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场风流》 第一章 都是老狐狸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研究举办评选县十佳礼仪小姐的活动”,是龙门县文化局这次领导办公会的中心议题。 一大早,接到办公室小柳主任的通知后,陈扬就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议题动了一番脑筋。 评选礼仪小姐,说白了就是选美。 这种活动在陈扬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的确是小儿科一件。但在眼下,这类活动也仅仅就曾经在沿海几个开放度较高的大城市搞过,舆论闹得沸沸扬扬,褒贬不一。 龙门县可不是深圳、上海等少数几个走在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大城市,在这种小地方,在这种时间点,搞这种敏感性和震动性很强的活动? 呵呵,这老孙,前些日子去南方转了一圈,难道被那边的小姐们给夹坏脑袋了么?想送几个妞儿给县长书记们玩玩?他真就不怕把自个的官帽给玩丢了么? 陈扬嗤笑了一声,端起刚泡好的热茶,浅抿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刚刚抵达胃部,他就在心里定下了自己与会的态度――既不赞成也不反对,说穿了就是没有任何态度。如果老孙非要自己也介入,那么介入的程dù也是越浅越好,犯不着为了讨好县领导断送掉自己大好的前途。 放下茶杯,陈扬拉开了右手第二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盒刚拆封过的中华,取出一支点上,跟着顺手拿起桌上今天的龙门日报,看了一眼报眉上的时间,1994年5月10日,很认真的读了起来。 一杯茶,一盒烟,一份早报再加上几本党刊杂志,如果没什么其他事儿,那么这些就是陈扬每天早上全部的工作内容了。 不是他没有工作积极性,而是这年头群众文化生活很贫瘠,他们这个小小的县文化局也确实没什么事儿好干,尤其是他当上了局党组副书记之后,这种情况就变得更加严zhòng了。 今天的县报头条是关于工资制度改革的事儿,陈扬参照政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工资标准,满打满算将近五百块钱。还不错,比之前长了一百来块。 可等他回头瞧见自己手中夹着的中华烟时,嘴角禁不住泛出一丝苦笑来,光靠这死工资,真不知道自己得干到猴年马月才能补得上项经理那儿赊欠的款项哟. 半小时后,陈扬很准时的出现在了局党委开会常用的那间小会议厅。手里拿着茶杯,笔记本,另外还有一支钢笔。 参加这次研讨会的一共有五个人,除了局长兼党组书记孙海和陈扬之外,还有两位副局长和办公室的柳主任。 坐在孙海左手边的圆脸凸肚男人叫王廉,是局里的常务副局长,分管电影院、新闻出版及招商引资这一块;另外一位副局长则叫做陆通,偏瘦架副金丝眼镜,主要负责的是县剧团和下乡演出队,他本人也是从县剧团里抽调上来的。 办公室的柳主任坐在长会议桌下首,负责做记录工作,局里人本就不多,向来就没有秘书科这一说法,办公室身兼了两职。加上这次会议又是高层会议,柳主任也就兼了秘书的工作。 很快,人到齐后孙海就开门见山的把会议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喝了两口茶,说想听听看大家伙的意见,在座的各位可以畅所欲言。 很可惜,在座的虽说官都不大,可一个个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最年轻的陈扬看着像是个愣头青,可偏又是个重生人士,论见地可比这帮老油子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因此,半晌过后,有人口渴喝茶,有人故作沉思状,但楞是没人响应孙海,会场陷入了尴尬的局面,冷场了! 等了五分钟左右,孙海眼见自己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还是没人表个态,便有些坐不住了,再次开了口:“看来大家对评选礼仪小姐的活动都比较谨慎嘛。” 顿了顿,他环顾了一眼四周,“既然这样,我想有必要先说明一下组织这次活动的重要性。噢,小柳你多记记,会后还要给县委写份报告。” 柳主任点了点头,翻开笔记本做好记录的准备。众人也都纷纷直起了腰杆,毕竟刚才孙海提到了县委,那可就不一般了。同时纷纷猜测起来,究竟是县委的哪一个领导授意孙海搞这么样一个活动。陈扬暗地里也有些好奇,抿口茶润了润喉咙。 孙海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点头继续说道:“为什么要搞这项活动,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增强我们龙门县的开放度,对外树立我们龙门县良好开放的新形象,为今年十月份县里头的招商引资会打个前站,奠定个基础。对这一点,我们首先要有个共识。”孙海似乎怕自己定的调子还不够高,紧接着又补充说道,“坦率的说,这不是我的主意,我没这个水平。这是县委谭书记给我们文化局出的题目,也是县委县政府对新时期文化工作寄予的期望。”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 县委谭书记,也就是龙门县当下的一把手,社会上关于他的小道传闻可不少,不过尽是些跟女人的裤腰带有关联的风流韵事。这次选美活动既然跟这个龙门县头号大色狼联系上了,那么不出事还好,真要是出了事,那谁也落不着好。 “好了,我要说的大概也就这么多,大家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也可以直接在会议上提出来嘛。”说完,孙海迅速吸取了刚才的教训,看了一下右手边的陆通,示意他先表态。 陆通没法子继续躲了,只好挪了挪眼镜框,应和道:“谭书记给我们局里出了题目,咱们就得做好文章。孙局长,我看这主意挺好,活动办好了准会引起轰动效应,为咱们县里的招商引资会做出重要贡献。你们说呢?” 陆通很技术性的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陈扬和王廉两人,算是抛砖引玉,同时也是把祸水引到江东来了。 陈扬和王廉二人不得不各自点了头,表示认同,却很默契的只是模糊的“嗯”“啊”了两下。 孙海看他两人也表了态,知道这已经是他俩最积极的方式了,便及时的进入了下一个讨论内容:“既然大家的意见都统一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就抓紧时间把工作机构的框架给搭起来。评选活动涉及面广,工作量大,明确主任、秘书长及各个办事组的成员,这样一来,马上就能够展开工作了。” 说到这里,孙海突然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支点上,表情很难受似的深吸了一口,沉痛道:“关于成立组委会的问题,我想先说说我个人的意见。这次评选活动是我们文化局当前一件大事,本来应该由我亲自挂帅。”紧接着,他话锋忽的一转,“不过,前段时间我跟市文化系统的同志出去考察时,就受到了带队的田副市长批评,他说我们这些文化战线上的老同志平时很不注重对年轻干部的培养,把手里的权利捏得太死,导zhì最近这几年全市的精神文明建设一直搞不上去,像一潭死水。田副市长的批评,让我感觉到很羞愧。” 说着,孙海看了一眼斜面坐着的陈扬,“因此,这次的评选活动我建yì由陈副书记挑起这个大梁,担任组委会主任,全面协调这项活动;王局长在社会上路子广,跟一些商家的关系也不错,就由他出任组委会秘书长,主要负责赞助事项;陆局长则担任常务副秘书长,主要负责竞赛事宜;至于我自己,这次就全力以赴的给大家做好后勤工作,哪里有困难有需要,我就到哪个岗位上帮忙。这样分工,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这样定了。” 有什么意见? 在座的除了陈扬之外,恐怕没人会有其他意见了。 谁都知道,这次选秀活动的主任不是那么好当的,大环境就这样,想要搞出名堂基本上不可能,而出事的可能性倒是大大的有,要不然他孙海也不会主动让贤了。什么田副市长的批评,什么把权力抓得太死,那全都是些屁话。而且孙海考虑得很周全,把油水最足的秘书长职务分摊给了王、陆两位副局长。拉赞助、搞竞赛是怎么一回事?地球人都知道! 至于陈扬,他这个副书记在局里资历最浅,只好对不起你咯!你不当顶缸的,谁当? 果然,孙海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王廉几乎是抢着开了腔:“我完全同意孙局长的意见。说句心里话,陈副书记做为团系统分配下来的干部,工作扎实成绩突出,我一直是很钦佩的。就拿上回凤凰屯保护古墓的事儿来说,陈副书记的表xiàn就很出色嘛。这次孙局长推荐他挑这个大梁,我没有任何怨言,并且一定会尽我所能的配合陈副书记的工作,当好这个秘书长。” 陈扬笑着朝孙海点头示意了一下,表示了谦逊的意思,心中却早已经骂开了:“嗬,你个老狐狸,平时你不是整天咋呼着说我们这些团系统的干部没什么真本事,就会大谈理论不懂实践么?这会儿大难临头了,嘴巴倒是变得甜起来了。” “呵呵,王局长这个态度很好,很值得大家学习嘛。”孙海满意的打了个哈哈,瞥向了陆通。 “我也举双手赞成孙局长的意见,全力配合陈福书记做好竞赛工作。”陆通刚才被王廉抢了先,心里有些懊恼,孙海的眼神一瞟过来,他立马就拍着胸口做出了保证。 县文化局的局党委很古怪,一共就只有四票,还是个双数。现在其中的三票已经同意,就只剩下了陈扬那无足轻重的一票了。 当然,出于爱护同志的目的,还是有必要询问一下废票的。孙海脸上的沉痛之色早已经一扫而空,微笑着问陈扬道:“陈副书记,你的意见呢?当然,你也千万不要背太多思想包袱,有什么困难就直说,你放心,我们这些老同志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工作的。” 陈扬喝了口茶,心中盘算了一下,瞧这架势,自己这个选秀主任的大帽子看来是戴定了。沉吟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孙局长,我很感谢局党委对我的信任,我也有信心圆满的完成组织交给我的这项任务。” 孙海微笑点头。可紧接着,陈扬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毕竟我才在咱们局里干了两年,还需要从各位老同志身上学习很多东西,这次贸贸然就接受这项任务,我觉得有些不妥当,最好还是由局党委派一个人出任组委会副主任,对我的工作进行监督,万一路子走岔了还可以及时的调头嘛。” 陈扬很巧妙的增加了一个副主任的衔头,无非就是想把孙海也给拉进来,想独善其身?门儿都没有! 孙海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陈扬瞧见他脸上微笑,却不知心里头在怎么样骂娘呢! 应该说,这次局党委小组会议开得还是很成功的,孙海虽然不情不愿的担任了副主任的职务,但最大的倒霉蛋已经有人顶了,他对县委谭书记也算是有了个交代。这事真要是办好了,他可以说是自己在幕后指导的功劳,出了纰漏,他也可以轻yì的脱身。他抬腕看了看表:“下班的时间过了半小时了,大盘子就先这么定了吧。” 没等他接着把话说完,一直刷刷做着记录的柳主任提醒道:“孙局长,既然都耽搁了,不如让我去西苑饭店安排个工作餐吧。” 几人互视一眼,纷纷呵呵笑了出来。 [bookid=1351028,bookname=《流氓卧底》] 第二章 项老板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柳主任所说的西苑饭店就在文化局大门口对面街口,原本属于文化局的三产,但由于公款吃喝太多,饭店开张不到半年就已经入不敷出了,最后没办法,局里只好把经营权转到了一个姓项的私人老板手里,每个月除了局里的招待吃喝能打个折扣之外,倒还能剩下点租金填补财务窟窿,勉强也称得上是文化局的小金库吧。 孙海平时主持会议就最喜欢安排在周六(当时是五天半工作时间),把会议拖到饭点就直接奔西苑了事。陈扬对此早已经见惯不怪了。其实不仅仅是孙海,当时整个大环境都是这样。 因为路不远,陈扬等人步行五分钟不到就到了地头。 陈扬等孙海几人先上去了之后,才慢慢踱进饭店里头,在一楼的名烟名酒柜台要了一包硬盒中华,按惯例,继续先赊欠着,虱子多了不痒嘛。 把烟一揣兜里,他慢悠悠的晃到了三楼的“郑板桥”包厢。这间包厢是局里工作餐定点包厢,今天也不例外,柳主任早早的就定了一桌A号套餐。 饭店的套餐分ABc三个档次,A餐的价格是500一桌,局党委开会或外联时使用的标准,再往下的B、c套餐那就是主任和办事员的标准了,c餐跟排挡差不多。 一行人很快就进到包厢坐下,过没多久,今天当班的吴小姐扭腰闪了进来。 吴小姐身上穿的是西苑饭店的制式旗袍,把她那一副饱满的身材裹得是前凸后翘的,一进包间就把几个大老爷们的眼球吸引住了。都是熟客,她很大方的跟领导们边开着玩笑,边打开空调,又让服务员送上香巾倒上热茶,说笑了几句后就出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呵呵,项经理不愧是咱县剧团当年的台柱子啊,小吴原本也就是一个乡下丫头,瞧瞧人家现在,我看跟南方大城市的那些新潮女性也差不多嘛。”孙海若有若无的眼神随着吴小姐飘了出去,有感而发道。 陈扬听了后暗暗觉得好笑,前段时间孙海到南方五省走了一圈,眼界倒是开了不少,不过全开到女人身上了。不过这也难怪,就孙海老婆那水桶腰,想不培养出他这么头没见过肉的恶狼也不成。 干部们在包厢里品茶谈笑了一阵之后,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也一一上了桌。孙海今天卸下了一个大包袱,心里头高兴,就让服务员开了一瓶五粮液,张罗着给大家都满上了。 酒过三巡后,包间里头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孙海等人轮番扯着嗓子唱卡拉ok,什么《北国之春》之类的,负责“板桥”包厢的服务员小梅也经常会被拉来跟领导们合唱。 陈扬被半强迫的当了选秀组委会主任,心情本就不是很爽,瞧见孙海几人玩得挺欢,他也就懒得去凑什么热闹,让小梅泡了一壶花茶,静静的坐在一旁喝着茶,脑子里却尽琢磨着该怎么样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可想了半天,他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看来这次自己也只能尽力把这次活动规规矩矩的弄好吧,如果成功了,也算是帮家乡人民做件好事了。真若是出了岔子,那干脆就弃政从商,走回重生前的老路好了,自己一个堂堂的燕大高材生,又比别人提前知晓了那么多东西,还怕发不了财么? 接下来,大家伙唱得正高兴的时候,包厢门“笃笃”的轻响了两下,紧接着门一打开,一个美貌女郎蹬着高跟皮凉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此女刚一进到房间里头,如同暗夜中擦亮了一根火柴,众人微醺的双眼立马变得亮堂了起来,刷刷的聚焦到了她身上。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副德行,至少陈扬就是个例外。因为进来的女郎是这间饭店的老板项瑾,他平日里没少在饭店赊烟,而且他抽的都是高档烟,现在欠了人项老板不少烟钱。这会儿债主来了,虽然不是找他要债,但他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起来。 至于这位项老板,她的名字叫做项瑾,也就是前面孙海嘴里说过的那个县剧团当年的台柱子了。 项瑾今天穿的是一身职业装,上身着一件深蓝色的小西装外套,内衬一件白色的翻领衬衫,下身则是一条同色及膝套裙,光洁漂亮的脸蛋儿上薄薄的施了一层粉黛,一头黑亮的秀发盘在脑后,用几枚亮银色的发卡别着,给人很干练清爽的感觉,很有点现代都市白领的范儿。她这身打扮放在九十年代初,那绝对是标准的时尚女郎了。 项瑾进到包厢后就忙着跟里面这几个领导打起了招呼,而陈扬别在腰间的中文Bp机此时却“突突突”的震动了起来,他取出来一看,屏幕里只有一句话:待会儿你不许走! 字儿不多,但颇有些警告的味道在里面,落款是90开头的模拟手机号。这个号码他认识,正好就是这位刚进到包间里的项老板的手机号。 陈扬收回了Bp机,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项瑾,偏不巧的,项瑾那如水般的眼波也正朝他转了过来,两人目光甫一接触,项瑾便逮住机会促狭的瞪了他一眼,惊得他赶紧把目光挪到了一旁的大彩电上。 上面正播着一首当年风靡一时的《同桌的你》,靠,还真他娘的要命! “呵呵,小项啊,我们就盼着你这个大忙人过来为大家伙唱个段子呢。”孙海笑呵呵的跟项瑾打起了招呼,眼神却很有技巧的飘到了项瑾别在胸前的烫金胸牌上,不用想,醉翁之意自不在酒了。 “要不,小项你就给大家来一段《贵妃醉酒》吧,我记得这个段子可是当年你在县剧团时候的压轴曲目呐。”陆通是县剧团的老人了,当年项瑾这个县剧团当家花旦的戏他可没少听,这时听到孙海起了个头,他赶紧也起哄帮腔起来。 项瑾瞥了一眼陈扬,却发现这爷们貌似正挺专心的听老狼唱歌,她心中暗暗有些生气,于是回转眼神朝众干部们礼貌的笑了笑,说道:“各位领导,真是不好意思,昨天谭书记陪市里面的稽查工作组下乡检查工作,晚上就到饭店里吃了顿工作餐,我陪着多喝了几杯,你们也知道我平时不能沾酒的,到现在嗓子还不舒服呢。” “噢,那算了,改天,改天吧。”孙海是个官场老油条了,很会来事儿,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项瑾对孙海的理解报以微笑,眼神却再次飘到了听歌的陈扬身上,发觉对方还是没什么反应,心下登时更恼了,哼,好你个陈副书记,屁大点的官儿,也敢在我面前摆谱么! 第三章 这风头出不得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一番没什么油盐的寒暄客套之后,项瑾在包间里坐了不到十分钟就推说有事要忙就先离开了,临走前,她让小梅送了两个果盘上来,若有深意的喊了一声“陈书记,记得吃水果哦。”,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出了包间。 陈扬直等到项瑾出了包间门,才把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挪开,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项瑾一直都对他有好感,这点他是知道的,要不然别人也不会任由他在饭店里又吃又拿的了。可他却万万不敢去沾这个女人。如果项瑾真如县里面风传的那样是省里某常委的情妇,或者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倒也罢了,倒贴的美女不要白不要,这小县城里头,还真没他陈书记不敢干的事。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他心里边很清楚,项瑾是个好女人。因此,他不敢碰也不敢沾,他退却了,准确的说是――他害怕了。 原因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他已经有老婆了,应该说是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老婆是谁了。 这话有些拗口,但他和燕京那个女人之间就是这么样个关系。而他之所以断然拒绝家里头老爷子的安排,孤身一人回到家乡当上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县文化局副书记,原因也就在于此。 他必须要躲开他上辈子的那个老婆,他也一定要在老爷子宣布杯具开始之前逃离燕京的那个红色大院,否则,他很可能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摊上一桩极其杯具的婚姻。 是的,这桩婚姻,对他和他老婆而言,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杯具。 差点忘说了,现在他还得管他的未婚妻叫姐姐。虽然他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平时的关系也不怎么融洽,但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那些颐指气使惯了的大家长们突然间让他俩结为夫妇,这他妈谁受得了啊! 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他心里很清楚,燕京那个红色大院不是他的家!尽管他从五岁时候起就在那座高墙大院里面生活了。 现在,老天爷既然给了他一次重新读档的机会,那么上辈子的那些杯具统统都给老子滚开吧! 想到这里,陈扬把烟蒂狠狠的掐灭在了烟灰缸里头。 这时候,孙海的大哥大响了起来,出去接完一通电话后,他就乐呵呵的提yì买单了。哦说错了,是签单。政府部门可不兴买单这么个说法的。 柳主任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到外面柜台上把单子给签完了。跟着,酒足饭饱了的陈扬等人一齐下了楼,司机小赵早已经把局里唯一的那辆普桑泊好在了路边,陈扬没跟着孙海他们一块挤上去,不是他真的想留下来赴项瑾的约,而是因为他的宿舍就在街对面的文化局里头,就几步路而已。 挥手送走孙海等人,陈扬刚过完马路,Bp机又震动了起来,他赶紧回过头来,往对面的西苑饭店瞥了一眼,顶层五楼角上那个房间的窗户敞开着,一抹倩影堪堪闪过。 掏出硕大的Bp机一瞅,上书:“你敢不守信用,我现在就去文化局宿舍找你。” 得,你牛叉! 陈扬飞快的把呼机别回腰上,拔脚就奔回了饭店,一口气跑上了五楼,在一号房门前停了下来。 笃!笃笃! “请进!” 房间里传来了项瑾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陈扬黑着一张脸扭门走了进去,在项瑾的办公桌前停了下来,“项经理,说吧,你呼我这么急,到底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 项瑾微微抬头,水灵灵的眸子悄悄转了转,在陈扬脸上细细打量了一下,吃的一声,掩嘴娇笑了出来。 陈扬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刚想说话,却看到项瑾把一块白色绣着花边的手帕递到了他眼前,说:“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快先擦擦吧。” 陈扬没敢接过项瑾的手帕,抬手随便抹了两把。项瑾泱泱的把手收了回来,暗啐了一口:“哼,臭男人,就会装模作样的。” 等陈扬坐下后,项瑾才开口问道:“陈书记,我听说你们文化局最近要搞一个礼仪小姐比赛,对么?” 陈扬心里一奇,怎么这才刚开完的会她就收到风声了?刚才吃饭时候没听到孙海他们提起过啊?于是他好奇问道:“项经理,你听谁说的?” 项瑾没有理会陈扬的问题,扭头瞥了陈扬一眼:“别经理经理的喊好不好。” “不叫你经理还能喊啥?项老板么?”陈扬明知故问道。 项瑾见陈扬把烟盒摸了出来,赶紧拉开抽屉,取了一个水晶烟灰缸出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叫我项姐或者直接叫我姐姐也成。” 嗬,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想当我姐姐? 陈扬暗地里嗤笑一声。其实项瑾的年纪还真就比陈扬大半岁,当然,她并不知晓陈扬的心理年龄其实已经三十好几了,否则她也不敢这么说了。 “行了,我还是叫你小项好了,什么姐不姐的,我可叫不出口。” “呵呵,算你聪明。”项瑾打心眼里不愿意当陈扬姐姐的,那只是她的手段而已。 “对了,你听谁说我们局里要评选礼仪小姐的?”陈扬再问了一遍,取了一支烟叼到了嘴上。 “这你就甭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项瑾故作神秘道。 陈扬掏出火机,问:“那你跟我说这些是啥意思?” “我就想提醒你一声,尽量别沾这事儿,省得到时候落不着好不说,还惹一身麻烦。像你这种团系统的青年干部我见得多了,碰上什么事都想争个先,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陈扬擦亮火机,把烟点着了,深吸了一口,才“啪”的把火机扔到了桌面上:“晚了。” 项瑾怔了怔:“什么晚了?” “局里刚开完会,活动一致通guò,现在都分好工了。” 项瑾皱了皱眉,问:“那你具体负责什么?是组长么?” “组委会主任!”陈扬掸了掸烟灰,“抓全面工作。” 项瑾一听登时急了起来,劈手抢过陈扬手中的半截香烟,很严sù的说道:“陈副书记,你傻呀,这种风头是你能出的么?” 第四章 听戏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当然也知道这种风头出不得,可眼下他也没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项瑾现下所表xiàn出来的焦急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说起来,他认识项瑾已经快两年了,可从没见过项瑾这副表情,顿时有些愣住了。 当初他刚分配到县文化局时,正好项瑾也是那时接手的西苑饭店,因为局里头的宿舍还没建好,局里索性就安排他住到了饭店里头,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起先,项瑾对这个只抽中华烟的嫩脸学生只是有些好奇,有事没事就跑去找陈扬聊聊天。可陈扬活了两辈子的见识那可绝非一般人能比的,经常聊着聊着就把项大美女逗得开心不已。于是,接触得多了之后,项瑾对这个性格沉稳的文化局干事更好奇了。她也曾经找县人事局的熟人查过陈扬的背景,可除了知道陈扬是燕大的高材生之外,其余的资料一点都没弄到。 不得不说,一个有才有貌,还很神秘的男人,绝对是项瑾这种级别美女的大杀器。 因此,很自然的,渐渐的,她看向陈扬的眼神不再如当初那么单纯了。她开始学会了发呆,学会了使小性子,学会了莫名其妙的冲陈扬发火,有时候她甚至还会在五楼的办公室里傻站上一整天,就为了瞧着对面街上文化局那幢破破烂烂的办公楼。 她没有那些所谓的闺蜜,因此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只知道,每天到了傍晚时分,当她看到陈扬夹着个人造革挎包从对面街上穿过大马路回饭店时,她心里都会偷偷的笑上几声,恨不得马上跑下五楼,从陈扬的手里接过那个黑皮挎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个月前文化局宿舍竣工的那天。 那天傍晚,陈扬满面春风的把铺盖一卷,搬进了新宿舍里;而她,却失眠了一整晚 “陈扬,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见啊。”项瑾心里一着急,干脆连书记也不叫了,直接喊了一声陈扬的名字。 陈扬呵呵笑了两声,回道:“行了,我知道这事不好弄,可现在改革开放的形shì一片大好,局里举办这次选秀活动也是为了给县里的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嘛。哎,我说真的啊,你脑子里那些封建思想可真要不得咯,” “去你的。”项瑾没好气的扬手拍了一下陈扬的肩头,“少在我跟前打这些不着调的官腔。” “呵呵,这事儿吧,我挑大梁是没跑了的,再说下去也没意思。我说你要是真支持我的工作,等星期一就到我那里去填份报名表。县里头不是风传你是咱龙门县第一大美女么,你要是不报个名我这主任的面子上也挂不住不是?”陈扬的工作积极性真不是盖的,话音一转就开始做起动员工作了。 岂料项瑾听到陈扬这话时,不知想到哪儿去了,粉脸一寒,瞪着陈扬说道:“你胡说些什么!?” 陈扬一看项瑾变了脸,暗道一声坏了,自己没事提那些街头巷尾的八卦干啥?赶紧摆了摆手,缓和一下气氛道:“项瑾,你别误会,我说的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项瑾不依不饶的追问。 “我是说吧,你要是肯参加这次选秀活动,全国我不敢说,至少冲出龙门,走向万山是没问题的,等你日后大火了,那广告啥的还不一个接着一个来么?” “呸!”项瑾啐了一口,“我才不稀罕呢!” 陈扬心里对项瑾一直有些愧意,这会儿是真心实意的想帮项瑾挣大钱,这年头潜规则还不多,出名得趁早啊。不过仔细再一想,项瑾现在已经承包了这么大一家饭店,好像还真不稀罕当什么明星,便接着问道:“那你稀罕些啥?” 项瑾斜睨了一眼陈扬,却没说话。 陈扬也瞧出了项瑾的眼神有些不对味儿了,幸好这年头的女孩子不会成天把“爱”挂在嘴边,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干咳了几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项瑾,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宿舍了,中午喝了酒,犯困。” “你喝了很多酒么,我怎么不觉得?”项瑾明显不信,还煞有介事的吸了吸鼻子。跟着,不等陈扬开口,她又抢先说道,“待会儿我要排一出新戏,你留在这儿帮我看看,给些意见。” 我能给什么意见? 陈扬抽口凉气,他已经知道项瑾接下来想要干啥了。 类似像现在这种事儿项瑾之前就没少干,平日里她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把陈扬找来,美其名曰是排新戏,其实哪来那么多新戏好排啊,这不都是扯淡吗?更可笑的是,项瑾明知道陈扬是个不懂艺术的门外汉,他哪给得出啥意见哟。 “呃项瑾同志,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你前头不是说嗓子不舒服么?”虽然明知不可为,但陈扬还是试着看能不能推掉。 “呵呵,我瞎说的你也信,前边你不是装没听见么,怎么这会儿倒是关心起我来了。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待着,我进去换件戏服。”项瑾嬉笑着把话说完,朝陈扬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转身就往内间的卧室走去了,不再留给陈扬反对的机会。 五分钟不到,从卧室方向传来了卡式录音机的喇叭声,紧接着,陈扬便瞧见换好了一身戏装的项瑾,施施然地迈着台步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项瑾兰花指一掐,立刻就入了戏,和着伴奏带轻吟浅唱起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陈扬白眼一翻,得,这就是你说的新戏? 项瑾现在唱的这个段子还真就是中午饭局上陆通没鼓捣成的《贵妃醉酒》。这个段子陈扬起码听项瑾唱过不下五十次,还都是为他一个人专场演出的,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再加上他一直以来都对这些曲艺节目没什么爱,当下更是如坐针毡起来。 对陈扬而言,听一次两次是图个新鲜,若听上十次百次,那绝对是一种煎熬了。 只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项瑾的面说,否则非得被项瑾的口水淹死不可。要知道项瑾从五岁开始学戏,十六岁刚上高中就已经成为了县剧团的当家花旦,当年专门跑来听她唱戏的戏迷那更是海了去了,大江南北走到哪儿搭台子都是场场爆满,如果不是因为她厌倦了这种生活,婉拒了国内最大的燕京剧团的邀请,现在早不知红成什么样儿了。更别说她现在只是为陈扬一个人所做的专场演出了。 没事陈扬就偷着乐吧,这待遇别人上哪找去啊? 第五章 县日报社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兄弟姐妹们,看书的同时千万别忘了投票收藏啊,新书期间,票票很重要的,拜托了 星期一早上,文化局的干部职工们刚一上班就接到了办公室的通知,到大会议室开早会。 借着开早会的机会,一把手孙海给干部职工们做了动员工作,而陈扬则拿出他在周末赶出来的策划稿,把具体的工作安排布置了下去。 按照陈扬的安排,整个活动大致可以分为四个组。 首先,第一组由他牵头展开工作,负责整个活动的策划以及宣传,说白了也就是为整个选秀活动造势,最大限度的激发出龙门群众的积极性和参与热情,把群众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先赚足眼球再说。 第二组则由组委会秘书长王廉负责,他们的任务是尽kuài找到主赞助商冠名本次活动。文化局的底子薄,这次活动最多也就只能拨出两万块的专项资金,如果不尽kuài拉来赞助,那么其他的工作根本开展不了。除此之外,陈扬还按照他记忆当中前世的那些火爆的选秀活动,照本宣科的增设了五个单项奖,例如“最上镜小姐”,“标准仪态奖”等等,这些单项奖也都要找到赞助商来冠名。 第三组领头的是组委会常委副秘书长陆通,他负责租场地、请评委、以及竞赛规则的制定等等后勤相关方面的工作。在会上,陈扬也对陆副局长的工作提出了详细的要求,你比如说,为了确保本次活动的公正、公开以及权威性,他就要求陆通务必要邀请到省以上级别艺术院校的资深教授担任本次活动的评委,市一级的不在考虑范围内,另外,如果能请到两三个社会知名的文人骚客就更好了。 最后一个活动组则由一把手孙海亲自担纲。孙海已经连了两任文化局局长了,市委和县委文化系统内的人他都比较熟悉,由他负责疏通打点上上下下各个方面的关系再合适不过了。 陈扬把各项工作这么一摊派下去,局党委小班子里的四个成员也算是人尽其用了,最后他还格外强调了一点,关于本次选秀活动的一qiē进展都必须要及时地汇报上来,至于汇报给谁,除了可以汇报给他这个主任之外,他还额外点了孙局长的名字。 孙海一听这话就有点坐不住了,赶紧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当着局里所有干部职工的面强调了陈扬做为这次活动组委会主任的重要性和唯一性,并且谦虚的表示自己绝对服从陈副书记的统一安排,差点就把唯陈副书记马首是瞻这种话都说出口来了。 看到孙海这番虚伪的表态,陈扬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头老狐狸撇得那可真是一个干净哟!但他现在也确实拿这个老官棍没辙,只能点头表示了赞同. 动员大会散了之后,大家分头行动。 陈扬带着柳主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位于南街口的县日报社,上了二楼直接敲开了总编辑的办公室门。 县日报社的总编辑姓王名仲和,是全县唯一的一个文学创作有点成就的人。而他那所谓的成就其实也就是在两年前出了一本不入流的小说而已。印数三千册,由他自己包销。可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小的日报社记者,没什么人脉关系,书堆在家里都快发霉了也才卖出去不到一百册。压着书就等于压着二万多块钱啊,王仲和急得团团转,毫无办法。一次随县剧团下乡采访的过程中,王仲和认识了陈扬,在村里头相处了几天,两人熟络了起来,他便唉声叹气的对陈扬倒了一肚子苦水。 陈扬瞧见王仲和这副倒霉样,心里也有些同情他的遭遇,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把小说改成剧本让县里的话剧社试试看,到时候上新戏时就让他在剧院门口摆个小摊签名售书。王仲和正愁着呢,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下来,回去后不到两天功夫就把剧本改好了。然后在陈扬的帮忙下,话剧社接纳了这位免费编剧送过来的剧本,排了一出新戏,在周边几个市县接连演出了好几十场,虽然观众反应一般,但好歹算是把王仲和手里的那三千册小说给卖完了,回笼了书款。 打这以后,王仲和居然时来运转,成了县里有名的文化人,从一个小记者慢慢的升到了总编辑的位置。而他也对陈扬的无私帮忙十分感激,多次上门感谢,这么一来二去,私下里两人也就成为了朋友。 也正因为如此,陈扬散会后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陈扬敲门时,这位王总编辑正在他的办公室里拿着蝇拍追打苍蝇,开门一看是陈扬,忙说:“哟,稀客啊,陈兄快请进!”王仲和其实比陈扬还大上四五岁呢,但他感激陈扬的帮忙,一直这么叫着也懒得改口了。 陈扬和柳主任一块进了屋,在长条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王仲和忙着要泡茶,陈扬挥手说:“你别忙了,我口不渴,咱说事吧。” 王仲和放下茶壶,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红塔山,递给陈扬说:“那你抽烟。” 陈扬也不客气,接过烟点上,又给柳主任散了一支,吸上一口之后,便将他的来意,以及文化局这次要搞的选秀活动娓娓道了出来。 王仲和很认真的听陈扬把话说完,刚想开口说什么,但看了一眼闷头抽烟的柳主任,他还是收住了口。 陈扬从王仲和的眼神里读出了他的意思,笑道:“这事你也用不着再劝我了,你赶明儿就帮我在县报上登一则宣传广告,底稿我都已经拟好了。”说完,他递了个眼色给柳主任,柳主任赶紧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手写的信笺,递给了王仲和。 王仲和接过信笺,看向陈扬:“陈兄,那你这打算要登几天?” “先登一个星期看看情况吧。”陈扬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这是他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的,先试试水再说。 “嗯,那行。”王仲和很爽快的点点头。 “怎么收费?”陈扬又问。 王仲和朝陈扬笑了笑:“都是一个系统的,我看就按每字两块钱的内部价吧。” 事情办得很顺lì,陈扬也满意的笑了起来,王仲和接着又说:“陈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这两天我再帮你写一份宣传稿,登到县报的文化副刊上吧。” 陈扬知道王仲和这是在找机会帮他的忙,心中很有些感激,脸上却只是淡淡的笑道:“那我先谢了。” 说完,陈扬婉拒了王仲和要留他吃中饭的邀请,不再多做停留,出门直接赶赴下一个地方了。 第六章 现金刺激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陈扬率领着他这个工作组的十个干部职工,分头奔赴全县十二个乡镇,把每个村都跑了个遍,除了对各村的村干部做了解放思想的动员工作外,顺带着还贴上了好几十张牛皮癣小广告。 而王仲和果然没有爽约,在县报上连续刊登了七天文化局将要举办“十佳礼仪小姐”评选活动的消息,并且在周四的文化特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新时代,新女性”的文章,洋洋洒洒数千字,浓墨重笔的告sù大家什么样的审美观才符合社会发展的潮流,才能适应改革开放的大好形shì。该篇文章的作者署名叫“盒子”,陈扬知道,这是王仲和的笔名。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再加上“盒子”同志那篇文章的推波助澜,评选活动的消息在龙门县制造了不小的轰动效应,引发了社会舆论的热点,不少人为该不该举办这样的活动争论不休,甚至还引发了多起家庭纠纷,很多怀揣梦想的少女热切的想要报名参赛,可父母们却坚决不允,说什么电视上像这类活动的选手都穿得太暴露,弄不好还得穿泳装比赛,实在是太有伤风化了。 总而言之,市场虽说是被陈扬给炒热了,但人们更多地是在用审视的目光在观察。一周时间过去,到县文化局门口摆的摊位报名的人依旧是寥寥无几,总人数还不到三十人。 而且,除了报名人数很不理想之外,其他几个小组的工作开展得也不顺畅。负责拉赞助的王副局长谈了十多个商家,但大都是抱着观望态度,或者干脆就不看好文化局举办的这次活动。而负责竞赛工作的陆副局长亲自跑了一趟省城,倒是让他见着了好几个省艺校的教授,但那帮教授们不是觉得活动档次低就是嫌出场费太少,清高着呐。 虽然说距离报名截止日期还有一个多月,但陈扬知道,照目前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这次选秀活动算是彻底搞砸了。 不得已之下,他在开完周六的总结大会后,把组委会的几个组长都召集到了一块,商量对策。 孙海也很着急,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县委的谭书记,虽说他上次去县委汇报工作时没听到谭书记提起这件事,但谁知道谭书记会不会随时关注活动的进展。 众人商量了半天,最后由陈扬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 陈扬始终认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勾起人们参赛的**,在还没有拉到一毛钱赞助费的情况下,他提出立刻修改竞赛规则,从原来的实物奖励直接改成现金大奖,冠军两万,亚军一万,季军五千,十强选手每人奖励三千元人民币。 另外,由局党委向县委打份报告,争取能特批几个干部指标下来,前三名选手比赛结束后能直接进入县小招工作。 陈扬对这个新的刺激方案很满意。也是,这样名利双收的方案,还怕那些在家里头待业的女青年们不争先恐后的赶来报名么? 孙海听完之后也觉得这是个好点子,可一向来不敢冒风险的他还是建yì陈扬在赞助和指标都确认下来之后,才对外公布。 陈扬当然不可能先斩后奏,孙海一说,他就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他要的就是把局党委的思想统一起来,免得到时候让他一个人背黑锅. 第二天是星期天,陈扬哪也没去,待在宿舍里继续研究起草新的方案稿,一直忙到晚上才把整个竞赛方案重新梳理了一遍,针对之前的不足做出了补充和完善。 文化局没有食堂,他平时都是到街对面的西苑饭店解决肚子问题的,一般情况下,周末项瑾要是不忙都会呼他过去一块吃,不过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呼机压根就没响过。 陈扬伸头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掏出呼机想看一眼时间,屏幕却黑漆漆的,原来电池没了,难怪! 换了一颗电池后,呼机果然不停的震动起来。 一共接收了十几条传呼机子才停了下来,陈扬逐一扫了一遍,除了王仲和发了两条外,剩下的都是项瑾发给他的。而且两人发来的内容都差不多,都是找他一块吃饭的。 陈扬忙了一整天,肚子刚好也饿了,穿上皮鞋就出了门。 步行了几分钟后,他走到了对面的西苑饭店。 让他意外的是,今天饭店门口停的车比平时多出了许多,而且都是挂政府牌号的居多。 嗯,怎么回事?虽说今天是周末,但也不可能整个龙门县的大小官员都跑到这儿来聚餐吧? 陈扬有些不解,好奇的又多瞧了几眼,这次,他竟然看到局里的普桑也混杂在其中。这下他更奇怪了,赶紧进到了大堂里面,向小卖部的服务员打听道:“小刘,今天你们饭店生意不错啊,外头停的全是些好车。” “陈书记,你还不知道么,这些客人下午就来了,一直在三楼开座谈会,不过现在应该正吃着饭吧。” “哦,是这样啊。”陈扬听小刘说完,这才明白过来,项瑾在县里认识不少人,平时倒也经常会有政府部门在西苑开座谈会,只是今天来的人似乎比平时多了点。 “听说这次来的好像是个外商,要在咱们龙门县投资建厂呢。” “噢?” 陈扬怔了一下,他到这工作快两年了,平时没少听说有人要来县里投资,可都是风声大雨点小的,一般来说,真要有投资商也都被市里给截下了,哪还轮得到他们这小县城啊。没想到这回还真让县委请到了财神爷了。 “陈书记,您还要烟不?”小刘看到陈扬有些发愣,便从柜台里取出了一盒中华,示意道。 “呵呵,我不是来买烟的。”陈扬笑着朝小刘摆摆手,又开口问道,“小刘,我在你这一共欠了多少钱了?” 小刘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来看了一眼,回道:“陈书记,您在我这挂的帐一共是两百四十五元。” “这么少?” 陈扬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想把小本子拿过来瞅瞅看。 “那些只是你这个月挂的帐,其余的都在我的电脑里呢。” 陈扬身后传来一阵温软滑腻的声音,用不着回头,他已经是谁来了。 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他才回过了头,却正好对上了项瑾那似笑非笑的促狭眼神。 让他颇觉意外的是,项瑾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穿着一身修身的职业套装,而是换上了一件缎面绣边的亮银色中式短袖短裙,下衬刚过膝盖,脚上则穿着一双高跟细带的皮凉鞋,把她那两截修长圆润的小腿衬得越发的迷人了,加之她手里还捏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圆形宫扇 嘶 陈扬很少见到项瑾这么打扮,就仿佛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人儿似的,他禁不住往项瑾身上多瞧了几眼。 第七章 还不清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项瑾瞧见陈扬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但却又不似其他男人那般**裸的骇人**,心下也有些生疑,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出了什么岔子呢,赶忙低下头往自己身上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却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便奇怪道:“陈扬,怎么了?我这条裙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噢,没有。” 陈扬一醒神,赶紧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把视线从项瑾身上收了回来,暗骂一声自己太不争气,要说上辈子自己见过的美女也不知凡几,刚才怎么就会差点被项瑾这个小丫头片子把魂儿给勾了呢?亏我还想在官场上干出一番事业呐,这么禁不起诱惑将来怎么成哟。 跟着,陈扬随口问道:“你今天穿成这样,不用上班么?” “怎么不用,我都快忙了一整天了。”项瑾边说边走到了陈扬身边,“中午县委谭书记临时来了电话,让我帮县里准备一个会场,说是有几个台湾的富商要到我们县考察,这不,一大帮人刚刚才开完会。我都坐了一下午了,想走又走不了,谭书记让我做为县私营企业代表发言,说什么我们这儿的投资环境多好多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让那些台湾人放心投资,真没劲。” “那你现在怎么出来了,开完会不用跟领导们一块吃饭么?”陈扬问道。 项瑾没好气的斜睨了一眼陈扬,说:“我今天打你一天传呼也没见你回,趁着刚散会的空儿,我想过去看看你在宿舍里头搞什么鬼。” 陈扬闻言失笑道:“呵呵,我能搞什么鬼,都在宿舍里忙了一整天了,尽鼓捣我那评选方案呢。”说到这里,陈扬忍不住皱眉叹了口气,“唉,这年头怎么感觉就像旧社会似的,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群众的思想怎么一点也没解放呢,还越活越回去了都。” “我之前都说了这事很麻烦,你还不相信,这回该信了吧。”项瑾撇撇嘴说道。 项瑾这么一说,陈扬反倒没刚才那么愁眉不展了,他自信的笑道:“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项瑾,我老实跟你说吧,起先我还真不想摊上这破事儿,但现在既然上了船,趁现在我还有些时间,说什么我也得为咱家乡人民做出点贡献来,你不信就等着瞧好了。” 哪知项瑾听完后脸色一变,不自觉的伸手扯住了陈扬的衬衫,急问道:“陈扬,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有时间没时间的,怎么,你是不是真打算要到南方下海做生意了?” 之前两人在一块聊天的时候,陈扬偶尔会跟项瑾提起深圳上海等等几个走在改革开放前沿的大城市,说什么要挣钱就得趁早,这几年是最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南方那边这几年可谓是遍地黄金。现在社会上停薪留职下海经商的比比皆是,很多人都搭上了改革的顺风车,掘到了第一桶金,成了各地市知名的大富豪。 没想到刚才陈扬随口说说,项瑾却听出来了一丝异样的味道,还以为陈扬终于也打算下海发大财去了。 陈扬被项瑾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嗤笑一声,说道:“呵呵,我可没那份闲心去做生意,生意做得再大又怎么样,你瞧瞧你自己,当了老板还不得看那些当官的脸色。” 陈扬这话的确是有感而发的,他上辈子的生意做得不可谓不大,可到头来怎么样呢?还不是被老爷子的那些个政敌们拎出来大作了一番文章,最终成为了政zhì斗争的牺牲品。现在他重活了一遍,还傻啦吧唧的去经商?呵呵,笑话! 听到陈扬这样的回复,项瑾的眸子登时亮了起来,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他问:“真的么?” “当然。” 陈扬微笑点头,两年前,从他读档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踏上了一条跟上辈子截然不同的道路。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年头尽管团系统的干部被那些官场老油条诟病得很厉害,而他偏偏还往这方面靠拢的原因。燕大毕业后,他还特地跑到中央青年政zhì学院进修了大半年,也就是为了给自己身上打上这么一个标签。官场上,站队问题的的确确是很重要滴。这个认知,陈扬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 这时候,项瑾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皱眉接了,简短的说了两句就挂了。然后转回头,对陈扬道:“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我得先上去了。我另外让人炒了几个小菜,在我屋里放着。喏,把钥匙拿着。”边说着,项瑾边从随身的手袋里摸出来一串钥匙,递向了陈扬。 之前两人还是普通朋友的时候,陈扬自个也没真把文化局副书记这个职位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官儿,也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因此两人周末倒是经常在项瑾的办公室里开小灶。可现在却不同了,两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窗户纸就那么薄薄的一层,随时都有可能捅破,尤其是近段时间他发觉项瑾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时常会下意识地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这么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害了项瑾。 于是,陈扬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接过钥匙,摆手说道:“我看还是算了,今天你这儿到处都是领导,让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我跟你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呢,对你影响也不好。一会儿我自己到二楼大餐厅随便吃点东西就成。” 项瑾一听这话就恼了,不悦道:“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都让人把菜准备好了,你不吃可不成!还有,待会儿你到我屋里打开电脑看看,算算自己在我这里赊下多少帐了,哼!”说完,她不由分说的把钥匙往陈扬手里一塞,转身就先上了楼。 “这” 陈扬哑然无语的目送着项瑾扬长而去,这吃饭和赊帐完全是两码事嘛,我又不是不还你,最多到时候我十倍,哦不,我一百倍一千倍的还你那总成了吧。 陈扬这么想想可以,但他有件事没弄明白,钱他的确有能力百倍千倍的还给别人,但有些东西,他这辈子若是欠下了,还到下辈子他也还不清。 你比如说――感情! ps:急需票票,兄弟们帮忙投一下吧。 第八章 特殊的日记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很快上了五楼,进屋第一眼就看到沙发旁的茶几上摆放着几碟小菜,三荤一素还有一碗紫菜汤,几上还压着一张便签,他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陈书记,待会儿吃完饭先别急着走,我昨晚上抽空又排了一出新戏,你要多给点意见哦,嘻嘻!你要是敢不打招呼就离开,哼,打开电脑看看吧!” 陈扬看完项瑾的留言后,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了,他有种当场把纸条给烧掉的冲动,这项瑾,还有完没完了?她到底是饭店老板还是唱戏的,娱乐圈也不是像她这么个玩儿法的啊 扔下纸条,他饭也顾不上先吃饭就直接奔到了项瑾的办公桌旁,打开了桌上那台比老黄牛还能折腾的486,等了两分钟左右,视窗的欢迎界面才弹了出来。 项瑾专门给陈扬建了个文jiàn夹,因此他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自己的账单,从上往下一溜烟看下来,看到最底下时,他吓了一跳,1/102,咦,怎么回事?居然有足足上百页,我好像没欠她那么多钱吧? 陈扬生怕自己看花眼了,赶紧接着往下翻看。 很快,到了第二页的时候,他就发现,上面除了记录有他在某年某月某日在小卖部赊了些什么东西之外,还另外附有几个字,而且是用第一人称写的。 陈扬一时间好奇起来,肚子也不饿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篇一篇的翻看了起来。 可越往后翻,他便越是瞧得胆颤心惊,甚至连头皮都有些发麻起来。 他倒不是被那上面记录的金额吓的,说实话,总共加起来也没多少钱,才八千块钱不到,放在以前,他一餐饭都不止这个数了。他之所以被吓到,完全是因为项瑾记录得太详细了,往往在金额后面她还会再打上只言片语。 刚开始时,项瑾还只是偶尔会附上几个字或是短短的一句话,可越到后面,项瑾附加上的字句就越来越多,最后竟隐隐发展成日记的模式,那些金额反倒是很不起眼了。 举几个例子吧: 92年11月25日,今天陈扬又来买烟了,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六次到柜台来赊账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要了一盒硬中华,我很奇怪,他每个月就那么点儿工资,还偏偏要抽几十块一盒的香烟,说什么从小就习惯了,难道他家里面很有钱吗?哼,怎么可能,有钱他还会到我这赊账么? 93年6月16日,我就猜到陈扬今天又来柜台签单了,呵呵,果然如此。嗯,认识他这么久,他的工资就从来没撑过一个星期的,不过这个月他好像多撑了两天哦,比以前有进步哩!啊,不对,我想起来了,他哪儿有进步了,这个月明明是我多请他吃了六餐饭呢。嗯,像他这么大手大脚花钱的男人,将来谁嫁给他谁肯定倒大霉的。噢,不好,我可不能这么说,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93年8月6日,今天是周末,文化局新分配下来了几个艺校的女学生,柳主任在我这儿定了个包厢,席间我抽空进去看了一眼,那几个女孩子跟孙海他们嘻嘻哈哈的,一点也不像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害得我还好一阵担心,怕她们给那几头大色狼给吞了呢。哼,更可恶的是,陈扬这家伙居然也在里面,和那些女学生有说有笑的,亏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正直的人呢!看到我进来,他竟然还好意思叫我去给他顺盒烟上来,说什么老规矩,挂账,真是气死我了!把烟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那一脸微笑的样子瞧着真让人讨厌!当时我恨不得把整盒烟都塞到他那张咧开的嘴里,让你抽个够,哼!哎呀,今天真是烦死了 93年8月15日,今天陈扬居然破天荒的让我帮他定个包厢,说是要请我吃饭,我听了后很奇怪,他哪来的钱?嗯,他一定是又想在我这儿签单了。不过,他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签就签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后我总有机会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的。挂了他的电话,我赶紧换上了一条新买的连衣裙就兴冲冲的跑到包厢里去等他了。可足足过了半小时之后,这个混蛋才赶到包厢。门刚一打开,我就傻眼了,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文化局的同事呢!我当时就气坏了,饭也没吃就冲出了包厢。到了晚上他才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就提前走了。哼,我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难道告sù他,今天是我的生日吗?不,我才不稀罕他来可怜我呢,绝不! 93年10月6日,今天陈扬很认真的跟我说起他在我这儿赊账的事,他说他现在暂时没钱还,但他有办法帮助我赚更多的钱。然后他就拿出来了一本财经杂志,指了其中的两支股票,说他已经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让我放心大胆的去买,亏了全算他的,赚了就当他还利息了。呵呵,赚了当还利息?亏他想得出来。不过他倒是挺聪明的,要是他跟我说赚了就两清那我可就不买了,哼哼!嗯,话说回来,我记得他是燕大经济系毕业的高材生,听他的应该没错吧,我先买点试试看咯。 94年1月1日,今天是元旦,不过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要下大雨的样子。晚饭我是跟陈扬一块吃的。本来还好端端的,可谁知道吃到半的时候,他的传呼机突然间响了。我把电话借给他,他似乎考虑了半天才给对方回了电话。通完电话后,我发觉他的脸色一直都很不好,就跟窗外的天气一样。偷偷看了一眼他拨回去的号码,好像是燕京的区号,是谁呢?打雷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我真希望他能紧紧的抱着我,可我却什么都不敢跟他说,难道是因为刚才的那个电话么?第二天中午,我跑到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里拨通了手机上的那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我没敢出声就赶紧把电话给挂了。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跟陈扬的关系很好么?哎呀,别想了,真的好烦啊 陈扬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这一百多页文档看完。 他从来没想到项瑾的内心世界竟然如此丰富,很多时候,跟他看到的那个项瑾完全是两个样。而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仿佛在这个时候被人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嗡~~~嗡~~~ 陈扬腰间的传呼机突然间震动起来,他这才猛的回过神来,手往后心处一抹,衬衫湿了一大片。紧接着,就见他飞快的关掉电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把被他弄乱的桌面整理了一下,恢fù成没被人动过的样子后,才坐回到了沙发上,从小锅里头盛了一碗米饭,味同嚼蜡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第九章 不是误会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吃饱喝足了之后,陈扬立马起身闪人。真留下来听戏,那可就太折磨人了,尤其是他现在看完那近百篇日记之后,更是如此。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一个对你情根深种的女人整天在你面前晃悠,你受得了吗? 的确,正常男人都受不了。更别说这个女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妖精了,祸水等级五星+以上. 刚下到三楼转角,陈扬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的厕所里走了出来,他赶紧招呼了一声:“王副局长!” 前面那人闻声回过头,果然便是文化局的副局长王廉。看到是陈扬在叫他,他脸上登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呵呵,是小陈啊。” 陈扬闻到王廉身上酒气挺浓的,便问道:“王局,你今晚在这吃饭?” “嗯,约了个朋友一块吃饭。”王廉边说着边打量陈扬,发现陈扬一直微笑看着他时,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吞吐着补充道,“是个游戏厅的老板,谈赞助的事,要不小陈你跟我一块进去坐坐?” 虽然王廉没有说出名字,但县城里开游戏厅的老板一共也就那几个人,陈扬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谁。话说回来,游戏厅这块跟文化局多少有些关联,没有文化局的批文,工商是不会给办执照的,王廉一直都抓着这块肥肉,跟那些老板相熟倒也正常。 陈扬很干脆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过去了,王局你自己跟他谈就行,反正赞助标准就摆在那儿,谁出得起钱就让谁上呗。” “价钱方面倒是没什么太大问题,只是,”说到这里王廉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陈扬,才接着往下说道,“咳,本来我是想谈妥了再回局里跟你说的,但既然在这儿碰到了,我干脆就直说得了。这次跟我找的是南门的李老板,他有个女朋友对我们这个活动挺感兴趣的,也想也想来参加比赛。” 陈扬一怔,说道:“想参加是好事啊,还有什么问题么?” 话刚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问了句傻话。很明显,对方不仅仅是想参赛这么简单,貌似还盯着那十佳的名头呐。说不定王廉还把前三名可能会有干部指标的事提前抖露给了那李老板,否则他哪那么容易谈成啊。现在这年头选秀活动还不怎么红火,赞助商就是爷。不像前世那些快男超女,广告商抢破头的想要冠名。 果然,接下来王廉只是一脸苦笑,没再说话。他这次拉来的这位李老板有个绰号叫做“棋哥”,是龙门县颇有名气的大款,开了好几家规模挺大的游戏厅,手底下还纠集了一批小混混,黑社会谈不上,但勉强也算是为霸一方,又爱沾花惹草,在龙门县很吃得开。王廉这次把他拉进来,直接用意是自己私下里捞点油水,间接用意则是借用他在龙门县的影响力,防止有流氓小混混给活动捣乱添麻烦,说起来也算是为组委会做出贡献了。 陈扬心想只要把活动弄好了就成,对方肯花钱买个指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文化娱乐这摊子混水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清不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弄到第一笔活动资金再说。一念及此,他便笑笑说道:“呵呵,王局,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李老板的女朋友想要参赛的话,过初赛复赛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最后是第几名就得看那姑娘自己的本事了。” 陈扬虽然口头做了保证,但还是有所保留的。不过王廉倒无所谓,能进复赛就行,有钱还怕搞不定几个评委么。 王廉心里有了谱,便即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有个准信儿之后我再回局里汇报。” “嗯,那行。”陈扬点点头,可紧接着却又把正转身要走的王廉叫住了,问道,“对了,王局,前面我上来的时候听服务员说起,好像有台商到县里来了?” 王廉朝左边方向努努嘴:“喏,还在那里面吃饭呢。” 陈扬顺着王廉的眼神看过去,目光尽头处是西苑饭店档次最高的‘皇明阁’包厢。 王廉有些艳羡的再次瞥了一眼远处那间包厢,才回过头说道:“小陈,没其他事我就先过去了。” “哦,你先忙你的吧。”陈扬笑着朝王廉摆摆手。 刚送走王廉,陈扬的传呼机突然间又震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把机子拿出来,前面那“皇明阁”包厢的门就被人拉开了,紧接着他便瞧见项瑾从包厢里闪身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台手机。 陈扬一见对方是项瑾,立马转过了身,刚要离开身后紧接着就传来了项瑾的喊声,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项瑾三两步奔了过来,啐道:“陈扬,你怎么回事呢,看到我出来就走?” “不是,刚才我呼机响了,一时没注意。”陈扬随口扯了一句。 “算你了。”项瑾轻哼了一声,接着又道,“走吧,我现在没事了,和我一块回楼上去吧。”说着,她便要伸手去拉陈扬的胳膊。 “那台商走了?”陈扬疑惑的看向了“皇明阁”包厢,很巧妙的躲开了项瑾。心里暗忖道:今儿是县委谭书记请台商吃饭,项瑾再大条也得给个面子把饭吃完了再走吧? “还没走呢,不过我在里面待得烦了,就先出来了呗。再说我待会还要排戏呢。”项瑾撇撇嘴说道。 陈扬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又瞧了一眼项瑾,见她脸蛋上有些晕红,显是喝了点酒,便岔开话题:“项瑾,你今天喝了酒,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那戏改天再找时间排吧。” “我就喝了一点葡萄酒,没事呢,当开嗓了。”项瑾完全没听出来陈扬话里头的搪塞之意,紧跟着就不由分说的扯住了陈扬,媚眼如丝的望着他,“陈扬,你刚才在楼上打开电脑来看了么?” “没有,我吃完饭就眯了一会。”陈扬赶紧否认,怕项瑾不相信,他接着又补充道,“项瑾同志,我算过了,我大概也就差你小五千块钱,你用不着老挂在嘴边吧。” “胡说,什么五千,明明是七千多块呢。”项瑾不依的纠正道。 陈成呵呵一笑,说道:“行,七千就七千吧,等再过些日子,我就加倍还你。” 项瑾闻言登时有些不高兴的把头偏过了一旁,嘴里小小声声的嘀咕道:“我还没跟你算利息呢,你别指望能还干净了。” 陈扬就当没听见,把项瑾的手轻轻的挪开了,“好了,我得回宿舍了,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咱俩明天再说吧。” “好,你走吧,”项瑾恨恨的一跺脚,转身又嘟哝了一句,“烦死了你们这些臭男人,要不就是个胆小鬼,要不就都是些毛手毛脚的大色狼。”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点!”陈扬闻言脸色倏地一变,猛的抓住了项瑾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陈扬这突然间一翻脸,项瑾也被吓了一大跳,她心里一慌,赶紧反手握紧了陈扬,嘴里连连解释道:“陈扬,你别误会,我随口说说的,不不,我刚才说错了,你不是胆小鬼,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这一句!”陈成冷喝了一声。 项瑾怔了一下,口中吞吐了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是谁对你毛手毛脚了?”陈扬冷冽的眼神紧盯着项瑾。 “没没有”项瑾惴惴不安的看着陈扬,心里有些委屈,自己又不是在说他,他就听不出来么? “快说!” 陈扬打断了项瑾,声音很平稳,有些低沉但并不算大声,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在生气,只是稍微有些不耐烦而已。 项瑾瞧在眼里心慌不已,陈扬话音一落,她眼眶立刻就红了起来。 不过,她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一旁突然间传来了一个有些猥琐的声音: “啊哈,项小姐,我可找到你了哟,怎么你出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都还在等着你回去唱卡拉ok呐,可不许赖皮哦。” 陈扬和项瑾同时回过头一看,原来刚才一时没注意,身边竟走过来了一个肥胖男人。 此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身材也已经完全走样了。 陈扬刚才听这胖子说的虽然也是普通话,但总觉得有些别扭,腔调有些怪异,看来应该就是那台商了。 打量完这个胖子,他才侧过脸向一旁的项瑾,认真问道:“项瑾同志,你刚才说的大色狼,就是他么?” 第十章 你还是不是男人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并没有猜错,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胖子的确就是这次县里请来考察的台商,叫唐鳌。这位唐老板看中了龙门县西面大兴山上的天然山泉水,打算投资搞一个矿泉水生产基地。 前面开座谈会的时候,唐老板一见到做为企业代表上台来发言的项瑾就惊为天人,暗想这破县城怎么会有这么标致的大美人,同时立刻开始琢磨起来,怎么样才能把这么个水灵诱人的大姑娘弄到他床上去。因此,从晚宴一开始,他就老缠着项瑾,只是项瑾跟他之前碰到的那些女人有很大的不同,简直油盐不进,让他有种撞上铁板的感觉。 但俗话说得好,漂亮的玫瑰总是带刺的。唐老板很享受这个拔刺的过程,前面他在包厢里等了一会没见项瑾回来,他立马就追了出来。本以为能找到个独处的机会好下手,谁知道却碰上了这档子事。而且现在眼瞧着跟项瑾在一块那男人的样子,貌似跟项瑾的关系匪浅。 至于项瑾,她能独自承包下县里数一数二的大酒店,平时迎来送往见过的各色人等不知凡几,哪还不知道这头肥猪脑子里动些什么歪心思,只是碍于谭书记的面子,她才勉为其难的应付着这头肥猪。这不,前面肥猪再次邀请她一块唱卡拉ok,她实在忍不住了再加上算算时间自己若是再不回去的话,陈扬怕是会先溜了,便借口出去打个电话先离开了。 这时唐鳌显然已经听到了刚才陈扬说的话,脸上自然而然的现出不悦来,鼻孔里也喷出了两大股浊气。也是,做为一个从台湾来的投资商,唐鳌在各级政府眼里都是香饽饽,他这一路上吃香喝辣的,又被一大帮人围着,捧为上宾,有点被宠坏了的感觉。而且不管别人是不是出自真心,他耳朵里听到的都是些奉承话,没想到还真有人有眼不识泰山的。按他心里的想法就是,老子可是到你们这穷地方来送钱来了,你们这些穷鬼们还不得好生侍候着,把大爷惹毛了,一个子也甭想让老子扔进来。 不得不说,唐鳌的这套嫖客理论在当时那个年代还是很有市场的。 项瑾当然也没想到陈扬会直截了当的把“大色狼”这几个字当着别人的面问出来,跟他平时的作风完全不符。虽然有些尴尬,但这个发现让她心底里不自觉的漾起一丝喜意,暗想:原来他还是很关心我的。 不过,彻底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她还是赶紧否认道:“陈扬,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真的么?” 陈扬扭头再仔细看了一眼唐鳌,忽然间觉得这胖子好像有些面熟。只是他上辈子打过交道的台商太多了,一时之间他也记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儿见过这胖子了。 “嗯。”项瑾点了点头,仍不放心的用手扯住陈扬的衣袖,说道:“陈扬,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从台湾来的投资商唐先生。”接着又看向唐鳌,“唐先生,这位是我们县文化局的陈副书记。” 唐鳌再次鼻孔喷气,很不屑的样子。 陈扬耸了耸肩,不再理会唐胖子,转回头对项瑾说道:“走吧,我先送你到楼上。” 无论是重生前还是现在,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这种事他以前见得太多了,再次确认项瑾没有吃亏之后,他更不会蠢到在这里跟对方发生争执了,记住人长什么样就行了。 唐鳌前面听到项瑾的介绍心里就更有底了,这时候哪容得陈扬说走就走,冷哼一声说:“陈先生,你们大陆的人难道就这么没礼貌的么?我现在很正式的告sù你,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已经伤害到了我的投资热情,你必须郑重地向我道歉,否则” 秀逗! 陈扬心里嗤笑一声,自己都不打算追究了,没想到这胖子还不依不饶起来,当下想也不想的就打断他道:“否则就怎么样,唐老板?是不是如果我不跟你道歉,你就不打算在我们县投资了?” 唐鳌闷哼了一声,脸上的肥肉跟着抖了几下,一副就是这意思的表情。 陈扬正想出言再讥讽几句时,从二楼又上来了几个人,看到这边起了争执,立刻便围拢了过来,其中为首的一个穿灰西装的青年好奇的问道:“唐总,这儿怎么回事啊?” 唐鳌回过头,一看到来人,立刻如同有了主心骨似的,咋呼着说道:“小徐,你们怎么现在才到?对了,你们张总呢?” “张总和杜县长在底下聊天呢,待会儿才会上来。”小徐吹了声口哨,目光扫过陈扬和项瑾二人,最后很贪婪的停留在了项瑾高耸的胸脯上。 唐鳌哦了一声,回过头,指着陈扬说道:“小徐,我说这龙门县太不像话了吧,一个什么副书记就敢对我们投资商这么不礼貌吗?” 小徐闻言指了指陈扬,随口问道:“你是哪个单位的?今儿个得罪了你们县好不容易才请到的财神爷了,知道不?聪明的话就赶紧赔个不是。”说完,他又回过头对一旁的几个哥们嬉笑道,“瞧见没,这妞挺正点的,就是不知道在床上玩起来带劲不?我可先说好了,待会儿凯哥要是瞧不上,哥几个谁也不许跟我抢哦。” 几个年纪相仿的青年哄堂大笑了起来,那唐鳌虽然也是个老色鬼,但听这小徐这么肆意调侃他看上的女人,心里也有气,但不知为何他只是连咳了好几声,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似乎也忌惮这几个穿西装打领带的青年。 项瑾之前就被对方那赤+裸裸的下流眼神盯得周身不舒服,这时候又被人拿出来肆意调侃,肚子里的火腾的一下就冒了起来,杏眼圆瞪,浑身上下气得簌簌发抖,紧跟着,她骨子里那小辣椒的性子一犯,根本就不顾陈扬的拉扯,忽的冲上去一甩手,狠狠的扇了那小徐一个大耳刮子。 啪! 一声脆响,很好很强大! 众人皆惊! 陈扬一看要遭,赶紧上前两步,抢在小徐等人回过神之前把项瑾拉了回来。 “**+你+妈的,臭婊子,找抽是不!?” 小徐捂住脸上的五指印,眼神惊愕之极,半晌才回过神来,破口大骂一声,紧接着就领着他那几个哥们牢牢的围住了陈扬和项瑾。 紧接着,徐流氓上前两步,指着项瑾继续骂道:“你个臭婊子,敢打老子,活腻了是不?” 项瑾丝毫不惧对方的恐吓,冷冷的盯着小徐那张开始扭曲的脸,很不屑地撇撇嘴,手指向外侧的楼梯口,冷声喝道:“这是我的饭店,你们马上给我滚蛋!” 一旁的唐鳌一看不好,他可是知道这项瑾跟刚才饭桌上的谭书记关系挺不错的,赶紧上来说和道:“小徐,算了,我看这位项小姐也是无心的,我们来这是谈生意不是置气的,一人退一步好了。” “操,算了?哥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徐小流氓痞+子性起,根本就听不进任何劝告,一把推开了一旁的唐胖子,回身指着唐胖子喝道:“胖子,别以为凯哥让我们叫你一声唐总你就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你给我听着,醒目的就别插手,不然老子待会儿连你一块揍!” “我警告你们这几个流氓,再不滚蛋,我就要报警了!”项瑾冷冷地指着徐流氓,喝道。 “呵,报警?”徐流氓阴笑一声,脸上狰狞之色尽显,“臭婊子,有胆子你就试试!” 这徐流氓一口一个臭婊子骂得挺爽的,项瑾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当下就又要冲过去抽徐流氓耳光,不过这次陈扬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了回来。 “别过去,项瑾。”陈扬轻拍了一下项瑾气得发颤不已的小手。 “你放开我。”项瑾冲陈扬娇喝了一声。 “他们人多,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陈扬安抚了一下火冒三丈的项瑾,甚至还对项瑾微微笑了笑,示意她别太冲动了。 谁知道陈扬的微笑换来的却是项瑾更炙热的怒火:“陈扬,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没听到他们刚才怎样骂我的么?亏我还一直对你这么好,就这么几个小流氓你就害怕了么!我真是瞎了眼了!” 我不是男人? 陈扬一下子怔住了,他没想到项瑾会竟然会这么说自己,想来项瑾定是责怪自己刚才一直站在后面,不敢挺身而出帮她说话了。这傻丫头的性子一向来就是这么直白,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想到这,他嘴角禁不住泛起一丝苦笑,对方摆明了是一帮目无法纪的小混混,自己又不是李小龙,好汉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啊,这又不是在拍电影。更何况,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动脑而不是动手,否则真伤了自己可不是好玩的,为几个小混混,犯不着。 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 陈扬已经听出来了,这几个小混混不是本地人,而是正儿八经的京城小流氓,身上穿的也全都是南大街友谊商店卖的进口货,少说也得上千块人民币一套。 总而言之,这是一伙有点来头的小混混。从那头目小徐对唐胖子的恶劣态度也能瞧出一二来。 第十一章 手机当板砖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随着事态的逐步扩大,三楼大厅里围观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几个有点来头的小混混却仍旧不知收敛,牢牢的把陈扬和项瑾两人堵住在了西面靠窗户的位置。 虽然外圈已经围了一大帮群众,但群众们都是敢怒不敢言,而且这时候还不兴请保安,西苑饭店的服务员又大多是女同志,因此人围得虽多,但却没一个人敢挺身而出。另外还有少数人怀着看热闹的心态。 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改革开放都快把人们的血性给改没了。 现下这种情况陈扬并不陌生,不过他也不打算跟这帮垃圾动手,因为很明显,他一个人打不过这五个年纪看上去跟他差不多的小流氓。还有就是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党员干部,跟这几个小流氓动手太没意思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决定先礼后兵。 因此,尽管项瑾在他怀里挣扎不休,他没有理会半点,而是把目光一一扫过徐流氓等几人脸上,改用一口带着京味儿的普通话问道:“你们是从京城来的么?” “哟,小子,哪儿的人啊,话说得挺利索的呗。”徐流氓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甚至还多打量了一眼陈扬,最后得出结论,陈扬估计是在燕京上过几年大学。 接下来,他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陈扬面前,忽的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陈扬的白衬衫领口,瞥了一眼陈扬身侧的项瑾,狞笑道:“这臭婊子是你” 嘭! 下一秒钟,陈扬的右腿膝盖跟徐流氓的小腹亲密接触。 一句“臭婊子”改变了陈扬先礼后兵的想法,看来,有时候君子的确很可能瞬间就变成小人。 “我最烦谁拽我的衣领了。”陈扬整理了一下衬衫,一脸平静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徐流氓。 “打得好!” 外面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围观的群众顿时纷纷起了哄。而一直在陈扬怀里挣扎的项瑾忽的不再乱动了,两只小手从往外撑改成了紧抓住陈扬的衣角,微微有些颤抖。说起来,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她害怕待会这几个垃圾会恼羞成怒。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徐流氓口中飚出一句国骂,三两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手中寒光一闪,挑开了一柄小流氓的最爱――啄木鸟! 紧接着,就见他挥舞着手中的匕首,脸色狰狞的朝周围的群众大吼了一声:“**你大爷的,谁他妈再敢乱喊老子就捅谁!” 这一刻,九十年代初期小流氓的愚蠢和狂妄,在徐流氓及他那几个哥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你还别说,他这一手真挺管用的,现场立刻就变得安静无比。 连吃两次暗亏的徐流氓这次学了乖,不再废话,手一挥,跟几个哥们齐齐的朝陈扬扑了过去。 陈扬心中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这几个小流氓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动刀子,要知道打架和械斗完全是两个概念,动了刀子,那可就上升到犯罪这个范畴里了。这几个垃圾背后若没有倚仗,那是断不敢如此恣意妄为的。 眼见几个垃圾来势很猛,他退无可退,搂住项瑾的手一松,紧接着再用力往侧边上一推,口中大喝道:“项瑾,你快去报警!” 几乎就在同时,徐流氓的尖刃已经捅向了陈扬的小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嗯,徐流氓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啊!” 踉踉跄跄摔倒在厕所门附近的项瑾瞧见明晃晃的刃锋刺向了陈扬,登时吓得六神无主,尖声叫了出来。 啪!的一声。 陈扬没地儿躲闪,只好伸左手捏住了徐流氓持刀的手腕。同时,劲风一扫,右面一个垃圾握拳向他脸颊挥来,他想也没想的就抬起右手格住了对方的拳头。 前面已经说过,陈扬不是李小龙。堪堪挡住两个垃圾之后,等到第三个垃圾抬腿向他踢来时,他即便已经感觉到了也没办法,只能生受了这一记。 蓬! 一声闷响过后,陈扬的后背处传来了辛辣的刺痛,身体晃了一下咬牙硬抗住了。 而此时,徐流氓的手腕被陈扬制住之后也很纳闷,眼前这人看上去就跟个文弱书生似的,哪来这么大的手劲?这时眼见哥们得了手,他脑子一转,干脆松开了右手,啄木鸟“咣”的掉到了地上,紧接着左手挥拳击向了陈扬的面门。 陈扬这时纵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这几个垃圾了,他心头火起,再顾不上其他人,专只盯着面前的徐流氓,同样也朝徐流氓的鼻子砸出一拳。 蓬!蓬!两声,两人各中一拳。 徐流氓直接被砸飞了出去,狠狠摔倒在了地上,鲜血如喷泉似的从鼻孔处往外狂涌,想堵都堵不住。而陈扬的嘴角也被擦边击中,一丝鲜血从他嘴角处浸了出来,幸亏他刚才还偏过头躲了一下,否则牙齿恐怕就不保了。 只是,他虽然躲过了徐流氓的重拳,却防不住剩下那几个垃圾的偷袭。混乱中,不知是谁一拳击中了他的左肩,把他击倒在了地上,飞出去了两米开外。 “给我往死里打!”徐流氓坐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自己好像已经骨折了的鼻子,嘴里呜呜的吼了一声。 其实不用老大发话,几个垃圾已经慢慢悠悠的朝陈扬围了上来。而他们似乎被港台录像带荼毒很深,在占了上风之后,就开始想办法装13趁威风了。 当然,这也是那个时代混混们的通病。 “你们这帮流氓都给我滚开!” 恰在这时,项瑾嘶声冲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摔倒在地的陈扬。 “你过来干什么,快走啊!” 陈扬几乎快被项瑾的愚蠢举动气疯了。但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垃圾的狞笑已经在眼前晃悠着了。没办法,他只好一翻身站了起来,把项瑾挡在了墙角,用后背紧紧抵住项瑾饱满坚挺的胸膛。 嗯,软绵绵的,很舒服的感觉。 说来也怪,刚一贴上项瑾的胸脯,陈成就感觉到背上刚才挨的一脚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靠! 陈扬暗骂了自己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想这些。 项瑾再次开始了挣扎,可她的力气完全没法跟陈扬比,眼看着垃圾们越来越近,她情急之下,直接就把板砖一样的大哥大用力扔了出去。 大伙都知道,这年头大哥大的质量还算不错,一机两用绝对没问题。 冲在最前面的一垃圾完全没想到突然间会有暗器飞来,额头当场就挨了一下狠的,直接涨起了一个大包,差点没直接晕过去。他登时气急败坏的装不下去了,和几个哥们一起加快了步伐。 陈扬紧握住了双拳,冷冷的盯着这群外来流氓,心中只想着,待会儿无论如何也得护住项瑾,至少在警察赶到之前,自己一定要顶住! “住手!” 在几个垃圾距离陈扬只剩两三步时,一声清喝从人群外乍然间响起。 紧接着,七八个干部模样的人拨开围观的群众,挤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西装革履,国字脸,梳着时下流行的干部头,上面油光可鉴,应该打了不少发蜡。 “是县委的谭书记!” 围观的人中再次有人喊了起来,顿时,人们仿佛有了主心骨似的,随着谭书记一齐涌向了那几个流氓。 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得靠领导干部带头,群众才能拧成一股绳啊。 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包围下,几个垃圾这下子也开始有点心慌了,包括还坐在地上的徐流氓。他倒是想起来,可鼻梁骨刚才被陈扬砸塌了,喷血太多,犯晕起不来。 走到圈中央后,谭书记把手一扬,止住了大伙的脚步。 “同志们,现在我们党和国家正在大力创建法制社会。然而,今天晚上,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么样一起性质恶劣的斗殴行为,我作为龙门的父母官,我实在是感到羞愧难当啊。现在,我要告sù大家的是,这种事情,在我们龙门,是绝不允许姑息的,抓到一个,我们就要处理一个。” 谭书记开口就先来了一大通官腔,身边不知是哪个马屁精带头先鼓起了掌,不明就里的群众也被迫跟着鼓起掌来。 陈扬这时也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干部,都挺眼熟的,嗯,没记错的话,应该都是县委几套班子里的人。不过,等他瞥见谭书记身边的台商唐胖子时,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 谭书记平时做惯了报告,对群众们的反应很满意,他扬了扬手,恰到好处的让掌声停了下来,继续朗声说道:“但是,更让我感到痛心的是,据我所知,我们有的青年干部,平时不注意加强自身学习,对这次到我们县里来考察投资的外商朋友很不友好,”说到这时,谭书记目光看向了陈扬,正想当众点名批评时,却惊讶的发现项瑾此刻正蜷在陈扬怀里,他脸色微变的同时连连干咳了好几声,“在这里,我暂时就先不点名了,我希望该同志回去能好好反省一下。” 谭书记话音一落,现场一片哗然。 现在,群众们已经搞不清楚谭书记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县里有人被外来的小混混给打了,跟那什么外商啊,考察啊有什么关联? 群众们搞不清楚,但陈扬却已经听明白了,听谭书记这意思,这不摆明了想要各打五十大板,将来也方便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么? 想到这,陈扬忍不住在心里失声笑了出来,自己在谭书记眼里不过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干部而已,跟唐胖子这位能帮他的履历添上重重一笔的财神爷,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了。 当然,陈扬也很奇怪,谭书记居然还给他留了几分薄面,貌似自己跟这位县太爷也没打过几次交道。 只不过,真能大事化小么? 至少陈扬决不答应,徐流氓有句话倒说得不错,哥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第十二章 耳光!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谭书记发表完这一通讲话后,算是给这件事初步定下了一个调子――一桩性质恶劣的斗殴。 何谓斗殴? 说得白一点就是两个人打架,跟正当防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而他接下来补充的那几句话,更是明白无误的告sù在场的所有人,哦,应该说是告sù在场那些当官儿的,挑起事端的是我们龙门县的青年干部。而陈扬也的的确确是言语侮辱了台商唐胖子。 谭书记先看了看已经被群众围堵在窗户边上的徐流氓等人,然后把目光挪到了陈扬和项瑾身上,咳嗽一声,朝项瑾招手道:“小项,你先过来一下。” 项瑾似乎没听到谭书记在叫她,眼睛里只有陈扬嘴角边的伤口,脸上泪渍未干就忙不迭的取出一块手帕,想要帮陈扬擦掉血渍。陈扬尴尬的用手拦开了,示意道:“项瑾,快过去吧,谭书记在叫你呢。” 项瑾摇了摇头,不肯挪开半步。 谭书记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眼力不是一般的毒,瞧项瑾眼下这架势他哪还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他有些好奇的再次打量了一下陈扬。对这个文化局新提上来的副书记他有印象,他知道陈扬是从省团委直接下派到县里来工作的干部,至今关系都还挂在省团委,对这点他印象极深。另外,“十佳礼仪小姐”评选活动就是他建yì文化局去操作的,只不过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省城忙着招商引资的事,暂时就没顾得上这件事,但一直都关注着。毕竟在县城里办这种活动他还是要承担一定压力的,不密切关注的话,如果真出事了,他想及时叫停或者找人来背黑锅就很被动了。 对谭书记来说,今年十月份县里头的招商引资会也许是他这辈子仕途上最关键的一步,出了成绩,他就能再往前迈一步,明年任期届满后活动一下兴许就能提到副厅,去市里工作。如果出不了成绩,那他就只能到县人大或者政协去等退休了。毕竟他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按年轻化的不成文规定,县级干部到四十岁就不太可能提拔了,那啥什么“三十九岁现象”,就是这么个由来,指的是许多县级干部到了这个年纪,升职无望后干出了许多违法乱纪的事来。 至于项瑾,她跟谭书记其实之前并没什么关系,连认识都谈不上。只不过,因为有段时间项瑾和省里一位常委关系暧昧的事儿曾经在社会上风传过,谭书记始终认为这种事不会空穴来风,就留了个心眼,专门让人调查了一下,结果还真让他查出来一件怪事,就是项瑾回龙门承包西苑饭店前在省城里待的那两年里,住的地方居然就是省城的老干部大院。这个发现让他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从此对项瑾格外的青睐有加,尽可能的予以照顾。这也算是他提前埋下的一步棋了,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得着。 只是,这样一来,今晚上这件小事就让他颇有些头疼了。首先,项瑾他肯定是不会轻yì得罪的,但台商唐胖子一行人,也是他好不容易才从省城邀请到县里来考察的,也不容有失。 沉吟了片刻后,谭书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朝陈扬招了招手说道:“你就是文化局的小陈吧,这样吧,你和小项一块先跟我到包厢里去,其他的事儿等县公安局的同志到了再说。”说完,他又转向一旁的唐胖子,“唐先生,你把你们的人也一块叫过来,这中间如果有误会就坐下来面对面的澄清,但若真的是有人逞凶斗殴,那么我们也不会姑息纵容。” 谭书记在官场里混久了,相信任何问题都可以通guò谈判来解决,关起门来什么都好说。 可没等陈扬答话,项瑾就已经不干了,她寒着脸说道:“谭书记,还有什么好澄清的,你随便找一个人问问,今晚上的事明摆着就是这几个流氓目无法纪,在我的饭店里闹事,还打伤了国家干部。这事儿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会写上访信递上去,市里不行,我就告到省里去。” 是,没错,项瑾骨子里是很辣,但这不代表说她没脑子。事实上,她能一个人把文化局这间濒临倒闭的饭店接下来,并且迅速扭亏为盈,没点过人的手腕光靠姿色和关系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谭书记这漂亮话一说,她哪还不知道谭书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在平时,她也就笑笑算了,但今天不同,今天的事她算不了,因为陈扬被打伤了。 这下子,谭书记登时有些尴尬得下不来台了。关起门来,他想怎么耍群众都行,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群众的眼睛那可都是雪亮的,众怒不能犯的道理他小学当班干部的时候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再次挤进来四五个身穿绿衣的警察,化解了谭书记的尴尬。 为首的一个警察是县公安局的萧国局长,他接到局里值班干部的紧急电话时正在跟一帮哥们喝酒,一听说是西苑饭店出了事,他马上想起来,谭书记今天好像就在那儿请外商吃饭,大哥大一挂,他酒也不喝了,叫上几个还在值班的警察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萧国知道自己刚喝了酒,走到谭书记前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然后直接报告说:“谭书记,我接到举报说有人闹事,您看这?”其实以他从警多年的经验,刚一冲进来就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嫌疑人都还在那儿摆着呢。不过,他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把发号施令的权利留给了谭书记。 “嗯,先把这几个人带回县局里。对了,萧局,他们是外省来投资的朋友,要注意点影响,问题也一定要搞清楚。”谭书记先是指了指被堵在窗边动弹不得徐流氓一伙,接着又对陈扬说道,“小陈,你做为当事人,也跟萧局长他们一块过去,配合一下调查工作。” 不得不说,谭书记混迹官场十数载的经验在这短短不到五秒钟时间迅速发挥了作用,帮他做出了一个完美的决定。