是不介意被人拍照片。” 宛不愚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了苍昊身后,看着他的手机屏幕说到。 “你的董事长…” 宛不愚敲了敲董事长的头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也是后援会的成员,你见过的。” 苍昊上下牙打颤,两人距离很近,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宛不愚的呼吸声,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一个刚抽过烟,不喜欢香水的人,身上居然是淡雅的清香… 苍昊觉得自己快醉了。 “愚姐,你早点休息,我去洗个澡!” 苍昊仓皇地逃跑到了浴室里,看着自己马上要被顶破的裤子,羞红了脸。 “可不能被愚姐看到这个丑陋的样子。” 苍昊也开始冲冷水。 宛不愚侧头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回到了自己房间里睡觉。 你当我瞎吗,顶那么高谁看不见,憨批。 第二天。 苍昊在宛不愚家里打扫卫生,买菜做饭,阿姨还真的就没有来。 “昊,公司让我加班,你自己看着办哈,我就不过去了。” 拓冰被公司叫走,苍昊便做了便当,和宛不愚一起去医院看望老闫。 亡命之徒的名头不是随便叫的,短短一天时间,老闫就可以下地了,只是胳膊还吊着,一条腿行动不便,但是精神头特别好。 “诶,愚姐,你来了?” 老闫看了看宛不愚身后的苍昊,吹了吹口哨,“哟呵,小子啊,你怎么跟着愚姐一起来了?” 910番外4-在医院打架 “我现在在愚姐家里做饭,闫哥你的便当也是我做的。” 苍昊乖乖地站在旁边,憨笑着。 “唉,叫啥闫哥,叫老闫。” 老闫笑着,拍拍苍昊的肩膀,“你小子行啊,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哪个胆子大的敢杀进愚姐的家里,你怎么做到的?” “我弄到了亡灵打你的视频和照片。” 苍昊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有些红。 “哟呵,小子可以啊,亡灵那群人太刁钻了。找了那么个死角,我还以为死无对证了呢。” 老闫口无遮拦的,被宛不愚和龙杉瞪了眼。 “死的也是亡灵,你说什么死不死的。” “对了愚姐,我在楼上看到了真打,他被亡灵送进来了。” 龙杉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刚好看到亡灵的人,神神秘秘地把真打送到了楼上。 “是吗,那我上去慰问一下他。” 宛不愚二话不说,直径离开了病房,往楼上走去。 “愚姐!” 苍昊想去拦宛不愚,被龙杉抓住了,“干嘛,愚姐想做的事,你最好别去阻止,如果你真想追到她,你就要顺着她的意思做。” “可是…” 苍昊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我上去看看,总不能让愚姐一个人上去面对亡灵的那一群男人啊。” “喂臭小子,你最好不要小看愚姐啊。” 龙杉警告着,苍昊已经跑了出去。 “愚姐,等等我!” 苍昊追上了楼,就看到宛不愚被拦在了楼梯口,一群脖子上纹着骷颅头的男人,手里拿着家伙事儿,虎视眈眈地看着宛不愚。 “愚姐,危险,你退后。”爱我 苍昊挡在了宛不愚面前,亡灵的人一愣,打量了一下苍昊,纷纷笑了起来。 “这哪里来的小白脸啊?” “从来没有听说过,响当当的宛不愚,居然养着这样一个小白脸。” 宛不愚面不改色,双手插兜地看着亡灵们。 苍昊也面无惧色,同样嗤笑到,“咋滴,我作为愚姐的粉丝,长了张好看的脸你们就嫉妒了吗?可见你们的粉丝都是如同你们一般的丑陋啊!” “妈的臭小子说什么呢!” “宛不愚都没说话,你算老几啊!” 亡灵们被激怒了,纷纷扬起手里的棍棒,开始招呼苍昊。 而苍昊出乎宛不愚的意料,灵活地在亡灵中穿梭着,拳拳到肉,毫不含糊。 “嗯?练家子?完全没有看出来啊。” 宛不愚略微有些惊愕。 “作为你的粉丝,没有三脚猫功夫可还行?” 苍昊对着宛不愚调皮一笑,宛不愚探头看到亡灵砸过来的棒球棍,立刻上前一步,面对面贴近苍昊,伸手扛住了这一击。 “卧槽!愚你没事吧?!” 苍昊扭头一看,宛不愚不仅仅没事,而且三拳两脚就解决了亡灵的人,踹得他们嗷嗷叫,躺在地上没能起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苍昊人在现场,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亡灵们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愚姐,你不是一点点的强啊…” “谁在医院里吵闹!” 几个医生和护士走了过来,宛不愚回头瞪了一眼,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医生和护士就瞬间扭头就走。 “原来是有人摔倒了啊,我当什么事儿呢,走了走了。” 911番外4-丢出去 “真不愧是愚姐。” 苍昊嘻嘻地笑了,回头发现宛不愚已经走到了前方去了。 “愚姐等等我啊。” 二人来到了一个病房前,宛不愚踹开门走了进去,吓的旁边病床上的人都不敢吭声,纷纷抱着被子缩在了角落。 宛不愚看到了头被层层包裹的真打,对了一下病床的名字。 “嗯哼?居然还是用的真打的名字啊?” 宛不愚撇了一眼真打,只见他依旧清澈凶狠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瞪着自己,并没有示弱。 “哟,活着呢?” 宛不愚偏偏头,看了眼真打的点滴,猛的一把扯掉,提着他的领子拽下了床。 “愚姐…他…” 苍昊看着真打,已经虚弱的风一吹就能倒了,只有那个眼神宁死不屈。 宛不愚将真打放倒,拖着他的一条腿,从楼梯,一层一层地拖到了医院门口。 途中遇上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敢阻止的,反而让开了一条道儿,一副和我没有关系的表情。 医院门口,宛不愚潇洒地一甩手,将重伤的真打丢出了医院门口。 真打虽然身上没有什么伤,但是头部重创,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就像一根烂稻草一样,直挺挺地被丢了出去。 “你死在外面都可以懂吗?” 宛不愚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回老闫的病房。 真打趴在地上,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的,无一敢上前,这时,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真打,费力地扛起他,拨开了人群,拦了一辆的士离开,不知去向何方。 “愚姐,我看到有个女的把真打接走了。” 宛不愚回到病房,就听到了苍昊的告状。 “我看清了,就是晓晓,那么狼狈,一看就是她。”17 龙杉自己收拾的人,自己知道。 “承欢呢?” 宛不愚一直没有看到承欢,不免有些疑惑。 “嗯,我联系过他了,他今天就住俱乐部里去了,等着比赛,经理让他哪儿都别去。” 老闫开口,“愚姐,出于安全考虑,你也回俱乐部去吧,安全些。” “那我去找璀璨,一起去俱乐部好了。” 宛不愚突然做了个奇怪的决定,“他不是每次都躲着我吗,这次躲不掉了,我也挺好奇这个家伙的。” “我陪你一起去。” 苍昊像个小跟班,宛不愚去哪儿他都想跟着,一刻都不要错过。 “行吧,走。” “可是愚姐,你知道璀璨在哪里吗?他一向和我们都没什么交流。” 老闫甚至想不起来这个人的模样。 “我有个预感,我知道他在哪里。” 宛不愚背上包,和苍昊一起离开了医院。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愚姐,你真的知道那个谁,璀璨?住在哪里吗?” 苍昊跟着宛不愚,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漫无目的地四处搜索着。 “我不知道他住哪儿,但是我猜了一个地方,想试试。” 宛不愚招了一辆的士,苍昊连忙跑过去,开了车门,“愚姐,我能和你一起坐吗?” “你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宛不愚坐在了后排,苍昊憨笑着也坐了进去。 “师父,去兵行天下。” 的士司机一愣,对着宛不愚笑了笑,“客人稍等,我开一下导航。” 912番外4-兵行天下 “兵行天下,是什么地方?” 苍昊挺好奇,都没听说过,连的士司机都要用到导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宛不愚一路上没有再说话,戴上耳机,双臂交叉着。 苍昊也乖乖地坐在一边,规规矩矩的。 “到了。一百七十元。” 的士司机坐地开价,胆颤心惊地看着宛不愚的脸色。 不料,宛不愚似乎早就知道这个价格的样子,刷了一百七就下车了。 “诶?!愚姐等等我!愚姐!一百七啊!你不觉得这太黑了吗?打表才多少钱啊,你财大气粗也不带这么给人宰的啊。” 苍昊觉得不对劲,上前拉了一把宛不愚的胳膊,宛不愚转身就对着他嘘了一下。 “小声点,来这个地方,这个价格算正常的。” “啊?” 苍昊不解,顺着宛不愚的手指,他看到了巨大的四个字。 兵行天下。 “愚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周围阴森森的气氛让苍昊毛骨悚然,这里地处远郊,人迹罕至,只有这么一座建筑物,还是漆黑一片的。 偶尔一阵风吹过,让人觉得灵魂都凉了。 “现在开始你别说话,跟着我就行了。” 宛不愚看到苍昊的卫衣有帽子,便帮他戴上了帽子,尽量地遮住了眉眼。 “愚姐…” 苍昊也沉寂了下来,他似乎意识到了这个地方的危险性。 “这里,犯罪吗?” 宛不愚拉苍昊帽子的手一顿,点了点头。我爱电子书 “行了,别说话了,待会儿会有很多,你大概都没有接触过的,你表现的淡定点,别被人抓到破绽了。” 宛不愚第一次语气这么轻柔,她看了一会儿苍昊的脸,突然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银环。 “这是龙杉给我的,你稳着点戴,这个毕竟是要穿孔才能戴上的。” 宛不愚把银环扣在了苍昊的嘴唇上,细细的扣尖扎的苍昊想直接哭出来。 准备好之后,宛不愚带着苍昊走进了兵行天下。 “欢迎光临。” 门一打开,门口的两个兔女郎就贴上了宛不愚和苍昊。 贴着宛不愚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兔女郎,她偏偏头,就看清了宛不愚的脸,顿时换上了巴结的笑脸。 “原来是愚姐,那就不需要检查了,老熟人了。” 兔女郎风sao地抬腿,盘着宛不愚的腿和腰,伸手撩拨着她的领子,扒在她肩头,指着苍昊,“愚姐今天带来的小哥哥,长的真好看…新人吗?” “我的人。” 宛不愚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开口。 “原来是愚姐的玩具啊,但是…对兵临天下来说,毕竟是新人,还是要检查一下下的愚姐不会心疼吧?” 兔女郎几乎撒娇的语气,让苍昊心生反感,差点就要吐出来了,但是他站在宛不愚身边,学着宛不愚的样子,死死地撑住了。 “轻点检查,我还得玩儿呢。” 宛不愚瞥了一眼贴着苍昊的兔女郎,警告着。 “愚姐放心,既然是你带来的人,我们自然是放心的,我会轻轻地…” 男人?! 昊佬心里咯噔一下子,原来贴着自己的这个兔女郎是个男人,女装大佬可以逼真到这个程度吗? 那好歹伪音一下啊! 吓我一激灵。 苍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免剧烈的心跳会漏出破绽。 913番外4-璀璨 这个男人装的兔女郎,贴着苍昊,上下其手,看起来非常的下流,该摸的不该摸的,他都一处处的揉捏了个遍。 苍昊隐忍着不吐出来,但是根本忍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不过好在这个反应掩盖了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兔郎的手停在那里,双眼痴迷地看着苍昊,咬着下嘴唇,一字一顿地说着,“小哥哥,料真足啊…” “嗯。” 苍昊只发出一个低低的气声,迷的兔郎一把搂住了苍昊向宛不愚求饶到:“愚姐,你能不能行行好,把这个小哥哥赏给我啊?我好喜欢这个款哦!” 宛不愚心里有数,这货所谓的检查,就是看会不会随身带枪。 在这个地方,除了长枪大炮,其他东西都能带。 “兔郎手下留情啊,我也才从被人那里买来的,还没玩两天呢。” 宛不愚瞪着兔郎,震的他只能松手,“哎呀,愚姐别这么凶嘛,人家就是开开玩笑,谁敢要愚姐的人呢,对吗?” 兔郎终于松开了苍昊,“愚姐今天来玩什么?可有预约?” “我今天来找人的,我自己逛逛吧,你们忙。” 宛不愚拉着苍昊往里走去,苍昊看着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阴暗面,从不适应慢慢地开始接受了。 “我想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但是…那些海豚是什么情况?” 苍昊跟在宛不愚的身后,看着这些主人和奴,一下子明白了,然而,他站在一个饲养海豚的区域,看着开心地海豚们,一脸茫然。 宛不愚轻笑出声,“这个,待会儿说,我们先找人要紧。” “愚姐,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在这里?” 苍昊还是不解,宛不愚四下看了看,正好路过一个K9狗奴,宛不愚伸手拦住了他。 “蹲下。” K9乖巧地蹲在了宛不愚面前,冲着二人灿烂地笑了起来。 “萨摩耶啊。”80 宛不愚满意地点点头,俯身勾起他的项圈看了看,“对,就是这个项圈,我和璀璨很少碰面,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自己的背包,包里就有这个项圈。” “难道,璀璨也是这里的K9狗奴?” 苍昊情不自禁地捂上了嘴。 “你走吧。” 宛不愚摸了摸这个,不知道谁家的狗。 “璀璨?” 这狗起身,思考了一下宛不愚说的话,“我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哦?在哪儿?” 宛不愚扬眉,他果然在这里。 “这位爷,你直走下去,会看到一个榜单,榜单上有名字,有头有脸的攻受,都有详细介绍的。” 狗奴抬手指了指榜单的方向。 “嗯,乖狗狗。” 宛不愚熟练地摸了摸狗奴的头,带着苍昊往榜单的方向走去。 “我看璀璨那个样子,应该是个有名头的主人。” 宛不愚小声地说到,很快他们便看到了巨大的榜单墙壁。 墙壁的一边是各种奴的排行榜,另外一边是各种主人的排行榜,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名字,看得人头昏眼花的。 “愚姐,看这里!” 苍昊视力好,一下子找到了璀璨二字。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愚姐你说的那个人。” 只见,帝王受的排行榜第一的地方,亮着璀璨的名字,旁边是他的房间号。 914番外4-海豚 “帝王受?” 苍昊好奇,刚才愚姐不是说,璀璨那个样子,应该是个主人才对嘛? “帝王受是什么?” “就是各方面都厉害的奴,而且在这个圈子里也有些年头和地位了,可以当总攻,却甘愿做个受。” 宛不愚小声说到,“那本质还是大总攻,只不过是个人兴趣是做个受罢了。” 房间号是3101。 “在31楼,我们上去吧。” 宛不愚和苍昊坐电梯来到了31楼,这里有两个房间,一边是3101,一边是3102,宛不愚直径敲了敲3101的门。 里面传来懒懒的一个声音,沙哑非常,雌雄莫辨。 “什么人,预约了吗?” 宛不愚一听就是璀璨的声音,咧开嘴笑了,“璀璨,是我,开门。” 门里一阵惊慌,很快就打开了一条门缝,探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看了看门口确实是宛不愚,才连忙拉着她进门了。 “愚姐,你怎么会来这里,你该不会是来…” 璀璨看着宛不愚,又指了指她身后的苍昊,见他脖子上没有项圈,疑惑地打量着他。 苍昊锁紧了门,摘了帽子和银环,揉了揉吃痛的嘴唇,吁了一口气,“这里可以放松一下了吧?在外面装的太累了,这个银环好痛啊。” “这是我的粉丝,你放心,你在这里的事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既然你真的是这里的人,那我肯定要保密的。” 宛不愚看了看璀璨,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便掀开了璀璨身上的披风。 苍昊嚎叫了一声就捂上了眼睛。 “卧槽啊!” “愚姐!” 璀璨声音都弱了下去,宛不愚看着熟悉的绑带和身体,小声地说到:“璀璨,你原来是个女孩子啊,我们都以为你是个男的…”中原书吧 “愚姐…我…” 璀璨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跌坐在了床上,宛不愚看着那液体留下,恍然大悟。 “难怪你一直避开我,原来,你喜欢我这款的主人啊?” “愚姐…我…” 璀璨皱着眉头,没办法否认。 “我保密,一定。” 宛不愚竖起三个手指发誓,璀璨苦笑道,“唉,愚姐,我信你的,那么,愚姐你们今天来是…” “接你回去,我们一起住俱乐部去,明天就要去赛场了,经理怕我们再出事,所以希望我们集中起来。” 宛不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看了眼璀璨脖子上的项圈,“摘了,跟我回去吧。” “好的。” 璀璨恢复了正常的语调,“愚姐,我这里回来兵行天下,也是为了老闫的事情,有些东西,这里容易弄到,赛场上,我不会放过亡灵的。” “奈斯,走,回去装备一下我们的车,干他丫的。” 宛不愚等璀璨换好了衣服之后,三个人一起下楼,准备回俱乐部。 “所以这些海豚是干嘛用的到底?” 宛不愚和璀璨相视一笑,没有理会苍昊的疑问。 “哟,这不是愚姐吗?还有一个新人,还有我们的…卧槽啊愚姐…你你能请的动帝王受啊?” 路过的几个人阴阳怪气地调侃着。 “我连你都玩儿的动,何况区区一个帝王受。” 宛不愚冷着脸,吓得那几个人不敢吱声,只是满脸赔笑。 “是是是,愚姐段位那么高是吧,呵呵呵…” 915番外4-正式赛 宛不愚带着璀璨回俱乐部的事情,轰动了一时。 “愚姐啥时候和璀璨走这么近了?” “不对不对,应该说,璀璨居然不怕愚姐了,竟然跟着愚姐一起回来了。” 传言虽然多,但是总归都是自己人,再怎么乱说,都是玩笑话。 可面对亡灵骑士,大家都眼神都变了。 第三日,天涯海角派出三辆车,出发前往正式赛的会场。 天涯海角的第一辆车,是经过改造的战车,后面两辆,才是宛不愚和粉丝们。 而他们的赛车,早就秘密送到了会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愚姐!是亡灵的车票一眼就看出来了!” 车上一个粉丝突然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车,上面印着骷髅头的图案。 宛不愚转头也看到了,拿起对讲机对着第一辆车说到:“撞过去。” “收到!” 大家都趴在车窗上看着,第一辆车,突然猛地一打方向盘,直直地逼向亡灵的车。 亡灵的司机也发现了天涯海角的第一辆车想撞自己,不断地改编方向想逃跑。 天涯海角的车紧逼不放,最后一踩油门,发动机轰鸣,撞向了亡灵的车的右侧。 这一撞并不打紧,亡灵的车只是偏离的了路线,正当亡灵的司机喘口气的时候,天涯海角的车再次狠狠地撞向了亡灵的车。 这一次,轰的一下,亡灵的车的右侧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更要命的是,顶在车顶上的赛车,在这个冲击力下,摇晃了起来。 “不好,亡命之徒们的目标是我们的赛车,快保护赛车!” 车里的亡灵们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目的,就打开天窗,爬上了车顶,加固赛车的支架。536文学 “撞!” 宛不愚拿着对讲机,对着第一辆车继续下命令。 “明白!” 众目睽睽之下,天涯海角的车凶狠地撞向了亡灵的车。 “啊——” 众人尖叫,亡灵的车猛地一个侧翻,摔在了地上,滑行了几米远,车顶上的赛车和人一并摔在了地上。 “快看看人怎么样!” 亡灵车上的人都爬了出来查看,天涯海角的人吹着口哨,嚣张地笑着,绝尘而去。 亡灵车顶上的人摔伤了腿,赛车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 “该死的亡命之徒…他们不怕裁判团,也不怕普利斯叔叔吗?!” “别提了,还不是真打先动手的,赶紧把伤员送医院,看看赛车的磨损程度,如果来得及,我们最好再调几辆车来!” 亡灵慌作一团,真打重伤失踪,让亡灵群龙无首,本来就是应急筹备的人手和车辆,现在再出了这样的事,未必赶的上比赛了。 天涯海角的车安全地开进了赛场,宛不愚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赛车的情况。 “苍昊,你和后援会会长,以及其他粉丝一起,把观众席检查一遍,如果可以,把其他方面的事情也检查一遍。” 宛不愚吩咐下去,苍昊跟着后援会会长就离开了。 “承欢,璀璨,走,我们去看看车。” 宛不愚带着两个人,来到了赛车的保养室,经理正在等着他们。 “愚姐,你们可算来了,快检查一下,看看车有没有问题。” 经理迎了上来,看了眼璀璨。 916番外4-性别,男 “璀璨?你居然和愚姐一起来啊?” 经理连忙拿出文件来,“璀璨,你快点来,你这个具体资料啊,车啊什么的,我都还没来得及上报呢。” “这…” 璀璨犹豫了一下,宛不愚接话到,“璀璨,男,24,赛车是…” “雅马哈R1M。” 璀璨感激地看了眼宛不愚,报出了自己的车。 “真的是男的啊,还好我没有写错。” 经理如释重负一般,对宛不愚说到:“愚姐,你们先看车,我去报一下。” 说完,经理就跑开了,留下宛不愚三个人,检查着自己的车。 不一会儿,经理跑回来了,“愚姐,你们来的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能发生什么?” 宛不愚自然知道经理说的应该是亡灵,但是他们当时就开走了,并不知道亡灵后来怎么样了。 “我刚才去报车的时候,看到了亡灵的经理,他们好像又临时换人了。” 经理皱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经理,真打失踪了,临时调配的赛车手都不足为惧的,你担心啥。” 承欢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璀璨却打断了他,“这话不对,承欢,你别忘了,我也是临时调配的车手,论赛场成绩,我可是差你们很多的。” “啊这…我不是说你…” 承欢尴尬地抓了抓头。 “先不说这个,经理,你看到了谁?” 经理愁眉苦脸的说到,“你们知道涅槃吗?” “没听说过。” 未知的对手最可怕,宛不愚眉头紧锁,她在这个行当里混迹了这么久了,还真没有听过这个俱乐部的名字。 承欢摇摇头,也是没听过。爱中文网 “啊,我知道。” 璀璨一听,脑瓜子嗡的就大了起来,她在宛不愚耳边嘀咕了几句,宛不愚脸色都变了。 “愚姐,我知道涅槃赛车队,他们是兵行天下的私人队伍,谁有钱,都能雇来打比赛。 他们每个人也都是持证比赛的,不算违规,但是手法刁钻,爱使诈,非常玩儿命。” “怎么了你们两个,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出来?” 承欢疑惑,宛不愚抿了抿嘴,开口道,“黑车手。” “卧槽…” 听到这个名次,承欢的经理的脸色都垮出了天际。 “亡灵哪里来这么多钱,能请来黑车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宛不愚正了正神色,“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他套上了亡灵的名字,我们一样搞他们。 到时候他们要是找上来,我们实话实说,全部算在亡灵头上,看他们能怎样。” “我听愚姐的。” 承欢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车,“干他们。” “嗯,干他们。” 三个人换上了俱乐部的赛车服,戴好了头盔,推着车,来到了预备区。 “出来了!出来了!” 宛不愚的后援会眼尖,看到她出来,全体站了起来,挥着横幅和旗子,尖叫着,吹着喇叭。 “董事长!愚姐出来了,你快看!” 苍昊凭借着自己跟宛不愚的交情,占了个好位置,还把董事长一起拉了来。 “看到了看到了,你小子可以啊,能拿到这么好的位置!” 董事长激动地拍着苍昊的肩膀,戴着望远镜,痴痴地盯着宛不愚看着。 917番外4-开赛 “愚姐真是英姿飒爽啊!” 董事长和苍昊都带着喇叭,疯狂地吹着。 “愚姐,你的粉丝还真多,你看,观众席上一半的粉都是冲着你来的。” 承欢酸溜溜地看着观众席,没有半个自己的粉。 “诶!愚姐,你看,老闫和龙杉!” 承欢突然看到了观众席上,身上还缠着绷带的老闫,他坐在轮椅上,龙杉带着整个银环会都来了。 “今天的比赛,大家还真是期待呢。” “他们哪里是冲着比赛来的。” 宛不愚嗤笑,“他们就是想看看我们会怎么在赛场上收拾亡灵吧。场地赛上动手脚,还真是刺激呢。” 宛不愚看向一言不发的璀璨,“你准备的怎么样?” “老子现在能杀人。” 璀璨爽快一笑,坐在车上没有动,带着头盔,别人也看不到自己的神情。 宛不愚对着观众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粉丝们都乖巧地安静了下来,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偶尔挥一挥小旗子。 不一会儿,其他俱乐部的赛车手也都推着车来到了预备区。 “愚姐好。” 其他赛车手看到宛不愚都乖乖地打招呼,天涯海角本来就是他们惹不起的,尤其是这个女人。 直到预备枪声响起之后,亡灵的人才慢慢地推着车走了上来。 “是亡灵的人?” 承欢警惕地看着来人,“应该是涅槃的人吧?” “是涅槃没错,你们看,他们的脖子上没有骷颅头。” 宛不愚第一眼,就是看他们是否有骷颅头的纹身,果然没有。 “一样搞。” “干他们。”摘书吧 璀璨这才慢慢地走到宛不愚身边,轻声说到:“他们虽然是赛车手,但是在兵行天下都是奴,上头有主人,拿钱做事,我们可以放手干。” “我明白了。” 宛不愚扭头看了看璀璨,打开了自己和她的挡风板,小声地问道,“你现在有主人吗?” “没有,谁敢啊?我一个帝王受,性质是大总攻,即便是和我同样段位的主人,也不会干这么累的事情的。” 璀璨微微红了脸,这是宛不愚第一次看到这个人有这种小表情。 “愚姐,你不会是想要我吧?” “那不,我就好奇问问。” 宛不愚连忙戴好头盔,三人一起上车,来到了起跑线上。 裁判出来讲规则,可是没有任何人在听,都在注视着起跑线上的那六个人。 而其他赛车手,宁可选择了靠后的起跑点,也不愿意和这六个人混杂在一起。 太危险。 “预备!” 主审满头大汗地看了眼宛不愚,按下了启动键。 随着信号灯一排一排的闪烁着,承欢问道,“愚姐,我们是单干,还是联手?” “这还用问吗?” “该单干的时候单干,该联手的时候联手啊。” 嘟—— 绿色的信号灯亮起,所有的发动车都爆发出剧烈的声音,像野兽一样的川崎直线冲了出去,蜂鸣声让近距离的粉丝们头痛欲裂。 “啊,真不愧是我们愚姐啊,这么快就拉开了一圈的距离了。” “董事长,不是一圈,是半圈…愚姐还没发力呢…” 其他参赛的车手都疯狂地追求着第二名,只有亡命之徒和涅槃,在玩儿着生死角逐。 “亡灵给了你们多少钱?” 918番外4-收拾你 承欢当然知道对方听不见,还是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这句话还没飘出头盔,就被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的支离破碎的了。 承欢逼近涅槃的一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第一个压弯的时候,承欢偷摸地抬腿,踩了一脚涅槃车手的腿。 “拜拜了您嘞!” 承欢得逞之后,发动油门,直接逃跑了。 “嘿嘿嘿,得手了嘞!” 承欢嘚瑟地在车上站了起来,引起了观众们的欢呼。 “看,是承欢!他又站起来了!” “看来,这次他的状态很好啊!” 承欢追着宛不愚留下的痕迹,却怎样都追不上。 璀璨呢? 承欢正觉得奇怪,论他的成绩再差也不至于没影吧? 但是开车他不能左顾右盼,就只能埋头向前猛追宛不愚。 “卧槽——” 观众席里爆发出一阵尖叫,承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猜测,是刚才的那一脚起作用了。 他今天的鞋里,装了一管麻醉药,特效的。 只要扎对方一针,他的腿马上就会因为麻痹,失去知觉,并且无法驾驶赛车。 在他的眼里,这个药效已经算慢的了。 就是不知道会伤及多少人。 果然,一圈绕回来,他看到那个被自己踩了一脚的涅槃成员摔出赛道,倒在了场地中间的沙地里,抱着腿痛苦地挣扎着。 这一回圈,承欢终于看到了璀璨,他正在逼着一辆涅槃,贴着对方一刻都没有离开,但是也没有任何动作。 干嘛呢这小子。姐姐文学网 承欢不管这些,继续追着宛不愚的… “诶?!愚姐呢?!” 承欢转了半圈没看到宛不愚的人影,更要命的是,他也没发现另外一个涅槃的人。 很快,轰的一声,不知道谁家的赛车手撞到了璀璨,璀璨借机发动了最大的马力转速,撞倒涅槃的那个成员,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对方的身体上碾了过去。 “啊——” 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都尖叫了起来,璀璨坐在车上,压着涅槃的人,车下全是血,分不清谁是谁的。 承欢有些慌了,他并不知道,璀璨能这么狠,他太相信是璀璨做的手脚,让其他赛车手撞到自己,再趁机碾过捏胖成员的。 “愚姐…你…打算做什么…” 承欢跑着自己的圈,不停地寻找着宛不愚的车和身影。 直到他跑最后一圈的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蜂鸣声。 “愚姐?!” 承欢扭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宛不愚开着她的川崎,潇洒地跑圈着,车身后,拖着一辆赛车,赛车上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赛车手。 他正在经历着人生中最让人恐惧的时刻。 只要稍微不注意,他就会从车上滑下来,然后被拖拽致死。 但是他现在趴在车上被拖拽,面临的是赛车起火爆炸,同样也是死亡。 “我招你惹你了!” 来自一个黑车手的自白。 “在你收钱给亡灵卖命的那个时刻开始,你就是与我为敌。” 宛不愚红着眼睛,卯足了劲儿,冲过了终点线,稳稳的刹车。 车后拖拽的赛车和赛车手,因为惯性被甩向了刹车区域最里面的位置,好在有缓冲气囊,接住了他。 涅槃成员像木头一样重新滚出来没多久,赛车就轰的一声爆炸了。 919番外4-受伤 爆炸冲击吓的黑车手腿软,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趴在地上抖成了筛子。 “都看见了吗,和我们亡命之徒作对,那辆车就是下场。” 宛不愚淡淡地点了一支烟。 承欢也卯足了劲儿,一头冲过了终点线,停在了宛不愚身边。 “璀璨!快点!” 承欢对着还趴在场中休息的璀璨挥手,“快点啊!还来得及!其他人整整差了一圈呢!” 听到承欢叫喊的璀璨,立刻爬了起来,重新爬上了车,发动赛车,疯狂地追了上来。 “卧槽啊…璀璨身上都是血!” 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被宛不愚三人的举动吓坏了,连加油都忘记了,都呆呆地看着。 直到宛不愚冲过终点线的时候,才缓过劲来,现在的视线都集中在璀璨身上。 她起身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从人到车,全部都是血。 “这是谁的血啊!” 这不仅仅是观众席里爆发出来的疑问。 等所有的赛车手都冲过了终点线之后,裁判团才带了医护人员跑向场中,检查那个被璀璨碾压的黑车手。 “璀璨!你还好吗?” 宛不愚担心她,连忙跑过去慰问,璀璨摘下头盔,笑了笑,“没事愚姐。” “没事?” 宛不愚看着璀璨身上的血,对承欢说到,“承欢,你和经理把我们的车带回去保养,其他事情你看着点,我去检查一下璀璨有没有事。” “诶,不对吧愚姐,璀璨有没有事,我检查比较方便些,你就别凑热闹了,你的粉丝都还在等着你呢。” 承欢一脸茫然,男孩子当然是要男孩子来检查了啊,愚姐一个女孩子这么热心干嘛呢。 话说回来,这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懂啥,你个粗枝大叶的家伙。” 宛不愚啐了承欢一口,强行拖着璀璨去更衣室里检查。 “把赛车服脱了快点,这是我的更衣室,别人不会进来的。” 宛不愚锁了门和窗户,让璀璨把衣服换下。 璀璨无奈,只能听宛不愚的指令,她脱下赛车服,里面是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 “好了愚姐,我就说我没事吧。” 璀璨张开双臂,证明自己确实没事。 “那裤子呢?” 宛不愚看着那血是从腿部流出来的,“车速那么快,你是先被其他人撞到,再碾涅槃的人的,肯定受伤了,把裤子脱了!” 宛不愚伸手扯下璀璨的裤脚,就听到璀璨“嘶”的一声,痛的龇牙咧嘴的。 宛不愚提着被撕碎的裤腿,看着璀璨血淋淋的小腿,脸上神色凝重,“璀璨,你的腿…不行,我去叫医生。” “愚姐!别告诉别人啊!会被人发现我的事的!” 璀璨拉住了宛不愚,她怕的是别人知道自己的性别,其他的倒是不在乎。 “这么大的口子,必须要缝针,还要检查一下骨头有没有事。” 宛不愚想了想,“这样子,我去叫我熟悉的医生来接你,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就说,你比赛之后就回家了。” “好…好吧…谢谢愚姐…” 璀璨这才放下心来,只见宛不愚打了一通电话,苍昊就跑了进来。 “是你?” 璀璨记得这个小哥哥,看来,愚姐是非常信任这个家伙了。 “卧槽?这么大的口子?!” 920番外4-截肢的那种 苍昊也被璀璨腿上的大口子吓了一跳,连忙从包里翻出一条毛巾来,死死地先捆住。 “愚姐,你要我带璀璨先去医院吗?” “嗯,你们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让璀璨换回女装再去医院,不要让别人知道天涯海角的璀璨受了伤。” 宛不愚丢给璀璨一件长袍,让她把腿都遮住。 “我知道了,愚姐放心,交给我了。你还是出去吧,外面需要你镇场子才行。” 苍昊扶着璀璨,从安全通道悄悄离开,宛不愚便一个人回到了赛场上。 “愚姐!愚姐!愚姐!” 观众席一阵一阵地呐喊着宛不愚的名字,裁判团没有看到宛不愚,也不敢轻易地下结论,只是和医疗队一起先救治受伤的车手。 看到宛不愚重新回到赛场上,主审松了一口气,连忙跑了过来,“愚姐,你赶紧来看看,这个…” 主审带着宛不愚来到了场中,医疗队正在救治着那个被碾压的黑车手。 “活着吗?” “活着,但是这腿得废了。” 医疗队的人回答宛不愚,抬头看了看她,“截肢的那种。” “嗯,活着就成,带走治疗吧。” 宛不愚云淡风轻地说到,“主审,该怎么裁决就怎么裁决,你们可是裁判团啊。” 宛不愚说这话的时候,拍拍主审的肩膀,对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明白明白,当然会秉公处理的!” 主审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的脑海里,全是那天宛不愚在他家里暴揍真打的画面,真打被她从医院丢出去后就失踪了。 主审可不想再得罪眼前这个一身黑的疯女人。 宛不愚走到了承欢身边,小声地说到,“璀璨回去了,待会儿帮忙领个奖。” “又走了?” 承欢虽然已经习惯了璀璨的我行我素,但是他看到璀璨碾人的那一幕,有个错觉以为他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了呢。 话说回来,这个好兄弟具体叫什么他也还不知道来着,一直都是璀璨璀璨的叫着。 “对了愚姐,璀璨到底叫什么?” “她啊,任璀璨啊。真名。” “纳尼?!” 涅槃的黑车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身上没伤的那个,需要大家求他的心理阴影面积。 等现场全部平静下来之后,主审终于开始宣布了。 “本次夺冠的依旧是我们天涯海角的愚姐,宛不愚,第二名是天涯海角的承欢,第三名还是天涯海角的璀璨。” 主审宣布的时候,满头都是汗,手不停地颤抖着,“由于亡灵骑士雇佣了黑车手,所以取消比赛资格,而且本身没有成绩,便不予惩罚。” “嘁,便宜亡灵了。” 承欢不满,宛不愚淡定地点了一支烟,“不算便宜,以后见一次打一次,这件事没完了。” “行啊愚姐,这样才解气。” 两个人冲着观众席挥挥手,观众席又沸腾了。 其他赛车手怎么样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只要宛不愚夺冠就行。 “愚姐!愚姐!” 观众席上吹着喇叭,摇动着小旗子,为宛不愚欢呼着。 拿了奖杯之后,宛不愚没有和承欢他们一起回俱乐部,而是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在街上。 “愚姐!” 拓冰和阳初追了上来。 :。: 921番外4-愚蠢心事 “愚姐恭喜你啊。” 阳初礼貌地问候着,拓冰直接开口问到:“愚姐,刚才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现在都还没回来,他去哪儿了?” “嗯,我交代他去帮我做事情了,你们别担心,回去吧。” 宛不愚不能让这两个人知道璀璨的秘密,就不打算告诉他们苍昊的去向。 “那行,愚姐,记得告诉昊一声,明天要回来上班啊,可别忘了,我看他请假的这几天,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拓冰摇摇头,拉起阳初的手就往回走去,宛不愚看着二人走远后,才打电话给苍昊。 “在哪儿?” “愚姐,我发个定位给你吧。” 嗡嗡。 宛不愚的手机立刻就收到了苍昊发来的定位。 “可真偏僻。” 好在宛不愚并不是路痴,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小小的诊所。 “愚姐,这里这里。” 苍昊在门口对着宛不愚招招手,“这里是我以前就知道的一个老医生开的诊所,他的手法很好,璀璨的伤口看不出来缝针了。” 宛不愚立刻进门,看到了坐在一旁挂着点滴的璀璨。 “璀璨你还好吗?腿给我看看。” “啊,愚姐,我没事的。” 璀璨拉起长袍,露出已经缝合好的伤口。 “嗯,确实,技术很高,多少钱,我付。” 宛不愚想刷卡,被苍昊阻止了,“诶,愚姐,这么点钱,哪里需要你们来出,我一个大男人,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你当是吃饭买单呢?” 宛不愚白了苍昊一眼,“对了,拓冰叫你明天记得去上班,今晚就别跟我回家了,回你自己宿舍吧。” “啊…好吧…” 苍昊眼里的光突然暗了下去,“那愚姐,周末我都去照顾你,可以吗?” “不…” “可以!” 璀璨突然开口,吓了宛不愚一跳,“你说什么?” 璀璨笑着对宛不愚说到:“愚姐,你该有个人照顾你了,这个小哥哥很不错,我觉得可以。” 宛不愚无奈,看苍昊做饭自己确实喜欢的份上,同意了,“行吧,周末。” “谢谢愚姐。” 宛不愚和苍昊一起送璀璨回到了她的隐蔽住所之后,两个人也都各回各家。 宛不愚站在空空如也的房子里,看着漆黑的布置,想到了那天,他们刚来的时候的场景。 “果然,家里就应该有人气是吗…” 宛不愚叼着烟,坐在飘窗上,长发纷飞,看着不知名的远方,心里想着事。 那对没心肝的父母,现在应该和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弟弟,正在欢声笑语地吃着晚饭吧。 宛不愚撑着额头,发出一声苦笑。 我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呢… 我还想过你们是不是重男轻女呢… 结果… 只是因为,我出生的那一刻,奶奶没了… 你们便如此厌恶我。 呵… 家人? 你们不配。 宛不愚不止一次的想离开这个城市,但是俱乐部在这里,她不舍得走。 只有驾着车,风驰电掣,痛苦和烦恼才不会追上自己。 生而为人,赛车是一切。 想到这里,宛不愚熄了烟,关上了窗户,扑进了自己柔软的床铺里。 “睡觉。” 嗡嗡。 手机突然响了,宛不愚看了眼,是后援会的消息,便没有在意,关机睡觉了。 :。: 922番外4-出事儿 直到第二天苍昊找上门来,宛不愚才知道昨晚出事了。 “你怎么没去上班?” 一大早苍昊敲开了宛不愚的门,宛不愚穿着白T,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还上班呢!我董事长特地让我来看看你的!” 苍昊进门就打开了后援会,“昨晚大家一直在圈你,我就猜到你去睡觉了,所以董事长今天给了我一个闲活,然后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再告诉你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 宛不愚回忆了一下睡前,确实有看到后援会的信息,但是没有看就去睡觉了。 “什么事情?” “来。” 苍昊拉着宛不愚坐在了沙发上,“昨晚,大家为了庆祝你夺冠,庆祝天涯海角包揽了前三,所以后援会的粉丝们自己组织了一个小聚会。 一开始,大家只是想叫你出来一起吃饭,但是你睡觉了,所以大家就自己玩。 他们是在大排档那条街包了个包厢玩的,玩一半,包厢的玻璃被人砸碎了,有几个女孩子被玻璃割伤,送去了医院。 然后几个男生跳窗逃了出去,没追上人,只隐约觉得是一男一女,开的是赛车。” 苍昊快速把事情说了个遍,还把从包厢调出来的视频给宛不愚看。 “追出去的男生没拍到他们,托了点关系,把那段路面监控调了出来。” 苍昊指着那段监控,“可惜了,晚上太黑,他们都是一身的黑,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不用猜了。是真打和晓晓。” 宛不愚只是看了一遍,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肯定躲在了什么地方养伤,然后现在出来,伺机报复。” 宛不愚捏了捏鼻梁,“呵,正好,我也不打算放过他们呢。” “愚姐,你打算怎么做?” 苍昊看着宛不愚,心里直打鼓,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昨晚的事我已经了解了,我不会放过亡灵的,我这辈子,和亡灵干上了!” 宛不愚在后援会里发了个语音,就钻进卫生间里洗漱,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出来。 “你回去上班吧,我去俱乐部。” 宛不愚直径出门,把苍昊留在家里,看都没看一眼。 “愚姐…好歹关个门啊。” 苍昊叹息,看了看又有些凌乱的家里,“算了,来都来了,还是做个卫生吧。” 宛不愚来到了俱乐部,找到了经理,“昨晚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是吗?” “愚姐,你可算是来了。” 经理叫出三个女孩子,她们的脖子,肩膀,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包扎着绷带。 “愚姐,安全起见,我把她们都接来了。” 经理为难地看着宛不愚,“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越来越多的粉丝受伤,天涯海角也养不下啊。” “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亡命之徒被人玩儿了,哪里还有闲心喝茶。” 宛不愚嗓音极低,像极了来自深渊的龙吟。 “现在,想个办法,把真打和晓晓吸引出来,直接收拾到他们再也不能报复为止。” 宛不愚看向承欢和老闫。 “愚姐,你确定是他们吗?” “这还用猜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他们。” 有了目标之后,承欢和老闫就开始制定计划。 :。: 923番外4-追逐 老闫叫了龙杉出来,两人在街上晃晃悠悠的,承欢也是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根据他们自己的讨论结果,他们是最容易被袭击的对象。 后援会里有胆子大的粉丝,也决定穿着应援服,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招摇,身上带着家伙事儿,随时准备应战。 宛不愚戴着耳机,一个人在街上晃荡着,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便故意拐进了小巷子里。 “谁!” 宛不愚一个猛烈的后挥拳,眼前人闪身,灵活地跳跃开去,躲过了宛不愚这个实心铁拳。 “愚姐是我!” “苍昊?” 宛不愚奇怪地看着苍昊,“你干什么跟着我?” “愚姐,我辞职了,我和董事长都觉得,这件事有点大,所以我辞职了,董事长也觉得,我跟着你比较好。” 苍昊憨憨地笑了,挠挠头,“愚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也是有点武力值的人,不会给你拖后腿的,还能帮你挡刀呢。” “随便你。” 宛不愚现在并没有心情理会苍昊的举动,只想着怎么把那一对狗男女抓出来暴揍一顿。 然而,几波人在街上晃悠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真打和晓晓的踪影。 “会不会是晚上才出动的?” 有了这个想法后,大家就决定,晚上,女孩子打前阵,走在明处,男生都躲在暗处保护。 女孩子们兵分好几路,在街上浪着,高声唱着歌,做出一副喝醉酒的模样。 由于身上套着宛不愚的应援服,街头的小混混们根本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 夜深露重,女孩子们也渐渐的开始困倦,没有了一开始的精神头儿,男生们也有些疲惫。 就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时,一辆赛车咆哮着,载着一男一女,冲向摇摇晃晃的女孩子们。 “啊——” 女生们瞬间惊醒,尖叫着,逃窜着,赛车上的女生手里有一只巨大的弹弓,装着半个拳头大的石块,随便瞄准一个就射击。 “啊!” 乱射中有女孩子被打中,疼的直接摔在了地上,赛车手绕了一个大圈,就想碾过那个摔倒的女孩子。 女生的尖叫和赛车的轰鸣声惊醒了男生们,他们从角落里冲出来,手里拉着网,想将整辆赛车,连同人一起网下来。 “抓住他们!” “别让他们跑了!” 可是人腿跟不上赛车,当男生们拉着网冲出来的那一刻,赛车手调转车头,往相反的方向逃跑了。 “追不上!” “先看看受伤的人!” 男生们连忙跑去查看受伤的女生,旁边突然冲出一辆车来,追上了对方。 “是银环会的车!” 一个女生人了出来,银环会的车上,有明显的银环装饰。 “这下他们跑不掉了!银环一姐会解决掉他们的!” 粉丝们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原地。 开着银环会车的,正是龙杉和老闫。 “闫闫你坐好了,老子要飙车了!” “老子怕个屁!撞死他们!” 老闫咬牙切齿的,这个仇正好报了! 龙杉的车追着真打和晓晓的赛车,在空无一人的接到上飞驰,真打的车路刁钻,专门找小路走,渐渐的,龙杉的车就没办法跟进小路里了。 “该死的狗男女!” :。