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其实跟刚才的意思一个样,只不过关门谈判的地点从包厢改到了警局办公室而已。 项瑾显然并不想让陈扬去警局,她心想着这的事一了,还得赶紧回屋里帮陈成上药呢。因此,谭书记话音一落,她当即就要再次反对。 不过这次陈扬提前先轻拉了她一下,抢着点头同意了:“好的,谭书记。” 而徐流氓等几人看到警察真来了,似乎并不忌惮,好像还松了一口气,毕竟被三四十人堵住的滋味可不好受。因此,他们很配合的跟在警察的后面,吹着口哨离开了. 龙门县警察局不远,跟西苑饭店就隔着两条街。 十分钟不到,一行人就分别被带到了县局的两间办公室里。 陈扬把事情经过对民警简单复述了一遍。过了不到五分钟,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警官,帮陈扬做笔录的民警赶紧站了起来,立正喊了一声:“张队长!” 张队长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来到陈扬面前,说道:“陈副书记是吧?” 陈扬点点头。 啪! 张队长随手扔了一个记录本到桌子上,“对方要求和解,陈副书记你要是没什么意见就把它签了吧。”说完,他又自言自语的嘟哝了一声,“妈的,一有这种麻烦事就扔给我。” “什么和解?”项瑾一听这话,当场就拍了桌子。 “项小姐,我知道你跟县委谭书记很熟,但这事也就这样了。”张队长把手一推,一脸的无奈。他最烦这种事了,谁他都得罪不起。跟着,他又指了指窗口,“喏,你不签也没什么意思,人家都快到走出大门口了。” 项瑾朝窗外一看,果然,那几个流氓已经走到了门卫室,徐流氓甚至还回过头朝他们所在的办公室轻佻的吹了声口哨。项瑾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队长怒道:“你们怎么能就这么放这几个流氓走了?你们还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吗?” 张队长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半晌才道:“项小姐,我跟你们俩明说吧,这事上面已经打了招呼,具体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反正是省里来的电话,而且谭书记那儿也指示过了,不要因小失大,要维护咱们龙门开放好客的文明形象。我看你们还是签了字就回吧。”张队长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你们”项瑾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她手忙脚乱的想从皮包里找出手机,可那手机早被她当暗器给扔去了,这会儿哪找得到。 “别傻了,项瑾。”陈扬握住了项瑾微微发颤的小手,安慰她道。 “呵,陈副书记您是个明白人。”张队长干笑说道,“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一月也不知道碰几回呢。前两天日报上登的那起强+奸案你们知道不,嫌疑人倒是被我抓了,可转过背没几天,我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把那垃圾送走。为啥,市里来个电话再加上五万块钱,受害人就不告了呗!” “呵呵。”陈扬也跟着笑了起来,拾起桌面上的水笔,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记录本递给张队长,“喏,我签好了。” “陈扬,你疯了,你怎么能签这种字!”项瑾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队长接过记录本。 陈扬耸耸肩,没说话,只是朝项瑾撇嘴笑了笑。 项瑾不敢置信的摇摇头,紧接着,就见她猛的从张队长手里抢过那记录本,使劲的撕了个稀巴烂,边撕还不解气的喊道:“不行,我不许你签这种字!我就是不许你签!” 这 两个大男人都愣住了。 张大队长向陈扬递过一个求助的眼神,陈扬苦笑一声,上前两步抱住了项瑾的肩头,挣扎几下后,总算是制止住了抓狂中的项瑾。 扶着项瑾坐回到长条沙发上,等她冷静下来之后,陈扬才松开了她。刚要站起来,项瑾下意识的就把他给扯住了,“你去哪?” “我去厕所,怎么,你也要一块去么?” “去你的!”项瑾嗔怪了一声,轻拍了一下陈扬的手背,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快点回来啊。” 陈扬笑着点头。 出了办公室,陈扬却没有走向厕所方向,而是快步往大门口走了过去,跟着一转眼就出门到了大街上。 此时才十点钟不到,警局门口的大街上还有人力三轮在兜客,他招手拦了一辆下来,对车夫道:“去县第二招待所,师傅。” “好嘞!”师傅一甩毛巾,卖力的蹬了起来. 县城地盘就那么大点,十分钟不到,陈扬就付钱下了车。 县第二招待所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县小招了,只有两层,房间也不多,一共就十八间。但档次却是整个县城最高级别的了。 刚走进小招大堂,陈扬正想到服务台打听一下,一抬眼却看到一行六个人正从二楼走下来。 为首一人看到陈扬,脸色登时一变,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而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人则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凯哥,前面就是这丫的欠揍!”,“妈+的,真是好好的道儿你不走,撞哥们这儿来了!” “都给老子闭嘴!”为首那白脸青年冷冷的喝了一声。 “张凯,怎么来了我们龙门也不到我那儿坐坐?”陈扬一脸微笑的走了过去,“这也难怪,算起来,咱俩也快有五六年没见了。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是88年那会儿被导弹旅给遣退回来的吧。听院里人说,你把人旅长小女儿的肚子弄大了是不?啧啧,我就纳闷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怎么没当成人家的上门女婿呢,该不会是你又搞霸王硬上弓那一套吧?呵呵,你倒挺牛叉的啊。” 陈扬看上去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而那凯哥则一言不发的盯着他,脸上的肌肉突突直跳,似乎开始有些变形了。 叮! 陈扬擦亮了火机,点烟吸了一口,“噢,差点忘了,刚才你躲在外面,看我被人揍得挺爽的吧!” “陈扬,你他+妈少在老子跟前” 啪! 一声脆响把凯哥后面的几个字给生吞了,而凯哥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个五指山,他死死的盯着距他不过半米的陈扬,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了,两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但很遗憾的是,他没有反击,尽管一qiē早已经准备就绪。 鲜血从他嘴边一丝丝的渗了出来,不过这倒怨不得陈扬,嘴唇是被他自己给咬破的。 足足五秒钟过后,站在凯哥身后的几个哥们才反应过来,哇哇叫着冲了过来。 啪! 又是一声脆响。 这次倒霉的是冲得最猛的徐流氓,动手的则是他们的老大――凯哥。 凯哥似乎把刚才的怒火全发泄到徐流氓脸上了,徐流氓的左脸几乎被他抽塌了下来。 徐流氓一脸震惊的捂住左脸看着凯哥,张大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今天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倒霉了。而剩下那几个哥们则纷纷的收住了脚步,生怕徐流氓的悲剧会传染到自己身上。 ps:四千多字章节,懒得分两章了,兄弟们看书别忘了投票啊。否则徐流氓的杯具,嘿嘿 第十三章 暧昧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的确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小县城里碰到曾经跟他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呃,暂且说是老熟人吧。 为什么不说他俩是朋友呢? 这还得从陈扬寄居过的那个红墙大院子说起。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看似和谐无比,但却等级分明。在那儿你不会找到朋友,当然,也不会碰到敌人。或者说,所有人都可能会跟你成为朋友,但同时,他们也很可能会成为你的敌人。 似乎受到了大人们的影响,陈扬做为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来户,从一开始就受到了歧视和白眼,在这一点上,院子里的小朋友倒是达成了一致共识。在山里边的时候,他可以跟他的小伙伴们一块玩泥巴逗猫遛狗上树掏鸟蛋,但在那座大院子里可就不行了。为啥?没人愿意搭理他这么个乡巴佬呗。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他姐姐,噢,也就是他那位未来的老婆大人。其实这些牛叉的小孩子们真没什么资格可牛的,往上追溯一下,不用十代八代那么远,三代就成,他们很容易就会发现,大伙其实都一样,都他妈是扛锄头的,有什么了不起啊。只不过,这帮人都选择性失忆罢了。 总而言之,在那院子里,陈扬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孤独和无处不在的奚落起哄。因此,从十岁时候开始,他就学会了用拳头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在一次次被揍得鼻青脸肿并且同样也把对方揍得更惨之后,他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尊严。院里的小屁孩们都把自己当成是珍贵的玉器,谁都不愿意跟他这块烂瓷碰个你死我活,渐渐的,他的架越打越少,等到了他十五岁上高一那年,他已经可以正式宣布无架可打了。一直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奚落和嘲笑声终于消停了下来,虽然只是在表面上的。同样的,也是在这一年,无聊的他发现,原来自己通guò拳头所获得的尊严并不真实,院子里那帮红某代们仍然打从心眼里瞧不起他,他终于明白了,这儿始终不是他的家,他也不可能会在这里交到哪怕是一个朋友。 按理说,在这样一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大多数极有可能因为心理扭曲而发展成为一个变态,当然,也不排除有极少部分人在逆境中触底反弹。 庆幸的是,陈扬成为了那极少部分人当中的一个。 于是,他开始发奋向上,努力学习,每天从子弟学校回来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最终以燕京市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被燕大经济系录取。虽然这个第一名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对那座院子里的孩子来说,第一千名和第一名之间是可以划上等号的。 不过,陈扬却不这么认为,用他的座右铭来说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瞎白活去呗! 高考结束后,他发现院子里那帮一直瞧不起他的混小子臭丫头们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发现让他在精神上愉悦了许久。这其中就包括他姐姐,哦,忘说了,他姐姐只比他大两个小时,从小学到高中俩人都是一个班里的。这次考试,一直在班上成绩名列前茅的姐姐只考进了全市前二十名,对于一向自负骄傲的姐姐来说,这是一次滑铁卢,尤其是她一直不怎么瞧得上眼的弟弟这次居然考了第一名,更是让她抓狂了好一段时间。 而这位刚被他扇了一记耳光的张凯也是他多年的老同学,高考每科都挂红的张凯最终也跟他一样,上了燕大,学的也是经济。这一点也不搞笑,有些荒谬但却是事实。不过,这次两人的同学缘分在大一下半学期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张凯出了事,还是因为女人。但这之后没多久,张凯就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了。 不过,以上种种并不能成为张凯挨了一耳光却不还手的理由。究其原因,还得回到老一辈们的政zhì角逐上。说白了,也就是张凯家里头的靠山最近失势了,而他的父亲也跟着倒了霉,眼看着这一次换届选举他父亲应该能选上个候补委员的,但最后还是被调动到了南方的一个省当三把手。当然,陈扬小时候打架的那股敢玩命的狠劲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心底里,这也从客观上起到了一定作用. “去我房间里坐坐吧。” 盯了陈扬足有半分钟之久的张凯,眼睛里喷出来的怒火渐渐的遁去,没事人一样的发出了邀请,仿佛前面陈扬那一巴掌扇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忍耐和等待一样,都是在官场和商场里混必须要具备的两样素zhì,张凯显然兼而有之。 “好。” 陈扬欣然应允。 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 徐流氓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翩然离去,一直被他们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凯哥,在这一刻轰然坍塌,原来,凯哥也会被人打,而且还是以那样一种极其恶心的方式。 狂妄的确是需要资本的,他们不是没有,能跟着张凯混,他们其实都是些官宦子弟,但相比较而言,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 到了二楼的贵宾客房,张凯倒了两杯热腾腾的白开水,给陈扬递过去一杯,算是招待过老同学了。 “说吧,今晚的事儿你想怎么才算了结了。”张凯很了解陈扬,喝了口水,没半点废话。 陈扬想了想,掏出一支钢笔,在光溜的玻璃几面上写下了一组数字:3,2,1,1 这是他今晚身上挨揍的拳脚数,分摊到了几个人头上。他写出来,就代表着希望对方住院多少天。 张凯看了一眼这组数字,颇为好奇的瞅了瞅陈扬,“这你也懂?” “跟你们这些太子爷学的呗。”陈扬撇嘴一笑,“不过,你别忘了再乘个十倍哦。” 什么? 十倍? 张凯愤怒了,霍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喝道:“陈扬,你别太过分了!”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咯。”陈扬说着,也从沙发上起了身,拍拍屁股就要离开。 “等等!” 张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极为难看。陈扬回过头,微笑看着他。 “好,我答应你。”张凯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接着又道,“陈扬,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来这之前,我真不知道你也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 陈成一笑,回道:“对了,你那个徐小兄弟一共骂了我朋友三句‘臭婊子’,本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这事呢,但也是巧了,最近我正在搞一个比赛。嗯,”沉吟片刻,他继续说,“这么着吧,一个字就算你一万块钱的赞助费好了,你们既然来投资的,总不能空着手离开吧。” 靠,谁说陈扬不记仇的,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九万块对张凯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他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陈扬满意的摆摆手,“张凯,咱俩说起来也是十几年的老同学了,我好心劝你一句,你别把那姓唐的胖子玩得太狠。” “一个屁大点的台湾佬,用不着你好心提醒我。”张凯很不屑的挑了挑眉毛。 陈成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他刚才的确是出自好心,因为他记得在十五年后,张凯就是栽在这唐胖子手里的。前面还在西苑时,他绞尽脑汁才从记忆里搜索出了唐胖子这人,只不过十五年后的唐胖子是个光头,才让他想了这么老半天才记起来。而他同时也恍然大悟过来,唐胖子可不一直都是张凯的合作伙伴么?由此,他才判断出来,这帮有来头的小流氓嘴里的凯哥自然便是他的老同学了。 走到客房门口时,陈扬顿住了脚步,回头道:“张凯,我告sù你,我跟你们这些太子爷不一样,我的家不在中六号那个大院里,这里才是我的家乡。龙门县也不是你说的什么鬼地方,我不允许你侮辱它,知道么?” 说完,陈扬没等张凯回话,就大步的离开了。 张凯怔怔的目送陈扬离开,“啪”的一声,他把手里装满开水的瓷杯狠狠的摔在了地毯上,热水和碎片登时飞溅了开来 陈扬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洗了热水澡,正要吹干头发上床睡觉时,“蓬”的一声,宿舍的门被人狠狠的推开了。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立时便愣住了。 进来的原来是项瑾,身上穿的还是那条亮银色中式短裙,县城闷热的天气让她脸上浸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儿。 啪嗒! 项瑾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把陈扬手里用来擦干头发的毛巾抢到了手里,恶狠狠的摔到了地板上。 “项瑾,你你这是干什么?”陈扬吞吞吐吐的,一脸莫名其妙。 “我干什么?” 项瑾冷冷的冲陈扬娇喝了一声,“我倒要问问你干什么?好你个陈书记,你可真有本事啊,去上个厕所都能上到宿舍里来!” “我” “你什么!”项瑾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陈扬,“你知不知道我在县局里等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到你都快跑了大半个县城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不停的打你的传呼,就怕你又被人给打了!可你呢?你关了传呼,回了宿舍,洗了澡,上了床,现在还准备睡你的大觉了是吗?” 项瑾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逼问让陈扬根本招架不住,他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以避开项瑾越来越靠近的身体,一具汗水夹杂着诱人体香的身子。 突然间,项瑾伸出双手穿到了陈扬的颈后,用力的圈住了陈扬的脖子,同时把头低了下去,嘴唇不顾一qiē的印了下去。看似凶狠,其实哆嗦不已。或许是今晚上发生的事太多太乱,让她再也控zhì不了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了,她决定亲手捅破这层窗户纸,她要用行动告sù所有人,自己就是陈扬的女朋友。当然,这所有人当中,也包括陈扬。 “项瑾,你别这样!” 陈扬躲开了项瑾的香唇,同时伸手想推开项瑾,可这样一来,他的双手正好撑在了项瑾胸前那两团软肉上。 这个大坏蛋! 项瑾脸上腾的飞起两朵红云,头一低,软软的摔进了陈扬怀里,颤声说道:“陈扬,今晚上,今晚上我我不走了,好吗?” 说完这话,她的耳根都快烧红了,滚烫滚烫的。 陈扬正不知道该拿这具温软的娇躯如何是好,更讨厌的是他的下身早已经坚硬如铁了,一听项瑾这暧昧不已的情话,他吓得大惊失色,“不,项瑾,你千万别这样!” “为什么?”项瑾仰起脸来,眼神炙热的看向了陈扬,“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我” 陈扬刚说了一个我字就再也不敢往下说了,因为他想起了他那个所谓的“姐姐”,他知道自己再不收手,就就他妈真没法收场了。 看到项瑾那一脸期盼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快被逼疯掉了,咬牙把脸偏到了一旁,叹道:“对不起,项瑾,你就当我不是个男人吧。”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隔了小半会后,项瑾面容一僵,想起来了,这话她好像说过,机械般的收回了圈在陈扬脖颈后的双手,缓缓从陈扬怀里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我先走了。” 说完,她用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头也不回的奔出了陈扬的宿舍 第十四章 双喜临门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瞌睡遇到枕头,这是陈扬给张凯等一行投资团队初步下的定义。他正愁着没地儿弄钱呢,张凯就赶巴着给他送了过来。 星期一早上刚上班没多久,身兼选秀组委会财务主管一职的小柳主任就兴奋冲进了陈扬的办公室。 “陈书记,陈书记,你快看,有赞助了,咱们有赞助了。”小柳主任进屋后直接奔到了陈扬办公桌前,举着一张汇票手舞足蹈的说道。 “哦,是哪个单位打来的款子?”陈扬笑了笑,示意柳主任坐下来。 “嗯,是和兴实业有限公司。”柳主任低下头再看了一遍汇票上的名称,“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听说他们还是这次咱们县请来的台湾投资商呐。” 嗬,我这老同学动作倒是挺麻利的哦! 陈扬暗笑了一声,对柳主任说:“呵呵,这是件好事嘛,说明我们的宣传起了效果,现在连外商都对咱们的活动开始感兴趣咯。” “是啊,陈书记,你别说,这阵子我都快被赞助的事给愁死了,局里之前垫付的那两万块启动资金现在就只剩下几百块了,若再没有款子进项,我这财务主管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呵呵,这可真是及时雨啊。”柳主任喜滋滋的又瞅了一眼汇票。 “柳主任,你这个财务主管就放心好了,相信以后赞助商会越来越多的。”陈扬扔了颗烟过去,柳主任接过,没点。“不过,这钱咱们一定得用在刀刃上,当然,该花的比如布置场地,请评委什么的咱们也不能省,你只要把账目理清楚就行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柳主任拍了拍胸口,“陈书记,你放心,我可是从省财专毕业的呢,误不了评选的事。” 陈扬笑笑点头,然后拿起了一份今天的龙门日报。意思就是柳主任你没其他事可以先走了。 看了一则短新闻后,陈扬发现柳主任居然还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把报纸往前倾了倾,“还有其他事么,柳主任?” “呃,陈,陈书记,嗯”柳主任似有难言之隐。 “有话就直说呗,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陈扬好奇起来。 “是这样的,陈书记,前面和兴公司派来的那人还另外送了一个,一个信封过来,说是让我亲手交给你。”柳主任吞吞吐吐道,说着便从文jiàn包里摸出一个大信封来,里面装得鼓鼓的,挺像一袋子钞票。 “哦。”陈扬一怔,该不会是张凯嫌钱多吧?想了想,他接过信封,边拆边说,“柳主任,你先别急着走,如果里面装的是钱的话,待会儿你就直接进组委会的帐好了。” “这这不大好吧。”柳主任本来已经起身想走了的,听陈扬这么一说,赶紧顿住了身子。 “不好做账么?”陈扬停了下来,抬眼一看柳主任现在这副欲语还休的尴尬模样,立刻就明白了,估计这小子刚才也收了人家的好处。于是便笑着朝柳主任摆了摆手,“呵呵,没其他事你就去先忙你的吧。” 官场就是这样,无论大小,自命清高的鱼儿总是蹦跶不了多久的。 等柳主任出了门,陈扬才继续刚才的活儿,把信封给拆了。 信封里装的是一大叠照片和一张银行卡,另外还有一张便笺,上面写着:五万块医药费,秘密六个八。另,昨晚上的事儿我已经忘掉了,希望你也如此。 放下便笺,陈扬拿起那叠照片,随便看了几张,这是一组从医院里采风回来的照片,昨晚上那帮垃圾的特写,又不是漂亮的护士mm,的确没什么看头,他顺手就又塞回信封里了。 最后他把那张银行卡拿起来,看了看,是牡丹卡,县里貌似还没开通这项业务。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我这老同学啊,故意想玩我是不?看来很不甘心哟。 接下来的一整个早上,陈扬始终保持愉悦的心情,勤奋工作着。快下班的时候,柳主任再次报告了一个好消息,第二笔赞助款到位了,四万块,是县里的麒麟文化公司打来的款项,也就是那个开游戏厅的棋哥的赞助费。看来,老王的动作倒也不慢。 两笔款子加起来一共十三万,虽然还有较大缺口,但多少也能应付一阵子了。 有了钱,腰杆子才能硬,接下来陈扬考虑的就是干部指标的问题了,他坚信,重金刺激再加上分配工作这两项实实在在的诱惑,一定能扭转现在没什么人报名参赛的不利局面。而人多了,评选活动火了,赞助商自然就会不请自来了,这是相辅相成的。 俗话说,好事成双。 到了下午,自上任以来从没有到文化局转过的谭书记,居然亲自到局里检查工作来了。这下可急坏了局里的上上下下,基层单位最烦的就是上级搞这种突击检查了,为此丢官的人不在少数。 好在谭书记一行似乎并不是来挑毛病的,在文化局大院里随便转了一圈,到各科室慰问了一下干部群众后,直接来到了局党委开会的小办公室。 参加会议的有谭书记、局里的四位常委、柳主任,另外还有就是谭书记的一位秘书。 孙海先代表文化局做了报告,因为谭书记来得太突然,孙海只能把去年年终总结大会上的报告临时修改了一下,里面有许多处错漏的地方,念完后他背心都湿了一大块。 谭书记对此心知肚明,也不戳破,等孙海把报告念完之后,他才转向了陈扬,询问道:“小陈,你是这次‘十佳礼仪小姐’评选活动的主要负责人,我想先听听看你的意见。” “好的,谭书记。” 陈扬手上也没发言稿,不过这个活动是他亲历亲为一手操办的,腹稿一打,花了十多分钟就把大致情况向谭书记介绍了一遍。 谭书记听得很认真,等陈扬把情况介绍完了,他仍然仔细的思索了两三分钟,然后才喝了口茶,谈了谈他的看法:“同志们,首先,我希望大家能从思想上高度重视这个活动,争取为县里的金秋招商会开个好头,打响头炮。”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话锋一转道,“但是,毕竟现在改革开放的时间还不长,广大群众从观念上也许还不一定能完全接受这种评选活动。我的意见是,工作,咱们要一丝不苟的去做,但大家在工作中还是要注意多听取群众们反映上来的意见。谁要是在工作中出了岔子,在群众中造成不良社会影响,县委县政府也是绝不允许的。” 谭书记再次祭出了他那无敌的说废话功夫,他这番话看似面面俱到,声色俱厉,其实一点实际意义也没有,说了等于没说,他的意见等于没有意见,甚至连退路都已经提前帮自己考虑好了。没看到吗?他刚才发表看法时,那秘书可是一字不落的刷刷的记录着呢。 这种活动本来就褒贬不一,众说纷纭,谁能有本事把群众的口径都统一起来啊? 真是头可恶的老狐狸! 相信这句话一定是文化局党委班子众人此刻共同的心声。 当然,除了陈扬之外,另外三位成员都暗自松了口气,为他们之前的英明决定高歌不已,至少背黑锅的不会是他们。 看到文化局众人缄默不语,谭书记似乎也有点过意不去了,他笑了笑,挥挥手说道:“我也知道,这次的活动想要办好了不容易,但大家也不要有畏难情xù嘛。今天我下到基层来,就是要帮大家解决实际问题的,大家在工作中碰到了什么困难,现在都可以提嘛。” “谭书记,我们都知道,您平时的工作已经很忙了,这次活动就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而且,请您放心,无论碰到什么困难,相信只要我们文化局党委班子齐心合力,一定都会迎刃而解的。”孙海站起来替局党委表了个态。 嗬,这老孙,还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啊!好话尽让你给说完了。 陈扬暗自失笑一声。 “呵呵,老孙,你们这种工作作风是很值得肯定的,但是,有困难还是要提的嘛,不然,要我们上级县委县政府干嘛,我们还不都得喝西北风去了。”谭书记对孙海的表态很满意,居然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调侃了孙海一句。 “谭书记,您,您知道,我们不是这,这个意思。”孙海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暗地里后悔不迭。 “谭书记,既然您这么说了,我这里的确是碰到了一个挺棘手的问题。”陈扬突然间很煞风景的站了起来,说了句很不中听的话。 谭书记笑容一滞,摆手道:“好,小陈,你说说看,碰到了什么问题?” “是这样,谭书记,为了办好这次活动,希望县委能特批几个干部指标下来做为本次活动的激励方案,毕竟将来活动选出来的都是县里的优秀人才,相信还是能符合干部队伍要求的。”停了一下,陈扬又补充说道,“这个问题也是经过我们局党委开会讨论后,一致通guò了的。” 谭书记沉吟了一下,轻敲了两下桌子,指了指一旁的秘书,“吴秘书,你把刚才小陈汇报的问题也记录下来。”说完,他又转向陈扬,“小陈,你们这个要求虽然有些特殊,但你们放心,回去之后我会仔细研究考虑的。对了,你们明天再打份正式的报告上来。” “好的,谭书记。”陈扬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第十五章 林语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或许是那天在西苑看到陈扬和项瑾之间有种颇让人玩味的关系,谭书记对文化局这次打上来的申请报告很重视,一改往日政府部门喜欢压报告拖时间等好处的工作作风,刚好现在又正值七月份毕业生分配,几个指标倒不是什么难事。因此,他当天下午就对这份报告做出了同意的批示,交给县组织部去办理了。 收到组织部的电话后,陈扬迅速展开行动,召集组委会成员开了个短会,再次统一了思想。然后当晚就跑到了报社总编辑王仲和的家中,把他亲自撰写的第二期宣传稿交付王仲和,让王总编帮忙赶在明天早报前把消息放出去。对此,王仲和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欣然答应下来。 第二天,也就是周三,这则广告登上了龙门日报的头版右下角。 所有看到这则消息的人们都在第一时间惊呆了,这个双重刺激让小县城顿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人们纷纷交口传递着这一则爆炸性消息。当天早上,来文化局打听消息准确性的人们络绎不绝,原本门可罗雀的文化局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观望的人们不再观望了,而反对的父母们也不再反对了,当天就有超过一百人跑到文化局的报名处填了表格。 到了隔日周四,情况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女孩们一般都是家长陪着一块来的,人来得太多,以至于陈扬不得不临时把报名地点从局传达室直接搬到了门口的大街上,摆了七八个摊位,供人们咨询和填表。可是,到了大街上这种情况依然没有得到缓解,甚至还一定程dù上引发了交通堵塞,县交警队那帮平时没什么事干的交警们也不得不忙活了起来,跑到文化局所处的南坪街帮忙维持秩序。 出乎陈扬意料的是,两天的加班加点并没能让这阵报名飓风消停,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因为挨着休息日,现场更是火爆异常,都快赶上陈扬前世见过的人才招聘会了。 不仅龙门县下面的十二个乡镇的群众踊跃报名,周边一些县甚至包括江州市区也有不少人千里迢迢的赶到了文化局的报名现场,向工作人员咨询她们能不能也参与本次活动。对此,陈扬给出的意见是不论美丑,不管高矮胖瘦,不分地域民族,只要你是个女人,伪娘除外,通通都可以报名参赛。 他可是深深体会过那什么“想唱就唱”这句口号的威力,人家那是“想唱就唱”,咱这就是“想选就选”,异曲同工. 周日晚上八点半钟,陈扬仍然率领着文化局那三十多名战斗在报名一线,前面县办公室的柳主任数次爬到桌子上用大喇叭宣布今天的报名活动要结束了,可却没能让人群散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由于这几天总的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了三千人,大大超出了陈扬初步设想的五百人,他不得不再次召开了一个临时紧急会议。在听取了预算组的报告后,他当机立断的把原定于本月底截止的报名时间提前到了今天。否则,瞧眼下这火爆的场面,真要是到了月底才截止,报名人数绝对会超过上万人,那样的话,没个上百万的预算根本就搞不定,而迄今为止组委会所做的预算顶破天了也才不到五十万。 也不知道组委会里是那个内间玩了一把无间道,把截止日期提前的消息给泄露了出去,人们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更不愿意离开了。导zhì收摊时间一拖再拖,到了现在,也没能把半张桌子扛回局里。 不得已之下,陈扬只能给县公安局值班室打了个电话,请求帮忙疏散人群。 今天县公安局值班的恰好就是那天的张队长,两人也算是认识了,他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带着七八名干警赶到了报名现场,跟陈扬简短交流了一下,马上投入了工作。 在张队长的帮忙下,到了将近晚上九点钟,人群才终于缓缓散去。 陈扬忙了一整天都快累散架了,感谢完张队长一行人之后,正要让大家把收尾工作整理一下,突然间听到远处的六号桌前吵哄哄的,十几个文化局职工围了过去,他心下奇怪,还有人不肯走么? 还没等他走近人堆时,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柳主任不耐烦的催促声:“这位小姑娘,报名时间早都已经过了,你老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你不想走我们还得赶紧下班呢。” “不是的,这位干部同志,我之前已经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了,眼看着就快到我了,你们就行行好,让我也报个名吧。”小女孩怯生生的声音飘了出来。 “哎哎,小姑娘,你别拽着我的衣服啊。”柳主任有些惶急的声音传出,“小姑娘,我跟你明说好了,刚才我们陈书记说了,不再接受任何人报名了,任何人,知道不?哎呀,你,你,你快点放手。” “我不放,我都连着来了好多天了,你们都不肯让我报名,我,我不回家了。” “那谁,小张,小谢,你们俩还傻愣着干啥?快过来帮我把她拉开啊。” 蓬! 貌似有人摔倒了。紧接着,“哎哟!”一声,人堆里传来了小女孩呼痛的声音。陈扬听得心里一急,赶紧加快步子,拨开围观的职工,挤了进去。 一看,果然,人堆里有个穿着很破旧的小女孩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肩膀轻轻耸动着,正低声抽泣着。皎洁的月光下,女孩身上那件大了不止一号的“的确良”衬衫上,有几个补丁显得格外扎眼。 一众干部职工见挤进来的人是陈扬,立刻就纷纷招呼起“陈书记”来。 陈扬恻隐之心刚动,没想到坐地上那小女孩却突然间从地上站了起来,三两步奔到陈扬面前,双手紧紧扯住了陈扬衬衫下摆,嘴里不住的说:“你就是书记同志吗?他们都说是你不让我报名了,是不是,是不是?” 陈扬汗了一个,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报名了?低头又瞥见小女孩那两只脏兮兮的手在自己的白衬衣上使劲拉拽着,立马就体会到了柳主任刚才的痛苦,赶紧扶住小女孩肩头问:“小姑娘,你家父母呢?” 小女孩不说话摇着头,眼泪鼻涕簌簌落下,尽往陈扬衣角上抹了。 “小姑娘,你瞧天都这么黑了,你还是先赶紧回家吧,等明天再过来好了。”陈扬劝道。 “不,你骗人,他们都说过了今天就不能报名了的。”小女孩呜呜的泣声说道,任凭陈扬怎么拉都拉不开。 “哎,小姑娘,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我放开好么?”陈扬尴尬不已,可小女孩无动于衷,他只好把脸转向一旁的柳主任,招手吩咐道:“柳主任,你快拿一份报名表过来,让这小姑娘先报个名吧。” 小女孩闻言登时止住了泣声,脸上也现出了喜色,总算是松开了陈扬的衣角。 “这”柳主任有些迟疑,小女孩一急,赶紧又拽了上来。 “这什么!”陈扬刚脱身又被粘上了,赶紧挥手打断了柳主任,“特事特办嘛,咱们可不能打击群众的积极性啊。” “不是的,陈书记。”柳主任一慌,连连摆手说,“这个小姑娘其实已经连着来了好几天了,之前也老是央求我们给她报上名,可是她今年才十六岁,年龄不达标啊,不信你让她把身份证掏出来。” “哦,有这回事?”陈扬好奇的又多看了一眼小女孩,刚才他看到这小女孩面黄肌瘦身子骨挺娇小的,还以为是因为穷人家里头的孩子营养不良从而导zhì没发育好,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的的确确是没满十八岁呐。 可是,这岁数不达标可真就不能参赛了,贸贸然同意那是要犯错误的。 “不不不,干部同志,你,你相信我,我真的满十八岁了的,那身份证上的年龄是报,报错了的。” 陈扬一看小女孩这副脸红吞吐的模样就知道她没撒过什么慌,瞧着又有些可怜,便好言劝道:“小姑娘,你都还没成年呢,参加什么比赛啊,还是回学校好好念书,知道吗?” 扑通! 一声闷响,小女孩突然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在场的干部职工们纷纷惊呼失声。 她跪倒在了陈扬面前,边哭边说:“这位干部大人,您就行行好,让我报个名吧,我给您磕头了。” 话一说完,她还真就弯腰要向陈扬磕下头来了。 陈扬吓了一大跳,猛然间回过神来,赶紧伸出双手把小女孩给扶住了,可小女孩很倔强的不肯起来,嘴里泣声喊道:“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好,好,你快点起来,我答应你了。”逼不得已之下,陈扬只好点头同意了。 “真的么?您没骗我么?”小女孩还是赖在地上不肯起身。 “没,真的不骗你!”陈扬说着朝柳主任使了个眼色,柳主任赶紧拿过来一支笔和一份报名表,递给了陈扬,接过后,陈扬拿起笔问了一句:“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语!” ps:怕被和谐,本书书名已改,求推荐票。 第十六章 戏弄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可能万万想不到,林语小姑娘并非是第一个特例。在活动报名截止之后的一周内,仍然断断续续的有人托关系要来参加比赛,大多都是局里人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对这些人,陈扬也不好多说什么,一一都批准了。毕竟这个先河是他开的。 最后一统计,参赛佳丽的总人数为3518人,就这小县城的规模来说,已经是一个令人相当咂舌的数字了。 另外,看到选秀活动火了之后,县里一些颇有见识的企业家立刻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商机,主动找到了文化局,提出要赞助本次比赛。而陈扬也趁此机会,水涨船高的把赞助价码翻了一倍,单项奖冠名从原来的四万块直接涨到了八万,活动主冠名权则被标到了三十万的天价。 可即便如此,仍然是供不应求,负责赞助事项的王副局长最近可是乐开花了,这一个星期几乎就没怎么在局里出现过,天天饭局不断,陈扬有时候实在推脱不了,也被迫去应酬了好几次。 到了周日这天,所有的赞助都已经敲定下来了。各单项名花有主,主冠名权则是被县里一家叫“碧资”的中外合资化妆品公司给拿下了。柳主任在短短一周内就收到了六十二万赞助款,加上之前的那十三万,总计收到了七十五万的活动经费。如果接下来预算不超的话,那么整个活动搞下来,还能为文化局创收近二十五万人民币呐。 腰杆硬了之后,陈扬召开了一次组委会特别会议,做了一次阶段性的总结,并为下一阶段的工作做了动员。他动员的方式很简单明了,就是给大家发奖金。会议结束后,按贡献大小,每个职工都从组委会财务那里领到了800-1500不等的奖金,真可谓是皆大欢喜了。 总的来说,这段时间陈扬的工作开展得相当的顺lì,只是苦了他的传呼机,一天到晚震个不停,几乎每天都得换颗新电池。只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自从那晚被自己赶走之后,项瑾就再也没有打过他的传呼。当然,陈扬也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去人家那里蹭吃蹭喝的了。因此,将近十五天过去了,虽然才只隔着半条马路,可两人却再也没有见过面。 “呵呵,这丫头这回该对我死心了吧” 陈扬在办公室里遥遥的斜睨了一眼西苑饭店五楼那间紧闭着的窗户,暗暗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别等到时候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了才后悔。佛祖不也都说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可不就是了。 可想是这么想,他始终觉得心里面有种怪怪的滋味在作祟,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是很不舒服。不过这也难怪,他上辈子就是没经过恋爱阶段直接跟“姐姐”结的婚,这辈子就更别提了。 放下窗帘,陈扬刚想离开办公室,腰里的传呼机又震了起来,本以为又是王副局长约他去饭局,可拿起来一看,却是陆副局长的电话。 用座机拨回去问了情况,他这才知道原来陆通在省城又遇到麻烦了,三个意向中的评委只邀请到了两个。 上回陆通去省城出差就碰了不少钉子,不过那次是因为给的钱不够。在大幅提高了出场费之后,陈扬以为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没想到还是有一个老家伙不为金钱所动。本来这厮不肯来也就算了,换个人就ok,四只脚的怪兽不好找,这两只脚的叫兽那不遍地都是吗? 可偏偏这位胡教授在国内很有名望,又是主赞助商钦点的,为此,碧资公司还特别向组委会追加了十万块的专项活动经费,就是为了邀请到他来担任本次活动的主审评委。请不到他的话,不仅让整个活动的档次下降不少,而且对“碧资”方面也不好交代,陈扬可从来不是个会把已经装进口袋里的钱再往外掏的主儿。 因此,陈扬很快就否决掉了陆通想要再另换个评委的建yì,决定亲自跑一趟省城,会会这个自命清高的胡教授。电话里,陆通告sù他,这位胡教授听说好像明天中午要去燕京开会,如果他要亲自跑一趟的话,现在就得动身了。 挂了电话,陈扬才突然间想起来,这时候都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最后一班去省城的小巴早没了,而局里的那辆普桑也被陆通开到了省城。 没车了怎么去? 陈扬一时间犯了难,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牙出了门. 五分钟后,陈扬出现在了对面饭店五楼501室门前。 “笃笃”,他轻敲了两下门。 一分钟过去了,没人过来帮他开门。 陈扬一奇,明明听到里面有“锵锵锵”的唱戏声啊?没办法,他只好又敲了几下门,并且扯着嗓子往里喊道:“项瑾,你在里面么?” 录音机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项瑾一身旦角戏装,脸上也涂满了惨白的粉底。瞥了一眼陈扬,她却没让陈扬进去,而是一手扶着门边,一手拎着宝剑,捏着花腔对陈扬喝了一声:“你这恶人,来此作甚?” 似乎是担心会被项瑾的宝剑误伤到,陈扬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才干笑着讨好道:“呵呵,今儿又排新戏了,穆桂英挂帅,挺不错的啊!” “我这扮的不是穆桂英。”项瑾冷冷的回了一句。 “哦。”陈扬不大相信,这出戏他都看到能背下来了,还会弄错不成?便随口问道,“那你扮的是谁?” 项瑾哼了一声,“秦香莲!” 陈扬头皮发麻,指了指项瑾手中握着的宝剑,问:“没听说过秦香莲也会使剑啊?” “我会使就行了,你管得着吗你!”项瑾杏眼一瞪,扬了扬手中的宝剑。 “诶,诶,你别”陈扬连退了两步,躲开了那宝剑,“项瑾,你别乱来啊,我这找你有急事呢。” “哼!我就知道你来找我肯定有事!”项瑾收回了宝剑,冷漠说道。 “嗯,是这样的,项瑾,我一会儿得去趟省城,这不没车了吗,就想借你那辆捷达使使。”陈扬赶紧把来意给说了。 “不行!”项瑾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 “我高兴!” “” ps:貌似改了这个名字太俗了点,唉,河蟹真是太害人了。兄弟们来点推荐票安慰俺,成不? 第十七章 倒打一耙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项瑾没有把车借给陈扬,但是,她却让陈扬上了她那辆新买的捷达。 不过,两人出发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为啥? 项瑾要摆架子,卸妆,洗澡,再化妆呗! 其实项瑾平时是很少化妆的,因此,陈扬知道,项瑾这肯定是故意的。 她故意让陈扬等了一个多钟头,故意化上了一种很妖艳的妆容,描上了黑色的眼影,甚至,她还故意穿上了一条清凉无比的白色连衣裙,前襟的两粒扣子也没扣,露出一大片娇嫩的雪白,纤腰被束身的腰带轻轻扎起,盈盈一握,脚上则蹬着一双黑白相间的单斜背带高根凉鞋,几根轻巧的鞋带将她的美足勾勒得更加性感。刚洗完澡,仍泛着水光的乌亮秀发垂在香肩上,让人有种想要疯狂亲吻的冲动。 项瑾,你到底想要干嘛? 坐在副驾上的陈扬几乎不能自持,装困眯起了眼睛。 但很可惜,这样更糟糕,因为车厢里那缕本来还若有若无的幽香,几乎一股脑全涌入了他鼻子里。 ? 香奈儿五号! 陈扬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弄错的,因为这种香水他上辈子就已经闻过十几年了。 玛丽莲梦露曾经说过,“夜间我只用香奈尔5号”,这话陈扬原来不太明白何解,直到他那挂名“姐姐”在床上用行动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隐藏着的深意之后,他就完全懂了。 见鬼,现在可是1994年,项瑾你从哪儿弄来的奢侈品? 陈扬吸了吸鼻子,把眼睛睁开了,看向车窗外疾驰而过的夜景,淡淡的问了一句,“项瑾,你是在诱惑我么?” 项瑾很认真的在驾驶着捷达,没有回答陈扬这个无聊的问题,嘴角却悄悄翘起了一个弧度,度数小于等于五。 “可我不喜欢你这样,真的,我很讨厌你这样。”其实,陈扬讨厌的是香奈儿五号。 咣当! 捷达在今年才竣工的601国道上重重的颠簸了一下。 陈扬额上迅速渗出了几颗汗珠,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可不是吗?他就算再怎么讨厌,也还是小命要紧啊! 一路无话,六个小时后,捷达缓缓的驶进了北星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还好,小命总算无恙! 下车的时候,陈扬还是感觉到一阵后怕。 不经意的瞥向项瑾时,他却发现,项瑾前襟的两粒扣子已经扣上了,那片让他怦然心动的雪白也隐匿了起来,最特别的是,她描的那黑色眼影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弄花了。 要了两间单人房,陈扬躺在床上眼睛里老是有项瑾那娇美的身段在晃动,小腹中有股欲火升腾而起,让他有种想要踹开隔壁房间大门的冲动。 要说他也不是个没见过美女的愣头青了,上辈子还做生意时,哪次饭局他那些马仔不找来十个八个的美女n陪,可见多了那些只为钞票袒胸张腿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像项瑾这般,举手投足间就让他生出膨胀的**。 “项瑾,只要两年半,哦不,是两年零六十八天,等到那时候你要是还敢像现在这样勾引我,我不把你摁在方向盘上我就跟你姓项,我发誓!” 陈扬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自觉的又想起了一些尘封的往事。当然,也可以说是即将要发生的往事。翻来覆去的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沉沉睡去. 因为有正事要办,陈扬没敢多睡,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八点钟,他就起了床。 洗漱完毕后,刚打开门,陈扬就看到项瑾已经俏生生地立在了门外。昨晚上那些妖艳的妆容一扫而空,现在的她素面朝天。身上还是那条白色的连衣裙,足下也同样是那双细带高跟鞋,但昨晚那种奔放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如水的静谧,近似于妖。 “你怎么起这么早?”陈扬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 “我饿了。”同样是一个很蹩脚的理由。 “呵呵,那咱俩先到楼下餐厅吃点东西吧,我请你。”陈扬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可这话一出口,却更尴尬了。 “你有钱吗?”项瑾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陈扬,转身先下了楼。 “项瑾,你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陈扬冲着项瑾高挑的背影狠狠的嘀咕了一声,但仍然跟了过去。 理由? 呵呵,项瑾刚才已经说过了. 当然,最后这顿早餐还是陈扬请的,因为项瑾想吃省城的小笼包,只花了两块钱。相比较昨晚上那四百块的房费来说,呃这点钱他还是有的。 项瑾拒绝了陈扬让她自己逛街的提yì,两人一块走进了省艺术专科学院的校园。北星大酒店就在省艺专隔壁,用“走的”,的确就ok了。 陈扬跟陆通约好了九点半钟在表演系的教工楼下碰头,现在才八点半,时间还很多,两人就在教工楼附近随便转了转。 走到一处貌似排练厅的地方,项瑾就死活不肯再走了,非拉着陈扬一块在外面驻足观看起来,不时的还对陈扬悄悄耳语着一些她对那些学生排戏的建yì。 又过了一会,两人刚要离开,“铃铃”的一串下课铃声骤然响起。一眨眼间,学生们从排练厅蜂拥而出,两人躲都躲不及,眼看着项瑾就要被人给撞上,陈扬赶紧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侧,紧接着,就听到“哎呀”一声,那个冲得最快的女生反倒是撞到了陈扬身上。 “你们走路没长眼睛么?”女生其实也没摔倒,不知这火气从何而来。 陈扬登时给气乐了,这可真是猪八戒抡家伙――倒打一耙了!不过他加起来好歹也是活了好几十岁的人了,没工夫跟这个小女生一般见识,正要拉着项瑾离开,可项瑾却不干了,娇斥道:“你这个女同学怎么说话的,说谁不长眼睛呢?” “说的就是你们俩,怎么了?”女生一脸的趾高气昂,瞥了一眼项瑾身上的穿着打扮,嗤笑道,“prada?哼,冒牌货吧,就你们这俩乡巴佬也穿得起?” 项瑾腾的火起,正要反驳,陈扬却拉住了她,好奇的问那女生:“你是不是那个帮‘碧姿’拍广告的女孩?” 女生挺了挺胸,哼了一声,一副“本小姐”就是广告天后的意思。 第十八章 另类审美标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也是最近跟碧姿公司合作后,看过对方送来的一些资料,才认出来是面前这个牛叉女同学的。只不过卸了妆之后,这女同学跟宣传彩页上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轮廓还在,但境界就差得太远了。 眼见对方既然是将来很可能会合作到的对象,陈扬也就想算了,于是就扯了扯项瑾:“时间差不多了,陆局他们应该也快到了,咱们还是快过去吧,一个小丫头,咱别跟她计较了。” 项瑾想想也是,她爱怎么说随她好了,便对陈扬点点头:“那好,咱们走吧。” 该女生眼瞅着陈扬二人把她当成了自由落体运动中的空气阻力――直接给忽略掉了,登时就不爽了,在后面冲两人娇喝一声:“你们都不许走,还没向我道歉呢!” 道歉? 陈扬愣了一下,这个小女生,都还没成大明星呢,范儿倒是学了个十足,简直是无理取闹嘛!于是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收住脚,回过头直截了当的问道:“这位同学,拍了一支小广告你就能牛成这副德行?还是你傍上了哪个大款,怎么就这么牛逼啊?” 女生闻言彻底傻眼了。 而一旁的项瑾也怔住了,她从来没听陈扬说过脏话,一时间还适应不了。也是由于这个女生对陈扬的态度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于是他顺口就把院子里学来的脏话给说了出来,他自己倒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曾经混迹商场多年,识人无数,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实在忍不住了,他才会把话给说穿了的。 足足半分钟过后,女生才气急败坏的指着陈扬,但却“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还嘴才好。 “这位同学,既然今天咱们碰上了,我顺便再提醒你两句,这几年外商大款的行情比较走俏,不过等再过个五六年时间,应该就是当官的行情看涨了。” “”两个女人同时失言。 陈扬没理会呆若木鸡的另外两人,边说边又打量了一眼女生,“嗯,就你的自身条件,平时多注意保养的话,再学几手绝活,将来勉强也能傍上个副厅吧。” 说完,他看向项瑾,“走吧,还愣着干啥。” “噢。” 项瑾这才回过神来,跟在了陈扬身后,而女生则仍旧呈呆滞状。 陈扬走了没多久,一辆黑色奥迪刷的停在了女生旁边,里面一肥胖男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台湾普通话冲她喊道:“姿姿,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上车。” “啊?” 女生一脸茫然的转过头,发现是她的“钱包”来了,赶紧变呆为笑,一摇三拽的上了车,搂住胖男人啪嗒亲了一口,撒娇道:“鳌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人家刚才都被坏人欺负了呢。” 这叫姿姿的女生语言能力不俗,一口普通话竟然能说得跟胖男人一个味。 胖男人色迷迷的掐了一把女生的屁股,咧嘴笑道:“哪个王八蛋这么大胆,敢欺负我的宝贝儿?” “喏。”姿姿指了指刚拐进林荫道里的陈扬两人,“你瞧,人都走远了呢。” 胖男人对司机挥了挥手:“撵上去!” 随后,他也不管这是在什么场合,不由分说的把姿姿的脑袋往自己裆下一摁,淫笑道:“嘿嘿,先让哥哥我爽了,一会再帮我的小宝贝儿出气。”. 快走到林荫道尽头时,项瑾突然猛醒了过来,在教工大楼前的石阶上把陈扬拉住了,一脸诧异的问道:“陈扬,我怎么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像那些,那些” 后面的几个字项瑾实在是羞于说出口。 陈扬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那些都是他之前跟人谈生意时经常会聊到的话题,很正常。听到项瑾问起,便奇怪道:“我好心提醒那个小女生几句,让她以后收敛些,有什么不对的么?” 项瑾闻言扑哧一笑,“你这人坏透了,说的就跟真的一样,还什么厅级副厅级的,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连我都差点相信了呢。” “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你能不相信嘛。”陈扬嘀咕了一句,这套审美标准可是经过实践证明的,他确实不是在信口胡掐。 紧接着,项瑾忽又小小声声的问道:“陈扬,那按照你那个逻辑,你倒是说说看,以我的条件能什么级别?” “你?” 陈扬盯着项瑾一阵猛瞧,终于还是忍不住失声大笑了出来。 项瑾脸刷的变得绯红无比,不依的拍了一下陈扬,嗔道:“快说嘛!” “依我看,嗯”陈扬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看项瑾的手又要挥过来,他才赶紧回话道,“我看怎么着也得是个省部级的大官儿吧。” “哼!”项瑾皱了皱鼻子,装出一副颇为不屑的样子,盯着陈扬摇了摇头,哀叹一声:“你就吹吧你,就凭你,我看我这辈子都傍不到部级干部咯。” 陈扬无语中,他这才明白过来,绕了半天,敢情项瑾就是想说这最后一句话的吧。 “陈书记!” 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陆通他们一行人。 “陆局,小刘,小赵。”陈扬也跟陆通等人打了个招呼。 “小项,你怎么也一块来了?”陆通有些奇怪会在这儿看到项瑾。 项瑾瞥了一眼陈扬,幽幽回道:“你们陈书记一声令下,让我当他的车夫,我敢不答应么?” 陆通等三人一奇,看向陈扬的眼睛里多出了一层别的意思。这也难怪,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起上路,谁都会想歪的不是? 陈扬早料到让项瑾跟过来会坏事,赶紧打了个圆场:“呵呵,昨晚我到处找车没找着,刚好在半路上碰到项经理也要来省城办事,我就搭了个顺风车一块过来了。” 说完,他不等众人回话,催促了一声:“咱们还是快上去找那位胡教授吧,别一会耽搁了正事,回头再慢慢聊。” 陈扬是组委会主任,众人自然以他马首是瞻,纷纷应了。 很快,一行人便上到了四楼,然后径直找到了胡教授那间专用办公室。陆通先上去敲了两下门,过了一会,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整洁的职业套裙还戴副黑框眼镜,很斯文大方的样子。陈扬打量了一眼这个女人,没发现什么异样,但在教授办公室里出现这样一个女人总是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李秘书,您好,我们” “怎么又是你们,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胡教授没空去你们那里担任评委,多少钱也不行!” 陆通话没说完,就被这什么李秘书很不耐烦的给打断了。 第十九章 讨价还价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ps:今天第三更,现在急需票票和收藏,走过路过的兄弟们顺手帮忙点一下吧 这位李秘书一句话就把陈扬一行人给呛了回来,并且像尊佛似的杵在了门口,没半点要进去通报或者让陈扬他们进去的意思。 陈扬看现在李秘书对陆通的态度,立刻猜出来了,之前陆通几人很可能根本就没亲眼见到过大名鼎鼎的胡教授。 常言道,阎王好送,小鬼难缠。这李秘书显然是个小鬼,而且还是个女鬼,想递支烟过去缓和一下气氛都不行。 “你们没其他事就请离开吧,这是学校办公场所,你们这么一大帮人站在这里很影响我们工作的。”李秘书下了逐客令。 陈扬瞥了一眼冷冰冰的李秘书,腹诽一声,鬼才知道你们忙什么工作呐!当然,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开。想了想,他便有了主意,对陆通示意了一下之后,上前一步,直接打起了官腔:“李秘书是吧?” 高校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官场,李秘书既然是秘书,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瞧见陈扬身上衣服料子不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一点龙门地方口音也不带,而且不卑不亢。她心下诧异,立刻便开始揣摩起陈扬的身份来了:难不成这个年轻人是这帮乡下人请来的说客?省城哪个高官的公子哥吗?再一瞧站在陈扬身边貌美如花的项瑾,她更是确信无疑。事实上很多时候要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往往可以先从这个人身边的女伴身上略窥一二。 “请问你是?”李秘书脸色缓和了不少。 “我是省团委的干事陈扬。”陈扬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yy联想的职务。 这干事干事,说白了其实没事可干,也可以说这是一个很空泛的职位。但是在前面加上“省团委”这三个字,效果立马就大不一样了。 而这效果也很快就体现在了李秘书的脸上,她的脸色再次缓和,甚至还换上了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哟,原来是省团委的陈干事啊,呵呵,您瞧我这呵呵” 瞧见了没,都用上“您”这个敬语了,这就是效果。 陈扬对李秘书的变脸绝活并不觉得诧异,微微一笑道:“我最近一直在龙门县忙着搞调研工作,而这次龙门县文化局搞的评选活动嗯,我勉强能算是个主任吧。之前在省城工作的时候我就一直听说胡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次就是特地上门来请教的。李秘书,你看”陈扬说着,颇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哦,哦,快请进,请进!”李秘书赶紧让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开方便之门。 陆通是个老官棍了,平日里也算是油滑,可眼见陈扬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之前绞尽脑汁也攻不破的石堡给摧毁了,不得不暗道一声佩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李秘书把众人引到一排会客用的长沙发上坐下,又倒了茶水,然后才对陈扬说道:“胡教授平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我进去帮您叫他去。” 陈扬微笑点头:“谢谢你了,李秘书。” 半分钟不到,陈扬就看到一个地中海发型长得干干瘦瘦的中老年人缓缓从里间走了出来,应该就是享誉国内评委界有毒舌之称的胡柏之胡教授了,据说当年在全国专业歌手大奖赛中,就有一位心理承受能力脆弱的选手被胡教授说得当场哭晕了过去,下了舞台后直接就改了行。 不过看上去胡教授架子倒是端得挺大,也没拿正眼瞧陈扬等人,跟刚才的李秘书一个样。 等胡教授走近点之后,陈扬赶紧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把手伸到了他面前,“胡教授,您好,我是省团委的陈扬,久仰您的大名了。” “嗯。”胡教授略一点头,像个娘们似的蜻蜓点水的伸手跟陈扬握了一下。看得出来,他的境界比李秘书要高出不少,见识过不少大人物,也就不怎么把省团委这个唬人的名头放在眼里了,尤其是在目前团系统干部还不怎么混得风生水起的情况下。 等胡教授坐回自己那张太师椅并且泯了口茶之后,陈扬才把来意说了出来:“是这样的,胡教授,最近我们龙门县搞了个‘礼仪小姐’评选活动,因为听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想邀请您抽空去指导一下。” 陈扬的话说得很委婉,胡教授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自从他走毒舌路线出了名之后,国内大大小小的比赛都以能邀请到他坐镇评委席为荣,其光芒甚至都盖过比赛的选手了。 “噢,在县里面搞这种活动?”胡教授闻言顿时好奇起来,显然他之前压根就没听到过这个消息,坐在陈扬身边的陆通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 “嗯。”陈扬点了点头,“这也是顺应改革开放的形shì嘛。” 胡教授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这两年南方倒也有几个走在开放前沿的城市搞过,我也都亲自参与了。不过嘛,轰动效应是有了,但背后在骂的人也不少。”顿了顿,他看向陈扬,“在你们龙门县搞,呵呵,我只能说你这个小伙子倒是挺有魄力的。” 陈扬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没事谁愿意踩这个雷区啊。不过在看到胡教授脸色有所缓和之后,他干脆把话挑明了:“胡教授,您看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担任这次比赛的评委,至于报酬方面,您无须担心。” “你们的开价是多少?”胡教授走穴多年,早已经被市场锻炼出来了,侃起价来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或者有**份。 陈扬暗赞一声爽快,“不分预决赛,一口价打断,我们每场会付给您3000块,另外安排专人专车接送,食宿全包。” 在93年,普通人放月薪也就在300块钱左右。因此,在陈扬看来,这绝对是一个让胡柏之无法拒绝的价码。 岂料胡教授听了陈扬的开价之后,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怎么,还嫌少? 陈扬心里一寒,这个贪财的老家伙,幸好我还留有底线。 “您的意思是?” 说完,他微笑的看向了胡教授,等着对方的狮子大开口。 第二十章 大官儿?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胡教授并没有急着回答陈扬的问题,而是转过头问一旁的李秘书:“小李,你约的唐总他们几点?” “九点半,教授。”李秘书看了看表,“现在是九点一刻。” “嗯,那现在还有点时间。”胡教授说着再次看向了陈扬,“小陈,我不是你们官场上的人,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一口价,一万块钱一场,你们可以先考虑一下。” 一万块? 真把他自个当腕儿了? 众人都愣住了,包括李秘书在内,显然她也认为这个价码着实太吓人了。 其实陈扬刚才报的三千块都已经快赶上经济发达地区的价码了,可现在,胡教授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就他这报价,别说碧姿给的那十万块一个子儿都不会剩,组委会还得往里面贴钱呐。你想想看,三千多人参赛,光是预赛都得十好几场了。 没等陈扬开口,一旁的陆通就坐不住了,他忍不住道:“胡教授,您这也太太多了点吧。其他跟您一样级别的教授,我们也不是没请过,但最多也就给五百块一场。” 胡教授嗤笑一声,显然对陆通把他跟其他评委相提并论的说法很不屑,说道:“既然现在国家提倡市场经济,我们凡事就都得按照市场经济的规律办事嘛。你们真要是想省钱,我想也没必要到这来找我了,对么?” 胡教授说完之后就不再做声,慢慢品着香茗。他前面一听陈扬说起这个活动就敏感的觉得这事有些悬乎。当然了,要是陈扬他们真能答应自己开出的这个天价,为了钞票去去倒也无妨。 场面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尴尬,陆通等人面面相觑,甚至还有些愤慨,都在等着陈扬拿最后的主意。至于项瑾,她刚坐下没多久就出去上洗手间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陈扬的底线也才是五千块而已,胡教授这意思摆明了就是不想沾上这事,否则他也绝不会开出这个骇人的价码来。 思忖了片刻之后,他站了起来,摊了摊手,示意道:“胡教授,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过我们是政府单位,具体还要等局党委讨论有了结果之后,才能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很抱歉,打扰了。” 陈扬并没有把话说死,这种事是双方你情我愿的,对方开了价,回去再找赞助商谈谈好了。 这时,胡教授摆在桌上的大哥大响了,他边拿起来边转向李秘书:“小李,把我的名片给他们发一张。” 很快,陆通等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说真的,他们早不想搁这儿待了。等李秘书发了一圈名片后,便出了门。 “咦,项经理去哪儿了?”陈扬出到门外才发现项瑾不见了,赶忙左右瞅了几眼。 “现在才记着我呐。”项瑾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刚才去哪儿了?”陈扬问道。 “上了个厕所呗。”项瑾撇撇嘴,凑近到陈扬身边问起,“怎么样,事儿都办好了吗?” “没有,这胡教授牛着呢,呵呵,一开口就把我们给吓出来了。”陈扬边走边无所谓道,“回去再找赞助商谈谈,不行再换人好了。说真的,如果不是赞助商坚持,我还真不想请这老头来当评委呢。” “哦,为什么?”项瑾眨了眨眼睛。 “我也不知道,反正刚才见着了之后,我总觉得这老头不怎么靠谱。”这是陈扬经商多年积淀下来的识人经验,纯粹只是他个人感觉而已。 “小陈,那我们今天就回龙门吗?”陆通插了一句。 陈扬想了想,回道:“我待会儿立刻回去找碧姿的人商量,陆局你们再多留几天等我的消息吧,我怕万一谈不妥,你们还得在省城再找一个评委。” 陆通这趟来省城权当公费旅游了,还没玩够呢,陈扬这么说正合他意,赶紧点头:“哦,那行。” 不一会儿,一行人走到楼梯拐角,刚要下楼时,身后传来了李秘书急急的声音:“陈干事,陈干事,等等,先别急着走。” 陈扬几人讶然收住脚步。 李秘书一路小跑撵了上来,跑到陈扬跟前才喘着粗气说道:“陈干事,你们刚,刚才说的那,那事,胡教授已经改变主意了,让我赶紧叫你们回去呢。” 改变主意? 什么意思? 陈扬等人莫名其妙的跟着李秘书回了办公室。 这次,陈扬刚进门,胡教授就立马放下大哥大,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紧接着还没等陈扬坐下,他就慷慨激昂的批判起市场经济让人堕落让人拜金让人失去信仰等等诸多弊端来,弄得陈扬一行人更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唾沫横飞了足足五分钟,废话说完之后,胡教授主动提出要求,希望能担任本次评选活动的评委,报酬为零,食宿自理。并且在他把要求提出来之后,摆出了一副陈扬要是不答应他,他立马就要从四楼往下跳的架势来。 在确定这老头不是间歇性羊癫疯发作之后,陈扬欣然同意了他的要求,并代表局党委跟老头签了免费的合作意向书。然后,老头亲自把陈扬一行人送到了教工楼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陈扬没有上局里的普桑,而是让陆通他们开车先走了,他和项瑾两人则步行原路返回。 不过,才刚走出几步他就突然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项瑾:“你刚才真是去上厕所了?” “嗯。”项瑾一脸茫然,“怎么了?” “你真把我当傻子呢?”陈扬没好气的点起了一支烟。 “哎呀,好了好了,我承认,刚才我是去帮你找人了,这样总成了吧。”项瑾自知瞒不过,便主动承认了,接着又低下头,用手指抚弄起了腰间的裙带,嗔怪道,“人家这么帮你,你一句谢谢也不说,反倒还跟人家使脸子,真讨厌!” 陈扬抬眼看了看项瑾,刚想要说些什么,可瞧见项瑾这副娇嗔的模样,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隔了好一会,他才扔掉烟头,很认真的问道:“项瑾,你这么对我,真的不会后悔么?” “什么意思?”项瑾心中隐隐一动,抬起了头来。 “鳌哥哥,就是他们俩,刚才就是他们俩欺负人家呢。” 这嗲声嗲气的话显然不是出自陈扬口中,两人一惊,同时回过头来。 “是你?” “是你们?” 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多出来的那人自然便是那鳌哥哥,也就是那台商唐胖子了。 唐胖子认出陈扬二人后,脸色登时一僵,暗地里却禁不住倒抽了一大口凉气。那天晚上回到县小招之后,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徐流氓等几人是怎么样自残的,并且收到了张凯的警告,让他以后把眼招子擦亮些,有些人是他不能惹的。他虽然好色,但绝不是个蠢货。他很清楚张凯是什么背景,自然能判断出来张凯嘴里所说的那些不能惹的人有多可怕。于是,他当晚就在张凯的授意下提前离开了龙门,没想到在这里却又碰上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人。真是人要倒霉起来,躲哪都会撞到邪啊。 下一秒钟,他已经回过神来,推开一旁嗲声连连的女孩,大步的迎了上来,嘴里连连说道:“陈书记,您怎么也在这里?呵呵,那天走得实在太匆忙,没时间去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陈扬瞧这唐胖子谄媚的神色,便猜出来应该是张凯跟这家伙说过些什么。虽然他对这胖子没什么好感,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点了点头道:“是啊,真巧了。” 一旁的项瑾本就讨厌极了这个胖子,刚才说话到半又被他给打断了,登时不高兴的对陈扬说道:“陈扬,我们快回酒店吧,过了十二点要多收一天房费的呢。” “嗯,走吧。” 陈扬点点头,没打招呼就转身和项瑾先走了。 看到陈扬离开了,唐胖子才松了口气,而那个叫姿姿的女生脑子似乎有些短路,她摇着唐胖子的胳膊不依道:“鳌哥,你刚才还说要帮我报仇的呢,怎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人家是个大官儿,报个屁仇!” 唐胖子怒极,扬手就甩了一个巴掌。 啪! 姿姿捂住脸蛋重重的摔坐在了地上,她怔怔的看着唐胖子,突然间想起之前陈扬跟她说过的那些话来,难道现在就得去傍个当官的了? 第二十一章 选美比赛正式开始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把评委的事敲定之后,陈扬没有在省城逗留,当天中午就和项瑾一块回了龙门。一路上,项瑾不停的追问陈扬在教工楼下跟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陈扬被唐胖子打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跟项瑾提起了。项瑾一气之下,继续生起了闷气。以至于陈扬好几次询问起她找的人是谁时,她也都冷冷的一概回答“不知道”。 就这么着,两人之间的关系非但没能修复,反倒是再次降到了冰点。 临近月末时,由于选秀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陈扬的工作一天比一天忙,不过这样一来,他反倒没心思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就只是一门心思的搞好比赛的组织工作,除了要亲自指导工作人员布置场地,发函通知各参赛选手外,还得参加大大小小的应酬,有赞助商请的,也有他代表文化局出面去请各大小媒体的。 除此之外,陈扬还让人在比赛会场内外增设了一共二十六块大小广告牌,每块牌子定价两万到五万不等,通guò招商之后再次为组委会创收近七十万。另外,他还在酒桌上敲定了跟市电视台合作的意向,最终把本次比赛的全程现场转播权以三十万元的价格打包卖断给了市电视台。 一番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下来,组委会可谓是硕果累累,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都获得了双丰收。而陈扬为了配合媒体宣传,不得不接受了市台的一次人物专访,一时间,比赛都还没开始,他就已经成为了整个县城乃至全市范围内的知名人物,风头一时无两。当然,他深知自己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比赛一旦出了岔子,将来反攻倒算第一个倒大霉的就是他。但现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挂了个主任的名头,他不出面很多事情就搞不定。现在也只有期盼着将来随着比赛的开幕及深入,人们把目光转移到参赛选手上去. 七月三十日,星期六,晚上八点整,龙门县礼仪小姐竞选活动正式开锣了。 能容纳两千多人的县篮球馆足足挤进来了近六千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预赛一共分为十五场。因为这第一场比赛十分关键,陈扬就把这场比赛的人数控zhì在了200人,并且要求女孩们统一穿组委会提供的活力装参赛,以增加比赛的噱头。 啥叫活力装?说通俗点就是紧身衣。这活力装一旦穿到身上,你究竟是啥身材体型,一览无遗,想掩饰自个缺点,门儿都没有。 以胡教授为首的三位从省城请来的资深专家端坐在了评委席前,一一关注着t型台上逐一走过来展示的女孩们,从五官、体型、身材、步伐等等各个方面考量选手,凡是他们瞧顺眼了的选手,就会在记录本上记下该选手腰间的牌号。三个评委当中只要有两个通guò,该选手就可以晋级到下一轮。 因为比赛规则是报了名就能够直接参赛,没有经过海选,这直接导zhì了参赛选手们的素zhì良莠不齐,歪瓜裂枣充斥其中,三个评委看得连连摇头不止,第一组上场的三十个女孩竟然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们的法眼,不是胖了就是瘦了,又或者是姿态差,五官不行等等等等,反正在他们嘴里,女孩们的毛病比比皆是,根本就用不着挑。 市台记者在比赛间隙抓紧时间采访了一下主评审员胡教授。这老头看来早就憋坏了,话筒刚递到嘴边,一连串苛刻得让人胆寒的言语连珠炮似地从他嘴里喷出来,你比如他说的“某某选手腰粗得像水桶,以后注意晚上千万别出门吓人了”,“某某选手长得跟男的似地,整个就是一松下彩电,这样下去比赛干脆改名叫‘礼仪先生评选’好了”,等等等等,其语言风格果然延续了他一贯的特立独行,“毒舌”评委的美誉名不虚传。据事后电视台的调查表明,由于胡教授的精彩点评,原本把这种活动斥之为伤风败俗的那部分观众也被他辛辣的点评吸引了过来,直接刺激收视率上了个五个百分点。 不过,评委们的观点并不能代表广大的人民群众,电视机前的观众不得而知,反正现场的气氛已经热到爆棚。 这也难怪,这种活动以前别说是在龙门县,即便是在全省范围内也是头一次举办。人们被长相不一,姿态各异的女孩们深深吸引。而随着一组组选手逐一出来亮相,现场观众也纷纷开始品头论足,寻找符合自己心中标准的佳丽。 总而言之,这第一场比赛的效果空前完美,成功几乎从第一组选手步入t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然而,做为本次比赛总导演,总制片,总监制,总的陈扬此刻却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没有被现场的热烈气氛所感染,甚至,由于比赛的成功,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仕途的尽头,他很清楚,也许到了将来比赛落幕,冠军出炉的那一刻,自己的官儿就算是当到头了。 他这么悲观,倒不是因为舆论压力,也不是因为什么黑不黑锅的,而是因为――他知道此刻一定会有一双眼睛在牢牢注视着自己,没办法,他这次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不过,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了!” 陈扬一个人静静的在体育馆的角落里,看着里面喧嚣热闹的现场,点起了一支烟。 在官位和自由这两者间,他选择了后者。当然,也许他还是为了项瑾。虽然他一直都不肯承认,但他把这个活动越整越大,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就是为了摆脱那桩看似注定的杯具婚姻,然后谁知道呢? 等到最后一组选手出场时,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了。不过,人们的热情并没有被榨干,反而随着比赛就快临近尾声,更加的疯狂起来。尤其是这一组选手的素zhì似乎还是整场比赛中最好的一组,歪瓜裂枣不见了,出场的二十位选手个个都长得水灵灵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连一直口水狂喷的三个评委都打起了精神来,不断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着台上摆着各类造型的选手们。 “190号不错,前凸后翘还不晃眼!” 此话出自胡教授嘴里,他“毒舌”惯了,连赞美人的时候都让人听起来格外别扭。但不可否认,他的点评颇为中肯,一针见血的点出了190号选手最大的卖点。 其余两位专家闻言都是老脸一红,相视一眼,都有些羞于与之为伍的感觉。 坐在胡教授左手边的是一位姓谌的专家,来自省电影学院,职称是副教授。谌专家一直以来对以“毒舌”风格出道,大把挣钱的胡教授颇为不齿,斥之为哗众取宠,不务正业。 胡教授一晚上出尽了风头,而且屡屡在三位评委意见相左时故意倚老卖老,非要以他的意见做为评判标准。谌专家忍了一整晚,到这时候已经相当不舒坦了。于是,他当即发表了不同意见,侃侃说道:“依我看,这190号也就一般般嘛,我瞧她面相似乎还有些显老,怕是再过个一两年,身材定然走样,跟上一组的172号一样,很可能会往不规则的方向发展。”说着,他又指了指站在靠t台右边角落上的一个选手,“我看这个188号就挺不错的,相貌清纯可人,有些青涩但不失独特韵味,而且前面出场时候,我就觉得这一组当中,就属她的台风最好,更难得的是,188号的身材条件是我所见过最符合黄金比例的。” 胡教授向来以评委届泰斗自居,被谌专家这么阴不阴阳不阳一反驳,登时就恼火了,他颇为不屑的瞥了一眼备受谌专家推崇的188号选手,鼻子立马喷了口气,哈哈一笑说道:“老谌,你家里是不是刚买了长虹彩电,哈哈,我看这188号好像还是个未成年的彩电哦。” 胡教授话音刚落,谌专家的长脸立马拉黑了下来,怒道:“老胡,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既然来这当评委,就要做到不偏不倚,按照规则,这次比赛选的是‘礼仪小姐’,比的是各方面的综合素zhì,不是比谁的操,不是比谁的**大,屁股翘!” 看来谌专家真是火大了,堂堂一个副教授竟然也爆出了脏话来。 胡教授当然不会示弱,对于一qiē敢挑战他权威的其他评委,他奉行的原则是坚决抵制消灭,惯用的伎俩则是拉帮结派。这次组委会邀请到的第三位专家是省艺专的青年舞蹈家肖顺,正好就是他的同事,于是他想也不想就祭出了这个大招,对一旁的肖顺说道:“小肖,你倒是说说看,190号和188号这两个选手中,哪位更符合比赛的评审标准?” 肖顺看了看这两位艺术界的老前辈,心下惴惴间,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道:“胡老师看中的190号身材一流,绝对符合标准。不过,谌老师选中的188号也相当不错,相貌清丽脱俗,依我看,这两位选手都是上佳的好苗子,不如让她俩都进入下一轮吧。” 胡教授闻言登时就火了,心说你个小后生胳膊肘居然敢往外拐,以后在院里少不得有你小子苦头吃的。嗤笑一声后,他才讥诮道:“小肖,你还真是够不偏不倚的啊,瞧你刚才这话说的,你不去当官儿真是可惜了哦。” 肖顺被挖苦了一句,心中虽然不忿,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半点,他讪讪说道:“嗯,胡老师,进入复赛的名额还有很多,我觉得让这两位选手都进入到下一轮,等全方位展示过后,才更好判定孰强孰弱嘛,您说是不是?” 胡教授“哼”了一声,双手抱胸,没有表态。 谌专家则颔首表示赞同:“我觉得小肖说得不错,太过主观武断只会蒙蔽我们的眼睛,同时也很可能会让我们白白错失一个优秀的艺术人才。” 胡教授前边听肖枫说了句软话,本来气已经消了不少,可现在又被谌专家暗讽为主观武断,以他在评委届的江湖地位,哪里还忍得住。 啪! 一声脆响,胡教授重重的拍了一下评委桌,霍的从靠椅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台上的188号选手,情xù终于忍不住全面爆发了:“站在我身处专业领域25年的立场,今天她留我走!” ps:上面这句话耳熟不?耳熟就来几张票票吧,后面更加精彩,本章**咯! 第二十二章 原来是她?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胡教授在比赛现场发了飙,立刻就引起了一旁各大小媒体的关注,他们闻风而动,纷纷涌到评委席旁抓第一手资料。一时间,人们关注的焦点立刻便从t台上转移到了评委席。 这下可苦了此时还站在t台上的最后这二十名选手,因为根据规则,她们要等评委席上亮灯后,方能退场,否则就得一直在台上摆pose,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市台的一名美女记者新闻触角十分敏锐,她和摄像师第一时间挤到了评委席旁,并且迅速对胡教授进行了现场采访:“胡教授,能不能告sù正在收看我们直播的广大电视观众,您刚才为什么会愤然离席?” 胡教授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一把抢过记者的话筒,找准镜头,慷慨激昂的再次重申了一遍他刚才的立场:“做为一名有原则的专业评委,我今天必须要在这里做一个简短的声明,这个舞台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有才能的人、有表xiàn的人,站在我身处专业领域25年的立场,我愿意用我的身份,用我的专业身份来交换去留的问题,之后如果比赛只要这样程dù的选手,我只能说,今天她留我走!谢谢!” 记者手中的话筒就好比他们的武器一样,亵渎不得。于是乎,美女记者等胡教授发表完看法后,立刻劈手夺回话筒,转而递到谌专家嘴边,言简意赅的问道:“谌专家,我想请问,刚才与胡教授有不同意见的人是您吗?” 看到胡教授被自己气得脸红耳赤的站在一旁,谌专家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大爽之极,他对着摄像师的镜头微微一笑,说道:“刚才我的确是跟胡教授有些看法不一致,胡教授前面提出来的那几方面的评选标准我很认同,但是,我觉得这个舞台更应该是留给那些有可塑性的选手。另外,我还要做一点声明,这是一个公正公开的舞台,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优秀的选手因为某些‘评霸’的偏见而白白丧失了晋级的机会。谢谢!” “请问谌专家,您所说的‘评霸’是不是指的就是胡教授?”美女记者非常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新鲜出炉的名词。 谌专家笑着摊了摊手,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美女记者没辙,只好继续撺掇道:“那么谌专家,您又是怎么样看待刚才胡教授所说的‘她留我走’这句话的?” 谌专家飞快的瞥了一眼说要走可半天也没走成的胡教授,再次发扬了他那阴不阴阳不阳的说话风格:“呵呵,如果胡教授真想走,那就让他走好咯!” “好的,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美女记者非常满意刚才的这两段采访,以她的专业经验判断,这两段采访直播出去后,想不火都难。接下来,她马不停蹄的把话筒挪到了肖顺嘴边:“请问肖评委,您对刚才两位教授之间发生的争执有何看法?” 肖顺一只手遮住了摄像镜头,另一只手则阻住了美女记者递向他的话筒,歪着脑袋连声说道:“对不起,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看来胡教授还真没说错这位青年舞蹈家,瞧他这话说的,不去官场混真可惜了哦. 现场闹得不可开交,起哄的观众也大有人在,而陈扬此刻却还在后台召集工作人员准备布置收尾工作呐。等他收到前台传来的爆炸消息时,美女记者已经挨个的采访完了三位评委。他二话不说就领着十几个文化局的男职工,飞奔到了评委席附近,从一帮记者的包围圈中挤了进来。 美女记者的五感极其发达,陈扬刚一杀入重围,她立刻就把话筒转移到了陈扬面前,语速飞快的提出了两个异常尖锐的问题:“陈主任,请问您对刚才两位评委之间发生的争执有何看法?究竟是本次比赛的评选标准不规范导zhì的,还是真如社会上传闻的,比赛有黑幕?” 黑幕?你这个小娘们再不滚蛋等会我就让你知道我比黑幕还黑! 陈扬此刻恨不得给这个九十年代的狗仔队一个大耳刮子。他左抵右挡,总算是用手拦住了十数个快戳到他胸口上的话筒,然后才不动声色道:“各位记者朋友,这儿的事是一场小误会,待会儿我会妥善处理的,现在先麻烦你们配合一下,谢谢!”边说着,他连续递出去了好几个眼色,那十多个男职工赶紧连拉带拽的把这帮烦人的家伙隔离在了外面。 顿时,记者们不满了,怨声载道起来。而那个美女记者更是朝着圈里头的陈扬大喊了一声:“陈主任,放我们进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阻挠新闻自由!” 自个屁由,咱政府部门不兴这个! 陈扬直接当没听到,紧跟着就回过了头,寒着脸问向了评委席里一坐一站的谌胡二人:“胡教授,谌专家,你们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 两人不约而同的用闷哼做为回答,显然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肖评委,你来说说!”陈扬转向了肖顺,询问道。 肖顺刚才一直在当夹心饼干,得罪谁都不好,看到陈扬来主持大局了,心中石头落了地,飞快的把刚才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陈扬听完之后差点没直接气晕过去,这又不是总决赛,两个选手每人各发一张pass卡不就得了,有必要嘛?说到底还是胡教授太霸道了些。他摆摆手道:“行了,这事回头再讨论,肖评委你先把灯都亮了,让选手们先回后台休息。” 经陈扬一提醒,肖顺也想起了这茬,赶紧点头道:“哦,好的。” 三盏评委灯一亮,腿都快站酸了的女孩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往后台退了回去。 因为女孩们都转过了身,陈扬瞧不见她们身上的号码牌,便好奇的问向肖顺:“对了,肖评委,190和188号选手是哪俩个?” 肖顺指了指走在队伍最后面的两个女孩,说:“就是她俩。” 两个女孩的个子都差不多高,长什么样陈扬还不知道,不过很明显左边的那个身材火辣劲爆,而右边的女孩则多少显得有些单薄。 就在陈扬好奇不已的打量这两个女孩时,眼睛突然被晃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快的蹿上了t台,拉住了身材单薄的那个女孩。 这人手里头还拿着话筒。 靠,是记者! 而该记者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位大声呼吁要新闻自由的美女记者。 等陈扬仔细瞧清楚那位被美女记者拉住的女孩时,禁不住小小的吃了一惊。 嘶原来是她? 第二十三章 你的问题太多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这位188号选手正是那天在文化局的报名摊前以下跪相逼,最后迫使陈扬不得不违规接受报名的林语小姑娘。在陈扬看来,有梦想是好的,可太执着于通guò选秀出名挣钱他就不喜了。因此,看到台上这188号是当日那个一身朴素的小姑娘后,他微微怔了怔,同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陈书记,该怎么办?”一工作人员急急的问道。 陈扬想了想,采访选手和两个大嘴巴评委是两个概念,只要不太出格倒是件好事,便招手拦下了两个欲上台去把记者撵走的工作人员,“给那女记者两分钟好了。”说着,他把头转向另外两名工作人员,“小侯,小李,你们俩过去看住摄像师。” “好的,陈书记。”两人得令,快速奔向了t台。 t台上。 美女记者拉住了188号选手林语,问道:“这位选手,你好,请等等!” 林语茫然的回过头看向美女记者,有些害怕的往后挪了挪,小声说道:“你是” “我是市电视台记者方晴,现在想现场对你做一下采访,很快的,你不必太紧张。”美女记者说着还抽空往评委席上瞧了一眼,发现陈扬等人并没有采取行动后,她暂时放了心,加快采访节奏问道:“这位选手,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刚才为了你是否能够通guò首轮,台下的两位评委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我想问问看,你对此有何看法?” 林语继续茫然,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美女记者现在可看出来了,这个188号选手是个雏儿,如果不下猛药是套不出什么话来的。于是,她立刻装出了一副很严sù的样子,语速极快的连续逼问道:“那么请问,你是否认识其中的某位评委呢?还是你认识赛事组委会里面的人?” 林语一小丫头,哪曾见过这等架势,心中一慌,一脸无辜的连连摆手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姐,你让我走了,好吗?我求求你了。” 美女记者不死心,再次追问:“这位选手,我看你的面相好像应该还不够参赛年龄吧,我想请问一下”话刚说到半,她手里忽然间一空,怔了半秒后,她发现话筒没了,登时“啊”的尖叫了一声。 “对不起,你的问题太多了,记者同志。”陈扬边说着,边把话筒递还给了她,跟着又对一旁的林语摆了摆手,“你快回后台去吧。” 林语也认出了陈扬便是那天帮她填表的陈书记,一直没机会感谢,这时便朝陈扬拘谨的躬身说道:“谢谢你,陈书记。” “呵呵,这是我的份内事儿,快回去吧。” 陈扬微笑点头,目送着林语离开。岂料他刚一转头回来,方晴的话筒边再次戳了过来:“陈主任,请问您跟这位188号选手之间是什么关系?” 陈扬对这个美女记者几乎快无语了,他好奇的低下头瞥了一眼方晴挂在胸前的记者证,然后问道:“你是市台的方记者?” 陈扬眼神扫过方晴胸口时,她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高耸的胸脯,嘴里却不忘工作:“是的,陈主任,我是市台的方晴,您能告sù我们广大的电视观众” 陈扬根本懒得听她把话说完,打断道:“方记者,我说你就不能阳光一点,脑子里别尽想着那些低级趣味的东西?在这里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sù你,比赛根本就没有你们记者想象当中的黑幕!若是有,也是被你们这些记者瞎编出来的。对不起,我现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恕我不能奉陪了。”说完,陈扬一挥手,领着四五个工作人员一齐直接进了后台。 方晴一脸胀红的盯着陈扬扬长而去的背影,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居然敢说本记者不阳光?还低级趣味?恨恨的在台上跺了跺脚,她差点没把话筒真的当成手榴弹给扔过去。沉着脸走回到摄像师身边,问道:“田师傅,刚才那段采访播出去了吗?” “没有。”摄像师回道。 “哦,那还好。”方晴心里稍稍安慰了些,要是传出去,自己这江州头号美女记者的脸还往哪搁啊?这时又看到田师傅一直在鼓捣着摄像机,顿时奇怪道:“怎么了,田师傅?机qì出了什么问题吗?” 田师傅一脸无奈的拎起了一个插头,示意道:“前面有两个组委会工作人员一直盯着我,前面你采访陈主任那一段时,他们就把插头都给拔了。” 方晴闻言神色瞬间就僵住了,死死的捏住话筒,在心里气急败坏的“啊啊啊”大叫了三声,你这个该死的陈主任,你给我等着瞧,本小姐跟你没完!. 陈扬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江州头号美女记者给盯上了,他正忙着布置各工作人员的收尾工作,差不多搞定之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西苑饭店三楼的“板桥”包厢。 包厢是比赛前就定好了的,除了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外,新闻界的朋友则被他安排到了二楼的“宗元”包厢。 