: 924番外4-公告 龙杉啐了一口,突然,真打载着晓晓,拐进了一个非常狭窄的巷子里,连他们的赛车车把都会刮擦到两边都墙体。 晓晓在车进入小巷子的那一刻,猛地转身,对准了龙杉的车,拉开了弹弓。 “龙龙小心!” 老闫看到这个动作,第一件事就是拉起手刹,将龙杉紧紧地护在怀里,躲到了座位底下。 彭—— 晓晓的石块刮坏了龙杉的引擎盖,还打破了挡风玻璃,砸进了后排座位里。 安全气囊本能地弹了出来,拉了手刹之后,车随着惯性拉出了长长的一道弧线,撞进了旁边的墙体里。 等车平稳下来后,老闫立刻打开了车门,拉着龙杉下车,查看了一下车身,又看了看早已没人的小巷子。 “该死的让他跑了。” 龙杉气呼呼地叉着腰,看着自己的车,“这车只怕是废了,叫拖车来吧。” “人没事就好。” 老闫摸了摸龙杉的头发,“算了,我陪你走回去吧,半夜三更的,叫啥都没有。” “今晚这么一闹,他们应该不会出来了,明天继续,我也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的。” 龙杉恨的咬牙切齿的,和老闫一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谁知道,他们刚走,真打和晓晓就从那个小巷子里的一个缺口里走了出来。 “他们的车报废了,我的赛车也报废了。” 真打的声音沙哑,似乎每说一句话,喉咙里都在滴血一样。 “我们的车报废了怕什么,只要能把他们搞下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能接受。” 晓晓阴森森地笑着,看着老闫和龙杉离开的方向,攀上了真打的肩膀。 “看吧,这种时候,还是我最好,能陪着你一起疯。” 真打低低地笑了起来,搂着晓晓的腰,往相反的方向离去,“是啊,以前都是我瞎了眼,今后,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流浪之前,我们要把他们收拾痛快才行。” 第二天。 亡灵骑士发出一份声明,他们对临时雇佣黑车手的事情,对主办方和天涯海角进行道歉,并且宣布,开除真打的亡灵赛车手身份,他做的一切都和俱乐部没有关系。 “切,这群衣冠禽兽,还真是会找说法。” 天涯海角里,经理和承欢看着这个公告,给宛不愚打了个电话,“愚姐,人家这么说了,怎么办?还要收拾人家的小辈们吗?” “收拾就算了,但是慰问,还是要的。” 宛不愚走在街上,叼着烟,看着眼前的这群不知好歹的亡灵们。 “干嘛呢你们,找打吗?” 宛不愚没有关掉手机,让经理那边的人听着。 “找打?宛不愚,我看是你在找打。在医院里,我们还真是受你照顾了啊!” 带头的男生,从衣服里抽出了一根棍子。 “哟,这么细的棍子拿出来显摆呢?” 宛不愚嗤笑着,将烟熄在了旁边的树干上,看了看树上有一条手腕粗的树枝,便三两脚爬了上去,稍微一使劲儿,将那树枝掰了下来。 宛不愚跳下树,抖了抖树枝上的脏东西,递给了那个男生。 “喂,那你那个细细的混子给我吧,我这个给你,咱一对一单挑如何?” 男生毫不犹豫地换了, :。: 925番外4-单挑?群殴 “单挑?” 男生拿起了那段树枝,掂了掂重量,坏笑起来,“到时候,可别说我们以多欺少啊!谁他妈要和你单挑!兄弟们,上啊!” 男生一声吼,一群男孩子都围上了宛不愚,一顿暴揍。 “愚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电话那头的人都听到了宛不愚这边的情况,一个个心急如焚。 “不用,我可以。” 宛不愚淡定地躲闪着这些看起来软绵绵的拳头和豆腐一样的棍棒,不满地咂咂嘴。 “这么好的树枝给你都浪费了,不会打架还出来收拾人,我看你是欠收拾。” 宛不愚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提着细细的棍子,扛在肩上,闪过一个个拳头,抬脚就踹向对方的肚子。 “啊!” 被踹中肚子的男生瞬间眼睛一黑,脑门又被宛不愚用那细细的棍子敲中,瞬间眼花缭乱的,再被宛不愚一个手刀,劈倒在地。 只是几脚,男生们就嗷嗷叫着软在了地上,有的抱着肚子,有的抱着脑袋,滚来滚去,鬼哭狼嚎的。 那个和宛不愚换了棍子的男生还算坚强,抱着肚子就站了起来,用树枝指着宛不愚怒目而视, “宛不愚!你骗我!你把棍子还给我!看我不打死你!” 宛不愚摊摊手,“好东西给你都不会用,还以多欺少呢,来,给你。” 宛不愚把细细的棍子丢给了男生,一把拽过那个树枝,吊儿郎当地站在原地,“来,让你一招,有能耐,照头打。” “啊——” 男生尖叫着,挥起细细的棍子,照着宛不愚的头就敲了下去。第八书库 卡擦一声响,细细的棍子断了,宛不愚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耸耸肩,“呐,我给过你机会了。” 说罢,宛不愚挥起手腕粗的树枝,抵住男生的下巴,将他高高地抛起,狠狠地丢向一边,再快速地抢步上前,一棍子打的他头破血流,当场没了知觉。 “来几个,收拾一下。” 宛不愚对着还没有挂断的电话说到,经理听了,一边偷笑着,一边对旁边的人说到:“听到没有,都去,帮愚姐收拾场地。” “明白!” “行了,有事情叫我。” 宛不愚再次塞上耳机,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走在街头。 “愚姐,有人袭击你,怎么不叫我?” 苍昊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才回来,看到满地的伤兵,才知道自己错亿了。 “害,没事儿,虾兵蟹将而已,你不用自责。” 宛不愚摸了摸苍昊的头发,叹了口气,“不知道真打和晓晓躲在哪里,要不,你去找找?我继续引诱他们出来?” “不要,愚姐,我们一起去找,我不能在离开你身边了,要是下次他们来了更多人,我还能帮你挡挡。” 苍昊十分自责,像口香糖一样粘着宛不愚,就是不走。 “行吧,我们一起找去。” 宛不愚和苍昊继续在街上晃悠,远处的高楼上,两个人举着望远镜,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到了吗,宛不愚一个人的战斗力就这么高,再加上旁边那个也是练家子,我们没有准备充分,就不能贸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嗯,我看到了,我们现在收拾不了他们。可以先收拾一下其他人。” 926番外4-第二夜 夜里,宛不愚的粉丝又换了一批,在街上叫嚣着,这次他们准备的也很充分,除了四面八方的网子,还有大威力的弹弓。 暗中观察的真打和晓晓,一开始就知道了这群粉丝的准备工作。 “呵,小屁孩子们。” 真打和晓晓分头行动,晓晓扛着她的定制弹弓,跑到了一个高处,弹弓自带瞄准器,准准地对上了暗处粉丝手里的弹弓。 咻! 细细的子弹一般的银针,像鹰一样俯冲向粉丝手里不算很坚硬的小弹弓。 啪! “啊,我的手!” “弹弓坏了!” 被打中的粉丝的弹弓被打碎了,手也被震麻了。 这么一下,让粉丝们都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有人在瞄准我们!前面的,快撤!” 粉丝们来不及撤退,真打就从暗处冲了出来,对准了路中间的女孩子们冲了过去。 “去死吧,你们这群表子!” 真打咬着牙,胡乱地冲撞着女生们。 “啊啊啊!快分开跑!快!” 女孩子们也吸取了教训,不再集中于一处,四散开来逃跑。 但是真打盯紧了一个女生,加大了马力冲了过去。 “网子!上!” 男生们举着网子,四面八方地涌出来,将网子拉的紧紧地,围住了真打。 “抓住了!很好!快!收网!” 男生们一阵欣喜,连忙拉进网圈,以为这样真的就抓住真打了。 可是真打现在是不要命的存在,卯足了劲,朝着早已定好的逃跑路线逃跑。 网收在了他身上,他也全然不顾,疯了一般地开着赛车,将网和男生们一起拖拽在地上。 “快松手!不然会被拖死的!” 有几个男生一开始就松了手,看到还有两三个没有撒手,连忙大叫。电子书坊 几个男生拽着网子,手都快被割出血来了,听到叫喊之后,立刻松开了手,摔在了地上。 “快撤!” 粉丝们相互掩护着,从不同的方向跑回了天涯海角俱乐部。 “还好,这次没有多少人受伤。” 经理松了一口气,“诶,承欢呢?” “不好了,承欢还在外面!” “快出去几个,找承欢,帮他忙!真打一定会去找他的!” 经理心里暗叫着不好,真打和晓晓现在这是想各个击破吗? 好在上次老闫和龙杉没有受伤,所以今晚是承欢,明天就是愚姐了吗? 经理的手心出了汗。 “报警了吗?” “经理,昨天就已经报警了,普利斯叔叔也一直在追着他们。” 经理点点头,只要将他们绳之以法,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承欢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他在宛不愚的后援会里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一堆粉丝都在圈自己,让自己小心。 “放心吧,我能收拾他们的。” 承欢发了句语音,还配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刚刚收了手机,他就听到了身后有人叫自己。 “切,憨批吗?大半夜的叫人,谁里你啊。” 承欢没有理会身后的叫声,继续往前走。 晓晓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承欢,“欢哥哥,我们从归于好吧?” “别,你,我可高攀不起。” 承欢掰开晓晓的手,直径向前走,晓晓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拉住了承欢,“欢哥哥!” “贱人,别这么叫我,恶心。” 927番外4-承欢失踪 “恶心?你现在嫌我恶心?!” 晓晓狂笑起来,拽过承欢,“你以前那么追求我,现在说我恶心?!” 承欢一把钳住了晓晓的肩膀,恶狠狠地说到:“你最好告诉我真打在哪里,不然我能打死你们两个。” 承欢皱起眉头看着晓晓,突然觉得不对劲,立刻抓过晓晓,捏住了她的脖子,“说,真打在哪里?!” “呵,男人,没本事的男人,只会威胁女人,废物。” 晓晓一字一句地挑战着承欢的底线,她太了解承欢了,眉眼如初地笑着,对着承欢说着诛心的话。 “赛车那么快,船g上也那么快,现在又威胁女人,嗨呀呀,我为什么离开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死女人…” 承欢被彻底激怒,当下这一刻是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可当他想用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气了,越想用力,眼睛越花,脑袋越疼。 “你…做了什么?!” 晓晓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抬起手,上面有一个注射器,针头还有一颗晶莹剔透的药水。 “你生气的时候啊,根本就没有在意疼痛呢,我刚才给你注射了一剂麻醉药,诶?已经开始听不清我说什么了吗?” 晓晓看着承欢就这么软在了地上,抱着头,咬着牙瞪着自己,眼神渐渐迷离。 “亲爱的,快来,承欢没知觉了。” 晓晓对着一个对方招招手,真打叼着烟,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身后拖着一辆工地上的独轮车。 “搬上去,我后面还有很多砖。” 真打指了指那个暗角,晓晓已经把承欢的眼睛蒙上,用胶布贴了嘴,四肢反向捆好,两个人合力,把承欢搬上了独轮车。 真打推着车,走到了暗角,把堆成山的砖头盖在了承欢身上。58读书 “走,前面有辆卡车,明天好像好把车和砖头都运走,虽然不知道运到哪里去,但是,闹一闹,挺好。” 真打将装着承欢的车,推上了大卡车,又拿了几块砖,将承欢堆的严严实实的,别人一看,还以为砖头太多了,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个大活人。 “搞定,走,回去睡觉。” 真打搂着晓晓,吹着口哨离开了。 天蒙蒙亮,大卡车就出发,不知道去了哪里。 承欢一夜未归,急坏了经理。 “愚姐,承欢一个晚上没有回来!” “全体出去找!” 宛不愚在自己的大床上,接到了经理电话的第一时间,打给了苍昊,“昊,起床,一起去找承欢。”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宛不愚和苍昊就来到了俱乐部。 “等等愚姐。” 苍昊正准备进门,就看到旁边楼房有个人一闪而过。 “有人。” 苍昊小声地说着,“愚姐,你就像平时那样进去,该干嘛干嘛,我拐个弯,去看看是不是他们。” “好,小心点,别逞能。” 宛不愚进门就看到了普利斯叔叔,原来经理在知道承欢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叫了普利斯叔叔来帮忙。 “那就麻烦先生调取一下监控了。” 宛不愚和普利斯叔叔商量好后,就坐在一边等苍昊的消息,心烦意乱的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有许多工地上的车来来往往的。 “最近哪里有工地吗,车这么多。” 928番外4-逼停车队 “啊,工地啊,前面那个楼盘不是刚竣工吗。工地上的车和人就撤退回他们自己的城市了。” 经理看了眼那些车,没有在意,宛不愚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问。 苍昊绕了一圈,从俱乐部的一个角梯,爬到了俱乐部的小阳台上面,看到了旁边楼的天台上,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偷看着俱乐部的门口。 “这不是真打和晓晓吗?!” 苍昊惊了,“居然就在这么近的地方!那承欢…” 苍昊继续观察着二人,当工地上的车路过俱乐部门口,往隔壁城市的路驶去的时候,他看到,晓晓指着一辆车,和真打一起偷笑着。 “难道?!” 苍昊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到俱乐部里,找到了宛不愚。 “愚姐,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外面的工地车开过去?” “有啊怎么了?” 宛不愚站了起来,经理和普利斯叔叔也都看向苍昊。 “我看到真打和晓晓在旁边的楼顶,指着那些工地车在笑,我怀疑,承欢被装在那些车里了。” “什么?!” 宛不愚气的踹开了沙发,抓起背包就往外冲。 “愚姐,你这是去找真打和晓晓算账,还是去救承欢啊?” 宛不愚的举动让大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去救人!真打和晓晓你们别打草惊蛇!” 宛不愚从旁边的小门,走地下停车场的路,避开了真打和晓晓的眼线,苍昊连忙追上。 “愚姐等等我!” 经理看着普利斯叔叔,二人面面相觑,“那我们…” “我还是去看看吧。” 普利斯叔叔顶着皮,自然不怕,可是他走到旁边楼的顶层时,已经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了。唯一中文网 “跑了?” 普利斯叔叔无功而返,和经理继续在俱乐部里等待着。 宛不愚和苍昊从小路追了上去。 “愚姐,你看!那些工地车出城了!” 苍昊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叼着烟,坐在驾驶座上的宛不愚,有一丝惊讶。 “愚姐,我其实还不知道你会开车呢,我以为你只会开赛车。” 宛不愚不屑一顾,认真开车,“我好歹是个赛车手,除了摩托,自然是还要会开车的,F1我也可以。” 宛不愚踩下油门,从ETC的路口呼啸而过,追上了工地上的车队。 “但是,车这么多,我们哪里知道是哪一辆啊?” 苍昊看着车旁边的工地车队,每一辆车都很大,看起来都有可能的样子。 “我们总不能叫他们停下来,我们每一辆都检查过去吧?” 宛不愚突然转过头看了眼苍昊,认真地说到:“好主意。” “卧槽愚姐你干嘛!你要干嘛!” 苍昊看着宛不愚慢慢地加速,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愚姐愚姐愚姐你冷静点!” 苍昊连忙握紧了旁边的把手,看着宛不愚的车速越来越快,并且直逼第一辆车,心里害怕极了。 宛不愚听不见苍昊在说什么,将油门一踩到底,发动机咆哮,整辆车冒着烟,窜到了工地车队的第一辆车前面。 嘎吱—— 宛不愚别了一把第一辆车,随后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了车前方四五十米的地方。 “卧槽——” “前面的干嘛呢!急刹车会死一大批人的知道吗?!” 929番外4-找到了 宛不愚逼停了整个车队,好在车队的车速都不快,刹车还是来得及的,但是还是吓的司机们胆颤心惊的,纷纷下车叫骂。 当他们看清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个女孩子的时候,更加的火冒三丈了。 “你他妈的哪里来的小女孩,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妈的你不要命,我们还不想死呢!” 工人们逼近宛不愚,要讨要说法,却看到宛不愚死神一般的眼睛,和手里提着的一把管制刀具。 “都他妈闭嘴。” 宛不愚叼着烟,扫视了一圈工人司机,走到了第一辆车旁边,翻身上了车斗,开始检查。 “喂!干什么呢!下来!” 苍昊连忙拦住了司机们,耐心地解释着,“我们丢了一个男孩子,现在怀疑,被人藏在了你们的车里。” “什么?我们车里有男孩子?” “别扯淡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快叫那个疯婆娘下来啊!” 苍昊拦着司机们,也担心地看着宛不愚。 第一辆车里没有,宛不愚直接从车斗跳到了下一辆车的车头,再跳进车斗里,挨个儿寻找着。 “喂,我可是要报警了啊,你们这他妈的干嘛呢?” 司机不耐烦了,抄起家伙就追向宛不愚。 “叫你下来听到没有!” “我叫你闭嘴听到没有?” 宛不愚反问到,“如果在你们车里发现了一个大活人,你们就涉嫌绑架,到时候看看到底谁的罪过更大。” 一句话塞的司机们不敢说话了,一个丫头片子,敢在路上逼停整个车队,一辆辆车寻找,只怕不是无中生有。 宛不愚跳到了第三辆车的车斗里。三月中文 这个车斗里都是砖头。 “运砖头的车,为什么连独轮车都一起运了?” 宛不愚眉头一皱,发现了那个砖头十分多的角落。 “承欢?!” 宛不愚刚刚拿开几块砖头,就看到承欢无力地被埋在砖头里,昏迷不醒。 “苍昊!承欢在这里!” 宛不愚的吼叫让所有人心都凉了。 “还真的有人啊?” “这该怎么办?!不是我们干的啊!” “快去看看啊蠢货!” 司机们跟在苍昊后面,跑到了车后面,看着宛不愚。 宛不愚手里有刀,割掉了绑着承欢的绳子,解开了蒙着他眼睛都布,和封了他的嘴的胶带。 “承欢,承欢你能听见吗?” 宛不愚摇了摇承欢,他没有半点反应,唇色苍白,双眼浮肿。 “苍昊!帮忙扛下去!拿瓶水来!” 宛不愚冲着苍昊叫着,旁边的司机连忙爬上车斗,七手八脚的帮忙把承欢扛了下来。 “哎呀,菇凉啊,对不起啊,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和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帮你把人弄下来了,今天这件事就这么了了行不行?” 司机们也都是工地里的工人,出了这样的事,也是慌乱的不行。 “我知道是谁干的,当然不会找你们麻烦。” 找到了人,宛不愚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我今天逼停你们的事,也就这么算了,如果你们敢追究我的责任…” 宛不愚痞痞地抬起刀,对着司机们,吓的他们连连摆手,“当然不是你的责任,当然不是!菇凉你快点带这个小哥去医院看看吧,别是中毒了。” 930番外4-留院观察 司机们逃也似地上车,开去他们要去的地方,临走的时候还给了宛不愚一瓶水。 苍昊将水喂给承欢,可他就是喝不进去。 “走,上车,我们回去。” 宛不愚发动了车,苍昊抱着承欢坐在后排。 “苍昊,用嘴喂。” 宛不愚通过后视镜,看着一脸局促的苍昊,“他必须喝点水,这在我车上,你赶紧喂一点,我不会说出去的。” “可是…” 苍昊邹着眉头,不想反抗宛不愚,却也没胆子告诉他,这是他初口勿,居然要用这种方式给一个男人。 但是宛不愚说的对,这个时候,承欢真的需要水。 苍昊心下一横,喝了一大口水,对着承欢干裂的嘴唇,一点一滴地送了水进去。 “诶,愚姐,可以喂进去!” 成功喂了一口水的苍昊也高兴了,连忙又含了一口水,继续喂给承欢。 “能喝就好。” 宛不愚也松了一口气,专心开车。 “唔…” 苍昊正在认真地喂水,承欢虽然在昏迷中,但是出于寻找水的本能,张嘴含住了苍昊的双唇,吮吸着水,疼的苍昊不停地拍着承欢的胳膊。 “唔!” 宛不愚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不容易挣脱了承欢的掠夺,苍昊看着偷笑的宛不愚,红了脸,“愚姐,你的笑点居然在这里啊?” “不笑话你了。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包括承欢。” 宛不愚将车开进了医院里,下车叫来了几个医生,将承欢抬进了急诊室。 “经理,我们回来了,在医院,不知道承欢的具体情况,正在治疗。” 宛不愚挂了电话后,坐在急诊室外,摸出了烟盒。书袋网 “愚姐,医院不能抽烟。” 苍昊按下了烟,神色复杂地看着宛不愚,“愚姐…你看我刚才表现的那么好,要不,你也赏我一个呗?” “想得美。” 宛不愚靠在椅背上,看着灯,“你刚才那个,该不会是初口勿吧?” “不然呢?” 苍昊憋屈极了,“所以,不管是出于安慰还是鼓励还是奖赏,你都应该给我一个,是初口勿最好。” “我有过男人,你应该懂我意思。” 宛不愚淡淡地开口,“我只不过是不想再摊煎饼了,不然,你是个好人选。” 得到了宛不愚的肯定,苍昊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吗?我这样的可以?!” “款不错,但是我不摊煎饼了,别想了。” 宛不愚拍了拍苍昊的脑门,笑了。 “那…一个亲亲都不给吗?如果只是安慰的话。” 苍昊嘟起嘴撒娇,承欢找回来后,他也放松了许多。 “想得美。” 很快,医生出来了。 “哦?愚姐啊?” 医生认得宛不愚,看了看手里的病历单,“病人被注射了打量的麻醉剂,非常大的量,已经影响到病人的身体健康了,需要留院观察和进一步的治疗,并不是很乐观。” “非常大的,麻醉剂的量?!” 宛不愚捏紧了拳头,“他不会成为一个废人吧?以后生活能自理吗?还能不能开赛车?” “啊,愚姐,先别想的那么坏,留院观察观察再说,不乐观也没有说这么坏的结果啊。” 医生宽慰到,“转病房吧。” “行吧。” 931番外4-瞎了 承欢转去了VIP病房,宛不愚和苍昊守着他,很快经理和老闫,龙衫也来了。 “承欢怎么样?” “医生说不是很好,他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剂,会影响健康。” 宛不愚捏着拳头,“晓晓…黑心女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抓到他们,我也要给她们注射麻醉剂,大的能死人的量!” 龙衫一拳敲在病床上,震的病床嗡的一声。 “龙龙,轻一点,别把承欢吵醒了。” 老闫说话轻轻的,皱着眉头看着承欢,“先是我,然后是承欢,最后对付愚姐是吗?那璀璨有没有事?” “璀璨没事的,除了我,你们都不知道她住哪儿。” 宛不愚扶额开口,“龙衫锤锤床也不错,承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但愿人没事。” “那我试试吧。” 龙衫锤了锤床,病床又震动了两下,再锤两下,承欢的手居然从腹部滑了下来。 “诶!?” “承欢!” 所有人都凑近承欢,经理贴的最近,他支着身体,耳朵几乎贴上了承欢的嘴唇,只听到微弱的气声。 “去…死…” “去死?谁去死!?” “贱…人…去…死…” 经理转了转眼珠子,“我知道了,贱人说的应该是晓晓!承欢在叫晓晓去死!” “果然是那个贱婢干的!” 