包厢里这时候已经济济一堂了,三位评委都在,另外还有县公安局的张队长,县委办公室的许主任以及几个主赞助商派来的代表。文化局负责陪客的则是局里的王、陆二位局长和柳主任。 至于一把手孙海,他上个礼拜就已经离开了龙门,到市里边开会学习去了。孙海在这个时候离开,不得不说事情有些诡异,但市里文化局统一下发了文jiàn,要求每个基层单位都要派主要领导上去,文化局四个领导里边就数孙海最空闲,他主动要去谁也拿他没辙。 因为陈扬是组委会负责人,刚才他还没到,所以大伙就都在唱歌或是喝茶聊天。他推门进去,见到大伙都在等他,就问柳主任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别等他了吗?柳主任尴尬说这是大家的意思,县委办公室张主任也在这时候站起来称赞说,今天晚上的比赛搞得相当成功,而其中就属陈主任的功劳最大。陈扬听了之后连连摆手,谦虚说是大家伙的功劳,没有大家的帮衬,他一个人什么也干不成。 一通寒暄过后,服务员也及时的把美酒佳肴端了上来。陈扬让人把酒都满上,代表组委会说了句祝酒辞就先干了。除了几位评委之外,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是些酒场上的老江湖了,二话不说就很给面子的都干了。 酒过三巡,陈扬让王、陆二位局长陪着大家吃喝,而他自己则是把那三位评委给叫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边喝茶边聊。 闲聊中,他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关于比赛选手的甄选,几位评委之间有分歧这很正常,但要通guò讨论汇报去解决问题,而不是闹到记者那儿去。今晚的事也就算了,从今往后自己绝不希望看到这类事情再发生。 三个评委其实都心知肚明今晚上是他们给赛会惹了祸,在现场对着镜头都很牛叉,可这时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毕竟怎么说人家才是给钱的老板,他们几个说得难听点就是一打工的。胡教授虽然是义务劳动,但他回饭店后仔细一琢磨,心里头悔得肠子都青了,可碍于面子,他不可能会主动跟谌专家说和。现在陈扬给了他们台阶下,三人自然纷纷点头应允,谌专家和胡教授还象征性的在陈扬跟前碰了一杯茶,表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今后一定会服从组委会安排,好好合作。 第二十四章 我就是个......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把几个评委间的矛盾化解掉之后,陈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桌上的张队长这时正扯着嗓子喊他过去喝酒,陈扬对胡教授等人示意了一下,正要起身过去应酬时,包厢门忽然间开了,闪了个人进来。 陈扬一看,进来的人是项瑾。 一袭标准的工作装束,上身白色衬衣,蓝色的小西装外套,下身齐膝盖的短裙,长统丝袜裹住她那两条修长的美腿,足下蹬着一双3寸左右的高跟鞋。 美女一进包厢,立刻就把满屋子大老爷们的目光都吸引住了。不过陈扬看到项瑾,心中却难免咯噔了一下,都这么晚了,她来干啥? “小项,前面吴领班不是说你已经休息了吗?”县委的田主任问道。他是县办公室主任,经常会陪县领导到这儿吃饭,因此跟项瑾很熟。 “呵呵,我来找陈书记办点私事。”项瑾朝田主任笑笑回道,眼波流转间,已经看向了陈扬,眼色相当不善。 陈扬生怕项瑾会在这里说些出格的话来,赶紧从沙发上起了身,笑道:“项经理找我是结账来的吧,呵呵,这段时间忙坏了,走吧,我先跟你出去核对一下账目,没问题的话明天我就让柳主任帮你把钱转过来。”说着,他又转向酒桌,对众人说道,“大家先慢用,我去去就回。”说完,他也不管项瑾愿不愿意,很隐蔽的用身体把项瑾给挤了出去。 关上包厢门,他看看左近没人,二话不说就抓起项瑾的手,把她拽到了楼梯拐角处,低喝道:“项瑾,你搞什么啊,办什么私事?这种话在那场合里头能说吗?” 项瑾哼了一声,用力甩开了陈扬的手,盯着陈扬冷道:“你不是一直都躲着我吗?” “我怎么躲你了?这段时间我不是工作忙嘛,再说了,我用得着躲你吗?”陈扬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项瑾没说话,寒着脸把头转向了一边,眼眶里亮晶晶的。 陈扬叹了口气,问道:“你就为这破事找我?” 项瑾霍的转回头来,盯着陈扬道:“什么叫破事?是,没错,我就是为这破事来找你的,不行吗?难道你还以为我是来恭喜你的吗?哼,你就继续自鸣得意的弄你的选美比赛吧,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倒大霉!” 陈扬一听就火了,抓起项瑾的手腕,喝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项瑾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开,只好继续说道,“我看现在就你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什么意思?”陈扬不解道。 项瑾不屑的接住话茬:“哼,你把这个比赛整得再热闹又有什么用?将来有了成绩是别人的,可要是出了问题就得你一个人扛。你没瞧见吗?今天开幕式这么大个事儿,县里几套班子都派谁来了,我看就只有办公室那田主任是吧,哼,连个常委都算不上。呵,亏你还自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呢,这么简单的事难道你就瞧不明白吗。” 谭书记去了省城,吴县长和县委几个副书记赶着趟地分别下乡蹲点,这些事陈扬都知道,他也不是不明白这些人心里头在想什么,不过现在这事他已经不是单纯的想要干出点成绩来了。原先他不太感冒是因为害怕黑锅背上身从而妨碍了他在仕途上的发展,可自从看了项瑾写的那些日记之后,他的心态悄然间发生了改变,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为项瑾做些事,因此他才顶住压力把活动越整越大。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可能中途撂挑子,那不是他的性格。 对他来说,这次活动也可以当做是一场赌局,赢了的话,他的仕途会顺当许多,老爷子也会对他另眼相看,而他就可以按照自己设想的路一直走下去;反过来,即便是真出了问题,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跟项瑾一块去南方闷声发财呗。要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可是装着许多将来肯定赚大钱的项目,还怕发不了财吗? 换句话说则是,这个赌局无论输赢,他都无所谓。 的确,能重新回到这个让人激情澎湃的九十年代,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Bug,也可以说,他天生就是个赢家。至少他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给了自己和项瑾一个机会。因此,对于那些千方百计想要明哲保身的大小官员们,他倒不怎么愿意再去理会了,这帮人爱躲就躲去呗,只要不跳出来给自己添乱就成。 项瑾看到陈扬一脸平静却不说话,她猜不到陈扬心里想什么,手腕被捏得有些疼,忍不住皱了皱眉,呼痛道:“你这坏蛋,快松开我,你把我的手都捏疼了。” 陈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松开了,又道:“项瑾,你说的这些事我也知道,不过现在也没辙了,如果我真像你说的那么倒霉,大不了以后就不当官了呗。” 项瑾瞧他一脸轻松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说笑,张张嘴,讶异道:“陈扬,你你真不打算当官了?” “呵呵,骗你的,你不是经常说我是个官迷吗?”陈扬哈哈大笑道。 “混蛋!”项瑾咬着嘴唇小声的暗骂了一声。 “好了,没其他事我就回包厢了。”陈扬直当没听到,干笑着轻拍了一下项瑾的肩膀,“对了,这个月局里的招待费可能会很多,不过你放心,这些钱我都让柳主任从组委会的账上扣下来了,过两天你把单子列出来,我签个字就让他把钱转给你吧。” 说完,他转过身,瞧瞧外面没人,赶紧离开了。 项瑾看着陈扬从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难受不已。就在陈扬快走出通道口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冲着陈扬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陈扬,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陈扬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停住脚步,快速走出了通道口。 陈扬的背影刚一消失不见,项瑾就倚着楼梯扶手,无力的缓缓蹲了下来,双手捂住脸蛋,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腿弯里。 不多时,一阵断断续续的饮泣声幽幽的飘了出来。 五分钟过去了 项瑾依旧如故。 到了第十分钟,终于有人顶不住了,不过却不是项瑾。 “别哭了,好吗?” 项瑾的低泣声戛然而止,她有些不可思议的仰起脸来,看清楚来人的样子时,她很想笑,却发现眼泪还是一个劲的往下流淌着,刚要站起来,可蹲的时间太长,腿麻了。 “哎哟!” 项瑾娇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zhì的往后摔了出去。陈扬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的腰肢,往后用力一拉,把她狠狠的带到了自己怀里。 “陈扬,你就是个大坏蛋,没良心的,陈世美”项瑾紧紧的偎在陈扬怀里,嘴里却不停的骂着一些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话,小手捏成拳头,不轻不重的一下一下捶到了陈扬的胸口上。 十多分钟后,项瑾似乎才发泄完毕,她收起了拳头,双手用力的环在了陈扬腰间,脸颊轻轻贴到了陈扬胸前,滚烫滚烫的。 “我刚才把你打疼了吧?”项瑾问出了一句很傻的话。 陈扬摇了摇头,慢慢捧起了项瑾的脸蛋,叹了口气道:“项瑾,还记得吗?上次你问我,看过你记的那本账本没有?当时我说没有,那是骗你的。其实我嗯,我已经看过了你写的那些日记。” 项瑾怔了一怔,柔弱的身子不可遏制的轻轻颤抖了起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把她想要说的话全给堵了回去。她看着陈扬那一脸认真严sù的表情,突然间,她害怕起来。她害怕听到任何自己不希望听到的东西,紧张不已的伸手堵住了陈扬的嘴巴,连声说道:“陈扬,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陈扬好不容易才挪开项瑾的手,喘口气道:“项瑾,你怎么回事?”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千万别说!”项瑾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连连摇头道。 陈扬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项瑾此刻的歇斯底里为的是什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柔情,轻声说道:“项瑾,我喜欢你,是真的!” “你你说什么?”项瑾缓缓拿开了堵在耳朵上的手,怔怔的看着陈扬,“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想听清楚些。” 陈扬装出一脸茫然,问道:“说什么?” 项瑾整颗心如坠云里雾里,一脸的紧张,两手紧紧的扯住了陈扬的衬衫,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刚才明明说了你喜欢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快点再说一遍啊!” 好吧,陈扬自认为自己算起来都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再来说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但此刻又不忍心拂项瑾的意,只好扶着项瑾瘦削的肩头,认真说道:“项瑾,刚才你没听错,我说了我喜欢你,是真的,这次我没骗你。” 陈扬的话音刚落,项瑾那原本哀怨的神情转瞬间就变得飞扬起来,浑身颤抖着紧抱住了陈扬,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到陈扬的身体里,嘴里语无伦次的低声呢喃道:“陈扬,我也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这个坏蛋,尽说些让我欢喜到发疯的话,我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陈扬,我想嫁给你,是的,我要跟你结婚” “呵呵,项瑾同志,做为一名有理想有前途有知识有文化的党员干部,我的择偶标准可是很高的哦。”陈扬一脸微笑的打断了项瑾,又或许是他害怕听到结婚这两个字吧。 项瑾的绵绵情话正说得兴起时被陈扬很扫兴的打断,她立刻就恢fù了原来精明能干的模样,不悦的轻拍了一下陈扬,咬着下唇恶狠狠的瞪了陈扬一眼:“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是不?哼,我这么个聪明伶俐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大款肯嫁给你就算是你上辈子积德了,怎么,听你刚才那意思,你还想挑三拣四的是不?还择偶标准呢,好,你倒是说来给本姑娘听听!” 陈扬煞有介事的挑了挑眉毛,侃侃说道:“嗯,我希望我将来的妻子至少应该能出得厅堂” “难道我还不够漂亮么?”项瑾用一个反问句很不客气的打断了陈扬。 “入得厨房” “哼,本姑娘要是愿意,满汉全席都能整出来。”继续打断。 “在外人面前,她要高贵得” “在恶心无耻的你面前,我可不就是个贞洁的圣女么?” “在床上我还希望她像个荡+妇” “我就是个荡+妇啊,不对!” “哈哈,搞定” “陈扬,你这个混蛋你快给我回来” 第二十五章 潜规则第一弹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龙门县“礼仪小姐”评选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这股选美热潮通guò市电视台的连续十五场直播,席卷整个龙门周边地区,甚至波及到了省城。无数人对这个新鲜事物品头论足,幸亏陈扬早有准备,从组委会中抽出专项资金聘请了十多个枪手,在县报王仲和的指导下,连续在县,市,各级新闻媒体上连续刊登了十多篇宣传赞扬本次比赛的文章,很好的引导了舆论导向,把那些不和谐的声音统统压了下去。 到了八月下旬,预赛阶段的比赛告一段落,最后一共有三百位选手获得了参加复赛的资格。 这里顺便提一句,比赛正式开始以来,项瑾的西苑饭店几乎快变成文化局的招待所了,不管是他们请客还是别人请他们,又或者是招待住宿,开新闻发布会等等,陈扬把所有的活动地点统统都定在了这里。是个人都知道,这块费用相当可观,他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指导思想,想也不想的就把这块由招待费产生的利润笑纳了,比左手递到右手还简单。他初步估算过,如果后续宣传赞助再跟上的话,等这次比赛结束,项瑾的饭店至少可以从中获利四十万,虽然这些钱暂时还不在他兜里,但项瑾的钱嘛?嘿嘿 不仅仅是他,这次负责跑赞助和搞后勤的王、陆二位局长也都趁着比赛的东风,着实捞了不少好处。老王跑赞助期间起码捞了不下十万块,而陆副局长搞后勤景气度就稍微差点,但油水其实也不少,像什么评委费,场地费,食宿费、办公费等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凡是经过了他手的,他都得抽掉一截儿,算起来也有个四、五万块了。 当然了,他们跑断腿才辛辛苦苦捞到的这点油水跟陈扬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被他俩知道陈扬坐在办公室里头就轻轻松松捞了几十万,他俩恐怕会气得吐血。不过,即便是真让他俩知道了陈扬和项瑾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除了背后骂几句陈扬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外,他们半点辙也没,谁叫他们没那本事呢。 说白了,大家伙都喜欢钱,但他俩这种低级的捞钱手法跟陈扬相比起来,那境界可就差太远了。 另外,陈扬对那些埋头工作的文化局干部职工们也相当不薄,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让柳主任从组委会财务账上给大伙发奖金,一来是褒奖大伙的工作,二来也可以让大伙的干劲更足,以利于下一步工作的开展。名头花样繁多,夜宵费,加班费,营养费等等的不一而足。 而项瑾在看到陈扬像个财神一样大肆派钱时,心里却暗自担忧不已,生怕别人会抓住这个问题大做文章,因此她时常会劝诫陈扬做事别这么出格,官场险恶,还是小心为上。 对项瑾的话,陈扬虽然认同,但依旧我行我素。一来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会让人抓住把柄;二来嘛,他觉得以他现在这个职位,还谈不上会树立什么政zhì敌人;第三个则确实是为了工作更好的开展,他可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深知金钱的魔力,他知道做为一个领导干部,无论你把话说得有多么漂亮,但在职工们眼中,兴许还比不过一百块钱对他们的刺激作用更大. 周六这天刚开完复赛准备会,负责跟赞助商联络事宜的王廉跑到办公室来告sù他,说是主赞助商碧姿公司邀请他到西苑吃个便饭,包厢已经订好了,还是老地方――板桥包厢。最近由于比赛红火不行,碧姿已经连续追加了好几笔赞助,陈扬想了想,这个财神爷可得罪不得,便点头答应了。 出了文化局大门,他跟王廉及柳主任三人一块步行到了对面街的西苑饭店,上了三楼的老地方。进屋后,陈扬往里扫了一眼,顿时小小的吃了一惊。 今天包厢里显得格外热闹,除了一直负责跟王廉联系的碧姿公关部伍经理外,老总李刚也来了,而李刚身边坐着的居然就是陈扬在省艺专碰到的那个叫姿姿的拜金女生,另外还有四五个没见过的女孩,正嬉笑着在摆弄卡拉ok。 看到姿姿也在场,陈扬立刻就大致能猜出来李总请他吃这顿饭的用意了。他估计是碧姿想是趁着比赛正火爆的当口,在复赛的时候让他们的广告代言人在电视上露把脸,唱支歌或者跳个舞啥的。虽然赞助协议上并没有对此做过约定,但鉴于两家目前合作不错,对陈扬来说这倒也不是件难事,权当回馈赞助商了。 李刚看上去也就四十岁不到,文质彬彬的样子,看到陈扬等几个人进了包间,他当即站起来挥了挥手,那几个女孩子立刻就止住了笑闹声,而那姿姿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陈扬,不自觉的就回想起那天的遭遇,心里七上八下的赶紧离开了座位。 “陈主任,你好!” “李总,你好。” 两人亲切握手完毕后,众人才纷纷恢fù了常态,女孩们继续唱歌嬉闹,包厢里也很快就重新热闹了起来。伍经理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让服务员帮忙再泡壶茶上来。 大家都是合作伙伴,没必要太过拘谨,陈扬坐定之后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李总,你这次约我们过来是想谈谈关于复赛的工作安排吧?噢,对了,前两天我派人把复赛的宣传方案影印了一份给你们,不知道李总你看过没有?” “呵呵,那份宣传方案我看过了,陈主任你们的方案做得很不错啊,相信等复赛比完,我们碧姿的产品销量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的,这次还真是多亏陈主任你了。”李总呵呵笑道。不过,商人逐利是天性,他这些话倒不是故意在吹捧陈扬。这次的比赛才刚刚进行了一个多月,他们三季度的销量任务就已经超额完成了,后面还有更吸引眼球的复赛和决赛,他们想不赚得钵满盘盈不可。而这些还都只是看得见的,更重要的是通guò这次比赛,碧姿的名号算是在全省范围内都打响了,这无形资产的快速增值才是最让李总感到满意的。 “李总,你太过奖了,你投了一大笔钱下来,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回报,如果没把比赛给办好,我做为主任,才真是愧对你们这些个大力支持的赞助商朋友啊。”陈扬谦虚了一把。 “呵呵,陈主任,你太谦虚了。”这时恰巧服务员把泡好的茶端了上来,李总让了一下,接着就摆手让服务员先离开了,然后他端起茶壶,亲自帮陈扬和自己倒了两盏茶,示意道,“上次我到南方开贸洽会带回来的铁观音,陈主任,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陈扬捧起拇指杯,笑着点头道:“咱们边喝边聊。” 两人各自浅抿了一口香茗后,李总放下茶杯,说道:“是这样的,陈主任,有个事儿我想麻烦你一下。” “哦。”陈扬故作不解的样子,“李总你有事就直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下星期不是要进行复赛了吗,我就想着陈主任你能不能让我们的产品代言人在比赛里帮忙宣传一下?” 陈扬暗道一声果真如此,然后笑笑说道:“呵呵,这个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李总你想以什么样的形式让她帮忙宣传?不知道她的特长是什么,跳舞、唱歌、还是上台走秀?” “嗯”李总沉吟了一下,接着才道,“陈主任,我这里有个想法,就是你能不能让小姿也亲自参与到比赛里边去?” 陈扬一愣,有些惊讶的看向了李总。亲自参与,什么意思?难道说对方是想让那什么代言人也来参加比赛不成? 看到陈扬不解,李总呵呵一笑,说道:“陈主任,我干脆直接说好了,我的意思就是想让组委会帮忙安排一下,让小姿也参赛,最好还能够让她进入前三甲。” 前三甲? 陈扬闻言顿时怔住了,参赛是没问题,虽然说复赛名额已经定下来了,但要在三百号人里面塞个把选手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李总说得这么白,想要进前三甲,那就有些难办了。毕竟决赛的赛制是早已经订好并公布了的,由评委打分决定最后名次归属,现在想改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李总,却发现对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样子就等自己点头了。 “李总,你这事怕是不太好办啊,咱们先不说那什么三甲的事。我想你也知道,复赛的名额早已经确定下来了,现在我们再贸贸然的加个人进去,影响总是不大好,更何况,之前那十五场预赛是全程现场直播的,将来要是有人查起来,我们这也不好交代啊。”陈扬一脸难色的打起了官腔,说完后捧起茶杯,泯了一口。 “陈主任,有个事我看你忙就不想跟你说了,前段时间有个选手退赛了,我这正发愁要再找人顶上呢。”一旁的王廉冷不丁的冒了一句话出来。 嘶 陈扬倒抽一口凉气,玩味的看向了王廉。暗想:“难怪人家都说革命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人攻破的,这话还真是在理啊!真不知道老王这次又收了人家多少钱?” 李总对陈扬的搪塞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他呵呵一笑道:“陈主任,这事只要你肯点个头就行了,评委方面的工作你大可放心,我们也不敢太麻烦你。另外,如果小姿这次真的如愿进入三甲,我们公司还会再多追加五十万的赞助费。当然了,我们也不会忘jì陈主任你的。” 李总这话已经说得够白的了,就差没直接说事成之后会给你多少多少好处了。而且人家对陈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当没这回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 陈扬借着喝茶的工夫仔细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看样子,现在自己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了。况且,这里还有个内奸早就被别人收买了,撕破脸肯定不行,人家怎么说也是主赞助商,按行话说这是人家的权利。而且话说回来也确实没这个必要,不就是玩潜规则嘛。 沉吟片刻后,他抬头问道:“李总,既然你已经把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干脆也直截了当的跟你说好了,如果我点头让你们那,那什么” “姿姿!”王廉忙不迭的帮在旁边陈扬提醒了一声。 “呵呵。”陈扬朝老王笑了笑,“如果我让你们的姿姿进入三甲,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这 陈扬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也是,见过贪的,可在座的没谁见过像他这样大庭广众索贿的。连那些唱歌的女孩子们都纷纷停了下来。而一旁的王副局长则惊愕不已打量了一眼陈扬,暗道一声,难道是我的道行太浅?嗬,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小陈居然比我还贪。 “陈,陈主任,你”柳主任结结巴巴的想提醒陈扬,却不知从何说起。 说到钱,做为组委会的财务大管家,柳主任是最有发言权的。事实上在这次比赛过程中,局里不少有点权力的干部都或多或少的在组委会账户上揩了点油,报了点虚帐,甚至连他自己也不例外。可要说贪,怎么也轮不到陈书记啊!要知道陈扬虽然隔三差五就让他给职工们发奖金,可是迄今为止,陈扬自己却从来没有在组委会账户上领走哪怕是一分钱奖金,这事也就他一个人知道。在他心目中,陈扬都快赶上六十年代的焦裕禄了。可现在这 不得不说,柳主任是误会陈扬了。陈扬不是不喜欢钱,他只是看不上那千儿八百的小钱罢了。而且他自从跟项瑾明确了关系之后,更是连条内裤都用不着自己再掏钱买了,用项瑾的话说就是,你一个大男人到百货店里鼓捣这些东西丢人不丢人。 陈扬见众人都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里面有歧义,赶紧朝柳主任摆手笑了笑。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一直以来他都下意识的把组委会账户里的钱当成他自个家的了,因此说起话来难免语义不详。哂笑了两声后,他不好意思的摆手说道:“呵呵,李总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大概能够再拿多少钱出来支持我们的比赛?” 李总不愧是见多识广,很快就明白过来,这陈主任肯定是控zhì了组委会的财务大权,将来这钱进哪个户头花到什么地方那还不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于是便呵呵一笑道:“好,陈主任,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就不惺惺作态了,这样吧,事成之后,我可以把追加额度提高到70万,当然了,那个‘碧姿’最佳仪态奖我希望让姿姿获得。” “70万?”陈扬一皱眉,“太少了点吧?” 众人再次瞠目结舌,这年头70万不少了。当然了,他们眼睛里看到的是钱,而陈扬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价值,两者不可混为一谈。在陈扬看来,万一不小心让那什么姿姿通guò比赛红了,那么他才真的是冤大头呢。 “那陈主任你的意思是?”李总忐忑问道,同时在心里暗骂一声,你这个陈主任也太贪了点吧,二十万还不够堵住你那张嘴么? 陈扬心里早有了计较,很快就回道:“这样吧,李总,如果你能同意追加一百万赞助费,那么你们私底下想怎么样操作都行。” 100万? 陈扬的狮子大开口第三次让众人惊愕不已。 李总似乎也觉得这次有点多,跟一旁的伍经理低声交流了片刻之后,他脸上才重新恢fù了笑容,把茶杯举了起来,对陈扬晃了一下,示意道:“就按陈主任你说的办吧。” 陈扬满意的点点头,也用自己的茶杯示意了一下,细细的品了一口铁观音,还不错,入口顺滑,齿颊生香,是上好的安溪正品。 放下茶杯,李总满意的朝正唱着歌的姿姿招了招手:“姿姿,还不快来谢谢陈主任。” “是的,干爹。”姿姿小小的应了一声,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低着头慢慢的挪到了圆桌边。 干爹? 陈扬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脑中浮现出了唐胖子的样子来,再瞧了瞧眼前的李总,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俩人到底谁戴了顶绿帽,又或者,两个人是互相帮忙? “谢谢你,陈主任。”姿姿根本就不敢看向陈扬,声若蚊鸣般的躬身道了谢。 “我长得很可怕么,姿姿小姐?”陈扬好奇的问道,他那天没看到唐胖子扇姿姿的那一耳光。 “怕”姿姿刚一开口就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脸刷的变得更白了,连连摆手解释,“啊,不不,不是!” “呵呵,你认了个这么好的干爹,接下来好好参加比赛吧,我很看好你以后会红的哦。” 陈扬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姿姿,那姿姿低低的嗯了一声,接着逃也似的坐回到了李总身边。 “小伍,事儿办完了,让服务员赶紧上菜吧。”李总侧头交代了伍经理一声,跟着又拍了拍姿姿,“去,把你那些同学都叫过来,陪领导们说说话。”顿了顿“陈主任,你这么年轻,不知现在处女朋友了么?” 陈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要回答说没有时,后面忽然间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他一口茶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呵呵,陈主任他早就有女朋友了,前两天我还在街上碰到过呢。” ps:本章5000多字,一块发了吧。 第二十六章 要你管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很明显,进来的人是项瑾。于是乎,好端端的一餐香艳午饭都被她给搅黄了。当然,这只是对陈扬一个人而言。饭桌上的其他人都玩得挺嗨的,就连那一直胆战心惊噤若寒蝉的姿姿也在喝了两杯啤酒之后,恢fù了她的本来面目,再度张扬起来,跟她干爹你来我往的玩得不亦乐乎。 在座的都是西苑的熟客,他们都很想不通,从来都不陪客人吃饭的项瑾今天怎么会破天荒的在板桥包厢里待了一中午。不过美女就是美女,别说是一中午,就是让她在包厢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大伙都乐意。能看不能吃是很折磨人,可洗洗眼睛也是很让人爽心悦目的不是? 起先那些女孩大大方方傍过来时,陈扬还有些尴尬,不过现在看来用不着了,因为项瑾那一对盈盈似水的双眸像是两把锋利的手术刀,顾盼流转间,无时无刻不比划在他身上各个部位,让他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幸亏这餐饭没吃多久就结束了。饭后,李总还热情相邀陈扬去桑拿潇洒一把,不过陈扬很理智的拒绝了,最后由王廉代表文化局跟着去应酬了。 把李总等人送走后,陈扬直接回到了对面的文化局宿舍。天太热,他一回屋就顺手拿了裤衩背心,进了卫生间,打开莲蓬头就开始吼起歌来。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吼到“高”字时,陈扬突然间收起了声音,不是他忘词了,而是好像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了“咔咔”的开门声。 嗯? 项瑾没我这儿的钥匙,难道是小偷? 陈扬一想到可能进了贼,赶紧套上大裤衩,开门冲了出去 “别动!” 陈扬大吼了一声。不过等他吼完之后,立刻就傻眼了,眼前这人还真就是项瑾! 项瑾先是被陈扬吓了一跳,不过当她看到陈扬手里拎着块毛巾,浑身湿漉漉的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滑稽模样,登时忍不住吃的一笑,啐道:“你这人洗澡也不好好洗,跑出来干什么?快回去把身子擦干,别一会感冒了。” “你怎么会有我宿舍的钥匙?”陈扬记得自己就一把钥匙,也没给过项瑾。 “我自己配的呗。”项瑾一脸轻松的边说着,把手里的一袋子衣服搁到了床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配钥匙干嘛?” “要你管!?” 项瑾回头冲陈扬挥了挥拳头,接着就把陈扬重新推回了卫生间里头,“你快接着洗吧,我一会儿帮你把衣服叠好了还得回饭店呢。” 说完,她转身刚要把门带上,就被陈扬冷不丁的从身后给抱着拖了进来。她吓了一跳,颤声问道:“陈扬,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干工作呗。”陈扬中午被那些个不良少女撩拨起来的欲火刚才噌的一下全点燃了,边说边把项瑾转了回来。 “你唔” 项瑾只说了半个字就被陈扬吻住了,整个后背都贴靠在了墙面,同时身上数个敏感部位遭到了陈扬的大肆侵袭。 足足三四分钟过后,陈扬才放开了已经被他揉成了一摊软泥的项瑾,嘿嘿一笑道:“项瑾同志,趁着今天下午我休息,不如咱俩把事给办了吧。” 项瑾一手抚胸,一手撑在卫生间的瓷砖上,娇喘吁吁的说道:“陈扬,你别这样,我,我待会还有事儿呢。而且你答应过我的,要等我们结婚了才做那种事儿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陈扬想抵赖,说着就要去解开项瑾的衬衫纽扣,不料手却被项瑾给摁住了,挣扎了一会儿,陈扬忽然间觉得很没劲,就放开了项瑾。 他绝非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事实上那天在楼梯口跟项瑾敞开心扉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要跟项瑾上床了,可谁知道,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儿,居然来了个180°大转弯。 转弯的人是项瑾,之前还没有跟陈扬确立关系时,万般无奈之下,她的确是曾经想过要用身体得到陈扬,可等她听到了陈扬的亲口承诺后,那些在她看来很不要脸的想法立刻就遁得无影无踪,并且她还抛出了一套让陈扬瞠目结舌的理论――干了、淡了、散了。 项瑾告sù陈扬,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跟陈扬结婚的,她可不想经过上述那恋爱三部曲,她不想散了,自然就不能干了。当然,陈扬有上百种手段能够让项瑾就范,只是他实在不忍心逼迫项瑾罢了。而且他也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很保守的,像姿姿这类的女孩毕竟只是少数。 而且陈扬认为他在女人方面的自控能力还是相当强悍的,形形色色姿态各异的美女他见得太多了。可自打那层窗户纸被戳破之后,项瑾就像个妖精似的天天在他跟前晃悠,有时候晃得他还真受不了了,比如说刚才就是这样。话说回来,这他妈谁受得了啊。 项瑾把气喘匀了之后,才缓缓松开了陈扬的手,抬眼瞧见陈扬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心里登时有些发慌,怕陈扬真的恼了,便柔声说道:“陈扬,其实,其实我也想跟你那那个的,你老是说让我等,可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我们马上去登记结婚吧,好吗?你相信我,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到那时候,你想让我怎样服侍你都行。” “我”陈扬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满腔欲火被一泼冷水当头浇灭,半晌才道,“项瑾,你听我说,很多事我现在还不太敢确定。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等这次比赛完了之后,我跟家里头交代一声,把公职辞了,然后咱俩把钱都取出来,一块到南方发财去。还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西南那家快倒闭了的生物制药厂吗?咱俩先把那厂盘下来,再过个十几年,想不发都难啊。” “陈扬,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就不能告sù我吗?”项瑾没理会陈扬那看似荒诞的首富梦想,反问了一句。这个问题其实她已经问了不下一百遍了,可每回陈扬不是闪烁其词,就是把话题岔开。其实陈扬倒不是故意瞒着不说,只是他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好,他可不想让项瑾无端端的背负那些压力,他相信自己一个人能扛得住。 “项瑾,我”陈扬本来又想绕过这个话题,可看到项瑾那期盼的眼神,心中一时不忍,搪塞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隔了小半天才叹道,“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好了,其实我老家就在龙门三岔湾,只是在我五岁那年出了点事,我成了个孤儿,被别人领养去了燕京,再往后的那些事我真的不想提起了,以后你也别再问了好吗?” 陈扬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项瑾有些不满意的掐了一下陈扬。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是个孤儿,家里没钱没势的就配不上你了?如果你真这样想,那咱俩趁早散了吧!”陈扬故意把声音冷了下来,以期转移项瑾的注意力。 果然,项瑾根本就不是陈扬这个老江湖的对手,一听这话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连连摆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嫌弃你,我真的不是嫌弃你,我只是想多知道些你的事儿。你要是不高兴,我以后都不问了还不行吗,你,你不要说这些话吓我了,我,我” 陈扬略施小计就轻松得了手,脸上立刻就恢fù了笑容,拍拍项瑾肩头,“好了,你先出去吧。” 项瑾怔了一下,却还是不肯挪步,怯生生的问道:“那你要答应我,以后都不许再说刚才那些话了,好吗?” 陈扬瞧项瑾这样怕是真被吓着了,赶紧宽慰她道:“呵呵,项瑾同志,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这么一腰缠万贯的女大款我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我这么跟你说吧,别说我不会离开你,就算将来你要是想跟我散了,不给我个十亿二十亿的青春损失费,那是门儿都没有,知道不?” 项瑾低下头吃的一笑,用牙齿轻轻磕了两下陈扬宽阔的胸膛,低啐了一声:“坏蛋,你知道就好。” 项瑾的低吟浅语听在陈扬耳朵里无比的受用,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他好不容易才熄灭掉的欲火又起了燎原之势,他很恶心的握住项瑾的手悄悄的往下挪了过去 “啊!” 刚一触及到那火热之处,项瑾立刻就惊呼了出来,脸刷的一下染成了块红布,语速飞快的扔下一句“我出去帮你叠衣服了。”便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陈扬的工作依旧忙碌,碧姿的事儿他没怎么操心就搞定了,拿了别人好处的王廉比他可上心多了,轻轻松松就让单小姿顶了一个缺,塞进了复赛名单里。 到了周六这天,晚上八点整,选秀比赛第二阶段的大幕徐徐拉开。 按照陈扬的计划,复赛一共分五场进行,每场各六十位选手,分十组在t台上进行展示。选手们需要分别进行活力装、生活装、泳装三个项目的展示。生活装选手自备,活力装和泳装则由组委会提供。 复赛的评委依旧是胡教授等三人,不过这次不投票了,而是由三位评委各自打分,三项比完之后会得出一个总分,满分三十分,五场比赛下来,最后按总分高低决定选手的去留。而且为了确保不像预赛时候那样发生不愉快的事情,陈扬还特意安排了一个文化局中层干部负责监督评委的工作。同时,因为决赛名额只有三十个,十比一的晋级率,所以评审要求将更为苛刻严厉,任何一点瑕疵都会导zhì这位选手最终离开这个舞台。(抱歉,芒果台看太多了,被传染了。) 另外,由于复赛增加了泳装这个比赛项目,虽然不是性感撩人的比基尼,但尺度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挑战极限了。任何人都可以想象得到,等复赛比完之后,将会在社会上掀起一股怎样的时尚风潮。尤其现在正值夏天,许多姑娘们去河边或者泳池游泳时还遮遮掩掩的不大敢穿泳装,那么这次比赛下来,算是真真正正的解放思想了。 县里的几套班子依旧只是派来了办公室的田主任做为代表出席,因此,陈扬做为组委会主任,再次登台宣布复赛开幕。 当第一组出场的六位选手身着泳装款款步入t台时,立刻就引起了现场的巨大轰动,口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可以说,比赛才刚一开始,现场的气氛就急剧的升温到了沸点。当然,你非要说成是骚动也未尝不可。相信在看直播的电视观众也同样如此。 三项比完后,这组六位选手的得分就依次亮了出来。 这是陈扬为了显示比赛的公开度而做出的一个新尝试,当然了,这种打分项目,黑幕还是无处不在的,即便是奥运会都避免不了。 最后,这组选手的最高分是22分,中规中矩,晋级希望相当渺茫,而最低的那位选手才获得了可怜的16分。这是一个身材偏胖的女孩,三个评委的意见看来很一致,t台永远不会属于胖妞,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紧接着的第二组选手的素zhì明显比第一组要好上不少,三个项目比下来,最高分达到了25分,最低的也有20分。根据之前评委们私下里分析讨论,要想晋级过关,至少要达到24分的及格线,因此这组的最高分还是有希望的,当然具体还得看其他组选手的表xiàn。 第二组比完之后,第三组选手还没登台亮相,现场就已经响起了一阵热烈到爆棚的掌声,口哨声也不绝于耳。陈扬微微有些诧异,拿起出场顺序表一看,第三组:188号林语,190号秦轻言,215号单小姿 陈扬一看这几个名字就火了,难怪现场这么热闹呢,原来坊间流传的几个大热门都一块出来了。 自从预赛比完之后,林语和秦轻言这两位选手算是小火了一把。当然,这主要是得益于胡教授和谌专家两人在电视上的那一番唇枪舌剑。虽说这时候的网络还不发达,也没有“人肉”这一说,但人们的好奇心总是没有止尽的,总能找到办法打听到他们想要的消息,两位选手的一些资料还是被有心人给挖掘了出来。 秦轻言是龙门本地人,刚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目前待业在家,父母都是县税局的普通职工,男朋友则是龙门赫赫有名的街机之王――棋哥,也是本次活动的赞助商之一。 至于林语,她的资料就简单得多了,她是邻县一个单亲家庭的女儿,父亲早亡,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一直在家里帮母亲做点小买卖。 “小刘,这出场顺序是谁让你这么安排的?”陈扬拉来旁边一工作人员问道。 “不是您说的要按照预赛的号码大小来排列出场顺序的吗?” “这” 第二十七章 泳装秀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果然,接下来这三个大热门出场后,现场气氛立刻就掀起了**,她们受到了观众们最热烈的欢迎,有些胆子大的小青年甚至还喊出了她们的名字,以至于本组另外那三位选手显得尴尬不已。 五分钟不到,前两轮的活力装和生活装就很顺lì的走完了台。期间只有林语出了些小小的岔子,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未成年似的,居然傻愣愣的穿了件校服上来。差点没把站在台下的陈扬给气晕了,如果不是见林语最近人气挺旺的,他早让人把林语从名单里划掉了。毕竟林语的年纪很敏感,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他还真不大好解释。 不过观众们显然不像陈扬考虑得那么多,林语的校服打扮甚至还博得了观众们最热烈的掌声。在这个每位选手都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穿来比赛的舞台上,她还能保持质朴清新的装扮,的确很难得,让人耳目一新。 紧接着,在选手们回后台换泳装的间隙,几乎所有的观众都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想瞅清楚这三个夺标大热门换上泳装之后将会展现出怎样的一具玲珑浮凸的姣好身段来。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女孩们就换好了第三套衣服,第一位选手率先款款步上了t台。 第一个出来的是秦轻言,她穿的是一件红色的连身泳衣,丝质的柔软布料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劲爆,尤其是她胸前那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泳衣都遮不住了,露出了深深的乳沟和一小片雪白来。据陈扬目测,她这至少应该是d罩杯,尖笋型,只能用呼之欲出或者叹为观止来形容了。 紧接着出场的是林语,Acap的她选择了一件青绿色的泳衣,让她看上去像极了一枚青涩的苹果。她的身材没有秦轻言那么火辣,但胜在匀称协调比例适中。甫一出场,就宛如一股清风拂面而来,在这个闷热的夏日夜晚,让人感觉清爽凉快极了。不过她似乎很紧张,走台步时双脚一直都在打飘,两只手也哆嗦着,脸上晕红一片,完全没有前两轮的优雅大方了。 随后,第三、四、五位选手在音乐声中鱼贯而出,桃红柳绿的,让人目不暇接。 这组最后一个出场的是李总的干女儿单小姿,她是科班出身,平时在学校里就经常上形体课,而且还拍过一辑广告,因此她是这六个女孩里面最有明星范儿的一个,走台时从容不迫,获得的掌声也是最多的,胸部虽然没有达到秦轻言那种规模,但起码也在c+以上,而且她的胸型相当不错,不但坚挺而且还微微有些上翘,更特别的是她那一袭黑色的泳衣,把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神秘感十足。 总而言之,这六个女孩姿态各异,那白生生的大腿和胳膊裸+露在聚光灯下,几个pose摆下来,现场的噪音压根就没停下来过。 陈扬站得离t台处不远,能比较清楚的观察到这六位选手的身材相貌。两世为人的他阅历丰富,自问早已经达到了“眼中有码,心中**”的至高境界,这一场秀看下来,的确很让人心旷神怡。 不一会儿,评委席的三盏绿灯刷刷亮起,选手们依次回到了后台,现场观众立刻不满的对评委爆出了嘘声,显然观众们都还没瞧够呢。 接下来的三分钟则是留给评委们讨论和亮分的时间。 虽然在陈扬的调解下,胡教授和谌专家两人暂时抛弃了个人恩怨,表面上是不争执了,可私底下的暗战却从未停止过。这不,第三组选手刚回到后台没多久,两个资深专家就再次为秦轻言和林语孰强孰弱争执起来,负责监督评委工作的局财务科科长萧天在一旁说破了喉咙,可两人还是各执己见,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导zhì分数迟迟未能给出来。 一时间,现场观众嘘声四起,场面有要失控的迹象。 陈扬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来到了评委席。萧天起身招呼了一声“陈主任”,然后一脸难色的朝陈扬摊了摊手,表示他已经尽力了,可还是没办法把这两个专家的思想统一起来。 “胡教授,谌专家,请你们俩先停一会儿好吗?你们要搞清楚,这是比赛,不是你们俩讨论学术的地方。”陈扬有些不悦的制止了正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两位专家见陈扬出面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住了嘴。随后陈扬又对肖顺示意了一下,“肖老师,鉴于这一组选手的情况特殊,现在就由你来做主审,你们三个评委各自给每位选手打分,然后把最低分和最高分去掉,抓紧时间把分数先弄出来,别耽误了接下来的比赛。” “好的。”肖老师比较听话,很快就应了下来。两位专家则不约而同的冷哼了一声,不过倒也没有谁敢表示反对意见的,毕竟陈扬亲自在这儿盯着呢。 很快,三个评委都把这一组选手的分数报了上来,陈扬拿起来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胡教授和谌专家都分别给对方看中的选手打了个超低分。不过,对单小姿刚才的表xiàn,他俩的看法倒是颇为一致,都给了一个相当高的分数。 陈扬心知这俩人,不,是这三个评委估计都被李总搞定了,暗笑一声后,就把单子交给肖老师拿去汇总了。最后经过肖老师掐头去尾后,这一组的分数总算是出炉了。 最高分是215号单小姿,分,她这个分数也是今晚到目前为止的最高分。分,差距在毫厘之间。但这个分数想来也能够帮助她俩晋级决赛了。 等主持人把分数报出去之后,现场又是嘘声一片。看来无论评委怎么样给分,最后总还会有人不满意的。每个人都只会支持自己心目中的选手,这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因为这一组有三个夺冠热门,支持她们三人的观众很多,所以嘘声才显得大了些。 接下来的比赛进行得波澜不惊,唯一的小插曲是比赛临近结束前,那个一晚上没挖到什么特大新闻的市台美女记者又缠上了陈扬。她接二连三的提出了几个尖锐问题,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关于林语的年龄问题和单小姿突然参赛的问题。对此,陈扬恨不得拿块裹脚布塞到这个方大记者嘴里,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不得不忍了下来,一概用“无可奉告”这四个字来作答,然后在对方怨毒愤懑的目光中,飘然而去 ps:新的一周了,求票票啊。 第二十八章 天真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为期一周的复赛不但让江州人民大饱了眼福,而且也大大增加了比赛的影响力与关注度,接下来的四场复赛,县篮球馆附近竟然出现了黄牛党的身影,观赛的票价也从原来的十块钱炒到了一百多块,翻了十倍都不止。不得不说,这让主管票务工作的陆副局长又狠赚了一笔。当然,门票销售情况良好,也让组委会再次进账超过三十万的门票收入。 比赛出乎意料的大获成功也让原先不大看好或者说怕被牵扯到的县各级领导渐渐有了些悔意,尤其是文化局的局长兼书记孙海,他匆忙结束了在江州的学习,赶回了县里,为的就是在复赛里露个脸,表示自己也是组委会中很重要的一份子。而县委谭书记则率领县两套班子一块跑到文化局视察了一次,亲自主持召开了全局干部职工大会,在会上,除了肯定了大家的工作之外,还高度赞扬了以陈扬为首的组委会在这次比赛中做出的巨大贡献,表示自己将会在县常委会上提名陈扬做为龙门县的候选人,报到市里面去角逐今年市十佳青年模范党员的称号。 面对扑面而来的荣誉和比赛产生的巨大经济效益,以及那些貌似想要下山摘桃子的官员们,陈扬始终保持了清醒头脑,他知道在比赛盖棺定论前,任何一点小小的差池都会让比赛功亏一篑,尤其是那些玩惯了变脸的官员们,相信他们的话那就真是自己犯傻了。为此他还做了个小小的试验,他在大会上明确提出来要把总决赛交给县里面负责筹办,果然他这话一出口,一顶顶高帽子迅速从谭书记吴县长等人的嘴里扔了出来,而他想要把主任位置让给孙海的想法也遭到了各级领导的一致反对,包括孙海自己都不同意。 在大会上,本次比赛的决赛时间也初步定了下来,就定在今年的国庆节,与县招商引资会的开幕式同时举行。这也是谭书记早就打好了的如意算盘,随着选秀活动的进一步深入,影响力逐步升级扩大,不少外商及省内外的大企业都开始对龙门这个小县城产生了兴趣,在他看来,今年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将会迎来一个崭新的局面,潜台词就是他这官儿是升定了。正好明年市里会空出个副市长的缺儿,他觉得自己有很大把握拿下这个位置。 另外,在复赛结束之后,社会上一些自命清高的学者专家迫不及待的纷纷跳了出来,指责绝大多数参赛选手的素zhì太差,很多选手连路都走不好居然也敢登台表演贻笑大方,组委会就只知道让选手们露胳膊大腿靠卖弄风骚来吸引眼球来卖票赚钱,女孩们一个个都成了县文化局的摇钱树。你还别说,他们的话说得有板有眼的,还真让他们获得了一定的市场,渐渐的,谣言开始在社会上流传了开来。 针对这些无厘头的诋毁和指责,陈扬考虑到现在才八月底,距离决赛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干脆就把晋级决赛的三十个选手都召集了起来,通guò三个评委的关系,从省城几大艺术院校请来了专业老师,打算对这三十个优秀女孩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每天由老师给女孩们安排各类专业课程,至少得保证将来选手们在决赛时的表xiàn不会让这帮吃饱了没事干的鸟人挑出刺来。 女孩们的食宿都由文化局负责,吃的是西苑饭店送来的盒饭,中午休息时候就统一安排在文化局宿舍楼,如果有谁住得比较远的,晚上也可以留在宿舍里休息。而他为了避嫌,再次搬回到了对面西苑饭店自己以前住的套间里头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一qiē都进行得很顺lì,陈扬花大价钱请来的老师们也很用心的传授给女孩们各种各样的专业知识,每天的课程都安排得很满,几乎每个女孩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对此,不管从哪方面说,陈扬还是很满意的。 临近决赛前一周,项瑾去了省城办事,陈扬中午就没回饭店休息,打算吃个盒饭就回到办公室看资料。最近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比赛结束之后的事了,手头上有很多从外省汇过来的资料,他要仔细评估一下,下一步搞什么项目比较妥当。 选手们上课排练的地方是局里平时用来审查下乡节目和开大会的小礼堂,午饭一般也是在这里解决的。于是,下了班之后,陈扬就直接来到了小礼堂附近,让正忙着给女孩们分盒饭的柳主任帮他也拿过来一个盒饭,然后就独自一个人坐在树荫底下的石桌旁吃起饭来。不一会儿,柳主任也凑个热闹,捧着盒饭挨了过来。最近他几乎天天往陈扬的办公室钻好几次,一是汇报工作,二来也有点要巴结陈扬的意思。 柳主任是个大专生,平时脑子挺机灵的,今年也还不到三十,他不像孙海这种在官场混了十多年的老油条,还是想干出点成绩往上爬的。眼瞅着比赛越办越红火,他就认真地琢磨开了,这事真要是成了,陈扬这副书记怕是当不了几天就得往上提了,自己没什么关系跟背景,要巴结得趁早啊。等万一哪天陈扬真给提上去了,那自己这步棋就算是走对了。 陈扬吃完盒饭正要离开时,正好有一个女孩子满头大汗的跑到了石桌旁,一手擦着汗水,一手拎着一个装满馒头的塑料袋,气喘吁吁的对柳主任说道:“柳主任,那边的饭盒我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在我能走了吗?” 陈扬抬眼一瞧,这个女孩可不就是那林语吗?她身上穿的还是比赛时的那件校服,近距离观察后,陈扬才发现她这件校服也不是什么新货,衬衫领口都洗得有些泛黄了。又看到林语手上提着一袋馒头,他登时有些好奇起来,正要开口询问,那柳主任已经朝林语摆了摆手道:“嗯,你先回去吧,记住下午上课时别迟到了。” 林语脸上露出喜意,用力的点点头道:“嗯,柳主任,你放心,我骑自行车很快的,不会耽误上课的。”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哎哎,你先等等!”陈扬招手把林语给叫了回来。 林语回过头,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位主任大人把她叫回来干啥,同时还有些害怕的紧拽了一下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额上刚擦过的汗水又细细的冒了出来。 “陈书记,您找我有有什么事?”林语怯生生的咬唇问道,不大敢看向陈扬。 陈扬没理会林语,而是转过头问道:“柳主任,怎么中午她们就吃馒头么?” 柳主任吓了一跳,赶紧摆手道:“不是的,陈书记,那些都是选手们的早餐,只不过有些选手不爱吃这个就剩下了,小林说她想要,我觉得扔了可惜就让她拿走了。您要是不高兴,我就让她把馒头留下来,赶明儿热热还能给选手吃,节约光荣嘛,我以后一定注意。” 柳主任话音一落,那林语急得都快哭了,她把塑料袋往身边藏了一下,嘴里连连说道:“柳主任,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这些馒头都是给我的了,你怎么能要回去呢。” 陈扬听了之后有些哭笑不得,谁让你们热馒头了?见小姑娘一脸焦急,赶忙说道:“林姑娘,你别着急,没人会要你的馒头。还有,天气这么热,馒头放久了哪还能吃啊?我不是让人每天都给你们发十块钱的补助津贴吗?你还捡这些吃剩下的馒头干啥?” 林语飞快的抬起头瞥了一眼陈扬,但很快就又把眼神挪向了脚面,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林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扬冷着脸瞪向了柳主任,“柳主任,你来说说这怎么一回事,这小姑娘大热的天中午不留在宿舍休息跑回家干啥?下午她还用不用上课了?” 柳主任看陈扬神色很严厉,心下惴惴间,赶紧一五一十的把话全说了出来。 原来,今儿这事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局里给选手们提供的早餐除了牛奶面包外,有时候也会是馒头肉包,有些姑娘因为家里有钱就不太喜欢吃这玩意,就会剩不少下来。林语瞧着扔了怪可惜的,就主动找到柳主任,想把这些吃剩下的包子馒头带回家当晚餐。柳主任觉着小姑娘怪可怜的,就点头同意了。不过,做为交换,柳主任要求林语每天都要帮忙收拾选手们吃剩下的盒饭,林语想也没想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因此,基本上每隔上一两天,林语都会趁着中午休息时候,往家里捎上一大袋的馒头。当然,让林语帮忙收拾盒饭的事儿柳主任可没敢说出来。 陈扬听完之后,暗自叹了口气,这都九十年代了,还有人吃不上饭么?紧接着,他朝林语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林语忐忑不安的迈着小步挪了过来,手里依旧是紧紧的捏着塑料袋的封口。 陈扬抓住了那塑料袋,用力扯了一下,居然没能扯过来。看来林语抓得不是一般的紧。没办法,他只好转向了柳主任,“柳主任,从明天起,你每天多发二十块钱津贴给她,嗯,之前的也一块给补上吧。”说完,他又对林语笑笑说道,“这下你总可以放手了吧?” “可可以了”林语讪讪的说着,小心翼翼的把手松了开来,满脸不舍的让陈扬把塑料袋取了过去。 陈扬拎着装满馒头的塑料袋,满意的笑了笑,同时忍不住拍了拍林语的脑袋,“呵呵,小丫头,也不傻嘛!” “陈书记,你你说话可要真算数才行哦。”林语又低声确认了一下。 “陈书记,这样做要是让其他选手知道了,怕是影响不大好吧?”柳主任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有什么影响不好的?”陈扬脸色一沉,朝柳主任摆了摆手道,“你现在就去发个通知,谁家里有困难,都可以打个报告上来,报上来一个,我就批一个,标准跟林语一样。如果有选手因为家庭原因而影响到了比赛,就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职,快去吧!” “哦,好,好的。”柳主任满头大汗的跑了。 等柳主任一走,陈扬才又问道:“待会儿你还回家么?” 林语看了一眼陈扬手里的袋子,先是点点头,马上就又摇了摇头。 陈扬拎起那塑料袋一看,发现里面居然还装着个盒饭,顿时诧异道:“这盒饭也有剩的?” “不是的,陈书记!”林语连连摇头,“这个盒饭是柳主任发给我的。” “那你怎么不吃?” “我中午吃两个馒头就饱了,盒饭可以拿回家等晚上再吃。”林语咽了咽口水,说道。 陈扬再次无语。他默默的把盒饭取了出来,打开了递给林语:“快坐下来把先吃饭吧,馒头都硬成什么样儿了,哪还能吃啊。” “哦。”林语接过盒饭,坐到了石凳上,看到陈扬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盒饭,低声问陈扬道,“陈书记,我我可以吃么?” “呵呵,这本来就是局里发给你的啊。”陈扬失笑道。 “那你不会” “你要是再不吃,我就真反悔了。” 林语闻言赶紧捧起盒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吃得很急,但也可能是真饿坏了。 “林语,你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你参加比赛是为了奖金,还是为了通guò比赛找个安稳的工作?”陈扬看着吃相有些狼bèi的林语,不解的问道。他想起了林语跪下来求自己让她报名的那一幕。 林语怔了怔,把筷子停下来了,半晌才低头小声问道,“陈书记,我是看了你们在报纸上登的广告,上面说第一名有三万块钱呢。前面在上课的时候,谌老师还告sù我,他说只要我肯好好努力,决赛时一定能得第一名的。”顿了顿,她抬起头来看着陈扬,认真说道,“陈书记,这大半个月来,我已经很努力了,你说,我能得第一名吗?” 努力就行了吗? 陈扬看着天真得有些犯傻的林语,呵呵笑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艳遇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南街是整个龙门县的县中心,也是龙门最繁华的地方,麒麟桑拿中心就在这条街的街尾,而恰巧县公安局就在街头。 桑拿中心的老板是前文提到过的龙门大款棋哥,而他的表哥正好就是县公安局局长萧国。表兄弟俩这么一前一后的配置,被县城人民戏称为龙门的两大保护神。 原先龙门起码有七八家桑拿中心,但是在去年的全市扫黄打非专项整治斗争中,县里的发廊洗脚城纷纷倒闭关门,只有麒麟桑拿中心在这次斗争中屹立不倒,取得了完胜。当然,这也全靠了萧国在其中的斡旋。 vip蒸房里,文化局的副局长王廉此刻正舒舒服服的靠坐在一张长条木凳上,腰间围着块大毛巾,眯着双眼,一脸的惬意模样。坐在他旁边的则是大名鼎鼎的棋哥。 “王局长,我听言言说,你们局里搞的那个培训班管得很严,是么?”棋哥挨到王廉身边,问道。 “呵呵,是啊,还不都是那陈主任搞出来的,照我说,差不多就行了,哪用得着闹这么大,别说选出来的那些娇滴滴的小女孩,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被他折腾得够呛。不过李老板你也别太担心,有我在,秦小姐她吃不了多大的亏。”王廉边说着还比划了个让棋哥放心的手势。 “对了,王局长,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事” 棋哥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不过王廉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皱皱眉道:“李老板,上回那事现在看来难度不小哇。你也知道,组委会的陈主任把活动搞得很大,光赞助商排下来就起码有十好几个,这越是接近决赛,赞助商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那上面的条子也是接二连三,都是想要帮忙照顾的,可最后一共就十个名额,排都排不过来啊。” 说了一大通困难后,王廉瞧见棋哥的脸色越来越沉,话锋一转马上又接着说道:“李老板你放心,我答应你让秦小姐进十佳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哪知棋哥听到王廉这么说脸色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更阴沉了下来,“王局长,你这话说的太不仗义了吧,当初你可是在我面前吹嘘说让我女朋友进前三名没什么大问题,怎么着,现在你还想过河拆桥不成?” “李老板,不是我不肯帮忙,说老实话,秦小姐的条件在那些选手里面是数一数二的,但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主赞助商的碧姿已经先定下一个三甲位置了,另外那些选手好像大多都有些关系,听说里边还有一个刘小姐好像是田副市长的表妹呢,竞争很激烈,我这谁也得罪不起啊。”王廉面有难色道。 “王局长,照你这意思,我这你就得罪得起咯?”棋哥一脸的不悦。 “呵呵,李老板,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啊。”王廉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敢太过于刺激棋哥,赶紧把意思说清楚了,“要说起来,李老板你也算是本次比赛的赞助商,就不需要再拿钱了。不过,这次请的评委都是省里的专家,秦小姐得名次要十拿九稳的话,还得打通这些评委的关节。这样吧,你再出三万块,作为疏通关节费。” “三万块小意思!待会我就让人拿给你。”棋哥说起钱来一向痛快,“不过这次你得保证给言言争个头三名,省得这娘们老是在我耳边恬噪,吵个没完。” “这还能有多大问题!我这个组委会秘书长也不是光吃干饭的摆设,对吧?”王廉又吹上了,略施小计就从棋哥手里搞到三万元的外快,志得意满的他很满意的伸手抹掉了额上蒸出来的汗珠。上回碧姿的事就是他出面搞定的,现在他跟那三个评委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不必再费心机打通关节,这三万元属于纯收入。他心里悄悄算计了一下,碧姿的单小姐,昨天田副市长的秘书电话通知要照顾的刘小姐,再加上棋哥的秦小姐,刚刚好前三甲都有了。这三家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至于其他那些赞助商和领导的条子,最多就只能把各单项奖和十佳的名头送出去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王局长,你别到时候又变卦了哦?”棋哥虽然在笑,但他话里面隐隐有种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呵呵,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王廉使劲咽了口唾沫,忽然间觉得这三万元外快似乎有点烫手 王廉在蒸桑拿的同时,陈扬也同样被市里面打过来的一个电话搞得不厌其烦。打电话的人是市里主管科教文化口的田副市长的秘书。跟他一样,这个秘书也姓陈。电话接通后,这位陈秘书就开门见山的告sù他,田市长的表妹也参加了他们的比赛,并且顺lì的进入了最后决赛,希望能获得一个好名次。 这可给陈扬出了难题。他打心眼里是很抗拒这种行为的,上次碧姿推荐的单小姿他已经很反感了,这段时间他又接连推掉了好几个赞助商的饭局,没想到这回还是给他又来了一个什么市长的表妹。 放下电话后,他特意跑去排练厅看了看陈秘书所说的那个市长表妹,一看之下,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开来,瞧这什么刘小姐的风骚劲儿,哪像是什么正经人啊,八成就是那田副市长包养的小情人。 回到办公室后,陈扬把柳主任叫了过来,告sù柳主任这几天谁找他他也不见,然后就把传呼和办公室电话统统都关掉了,省得到时候电话响个不停,这帮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没准再冒出一个什么书记市长来,他不帮忙办还不行,这电话一接想推都推不掉了。 接下来,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看了一下午资料。六点钟下班后,他正打算把座机开了,问问项瑾看她什么时候从省城回来时,办公室的门“笃笃”的轻响了两声。 陈扬以为又是来约饭局的,没好气的应了一声,“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很快,门口吱呀一声,被人轻推了开来。 陈扬抬眼一瞧,来人却不是那些说情的人,而是林语。好奇问道:“咦,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 林语低头想了半天,却只说了一个字出来,不知是热还是其他原因,她的脸蛋红扑扑的,都快烧到耳背去了。 “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陈扬又问了一句,通guò中午短暂的聊天,他大概了解了一些林语的情况,知道这个女孩家里很穷,这次来参赛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挣那三万块钱的奖金改善一下家里头的环境。 陈扬不问还好些,他这一问,林语把头垂得更低了,根本就不敢瞧向陈扬。 “你再不说话,我可得下班了哦。” “别!”林语急急忙忙的摆了摆手,抬起头来颤声说道,“陈书记,你先别走,我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似地,一咬牙,两只小手哆哆嗦嗦的开始解着校服上的扣子。 一颗接着一颗! 陈扬惊呆在了当场,直等到林语把衬衫下摆从裙子里掏了出来,他才猛然间回过神来,门还半掩着呢,赶紧喝道:“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谁知林语仿佛着了魔一般,对陈扬的喝声充耳不闻,手一松,那件半挂在她胳膊上的白衬衫“嗒”的滑落到了地上,那凝脂般光洁如玉的上半身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紧接着,她把手摸到了背后,又是“嗒”的一声轻响,解开了胸罩后扣。 虽然陈扬自问从来都不是一个卫道士,但这莫名其妙的艳遇让他根本没办法接受,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未成年少女。 于是,就在林语浑身发颤的想要把肩带拉下来的同时,陈扬一个箭步蹿了上去,飞快的捡起地上的衬衫,二话不说就把衬衫盖到了林语身上,嘴里喝问道:“林姑娘,你疯了吗?” “我” 林语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跟着顺势倒在了陈扬怀里,浑身颤栗着,滚烫滚烫的。 陈扬骇然不已,赶紧松开了手。 哪知他刚一松手,那林语却马上又执拗的把衬衫给扒拉了下来,这次连带着胸罩也一块被扯了下来。霎时间,她胸前那两只还没发育完全的椒乳颤颤巍巍的裸+露了出来,顶端那两颗鲜红娇嫩的葡萄粒傲然挺立着。 陈扬这下是彻底傻眼了,心脏扑通一跳,惊道: “你”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愤怒到了极点的怒吼打断了陈扬,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显然不是已经快站不稳了的林语。 陈扬循声看去,来人一双妙目几欲喷火,愤怒的瞪着他却一言不发。他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背心凉飕飕的。即使现在百口莫辩也得想办法解释,他急忙招手喊了一声:“项瑾,你别误” “蓬!” 巨大的闷响传来,项瑾摔门而去。 第三十章 生事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没有冲出去追回项瑾,因为办公室里还有个更棘手的林语衣衫半解的杵在那儿。虽然说这时候已经下班了,但谁知道待会会不会有人撞见。 回过头,看到林语两只瘦弱的胳膊环在胸前,上半身完全赤+裸,一脸的不安和羞窘,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风中的百合花,瑟瑟发抖但却充满了诱人的味道。尽管房间里并没有风。 陈扬冷着脸回到了座位上,经过项瑾这么一折腾,他倒是冷静了下来,看向林语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说实在的,他对这种青涩的苹果连咬一口的兴趣都欠奉。 见鬼,今天的事背后一定有人唆摆。否则,以他对林语的了解,她不是一个会干出像这样荒唐事的女孩。 啪的一声,陈扬擦亮了火机,点起烟深吸了一口,放下火机的同时,问道:“林姑娘,谁教你这么干的?” 林语的脑袋几乎快垂到胸口了,虽然她的胸部并不大。面红耳赤的她瑟瑟回道:“没没人” “没人?”陈扬加重了语气。 “没” “真的没有?” 陈扬很强势的打断了林语,吓得林语脚一软,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陈书记,我,我在宿舍听她们说的,要想在比赛中得名次,就必须这,这样做,我不想的,可我,我不认识其他领导,就,就认识你” 陈扬没想到林语要通guò这次比赛来改变家庭命运的决心这么大,甚至不惜用自己青春少艾的身体做为交换的筹码,禁不住暗叹了口气,问:“你说的她们是谁?是那些参赛选手么?” 林语没敢抬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陈扬觉得没必要对这个穷苦的女孩过于苛责,便起身走回到林语跟前,捡起地上的衬衫和胸罩,递给她,“快穿上吧,这样像什么样子。” 林语并没有接过陈扬递过来的衣服,依旧是低着头,蚊鸣似的低声说道:“陈书记,你你要了我好么,我很干净的。而且,我真的很需要那三万块奖金,有了这些钱,我家就会好起来的,我妈妈就能够到市里面的大医院治病了” 陈扬听到这里,怔了一下,打断她道:“等等,你妈妈病得很严zhòng么?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嗯,虽然妈妈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一定是的,她每天晚上都捂着肚子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她怕我知道就一直强忍着。可是这两天,妈妈的肚子疼得都不能出门摆摊了,呜呜”说到这里,林语的眼泪已经哗哗的淌了下来。 陈扬最见不得女人流眼泪,一时间拎着衣服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突然间,林语脚一软,陈扬知道这姑娘准是又要下跪了,他吓了一跳,赶紧想用手扶住林语的胳膊,可林语身上未着片缕,光溜溜的很快就滑了下去,措手不及间,整个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跪倒之后,林语立刻抱住了陈扬的大腿,呜咽道:“陈书记,我求求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帮帮我,我这辈子都会报答你的” 嘶,你从哪看出来我是好人来着? 陈扬头皮发麻,真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会让自己给碰上。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滥好人,小时候所生活的那个冷漠无情的环境早已经把他的心脏给层层包裹了起来,他很认同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救世主的说法,但眼下这情况,说真的,他活了两辈子都没碰到过。 “林姑娘,你先起来再说。”陈扬说着,把衬衫罩回到了林语身上,伸手到她腋下,想把她拉起来。可连拉了好几下,林语却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愣是不肯起来。 陈扬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却“铃铃”的响了起来,他吓了一跳,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两手一使劲,就把林语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反手把话筒拎了起来。 电话是王副局长打来的,陈扬还没来得及问他有什么事,王廉扔下一句“呵呵,小陈你还在办公室啊,太好了,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你那儿找你。”说完,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放下电话,陈扬飞快的把林语扔到了办公桌上,手忙脚乱的帮她穿起了衣服,林语似乎也知道有人来了,登时止住了哭声,脸蛋吓得阵红阵白的,一脸的不知所措。 刚把林语的衬衫纽扣胡乱扣上,外间已经传来了嗒嗒的皮鞋声,紧接着,门口笃笃的响了两下,“小陈,你在里面吗?” 嗬,这老王,来得真够快的啊! 陈扬心知这事要让王廉撞见了,可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头,不是屎也是屎了。一急之下,抬眼瞥见靠墙的那个硕大文jiàn柜,他心中一动,二话不说就抱起林语,打开木制的柜门,把林语塞进了暗格里头。 林语呜呜的哼了两声,陈扬先是摆手示意了一下,紧跟着又点了点头,然后才关上了柜门。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走过去开门时,猛然间发现林语的白色胸罩还搁在办公桌上,他来不及考虑更多,顺手抓过来,直接给揣裤兜里了。 “小陈,你在不在里面?”王廉又敲了两下门。 陈扬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平静的走过去开了门,问道:“王局,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王廉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陈扬,还探头往里瞄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呵呵笑道:“小陈,我这有个急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哦,是田副市长的事么?”陈扬大概猜了一下王廉的来意,“走吧,我也正好要下去吃饭,咱们边走边聊。”说着,他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两人慢慢走出到局大门口的时候,王廉就已经把事都说清楚了。一共两件事,第一件是田副市长的表妹刘小姐要照顾的事,这事陈扬已经听说了,这时见王廉主动要揽下来,心知王廉是想在田副市长留个好印象,他很爽快的就同意了;第二件事比较麻烦,王廉把赞助商麒麟的李老板交代的事知会了陈扬一声,希望组委会能关照一下,让秦小姐进三甲。 李老板是什么人大伙心知肚明,王廉本以为陈扬也会点头同意,谁知道陈扬思索了片刻之后,却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王局,不是我不肯帮忙,可我记得当初我说得很清楚,过初赛复赛没什么问题,但最后是第几名就得看那姑娘自己的本事了。再说了,前三名都内定好了,这比赛还有什么意思?” 王廉愣了一下,却猜不透陈扬的心思,只能目送着陈扬走出了大门。过了半晌,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办公室,脸色渐渐阴沉起来,跟着又掏出了大哥大,拨通了棋哥的电话 出了院门,陈扬在街边的小卖部给项瑾拨了个电话,谁知项瑾的大哥大关机了,去对面饭店问了一楼的领班,才知道项瑾根本就没回过饭店。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去哪找项瑾,加上心里还惦记着柜子里的林语也不知走没走,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之后,便趁着夜色绕回到了办公室。 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后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文jiàn柜,柜门打开的同时,里面立刻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是我,别怕!” 陈扬说着赶紧跑回门边,把灯给打开了。过去再一瞧,这才发现林语竟然还蜷缩在里面,跟之前一模一样,连姿势都没变半分。 陈扬瞧见林语这副哆哆嗦嗦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也真是,就不知道自己打开柜门出来吗?幸亏我回来得早,不然真闷死在里头可就麻烦大了。 “快出来吧,还愣着干啥?”陈扬又好气又好笑的招手示意了一下。 “我我腿麻了。”林语吃吃的说了一声。 陈扬今天算是认识到什么叫麻烦女人了,这可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无奈之下,他只好伸手过去把林语从暗格里头抱了下来,然后把她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陈书记,你,你别走。”林语扯住了陈扬的袖子。 陈扬苦笑了一声,只好坐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女孩好好谈谈,否则就凭她这股傻劲,以后在社会上准是又一个杯具。 看到陈扬坐了下来,林语心定了不少,又低下了脑袋,手指卷着衣角小声问道:“陈书记,前面你答应了要帮我的,对吗?” 陈扬一怔,看来这丫头也不傻嘛?前面为了躲那王廉,他的确是朝林语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自己会帮她的,没想到还真让这丫头给看出来了。 想到这,陈扬笑了起来,亲昵的拍了拍林语的脑袋,“过两天就是决赛了,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到时候我跟几个评委打声招呼就行了。” 林语闻言心里一喜,猛的抬起头来,两只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使劲的点了点头:“嗯,陈书记,我会好好比赛的。” “对了,你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陈扬问道。 林语茫然的摇摇头,眼泪又再默默的流了下来。 “别哭了,傻丫头,你比我好,起码你还有个妈妈。”陈扬安慰了她一句,想了想,便起身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取了一张银行卡出来,走回来塞到林语手里,“这里面有点钱,密码是六个八,你先拿去给你妈妈看病吧,花了多少等你比赛完了再还给我好了。对了,去取钱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别让人给抢了。” “嗯,陈书记,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林语双手紧握着那张卡,啪嗒一声,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到了卡上。 “林语,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是哪个选手教会你这些?是不是有人在造谣生事啊?”陈扬皱眉问道。 “我是中午休息时,在宿舍里听赵小兰说的,不知道做不做得准。”林语的样子有点忐忑。 “哦,你仔细说说。” “赵小兰说她前两天中午下课后,看到秦轻言跑到三楼找胡老师去了,一中午都没出来呢。后来大伙就说她这次肯定是冠军了,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呢。” 秦轻言去找胡教授? 陈扬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了在省城看到的那个李秘书,隐隐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摆手示意林语别再说了,然后从沙发上起了身,要把林语送回对面的宿舍。 快到门口时,林语突然间停了下来,双手挡在胸前,不肯再走了。 陈扬一怔,问道:“怎么了?” 林语的脸倏地红了一下,缓缓把手放了下来,低头小声说道:“陈书记,我的” “你的什么?” 陈扬刚问完,却猛的瞧见林语那件薄薄的白衬衫根本就藏不住任何东西,娇嫩的乳型在灯下若隐若现,顶上那两粒小葡萄更是清晰可见,他这才想起林语的胸罩还揣在自己口袋里呢,登时尴尬的咳了一声,赶紧把东西掏出来还给了林语。 林语接到手中,转过身把胸罩重新戴上了,轻唤了一声后,飞快的跑掉了。 第三十一章 妖风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从林语口中得知参赛选手们最近的思想状态很不稳dìng,其实这也正常,越是临近决赛,往往就是妖风最浓的时候。他本打算第二天给选手们开个会,端正一下思想,哪知道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出事的秦轻言、胡教授以及林语等三人。 秦轻言是在胡教授的房间里被人打成重伤的,当然了,胡教授也没能幸免。出事后,两人一齐被送到了县人民医院,目前伤势还在进一步观察中。而林语则是不知被谁弄晕在了宿舍里。 接连发生两起称得上是丑闻的案件让午夜的小县城显得格外的不平静。 陈扬领着柳主任和其他两个工作人员在县人民医院的手术房外焦急的等待着最新消息。柳主任一脸的惶恐不安,而陈扬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县公安局的张队长也在接到陈扬报案后,迅即赶到了医院。陈扬当然知道这种事不宜声张,但他同样也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与其到时候被人捅出来,不如提前采取行动,把事情可能引发的恶劣影响扼杀在摇篮中。为此,他找到了跟他比较熟的张队长,让他帮忙低调处理此事。张队长也很够哥们,不仅在第一时间亲自赶到了医院,而且还另外安排了几个心腹干警去现场检查。 干警们先是赶到胡教授所在的304房间,进屋后发现这里一派乱像,桌椅碎了一地,到处都还可见血迹斑斑的景象。随后他们又来到510室林语的宿舍,经初步检查,这里没有发生过打斗的迹象。 两起事件之间是否有联系? 至少陈扬认为肯定有。 凌晨两点,手术室的灯亮了。主治大夫出来后告sù陈扬等人,两个伤者的命是保住了,但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和大面积烫伤,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马上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治疗。 几乎就在同时,一直昏迷不醒的林语也在医生的救治下,醒转了过来。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过量吸入了一种当地人俗称为“**粉”的东西才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留在医院观察两天就行了。 张队长在询问林语口供时,破例让陈扬也跟了进来。林语一看到陈扬,立刻泣不成声,脸上全是遭受过度惊吓后的表情。陈扬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好言抚慰了良久,林语才幽幽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事情经过并不复杂,当晚九点半钟左右,她正要上床休息时,宿舍门被人用钥匙捅开了,紧接着她就看到三个蒙面歹徒手持铁棍冲了进来,并且抢在她呼救前用一块湿布把她弄晕了过去。因为510宿舍只有她一个人是邻县的,其他选手晚上都会回各自家里边休息,所以宿舍里当时就只有她一个人。 等林语把案件经过说完后,陈扬找来大夫,想问问清楚林语身上是否还受到了其他伤害,有没有其他后遗症等等?最后大夫很明确的说没有,他才稍稍放了心。否则,人家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住到文化局宿舍却出了这档子事,他将来该如何面对林语的家人。 柳主任一直试图向陈扬承认错误,这次安保工作没做到位是他的责任。不过陈扬并没有过多的责备他,这个年代还不兴请专业的保安或物业管理,整个文化局大院就一看大门的吴老头,这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接下来,陈扬听从了医生的建yì,立刻安排了车辆,亲自把胡教授和秦轻言两位受害者送到了市里就医。临走前,他再次嘱咐了张队长,请他一定要帮忙封锁住消息。张队长欣然应允,并且保证会尽kuài抓到那几个毛贼把案子破了. 龙门县到市里需要两个钟头车程,等陈扬忙完了一qiē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一夜没合眼的他跟柳主任等人正准备在医院附近吃点东西时,没想到刚一走出医院大门,立刻就被一大群正好赶到的采访车给堵住了。 看到迎面驶来的十多辆采访车,黑压压的一片,如乌云盖顶一般,陈扬顷刻间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帮人其实来找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但很明显,他没有看错。 嗤啦 印有江州市电视一台,二台,有线台,江州都市报,江州早报、晚报等等logo的面包车,一辆不落的全都停在了医院大门口,车门拉开的同时,蹿下来几十个提着话筒拿着录音笔的记者,涌向了陈扬等几人。 柳主任等人何曾见过这等架势,登时有些吓懵住了。 “陈书记,我我马上回去给他们换个病房。”柳主任突然间回过神来,急急的说道。 “太晚了。” 陈扬很冷静的回了一句,叫住了正拔腿要往医院里跑的柳主任。他心里很清楚,江州市有大大小小十几家医院,这帮记者既然能第一时间找到这来,就说明背后一定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现在再想补救已经晚了。更何况,别说这家医院,放眼整个江州市,他们认识的人也没几个,躲到哪儿都没用。 至于这个给媒体通风报信,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是谁?他现在还不大敢确定,但显然跟昨晚那两起案件有关联。 另外,这个人究竟出于什么动机?他也不得而知。但选手和评委接二连三的出了事,不管是搞臭这次比赛还是搞臭他这个人,对方的目的显然都已经达到了。等天一大亮,这件事就会公之于众,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工作休闲时的热点话题。 一个人面对三四十个记者,这种场面他不是没经历过。但那都是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而现在 尽管他并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但他现在却必须要鼓起勇气去迎难而上。 “陈主任,请问昨天晚上在龙门县文化局宿舍,是否发生了一起入室伤人案?受害人是不是就是这次‘礼仪小姐’比赛的评委胡柏之教授和夺标热门秦轻言小姐?” 陈扬斜睨了一眼这位率先发问的记者,靠,居然又是那位市台的方记者。他想不明白,市台怎么会让她过来凑这个热闹,要知道组委会跟市台是签有转播合同的,搞臭比赛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不起,方记者,你问的问题涉及到当事人的**,而且为了配合警方尽kuài破案我必须要保守秘密,抱歉。”顿了顿,他再次环视了一眼四周,“另外,我还得告sù你们,你们谁要是妄加揣测的随便乱写,将来会负什么法律责任,你们自己清楚。” 陈扬掷地有声的说道。心里却很明白,不乱写,那就不是记者了。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期望着这些记者知道得越少越好。 这些身经百战的记者们显然不是吓大的,第二个问题很快就接踵而至:“陈主任,听说案发时胡教授和秦小姐是待在一个房间里的,对吗?”这个记者看来应该是八卦版的娱记,只关心这类花边新闻。 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想阴我么?呵呵! 陈扬心里冷笑不已,原有的一丝期冀也荡然无存,再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想到这,他不再理会这些个围在自己周遭的长枪短炮,领着几个职工奋力的拨开记者堆,冲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山雨欲来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民间有句谚语是这么说的: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陈扬这面墙还没倒呢,就已经有人开始推了。哦,也不能完全说成是推倒,只能说是撇清楚关系。 周二早上七点半,还没到点上班呢,龙门县委就紧急召开了一次常委扩大会议。此时,陈扬还在江州人民医院大门口跟那群记者纠缠不清着。 会议的发起者自然便是县里的一把手谭书记,他把会议时间定在上班前,也是要争分夺秒的赶在昨晚上那两桩丑闻见报之前把常委的思想统一起来,同时把自己的立场在党委会上说明清楚。 这两件事说大不大,只是赶巧发生在了这个敏感时间。要解决起来其实也并不困难,只要悄无声息的把评委换掉,再弄个选手主动退赛的申请,然后找新闻界的朋友多做点工作,在宣传上倾向于把它当作一般案件处理就能大事化了了。 可一是现在时间上太紧迫了,二是怕有人在背后不依不饶的接二连三搞小动作,一旦把群众煽动起来那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因此,在官场里打滚了多年的谭书记很敏锐的意识到,这次他不能再模棱两可的表态了,他必须要尽kuài跟比赛脱钩,撇清楚关系,否则,让有心人抓到他的小辫子大做文章就得不偿失了。 说实在话,他做出这个决定是相当困难的,毕竟这次比赛自开赛以来一直都很顺lì,社会各界的舆论也还是褒多于贬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不得不把这项眼看着都要到手了的政绩忍痛割爱掉。看来,到了关键时刻,谭书记从来都不缺少壮士断腕的勇气。 县党委的扩大会议开得很及时也很成功,常委们难得的纷纷主动表态发言,并且无一例外的表示自己早就对评选活动有看法,但为了发展县经济的大局着想才一直隐忍着。总之是马后炮一个接着一个,关系也是一个比一个拎得清。 孙海做为出事单位的负责人,也有幸越级参加了这次扩大会议。在会上,他痛斥了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同时还做了一个深刻的检讨。他表示,自己做为选秀组委会的副主任没有很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从而造成了此类恶性案件的发生,感到很对不起党和人民。另外,他在检讨中还多次提到了“副主任”这个职务,其意不言自明。 很奇怪的是,做为组委会主任的陈扬,并没有收到要他赶来参加会议的通知,尽管他现在不在龙门,但至少也该打声招呼不是,可偏偏没人想到要这么做。 会议的最后,谭书记给此事定了调子――严惩凶手,全力保证社会稳dìng,对比赛当中衍生出的各类问题,要一查到底,另外,在此事有个结果之前,评选活动暂时停摆。 前面三点倒没什么大问题,可这最后一点,活动停摆的杀伤力就太大了。可以预见的是,活动一旦停摆,将会造成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及社会上诸多的恶意揣测。比如说那些在比赛里投了钱的赞助商就肯定是个绕不过去的大麻烦。 这些问题谭书记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保住自己顶上的乌纱才是正事,其他的都是扯淡。更何况,他利用选秀来吸引投资商眼球的目的早已经达到,现在的龙门已经在省内外初步打开了知名度,龙门的美丽和纯朴,以及开放好客的良好形象已经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陈扬的警告并没有让那些记者们收敛多少,相反的,他们都认为这是一个出名的好机会。当天的江州早报、晚报、都市报以及各家电视台都不同程dù的报道了龙门县文化局昨晚上发生的这两起恶性案件。 早报属于党报性质,他们刊登的内容比较含蓄,只是从案件的本身性质以及受害人的具体被害情况这两方面进行了详细报道;晚报则选登了一篇名为《连环》的新闻稿,叙事手法别出心裁的采用了悬疑的手法,跟一般的新闻稿件大相径庭,吊足了人们猎奇的胃口,最后还特别注明是连载的,请读者密切关注进一步的后续报道;至于都市报,它们完全从一个八卦工作者的角度来看待这次的事件,深度挖掘了各类相关内幕,通guò许多不具名的采访者提供的线索资料,鼓捣出了一个似模似样的四角恋故事,当然,最特别的还是他们选用的标题――《选秀门》,不得不说,在90年代初,像这种类型的标题还真是一个划时代的创举。 除了上述三家在市里影响力最大的报纸之外,一些小报也纷纷对消息进行了转载,跟风跟得很紧。另外在电视台方面,二台和有线台都分别制zuò了一个专题跟进此事,而一台则风平浪静,只是在中午的江州新闻里插播了一则简短的新闻,连五秒钟都不到。 据一台内部的一位编辑阿姨爆料称,当天早上,带着第一手采访资料兴冲冲的赶回到台里准备抢发新闻稿的美女记者方晴被单独叫到了台长办公室。没人知道他们两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总之隔着厚厚的办公室门都能听到台长的咆哮声。另外,在离开台长办公室后,方记者就被勒令放了两个星期的大假。这不是传言,台里很多人都亲眼看到方大美女一脸刷黑的捧着个大纸箱出了院门。 总而言之,此刻的江州还真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短短的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这些无论是写实还是八卦的新闻通guò各种媒介迅速传遍了整个江州及下属六个县城的每个角落,甚至还波及到了省城。毕竟,受害人之一的胡柏之教授在国内艺术界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处在风暴中心的龙门县文化局在局长孙海的带领下,周二早上一上班就召开了全体干部职工大会,会上孙海表情严sù沉重的宣布了县委紧急下达的活动停摆的命令,并且提yì立刻成立整改小组,由他亲自担任组长,两个副局长则是副组长。陈扬呢?对不起,不好意思,没听他提起。 第一项内容迅速通guò,全体干部职工一致举手赞成。 紧接着,孙海抛出了会议的第二项内容,鉴于陈扬同志在工作中的疏忽大意才导zhì了这一恶劣局面,他提yì免掉陈扬同志的组委会主任一职,以便于全面清查里面存zài的问题,组委会账目则统一交由整改小组负责。因为局里的职工大多都在组委会兼了份差事,为了大力倡导民主的原则,孙海把表决的权利再次交到了职工们手里。 然而,让他大跌眼镜的是,尽管陈扬不在现场,但他的话扔下去了大半天,除了在台上少数几个科级以上领导举手表示了支持外,在场的其他干部职工仿佛全都失了声,没有一个人举手同意免掉陈扬同志主任一职的提yì,会场顿时陷入了僵局。 尴尬足足持续了近五分钟时间,最后孙海不得已之下,使出了杀手锏,把议题押到大会后,由接下来的常委小会来讨论决定。不得不说,孙海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民主集中制。原则上是先民主后集中,现在既然民主不成,那么就只好集中咯。 十分钟后,常委小组讨论会上,很轻松的以全票通guò了罢免陈扬组委会主任一职的议题。 为什么说是全票呢?很简单,陈扬不在场嘛. 再次被当做空气阻力忽略掉了的陈扬此刻正仔细的看着新鲜出炉的江州都市报,此时距离案发当时已经过去了超过72个小时。这三天来他一直就待在江州人民医院附近的宾馆里,因为医院里传来了胡教授病危的通知,他暂时还走不开,病人家属不干。另外,他还把传呼机给关掉了,不是想逃避什么,而是那些记者们实在是太烦人了。 关于龙门的情况,他也通guò先返回县里的柳主任大致知悉了。对龙门县党委通guò的决议,以及自己被局党委罢免了的消息,他都一笑了之。这些他都已经提前猜到了,如果是他,想必也会这么干。官场就是个大垃圾场,什么人都会有,这点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都市报上,关于选秀的消息占了满满的两大版,由于“选秀门”推出后获得了出乎意料的良好反响,都市报的一线记者们干劲更足了,再次深度挖掘出了一批鲜为人知的内幕,相继推出了年龄门,色贿门,强+奸门,内定门,领导门等相关报道,一时间洛阳纸贵,报纸销量创下历史新高。不得不说,都市报的现任社长的确是一个能人,他借助这一系列相关报道,成功的开拓了省城市场。若干年后,已经成为国内前三的大集团――华语娱乐传媒总裁的他在接受采访时不无感慨的表示,他这辈子就只抓住了这么一次机会,是龙门的选秀活动成就了他这一生辉煌的事业。 有人借机发达,自然也会有人倒霉。 倒霉的人是陈扬的朋友,县报的总编辑王仲和。 他在事发后的第二天,以饱蘸深情的笔触详细历数了这两个多月以来,选秀活动给龙门县带来的巨大变化,最直接的体现就是通guò这次比赛,知道龙门的人多了,来龙门投资旅游的人也多了,龙门的本地产品也打出了知名度,热销全省乃至周边地区,工人们的收入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文章的最后,他的言辞颇为不当的影射了本地一些官员很不地道的做法,同时还大声疾呼,比赛绝不能中途夭折,一定要继续进行下去等等。 这则新闻稿的刊登,直接导zhì了两个后果。 一、王总编辑被调到了报社总工会担任工会主席。 二、第二天的龙门日报上刊登了一篇同样是由他署名的文章,题目是:《在改革开放大潮中,我们要时刻抵御资产阶级腐化堕落思想的侵袭》,文中大肆批判了选秀活动带来的不利影响,例如腐蚀了县城人民的思想等等,其中最主要的论据就是最近县城小发廊又开始逐渐增多起来。 靠,这都哪跟哪啊! 很难让人相信,这两篇论调南辕北辙的文章竟出自同一人之手。 事后,有人宣称看到王总编辑,哦不,是王主席怒气冲冲的杀到了新任总编的办公室,当着新任总编的面撕毁了十几份他刚从街上买回来的报纸。新任总编是个牛人,他不怒反笑,走过去拍了拍王主席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道,老王啊,你这个人就是太耿直,这样在官场上很容易吃亏的哦。听老哥我一句话,你在公会里好好的多组织几次群众活动,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嘛。 对新任总编的善意教诲,王主席给出了一个冷冰冰的回答,对不起,我跟你不一样,我不知道什么是官儿,我只知道老子是个编辑! 王主席的话掷地有声,从此,在报社里也传为了一桩佳话。 第三十三章 我男朋友是有功的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胡教授病危的消息最后被证实是医生误诊,他只是被转移到了一间特护病房里而已。 在这里,他受到了制服诱惑的考验。只不过诱惑他的不是那些穿着粉红色护士裙的可爱美眉,而是戴着大盖帽穿警察制服的魁梧汉子。 在硬扛了20多个小时后,身受多处棍伤的胡教授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以及干警们不断开解下,缺吃少喝的他,心理防线终于全线崩溃。 他主动交待了自己在这次“礼仪小姐”评选活动中,非法收受巨额贿赂,以及用比赛名次做为交换筹码,逼迫参赛选手陪他上床等两项罪状。 他收受的贿赂主要有两笔,一笔是碧姿公司通guò中间人王廉转交的六万块,还有一笔是丹菲服饰给的四万块,另外的一些千儿八百的小钱以及赞助商提供的实物,他也都一一向组织交代清楚了。 至于被他用潜规则逼迫上床的选手,他也全都如实交代了出来,最后一统计,一共有六位选手被他给潜了,其中有两个是主动要求被潜的,而关系保持得最为密切的则是夺冠大热门之一的秦轻言。 据他交代,他从预赛时候起就看上了身材火辣的秦轻言,而秦轻言仗着自己有个大款男朋友就没怎么搭理他,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为了一亲芳泽,主动提出力保秦轻言成为这次比赛的冠军,并且答应她,比赛之后还会为她在演艺圈的发展创zào机会,几重诱惑之下,秦轻言最终还是解开了裙带,乖乖的跟他上了床。 当然,他最后也没想到,他就是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案发当晚,他与秦轻言正泡着鸳鸯浴准备好好温存一番时,门外突然间冲进来三个手持铁棍的蒙面歹徒,一句话也不说就劈头盖脸的把他们两人给打晕了过去。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晕倒前好像听到其中有个歹徒大骂了一句“死猴子,棋哥的女人你也敢碰,真他妈死了活该!” 案情至此取得了重dà突破,做笔录的干警当即把消息传回到了龙门县公安局。当晚,棋哥就被请到了县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至今还没有出来。只是听人说局长萧国在突击审问了棋哥一晚上之后,就跑省城里去帮他表弟搬救兵去了。 审讯结束前,干警们最后问了胡教授一个问题:“胡柏之,你之前所交代的那些事里面,文化局副书记陈扬是否也参与在了其中?” 胡教授瘦削的脸庞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脸部肌肉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精光,然后就见他很冷静的摇了摇头,没有! 之后,他才终于被放回到了想念多时的温暖病床,并且被获准吃了两个河南馒头还喝了一小杯牛奶。当然了,附近依稀还能看到干警们忙碌的身影 项瑾这几天可真是快急坏了。 文化局出了这么大事,而她却一直都联系不上陈扬,才短短几天时间,她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等她找到文化局的柳主任问过后,才知道陈扬这些天原来一直都待在江州。得知消息后,她二话不说就驱车赶到了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不过,她在这里却扑了个空,等着她的不是陈扬,而是几个陌生人。 十五分钟后。 宽敞明亮的市纪委大会客室里,项瑾一脸不高兴的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刚沏好的碧螺春,热气腾腾的。另外还有一盒刚开封的绿箭口香糖,这个是项瑾自备的,她昨晚上赶得太急,没工夫打理自己。 如果让胡教授看到了,肯定要哀呼一声,都是隔离审查,咋待遇就差这么远呐? 不过,就这待遇她好像还不满意哩。 她朝面前的纪委干部冷哼了一声,跟着就想跷起二郎腿,却忽的想起对面坐着的不是陈扬,而她今天穿的又是一条紫色的裙子,于是她立刻放弃了这个很容易走光的想法,捎带着整理了一下裙边。 坐在项瑾面前的是市纪委案件审理室的副科长,叫李刚。 李科长现在满脸都是汗水,没办法,他刚刚才被叫到七楼的书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暖,张书记简短交代了几个注意要点后就马上又打发他下了楼。这跑上跑下的,能不出汗吗。 “张书记啊张书记,你咋恁不地道哩,俺给你卖命了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可好,怎么给我弄这么一棘手的姑奶奶来。”谨慎的抬眼瞧了瞧满脸不快的项瑾,李科长终于忍不住在肚子里小声的骂开了。 “李科长,我又不是党员,你们把我叫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项瑾见这李科长一直坐着没说话,就忍不住率先质问了一句。她说得虽不全对但也有几分道理,她不是党员,即便犯了事也得由公安机关来处理。说完,她还不解气,重重的放下了茶杯。 啪! 李科长被这声脆响惊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项小姐,我们手上有封群众寄来的举报信,因为涉及到你,所以想找你核实一下具体情况。” 说着,他便打开了一份卷宗,接着问道:“项小姐,有群众找我们反映,你和龙门县文化局的副书记陈扬同志过从甚密” “呸!”项瑾不屑的撇撇嘴,“什么叫做过从甚密,我不怕跟你们明说,陈扬同志就是我男朋友!” 李科长平时极少在这间办公室里头说话被人打断,心里边暗自有些不爽,但一想起刚才张书记交代的那几点注意事项,唉,算了,还是先忍了吧。 “好吧,项小姐,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和你男朋友过从甚密啊不,说你和陈扬同志借这次龙门县评选礼仪小姐的活动,里应外合,非法大肆捞钱,有这事吗?” 啪! 项瑾一听就火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我跟我男朋友哪里有里应外合,大肆捞钱了?你们到县里调查过了吗?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哈哈,真是好笑,我男朋友他有的是本事赚钱,可他不去经商却一门子心思在基层扎根,他为了什么?他全心全意呕心沥血的搞好这次比赛又为的是什么?” 李科长无言以对,只好保持沉默。 项瑾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男朋友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帮助龙门县的老百姓们多找条活路,多挣点钱吗?我告sù你们,我男朋友他对龙门的经济发展是有功的,他是个好干部,好党员!可他现在落着了什么,你告sù我啊?” 情人眼里出西施,可在项瑾眼里的陈扬却太过了点,干脆直接被她拔高到伟人的程dù了。 李科长默默无语,一脸黑线,心中对张书记的怨念继续快速往上攀升。 其实龙门选秀这事他也一直在关注着,电视直播更是一场都没落下过,说起来他还算是林语的粉丝呢。虽然他不是学经济的,但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就算他是个经济白痴,想必也会认同项瑾所说的话――陈扬同志对龙门的经济发展是有功的。 “哼!没有!什么也没有!”项瑾自问自答,而且越说越来劲,怒火中烧的她猛的从茶几上抄起一份昨天的都市报,指着上面用硕大的黑色字体粉饰着的“领导门”三个大字,怒道,“你自己看看,你看看这些报纸上都写的是什么垃圾,现在满城上下到处都是批判这个比赛,批判我男朋友的文章,这些放在文革时期那就是大字报,你们现在竟然还要冤枉他贪污,真是老天爷瞎了眼了!” 说到这里时,项瑾眼睛一亮,突然间好像想起些什么,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你们现在一定在其他地方审着他,难怪我一直都找不到他呢。不行,我现在就要去省里上访!我就不信苍天白日的,就没有一个地方能说理了!” 项瑾说完,一提皮包拔脚就要离开。李科长见状,赶紧起身拦住了她,面无表情道:“项小姐,你现在还不能走。” 项瑾冷冷的瞥了李科长一眼,也不说话,直接从皮包里翻出了大哥大来,嘀嘀嘀的拨起号来。 “项小姐,我帮你仔细算过,你现在开车到省城至少得花四个小时,来回就是八个小时,但以我的经验看,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陈扬同志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嗯,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如果你还是要走,就请便吧!” 不得不说,这位李科长也是个牛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项瑾给制住了。 项瑾慢慢收回了手机,转身走回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双手捧起那杯碧螺春,浅抿了一口,赞道:“嗯,挺香的,真没想到,你们纪委的茶还不错哦!” 李科长再次一脸黑线,这茶是刚才临下楼前,张书记塞到他手里的。 第三十四章 挖还是不挖?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纪委的张书记今年已经满四十了,人长得白白胖胖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很难让人把他跟冷峻严苛的纪委书记联系在一起。但实际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弥勒佛。试问,一个参加过对越反击战并且荣立二等功的退伍军人,真会是一个弥勒佛么? 和平年代,很少有谁会真的杀过人(杀人犯除外),但张书记杀过,而且还不止一个。现在,他正在另外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中奋勇杀敌。八年的军旅生涯培养出了他耿直坚毅的性格,而之后这十多年的官场生涯也教会了他圆滑世故的处世方法。在战场上,他杀敌无数,在官场上,栽在他手里的大小官员同样不少,甚至还更多些。 最艰苦的一次是他曾经领着两个手下在省城最著名的东方大酒店吃住了足足一个星期,最后一举在饭桌上把正推杯换盏着的省交通厅一位副厅长人赃并获。而事实上他之前手头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所有的一qiē侦破工作都是他凭直觉猜测的罢了。这个案子他本来没有权利插手,上面的阻力也很大,但他仍然干了,并且到现在都没有后悔。尽管从那以后他就从省城被发配到了江州,干到市纪委书记的位子后就再也没能往上挪挪了。当然了,挫折使人成长,他也从此深刻认识到了这个战场的复杂性,不是光凭一腔热血悍不畏死就能成事的,更多的要靠的是脑子,甚至有时候他得学会比奸人更奸才行. “嗯,省团委下派的挂职干部,燕京大学经济系高材生,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的陈主任,真的会伸手去捞这么点小钱么?呵呵,真有意思。” 张书记看着正跟两位纪检干部迈步向他走来的陈扬,一脸微笑的摇了摇头,随手把一份卷宗扔到了办公桌上。不得不说,他的眼神相当老辣。没到他这岁数,没有他那么丰富的斗争经验,是学不来的。 另外,他现在还有点困惑,本来按程序这封匿名的上访信应该交由县纪委去处理,可偏偏前面省里有人来了电话,麻烦他亲自来审一审这个年轻干部。请注意,这里用的是“麻烦”这个词,因为几乎省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弥勒佛。另外,还有一点更让他哭笑不得,这个电话是省团委的于强亲自打过来的,以他对这位现任省团委书记的了解,这可绝对是个出了名护短的人。 嗯,的确有点意思。 陈扬也觉得很有意思。因为他发现这间办公室跟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样,特点是长。真是太长了,他从进了门开始,足足走了差不多一分钟,才走到了张书记的办公桌前。 两位把他领过来的干部没打招呼就自动离开了。这是张书记的工作习惯,局里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 “坐吧。” 张书记起身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好的,张书记。”陈扬很配合的坐了下来,同时又好奇的多打量了几眼这位白白胖胖的书记。他听说过张书记的大名,用一句久仰来形容绝不为过。 张书记也坐了下来,然后摸出一盒烟,取出一支刚要点上,不知为何却停了下来,把烟盒递到陈扬面前,问:“抽烟吗,小陈?” 陈扬看了看张书记递过来的那盒烟,两块钱的银沙,他笑着摆了摆手,不过他却不是装样说不会抽烟,而是从兜里把自己的中华给摸了出来,轻弹了两下盒底,取出一支递给张书记,“张书记,抽我的吧,我这烟顺。” 张书记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在陈扬那一脸灿烂笑容的注视下,把烟接了过来。他干了这么久的纪检工作,这可是头一回接嫌疑人(暂且这么说吧)的香烟,连他自己都很奇怪。 不过转而一想,张书记便即明白了,这个年轻人似乎的确有点门道,他不像自己曾经接待过的任何一个嫌疑人。那些人在他面前要不就是牛逼得要死,要不就是谦卑紧张得满脸喷汗。可这个年轻人不是,他看上去自信洒脱,而且还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紧张来。 更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不像是装出来的。 靠,这种气质即便不是与生俱来那也是在特定环境下才能培养出来的,别人想装也装不来。 张书记也不客气,接过烟后自顾自的点燃了,深吸了一口后,忍不住在心里自嘲道,呵,味道果然挺顺的,他这一盒烟顶我十几盒了吧。 陈扬也点了烟,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对方把自己找来是想问什么,只是有些奇怪,这点屁事好像还用不着张书记亲自出马吧。 不过他没说话,而是等张书记问出来。这是一种礼貌,同时也是一种智慧。主动问出来就跟主动交代没什么分别。 “小陈,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找来吗?”张书记问了句废话,问完之后他自己也笑了。 陈扬摇摇头,笑道:“呵呵,我现在身上的问题太多了,到处都在曝光,都在深度挖掘,我还真不知道您找我来是想知道哪方面的问题呢?” 张书记闻言也笑了起来,报纸电视上的那些新闻,他也在密切关注。做为一名纪检工作者,他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对他有用的资讯,即便是八卦,他也不介意去看。同样的,他也在深度挖掘,对待工作,他绝对称得上是一丝不苟。事实证明,还真让他挖掘到了不少有用的资料,但是很遗憾,没有一样能挖到陈扬身上去的,甚至连边儿都沾不上。也就是说,他白白的干了一回警察的活儿。 哦,也不全是,至少他面前摆着的那封举报信他还没有深度挖掘过。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刚挖下去就碰到了让他头疼的大石头。这块石头不是别人,而是跟他一位老领导颇有渊源的项小姐。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在当初那个让他心里滴血的大会上,只有他的老领导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张建国是个好同志!你们揪住一个屁大点的问题就煽风点火不算,现在还要开会讨论开除他的党籍?我问问你们,你们***除了开会整人还会干什么?你们谁扛过枪,谁上过战场,谁为共和国流过血?”足足十分钟过去,偌大的会场依旧是静得吓人。而老领导这句骂娘的话,把他给保了下来。 不过眼下,举报信上那个“过从甚密”的字眼,让他彻底犯了难。 挖还是不挖? 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第三十五章 轻松过关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夹在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出了一截长长的烟蒂,张书记依旧在思考着,最后还是陈扬提醒了他一声,“张书记,烟灰快掉了。” 张书记回过神来,赶紧弹了弹烟灰,顺手把剩下那半截烟架在了烟灰缸上,朝陈扬笑了笑,问道:“陈扬同志,我这里有一封从龙门县寄过来的举报信,上面列举了一些关于你在龙门县‘礼仪小姐’评选活动中的经济问题,我想先听听看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有什么需要申辩的?” 张书记这番话说得很委婉,而陈扬也早猜到了一二,到这里除了经济问题还能有什么好事? 他点点头,正色道:“张书记,既然您问到了,那么,我也可以很坦率的告sù您,在这次活动中,我的确是跟这次活动的赞助商之间发生了一些金钱上的纠葛。” 张书记听完后,面色当即沉了下来,不过嘴里却只是“哦”了一声,目光如炬的看向了陈扬,显然是想听陈扬接下来会怎么说。如果陈扬真的违反了纪律,那么不管他跟项瑾是什么关系,自己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张书记,我手里有一份材料,上面记录有这次活动中一些赞助商私底下交到我手里的钱和实物。我统计了一下,加起来一共是三万零六千五百元。当然了,如果活动没被叫停的话,我想这个金额还将会大幅往上攀升。” 张书记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年轻人了,他愣了半晌正要发问时,陈扬却紧接着话锋一转道,“张书记,这笔钱经我手后现在已经全都转到了组委会账户里,至于实物,我也交给了文化局工会,准备做为局里国庆职工游园的奖品。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收受了贿赂。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说那些检举我的材料是在故意搬弄是非,群众们只不过是不了解具体情况而已。” 陈扬好歹算是把话圆了回来,张书记也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国家培养出这么个燕大高材生不容易,栽在这几万块钱里那就太可惜了。他颔首笑道:“嗯,陈扬同志,你这么做很正确。可是做为一名党员干部,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为了什么,但凡碰到有人主动行贿,你应该做的是断然拒绝,而不是收下来助长这股歪风邪气。” 张书记说的这些是官面话,他心里其实也很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陈扬泛起一丝苦笑,没有争辩,而是点点头表示了认同。同时也想起了邓爷爷的一句话,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却不知道自己能否也能算是只好猫? 张书记接下来继续问道:“嗯,陈扬同志,除了以上这些,还有其他的吗?” 陈扬怔了一怔,“您是指?” 张书记看陈扬不解,便主动把话挑明了,“我想知道你跟龙门县西苑饭店的项瑾之间,是什么关系?另外,有人举报说你们俩通guò活动大肆非法捞钱,是真的吗?” 陈扬听完后哭笑不得,捞钱是没说错,可我那不是非法捞钱,而是合法赚到的。再说了,项瑾若是跟我翻了脸,我一个子儿都捞不着! “张书记,我想您误会了,我承认,我跟项小姐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您要说我跟她合伙捞钱那我可不敢苟同。组委会跟西苑饭店签有合作协议,来往账目上也是清清楚楚的,这点我想你们很容易就能够调查清楚。至于我们选择西苑饭店做为合作伙伴,我主要想说两点。” 说到这里,陈扬看了看张书记,发现对方一脸平静,才继续说道:“一是因为饭店离文化局很近,方便我们开展活动;第二个我们也是考虑到饭店里绝大多数员工都是文化局职工的亲属,我们必须要优先给予照顾。而这些,都是经过局党委开会讨论后一致通guò的。当然了,我也不否认,在这次活动中,项小姐的确是赚了不少钱,但这完全是她付出了辛苦的劳动才获得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张书记听完后点点头,陈扬的解释至少能说得通,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不管是对老领导还是对于强,他也算是有了个交代。老领导眼睛里是揉不进一粒沙子的,只要自己按原则办事,那么老领导绝不会二话。倒是省团委书记于强那儿就不大好说了,他那护短的性子省委大院里头哪个不晓。没错,电话里是说得挺好听的,什么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什么即便是团委下派的干部也不能搞特殊等等,可鬼才知道这家伙心里头是怎样想的。 当然了,事后他也还是会让人去调查西苑饭店的账目,这是一个大的原则。虽然以他的经验,根本就不可能查出些什么来。这事说白了就一潜规则,只要不违反纪律,那么都是允许的。 “好吧,陈扬同志,关于检举信的事儿接下来我们还会继续调查清楚的。我愿意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话,当然了,我也相信你是一个好同志。”顿了顿,张书记朝陈扬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继续说道,“最近几天报纸上登的那些文章我也看了一些,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你要相信,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即使明知道张书记说的是场面上的话,但陈扬听了之后,心里仍不觉一暖。虽然他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这些天来心里面所承受的压力是常人想象不到的。他同样也需要得到别人的理解。 这时,张书记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朝陈扬示意了一下,就走过去接了。 嗯了几声之后,张书记就把电话挂了,回过头看向了陈扬,“小陈,你的那位好朋友看来好像已经等不及咯。” 谁? 陈扬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瞧见张书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才明白他说的是项瑾。心里暗吃一惊,原来这老狐狸早就猜到了我跟项瑾的关系,现在八成已经让人审过项瑾了,却还故意下了个套子让我钻,我真是太大意了。又想到自己前面口口声声的说跟项瑾只是好朋友关系,一时间脸庞有些发热起来。 张书记调侃了一下陈扬,发觉好像不怎么符合身份,便赶紧朝门口方向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嗯,你先下去吧。” 陈扬站起来朝张书记有些尴尬的笑笑,“好的,张书记。” 等陈扬径直走出办公室后,张书记才从抽屉里摸出来了一个录音机,取出里面的卡带塞进了一只信封里,嘴里嘟哝了一声,“哪天有空到省委,非得找那姓于的要回办公费不可。” 第三十六章 是我姐姐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下到一楼,远远的,陈扬就看到了项瑾。 项瑾此时正站在纪委大院中央的水池旁,不过她可没心情去逗弄那水池子里一尾尾肥大的红鲤鱼,东张西望着,脸上尽是期盼焦急之色。 此刻看到项瑾,陈扬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想要拥抱项瑾的冲动,很想很想。 但,抱歉,这里是纪委大院! “项瑾!” 陈扬走过去轻唤了一声。 项瑾听到陈扬唤她,心里一喜,可转身的瞬间,那宜喜宜嗔的面容已经迅速转化成一张寒霜罩面的娇容,双手背负身后,踮起一只脚尖,强忍住要冲到陈扬怀里狠狠咬一口的冲动,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死死的瞪着陈扬,似乎是想藉此告sù陈扬,本姑娘还生着气呐! 陈扬瞧见项瑾现下这副轻嗔薄怒的面容,哪还不明白她为的是哪般。也怪最近事情太多了些,他一直没机会跟项瑾解释,那天她在办公室里看到的不是事实的真相。 “项瑾,还真被你说对了,现在我倒大霉了!”陈扬挤出一丝苦笑,希望能用轻松的语气冲淡项瑾的愤怒,事实上他现在一点也不轻松。 项瑾没想到陈扬现在还有心情开她的玩笑,登时不悦的把俏脸撇到一旁,轻哼了一声。 陈扬笑了笑,上前一步,轻轻的拉起了项瑾的手。项瑾心想这坏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便想要挣脱,可还没来得及抽手回来,耳畔传来了陈扬略显疲惫的声音,她的手立刻就软了下来 “别闹了,好么,我几天都没睡个整觉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瓦解了项瑾本就不甚牢固的心防,强自粉饰出来的嗔怒也在这一秒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想要质问的话语到了嘴边也变成了一声呢喃般的轻嗯 六号楼顶层的办公室里,张书记目送着两人驱车离开,脸上挂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站在他身边的是刚跑上来正准备向他汇报的李科长。不用干坐在项瑾身边,看得出来,李科长现在的心情比刚才在办公室时候好多了。 放下窗帘,张书记摇了摇头,哂笑着问向李科长:“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好朋友’么?小李,你们现在这些年轻干部啊,真当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年轻过么?” 李科长一脸黑线,怨念再起,腹诽道,我的书记大人,您真忘了,俺儿子都快能打酱油了 出了纪委大院,陈扬直接返回了医院,找到留守在医院的小刘,这才得知胡教授已经回到病房了,但病房外多出了几个警察。收到这个消息,他立刻明白胡教授这次是彻底栽了。当即决定立刻赶回龙门。 一路上,项瑾默默的开着捷达,好几次想跟陈扬说说话,可每次转过头,总是看到陈扬斜靠在椅背上,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于是她只好忍了,车子也开得很慢很稳。 回到西苑饭店,把车停好后,项瑾解开了安全带,正要叫醒陈扬时,心中一动,还是让他再睡会儿好了。 这般一想,项瑾干脆也不急了,转过身,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熟睡中的陈扬。 过了良久,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间恶作剧般的伸出两只指头,轻轻捏了一下陈扬挺直的鼻子,看到陈扬没有反应,她吃的一笑,得意的瞪了一眼陈扬。 笑过之后,项瑾脸上现出一丝淡淡的温柔,俯下身,两片柔唇轻轻的印向了陈扬的脸颊 吧嗒! 下一秒,两人的嘴唇来了个亲密接触。紧接着,车厢里便响起了陈扬爽朗中夹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声来 “项经理,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啊。” 项瑾闻听戏言,俏脸刷的立刻变得绯红一片,不依的扑到了陈扬身上,扬起了小拳头,嗔道:“你这个坏蛋,竟然还敢装睡,我让你睡个够” 两人嬉闹了一会之后,陈扬瞧瞧车窗外,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便抓住了项瑾使坏的手,跟着便轻轻抚上了项瑾嫩滑如玉的脸庞,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来回抚摸着。 项瑾也为陈扬的柔情所动,身子一软,老老实实的偎进了陈扬的怀里。 “项瑾,今晚” 嘀嘀嘀 一连串传呼机的叫声打断了陈扬的话。 咦,我的呼机不是已经关了好几天了么? 陈扬好奇之下,在口袋里四处摸索起来。 “嘻嘻,在这儿呢。” 项瑾手里摇着一个硕大的呼机,得意的冲陈扬笑了笑。不过,等她瞥到那上面的来电显示时,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半晌后才默默的递给了陈扬。 陈扬接过来一看,是燕京的电话,却不是家里的。 是谁呢? 陈扬有些纳闷,对项瑾道:“项瑾,把手机给我回个电话。” 项瑾心不甘情不愿的从皮包里翻出了手机,递给了陈扬。 陈扬接过手机,习惯性的打开车门,正要下车时,手里忽然一紧,却是项瑾紧紧握住了他。回头一看,正好瞧见了项瑾满脸不高兴的瞪着自己。他怔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项瑾的意思。 嘭! 陈扬把车门关了,重又坐了回来。然后在项瑾身边拨通了传呼上的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 “陈扬,是我。”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冷,还有些淡漠,甚至还让人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更奇怪的是,偏偏这声音听起来却又那么的清脆动听,如果以声音来判断一个人的外貌的话,那么这个声音的主人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靠,这个比喻真是见鬼,但事实就是如此。 “找我什么事?”陈扬不急不缓的回了一句。 一旁的项瑾心尖儿猛的一颤,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这句话是陈扬说出来的。 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陈扬的声音,陈扬的语气,跟前面那个女人一摸一样,味道都很怪,都同样冷漠,同样的居高临下。 这是一种很细微很奇妙的感觉,也只有把整颗心全都放在了陈扬身上的她才能分辨出来。 “我听说你在乡下碰到麻烦了,是么?”电话那头的女人的问话很简单明了。 “没其他事我挂了。”陈扬比对方更简单明了,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你试试看!”即使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听出来,电话那头的女人火气有点上来了。 陈扬没有轻yì挑战对方的底线,不耐烦道:“那你有话就快说!” “爸爸想让你下个月回来读研,人大政zhì系,江教授亲自带的班,手续已经帮你办好了,只要你十号之前赶回来就行。” “又是跟你一个班?”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才回了话:“是的。” “那算了。” “你”电话那头明显被呛了一下。 “你帮我跟爸爸说一声,我现在过得很好。” “你身边有个女人?” 嘶,这你也知道? 陈扬的心倏地往下一沉,嘴上却淡淡回道:“嗯,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电话那头的女人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笑了出来,“呵呵” 她的笑声虽如黄莺出谷般的悦耳,但却让车厢里的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笑够了没有?”陈扬有些愤怒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哦,这个号码我记起来了,今年元旦那天,你就是用这个手机打给我的,对吗?” 对方答非所问,陈扬和项瑾两人对望了一眼,都同样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来,这都是什么记忆力啊? 陈扬正要回话时,听筒里却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对方居然把电话给挂了。 真是没有教养,都多少年了,这臭毛病还没改,真把自个当成个大小姐了? 陈扬恨恨的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陈扬,这个女人是谁?” 项瑾幽幽的问了一句,两只手紧拽着陈扬的衣角,似乎还有些颤抖。 陈扬先是一愣,然后一脸轻松的朝项瑾笑了笑:“呵呵,是我姐姐。”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说完之后他还是恨不得当着项瑾的面给自己一耳光。 “啊,是姐姐啊?” 项瑾悬着的心落了地,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缓缓的松开了陈扬的衣角. 燕京人民大学,研究生宿舍,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貌美女生坐在电话机前发愣。 这时,另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若男姐,你还坐这干嘛,快去食堂打饭啦,一会迟了可就没青菜了。” “我还不饿,你自己去吧。” “哟,是谁惹我们大小姐生气了?”女生好奇起来,“嗯,让我猜猜,是海军那个肖天亮?” 这个叫若男的女生不语。 “商务部的楚一帆?” 不语。 “咦,该不会是石化的廖峰吧?若男姐,我记得那廖峰跟你可差了十多岁了哦。” 若男猛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抄起桌面上的饭盒,冷哼道:“别猜了,除了我那个乡巴佬弟弟,没人能让我发火!” 啊,是陈扬哥? 女生眼前忽然冒出无数星星,等若男已经出到门外,她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出去,边跑边喊:“若男姐,等等我,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快点把陈扬哥的联系方式给我!” “呵呵,小雨,你没戏了,我弟弟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若男的声音远远的飘了回来。 第三十七章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二天,陈扬就回文化局报了到。 局党委顺势开了个会,在会上,孙海正式告知陈扬县委要求活动停摆的消息,并且直言活动想要继续基本上已经不大可能了,这次县委下的决心很大,要彻底消除评选活动带来的不良影响,不能因为此次活动影响到十月份的招商引资会,让他也别浪费时间精力到县委去申诉了。最后,他还告sù陈扬,局里已经成立了整改小组接替了组委会的工作,而局里为了保护他,已经批了他的大假,一会回去补一份请假报告就行,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回来上班。 陈扬问了一下赞助商的问题他们打算怎么样处理,孙海说由整改小组负责跟赞助商谈解约的问题,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再怎么说,文化局也还是个政府部门,赞助商们不看僧面看佛面,民告官永远只存zài于传说中。 于是,陈扬便没再多说什么,开完会后就写了两份材料,一份是交局党委的请假报告,另外一份则是停薪留职报告,他把信寄到了省团委,于强收。 在办公室里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陈扬拎着一个黑包下了楼。路过文化局宿舍楼时,他抬眼看了看空荡荡的宿舍楼,选手们这时早已经被通知回家里去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复赛通知了,而他请回来的那些评委和老师也被整改小组礼送回了省城。 一qiē仿佛都已经尘埃落定,盖棺定论了。 看大门的吴老头是个残疾人,腿跛了几十年了,他能来文化局看大门也是陈扬给批的条子。这时候看到陈扬拎着个黑包出到了大门口,吴老头当即把他拦了下来,拉住他的手老泪纵横起来,边哭边说是他害了陈书记,如果那天晚上他多打起几分精神就不会让那些歹徒得逞了。陈扬拍了拍吴老头的肩膀,笑笑说不关他的事,让他别把这事往心里去,今后好好帮局里看住大门就行了。 安抚完吴老头,陈扬叹了口气,正要跨出院大门,身后忽然间传来了一连串“陈书记”、“陈主任”的喊声。他诧异的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局里的干部职工,黑压压的三四十人,貌似除了下乡演出的剧团的职工,其他人都从办公室里涌出来了。 很快,呼啦一下,大伙就都围了上来,纷纷嚷着“陈书记你又没有犯错误,他们凭什么让你离开。”“陈主任,这两个多月来,你带领我们不辞辛苦的办比赛,大伙谁都不是瞎子,这次比赛为咱们县的老百姓提供了多少赚钱机会啊。”“谁***黑我们的比赛就是反对改革,就是走回头路。” 等等等等,一句句暖人心脾的话语不断的从干部职工们的口中涌了出来,有好几个单位里的阿姨还哭了起来。 陈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这才切身体会到,不管官场上再怎么垃圾,可普通干部群众们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在他们心里面另外有一杆秤,谁好谁坏他们量得比那些官老爷们要清楚得多。 稍微会来点事的人想必都应该清楚,出了这种事,在龙门县或者说整个江州市,他也算是另种形式的身败名裂了。现在社会上风言风语很多,舆论上也都是以驳斥歪曲选秀比赛的论调为主,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消停下来。不过,大伙也都知道,即使几个月之后这阵舆论风暴真的消停了,但做为比赛负责人,闹出了这么大件事,陈扬不被撤职已经算好的了,升官更是没半点指望了。 可即便是这样,群众们依然自发的赶来为他送行,他们的目的很单纯,没有那么多官场上的弯弯绕,就只是不希望看到陈扬就此成了反面典型倒下去而已。 陈扬一时间不知道该对大伙说些什么,怔怔的愣在当场。一想到在他主持组委会工作的这两个多月,大伙为了配合他,每个人都没日没夜的卖力工作,现在却换回来这样一个结果,实在让他感到憋屈。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想起来这是在上班时间,伸手把柳主任叫了过来,“柳主任,你领着大伙先回去吧,别因为我影响了大伙的工作。我休息几天就回来了。” 陈扬话音一落,柳主任和大家伙就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知道陈扬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现在南方淘金热方兴未艾,他这次离开了,怕是不怎么可能再回到他们这个破衙门了。 “回去吧,啊,别都在这杵着了。”陈扬见大伙都不肯动,又再催促了一声。 “嗯,把您送出去了我们就回。”柳主任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原本的打算是傍上陈扬这棵大树的,不过在工作中,他却被陈扬展现出来的各种新颖有效的工作手段所折服,一大帮平时散漫惯了的职工在陈扬手里被真正的捏合成了一个团结的战斗集体,把选秀比赛那么一大摊子事处理得井井有条,红火得不行,最后却因为这么一个小岔子,唉 “那好吧。”陈扬笑了笑,再次朝大伙挥了挥手。说完后,就在大伙不舍的眼神中,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出到门外时,柳主任又追了上来,从兜里摸出了一封信递给了陈扬,“陈书记,这封信是林语姑娘临回家前托我转交给你的。” “哦。”陈扬把信接了过来,“好了,你也快回吧。” “嗯,陈书记,您保重。”柳主任点点头,低下头伸手抹了抹眼角。 陈扬被柳主任满脸凝重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上刑场,有必要搞得这么生离死别吗? 他笑着拍拍柳主任的肩膀,“行了,柳主任,别老是整这些没用的。有件事去本来想比赛结束后再跟你说的,现在看来得提前了。我在省团委那边还有点关系,你的年龄各方面条件都还算符合,等过几天我帮你写封推荐信,争取让你参加省团委这次搞的青年干部学习班。记住了,到了省里边可别给咱县城人民丢人哦。” 柳主任哪想到天上居然会掉下这么个大馅饼,忙不迭的抬起头来,用力的点点头:“哎!” 第三十八章 骑虎难下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等柳主任离开后,陈扬就把林语留给他的信拆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娟秀的钢笔字。 “陈书记,展信快乐! 对不起,陈书记,这段时间我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我前些天已经出院了,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报纸上的那些新闻我也都看了,看到您被他们这样冤枉,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当初我根本就不应该来参加比赛,如果不是我,您也不会被他们说成那样,甚至连我的年龄也成了他们用来攻击你的武器。 这几天有好几拨记者找到我家,我告sù他们您只是为了帮助我,不是像他们写的那种关系,我求他们不要再乱写了,可那些记者都不想听我说的真话,他们只是想从我口中听到他们想要的那种资料。我好害怕,我害怕自己会说错话又给您惹麻烦了。 对不起,对不起 大前天我到文化局上课的时候,柳主任告sù我以后都不用来了,比赛被中止了。我好想问问他,您现在在哪儿,您现在还好吗?可是我不敢。 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天从医院回家,我就把您给我的那张卡交到了我妈妈手里,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后,骂了我好久,她还动手打了我,要我立刻就把卡还给您,可是我在路边想了好久,也哭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些钱先留下了。但请您一定相信我,我不是不想还给您,无论将来需要花多长时间,只要我把钱攒够了,就一定会还给您的。还有就是,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敢忘jì,将来等我有了能力,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的自私吧” 信的末尾,林语很认真的把她家的地址工工整整的写了上去,字迹有些模糊,显然这丫头掉了不少眼泪。 把信折好放回信封后,项瑾的车刚好也到了,等他上车坐好后,项瑾直接把车开往了南门方向。 他俩的计划是到春风县的南丫子沟去玩玩放松几天,一是听说那地方风景很不错,最近还建了个度假村,他们可以在那儿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去南方的发财大计;二来也能躲开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车子还没开出县城,陈扬就在西屯街附近碰到了正驾驶着一辆90摩托无聊闲逛着的王仲和。 陈扬一时好奇起来,上班时间这老王他不待办公室里头跑这来干嘛? 下车询问了许久,起先王主席还吞吞吐吐的不愿说,后来被陈扬逼得急了,他才把被排挤到报社工会的事说了出来。 陈扬听完之后脸色很不好看,半晌都没说话。 他突然间发现,这次选秀活动他已经做不到像之前所想的那样,赌一把,不管输赢都能潇洒的抽身离开。现在的他潇洒不起来,反而是有点骑虎难下了。他的朋友因为他丢了官儿,而局里那些为比赛付出了辛勤劳动的干部职工们也白忙活了一场。局里除了那少数几个当官的,大伙家里面都不富裕,本来眼瞅着能靠这次比赛多发点奖金,现在全黄了,等那些要债的赞助商找上门来,打往后两年文化局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的了。 想到这,陈扬回身敲了敲车窗,“项瑾,我们今天还是别去南丫子沟了。” “为什么?”项瑾有些不高兴,这是她头一次跟陈扬出去旅游,如今不吝于被当头浇了盆冷水。 “我还有点事要办,等过几天咱俩再出去玩吧。”陈扬没怎么解释,四处看了看,街边正好有一间小饭馆,便对项瑾道,“项瑾,你把车停在这路边吧,一会进去吃个饭。”说完就跟王仲和一块进了饭馆。 进去坐下后,陈扬随便点了几个小炒,然后简单问了一下报社和县里的情况。王仲和便把这几天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据王仲和称,其实他那篇新闻稿发出去之后社会上还是引起了一点反响的,他本来还想再接再砺,再多做一些正面宣传,可谁知道第二天就让人给拿下了。现在风头很紧,尤其是市里面的各大小媒体,尽抓住比赛衍生出的各种问题做文章,各类门事件更是炒得火热,导zhì人们都去关注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了,没太多人能认识到,比赛对于丰富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及推动县城经济发展的意义。 听完王仲和一席话,倒是提醒了陈扬,即便自己找到了上面的关系把比赛强办下去也没太大意义,人们只会关注其中的八卦和黑幕而不会把目光放回到比赛本身,只有尽kuài把这股舆论风向扭转过来,比赛才能恢fù到原来的正轨上去。 可怎么样才能让那些黑比赛的舆论调子扭转过来呢? 除了行政力量,谁也没有办法让那大大小小的十几二十家媒体同时闭嘴。话说回来,即使是让它们都闭了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归根到底还是得把它们的口风转过来,从抹黑比赛到赞美比赛。 想到这,陈扬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跟项瑾和王仲和交流了一下,他们也表示认同。 王仲和不愧是在新闻战线工作了几年,他很快就提出了一个比较好的方案,把之前陈扬请来的那些枪手再召集起来撰写几十篇枪文,内容方面不提龙门选秀半个字,而是把南方举办这类比赛的成功经验加工修饰一下,然后投到像省报这样的影响力超大的媒体上发表,等省报的调子定好了之后,市里面的媒体就好弄了。 陈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问题是谁也不认识省报方面的人,老王在圈子里的关系网连江州的边儿都摸不着,对此,他感到汗颜不已。不过,项瑾倒是表示自己可以找人帮忙,陈扬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找人,实在不行再让项瑾帮忙好了。 王仲和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商量完了之后他饭也没吃就离开了饭馆,到处找人写新闻稿去了。 陈扬则回到了车上,用项瑾的手机开始联系起了熟人。 他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省团委书记于强。 第三十九章 不信拉倒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省团委书记于强,三十六岁,燕京人,燕大毕业后就留校成为了一名政zhì辅导员,之后八年一直在燕大干到团委书记、讲师,其间去团中央学校部大学处挂了两年职,八八年底调任共青团江南省委副书记,共青团江州市委书记,去年被提为共青团江南省委书记。 不得不说,于强的这份履历表简直就是一个青年干部在仕途上平步青云的标准模板。 而于书记除了是陈扬的领导之外,两人之间另外还有一层比较特殊的关系。就是陈扬每次见到于强的时候都必须要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于老师。这可不是那些走江湖的学手艺时拜的师父,于强可是陈扬实打实的老师。当年陈扬刚进大学那会儿,于强就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兼政zhì辅导员,而陈扬做为班上的团支部书记,自然要跟于班主任搞好关系,于是乎,两人在校期间可谓是打得火热。以至于后来于老师都调到江南省了,两人依旧保持着密切联系。 虽然两人之间的师生关系只维持了一个半学期,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绝对不是口头说说就行了的,尤其是在官场上更是如此,基本上有了这层关系在,根本就用不着考虑站队问题,别人天生就会把你们看成是一个圈子的,有时候你想改换门庭都不成。想当年那蒋校长可不也是玩这个玩得最在行的么? 两年前毕业时,陈扬之所以会选择来龙门工作,除了因为龙门县是他的家乡,另外于班主任也是他考虑到的一个重要因素。 现在,学生有困难了,找到老师帮忙,那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但可惜的是,电话拨通后,陈扬白白挨了一顿臭骂不说,于老师那恨铁不成钢的怨念即便是隔着话筒他都能感觉到,挂断电话前,于老师撂下了一句狠话,陈扬,你小子给我听着,我他妈上回真是信了你的邪才会答应让你去龙门挂职锻炼,现在倒好,你可是出大名了。我跟你说啊,江州那地儿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月底之前你必须回省城向我报道。还有,我在安南市好不容易帮你讨了个计委副主任的位置,你不是学经济的吗,这回给我好好干,听到没有? 于老师说完之后就啪的把电话给挂掉了。 一向以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形象示人的于老师飙了脏话,可想而知他的怒火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级数。 陈扬把手机从耳边挪开时似乎仍然能听到“嗡嗡”作响的声音。他现在就已经可以预料到了,自己寄给于老师那封停薪留职信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估计也只能用“挫骨扬灰”这个成语来形容了吧。 “怎么了,陈扬,没谈好么?”项瑾在旁边小声的问道,陈扬的脸色说不上吓人,但难看是跑不掉了的。 “这什么老师啊,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都没有,还高级干部呢。”陈扬自言自语的嘟哝了一句,把手机递回给了项瑾。 “那要不我再帮你找人问问吧。”项瑾接过手机,边摁着号码边说道。 “算了,项瑾,你别忙活了,先等两天看看吧。”陈扬抓住了项瑾的拨号的手,跟着又有些好奇的问道,“对了,你在省城都认识谁?你说说看,说不定我也见过的。” 这个问题陈扬埋在心里很久了,不过他一直没问,就是想让项瑾主动跟他说出来。可是项瑾就跟没这回事儿一样,压根就没打算要跟他说。今天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便主动问了出来。 “嗯,省委秘书科的刘正道刘秘书,以前我还在剧团的时候就认识了的。”项瑾几乎想也没想的就回了话。 “就这?”陈扬有些惊讶,纯粹只是惊讶而已。当然了,以他的阅历,项瑾想要让他相信,可能性约等于零。 “怎么了,是不是嫌别人官小了啊?哼,人家肯帮忙就不错了。”项瑾说着就又要去推开陈扬的手。 “你们俩什么关系?”陈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故作轻松的随口问了一句。 “什么关系,不就是”项瑾说到半时,猛然间听出了陈扬话里头那怪怪的味道,脸色刷的一沉,瞪着陈扬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陈扬哪想得到项瑾说翻脸就翻脸,赶紧安慰她道:“不不,项瑾,你千万别误会,我可没多想。” “你还敢说你没多想,你真当我是个傻瓜吗?”项瑾一气之下,把脸别到了一旁,跟着还用力的挣开了陈扬的手。 陈扬活了两辈子,见过的女人不少,但对付女人的手段却少得可怜,尤其是愤怒中的女人。项瑾现在的样子让他突然间想起了他老婆,上辈子但凡他在家的时候,夫妻俩基本上就是保持当前这样一种互相敌视的状态。现在回想起来,他老婆,哦,就是他那个便宜姐姐跟他重生还有着莫大的关联呐。 想到这儿,再加上最近诸事不顺,陈扬也烦了,火气腾的一下冒了上来,沉声说道:“项瑾,我说了我没多想,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项瑾哼了一声,更恼了。 嘭! 陈扬干脆一把拉开了车门,大步跨了出去。 项瑾听到车门响声,心猛地往下一沉,惊慌失措的回过身来,伸手就要去拉住陈扬,可陈扬动作很快,一转眼间就下了车,往人行道上走去。 项瑾赶紧也跟下车追了过去,边跑边喊:“陈扬,你要去哪儿?” 陈扬叹了口气,停住脚步,回头道:“项瑾,你自己先回去吧,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待会儿我自己回饭店好了。”说完,就自顾自的先离开了。 项瑾愕然的看着陈扬独自离去,想跟过去却又拉不下面子,直到陈扬走远了,她才小声的骂了一句混蛋,狠狠地踢开了脚边的那颗石子 第四十章 相公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也没拦人力车,就这么一个人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闲逛着,脑子里尽是关于选秀及负面新闻的事。 他原先对困难准备不足,怎么也料想不到就这么一点点小风浪竟然能让比赛夭折,还闹得满城风雨的,想想上辈子电视上那些个一到夏天就会出现的超女快男们,他不禁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也许,这就是时代造成的吧。除了自己之外,现在大肆抨击评选比赛的那些媒体和人们恐怕永远都想不到,十几年后,这些现在被他们视为洪水猛兽的比赛将会进入到千家万户,渗透到社会上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不觉中,他竟走回到了西苑饭店,抬腕一看表,都快九点了。 回到五楼的客房,掏出钥匙刚要开门,门口却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黑乎乎的没有点灯。不过借助走廊里的路灯,他却看到了项瑾身着一件吊带丝绸睡裙,裙子只勉强遮住了大腿,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这让他有些不解。 “项瑾,你” 招呼刚打到半,陈扬的话就被项瑾用嘴巴给堵回去了。 蓬! 项瑾双手勾上陈扬脖颈的同时,顺手把门也给带上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接吻,但这次项瑾却有些奇怪,她发疯似的狂吻着陈扬,柔唇、香舌、胳膊、酥胸总之她似乎把自己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当成了攻击陈扬的武器,把自己柔软香滑的娇躯更紧密的贴近陈扬的身体,不住的挤压磨擦着,撩拨得两人的**涌动,直至把陈扬逼到了门背上。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温度在不断的攀升着。 陈扬被动的享受着项瑾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右手摸到了门边,正要打开电灯,项瑾却突然间把他的手给摁住了,呢喃的轻唤一声“别开灯”,跟着就把陈扬的手拉到了自己温软的腰际,随后她的手便开始在陈扬身上不住的抚摸着,慢慢的解开了陈扬的衣扣,颤抖诱人的红唇也吻了下来,坚挺的乳+房在陈扬的胸膛上磨来蹭去 霎时间,陈扬似乎明白了过来,手刚一触碰到项瑾的腰间软肉立刻就往下滑了两寸,直接覆到了那一片浑圆丰满的臀部上,用力的揉捏起来,几下之后,他就发觉到有些不对劲,项瑾身上似乎就罩着这么一件又薄又软的丝绸睡裙,里面好像什么都没穿 是的,什么也没穿! 这个发现让陈扬的脑袋轰的一下被彻底点燃了,微一弯腰,大手往项瑾的腿弯子处一勾,紧接着就只听到项瑾“啊”的一声轻呼,她整个人都被陈扬抄进了怀里,原本挽在脑后的长发如水瀑般的滑落了下来。 不到两秒钟,项瑾就被扔到了软软的床垫上,而陈扬则紧随其后的压了上去。 身下被他紧紧压着的那具身子不住轻颤着,滚烫不已,即便是没有光线,他也能想象得到项瑾现在脸颊绯红的羞怯模样,真猜不出项瑾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在这儿等他回来。 床上的项瑾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的主动,像只温顺的小猫似的静静的躺着,羞的一动也不敢动,任凭陈扬把她的睡裙很粗鲁的褪掉,眼睛也紧紧闭着,等待着幸福或者不幸的降临。 无论接下来陈扬怎样对她,她都不会后悔,这是她进来等待陈扬时,就已经做出的决定。 陈扬在项瑾的娇躯上肆意逗弄着,但初尝情爱的项瑾哪禁受得住这样级别的挑逗,娇躯变得火热红润,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 然而,从她小巧的鼻孔中,不时的传来那声声荡人心旌的哼咛却让陈扬失去了继续前戏的兴趣,他迫不及待的要占有这个只属于他的女人。 用指尖轻轻捻撮着项瑾胸前的坚挺,附在她的耳边问道:“项瑾,我这次要真的来了哦。” 这臊得项瑾把眼睛闭的更紧了,把脸扭到一边,不过却还是轻“嗯”了一声。 分开项瑾那两只浑圆修长的大腿时,陈扬明显感觉到项瑾的身子猛的一震,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颤抖着说道:“陈扬,我要你这辈子都对我好。” 当然! 陈扬狠狠的刺入了项瑾的身体里 这个瞬间,项瑾的眼睛也猛然间睁了开来,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边缓缓滑落了下来,眼神迷离的瞧着跟她合为一体的男人,激动中,她有很多话想对自己的男人说,可话到嘴边却幻化成了一声浅浅低吟的唱腔:“相公” 这声音仿佛跳动在五线谱上的音符,又好似她指下琵琶的那首“竹露滴清响”的曲子,有千片万片的竹叶落下,落影萧萧,如梦如幻。 不得不说,仅仅这一句唱腔,就已经值回了之前所有的票价! 如果再加上项瑾此时小嘴微张,秀眉微蹙,似嗔似喜的妩媚模样,真不知会让世界上多少男人疯狂! 这一qiē的一qiē,让陈扬在刚才那个瞬间差点没把持住,脑子里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原来自己就是这个幸福的男人,真好! 半个多钟头后,房间里的灯已经打开了,亮堂堂的,让无从躲避的项瑾只能侧身偎进陈扬坚实宽广的胸膛里。不堪蹂躏的她此时仿佛散了架似的,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一头黑顺的秀发如一泓柔柔的清潭,瀑布般的随意洒落在被汗湿了的床单上。 啪! 陈扬擦亮火机,点起一支事后烟,深吸了一口,一手搭在项瑾光洁细润的脊背处来回轻抚着,语重心长的说道:“项瑾同志,你知道不,你身上有个毛病以后可得好好改改啊。” “什么毛病?” 项瑾嗤拉一下,从陈扬怀里钻了出来,仰起脸愠怒道。这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把身子交了出去,就绝不允许她的男人再说她的半点不是了。 “就是你以后在在做那事儿的时候吧,别再记挂着排戏了成不,我感觉你好像不怎么专心似的。”陈扬比较含蓄的提出了要求。刚才关键时刻项瑾轻声吟唱出来的那一声“相公”,真是让他有如腾云驾雾般,舒爽到了极点,差点就直接交了货。 项瑾脸红了一下,她那完全是不由自主唱出来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实上她当时是想要跟陈扬说说话的。 不过她可不允许陈扬说她不专心,头一低,凑近陈扬胸膛使劲的咬了一口,啐道:“你这个坏蛋,人家把身子都给你了,你居然还敢这么说我,我就是喜欢唱戏怎么了,以后以后我还是要唱的。” 陈扬白眼一翻,完了,这次真他妈全完了! 第四十一章 《期待最美》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二天一大早,陈扬还在熟睡当中,房门就被人嘭嘭嘭的敲响了。 “陈兄,是我,快开门啊,有好消息,好消息啊!” 这声音听起来很像是县报的王主席,可他激动啥啊? 两人都吓了一大跳,项瑾赶紧扯过薄被单遮住身子,翻身趴了下去,而陈扬则手忙脚乱的套上长裤,衬衫一披就冲过去开了门。 王仲和刚要进屋,就被陈扬连拉带拽的挤了出去。 “怎么了,陈兄,我看你眼睛红通通的,是昨晚上没睡好么?”王仲和有些奇怪。 当了一晚上开荒牛能睡得好么?这老王还真没眼力价。 陈扬腹诽了一句,站在门外边扣着衬衣边问:“老王,有什么好消息你给我打个传呼不就完了,用得着亲自跑一趟吗?” 王仲和这才想起正事,赶忙把手里正拿着的一份报纸打开来,指着头版一篇占了四分之一版面的头条文章,兴奋不已的说道:“陈兄,你看,昨天咱俩还想破脑袋都没辙呢,今儿的大学生青年报上就已经有人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帮我们的忙?”陈扬一奇,接过报纸飞快的阅读起来。 这篇头条文章的题目是《期待最美》,文章的主要观点是引导广大青年学生们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应该更进一步的解放思想,开拓思路,要勇于接受新鲜事物,展现出当代大学生们崭新的精神风貌等等。 该篇文章引用了多个选秀实例进行分析,并且重点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龙门县选秀比赛做为剖析对象。与其他那些注重八卦和落井下石的媒体不同,这篇文章实事求是的从比赛本质出发,深入探讨了这种类型的活动比赛的意义。文章的作者通guò各项数jù对比,认为这类活动对丰富人民群众的业余生活有着很积极向上的意义。另外,在该篇文章里,作者还隐晦的表达了他对江州市各大小媒体以偏概全,全面否定比赛的不同意见。同时还呼吁,像这种比赛不仅不能中途夭折,反而应该坚持举办下去,为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 看完后,陈扬惊愕不已,“老王,这该不会是你写吧?” 王仲和一脸苦笑,“我倒是想,可我没本事投稿到青年报上啊。” 也是,以老王在文化圈内的人际关系,能在市报上发一篇豆腐块就不错了,大学生青年报?这怎么可能! 要说到影响力,打个形象点的比方就是,大学生青年报起码等于一百个江南省青年报,或许还不止。 陈扬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见了红给自己带来了好运,咋今早上一起床就碰到这种好事? 的确,青年报上发表了这篇相当于新华社社论的重量级文章后,稍微有点政zhì敏感性的报社头头们都会嗅到这里面隐藏着的深意,相信习惯了见风使舵的他们,接下来的口径很快就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尤其是像江州日报、晚报这类媒体。当然了,以娱乐八卦为己任的媒体估计估计短时间内还是会摆出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姿态,但起码也应该会收敛不少。 听到老王否认,陈扬便好奇的回过头又瞥了一眼文章的作者署名,暗暗皱了皱眉头,忖道:“我失骄杨?这个作者的笔名起得这么古怪?” 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突然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啊,我知道了。” “陈兄,你知道什么了?”王仲和奇怪道。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炀直上重霄九。”陈扬朗声念诵了一遍**的著名词牌《蝶恋花?答李淑一》。 “好诗,好诗!”王仲和在一旁赞道。 “啊对了,老王,**这词后面接下来的是什么来着?”陈扬一时没想起来。 王仲和老脸一红,摸摸后脑讷讷道:“我还以为是你即兴创作的呢。” 陈扬巨汗,惊愕不已的问道:“老王,你有没有搞错,怎么说你也算是个文化人,连**这么著名的一首词你都没听说过?” 王仲和老脸更红了,干咳两声,小声辩解了一句:“我,我原来是写通俗小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把老王送走后,陈扬回房时,项瑾已经起来了,原本狼藉一片的大床上已经焕然一新,能换的全换了个干净,甚至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清新的茉莉花香味,让人闻之神清气爽。 “陈扬,换洗的衣服我帮你搁在卫生间了,你快去洗漱吧,待会儿我们还得去县委呢。”项瑾已经洗了个澡,坐在梳妆台前,歪着脑袋用吹风筒吹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穿得清凉无比,只一件大号的t恤衫,露出了两截白生生的长腿,瞧得陈扬一阵眼晕,如果不是心疼她昨晚上才破了身子,陈扬恐怕又得变身**了,应了一声赶紧进了卫生间。 去县委的事是两人昨晚上就商量好了的,项瑾跟谭书记的关系不错,先去探探口风。如果谭书记一意孤行要中止比赛,那么陈扬无论如何也得逼于老师帮自己这个忙了。有道是朝里有人好做官,他才不会故作清高的放着关系不用呢. 卫生间的洗漱台上,口杯牙刷裤衩背心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甚至连牙膏项瑾都帮陈扬挤好了。 看着这些成双成对的毛巾牙刷拖鞋,再一联想到房间里那张莫名其妙出现的梳妆台以及项瑾的化妆品,陈扬这才醒悟过来,敢情项瑾昨晚上压根就不打算再出去了。 哼着轻快的小曲,陈扬十分钟不到就洗完了澡,出来换好衣服后,项瑾也鼓捣清楚了。 项瑾换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蓝色职业套裙,脸上描了淡妆,帮着陈扬打理了一下衬衫后,便很自然的挽住了陈扬的胳膊,一脸幸福的朝陈扬展颜一笑,说道:“走吧,夫君大人。” 陈扬被叫得尴尬不已,心说这项瑾怎么老忘不了那戏词儿呢?这要是让外人听到,自己的脸往哪儿搁啊。而且现在这么手挽手的大摇大摆走出去,他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项瑾,咱俩这个样子出去,让饭店的职工瞧见了好像不大好吧,你就不怕他们在背后说你的闲话么?” “哼!”项瑾不屑的撇撇嘴,“我看怕人说闲话的是你吧!” “” 第四十二章 峰回路转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没能在县委找到谭书记,他起先还以为谭书记躲着自己呢,问了办公室的田主任后,他才知道并非如此,原来谭书记今天一大早就陪着燕京来的客人到大兴山考察去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段时间陈扬时运不济,龙门县倒是喜事不断,借着选秀比赛打出去的知名度,投资合同一个接着一个,其中就包括陈扬那老同学张凯和台商唐胖子打算在大兴山投资的山泉水厂,据说这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估计今天就是去选定厂址的吧。 可以说,现在龙门县的经济形shì一片大好,照这么发展下去,等明年换届选举时,谭书记很有希望去竞争疗副市长退居二线后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从这个角度上考虑,谭书记把选秀比赛冷处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项瑾虽然有谭书记的手机号,可山里面没信号,没办法,只好等了。给田主任留了个口信之后,两人就直接回了饭店,项瑾今天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不过,陈扬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星期,跟赋闲在家的他不同,人谭书记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哦不,龙头他也见不着。 虽然没找到跟谭书记沟通的机会,但这段时间他收到的好消息却着实不少。 首先,自打青年报上发表了那篇声援龙门选秀的文章后,从第二天开始,关于选秀的负面新闻就开始逐渐减少,一周后,这起由入室伤人案引发的一连串新闻飓风彻底偃旗息鼓,以至于到了后来,一直关注此事进展的人们发现,在电视报纸上居然再也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相关新闻了,于是乎,这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原本闹得沸沸扬扬的龙门选秀活动,现在变得就跟从来也没搞过一样,真真正正的做到息事宁人了。 第二个好消息是警方破案了,很难想象县警察局居然会这么高效率的把案子给破了,后来陈扬才得知,这件案子本来在局长萧国的授意下,已经冷处理了的,可负责此案的张队长顶住了压力,接到线报后亲自带着几个干警追到了省城一家夜总会,一举擒获了这三个嫌疑人。 三名歹徒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据他们交代,事发当晚他们接到老大棋哥的命令,本来是准备去强+奸林语的,可谁知道刚动手没多久,老大棋哥就又来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先别管姓林的小妞了,立刻去搞定秦轻言和胡教授这对奸夫淫妇,他们也不知道为何老大会突然间改变主意,不过也幸亏是这样,否则林语可就白白毁在这三个歹徒手上了。由于罪魁祸首棋哥事发后只在县局里待了三天就通guò他表哥的关系放了出来,现在早已经不知所踪,这其中的缘由谁也说不清楚,平白地留下了一桩悬案。 第三个好消息则完全出乎陈扬的意料,他本来让王仲和帮忙找了四五个靠笔杆子吃饭的半文化人,连加了几个晚上的夜班鼓捣出了几十份新闻稿,正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些新闻炸弹都扔出去时,居然有人比他这个当事人更迫不及待的把舆论口径转了个大弯。 而且,更让陈扬想不到的是,这个牛人居然就是江州都市报的现任社长。在其他媒体都还在保持观望态度而他也还没准备就绪的时候,这位牛人社长就率先打响了扭转舆论风向的第一枪。 牛人社长借助警方把案子破了的契机,在周末抛出了一期娱乐特刊,头版头条的标题干脆直接沿用了上一期特刊的原版标题――领导门。只不过这次他采用了红色的字体并且加了一个超长的副标题――新时期人民就是需要这样的干部,记龙门县“礼仪小姐”评选活动陈主任的心路历程。 不知道是不是稿子赶得太急,都市报这篇主打文章的两个标题无论怎么看怎么读都让人觉得格外别扭。 文章从陈扬到龙门县组织部报道的那一天开始叙述,重点放在了描绘前些日子陈扬因为选秀比赛的事而被舆论猛烈抨击时的心路历程,用夸张的笔触把一个新时期好党员好干部的坚韧不拔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内容详实无比,甚至连陈扬自己看了都觉得恐怖,另外还或多或少有点脸红,这写的哪是他啊,简直就是一个圣人嘛。 另外,更让陈扬瞠目结舌还在后头,这个通篇充满了溢美之词的文章最后还特别标注感谢了十好几个被采访者,这帮爆料者都是县文化局的那些老同事,比如办公室柳主任,看大门的吴老头等等。 看完后陈扬哭笑不得,那些记者可以乱写,你们这些人也不能乱说啊,你们什么时候见我穿过打补丁的衣服裤子,顿顿都吃青菜豆腐了?这不都是瞎扯淡嘛! 不过,说笑归说笑,陈扬最后还是不打算去找都市报这个免费枪手的麻烦了。 牛人社长看来早已经读懂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丝毫不觉得这份特刊的推出实际上是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对他而言,只要能赚到钱就行,面子算个屁!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观点相当正确,他再次赚得钵满盘盈。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不出陈扬所料,各大小报刊杂志上关于选秀活动的正面宣传开始逐渐增多,其中有王仲和等人投去的稿件功不可没,当然大部分还是报社自家记者们的采访稿。由于跟市台台长的关系不错,陈扬迫于无奈接受了市台记者的一次独家专访。这次采访他的依旧是那位美女记者,在负面新闻消失后,这位方记者就收了假,在台长的要求下,不情不愿的专门到龙门跑了一趟。 总而言之,所有的一qiē都因为青年报那篇极具指导意义的文章峰回路转了。 舆论的口径相当统一,从大肆抨击挖掘丑闻,到极力赞扬,直至现在开始纷纷呼吁要尽kuài恢fù比赛,事情正逐步回归到了正轨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什么时候能恢fù比赛了? 对此,陈扬保持乐观的态度。他坚信这正在发生的一qiē绝对逃不过县领导们的眼睛,他们也不可能会错过这件唾手可得的政绩。 而陈扬现在所要做的,就只是静静的等待了。 第四十三章 划掉谁好呢?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对县领导的态度判断得十分准确,随着社会上呼吁让比赛继续进行的呼声愈来愈高涨,谭书记不得不考虑县城人民的殷切希望,当然了,这也是他本人希望看到的,要知道他当时做出让比赛停摆的决定着实肉痛了许久。 很快,谭书记就再次召开了常委扩大会。当然,他并没有在会上亲口提出恢fù比赛,而是让常委们针对近期社会舆论焦点,各自谈谈看法。常委们都是在官场上打滚了十多年的人了,哪里还不明白一把手的意思,纷纷调转口径,一个个举双手支持比赛马上恢fù。 县委的会议结束后没多久,陈扬就接到了孙海的电话。孙海心知上回那事做得很不地道,在电话里绕着弯的说了不少好话,绕了十多分钟后才把希望陈扬尽kuài收假,回选秀组委会坐镇的请求说了出来。陈扬知道老孙这人其实不算坏,就是太油了,因此他也没有拿什么架子,很爽快的答应了孙海的请求。 陈扬的回归同时意味着比赛正式重启了。 上班后,他雷厉风行的取缔了那没有任何意义的整改小组,组委会的工作再次回到正轨上来,干部职工们对此拍手称快,一个个干劲十足。唯一稍有变化的是,由于胡教授的被抓后,拔出萝卜带出泥,局里的两位副局长都先后被市纪委的工作组给叫去问过话了,回来后两人的工作都面临调整,完全打不起精神,整天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对此,陈扬也不好多说什么,这种事其实并不稀奇,比他俩贪的多了去了,只是他俩够倒霉罢了。 早上开完动员会后,陈扬当天下午就让工作人员逐一通知了被遣散回家的参赛选手,让她们尽kuài到文化局报道。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在西苑饭店的多功能厅举办了一个自助酒会,以组委会的名义邀请了各类媒体和赞助商,就总决赛的各项事宜跟他们进行了沟通,并且把比赛时间和规则通报了媒体。 关于比赛时间的问题,陈扬考虑了许久,最后决定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在十月一日国庆节那天举行总决赛。虽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耽搁了大半个月,但由于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得很扎实,大伙加班赶一赶还是来得及的。 至于规则方面,在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后,陈扬破天荒的提出了一个新办法――比赛的前三甲最终将由普通大众投票决定,而评委们只负责选出各单项奖和入围“十佳礼仪小姐”的选手。 由于94年这时候手机还没有大众化,在报纸上登选票是个惯用的手法。 但陈扬却不打算这么干,他让柳主任去联系了县印刷厂,赶制了一批卡式的选票,上面列有各参赛选手的名字,群众们可以自行填上自己所喜欢的选手名字。当然了,这些卡片并不是无偿提供的,陈扬给它们标价五毛钱一张,然后让组委会工作人员在市里和县里设点销售。 群众们购买选票并填好后,可以当场投进文化局的密封箱子里,所有在总决赛开始前收回来的选票都有效,而结果则将会在比赛结束前由市公证局的公证人员现场揭晓。 这项措施的推出,极大的鼓舞了群众们的参与热情。刚开始陈扬只是试探性的印制了一万张选票投入市场,可谁知道半天时间不到,这一万张选票就已经售罄。他赶紧让厂里头加班赶印,并且增设了十多个销售网点,这才勉强满足了广大群众的投票需求。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陈扬委托市电视台专门为每位选手录制了宣传短片,并且连续在晚间黄金档推出,为总决赛造势。 在这些宣传短片中,之前深陷各种门里的几位女主角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其中又尤以林语和单小姿最红,现在不仅仅是在江州,甚至整个省城都知道她俩的名头了,听说已经有不少经纪人盯上了她俩,提前找到组委会要签下她们了。对此,陈扬给出的回复是一qiē等比赛结束后再说。 而原先的另外一位大热门秦轻言虽然伤已经养好了,但陈扬仍然拒绝再把她放到选手名单里。倒不是陈扬不讲情面,虽然胡教授一案牵涉到的女主角甚多,但其他人在报纸上只是用某某某选手之类的假名隐晦报了出来,而秦轻言却是实实在在的被媒体点了名,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不走运了. 一九九四年的十月一日,国庆节。 晚上八点还没到,县体育馆里就已经挤入了六千多人,气氛一如既往的热烈。 与之前的预赛和复赛不同的是,t台正前方的主席台上坐满了领导干部和县里面邀请来的投资商代表。县里的五套班子在谭书记的率领下,全都赶到了现场。另外,市里边的领导也来了不少,比如市文化局的几个局长书记都来了。而这所有的官员里面,级别最高的就数主管科教口的田副市长了,他也在百忙之中抽空莅临了比赛现场。 在上次那场风波中,都市报的某位记者曾经挖出了田副市长跟其中一位刘姓参赛选手间有暧昧关系的猛料,不过不知为何,最后这个记者却没敢把消息完全曝光,而是很隐晦的用某位市高级干部来代替了田副市长的真名,并且把这则消息塞进了抨击陈扬的那期“领导门”特刊的一个小角落里。可就算是这样,听说那位记者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炒鱿鱼的厄运。 比赛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不过主席台上陈扬的位置却一直空着。一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二来他也懒得去凑那个热闹,尤其是一看到田副市长那张马脸他就很不舒服。 一个人跑到了西面的检票台附近,跟一旁负责点票的工作人员和公证处的人打了声招呼后,他就从兜里取出来了一份选手名单,边看边琢磨起来。 这是一份十六个人的大名单,他现在要做的是划掉其中六个人的名字,把最终的十佳选手弄出来,然后交到评委手里就大功告成了。 由于赞助商和递条子的领导太多,划掉谁好像都不合适,着实让他感到头痛不已。早知道这样难搞,还不如连十佳也全都让大众来投票决定呢。 第四十四章 规则我来定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为名单的事头痛不已,而一旁负责点票的工作人员更是快疯掉了。 全程监督点票工作的市公证处赵副科长粗略估算了一下,截止到目前为止,不算剩下那满满六箱选票,有效选票已经达到了令人咋舌的10万张。 虽说江州是个大城市,人口也接近了150万,可这数字也实在太多了点吧? 因为对大众的热情估计不足,本打算在比赛开始时才开锁点票的工作不得不提前到了下午进行,为了体现比赛的公正公开,除了有公证员一直在现场监票外,负责比赛直播的市台也专门派了一台摄像机全程录像,打算剪辑后放在比赛间隙的广告时段插播出去。 点票组的大组长是文化局的财务科长,点钱他在行,点票就抓瞎了,他满头大汗的跑到陈扬跟前说道:“陈书记,这样下去怕是赶不及在十二点前揭晓了,你看是不是能再安排几个人过来帮忙?” “老钱,现在比赛马上要开始了,大伙都走不开,待会儿我再想想办法安排人过来帮你,你也别太着急了,实在不行,能点多少就多少吧,尽力就行,” 陈扬对选票的事不怎么上心,文化局人手本就不多,能撑起这么一台大型比赛已经是奇迹了,这时候哪还安排得过来,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扔掉几箱,反正这地方他说了算,到时候跟公证员说一声就行了。 既然陈扬这么说了,钱科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抹把汗就要回去继续工作。 “哎,老钱,等等。”陈扬叫住了他,问,“把现在的统计情况给我看看。” “好的。”钱科长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记录本递给了陈扬。 陈扬接过来细看了一下,目前票数遥遥领先的是六号单小姿,光她一个人就得了四万多票,占了总票数的四成多,不过其中至少有三万多票是碧姿的员工帮忙投的,如果不是时间太紧迫,恐怕她的票数还得增加不少。 陈扬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懒得揭破。毕竟人家花银子买票也没什么大错,更何况他跟碧姿的李总合作还算良好,胡教授的事黄了之后,人家还是一分不少的把赞助款追加了进来,这个人情他必须得卖。 排在第二的林语,三万六千多票。林语能得这么多票倒是出乎陈扬的意料,他本就有心想帮这小姑娘一把,现在看来倒是用不着了。 暂列第三的则是田副市长的那位挂名表妹刘玉兰,只有四千多票,跟在她后面的四五个选手都超过了三千票,随时都有可能取代她。 这倒是让陈扬有些犯起难来,前面田副市长就专门找他聊过,表面上是关心比赛准备情况,最后他那秘书貌似无心的插嘴问了一句:“陈主任,我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十六号选手好像挺不错的啊,我看她这回应该能进三甲吧?”,很清楚明白的告sù了他,田副市长的要求。 这是官场上的惯例,很多领导不方便说出口的话,就得由手下替他说出来。 想起刚才田副市长秘书那副指手划脚的嘴脸,陈扬登时有些烦躁,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我连官都不想当了,你们爱咋咋地吧。” 陈扬这倒不是违心话,自从和项瑾好了之后,他已经逐渐淡了要继续留在官场上发展的念头。他现在尽心尽力的把比赛弄完,不过是为了尽一份责任和习惯而已。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很清楚,而之前因为一件屁大点的小事就差点让比赛夭折的事实,也让他彻底看清楚了官场的险恶,比商场更甚,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他对未来十几年的国内外经济发展形shì和各项大的政策都了如指掌,眼前有无数的机会眼前,根本就没必要活得这么累。至于家里头老爷子答不答应,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心里有了计较,陈扬便也没刚才那么头疼了,把记录本递回给了钱科长,“老钱,你先回去忙吧,抓紧点时间,票数统计出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么,注意别提前漏出去了。” “好的,陈书记。”钱科长应了声赶紧忙去了。 等钱科长一走,陈扬把手里头的那份十六人大名单再次过滤了一遍,五个单项奖得主是拉赞助时就已经谈好了的,必须在十佳范围内挑选,再加上三甲,除去单小姿一人占了俩之外,就只剩下三个名额了。 刷刷刷刷 陈扬用钢笔接连圈下了七个女孩的名字,然后径直走到不远处的评委席,交到了接替胡教授担任主评委的谌专家手上,“谌教授,这上面我画了圈的选手待会儿你们多留意一下。” 谌专家显然已经听懂了陈扬这话的意思,接过名单,数了一下,问道:“陈主任,那剩下三个名额你打算?” 自打胡教授出了事之后,他们这些在评委界混的老师们个个有如惊弓之鸟,因此,最近几天找到他们的赞助商虽多,可谁也断不敢顶风作案收黑钱了,如果不是陈扬开的出场费够高,他们还都不想再来了呢。也就是说,现在陈扬是他们唯一的老板了。 “谁的表xiàn好就让谁上吧,这方面你们是专家,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虽然名额不多,但这已经是陈扬能为选手们所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嗯,那行。”谌专家点点头. 把内定的事都安排好之后,陈扬走到了靠近后台的一处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倚靠在围栏边上,静静的看着舞台中央,此时田副市长已经代表市政府把冗长的贺词宣读完毕,轮到主持人向观众介绍比赛规则。 做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陈扬有些想笑却发现实在是没什么理由。 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场气氛太火爆了,主持人竟也紧张得失言说:“下面,选手已经准备就死!”现场顿时嘘声一片,尴尬万分的她连忙更正:“准备就绪!” 听到这,陈扬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ps:新的一周了,求票 第四十五章 新的任命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主持人尴尬退场后,表演时间正式开始。 由于决赛人数比复赛又少了许多,为了配合转播时间,决赛除了活力装、自备装、泳装、晚装(旗袍)等规定比赛项目外,陈扬还额外增加了知识问答和歌艺展示两个比赛项目。 随着时间的推移,选手们一个个在台上轮番展示着自己的各项才艺,间或有组委会花重金邀请来的明星大腕出来调动气氛,比赛气氛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现场**不断。当然了,几位热门人选获得的掌声依旧是最多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看了太多场类似的表演,陈扬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的确,或许对于观众来说,这是一场精彩纷呈的比赛,但对陈扬而言,这只不过是一次有点过时的走秀罢了。 比赛快接近尾声的时候,负责点票的钱科长才和把最后的数jù报了上来。 陈扬看过后微微一惊,林语的票数竟然反超了第二名单小姿三万多票,他开始还以为老钱他们搞错了呢,问了后才知道,最后那六箱选票几乎都是投给林语的,这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群众的力量。 至于后面几名的票数都差不多,田副市长的刘表妹惊险胜出,倒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陈书记,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吗?”老钱问道。 “就按这个结果搁信封里头装起来吧,待会儿让公证员拿到后台去交给南小姐。”陈扬松了口气,南小姐是市知名主持人。 十二点钟一到,主持人在一片唏嘘声中,撕开了密封的信封,宣布了最后的名次及各单项奖的归属。比赛前,颁奖嘉宾就已经确定好了,由各位市领导担任,没陈扬什么事儿,他也乐得待在台下看戏。 嘭! 雄壮的退场音乐响起时,一声礼炮冲天而起,比赛缓缓落下了大幕。 