几个人咬牙切齿的,都看向了宛不愚,“愚姐!走,我们一起去收拾他们!” “不着急,迟早的事,我现在要看到承欢醒过来。” 宛不愚吐出一个长长的鼻息,脸上都是乌云。 不知道等了多久,经理靠在一边小憩,老闫和龙衫已经躺在隔壁的床上睡着了,苍昊正在给他们盖被子。 “愚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无错 苍昊给宛不愚接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不用,我不累。” 宛不愚抿了一口水,看了看窗外,“马上就要天黑了,如果承欢在夜里醒来,我立刻就出去,会一会他们。”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苍昊轻声地说道,坐在了宛不愚的身边。 夜里,经理睡着了,老闫和龙衫反而睡醒了,精神头很足。 “愚姐,你休息去吧,我们守着。” 老闫想换下宛不愚,龙衫习惯性地锤了锤床沿。 “唔…” 承欢发出一个喉咙滑动的声音。 “承欢!?” “你醒了吗!” 老闫连忙坐在了床头,扶着承欢坐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承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还好…” 承欢虚弱地开口,突然皱着眉头,抬起虚弱的手,在眼前晃了晃,“你们开灯了吗?” “承欢…” 苍昊惊了,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灯光,宛不愚伸手在承欢眼前挥了挥,他的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没开,医院停电了。” 宛不愚立刻开口,凌厉的视线扫过几个人的脸,他们都纷纷点了点头。 “我去叫医生。” 苍昊在宛不愚耳边说到,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哎呀,停电了都看不清路呢…” 苍昊找到了医生,提着心眼儿说到:“医生,承欢醒了,但是他好像看不见一样,我们骗他医院停电了。” “什么!?看不见了!?” 医生也很惊讶,连忙拿出了病历和视力检测器。 932番外4-上街 医生也是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病房,宛不愚黑着脸看着他,老闫正在给承欢喂水。 “我看看。” 医生的声音也压的很低,就怕吓到了承欢。 老闫扶着承欢,轻声在他耳边说到,“医生来了,没有电他不好检查你的情况,配合些,好吗?” 承欢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医生悄声地站在了床边,将检测器对着承欢的眼睛,测试了一下他的视力。 检查之后,医生又检查了一下承欢的四肢,让护士抽了血去化验。 医生对着宛不愚招招手,宛不愚也蹑手蹑脚地跟着医生走了出去。 “医生,什么情况?!” 医生看了看检测器,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没有检测到视力,麻醉剂的剂量太大,影响到视力了,接下来,我想检查一下他的听力和味觉,嗅觉,只怕…” “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 宛不愚只关心这件事,如果只是暂时的还不怕,如果是永久性的… “这个不好说,现在这个情况是一点儿都不乐观,我们多做几次检查看看,愚姐,你要尽量安抚他,万一是永久性的…” 医生看了看病房里的情况,摇了摇头。 “行,我知道了。” 医生走了之后,宛不愚回到了病房里,看到承欢一个人坐着,老闫坐在一旁。 “承欢?” 其他人沉默不语,承欢缓缓地开口:“愚姐,我是不是瞎了?” “说什么呢。” 宛不愚咬着牙问着,看了一遍大家都神色,每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说过。 “愚姐,不用骗我,没事的,我心里明白,从刚才医生进来检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是医院停电了,而是我眼睛看不见了。” 承欢轻轻地笑着,“没事,我能接受,晓晓给我注射了奇怪的东西之后,我心里就有数了。”雨滴书屋 “承欢,别这么想,医生说了,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可能只是暂时的。” 宛不愚安慰道,承欢却是真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愚姐,放心,没事的,只是看不见而已。” 承欢反而安慰起宛不愚来,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摇了摇,“不就是瞎了嘛,又没死对不对?” “承欢…” “愚姐,你手还挺软的啊,我以为你是个铁娘子呢。” 承欢还有心情开玩笑,可宛不愚却不行了,“你好好休息。老闫,龙杉,你们照顾好承欢,和经理说一下,以后,我们养他。” “是,愚姐。” 宛不愚抓起背包就往外走,“苍昊,跟我走。” “等等我!愚姐!” 苍昊追上了宛不愚,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黑漆漆的路上。 “愚姐,你说,真打和晓晓,今晚会不会来袭击你?” 苍昊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宛不愚身边。 “就是要等他们来袭击。” 宛不愚叼着烟,脚步放的很慢,等着真打和晓晓。 “我陪你。” 苍昊挨的很近,宛不愚的心思都在真打和晓晓身上,并没有在意苍昊是否靠近了自己。 突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一个黑衣人开着冒烟的赛车,朝二人开了来。 “快闪开!” 苍昊一把推开宛不愚,被赛车贴身掠了过去。 “苍昊?!” 宛不愚一愣,这臭小子干嘛呢! 933番外4-找帮手 “啊!” 苍昊被赛车刮擦带走,宛不愚追都来不及,好在苍昊有些身手,很快就挣脱了赛车,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苍昊!你没事吧?!” 宛不愚跑上前,那赛车已经不知去向。 “车上就一个人?” 宛不愚眉头紧蹙,这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出来是哪一个,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行动了。 “愚姐我没事。” 苍昊跳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摔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现在要警惕一些,他们随时还会来,要不,我们分散开?” 苍昊提议,立刻被宛不愚驳回,“不行,现在我们的行动是一体的,你看看刚才,我们这么警觉,却还没有挡住赛车的攻速,就更不能分开行动了。” “愚姐…愚姐你冷静点,我没事的,我感觉你神经崩太紧了,要不然…” 苍昊正安抚着宛不愚,就听到耳边咻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嘶!” 苍昊捂着自己的肩膀,有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什么情况?!” 宛不愚心一紧,本能地拉开苍昊的手查看,就看到一根十公分长的银针,深深地扎在了他的肩膀处。 “你别动,忍着点疼,这么细的针,必须马上拿出来才行!” 宛不愚一刻都不想耽搁,找到了银针头的真空,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穿过针孔,猛的一拽,将银针完全拔了出来。 “啊——” 苍昊惨叫一声,“好痛啊?这么点的伤口,怎么会这么痛?” 宛不愚看着银针上渐渐便黑的血,神色第一次慌了,“针上…有毒…” “啥?” 苍昊笑了起来,“愚姐,你闹什么呢,这又不是古装片,还银针有毒呢?”无错 “我没和你开玩笑!走,去医院,现在医学科技发达,能治!” 宛不愚拽着苍昊就往医院的方向走去,又听到咻咻的两声,宛不愚本能地跳跃起来,拉着苍昊S型地逃跑。 “愚姐…” 苍昊腿下一软,跑不动路,直接趴在了地上,拽着宛不愚的衣服,将她拉了下来。 宛不愚只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拉下了地面。 “苍昊!” 宛不愚回头一看苍昊一手捂着右腿,趴在地上。 “狗日的啊。” 宛不愚撕开了苍昊的裤腿,再次用头发穿过针孔,将银针拔了出来。 “不行,这样不行,他总是瞄准你,他们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宛不愚咬牙切齿的,她的底线,就是朋友。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也是宛不愚的软肋。 “但是他们也该知道,挑战我的底线,我能杀人。” 宛不愚深吸了一口气,横抱起苍昊,躲到了一棵树后面,用苍昊的电话,给拓冰打了一通电话。 “拓冰,别叫阳初,你一个人,来XX街,找一棵树,我在这里等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宛不愚说完就挂了电话,调成了静音。 “苍昊,你等等,拓冰马上就来,我让他送你去医院,我来帮你断后。”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走到了街上。 “真打,晓晓,来啊!有能耐,正面干啊!” 空旷的街上,只有宛不愚一个人的声音,多一个脚步声都没有。 宛不愚不躲闪,就这么站在路当中,等待着。 934番外4-报复 很快,她听到了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 “谁!” “愚姐!我!” 拓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愚姐,到底什么事啊?” “别说话,来。” 宛不愚揪着拓冰的领子,跑到了树后面,“快,带苍昊去医院,他中毒了。” “中毒?!啥!怎么回事?!” 拓冰惊讶的要命,蹲下查看苍昊的情况。 “别看了也别问了,赶紧的!” 宛不愚见苍昊都没有反应了,连忙拖起苍昊,扣在了拓冰的背上,“快走!趁着夜色,别人看不到你,送去医院,经理他们都在医院里!” “啊,知道了,愚姐放心,包在我身上!” 拓冰也不再多问,背起苍昊就一路狂奔,往医院的方向。 咻! 又是这个声音,宛不愚立刻捕捉到了银针飞来的方向,锁定了一个楼层。 “拓冰你有事吗?!” “我没事!” 拓冰背着苍昊跑远了,看起来确实没事,宛不愚也就放心地爬上了那个楼层,看到了晓晓的身影。 “贱人别跑!” 晓晓踉踉跄跄地逃跑,宛不愚不管不顾地追着她,不过三两步,她便追上了晓晓,一手钳住她的脖子,狠狠地撞向了地面。 “啊——” 晓晓一声惨叫,额头上撞出了一个大豁口,献血直流。 “愚姐饶命啊!法制社会,你要杀人吗?!” 晓晓仅存的理智求饶着,可宛不愚就像听不见一样,双手抱起晓晓的脑袋,再一次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啊——” 这一声,晓晓几乎没了气,全身都在颤抖着,只有嘴里在含含糊糊地念着,“愚姐,饶命…愚姐…饶命啊…”爱心999 宛不愚将晓晓的头转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声音就像来自地狱,“承欢瞎了,你还留着这对眼睛干什么?” “愚姐…” 宛不愚伸出两个指头,狠狠一戳。 “啊!啊——” 晓晓连捂着自己的双眼的力气都没有,惨叫之后,昏厥了过去,宛不愚拖着晓晓的一条腿,走到了街上,路上留下一行血迹。 “真打,你还不出来吗?” 宛不愚站在路中间,叫了几句都没有听到赛车的发动机声音。 “真打,你作为一个男人,难道自己的女人被人害了,就这么逃跑了吗?你是不是男人?!” 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自己,宛不愚十分不满,就要发飙,却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 嗡嗡。 宛不愚一看,是拓冰发来的。 “愚姐,你快点回来啊!苍昊情况很不好,比承欢还不好啊!” 啧。 宛不愚咂咂嘴,扛起晓晓,就跑向医院。 在医院门口,宛不愚随手就把晓晓丢下,直接跑上楼去找苍昊。 拓冰在病房门口等着她,还有经理。 苍昊的病房就在承欢旁边。 “愚姐,你快来!” 拓冰扯着宛不愚的衣服就进了病房,医生正在检查着苍昊。 “苍昊?” 宛不愚走进病床,苍昊昏迷不醒,嘴唇都黑了。 “这是什么毒,会怎么样?有没有救?” 宛不愚连忙问医生,医生的脸色很不好,“他的情况,比承欢的更糟糕啊!伤口里有氰化物,要知道,这种东西,只要少量就会死人的。” “那苍昊呢?!” 宛不愚感觉到一阵晕眩。 935番外4-杀出去 这是宛不愚第一次感觉到身边人的重要。 “苍昊,你醒醒,只要你醒过来,我会考虑你的那个提议的!” 宛不愚已经慌到用那种老土的办法来尝试唤醒昏迷中的苍昊了。 “愚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会这样啊…” 作为苍昊的好兄弟,拓冰眼泪都快下来了,“到底是谁啊,这是谋杀啊,要判刑的啊对方不知道吗?是谁啊!” “是晓晓。” 宛不愚轻轻地说到,“我已经挖了她的双眼,现在应该在急诊里。” “我去找她!” 拓冰气鼓鼓地跑下楼,问了几个人就知道了有个双眼被挖的女孩子正在做手术。 “晓晓是吗?我才不管你做不做手术,眼睛瞎不瞎!你为什么要杀苍昊!他那么善良!他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 拓冰咆哮着,被保安拦住了,架到了医院的院子里。 “先生你不能在医院里大喊大叫的…” “你们懂什么!那个女人就是个杀人犯!我兄弟就要死了!我冷静个屁啊!我兄弟啊!” 拓冰捶胸顿足的,悲痛不已。 “那你报警啊!如果那个女孩子真的是杀人犯,自然有法律制裁,你在这里大喊大叫有什么用?” 保安是个局外人,看的很清楚。 “报警,说得对,我去报警!狗日的贱人!法律可以制裁她!” 拓冰骂骂咧咧地冲出了医院,跑去普利斯局报警。 半路上,他听到了赛车的轰鸣声,便回头去看,只是这一眼,他就看到一辆漆黑的赛车呼啸而来。 “卧槽啊!” 拓冰还来不及回神,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赛车撞飞了。 “快来人啊!车祸啊!” “有人被撞飞了!快去看看情况!”第二中文网 周围的行人连忙帮忙查看拓冰的情况,发现一息尚存。 “快叫医生!还有点气!” “撞人的那个人是谁啊!开的好像是赛车!” “报警啊!” 行人自己分成了两波,一波去报警,一波送拓冰去医院。 医院吵吵闹闹的声音惊动了楼上的宛不愚等人,他们好奇地下来一看,震惊了。 “居然是拓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宛不愚跳下楼来问送拓冰来的行人,行人还略微有些惊慌,“有一辆赛车!撞了人就跑了,有人去报警了,我们就先把人送来,还有气呢!” “你们在路上发现的他?” “对啊,他好像是冲着普利斯局跑去的,大概是,要报警?” 行人也是莫名其妙,宛不愚拍拍行人的肩膀,“多谢。” 宛不愚扶额,想了好半天,扭头就走。 “愚姐你去哪里?!” 经理在楼上喊下来问道。 “报仇!” 宛不愚摔了帽子和背包,点了一支烟,直接冲出了医院去。 “愚姐冲昏头脑了,你们谁去拦着她啊!” 经理吓坏了,“她会犯罪的啊!她干得出来啊!” “经理,你让愚姐去吧,谁能拦得住啊?你看不出来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 老闫叹了口气,“我们还是照顾好这些伤员吧。” “好吧…” 宛不愚气势汹汹地杀出了医院,似乎是出于野兽的本能,也是因为真的气急了,她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风吹起她乌黑的长发,就像夜里的美杜莎。 936番外4-昏迷 “真打!” 宛不愚回到了刚才的那条街上,寻到了晓晓被打伤的那个楼层里。 地上的血迹还在,也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宛不愚又转头下楼,站在了街中间。 “真打,我不管你算不算男人,还是不是人,老子都在这里等你!” 宛不愚捏着拳头,站在接中间,听着周围的声音。 咯噔,咯噔。 一个一阴森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了宛不愚面前。 “宛不愚。” “真打。” 宛不愚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不是被你逼的?” “不,现在是你在逼我。” 宛不愚捏的拳头咯咯直响,真打却放肆地笑了起来。 “你能奈我何?” 真打并不在意,可宛不愚现在也是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觉得我能耐你何,就能耐你何。” 宛不愚不由分说就飞起一脚,踹中了真打的腹部,可真打就像完全不想还手一样,任意让宛不愚暴打。 “你要是不还手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宛不愚此刻没有任何怜悯的心情,挥起拳头,拳拳到肉。 真打咬着牙忍耐着,被宛不愚按在地上一顿揍,就在宛不愚专注于暴揍真打的时候,真打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扎中了宛不愚的肩膀。 宛不愚吃痛地甩开了注射器,反手抓起注射器,扎进了真打的身体里,将注射器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注射进真打的身体里。 “你!”言情 真打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条命已经不重要了,你大概不知道,你当时打的我已经半个废人了,所以命不足惜。 可要是拉下你们所有人当垫背的,那可就赚大发了。注射器里是什么,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只要一点点,你也活不了多久。” 宛不愚站起来,撕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肩膀流出来的黑色的血,不满地嘁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么,一不做二不休,大家一起了结了吧。” 宛不愚拖着真打到了旁边的一棵树后面,徒手刨出来一个坑,将真打埋了进去。 “宛不愚…你…好狠…” “都是你逼的。” 宛不愚将真打活埋在了树下,又搬来一块巨石,压在了上面,然后跑去了医院。 “愚姐回来了!” 经理担心,在门口一直等待着,远远见到宛不愚跑了过来,连忙上去迎接,但是一眼就看到了她肩上的黑色的血迹。 “愚姐!愚姐你这!” 经理看到了,更慌了,“快,快去找医生,你这又是什么情况啊!哎呀,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出门要看黄历的啊愚姐!你可别再出事了啊!” “愚姐怎么了?!” 老闫和龙杉也跑了出来,看到了流着黑血的宛不愚,脸都白了。 “快去急诊!” 老闫喊完这句话,宛不愚就觉得耳鸣,眼花,意识不清晰了。 “经理,扶住我,我已经…没什么…意识了…” “愚姐!愚姐你撑住啊!” 经理扛着宛不愚送到了急诊里,医生看着那黑血,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不会也是氰化物吧…” “普利斯叔叔来了!” 经理终于看到了普利斯叔叔来到了医院,连忙拽着他,来到了承欢的病房里。 937番外4-醒来 做过笔录之后,普利斯叔叔就去看了看苍昊,拓冰和宛不愚。 “情况十分不妙,还是通知家属吧。” 医生去开了病危通知书,准备传给家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经理扶额,头疼地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三个人的病危通知书。 “经理…” 老闫和龙衫已经彻底蒙圈了,只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不好了!有人女孩子要跳楼!快去拦住她!”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跑向了走廊。 只见一个双眼被厚厚的绷带缠住的女孩子,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在走廊的边缘摸索着。 向外一步,就是五层楼高的室外,下面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美女你别想不开!” “你们都别过来!” 瞎了眼的女子警惕性很高,听力也异常的灵敏,准确地捕捉到了说话的人的方向,一手指着他,一手拿着碎玻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要是欺负我瞎,看不见,就过来阻止我的话,我就死给你们看!” 女孩子情绪很激动,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这是谁呀,为什么想不开?” 许多人并不知道今晚发生在这几个少年少女之间的事。 经理和老闫,龙杉就站在旁边,脾气顶好的经理,第一次脸色十分的不友善,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女子。 “呵,这不是晓晓吗?杀了人还在这里卖惨,真是厚颜无耻啊,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出这样的蛇蝎女子。” “经理?你是天涯海角的经理!” 晓晓自然认出了这个经理的声音,“我杀人?呵呵呵…我杀人?我杀谁了?!” “你杀了谁自己心里没数吗?!” 龙杉气不打一处来,“承欢,愚姐,还有愚姐的两个粉丝,贱人啊贱人,你和真打要死,却要拉这么多人当垫背的吗?!” “承欢…真打…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晓晓摸到了走廊的边缘,她都感觉到了从下到上吹来的风。 只要纵身一跃,她就能结束这个生命。 “他们死了!都是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犯!等着法律的制裁吧!不许你就这样自我了断!太便宜你了!” 老闫几乎是咆哮地冲了过去,晓晓摸着边缘的扶手栏杆,突然笑了。 鲜红的血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染红了绷带。 “是吗,都死了啊?那我去陪他们。” 晓晓嗤嗤地笑了,向后一趟,摔下了楼。 “啊——” “有人跳楼了啊!” 上面和下面的人都发出了尖叫声,经理和老闫,龙杉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走吧,去看看愚姐…” 三人来到了宛不愚的病房,却没想到,宛不愚已经自己提着点滴杆子,走到了承欢的病房里,看望承欢。 “我说愚姐啊,你醒啦?你怎么乱跑啊?!” 经理吓坏了,同样承欢也吓坏了。 “愚姐你快回去躺着,你可是被下了病危的人,怎么能乱跑呢?!我只是看不见而已,还是能活命的啊,你们三个…” “我没事。” 宛不愚见承欢的状态很好,就起身去看另外两个人。 “你休息,我去看看拓冰和苍昊。” 宛不愚又自己拖着点滴杆子,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 938番外4-最后 “愚姐你可别逞能了啊!” 经理都快哭出来了,连忙追上,帮忙拿着点滴的杆子。 “我们陪你去看他们。” 三个人陪着宛不愚来到了拓冰的病房里。 “拓冰,你感觉怎么样?” 阳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坐在拓冰的床边,拓冰醒了,嘴唇苍白,但是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刚才医生来,收回了病危通知书。” 阳初说到,担忧地看着宛不愚,“拓冰没什么大碍,他体内的氰化物被稀释过了,所以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可是愚姐,你和苍昊哥哥…愚姐你还是去休息吧。” “我也没事。” 宛不愚坐在了床边,看着拓冰,“我要你亲口说,你感觉怎么样。” “愚姐,我真没事,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其他真的都还好。愚姐,你回去休息吧,我看你这个样子问题更大呢。” 拓冰确定自己没事后,看着宛不愚憔悴的样子,心里也很担心,“苍昊…我怕是不行了,愚姐,那个男人呢?” “袭击苍昊的晓晓,已经跳楼自杀了,就在刚才。” 经理连忙安抚到,“你好好养身体,费用我们天涯海角出了,不用担心。” 宛不愚点点头,“至于真打,他不是给我注射了奇怪的东西吗,我就把剩下的,都注射到了他身体里,然后活埋在了你知道的那棵树下。” “活埋…” 在场的人脸色都苍白了。 “愚姐,你这是,手里有人命了啊?!” “怕什么,你看我,也是将死之人了,怕他个鸟,我能一个人解决的事,绝对不会拖累你们。” 宛不愚轻轻一笑,“你们留在这里,相互照顾吧,我去看看苍昊。” “那,愚姐你慢点。” 众人看着宛不愚慢慢走进苍昊的病房,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不知道啊!怎么可能讲出去!” “有道理。” 宛不愚来到了苍昊的病房里,这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苍昊。” 宛不愚坐在病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苍昊,皱着眉头,伸手触碰了一下。 “好冰凉的脸…” 宛不愚温暖的手,让苍昊睁开了眼睛。 “愚姐…” “苍昊,感觉怎么样?” “感觉不好,眼前跟走马灯一样,我大概,快死了。” 苍昊反而轻松地笑了起来,“愚姐,你别这样,你笑起来,好看的紧啊。” 宛不愚眉头紧锁,“如果,你没有加入后援会就好了,现在和拓冰在公司里上班,然后遇上一个相互喜欢的女孩子,多好?” “愚姐,拓冰怎么样?” “他没事,好得很。” 苍昊转过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明亮地悬挂着,正好挂在他的窗头。 “这月亮,真好看。不知道上面是不是有嫦娥。” 苍昊笑了,挣扎着坐了起来,“愚姐,我觉得,我很庆幸我加入了后援会,认识了你们,为你们做了这多事。我很开心,比在公司里上班要开心。愚姐,我一点都不后悔。” “苍昊…” 宛不愚深深叹了口气,“罢了,如果一定要走黄泉路,记得等等我,我也快了,路上有个伴挺好的。” “愚姐,你确定,不奖励我一下吗?” :。: 939番外4-记忆错乱 苍昊偏偏头,微微笑地看着宛不愚。 “这…” 宛不愚犹豫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行吧,反正都要死了。” 宛不愚向前挪动了一点,坐的更近了,她微微抬起下巴,凑上了苍昊冰凉的双唇。 “愚姐,谢谢你…” 苍昊的声音随风飘散,还未来得及拥宛不愚入怀的双手,就这么无力地垂在了两侧。 “苍昊…等我…” 宛不愚咬着后槽牙,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她一把抱住了苍昊沉重的身体,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等我…” 突然,叮的一下,宛不愚感觉肩头一下子轻了。 “苍昊?” 宛不愚看着空空如也的怀中,疑惑地四处寻找着,看到了窗前站着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 他温润如玉,衬着夜色暖月,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是…苍昊?” “愚,是我。” 昊佬笑着,摇了摇头,“不,现在的你还不记得我,我不能说太多。” “你就是苍昊!你怎么会穿着…这种袍子?你不是已经…” 宛不愚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动床铺,突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你…” “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昊佬宠溺地笑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什么?” 宛不愚不明白昊佬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别问。” 昊佬无奈戳了戳宛不愚的额头,这个娘子,真的是,不管转多少世,遇上这样的情况反应都会一下子慢一拍。 “以后还会再见面的,现在,我得走了。” 昊佬拿出一把花剪,在空中虚无一剪。 卡擦。 奇怪的东西被剪断了。 “苍昊!” 昊佬脚踩两条青龙,飞出了窗外,宛不愚追了出来,意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挂着点滴了,肩膀上的伤口也都不见了。 “你干的?” “嗯,我说了,我帮你解决了一切,好好照顾自己。” 昊佬说完就离去了,空中安静的只有一轮明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宛不愚立刻跑回承欢的病房,看着承欢傻愣愣地举着双手,然后转头看向自己。 “愚姐!愚姐你知道吗愚姐,我能看见了,突然间的就看见了!” 承欢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动着手指,左顾右盼的,“一清二楚啊!” “你…能看见了?!” 宛不愚也愣住了,回过神来之后,她又立刻跑向拓冰的病房,他早就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配合医生检查身体。 “愚姐?” 医生看到宛不愚的那一刻也傻眼了,“愚姐你来的正好,快点过来检查一下身体,还有承欢,都来检查一下!” 医生给三人检查了身体情况之后,傻眼了,“这也太奇怪了,你们三个怎么顷刻间全好了?” “全好了?” 宛不愚喃喃着,“那,苍昊呢…” “苍昊?谁?” 医生翻了翻病历表,“没有这个人。” “谁是苍昊?你的粉丝吗?” 没有人记得苍昊。 宛不愚立刻明白了昊佬的意思,既然他把大家都记忆都消除了,那还是别提了。 “啊,没什么,我可能记错了。” 宛不愚别过脸,暗自神伤。 这样真的好吗? 宛不愚突然想起刚才在苍昊病房里做过的事,突然红了脸。 :。: 940番外4-人错乱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出院吧。” 宛不愚匆匆地去办理出院手续,突然看到了挽着真打的胳膊的晓晓,二人嬉笑打闹地从自己身边路过。 不是吧? 他连他们都恢复了? “真打,晓晓?” 宛不愚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二人的名字。 “诶?” 二人奇怪地回头,看到了宛不愚。 晓晓打量了很久宛不愚,突然惊喜地捂着嘴叫了起来,“这不是天涯海角的愚姐吗?!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什么?” 宛不愚一脸的茫然,“你们…” “我们!真打是亡灵骑士的赛车手呢!我是拉拉队的!我们都好喜欢你呢愚姐,你开车的样子好帅!” 晓晓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宛不愚,拉着她的双手,喋喋不休,“我跟你说哦愚姐!真打就是因为看到你的比赛,又酷又飒,所以也去参加了赛车俱乐部, 只可惜,他的成绩不足够考进天涯海角,只能去亡灵。前几天亡灵不是和天涯海角有比赛嘛!输的老惨了哈哈哈…” “行啦,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 真打揉揉晓晓的头发,将她的手拉了回来,“愚姐是什么人啊,你就这么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过,愚姐,你的川崎真的太帅了,有生之年我也想买一辆,我们输的心服口服啊!” “啊…嗯…呵呵…” 宛不愚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诶,愚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晓晓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医院,“愚姐你不舒服?” “啊,没有,我带人来,例行体检,你们…” 宛不愚见人家这么问了,也就硬着头皮问道。 “我?我来做孕检的!” 晓晓开心地笑着,护着肚子,“6周了呢。” “啊,那,还真是恭喜了啊…” 宛不愚脸都白了,苍昊啊苍昊,你到底篡改了多少剧情啊?! “谢谢愚姐!我们会好好的,也会努力的,你也是哦!要幸福哦!” 晓晓对着宛不愚的背影加油打气着,宛不愚只能低着头,举起一个拳头作为回应。 一脸懵逼的宛不愚回到了家里,家里恢复了以往的简单和冰冷,桌子上压着阿姨的字条。 “小姐,饭菜都保温着呢,你一定要多吃点。” 宛不愚看着那些熟悉的菜,突然有些怀念苍昊炒的。 “脚踩两条青龙?” 宛不愚突然丢了背包,打开了电脑,查找了一下对应的人物。 “一身青衣,脚下两条青龙,手里一把花剪…啊?找到了!” 宛不愚看着电脑屏幕,眼睛都瞪圆了。 “五行神之一,木神句芒,凡间人名,昊佬…苍昊…昊佬?” 宛不愚喃喃着,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硬生生地咬着自己的手背,逼着自己不掉下眼泪来。 “木神句芒的妻子…” 宛不愚继续查找,却怎么也查不到。 “他,没有妻子的吗?那…好友…” 宛不愚再次查找,“水神玄冥,名冰…与地府之人交好…明明是天神,为什么和地府的人玩的好?” 合上了电脑,宛不愚点了一支烟,站在了窗口,看着东方的鱼肚白。 罢了,现在见不到了。 以后,还会再见吗? 如何再见? 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呢? 熄了烟,宛不愚一头栽进了床铺里。 :。: 941番外4-三百万的车 经过了这件事,宛不愚休息了接近一个月,才缓了过来。 依旧黑衣黑裤黑帽的宛不愚重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这让担心她的人都十分的开心。 “愚姐你可回来了呢。” “大家都很担心你呢愚姐,身体怎么样?” 宛不愚对着大家一一点头,打着招呼。 突然,宛不愚在人群中看到了璀璨。 “任璀璨!” 宛不愚一声怒吼,吓的璀璨一个激灵,差点原地爆炸。 “愚…愚姐…” 璀璨一如既往的害怕宛不愚的接近,看到她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不禁就软了脚。 “璀璨…” 宛不愚走到璀璨面前就蹲了下来,将鸭舌帽往后一转,对着璀璨轻轻地笑了。 “璀璨,以后别去兵行天下了,和大家成为好朋友吧?” “愚姐?!” 璀璨傻眼了,“你居然知道?!” “我岂止是知道,我连你的真实性别都知道。” 宛不愚笑颜如花,这也是璀璨完全没见过的宛不愚。 “愚姐…你们…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璀璨渐渐出现了哭腔,眼眶通红,声音越发的沙哑了。 “自己人,谁会嫌弃你,老子揍死他!” 宛不愚发话了,谁敢不听,大家纷纷表示不敢抗旨啊。 “都是天涯海角的人,怎么会嫌弃呢?” “就是啊,再说了,愚姐要保的人,我们也要好好保护才是啊。” 宛不愚笑着摸摸璀璨的头,“听到了?” “嗯。” 璀璨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愚姐,我听你的,我不去了,大家对不起,我骗了大家,我不是男生,我是个女孩子。” 璀璨摘下假发,一头乌黑的秀发像瀑布一样撒了下来。 “诶?” “璀璨是个妞儿?” 所有人都愣住了,璀璨瞬间有些害怕,躲在了宛不愚身后。 “你们…是不是…”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大家就跟潮水一样涌向了璀璨。 “卧槽璀璨!原来你是个萌妹子啊!” “但是你这个声音也太有特色了吧?雌雄莫辨的!” “该不会是伪音吧?璀璨你还有多少秘密啊!一起说出来啊!” 璀璨有些被吓到,小声地嘀咕着,“不是伪音…不是…天生的…” “天生的?那也很棒啊!” “诶,我们俱乐部女赛车手本来就少,现在多了个现成的,真棒!” 璀璨红着脸笑了起来,偷偷看着宛不愚。 宛不愚不知道何时退到了一边,点了一支烟,微笑着看着自己。 “谢谢愚姐。” 璀璨张了张嘴,做出了口型,没有发出声音。 宛不愚只是浅浅地笑着,点了点头。 “愚姐?愚姐在吗?” 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探头探脑的,看到了宛不愚,“愚姐愚姐!快点过来签收一下包裹!” “包裹?这种时候,我有包裹?” 宛不愚奇怪地跟了过去,看到了熟悉的管家。 “管家?!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宛家的管家伯伯,他正笑盈盈地看着宛不愚。 “大小姐,这辆车,宛总交代过了,一定要我亲手送到你手上。” 管家笑着拍拍身后巨大的密封舱。 “你上次说,没有百万的车,都不要买给你了,所以,宛总这次买了一辆三百万的赛车,要我带回来给你看看。” :。: 942番外4-前因后果 “大小姐,进去看看车吧。” 管家叫人将密封舱挪进了俱乐部的保养室里,除了经理和宛不愚在里面看着之外,其他人都挤在门外,透过窗口偷看着。 “这辆猛兽战斧,最高时速每小时600千米,发动机是道奇V10,排气量是8277cc,能拉动110吨的火车,百公里提速,秒,无极变速,隐藏十八个档位。” 管家背着手,熟练地汇报着这辆车的资料。 “这…” 宛不愚嘴角抽搐,看着战斧的车型。 “嗯,价格是达到我要求了。但是,丑的要命。” 宛不愚捏捏鼻梁,“算了,这个参加比赛也不方便,有空我半夜上路感受一下好了。” 宛不愚一脸嫌弃地关了密封舱,“管家,你这次回来是留下来还是就回去?” 管家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递给了宛不愚,“大小姐,这是宛总给的生活费,你随便用。我把车交到你手上了,就马上回去了。” “嗯,行吧。我也不留你了。” 宛不愚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多做想法。 “那,大小姐,我走了。” 管家对着宛不愚点头致意,又对经理点点头,离开了。 “卧槽啊!愚姐,这是道奇战斧啊!” 俱乐部的成员一窝蜂地涌了进来,围着密封舱转圈圈,“诶,愚姐,打开再给我们看看新鲜啊!” “行吧。你们看啊。” 宛不愚打开了密封舱,把车给大家随便看。 “看来,愚姐对这辆战斧没有多少兴趣啊,想想川崎运过来的时候,那可是不让看不让碰的啊!” “好歹也是战斧,愚姐,你别这么嫌弃嘛。” “愚姐,啥时候跑一圈我们看看?” “蠢货,这玩意儿一圈只要一秒吧大概,哈哈哈…”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靠在旁边,依旧是一脸的嫌弃。 算了,好歹三百万,晚上开出去玩玩吧。 夜半,宛不愚选了一片没什么人的区域,将道奇推了出来。 “行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宛不愚戴上了头盔,垮上了战斧。 轰—— 战斧的咆哮和川崎的蜂鸣声不同,充满了霸道之气,凶狠又无情。 宛不愚驾驶着战斧,略过路面,就好像要飞驰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宛总,宛夫人,你们和那个所谓的弟弟,过的好不好? 我,宛不愚,过的可是非常的好呢。 宛不愚在头盔下无声地笑了。 突然,她眼前花了,她看到许多光怪陆离的景象,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突然,她看到一个一身青衣,踩着两条青龙的男人,手里拿着花剪,对着自己微微地笑了。 “苍昊?!” 话音刚落,宛不愚又听到仿佛来自于地狱一般的灼烧之声。 “爷爷,你该回来了。” “什么人?!” 宛不愚甩甩头,定睛一看,却是现世的景象,可她刹车失灵,为了避开突然窜出来的奇怪的粉色衣服的小萝莉,宛不愚翻车在地,拖行了数十米。 “爷爷,你别怪我啊,这…这都是上头的安排。” 粉衣小萝莉飘然离去,四面恢复了人来人往。 “车祸!这里有车祸!” “摩托车和小车相撞了!快叫救护车!” :。: 943番外5-三百多年了 又是一个八月十五中秋节。 广寒宫的太阴星君带着嫦娥们四处分发月饼。 自从地府关门之后,太阴星君每一年都亲自带着亲手做的月饼,送到地府门口。 奈何,连地狱三头犬都对自己不屑一顾。 “唉,星君,我们回去吧,地府今年还是没有开门呢。” 霓裳仙子劝太阴星君离去,太阴星君叹了口气,“也罢,留下月饼,我们走吧。” “是。” 霓裳仙子将月饼盒子放在了路中间,便随着太阴星君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三头地狱犬连忙叼着盒子的把手,钻进了门里。 “做的好。” 栾郁带着尹环在门内等了很久了,三头地狱犬刚刚把盒子叼进来,栾郁连忙取下,塞给了尹环,自己伸手摸了摸三头地狱犬的三个脑袋。 “快去守着吧。” 栾郁和尹环提着盒子,偷偷摸摸地来到了普明宫。 “娘子!” “娘亲!” 坤儿正在和小女儿做着月饼。 “诶?相公?” “爹爹!哥哥!” 小女儿乖巧可爱,抱着面团子,脸上白花花的都是粉。 “你呀,你看你这脏的。” 尹环嫌弃地拧了一把毛巾来,给妹妹仔仔细细地擦好了小脸。 “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妹妹红着脸笑着,看了看栾郁手里的月饼盒子。 “诶,这不是广寒宫的月饼吗?太阴星君来过啦?” “嗯,宝儿真聪明,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做,知道了吗?” 坤儿也拿出了一个盒子,将广寒宫的月饼,移到了自己的盒子里。 “知道!这个,专门给地藏爷爷的,就说是娘亲做给地藏爷爷吃的,不是太阴星君送过来的…”缘分 宝儿哼着歌儿,提着巨大的盒子,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普明宫。 “唉,还是我和妹妹一起去吧,她这两步路还走不清楚。” 尹环嗤笑一声,跳出门,扛起妹妹,就往地藏宫飞去。 “爷爷!” 尹环一手扛着妹妹,一手提着月饼盒子,踏进了地藏宫。 “诶,尹环?宝儿,你们来啦。” 老龟伸手抱过宝儿,带着他们走进宫里找宛不愚。 “谛听姐姐好…” “宝儿真乖。” 宝儿左右看看,“龙哥哥呢?” “他啊,和尾凤去玩儿了,不在宫里…愚姐,尹环和宝儿来了。” 宛不愚正在工作,听到宝儿来了,立刻拍着桌子跳了出来。 “宝儿来了!?赶紧给本王抱抱!” “爷爷好…” 宝儿软糯糯的声音酥化了所有事心。 “宝儿真乖,真可爱。” 宛不愚抱着宝儿,爱不释手的,“今天来,什么事呀?” 尹环拍了拍月饼盒子,“爷爷,你又忘记了,今天是中秋节,娘亲做了月饼,叫我先给你送来,待会儿还得送别人呢。” “你娘亲的手艺,还真的是没话说的,放下吧。” 宛不愚如何不知道,除了最上面一层是坤儿做的月饼之外,下面的都是太阴星君做的。 “又到了中秋了呢。” 宛不愚抱着宝儿,看着尘世镜,“老龟,我们回来多久了?” “我们啊,差不多回来三百多年了。” 老龟也感叹这时过境迁,就像只过了短短几天一样。 “金沐都回来三百年了。” 三百多年了… 宛不愚垂下了眼帘。 944番外5-原木 “我们出去看看如何?” 地府大门关了三百多年,差不多也该开了。 宛不愚把宝儿还给了尹环,“回去替本王谢谢你娘,本王出去看看情况。” “是,爷爷。” 尹环抱着宝儿飞回了普明宫,宛不愚对老龟说,“你去深渊花园,叫金沐回来。” “是,愚姐。” 老龟飞去深渊花园,金沐和尾凤静静地喝酒下棋。 花园的骨碟越来越多,现在还多了几个蜂箱,尾凤还培育出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长相奇特,但是吃起来都还不错。 “金沐!尾凤!” 老龟落在二人身边,“金沐,愚姐说,叫你回去,我们大概要开门了。” “开门…开地府的门吗?” 尾凤也疑惑到,“爷爷这是想开了?地府要开门了?那天界那边呢?”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愚姐是突然兴起要开门的,回去看看再说。” 老龟看着金沐和尾凤,尾凤点点头,“行,你们回去吧,我也回去工作了,我家爷爷虽然戒酒了,但是依旧不靠谱啊。” “依我看,还不如让尹环顶了都市王爷爷的位置,他办事效率还更高些。” 金沐也捂着嘴笑了,拽着老龟就走出了深渊花园,“行了,凤,我回去了!” “好,有空再出来玩儿!” 金沐和老龟回到了地藏宫,宛不愚不知道在收拾着什么。 “愚姐?” “主人你干嘛呢。”盗墓 宛不愚翻翻找找的,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小小的盒子。 “大概,是这个吧。” “这啥呀?” 二人奇怪,跑到宛不愚身边看着,只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段光滑的原木,上面缠着一缕金色的秀发。 “主人你要干嘛?诅咒别人吗?还不如直接拉他来地府呢?” 金沐戳了戳那缠着金发的原木,一脸茫然地看着宛不愚,“诅咒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老龟看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一拳揍的金沐眼冒金星的。 “你个睁眼瞎!这是昊佬和愚姐当初成亲时的结发信物!” “啥玩儿!?结发?信物?” 金沐奇怪地看着宛不愚,宛不愚嗤嗤一笑,点了点头,“是啊,是我们还是凡人的时候,成亲当晚的一个礼仪。 后来我们飞升,他的头发变成了一段原木,本王的头发就变成了金色的。” “可是愚姐,你现在把这个翻出来干什么…” 老龟看向了尘世镜,里面可以看到凡间的一切。 “我们刚回来那会儿,天帝差点殒命,本王用了他和天后,炼出了太极灵根,救了天帝。 天后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他灰飞烟灭,本王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段原木。” 宛不愚捏起原木,将自己的头发接回自己的发梢,“天帝恢复后,本王关了地府大门,他让天下哀三年无春。 但是,后来,没有木神继任,凡间的春天,一直由冰叔死撑着,他哪里会用那花剪,以至于,春天比冬天还要萧条。” “所以愚姐的意思是…” 金沐指着那段原木,“通过这么一截原木,你想复活昊佬?” “这可难了,昊佬当初可是灰飞烟灭,愚姐,你要怎么复活他?