看着从天空中漫天飘洒下来的金色碎片,陈扬心中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关于决赛,他唯一能记住的恐怕就只有林语清唱的那首《我的祖国》了 凌晨一点钟,西苑饭店的多功能厅里。 偌大的厅里边,陈扬一个人站在讲台上,手持话筒正对着电视引吭高歌着,“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 “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从厅外由远及近的飘了过来,很自然的接过了陈扬刚唱到一半的歌曲。 陈扬侧过头一看,是项瑾来了,便笑问道:“你怎么来了,他们都安排好了吗?” 项瑾回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却并没说话,而是边唱着歌,边迈着轻快的步子缓缓的走了过来。 一曲终了时,她也走到了讲台上,用双手挽住了陈扬的胳膊,微微仰起头,蕴含笑意的双眸望着陈扬,问道:“陈扬,你说是我唱得好听呢,还是那个姓林的小姑娘?” “这个嘛”陈扬卖起了关子。 “快说!” 陈扬眼珠子一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我喜欢听小林在舞台上唱歌,至于你嘛,我只喜欢听你在床上唱歌。”陈扬说完,哈哈大笑着跑了出去。 项瑾先是一愣,想明白后脸刷的一红,暗啐了一声“流氓”,赶紧也追了过去. 二楼的大厅里此刻灯火辉煌,文化局的干部职工则齐聚在此,济济一堂,坐满了五大桌,连看门的吴老头也从对面溜了过来。 前面陈扬已经让柳主任通知了大伙,今晚组委会就在这儿举办庆功宴,孙海等局领导则陪着谭书记等人在四楼的包厢里。 看到陈扬和项经理一块手挽着手,亲密之极的走了进来,大伙都愣住了。紧接着,也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大厅里忽然间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陈扬走到几张圆桌中间停了下来,微笑着举起了早准备好的酒杯,“很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一直支持我的工作,到今晚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谢谢大家,我先干了这杯吧!”说完,一仰脖,一饮而尽。 在座的很多都是机灵人,从刚才陈扬和项瑾两人大大方方的并肩走进大厅的情形就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现在陈扬把话这么一说,大伙哪还不明白过来,这顿饭与其说是庆功宴,倒不如说是给陈扬的送行酒了。人都要离开了,难怪陈扬也没了那么多避忌。 “陈书记,你是要调离我们文化局了吗?”柳主任代表大伙问了出来,前两天他已经接到了市团委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他这个月中旬就到省城上青干培训班,都还没来得及谢呢,陈扬这眼看着就要走了。 陈扬看了一眼身边的项瑾,然后对大伙笑了笑,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看到这,大伙就都不说话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厅立刻就沉默下来,有几个泪点较低的阿姨还轻声抽泣起来,气氛也有些凝重。 看到场面比较尴尬,陈扬赶紧给柳主任打了个眼色。柳主任会意,站起来大声道:“大伙这都是干啥?这次不像上回,陈书记是要高升了,现在又抱得了美人归,这是双喜临门的事儿,咱们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嘛!” 你还别说,柳主任搞气氛还是有一手的,他这话一撩下,气氛顿时好了不少。他趁热打铁,又举起杯子,“来,大伙都一块敬陈书记一杯,祝他今后鹏程万里,早生贵子哟!” 话音刚落,大伙就都纷纷举杯站了起来,齐齐喊了声:“干!” 在众人的祝福和不舍声中,陈扬也有些感动,对来向他敬酒的人来者不拒,喝得酩酊大醉,最后他甚至都不知道项瑾是怎么把自己给弄回到房间里去的。 半夜酒醒时,他才发现项瑾衣服也没脱就困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接下来的大半月里,陈扬依然很忙,比赛虽然结束了,但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安排妥当,比如选手的去向问题,赞助商尾款催缴,财务结算,奖励干部职工等等。 由于这次比赛获得了超乎想象的成功,比赛中选出来的十佳礼仪小姐都有了比县小招更好的去处。而做为本次比赛的冠军,林语自然获得了更高的关注度,除了各路厂家竞相邀约代言外,还有很多艺校找到了她,希望把她特招进学校里进行专业训练。可她根本就不想离开小县城,一一回绝了。毕竟她妈妈才刚做完手术在家休养。 燕京音乐学院的一位爱才心切的老教授不得已之下,找到了陈扬,希望陈扬能帮忙劝说林语到他那个系就读,学杂费全免,另外还能帮忙申请奖学金,陈扬在燕京时就听说这所学校口碑还算不错,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就主动帮忙说服了林语。 临行前,林语哭得一塌糊涂,还非要把她参加比赛获得的那三万块奖金还给陈扬。陈扬收了下来,不过转个背他就把钱塞到了老教授手里,让他等林语到学校后,当成特殊人才奖学金发给这个傻丫头。 所有的一qiē都搞定之后,陈扬找孙海聊了聊,把自己打算出去闯闯的意思告知了孙海,并且说报告已经交到省团委了,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上次他那份停薪留职的报告寄出去的第三天,他就挨了于老师一顿数落,不过他等于老师骂完之后,还是很冷静的告sù于老师,自己决心已下毋须多言。于老师沉默了许久后,告sù陈扬让他再仔细考虑几天,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有个回信儿了。 孙海也知道陈扬是省里下派挂职的干部,他真要想走,别说自己了,就算是县里也没办法拦下来。当然了,由于十佳小姐去读书的读书,拍广告的拍广告,县里原先拨下来用于激励方案的那三个干部指标就空了下来,最近私底下来找孙海要指标的人不少,陈扬这一走倒正好遂了他的意。当然,他也免不了要惺惺作态挽留一番. 不过,陈扬万万也没想到,十月底的时候,他没等到于老师的电话,却收到了从省委组织部直接下发的调令,刚刚年满24周岁的他,竟然被任命为隔壁东山县的党委代书记,行政级别从科级提为正处,跳了副处这一级。县委一把手是省管,要经省委组织部任命,当然,市一级的意见也很重要。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调令,陈扬很想不通。如果把他提到副县长或者副党委书记的位置上倒还正常点,他也曾经听说过有人二十三四就当上县副党委书记的,可这么年轻就把他给提到县党委书记这个重要位置上,虽然前面多了个“代”字,但也可以说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了。无论从哪个层面,哪个角度上来看都是很不合适的。 陈扬暗自琢磨了一下,整个江南省里头,知道自己身后背景的人不会太多,于老师算是其中一个。可是,于老师是绝不会这么草率的把自己放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而且他做为省团委书记也没有这种能力去任命一个县级一把手。前些天他在电话里跟自己提到过的,说要把自己调到安南市当个发改委副主任还比较靠谱些,这县委书记? 唉,实在是搞不懂了! 想来想去,陈扬最后被迫得出了一个他其实早该猜到的结论――这是燕京家里头的安排。可按照他之前对老爷子和养父的了解,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有欠考虑的安排,更符合他们性格的做法应该是直接把他给弄回到中央部委科室去锻炼。 陈扬很快就给于老师去了电话,电话里于强笑呵呵的先恭喜了他,然后鼓励他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干,不要怕,争取像在龙门一样干出一番让人称道的成绩来,只字不提陈扬那份报告的事儿。陈扬听不出什么异样来,应了两声后就挂了电话。 挂掉于老师的电话,他紧接着就要拨回燕京,可皱眉想了半天,他最后还是把电话放了下来 第四十六章 瑞雪兆丰年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东山县今年的天气有点反常,眼瞅着这立冬才刚过,就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东山人喜雪,雪天里赶大集,结婚的特别多。 这不,今儿个县玛钢厂大门口锣鼓喧天,十几辆挂满红绸的小轿车杵在马路中央,四五支舞狮舞龙的队伍在人堆中起劲的舞着,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伙儿娶媳妇,排场倒是整得挺大的。 挨着厂门口西头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六七个四十岁左右年纪的汉子围坐在树根底下聊得正热火。中间的是一个戴眼镜,留一挂山羊胡的老头,基本上都是他在闲侃,其他人偶然插科打诨一下。 “樊老师,上回那鲁书记调走也快小半年了吧,怎么还没见上面派人下来啊?”一汉子问老头道。 樊老头抚了一下胡子,摇头叹道:“勿谈国事,勿谈国事啊。” 这汉子没理会樊老头的话茬,叹口气说道:“唉,鲁书记这么一走,现在咱们东山怕是连个敢帮咱们老百姓说话的干部都没有喽。” 另外一马脸汉子就着土面敲了瞧旱烟袋,接过话茬道:“那鲁书记在又能顶个屁用,听我家那口子说,有回县里开大会,那鲁书记当着县里老多人的面,被孟县长他们几个说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一把手呢,我看他啊,他妈就是一软蛋,来了才小一年,就灰溜溜让人给整走了。” “哟,老五,我记着你家婆娘不是在县委扫地的吗,怎么着,还混到人政府里头开会去了?”一穿短棉褂的瘦子打趣道。 余下众人哄笑不已,就连那一本正经的樊老头也不禁莞尔笑了一下,摆摆手说:“其实咱们县里现在弄成这副模样也怨不得人鲁书记,照我看啊,鲁书记还是想为咱们老百姓做点实事的,只是他一外乡人,哪斗得过”说到这里,他摇摇头,“唉,不说了,不说了。” 几个汉子正想听些秘闻呢,哪晓得樊老头说话说半截,顿时大为扫兴,那马脸汉子接话道:“樊老师,你在县中教了一辈子书,路子广,你就给大伙透露透露嘛,说说看市里面这回给咱们县派了个什么样的县太爷下来?” 樊老头经不起拍,拨了拨镜框,干咳一声道:“我也是听我一学生说的,不知道做不做得准。” “快说,快说。”几个汉子凑得更近了。 “听说这回下来的书记是省里头直接下来的,来头好像还不小,至于叫啥名我一时没记清,不过听我那学生说他年纪不大,是团系统的干部,搞经济的高材生。”顿了顿,樊老头又再叹口气,“唉,一个学生娃子顶啥用哦,连鲁书记这个老革命也才待了一年不到,这年轻书记怕是熬不过半年喽。” 众人一听心里头都凉了半截,齐齐的嘘了一声。 这时候,赶巧有一辆银色的捷达从他们面前缓缓驶过,几个汉子的眼光顿时都被开车的一个漂亮女人吸引了过去,纷纷咂舌道:“哟,这娘们谁啊?”,“该不会是周扒皮在市里养的姘头吧?嘿,今儿个他儿子结婚,待会儿可有好戏瞧了。”,“操,老五,你眼睛长歪了,没瞧见那娘们旁边还坐着一男的吗?周扒皮那狗模样要是能姘了那娘们,可真就是老天不长眼咯。”,“他娘的,咱东山天顶上,老天爷什么时候开过眼了,稀奇个卵子!” “别在这背后嚼人舌根子了。”樊老头挥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话头. 捷达车里,刚被人议论完的漂亮女人一脸笑意的问向身边的男人道:“陈大人,您瞧,您今儿个才刚到我们东山,老天爷就下了场雪来欢迎您,这可绝对是个好兆头哦。” 男人听到这话,苦笑了一声,撇嘴回道:“我说项大经理,你就别拿这些话来逗我穷开心了,你们东山我调查过了,整个就像一到处乱搞的荡妇,又泼又辣。” 漂亮女人嗤的一笑,抽空给了男人一拳头,“陈大人,您是我们的父母官,我可不准你骂我们东山,好赖也是我的家乡呢。” 男人把目光瞟向了车窗外,笑说:“你家乡有一样最美。” “是啥?” “你猜猜?” 漂亮女人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说:“呵呵,我知道了,东山在你眼里,准是姑娘最美,不然你咋会看上我哩?” 男人哈哈一笑,看着车窗外的雪景,半晌才道:“你们东山的雪最美。” 漂亮女人一愣,情不自禁往外看,白雪皑皑的一片,银光素裹的,煞是好看,嘴角禁不住勾起一丝笑意,暗啐道:“陈扬你真是个大坏蛋。”心中却已经服气了. 是的,捷达车上坐着的,正是陈扬和项瑾两人。 陈扬刚刚参加完省委党校里为期一个半月的干部班培训,立刻就赶到东山县走马上任了。 因为前面有人在办喜事儿,捷达快驶近到玛钢厂大门时,已经完全走不动道了,周围到处是人,鞭炮锣鼓声震耳欲聋。 陈扬瞧了眼外面热闹的景象,好奇的问道:“项瑾,这谁家在办喜事啊,挺有钱的吧,我看接亲的那十几辆车,加起来怕是有两三百万了吧。” “怎么着,嫌我这车给您这位县太爷丢人啦?”项瑾答非所问,今天她是瞒着陈扬跑到省城去的,为此还被陈扬批评了老半天呢。 “呵呵,还生气呐,我不是怕你累着嘛。”陈扬笑着捏了捏项瑾的脸蛋,示意她把火熄掉了,接着又说,“项瑾,你在车里等我一会,我下去叫他们让条道出来,这一大帮人堵在路上,像什么样子。” 项瑾扑哧一笑道:“陈老爷,您官威可真不小啊,刚一来就要给人下马威瞧啊。” “回头我再收拾你!”陈扬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项瑾,拉开了车门 “好啊,奴家可一直盼着相公您好好收拾哩。”项瑾嘻嘻一笑道。 陈扬彻底无语,下了车后,径直往杵在路中央那十几辆接亲车队走去. 咚咚! 陈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开了人群,走到头车的位置,轻敲了两下车窗。 对方摇下车窗,斜着眼打量了一下陈扬,不悦的嘟哝道:“你谁啊,敲个卵子你敲!” 陈扬不以为意地朝司机笑笑,“同志,我的车被你们堵住了,你看你是不是先让让,往前面开一小截路。” 这司机留着一头时下流行的城城哥发型,年纪瞧着比陈扬还小个一两岁,不过脾气倒是不小,一听陈扬要他让路,脸子立马就黑了下来,怒道:“你+他+妈长没长眼睛,知道今儿个是谁娶媳妇不?” 陈扬可不是什么顺毛驴脾气,一听这小青年满口脏话,登时就火了,指着小青年沉声喝道:“我不管你们今儿个是谁娶媳妇,我限你们两分钟内从这条道上消失,否则” “哈哈!”小青年大笑两声,“否则怎么的?叫交警来?你个土包子给老子好好瞧清楚了,”说着他手往后一指,“喏,瞧见没?跟我后面这台车就是县交警队的,有本事你就过去叫咯。” 小青年说完还轻佻的冲陈扬吹了声口哨,摁下关窗键,把车窗重新关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陈书记,你好!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回头看了一眼第二台车,是辆新款桑塔纳,挂的也果然是警车牌。他顺着往后挤了两步,到了那桑塔纳车窗边,车窗是开着的,就直接对司机说道:“同志,请问你是县交警队的吗?” 那司机看上去三十来岁,剃着个平头,手里夹着支香烟,闻言皱眉往陈扬身上瞧了一眼,斯斯文文的,看不出什么来头,点头回道:“嗯,有什么事?” “噢,是交警队的那正好了。”陈扬朝右侧路口指了指,“你让他们把车都往前面开开,别把道路整个堵上了,你没瞧见我们跟在后面的车都走不动道了吗?” 司机一听陈扬是叫他们让路的,语气还挺生硬,立刻就不耐烦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不会等等嘛,没看到今儿个这里正办喜事吗?误了吉时难道你负责?” “办喜事你们也不能把路都堵上了啊。”陈扬声音低下来了不少。 司机弹掉烟头,手往左前方一指,“喏,看到没,那里有一条岔路,你要是急赶着投胎就只管往那走。” “你怎么说话呢?” “不爱听拉倒,去去去,滚一边去。”司机说着,还从车里伸出手推了一把陈扬。 陈扬往后踉跄退了好几步,瞧见司机这一脸的跋扈样,连吃了两瘪的他不怒反笑了起来。也是,他在京城大院里见过的纨绔多了去了,真没想到这小县城碰到的人看上去比那些公子哥还牛叉,真是奇了怪了。他理了理衣服,走回去笑道:“同志,你们交警队的电话是多少?” “他+妈+的,你烦不烦啊!还要打电话报警是不?”司机火了,大骂了一声,咣的开了车门。 陈扬嘴角一勾,站在原地没动,把手机掏了出来,拨通了县委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一个挺甜的女声:“喂,你好,这里是县委办公室,请问找哪位?” 只是因为现场太闹了,陈扬听着半清不楚的,边往外挤边回道:“帮我找一下你们覃主任。” “请问你是?” “我是陈” 啪! 陈扬没想到这司机说动手就动手,一个没注意,手机就被拍飞到了地上。 “今儿个我哥们办喜事,别他妈在这找抽啊!”司机指着陈扬骂道。 说话间,头车上也下来了四五个小青年,围住在了陈扬身后,而一旁的群众也纷纷如避瘟疫般的躲远了些。 陈扬一见这架势,顿时蹙起眉头,自己刚上任就碰到这些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瞧周围的群众好像还挺害怕这帮混混的,尤其是动手那司机,身为一名执法人员,眼里头还有没有警队纪律? 如果换做以往,他也就算了,回去再慢慢收拾这帮小混混也不迟,可今天不行,今天一大帮群众都在看着呢,先不管别人认不认识他这个刚上任的县委书记,这个时候他要是退缩了,群众们将来会怎么看? 想到这,陈扬也顾不上对方人多了,快步上前两步,冷冷的盯着那平头司机,沉声斥道:“做为一个人民警察,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什么性质吗?” 陈扬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少群众都纷纷叫起好来。当然,也有一部分群众退得更远了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刚才围坐在树下闲侃的樊老头等人这时候也围上来瞧热闹了,见此情形,樊老头不禁摇头叹道:“唉,这年轻人怕是过路的外地人吧?” 他话音一落,旁边立刻有人应和起来:“可不是吗,没事去惹那几个王八犊子干啥,不是白白找罪受嘛。” 群众们的悄悄话显然把平头司机激得更恼了,他捏着拳头冲陈扬喝道:“操,唧唧歪歪的,老子用得着你来教吗!识相的就快滚,别碍了哥们的事。” “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没有人能教你了!”陈扬眼神一冷,转过身弯腰拾起了手机,嘀嘀嘀的拨了110。 “操+你+妈的,还真来了个找事的呗!”前边那留长发的小青年咋呼了一声,朝陈扬背后猛扑了过来。 蓬! 陈扬被撞了一下后背,手一松,大哥大再次遭了殃,人也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啪! 又是一声脆响。 几乎就在同时,两个小混混从左右两侧很有套路的夹住了陈扬。 这两个小混混看来是学过的,站位很巧妙,陈扬要冲出去势必得动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说服教育还行,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要是跟这几个小混混动了手,传出去他这书记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正左右为难之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便有一人率先挤了进来。 陈扬一看,却是项瑾跑了过来。 项瑾第一眼就瞧见了陈扬正捂住背部的难受模样,登时“啊”的惊呼了一声,三两步冲了过来,推开那两个小混混,扶着陈扬的胳膊问道:“陈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哟喂,这娘们挺俊的呗。”那平头司机死死的盯着项瑾那漂亮的脸蛋,调侃了一句。 啪! 项瑾怒不可遏的甩手就是一巴掌。 平头司机一愣,紧接着手一扬,就要找回场子,嘴里同时大骂道:“你他娘的找” “孟县长来了!” 恰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然后围观的人群就跟“狼来了”似地,惊起了一阵骚乱,群众们很自动的让了一条道出来,而那平头司机也是倏地一惊,堪堪的把手收了回来。 很快,陈扬就看到眼前有一大帮人走了进来,男男女女十好几个。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但步伐迈得很稳健,戴着一副宽边眼镜,后脑还稍微有点秃,看来他就是群众口中的孟县长了。虽然他早就听上级介绍过陈扬的情况,知道这回来的是个年轻干部,但此刻真见着了人,他还是愣了一下,镜片后两只精明的眼珠子明显迟滞了片刻,嘀咕道,这也太年轻了吧? 收起了心里的疑惑,孟县长爽朗一笑,快步走到陈扬跟前,伸出手道:“你好,陈扬同志。我们可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直接称呼陈扬为陈书记。 盼我来么?陈扬微微一笑,紧握住了孟县长的手:“你好,孟县长。” 两人松手后,紧跟着又走上来一人,一脸堆笑的主动把手伸到了陈扬面前,“陈书记,你好。” 陈扬脑子飞快的转了转,这人块头倒是挺大,可肚子圆鼓鼓的,应该是县党委副书记吕方学了。笑着应了一声,也跟他握了手。 接下来,孟县长身后这十多个干部每个人都依次上来跟陈扬握了手,陈扬暗自数了一下,这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的人怕是全都到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微觉诧异,根据组织部的安排,自己要下周一才会正式到任,自己在电话里也是这么通知县委准备的,难不成这帮干部一个个都成了精不成? 不过,陈扬这么一圈握手下来,外边围观的群众们却都惊呆住了,纷纷想到,原来传说是真的,他们真的迎来了一个年轻得可怕的新书记。虽说这个年轻书记刚才被那几个小混混推搡得有些狼bèi,大哥大两次被人打掉,但他那不畏恶势力的良好形象还是在群众中初步建立了起来。 而一旁的平头司机以及长发小青年等人则如同被噎着了一般,集体被点了定身穴,每个人脸上都阵青阵白的,心中也早已经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得不行了,脑子里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念头,**,这小白脸竟然是新来的书记?这回惨了! 是的,他们的猜测十分准确。 因为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子从干部堆里走了出来,对平头司机喝道:“黄勇,我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你的思想觉悟到哪去了,你平时都学习些什么!” 平头司机被骂得低下了头,嘴里讷讷道:“萧书记,我,我” 陈扬微笑看着这一幕,从前面两人的眼神交流中,他已经瞧出来这萧书记跟平头司机间八成有点猫腻。于是,他也没说话,而是等着一会这萧书记上来帮忙求情。 果然,萧书记骂了两句就收了话头,转过来一脸凝重的对陈扬说道:“陈书记,今天出了这个事,都是我的责任,回去后我一定会向您做深刻检讨。” 陈扬摆摆手道:“不,萧书记,这事不是你的责任。我初来乍到,还不是很熟悉情况,但是,”顿了一下,陈扬话锋一转,“我有一个原则,这种害群之马必须清理出警察队伍。” 陈扬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群众们是自发的,而那些干部们则有点被迫的感觉。至于孟县长,他倒是没跟着起哄,眼皮轻跳了两下。萧书记脸色阴沉的退了回去。 这时候,停了好一会的鞭炮声骤然间响起,貌似迎亲车队进厂里接亲的吉时到了。 陈扬扫了一眼面前这十多个精神抖擞西装礼服的干部,孟县长等少数几人胸口上还别着礼花,很显然,他们穿得这么隆重不大像是来迎接自己的。更何况今天是星期五,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呐。 “好吧,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跟大家提前见了面,待会儿咱们就直接回县委开个常委会吧,我也好认识一下大家。”边说着,陈扬抬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点过一刻,我给大家二十分钟时间准备。另外,我想先告sù大家,我这个人一向来很讨厌别人迟到,尤其是在开会的时候。” 说完,陈扬也不等下面人答应,对身边的项瑾招呼一声,转身就先从人堆中离开了。 群众自发的让开了一条大道,好几个胆子大的还朝陈扬喊了几声“陈书记,你好。”,陈扬一一点头微笑示意了一下。项瑾有些飘飘然的跟在陈扬身旁,手心里似乎都渗出了几滴汗水来。 直到陈扬背影消失后,现场才恢fù到了之前的热闹,人人议论纷纷。 “樊老师,这个新来的年轻书记好像挺牛逼哈。”那马脸汉子啧啧有声道。 “就是就是!”好几个人附和道。 “你们懂啥玩意,别在这里瞎说!”樊老头呵斥了大伙一声,转过头望着陈扬离开的方向,眼神中现出了一抹浓浓的忧色来。 场中央,干部们没谁敢先挪脚的,个个都看着孟县长,两个年轻女干部则低着头窃窃私语着。 其中一个女干部略带夸张的哇了一声,说:“原来咱们县新来的书记这么年轻有为啊,样子长得倒还挺好看的,就是他笑起来我都觉得老害怕了。” 另一个则没好气的轻掐了一把这个花痴女干部,“你害怕啥,人家陈书记又不会看上你,你刚才没瞧见么?人陈书记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多俊啊,那身段那模样就跟戏台上的美女似的。” 花痴女干部没理这茬,继续发表看法:“小燕姐,我觉得这陈书记好像挺有钱的哦,他身上那件皮夹克我好像在省城的工贸大厦见到过,标价要五六千块呐。” “切,那夹克算啥,你瞧见他手上戴的那只表没?进口梅花牌的,我在报纸上见过,一只就要四五万块钱呢。” “啧啧,妈啊,真吓人,这陈书记该不会是个大贪官吧。”花痴女干部咂舌不已。 两人聊天的当口,一个秘书模样的男青年凑近到孟县长跟前,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孟县长,您看我们这” 孟县长手一挥,转过身对其余干部道:“大家还愣着干啥,都回县委开会去吧。” 干部们如释重负,赶紧离开了现场。 这时,前面那萧书记走到孟县长身侧,语气阴不阴阳不阳的说道:“老孟,你说咱们县这新下来的书记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的,脾气倒挺横的啊!” 孟县长嗤笑一声,“能有什么来头,前段时间你没看报纸吗?他不就是那个把江州闹得鸡犬不宁的龙门县文化局副书记喽。” “哦,难怪上面会派他下来。”萧书记恍然大悟,“听说上次那啥选美比赛他好像帮龙门赚了不少钱哩,前两天我到市里开会时还听廖书记说起,龙门那老谭明年很有机会调到市里呢。”萧书记的语气有些酸不溜秋的。 “呵呵,老萧,你就别眼红人老谭了。”顿了顿,孟县长的目光瞟向了陈扬离开的方向,自语道,“这儿可不是龙门咯。”. 项瑾驾驶着捷达欢快的行驶在大马路上,不过她的脸色却没有捷达那么飞扬,有些不解的问道:“陈扬,你才刚来东山,根基太浅,刚才那么做会不会太” “项瑾,我知道你的意思。”陈扬笑着打断了项瑾。 “唉,我总觉得,这官场上万事还是留一线比较好吧。”项瑾忧色未减。 “呵呵,留一线么?”陈扬嗤笑一声,“其实我已经留了很多线给他们了,你刚才没看到么?” 项瑾不解的看了一眼陈扬。 陈扬摊了摊手,沉声说道:“我只是想告sù他们,虽然我很年轻,但是我到东山来,绝不是来学习的!” 第四十七章 初来乍到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东山县的常委设置很常规化,一共十一个人,按官方排序是这样的: 第一位自不消多说,陈扬做为新上任的代书记,无可争议的排在第一位。当然,在县里的影响力就是另一码事了,毕竟他初来乍到,还谈不上影响力这一说。官场上,鲜有一、二把手能尿得到一个壶里去的。因此,以他这种年纪和资历,以及在县里的根基,在外人看来,成为一个弱势的一把手指日可待。 第二位,县委副书记,县长孟卫国,在陈扬上任补缺之前,他一直负责抓县里的全面工作,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里大多都是他的人,他的政令在东山县各级部门可谓畅通无比。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也算是一个相当团结的集体。陈扬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他的背景,原先给市委赵书记干过两年秘书,算是赵书记的嫡系,从市组织部干部一科的科长任上破格提到东山县县长位置的。面相有些显老,看上去像四十多岁其实今年也才三十六不到,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 第三位,县党委专职副书记吕方学,就是那位挺着个大肚子,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老吕。做为专职副书记的他主要负责党群工作,例如组织部,宣传部等党群机构都是他来领导。但这只是官方的分配方法,私下里县委县政府各大小部门的头头脑脑心里的想法就不一定是这样了。尤其是在干部用人方面,县组织部长李全是孟县长一手提拔的,要提哪位干部李全直接跟孟县长商量着就定下了,他这个副书记基本上相当于摆设。当然,他今年四十五了,官路貌似已经走到头了,他也干脆乐得做个甩手店小二。 接下来,组织部长、武装部政委、统战部长等等常委的排名则按照任常委的时间先后决定。 值得一提的是排在第四位的县政法委书记萧五海,他是部队转业干部,目前主管公检法,而陈扬之前没猜错,那个叫黄勇的交警队副中队长还真就是萧书记的娘家妻弟,原本是县里边的一个混混,被他弄去省警察专科学校镀金回来后,安排进了县交警队。他也算是县常委里的老人了,先后伺候过三任书记,到陈扬这儿,已经是第四任了。原先有机会调到市人民法院当个副院长,但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留在了东山. 县委开会用的大办公室也就是按照这种座次排序的。不过今天来的人比较多,除了常委之外,县政府的四个抓具体工作的副县长及办公室主任等等一些干部也都按陈扬的要求,早早的在办公室里等候了。 陈扬入场落座的时候,让秘书小董帮他点了个名,很好,没见有人迟到。 接下来他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因为工作的时间不长,资历尚浅,五分钟内他就介绍完了自己。 当大家听说他就是前段时间在龙门搞选美比赛的那位文化局副书记时,顿时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众人想法不一,有的人这才明白过来,上面这次安排这个年青的新书记来东山,看来是要狠抓东山的经济建设了;也有的人政zhì触觉比较敏锐,他们从陈扬的年龄经历及性格等等资料约摸嗅出了一丝上面的想法;另外还有一部分人想法则比较低级,他们尽联想到男女关系那上边去了,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领导门里,其中可不就有一条说的是这新书记跟参赛选手之间不清不楚的吗,由此他们也就认定了,这位新书记八成是个作风不怎么正派的干部。 总而言之,各种各样想法的人都有。不过归根到底,通guò陈扬刚才在玛钢厂门口演的那一出以及这一番自我介绍后,大家对这位新书记都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随后,在座的从孟县长开始,依次按照顺序做了自我介绍。 陈扬来东山之前已经把县里科级以上干部的资料都浏览了一遍,等这些人依次做自我介绍时,他也悄悄在脑子里对号入座,算是对东山县的各级干部有了个初步的印象。 因为今天的会议只是个临时安排的见面会,还谈不上汇报安排工作或是讨论具体问题。因此,等在场所有人都介绍完毕后,陈扬就宣布散会了。 会后,陈扬单独把吕副书记留了下来,询问了一些具体情况。 他是这么认为的,做为县委里的专职副书记,而且还主管党群工作,吕方学这个副书记的位置很重要,等同于他的左膀右臂。 党群工作说白了最主要的就是管人,在燕京红色大院里长大的他很早以前就理解了这么一个道理――在共和国,管人就等于管一qiē。 因此,陈扬知道自己的工作要想开展顺畅,首先就要把这个吕书记抓在手心里。 但很可惜的是,吕方学虽然对陈扬问到的几个问题都做到了知无不言,但没有达到陈扬希望看到的言无不尽的效果。 当然,陈扬也没有过多的苛求什么,随便聊了十多分钟后,就微笑着送吕书记离开了。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这个心宽体胖的吕书记禁不住暗暗摇了摇头,想必他心里边也很清楚,自己错过了第一时间倒向新书记的绝佳机会。但是,惋惜归惋惜,吕书记并不后悔。几十年官场经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在局势没有明朗化之前,提前倒向任何一方都是相当愚蠢和不理智的行为。 官场不是赌场,仅此而已。 之后,陈扬谢绝了县委办公室覃主任要帮他安排住宿的要求,径直去到了县委大院对面街的一家甜品店。 项瑾没跟陈扬一块进县委里,就一直在这家甜品店里面等着他,这会正翘首以盼着呢。看到陈扬进了店,她赶紧起身结了帐,奔过去挽住了陈扬,嗔怪道:“你怎么开个会开这么长时间啊,都快一个半钟头了,我坐这儿就快变成望夫石了呢。” 陈扬呵呵一笑,“我前面叫你跟我一块进县委大院,你偏不听,说什么怕影响不好,这会儿倒又怪起我来了。” “去。”项瑾摁住了陈扬在她腰间使坏的手,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还能去哪?去你家呗。” 陈扬说完直接拉起了项瑾的手,快步向外面的捷达走去。项瑾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偷偷轻笑了两声,紧紧的跟在了陈扬身后 第四十八章 拜访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项瑾家住在县城宝坪街一带,是一栋三层楼的私人房。 等项瑾把车子停好在街边后,陈扬却又有些踌躇起来,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味道的感觉,总之很怪异。上辈子他是奉了老爷子的命,直接跟养父家里的大小姐陈若男结了婚,虽说不咋地,但好歹也省去了见岳父岳母这一比较尴尬的环节。今天来项瑾家串门子,可是他活了两世人的头一遭,也难怪他会这么忐忑不安。 项瑾也察觉到了陈扬的不安,俯身过去帮他解开了安全带,促狭道:“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好意思?我跟你说,你可不许打退堂鼓哦。” 陈扬握住了项瑾的手,撇撇嘴笑道:“你太小看我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临阵退缩的。” 项瑾嗤的一笑,在陈扬脸上啪嗒亲了一口,笑道:“呵呵,这是鼓励你的。”接着又道,“陈扬,待会儿你记住了,千万别跟我爸说你是咱们县的县委书记,他这辈子最讨厌当官的了。”一路上项瑾反复交代了不下十次,这都快进家了又强调了一次。 “这瞒得了一两天,也瞒不过一辈子啊。以后若是让你爸知道了,那不更惨?”陈扬苦笑道。 项瑾皱了皱眉,却还是强自道:“不管了,先过了今天这关再说,把我爸哄好了,等以后我们结了婚,他再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陈扬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项瑾哪来的这套理论,不过具体情况他不是很了解,也只好由着她了。 两人相继下了车,开门前,项瑾还仔细的帮陈扬整理了一下领口发型,看了半天觉得满意了之后,才掏出钥匙开了门。 “爸,妈,我回来了。” 因为房子是老式结构,一楼的大厅透光不好,有些暗,项瑾挽着陈扬,一边打开客厅的大灯,一边朝屋里喊了一声。 “是小瑾回来了啊” 后屋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一个女人声音,紧接着便从里屋转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挺慈祥的模样,脸盘子跟项瑾差不多,看得出来,项瑾妈年轻时候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她腰间系着一条围裙,估计前面正忙着做菜呢。 项瑾妈这时候也看到了陈扬,同时又发现自己女儿小鸟依人的挽着这个男人,登时有些诧异,问道:“小瑾,这位是?” 陈扬没等项瑾开口,就伸出了手,抢着说道:“伯母您好,我叫陈扬,是项瑾的男朋友,这次是专程来拜访二老的。” 项瑾妈妈有些慌乱的用围裙搓了搓手,正要跟陈扬握手时,项瑾却已经把陈扬的手拉了回来,呵呵笑道:“得了吧,你跟我妈握什么手啊,又不是人家领导会见外国来宾。” 陈扬尴尬的陪笑两声,他刚才伸手出去就后悔了,都怪今天早上握手太多,成习惯了,也不看看现在这是什么场合。好在他心态调整得很快,接着就把手里拎着的两大袋子烟酒和水果递到了项瑾妈妈跟前,“呵呵,伯母,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项瑾闻言嗤的一声,再次掩嘴笑了起来。陈扬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顿时纳闷不已。而项瑾妈妈也有点不好意思,那两袋东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用眼神瞪了好几下女儿,可项瑾却好像没看到似的,依旧是呵呵的笑个不停。 项瑾笑够了之后,才主动接过陈扬手里那两袋东西,啐道:“你就别跟我妈客套了,好假喔。” “小瑾,你怎么说话呢!还不快把东西拿去放好。”项瑾妈妈用眼神狠狠的剜了女儿一眼。 “嗯,知道啦。”项瑾冲母亲悄悄吐了吐小舌头,拎着那两袋东西到一旁的立柜去放了。项瑾妈妈这才转向陈扬,亲热的招呼陈扬到沙发上坐下了。 落座后,陈扬有些拘谨,因为项瑾妈妈不但跟过来坐下了,而且还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让他感觉自己就跟没穿衣服似的,老不自在。 项瑾放好东西,转头问了一声:“妈,我爸呢?” “啊!”项瑾妈妈回过神来,头也不转的对女儿道,“你爸在院里摆弄他那堆破石头呢,你快去把那老头子叫出来。” “哦。”项瑾乖乖应了一声,丢下客厅里的两人,进了里间的通道。 项瑾这一走,陈扬更加坐立不安了,他没经验,不知该说什么好,而项瑾妈妈也不说话,光顾着欣赏帅哥了。过了半晌,陈扬刚想打破沉默,项瑾妈妈倒是先开了口,看着陈扬自言自语道:“呵呵,多俊的一个小伙子啊,跟我们家小瑾倒是蛮登对的。” 陈扬脸一热,刚才想说的话立刻被呛了回去。 “小陈啊,你今年多大了?”项瑾妈终于开始查户口了。 “二十六了。”陈扬虚报了两岁多,当然,按心理年龄他这还少报了呢。 “哦,是吗?看你样子我还以为你今年二十三、四呢。”项瑾妈眼睛很毒,狐疑了片刻后,又笑道,“呵呵,二十六好啊,嗯,比我们家小瑾大两岁,挺合适的。” 项瑾妈正要继续发问时,却见项瑾挽着一个穿着中式长衫的儒雅男子走了进来。陈扬见状,赶紧从沙发上起了身,对那男子道:“伯父,您好,我叫陈扬,是项瑾的男朋友。”边说,他边伸出了手。 老项微微点头,跟陈扬握了下手,然后坐了下来。整个过程一声不吭,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幸亏陈扬早就听项瑾介绍过她爸就这德行,否则还真会以为这老项看他不顺眼呢。 “小瑾妈,你去忙你的吧。”老项对项瑾妈摆摆手道。项瑾妈压根就不想走,对项瑾道,“小瑾,你到厨房里烧菜去,我在这儿跟小陈聊会。” 陈扬暗笑一声,这老俩口倒挺有意思的,一个推一个。 项瑾噘着嘴嘟哝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走了。 “小瑾妈,你也一块去,我们男人说话,你待在这里干什么!”老项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项瑾妈不悦的瞪了老项一眼,哪知老项脖子一梗,她就没辙了,只能对陈扬笑笑,说道,“呵呵,小陈你先坐着慢慢聊,我去给你们弄点好吃的。” “哎,麻烦您了,伯母。”陈扬一如既往的客套。 等项瑾妈走了,老项才看向了陈扬:“你跟我们家小瑾认识多久了?” “嗯,快两年了吧,伯父。”陈扬老实回道。 “我听你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你不是我们这的人吧?”老项接着问。 “呵呵,伯父,我老家是龙门的,不过在燕京也生活了蛮长时间。”顿了顿,陈扬接着补充道,“我五岁时候父母就出了意外过世了,家里也没什么亲戚,是燕京的一户人家好心收养了我。” “哦,是么?”老项微微一惊,又问,“那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我大学毕业后就在龙门承包了家书店,项瑾经常会到我那儿买书,就这么认识的。”陈扬撒了个谎,这也是项瑾事先帮他编好了的。 噢,是个文化人?老项眼珠子一转,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看来真是知父莫若女啊。 正要继续发问,门口突然间嘭嘭嘭的响了起来,外面貌似有人敲门甚急。老项示意陈扬先坐着等会,然后起身去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陈扬便瞧见从外面呼啦啦的闯进来了几个戴着大盖帽的人,从制服上看,这帮人好像是工商局的。 “你们这是?”老项不解的看向这一大帮人。 “你就是项仁山吧?”一个看上去像是小领导模样的人上前一步,手里抓着一个大哥大指了指老项。 “嗯,我就是。”老项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有人举报你纠集了一伙不法分子在奇石市场上摆摊倒卖石头,严zhòng扰乱了县城奇石市场秩序。”小领导撇撇嘴道。 老项一听就愣住了,转瞬间脸都气绿了,大声呵斥道:“我乱摆乱卖?荒谬,你们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好了,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人证物证我们都有,一会你把家里剩下的石头交出来,我们统统都要没收,然后再到我们那儿交个罚款你就没事了。” 小领导直当没听到老项的话,边说着边转过身对手下人一招手,那几人会意,一人摊开一个硕大的蛇皮麻袋,开始在屋里转悠起来,只要看到石头就往麻袋里扔。 在老项心中,女儿排名第一,石头第二,然后才轮到项瑾妈。看到这帮土匪一样的工商人员见石头就拿,一时间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拦住谁好了,只得大声吼了起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住手!你们快点给我住手!” “潘科长,这块石头太大了,一个人恐怕搬不动!”一年青小伙指了指客厅中央摆放着的一块半人高凤凰造型的奇石。 小领导招手叫来一个正忙活着的伙计,指指那凤凰奇石道:“小刘,你去帮帮小廖,待会一车拉走,省得咱们还得跑第二趟。” “好嘞。”伙计欢快的应了一声,过去帮忙了。 这块凤凰奇石造型奇特,栩栩如生,可谓是老项的命根子,此刻眼见着这帮土匪要对它动手了,哪里还忍得住,眼睛一红,大步冲了过去,死死的抱住凤凰奇石不让那俩哥们动手,嘴里吼道:“住手,你们这群土匪都给我住手啊! “项仁山,你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啊!”小领导极其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走上去就要伸手拽开碍手碍脚的老项。 “滚开!” 陈扬冷冷的喝了一声,一把推开了要对老项动手的潘科长。 陈扬这下用力过猛,潘科长猝不及防下,踉踉跄跄的连退了好几步,直接摔在了地面上,他一怒之下,躺在地上大手一挥,“给我搬!一块不留!”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陈扬脸一黑,眼神扫过那俩要上来搬石头的哥们。 俩哥们心里一寒,愣住在了原地。 而原本在厨房做菜的项瑾母女这时候也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喧闹声,急急的跑了出来。看到好几个工商局的人莫名其妙的在搬家里头的东西,她们也傻眼了。 “项瑾,快过来把伯父扶回沙发去。”陈扬朝项瑾招了招手。 “哦。”项瑾应了一声,急忙跑了过来,可老项死死的抱住石头,怎么也不肯离开。 潘科长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倒是机灵,看到陈扬几人护住了凤凰奇石,拍拍屁股吩咐道:“先不管他们了,把其他的都给我装走。”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项瑾知道这些石头在父亲眼里的重要性,心里一急,立刻就要冲过去阻止他们。 “项瑾,别过去,小心伤着你!”陈扬眼疾手快地拉回了项瑾,跟着又对老项说道,“伯父,你别着急,先过去坐,这里有我在,谅他们也不敢把咱家的东西搬走。”说着转向项瑾,“项瑾,你快帮忙把伯父扶过去。” 老项将信将疑的被项瑾母女扯走了。 潘科长快步走到陈扬跟前,呵斥道:“这位小同志,我警告你啊,立刻给我让开,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 铃铃铃! 潘科长话没说完,就被手里提着的大哥大铃声打断了。斜睨了一眼一脸无所谓表情的陈扬,哼了一声,他才转过背摁下了通话键,大喇喇的喂了一声。 “嗯,啊,哦”一连串声词从潘科长嘴里吐了出来,紧跟着他的脸色渐渐的变得惨白无比,如小鸡啄米似地扶着大哥大连连点头,“嗯,嗯,好的,好的,局长,我们马上照做!” 挂断电话时,潘科长已经一脸是汗了,回过头时才发现陈扬已经坐回到沙发上了,他哆嗦着两腿,赶忙上前两步,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躬身说道:“真是不好意思,陈” “赶紧把石头放回原位,然后统统滚蛋!”陈扬直接喝断了潘科长的话。 “是,是!” 潘科长低头抹把冷汗,回过头朝已经看愣住了的几个手下低喝道:“傻站着干啥,还不快点帮老人家把石头都摆回去,小心点,千万别给弄坏咯!”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完全傻了! 老项夫妇也被这莫名其妙变脸的潘科长搞懵了,怔怔的看着这几个刚才还像土匪一样见石头就抢的执法人员,小心翼翼的把石头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位。 项瑾一脸狐疑的看向了陈扬,陈扬微微一笑,朝她轻摇了摇头。 潘科长等人的动作很麻利,五分钟不到就物归原位了,一齐走过来胆战心惊的跟老项赔了不是,陈扬怕他们言多有失,很快就喝退了他们。 第四十九章 “马屁精”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午饭是在比较别扭的氛围下开始的,项瑾一直冷着张脸数落着老项,项瑾妈在一旁劝她也不听。而老项虽说平日里喜欢摆出一副家主模样,可在家里头他也就能使唤一下项瑾妈,真遇着大事了还得由项瑾来拿主意,这个宝贝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基本上不敢还嘴。而且这事吧,他也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现在只能一直在旁边闷头抽烟,听项瑾发飙。 这事说来话长,东山这个地方别的没有,就是千奇百怪的石头很多,老项平时就有个收藏奇石的爱好,原先他和一帮同好者们只是在县南门一个角落交流,附近村上一些农户在山里头收集到品质不错的石头后,也会拿到南门来卖给爱好者们,但最近一两年,玩石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南门那儿每天几乎都聚积的了几百号人,自发的形成了一个无组织无管理的露天市场。于是,县南门工商局干脆在那儿圈了块地,把这帮人都集中起来,美其名曰为东山奇石市场,一来可以收点摊位费,二来也不影响县容县貌。 可由于工商局收的摊位费很高,那些村上的农户就不想交这个钱,至于那些爱好者们就更加觉得他们只是来交流兑huàn的,凭什么要交钱?于是,市场里几乎没什么人进驻,都转移到市场外面交流销售了。 而老项因为玩石头玩得比较早,鉴赏功力相当资深,在爱好者们中间很有威信,因此几乎每天都有人要找他帮忙去市场淘宝的,老项这人也有些小小的虚荣心,凡请必到,帮人淘宝的时候自己也经常会大袋小袋的往家里买,渐渐的在农户心中也有了口碑,他们一旦手里有货要捎到县城里来卖,总是会先找到老项,这样一来二去,老项俨然成了这买卖双方的中间人,虽然他向来以文化人自居,不屑干那些抽佣捞钱的庸俗事儿,可他们这伙人长期纠集在市场外面私下进行交易,无疑已经挡了工商局的财路,人家不找他麻烦才怪。 项瑾数落完老项似乎还不打算收手,转过头又埋怨起了她妈妈:“妈,你也真是的,爸整天到晚不沾家泡在那破石头堆里,你也不好好说说他。今天要是我们不在,爸跟人抢石头伤着了怎么办?” “你爸他就这个爱好,我怎么说得了他哟,而且他那是去帮人的,谁知道工商局怎么会找上门来?”项瑾妈讷讷的小声辩解了一下。 “他那是在帮人吗!”项瑾气乎乎的又转向老项,“爸,不是我想说你,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好好想想,就你们那一大帮人成天在市场外面倒腾,人家市场里的人会怎么想?那些工商局的人又会怎么想?我看啊,工商局要罚你的款、没收你那些宝贝石头天经地义,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说理去。如果是生活费不够的话你们就跟我说,以后别跟人去掺和这种事了,听到没?” 老项对当官的成见很深,现在项瑾又提到石头罚款什么的,他骨子里那股文化人的酸腐气又上来了,他大着胆子强自顶嘴道:“小瑾,我都说了我那是在帮人鉴别石头,不收钱的,那些当官的凭什么罚我的款,没收我的石头!这个世道上难道没王法了,他们当官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哼,我还就不信了!” 项瑾见老爸还拐不过弯来,登时更来气了,啪的一下,把筷子拍桌子上了,“不收钱也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老项闷哼了一声,别过头不说话了。 “算了,小瑾,你就少说两句,你爸他那人耳朵根软,别人一说两句好话他就去帮忙了,他也不是故意的。”项瑾妈扯了扯女儿的衣袖,低声劝道。 “不行!”项瑾不依不饶起来,“今天我要爸在我面前保证,以后再不跟人掺和这事了,不然待会吃完饭我就把他那堆破石头全给扔了!” 项瑾的恐吓似乎没什么效果,老项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在尴尬的气氛中,陈扬觉得这饭没法吃了,前面听了这么多,他骨子里受京城那些纨绔影响颇深,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他才刚进人家门,也不好插嘴多说什么,这会眼见项瑾越说越来劲,而老项跟个闷头葫芦似的,从头到尾坐在那儿挨训,他都有点看不过眼了。 放下筷子,他皱眉对项瑾道:“项瑾,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我看这整件事伯父就没错儿,前面伯父不是说了吗,工商局定的摊位费太高,村里人弄点石头进县城赚点钱不容易,我看他们不想进市场叫卖也很正常嘛。” 项瑾没想到陈扬会站出来说她,隐隐的还摆出了一副官老爷的样子,登时气道:“陈扬,你” “我什么!”陈扬很不客气的打断了项瑾,“我还没说完呢,你自己好好检讨一下,天底下哪有像你这么数落父母的,伯父他玩玩石头怎么了,把石头给扔了?嗬,还长本事了你!” 陈扬这一通官腔打完,项瑾气不过又要还嘴,谁知陈扬立刻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顿时没了脾气,学老项那样哼了一声,别脸到了一边。 老项夫妇二人顿时有些懵了,对这个宝贝女儿他们可是了解得很,从小看着挺乖巧孝顺的,可真要遇着事了,那是相当有主见的,她心里若是拿定了主意绝对是谁说也不听油盐不进,比方说项瑾小时候迷上了唱戏,他们二老就没少横加阻挠,可最后还不是拗不过这丫头,乖乖把项瑾送到了戏班子里去学戏。 如果陈扬刚才那话换了是他们说的,项瑾早就噼里啪啦的还嘴了。可现在,这个年轻人三言两语就把他们闺女说得没了脾气,真是 本来前面陈扬挺身而出帮老项护住了他的那些宝贝疙瘩,二老就已经对陈扬的好感倍增,现在又看到陈扬完全没把自个当成外人,在饭桌子上当着众人的面就帮忙数落起了项瑾,心说原先还发愁女儿太强势眼界太高不好找对象呢,没想到现在居然不打招呼就领了个小伙子回来,小伙子不仅人长得俊,而且遇事不含糊,说的话听着又让人心里暖烘烘的,上过大学,又是个文化人,现在开书店做生意,跟自家闺女也算同行,不错,不错! 想到这,二老心里更是乐开了花,项瑾妈连连往陈扬碗里夹菜,眉开眼笑道,“小陈,来,来,吃菜,吃菜。”而老项也一改之前自命清高的长辈模样,抚了一把没多长的胡子,端起酒杯对陈扬示意了一下,“小陈,这酒是我自己酿的桂花醇,你尝尝看怎么样?” 陈扬对老人家是打心眼里尊重的,顿时受宠若惊的举起杯子,跟老项碰了一下,连连点头道:“哎,好,好。”一口干了后,赞道,“嗯,这酒香而不涩,既有桂子的清雅细腻,又不失烈酒的醇厚饱满,端的是难得的好酒。”末了还不忘关心一句,“不过度数好像有点偏高,我倒没事,可伯父您千万别喝得太多了。” 陈扬这话算是说到老项心坎子里去了,只觉得这女婿真是懂事,有酒品,还知道尊重长辈,咱闺女算是找对人咯,抚须呵呵笑了起来,老怀大慰。 项瑾咬着筷子瞧着这一幕和谐场景,心里也暖洋洋的,不过等她不小心对上陈扬向她递过来的那副志得意满的眼神时,还是忍不住暗啐了一声:“哼,马屁精!” 第五十章 富县不富?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周末两天,陈扬一直就住在项瑾家里,项瑾爸妈现在是越瞧这个未来女婿越对眼,心里美滋滋的。期间陈扬还陪老项去了几趟奇石市场。据他观察,老项之前所言非虚,市场里面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外面倒是人山人海,什么石头啊、树根啊等等之类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他记得十几年后这玩意确实挺火爆的,如果能提前把市场做起来,对于没什么资源优势的东山来说,倒是一条生财的好路子。 不过,项瑾家虽然好待,但到了周一两人还是不得不一大早出了门,项瑾开车把陈扬送到县委就拐个弯走了。她今天得回龙门办理饭店移交手续,虽说入了冬之后正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但对她来说,什么也比不上跟陈扬腻在一起重要。因此,上个月承包合同到期后她就不打算续签了,一心一意准备要做个官太太了。而龙门文化局因为上次选美比赛赚了个钵满盘盈,腰杆硬了不少,早就有收回饭店经营权的意思,顺水推舟的就应承了下来. 八点钟,陈扬踩着点进到了属于他的书记办公室。 县委办公室覃主任是个机灵人,早就让人把陈扬的办公室重新布置了一番,整间办公室丝毫看不出半点前任书记留下来的痕迹,明亮整洁,沙发书柜桌椅等等家具统统都换了新的,隔间那个小卧室里还支起了一张小床,上面铺的褥子床单也都是新崭崭的,空气中还隐隐透着一股子清洗剂的味道,让人闻之神清气爽,办公桌上沏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当然,茶缸也是新买的不锈钢保温杯,室内开着空调,27度,刚刚好。 陈扬用手挪了挪办公桌上国旗模型,环视了一眼四周,摇摇头自嘲道:“呵呵,看来我也得**一回咯。” 坐到宽大的老板椅上,他微微眯了会眼睛。昨晚上项瑾冒死从阳台爬过来跟他偷欢了一整宿,凌晨四点多才睡的觉,现在还真是有点犯困,刚想点支烟来解解乏,桌上的电话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是内线电话,顺手接了起来。 “陈书记,早上好。”是秘书小董的声音。 “呵呵,早上好。”陈扬有个好习惯,就是对属下从来不端什么架子,又问,“有事么?” “嗯,是这样的,陈书记,县工商局的杜局长今天一大早就在我们这儿等您了。” “哦,是么?” 陈扬微微皱眉,那天在项瑾家他其实只是给覃主任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出面去联系的工商局的人,事后覃主任打电话向他汇报时,他才知道覃主任是直接找到了工商局的杜局长。 “杜局长说要向您汇报工作,您看?” 陈扬沉吟了片刻,这杜局长刚一上班就找过来了,根本用不着猜,很显然他是怕自己以后给小鞋他穿,赶巴着亲自上门道歉来了。 “噢,您要是忙的话,我就帮您推掉他好了。”见陈扬不说话,小董赶紧把话说圆了。 “不,小董,你还是把他叫过来吧。”陈扬这两天到奇石市场转了几趟,发现那里确实存zài不少问题,工商人员跟后世那些城管差不多,执法粗暴不说,听外面摆摊的农户说还有不少收黑钱的。长此以往,准会出大问题。既然来了,正好敲打敲打他。 “好的,陈书记。”小董似乎松了口气。这也难怪,虽说她已经当过两任书记的秘书了,但每个书记的性格脾气都不一样,在摸清楚陈扬的脾气前,还是小心为妙. 两分钟不到,小董就领着杜局长进了书记办公室,然后带上门离开了。 杜书记三十来岁年纪,人长得高高瘦瘦的,麻杆一样,架副眼镜,看上去不怎么像是个工商局长,反倒像是民政局或者农业局这种清水衙门里的局长。 “坐,别拘谨。”陈扬微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谁知他这么一说那杜局长倒是更紧张了,搓着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嘴里连连说道:“陈书记,那天真是不好意思,之后我已经在局里紧急召开了两次干部职工大会,统一了思想,就是为了把这种粗暴执法的不正之风遏制住。对了还有,在会上我严厉批评了市场科的潘风等人,每人记了行政警告一次,另外还扣发了他们的半年奖金。” 不知是不是太过于紧张,杜局长这番话逻辑性不是很强,不过好歹是把意思表明清楚了。 陈扬听完后点了点头,却也没把杜局长这官面话真当回事,他相信杜局长应该有开过会,但那不正之风可不是一两次会议就能刹住的。 “杜局长,其实你们能想到专门搞这么一个奇石市场,说明你们对工作是用了心的,而且,对这个市场,我觉得还有很大潜力可挖,将来完全可以成为东山县的一个支柱产业,并且带动其他相关产业持续发展。” 陈扬这绝不是突发奇想,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东山县没有煤,水资源就一条小河,没有其他一些稀有金属,甚至连土地都不够肥沃,农业也谈不上发达,在资源上可谓是没有任何优势可言,要想有所发展,必须得剑走偏锋。 被夸了两句之后,杜局长这才放松下来,谦虚道:“陈书记,您过奖了,我们做得还很不够。” “呵呵,杜局长,你说得没错,你们做得的确是还很不够啊。”陈扬笑笑说道。 杜局长刚落地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不安的看着陈扬,听候指示。 “杜局长,要想搞好奇石市场,方法有很多,但最忌讳的就是像你们那样急功近利,尤其是执法人员的素zhì更是要加强,我不希望看到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你明白么?” 陈扬的声音不大,但听到杜局长耳朵里就隐约有种警告的意味在里面了,他赶忙点头道:“陈书记,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喝了口茶,陈扬继续说道,“对于奇石市场的发展,我给你们的建yì是,暂时先以免收租金的形式引导商贩们进入市场规范经营,只有把市场蛋糕做大了,群众们的荷包鼓了,将来国家的各项税收才能够有所保障。只要我们把梧桐树栽好了,将来还怕引不来金凤凰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杜局长连连点头称是,但脑子里还没能消化陈扬的话,不收租金还搞市场干嘛?而且周围十里八乡的爱好者基本上都聚在这块了,这市场还能怎么搞大? “对了,你们还要想尽一qiē办法把市场的基础建设抓好,这两天我到奇石市场实地考察过了,就破破烂烂的搭了几块砖头漆了几条横线,说得好听点是个市场,其实也就是个破草棚子,别说老百姓了,换了是我,我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缴费给你们。” 杜局长闻言心里一惊,陈书记居然去实地考察过了?真不知道陈书记都看到了些啥?想到这,他背上立刻渗出了几颗冷汗,赶紧解释道:“陈书记,我们不是不想把市场的基建搞好,实在是因为手里没钱啊,当初市场成立之前我打了不下十回报告上来,可每回县财政都给打回头了,说是财政紧张拨不出款子,最后迫不得已才匆忙上马的。” 陈扬一听这话顿时好奇起来,这年头建一个市场根本花不了几个钱,而且市场建成之后可是旱涝保收的好事,对各级领导也算是一件不错的政绩,怎么还会被财政卡下来了? 更何况,在上任前他曾经听于老师介绍过,东山县可是江州市出了名的富县,虽说这几年县里为了追求经济效益盲目乱上了许多个不符合市场规律的项目,但起码还有好几家县属企业基础扎实,甚至在全省都是排得上号的,照于老师的说法,东山县的底子应该还是蛮厚实的,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开展工作。 不行,这事必须要好好弄清楚,县里现在究竟有多少家底自己起码得先有个底,做到心中有数,否则不明不白的背了前任留下来的烂摊子自己找谁哭去。 想到这,他顾不上继续跟杜局长描绘奇石市场未来的美好蓝图,吩咐了几句后,就把杜局长打发走了。 杜局长前脚一走,陈扬立刻拨通了小董的电话,让她立刻通知县财政局长尽kuài到县委来一趟。 第五十一章 尚方宝剑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的办公桌面上现在摆放着一份统计报表,这份报表是县财政局的冯局长刚才亲自送来的,包括了过去四年来东山县的各项经济指标。 从数jù上看,东山县几乎每年都以10%以上的增长率快速发展着,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陈扬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透过这些冰冷的数字,陈扬看到了这背后隐藏着一个让人很头疼的问题——三角债! 三角债问题在这个年代并不罕见,甚至到了二十一世纪依然根除不了。只是东山县的情况有点特殊罢了。 是,没错,报表上显示的那些数字的确很让人欣喜,东山县表面上看,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县,但前提是——这些钱不是一串串看得见摸不着的数字,而是实实在在放在账户里的一捆捆百元大钞。 现在的问题是东山县不仅是个大债主,同时也是欠债大户。 从报表上看,东山县有一个农工商联合总公司,旗下涵盖了几乎所有的县属企业,业务范围五花八门,成立时间长短不一,这些企业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是县属企业,都属于国有资产,更重要的是都欠了银行一屁股债。 而这间公司做为债主,有很多笔款子都拖了超过三年以上,最夸张的一笔200万的款子竟然已经拖了六年时间了,以陈扬从商多年的经验看,这些款子收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成为呆账死账指日可待。 看着报表上那一连串红红绿绿的数字,陈扬只觉得脑袋都快爆炸了,他猛然间想到,也许前任并不像于老师跟他分析的那样,是被人给排挤走的。 东山县的问题显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他妈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火炉,谁要是坐上谁指定烧一屁股烂疮,亏自己来之前还雄心勃勃呢。 前几任书记县长后来都升了,据说都是因为敢于上项目上规模,勇于负债经验,有了政绩也肥了腰包,现在轮到自己了,可自己该怎么办呢? 陈扬点燃了一支香烟,缭绕的烟雾中,他清晰的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条路。 第一条路是坚定不移的当个数jù报喜派,把这些数字报表继续漂漂亮亮的做下去,取悦上级,笼络下属,不捅窟窿,不触禁区,最后落得个皆大欢喜,然后跟前几任书记一样,稳稳的把官升了。 第二条路,就三个字——动刀子! 怎么动呢? 陈扬忽然间想起了上任前参加的那个学习班,为期一个半月的学习班里,有很多堂课都讲的是学习南方经验,大力推动县乡各级国有企业的股份制改革。在学习班快结束时,主抓全省股份制改革的丁副省长曾经亲自讲过课,内容也是勉励大家努力工作,希望大家能克服困难,争取以股份制改革为契机,卸掉各市县多年遗留下来的沉重包袱,轻装上阵,把经济建设搞上去。 想到这,陈扬狠狠的把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拨通了内线小董的电话。 “小董,我马上要开一个会,你帮我通知各常委,十分钟后在县委小会议室准时开会,哦对了,你把农工商联合总公司的总经理也给我叫来。”陈扬的语速很快。 “现在么?”小董确认了一下,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一刻,都快下班了。 “对,就现在。”陈扬说完啪的把电话挂了。 做为一个对之后十几年国内外政zhì经济发展大势了如指掌的人,陈扬很清楚,这对他不仅仅是一个巨大的困难和挑战,同时更是一个不容错失的机会 拖了将近二十分钟,十一个常委才磨磨蹭蹭的到齐了,他们各有各的迟到理由。因为会议是临时决定的,陈扬对此并没有过于苛责,不过他特别点名的那什么农工商联合总公司的王总经理因为出差去了南方,没能赶来参加会议。 等人坐定后,他才对常委们笑笑,说道:“本来这件事我想再做多点准备才拿到常委扩大会讨论的,但现在看来,有必要先跟大家提前通一下气,听听看大家的意见。”说完,他朝一旁做会议记录的小董摆手示意了一下。 很快,小董就往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叠厚厚的资料,A4纸上的墨香犹在,显然是刚刚才打印好的。 “这些资料大家先别忙着看,开完会后再拿回家慢慢研究。”陈扬制止了正忙着翻阅资料的众人。然后喝口茶,侃侃说道,“今天的会议中心议题是企业股份制改革。不知道在坐的有哪位炒过股吗?”顿了顿,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有谁到市里边的证劵交易所买过股票?” 底下人听得有些不解,不知道陈扬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谁主动站出来说买过的。其实现在国家并不限制机关人员买股票,甚至在股市刚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活跃市场,打消群众的疑虑,一些地方甚至还专门出台过相关政策,鼓励党员干部带头买股票呢。 在座的不少常委绝大多数都买过股票,只是94年股市正经历暴跌,现在大家都是套牢一族,比如吕书记等人几乎把压箱底的钱都扔进去打了水漂,正愁得头发都白了,不知该不该割肉呢。 看到会场没人说话,显得有些冷场,陈扬微微一笑,也不等了,自顾自的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买过,那么还是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些我本人在股票市场的经验好了” 陈扬并没有说得太详细,只是以老八股之一的“豫园商城”做为例子,简单介绍了一下上市公司的运营结构等等,十分钟不到,他就做了总结发言:“可以说,股份制是科学的治理经济的手段,别看我们在全市超前一步,实际上,这是大势所趋,长期受益。我已经打算好了,接下来会先找几家县属企业做为试点单位,进行股份制改革的试验。不知道大家对此有什么其他看法没有?” 陈扬话音一落,孟县长就悠着长腔来了一句:“股份制好是好,但就怕跟上回搞的那什么增收节支一样,有开始没结局哦。”说着,他把脸转向一旁的政法委萧书记,“对了,老萧,上回那增收节支好像是市团委的黎书记倡议的吧?”萧书记撇撇嘴道:“可不是那小黎么,起了个头就没下文了,照我说啊,团系统的干部就有这个毛病,办什么事都图个新鲜劲儿,过会儿就凉了,整一堆烂摊子下来还不是得我们来收拾。” 陈扬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哪还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团系统的干部就有这个毛病,这不当面打我脸么?想给我来个下马威是不? 心里冷笑了一声,陈扬把目光转向了吕方学,一是想听听看他的意见,二是看看他在常委会上的态度。 吕方学看到陈扬看向了自己,立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支持谁都会得罪另外一方,干脆装着端杯子喝茶,躲闪着陈扬炯炯的目光。 虽说排第三位的吕方学不表态,但接下来常委里其他人倒是纷纷发表了各自看法,其中孟系的铁杆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反对,说什么时机不成熟,步子迈得太大是犯了左倾激进冒险主义;另外一些骑墙派则比较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比如我们东山县最好能先等等,看看其他县市都是怎么做的,到时候学习对方的经验岂不更好等等之类的。 会议室里一时间唾沫横飞,常委们讨论得异常热烈,但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不怎么看好陈扬的提yì,或者说干脆直接是反对。 陈扬始终保持微笑,目光却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qiē,今天他除了要抛出股份制改革这个计划之外,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想看看常委会里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结构,或者说是想看看究竟有谁是想第一时间倒向他这边的。 但很遗憾,他得到的结果很不乐观,东山县除了他之外的这十个常委即便不是铁板一块,也差不离了。 他心里很清楚,再任由他们讨论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在这间小小的会议室里,虽然他挂了个代书记的名头,可势单力孤的他不可能会获得支持,自己今天很显然犯了一个错误,高估了自己在常委们心目中的位置以及低估了孟县长的影响力,根本就不应该这么着急召开这个动员会,给了孟县长等人一个绝佳的打压自己的机会。 但是,错误已经犯下,不可能再悔改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妥协了。 陈扬也知道,政zhì就是妥协的艺术,但今天不行,今天算是他正儿八经开的头一次常委会,若是他妥协了,不出两天,整个东山就会传遍了吧,一个弱势一把手的大帽子他算是戴定了。更何况,在他心里面,这是一个不允许妥协的议题,股份制改革就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能把东山这个看似富态实则虚弱的病人身上的毒瘤给彻底割掉。 是的,不能妥协,绝对不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官场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把手书记有个一票否决权,只是这个权利不能乱用,用了之后不仅会影响他的威信同时也会给上级留下不好的印象。 虽然陈扬的书记衔头前面多了个代字,但总归还是个书记,而书记该有的权利他一样都不会少,当然也包括这个一票否决权。 嗯,粗暴是粗暴了点,但没办法,民主和集中目前看来都行不通了,他也只能是祭出这把尚方宝剑了. 陈扬轻敲了两下桌面,众人的讨论才告一段落。 环视了一眼四周后,他微笑道:“大家刚才的讨论很热烈,也提出了很多实实在在的看法和顾虑,对大家积极参与的态度,我感到很满意。不过,这个议题我想已经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了,县属企业的股份制改革势在必行,而且我也不允许我们东山走在别人的后面,同时,我打算近期在县里办个学习班,请省里的教授过来给在座的各位详细讲讲什么叫股份制。” 孟县长一听就火了,你这小子简直是不把我,哦不,是不把整个东山常委看在眼里嘛?才当了一天书记就牛上了,以后我们还怎么混?再说了,书记又怎么了,书记就能搞一言堂,就能搞官僚主义那一套么?前面还假惺惺的让我们讨论,把我们都当猴耍了,真把常委会当成了你手里的玩具吗? 想到玩具这个词儿,孟县长更是怒不可遏,霍的一下从靠椅上站了起来,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桌面,大声说道:“陈扬同志,我想大家刚才的意见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对股份制改革方案大家几乎都持保留态度,我想我们应该充分发扬我党民主集中制的优良传统,对待问题我们要持谨慎客观的态度,我提yì,就股份制改革这个议题在常委会上做一次投票。” 孟县长怒火中烧的把话说完后,孟系的铁杆如萧书记组织部李主任等人纷纷响应,群情激昂的要求立刻进入投票程序。而另外一些骑墙派如吕书记之流则保持冷静没有表态,他们都很清楚,陈扬前面那话撂下后,无疑已经亮出尚方宝剑了,这把刀砍下来那是绝对收不回来,而且通常都会伴随着尸横遍野的惨状。同样的,这也意味着陈扬下的决心有多大,还是先躲过这一刀再说吧。 一直在陈扬旁边做着会议记录的小董此刻心里害怕极了,已经服务过两任书记的她算起来也参加了不下一百次常委会了,一般来说,即使常委间偶尔有意见不统一的,也会在私下里不动声色的悄悄解决,常委会就是一团和气的代名词,可今天倒好,陈书记第一次开会,就出现了东山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激烈场面,而且还是一边倒。再次看向年青的陈书记时,她发现陈书记居然还能笑出来,真不知道他是傻大胆还是不懂规矩。同时,她的手还有些抖,似乎连笔也抓不住了,在笔记本上胡乱划着,自己都不知道记录了些什么了。 现场的讨论一下子进入到了白热化,发言的人声音都很大,要求投票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在这些反对声浪中,陈扬站了起来,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身体挺得笔直。 虽然陈扬没说话,但众人仍然感觉心里咯噔一下,纷纷收住了嘴。 见众人收了嘴,陈扬才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仍处于亢奋状态的众人,沉声说道:“各位同志,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在会后单独找我讨论,当然了,也可以直接向上级领导反映。”说着,他转向一旁的小董,“董秘书,待会儿你把会议记录整理一下,然后把我的决定以文jiàn的形式下发到县各级机关单位去。” “哦,好的。”小董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点了点头。 “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散会吧。” 陈扬摆手说完,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一众常委们面面相觑,都有种有气儿没地方撒的感觉。孟县长目光阴沉的看着陈扬离开的背影,狠狠的哼了一声,也迅速离开了会议室。 第五十二章 再赚一票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不管东山县的常委们愿不愿意,陈扬要推动县属企业股份制改革的决定或者说精神还是逐级传达了下去。与此同时,新任书记的工作方式野蛮粗暴,不讲民主独断专行的小道消息还是在县委县政府的大院里不胫而走。 在这场充满了火药味的常委会之后的一个星期,市委派了一个以田副市长为组长的工作组奔赴东山进行了为期三天的调研,并且传达了市委赵书记关于加强新时期干部工作作风的要求。陈扬用屁股去想都能猜到,这个所谓的工作组八成是自己给招惹来的。 不过田副市长跟陈扬勉强称得上是半个熟人,在上回他那“表妹”刘小姐参赛获奖的事上,陈扬也算是出过一分力,因此,田副市长不仅没有难为他,还隐约向他透露了一点内幕。 田副市长所说的那些内幕消息果然跟陈扬料想的不差半分。常委会过后没多久,孟县长就找到了市委的赵书记,希望赵书记能出面敲打一下陈扬。只是因为最近省里面就国有企业改革后出现的种种问题争论不休,例如社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国企大规模下岗现象、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等等问题,目前看来,改革派和保守派势均力敌,这摊水还很浑,赵书记不想过分牵扯到其中,这才仅仅只是派了个工作组下来,安抚了一下孟县长的情xù。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陈扬深居简出,低调行事,极少召开会议,即便是在常委的例行会议上,他也基本上做到了多听少说,静静的等待着机会。在孟县长等人看来,陈扬的被迫低调无疑是他们在政zhì上取得的一次辉煌胜利,东山还是之前的那个东山,一qiē都还尽在他们掌控中。骑墙派的风向标吕书记则发出了一声喟然长叹,陈书记还是太年轻了啊! 陈扬对此种种持无所谓的态度,毕竟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段时间他主要办了两件事: 一是做股份制改革的前期准备工作,这方面的资料收集及其他准备工作已经陆续完成,并且初步圈定了几个股份制改革的试点单位,但他现在还不着急上马,而是通guò不间断搞培训班的形式,把股份制改革后的好处逐一灌输给了基层那些普通的党员干部们。 第二件事,他把培植亲信的问题提上了议事日程,悄无声息的从龙门县调来了两个熟人,一个是刚从省团委青干学习班培训回来的柳主任,柳主任被他安排进了县委组织部,暂时担任干部科任科长一职;另外一个熟人则是龙门县刑侦队的张队长,张队长被他调到了东山县公安局任常务副局长。除此之外,他本来还在县委宣传部找了个肥缺想把王仲和调过来的,可谁知道打电话一问,这老王因为在单位里被人排挤,干脆连工会主席也不想干了,跟报社请了个病休长假,现在专职在家里写小说,而且听说这厮居然还找到了第二春,最近泡到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整天在家里卿卿我我着,乐不思蜀了。 转眼到了一月末,眼瞅着年关越来越近,县城里的年味也越来越浓了起来。 周五这天傍晚,陈扬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踏着纷飞的大雪,回到了他在榆树小区的家里。 这套房子是项瑾新买的一栋二手房,背着街,周围环境还算安静,左邻右舍不多,隔得远,也不怎么闹腾。当然了,如果他们知道住在隔壁的就是他们东山的县太爷,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刚掏出钥匙,门就自动开了。 “呵呵,你今天回来得倒早啊。”项瑾笑着接过了陈扬的公文包,顺手又帮陈扬把外套脱了,拍掉那上面的雪花才关门回了屋。 “项瑾,今天你一直待在屋里没出去?”陈扬随口问了一句,换上项瑾早准备好了的棉拖鞋进了屋里。 “没呢,昨天才回了趟家,又得过两天才能回去了。”项瑾边说边把陈扬的外套挂到了衣架上,“你先在沙发上坐着歇会儿,我去厨房帮你热吃的,马上就好。” 房间里有暖气,热腾腾的,看着项瑾穿着一件刚好能遮住臀部的吊带小浴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忙活着,陈扬几近无语,暗暗叹了口气,唉,这姑娘真是越来越宅了 “项瑾,你真不打算继续发财了么?”陈扬跟着项瑾进了厨房,追问了一句。他这几天一直试着说服项瑾去南方谈一个生物制药厂的项目,这本是他计划好了等选秀比赛一结束就开始实施的项目,可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他升官当上了县委书记,根本就脱不开身。 “不去,我就要在这儿守着你,要不到时候你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我找谁哭去。”项瑾想也不想的回道。 “不就才一两个星期的事么?”陈扬还不死心,心中却哀叹不已,我的首富梦啊! “一天都不行!”项瑾回身冲陈扬皱了皱可爱的鼻子,“我最近听人说,县委里有不少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已经开始在打听你的情况了,我可警告你,不许你乱动什么花花肠子,知道不?” 陈扬再次无语,机械的点头嗯了一声,基本上他每天都会收到类似像这样的警告十次以上,难怪有人说,女人一旦闲起来真他妈可怕! 这时汤锅响起一声笛声,项瑾赶紧把陈扬往厨房外推去:“去去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出去当你的地主老爷吧,我把汤盛好就可以开饭了。” 陈扬反手一把搂住了项瑾的小蛮腰:“咱先不吃饭了。” 项瑾一愣,急道:“怎么了,是没胃口么?” 陈扬哈哈一笑,“不是没胃口,而是老爷我的胃口被你这小妞给勾起来了。” 说完,他直接把项瑾摁在了灶台边上,顺手一撩,把项瑾那件小浴衣给撩了起来,露出了一大片雪白,和一条布料极少的黑色蕾丝小裤裤,让人瞧着一阵眼热,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咬上两口。 嗬,这姑娘,每天尽琢磨这个了,难怪老宅在家里头呢! 陈扬暗笑一声,熟练无比的解开了裤带。 裤子掉地的瞬间,项瑾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身子软软的,抖个不停,嘴里含含糊糊的小声求饶道:“陈扬,我求你了,你还是把我抱到床上去吧,别,别在这儿弄我。” “废话!” 陈扬一点也不客气的从后面进入了项瑾的身体里 一个多小时后,云收雨歇。 项瑾被折腾得一点力气也没了,整个身子都蜷着,偎进了半躺在沙发上的陈扬怀里,两只修长的手指无聊的在陈扬胸口上划着圈,嘴里喃喃问道:“老爷,你说这股市啥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94年的股市熊途慢慢,不过到了七月底左右,政府相继出台了三大利好救市,股市涨了一个半月左右,涨幅达200%,陈扬就让项瑾全仓杀了进去,当时两人已经好上了,项瑾自然想也没想的就照着爱人的话做了,到了九月初的时候陈扬就交代项瑾清仓出来先,可当时陈扬正值多事之秋,项瑾哪还有心思想股票,一忙就忘了这茬,等想起来时,不仅没赚还赔了不少钱进去,她害怕陈扬知道了会责怪她,就没敢说,一直拖到现在越套越深了。这段时间她倒是有大把时间了,可眼瞅着资金天天在缩水,心里越发着急起来,便想趁陈扬高兴了试探着说出来。 果然,陈扬一听顿时吓了一大跳,连烟都顾不上抽了,两手扶着项瑾光滑的肩头,惊问道:“我不是让你收手了么?怎么你现在还泡在股市里头?” 项瑾怯怯的点了点头。 “你投了多少钱进去?”陈扬眼睛有些发直了。 “差不多”项瑾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陈扬,“八十万左右,不过,现在账面上就只剩三十多万了。” 嘶 陈扬倒吸一大口凉气,这姑娘胆子可真够肥的,那些钱可是他俩的全部家产了,昨儿个还暗地里嗤笑县委里老吕那帮倒霉蛋呢,没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冤大头。 做为一个曾经在股市里泡了十多年的资本玩家,亏钱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陈扬脑子里立刻飞速的回忆起来,二、三、四、五 五月! 没错,就在五月,受到管理层关闭国债期货消息的影响,股市暴涨了三天,不但能解套,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呢! 项瑾见陈扬沉默不语,还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的把臀部翘了起来:“老爷,你别生我气了,要不你打我一顿板子好了。” 陈扬哈哈一笑,轻拍了一下项瑾那挺翘的臀部。 项瑾瞧见陈扬不怒反笑,心里一慌,赶紧坐直了起来,急急的说道:“陈扬,你没事吧?你别吓我,钱没了我还能再挣回来的,再说咱俩现在还有一百万现金呢。” 还有一百万? 陈扬更乐了,抱住项瑾使劲的亲了一口,惊喜的问道:“怎么还会有一百万?我记得你不是跟我说过,把饭店兑出去后,咱俩就只剩下八十万了么?” 项瑾被亲了一口,确认陈扬没疯后,才嗤的一笑,说道:“你还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叫我买的那两支股票么?” “记得啊。”陈扬一怔,他记得自己当时推荐的是两只后来都翻了数倍的大牛股,赶紧又问,“你当时买了多少?” “买了二十多万,差不多是我全部的积蓄了呢。”项瑾咬咬嘴唇说道,“本来我想一直留着的,可是那天晚上,你这个没良心的把我赶出了宿舍,我一气之下第二天就把股票全给卖了。后来跟你好了之后,我就想着这钱要留着等将来咱俩结婚再用的呢,幸亏是这样,不然这次可真亏大了。”说完,项瑾还轻轻拍了拍自己裸着的高耸胸脯,后怕不已。 陈扬这才恍然大悟,笑着捏了把项瑾的脸蛋:“呵呵,这钱你先好好捂着,那些被套的股票也留着吧,等再过三个月,咱俩要狠狠的再赚他一票。” “啊?”项瑾惊呼一声,后悔告sù陈扬还有钱了,“都跌成这样了,你还想继续往里扔钱啊?不行,那是咱俩结婚养孩子的钱,你可别拿去打水漂了。” 陈扬神秘一笑:“傻丫头,你就放心好了,这钱在你手上铁定会打水漂,在我手里,我保证将来咱俩结他一千次、一万次婚都不成问题。” 项瑾似乎也被陈扬自信满满的神色所感染,重新偎进了陈扬怀里。半晌后,才幽幽的说道:“陈扬,你可千万别骗我哦。” “当然,我可以向**保证!”陈扬边说着,抽空拍了拍项瑾的胸部。 “去你的,流氓!”项瑾嗤笑着推开了陈扬的魔手,娇嗔了一声。 “**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我可不是流氓哦。” 陈扬嘿嘿一笑,俯身又压了上去 看来,梅开二度是必须的! 第五十三章 仙仙饭店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周六晚上七点多,陈扬正在家里头陪项瑾看电视,突然间接到了王仲和的电话,电话里王仲和貌似急得都快哭了,说是他那第二春不见了,想让陈扬开车带着他帮忙找找。陈扬之前一直跟王仲和有联系,知道这第二春对王仲和的重要性,挂上电话,跟项瑾说了一声就开着捷达出了门。 赶到约好的长途客运站,陈扬在车里就已经能看到老王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客运站大门口瞎转悠着,赶紧招呼他上了车。 “老王,上个月在电话里不是还好好的么?说什么过完年就去人姑娘家里头送聘礼了,这闹的又是哪一出啊?”刚才在电话里王仲和说得含糊不清的,陈扬又多问了一遍。 王仲和抬头看了一眼陈扬,摇头叹道,“唉,陈兄,总之是一言难尽啊。” 唏嘘了片刻之后,王仲和才脸红耳赤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事情根本就不像王仲和之前跟陈扬吹嘘的那样,什么小姑娘是个纯情少女,什么两人早已经同居一室你侬我侬了。那小姑娘其实是个干三陪的,东山县柳树镇人,在失踪前一直在龙门的一家桑拿房上班。而王仲和因为最近在家里闲着发慌,就准备采写一篇关于《新时期“小姐”生存状况调查报告》的纪实文学,为了搞到第一手资料,他亲自走访了龙门各大小娱乐场所,与小姐们面对面的沟通交流,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这个叫柳小环的小姐。 可鬼使神差地,王仲和私下里采访了几次柳小环后,对这个青楼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但三天两头的跑到桑拿房点名要找柳小姐相陪,最后竟然还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柳小姐,而柳小姐似乎也被王仲和的真情打动,跟他上演了一出现代版的苏三与王公子的故事。当然,这些都是王仲和自己说的,在陈扬看来,应该也没那么高雅。 本来如果王仲和把人领回家故事也就皆大欢喜了,可谁知他先后提了好几次,那柳小姐却偏偏不同意,说是不愿意让王仲和背负世人的骂名,王仲和在文化界没什么建树,但骨子里倒沾染上了不少文化人的狂傲,誓要把人柳小姐娶回家不可,逼得急了,最后倒把人给逼跑了。 这不,因为知道陈扬是东山的县太爷,就打电话过来求助了。 听完王仲和说的故事,陈扬有点想笑但碍于朋友面子还是死死憋住了,叹口气道:“老王,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情种哦。听你这么说,那柳小姐应该长得挺漂亮的吧?” 王仲和连连摇头道:“陈兄,你此言差矣,我跟小环之间注重的是精神层面上的交流,至于那一副臭皮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得,小环都叫上了! 陈扬暗笑了一声,又好奇道:“老王,你就真这么高尚,从来都没睡过人家?” 王仲和闻言老脸一红,干咳两声,把目光瞟到了车窗外,其意不言自明。 陈扬哈哈一笑,用力踩下油门,往柳树镇的方向疾驶而去 开了一个半小时车,柳树镇就到了。 陈扬把车停在了316国道旁的一家名为“仙仙饭店”旁的路边上。 “老王,你确认自己没记错?”下车前,陈扬在车里瞅了一眼外面这家仙仙饭店,四层楼高,看着挺气派的,不大像王仲和之前描述的那样,是一家卖春场所。 “应该不会有错吧,我记得小环好像跟我提起过,她之前就是在镇上一家‘仙仙’饭店里头当服务员的。”王仲和自己也不大敢确定。 “算了,先下车再说。”陈扬边说边打开了车门,又问,“对了老王,我瞧你这样子还没吃过饭吧,待会我做东,请你吃个便饭吧。” “唉,陈兄,我现在哪还有胃口吃饭哟。”王仲和一副苦瓜相,唉声叹气道. 进到饭店大堂,两人在二楼要了个包厢,趁着点菜的工夫就直接跟服务员打听起来,服务员皱眉想了想,说她们这里没柳小环这个人。王仲和一急立刻就要出去再找,最后还是陈扬把他给拦了下来,说等吃完饭再找也不迟,他才勉强留了下来。为了让他安心吃饭,陈扬给县局的张大海去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柳树镇有没有柳小环这个人。 吃饭到半时,张大海就回了信儿,说已经让值班民警查过了,柳树镇没这号人,又问陈扬对方用的是不是假名,陈扬问了王仲和,王仲和也是一头雾水。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另想其他办法了。王仲和开始还满怀希望的认为柳小环一定是跑回这里上班了,可听县公安局的张副局长这么一说,怕是没什么指望了,郁闷之下,他倒也不急着走了,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闷酒来,陈扬怎么劝也不听。 酒过七八巡后,陈扬看到王仲和快醉了,赶紧叫来服务员买单,谁知王仲和酒量根本就不行,多喝了几杯就头脑发热起来,混不吝的拉着人服务员小妹说要找柳小姐,最后那小妹被缠得没办法了,往外面嚷了一声,叫来了饭店经理。 三个人拉扯间,经理轻扭着小蛮腰进了包厢,问道:“哟,两位先生,瞧这闹的,怎么回事哩?”声音嗲嗲的,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陈扬抬眼一瞧,这饭店经理挺年轻的,二十七八左右,脸蛋身段都挺不错的,小西服里穿着一件白色大开襟衬衫,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嫩肉,有点小性感的味道,就是脸上的妆化得很浓,让他一看就倒胃口。 “仙姐,这,这人”那服务员小妹现在还被王仲和缠着,一脸的欲哭无泪。 陈扬这时也在帮忙拉开王仲和,听了这话,尴尬的对那女经理笑笑,“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得有点多了,”其实他前面也喝了不少,看上去像没什么事,其实脚也有些打飘了。 那叫仙姐的经理上下打量了一眼陈扬,眼珠子突然一转,展颜一笑道:“这位先生,我瞧你朋友也喝得有点多了,刚好我们这儿也提供住宿,我看你们不如住个夜再走吧。” 呵呵,你倒挺会招徕生意的! 陈扬暗笑一声,刚才那酒不咋地,现在也有点上头,待会开车容易出事故,想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五十四章 诈骗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很快,服务员把陈扬带到了三楼的A36号房间,把隔壁A37号房间的钥匙一并交到了陈扬手上,服务员就径直先离开了。 陈扬忙出了一身汗才总算是把咋咋呼呼的王仲和给扔到了床上,然后才坐到了沙发上,趁着歇口气的功夫赶紧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回不去了,项瑾虽然不乐意,但情况特殊,也实在是没办法。 挂断电话,看到王仲和似乎已经沉沉入睡了,他就起身回了隔壁的房间。 走到卫生间,正准备洗把脸清醒一下时,门口“笃笃”响了两声。陈扬估计是送开水来的服务员,随口回了一声:“门没锁!” 嗒的一声轻响过后,两条纤细的身影抹进了房间里。 “老板,我们来了。”两个娇媚的声音一齐飘进了卫生间里。 陈扬一奇,转过头往房间里瞥了一眼,却看到有两个妙龄女郎正坐在床上自顾自的宽衣解带起来。 恩? 陈扬脑子里迅速飚出了一连串问号,赶紧抹了把脸,出到了房间,制止道:“哎哎,你们这是干嘛呢?” 两个女郎非但没停下来,反而娇笑起来。 一个说:“老板,刚才不是您打电话叫我们来的么?呵呵,您真有趣,现在还不好意思啦。” 另一个补充说:“老板,一百块就能让我们姐妹俩一块伺候您,您划算着哩!” 陈扬闻言那叫一个头大,这都哪跟哪啊?连连摆手道:“哎,我说你们先别急着脱衣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刚才没打电话叫你们上来啊,是不是隔壁的客人叫的?” “老板您的房间是A37号房吧?”一女郎问道。 “嗯。”陈扬点点头。 “那就不会错了。” 说话间,两女郎手上半点没停,转眼就脱得只剩下贴身的保暖裤了,屋里的暖气才刚打开,还有些冷,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紧接着,趁陈扬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两具喷着热气的娇躯就已经娇笑连连的挤到了他身边,一左一右的开始帮他脱起衣服来了。 “哎哎,你们俩快住手!” 陈扬边喊边用手抵挡着,可奈何他只有两只手,根本就挡不住女郎们的热情,很快外套上的扣子就被解开了。可让他奇怪的是,这两个娘们虽说贴得很近,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古怪。 嗯,怎么说呢,她们实在太热情了,热情得根本就不像一个出来卖的鸡婆,而且她俩好像就只是对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感兴趣。 遭了,该不会是遇到诈骗党了吧? 两世为人的经验让陈扬顷刻间猛醒了过来,酒意全无。他顾不上再跟这俩妞斯文了,左右开弓,奋力推开了这俩具诱人的身体。 “哎哟!” 俩女郎一并摔到了床上,齐声呼痛起来。 咣! 几乎就在同时,房间门被人狠狠的踹开了。 陈扬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回过头一看,却当场怔住了。 原来破门而入的并不是他想象当中的一群凶神恶煞的流氓混子,而是几个身着绿衣的警察! 警察来了,怎么会这么巧? 陈扬暗地里诧异不已。 “都别乱动,到边上去站好!”为首的一个胖警官指了指陈扬和床上那俩具娇躯。 陈扬哭笑不得,这也太武断了吧,一上来直接就把我当成嫖客了? “警察同志,我不认识她们”陈扬边走上前边说道,而那俩女郎倒是很配合的站到了墙角处。 “操,每个嫖客被抓之前都会这么说。”胖警官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陈扬的话,直接把手伸到了陈扬面前,“把身份证拿出来。” 脱线! 陈扬根本就懒得搭理他,正要出言驳斥,外面又有两个警察押着王仲和走了进来,另外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郎跟在后面。 王仲和也没好到哪去,他身上就穿着一条短裤,上半身光溜溜的,双手抱胸哆嗦不已,看到陈扬,他赶紧喊了起来:“陈兄,我什么都没干,他们是冤枉我的!”这时候他倒是酒醒了。 “喊什么喊,给我老实点!”一警官很不客气的用力推了一把王仲和,直接把他给推到了墙角里头。 “仲和哥!” “小环!?” 角落里的一个女郎惊呼了一声,王仲和同样也大惊失色。 这下子,房间里的众人都愣住了。半晌后,还是那位胖警官最先反应过来,他指了指陈扬道:“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把身份证拿出来,再写下家庭地址,现在假身份太多,我们要跟你家乡单位和家庭核实一下,还有,最近通缉的杀人犯也很多,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陈扬隐隐觉得这话里面有点古怪,但又想不出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想不亮出身份也不行了。想到这,他当即拍开了胖警官的手,冷喝道:“身份证就不必了,我可以直接告sù你们,我就是东山的县委书记陈扬,你们镇派出所的所长是谁?让他立刻过来见我!” 胖警官像看个怪物似的仔细打量了一眼陈扬,嗤笑一声说道:“嗬,装得挺牛逼的哈,想冒充县委书记?哈哈,当我们是傻+**啊!”说着,他转头对一旁的警察道,“潘子,把他们通通扣了,一会得带回所里好好审审!” 陈扬心里一咯噔,暗暗叫苦不迭,直接从兜里把大哥大取了出来,正要拨号时,两个牛高马大的警察已经快步来到了他身边,劈手把他的大哥大夺了过去。 陈扬心里一寒,情知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干脆放弃了挣扎,很配合的让对方控zhì住了。 紧接着,胖警官带着剩下一名警察,把王仲和也扣住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回派出所!”王仲和挣扎着嚷了起来,不时的回头喊道,“小环,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这帮警察逼你们这么干的?” 柳小环哆嗦着不敢应声,眼神也躲躲闪闪的,老老实实和另外两个姐妹一块跟在了队伍后面。 不过,王仲和这话倒是让陈扬眼前一亮,他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 第五十五章 真相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仙仙饭店的一间贵宾包厢里,一男一女两人并坐在圆桌旁,男的剃个平头,女的则挽了一个时髦的发髻。再细一看,女人原来是这家饭店的经理仙姐,而男人却是当日陈扬刚到东山时碰到的县交警队副中队长黄勇。 “黄所长,这个月的帐您是不是该结一下了?”仙姐举起一杯酒,边敬那黄勇边说道。 “纪经理,账本就摆在这儿,你还怕我不把帐结给你么?”黄勇嘿嘿一笑,碰了碰杯,一仰脖干了,仙姐则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纪经理,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黄勇逮住机会,一把捏上了仙姐的小手。仙姐心里暗骂一声“色鬼”,但面上还得陪着笑道:“黄所长,您先放手,我喝完它还不成么?” 黄勇满意的松开了手,末了还不忘轻捏了一把,一脸淫笑的看着仙姐把酒给喝完了。心中琢磨起来,你这娘们,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推三阻四的,今儿个哥们非尝尝你那身嫩肉不可!嘿嘿,瞧这身段这模样,干起来指不定多爽了,待会就让你这**知道哥们的厉害! 一杯酒落肚,仙姐继续谈正事:“黄所长,咱们原先说好的每月一结,您看您现在到镇派出所任上差不多都快一个半月了,这钱?” “纪经理你开了口,我还能不答应么,赶明儿我就让二胖给你送过来。”黄勇说着,再次握住了仙姐的小手。 仙姐心里恶心不已,但也只好忍着,边小心抽回手边说:“黄所长,您别这样,事谈完了,我这就去叫小蝶过来陪您好么?” 见仙姐推三阻四的,黄勇脸色登时一冷,梗着声说道:“纪经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傻,今儿个我就跟你把话挑明了吧。哥我还就只看上你了,你若是从了我,咱们就按之前说好的四六分成,否则,我最多也只能分给你两成了。你也知道,哥手底下弟兄不少,现在都开始对我有意见了,说我偏袒你们。” 仙姐闻言俏脸登时一寒,暗骂这些狗娘养的绿皮真不是人,当初老娘就不该见钱眼开跟这***合作,原先说得好好的现在说变卦就变卦,想玩你老娘,呸,等你那根狗鞭子长长点再想这事儿吧!. 柳树镇镇派出所的一间阴暗的办公室里,涉嫌**的一干人等都挤在狭小的空间里。 到了这,陈扬才发现原来除了他跟王仲和之外,另外还有二三十个跟他们倒了同样霉的男人,至于脱衣党,就是那些女郎们早不知跑哪去了。 不多时,胖警官手持记录本,跟两名警察一块进了房间,他指了指排在最前头的一瘦小汉子,瞥了眼记录本道:“周建国,在本子上写下家庭地址和单位,我们要核实一下。” 这瘦猴一听就吓坏了,这事捅到家乡单位和家庭,自己哪还混得下去,不被开除才怪,老婆的唾沫星都能把自己活活淹死。当下脚一软,跪下了。嘴里连连说道:“警察同志,罚多少钱你们开个价吧,只要不通知我们单位就成。” 胖警官满意一笑,转头道:“潘子,带他到隔壁开单子。” “好的,头儿。” 接下来房间里众人一一被点到了名,过程细节与前面那姓周的嫖客大同小异,胖警官只要一说到要通知单位或家庭,就一个个都老实了,罚多少自认倒霉吧。 陈扬在旁边瞧了十几遍相同的戏码后,现在算是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事情真相其实很简单,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这柳树镇派出所跟那家仙仙饭店铁定是一伙的,串通一气敲诈316国道上思想意识有问题的外地过路司机。饭店小姐先将色胆包天的司机诱入房间,宽衣解带之际,警察突然闯入,然后带回派出所恐吓两句,司机哑巴吃黄连,又害怕被单位或家里人知道,只好老老实实认栽受罚了。 “陈扬!”胖警官顺着单子念到了陈扬的名字。 陈扬看了眼这满脸横肉的胖子,没搭他这个茬,反是不断的看着手表,时间上有点紧张,也不知道老张能不能带人及时赶到。 “问你话呢,看什么时间啊?”胖警官不悦的喊了一声,上前迈了一步,不过等他瞧见陈扬腕上那块手表时,眼睛登时一亮,嘿,好货啊! 一旁的王仲和怕陈扬吃亏,赶紧上来帮腔道:“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蠢货,连你们县的陈书记都不认识!” 胖警官火了,大骂了一声:“操,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还敢跟老子装逼耍横是不?” 嘴里骂着的同时,他两手也不闲着,猛往陈扬身上推去,陈扬侧身躲闪了一下。 蓬! 胖警官收势不及,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今儿个真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一个嫌犯居然还敢真躲,这下算是彻底毛了,飞快的爬起来,把记录本往地上狠狠一摔,三两步冲了回来,摆开架势一拳击向了陈扬面门,陈扬不敢大意,伸手就要格挡。 恰在这时,审讯室大门口嘭的一声,被人重重的用脚踹开了。 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大步闯了进来,直接冲到了胖警官身边,一把狠掐住了胖警官正挥向陈扬的拳头。 “你+他+妈谁啊?”胖警官的拳头动弹不得,回过头怒吼了一声。 啪! 一声脆响,胖警官挨了一个狠狠的耳光,直接被扇趴到了地上。半秒钟后,他捂住半张脸惊骇不已的瞧着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牙齿打颤着说道:“你,你,你是张,张局长?” 魁梧男人根本就不理睬他,径直走到陈扬身边说道:“对不起,陈书记,我来晚了。” “没事,我这也没遭什么罪。”陈扬跟张局长亲切的握了握手,又笑道,“呵呵,老张你开车倒是真够快的哦。” “咳,别提了,前面你电话刚打来就断了,等我再想打回去时已经关机了,这不,衣服也没换就开车出来了呗。” 看着陈扬和张局长旁若无人的侃侃而谈,在场的人除了王仲和之外,地上的胖警官和旁边闻讯赶来的派出所民警们都愣住了。 “他,他真的是,是县委书记?”胖警官眼睛一大,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在场的其他民警此刻的想法估计也都跟他一样。 第五十六章 关小黑屋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在陈扬的授意下,当天晚上,张大海副局长就命人查封了仙仙饭店,相关嫌疑人也全都被扣押了起来,柳树镇派出所的几位领导也统统隔离了起来。 陈扬亲自参与了饭店查封过程,在仙仙饭店的贵宾套房里抓获了镇派出所所长黄勇和一名叫小蝶的三陪女,当时两人还在缠绵当中,就跟两条白鱼样的落了网。另外,饭店老板纪仙儿也被张大海带领的另一队人在家里擒获。 而陈扬此时这才知道,原来那天在玛钢厂大门口当街耍横的黄勇并没有被清除出警察队伍,而是被调到了柳树镇当了派出所所长。 由于行动进行得很突然,一qiē进展相当顺lì。在当晚的突击审查中,除了黄勇嘴比较硬之外,其他嫌疑人都对案情供认不讳。 与之前陈扬料想的所差无几,这整个就是一起镇派出所和饭店小姐相互勾结敲诈过路司机的恶性案件,柳树镇派出所一共二十五人,其中知情或者亲自参与的就占了一半以上,性质十分恶劣,已经不能用保护伞来形容了。 幸亏这件事只是在黄勇调到柳树镇后才发生的,持续时间不长,对外也并没有造成太坏的影响,被敲诈了的司机还稀里糊涂的蒙在鼓里。如果这事是让别人捅出去的,那么做为县委一把手,陈扬就很被动了. 陈扬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接到了张大海的电话,说是上面有人来了电话,希望县公安局方面能通融一下,县局的邱局长已经亲自过问了这件案子,问陈扬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真当我是一个面团,任你们搓圆还是捏扁么? 陈扬冷冷一笑,知道肯定是幕后有人在搞小动作了。他当即回给了张大海四个字的办案方针:彻查到底!如果办案期间遇到什么阻力,就让他们来找自己好了。 阻力很快就来了。 中午时候,他正和项瑾吃着饭,张大海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并且告sù了他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黄勇等人翻供了!而且不仅仅只是黄勇一个人,几乎所有的关键嫌疑人都翻了供,更重要的是,案发当晚的笔录卷宗也被人封了起来,如果不是张大海一直盯着,恐怕早不翼而飞了。 挂断电话,陈扬饭也顾不上吃了,直接赶到了县公安局。 张大海早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一看到陈扬,立刻就急急的迎了上来,“陈书记,这事不好办啊,刚才市局方面又来电话了,说这件事影响不好,要冷处理,说是让他们把钱吐出来再罚个款就算了。” “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陈扬摆摆手,快步的进了县局。 案件最关键的人物有两个,一个是派出所所长黄勇,另外一个则是仙仙饭店的老板纪仙儿了。 黄勇显然已经得到了有关方面的信号,被抓当晚他就死不承认,此刻更是嘴巴比石头还硬,说什么那三陪女小蝶是他女朋友,而涉嫌敲诈勒索也都是子虚乌有的,甚至还恬不知耻的反诬张大海等办案人员对自己滥用私刑等等。陈扬在外面看了看情况,就让张大海不用再浪费时间在黄勇身上了。 紧接着,陈扬来到了第二审讯室外。 这里看押的是纪仙儿,她的嘴也很硬,不断的说自己是无辜的,并且一直对办案人员撒泼耍赖,吵吵嚷嚷的,尽说些什么警察不讲道理乱冤枉人啊,要见县官青天大老爷啊,等等之类的胡话。 陈扬在外面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一桩板上钉钉的铁案被胡搅蛮缠一通,现在倒真成了冤假错案不成? 嘭! 陈扬推开门走了进去,审讯室里的三人齐齐看了过来。 张大海和另外一个警员赶紧站了起来,喊道:“陈书记!” 纪仙儿看到陈扬时明显一愣,心下惴惴道,这人不是那天晚上的肥羊么?他来这干嘛,是指认我么?等等,刚才这些绿皮喊他什么?陈书记?他这么年青,是哪门子的书记? 原来按照饭店规矩,服务台会根据客人的口音来判断是不是外地的过路客,如果是本地人那是绝对不宰的,可偏巧那晚王仲和发酒疯这么一闹,纪仙儿进来后看到陈扬身上穿着的衣服价格不菲,料定他肯定是头肥羊就动了歪心思,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当然,她若是知道会因此倒了大霉,恐怕肠子都得悔青了。 陈扬看着纪仙儿,皮笑肉不笑的冷冷说道:“我就是东山县委书记陈扬,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青天大老爷么,现在真见着了,怎么不说话了?” “你是县县委书记?”纪仙儿眼神一滞,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几乎当场就要晕阙过去。 张大海扯过来一张凳子,陈扬就着坐在了纪仙儿面前,问道:“纪仙儿,我们之前在你的饭店里见过一面,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纪仙儿一惊,立刻回过神来,连连摇头否认道:“不,我,我不认识你,我也从来没见过你!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还敢嘴硬? 陈扬轻敲了两下桌面,沉声说道:“纪仙儿,我实话跟你说好了,黄勇前面已经招供了,你再想翻供也没用了,摆在你面前只有坦白从宽这条路。” 纪仙儿哼了一声,干脆把头扭到了一旁,不予作答。同时在心里小声嘀咕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当我不知道么?你这小白脸也不好好打听一下,老娘十几岁就出来混了,想俇我?门儿都没有!” 嘿,倒是个人物! 陈扬瞧这架势,知道私下里肯定也有人跟纪仙儿打过招呼了,当下也不浪费时间,最后问了一次:“纪仙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肯老实交代的话,我可以保证警方对你从轻发落,否则,你继续跟政府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哼!”纪仙儿依然用鼻音作答,打算顽抗到底了。 陈扬耸耸肩,起身交代道:“老张,把她押下去吧,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再接近她!” “好的,陈书记。” 想了想,陈扬又补充道:“对了,我听说你们局里不是有间小黑屋么?干脆就把她关那儿得了,我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张大海等人闻言都是一惊,那间小黑屋可是专门用来关押杀人犯的,里面臭气熏天,吃喝拉撒睡全得在里面搞定,这娇滴滴的一小娘进去了哪受得了啊? “我抗议!”纪仙儿似乎也感觉不妙,急急的嚷了一声。 陈扬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纪仙儿,快步出了审讯室。 ps:本周分类强推,大伙给个票票吧! 第五十七章 自己看着办吧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接下来的一周,陈扬果不其然的多次受到有关方面打来的招呼,为案子说情的人级别也越来越高,最后甚至市政法委万书记都亲自给他打来了电话,希望他不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牵扯太多的精力,应该把精力集中在经济建设上,最后万书记还隐晦的表达了对他插手政法系统工作的不满。 就这么着,一方面是陈扬要求彻查到底,另一方面则有人在幕后不停走动,案子就如同被卡住了似的,没有任何进展。而那两个主要嫌疑人一个比一个嘴硬,如果不是陈扬一直顶住压力,这件案子恐怕早就草草了结掉了。他甚至还听人说起,那个被关在小黑屋的纪仙儿几乎每天都在笼子里大呼小叫着,不停的大骂陈扬是个狗官王八蛋之类的。 对以上种种,陈扬并不觉得意外,不过他也隐隐意识到,事情拖下去自己怕是正好中了对方的计,官场上这种事拖到最后往往就是没个结果了的。自己最后落不着好不说,还无缘无故得罪了一大堆人,这可是犯了混官场的大忌。 因此,周六上午九点,陈扬召开了一次常委扩大会,县公安局的几个头头也被他通知要求到场与会。 在会上,首先由县局副局长张大海把这起突发案件对常委们进行了通报。 案情其实很简单,也没什么说头,十分钟不到,张大海就说完坐下了。期间陈扬一直品着茶,不动声色的在观察会场里的众人表情。 孟系一干人等的脸色格外难看,至于骑墙派,他们保持一贯作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不得罪。其实谁都知道,一个多月来没主动要求开过会的陈扬,这次单独把此案拎出来讨论意味着什么。官场就是这样,往往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人联想到更多的问题。 等张大海汇报完毕后,陈扬就让大家对此案发表看法。 果然不出他所料,接下来以孟县长为首的一干人等都纷纷发言表态,他们认为此案目前还在侦破阶段,涉案人员又是派出所民警,比较敏感,无论最后怎样,为了东山的良好形象,都建yì对此案进行冷处理。唯一让陈扬意外的是,黄勇的姐夫萧书记的态度却异常坚决的要求一查到底,看起来就跟自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似的。 等众人发表完看法后,陈扬喝了口茶,缓缓问向临时参加会议的公安局邱局长:“邱局长,我之前听说黄勇等人翻供了,也是因为这样,案子才一直拖着,对么?” 邱局长明年就满六十了,干了两届局长了,任上没什么建树但一直风平浪静,没想到退休前还惹这么一大麻烦,见陈书记问到自己,他赶紧起身回道:“陈书记,也不能说翻供,只是因为案发当晚的笔录资料被市局调去审核了,我们就对嫌疑人再次做了一次笔录。而且这几天来,我们对嫌疑人之前提供的受害者一一进行了调查,但被调查的受害者都表示没有此事。” 说到这,邱局长抬头看了一眼陈扬,却见陈扬也正好微笑着朝他看过来,心里一咯噔,直骂黄勇这狗犊子谁不好惹,偏惹上了县委书记,他也知道陈扬做为当事人,始终是一条绕不过去的坎,琢磨了一下,才讪讪的解释道:“陈书记,您是不知道,市局的李局长亲自来了电话说要调笔录去审核,我们这边也不好处理啊。”邱局长怕是也被这案子折腾得够呛,当着众多常委的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块说出来了。 “那你们的处理意见是什么?”陈扬继续问道。 邱局长对此早有准备,直接回道:“陈书记,市局的意见是冷处理,我们局党委专门开会讨论过,毕竟这不是什么命案,也没有牵涉到伤人等问题,我们决定暂时先开除相关人等的公职,分别处以三千到一万元的罚金,并且在取保候审期间要求他们每隔三天到当地派出所报道一次。” “陈书记,我对局党委这项决议是持保留态度的。”张大海插话道。 陈扬摆摆手示意张大海停下,邱局长这个处理方案前后矛盾,有些说不通,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妥协的产物,对方很显然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如果不是因为案子牵涉到了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他们才会谨小慎微束手束脚,否则早就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这几天萧五海肯定在背后做的不少小动作,但一来他手上没有证据,二来他觉得仅凭这件事,还不足以搞掉萧五海。而且,从刚才萧五海的表xiàn看,也许自己之前的想法过于简单了,萧五海并没有站出来帮小舅子说话,反而是旗帜鲜明的要求彻查到底,自己之前倒还真低估了这个官场老油条。而且经此一事,陈扬渐渐发现这萧五海不愧是部队出身,战友到处都是,在系统内的能量着实不小。像这种人,如不犯大错,最好能拉到自己麾下。 沉吟了片刻之后,陈扬做了总结性发言:“邱局长,我对你们的处理方案没什么意见,我看这事就按你们局党委的决议办吧。” 此言一出,会场一片寂静。不仅孟系成员不解,连骑墙派的吕书记等人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陈扬这大张旗鼓的开常委扩大会,为的就是这个结果么? “陈书记,你”张大海是陈扬的人,他很不理解陈扬此刻的做法,但他刚开口就被陈扬挥手止住了话头。 “还有几天时间就快过年了,希望大家抓好年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为今年的工作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散会吧。” 陈扬说完,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起身前,他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萧书记,萧书记一怔,只好尴尬的朝他笑笑示意了一下。他的这个小动作显然不想瞒过会议室里的众常委,大伙纷纷猜测起来。孟县长临出门前,意味深长的对萧书记说了句话:“呵呵,老萧啊,你动作倒蛮快的嘛,都跟陈书记打过招呼了。”萧书记想解释,却无从说起. 早上下班前,陈扬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萧书记,稀客啊,快请坐。”陈扬笑着起身表示了欢迎。 “陈书记,您别这么客气,我来就是想跟您说声谢谢的。”萧书记搓着手,尴尬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跟陈扬唱反调,现在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萧书记,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以后还是得好好管管你那个小舅子啊,再有下次,怕是谁都保不住咯。”陈扬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叠资料,递到了萧书记的手里。 萧书记接过来粗略翻看了一下,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无比,这份资料详细的列举了黄勇这两年来在交警队犯下的累累罪行,有受贿的,也有倒卖牌号的,五花八门,问题不大但数量众多,别说保了,谁沾上都是个大麻烦。只看了几眼,他就再也看不下去了,抬起头惊骇不已的看向了陈扬。 “都是些小问题,萧书记你也不必太在意,给他个教训就行。” 萧书记茫然点头。 “对了,萧书记,公安局那老邱好像到年纪该退了吧?” 萧书记神色一僵,继续点头。 “那你心里有接替他的人选不?” 萧书记摇头道:“没有,还在考察中。”其实他半年前就已经确定好人选了,公安局排名第四位的庞副局长,是他一老领导的儿子。 陈扬满意的点头笑道:“我觉得张大海同志不错,思想觉悟高,业务能力在局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可以重点考察一下他,没问题的话,就跟市局方面推荐一下吧。” “哦,好的,陈书记。”萧书记连连点头。 “好了,我有点困,就不留你了,改天咱们再聊吧。” 陈扬下了逐客令,萧书记悻悻的离开了陈扬的办公室。 看着萧书记离开的背影,陈扬抿了口茶,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自语道:“呵呵,真的是铁板一块么?”. 案子至此告一段落,所有涉案人员事后都按照县公安局的决议进行了处罚,可唯独黄勇是个例外,他没有获得取保候审的资格,据说这个命令还是他姐夫萧书记亲自下的,看来这个年他得在牢里过了. 之后的几天,陈扬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下基层慰问干部职工的事情上,马不停蹄的一个单位接着一个单位的跑。反正他今年打算在项瑾家过年,家里也没什么事要他操心的,每天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年二十九这天早上,燕京打来的一通电话让他留在东山过年的想法彻底泡了汤。 电话依然是他姐姐打过来的。 “陈扬,是我。”还是这个冷冰冰的开场白。 “有事么?”陈扬有些纳闷,自己的手机号码她从哪搞到的。 “爸让我通知你,大年三十之前一定要回来。” “我之前不是打电话回去跟爸说过了,说我今年就不回去过年了么?他当时也没意见啊!”陈扬一奇道。 “反正我通知你了,回不回你自己看着办吧。”很无所谓的声音。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 第五十八章 若男姐姐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怔怔的看了手机半晌,陈扬才猛的想起来,今天已经是年二十九了,赶紧用内线拨通了秘书小董的电话。 “小董,我待会马上要去省城,过年放假的这段时间如果县委里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打我的手机好了。对了,如果我过两天赶不回来,你就通知萧书记来替我值班吧。” 陈扬飞快的交代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搞得另间办公室的小董莫名其妙,不过这倒是个好消息,县委大院里早就人心浮动,只不过碍于大领导还在办公室里上班,谁也不敢提前溜号,陈扬这一走,大伙哪还有理由不趁机放假回家的。 出到县委大院门口,陈扬直接拦了一辆出租回了榆树小区。 项瑾这时候正忙着给大门贴春联呢,看到陈扬时明显一愣,不过她很快就扔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来,接过陈扬的公文包,展颜笑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还得上一天班么?” “我”陈扬有些难以启齿,原先答应得别人好好的,现在却又要变卦了。 “别在这磨蹭了,外面都冷死了呢。”项瑾不疑有他,边把他往屋里推边呵着热气说道。 “项瑾,你先等等。”陈扬拉住了项瑾。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么?”项瑾不解的看向了陈扬。 “对不起,项瑾,我家里来了电话,叫我马上回燕京一趟,怕是不能陪你一块过年了。”陈扬低声说道,同时不忘观察下项瑾的表情。 项瑾怔了一下,看着陈扬半晌才回过神来,挤出了一丝笑容:“那你先等我一下,我这就去帮你收拾东西。”跟着,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一言不发的开始帮陈扬整理起了出行的物品 下午四点钟左右,陈扬和项瑾出现在了江南航空公司的检票闸口。 “瞧你累的,说了让你别送,你偏不听。”陈扬伸手帮项瑾轻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项瑾两只手温柔的环在了陈扬的腰上,脸枕在陈扬的胸膛,整个身子都倚靠在陈扬身上,却没说话。 “别不高兴了,我去两三天就回了的。”陈扬柔声抚慰道。 项瑾还是沉默不语。 “我看要不这样,你干脆跟我一块去燕京过年得了。”陈扬提出了建yì,事实上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只是考虑到项瑾爸妈也只是两个老人在家过年才一直没说。 “真的么?”项瑾眼睛一亮,忽的仰起脸来,可很快她就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哎呀,烦死啦,如果这几天不是过年该多好。” 项瑾这一惊一乍让陈扬莞尔不已,笑着轻拍了下项瑾脸蛋:“好了,我该登机了,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听到没?” “那你尽量早点回来。”项瑾眼睛里亮晶晶的。 “嗯,你放心好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心里头可还装着咱东山县五十多万老百姓呢,沉甸甸的,你说我能不早点回来么?” “去你的!”项瑾破涕为笑,嗔怪的拍了一下陈扬,又小声道,“不许你装这么多人,就装着我一个人就行了,知道不?” “呵呵,就装你一人还不简单么!” 陈扬大笑了一声,跟着又把嘴凑近项瑾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 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项瑾脸蛋刷的一红,不由分说的把陈扬推进了闸口里 晚上八点整,A7765号航班准时抵达了燕京国际机场。 陈扬拎着一个中号皮箱缓缓步出了旅客通道,门口有很多等客的出租车,他招手拦下一辆,开门正要上车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刚一回头,便看到了远处有一辆高头大马的吉普很霸道的停在了路中央,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留着齐耳短发的美女,宛如暗夜里的一盏明灯,霎时就点亮了整个夜空,虽然她脸上没任何表情,但还是吸引了众多过路旅客的目光。 陈扬跟的哥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硬着头皮朝吉普车走去,在众人羡慕中夹杂着无限嫉妒的目光,拉开车门上了车。 吉普车没系安全带这一说,车门一关,短发美女一轰油门,吉普立时便如野马般箭射了出去,留给了一众旅客一屁股的烟尘 “靠,燕京人牛逼什么啊?”一旅客刚才为了欣赏美女,站得太近,吃了一嘴的灰尘,忿忿不平的嚷嚷道。 “可不是吗,不就是脸蛋长得好看点,腰细点,腿长点,奶+子大点么,牛逼个卵子!”另一个戴着粗金项链的暴发户附和道。 “哥几个,这就是你们没见识了,瞧见人刚才那辆吉普的车牌没?那可是正儿八经京城万岁军的车,操,哥们我在燕京城里混了三十多年也没机会见着几回,今儿算是饱了眼福了。嘿,别说是坐上去开了,就是让咱摸一下那车盖咱这辈子也没白活了。”一个估计是刚从外地返京的本地人遥遥的看着吉普远去,啧啧说道。 “那兄弟你刚才怎么不上去摸一把?”粗金链调侃道。 “哥们这不是见了美女腿打飘了嘛!” 这哥们看来挺有自娱精神,话音一落,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传说中的牛叉吉普车里,陈扬低着头在车里面翻箱倒柜着,不一会,还真让他翻出了一个精致的筒装烟盒。这筒烟是开过封的,他想也没想就取出一支点上了,美美的吸了起来。 一旁专心开车的短发美女顿时不悦的皱了皱鼻子,拉开了她这一侧的车窗,任凭呼啸的冷风灌了进来,目不斜视的说道:“真是个乡巴佬,藏哪儿都能让你找着!” 陈扬对短发美女的讥讽不以为意,他知道这女人就这个德行,婚前婚后都一样,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往她脸上徐徐的喷了口烟雾:“陈若男,我说你都二十大几了,还剪个学生头,装嫩是不?嗬,也不知道害臊!” 短发美女气得几乎当场喷血,也不看路了,转过头来对着陈扬就是一通怒吼:“我爱剪什么发型你管得着么!别忘了,我是你姐姐!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陈扬对此习以为常,正要反唇相讥时,转而一想,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个处级干部了,居然还跟陈若男斗嘴,真是没劲。想到此,他不由得摇头哂笑一声,眯起眼睛享受起将军特供烟来。过得半响,他忽然想起一事,转过头好奇问道:“咦,陈若男,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 这的确是件新鲜事,在陈扬记忆里面,当年他都不知道劝了多少回了,可他这个老婆死活就是不想学,强逼自己当她司机,难不成她也穿越了? 陈若男斜睨了一眼陈扬,“我喜欢,你管得着么!”话还是刚才那话,不过声音倒是降下来不少。 “这车我记得好像是傅叔叔他们家的吧?” “嗯,我才刚学会开车没几天,也就这车开着不怕撞!对了,你还记得院里那棵老榕树不?” “记得啊,怎么了?”陈扬记得那棵树很大,树干起码得十多个人才能环抱住。 “呵呵,昨天我练车时,不小心撞那树上了,这车倒没事,不过树却被我撞开了个大口子。算你走运,我人没事,要不今天你就得自己打车回家了,你是不知道,爸到现在还在生你的气呢。”陈若男难得的笑了笑。 “你说什么?你才刚学的开车?”陈扬猛的从靠椅上坐直了起来。 “嗯。” “这么说你还没领到车本咯?”陈扬的手开始四处摸索了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安全带。 “要车本干嘛?” “” 陈扬惊出一身冷汗,有种想扒开陈若男,然后亲自驾驶的冲动。 第五十九章 回家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四十多分钟后,虽然一路上陈扬担惊受怕,但陈若男总算是平安无事的把车子驶进了燕京中南方位一处红砖青瓦的高墙大院里。这里其实是一处面积约1500亩的超大院子,有山有水有湖有泊,放眼望去,尽是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 五分钟后,陈若男把吉普停在了68号别墅楼前。 “都到家了你还在车上磨蹭什么,不好意思回家么?快下车!”一旁的陈若男边熄火边催促了一声。 陈扬倒不是像别人所说的近乡情怯,只是有点害怕见到养父,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打从前面刚一进入到这个由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把守着的大院时,陈扬就觉得压抑无比,远没有他脸上看起来的那么轻松。 算起来,他已经整整一年时间没回来了,他记得很清楚,去年他也是拖到了年二十九才硬着头皮从龙门赶回来的。 提起行李箱,他跟陈若男一块下了车,进到了院落里。 别墅的一楼亮着灯,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步伐都很轻。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除了正前方桌上那台长虹彩电稍微能沾上点现代气息外,其余那些檀木古董家具给人的感觉跟回到民国时期没什么区别。另外,还有一个人早已经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俩了。 这个中年男人便是陈扬的养父陈耀华了,五十岁年纪,国字脸,五官如斧琢般立体,剑眉大眼,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毅正气,光看相貌也可猜出来,年轻时此人定是个招女孩子喜欢的青年俊彦,但可惜的是,他现在坐的不是沙发,而是一台轮椅。 “爸,我回来了。”陈扬放下皮箱,朝着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声。 中年男人微微仰起头,盯着陈扬看了足足五秒钟,才说道:“先去吃饭吧。”声音很定,有些沉,隐隐有种不容别人拒绝的气势,扔下这句话之后,他双手扶着轮椅,缓缓的进到了隔间的书房里。 陈扬瞧养父这样便知道他气还没消,想追上去跟养父说两句好话,脚又挪不开步子,只好尴尬的立在原地。一旁的陈若男则长吁了一口气,伸手轻拍了一下卡其色衬衫裹住的高耸胸脯,侧过头瞪了陈扬一眼:“都怨你,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你少打电话也就算了,过年这么大事你竟然敢跟爸说不回来了,哼,连带我跟着你一块倒霉。”顿了顿,看到陈扬脸色不大好看,她才一把拉起了陈扬的手,“别愣着了,快吃饭去,今天许姐做了好多好吃的,为了到机场去接你,我都没还来得及吃呢,现在都饿死了。” 两人去到饭厅,都是自己家里也没啥好客气的,各自装了饭,坐在圆桌旁吃了起来。 这顿饭是六菜一汤的标准,比平时多了两个菜,醋溜鲫鱼和红烧排骨,都是陈扬喜欢吃的。看到这两盘菜,陈扬心中微微一暖,虽然从小养父就对自己管得很严,甚至可以称得上苛刻,该打该骂的一样不少,但是他心里明白,养父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是捡回来的儿子,甚至,他隐隐感觉养父对自己的期望值比对陈若男还高。 吃饭时,陈若男的嘴巴就没闲过,边吃还边摆出了一副姐姐的样子数落起了陈扬,用词极尽挖苦之能事,陈扬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他知道这个便宜姐姐的习惯是第一天话头特别多,慢慢的会越来越少,等到了自己过完年离开的那天,估计就一句话也不会多说了,板着张脸好比每个人都欠她的一样。 “对了,妈最近回来过么?”陈扬边嚼着一块骨头边问道。 陈若男闻言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朝书房瞥了一眼,用筷子轻敲了两下陈扬的饭碗,压低声音责怪道:“你要死了,说话这么大声!” “怎么,妈的气还没消,今年又不打算回来了?”陈扬放低了声音,侧过头问道。 陈若男不放心的又多看了一眼书房,发觉没什么异样,才凑近陈扬耳边悄声道:“妈早回来了,就在燕京宾馆里住着呢。噢对了,她还特别嘱咐我,说只要你一回京,就让你马上去见她呢。” 听到这,陈扬头皮开始发麻,暗骂了自己一声,刚才多嘴问这个干啥。脑子里迅速浮现出了养母那严厉的模样来,只好点头无奈道:“好吧,我看看明天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就尽量抽空去一趟吧。” “喂,你一个小县官现在还牛得不行了?架子挺大的嘛!满嘴的官油子味道,听着真让人讨厌。”陈若男不屑的撇了撇嘴,“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刚才这话跟咱妈好好学学?” 陈扬被噎了一下,扬了扬筷子:“我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吃饭,吃饭!”,低头大口吃起饭来。 饭后,因为保姆不在,陈若男很大方的主动承担了收拾碗筷的工作,还跟陈扬往书房方向努了努嘴:“快去吧,爸估计正等着你去跟他认错呢。” 陈扬知道躲不过,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 书房门是虚掩着的,他一推即开。 进去后,陈扬对正捧着一本大本头研究着的陈耀华喊了一声“爸”,然后在小桌上取过一只开水壶,走到脸盆架旁,把暖壶里的开水倒了半瓶,接着又去水龙头附近兑了些凉水,用手试了试水温合适后,才取下一块毛巾搭在搪瓷脸盆边上,捧到了轮椅边上,扯过床底下一只小板凳坐下,把陈耀华的双脚抱起轻泡到了脸盆里,一点点的边按摩着这双残废了的腿边帮陈耀华洗起脚来。 整个过程陈耀华没说半句话,依旧捧着书聚精会神在看,而陈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自然而然的便做了,就仿佛他之前做了无数次似地,手法熟练老道极了. 书房门外,陈若男像个小偷似的悄悄躲在门背偷看。看到这个场面,她禁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眶也有些温热。不知为何,她最喜欢偷看陈扬帮父亲洗脚按摩,以前陈扬还在家时,她就养成了这个怪癖,可自从两年前陈扬毅然决定到龙门参加工作时,这种机会几乎就没有了。 她曾经试探着问过父亲,为什么只要陈扬有空在家,您就喜欢让陈扬帮您按摩?父亲骄傲的答道,陈扬是我养大的儿子,我受得起!她听了后不服气,又问,那我也是您的女儿,为什么您从来都不让我帮您洗脚按摩呢?得到的却是父亲冷冰冰的回答,若男,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就是个被你母亲宠坏了的公主,你能做得来吗!. “爸,还生我的气呐?” 书房里,陈扬手里忙活着,嘴上问了声。 陈耀华哼了声,把书翻到了另一页。 “爸,我之前不是打电话跟您解释过了么,我才刚当上县委书记没多久,工作上太忙走不开啊,您当时不是也没说什么吗?”陈扬并不气馁,继续说道。 陈耀华放下书,低头看了看陈扬,“陈扬,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何生气么?” 陈扬的手顿了一下,知道父亲这气儿怕是两年前就落下了,想了想,他拧了一下毛巾,抬起头道:“爸,我知道您的意思,也知道您是怎么安排我的,您希望我读完本科就到六部委里工作,然后工作两年又再回到学校镀金,读研究生读博士,之后就到地方去挂职锻炼几年,等资历年纪都上来了就回京看能不能选上委员。” 说到这,陈扬停住了,抬眼看了看陈耀华才继续说:“爸,我不是说您这么安排不好,可是,我真的不想按照您所安排的那样,一qiē都按步就班的跟个机qì人似的,您也知道,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我都会听您的意见,但这一次,您就让我自己来拿主意,好吗?” 陈耀华再次哼了一声,重新捧起书本,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陈扬,你想自己拿主意,是不是也包括那个叫项瑾的女人?” 陈扬面色一僵,虽说早知道自己和项瑾的事不会瞒得了父亲,但此刻真从父亲嘴里说出来,他心里还是难免咯噔了一下。不过他没有任何犹豫,点点头说道:“是的,爸,项瑾是我的女朋友,我和她的感情很好,而且还打算这两年内就跟她结婚。” “你不打算问问看我的意见么?”陈耀华看书的速度很快,又再翻了一页。 陈扬的心倏地往下一沉,他很清楚,权宦之家,婚嫁完全是为了政zhì利益服务,自己刚才那些话,已经可以被打上离经叛道的标签了。此刻,他甚至能感觉到父亲那两道锐利的目光穿透了厚厚的书本,直勾勾的盯在了自己脸上。又扫了一眼父亲手里那本书的封面――《梅兰芳》,暗道一声奇怪,他记得父亲最喜欢看的就是各**史或者历史典籍,今天是怎么回事? “爸,本来这次回来,我就打算带她来见见您的。”话都说开了后,陈扬也镇定了许多。 陈耀华没说话,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合起书本,揉了揉眼睛,“行了,今天先到这吧,我有些困了。” 陈扬的嘴角动了动,有话想说但还是忍住了。拧干毛巾帮父亲把脚擦干了,然后从轮椅上把父亲抱了起来,很小心的放到了一旁的床上,扯过一床被子,盖好了之后才转身离开。 “陈扬,等过完年回去就把那个女人忘了吧。” 转身的瞬间,陈扬耳边传来父亲淡淡的话语,声音不大,但隐隐有种不容拒绝的力量。他几乎快控zhì不住自己了,他很想马上转过头去冲父亲怒吼一句:“为什么?就为了在两年之后逼我跟陈若男结婚么?可您知不知道,那样做我和陈若男都没什么好处?对不起,爸爸,之前那些我已经经历过一回了,我想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但幸好,他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是个孝子. 嘭! 书房门打开的同时,一直躲在门背的陈若男“啊”的掩嘴低呼一声,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到陈扬怀里,幸亏陈扬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肩头。 等陈若男站稳后,陈扬才放开手,撇撇嘴不悦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门背后干啥?想偷听我和爸说话是不?” 陈若男假装整理衣服,掩饰了一下,不屑道:“切,真好笑,我在自己家里用得着偷听嘛。”说完,一扭腰,慌里慌张的转身上了楼。 “古里古怪的!”陈扬看着陈若男的背影,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第六十章 不欢而散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吃过早饭,陈若男就借口要去买年货,拉着陈扬一块出了门。陈耀华坐在轮椅上看着这对儿女双双出门,若有所思。 这次陈扬没敢再让陈若男开车,自己驾驶着吉普一溜烟的出了大院。陈若男也不争,安静的坐在副驾位置。不出陈扬所料的,昨天的新鲜劲儿一过,她的话头果然少了许多。 一路无话,半小时左右,陈扬把吉普停在了燕京宾馆的地下停车场。 “对了,你给妈打个电话,问问她起床了没有?”陈扬边关车门边说道,以他的认知,现在才九点不到,养母起床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切,妈知道你这个书记大人要来,早等着了。”陈若男很不屑的挖苦了一句。 那最好了。陈扬嘀咕了一声,跟陈若男并肩进了电梯。 不一会,叮!的一声,二十五楼到了。 笃笃! 陈扬轻敲了两下A2508号房间门。 很快,房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式旗袍的中年美妇,挽一个贵妇髻,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给人的感觉是斯文端庄却又风韵犹存。她的下巴微不可闻的稍稍仰起,目光看起来温和,但无形中却会给人带来一种不知名的压迫感,举手投足间,大家庭出身的豪门风范显露无疑。在陈若男的身上,能找出很多这位美妇的影子。 这位想来便是陈扬的养母李端玉李女士了。 陈若男一看到母亲,立刻亲昵的上前挽住了母亲的胳膊,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妈妈,您今儿个起得可真早哦!”,听得陈扬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在上一世中,陈若男即使到了三十好几了也经常会像这样跟母亲撒娇,这辈子看来也没什么改的希望了。当然,如果陈若男一贯的表xiàn总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在家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样子,搞得上一世陈扬总感觉自己就跟娶了两个老婆似的,神经都快错乱了。 李女士看到女儿时,立刻换上了一副溺爱的眼神,轻拍了一下女儿的手,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一点也不老实!” 陈扬则是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妈,您好。” 李女士回过头打量了一眼陈扬,点头应了一声,眼神中不悦之意尽显,然后把手轻抬一个角度,递到陈扬面前,语速相当讲究的说道:“进来吧。” 陈扬恶寒不已,打小他就最烦养母搞的这一套所谓的大家族礼仪,但此刻仍不得不硬着头皮轻握住了养母的手,然后三个人一齐进了房间。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陈扬知道养母很讲究坐姿,腰杆挺得笔直笔直的,比开常委会更甚。而那陈若男倒是荤素不忌,拿起桌上的一只苹果就啃了起来。 李女士很满意陈扬当下的精神状态,微微点了点头,问道:“小扬,听说你在那什么县城当了书记?” “妈,是东山县,一个破县城。”陈若男在一旁补充道,李女士则玩味的看向了陈扬。 陈扬脸色难看的纠正道:“妈,东山县不是个破县城,我有信心在两年内让东山富裕起来。” 李女士很不认同的摆摆手,说道:“小扬,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这几年上面的改革动作很大,斗争也很激烈,这趟水太混了,你最好别沾。而且经过这两年你也该收心了,我看等过完年回去,你就打个报告上去,把你那职务给辞了吧。” 陈扬一脸难色,正要拒绝,李女士想想似乎又觉不妥,接着说道:“算了,我看你也别回去了,这两天我就帮你给你们省里打个电话,让齐书记把你的关系暂时调到省城,你外公现在身体还不错,我想这点面子他总还是要给的。你真要是喜欢当官,等过几年大方向定了之后,你手里也有点钱了再回去吧。”不得不说,李女士的眼光的确高人一筹,对国内大形shì的分析判断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江湖,共和国也正是在这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妈,您这是干嘛呢?” 陈扬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有些事他不好明说,上辈子他就是跟着养母一块下海做生意,别看现在养母在深市混得风生水起,可过了两千年,陈若男的外公因为身体关系退下来之后,加之各方面政zhì因素掺杂其中,几个舅舅仕途始终不顺,他的公司也变得举步维艰。而陈家本就不喜欢养母在外头搞生意,也没有伸手相帮,导zhì陈扬所经营的国内十大地产公司之一的李氏地产,因为资金链断裂,又遭舅舅们的政敌多方打压,最后被迫拆零转让了出去,在国内彻底销声匿迹。而他自己也觉得愧对养母的期望,开始终日借酒消愁起来。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和陈若男本就不睦的关系更是变本加厉,最终产生了一条无法弥补的裂痕。 “小扬。”李女士轻叹了口气,握住了陈扬的手,“妈已经老了,想让你到深市去帮我,更何况,我一个女人生意做得再大又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得交给你们,与其这样,不如提前让你接班不更好些么?” 陈扬从养母这话中隐约听出了一丝不好的苗头,心里倏地一沉。上辈子,他一直都不知道养母为何会待他视如己出,直到老爷子下令让他跟陈若男结婚后,他才逐渐了解到,原来这件事的幕后就有养母的黑手存zài,可以说在这件事上养母出力甚多,甚至陈若男最后点头同意,也是迫于养母的压力。 婚后陈扬曾经问过养母,难道您不觉得这么做很荒唐吗?谁知道李女士是这么回答他的,荒唐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小扬,从你跨进我们陈家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打算好要女儿女婿一块养了。现在,我一手把你培养得这么出类拔萃,你想想以我的性格,会便宜其他家族的那些娇小姐们么?而且,陈耀华他不是嫌弃我没给他生个儿子么?哼,我就养个儿子给他看看! 也许,对李女士而言,这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妈,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陈扬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回去给我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答复我!”李女士脸色一寒,刚才那抹慈爱无比的眼神转瞬即逝,变得冰冷极了。她不是听不进不同意见,而是不喜欢陈扬对她说不,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不过李女士有一点好的就是,她不像她丈夫,她说的话还是有转弯余地的。 从小生活环境熏陶出来的气质,让李女士只要稍一变脸就让人感到压力倍增。陈扬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是个过来人,知道一步错满盘皆输的道理,即使压力再大他也绝不能点这个头。因此,屁股还没坐热他就不得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尴尬道:“妈,您别怪我,我真不是不想帮您。” “你先回去吧。”李女士把脸转到了一旁,陈若男看到场面有些僵,登时不满的剜了一眼陈扬,同时又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劝道,“妈,您甭管他了,他喜欢当官就让他当呗。” 李女士正在气头上,连宝贝女儿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冷冷的哼了一声。 陈扬刚走出一步就又站住了,回过头说道:“妈,您如果有时间就跟外公和舅舅他们说说,也许过几年” 陈扬足足说了十分钟左右,把未来十数年间他所知的一些高层斗争形shì,以及最后谁将是胜利者等等,大致的说了一遍。有些内幕他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他知道,对于像陈若男外公那种高层人士来说,往往一丁点的有用信息就足以使他们做出正确的政zhì判断了。相信自己这番话如果通guò养母的口中传递到几个舅舅或者外公耳中,不敢说他们将来一定能从中得益,但至少不会像陈扬上辈子那样被打压得很惨了。 李女士起初还有些不悦,心说这儿子真不听话,大学不是学的经济么?怎么才当了两年小官,这满脑子就都是想些政zhì上的勾心斗角,可渐渐的,她听着陈扬说到的这些东西好像挺似模似样的,一时间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连陈扬把话说完后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了。 第六十一章 老同学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一个人离开了客房,而陈若男则留了下来陪母亲。 乘电梯下到一楼宾馆大堂,正要去停车场要车时,从外面大摇大摆走进来一个梳着三七分头,一身皮装打扮的时髦男青年。 看到此人时,陈扬明显一怔,而对面的皮衣男也猛地顿住了脚步。 “纽葫芦?” “陈扬?” 对视半晌后,两人同时惊讶不已的问出声来。 “哈哈,真是你小子!” 皮衣男使劲一揉眼睛,急奔上来给了陈扬一个熊抱。陈扬也哈哈大笑起来,反手抱了回去。 此人姓纽,就叫纽葫芦,是陈扬的大学同学,满族人,号称是“正黄旗”,但他家却住在海淀的兰旗营,太爷爷据说是满清遗老,不过汉化了这几辈人下来,旗人的血统早就淡了许多。紐葫芦家从祖上起,一直是兰旗一带有名的“玩主”,典型的纨绔子弟,养鸽子满天,养鱼数十缸,粘鸟更是好手,他养的几只“油子”(专门用来作诱饵勾引其他鸟类的鸟)那简直是大师级的歌唱家,见什么鸟学什么鸟叫。大学期间陈扬就曾经到他家里玩过好几次,把这厮养的“油子”拎出去到街上转几圈,甚至能把其他人养的“油子”给勾搭过来。 陈扬从小到大几乎上的都是**学校,跟那些个高官子弟不合拍,直到上了大学才交到了几个好朋友,而这纽葫芦就是其中一个。这么说吧,两人在大学里是同一间宿舍睡上下铺的兄弟。 “你丫的什么时候回来的?”拥抱了良久之后,陈扬才松开纽葫芦,问道。他记得纽葫芦一毕业之后就出了国,而此公去的地方不远,就是同学们口中的虫岛——日本。此公临出国前,还在众位送行的同学面前拍胸口保证不把日本祸害沉了绝不回国,没想到在这儿给碰上了。 “咳,甭提了,都回来小半年了,一直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呐。为这事,我上月还召集大伙搞了一次同学聚会,不过班上那帮鸟人都说你跑到江南省混官场去了,也没个确切地址。靠,我说你小子也真是,毕业了就跟哥几个玩失踪是不?”纽公一口气噼里啪啦的说道。 在班上,陈扬的背景顶多就只有于班主任知道,其他同学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毕业后班上同学出国的出国,留下来的也大都奔南方发达地区捞钱去了,而他却偏偏进了官场,还回了龙门这样的小地方,于是他也就懒得跟同学说了。现下听纽公说起,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别说我了,对了,我记得你不是做为交流学生去稻草大学读了研究生么,怎么这么快就毕业了?” “咳,哥们待在那鸟地方简直快疯掉了,叽里呱啦的鸟语还不如我养的油子叫得好听呢,要不是家里老头子逼着,我他妈早回来了。” “那你这趟回来不打算去了?” “去毛啊去,我在那边出了点小事,被人给开了。”纽公很无所谓的撇嘴道。 “咋回事?”陈扬知道这厮向来玩世不恭,他说的小事定然不会太小。 “跟我们那批一块去的有一个叫孙雅的女同学,还记得不?” 陈扬点点头,好像有点印象,人挺漂亮的,同系但不是一个班的。便问:“她怎么了?” “还能怎么,上小课的时候被一个禽兽叫到办公室给猥琐了呗,回来后哭哭啼啼的找我们这些交流学生帮忙,我当时一听就烦了,带几个哥们直接把那丫的拽到厕所里给废了。” “废哪了?”陈扬多余问了一句。 “切,还能废哪,哥几个把那丫的往尿塘子一扔,然后一人往他裤裆里踹了十几脚就完事了呗。不过事后我一人扛了,让老头子找了关系就把我给弄了回来。”纽公轻描淡写的把事说完了。 “呵呵,这事换我也得像你这么干。”陈扬赞道。 纽公嘿嘿一笑,“可不是吗,回来那天我家里老头子也是这么说的,害得我还担心了好几个晚上,就怕被老头子给揍一顿呢。”顿了顿,纽公问陈扬道,“对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你怎么也跑这来了?” “我妈跟家里头闹别扭,一个人住这不肯回去呢。”陈扬耸耸肩无奈道。 “嘶,李总也在这儿?”纽公脊梁骨冒出一股子寒气,东张西望起来。陈扬的养母他是见过的,陈扬还在读大学时,李女士就没少对陈扬的校园生活横加干涉指指点点,在听说到陈扬在学校里交了几个损友后,李女士甚至还很夸张的亲自跑到陈扬的宿舍里,把正遛鸟玩的纽公等人狠批了一顿,并且当场把纽公心爱的“油子”给扔出了窗户,最后还警告陈扬宿舍里那帮不务正业的鸟人以后离她儿子远点。这件事给纽公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严zhòng伤害,直到现在都还阴魂不散。 “别看了,我妈住25楼呢。”陈扬知道这厮担心啥,当年那事他也有点过意不去,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养母太霸道了些。 “那还好,那还好。”纽公抹了把额上冷汗,回过头亲热的攀上陈扬胳膊,“陈扬,我待会还要在这办点事,现在时间还早,我看你干脆跟我一块去吧,咱俩再好好聊聊。” 陈扬想想也是,在外头可比回那大院里舒服多了,而且,说不定一会陈若男要是说动了养母,自己也正好跟她们一块回去。于是便点头应了下来 不一会,两人一块上了二楼的餐厅,要了一间最大的包厢坐下了。 等服务员上完茶后,陈扬才问道:“对了,老纽,你还没跟我说你跑这来干嘛呢?” 纽公神秘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说完,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地点和包厢名通知了对方就挂断了。 “老纽,你都办的是啥事啊,要这么大一包厢?”陈扬好奇不已。 “我回来后弄了一间文化娱乐公司,开始是鼓捣些文物骗骗老外,不过最近国家抓得严,老头子叫我别干了,这不要经济转型嘛,我就打算着要捧几个未来明星玩玩。”纽公把玩着一台从国外弄回来的小巧手机,凑近陈扬身边低声道,“陈扬,哥们也不瞒你,待会儿我约的是个经纪人,有点来头,跟国内几所知名艺校都有往来,听说他手底下最近刚签了一批素zhì不错的新鲜人,我就让他叫过来瞅瞅,合适的话就转签到我公司里。噢对了,等会你要是看上了谁,可别跟哥们假正经客气啊。” 纽公的话有点隐晦,不过陈扬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种想成名想疯了的女生跟出来卖的没什么分别,只要能红,陪老板睡一觉正常得很。不过想想倒也不觉奇怪,想当年纽公这厮在学校里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祸害少女无数,现在办这么一娱乐公司,想正经起来都难。 大约过了盏茶工夫,包厢门响了两声,紧跟着陈扬就看到一白脸男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了进来,纽公起身相迎,握手道:“王总,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呵呵,纽总这么客气干啥,都是老朋友了。”王总说着,看向了陈扬,“这位是?” “他是我的老同学陈扬,在政府部门工作。” “陈扬,这位是星皇娱乐的王总。” 纽公给两人分别做了介绍,寒暄完毕三人一块坐了下来。 “王总,你不是说还带了几个学生过来么?”纽公开门见山道,因为碰巧遇到了陈扬,他便想早点办完公事,好抓紧时间再跟老同学好好聊聊。 王总看了看表,回道:“应该快了吧,我再打个电话帮你催催。” 王总说完,掏出电话刚要拨号,包厢门再次被服务员给推了开来。而这次,跟在服务员身后的则是一大帮十多个活泼可爱的女生,莺莺燕燕的,霎时间包厢里就热闹了起来。 “哎哎,陈扬,先别急着喝茶了,快点帮我瞅瞅,里面有几个女生好像还不错哦。”纽公浸淫此道多年,眼光很毒,这帮女生刚一进来,他立马就发现了目标。 陈扬正喝着茶,听纽公这么一说,便也抬起头来,顺他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 “噗!” 只一眼,就让陈扬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而几乎就在同时,那帮女生中有一人惊叫了起来,转身就要开门往外逃去。 “林语,你给我站住!” 陈扬大喝一声,飞快的扔掉茶杯,起身追了过去。 第六十二章 女孩心事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慌乱中的林语被陈扬这一声大喝吓得腿都软了,刚迈出一步就摔在了包厢的地毯上,哇的一声,竟大哭了起来。 怒不可遏的陈扬现在脑子里就只有“这女人真是烂泥巴糊不上墙”这几个字,三两步冲了过去,像拎小鸡似的一下子就把林语从地上给拽了起来,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根本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扇了林语一个耳光。 林语吓得登时连哭声都噎住了,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陈扬,嘴里呜咽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因为陈扬这一巴掌来得太过突然,包厢里众人顿时都惊呆在了当场,刚才还嘻嘻哈哈打闹着的女生们也吓得四散奔逃,离得远了许多。 好一会,王总才反应过来,他带过来的人被打了,赶紧上前两步,要从陈扬手里头把林语给抢下来。 “给老子滚开!” 陈扬回头猛喝一声,一扒拉,直接就把那风吹就倒的王总给撂翻在了地上。盛怒中的他根本管不了对方是什么鸟人了,对林语不争气的愤怒使他连带着把王总这个教唆犯也给怨上了。他有种挫败的感觉,本来好意劝林语来燕京求学读书,没想到这丫头现在竟然跟人混到这种场合里了。 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这种场合压根就是个男盗女娼的垃圾场!如果林语也成了这垃圾场里的一员,那么他是会受到良心谴责的。这一刻,他甚至想起了林语家里那含辛茹苦的母亲,年前他还特意去看过林母一趟,听说林语在学校勤工俭学不回来过年了,当时他还觉得挺欣慰的,没想到完全不是那回事。 倒地的王总也怒了,心说瞧你丫的年纪,大不了就一小科长,牛逼什么啊,局长处长老子都见得多了!当下,他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很聪明的没上前去领揍,而是原地开骂道:“你+他+妈谁啊,敢打我的签约艺人,告sù你,今儿个我跟你没完了!” “王总,你跟谁没完呢?我哥们就打了你的人怎么了?要不你找我练练?”纽公一脸纨绔样,阴恻恻的说了一声,紧跟着袖子一掳,快步上前推开了这位被他邀请来的客人。他是属于那种典型的帮亲不帮理的主儿,前面看到陈扬莫名其妙发那么大火,就知道这小姑娘跟陈扬间肯定有段故事,当然,按他那不怎么纯洁的想法,现在已经认定这小姑娘是陈扬的禁脔了。而他在圈子里混,自然也知道王总是个什么货色,这王总挂的是经纪人的名头,说穿了跟拉皮条的差不多,听圈里人说,这厮还给不少政界人物提供服务呐。而且来之前这王总就跟他说过,这帮学生妹早做通思想工作了,还没动过,让他放心大胆的挑中意的小妞。 而陈扬听到“签约”这俩字更是怒火噌噌的往外冒,指着王总怒道:“你+他+妈给我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这总那总的,回去后你最好马上把林语的合同撕了,不然你那皮条公司也别想开了!”跟着,他转向纽公,“老纽,我有事先走了,你有我电话,改天咱们再联系。” 说完,他用力一扯战战兢兢立在一旁的林语,骂道:“还嫌不够丢人么,还不快给老子离开这儿!” 林语顾不上胳膊传来的疼痛,踉踉跄跄的被陈扬半拽着拖出了包厢。 “哎,陈扬,我说你千万别有事没事学班上那帮鸟人关机啊!”纽公虽没跟过去,但还是不放心的冲陈扬背影喊了一声。 直到陈扬离开,他才颇为奇怪的摇头自语道:“嘿,瞧咱这哥们刚才那样,比老子还他妈纨绔呐!” 陈扬把林语从包厢里一直拖到了外面大街上,惹得路人纷纷驻足,没办法,他只好把林语又拖过一条马路,到了一没人的墙角处才松开了林语,狠狠的把林语扔到了地上。 林语蹲在墙角,怯生生的抬眼看了看陈扬,想哭出来却又害怕被打,只好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拽住了陈扬的裤腿,呜呜的默默流着眼泪。 陈扬连抽了好几下脚,可林语却似乎又拿出了当初她在龙门文化局门口要报名参赛时候的那股子执拗劲头,死也不肯松开。直到陈扬瞧见她手背磨到地上都蹭破皮了,才无奈的让她拽着了。 烦躁间,陈扬点起了一支烟,连吸了好几口后,情xù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对林语说道:“待会儿我就送你回学校,你给我听着,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学校里待着。”想了想,他立刻摇头道,“算了,我看你这书也甭再读下去了,等过两天我就送你回东山。操,你这脑子我看就是读书给读坏了的,一点好赖都分不出来,都快被人卖去当妓+女了还屁颠屁颠的。” 林语一听妓+女二字,登时再也忍不住了,改拽为抱,两手搂住陈扬的小腿,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陈书记,我不是妓女,您这么说我,我我好难过的。” “你还有脸跟这哭呢,好好的书不念,学人出来跑场子,信不信我抽你啊!”陈扬手一扬,可这会却再怎么也扇不下去了,只是吓唬了一下。 林语梗着脖子,硬撑着仰起脸看着陈扬,不停的扯着陈扬裤腿,语无伦次的抽泣道:“陈书记,我知道好赖的,我知道您对我好,我只是想挣多点钱报答你,真的,您相信我,您别赶我回去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会跟同学出来试镜了,我真不知道他们那些是坏人,我不想做明星了,我以后会好好学习唱歌的,我将来会挣很多钱报答您的。” 陈扬前面说要把林语送走也只是一时气话,怒其不争而已,他很清楚对于林语那个破落的家庭来说,上学念书才是唯一的出路,他也没有权利抹杀别人的希望。 这时候听到林语抽噎着哀求不已,似乎真是上当受骗了的,隐隐有些后悔刚才不够冷静,心中一软,便蹲下身子,伸手帮林语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叹口气道:“林语,你要搞清楚,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你报答我什么,你欠的是你母亲,你要报答的也是你母亲而已。我希望你将来做任何事之前,都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别稀里糊涂的上了别人的当,多想想把你辛苦拉扯大的母亲,知道不?” 听到陈扬声音软了下来,林语赶紧抽着鼻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行了,别哭了,快起来吧,我这就送你回学校去。”陈扬轻轻拍了拍林语弱不禁风的肩头,径直站了起来。 “嗯。” 林语低低的应了一声,惴惴不安的扯着陈扬的衣角,低头跟在了陈扬身后 回到宾馆停车场取了车,陈扬直接把林语送回到了燕京音乐学院大门。 “我的电话记住了没?”停下车,陈扬侧头问了一声。 “嗯。”林语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双手把陈扬的手机递了回来,前面陈扬用手机拨通了她家那条街上小卖部的电话,让她跟母亲好好聊了一会。 “那快回学校去吧。”陈扬接过手机,帮林语打开了车门。 “等等。” 林语刚要下车,陈扬又喊了声。林语赶忙停住了脚,回过头来。 陈扬从兜里掏出钱包,把里面装着的五百块钱都取了出来,塞到林语手里,说道:“瞧你瘦的那样,跟叫花子似的,这钱你拿去买点好东西吃,别老是省来省去的,钱是省不出来的,知道不?” 林语拽着钱,眼眶一红,又想哭了。 “行了,别整那些没用的,快回去吧。” 陈扬摆摆手,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林语怔怔的站在校门口,从贴身的衬衣兜里摸出来了一张银行卡,两手轻轻摩挲着这张卡,喃喃的说道:“陈书记,您的卡我一直留着,可我舍不得花里面的钱,我不像您想的那么没用,我成绩很好的,这学期我都拿了奖学金呢,不过,我把钱都寄给了我妈妈,您的恩情我以后再报答您,好吗?真的,陈书记,我只是好舍不得” 她低声诉说着少女不为人知的心事,两眼凝望着陈扬的吉普车愈来愈远,最后消失不见。 第六十三章 这个亏白吃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开着吉普刚出学院路就接到了陈若男的电话,电话里陈若男好一通埋怨,问刚才老打不通他电话是怎么回事?最后告知陈扬让他赶紧过来接人,说妈妈已经被她劝动愿意回家了。 没二话,陈扬一路狂飙赶回了燕京宾馆。 二十分钟后,他把吉普停好在了街边。一交警同志立刻上前,可转了一圈后就一言不发的乖巧离开了,估计是来参观而不是开罚单的。 给陈若男去了电话,磨蹭了十分钟后,两母女才堪堪出来。陈扬知道养母很讲究,赶忙下车帮李女士开了车门。 回家的路上,李女士似乎还对之前陈扬拒绝她的提yì很不满,表情冷淡,连带着陈若男也没什么好脸色,看着陈扬就跟对着人民公敌一样。 一路无话,陈扬直接把车开回了中南大院。 院子里有些冷清,普天之下恐怕最没年味的地方就是这座神秘的超大院落了。 三人一块进了屋,陈耀华在书房里看书,一般情况下,他在书房里看书是很忌讳别人打扰的。另一边,保姆许姐则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包饺子,看到李女士时,许姐明显拘谨了许多,看来她也很害怕这个强势的女主人。 “夫人,您回来了。” “嗯”李女士点点头,手轻轻一摆,“小许,你先回去吧。” “是,夫人。”许姐躬身退出,这是她们单位领导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在这种地方帮佣,切记要多做少说,不听不传。说起来许姐是友谊饭店培训出来的特级专业厨师,搁外头绝对是响当当的一把好手。 客厅里的响动完全没有影响到在书房里看书的陈耀华,李女士似乎也知道丈夫的性格,也不多话,直接转身上了楼。不一会,她就换了一身居家常服走了下来,对陈扬道:“小扬,你跟我到厨房来,我有话要问你。” 陈扬和陈若男二人老老实实的跟在李女士身后,也一块进了厨房,看到女儿也跟了进来,李女士顿住脚,微微蹙了蹙眉头,“若男,你回楼上练琴去,一个女孩子进厨房像什么话。” “哦,好的,妈妈。”陈若男乖巧的应了一声,扭身上了楼。 陈扬心里暗骂一声,妈,你有没有搞错,女孩子不进厨房谁进?陈若男就是被你给惯坏的,除了洗个碗,其他什么家务事都不会做。是,她弹钢琴是很不错,可又不靠这个挣钱,练个屁啊!多看点菜谱倒是真的! 肚子里腹诽着,脸上却不敢显露半点不快,跟在李女士身后进了厨房,摆弄起饺子来了。 北方过年不能没有饺子,千家万户都一个样。 在陈扬的记忆当中,养母除了包饺子,其他菜式一概不会,而陈若男更差劲,她连包饺子都不会。 李女士包饺子的动作很优雅,像是摆弄一件艺术品,边包边问道:“小扬,我前面听若男说起,你现在交了一个女朋友,有这回事么?” 陈扬心里一寒,暗骂一声陈若男可真够八卦的,脸上却认真答道:“是的,妈。” “我的意见是你和那个女孩子不合适。”李女士放下了一个刚包好的饺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陈扬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股火在燃烧,从小到大,养母对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要横加干涉,昨天养父才撂了一句狠话下来,今天轮到她了,而且他俩都是习惯了用命令口吻说话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人别扭极了,这样下去,这个家自己真没法待了。他用力的放下擀面杖,质问道:“妈,您连见都没见过项瑾,您怎么就知道我跟她不合适?” 李女士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奇怪,今儿个儿子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不听劝?紧接着脸色不悦的淡淡说道:“小扬,你不必多说了,对于你的婚事我已经有了安排。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生在我们这种大家庭,是不由得你想怎样就怎样来的。你若是不听劝,我会用我的方式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你能明白么?” 陈扬当然明白。 他很清楚养母这话隐隐包含着什么意思,可是,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么自己还算什么男人? 这一次,他真的控zhì不住了,直直的看着养母,“妈,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可我只想过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而且,我只是您养大的” “放肆!” 李女士厉声打断了陈扬,一扭头,肩膀轻轻抽搐了起来。 陈扬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一向来集理智高傲坚强于一身的养母会突然间失控,而且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见过养母掉过一滴眼泪,想到小时候跟院里的孩子打架把别人打伤时,每次都是养母帮自己出头顶住对方家长的压力,心中顿时涌起了浓浓的愧意,手足无措的赶紧走了过去,两手搭住养母肩头,道歉起来:“对不起,妈,我不该那样说,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您在我心里,就跟亲妈妈没什么分别。” 李女士推开陈扬的手,猛的站了起来,返身快步向楼上走去。 不到半分钟,陈若男黑着脸从楼上冲了下来,大声的质问陈扬道:“陈扬,你刚才跟妈妈说了些什么?” 陈扬心里愧疚不已,对陈若男的质问无言以对。 “你快说啊!”陈若男不依不饶的揪住了陈扬的衣服,从小到大只要一发火,她就喜欢这么干。 陈扬叹了口气,拨开了陈若男的手,无奈道:“陈若男,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知道不?” 陈若男一愣,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为了我好? “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以后你就知道了!”陈扬烦躁的摆摆手,快步跑到了二楼. 敲了两下主卧的门口,没反应,陈扬干脆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妈!”陈扬喊了一声,然后走到床边,低头说道:“妈,对不起,您别生气了。” 李女士坐在床沿,正用纸巾擦拭眼泪,闻声抬起头来,看着陈扬半晌,似乎才没那么生气了,握住了陈扬的手,叹口气道:“小扬,妈不是想要干涉你的生活,我这是为你们俩好。你不想去深市我可以不逼你,但你的婚事我早已经有了安排,你就别再惹我生气了,好吗?” 陈扬知道,养母所说的“你们俩”绝不是指的他跟项瑾,但现在他可不敢再惹养母生气了,点头应道:“妈,您放心吧,就您刚才那样,我哪还敢惹您生气啊。” 李女士这才微微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到养母的笑容,陈扬有点不适应,同时还隐约有种上当的感觉。 “妈,您已经帮陈扬找了一门亲事了?”陈若男好奇的在一旁插话道,“是咱们大院里的人么?是筱筱,张小兰还是孙甜?” 陈若男嘴里冒出了一连串名字,让陈扬听了恶寒不已,真要让自己娶她所说的那些传说中的千金小姐,靠,那还不如跟陈若男结婚呐!起码还知根知底的。 李女士慈爱不已的看了看女儿,摸着女儿的脑袋,意味深长的笑道:“别瞎猜了,傻丫头!”. 晚餐吃的是李女士亲手包的饺子,陈耀华和李女士之间的矛盾还在,不过碍于儿女都在,两个个性极强的人都很理智的控zhì住了自己的情xù,一家人围在饭厅很简单的吃了个年夜饭,聊着些寻常人家里头听不到的秘闻,当然了,寻常人家里那种其乐融融的喜庆气氛在这里也是绝对看不到的。 权宦之家,亲情很多时候根本就顾不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比如说家里的老爷子每逢重dà节日都要出席各种各样的官方活动,在部队里的几个叔叔也是一个比一个忙,偌大的一个家族已经好几年都没聚在一块过节了,有时候连拜年的电话也省掉了,根本就忙不过来。如果不是因为陈耀华腿残疾后从总参退了下来,这顿饭或许压根就不存zài。 饭后,陈耀华和李女士进了书房,并且把门反锁了起来。陈扬和陈若男两人各自洗完澡之后,坐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时,甚至都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激烈争吵声。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头看出了一丝无奈,或许,本就不该把李女士接回来。 95年的春晚,华仔的那首《忘情水》火得不行,陈扬看着电视里华仔那身老土的行头,想起了一个挺出名的冷笑话,忍不住乐了起来。 “陈扬,你笑什么?”陈若男有些奇怪。 “知道忘情水是谁给的么?”陈扬狡黠一笑道。 “谁?”陈若男上套了。 “啊哈!”陈扬一本正经。 “啊哈?”陈若男瞪大了眼睛。 “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陈扬吟唱了一句,前两字用了重音。 陈若男先是一怔,可她很聪明,马上就转过弯来,忍不住嗤的一笑,伸手拍向了陈扬,啐道:“你可真能胡扯!” 陈若男平时不是冷笑就是嘲笑,很少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出来,这一笑,如同一朵打开的芬芳百合,再加上那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脸庞,虽不施粉黛而颜色却如朝霞映雪,那股淡淡的处子幽香隐隐袭来 陈扬禁不住心中一荡,想起了上一世两人婚后一块躺在大床上看电视的场景来,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抓住了陈若男拍向自己肩膀的纤纤玉手,下意识的把她那软软的身子往自己怀里一带,顺手摸向了陈若男挺翘的胸脯,捏了两把,唔,手感还真不错。 “啊!” 陈若男脸刷的一红,尖叫了一声,手足无措的挣扎起来,嘴里低呼道:“你干嘛?快放开我!” 陈扬猛醒过来,同时后悔不迭,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啊!赶忙尴尬不已的松了手。 嘭! 一声闷响传来,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坐直了身体,扯了扯各自的睡袍。 书房门打开了,李女士从里面探出半边身体,一脸奇怪的看向沙发上的二人,问道:“若男,你刚才喊什么?” “妈,没,没什么事!” 陈若男低头咬牙回了声没事,除了打掉牙齿和血吞之后,她还能怎么办,难道告sù母亲,弟弟刚才非礼了自己么?这个亏吃得真是太冤枉了。 李女士皱皱眉,嘀咕了一声,重新关上了书房门。 书房门一关,陈若男立马转过头来,愤怒无比的瞪向了陈扬:“你”,貌似她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陈扬连连摆手说道:“对不起,刚才是个误会,一个小误会,你就当粉笔字给擦了吧!” 边说着,他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逃也似的奔向了楼梯口。 “陈扬,你你给我站住!” 陈若男跟着起了身,想追过去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恨恨的往地上跺了跺脚。 第六十四章 县委出事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非礼”事件之后的两天时间里,陈若男再也没有跟陈扬说过一句话,好在他俩原先就一直是这种状态,陈耀华夫妇倒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来。不过陈扬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这两天尽跑出去会以前的老同学了。据纽公说,那天他走后没多久,林语的合同那什么王总当着他的面就给撕掉了,至于私下里是怎么搞定的,纽公的手段他很清楚,陈扬也就懒得问了。 李女士年初二那天说有事要办就提前离开了陈家,而陈扬则好不容易挨到了年初三,才以第二天要上班为由,订好了返回湖城的机票。 一大早,陈扬就去跟养父辞了行,陈耀华叮嘱陈扬凡事量力而为,官场上很多事情是分不清楚黑白的,并且坦言,陈扬现在的表xiàn老爷子一直都关注着,勉励他能在地方上做出点成绩来等等。 养父的话虽然不多,但句句都很有份量,以至于陈扬上了车之后都还在细细咀嚼着,尤其是那些关于老爷子的只言片语。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陈若男坐在副驾上低着头无聊的玩弄着衣角,而陈扬则心不在焉的开着车,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快到机场时,陈若男终于忍不住了,忿忿的对陈扬说道:“停车,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扬一惊,这可是在单行道上,而且自己好像没什么要跟陈若男说的,随口回了一句:“有事就在车上说吧。” 怎料陈若男根本不管不顾,一手搭上了方向盘,“你停不停车!” 陈扬吓了一大跳,想起上辈子有一回两人就是这样在车上闹腾,最后差点没冲到山里头。于是赶紧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有话快说,我飞机就快到点了。”陈扬把两手搭在方向盘上,没好气的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吗?”陈若男寒着脸说道。 交代? 交代什么? 陈扬怔了怔,为一破事有什么好交代的? “如果你是为那天的事,我可以再次向你道歉,当然,你要是想到爸妈那里告状也随你的便。”陈扬摆出了一副吃定了陈若男的样子,谅她也不好意思到养父养母跟前去唱这破事。 陈若男一听就火了,侧过身来冲陈扬怒道,“你,你摸了我那那里,道个歉就算了?” “那你想我怎样?你说吧,要杀要剐随你便好了!”陈扬也不耐烦起来,心说摸了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再说了,就你身上哪个地方没被我摸过啊? “你哼!”陈若男一气之下咬了咬下唇,扭身到了一旁。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需要一个什么交代,只是觉得心里面有个疙瘩,很不舒服。 “你再不说,我可要开车了啊。”陈扬说着,再次发动了车子。 陈若男心里气苦不已,这次真是让这个便宜弟弟白白占便宜了,还说不得也打不得,只能再次哼了一声,探手过去使劲的掐了陈扬大腿一把。陈扬皱眉忍住了,一轰油门,继续往机场方向驶去 带着这狠狠一掐,陈扬总算是离开了燕京。三个多小时后,飞机缓缓降落在了江南省会湖城的机场跑道上。 从旅客通道出到机场外,他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昨天晚上他就已经通知项瑾过来接自己了,以那丫头的性子,怕是早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吧。 可他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项瑾的影子,正纳闷间,身后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喊声。 “陈扬,我在这儿。” 陈扬听出来是项瑾的声音,心中一喜,赶紧回过头来,可一看之下,登时愣住了。 项瑾躲在几米外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旁,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陈扬一惊之下赶忙提起皮箱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项瑾,急急的问道:“项瑾,你怎么了?告sù我,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项瑾把头深深的埋进陈扬怀里,也不说话,只是低低的抽泣起来。片刻不到,就把陈扬胸膛浸湿了一大片。 “项瑾,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陈扬心里焦急万分。 “没,没什么,我没事。”项瑾仰起脸来,伸手使劲的擦掉了一串泪珠,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嘴角轻轻动了动,说道,“我就是太想你了。” “傻丫头,想我也别”陈扬话没说完,脑子里猛地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脸色倏地一变,立马扔下皮箱,双手很用力的扶着项瑾瘦削的肩头,大声问道,“项瑾,你跟我说老实话,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了?” 项瑾怔怔的看着陈扬半晌,一脸凄然之色。 “是不是我母亲来找过你了?”陈扬一字一句的冷冷问道。 项瑾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使劲的搂着陈扬的腰部,失声说道:“你妈妈说她不会同意咱俩在一起的,她还给我一大笔钱,要我马上离开你。” “对不起,我母亲她太过分了。”陈扬心中一痛,他怎么也没想到养母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接着又沉声问道,“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还跟我说你已经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了,是个大官的女儿,跟你才是门当户对的,叫我趁早放手,陈扬,我好害怕,你妈妈她真的太可怕了。”项瑾连连摇着头说道。 陈扬心里一滞,他已经能想象出养母跟项瑾沟通时,是怎样一副场景了。以养母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绝对不是项瑾这种小女人能抵抗得住的。至于那什么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简直是无稽之谈。 “项瑾,有我在,你别怕,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即便我母亲不同意,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了。”陈扬轻轻拍了拍项瑾的后背,柔声说道。 “真的吗?”项瑾止住了哭声,又问,“那她说的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呵呵,你还不明白吗?她那是故意找话俇你的呐。”陈扬轻笑了两声,可心里却没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以他对养母的了解,养母绝对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天知道她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 项瑾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情却未见好转。 陈扬还待再劝时,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县委办公室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 “陈书记,不,不好了,出事了,那”是董秘书的声音,断断续续很急的样子。 “小董,你慢点说,出什么事了?” “今天我值班,早上还没事的,可下午刚一上班,县委就被柳树镇的一帮农民给围起来了,说是要找书记赔他们的羊和草皮呢。” 县委让人给围了?还有羊和草皮,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扬莫名其妙,立刻回道:“小董,今天县委领导谁在值班?” “是吕书记。” “好,你让老吕跟老乡们好好说话,别激怒他们,一qiē都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陈扬立即挂断电话,拉着项瑾急急的往停车处走去 第六十五章 欠债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回到东山县委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远远的在外面就能看到县委大院门口仍然围着一大群村民,张大海带着十多个县公安局的干警在努力维持秩序,但村民们仍吵吵嚷嚷的比农贸市场更甚。吕书记被一大堆人堵在门口,进退不得,满头大汗的想劝村民们先回去可压根就没人听他的。 不知是谁眼尖,在人堆里喊了一声“陈书记的车来了”,四五十个村民呼啦一下子就调转方向,把项瑾的捷达给包围了起来。 陈扬心里一惊,这下子老吕是得救了,自己可就被动了,他赶忙低声跟项瑾交代了一声,让她自己先回去,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大伙先别着急,等我进去再说。”陈扬奋力的想挤出来,同时外圈的民警也在张大海的带领下,拼命的想往人堆里挤进来。 把人堆往边上带远了点,让项瑾的车能离开之后,陈扬才站定了下来,对围住自己七嘴八舌的村民大声说道:“大伙先别吵,我代表县委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陈扬这话一撂下,人堆里的声音果然小了不少,张大海等人趁机挤了进来,急急的问道:“陈书记,您没事吧?” 陈扬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跟着又对一同挤进来的秘书小董说道:“小董,你马上到附近大排档,让他们送快餐过来,先安排老乡们吃了东西再说。”说完,又转向村民,“外面天太冷,大伙也别堵在外面了,先跟我一块进去,然后选几个知道情况的代表把事情跟我说清楚。” 陈扬这么一说,村民们果然松动了不少,自发的把路让了出来。 陈扬松了口气,领着好几十个人一同进了县委大院. 一楼的会客室。 陈扬和几个村民代表面对面的坐下了,老吕心有余悸的捧着盏热茶坐在陈扬身侧,小董则把剩下的村民都安置到了县委大会议室里。 村民选出来的几个代表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别看前面在外面闹腾得欢,可真进了屋里跟书记对面坐着了,他们几个倒是木讷起来,心里紧张不已。 陈扬看出了他们的局促,笑笑说道:“大伙别紧张,慢慢把事说清楚就行。” 几个农民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才由一个年纪稍长点的吞吞吐吐的打开了话匣子,“陈书记,是这样的,俺们村去年” 这个年长的村民叫柳继堂,他足足说了十多分钟才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了。 原来闹事的这十几户农家都是柳树镇草上庄的,去年春季他们一起承包了个草场养羊,就在县搪瓷厂附近,搪瓷厂有一个堆放废弃原料的垃圾场,因为当时正是雨季,雨水将那些垃圾冲散了,污水顺东河流向那片草泊,不久那片春笋般的嫩草都枯死了,连带着村民圈养的五百多只肉羊也中毒死亡。草场是上了保险的,可县保险公司来人查看,是废垃圾里的污水污染的,保险合同没有这一项就不给赔。 草场承包合同柳继堂等几户农民于是就找到搪瓷厂索要赔偿,可搪瓷厂自建成以来根本就没盈利过,本身就欠了一屁股债,而搪瓷厂又是县农工商联合公司的下属单位,柳继堂等人就找到了县联合公司的王总,王总给他们的回复就是俩字――“没钱”,农户们实在没办法,就把联合公司告上了县人民法院,可涉及到王总的经济案连法院都很怵头,事情于是就这样拖了下来,这两天不是过年嘛,村里人因为这事一整年都没好过,聚在一块喝了点酒之后,不知是谁撺掇了一下,就聚齐了几十个年轻小伙找到县委来了。 听完柳继堂的发言,陈扬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问题已经很清楚了,摆明了就是搪瓷厂方面的责任,败诉是肯定的,只是因为搪瓷厂是县属企业县法院才一直拖着不判。而且,他上任后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县联合公司的经济纠纷案,都是类似这样的债务问题,县联合公司都是被告,他早就想把公司总经理叫来问问情况了,可这王总打从他上任后就没出现过,听说一直在南方追债。 陈扬沉吟了片刻,回道:“柳师傅,这事你们别着急,我会尽kuài让法院方面帮你们落实情况,给你们一个说法。”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陈书记。”屋里的几个农民齐齐的说道,柳继堂激动得老泪都淌了下来。这事困扰他们都快一年了,状纸递上去之后,法院方面派了几个人到村里调查了几天就没下文了,他们都是农民也没什么路子,除了干着急外一点辙儿也没有。 有了县委书记的话,农民们吃了颗定心丸,千恩万谢后退了出去。 