不是,好端端的,你为什么突然要复活他啊?” 老龟和金沐都不解。 945番外5-开门 “本王只是,看不惯人间疾苦罢了。” 宛不愚看着原木,抿了抿嘴,“走,开地府大门,我们去天界喝喝茶!” “去天界喝茶倒是没问题。” 三个人来到了幽冥界大门处。 “开门!” 宛不愚一声令下,幽冥大门缓缓打开,三头地狱犬现在一旁等候着。 “爷爷!” “爷爷!” 幽冥之门的打开,惊动了地府的所有人,能跑得来的,都聚集在了门口。 “爷爷…” “愚姐,你要做什么?” 宛不愚回头看了看围过来的人们,便解释道,“啊,嗯…本王有事要去做,地府的门就开了吧,也三百多年了。不过,不必给天界的人好脸色,把地府的架子拿出来!” “是!爷爷!” 众人目送宛不愚远去,守卫重新站在了大门两侧。 “散了散了,都好好工作!” 天界。 “报——启禀天帝!地府的幽冥大门,开了!” 千里眼顺风耳刚刚看到地府开门,就立刻来回禀天帝。 “什么!开了!?” 天帝为之一振,却又马上颓废的坐下,“她开她的,与朕无关。” “天帝,地藏王上天来了!” 顺风耳又听了一会儿,“天帝,只怕地藏是特地上来找天帝您的,还是做好准备吧。” “朕有啥好准备的。” 天帝扶额,“别是来砸场子的就行…来人,去煮茶!备下果盘糕点,再去老君那里拿些仙丹过来!” “是,天帝。但是…天帝…你不是说,没啥好准备的吗?” 小仙娥一脸茫然地看着天帝,被天帝一个瞪眼直接吓飞。 “朕没准备!你少嚼舌根!还不快去!” “是!天帝!奴婢这就去!” 小仙娥很快就从太上老君那里拿了一葫芦的仙丹来,并且煮好了茶,切好了果盘。 “天帝,一切准备妥当。” “嗯,很好,在旁边侯着吧。” “是。” 天帝在凌霄宝殿里走来走去,焦急地等待着,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玉皇。” 宛不愚带着金沐和老龟来到了凌霄宝殿,就看到天帝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 “愚姐,天帝这是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提前在等我们了吧?” 老龟嗤笑地看着天帝,“天帝的太极灵根是不是长好了?看起来气色不错。” “一看就是长好了。” 宛不愚冷着一张脸,从天帝身边走过去,看到刚刚备好的桌子,直径走了过去,坐在一边。 小仙娥正打算给宛不愚沏茶,被金沐一手拦住,“我来。” 看到金沐要给宛不愚沏茶,天帝连忙窜到面前,拿过茶壶,熟练地给宛不愚沏了一杯茶,轻轻地放在了她面前。 “不愚不愚,请喝茶…” “这还差不多。” 宛不愚不客气地一口喝完,看到旁边装仙丹的葫芦,“玉皇,这是…” “送你的。” 天帝语气很轻,一副生怕宛不愚说我不要的表情。 “多谢。” 宛不愚一如既往的客气。 “玉皇,本王这次来,想通知你一件事,不知道你准不准。” “害,你跟朕客气啥,你想做什么直接去做就行了,需要朕帮忙的地方就直说。” 天帝听到宛不愚有所行动,就知道她开幽冥大门是有目的的,只要她不要说什么颠覆三界这样的事情就好了。 946番外5-重游人间 “你应该还记得,你这条命是什么保下来的吧?”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小仙娥吓得连连后退。 敢在天界这么随意地抽烟的,大概只有宛不愚了。 而且,她坐着,天帝站着。 “朕自然记得。” 想到当初的那件事,天帝有说不上来的内疚感。 “你的血,天后和昊佬的命,那个猢狲抢来的老君的炼丹炉…” 天帝一声长叹,“朕这一生,负了许多人,尤其是天后,如果有机会,朕一定好好补偿她。” “本王这次上来,就是想去找回昊,如果可以,本王可以顺便帮你去找找天后。” 宛不愚吊儿郎当的说着,天帝不以为意。 “不愚不愚,他们是灰飞烟灭,不是转世投胎,朕不是没有找过司命,但是…” 当时听到他们灰飞烟灭的之后,天帝第一时间就去找司命,查看他们的情况。 司命的意思是,天神的命格,不归他管,他也不能写,天神灰飞烟灭,就真没有机会了。 “司命说到对,但是,本王今天偶然间,找到了昊的东西,所以,还是有希望复活他的。” 宛不愚挥了挥原木,“这是他的头发。” “头发…头发?!” 天帝突然明白了什么,“朕和天后成亲的时候,也有结发过!不愚不愚,你真的可以通过头发,复活他们吗?” “本王没有把握,但是想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宛不愚耸耸肩。 天帝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锦囊,里面是天帝和天后缠绕的头发。 “不愚不愚…” 宛不愚伸手一挑,天后的那一缕秀发便飞了出来,落在自己的手里。 “本王没有把握,如果失败了,可能这头发也就没有了,到时候别怪本王。” 宛不愚收好头发,起身就要走。 “朕当然不会怪你了。” 天帝的脸色温和了下来,“不愚不愚,朕发誓,如果天后当真可以回来,朕一定宠她到天上去!” “你们本来就在天上。” 宛不愚一脸的嫌弃,带着老龟和金沐跳下人间。 人间风云变幻,早已物是人非,这里的情况已经是宛不愚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了。 “主人,我们要在这样的世界里,寻找两个不一定能找到的人吗?” 金沐看着这个先进的社会,不知道从何说起。 满眼的高科技,人类想飞的梦想在这个时代已经轻易的实现了。 “这啥…飞毯?飞盘?飞啥?” 老龟看着空中飞行的人脚下踩的东西,一脸的茫然,“平衡飞车?这啥啊到底?” 宛不愚看着飞来飞去的人们,突然有些怀念,“老龟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汇合,去的那个游戏世界,将白露接回来的地方。 人们的飞行,需要游戏里高等级的腰带,带到现实生活里,还要考飞行执照。” “啊,记得啊!” 老龟痴痴地笑了,“这么一想,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呢。” “不管凡间如何发展,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找人就好了。” 宛不愚三人走在街上,率先寻找的是容身之处。 “难得再来一次凡间,还是住一段时间吧,就当休假了。金沐,老龟,你们去弄一个住处来。” “得令。” 二人离去,宛不愚一个人走着。 947番外5-巧遇大圣 “诶?” 没一会儿,宛不愚就看到了金沐和老龟原路返回。 “愚姐。” “主人。” 宛不愚莫名其妙的,“你们怎么回来了?哪里不对吗?” “愚姐,你猜我们遇上了谁?” “谁呀?” 宛不愚看着这两个脸色十分不好的人,越来越奇怪了。 “嗨!地藏!好久不见!听说你地府门开了,果然就碰见你了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宛不愚只觉得眼前一亮,“猴子?!” “嘿!地藏!” 大圣穿着自己创立的品牌潮服,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除了身形是人类外,尾巴还调皮地在身后摇摇晃晃的。 “这…你…不怕被人看见?还是别人看不见,还是别人看见了无所谓?” 宛不愚迷茫了,这个社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看见了无所谓啊?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那头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 大圣耸耸肩,一脸的坏笑,“地藏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很多天神都生活在人间了。走啊,带你转转去。” 大圣吹了声口哨,筋斗云就这么咻的一下,穿过人群,飞到了宛不愚面前。 “哇!大圣!筋斗云超速了拉!你不怕罚款吗?!” 天上飞来飞去被吓到的凡人对着大圣不停地挥着拳头抗议着,可是脸上带着没有敌意的笑容。 “诶大圣,这个美女是谁呀?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你个傻缺,大圣出家了,哪里能结婚的!” 凡人们拌嘴玩笑着,似乎已经很熟识了一般。 宛不愚定睛一看,他们身上穿的,居然就是大圣设计的潮牌。 “来来来,俺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地藏王哦!地府开门了,地藏出来玩玩,你们可得尊重点!” 大圣揽着宛不愚的肩膀,一手叉着腰,得意地介绍着,“俺和地藏可是好朋友呢!” “卧槽不是吧?!地藏!” “地藏王!” 凡人们纷纷落地,好奇,又敬畏地看着宛不愚。 “地藏爷爷是个这么漂亮的菇凉啊?” “诶,地藏爷爷,地府里所有的人都是你管的吗?” 宛不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群凡人。 她来人间,还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真实身份来的,有些茫然。 “那这两位是?” “这是谛听,这是金沐,金沐可是天上地下九条金龙之一呢,你们今天真幸运,能碰上他们。” 大圣摇摇尾巴,笑嘻嘻地看着一惊一乍的凡人们,也看着手足无措的宛不愚。 “嘿嘿嘿,俺还是第一次见到地藏这么无奈呢。” “少来。” 宛不愚终于缓过来,压低了帽檐,对凡人们说:“本王甚少来凡间,一时不太习惯。” “住久了就习惯了。” 大圣大大咧咧地说到,“行了,都散了吧,又不是没机会见到了,俺带地藏去看观音爸爸。” “观自在也在凡间?!” 宛不愚一惊,不是吧,这是来了多少人啊?! “观音爸爸可是这一片的老大,可不得去拜见一下他,俺设计的这个潮牌,也是属于观音爸爸的那个公司呢。” “你们玩儿的真嗨。” 宛不愚无奈地笑笑,跳上了大圣的筋斗云。 “你们也上来!” 金沐提着老龟,跃上了筋斗云,软软的,不好坐稳。 948番外5-观音爸爸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坐上筋斗云啊。” 老龟和金沐坐在筋斗云上,摸摸捏捏的。 “地藏,你是不知道啊,俺跟着观音爸爸来到凡间,才知道很多天神都来到了凡间,大家对神仙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圣絮絮叨叨的,自顾自地说着,“然后,观音爸爸就自己搞了个公司。俺自然而然的在里面做潮牌了。 然后,观音爸爸就利用筋斗云的特性,给凡人设计了一款平衡云,制定了空中交通规则。” “原来如此。” 顷刻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观音爸爸的公司门口。 “哟,大圣回来了啊!带了朋友来?” 门口的保安是个凡人,见到大圣和宛不愚落地,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这是地藏。” 大圣拍拍宛不愚的肩膀,介绍完就拉着宛不愚往里走去。 “大士在里面吧?” “在在在,也是刚回来!” 大圣带着宛不愚和老龟,金沐来到了观音爸爸的办公室。 “大士!你看看谁来了!” 大圣大大咧咧地踹开了观音爸爸的办公室门,将宛不愚推到了观音爸爸面前。 “嗯?地藏?” 观音爸爸抬头,看到宛不愚,微微笑了一下,顿时宛不愚觉得自己身上华光万丈。 “大士…” 宛不愚打量了一下观音爸爸,看惯了女相的观自在,突然看着西装革履的男相,有些不自在。 只是这个慈眉善目,一如既往。 “所以,大士你的玉净瓶呢?” 宛不愚没话讲了,匆匆扫视了一下办公桌,没看到玉净瓶,大光相也被当成鼠标垫放在旁边。 “这里啊。” 观音爸爸碰了碰旁边的红牛。 “红牛…功能饮料?”豆子书城 “嗯,玉净瓶…” 宛不愚扶额,“好吧,是本王落伍了。” “不过,地藏,你这次来凡间干嘛来着?来玩的吗?” 大圣这才想起来问问,观音爸爸却开口了,“不管你们来做什么的,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在我公司里做事吧。” “多谢大士!” 老龟连忙拉着金沐跑过来感谢观音爸爸。 “猴头,你带他们去人力资源部,看看排哪里去,我和地藏还有话说。” 观音爸爸把人丢给大圣,三人离去,这才对宛不愚说到,“地藏,坐。” “大士不愧是大士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宛不愚坐在了观音爸爸的正对面,手边立刻出现了一杯茶。 “这是我新泡的茶,你看看喜不喜欢。” “大士泡的茶,谁敢说不喜欢?” 宛不愚嘿嘿一笑,抿了一口,“哟,还有紫竹林的味道呢。” “贫嘴。” 观音爸爸笑了,“说吧,你突然开了地府之门,又来到了人间,所为何事?” “寻人。” 宛不愚拿出了原木和头发,放在了观音爸爸的桌上。 “这是…木神句芒的原木,和…天后的头发?” 观音爸爸一眼就认出了这两样东西的主人。 “我想,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观音叹了口气,“难啊…” “大士知道本王的来意,那能否相助?” 宛不愚知道很难,但是听到观音爸爸说很难之后,更是没有了底气。 “你既然来到了我面前,我自然是要帮忙的,只是,真的难。” 观音爸爸大慈大悲,无法推迟。 949番外5-和大士出门 “不管怎样吧,你先住下来,然后再从长计议。” 观音爸爸带着宛不愚来到了公司的高层。 “我们公司,50层以上都是宿舍,其他人也都住一起。这三间房正好连着空在这里,给你们主仆三人住好了。” 观音爸爸将钥匙交给了宛不愚,“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习惯习惯现在的社会再说。” “多谢大士。” 观音走后,宛不愚开门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哑然失笑,“什么正好…这明明是特地准备的…” 宛不愚看着房间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并且干净整洁,还有淡淡的香气,一看就是准备好的。 老龟和金沐跟着大圣找了个工作岗位,两个人被迫营业,宛不愚便躺在房间里沉思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 “诶,地藏早啊。” 大圣起的也挺早,看着睡眼惺忪的宛不愚,笑着打了个招呼。 “睡痛快了?走,去吃早饭。” 宛不愚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拖到了某一层的大厅里,这里被做成了餐厅,此刻正是早餐时间,排队吃饭的人很多。 凡人天神都有。 “还真是见怪不怪的时代了啊…” 宛不愚看凡人们和天神们和平共处,有说有笑的,看了看禁烟的标志,突然觉得有些空虚。 “本王是地鬼呢。” “说啥呢地藏,你比天神等级还高处许多呢。” 大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走啦走啦,吃饭了,饿死了…师傅!我要一屉菜包子!还要一碗白粥!” “好嘞!大圣旁边这位小姐姐要点什么呢?” 打饭的师傅快速地将大圣的餐备好,推了出来。 “本王要吃肉。” 宛不愚有些好奇餐柜里的那盘大肘子,谁大早上的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本王?小姐姐是个王爷?” 打饭师傅有些发愣,大圣摇着尾巴,趴在玻璃上,一副这人我哥们儿的表情,“师傅,这是地藏,你们得叫爷爷。” “原来是地藏爷爷!您老也来人间啦?” 打饭师傅麻利地装好大肘子,递给宛不愚,“不过爷爷啊,您咋没有吃素呢?我以为你们这些神仙都是吃素的呢。” “本王不乐意吃素。” 宛不愚一头黑线,和大圣去一边吃早餐,还看到了金沐和老龟慢悠悠地,打着哈欠,出来吃早餐。 “愚姐!” “主人你这么早啊…” “愚姐这么一大早你就吃肘子啊,不腻吗?” 老龟和金沐坐在旁边,埋头苦吃。 嗡嗡。 大圣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眼,“诶?观音爸爸说,今天大家都要好好工作,他有事出门一趟。嘿你说,观音爸爸这个每天闲着打坐唱k的,今天居然有事要出门?” “打坐我理解,唱k?” 宛不愚挑起了眉毛。 “嗯,观音爸爸用k歌房给大家上课,普度,特别好用。” 大圣托着腮,“行吧,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今儿个,俺老孙就留在公司里帮忙看管一下大家好了。” “你呀!” 宛不愚嗤嗤地笑起来,戳了戳大圣的眉心,“我去找大士,老龟,金沐你好好听猴子的话。” “得令。” 宛不愚跑到了观音爸爸的办公室里,“大士,今天去哪儿?” :。: 950番外5-五行宫 “我等你很久了。” 观音爸爸拿起大光相,往脑后一丢,随后抓起红牛外表的玉净瓶,“走吧。” “去哪儿?” 宛不愚被观音爸爸这么没头没脑的一说,没明白过来。 “跟上就对了。” 观音爸爸按动了办公室里的电梯按钮,拽着宛不愚进了电梯。 电梯直升公司大楼的天台,宛不愚这才看到,天台上有个巨大的结界,里面封印着观音爸爸的莲花座。 “原来在这里,我说呢,莲花座放哪儿呢。” 宛不愚看着观音爸爸打开了结界,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上来,去你熟的地方。” 宛不愚跳上了莲花座,软软的,跟沙发一样。 莲花座的速度极快,一会儿就落在了五行宫外。 “后土娘娘?” 宛不愚疑惑,五行宫是五行神的办公场所,通常是后土娘娘住在这里,现在昊佬没了,只有他们四个在工作吧。 “参见观音大士。” 宫门口的两个小童连忙上前作揖,“娘娘说,等大士很久了,请大士快点进来。” “参见地藏王爷爷。” 小童弯着腰,看清了宛不愚的脸之后,脆生生地作揖,“娘娘也说了,等爷爷好久了。” 宛不愚点点头,“大士请…” “客气啥。” 观音爸爸一手拉住了宛不愚冰凉的手,拽进了五行宫里。 “后土,好久不见呀,近来身体可好?” 观音爸爸没进门就看到了后土坐在大殿里等着他们。 “大士过的不错啊,容光焕发的。” 后土娘娘还是那个温柔稳重的妇人,只是鬓边挽了一丝白发。 “地藏来啦?” 后土娘娘像是等了宛不愚很久一样,稳步而来,拉起了她的手,“我等你们很久了。” “后土娘娘…” 宛不愚没有明白后土娘娘的意思,就被她和观音爸爸拉进了内堂。 “你们下去吧。” 后土娘娘屏退左右,轻叹一口气,对二人说到,“你们看,这是什么。” 后土娘娘掀开一块红布,上面供奉的正是昊佬的花剪。 “这是…” 昊的法器。 宛不愚太熟悉这把花剪了,只不过,花剪没了主人,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刀口摸起来也十分钝。 “地藏,你不是有昊佬的原木吗?拿出来啊。” 观音爸爸提醒宛不愚,她这才想起来,把那段原木拿了出来。 果真,原木靠近花剪的时候,两者都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还是有戏的。” 后土娘娘松了口气,观音爸爸也点点头说到:“这原木是昊佬的头发,也算是他元身部分,所以靠近花剪,双方都有反应。” “那本王还需要什么东西?” 宛不愚几乎是脱口而出,干脆的让后土娘娘有些惊讶。 “灵根和元神。” 后土娘娘看了眼宛不愚,她几次三番想上门拜托她,求她去寻找适合昊佬复活的凡人。 但是,一来地府关门三百年,二来这个办法十分残忍。 “我们需要一个活生生的凡人,各方面都适合昊佬的健康的男孩子,然后用他的身体,把昊佬的灵根和元神培养出来。” 后土娘娘复杂地看向宛不愚,“就相当于凡人实验的小白鼠,很可能面临失败。几遍成功,凡人也会因为昊佬的重生,而死亡…” :。: 951番外5-找人 “你还想复活天后,那么,同理,需要一个女孩子。” 观音爸爸揉着鼻梁,叹息,“这件事对于两个无辜的凡人来说,太残忍了。地藏,你一定要这么做吗?这是罪孽啊…” “本王知道。” 宛不愚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办法,确切的说,也只有她才有能力找到适合当昊佬容器的男孩子。 毕竟,头发在她手里。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找到这样的凡人,又不会这么残忍?” 宛不愚问观音爸爸,奈何观音爸爸摇了摇头。 “世间何得双全法啊…” 观音爸爸打开了红牛,将玉净瓶里的圣水倒在了原木和花剪上,将他们微弱的光芒保护了起来。 “地藏,把天后的头发也拿出来吧,我帮你护着。” 观音爸爸朝宛不愚伸出手来,接过天后的头发,养在了旁边。 “还请后土娘娘多费心。” “应该的。” 后土娘娘点点头,“你们放心的去找人吧,我这里清静,可以帮你们看着。 只是,如果真的找不到这样的人,就算了吧,无故取人性命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做的好。” “知道了。多谢后土娘娘。” 宛不愚对着后土娘娘拱拱手,和观音爸爸坐着玉莲花离开了。 玉莲花飞在空中漫无目的。 “你需要考虑一下吗?” 观音爸爸问道,“我做不来这样的事,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的话,大概得你亲自动手了。” “即便如此,本王也已经很感激了。” 宛不愚托着下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想到了天帝的那个保证。 “大士,为什么一直没有人继任木神句芒的位置?”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观音爸爸不是参不透,而是不能说。 “天意?” 宛不愚噗嗤一下笑了,“玉皇那个大傻子,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为什么,还天意呢。若本王顶了天帝的位置,铁定改了这个天机不可泄露的臭毛病。” “你呀。” 观音爸爸被逗乐了,“你这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吗,所以,你下定决心了?” “嗯,本王决定了,要亲自去寻找这样的两个人,老龟和金沐就拜托大士了。” 宛不愚对着观音爸爸抱拳,直接就从玉莲花上跳了下去。 “诶…地藏?” 观音爸爸一愣,“这丫头,每次都是这个样子。” 观音爸爸笑了笑,坐着玉莲花就回公司去了。 “希望你一切顺利吧。” 宛不愚跳下玉莲花,落在了一片景区。 她的突然下落,惊到了游客们。 “卧槽,从这么高的天上跳下来!” “该不会是天神吧?最近我们这里天神可多了。” 宛不愚尴尬地看着这群围观的凡人,压低了帽檐,转身就走。 “诶小姐姐你等等啊!” 突然有几个胆子大的人窜了过来,拉着宛不愚就想拍照。 “小姐姐别走啊,我们拍个照呗?” “小姐姐你是天神吗?是谁呀?我们见到你要不要烧香叩拜呀?” 看着大家亮晶晶的双眼,宛不愚的脑瓜子嗡嗡的。 和凡人沟通还真不是她擅长的事情。 “你们谁没事拜地藏王?” 宛不愚扶额,“没事别拜本王,容易出事儿好吗?” “地藏王?” “你是地藏爷爷?!” 果真,游客们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 952番外5-小虫 宛不愚看着空出来的半个圈子,满意地压了压帽檐。 “这就对了。” 游客虽然后退了,但是还是不死心,弱弱地问道:“地藏爷爷,我想问问,我们死了是不是都要下地狱,要不要受刑啊?听说地狱里好可怕的…” “嘶…” 宛不愚倒抽一口气,将帽子向后一转,双眼一眨,瞬间化出金色的眼眸来。 “所以要叫你们行善积德啊…好好做人,别干坏事听到没。” “是是是,我们听地藏爷爷的。” 游客们听的满头大汗,尤其是宛不愚那双金眸,莫名的有压迫感,似乎那滚烫的刀口,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宛不愚丢下游客们,自己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顺手点了支烟。 “诶诶诶!小姐姐!小姐姐!这个地方不能抽烟!不能见明火!” 这时,一个菇凉狂奔而来,如临大敌一样地拦住了宛不愚,气喘吁吁,并且大胆地抽掉了宛不愚嘴里的烟,熄在了自己提的小桶里。 宛不愚看到小姑凉身上挂着一个牌子,“小虫,景区环保先锋?” 小虫这才仔细地打量起宛不愚来,“诶,小姐姐你眼神真好,这么小的字都能看到。” 小虫的工牌就一点点大,挂在身上晃悠着。 宛不愚看着小虫,嗯,是个陌生的菇凉,没有慧根没有缘分的。 但是这股似有若无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菇凉,你有男票吗?” 宛不愚突然发问,小虫愣了一下,渐渐就红了脸,“小姐姐怎么开口就是问这个…我…刚刚交了一个男票呢。” “带我去见他。” 宛不愚双目一凛,这个气息不来自这个菇凉,那就她亲近的人,比如这个男票。 “啊?哪儿有人刚见面就问人男朋友的?” 小虫皱了皱眉头,尴尬地笑笑。 “因为你身上有本王寻找的气息。” 宛不愚并没有隐瞒,好歹一条人命,如果不说明就直接取走,那简直伤天害理了。 而且都不一定成功。 “本王?” 小虫被这个自称吓了一跳,“小姐姐,你是中二病犯了呢,还是说…您是…” “地藏。” 宛不愚冷冷开口,“去见你男友。” “地藏王…” 小虫只觉得身上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管理地府的那个?” “正是。” 小虫倒吸一口冷气,勉强挤出一个难看尴尬的笑容来,“告辞!” 说完,小虫一溜烟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傻吗?以为这样能逃掉?” 宛不愚冷哼一声,重新点了一支烟,踩着风,神隐追了上去。 小虫疯狂地逃跑,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的时候,才大喘气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诸华,你猜我刚刚碰上了谁?吓死我了…” 小虫拍着心口,“我碰上了地藏!更可怕的是,她开口就要见你!我总觉得没好事…” “你说什么呢,地藏王哪里是你这么随便就能碰见的?” 诸华嗤笑着,“你这个傻菇凉,别是被人耍了。” “不不不,诸华,这个天神当道的年代,碰上真神太正常了,而且看她那个样子,一看就不是假装的。” 小虫不同意,“诸华,你最近还是藏紧一点吧,她要见你,我怕会把你直接带去地府。” :。: 953番外5-诸华 “哈哈哈…带去地府?我丢哦…人死了不应该是黑白无常的事吗,她堂堂地藏王,怎么会亲自来带人下地狱?扯淡呢。” 诸华一脸的不屑,“好啦,我知道了,下班了就赶紧回来,我准备了好吃的。” “行了知道了,我挂了。” 小虫挂了电话,缓了一口气,继续工作。 宛不愚就一直跟着小虫,懒懒地看着她。 这小菇凉傻愣傻愣的,但是工作起来,勤勤恳恳的,十分努力。 傍晚六点,小虫打卡下班,哼着歌儿就回家去了,完全把碰见宛不愚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我回来啦——” 小虫开门就扑向了诸华,他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小虫,今天辛苦了,洗手吧,我还有两盘菜,炒好就行了。” 诸华宠溺地摸了摸小虫的脑袋,他转身的一瞬间,宛不愚觉得自己有点傻眼了。 这个诸华,长了一张昊的脸,但是没有昊那么冰冷,更像是他和自己,还是凡人时候的样子。 “好!我最喜欢你做的菜了!” 小虫屁颠屁颠地跑去洗手,宛不愚走进厨房,查看诸华做的菜。 果真,和苍昊做的一模一样,如果是以前的昊,他可不会做菜。 凡间还真是锻炼人的地方呢。 宛不愚交叉着双臂,看着他忙里忙外的,那股淡淡的气息正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也有这种气息,总不能光凭一张脸,就断定他可以吧? 但是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啊。 宛不愚伸手,悄无声息地取了一滴诸华的血,带回了观音爸爸的公司。 “大士。” 宛不愚见四下没人,溜进了观音爸爸的办公室里,“大士你帮我看看这滴血。”彩虹文学网 观音爸爸正在看合同,抬头看了看宛不愚,“这么快吗?你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呢。” “就是随便找的,未必合适,大士你帮我看看。” 宛不愚将血托给了观音爸爸,观音爸爸打开了红牛,把血接了进去。 玉净瓶里,诸华的血慢慢地融化在了圣水里,化成了点点星光。 “就这样?没了?” 宛不愚看到观音爸爸也是眉头紧蹙。 不会真的就这样吧? 那就不是他,还得去找。 “不急,再等等。” 二人不知道等了多久,玉净瓶终于有了反应。 圣水荡漾,慢慢长出一片幼小嫩绿的叶子来。 “有反应了!是他!” 观音爸爸也有些激动,“地藏你还真是厉害,随便找都能找对人!只是这灵气太稀少了,这么久才长出一片小叶子来,培育的话,也得花不少时间。” “不重要,是他就行。” 宛不愚突然感觉看到了希望,“难怪,他长的和昊一模一样,这么说,我只要先找和天后长的一样的菇凉就好了。” “问题是,你找到之后,该怎么做?” 观音爸爸还是不放心。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先去找找天后。” 宛不愚凭着这股冲劲,破窗而出,继续寻找和天后长一样的菇凉。 鬼使神差的,宛不愚来到了诸华和小虫的住所,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此刻已经吃完了饭,洗完了澡,小虫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敷面膜,看着电视,而诸华却在阳台悲催地洗衣服。 954番外5-有流星也别许愿 “诸华?” 宛不愚坐在阳台的围栏上,叼着烟,看着诸华。 “谁!” 诸华被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一身黑的宛不愚,差点没吓晕过去。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诸华不好意思地笑笑,“让我猜猜…你…是地藏爷爷吧?没想到…地藏爷爷是个小姐姐呢…” “本王也有男相的,要看吗?” 宛不愚语气冰冷,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不了不了不了…我怕死。” 诸华连连摇头,“今天听小虫说了,还没当真呢,现在看到你,我信了…那么,地藏爷爷,你要带我去地府吗?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没有。” 宛不愚耸耸肩,“本王这次来凡间,是寻人。正好寻到你头上,就来看看。” “寻人?” 诸华很疑惑,“难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 “你,听说过木神句芒吗?” “我知道,那个掌管春天的神。” 诸华确实听说过,“听老人说,木神句芒,不知道为什么灰飞烟灭了,所以天帝降旨,人间三年无春。 可是后来没人继任木神句芒的位置,所以人间便没有了春天,虽然有其他四神帮助万物生长,但是,终归不如木神句芒的一半。” “小屁孩子知道的还挺多。” 宛不愚有些惊讶,这是巧合吗?还是… “那你可知道,本王和他的关系?” 宛不愚突然好奇这货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关系?大概…算…同事?只不过,木神句芒是天神,地藏爷爷在地府,平时见不到面的吧?”姐姐文学网 诸华偏偏头,“不会是兄妹吧?” “他是本王前夫。” 宛不愚托腮,好笑地看着诸华的脸色由白变绿。 “前…前夫!?你们…你们还带结婚的!?不是要…要什么斩断红尘,杀了生死劫什么的…那样子吗?” 这个关系冲击力太大,诸华没接住,都磕巴了。 “你看多了。” 宛不愚淡淡地说道,“这个不重要,你最好想想,本王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爷们儿不找,非得找你头上来。” “啊?为什么找我…” 诸华凌乱了,他突然跟我说不知道从何想起。 “诸华——你在和谁说话呢?外面有谁啊?” 小虫走了出来,宛不愚在诸华耳边留下话到:“不许告诉她你见过本王,不然,本王带你地府走一遭。” 说完,宛不愚便消失在了阳台,正好小虫走了出来,看着诸华手里还提着湿哒哒的衣服。 “干嘛呢?发呆?” 小虫伸手在诸华眼前晃了晃。 宛不愚的告诫还在脑海里翻江倒海般回荡,诸华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刚才有流星划过,我忘记许愿了,悲伤逆流成尼亚加拉大瀑布…” “诶!?有流星!?都不叫我!” 小虫连忙趴在围栏上,四处张望着。 宛不愚就坐在半空中,看到小虫那么期待流星,就把手上的烟头狠狠地抛了出去,变成一颗美丽的流星。 “啊!看到了!快许愿快许愿!” 小虫激动地拉着诸华的手,抱在心口,小声地念叨着,“希望我们能中彩票…中彩票…不要多五百万就够了…” “呵,不管对谁许愿发财,都是不会帮你实现的,愚蠢的凡人们…” 955番外5-跳楼菇凉 宛不愚不屑地离开,漫步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男生找到了,现在需要寻找一个女生… 宛不愚正在思考,突然间听到砰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砸中了自己的脑袋。 “卧槽,谁呀,这么没有公德心,高空抛物是没道德的行为好伐!?” 宛不愚揉着自己的脑袋,仔细看了一看掉下来的东西,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人。 “竟然有人跳楼!” 没等他看清楚,周围的吃瓜群众已经围了上来。 “哎呦姑娘,你没有事情吧,被砸中了还能这么完好无损的站着。” “诶,这位姑娘…不是前几天刚来人间的地藏吗?地藏爷爷呀,你看能不能救救她?” “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跳楼呢?什么事情想不开呢?地藏爷爷,你就行行好吧,看在人才跳下来,又这么年轻,救她一命吧。” “是啊是啊…都说地藏爷爷面冷心热的,一定会帮忙的,对不对?” 吃瓜群众们附和着,自顾自的说着,也没有人去打急救电话,真的以为宛不愚会出手相救。 宛不愚皱着眉头蹲了下来,伸手探了探女孩子的鼻息和大动脉。 除了身上还留有余温,已经没有其他生命体征了,外出血严重,地上已经流出了一滩的鲜血。 “不行,她已经没救了,所有的生命体征都已经消失。” 宛不愚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下楼上,整栋楼都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来是哪个窗口跳下来的。 “人各有命,你们的生死都掌握在南北斗星君的手里,命运掌握在司命大人的手里,不是本王说了算的。” 宛不愚叹息,“本王还想清空地狱呢,结果你们看看,现在的地府都快不够住了。” “让开!让开让开!”中国 突然,围观的人群被两个人拨开了,这是一对一黑一白的小夫妻,手里拿着哭丧棒和勾魂锁。 “诶!?愚姐!” “你怎么在这里呀,愚姐?” 来人正是范无跃和白露,他们正巡着街,感受到了这个地方有新的亡魂出现,就赶了过来,没想到就这样碰上了宛不愚。 “黑白无常大人,快走快走!免得被他们勾去了。” 想到堂堂地藏王吓不住这些凡人,倒是黑白无常,把他们吓得一个个抱头鼠窜。 “嗯,本王只是路过,这姑娘突然间从上面跳了下来,砸中了本王死了,刚才那些围观的凡人,还希望本王救她呢。” 宛不愚无奈地摊摊手,点了一支烟。 “救?” “这群凡人还真是异想天开。” 范无跃正打算用勾魂索,勾住跳楼的姑娘的魂魄,却发现她乖巧的站在一边。 “哟?这么听话?那只要绑一下就行了,走吧。” 白露抛出绳子来,将菇凉的双手绑好。 “嗯?” 宛不愚这才注意到,这个菇凉身上那股微弱的气息。 “等等。” 宛不愚一把抓住菇凉的衣服,一字一顿的问道:“说,你为什么要跳楼?” “额…愚姐…这是不是应该先带回地府再审问呢,这在大马路上,其他人看得见我们,但是他们看不见这魂魄呀。” 白露有些惊愕,再说了,这审讯一事,也不归愚姐管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956番外5-寻找姐姐 “你们大概不知道,本王现在在寻找一个女子,需要用作容器,来复活天后。” 宛不愚对二人并没有隐瞒,“本王可以感受得到,这个女子的魂魄上有一丝微弱的天后气息,只是,她就这么跳下来死了。 本王不如直接问问她,为什么要跳楼自杀,既然都是死的话,那不如做个试验品,说不定还能复活天后呢。” “有道理…” 范无跃和白露思考了一下,同意了,“那愚姐,我们就找个偏僻的地方询问吧,不然在大马路上,车来车往的,看着怪渗人的。” “你们还怕吓着人吗?” 宛不愚嗤笑,伸手一兜,姑娘的尸首便收在了手心里,顺便清理掉了地上的血迹,三个人找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公园。 宛不愚设下了一个结界,坐在了一边,将恍恍惚惚的跳楼姑娘的魂魄点了个清醒。 “啊——” 跳楼姑娘这才大叫一声缓过了神来,“你们…你们…” 当她看清楚范无跃和白露的服装和手里的东西之后,立刻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她不认识眼前的宛不愚,但是看到黑白无常对她的恭敬态度,就知道这是个大人物。 “大人…大人…你行行好,带我去地府吧。” 跳楼姑娘直接跪了下来,抓着宛不愚的裤脚哀求着,“就算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啊!大人!” “还有自己求死求下地狱的?” 宛不愚挑了挑眉,捏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也不像天后啊!嫩呼呼的,年纪不大的样子。 “地狱也不是你想下就下的,说说吧,你究竟怎么回事?” 跳楼女孩哽咽了,“我叫顾心,还有个姐姐,叫顾念,连起来就是念心,是我们的父亲为了纪念母亲取的。5599 但是,我们十岁那年,大伯给父亲介绍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挥金如土,又嗜赌成性,父亲和她在一起后,就变成了酒鬼赌徒,完全把我们姐妹俩丢在了脑后。 那个丧心病狂的后妈,看姐姐长的好看,就将她卖给了那些场所抵债,现在又看上了我,我不要像姐姐那样,我就…就…” 顾心捂着脸,嚎啕大哭,跪在宛不愚面前,身体蜷缩了起来。 “这样的父母啊,他们比较适合下十八层地狱。” 宛不愚偏偏头,“那你姐姐呢,还活着吗?” 不对…卖进那种地方了,身体也不能用了。 “姐姐被卖进去之后,不想受辱,一头撞死了,尸身也不知道被丢弃到了何处去…” 顾心摇了摇头,十分伤感。 死了啊? 宛不愚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了观音爸爸的电话:“大士,有两姐妹,都死了。 但是妹妹的身体还在,妹妹的身体和魂魄有天后之气, 如果我把姐姐的魂魄抽出来,放进妹妹的身体里…行不行?” 观音爸爸一愣,“那你还不如直接用妹妹的魂魄和身体?” “可妹妹长的和天后不一样,所以我想,姐姐会不会和天后长一样。” 宛不愚捏着鼻梁,被拆分成两个部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那你先看看姐姐像不像天后吧,也得问问人家意思。” 观音爸爸挂了电话,宛不愚对范无跃的白露说到,“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957番外5-找到了 “你们带顾心下去找顾念,找到了就带回来见本王,顾心的尸身,本王先存着。” 宛不愚对二人挥挥手,“现在立刻马上,本王在大士的公司里等你们。” “得令!” 二人带着顾心下了地府,宛不愚一刻也不停留地飞回了观音爸爸的公司。 “比起诸华,顾家两姐妹应该更容易些,反正都死了。” 宛不愚坐在观音爸爸对面,幽幽地喝着茶。 “亲姐妹,两个魂魄一个身体,成功几率也更大些。” 观音爸爸点点头,“希望姐姐长着天后的脸。” “但愿如此。” 宛不愚没有信心,因为顾心长的没有半点天后的影子,不知道作为亲姐姐的顾念是什么模样。 就这么怀着心事,宛不愚在观音爸爸的办公室里等了一天一夜,除了喝茶,就是喝茶,观音爸爸只是静静地陪着。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范无跃和白露带着两个魂魄来到了观音爸爸的办公室里。 “参见观音大士!” “不必多礼。” 观音爸爸连忙上前,和宛不愚一起围着两个魂魄转来转去的看着。 “这个是顾心吧,完全没有天后的影子,但是身上确实有气息。” 观音爸爸也能感觉到这股淡淡的,来自天后的忧伤之气。 “玉皇亏欠天后太多,导致她残留下来的气息都是这么悲伤的。” 宛不愚现在了顾念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大士,这脸,你看有几分像?” “约摸,有七分。” 观音爸爸摸了摸下巴,“诸华和昊佬有几分像?” “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小时候的昊。” 宛不愚坐在了椅子上,问范无跃道:“顾念是哪里找出来的?”89文学网 “回愚姐,顾念被转轮王爷爷扣在宫里,我们刚下来,就叫我们带上来了。” 范无跃乖巧地回答。 “原来如此。” 宛不愚点点头,打了个响指,顾家姐妹恢复了意识。 “地藏爷爷。” 顾家姐妹跪了下来,又开始哀求,“爷爷,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让我们还阳啊!” “做什么都行?” 宛不愚托腮,叼着烟,没有点,顾心慌乱地爬起来,想抓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给宛不愚点烟。 可是她现在是魂魄状态,根本拿不到实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顾念一边流着泪,一边不放弃地胡乱抓着打火机。 “姐姐…” 顾心也跑过去,帮忙抓打火机,两个菇凉只能相互抓到对方的手,兀地抱在了一起,痛哭流涕。 “你们现在只是魂魄,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有件事,你们可以帮本王做到。” 宛不愚自己拿过打火机,点了烟,“只不过,到时候你们俩可能会灰飞烟灭。” “只要我们能做到,灰飞烟灭就灰飞烟灭,难道我们现在这样,就好了吗!?” 两姐妹咬着嘴唇,哭出来的,都是血泪。 “那行,老跃,白露,你们回去吧,顾念顾心就交给本王了,你去和转轮王说一声。” “得令!” 宛不愚张开手,里面是顾心的尸身,已经被宛不愚修复整齐,完好无损了。 “地藏,你准备怎么做?” 观音爸爸突然有些好奇,“还没见过你怎么处理魂魄呢。” 958番外5-念心 “那我就弄给大士看看。” 宛不愚嘿嘿一笑,脱了外套,将头发高高扎起。 “顾念顾心,本王只说一次,你们可想好了。本王会把你们的魂魄拧在一起,打入肉身中,你们就会成为一个人。 然后,本王要把你们的肉身当成炼丹炉,炼出一个人来,届时,你们俩都不复存在。可想清楚了?” “地藏爷爷,动手吧,我们早就想好了。” 顾念顾心没有异议,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宛不愚一手一个,拽着两个魂魄,揉成了一颗纯白色的内丹,上面有一个祥云图案的一点红。 宛不愚将内丹打入顾心的肉身里,经过二者的结合,肉身的脸和身形,居然渐渐变成了天后的模样。 “果然,结合起来是对的。” 宛不愚看了眼观音爸爸,“大士,借你圣水一用。” “好。” 观音爸爸打开红牛,一股脑儿地泼向了肉身。 “卧槽大士!你会不会太浪费了?一整罐圣水啊!” 宛不愚印象中,观音爸爸都是用杨柳枝洒一点点圣水的,这么一大罐泼出去… “啊…不是…我把圣水分罐装了,所以一罐只是一点点的圣水而已。” 观音爸爸咧开嘴笑了笑,“你还是专心融合她们吧,不过,这个做法,我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儿见过…” “佛祖的灯芯,不就是姐妹俩拧的吗?” 宛不愚猛地一合掌。 啪—— “搞定。”1800文学 只见肉身恢复了生命体征,变成了一个天后容器,落在了二人面前。 “就叫你念心好了,你现在是炼化天后灵根和元神的容器,同时拥有顾念顾心的记忆,只当,是在人间走这最后一遭了。” 宛不愚说完,念心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多谢地藏爷爷,念心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不想报仇?比如送你爹和后妈下地狱?” 宛不愚突然想起来,通常,不都会有未了结的心愿嘛… “不想。” 念心摇摇头,“父亲固然有错,可他确实生我养我的生父。后妈也有错,但是,死后自有惩罚,就不用再说报仇之类的话了。” “觉悟很高。” 观音爸爸赞许道,“真不愧是下过一次地府的人啊。地藏,现在呢,需要送去后土娘娘那里吗?” “暂时不,念心觉悟这么高,那正好去劝劝诸华。” 宛不愚狡黠一笑,刷刷几笔,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念心。 “你有了内丹,就相当于有了上百年的功力,对付两个凡人还是没问题的,你去这个地方,把诸华带来,他也是容器,但是他女朋友不好对付。” 宛不愚摸摸念心的小脸,“诸华元阳已泄,就在他女朋友体内,你想办法,提出来,给他打回去。” “明白。” 念心点点头,接过地址,站在窗口有些犹豫,“地藏爷爷,你说,我有一百多年都功力…那…我会飞了吗…” “直接飞应该做不到,御物飞行,应该没问题,你也该锻炼锻炼。” 宛不愚左右看看,随手扯下观音爸爸办公室里的一个装饰品上的羽毛,递给了念心:“来试试。” “是。” 念心忐忑地接过羽毛,捧在手心里,不停地想象着它飞过来的样子。 959番外5-劝诸华 果然,随着念心的想象,羽毛越来越大,大到足够念心坐在上面了,她这才战战兢兢地踩了上去。 “稳了?稳的!地藏爷爷!观音大士!羽毛是稳稳的!能飞!” 念心兴奋地大叫着,“我去了!我一定把诸华接过来!” 念心就像所有刚刚学会御物飞行的人一样,在天空中肆意地飞翔着。 才没飞一会儿,她就到达了宛不愚给她的地址上空,她稳稳落在诸华和小虫的家窗外,偷偷看着二人的生活。 “原来,是小虫…” 念心认识小虫,可是小虫此刻已经不认识念心了。 直接喊会吓到他们的,该怎么劝说诸华呢? 念心思考了一会儿,悄悄地走进了他们的家,将羽毛收好,别在头发上。 “爷爷说,诸华的元阳泄在了小虫体内…那我先试试提取元阳吧?” 念心想着,却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便模仿着宛不愚的手势,隔空对着小虫一顿乱抓。 “什么都抓不到。” 念心有些气馁,“诶,他们到底能不能看见我啊?” 想到这里,念心大胆地走到了小虫面前,“小虫!?” “谁叫我!?” 小虫吓了一跳,却什么都看不到,诸华听到小虫的叫声,连忙从房间跑了出来,“小虫,怎么了…你是谁!” 诸华清晰地看着念心,就站在二人中间,“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你要做什么!?” “诸华,你在和谁说话呢?” “你看得见我?” 念心和小虫同时开口,诸华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拉住小虫往身后藏,“你要干什么?”