农民们一走,一旁的吕方学就坐不住了,赶紧凑到陈扬身边低声说道:“陈书记,这事您让法院判了也没多大用处啊,联合公司那边有钱早赔给他们了,到时候他们还不得回过头来又到县里来闹事。” 陈扬当然清楚自己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之前他查了好几次县联合公司的帐,知道这家县属公司账面上看挺有钱的,其实一屁股烂帐,别说这些农户要求的四十万赔偿,他们恐怕连一分多余的钱都拿不出来。而且挂在它底下的公司也都面临倒闭的危险,只不过一直用银行的钱在硬撑着。银行方面也急,几千万的贷款收不回来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行长,市里县里的几家银行行长都亲自来找过陈扬好几回了,可陈扬见不着那王总,除了拖之外,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开了几次常委会,常委们也都是言辞闪烁,显然这个雷区谁也不愿意轻yì去碰。 想到这,陈扬揉了揉发痛的脑门,皱眉道:“吕书记,那王老五去南方要债还没回来么?” 王老五就是县联合公司的总经理王五强,听说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东山乡镇企业的创始人,伺候了几任书记县长了。联合公司虽说是县属企业,由县长孟卫国挂着法人一职,但实际早已被王老五架空,当然,也不排除两人私底下有什么猫腻没有。 吕方学讪讪的摇摇头:“没有。”又说,“年前按您的要求,县委办公室每天都派人到他家里转悠,可没见着人不算,这两天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陈扬寻思了一下,这王老五一去都快三个多月了,哪是去要债,分明是去躲了嘛。 可如果不把县联合公司的烂帐处理清楚,下面挂着的那十多个县属企业的股份制改革根本就无从下手,哪个老板愿意扛下一个负债累累的公司啊,即便是县委命令把任务强行摊派下去,让各企业的干部职工凑钱入股,相信也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窗外,县委大院里的灯光影影绰绰的,看着正聚在院子里吃盒饭的那一众村民,陈扬默默无语的掏出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第六十六章 下乡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收假后的第一天,陈扬就主持召开了一次县委扩大会议,除了县党委成员,各镇党委书记,镇长列席之外,县工农商联合公司下辖的各挂靠企业的厂长书记也被叫来参加会议。 县委宽大的会议室里,围着圆桌黑压压坐了三四十号人。议题只有一个――县属企业的股份制改革。 之前的两个多月时间,陈扬已经通guò各种形式的宣传预热动员过了,因此,在听完陈扬在大会上长达20分钟的详细发言之后,与会众人都很清楚,这次不是学习或统一思想,看来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是要真刀真枪的干了。 紧接着,陈扬抛出了一份列有第一批搞股份制的6个厂的名单,分别是瓷厂、床单厂、鞋厂、纸厂、塑料厂、搪瓷厂。 这份名单是陈扬经过几个月时间深思熟虑过了的,都是一些产品销路广效益比较好负债轻还有得救的厂子,干部职工参股积极性应该不成问题。当然,除了搪瓷厂之外。搪瓷厂是被他临时添加到名单上的。 名单一经宣布,会场上立刻议论纷纷,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其实,经过前段时间对省发改委下发文jiàn的学习,很多人都对股份制有了新的认识,不再畏之于虎,上述这些效益好的厂子的头头脑脑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谁不想自己当老板啊。甚至连孟县长等人都眼热起来,对股份制改革不再抗拒,私下里也有不少人活动起来了,就盼着能在改革中分一杯羹。 陈扬在主位上边喝茶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至少从会场上看,与会众人态度还是相当积极的。不仅仅是那些头脑活泛的厂领导,甚至包括孟县长在内的不少常委都热烈的参与讨论,谁都知道这是个巨大的机会,如果抓住了,很有可能一夜暴富。当然,经营不善倾家荡产也很有可能。毕竟改制之后,各企业就得自负盈亏了。 在众人讨论到最**的时候,陈扬轻轻咳嗽了两声,会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同志们,为了搞好股份制,我打算成立一个股份制改革领导小组。我提yì,组长就由我来亲自担任,孟县长和吕副书记任副组长,萧书记任总秘书长,在座的其他同志都是领导小组成员,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没有任何异议,在一连串“我同意”的声音中,全票通guò。 陈扬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相信之前省发改委下发的指导细则大家都研究过了,县里另外制定的改制细则会后我会再发给大家,如果有相冲突的地方,一qiē以省发改委的指导细则为标准,至于具体到各厂子的改制方案,就由大家会后自己拟定,拟好之后统一报到领导小组来审批。”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扫视了一眼会场,才继续说道,“下面,就具体议一议,以上六厂单独成立改制小组事宜,我的意见是,包括我在内的县常委会十一名同志打散了分摊下去,负责各厂的改制工作。” 陈扬此言一出,下面再次热烈的讨论起来,大家显然等的就是这个议题。 足足半个钟头后,这次讨论才告一段落,经过大会表决通guò后,各厂改制小组的具体成员也尘埃落定,正如前面陈扬所讲的那样,十一个常委分散到了六个小组里头,每两人一组,只有陈扬这个县委书记单独接下了搪瓷厂这个烫手山芋。 至此,会议结束。 可以说,这是陈扬上任以来召开的最为和谐的一次扩大会议,会上凡陈扬提出的任何建yì都全票通guò,孟系一干人等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或许,这就是金钱的魔力吧。 对于这点,陈扬了然于胸. 散会后,陈扬回到办公室,翻看着手里的一份厚厚的文jiàn。目光最后落在了第二批改制名单上。第二批一共有八家企业,都是些资产劣质的厂子,欠款大户,东山县背负的主要包袱也主要集中在这八家厂子里。第一批的六个厂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阻力不会太大,这第二批名单才是难点。而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成功经验,让人们看到企业改制后的活力和希望,等到了第二批时,操作起来才会顺畅许多。 但愿一qiē顺lì吧! 合上文jiàn夹时,陈扬在心里念叨了一句,然后拨通了萧书记的电话。 “陈书记,您好。”萧书记的声音有点亢奋,刚才被分到了县瓷厂的改制小组,这也是他私下里活动的成果,此刻高兴劲还没过呢。 “老萧啊,柳树镇草上庄有十几家经营草场的农户状告搪瓷厂的案子你听说过么?”陈扬喝口茶,缓缓说道。 萧书记闻言一怔,这事他原先不怎么清楚,但前几天村民们到县委一闹,县委里早就人尽皆知了,刚才在会上看到陈扬主动把搪瓷厂这个担子挑了,他还纳闷呢,不过此刻他摸不清楚陈扬的意思,只好试探着问道:“陈书记,您的意思是?” “嗯,我的意见是法院方面尽kuài调查清楚,把案子结了,该是谁的责任就由谁来负。”陈扬没有半点犹豫。 “好的,陈书记。”. 下午,陈扬领着几个县委办的同志,正式以工作组的方式下到了草上庄,开始为期一周的调研工作。他希望能通guò在基层走访搪瓷厂的干部职工,倾听他们的真实想法,从而尽kuài拿出第一手改制方案来。 柳树镇的镇长书记也是搪瓷厂改制小组成员,知道庄上的条件不好,便劝说陈扬到镇政府招待所去住,白天再到村里来好了。不过陈扬拒绝了当地政府的好意,执意住进了村里最穷的一个农户家里。 这户农家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颓废男人,姓许,家里头就几张烂床和一口破锅,甚至都不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因为家里穷,媳妇儿早几年前跟人跑了,就剩下他跟一个十五岁的女儿相依为命。守着两亩瘦地,加上女儿帮人放羊贴补点家用,勉强度日。 第六十七章 周厂长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因为陈扬在村里住下了,所有的工作组成员,包括柳树镇的几个领导也不得不留了下来。 天抹黑时,草上庄的村支书老贾叫了几个村民,在许家的院落里头摆了几桌酒菜,点上几盏煤油灯,算是帮陈扬等一行人接风洗尘了。 桌上摆满了白菜炖粉条和千层饼,人人面前还都摆着一碗刚起锅的饺子,村主任还专门让人炒了一小碟花生米,给陈扬下酒用。酒则是当地自酿的米酒,度数不高,是个人都能喝个一斤左右。 陈扬也没怎么客气,端起大碗就大吃大喝起来,边喝边跟几个陪坐的村干部问问情况。开始大伙都还挺拘谨的,说话打着飘,毕竟村里多少年没下来过像陈扬这么样的大干部了。不过村里人都实诚,几杯酒落肚后,话匣子都打开了,嗓门也大了许多。 几个村干部喝了酒之后,口没遮拦的越说越起劲,一旁陪同的镇长书记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只是见陈扬听得认真,也不好扰了书记大人的兴子,只好干坐在一旁。 听着几个村干部七嘴八舌的说了几巡,陈扬心里渐渐的有了底。 当初县里决定把搪瓷厂建在草上庄时,其实是很受村民欢迎的,怎么说这也是一条挣钱的路子,末了等厂子建成后还有许多村民被招进厂里头当了临时工。只可惜县里的出发点虽好,但奈何这厂子是盲目跟风乱上的项目,自建好后产品销路一直打不开,煎熬了两年多,现在算是处于半停产状态了,连村民们的廉价工资都开不起,拖了好几个月了。 真要是改制的话,估计没人会愿意把钱投到这么家没有任何希望的厂子里的。 正思忖间,陈扬一抬头,不经意间发现这破院子内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显然大家伙都想看看他这个县委书记究竟长什么模样。 村民们的生活不好过,从桌上的酒菜陈扬就能判知一二,虽然他只来了东山不到短短几个月时间,大伙的窘迫跟他还关系不大,但做为东山现任的父母官,现在又被大伙当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围观,活了两世人的他脸上也禁不住微热起来。 从村民们向他看过来的那一道道目光里,他感觉到的不是埋怨,而是希冀,或许还有一些胆怯。 陈扬突然间发觉自己坐不下去了,抬头看了看悬在空中的皎洁明月,把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碗,对村支书老贾说道:“老贾同志,今天就喝到这儿了,我有些困,让大伙都散了吧,明儿还有工作呢。” 陈扬发了话,村干部们自不敢再多劝酒,纷纷点头应了。 接下来,陈扬又对一旁的几个县委随从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起身回了屋. 东山的农家兴烧土炕,空心土炕连着锅灶,烧饭的烟火钻过炕底的火道,然后从墙壁直达屋顶的烟囱冒出去了。 陈扬现在就坐在这样一座土炕上。 一支烟吸完后,他抬眼瞅了瞅这间漏风的泥瓦房,顺手把铺盖摊在了炕上。 正要脱掉外套时,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顶了开来。陈扬循声看了看,原来是老许的女儿二丫端着个掉瓷的洗脸盆,低着头走了进来。 “陈书记,这是给给您刚烧的水。”二丫小心翼翼的把瓷盆往炕边上一搁,也不敢抬头看陈扬,小小声声的把话说了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陈扬奔波了一天正愁没水润润脚呢,没想到老乡这么贴心的给送了过来,当下便从包里取出毛巾,在盆里浸了浸,拧干了往脸上抹了几下,随口笑道,“呵呵,二丫,你们这倒是挺讲卫生的。” 二丫刚要走,听到大领导跟她讲话,就站住了脚,回过头怯怯的看了陈扬一眼,小声道:“俺爹进过城,他说了,城里人都爱干净,您又是个大官” “呵呵,大官又不是大老虎,你这么怕我干啥?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官。”陈扬瞧她这副害怕模样,也不觉奇怪,笑着开了个玩笑。接着细细一打量,这小姑娘倒是出落得挺水灵的,只是偏瘦了点,肤色是一种很健康的小麦色,显是成天在太阳底下放羊晒出来的。又问,“二丫,我听你的普通话说得挺好的啊,现在读初几了?” “去年刚读的初三,今年地里收成不好,厂子又拖着工钱,家里交不起学费,俺爹说我是个女娃,就不让俺读了。”二丫低头卷着衣角,小声回道。 陈扬这才想起,的确是到了2007年左右国家才免除中小学学杂费的。心里一阵黯然,又问:“村里像你这种情况的同学多不多?” 二丫抬眼看了看陈扬,咬咬嘴唇却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陈扬暗叹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发问时,木门又响了一声,进来了一个西装不扎领带的中年男人。 这人陈扬认识,是搪瓷厂的厂长周富贵,早上还一块在县委开会呢。 见周富贵进来了,他便擦了擦脚,招呼了一声:“是老周啊,这么晚了找我有事么?” “陈书记,我找您汇报点工作。”周富贵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又对二丫道,“二丫啊,你先出去一下。” “哦,好的,周三叔。”二丫低低的应了一声,端起陈扬的洗脚水,快步出了屋子。 等二丫走了,陈扬才拍了拍边上,招呼道:“坐下再说,老周。” 周富贵飞快的扫了一眼屋里,连把椅子都没有,只好忐忑的坐到了炕上,屁股沾着边儿,也没敢坐实。 “陈书记,搪瓷厂没搞好,发不出老乡的工资,我的责任很大,您批评我吧。”周富贵说着动了感情,他本就是草上庄人,因为在县里做小买卖做得不错,后来也不知怎的就被王老五看上了,这才安排他当了搪瓷厂厂长,可厂子一直半死不活,他心里也对乡亲们歉疚不已,前段时间还闹出了草场被污染的事,他更是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呵呵,老周,这事说到底还是县里的责任,当初没把市场调查清楚就盲目上了马,你也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厂子里生产的尽是些过时的产品,这厂长即便是换了我来当,也是一筹莫展啊。”陈扬说的倒不是官面话,他是过来人,知道现在的搪瓷制品市场已经趋于饱和,打往后更是不锈钢产品的天下,这厂无论再怎么撑也终归是撑不了多久的。 周富贵一听这话,心里宽慰不已,暗叹一声,难怪人陈书记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县委书记,看来真是个明白人啊! “老周,你这么晚过来找我,该不会只是想说这些吧?”陈扬微微一笑,看向了周富贵。 “陈书记,我这要先向您承认个错误,前些日子,村里人到县委去闹事就是我撺掇的。”周富贵毕竟不是官场里头的人,一激动就把不该说的说了出来。 陈扬听了后微微一怔,这倒有意思,他自己是被告方厂长,居然还撺掇村民闹事,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ps:推荐一本朋友好书,书名:官风,喜欢官场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比我写得好多了噢。下面有链接。 第六十八章 转产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看到陈扬脸上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后,周厂长这才安下了心,把事情的始末都倒了出来。 原来自从村里人合伙搞的草场出事了之后,这老周几乎成了村里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整年下来都没顺心过,后来干脆躲在县里不回厂子里来了。可他家里老爹老娘都还在村里住着,大过年的不回来又不成,一回来就被村里人逮了个现行。老周被逼得没办法了,灌了几杯酒之后,就给大伙出了个主意,这便才有了年初三那天县委门口的那出闹剧。 “陈书记,我这也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眼瞅着厂子就快倒了,要是法院再不判,我这辈子都得让村里人戳脊梁骨啊。”周厂长说完,又讷讷的补充了一句,脸上尽是苦涩。 不过陈扬并没有过多责怪,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老周,这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怎么说你也算是个国家干部,以后可不能再干这种出格的事了。” 老周赶紧连连点头称是。搪瓷厂属于国营企业,厂长也属于国家干部编制,股级干部,他的编制也是王老五帮办下来的。 “就这些了么?”陈扬接着又问道,心知这老周来绝不仅仅是来承认错误的。 果然,老周听陈扬这么一说,脸登时变得有些发热,半晌后才咬咬牙,狠下心说道:“陈书记,不瞒您说,今天我来这找您,就是想替大家伙找您走个后门的。” “哦,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陈书记,年前我跑了趟省城,本来是想找几家销售商谈供货的事的,可谈了几次因为我们的产品质量不行就都没谈成。我没办法,只好去省搪瓷厂跑了一趟,找到他们的一个副厂长,试试看能不能贴上他们的商标把仓库的存货低价处理掉。”说到这里,老周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看陈扬,这事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呵呵,你的脑子倒是管用得很,事儿谈成了么?”陈扬非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是乐呵呵的夸奖了一句,同时对老周也正视起来,这年头能想到这法子的人不多,看来老周的确是有点能耐。 “对方最后虽然没同意贴标销售,但他们答应我说,能帮忙把我们的货通guò他们的渠道销售出去,只是要抽8个点的利润。我细算了一下,虽然赚得少点,但总比积压在仓库里强,一咬牙就把合同给签了。” “呵呵,然后你就想把收回来的货款第一时间支出来赔偿给庄上的村民,对么?”陈扬笑笑说道。看来自己刚才的判断没错,这老周还真挺会算计的,先是鼓捣村民来县委闹事,让法院尽kuài把案子结了,然后等货款一到搪瓷厂账上,就能正儿八经的赔偿给农户了。 老周一怔,暗道一声还是书记水平高啊,我这才起个头,他就知道是咋回事了。顿时脸红耳赤的点点头道:“陈书记,您看这村里的老乡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辛苦了一年,眼瞅着马上就要有收成了,可草场和肉羊被这么一整,啥都没了不说,还欠了信用社一大笔钱,这钱如果厂子赔不了,您说让他们以后还咋活啊。您看,您能不能出面跟县总公司那边说说,等这笔款子” 说到这,老周看到陈扬皱眉不语,他猛的一下从炕上站了起来,腿一软,立马就要往地上跪了下去。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住了老周,低呼道:“老周,你这是干什么?” “陈书记,我求您了,您要是不点这个头,乡亲们打往后这几年就没活路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了,你先坐回去再说。”陈扬纳闷不已,刚才他不过是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罢了。 “这么说,您您同意了?”老周有些不敢相信,讷讷说道。 “嗯。”陈扬点了点头,“不仅是要把钱赔给乡亲们,而且还要尽kuài把拖欠工人的工资结清。” 老周愣了愣,尴尬道:“陈书记,可,可就算货款全要回来了,好像也不大够啊。” 陈扬笑了笑,说道:“老周,没钱你不会想想法子吗?你仔细想想,厂里头除了那些存货,难道就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么?” 老周不明所以,哑然的看向了陈扬,忽的眼睛一亮,结结巴巴的说道:“陈书记,您的意思是,把,把设备卖了?” “呵呵,没错,我就是打算让你们把厂里的设备统统都给卖了。” “可卖了厂里的设备,厂子还能干啥?” “老周,咱们乡镇企业不能两眼老盯着工业啊!虽然村里的地不肥,但也不代表着农业就搞不起来嘛。”陈扬意味深长的说道。 “对,对!”老周脑筋一转,一拍脑门,兴奋了起来,“陈书记您说得对,设备没了咱们可以转产,利用搪瓷厂的厂房干别的。现在粮食加工和棉花加工看好,咱这是三镇交界,附近没一个有规模的加工厂,”说到这,老周眼神忽又一跨,看向陈扬,“陈书记,可,可我们哪来的钱购进新设备啊?” 陈扬微微一笑,“发动村里投资入股和工人集资入股,就能把加工厂运转起来,新厂还能再跟信用社贷款,如果还不行,那就跟县里合股吧!” 老周一听,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心里头惊喜交加,惊的是原来人陈书记考虑的是整个全局;喜的自不用说了,这加工厂若是能办起来,还能带动养殖业,这下子全村人就都有盼头了。 “陈书记,我,我回头就写个报告给您。”老周说着就下了炕,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 陈扬看着老周火急火燎的背影,暗笑一声这老周可真是个急性子。 在下乡前,陈扬其实早已经考虑好了,搪瓷厂不算大,才百十来个员工,船小好调头,要想有活路,转产是必须的,否则就只有倒闭关门。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才会考虑祭出让企业破产的狠招. 接下来的几天,陈扬率工作组展开了忙碌的工作,亲自下到厂里倾听了工人们的意见,收集到了第一手资料。工作进行得异常顺lì,经过陈扬的思想动员后,工人们看到了希望,纷纷表示要入股转产后的新企业。 恰好也是在这几天,县法院的判决书也下来了,搪瓷厂无可争议的拜了诉,村里的农户们听说那赔款有指望了,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劲的表示要把赔款也入股到新企业里,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有陈书记领着大伙干,他们不怕钱扔进去会打水漂。 结束调研回县城的那天,村里的老老少少们几乎全体出动,自发的围在了土路两旁给陈扬送行,倒是弄得陈扬怪不好意思的,这事才刚起了个头呢,老乡们咋就这么相信能办成呢? 第六十九章 吃饭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草上庄搪瓷厂的改制承包工作进展十分顺lì,陈扬回来后,立刻着手把搪瓷厂剥离出县联合公司的工作。原厂的旧设备通guò老周的关系已经转让了出去,一共卖了六十多万,新厂的设备也有了眉目。干部职工和村里的农户纷纷集资入股新厂,法人代表则在陈扬的授意下暂时由大股东之一的老周担任。厂子原先的负债转到了新成立的股份公司身上,县里扔掉了一个包袱。另外,在陈扬的牵线下,银行也给予了低息延贷的政策,新厂只等设备一到,马上就可以运作起来了,可谓是皆大欢喜。 一个多月后,尘埃落定。第一批改制名单中的其他几家企业因为规模都不大,在县委的统一领导下,也相继通guò职工集资和社会募集等各种方式,从县联合公司剥离承包了出去,成为了独立运营的股份制公司。 这天傍晚,在县委听取了老周关于搪瓷厂改制承包后续工作的报告后,心情不错的陈扬刚回家就看到项瑾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闷闷不乐的样子,心知自己这段时间忙股份制的事忙得晕头转向,怕是忽略了她,便主动提出要带她出去搓一顿,也好让她散散心。 两人一路开车到了县中心路段的东山饭店。 东山饭店是东山县城最出名的酒店,大堂布置得富丽堂皇,大理石地砖光滑明亮,天花板上悬挂着数盏华丽的吊灯,大厅里摆放着清一色的檀木圆桌,上面铺着绿白相间的餐桌布,显得整洁而又高雅。 可陈扬来得不是时候,现在正是饭口,别说包厢,大堂里都座无虚席。 “算了,陈扬,要不咱俩还是回家里做点吃的吧?”项瑾扯了扯陈扬的衣袖,同时眼神四处张望着,似乎很怕碰到什么熟人。 陈扬奇怪道:“你乱瞄什么呢,项叔他们又不会上馆子吃饭?” “切,我还不是怕对你影响不好。”项瑾随口回了一句。 “怕什么,咱俩男未婚女未嫁的,让人看见怎么了?哪来那么多顾虑?”陈扬边说边往周边扫了一眼,正巧这时候有桌客人起了身,他赶紧拉着项瑾走了过去。 刚一坐下,立马就有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把菜单递了过来,陈扬把单子递给身边的项瑾,起身笑道:“项瑾,我去趟洗手间,你坐着先点菜吧,今天我刚发了工资,你随便敞开了点菜。” “去你的。”项瑾接过菜单,似乎又想起了在龙门的光景,嗤笑着拍了陈扬一下,“就你那点工资,还想请我吃饭呢。快去快回啊。”说着,她自顾自的翻看起了菜单,她本是经营饭店的能人,点了几个特色菜就把单子交还给了服务员,然后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本《经营学》翻读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总之自从那天从省城回来后,她就经常会找些企业经营的书来看. 陈扬前脚刚走,不远处便又涌进来了五个男女青年,在大厅里停住了,似乎也正为没位子发愁。 “噫,大伙瞧瞧,那桌坐的不是项瑾么?” 其中一个女青年兴奋不已的喊了声,周围几人同时看了过去,纷纷说道,可不就是项瑾么。 只一会,这帮人就来到了项瑾桌边,前面那眼尖的女青年打起招呼道:“项瑾,真是你啊?” 项瑾放下书,抬头一看,登时又惊又喜,赶忙起身回道:“嘉嘉,怎么会是你们?” 原来这帮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她高中同学。虽说项瑾从小一直学戏,但高中还是念了的,这也是老项的硬性要求。只不过高中毕业后她没去考大学,而是直接进了龙门的戏班子,成为了专业的曲艺工作者。 “呵呵,项瑾,不是听说你到省城工作了么?”一女同学八卦道。 “哪儿啊,项瑾毕业后进了龙门县剧团,直接参加工作了。”又一男同学插嘴道。 “我现在已经不在剧团干了。”项瑾忙不迭的连连解释了一番,同时热情地招呼几个同学坐下。 “对了,项瑾,你该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挨着项瑾坐下的一个女同学好奇道。 “不是,嘉嘉,我跟我男朋友一块来的,他前面去上洗手间了。”项瑾说着下意识的往洗手间方向望了一眼, “你交男朋友了?” 几个同学齐声惊道,他们都还记得,当初在整个东山二中,项瑾可是出了名的瞧不起男人的大美女。 “切,项瑾这么个大美人,交男朋友很奇怪么?这回,我看你们几个可以死心了吧。”那个叫嘉嘉的女孩嗤笑了一声,亲热的搂着项瑾的胳膊,问道,“项瑾,快给我们大伙说说,你家那口子是干啥的啊?呵呵,能被咱们二中校花看上的男人,我想肯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哦。” 项瑾听到有人称赞自己老公,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可眼下却不好道出陈扬的身份,只好尴尬回道:“他现在,现在还在学校读研究生呢。” 项瑾还是有点小小的虚荣心的,既然不方便说出陈扬的书记身份,便只好强自安了个研究生的名头在陈扬头上。 “呵,原来项瑾你找了个学生啊。”一个略带着几分讥诮之意的男人声音在桌边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旁边正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长得挺帅气的男人。 “海亮,你怎么现在才来?还说要请我们吃顿好的呢,要不是在这碰上项瑾,我们连坐的地儿都找不到。”一男同学嘟哝了一声。 “呵呵,我哪知道这间小饭店会这么热闹,不过大伙也别着急,前面我已经让人帮忙安排了间包厢,待会儿咱们就换到二楼去。”这个帅气男人笑呵呵的坐下了,眼神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项瑾。 项瑾皱了皱眉,低声问旁边的嘉嘉:“萧海亮怎么也来了?” 嘉嘉呵呵笑道:“项瑾,你不知道吧?人萧海亮毕业后就去了美国,听说现在自己做生意,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老板了哦。” 项瑾哦了一声,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海归老同学。 “怎么了,是不是有些后悔啦?”嘉嘉低声调侃了一句。 “去你的,别乱说话啊,让我男朋友听到,他非揍你不可。”项瑾啐了一口。 “这么凶啊!”嘉嘉吐了吐舌头,紧接着又笑道,“呵呵,项瑾,你也别担心人家萧海亮再缠着你了,我可是听说他现在找了个明星当女朋友呢。” “哦,是么。” 项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神却一个劲的往洗手间方向瞟去,暗道一声这陈扬搞什么鬼,去趟洗手间也能磨蹭这么久。 众人说说笑笑间,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躬身对萧海亮道:“萧先生,您要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好,谢谢。”萧海亮很绅士的点点头,顺手还打赏了服务员一百块钱小费。然后转回头,“大伙一块上二楼包厢吧,这地方太吵,也不方便说话。”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你们去吧,我男朋友还没回来呢。”项瑾不好意思的朝几个同学说道。 “那怎么行,项瑾你不去可不成,咱们老同学都多久没聚过了?难得今天有人做东,咱们得好好**一把。”嘉嘉性格挺急的,立马劝道。 “是啊,项瑾,咱们好几年没见了,一块去叙叙旧嘛。”旁边几个同学也纷纷附和劝道。 “不行,真的不行。”项瑾知道陈扬性子,哪敢点头同意,只好又道,“你们先上去吧,待会我等我男朋友回来了,再上去找你们,好吗?” “我看这样好了,我跟服务员说一声,待会让你男朋友自己上去找不就行了。”萧海亮笑笑说道。 “就是嘛!” 两个女生夹着项瑾胳膊,不由分说的簇拥着项瑾上了二楼 第七十章 给您赔不是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项瑾被几个老同学簇拥着刚上到楼梯的拐角处,谁知道迎面就碰上了正急急往楼下赶的陈扬,两人都是一怔。项瑾赶紧挣开了两个女同学的手,快步奔到了陈扬身边,讶异道:“陈扬,你刚才不是上洗手间去了么,怎么跑二楼来了?” “一楼的洗手间人满了,我就找上二楼来了。”陈扬随口应了一声,又看向其他人,问项瑾道:“这几位是?” “呵呵,他们都是我的老同学。”项瑾笑着挽住了陈扬,然后颇有些骄傲的对愣在一旁的男女同学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男朋友,陈扬。” “哇,项瑾,看样子你们倒挺登对的哦。”嘉嘉一惊一乍的喊了一声。 “呵呵,嘉嘉,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项瑾笑着啐了嘉嘉一口,然后把几个同学分别给陈扬做了介绍,“陈扬,这位是我们高中的班长,萧海亮。” “你好,萧先生。”陈扬很热情的向萧海亮伸出手。 “你好,陈先生。”萧海亮轻描淡写的跟陈扬握了握手,同时瞥了一眼项瑾,想起当年在高中苦追了项瑾三年而不得,他都几乎相信了学校里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关于项瑾是个不喜欢男人的传言,此刻看到项瑾偎在一个男人身边满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心中一股郁闷油然而生。 陈扬两辈子见过的人多了去了,此刻稍稍一看萧海亮望向项瑾那眼神,哪还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不过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以项瑾这模样,学生时代要没人追求才奇了怪呢。 松手后,萧海亮再细一打量陈扬,也没瞧出来什么特别之处,忍不住暗哼了一声,面上却笑道:“陈先生,刚才听项瑾说,你现在还攻读研究生,不知是哪个学校学什么专业的?” 陈扬闻言一愣,胳膊同时传来一阵微痛,原来是项瑾怕他说漏嘴轻掐了他一下,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项瑾也这么虚荣,直接跟这帮同学说自己在政府里上班不就成了,扯那谎干啥啊?不过想是这么想,他可不会当着外人,尤其是在项瑾的同学面前下她的面子,便侃侃说道:“呵呵,我在省党校学经济,也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研究生,混个文凭罢了,你们别听项瑾在那胡说。” 陈扬这么一说,几个同学都纷纷寻思起来,到党校混文凭的一般来说有两类人,一种是政府里颇有前途的待晋升的干部,另外一种则是社会上考不起正规学校的青年所读的那些个函授班了,这类函授班纯粹就是花钱买文凭的。却不知这项瑾的男朋友属于哪一种?以项瑾的条件和眼光,第二种应该可以排除掉吧。 “呵呵,原来陈先生是在政府工作的啊。”萧海亮微笑着说了一句,未等陈扬答话,他接着又有些感慨道,“在政府机关工作挺不错啊,不过有能力的话,还是多赚点钱才是真本事,陈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下海玩一票?” 这年头当官的确实不如经商的吃香,不少在单位混得不怎么样的人都下海捞钱去了,也着实催生了一批跨世纪的富翁来。 陈扬不置可否的笑道:“呵呵,那倒不必了。” 萧海亮直接把陈扬这话当成了客套,自觉得了面子,还待再说时,项瑾却插话道:“咱们快别杵在这儿挡别人的道了,还是到包厢里再聊吧。”项瑾显然是怕越说下去,陈扬说漏嘴就麻烦了。 “呵呵,对,对。”萧海亮微笑颔首,率先领着众人上了二楼包厢。 陈扬和项瑾落在最后面,他压低声音调侃了一句:“项瑾,瞧刚才你这些男同学的样儿,怕是都对你有意思吧?” 项瑾呵呵一笑,反问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就明跟你说好了,当年在学校里,追我的人那可是从校外排到我们班门口都排不完哦。呵呵,你就偷着乐吧。” 陈扬一阵无语,本来还想劝项瑾跟她那些同学打声招呼就先走算了,可瞧见她现在这副神采飞扬的模样,那些话愣是说不出口来了. 一行人进到包厢,服务员早已恭候多时,殷勤的递上菜单,萧海亮看来应该常到大酒店消费,也不知他是否故意,不看菜单就连着点了好几样名菜,可饭店里一样都没有,他登时脸一沉,不悦道:“你们这怎么回事,这也没有那也没有的?” 服务员急得都快哭了,连连赔罪道:“先生,我们这小县城不比大地方,要不您点几样我们这的招牌菜好不?” 萧海亮啪的随手把菜单一扔,说道:“我也不知道该点什么菜了,就按你们这的最高标准来个套餐吧。” “哎,好的,好的。”服务员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又问,“那您看您要上什么酒呢?” 萧海亮沉吟了一下,摆手道:“你们这红酒是什么产地,什么年份的?” 服务员忙翻看菜单查了一下,回道:“嗯,先生,我们饭店有92年的长城干红,您看?” 萧海亮摇头“no,no”的嘟哝了两声,不耐烦的对服务员摆了摆手,“好吧,就先来一支试试吧。”说完又看向众人,看似挺无奈的说道,“有女士在,大伙将就一下吧,小高你们要是想喝白的,就另让他们再上一支茅台。不过我可事先声明啊,我现在可喝不来白的。”顿了顿,他自嘲的笑笑,“呵呵,在国外生活久了,啥好东西没学着,尽跟洋人学喝红酒了,嘴巴都养叼咯。” 众人见他派头挺大,暗暗都有些咋舌,心说这海归回来的就这么牛叉么?而项瑾则趁着帮陈扬弄调味料的工夫,很不屑的低声说了一句:“切,他自己不也是这小县城里的人么,还一口一个‘你们这,你们这’的说的不亦乐乎。” “呵呵,我倒是觉得你们的班长同学挺可爱的。”陈扬笑着回道。 酒菜很快就上齐了,大伙边吃边聊。 起先几个同学还挺好奇陈扬的身份的,拉住项瑾问长问短,可项瑾也不方便说得太多,渐渐的话题自然都围绕着萧海亮的留学生活去了。陈扬倒也乐得清闲,不时跟项瑾说些笑话。 而那萧海亮张口闭口都离不开“美国”俩字,像什么“在美国久了平时都用的刀叉,现在吃中餐,用筷子反而不方便了。”“美国的厕所里不仅洒了香水,还放了一盆玫瑰花。”等等。几巡酒喝下来,说到兴起时,酒桌上就剩他一个人神采飞扬的向一桌人大讲拉斯维加斯的赌博和美国的色情业,说什么美国妓女的房间里四面都有镜子,很刺激,好像他去尝试过一样。 几个同学都挺羡慕的,听得津津有味。陈扬虽然有些不耐烦,可碍于项瑾的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项瑾自己倒先忍不住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掼,“萧海亮,你能不能让大家喘口气,你已经说了一千多遍美国了!” 此言一出,一桌人像良家妇女正在绣花时突然遇到歹徒抢劫似的愣住了。萧海亮张大了嘴,嘴里一块鸡骨头进退两难。好在这时包厢门“笃笃笃”的响了起来,化解了一桌人的尴尬。 很快,包厢门便打开了,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块头很大,胡子拉茬的不怎么修边幅。女的则打扮得挺时髦的,天还不热就穿上了一身春裙,鞋跟起码超过五寸,戴着副蛤蟆墨镜,瞧不清楚长什么样。 萧海亮瞧见来人,脸色登时一喜,赶紧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往门口方向迎去,对那个墨镜女人做了个很绅士的手势:“齐小姐,您肯赏光,快请进!” 墨镜女人点点头,抬头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有些不悦的嘟哝了一声,“萧先生,你可真是烦死了,什么人都要我来应酬。”说着,她边走边把墨镜给摘了。 墨镜一摘,一桌子的人顿时都愣住了,你还别说,这墨镜女长得还真挺娇艳的。 “陈扬,你瞧瞧看,这女人是那个新进才刚刚蹿红的齐小玲么?现在电视上到处是她代言的果汁广告。”项瑾有些迟疑的扯了扯一旁的陈扬。 陈扬抬头看了一眼,回给项瑾三个字,不认识!这也难怪,他平时除了中央台新闻外,根本就不看什么电视。 “可不是她吗,听说她还刚领了百花奖最佳新人奖呢,我可喜欢她了。”一旁的嘉嘉凑热闹道,语气中有些不可思议,眼神也一直盯在齐小玲身上,兴奋不已。 “嗬,看来萧班长真没跟我们吹牛,他真认识齐小姐嘢。”那个叫小高的男同学也咂舌道。 不一会,齐小姐和那唐监制便被萧海亮引到了主位上坐下了。 萧海亮拍了拍手,正式对众人介绍道:“各位,这位女士我想大家应该都在电视里头见过,呵呵,大家都认出来了吧,是的,她就是影视歌红星齐小玲小姐。旁边这位则是她的经纪人唐先生。” 齐小玲满脸傲气地对众人点点头,对这些小县城的人,管他什么身份,她都瞧不上眼。如果不是正好在这里拍戏,她压根就不会到这山旮旯里来。尤其是这桌上貌似还坐着一个比她还漂亮得多的美女,更是让她很不爽。 嘉嘉有些拘谨的站起来,笑道:“齐小姐,我很喜欢你拍的电视剧,听说你最近在我们东山拍戏,对吗?”女孩子对电视电影明星天生就有一种羡慕感。 齐小玲嗯了一声,一副爱搭不理地架势,回头对萧海亮道:“萧先生,我拍了一天戏累死了,我最多就只能在这儿待五分钟哦。” 只要齐小玲能在这晃一圈,萧海亮就觉得面子倍足了,当下笑着点点头,依次给齐小玲介绍起了自己的同学。 每介绍到一人,各人都举杯示意一下,而齐小玲则很不耐烦的举杯轻舔一下算是给过面子了,等萧海亮介绍到项瑾时,她鼻子出气冷哼了一声,对项瑾敬的酒她干脆连舔都不舔了,直接滑到下一位,项瑾也不介意,笑笑就坐下了。 “齐小姐,这位是陈先生,嗯,在党校学习的朋友。”萧海亮笑吟吟的介绍道。 齐小玲一听这身份就火了,心说这姓萧的还真把我当他女朋友了么,真是什么人都敢跟我介绍。顿时不耐烦的点点头,飞快的瞥了一眼陈扬,酒杯都懒得端就看向了下一位,弄得陈扬尴尬不已的举杯到半就戛然而止了。 萧海亮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很配合的把手指向下一位,“这位是高强,也是我的高中” “咣啷!” 一声脆响很突兀的响起,把萧海亮的话生生的打断了。 一桌人莫名其妙,过了一会才发现原来是齐小玲不小心把酒杯给弄掉了。 “没事,齐小姐,我让服务员再帮您” 这次没人打断萧海亮,可他却自动愣在了当场。 不仅仅是他,包厢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包括陈扬在内。 “陈,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我没认出来是您!” 齐小玲几乎是踉踉跄跄的飞扑到了陈扬跟前,结结巴巴的连声说道,脸上一副焦急无比的神情。 齐小玲这话一说,众人不是愣了,而是直接傻掉了。 陈扬也吓了一大跳,急忙把身子往后躲闪了一下,堪堪躲过扑过来的齐小玲,同时脑子也飞快转着,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齐小玲。而项瑾经过短暂的愣神后,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扯住了陈扬。 “陈先生,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我罚酒!” 齐小玲顺手抄起桌面上也不知是谁的满满一杯茅台,咕噜一下全给灌了下去,这架势颇有点女中豪杰的模样,跟刚才那小猫添水的做作不可同日而语。 这 所有人脑子里同时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陈扬,你认识齐小姐?”项瑾紧紧的扯着陈扬,狐疑的问了一声。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知道,当然,也包括陈扬。他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陈先生,您真不认识我了吗?大年三十那天,我,我在燕京饭店见,见过您的啊!”齐小玲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无论陈扬记不记得起她,她都必须要认个错,否则万一等哪天陈扬回头想起来,自己刚有点起色的星路恐怕就走到头了。 齐小玲这么一说,陈扬倒还真想起来了,那天他跟纽公在包厢里,的确是进来了十多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只是当时他尽顾着教训林语去了,哪有工夫一个个欣赏。诧异道:“那天你也在那十多个女孩里边?” “嗯,是的,是的,陈先生,托您的福,我现在是纽总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齐小玲连连点头,又继续道歉道,“陈先生,刚才我对您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您想怎么罚我都成,只求您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 陈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齐小玲是纽公新近捧红的小明星,那天自己在包厢里整了那么一出火爆场面,她就算再蠢,也能猜到自己跟她老板之间是什么关系了。 齐小玲见陈扬不语,顿时急眼了,四下看了看,竟然直接抄起桌上那还剩下大半瓶的茅台,哆哆嗦嗦的说道:“陈,陈先生,刚才我,我没认出您来,下了您的面子,这酒,这酒我一,一气喝完,就当给您赔了不是了,好吗?” 说完,她把酒瓶子往嘴里头一送,一仰脖就要把整瓶酒灌下去。 一旁看戏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唐经纪人和萧班长眼睛一大,齐齐的奔过来,拉住齐小玲的手,嘴里连声说道:“齐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 这齐小玲性子倒也执拗,硬是要往喉咙里灌,几人争执之下,酒没喝下多少,倒是洒了一地。 项瑾也吓坏了,这玩意喝下去,不定会闹出人命的,她心善,赶紧拉了拉陈扬的衣袖,小声道:“陈扬,你还看着干啥,快叫齐小姐住手啊!” “齐小姐,我对你也没什么意见,你快住手吧。”陈扬笑着招呼了一声。 齐小玲如闻仙音,赶紧住了手,就刚才那一杯她都顶不住了,这大半瓶下去,天知道她会不会当场晕在这。放下酒瓶,她也不管旁边人都在看着,一屁股坐在了陈扬身边凳子上,边帮陈扬斟酒,边小心赔笑道:“陈先生,您真好,小女子再敬您一杯。” 项瑾在一旁轻哼了一声,陈扬知其意,也没接过杯子,摆了摆手那齐小玲就不敢再敬酒了,讪讪的陪坐在了一旁,那唐经纪人走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都被她喝退了,死赖在陈扬旁边的位置任谁也劝不走了。 一场小风波消弭于无形,众人纷纷坐了下来,再看向陈扬和那一脸讨好的齐小玲时,心里的惊涛骇浪怕是任何语言都形容不出来了。 大伙的脑子里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问号,项瑾的男朋友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做为东主的萧海亮也失魂落魄的坐回了原位,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字。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要知道他一直在努力追求齐小玲,可这女人仗着自己有点名气,高傲得不行,屡屡让他碰壁,今天他也是好不容易才约到的齐小玲,就这还是他私下里送了个大红包给那唐经纪人才办成的。 本意是在同学面前显摆一把,这么巧又碰到了学生时代的女神项瑾同学,他兴奋得就差没仰天大吼几声“老天开眼”了,可现在 第七十一章 疑窦顿生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一桌人继续吃饭,那齐小玲再也不提起那什么坐五分钟就要走的事了,赖在陈扬身边一坐还不起来了,斟茶倒酒的就跟多了个服务员似的,如果不是项瑾在一旁,恐怕她坐到陈扬身上的心思都有了。当然,她倒也没指望能从陈扬这捞到点啥,她只是希望能混个脸熟,陈扬具体是什么身份她不清楚,不过她公司老板纽总玩的层次那绝对是她不敢想象的。 又坐了半小时,渐渐的项瑾那几个同学开始聊起了正事,其中那叫小高的前年毕业分配到县工商局干了个股长的职务,因为家里没什么门路,一直没能升职,听说萧海亮认识一些县领导,就想让他帮忙走动一下。萧海亮倒也爽脆,满口子应承了下来。 差不多酒足饭饱后,事也聊完了,互留电话后,萧海亮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愿继续待下去了,便叫来服务员要买单。可那齐小玲非抢着把帐给结了,搞得众人再次大跌了一回眼镜。 一行人刚出到包厢过道,却看到前面的拐角处站着几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正抽烟闲聊着。 “哟,不好,前面那几人是我们局领导。”小高骇然说道,转身就想往后找地方躲去。这也难怪,在饭店里碰见领导或者被领到碰见都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小高,你躲什么,前面你不是还说想要动动,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嘛。”萧海亮一把拉住慌慌张张的小高,快步上前,对前头那位麻杆一样戴副眼镜的中年人主动伸出手,含笑招呼了一声,“杜局,这么巧啊。” 杜局长闻声回过头,看清楚来人后,也伸出手,笑着回道:“呵呵,是萧大侄子啊。” 可两人手刚一握上,那杜局长脸色突然一僵,如触电般的很不礼貌的挣脱了萧海亮的手,径直从他身边越过,快步往前走了过去。 萧海亮一愣,暗骂道,这老杜搞什么鬼,前两天一块吃饭的时候不还挺懂礼貌的么? 正莫名其妙间,回过头却看到那杜局长已经双手握住了陈扬的右手,脸上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就好像拾到了什么宝贝,惊喜莫名道:“陈书记,真的是您,我还以为刚才是我看花眼了呢。” 陈书记? 哪个单位的书记? 现场众人皆是一惊,已经没眼镜可掉了。那齐小玲这时还挤在陈扬身边,暗道一声,陈先生原来是官场里的人啊,看他跟我们纽总关系那么铁,那他的官肯定小不了。 陈扬前边其实也看到杜局长了,正想趁人多躲过去呢,却没想到还是被这眼尖的杜局长给认了出来。只好尴尬的咳嗽两声,回道:“杜局长,你好。” 而那几个原先跟杜局长闲聊的工商局领导也纷纷回过神来,他们都是见过陈扬的,忙不迭的也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伸出手,主动跟陈扬打起了招呼来。 杜局长突然间想起,刚才太过激动,倒忘了这是在东山的**场所了。在这儿让陈书记看到固然不妥,而且自己看到陈书记也不是件好事啊,谁知道陈书记回头心里面会怎么想?想到这,他赶忙补救道:“陈书记,今晚上我们局党委老廖的父亲在这里做寿,是自费,自费的。”旁边几个工商局干部也连声附和起来。 其实陈扬倒也没多想,他自己就是从基层上来的,哪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也不点破,只是笑笑说道:“呵呵,这段时间为了配合县委的工作,大家都辛苦了,周末想要找地方放松一下也很正常嘛。” 陈扬正忙着应酬这几个工商局干部时,一旁的嘉嘉悄悄扯过项瑾,小声问道:“项瑾,你男朋友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项瑾也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回道:“他是我们东山的县委书记。” “县委书记?你男朋友今年多大了?”几个同学咋舌不已。而那萧海亮更是差点没晕过去,虽然他也见过不少比陈扬更大的官,可那帮官员都是些老家伙了,跟陈扬这个年轻有为的县委书记完全没法比啊。 “二,二十八了。”项瑾不得不再撒了一个谎。 “陈书记也认得萧书记的堂侄么?”杜局长想起陈扬前面是跟萧海亮一块的,惊奇问道。萧海亮一直处于震惊当中,直到此时听杜局长提起自己的堂叔,才算回过神来,不过脸上再不敢现出什么傲气了。 陈扬心里一奇,原来这萧海亮跟老萧间倒有这层关系?同时猛的想起来,前两天开改制总结会时看到工作小组呈上来的那份材料上显示,老萧负责的县床单厂经国资局评估并报市委审批后,作价一千五百万被市里的一家私营企业整体收购了,当时自己还觉得老萧办了件漂亮事呢,会不会跟萧海亮有关联呢? 虽然心中颇多疑问,但陈扬还是笑笑回道:“刚认识的,他是我女朋友的同学。”说着指了指项瑾。项瑾忙微笑示意了一下。杜局长呵呵一笑,马屁继续跟上,“呵呵,陈书记的女朋友可真漂亮啊,长得跟画里的仙女似的。”又瞧见已经走回来了的小高,更是惊讶:“陈书记,我们局市场股的小高也是您女朋友的同学么?” 陈扬琢磨了一下,微微点点头。一旁的小高掩饰不住满脸喜色,好像中了什么大奖一样,抓住机会主动上前跟几个局领导打了招呼。心中的兴奋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看看陈扬,又看看项瑾,老同学的男朋友?看来,这次自己想不发达都难,一面又开始盘算怎么和项瑾拉好关系了。 在过道里寒暄了一会,陈扬才在杜局长等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下了楼。 众人出门各自要了车,萧海亮看到项瑾开过来的是一辆白色捷达,虽然是新款,但比起自己的进口奥迪还是差了许多,心里总算是稍微平衡了一点。 这时齐小玲的经纪人开了一辆黑色大奔刷的停在了酒店门口,她顾不上上车,而是凑近陈扬车窗,讨好道:“陈先生,您刚才喝了酒,要不我来开车送您和嫂子回去吧。”说实在的,她今晚喝的恐怕比陈扬更多。 “不必了,齐小姐,你们也回吧。”陈扬实在受不了齐小玲这热情劲儿,摆了摆手,一轰油门,扬长而去 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陈扬等项瑾帮他放好热水之后,直接拎着一大叠文jiàn进了浴室,一边泡在浴缸里,一面找出了县床单厂的改制审核材料,才刚翻到第一页,他就猝然间顿住了手。 天南投资发展有限公司? 董事长:萧海亮 陈扬微微蹙起了眉头,正待继续翻看时,浴室门吱呀一声被人轻推了开来。抬头一看,原来是项瑾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闪身进了浴室。 项瑾裹浴巾的手法很有一套,不松不紧的在腋下打了个活结,两座傲人的山峰藏在浴巾里若隐若现,浴巾很短,堪堪能遮住臀部,两条修长挺直的美腿完全裸+露了出来,浴室里水汽弥漫,更增添了一抹诱人犯罪的魅惑来。 陈扬瞧得一呆,“嗒”的一声,手里那叠资料直接滑咯到了瓷砖上。 “呵呵!” 项瑾抿嘴轻笑了两声,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在心上人面前展示着自己姣好完美的身材,转过身,踮起脚尖,想要取下搁板上的那瓶沐浴露,可她的浴巾实在太短了,手微一上举,扯动浴巾,立时便露出了两片让人几欲喷血的白花花的翘臀。貌似项瑾为了图省事,竟然连小裤裤都懒得穿了,真空上阵。 嘶 陈扬猛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小妖精,故意的是不? 下一秒钟,就只听见浴室里猝然间响起了“啊”的一声惊呼,项瑾连人带那瓶沐浴露都被陈扬拽到了浴缸里头。 “老公,等一下,你先别急。”项瑾气喘吁吁的任陈扬把她身上的那块短小浴巾给剥开了,同时却又伸手拦住了立刻就要提枪上马的陈扬。 恩? 陈扬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 项瑾风情万种的瞥了陈扬一眼,掩嘴轻笑一声,摁了点沐浴露在手心里,然后往水底下一浸,轻车熟路的握住了陈扬下身的火热之处 “项瑾,你帮我洗这么干净干啥?” “嘻嘻,老公,你猜猜看嘛?” “我猜不出唔” 陈扬舒爽之极的长吟了一声。 几十秒后,“哗啦”一声水响,项瑾从水里面冒出头来,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柔声问道:“老公,刚才舒服不?” “继续” 第七十二章 别瞎猜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嗒!”的一声,陈扬把一叠厚厚的资料合上了,伸手掐了两下眉心,提了提神,然后从宽大的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夹着支烟拉开了窗帘。 他的办公室在顶层四楼,站在窗边能俯览到整个县委大院的全貌,他平时思考问题时,就习惯站在窗边看着大院里进进出出的行人。 关于第一批改制企业的报告汇总资料他反复看了三次,可除了萧海亮跟萧书记之间的远房叔侄关系外,他再没有从中找出其他问题来。 天南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的1500万收购款已经汇到了县财政局的账上,一家勉强维持的小床单厂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钱,不仅不会出现国有资产被侵吞的现象,甚至可以说东山县做了一笔不错的买卖。而且对方还承诺不会让任何一个工人下岗,至少从目前看来,床单厂改制工作并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 “呵,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吧,人家海归就看中了床单厂也不奇怪啊。” 陈扬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坐回了椅子,掐灭了烟蒂。 坐下来刚看了半份文jiàn,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萧五海打过来的。 陈扬知道萧五海这时候打给自己,定是为了他堂侄儿的事。暗忖,这老萧倒是个人精! “陈书记,早啊。”听声音,萧五海的心情貌似不错。 “你也早,萧书记。” “昨晚我那堂侄真是丢人现眼,在您面前献丑了。”萧五海感慨了一声,转而又笑道,“呵呵,这事说起来也怪我,一直想找机会带他来县委拜访您的,可前段时间太忙,就忘了这茬,您别介意。”萧五海轻描淡写的把之前的事儿一笔带过。 “没事,昨晚也是碰巧了。”陈扬不以为意,在他看来,第一批改制的那六家企业里,常委里那帮人有谁敢保证自己一点猫腻没有?这事说到底是让他碰着了他才想着查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在政策法规允许的范围内操作,他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去横加干涉。离开燕京前,养父那席话言犹在耳。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yì去搞人。政zhì说到底还是一个讲究平衡的艺术。只是,必要的眼药还是要上的。 “嗯,陈书记,是这样的,我那堂侄今晚想请您吃个便饭,正式认识一下,不知道您有时间吗?”萧五海试探着问了一句。 “呵呵,还是改天吧,今晚我有点事要办。”陈扬倒不是有意拒绝,他昨天跟项瑾说好了,今天周末陪项瑾一块回家。 “哦,那也行,就您的时间。”萧五海笑笑回道,也不勉强,又道,“陈书记,不瞒您说,这几年国内经济形shì不错,我那堂侄多少也赚了点钱,他打小在东山长大,对咱们县感情很深,这次回来,就想多做点贡献,大伙共同富裕嘛。” 萧海亮对东山感情很深么? 如果这话萧五海是昨天说的,陈扬或许会信个六七成,可他现在亲眼见过那萧海归了,却看不出来萧海归对祖国有几分依恋。 因此,陈扬搞不清楚萧五海说这话是啥意思,笑着回道:“萧书记你那堂侄可真是个能人啊,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千万富翁了,别说咱东山了,就算放眼整个江南省,怕也是凤毛麟角吧。这次他回东山投资,我看八成也是承了你的情吧,有钱了还不忘本,呵呵,难得,难得啊。” 萧五海听陈扬称赞堂侄,脸上也跟着沾光,谦虚道:“陈书记您过誉了,海亮这孩子我是打小看着长大的,读书还马马虎虎,到国外瞎折腾了几年,喝了点洋墨水,其实也没啥太了不起的。” 陈扬跟着也笑了起来。又寒暄几句后,他就挂断萧五海的电话,紧接着又通知小董过来一趟. 两分钟不到,办公室门敲响。 “请进。”陈扬边说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jiàn,是他最近几天草拟的一份第二批改制企业名单。 “陈书记,您找我有事?”小董脸上挂着笑进了办公室,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陈扬的脾气性子,知道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便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拘束了。 “嗯。”陈扬点点头,把文jiàn递了过去,“你把这份文jiàn拿回去影印三十份,下周的常委例会要用到。” 小董笑眯眯的接到手里,“陈书记,您上次说的那支股票果然不能买,这几天跌惨了,我听了您的话没买,可少亏了不少钱呢。” “呵呵,又没挣到钱,瞧你这高兴样。”陈扬笑了笑,其实何止小董看中的那支股票不能买,这段时间大盘整个就是绿油油的。 小董离开办公室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 陈扬下楼出了县委大院,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对面街边的白色捷达。他暗暗有些好笑,这丫头,每次到县委来等他,都搞得就跟地下党接头一样。 项瑾也是到了没多久,眼神一直瞅着县委大门,看到陈扬大步走了过来,她赶紧挪到了副驾的位置,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羞意。 昨晚上也不知怎的,她就只多喝了半杯干红,头脑一发热,想起平时陈扬在她耳边说的那些床第话,就主动干了件她从来都不敢想象的羞人事儿,以至于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红耳赤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今天早上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帮陈扬做早餐,用被子蒙住脑袋,装睡赖在床上,直等到陈扬出了门她才肯起来。 “项瑾,我们是直接回你家么?”上车后,陈扬边发动车子,边问了一句。 “嗯。”项瑾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敢看向陈扬。 陈扬瞧项瑾脸蛋红扑扑的,有些奇怪,便探手过去抚上了项瑾额头,有些温热,“项瑾,是不是昨晚上咱俩办完事没盖好被子,着凉了?” 项瑾闻言脸更红了,羞不可抑地拍开了陈扬的手,啐道:“去你的,少胡说了,快开车吧。” 一路说笑间,车子驶进了宝坪街。 在项瑾家的私人楼前停好车,他俩还没下车,大门就自动打开了。老项夫妇听到车响声知道是他俩,乐呵呵的开门迎了出来。 陈扬如果没公事要办,基本上每个周末都会到项瑾家里吃住,现在跟老俩口都混得很熟了。下车喊了人,又从后厢把项瑾准备好的烟酒提溜了下来,一家四口就进了门。 进屋之后,老项直接把陈扬扯到了后院,一块玩起了石头,而项瑾则跟着母亲到厨房里摆弄食物去了。 项瑾妈坐在矮凳上一边择菜,一面絮絮叨叨的唠了起来:“小瑾,要说吧,这小陈别的啥都挺好的,我和你爸也挺中意的。就是咋这么长时间也没听他提起过要跟你成亲的事呢?” 项瑾心里一疼,别过脸道:“妈,您别我一回来就跟我说这事,我们自己会打算的,您别闲操心啦。” “你这叫什么话?”项瑾妈不高兴了,顿住手,叹口气又道,“小瑾,不是妈说你,你今年虚岁满二十五,也老大不小了,别老把自己当成个姑娘家的,抹不开脸子,这男人啊,就是个皮球,你不踢他不走,该说道的还得说道。” “妈!”项瑾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声,这事搁她心里头就是块心病,虽然陈扬跟她提过,准备今年国庆假期带她一块去趟燕京,好好的跟养父母说一通,无论能不能说通,他俩就在燕京领结婚证。其实陈扬这么打算也是万不得已,说到底,也只能怪他的户口一直没跟着档案转过来,至今还落在燕京的家里。要领证的话,别的先不说,你至少得把户口本弄到手吧。 项瑾妈瞧见女儿脸色不大好看,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着急道:“小瑾,你跟小陈是不是闹什么别扭了?” “没呢,您别瞎猜。”项瑾撇嘴道。 项瑾妈这才放了心,继续念叨起来:“小瑾,我之前听你爸说,小陈现在开了家文化商店,生意不大好做,钱挣得好像还没你多,是不?” “呵呵。”项瑾听母亲说起这个,忍不住笑了起来,调皮道,“妈,您老人家嫌我给您找的女婿是个穷光蛋啦?” “去,死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项瑾妈笑骂着轻打了项瑾一下,又道,“小瑾,我知道你这几年在外头挣了点钱,可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嫌弃人小陈没钱啊。还有,你平时别老跟小陈说这些东西,钱不钱的够你们小两口花就成,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就怕媳妇儿说起这个,知道不?” “得了得了,妈,您就别唠叨了,我跟陈扬好着呢,他不嫌弃您闺女就不错了。”项瑾嬉笑着挽住了母亲的胳膊,撒娇道。 “你这孩子” 项瑾妈作势又要拍打女儿,这时大门口却笃笃的响了两声。 “妈,这大中午的是谁啊?”项瑾奇怪道,家里一般很少有人串门子,更何况现在又是饭点。 项瑾妈收回手,叹口气道:“还能有谁,隔壁的三婶呗。最近县里头不是有好几家单位说是什么改革了吗?三婶她儿子的单位也倒霉碰上了。唉,本来铁饭碗砸了也就算了,谁知道那新厂长上任后用不了这么多工人,就叫了一批人回家,说是在家里头待岗,三婶她儿子就搁家里待着了。这不,三婶听说你在外头做生意挺红火的,就想问问看能不能帮他儿子在你那儿找个活儿干,我拿不了主意,就叫她等周六才到咱家来找你问问。喏,怕是前面看到你们的车就过来喽。” 说着,项瑾妈用围裙擦了擦手,出去给人开门去了。 项瑾却是暗自着急起来,这事要是放在半年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她的饭店早转手了,上哪去给人安排工作啊? 一急之下,她赶紧扯掉围裙,往内院急奔了过去,怕是找陈扬商量去了。 第七十三章 到底想干啥?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项瑾妈很快开了门,把三婶和儿子儿媳一块引到客厅坐下了。不一会,陈扬跟项瑾也从内院回到了客厅。因为是一条街上的老街坊,两家人的关系挺好的,进了客厅,项瑾很热情的跟三婶一家人打了招呼。 三婶的儿子叫潘建来,三十出头,人不高,看上去挺老实的,坐下后也不怎么说话,倒是他媳妇长了张巧嘴,满脸怨气的把事情倒了出来。 事情并不复杂,潘建来是县床单厂的机修工,改制后,新任的领导班子不知为何,撤掉了一条生产线,同时精简了相当一部分的岗位。但县里有政策,不允许改制企业让多余的职工下岗,这样一来,多出来的人就没办法安排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新任的厂领导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辙:被精简掉的职工可以主动辞职自谋出路,厂里会发一笔钱当做是遣散费;剩下不愿辞职的人员则分成几拨,轮流上岗,没轮上的都在家待岗,工资只发50%。当然,在家这段时间,待岗人员也可以去找其他活儿干,三婶一家人也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说起来,这个法子也不是床单厂首创的,南方早有许多厂子这么干了,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少。当然,站在企业的角度说,清理冗余人员才能继续发展,这本无可厚非。 可问题是,床单厂的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这家企业本身就小得可怜,一共才三百人不到,按它的规模看,基本上不可能出现太多混日子的闲人,经营上也还马马虎虎过得去,厂里生产的“灯花牌”床单在省内的农村市场也算有点知名度。 陈扬的本意是想通guò改制盘活引进资本,做大这家企业,哪想到接手的人,也就是那萧海亮非但没有继续投入,反而刚一接手就开始减少规模了,怎能不让人感到惊奇呢? 如果萧海亮不看好这门生意,那么他花这么大价钱接下床单厂干啥? 炒地皮么? 不会啊,床单厂在县郊附近,看不出来有什么升值空间。而且,这时候房地产还不怎么红火,一千多万都能在县中心地段圈一块地了。 陈扬暗自揣测了半晌,却始终不得要领。他唯一知道的是,现在萧海亮玩这么一手,等于把包袱又扔回给了县委?这些待岗在家的人,无疑就是颗定时炸弹,将来要是闹起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这个县委书记。 一旁的三婶则是边听边暗暗垂泪,项瑾妈劝了几次她也没收住泪。也是,他们一家人都没固定工作,儿媳妇是农村人,嫁过来之后就跟着老两口在农贸市场批发菜来卖,原本以为儿子在国营企业工作,收入虽然不高,但至少旱涝保收,日子也还能过下去,可现在儿子单位改制后被要求回家待岗,少了这份固定收入,打往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难不成一家人都去卖菜吗? “大妹子,我在菜市场整天听人说起,这次来子他们单位改制就是咱县的书记给整出来的,什么股份制改革啊,其实说白了就是把咱们国家的企业都卖给那些有钱人了,哼,要我说,这天杀的书记就是要把咱们没权没钱的老百姓往绝路上逼。”三婶那儿媳在菜市场里整天跟人侃价,一唠起来没完没了了,最后,竟然还把话头扯到了陈扬头上。真不知道她如果晓得对面坐着的就是她嘴里骂的那天杀的县委书记,会作何感想? 项瑾尴尬不已,却又不好说什么,偷偷看了陈扬一眼,发现陈扬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认真的在听三婶儿媳唠叨。只能好言劝道:“潘二嫂,企业改制这是国家定的政策,各级政府只是照章办事罢了,更何况,又不是咱东山一个县在搞股份制,我听说南方那边早两年就已经改得差不多了呢,国营单位跟私人企业不都一样嘛。” “小瑾,话可不能这么说,照你的说法,这企业要是都卖给私人了,那这国家还是咱老百姓的国家吗!”老项在一旁很不合时宜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这一辈人都是死脑筋,就认为企业还是该归国家的。 项瑾没想到她老爸也来凑个热闹,继续反驳道:“爸,外头人都觉得咱们东山挺富裕的,可其实底下的老百姓哪个不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为啥?还不是被那些亏损企业给拖累了。而且,你自己想想看,那些国营单位里有几个人是真正干活的,大多数人不是成天在单位里混日子的么?我就觉得咱县的书记还是挺有魄力的,敢把这些混日子的人铁饭碗给砸了。其实,这厂子是国家还是私人的不是最主要的,关键还要看改了之后,企业能不能活起来,说不定,这一改革,咱东山人就真富起来了呢。” 老项辩不过女儿,却不肯服输的哼了一声:“依我看,这当官的里头就没一个好东西,国家定的政策再好,落到那帮贪官手里头还不是一点用也没有。” “爸,贪官是不少,可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啊,我就觉得咱县的书记挺不错的,是个好官!”项瑾说着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陈扬,她这么说也是为了以后早做打算,其实她心里头的真实想法跟老项的差不多,毕竟她经营饭店时,见过太多阴暗的东西了。 老项不知以前受过什么刺激,对当官的好感欠奉,哼声说道:“小瑾,你凭什么肯定他是个好官?难道你还认识那县委书记不成?照我看,这当官的都一个样。哼,官官相卫,那啥书记能好到哪去?” “爸,你”项瑾被噎住了,冷着脸转到了一旁,心说爸你真是个老糊涂,你闺女不但认识,还天天跟书记睡一张床上呢!有你这么说女婿的嘛! 三婶一家人怔怔的坐在一旁,都闹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竟扯到这上面去了。三婶那儿媳见两父女的争执都是由自己引起的,想起来他们还有正事没办呢,赶紧拉住项瑾的手劝道:“大妹子,那国家大事也不是咱这种小老百姓该管的,你跟项叔犯不着为这事置气,快消消气,消消气。” 跟着潘二嫂又看向陈扬,问道:“大兄弟,我听项婶说,你也是做生意的,你看看,能不能帮来子在你们那儿给找个活儿干?”她是个机灵人,前面往这一坐就知道这屋子里貌似姑爷才是真正拿主意的人,赶紧把正事兜了出来。 陈扬点点头道:“嫂子,你别着急,潘二哥的工作不难安排,但我还是想先问问看他是怎么打算的?”说着,他看向潘建来,“潘二哥,你是想继续留在厂里还是自谋出路?” “唉,毕竟在厂子里都干了这么多年了,当然能留下来最好了。”潘建来不善言辞,讷讷说道。 “那好,你先回去耐心等几天,应该就能回厂子里上班了。”陈扬答得很干脆,他考虑的不仅仅是潘建来一个人的问题,他必须要在炸弹还没成型前就拆掉它。 陈扬话音一落,屋里人除了项瑾外,都怔住了。 项瑾赶紧咳嗽两声,陈扬这才醒过神来,差点说漏嘴了,忙笑着解释道:“呵呵,我有个老同学在东山县委里工作,认识不少人,潘二哥的事儿我去跟他说说,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我想就算回不了厂子,再在县里找一份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事情办完,三婶一家人又坐了一会,千恩万谢的走了。 第七十四章 常委会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在项瑾家后院陪老项玩了一下午石头,吃过晚饭,陈扬和项瑾一块在宝坪街的青石砖路慢悠悠的散着步。 “陈扬,你养母的生意做得很大,对吗?”项瑾挽着陈扬的胳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陈扬莞尔一笑,“傻丫头,怎么想起要问这个?”虽然项瑾比他还大几个月,但他仍习惯在没人的时候这么称呼项瑾。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项瑾低头轻轻踢开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随口说道,“中午我妈又问咱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了,她老是这样。” 陈扬心里一滞,笑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今年国庆我就带你一块去趟燕京,把证领了。” 项瑾把头轻轻靠在了陈扬的胳膊上,幽幽的轻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项瑾,知道么,我长这么大,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孩子,最近我老是在想,如果我上辈子也能遇到你就好了,我真的很好奇,上辈子你爱的是谁?”陈扬有感而发。 听到陈扬的表白,项瑾的心情好了许多,嗤的一声笑道:“呵呵,还上辈子呢?” 陈扬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项瑾永远也不会明白他话里的真正意思。不,不仅仅是项瑾,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人能听懂他刚才那番话。 “项瑾,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轮回么?” 项瑾突然停住了步子,深深的看着陈扬:“我相信世界上有轮回,我还希望,老天爷能让我一直像现在这样,生生世世都陪在你身边。” “呵呵,你这么虔诚,老天爷一定会听到的。”陈扬轻轻拥住了项瑾。 “不,陈扬,我要的是你能听到。”项瑾把脸深埋进了陈扬怀里,低声呢喃道,“陈扬,你知道么,我不需要任何东西,只要能这样躺在你怀里,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陈扬心里一暖,紧紧的抱住了项瑾 周一早上刚上班,陈扬马上开了一次常委会,十一个常委悉数到会,另外还有县联合公司旗下的七家企业的厂长书记,这是陈扬指定要求的,否则他们是不可能参加这种会的。只有玛钢厂的厂长没来,一是玛钢厂并不在这第二批改制名单中,二是玛钢厂厂长是由联合公司的总经理王老五兼任。 王老五一个月前在县委里冒了个头,跟陈扬见了一面,同时把他花了近半年时间才追讨回来的一百万左右的货款如数上缴了,然后就再次去了珠市追债。这年头欠钱的就是大爷,陈扬也有点拿他无可奈何的感觉,毕竟,玛钢厂许多烂帐要着落到他头上,真拿掉他,情况将变得更加复杂,首先银行方面就不答应,只能应允了他去珠市追债的要求。 陈扬看起来心情不错,满脸微笑:“大家知道,到目前为止,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圆满完成,第一批参与改制的六家试点单位已经转型。可以说,这第一步我们已经顺lì迈出去了。至于转型是否成功,还需要时间来检验。但我个人认为,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相信最多不超过一年,大家就能够看到我们东山经济迈上一个新台阶。在这里,我要感谢大家前段时间的努力工作。” 陈扬说完看向大家,掌声响过后,萧书记立即表态说是陈书记领导有方,工作才开展得如此顺lì。而副书记吕方学则紧随其后附和两声,说不用等一年这么久,现在已经能初步看到股份制给东山国有企业带来的活力了。 孟县长玩味的看了一眼萧书记,他隐隐感觉到陈扬在常委会上的影响力愈来愈大,不仅铁杆盟友老萧旗帜鲜明的倒向了陈扬,在几次干部任命问题上毫不迟疑的唯陈扬马首是瞻,甚至原本持观望态度的骑墙派老吕等人也逐渐开始向陈扬靠拢。对此,他也很不解。 其实,孟县长知其一不知其二。官场中流行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斗争形态,这半年多来,别看陈扬没干什么大事,行事也很低调,但他却始终能让大家隐隐感觉到他的存zài。比如在干部选用提拔的问题上,他并不介意名单全由组织部长李全提供,但他会让被提拔的人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能被提拔重用,是他陈书记点了头的。也许,这就足够了。 的确,在官场上,二把手无论再怎么强势,永远都不可能跟一把手划上等号。陈扬在位的时间越久,大家就会更清楚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有时候,时间才是政zhì天平上最重要的砝码。 在众人或表态或沉默的当口,小董已经把影印好的资料分发到了众人手上。 给了大家五分钟左右的浏览时间,陈扬才再次开了腔:“这份材料上的七家企业将会是县委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相信有了之前的成功经验,大家的工作会顺lì很多。当然,困难我们也要先考虑到。首先,材料上这七家企业的财务状况都很混乱,有很多经年没有解决掉的呆账死账,大多都是靠银行贷款在勉强维持着。 对此,我的意见是以县搪瓷厂为模板展开改制工作,想尽一qiē办法清理账目,可以采用内部职工集资入股的方式,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引进外来资金来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难题;第二个就是,大家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要能顶住方方面面的压力,正确对待社会上那些不和谐不理解的声音,改革不会总是一帆风顺,是需要冒风险的,但我们做为党的干部,就要有这个觉悟。” “我同意陈书记的看法,我们东山做为省里改革的先行者,我们党员干部要起先锋模范作用。”吕方学慷慨激昂的表了态,与会众人皆是一惊,这万年闷葫芦今天怎么了?就连陈扬也不禁多看了老吕一眼。 “是啊,陈书记说得对,改革是需要冒风险的,做为一名有着20年党龄的老党员,我也在这次会议上表个态,尽我所能的配合陈书记的工作,全力以赴,迎难而上。”萧五海被老吕抢了先,忙不迭也表了态。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两个重量级常委发了言,余下众人都依次表了态。就连孟县长一系人马都不得不表示支持常委会的一系列决议。 陈扬很满意此次会议的氛围,等众人发言完毕后,他才喝了口茶,做了总结发言:“总而言之大家记住一个原则,这些包袱县里已经背了这么多年,我们要牢牢抓住这次国有企业改制的契机,帮助这些企业真正走向市场,从而使咱们东山彻底甩掉这些包袱,轻装上阵,为东山日后的经济腾飞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 话音一落,掌声热烈响起。带头的自然也是老萧等人。 陈扬默默观察着会场众人,每个人神色各异,很有意思。 第七十五章 善财童子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扬每天马不停蹄的下到各县属企业走访调查,忙得晕头转向。 这期间,他抽空给老萧打了声招呼,然后安排县委的谭主任领着个三人的工作组,下到厂里头了解了一下床单厂工人待岗的问题。 这只是件小事情,主要是工人们为了保住那50%的饭碗不敢真闹。因此,有了陈扬的关注,事情很快就圆满解决了。萧海亮也很给面子,从堂叔处得知县委床单厂新任班子的做法很有意见之后,他忙不迭的立刻授意新厂长,恢fù了之前下马的那条生产线,等工作组撤离时,将近一百个在家待岗工人已经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上。 周五快下班时,老萧特地为了这事找到了陈扬,说他堂侄已经在东山饭店定了个贵宾包厢,想请陈扬一块吃个便饭,同时也要就床单厂的问题向陈扬当面做个检讨等等。既然别人这么给面子,陈扬也不好推脱,只能答应下来. 十来分钟后,两人便来到了东山饭店。 萧海亮这时早已经在门口等候着了,看到陈扬两人,赶紧迎了上来,主动把手伸向陈扬,“陈书记,那天晚上真是抱歉,你别介意。”他倒挺放得开的,轻轻一句话就化解了那天有眼不识泰山的尴尬。 “行了,海亮,亏你小子还喝过几年洋墨水呢,一点眼力价也没有,我这做老叔的都跟着你丢人。”老萧在旁边打了个哈哈。 “要说抱歉是我,那晚不知道萧先生你是来帮助咱们东山建设的热心商人,还真就只是项瑾的老同学呢。呵呵,看起来我这个县委书记还真是不合格啊。” 陈扬爽朗的大笑起来,老萧两人也跟着笑,气氛顿时好了许多,三人很快就上了三楼的“柳玉”包厢。 坐下后,服务员赶紧奉上了热茶。 一通没什么营养的寒暄过后,酒菜也上齐了,三人就边吃边聊,萧海亮没了那晚的海归做派,气氛倒也融洽,跟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第一杯酒下到一半时,萧海亮就很诚恳的表达了歉意,说自己在接手床单厂后工作没做到位,有很多地方考虑得不够周全,让县委失望了,好在县委及时做出了指示,这才没有造成更坏的影响。 陈扬知道萧海亮把他请来绝不单只是为了说这件事的,便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静等对方把来意说出来。 果然,接下来又各自喝了半截酒后,萧海亮把此番目的娓娓道了出来。 陈扬听完后微微一惊,原来萧海亮刚把床单厂盘下来似乎还觉得不够,现在居然对县电子厂也产生了浓厚兴趣,这次专门找到自己,就是想趁着这次县属企业改制的机会,从县联合公司手里买下电子厂的全部产权,并且表示厂里所欠下的巨额负债他也可以全盘接受。 县电子厂是仅次于玛钢厂的欠债大户,账面上看是盈余的,但50%以上的应收款项不是几年前的死账就是没什么机会要回来的死账,真要严格按财务制度审计的话,实际上早已经严zhòng的资不抵债了,就算把厂子里那几间破厂房全卖了,也不够还银行贷款的,更别说厂子里那三百多名职工了。如果今年再没有起色,银行又不肯延贷的话,剩下的出路就只能是破产清算了。 相信稍微有点脑子的商人只要看了电子元件厂目前的财务状况,恐怕唯一的念头就是敬而远之。 现在别说有人肯花钱买下来了,只要对方能扛下厂子拖欠银行的那三千多万贷款,就算是把厂子白送出去县联合公司也是赚到了。 萧海亮这么做,跟散财童子没什么分别。对东山县委来说,也不吝于天上掉了块大馅饼下来。 想到此,陈扬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一眼这个萧大善人。暗忖,难道是我之前看走眼了,这位大善人真怀有一颗拳拳爱乡之心不成?还是他很笃定自己短时间内就能连施妙手,让电子厂起死回生? “萧先生,能告sù我你为何会对电子厂青睐有加么?呵呵,你别误会,我跟老萧也是老朋友了,实不相瞒,电子厂现在欠银行的债务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呐。”陈扬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何况,商人都是逐利的。 萧海亮闻言心中颇有些不悦,心说一个破厂老子肯跟你买,你就该阿弥陀佛了,老子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丫的居然还废话连篇!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自信满满的回答道:“陈书记,我干脆跟你直说好了,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以及我手下的经营团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对整个国内的电子市场做过多次深入调研,很看好接下来几年电子市场的发展前景,相信县电子厂在我手里,不出一年就能扭亏为盈。相比较我们对今后几年的预计盈利来说,电子厂现在所欠下的债务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陈扬压根就不相信萧海亮这么能耐。没错,电子市场在未来的确是前景看好,可那是集成电路、电脑网络的天下,而不是县电子厂所生产出来的那些过时的收音机。他浅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萧先生,看来是我多虑了。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对萧先生你不遗余力支持我们东山的经济建设表示感谢。呵呵,萧先生不愧是咱们东山人,富了也不忘本啊。” 萧海亮闻言心里暗喜,却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陈书记过誉了。”接着又感慨一声,“还是陈书记说得好啊,是东山的水土养育了我,做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啊。”脸上颇有几分海外游子的沧桑。 可萧海亮还没来得及感慨完,紧接着陈扬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嘛,这事还得容我们县委详细研究后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又看向萧五海,“对吧,老萧?”萧五海忙点头称是。 萧海亮几欲吐血,自己不过随口一说,现在这姓陈的还真把那间破厂当做是香饽饽了? 陈扬继续侃侃而谈:“萧先生,其实我们这次的改制名单中,另外还有几家单位,你比如说县塑料厂我看就很不错,虽说也欠了不少银行债务,但资产状况至少比电子厂要好很多,而且这两年塑料市场挺红火的,未来的发展潜力巨大,萧先生和贵团队也可以考虑一下嘛。” 陈扬不遗余力的推销起来,可萧海亮却更是欲哭无泪,敢情这劳什子书记还想买一赠一捆绑销售不成?笑容顿时僵住,干坐在一旁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啊,陈书记刚才说得没错,海亮你真该好好考虑一下。”老萧在一旁附和道,陈扬这么实诚,他觉得是卖了他的面子,心生感激。同时,做为中间人,其实他也闹不明白这堂侄为啥就看上电子厂哩?要他说,这第二批改制的几家厂一个个都是大窟窿,如果不是出于政zhì交易的话,扔钱进去完全就是打水漂,更何况,电子厂的资产负债表他老早就通guò关系搞到了一份,交到了萧海亮手里,虽说他不怎么懂经济,但电子厂那一屁股烂帐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为此,他没少劝过堂侄,可萧海亮最后还是一意孤行,让他安排了这次饭局。 萧海亮根本就不想再考虑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电子厂已经够呛了,要是再盘下那家垃圾塑料厂,还不如让他直接去跳河更好。他连连给堂叔使眼色,让萧五海帮忙说道说道。 萧五海知道堂侄儿心意已决,只好对陈扬道:“陈书记,海亮他们公司就相中电子厂了,你看这事?” 陈扬前面也就是试探一下,现在有了结果,自然不会把馅饼往门外推,沉吟半晌后,他点头道:“嗯,如果萧先生真有这个投资计划,那么最好下周就把资料报到县委来,咱们还是按正常程序走吧。” “好,好的。”萧五海连连点头。 萧海亮也总算松了口气,忙举起杯子,敬陈扬道:“陈书记,喝酒,喝酒。” 陈扬看了看萧海亮,笑笑之后,也举杯轻碰了一下。 事情既然谈得差不多了,陈扬又坐了一下就想先走了。正要起身告辞,包厢门突然响了一声,不一会就见一个穿经理制服的女人扭腰闪了进来,高耸的胸脯上挂着一块亮闪闪的金属牌子,上书“值班经理”四字,进屋就对萧五海腻声道:“哟,萧书记,您今天来吃饭怎么也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啊?” 萧五海赶紧干咳几声,那女经理忙收住声,往主位上一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让她恨入骨髓的脸庞,心脏登时扑通扑通地急跳了起来。 陈扬也是一愣,这经理不是那啥仙仙饭店的老板娘么?她怎么跑这来了? 第七十六章 仇人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纪仙儿很倒霉,那天因为一时贪念打起了陈扬这头肥羊的主意,怎料羊没宰成,自己之前辛辛苦苦积累的财富倒顷刻间灰飞烟灭,她的那家仙仙饭店因为涉嫌聚众**被警方一窝端了,辛辛苦苦招揽到的十多个“拿青春赌明天”的女孩也做鸟兽散。在交了一大笔罚款后才换回自由身,现在欠下了一屁股债,每月赚的钱还不够还给那些流氓混子的。 年前从县局的小黑屋里被放出来后,走投无路之下,她不得不到县里头来寻找机会。最后她还是选择干回了老本行,在东山饭店应聘了个公关经理的职位,专门负责跟重要客户拉好关系,商界政界大小通吃,比如说像萧书记叔侄俩这样的人也属于她的目标客户。话说回来,她倒也算一能人,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就又拉起了一支队伍,现在手底下再次聚集了七八个貌美如花好吃懒做的女孩,在业界隐隐打出了一定知名度,只是想要恢fù到之前自己当老板的风光景况,还得付出更多艰苦的努力。别的先不说,解决掉那些高利贷再谈发展吧。 在纪仙儿看来,她有今天全都拜陈扬所赐。因此,很正常的,她彻底记恨上了这个祸害她的县委书记。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然,只是她单方面这样想。今天要不是在这碰上,陈扬都快把这事忘了。 纪仙儿眼睛喷着火,小蛮腰一扭转眼就抹到了陈扬身边,手脚麻利的取过两只拇指杯满上了,把其中一杯硬塞到陈扬手里,然后冲陈扬嫣然一笑道:“呵呵,原来是陈书记您大驾光临啊,上回小妹我不长眼睛,您有怪莫怪,这杯酒就当是小妹给您赔不是了。”说完,一饮而尽。 陈扬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状况,但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好抿了口酒,点头表示了一下。 上次那档子事过后,他记得有回跟张大海吃饭时,听说这女人在小黑屋里可没少抹黑自己,眼见对方现在跟没事人一样,审讯时那冷冰冰的死硬嘴脸完全不见了,春风拂面般的上来就敬酒,还一口一个小妹的听得人心里渗得慌。而且瞧她这熟得滴水的身材,年纪比自己大是没跑了的,自称小妹也太过了点吧。 纪仙儿心里暗骂,该死的臭男人,老娘就先让你占点便宜!然后娇笑一声,伸手把陈扬的酒给接了回来,两手想触间,很轻佻的抚了一下陈扬的手背,动作幅度很小,却惹人遐想。陈扬尴尬的轻咳一声,纪仙儿却不以为意的娇笑起来。 放下酒杯,她从兜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名片盒,取出一张双手递给陈扬,媚眼一抛道:“陈书记,这是我的名片,您以后到我们这吃饭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我可以给您打八折哦。” 陈扬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嗬,名头还不小,东山饭店餐饮部客户经理。他以前做生意时,像这类名片收了一大叠,一般来说,会所里那些客户经理跟拉皮条的没什么分别,他也认识不少,现在一瞧纪仙儿这架势,心里微微一惊,难不成她还没接受教训,又操起老本行来了? 纪仙儿见陈扬看得认真,暗地里很不屑的嗤笑一声,老娘还不信这世界上真有不偷腥的猫儿呢?眉头一皱,登时计上心来。紧接着,就见她装作要去倒酒,脚下却一滑,哎呦一声,整个人眼看就要往陈扬怀里倒去。 “纪经理,请你自重点。”陈扬吓了一跳,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面纪仙儿也敢玩这一出,赶紧起身让到一旁。 纪仙儿假摔试探没成功,当即拧身站住脚,不然就得摔地上去了。顿时有些尴尬的撩了撩鬓角被弄乱的发丝,掩饰道:“这地板今儿个也不知是不是没擦干净,尽是些水渍,待会我得找清洁班的人好好,摔了我还不要紧,要是陈书记您不小心摔着了,我的罪过可就大咯。” “纪经理,我希望你经过上次的事情能真正做到洗心革面,不然,下次就不是罚款那么简单了。”陈扬好言劝诫了一句,但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教训人。他却不知道,官当久了的人,说话一不注意就容易犯这毛病。 纪仙儿在心里“呸”了一声,脸上却恭敬道:“您说的是,小妹今后一定重新做人。” 陈扬也没当回事,点点头,然后看向萧五海,说道:“老萧,时间也挺晚了,我看今天就先到这吧。” 萧五海忙点头,跟着又不放心的凑近陈扬,问道:“陈书记,海亮那事?” “呵呵。”陈扬笑着把手递向了萧海亮,“老萧,这事你放心好了,对像萧先生这样的热心商人,我们东山是求之不得啊。” 萧海亮吃了颗定心丸,赶忙受宠若惊的握住了陈扬的手,连称谢谢。 说着,三人一齐出了包厢。 陈扬三人刚一转身,纪仙儿前面那副如花笑面转瞬即逝,刷的冷了下来,目光如飞刀,尽皆剜在了陈扬后心处。恨恨的操起桌上一杯酒,一仰脖给干掉了。 等陈扬离开后,她才猛然间想起来,自己喝的这杯酒好像是陈扬刚喝剩下的,顿觉恶心不已,赶忙“啪”的扔掉杯子,一扭头,连呸了好几声才作罢. 几天后的县委例会上,天南投资公司关于参与县电子厂改制的企划案就摆到了与会众人的面前。厚厚的一摞,内容翔实完善。其实这份改制草案周一早上就已经送到陈扬手里,他也仔细看过了。研究了几天后,他只能说,对于萧海亮的准备工作,他无可挑剔。因此,很快就召开了这次会议。 很显然的,这份连陈扬都挑不出毛病的企划案,经过一众与会专家和领导的共同分析研究后,轻而易举的在会上一致通guò了。电子厂改制工作小组也很快就搭建了起来,组长由副书记吕方学担任,组员则包括县财政局一位副局长、国资局的两位科长等等专业人士,共计十五人。 散会后,陈扬刚回到办公室,萧五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在电话里,萧五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对陈扬表示了感谢。陈扬其实也没帮什么大忙,寒暄几句就挂断了。 第七十七章 纽公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东山这地方很怪,春天特别短暂,才六月底,天气就热得让人发狂。陈扬把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到20度还觉得汗水老往外冒。 这两个多月里,他的工作依旧忙碌,通guò对第二批参与改制的企业充分的调研论证及对企业改制成本详细测算后,他针对各家企业的不同情况,分别采取了出售产权或引资参股、职工集体购买、用补偿费置换成个人股权、或卖断给私企,等等一系列灵活合理的资产处置方法解决了改制企业的产权结构问题。 另外,最让人头痛的企业原有职工的安置问题,也通guò一系列诸如“卖断工龄”、“划定年龄内退”等等途径得到了解决。虽然社会上依然存zài着不满的声音,但大环境总体来说还是好的,毕竟就目前来看,东山县还没有出现“下岗”这个时代特有名词,已经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不过,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几乎整个东山的老百姓都知道了,他们县来了一个专门砸人铁饭碗的年轻书记,背后骂陈扬心狠手辣的声音甚嚣尘上,民间有人刚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黑心书记”,转眼就传开了。对于社会上的种种责难和不理解,陈扬依旧我行我素,不为所动。 