书屋 “不干嘛,地藏爷爷叫我来带你走,顺便取出你就在小虫身体里的元阳。” 既然诸华看得见自己,念心也就坦白了,“我和小虫以前认识,但是我现在是姐妹俩融合在一起的人了,我是容器,爷爷说,你也是。” “容器?什么容器!” 诸华突然有一种不安,他似乎明白了宛不愚那天晚上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的做容器?” 诸华惜命,他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好处,可以让两个人愿意贡献自己的身体做容器。 “因为我们两个都死了,具体的,你问问小虫,问她,顾家姐妹的事,你们就明白了。” 念心坐在了沙发上,“我等你们。” “顾家姐妹?” 诸华转头看着小虫,“她们怎么了?” “顾念顾心?” 小虫一阵恍惚,“好端端的,你提她们做什么?到底谁在哪里?他说了什么?” “是顾家姐妹的融合体,她说她现在是容器,我也是,想要带我走。” 诸华指了指沙发位置,吓得小虫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的天哪…结合体…我知道顾念已经死了,被她的赌鬼爹和后妈,卖去当小又鸟,她倔强,不从,一头撞死了!” 小虫低声说到,“卖了姐姐,肯定也会卖妹妹啊!只怕这顾心也一头撞死了吧?” “居然这么残忍吗?” 诸华看了眼念心,心里五味杂陈。 “可我没有死,我不想当容器,我还有大好的人生呢。” 诸华拒绝了念心,“你走吧,你让地藏爷爷去找其他容器吧,干嘛非要选中我…” 960番外5-容器 “干嘛选你?那自然是有理由的,我们只需要照做就行,为那么多干什么,人生难得糊涂。” 念心有些不耐烦,正是这个不耐烦,让她感觉到手里有一股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趁着这个劲头,她猛地对着小虫出手一抓,果然,隔空也能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被抓住了。 “啊——” 小虫疼的大叫了起来,诸华连忙抱着小虫后退,“你做了什么!松手!你赶紧给我松手!” “我找到了你都元阳!如何能松手!” 念心这一刻感觉到了自己和凡人的区别,她毫不费力地捏着那元阳,可小虫痛的根本站不住脚,而诸华正在用尽身的力气在抵抗着自己。 “地藏爷爷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念心看准时机,用力一扯,从小虫身体里扯出一个小小的人儿来。 “诶?” 念心自己都傻眼了,这个只有一块钱硬币大小的透明小人儿,蜷缩成一团,正在憨憨直睡,“这是元阳?不应该是孩子吗!?” 但是拉都拉出来了,念心也不会还给他们,抬眼一看,小虫已经两眼一翻,软在了地上。 “小虫!小虫!” 诸华怎么叫喊,小虫都没有反应,急的他起身抽出水果刀就逼向念心。 “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你为地藏王效力,那么她又为什么这么残忍!非要夺去我们的性命不可吗!?” 面对怒发冲冠的诸华,本来没有底气反驳的念心,突然看到了小虫的身体正在渐渐消失,一下子便有了底气。 “你自己看看你身后!你生来就是容器,小虫是你元阳的容器,如今元阳已经成长为婴孩,她就消失了,你还不跟我走吗!?” 诸华转身,只看到了小虫灰飞烟灭的那一刻,却什么的做不了,一下子瘫坐在地,“小虫——” 念心看诸华失意的模样,也有些惋惜,可是大局为重,她立刻将羽毛吹出窗外,提着诸华,握紧了元阳,跳上羽毛就飞回了观音爸爸的办公室。 “爷爷!我回来了!” 念心邀功一般地把诸华丢在了地上,他还在呆呆地出神。 “爷爷,你看,这是我从小虫身体里扯出来的。” 念心捧着那个小人,呈到了宛不愚和观音爸爸面前。 “元婴…” 宛不愚和观音爸爸差点没晕过去,“做得好…但是还真没想到啊,居然在凡人的身体里,自己修炼成了元婴…他这也太容易了。” “容易的我想打死他。” 宛不愚嗤笑着,抓起元婴就塞进了诸华体内。 “额啊…” 诸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却没有东西吐出来,只是抱着垃圾桶一阵干呕。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诸华这才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容器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选中我当容器?” 诸华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的暖流正在跑来跑去的。 “因为,你就是木神句芒。”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昊佬和天后为了救天帝,灰飞烟灭,可是他们毕竟是上古天神,不是说没就没了的, 所以本王来凡间,寻找他们遗留在人间的精气神,重新炼化灵根和元神,帮助他们复活。” 961番外5-八卦炉 “所以…我和她…都是容器?” 诸华呆滞地看着念心,“你就这么心甘情愿?” “你现在不是也很心甘情愿吗?” 念心笑着看着诸华,“爷爷,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大士。” 宛不愚拜托地看着观音大士,观音爸爸立刻就明白了,“行,那就坐着我的玉莲花过去吧。” 一行人来到了五行宫,拜见了后土娘娘。 “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吗?我以为还需要多花些时日呢。” 后土娘娘惊愕的看着诸华和念心,伸手试探了一下二人的眉心,“不仅仅长得一样,连内丹都有了呢,地藏,这培养起来就容易多了。但是…” “还需要什么吗?后土娘娘?” 宛不愚以为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需要开始炼化就行,不知道成功的几率,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想当初,你用的是太上老君的八卦炉,炼化了天后,如今你还是要去借用他的八卦炉,才能加二人炼化。” 后土娘娘想了想,“我印象中,太上老君好像出远门了,一时半刻不在兜率宫里,反正人已经找到了,你也不必如此心急,在这里等上一等吧。” “也罢。” 宛不愚便原地盘腿坐下,观音爸爸把一罐红牛放在了后土娘娘的桌子上,“这是我带来的玉净瓶里的圣水,就放在这里,要用到的时候直接打开泼过去就可以了。地藏,我回去叫金沐和老龟来帮你。” “多谢大士。” 观音爸爸坐着玉莲花慢悠悠的在天上飞着。 突然他看到了大圣,“猴子,你过来一下。” 观音爸爸隔空把大圣抓了过来,吓得大圣一个激灵。 “大士你干什么?吓死俺老孙了。” 大圣看着观音爸爸这一脸的坏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记得你和地藏是好朋友吧?如今她需要你帮一点小忙,我感觉你应该能做得到。” 观音爸爸指了指兜率宫的方向,“不知道你能不能行个方便,去把八卦炉扛下来呢?” “大士…咱们成仙做佛的人能不能厚道一点?都知道那个老头儿不在兜率宫里,你还让俺去扛八卦炉。这不就是让俺去偷吗?” 大圣欲哭无泪,“罢了罢了,看在俺和地藏的交情上,俺就走这么一遭,反正干总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现在连大士都叫俺去干…” “乖猴子哦!” 观音爸爸拿出一个香蕉塞到了大圣手里“跑腿费。” “切…耍猴呢?” 大圣心不甘情不愿的剥开香蕉咬了一口,飞到了兜率宫里。 “那老头儿果然不在。” 大圣围着八卦炉转了几圈,“这又大又重的八卦炉,叫俺如何扛到下界去?” “诶!?大圣!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小童经过,突然间发现了大圣,警惕地抱紧了怀里的葫芦,“大圣,你可别惦记着这些仙丹啦!” “不惦记,不惦记!俺今天不是来拿这些小药丸儿的。” 大圣挥挥手,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在八卦炉上转来转去的。 “天爷呀,大圣,你该不会打起这八卦炉的主意了吧!?这可是爷爷炼丹用的炉子呀!” 小童吓坏了,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葫芦,大圣一把接住,丢回到了小童怀里。 962番外5-炼化 “别紧张啊小孩儿,俺就是来借用一下这炉子的,等到老头儿回来,你跟他说一声,就说俺借走了,用完了就拿回来还给你。” 大圣和小童面对面地讪笑着,笑了一会儿之后,小童认真的问道,“那么大圣,你可知道这八卦炉有多重吗? 你要想把它借走,要怎么带走呢?带走做什么呢?要带走多久呢?是你自己用吗?大圣,你也是从这炉子里炼出来的。” “啊这…” 大圣一头雾水,他只是稍微想了一想,便知道了这个八卦炉的用处,但是他并不想出卖朋友,就一口承认了下来。 “就是俺老孙自己想用吗…俺老孙去找了师傅,向他学习炼丹的办法,就想到了老头儿这里的八卦炉了…” 大圣尴尬地笑了笑,眼珠子滴溜溜的旋转着,小童一看他就在撒谎。 “大圣你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不会撒谎呢。” 小童嗤嗤的笑着,“大圣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好好好。” 大圣也不知道这小童要做什么,还是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小童牵着大青牛走了过来。 “爷爷出门前就已经交代过我了,说,如果大圣过来要借用八卦炉,就把大青牛牵出来,帮大圣把八卦炉拖出去。” 小童狡黠的笑笑,“走吧,大圣,去哪里?” “好哇,小孩儿,你也开始学会耍俺老孙啦!” 大圣哈哈大笑起来,摸了摸大青牛的牛角,说到“走,去五行宫。” “好。” 小童将八卦炉拴在了大青牛的身后,牵着大青牛,一人一猴一牛一炉来到了五行宫门口。 “后土娘娘,地藏爷爷!大圣带着八卦炉来了!” 五行宫的小童看到了大圣,立刻跑进宫里禀告。 “什么?猴子来了?” 宛不愚跑出去一看,大圣带着八卦炉来了,“地藏——俺来帮你啦!” “猴子!” 大圣从空中跳下来,砸在了宛不愚身上,两个人原地转了好几圈。 “猴子,不是说太上老君出远门了吗,你是怎么把八卦炉借下来的?” 宛不愚欣喜地看着八卦炉。 “那老头子一开始就想把八卦炉借给你,还耍了俺一顿!” 大圣招呼着小童,牵着大青牛,把八卦炉放在了五行宫的正殿中间。 小童对后土娘娘和宛不愚行礼到“见过后土娘娘,地藏爷爷,我奉老君爷爷之命,前来相助。” “多谢老君。” 宛不愚回礼之后,对着诸华和念心招招手“你们坐在八卦炉前面。” “是。” 二人听话地坐好,宛不愚将天后的头发和昊佬的原木,融合进他们的身体里,后土娘娘打开红牛罐子,将圣水一分为二,让他们喝下。 “现在,本王会将你们打进八卦炉里,也许会很痛苦,希望你们能忍耐。” 宛不愚严肃地看着二人。 “放心吧爷爷,我们都听你的。” 念心觉悟很高,诸华只是点了点头。 小童取出扇子,开始生火,大圣打开了八卦炉的盖子,后土娘娘帮忙护法,宛不愚抬手,将二人送进八卦炉中。 “封盖!” “起火!” 小童也坐在一旁,费力地扇火,一刻不敢怠慢。 大圣见宛不愚正在往八卦炉里输送灵力,便也坐了下来。 963番外5-全体参与 “俺也帮你。” “谢谢猴子。” 当老龟和金沐赶来时,远远的就看到了后土娘娘的结界。 “主人已经开始了,我们快去!” 二人落在宫门口,门口小童乖巧行礼“后土娘娘说了,二位大人来的话,就请直接进去。” “多谢。” 老龟和金沐跑进正殿,就看到在一旁护法的后土娘娘。 “参见后土娘娘。” “不必多礼了,你们来的正好,快点帮忙吧。” 后土娘娘看着熊熊燃烧的八卦炉,以及在旁边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的大圣和宛不愚,心里十分担忧。 “炼化不容易,能多帮点就帮点。” “明白了。” 老龟跑到宛不愚身边坐下,“那我直接开始了,金沐你快点!” 金沐看了眼八卦炉的洞口,洞口不断地喷出火来,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我是龙,应该能派上用场。” 金沐一咬牙,掰下了自己长势正好的龙角,丢进了八卦炉里。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 后土娘娘一惊,连忙拿出丝帕来帮金沐包扎流血的豁口。 “龙断角,可是要出人命的,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断了自己两边的龙角呢!” “反正还能长出来,没事。” 金沐捂着头,好不容易从晕眩中清醒了过来。 “多谢后土娘娘,我也去帮忙。” 金沐也坐下,开始给八卦炉里输送灵力。 五行宫一事,很快就传开了,水神玄冥也加入了炼化的队伍。 “昊是我的好兄弟,怎么能少了我!” 南天门,天帝几次三番想下界去五行宫,都被拦住了。 “朕为何不能去!?那是朕的天后,成败在此一举啊!” 天帝焦虑,可文武百官集体拦着他。 “天帝!你可是天帝!万万不能屈尊离开九重天,更不能为了复活天后,把自己的灵力贡献出来啊!” “天帝,你别忘了,你自己也才刚刚恢复,你的身体,是地藏王帮忙复原的,她没叫你去,你可千万别去啊!” 天帝焦急地在南天门口转来转去,看着五行宫的方向,十分不安。 “千里眼,顺风耳!时刻关注五行宫的情况!” “遵旨!臣一直在看着呢!” 就这么过了九九八十一天。 三界都在关注五行宫的情况,水神玄冥,老龟和金沐支撑不住,已经倒下了,连扇火的小童也撑不住,换上了五行宫的小童。 只有宛不愚和大圣,一直在坚持着。 “如何?” 观音爸爸见迟迟没有动静,也跑来看热闹。 “只有地藏和大圣还在坚持着,其他人,已经累坏了。” 后土娘娘照顾着其他人,轻声地对观音爸爸解释道。 “居然这么难。” 观音爸爸又掏出一罐红牛,泼进了八卦炉里。 “我这里,还有两枚仙丹,也丢进去试试吧。” 观音爸爸把仙丹送进了八卦炉里,小童更加卖力地扇火了,可大圣没能坚持住,一头栽在了地上。 “啊,不行了,俺没力气了。” “大圣…” 后土娘娘连忙扶着大圣,坐在了一边,“你已经尽力了。” “地藏,你如果撑不住了就休息一会儿吧,本来也不是容易的事。” 观音爸爸也怕宛不愚撑不住,可她倔的一哔,根本不听,“就差一点儿了,我不能放弃。” 964番外5-重生 宛不愚独自一人,又强撑了九九八十一天。 呼—— 终于,八卦炉的火灭了,周围闪着金光,暖暖地金粉漂浮着。 宛不愚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愚姐!” “主人!” 老龟和金沐立刻上前,抱起宛不愚坐在一旁,“愚姐,成了!你休息一下!” “本王不走!本王要看着他们出来!” 后土娘娘连忙叫来恢复好的兜率宫小童,“你去把大青牛拉来,随时把八卦炉带回去。” “是。” 众人紧张地看着八卦炉,炉烟和金光渐渐消失,炉盖缓缓地打开了,一阵青色的烟,卷着纯白的烟,散的到处都是。 一青一白两枚小巧的丹丸飞了出来,悬在空中,浮在宛不愚面前。 “昊…天后…” 观音爸爸看了看炉内,有两个晶莹剔透的小娃娃,盘腿打坐,便伸手将他们托了出来。 “地藏,你看!” 宛不愚看着观音爸爸手心里的两个元婴,突然有点小激动。 “成了!?” “快。” 宛不愚点点头,将两枚丹丸吹进了元婴的眉心里。 两道刺眼的光芒照耀着大家都睁不开眼睛,同时也亮瞎了千里眼的24K狗眼。 “额啊——” 千里眼捂着眼睛,倒在地上打着滚。 “怎么了!” 顺风耳扶着千里眼,天帝等人担忧地看着他,“五行宫怎么了!?” “回天帝!五行宫事成了!但是发出剧烈的光芒,千里眼的眼睛应该是被那光芒灼到了。” 顺风耳说到,千里眼捂着眼睛也是点点头,“请天帝恕罪,五行宫的光芒真的太耀眼了。” “不妨事,顺风耳,你听听那边的情况。” “是。” 五行宫的光芒散去,正殿中,站着两个人。 天后一身洁白的婚服,珠翠满头,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张开,睫毛像蒲扇一样,缓缓从下而上打开。 “这里是…” “是五行宫。” 后土娘娘走到天后身边,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 天后轻轻扶了扶太阳穴,看了看周围的人,头脑有些清醒。 “啊…后土娘娘…我…我想起来了,我是天后…我刚刚和天帝成婚…天帝呢?我为什么会在五行宫?大婚典礼不是在天界吗?” 天后稚嫩的声音让众人惊愕。 “成婚当天?” 如果是这样的话… 众人又看向木神句芒,“昊佬…你可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你们是谁…诶!娘子!” 昊佬甩甩头,放眼望去都不认识的,只有宛不愚让他眼前一亮,“娘子!这里是哪里!?这些都是什么人!?” 娘子? 宛不愚一怔,“看来,他们记忆,都停留在成婚的那一天了。” “天后好办,只是昊佬…” 其他人神色复杂地看着昊佬和宛不愚,天后也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诶?我记得,天帝说,木神句芒,和地藏王,很早之前就已经和离了呀?” “和离!?” 昊佬几乎是尖叫起来的,“我怎么可能和娘子和离!?你们是谁啊到底!” 水神玄冥看不下去,一个手刀敲晕了昊佬,“那什么…你们先送天后去见天帝吧,我来给这个憨批解释。” “这样也好。” 宛不愚点点头,“大士,劳烦你和我们一起去。” :。: 965番外5-就说我不在 “唔…娘子…” 众人走后不过一会儿,昊佬就醒了。 “我娘子呢!?” “昊!你清醒一点!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水神玄冥担忧地看着昊佬,自己和他也算是一起长大,一起成仙的,希望他还能记得自己。 “冰?记得啊!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怎么会忘记呢?” 昊佬推开冰叔,左右找着人,“冰,我的娘子呢?刚才那群奇怪的人呢?都哪里去了?” “等等…等等昊!” 冰叔将昊佬按回床榻上,“用说的太麻烦了,我把我的记忆移植给你了。” 冰叔用头抵住昊佬的额头,将自己的记忆送进了昊佬的心里。 “什么…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昊佬终于消化好了这些记忆,冰叔无奈地说道:“所以啊,你别娘子娘子的叫,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和离了,而且地藏现在不想和你复合。” “不想和我复合,那她要嫁给谁!?” 昊佬拽着冰叔的领子,大叫着,“你的记忆里,她也没有哪个男人有瓜葛,那我还是有机会的啊!她本来也是我娘子!” “昊!?” 冰叔傻眼了,就算是记忆给他了,他的性子也是停留在凡人的那个阶段,是个楞头小子,完全不接受现在的事实是吗? “冰!你如果是我好兄弟,那我们就去找娘子!” 昊佬拽着冰叔就往九重天飞去,“我不管什么和离不和离,我也不管她是不是想单身一辈子,我只认定了她是我娘子!我要把她追回来!” “喂…” 南天门。 宛不愚和观音爸爸带着新生的天后回到了天帝面前。 “玉皇,本王成功了,只不过,天后的记忆停留在和你大婚的那一天,你看,要不要把记忆还给她?” 宛不愚将天后往天帝身边一推,天后顺势贴上了天帝的胳膊。 “相公!” “天后…” 天帝捧着失而复得的天后的小脸,望着她清澈的双眼,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了,现在这样,最好。朕亏欠她太多,不会再让她过那么寂寞忧伤的日子了。” “相公,你在说什么呀?” 天后眨眨眼,不知道天帝的意思。 “没什么,朕只是在说,要和你开心快乐的共度余生,谁欺负你,朕砍他头!” 天帝搂着天后,将她抱的紧紧的,众神纷纷假咳嗽地回避,纷纷离开了南天门,只有宛不愚无奈地看着天帝。 “喂,玉皇,别这么油腻好吗?” “相公…你把我抱太紧了啦!人家喘不过气来了。” 天后脆生生地说着,吓的天帝一下子松开了她,“是是是,为夫的错。” “唉,曾经那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玉皇要变成宠妻狂魔了。” 宛不愚点了一支烟,“行了,本王回地府了,你们自己腻歪吧,大士…” 宛不愚回头寻找观音爸爸,这才发现,他早就回人间去了。 “行啪…” “等等不愚不愚!” 天帝叫住了宛不愚,“你想要什么,朕总要答谢你的。” “本王要啥有啥,不缺你这份。非要说的话…” 宛不愚回想了一下昊佬刚才的情况,对天帝说到:“昊如果上天来请求和我复婚,你不准批准就行了。” “不准?为何不准?” :。: 966番外5-追妻路漫漫 “哪里那么多为什么,你不准就行了!” 宛不愚白了天帝一眼,直接跳下了南天门,金沐化成原形,正在等着她。 “回地府,要快!” “得令!” 回到地府的第一件事,宛不愚就是亲自关上了地府大门。 “诶诶诶!?怎么又关门了!?” “这次不一样!” 宛不愚对看门的阴差说到:“记住啊,有人来找本王,就说本王不在,说什么都别放进来听见没有!” “听见了!地藏爷爷放心!” 阴差一脸茫然,但是还是乖乖地看守好大门。 “启禀天帝!地府大门又关上了!” “什么?又关了?” 天帝探头看了看下界,“不管了,朕要和天后去蜜月旅行,没事儿别来烦朕!” “啊…是…” “天帝——” 一声怒号从下界传上来,天帝马上听出了这个人,立刻拉着天后仓皇出逃,“拦住他!就说朕不在!” “是?” 天兵没明白天帝的意思,就听到了南天门外有人硬闯。 “什么人!” 来人正是昊佬,他拽着冰叔,一路打上了南天门,要硬闯。 “昊佬!冰叔?你们干什么来?” 天兵天将们拦住了两个人,“天帝不在,你们就别硬闯了…” “我是来找我娘子的!” 昊佬不管不顾就要往里面冲,冰叔也在拉着他:“都说了你们已经和离了!” “我不管!和离了就复婚!” 天兵听到昊佬是来找宛不愚,指了指下方:“地藏的话,她已经回地府了,而且地府大门关上了,你在这里硬闯,不如去闯闯地府…” 天兵的话还没说话,昊佬一个猛子扎进地府里去,气的冰叔对着天兵一顿爆锤:“你还嫌不够乱啊!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冰叔追着昊佬来到了地府,地府大门紧闭,三头地狱犬正在大门中心守着。 “开门啊!我要找我家娘子!” 昊佬不停地捶打着大门,三头地狱恶犬用一副看二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昊佬。 这货今天是怎么了? 长年累月的没有来,上次还听各位爷爷说这货灰飞烟灭了,今天怎么又来了? 娘子? 还这么大言不惭? 他不是和爷爷和离了吗? 三头地狱恶犬挠挠头,好在这个憨批只知道敲门,啥也不会… 冰叔站在一边,有气无力地劝着:“昊,算了,人家不会见你的啦…” “我不管!” 昊佬的记忆停留在凡人时期,连性格也是,暴躁的很。 “我要见我娘子,我要和娘子复婚!” “别叫了,昊佬,爷爷不会同意的。” 门内的阴差,实在听不下去了,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昊佬,爷爷不在地府,而且想要和爷爷复婚,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天帝那里求一道圣旨,这样爷爷就无法拒绝了不是吗?” “有道理!” 昊佬眨巴着眼睛,又匆匆忙忙地往九重天飞去,苦的冰叔满脸黑线。 “我说大哥…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消停着!昊这个情况你们看不出来吗!?还圣旨呢!现在天地平起平坐,金牌圣旨都没用啊!” 冰叔摇摇头,再次追上了九重天。 “天帝——” “都说了天帝不在啊!” 昊佬再次杀上南天门,天兵天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