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关于陈扬的黑材料也不断的被有心人整理后递到了市委,可不知何故,市纪委派下来的调查组到东山转个半天就打道回府了,貌似黑材料越多,他的位置反倒坐得更稳似的。 截止到六月底,第二批企业改制进展情况十分顺lì,除了电子厂率先完成私有化之外,另外几家企业如鞋厂,焊管厂等都逐一完成了改制工作,成为了比较科学先进能跟上时代发展的股份制企业。并且,经过改制后,人们开始真正意识到铁饭碗没有了,原先弥漫在国有企业内部的那种得过且过的思想基本绝迹,改制企业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不得不说,陈扬在资本运作方面那将近二十多年的经验,在这次县国企改制过程中发挥了无与伦比的作用。而他这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经验也引起了省委的注意,主抓全省股份制改革的丁副省长特意安排了一个调研组在东山待了半个多月,并且亲自参与了东山县皮鞋厂的改制工作。 调研组回去后,一份根据“东山经验”编制而成的“省国有企业改制方案(规范样本)”的文jiàn统一下发到了全省各级市县领导班子手里,人手一份。在官场里,现在几乎没人不知道所谓的“东山经验”了。当然,对整出这套经验来的陈扬,大家也纷纷揣测起,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个大县的主官不说,现在还出了个这么大的风头,不少老谋深算的同行在艳羡的同时也对陈扬未来的仕途表示了担忧。 的确,在官场里头,太出风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对此,陈扬也很无奈,他只不过是习惯性的按照前世成熟的资本运作手法来操作罢了,却没考虑到在90年代,他所运用到的很多手段都是别人连听都没听说过的,省委想不注意到他都难。真说起来,他这个风头出得着实冤枉. 办公室里,陈扬靠坐在老板椅上,伸手轻轻摁了两下有些发胀的脑袋,点起了一支烟。两分钟前,他刚挂断省团委书记于强的电话。 电话里,于老师直言不讳的表示了自己的担忧,让他以后行事别太满了,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在整他的黑材料呢,提醒他多注意点。陈扬苦笑一声,却没在意。挂断电话前,于老师又突然间问起他是不是跟江州市纪委的张建国很熟?陈扬莫名其妙,说不太熟,就见过一面而已,然后问于老师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于老师沉吟半晌,只是说最近省里快换届了有些乱,而张建国是省委高副书记的人,如果不熟的话最好别沾上去,然后又叮嘱几句就挂了电话。 笃笃!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陈扬的思考。紧接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请进”,门口就被人迫不及待的推开了。 “嗬,环境挺不错的嘛,空调吹着,香烟点着,小茶喝着的,哥们原先还以为你在山沟沟里头接受再教育呐,没想到你这小日子倒是过得蛮滋润的嘛!” 一穿着时髦的男青年刚一进屋就四下打量起来,啧啧有声的调侃道,满口地道的京味儿。 陈扬抬眼一看来人,顿时又惊又喜,原来这男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同学纽葫芦。 “陈书记,对不起,我,我没让他进,进来的,可他硬说是您的朋友,就自,自己闯”一旁的小董满脸委屈,指了指纽公,断断续续说道。 陈扬笑着从椅子上起身迎了上去,对小董摆摆手,“呵呵,小董,他是我朋友,你先出去吧。” “哦,好,好的。”小董忙转身出了门,关上门时,还狐疑的多看了纽公一眼,心说看陈书记平时挺正经一人,怎么会认识这种朋友呢? 等小董把门带上了,陈扬才没好气的捶了纽公肩膀一拳,笑骂道:“你丫的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安排时间去接你啊?” “得了吧,就你那臭脾气我还不知道,我就算通知了你也是白瞎,一准让我屁颠颠的自己开车过来找你。”纽公撇了撇嘴,从陈扬桌面上拿起那盒中华,自己取了一支点上,然后叼着烟继续在陈扬办公室里头转悠起来,这摸摸那碰碰的,一脸好奇之色,时不时的还东拉西扯的问上几句。 陈扬坐沙发上泡好了茶,看这厮还在眼前晃悠,赶紧招呼道:“老纽,别在我办公室里瞎鼓捣了,我这破地儿有什么好瞧的!” 纽公嘿嘿一笑,坐了回来,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咂吧嘴道:“陈扬,你还别说,这一路过来,你们这小县城环境还真挺不错的,要不,你帮我在你们县委里弄个职位,让我也当个小官儿尝尝滋味。” “滚蛋!”陈扬笑骂了一句,然后又问道,“说吧,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跑我这来了?” “前几天我到你们省城办了点事儿,顺路就过来看看你喽。”纽公一脸轻松的回道,接着又想起一事,“对了,前段时间我听齐小玲说她曾经见过你和你女朋友,是么?” “嗯,碰巧遇上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你公司的人。”陈扬点点头。 “哟,还真有这回事啊!”纽公好奇不已,接着又问,“快跟哥们说说,是哪个大美女把我们301宿舍传说中视女人如粪土的酷哥给泡到手了?”接着没等陈扬回话,又急急忙忙说道,“得了,咱俩也甭浪费时间了,快带哥们去见见嫂子,认个门,别以后泡错了妞就麻烦了。” 陈扬看看时间,现在离下班还早着呢,虽然他也不是不能翘班,但前面他才刚刚发了个通知要开个常委碰头会,现在是真走不开,只好对纽公不好意思道:“老纽,我这马上还要开个会,要不你先在我办公室里头坐坐,或者去附近转转,我开完会就去找你成不?” 纽公一听脸子就拉长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得,你也甭在这儿给我使脸子啦,我打电话让你嫂子领着你到处转转,这样总成了吧?”陈扬拿这厮没辙,只好把项瑾卖了出来。 纽公一听这话,果然立马换上一副神往不已的嬉笑嘴脸,连连点头催促陈扬赶紧打电话。 陈扬很怀疑刚才这鸟人那副苦脸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可话又收不回来了,只好给项瑾打了电话。 约好见面地点后,纽公咻的一声,连招呼也没打,一转眼就蹿出了陈扬办公室。 第七十八章 玛钢厂的问题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县委小会议室里,陈扬正主持召开一个特别会议,讨论的议题是关于县玛钢厂改制的问题。 十一个常委悉数到会,玛钢厂厂长王五强也从珠市千里迢迢的赶了回来,与会众人每人面前都摆着几份厚厚的资料。经过将近四个多月艰苦的剥离工作,挂靠在县联合公司名下的国有独资企业现在就只剩下玛钢厂这个独苗了。 玛钢厂始建于1985年,迄今为止刚好满十个年。从它建成的第一天起,就可以说是整个东山县不折不扣的支柱企业,在职员工超过三千人,每年上缴的利税都占全县税收总量的30%以上,曾连续七年获得江州十佳明星企业称号,当初可以说是为东山的经济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国有企业。但从前两年开始,随着国内铁矿石及煤炭价格的不断猛涨以及厂领导班子的经营手段落后,玛钢厂的经营陷入了困境,现在不仅不能再给县里创zào经济效益,甚至还成了阻碍东山经济发展的大绊脚石,完全是麻杆顶猪头强撑着。你想想看,国家每年批下来的全县银行贷款份额几乎全都填到这个窟窿里,其他产业还怎么发展? 众人默默的看着资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陈扬斜睨了一眼在末排落座的王老五,缓缓说道:“五强同志,你是县联合公司总经理兼玛钢厂厂长,先谈谈你的看法吧。” 王老五轻弹了两下烟灰,表态道:“陈书记,玛钢厂的情况特殊,我的意见是最好暂时先别急着搞股份制,等过阵子钢材市场情况好转后再说。” 孟卫国清了清喉咙,也跟着附议道:“是啊,我同意五强同志的意见,虽然玛钢厂目前经营情况不是太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等钢材市场好转,我看玛钢厂还是大有可为的。” 陈扬看出王老五和孟县长都很紧张,知道这几年来县几家银行的款都是孟县长帮着贷过去的,鬼才知道幕后有啥勾当。 可钢材市场真如他们说的,过阵子就能好转了么? 对此,陈扬并不认可。他很清楚起码得等到2000年后,随着房地产的火爆,钢材价格才会跟着水涨船高。而且,玛钢厂机qì设备老化严zhòng,工人素zhì普遍不高,如果不进行改制,引入外来投资,激发企业的潜在活力,即使真熬到钢材市场好转了,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与会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陈扬。 陈扬喝了口茶,不急不缓的问向王老五道:“那五强同志的意见,是让玛钢厂继续停产下去咯?” 王老五掐掉烟蒂,爽朗大笑道:“陈书记,我这只是个人意见,最终的决定不是还得由县委来做嘛。不过,陈书记,玛钢厂可是条大老虎,停产一天赔一辆夏利,开工一天可就得赔上一台桑塔纳啦!到时候没钱可得找你这个大书记啦!” 陈扬防不胜防,把球踢回来了,心里腹诽,好处你们拿了,亏损找我?想得美!他看向吕方学,问道:“吕书记,对玛钢厂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吕方学见陈扬问到自己,脸上看似平静,心里却炸了锅,最近他跟陈扬走得很近,要是其他问题还好说,可玛钢厂的事却半分马虎不得,话说这几年下来,在坐的常委里头哪个没或多或少都收了那王老五的好处啊,而且现在也摸不清陈扬到底是个什么样想法,究竟是不是真要对玛钢厂动刀子,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沉吟半晌才道:“陈书记,我对玛钢厂的具体情况不是很熟悉,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不过,无论县委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全力支持。” 陈扬心里嗤笑一声,知道自己刚才是白问了,只好对众人说道:“玛钢厂的实际情况摆在这儿,究竟是否改制,或者说什么时候进行改制,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接下来,想观望的众人都不得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圈听下来,陈扬发现,绝大多数人都建yì保持现状,看市场情况而定,剩下少部分人则都跟吕方学的意见差不多,模棱两可。 看来王老五的意见对众人的影响很大,这让陈扬突然间想起来自己到东山上任第一天碰到的那事儿。后来他听小董说起,才得知那天原来是王老五的儿子结婚,而县委的大多数领导那天居然连班都不上了,纷纷赶过去捧场,这王老五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事实上,不仅仅是在场的其他人,陈扬自己对玛钢厂的问题也很挠头。 的确,跟已经改制成功的那十三家小企业情况不一样,玛钢厂的投资太大,不好调头,搞股份制启动资金难找,弄不好还会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除非是再出现一个像萧海亮那样的散财童子,否则玛钢厂想要改制,简直难比登天。但如果不能对玛钢厂动刀子,留着这个半死不活的大包袱,那么东山的经济想要获得发展将十分困难,自己在这里耗上几年完全是浪费时间,要是真想混日子,那还不如听父亲的到六部委里工作呢。 因此,对他来说,这同样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可是,做为东山的一把手,这个主意最终还是得由他来拿。其实在开会之前他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如果实在不行,干脆就上点猛药,让玛钢厂直接破产得了。但这个决心他却迟迟未下,他向来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只因那是他的最后一步棋,这中间牵涉到的问题太多,光是破产后那三千多职工的安置问题想想就很让人头痛。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宣布破产,那么很多工作也必须要走在前头。 了解到众人的想法之后,陈扬并没指望通guò一次短会就统一大家的想法,又讨论了一会,很快就宣布了散会:“好了,今天的会先开到这吧。嗯,玛钢厂的情况是有些特殊,但无论困难有多大,大家都应该坚定解决困难的信心。回去后大家也都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切实可行的方案解决玛钢厂的问题。” 散会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王老五热情邀请陈扬一块吃个便饭,继续讨论工作。政府工作离不开酒桌,喝酒就是团结,很多关系就是在酒桌上建立起来的。 其实陈扬跟王老五也没啥隔膜,但想到纽公还在等着他,就只好婉言谢绝了王老五的好意。 回到办公室,刚把开机重新开好,就有人打了电话进来。一看,是项瑾的。 刚一接通,项瑾的声音就急急的传了过来:“陈扬,你快到东山饭店来,你同学出事了!” 老纽出事了? 陈扬来不及问清楚缘由,挂上电话就往楼底下跑去。 第七十九章 OK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东山饭店,三楼的“紫竹”vip包厢。 包厢里乒乒乓乓乱成一团,满地狼藉景象。包厢门不停的砰砰响着,项瑾在门外不停喊着“快开门!”,可里面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个长得很斯文的年轻人很安静的坐在圆桌旁,正低头用张纸巾慢慢擦拭着一副金丝眼镜溅到的茶水,仿佛一旁的斗殴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说起来这其实就屁大点的事,下午时她接到陈扬电话后,就开车到县委附近把纽公给接走了。在县城里转了一圈之后,纽公想起他公司刚好有一个剧组在县城西郊的白雀山拍戏,就想去探探班顺便看看风景。项瑾把纽公领上山后,才发现除了剧组在拍戏之外,还有另外一拨人也在山顶上看风景。 走近了后,才知道原来这么巧,对方居然是省委副书记吴清风的二儿子吴刚。项瑾以前在省城见过,一起吃过几次饭,相互间也算认识。那吴刚看到项瑾,便主动上来打了招呼。互相做了介绍后,吴刚便相邀一块去找地方喝个下午茶。纽公是个生意人,平时也挺好交朋友的,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来到档次最高的东山饭店,要了间包厢,边喝边聊起来。刚开始还聊得挺愉快的,可渐渐的,纽公发现,吴刚话里行间毫不掩饰他对项瑾的好感,这样一来,纽公心里头就有点替陈扬不爽了,几次提出要走,可吴刚却屡次挽留,纽公碍于面子,只好留了下来。 可这一坐就坐出事来了,那吴刚随之把纽公当空气一样,对项瑾说的话越来越露骨,甚至在项瑾多次表态自己已经有男朋友时,他却仍然不为所动,终于,在他说出“只要项瑾你一天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这句话之后,纽公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直接拍案而起,操起一杯热茶就往吴刚脸上泼去,嘴里同时骂了起来,“你丫的省委书记的儿子很了不起是不,跟条哈巴狗似的,真他妈招人烦。” 吴刚先是一愣,脸色刷的阴沉了下来,紧接着他手下几个跟班迅速朝纽公冲了过来。 项瑾一看要坏,赶紧拉起纽公就往包厢门外冲去,哪知道混乱当中,那几个青年放过了项瑾,却把纽公给拦了下来,纽公也不是个怂货,喊了一声“嫂子你先走”后,回头就跟对方几人打了起来。 项瑾被阻在门外,听到里面乱作一团的打斗声,心里焦急万分,第一时间给陈扬去了电话,回头赶紧找来了值班经理,让她快帮忙用钥匙开门,可那女经理却一脸无奈的两手一摊,告sù项瑾这间包厢是钻石vip包厢,信号灯不亮的话,饭店方面是没权利打扰的。 也是巧了,今天值班的这位女经理正好就是那纪仙儿,她又不傻,哪听不出包厢里是怎么回事,可老板吩咐过里面的是贵客,得罪不起,她便只好一直拿话来搪塞项瑾。 无奈之下,项瑾只能边拍门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但很显然,她做的都是无用功,里面根本没人听他的。 直到十多分钟后,打斗声渐渐停了下来,项瑾放弃了拍门的努力,冷冷看向一旁袖手旁观的值班经理,怒道:“我朋友今天要是出了事,你们饭店也别想开了!” “这位小姐,您稍安勿躁,包厢里都是本店尊贵的客人,大家都很文明的,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纪仙儿继续搪塞道。她看似挺有礼貌的,其实早想闪人了,可她新做的一套小西服领子一直被项瑾扯着,怕被扯坏就没敢动。 “误会?”项瑾更愤怒了,“刚才你耳朵聋了吗?” 纪仙儿脸色很不好看,硬挤了一丝笑容出来,边用手想把衣领从项瑾手中夺回来,边尴尬回道:“小姐,您听里面都没动静了,您先松松手,成不?”肚子里同时大骂起来,老娘耳朵可比你这小娘皮好使得多,你们这些有钱人打生打死关老娘屁事,最好都死干净去逑! “松手?”项瑾冷哼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是在纪仙儿身上摸索起来,似乎是想找到钥匙。 “哎哎,小姐,您别乱摸成不!”纪仙儿急得满头是汗,不停的伸手阻拦着。 两个女人正纠缠间,过道口传来一阵喊声:“项瑾,老纽呢?” 项瑾回头一看,是陈扬来了,她赶紧松开了纪仙儿,朝陈扬喊道:“陈扬,你快来,纽葫芦在包厢里头被人打了。” 陈扬心里一沉,二话不说就加速奔到了包厢门口,想也不想的就咣咣朝门上连踹了两脚,可这门还真够结实的,纹丝不动。 “钥匙呢?”陈扬问道。 “在她那儿!”项瑾一指旁边的纪仙儿。 纪仙儿前面瞧见奔过来的这人竟然是陈扬,顿时就有些傻眼了,看到项瑾指了指她,她才回过神来,讶异道:“陈书记,您,您怎么” “别废话,快给我开门!”陈扬不耐烦的喝断道。 “哎,好的。” 尽管纪仙儿心里很不情愿,但此刻却不得不点头应下了,撩起半截衣摆,摸出了一串钥匙来。 嘭! 纪仙儿刚把钥匙扭了一圈,陈扬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她,然后撞开了包厢门。 纪仙儿揉了揉吃痛的肩膀,愤恨不已的盯着陈扬冲进包厢的背影,暗骂一声,你个王八蛋给老娘等着瞧,早晚有收拾你的那天!. 包厢里,斗殴早已经结束,吴刚的几个跟班束手立在门口两侧,而他则坐在沙发上不急不缓的喝着茶,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抬眼看向了破门而入的陈扬二人。 陈扬的目光飞快的扫了一眼整间包厢,可除了满屋子的碎片痕迹之外,却没发现纽公的影子。 人呢? 陈扬侧头看了一眼同样很不解的项瑾,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角落旁的洗手间上,隐隐有呼痛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刚要发作,一旁的项瑾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省委副书记吴清风的儿子? 陈扬眉毛轻跳了一下,正想开口要人,对面的吴刚已经从沙发上起了身,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你就是项瑾的男朋友,东山县的县委书记陈扬?呵呵,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最近你倒是挺出名的。” 陈扬扫了一眼那四个身材健硕的跟班,笑道:“吴先生,给我个面子,把我的人先放了,好吗?” “没问题。”吴刚似乎很满意陈扬的态度,笑着点点头,朝旁边打了个响指。 几秒钟后,纽公被吴刚的两个跟班从厕所里架了出来,他浑身上下都被桌布牢牢绑着,嘴巴也被人用布塞住,动弹不得。看到陈扬时,他第一反应不是焦急呼救,而是羞愧难当,十分的难为情。也是,纽公以前在宿舍里经常吹嘘自己打架有多牛叉,现在却被人揍成了个猪头,哪还有脸见人。 陈扬脚步刚动,立马有两人挡在了他身前。 “陈书记,待会让你朋友跟我说句对不起,这事就算过了,好吗?”说着,吴刚对手下示意了一下,那手下会意,伸手扯掉了纽公嘴里的布条。 “操+你+妈的,老子跟你没完!”纽公嘴巴刚一解放,就迫不及待的大骂了起来。 “啪!” 倒霉的纽公直接挨了一记狠狠的耳光,并且再次被堵住了嘴巴。 “吴先生,把人交给我,好吗?”陈扬再次问了一声,脸上虽然还保持微笑,但脸部肌肉却轻轻抽搐着。 吴刚一脸无辜的耸耸肩,“陈书记,你刚才也看到了,不是我的问题,对吗?” “ok!” 陈扬莞尔一笑,飞快的从手提包里取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张大海吗?嗯,我陈扬。你立刻派县防暴队的人赶到东山饭店来。嗯,是的,有点小麻烦。对,马上,就是现在!” 陈扬这一连串命令轻描淡写的发布了出去,在场的人都彻底愣住了。 吴刚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项瑾也惊在原地,想到吴刚的身份,她赶忙下意识的扯了扯陈扬,刚想开口说话,陈扬却对她笑了笑,示意让她别担心。 第八十章 赚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东山县警方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把整个东山饭店给封了。这支防暴队是从县联防人员抽调组成的,本来是陈扬为了应付县国企大规模改制可能引发的一系列问题,特别让县局的张大海未雨绸缪组建的,没想到现在却用到了这种场合。 吴刚也想不到,一个小县城的警方行动这么迅速,他才刚打完个电话就被破门而入的七八个防暴队员给制住了,被绑了多时的纽公也总算恢fù了自由,被防暴队的两个哥们架到了沙发上休息。 “陈书记。”又过得一会,张大海才喘着粗气冲进了包厢,走近后却压低声音说道,“前面刚接到市局姚政委的电话,说是一场误会,让我们立刻放人。” “当着我的面行凶伤人,这也是误会么?”陈扬脸色很严sù,前面纽公挨的那一耳光他感同身受。 陈扬这么一说,张大海就不再多话了。虽然市局方面没有告sù他那斯文男青年的身份,但以他从警多年的经验判断,能让市局政委亲自打电话来说情的对象绝不会是什么小人物。 “陈扬,还是算了吧。”项瑾悄悄扯了扯陈扬衣袖,也在一旁劝道。 陈扬没说话,而是看向了沙发上的老纽。 老纽似乎也知道自己给陈扬惹了个超级大麻烦,在警察闯进来之后,他破天荒的保持了克制,没有再次大骂出口,这时见陈扬看向自己,他赶紧拍拍屁股从沙发上起了身,这厮倒也硬朗,刚才以一敌五被饱揍一顿,才休息了一小会工夫就恢fù了过来,走过来搂着陈扬的肩膀,小声道:“陈扬,今儿的事我看就算了吧,等以后哥们再找机会玩死他。” 陈扬轻拍了一下老纽的肩膀,没理会他这句话,直接转向一旁的张大海,冷冷的吩咐道:“张局,把这几个人都铐上,带回警局好好审几天!” “好的,陈书记。”张大海显然听明白了陈扬话里的意思。手往旁边一挥,几个手下立刻亮出明晃晃的手铐来。 吴刚面色微变,却很理智的没有反抗,任由张大海的人把自己给铐上了,目光玩味的看了陈扬一眼。 陈扬也是暗暗有些惊讶,本以为自己刚才那番话和警察亮出来的手铐能激怒吴刚,吴刚要是敢反抗,就趁机让防暴队员饱揍这家伙一顿,没想到这位太子党跟普通的衙内们不大一样,换其他人早就暴跳如雷了,可这吴刚的涵养工夫倒是一流,挺能忍的。 “陈书记,你玩得起吗?”被带出包厢前,吴刚突然顿住了脚,冷笑一声道。 陈扬从小就是在太子党聚居的地方长大的,听得最多的也是这种鬼话。因此,吴刚这句话等于跟没说一样,他笑着看向吴刚,不置可否道:“呵呵,吴公子,别的人我不敢说,但玩你三天,我想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陈扬这话同时也是说给张大海听的。张大海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听便会意了,无论上面压力多大,关上三天是陈书记的底线,谁的面子也不卖。 吴刚一直保持着的微笑霎时间僵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还想再说话时,却被那些毫不知情,争前恐后要在陈书记面前露露脸的联防哥们连推带拽的押了出去。 “看个卵子,还不快滚!” “你娘的,瞎了你的狗眼是不,连咱陈书记的朋友都敢惹!” “有钱牛逼啥,待会儿进了咱局里头,有你好受的!” 几个联防哥们嘴里骂骂咧咧着,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大,估计都是想给陈书记留个好印象。而那被连连推搡的吴刚此时欲哭无泪,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这可真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一直躲在包厢门外偷瞄的纪仙儿也是暗自咋舌不已,她前面听老板说包厢里那位爷好像是省城来的什么大人物,本来还想看看陈扬怎么倒霉呢,却没想到是眼下这副局面,陈扬非但没被吓到,还很野蛮粗暴的让防暴队的狠角色把那位爷给带走了。 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轻咬了两下嘴唇,恨恨的跺跺脚走了. 又跟张大海交代了几句后,陈扬才回到了包厢。包厢里此时已经收拾妥当,服务员重新又换上了一张崭新的圆桌。 没外人在,纽公也不硬充爷们了,龇牙咧嘴的呼起痛来。 其实吴刚的那些跟班下手很有讲究,纽公看上去被揍得很惨,但伤得并不严zhòng,骨头一点事没有,都是些皮外伤。 问了几次,纽公都不愿去医院,项瑾只好去到外面问服务员要来跌打药水,正要帮他上药,他却伸手拦住了:“哎哎,嫂子,别介,男女授受不亲,这活儿还是让我哥们来吧。” 项瑾笑了笑,也不勉强。 陈扬没好气的从项瑾手里接过跌打药水,倒了点在手心,啪的拍到了纽公胳膊一处淤青上,纽公嘶的抽口冷气,连连叫唤:“轻点儿,轻点儿!” 陈扬呵呵笑了两声,边用力涂抹药水边调侃道:“老纽,你以前不是经常在宿舍里面吹牛吗?说什么自己一个能打十个呢,今儿个栽了吧!” 纽公老脸一红,干咳两声,没应话。 “对了,你们前面怎么打起来的?”陈扬又问,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呢。 “操,那小子欠抽呗。本来还好好的,一上桌就缠着嫂子问东问西的,真他妈把老子当成空气了。”纽公一提起这事就来气。 陈扬微微一怔,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顿时释然了。以老纽那天王老子也不怵的臭脾气,以前在学校时就没少帮宿舍里的那几个鸟人打这种无聊架,红颜祸水在那帮鸟人身上体现得最明显。 项瑾听了却是俏脸一红,怕陈扬误会,赶紧伸手握住了陈扬,低声解释道:“陈扬,我,我跟那吴刚不是很熟的。”陈扬看了项瑾一眼,笑了笑示意自己没误会。 “娘的,要是在燕京,老子非玩死他不可。”纽公又忿忿的嚷道。 陈扬苦笑一声,自嘲道:“真不好意思,老纽,你特地跑这儿来看我,受了委屈不说,我还没能帮你出气儿。呵呵,我这县委书记算是白当了。” “陈扬,你千万别误会,哥们说的不是那意思。”纽公知道陈扬会错意了,赶紧摆了摆手,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神色尽褪,很认真的对陈扬道,“前面我听嫂子说那小子是什么省委副书记的儿子,这事说到底也是哥们不冷静,给你惹了个大麻烦。本来我寻思着先算了,忍忍也就过了,挨一顿揍算个屁,就是残了也不能害兄弟不是?唉,可你偏就不听。” 纽公的长吁短叹让陈扬听了心里一暖,他知道纽公的臭脾气,让他服软简直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就拿前面他挨的那耳光说吧,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刚才他获救后第一时间肯定是去找吴刚拼命,哪会那么老实的坐在沙发上忍气吞声啊。 见陈扬沉默不语,纽公接着又道:“陈扬,我看干脆你这官儿也别当了,跟我一块下海捞钱得了,省得那小子以后找机会给小鞋你穿。” “没事儿,别担心我,等我哪天真混不下去再说吧。”陈扬笑着拍了拍纽公的肩膀,一脸轻松的说道。 他这份轻松倒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虽然他明知道跟吴刚这个太子党结下梁子不是什么好事,但他打小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更何况,纽公挨的那记耳光让他感觉甚至比对方直接抽到自己脸上更加难受,如果没有这记耳光,或许他还能暂时先忍了,可这种赤+裸+裸的侮辱,他是绝不能忍的。 等陈扬帮纽公上完药后,酒菜也上齐了。三人就边吃边聊起来。 几杯酒落肚后,纽公想起一事,从皮包里摸出一叠银行卡,找出一张递给陈扬,嘴里嚼着骨头,抽空说了一声:“喏,这是你那份。” 陈扬接过来看了看,是张牡丹卡,顿时不解道:“老纽,你给卡我干啥?” “上回在电话里大伙不是都说好了吗?如果真赚了钱,要算你一份的。”纽公不以为意的随口说道,接着又说,“对了,你还别说,老牛那家伙真敢拼啊,我跟他一说是你给的信儿,他居然全部身家都押上去了,操,下回见了他非狠宰他一顿不可。”说着,纽公又夹了一块牛肉塞到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陈扬,你们这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正忙着帮陈扬挑鱼刺的项瑾也停住了手,好奇的问道。虽然她在餐桌上话不多,耳朵可一直竖着呢。前面陈扬跟老纽聊的一些学校趣事她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字都没放过。当然,老纽也是个人精,当着项瑾的面,陈扬在校时跟女人有关的烂事他半句也没提,否则,项瑾的心情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了。 陈扬拿着卡哭笑不得,跟项瑾稍微解释了一下。 事情并不复杂,上月中,陈扬工作之余一直让项瑾盯着股市,从5月18日到22日,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受到管理层关闭国债期货消息的影响,沪指从582点暴涨到926点,之后就继续漫漫熊途。这个两市历史上最短的一次牛市,陈扬记得比谁都清楚。他想想这是一个赚快钱的绝好机会,就跟纽公说了声,说是养母在深市给了他内幕消息,那三天股市暴涨,顺便让他联系了一下宿舍里的那帮鸟人,大伙都扔点钱进来玩玩。结果显而易见,在陈扬的可靠消息帮助下,三天暴涨期间,大伙都赚疯了。记得当时纽公确实曾经说过,如果赚钱了就分一份给陈扬。不过陈扬也没真当回事,只是为了坚定他们的信心才应了下来,倒没真想过要这钱。 跟项瑾说完后,陈扬回过头把卡塞回到了纽公手里:“老纽,我要你这卡干啥,快拿回去。” “是啊,葫芦,我俩真不缺钱。”项瑾也在一旁帮腔道,她这话倒是句大实话,那三天里,她不仅把之前的损失都补了回来还大赚了一笔,现在她账户上的资金已经超过了500万,放在内地,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款了。 谁知纽公一听两人这话脸刷的一下黑了,啪的把卡往桌面上一拍,扭头吐了块骨头,“陈扬,这都说好了的,你这不是让我不讲信用嘛,今儿我把话撂这了,你不收这卡我立马走人。”说着,他还真从椅子上起了身。 陈扬没好气的拾起桌面上那张卡,撇撇嘴道:“行了吧,老纽,你就少在我面前装相了,都毕业多少年了,还玩这套白痴把戏。” 那纽公见陈扬收了卡,果然嘿嘿一笑,又坐了回来,举杯道:“这不都跟你学的嘛!你自己说说,咱宿舍几个每回出去喝酒,只要你一使脸子,谁他妈不得让着你啊。” 陈扬举杯跟纽公碰了一下,一口干了,又随口问了声:“对了,这卡里有多少钱?” “也不算多,就五十万。” “五十万?”陈扬一惊,当初说好了他出消息拿10%,心里一算计,赶紧问道,“你这次赚了五百多万?” 说到那三天赚的钱,纽公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呐,点点头,乐道:“陈扬,这回李总给的消息可真准啊,以后见了李总你可得帮我好好感谢一下她哦。”顿了顿,他又感慨道,“说实话,这回我要是能说动家里老头借我几个宝贝押几天,可就远不止这个数了。唉,只是可惜了这大好机会啊。” “呵呵,这事你要是敢跟你爸提,他不打断你的腿才怪。”陈扬笑道,想了想,他还是觉得这钱自己不该拿,可又不好让纽公再拿回去,只好说道:“老纽,这钱我真不缺,要不这样好了,卡你先拿回去,就当做我在你公司里入股得了。” “入股我那破公司?不行不行,你也知道我的,说不定过两年玩腻了就倒了的。”纽公眼睛一大,连连摇起了头。接着脑子一转,想出了一主意来,“你想玩公司也可以,这钱先放我这,回头等我哪天有空再注册一家新的投资公司,算咱俩一人一半。”又说,“嗯,就先用嫂子的身份证去注册好了。” 这钱陈扬本来就不想拿,无奈之下,也只能顺着纽公的意思了。项瑾却是老大不乐意的,在桌底下悄悄掐了陈扬一把,陈扬皱眉不已。 纽公嬉笑看着他俩,却不揭破。 第八十一章 讨论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纽公在东山只待了三天,就因为设在省城的办事处有急事,匆匆离开了。 而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陈扬安排了一个以萧五海为首的改制工作小组到玛钢厂进行实地调研,但从工作小组陆陆续续报上来的资料看,却不容乐观。玛钢厂的销售额自1992年以后逐年大幅下降,公司经营管理不善,产品成本居高不下,坏账死账达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三千多万,致使资金周转缓慢,公司现已严zhòng亏损,全面停产,截至今年7月财务报告显示,公司累计亏损已达五千三百万余元。 改制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提升企业素zhì,完善企业制度,拓宽企业生存空间,提高工人的工资幅度和福利待遇。可从玛钢厂最新一期财报上所显示的内容,这已经不是改不改制的问题了。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东山并不是一个资源县,即使县委下大力气改制成功了,仅靠周边一些小铁矿很难获得持续发展的机会。这事要是放在十年后或者说玛钢厂是私企外企,那陈扬想都不用想,就破产两字搞定。 玛钢厂做为东山县最大的企业,摊子越大,风险越大,危险越大,一旦破产,震动越大,说破产就破产,说不定还会把许多政府官员牵连进去。 这段时间,陈扬也曾经亲自跟着工作组下到玛钢厂去走访过许多干部职工,看着那些每月只领到30%工资的工人们迷茫的眼神,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从之前他专门就玛钢厂的问题召开的几次工作会议看,常委里的普遍论调是采取保守疗法,维持原状,等待市场或政策风向转好。说穿了就是半死不活的硬耗着,反正只要不出事就行。否则,无论是改制还是破产,没有一个人会感谢他,包括那些比领救济强不了多少的工人们。 但是,这样耗下去跟他到东山来的初衷完全相悖。他原本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的,说得更白点,他是想要借助这个跳板为自己以后的政zhì前途铺路,怎么可能跟这一直耗下去?而且,做为一个熟谙未来十数年国内外政zhì经济发展形shì的过来人,他甚至现在就可以预见到玛钢厂的未来――死路一条!破产只是时间问题,或者说是由谁来操作的问题而已。 合上工作小组呈上来的第三期报告资料,陈扬的脑袋都有些发胀起来,这个决心可真难下啊。 这时,桌上的电话机响了。 “陈书记,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您今早上叫我准备的那份材料待会要发下去吗?” “嗯,发下去吧。” 陈扬应了一声,挂断电话,狠狠地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后才起了身. 十分钟后,县委会议室里,常委们依次在各自熟悉的位置上坐下。 本次会议的主题还是围绕着玛钢厂改制的问题,这类会之前已经开过不下十次了,因此,会场的气氛比较轻松,直到陈扬进入会场,大伙才止住了交谈声。 等陈扬坐下后,小董就捧着一叠材料逐个的分发了下去。常委们人手一份,各自翻阅了起来。 这是陈扬昨晚上草拟的一份关于玛钢厂破产的意向性文jiàn,内容并不多,就一页纸,常委们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都看完了。可看完后,大家的脸色都为之一变,整个会场再不复开会前的轻松,顷刻间就凝重了下来。 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陈扬似乎不想气氛变得过于凝重,笑笑说道:“资料大家都看了,没错,今天我们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对玛钢厂的破产可行性进行讨论,接下来,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或许是这个议题太过突然,常委们都还没有对此做好心理准备,陈扬把话说完后,半天不见有谁发表看法,会场里一片沉寂。 陈扬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孟县长,“卫国同志,你主抓东山经济的时间比较长,对玛钢厂的情况也了解,就由你先说说吧。” 孟县长皱皱眉头,借着喝茶的工夫飞快的思索起来。说实话,他现在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前几次会议里一点都看不出来陈扬有要对玛钢厂动刀子的征兆。而且,他也很清楚玛钢厂破产意味着什么,搞好了,说不定又会弄出一个“东山经验”来,可万一搞不好,引发出一系列的问题,那么整个东山的班子都会受到影响。换句话说就是,这事搞好了是你陈书记的功劳最大,搞不好,在座的人都得跟着你遭殃,而他这个二把手也讨不着好去。更何况,玛钢厂破产清算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肯定会牵扯到一系列的相关官员。 沉吟片刻后,他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反对:“陈扬同志,我认为这个想法太过于简单了,很多问题没考虑到,我对此持不同意见。” “哦,说来听听。”对孟县长的反对,陈扬并不意外。 这次孟县长没多做考虑,立刻接着说道:“首先,玛钢厂是县国有企业的标杆,这么做,会在群众中造成很坏的影响,老百姓们会认为是咱们东山的领导班子领导不利才会导zhì这么大一家国有企业破产倒闭。其次,不知道陈扬同志你考虑过没有,玛钢厂一旦破产的话,厂里面那三千多名职工将怎么安排?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将会引发一连串的社会矛盾,后果不堪设想。” “嗯,卫国同志的看法很好。”陈扬点点头,这两个问题他并非没考虑到,只是现在他只是提出了一个初步的意向,就是想听听常委们的意见。接着又对众人说,“卫国同志刚才已经谈了他的看法,大家也都说说看吧。” 陈扬话音一落,萧五海就接话道:“陈书记,我认为玛钢厂的破产工作早就应该提上议事日程了。” 萧五海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包括陈扬在内。 萧五海似乎对众人的惊讶并不意外,继续侃侃而谈道:“前段时间,我按照县委的要求,带着工作组下到了厂里,通guò调研,我发现,先不说能不能找到投资商入股玛钢厂,即使县委真的能找到投资商,通guò引资入股使玛钢厂成功改制了,以现在的经营环境看,玛钢厂的困境也很难发生任何改变,最多也只不过是把包袱从县委扔到了职工和投资商身上罢了。将来如果企业经营没有好转,卫国同志刚才所说的不利局面同样会发生,而且矛盾可能会更加加剧。因此,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要彻底解决玛钢厂的问题,除了狠下心来让它破产,不可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目光极其坚定的扫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的确,如果县委真的决定让玛钢厂破产,而善后工作又没做好的话,对我们大家的影响都很不好,常委里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想法的人占绝对主流,但我始终认为,做为一名党员干部,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人民群众的利益,而不是自己的官位。因此,对陈书记的这项提yì,我坚决表示支持。” 不得不说,萧五海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下来,完全颠覆了他在众人心目中一贯圆滑老道的形象,这简直就是一个新时期敢于负责任敢于挑重担不怕得罪人的党员干部的光辉形象嘛!当然,也可以说这是一个政zhì上相当不成熟不理智的典型表xiàn。 而陈扬更是惊讶到了极点,萧五海这番话,无疑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统统说了出来。在官场上,很多时候,领导想说而不方便说的话,就会由亲近的下属代为说出来。虽说萧五海现在已经摆明了要向自己身边靠拢,但两人关系怎么也还没到这份上吧。而且,以他对萧五海的了解,这老萧怎么也不可能跟上述那光辉形象沾上边。 萧五海慷慨陈词完毕,现场足足冷场了三分钟,而他则老神在在的喝起了茶。 接下来,有了萧五海这个引子,跟陈扬走得比较近的如吕书记等人纷纷揣测起来,按说如果不是陈扬的授意,老萧不可能会表xiàn得这么幼稚,跟个政zhì愣头青一样。这么一想,加上在这种形shì逼迫下,众人不得不立刻做出了选择,明哲保身还是支持陈扬的动议? 沉默半晌后,众人纷纷发表了看法,围绕着破产与否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虽然以孟县长为首的常委依旧表示了反对意见,但支持玛钢厂破产的声音也不小。 陈扬本来只是想初步试探一下众人对玛钢厂破产的看法,没想到一上来就引发了这么激烈的争论,而且效果还不错,这倒是让他意外不已。 这时看到两方争执不下,他不得不站出来做了总结:“大家刚才的讨论进行得很好,无论是赞成或者反对,都是大家负责任的表xiàn。” 先肯定一番后,他继续说:“发展的标志是什么?我认为,就我省的国企改制而言,一言以蔽之,能‘活’的,就下大力气,努力摆脱包袱,尽kuài转换体制和机制,迅速引入新的活力,促其新生,助其成长;该‘死’的,我们也得痛下决心,让其彻底死掉,不能让其成为我们东山经济发展的绊脚石。但是,” 陈扬话锋一转,“玛钢厂做为东山最大的国有企业,对它的问题,我们必须慎之又慎。我在这里也可以表个态,玛钢厂的问题已经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会后,我会尽kuài让人整理出一套破产方案报送到市委,由市委的各级领导同志给出具体的指导意见。无论市委是否同意对玛钢厂实施破产清算,我们县委整个领导班子都必须拧成一股绳,把思想统一起来,尽最大可能的去说服市委领导,表明我们东山整个班子的决心。” 陈扬说完,若有深意的看向了孟县长:“卫国同志,你认为呢?” “我同意把意见报到市委,由市委领导来指导工作。”孟县长很笃定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即使陈扬把破产方案呈报上去,市委方面也绝不可能同意,陈扬一意孤行要上报市委,无非是找不痛快罢了。 接下来,其余常委依次表了态,都支持陈扬把皮球踢到市委的做法。 其实他们不知道,陈扬这么做,并非是想要踢皮球,正如他前面所说的那样,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他开这个会和上报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想试探下阻力会有多大来自何方而已。 第八十二章 市里的工作组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的报告很快就打了上去,与此同时,不知是谁把玛钢厂要破产的风给放了出去,县城里一时间小道消息满天飞,都还没开始进入正式程序,县委附近就整天有群众在晃悠着了,接待处的同志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真不知道一旦消息确认公布出去,县城里会出现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几天时间下来,陈扬也隐隐感觉到了肩上的压力,为了图个清静,他让小董把那些捣乱上访的电话一律拦了下来。 好消息是,市委对陈扬打上去的报告很重视,不到一周时间,就派了一个工作组下来。组长是田副市长,组员则包括市发改委吴主任等,一行共六人。 县委办按陈扬的意思,在县招待所专门开了个包厢,按200元一桌的最高标准摆了两桌。 可让陈扬意外的是,田副市长一行人中午刚一抵达东山,立刻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玛钢厂展开了工作。 起先他还以为田副市长改吃素了呢。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田副市长所率领的工作组在厂里头晃了一圈,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就欣欣然地接受了王老五邀请,来到了东山饭店。陪同的县委一干领导们也一个不落的跟了过来。 陈扬这才明白过来,田副市长是嫌自己的招待标准太低呐。 话说回来,东山的县招待所跟龙门的完全没法比,自打陈扬上台之后,为了节约办公经费,县招待所档次下降了起码四星以上。大热的天里,招待所的空调却永远只是件摆设,连鸿运扇还得帮你调到定时,干部工作餐的标准对外号称是50元一份,可整个就是一挂羊头卖狗肉的,顿顿都是青菜豆腐,能吃上两片肥肉你都可以偷笑了。 以至于平日里市里面派下来检查工作的干部怨声载道,东山招待所条件之差在全市都出了名。时间一长,根本就没人愿意到他这个鬼地方来检查,即使被迫来了,也得提前准备好自己的饭钱。而且你要说标准大家都一样也就罢了,偏偏陈扬自个在办公室里空调那是哗哗的吹,吃饭叫的也都是东山饭店的外卖,简直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说实话,倒不是陈扬故意要跟大环境过不去,实在是由于年后为了改制引资入股的事,接待工作太多,招待费用呈几何级数噌噌的往上涨,县委办实在吃不消了才不得不把招待所的标准降低了一大块,像萧海亮那样请吃请喝还往里面投钱的投资者绝对是个异类。 田副市长看来对陈扬的小气是早有耳闻,没上他的当去吃那啥200块一桌的豪华套餐,据吃过的同志介绍,就东山这200块一桌的豪华套餐,你能吃上一碗红烧肉就谢天谢地了。 王老五在东山饭店订的是一间大包厢,也摆了两大桌。菜点得也很合领导的心思,尽是些龟鳖之类补肾的玩意。 这一桌菜上来,陈扬就知道没2000块拿不下来。王老五倒是够大方。不过陈扬也知道,这厮面上说是自己掏的腰包,可鬼才知道他这钱是从哪来的呢。 对王老五的发家史陈扬也早有耳闻,这王老五刚开始只是开了个小小的手工作坊,做皮鞋的,改革开放后,他脑子活泛,贷款办了家皮鞋厂,就是县皮鞋厂的前身,靠着皮鞋厂办出了点名气之后,他成为了八十年代初期全县闻名的农民企业家。后来不知怎的,就被时任东山县委书记齐志国给看上了,这齐志国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干脆把他招安了专门为县委办事,县联合公司那大大小小的十几家公司有80%以上都是他鼓捣出来的。两人运气不错,东山县的企业着实红火了一阵,算是搭上了第一波改革开放的快车。这之后,王老五的腰包鼓了,而齐志国也趁此机会仕途一路畅顺,现在官位都升至省副秘书长一职了。也正因为有这层关系,王老五在整个江州上上下下都吃得很开,只要他开口,干部们大多都得卖他几分面子。 田副市长似乎也跟王老五很熟,茅台一开,两人就熟络的推杯换盏起来。 “老王啊,我跟你也认识快十年了吧。”一杯酒落肚,田副市长就说开了。 “呵呵,我记得不差的话,应该是十年零两个月了。”王老五记性倒挺好的。 “老王,你就跟我说句老实话,这玛钢厂还有得救不?”田副市长跟大多数干部差不多,在酒桌上先谈公事,再谈风月。 王老五闷了口酒,脸上尽是苦涩,叹口气道:“唉,当年我跟志国也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好政策,才有了东山的这副天地,可现在眼瞅着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厂子被一个个的卖给别人,就觉着跟卖儿卖女似的,我这心里堵得难受啊”又闷了口酒,“我这也不是说国家现在的政策不好,只是社会发展太快,我们这些老脑筋都派不上用场咯。” 王老五唏嘘不已,颇有点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架势,听上去像七老八十的人,其实他也不过才四十来岁。 旁边陪坐的县委干部大多尴尬不已,老萧和老吕俩人干咳几声,意思是陈书记也在呐,说话注意点影响。陈扬倒不怎么介意,一笑了之。 “老王,你就别感慨啦,只要是中央的政策,我们就得不折不扣的执行啊。你还是快跟我说说那玛钢厂的情况吧。”田副市长及时的把话题拉了回来。 “老田,玛钢厂落到现在这副田地,我做为厂长要负主要责任,唉,我心里有愧啊。”王老五先是自责了一番,又说,“县委提出来要让玛钢厂破产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可我只要一想到厂子里那三千多兄弟姐妹,真不知道该咋办了。要按我说,能撑下去还是尽量撑下去吧,兴许等过个几年,钢材市场好转了,那咱也不用卖厂了。老田,你信不,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一定会为咱厂子鞠躬尽瘁,想办法把厂子重新整起来的。” 听到王老五避重就轻的把厂里的工人抬了出来,陈扬哭笑不得,有你这样的兄弟姐妹吗?你自个腰包鼓鼓的,住豪宅,开名车,可你那些兄弟姐妹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啦! “呵呵,来,大家别光顾着听啊,这又不是工作场合,吃菜,吃菜。”田副市长也不知是不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不再询问王老五了,他的架子不大,很热情的招呼起了大家来。跟着又看向陈扬,“小陈,厂子我也前面去看过了,机qì大部分都停了,也没见到多少工人在上班,情况确实不乐观啊。我现在想听听看你的意见,呵呵,你也别拘束,当做咱们在聊天一样。” 陈扬微微一笑,他活了两辈子,即便是对着养父养母,也不会拘束,最多只能说是尊重,只有在老太爷面前,他才会产生拘束紧张或是坐立不安的感觉。 “田副市长,玛钢厂的情况我在交给市委的报告里面已经写得很详细了,不过您既然问到了,我只能很坦白的告sù您,关于玛钢厂的问题,之前我们不是没有做过挽救的努力,谈了许多家投资商,可就是没人愿意接过这个摊子,没办法,我们只能选择让它破产这个最不理想的解决方法。当然,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同时也是经过我们县党委多次开会集体讨论后,才最终得出的一致意见。” 陈扬说完,老萧等人立刻轮番附和起来。而孟县长则面无表情的喝了口酒,在这个公开场合里,他也不好当众拆陈扬的台,说了,一是于事无补,二则给上级留下一个喜欢内斗的印象也不太明智。 田副市长沉吟了片刻,才自嘲一笑,“呵呵,瞧我这老毛病,一上桌就爱谈工作,被小陈你们这一说搞得像汇报工作一样,饭都甭想吃啦。”举起杯子,“来,我提yì大家先干一杯!”田副市长不愧是办公室主任出身,很会搞气氛。 田副市长的秘书坐在另一桌,这时听到老板提yì让大家干杯,就知道工作基本谈完,之后就只谈风月了,赶忙去一旁打开了大彩电,选了一曲老板最喜欢的《三套车》播放起来。 伴随着前苏联歌曲那老掉牙的旋律,包厢里的气氛逐渐升温,时间过得飞快。 杯觥交错间,王老五借口去上个厕所,回来时却带回了四个服务员打扮的妙龄女郎。 女郎们一进门就唧唧喳喳的乐开了,工作内容跟十多年后的包厢公主差不多,负责帮老板们点歌倒酒啥的。 陈扬一看这几个女郎搔首弄姿的模样,就知道八成是三陪在玩变装,心说这几个女郎的妈咪也不知是谁,都想到制服诱惑了也不说玩得专业点,起码你那妆得化得淡一些不是? 有了美女,领导们的雄性激素立刻直线飙升,一首首高亢老土的歌曲响了起来。田副市长做为宴席的主角,自然最受美女们的青睐,于是,他干脆酒也不喝了,摇身一变成了麦霸。高歌数首后,掌声雷动. 陈扬坐在沙发上听歌,无聊之极,虽不耐烦但又不能先走,只好叫服务员上了一杯热茶,然后拨通了项瑾的电话,瞎聊起来。 过得一会,忽然有个人坐到了陈扬身边的沙发上,他一看,是市发改委的吴主任。 “呵呵,陈书记,怎么不过去唱两首?”吴主任手里也端着杯热茶,笑着跟陈扬打了声招呼。 陈扬笑笑摇了摇头:“前面多喝了两杯,现在头晕着呢,过去怕是要在领导面前出洋相咯。”边说边从兜里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吴主任。 吴主任笑眯眯的接过点上,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之后,突然间随口说了声:“陈书记,市里这次对你的报告很重视,先后开了好几次会,虽然意见还不是很统一,但我估摸着玛钢厂你的报告通guò不会有太大问题,呵呵,说实话,如果不是省里一直压着,玛钢厂早在去年就应该进入破产程序了。唉,想想我那老同学走得冤啊。” 吴主任摇头叹息一声,说完就起身走了。 陈扬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吴主任给自己提前透这个风干啥?却不知道他又是谁的传声筒。 赵书记?廖市长? 陈扬皱皱眉,总觉得不太像,市里这一二把手自己都不是很熟,只是汇报工作时见过几次。接着又隐约想到,吴主任提到的那老同学八成是自己的前任鲁书记了。鲁书记去年就是为了玛钢厂的事儿被老孟等人挤走的。 不过不管怎样,至少现在看来,市里面对自己那份报告的态度是积极的,比自己预想的情况要好多了。 第八十三章 送饭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田副市长率领的工作组在东山只逗留了三天,半句话也没留下就返回江州了。让陈扬意外的是,尽管吴主任那晚向他透露过市委基本同意了东山的申请,但工作组回去了将近半个月时间,也没见上面有什么动静,跟泥牛沉海似的,没下文了。 然而,就在陈扬准备亲自到市里活动一下的时候,消息终于下来了。 九月一日,他收到了市委关于同意东山县玛钢厂破产的正式文jiàn。 因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接到文jiàn的第二天,他就迅速责令玛钢厂相关人员向市中级人民法院递交了破产申请及相关资料,同时还向企业工会及所辖区劳动监察部、工商、税务、银行等部门申请了备案。 一周后,经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此案后认为,玛钢厂符合破产条件,正式宣告其破产,并且依法在十五天内成立了破产清算小组。 清算组成员一律由市人民法院指定,从玛钢厂上级主管部门,东山县财政局等有关部门和专业人员中选调。最终成立了一个由十二位专业人员组成的清算组,组长由市国资局的刘副局长担任,正式接管了玛钢厂。 很快,清算组就展开了工作,召开了第一次债权人会议,各债权人都进行了登记备案。最后统计出来的累计负债达到了7300万的惊人数额,其中最大的债权人是东山县的各家银行,光他们就占了将近70%左右的债权份额。 第一阶段的工作顺lì结束,不过接下来还有一堆事情要办,比如固定资产的清查,以及随之而来的拍卖及偿还债务等事宜都需要由清算组跟进. 咚咚! 陈扬的办公室门轻响了两下。 陈扬此刻正仔细翻阅着清算小组早上才递上来第一阶段工作总结,随口应了一声:“嗯,进来吧。” 门口吱呀一响,很快便闪进来了一个靓丽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办公桌边。 “小董,院门外的工人散了没有?”陈扬翻到下一页,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最近几乎天天都有工人围在县委大院门口,要求县委给他们一个交代。起初陈扬还派专人耐心的跟他们解释,可后来他渐渐发现,这帮人组织性极强,分三班倒轮流到县委门口上班来了。显然,这背后有人在指使策划。至于是谁,陈扬心知肚明,只不过现在他的首要工作不是跟对方较劲,而是尽kuài解决掉这些失业工人的再就业问题。 陈扬问完后,半晌没听到有人回话,抬头一看,却发现进来的竟是项瑾,顿时奇道:“咦,你怎么来了?” 项瑾双手撑着下巴坐在陈扬对面,眉眼含笑的促狭道:“我来查下你的岗不行么?” “少在这胡说。”陈扬没好气的回道,看到桌上放着一个保温壶,就知道项瑾是给他送饭来了。这几天他都是加班到九点多钟才回家,晚饭也是叫的快餐,项瑾瞧着心疼干脆直接送过来了。 “呵呵。”项瑾轻笑两声,扭开壶盖,小心翼翼的把汤盛出来,分好饭菜后才把筷子递向陈扬,“喏,老爷,晚饭准备好了,您慢用吧。” 俩人单独在一块的时候,项瑾老喜欢摆弄几句戏词。对此,陈扬已经无语了。接过筷子,随口问道:“项瑾,你吃过没?” “我不吃,我喜欢看你吃。”项瑾抿嘴一笑,灯光下看她,更是明艳动人极了。 “看我吃干啥?”陈扬说着就要动手把饭给分了。可项瑾却眼疾手快的把小碗抢了过来,嗔道:“我在减肥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待会我吃个苹果就行了。” “就你那身材,减什么肥啊。”陈扬嘟哝了一句,却也拿项瑾没辙,女人永远都会嫌自己胖的。 趁着陈扬吃饭的当口,项瑾又干起了秘书的活儿,帮陈扬把办公桌上那一摊子文jiàn整理了一下,看到清算小组那份工作总结时,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陈扬,县委已经想好怎么安置玛钢厂那些失业工人了吗?” “能怎么安置,帮他们找活儿干呗!”陈扬故作轻松的回道。 “哦,你有法子了?”项瑾眼睛一亮。 “其实安置办法挺多的,之前改制的不少企业经营得还算不错,现在都在到处招人呢,我估计能消化掉一部分,剩下的再多组织几场专场招聘会,政府另外增设一些公益性岗位,我看也差不多能解决了。”顿了顿,他皱皱眉,叹口气道,“就怕那些工人们还放不下国家职工的身份,不肯干啊。”观念问题的确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改变的。 接着又说,“对了,项瑾,我打算最近在县南门建一个新的奇石市场,估计也能提供不少岗位。市财政方面已经批了经费下来,不过资金方面还有缺口,我估计要想建成全国性的奇石交易市场,还得靠招商,你爸不是喜欢玩这个么,我看干脆就由你来投资好了,到时候再让你爸来干个顾问啥的,让他这个专家盯着点。” “这能挣钱不?”项瑾有些担心,老项玩石头她都颇有微辞了,现在还投钱进去? “呵呵,你就等着瞧好了,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到时候不仅仅是石头,什么兰花啊、树根啊都一齐上马,保证这个市场能火起来。”陈扬自信满满的笑道,接着又说,“不出两年,你可就是不折不扣的包租婆啦,哈哈。” “去你的,什么包租婆,真难听呢。”项瑾暗啐了一口,不依的起身扑了过去。 陈扬哈哈一笑,放下碗筷,顺势把项瑾拉到了怀里。吃够了豆腐之后,才作罢放开了项瑾。而项瑾也不走了,双手勾住陈扬的脖颈,问道:“陈扬,现在你整天都这么忙,国庆节咱俩还去燕京不?” 陈扬一怔,现在已经九月底了,没几天就是国庆节了,项瑾不说自己差点忘了这茬。想想自己说不定真走不开,只好歉疚道:“最近是忙了点,不过咱俩也不一定非得赶在国庆节回去,等我忙完了这阵,再专门请几天假跟你把事办了。” “嗯,我听你的。”项瑾知道陈扬不是在拿话搪塞自己,很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不过脸上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陈扬怕她胡思乱想,赶紧贴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荤话。项瑾脸一红,顾不上再多想,挣扎着要从陈扬怀里钻出来,可陈扬哪会让她如愿,伸手一把抄住她腿弯,起身大步地往隔间的休息室走去。 “陈扬,我,我都还没洗,洗过身子呢” “嘿嘿,我不介意的!” 陈扬轻笑两声,手一松,把项瑾扔到了床垫上,然后合身扑了上去 第八十四章 想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要在东山建立全国最大的奇石市场并不是一纸空谈,在忙完了十月份的接连五场玛钢厂失业工人的专场招聘会后,于十一月一日这天,首届东山奇石文化节就在县南门新落成的奇石市场隆重拉开了帷幕。主办方是县奇石市场的幕后投资方新世纪投资公司,协办单位则包括东山县委县政府在内的多家单位。 新的市场在原有基础上扩建了一倍,由于项瑾的老爸全程参与了市场扩建装修工作,新市场的环境给爱好者们创zào了一种幽雅恬静的氛围,以至于游人一走进去不像是逛市场而更像是在逛一座公园,嗯,有点类似于主题公园的形式,总之让人感觉耳目一新相当愉悦。 另外,市场方面的摊位租金不仅低廉而且还提供了各种各样灵活的缴纳方式,同时还请到了这方面的专家为爱好者们免费鉴别,只是在交易成功才收取很小一部分的手续费,因此吸引了大批商人和爱好者的积极参与。 由于投资方之前做了大量的宣传,并且请到了正当红的影视歌三栖明星齐小玲为文化节做代言,为期三天的文化节火爆异常。在开幕式上做了致辞讲话的陈扬再次成为整个江州乃至全省范围内的焦点人物,登上了各大报纸头条,并且再次接受了关系户市电视一台那位脾气古怪的美女记者的专访。 虽然只是访谈性质的节目,但这也算是陈扬在东山就任以来头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对去年龙门那场选美还记忆犹新的群众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那位在选秀中倍受非议和不理解的文化局书记,咸鱼翻身后居然一跃成为了东山县的一把手。 在专访中,陈扬很坦率的告sù方记者,文化产业将是东山未来的发展方向,奇石文化节还将以每年两届的形式长期举办下去,并且鼓励东山县的广大群众要转变观念,勇于适应改革开放的新形shì,积极投身到文化市场中来,靠自己的双手去发家致富。 不过,市台的那位方记者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在节目录制过程中接连问出了许多个带有陷阱性质的尖锐问题,比如:“陈书记,这次文化节的主办方――新世纪投资公司的幕后老板,听说好像是您的一位女性好朋友,请问,有这回事吗?”,“请问陈书记,您和这位项总之间是什么关系,能告sù我们广大观众朋友吗?”等等。对此类问题,陈扬除了暗自惊讶这个小记者的神通广大外,却也一一给出了比较明确肯定的答复。 可让方记者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忙活了一整天后,正兴高采烈的搬张小板凳在家里准备收看这期访谈节目时,却发现自己处心积虑所提问过的那些敏感问题,全都被台里毫不留情的给咔嚓剪掉了。看着电视里侃侃而谈神采飞扬的陈扬,方大记者的心在滴血。 第二天一上班,她火冒三丈的冲到台长办公室,却很遗憾的没发现李台长的影子。最后她不信邪,亲自冲到了电视台干部宿舍,在台长家里把李台长给揪了出来,愤怒的她质问台长为何要把她的心血都给剪掉了,李台长的回答是工作人员的失误。对这个明显的搪塞之词,方记者自然很不满意,差点直接对李台长动起手来了,好在台长夫人曾经是省电视台的名记,当初是带方晴出道的师傅,俩人关系处得相当不错,最后才总算把李台长给保了下来。 说句心里话,李台长早八百年前就想开除掉对这个只会给台里闯祸的方晴了,可上次他让方晴停职后,没过几天就接到了省委宣传部一位实权人物打来的电话,对方很关心方记者的工作生活情况,他惊愕之余不得不赶紧把这位姑奶奶给请了回来。当然,领导的面子要给,但该咔嚓的地方还是得咔嚓掉,这点政zhì觉悟他还是有的。说实话,方晴像这样找上门来兴师问罪都不知道是这一年当中的第几次了. 文化节给东山带来的良好效应不仅立竿见影,而且可以预见,在未来的几年甚至几十年当中,这个影响将更加深远。 当群众们在电视、报纸,在市场里不断看到有人拍出来的那一个个天价石头,天价兰花和树根时,大伙的心思彻底活了,原来这些玩意还真能赚大钱啊!一时间,整个东山掀起了一股种植兰花和探宝寻宝的热潮。陈扬也不失时机的找到银行方面,把今年全县的贷款配额中的50%向社会群众放开,以政府贴息小额贷款的形式支持群众自主创业,同时还请各路专家开办了多期致富学习班,邀请包括项瑾老爸在内的多位专家学者给大家免费上课。 同时,招聘会和文化节成功举办后给县城所带来的影响,也直接反应在了县委大院门口。进入十一月份以后,每天在县委院门口转悠抗议的工人们逐日减少,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少数几个负责教唆挑拨其他人的工头和社会上一帮冒充工人的流氓混混,而陈扬也毫不留情的让县局的防暴队及时出动,把这伙唯恐天下不乱的全扔进了拘留所里。 截至年末,东山统计局上报的东山全年经济指标报表震动了江州,甚至整个江南省,东山经济增长达到了惊人的50%。而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在增长的这50%里面,私营企业创zào出来的经济效益就占了70%以上。可以这么说,经过这一年来的一系列企业改制和破产,现在的东山已经成功甩掉了前些年阻碍经济发展的包袱,整个县城经济彻底转轨,重工业退出东山的历史舞台,依托奇石主题公园所带来的一系列影响,成为以文化产业带动全县经济发展的成功典范。 东山县委被省委通报表彰,并授予先进基层党组织称号。而对个人的嘉奖,陈扬毫不客气的呈报上了一份名单,名单中除了他自己外,几乎包括所有跟他走得比较近的干部,最后一共有15人获得省委通报表彰。你别看这种表彰最多就给你发个瓷盆或者水杯什么的,可毕竟这会牵涉到以后的仕途,谁不想拿奖啊。 当然了,虽然陈扬没把自己给报上去,但领导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接连获得先进个人先进党员先进支部书记及省一级劳模等多项荣誉称号,省级市级的都有,开句玩笑,像他这样大包大揽的拿奖,都快赶上同年横扫奥斯卡的那部《勇敢的心》啦。并且在随后的省委年底表彰总结大会上,他被书记点名上台做了《怎样在当前市场经济形shì下,转变观念,深化改革》的现场报告。 另外,据于老师打电话告知,最近省组织部已经把拿掉他职务前面的那“代”字的事儿提上了议事议程,通guò应该没有半点悬念,让他就等着正式文jiàn下来吧. 夜幕降临,陈扬依然还在办公室里工作着。小董早就下班了,在一旁帮他整理文jiàn的换成了项秘书。项瑾前阵子比陈扬更忙,也是最近这几天才闲了下来的。 陈扬手里拿着的是一份前几天市委传下来的文jiàn副本,让东山方面抓紧时间准备一些道路公路材料递交上来。 这事本来由各级交通系统内办理就完了的,但据小道消息说是,省委方面派驻燕京“跑部”的工作组最近带回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贯穿全省的湖柳高速公路的申请报告历时近三年,总算是有眉目了,国家财政已经为此抽出了专项资金,就差最后确定的具体数额是多少了。 这个消息是否属实,谁也不知道。前两年省里也没少吹这样的风,但没有一次是准确的。这次市委方面急着要搜集资料,估计是想提前到省里为高速公路的过境问题进行新一轮串跑了。从这方面看,这个消息倒有一定可信度。 虽说省里初步定下的路线是从江州过境,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消息一旦确认了,路线会不会再次发生改变,毕竟隔壁的南留市在资源、水能电力等各方面都占有优势,只是“跑”不过江州市委罢了。 不过,由于东山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正好处于三镇交界处,对于东山县来说,除非湖柳高速不打算上马了,否则无论路线走哪个城市都绝对绕不过东山,这也是江州市委的一个重要砝码. 陈扬放下文jiàn,伸了个懒腰,从老板椅上起了身,一脸轻松的问道:“项瑾,你说这回湖柳高速要上马的消息准不?” 项瑾见陈扬把文jiàn放下,知道他打算收工了,一边随口说着,一边把空调关掉了,“要我说,好事不过三,前两年都没成,这回也总该成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项目真打算上马的话,咱们东山可就更有盼头了。”然后走近窗边,笑着说道,“呵呵,陈扬,你运气真好,别人盼了好几年没盼着的事,你刚来东山一年就碰上了,这可是一份天大的政绩哦。” “哈哈,那可不。我这么跟你说吧,等高速公路贯通后,东山的经济不跃到全省的前十位,我立马引咎辞职。”陈扬边说着,边伸手把项瑾拉了身前,从后面环住了她的纤腰,贴靠了上去。 隔着裤子,项瑾都能感觉到臀部传来的火热,不由得脸一热,反手拍了陈扬大腿一下,低声嗔道:“快放开我,小心让别人看到。” 陈扬倒也不敢在窗口造次,真让人看到就糗大了,哈哈一笑松开了项瑾。 “陈扬,明天那个拍卖会你也要去吗?” 项瑾嘴里的拍卖会指的是玛钢厂公开拍卖处置固定资产的事宜,在市华侨大厦举行。 玛钢厂自从宣布破产后其实就没陈扬什么事了,这方面一直是由法院和市国资委具体操作的,他只需偶尔关注一下就行。你还别说,破产清算组的工作一直有序快速的推进,才两个多月时间就已经把玛钢厂的资产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拍卖会要拍的东西主要就是厂里最后剩下的一块地皮。 想了想,陈扬点头道:“嗯,清算组的老刘让我明天最好能抽时间过去看一眼,怎么说都是咱们东山的厂子。” “那你下午能赶得及回县里吗?”项瑾又问道,明天是周日,她本意是想跟陈扬回家一趟的。 “应该能吧。”陈扬点点头,跟着又问,“对了,你爸还生我气不?”自打他上了电视之后,项瑾设计好的把戏彻底拆穿了,老项对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颇有微词,不过项瑾妈却是乐不可支的。也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婿本事啊。 “呵呵,他现在哪还有空生你气啊,成天都泡在市场里头,听别人一口一个专家的叫他,他可偷乐着呢。”项瑾莞尔道。老项现在焕发了第二春,每天上班比谁都勤快,当然了,不仅仅因为这是自己家生意,主要还是他就只这么个爱好。 “那要不你明天跟我一块去玩玩?”陈扬又问。 项瑾刚想点头,跟着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一红,摇头道:“不了,我妈说明天非让我陪她去你宿舍看看呢。” 陈扬汗了一个,自己上哪去找宿舍啊?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隔间的休息室。 项瑾顺着陈扬的眼光看过去,想起上次两人在这里颠鸾倒凤时,自己好像挺亢奋的,不由得脸更红了,浑身发烫的紧贴在陈扬身上,手却不知该往哪放了。 陈扬嘿嘿一乐,握住项瑾的手,笑着调侃道:“想了?” “嗯,想了。” 项瑾脸色微赧的点了点头,蚊鸣似的低头应了一声。 第八十五章 地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周日上午九点整,华侨大厦八楼,由省富嘉拍卖行主持的破产企业地皮拍卖会正式开始。 本次挂牌的标的一共有八块地,都是一些跟东山玛钢厂情况类似的破产企业的厂址。因为现时房地产才刚起步,地皮还不怎么值钱,加上又都是一些小县城的地块,到会参与竞拍的公司不是很多,一共才来了不到十家开发商,偌大的拍卖大厅里显得空荡荡的,大多都是些像陈扬这样应邀出席的嘉宾。 玛钢厂挂牌拍卖的是A9504和A9505两块地,其中四号地块是玛钢厂的厂址,面积大约在12万平米左右,五号地块则是玛钢厂原厂址,面积要小得多,只有不到5万平米,两块地都位于东山县西郊,毗邻而居,相距也就不到两公里。 陈扬扫了一眼挂牌价,看来为了防止国有企业固定资产流失,也为了避免给人口实,这次挂牌的八块地普遍都定价偏高。陈扬上辈子就是做房地产起家的,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这几块地都明显高出市场价10%以上,如果是市里面的地块或许还能拍回去放一放,可县城的地块,估计流拍的可能性相当大。 果然,接下来的拍卖过程印证了陈扬之前的观点,冷得不行。拍卖师起槌后,叫了n多遍都无人响应,迟迟不能落槌,才十分钟不到,就连续流拍了两块地。 眼看着马上就要轮到玛钢厂的地块了,可瞧眼下这架势,流拍几乎不可避免,陈扬瞧在眼里,急在心里,要知道玛钢厂绝大多数工人还等着这笔钱把拖欠的福利款补缴上呢,这地皮要卖不出去,免不了还得惹出麻烦。 他忍不住暗暗腹诽起来,这次拍卖也不知道国资委是怎么组织的,找不到感兴趣的开发商就算了,最起码你也得弄几个托儿来搞搞气氛吧,冷了吧唧的谁来买你的地皮啊。 紧接着,台上的拍卖师不知是临时收到了组织者的消息还是按原定程序走,这时候突然宣布拍卖会暂停十分钟。搞笑的是,酒店方面居然趁这个机会推出了几辆自助餐车,说是提供早餐酒水给嘉宾享用,可费用必须自理。由此可见,这次拍卖会的组织是多么的寒酸窘迫。 陈扬跟旁边的几个官员稍微沟通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很挠头。聊了几句之后,他从座位上起了身,想到外面抽支烟解解乏。 谁知刚出到门外,正低头想事的陈扬一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而那青年估计也没注意,“蓬”的一声,两人撞到了一块,青年身材单薄些,就地摔了下去。 陈扬一惊,赶紧走上前把手伸到了倒地青年的身前,抱歉道:“不好意思,这位同志,你没什么事吧?” “扑扑!”青年往边上连吐了几口唾沫,恶狠狠地拍掉了陈扬递过来的手,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面大声骂道,“操,你+他+妈走路不长眼睛是不?” 陈扬自知错在己方,也不太在意对方飚了脏话,正想离开时,突然间一愣,盯着那青年再细一打量,忍不住奇怪道:“咦,怎么是你?” 那青年正忙着低头四处拍打西装上沾到的灰尘,听陈扬这么一问,他也赶紧抬起头来。 对视了一眼之后,该青年的眼神立时就僵住了,紧接着的下一秒,刚才脸上那副骂骂咧咧的神色遁得无影无踪,如变脸般,转瞬间就换上了一副称得上有些谄媚的脸色来,快步上前,双手握住陈扬的右手,讪笑道:“哎哟喂,陈哥,真是您呐?” 这一声“陈哥”叫的,陈扬知道自己没认错人了,这人的确就是当初在项瑾饭店里找事的徐流氓,不过陈扬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具体叫啥名。 连扯了好几下,陈扬才把手抽回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张凯呢?” “呃,我来这儿办点事呢,陈哥。”徐流氓恭敬回道,同时伸长脖子往拍卖大厅里看了一眼。 陈扬瞧徐流氓这身打扮,心中更奇怪了,又问:“张凯想要买地么?” “呵呵,陈哥,这我就不知道了。”徐流氓挠挠头,打了个哈哈,“陈哥,要不我帮您拨个电话给凯哥?” 陈扬对徐流氓这副恭敬的样子还真不大习惯,摆摆手道:“不必了,你进去吧。” 徐流氓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赶紧进到了厅里。 陈扬的眼神一直跟着这家伙,最后发现他坐在了西区开发商的位置,然后对原先坐在那儿的几个人指指点点起来。皱眉沉吟了片刻,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回到大厅里。 “陈书记,请等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声音。 陈扬顿足停下,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市台的方晴方记者。说老实话,现在他一看到这方晴就大倒胃口,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方记者,我说你是不是闲得发慌了,怎么就盯住我不放了?” “陈书记,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个问题想当面问问你,不知” “你不必问了,老子无可奉告!”陈扬对这个牛皮糖一样的方记者已经无语了,很粗鲁的打断了她的问话,转身就要离开。里面的拍卖会貌似已经重开了,他急着想要看看玛钢厂的地块能不能拍出去。 “哎,你等等!” 方记者的职业精神还真没话说,一急之下,伸手扯住了陈扬的风衣后面装饰用的衣带。 陈扬无奈之下,只能停了下来,再次转回身,扫了一眼方晴,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她高耸的胸部上,哦不,是她胸前别着的那块记者牌上,撇撇嘴道:“方记者,我说你不好好的到楼上做你的美食节目,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陈扬的眼神说不上色,但剧毒无比。只稍稍一掠过方晴的胸部,这位大美女登时有种被人扒掉衣服的感觉,相当的不自在。 方晴心中暗恨,但又不方便说,只能干咳了一声,顺带把记者牌给取了下来,正色道:“陈书记,我就打扰你两分钟,问个问题就走。” 陈扬环顾了一眼四周,没发现有方晴的同党,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不耐烦道:“好,你有问题就快点问,我这还有事要办呢。” 方晴脸上现出喜色,赶紧打开随身的采访包,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了一大堆,都是些什么化妆盒,录音笔之类的东东,甚至还有一张全省地图,她翻了好一会,才从里面找出来一支钢笔和一个小本子,准备妥当后,便即问道:“陈书记,我听说” “我说你这个记者同志怎么老是听说听说的啊,这种没根据的事你问来干嘛?”陈扬再次极其不耐烦的打断了方晴的话,语气跟对下属说话无异。 “我这不就是想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嘛!”方晴也没什么好脸色,委屈的争辩着。但她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今非昔比,现在可是堂堂的县委书记,她刚才已经做得很过分了。 陈扬也知道跟这个偏执的记者聊天纯属对牛弹琴,叹口气道:“方记者,你要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的话,我建yì你” 话刚说到一半,他突然间说不下去了。紧接着的下一秒钟,他就像吃错药似的,猛的一下把方晴斜挎在腰间的包包给硬抢了过来,动作飞快的从里面把那张全省地图取了出来。 “陈,陈书记,你干什么?”方晴完全傻眼了。 陈扬恍若未闻,二话不说就把地图摊开在了地板上。 这是方晴平日里使用的一张专业采访地图,地图很大,比例却放得很小,上面做了很多各色标注,还划了很多横七竖八的线条,估计都是她平时采访的路线图。 陈扬的目光直接锁定在了其中一条用红色水笔标注的粗线上。这条粗红线贯穿全省,在偌大的一副地图里显得格外醒目。 心中暗奇,这方晴去哪搞到的湖柳高速的资料? 不过此刻他顾不上多想,迅速取出自己随身的钢笔,顺着这条红线也划下了一条细线。最后,他惊讶的发现,他所勾勒出来的这条细线正巧贴着东山近郊轮廓绕了半个小圈。 神奇是东山西郊的白雀山,终点则是南郊的东宝山,途经南丫山。 如果仅仅是几座小小的山头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他突然间想起,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玛钢厂、床单厂和那家该死的电子厂大致就在这几座山头附近。 一个困扰他许久的的问题在这个瞬间豁然开朗。 见鬼! 陈扬在心里怒骂了一声,狠狠的把派克金笔摔到了地图上,啪的一声,一千多块钱没了! 猛一回头,却正好看到主席台上,拍卖师高高举起了槌子 咚! “等等”两个字刚冲到陈扬喉咙,就听里面传来一声脆响,槌落成交。 一直没做成生意的拍卖师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大声宣布:“恭喜盛昌地产拍得A9505号标的。” 与此同时,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八十六章 中尉同志?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明白得似乎有点晚了,玛钢厂那两块地此时已经悉数被拍了出去,买家则是他听都没听说过的盛昌地产。 这种钻政策空子打提前量的投机商他上辈子见过很多,他们把地拍下来后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去盖什么房子,除了拿地换钱,陈扬还真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别看他们现在以高出市场价很多的价位把地皮拍下来似乎是吃了亏,可一旦消息正式公布,这两块地皮,嗯,还应该包括萧海亮买下的那两家破厂,价值立马暴涨十倍都很有可能。除非消息不准确或者线路发生改变,否则这满地的黄金他们捡都捡不过来。 但很可惜,这两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微乎其微。 陈扬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认,高速公路上马的消息八成是真的。虽然过东山境内的路线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但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百分百就是自己刚才在地图上所划下来的那条弯弯曲曲的细线。 他甚至还能猜到,他那位老同学张凯这回估计也掺和了进去,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什么盛昌地产的老板,只是有一点他还搞不太清楚,那萧海亮的天南投资的幕后老板究竟是不是张凯? 像这种小道消息,虽然机关里知道的人不少,但能确定下来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只有最接近省里那几个实权人物的相关人士才能打探到第一手消息,而陈扬依稀还记得,张凯家里最近失势,他父亲也被调动到南方一落后省份当三把手搞扶贫呢,他的手再长,也还不至于伸到这里来。也许,如果不出意外,这次的布局抢钱行动肯定还有省里其他的太子党参与。 不过其实话说回来,这帮投机党跟陈扬之间存zài着共同利益,他们捞钱,而陈扬捞的则是政绩,甚至从某种角度上说,还是靠的他们才把玛钢厂的收尾工作搞定,用后世的话说,这属于共赢的范畴。 可对陈扬来说,这种方式下的共赢,只会让他觉得恶心不已. “陈书记,你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么?”方晴依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很认真的问道。 陈扬从地上起了身,他现在已经能猜到方晴想问的是什么了,好奇不已的打量起了方晴,心说这小记者的本事倒挺大,什么乱七八糟的隐秘都能让她给挖出来。 方晴被盯得很不自在,扯了扯衣角,干咳两声,示意了一下。 陈扬又瞥了一眼地图中央那条长长的红色粗线,不答反问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说完,扭身就走。 “哎,你别走!” 方晴喊了一声,可陈扬根本懒得理睬她,头也不回的进了大厅。她想追过去,可却被门口的保安无情的拦了下来。 “我是记者,放我进去!”方晴把记者证往保安手里一塞,然后就要往里面闯。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这不欢迎记者!”保安很有礼貌的把记者证递还给了方晴,同时还顺手把会议厅大门给关上了。 “该死的!” 方晴恨恨的跺了跺脚,却拿保安一点办法也没有,悻悻的走了回去,蹲下来把地图重新折了起来。 嗒的一声! 原来是陈扬前面落下的那支派克金笔一不小心咕噜噜的滚落到了地上,方晴咬了咬嘴唇,一抬脚就要猛踩下去以泄私愤。 可脚刚落到一半,她却突然“呀”的一声惊呼,收回脚,弯下腰把这支笔重新拾了起来,凑到眼前端详了一会,有条轻微的裂缝,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不是前年才上市的卓尔系列么,国贸得卖一千多呢?”边说着,她小心翼翼的掸掉笔上沾到的灰尘,嘴里忿忿不平的嘟哝道:“你一个县委书记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啊,能用得起这种高档笔?哼,说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我看你下次还能怎么狡辩?” 方大记者平时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笔,陈扬随手扔掉的这支钢笔她心仪了很久,可她才刚刚参加工作一年多,工资和积蓄都很少,去国贸逛了好几次,一直没舍得买。 这下可好,嘴里是这么说,可一转过身,她竟然直接把钢笔揣兜里没收了,一点拾金不昧的觉悟都没有. 中午十二点多,拍卖会刚一结束,陈扬就跟清算组的成员一块,应邀来到了凯悦大酒店。这家酒店是全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能在这请客的人自然非富即贵。 做东的是刚拿下玛钢厂那两块地的盛昌地产的王副总经理,他在十八楼定了一间宽大的豪华vip包厢。 前面的整场拍卖会下来,八个标的里边,就只有玛钢厂的两块地被拍走,其余的一概流拍。因此,做为包厢里最高级别领导,虽然心里别扭不已,但陈扬还是代表东山县委对盛昌地产表示了感谢,感谢对方对东山经济建设的大力支持。 王副总经理人很谦虚,不停的向在座的官员表示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同时还挨个的给大家敬酒,礼数做得十分到位。席间,他还表示,东山的地理区位优势相当明显,总公司方面对东山的未来发展前景十分看好,打算大力开发当地的房地产,立志要建成两个跨世纪的新型小区。 对此,陈扬心里只有冷笑。 一餐饭刚吃到半,他就不想再待下去了,起身跟正乐呵着的众人告辞。王总和市国资局刘局等人纷纷挽留,可他还是借故坚持要离开了. 出到电梯门口,陈扬心不在焉的摁下了旁边的按钮。 不一会,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门口打开,里面只站着四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女军官,从她们的肩章看,应该还是军校的女学生,在电梯里唧唧喳喳的说笑个不停。 咦?这年头当兵的也跑这来**了? 陈扬心里一奇,进去时不免多看了两眼。或许是嫌陈扬身上有酒味,几个女学生纷纷皱眉往里边挪了挪,嘀嘀咕咕起来。 陈扬瞧见不禁莞尔,摁了一号键。 等电梯重启后,他才发现,电梯又继续往上升去,再一看门口右侧的号码牌,25层的信号灯亮着。估计是自己刚才一时没注意,摁错了上楼的按钮,不然前面电梯也不会停。 过不多久,25层到了,门一开里面那几个女军校生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围住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女人亲热的打起招呼来。 等人都出去后,陈扬顺手摁下了关门键。 “等等!”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紧接着,还没完全合上的电梯门中间很突兀地伸进了一只手来。 咣啷! 电梯门再次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短发女生,面容秀美绝俗,神色间却甚是冰冷,让人莫可逼视。 “陈若男,你怎么在这儿?” 陈扬失声惊呼了一声,不仅仅是因为突然间碰到了陈若男,更是因为陈若男身上那套剪裁得当的军装和肩上扛着那块一杠两星的肩章。 中尉同志? 陈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第八十七章 不许走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除了惊讶之外,陈扬现在的心情或许还夹杂着些许羡慕。 是的,他小时候的理想就是成为个军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亲生父亲就是个军人。当初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在提前录取那一栏上他曾经认认真真的填上了国防科技大学的名字,按说以他的成绩和关系,录取是没有任何疑义的,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他连体检的资格都没捞到。他没有去问养父为什么,不过却也从此死了这条心。 皱了皱眉,陈扬又想起,当初养父的意思本来是想让陈若男去读军校的,可她死活不肯。对了,陈若男不是还在人大读研究生么?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若男脸上也写满了惊讶,虽然她知道陈扬就在江州下辖的一个县做书记,可这一个地级市上百万人口,哪那么容易碰到啊。 愣了愣神后,陈扬也出到了电梯外,上上下下又细细打量起了陈若男。说实话,陈若男穿上这身军装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印象,上辈子可没这新鲜事。 旁边一圆脸清秀女生瞧见陈扬用这种诡异的眼神打量她们的教官,登时不满意的哼了一声,“哎哎,你眼睛往那看呢?” 陈扬没搭女生这茬,直接看向陈若男:“陈若男,这地方可不是你能来的哦?” 陈扬的养母李女士虽然极其溺爱陈若男,但是平日里对女儿的管教也不是一般的严,甚至可以用苛刻来形容,除非是陪着李女士,否则李女士是绝不允许陈若男出没在这种五星级豪华大酒店的。到现在陈扬都还记得,读初中那会儿,有一次院里一个牛叉人物生日,邀了一帮子人到燕京顶级会所开了个小型party,回来后李女士二话不说就在客厅找了根戒尺抽了陈若男手心三下,谁劝也不听,啪啪啪的,让人听了心惊肉跳,当场就把陈若男给打哭了。其实那天陈扬也去了,但让他意外的是,就在他胆颤心惊的想到下一个挨抽就该轮到自己时,李女士却轻yì的放过了他。话说回来,从小到大陈扬挨的鞭子虽然不少,可没有哪次是养母动的手。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此一问。 “哼,我来吃个饭不行么?有本事你去告sù爸妈他们吧。”陈若男似乎吃定了陈扬,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打小报告的人。 “陈教官,这人是谁,你们认识吗?”又一女生怯生生问道,这也是其他女生们想知道的。 听到旁边有人问起,陈若男这才想起,还有几个学生在呢,抬眼看了看陈扬,尴尬道:“他是我弟弟。” 刷! 几个女生的目光立时便整齐划一的看向了陈扬,惊愕不已,无不在心中想到,这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教官的弟弟啊,教官那么年轻,说他是教官的哥哥还差不多! 陈扬也有点尴尬,但还是挤出笑跟几个女生打了招呼:“呵呵,你们好,我叫陈扬,是,是”说到这,他又狐疑的看了一眼陈若男,搞不清楚女生们嘴里的陈教官是咋回事?半晌才含混不清的说了声,“是你们陈教官的弟,弟弟。” “你好!”几个女生纷纷回应,不管心里怎样揣测,但既然教官这么说了,想来也不会错。 “对了,陈若男,你怎么会到江州的?还有,你什么时候去了部队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陈扬接连问道。 “哼,你能知道才怪!你自己说说,这一年都快过了,家里的事你问过多少?”陈若男撇撇嘴,不满道。 陈扬闻言顿时有些心虚,这一年来,他的确没怎么关心家里的事,只是在节庆的时候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其余时间尽顾着工作了。当然,忙工作绝不是什么很好的借口。 “怎么,没话说了是吗?”陈若男用眼神剜了一眼陈扬。还要再说时,不远处的过道方向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闻声纷纷回头看去,陈扬微微一惊,这人不是当日那个省委副书记的公子吴刚么? 嗬,这下可好,冤家路窄了! 吴刚瞧见陈扬时只是微微一愣,却不觉太过惊讶,走近后,亲昵的捏了捏前面那个圆脸清秀女生的鼻子,笑笑说道:“小妹,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赶快进去啊!” 圆脸女生皱皱鼻子,亲热的挽住了吴刚的胳膊,对众人介绍道:“喏,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老喜欢欺负我的那个坏哥哥了,待会你们别跟他客气,什么贵点什么,帮我出口气儿。”她说是这么说,可眼神中的骄傲却掩藏不住。 “哇,小琴,你哥哥好帅哦。”几个女生怕是经常会在宿舍里听圆脸女生说起她哥哥,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一点军人的形象也没有,纷纷上前跟吴刚打起了招呼,也不大见外。 一通招呼打完,这个叫小琴的圆脸女生又对吴刚示意道,“哥,这位大美女就是我电话里跟你说的,我们学校新来的陈教官啦。” “你好,陈教官,久仰大名了。”吴刚很有风度的把手伸向陈若男。 陈若男似乎对这个介绍不太满意,用眼神责备了一下圆脸女生,然后才应了声:“你好,吴先生。”,两人轻握了一下手。 跟着,小琴刚要继续介绍陈扬,没想到吴刚已经把手伸向了陈扬,很礼貌的笑道:“你好,陈书记,没想到咱们又碰面了。” 那天在东山饭店出了那事之后,县局张大海就按照陈扬的意思把吴刚一行人都关了三天,事后也向陈扬做了报告,而吴刚吃了这个暗亏之后,却一直没有什么回应。 此刻见他主动向自己示好,陈扬倒不觉奇怪,像吴刚这类太子党自然有他自己的圈子,能打听到自己的背景也不足为奇。而且,从那天在包厢里的表xiàn看,吴刚跟一般的纨绔有很大区别,不是那种吃了亏就咋呼着要找回来的主儿。当然,两人间的梁子既然已经结下,这种能吃得了亏的人反倒更可怕些。 陈扬也没多想,点了点头,握住了吴刚递过来的手,“你好。” 松手后,两人相视一笑,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那天的事。 见招呼都打完了,小琴便没大没小的跟哥哥做了个鬼脸,催促道:“哥,别磨叽了,快进去吧,我现在可饿死了呢。” “呵呵,陈书记,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来了,不如一块进去玩玩吧。”吴刚也适时的发出了邀请。 陈扬摇了摇头,婉拒道:“呵呵,我刚在楼下吃过饭,县里面还有点事儿,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玩得开心点。”说着,又看向陈若男,问道,“你是在这吃完饭再走,还是跟我一块回去?” 陈若男刚要点头说“我跟你一块回去”,怎料那小琴却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瞪了陈扬一眼,小拳头比划了两下,噘嘴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把教官请到这来的,可不许你把她带走。” 另外几个女生也纷纷嘻嘻哈哈的附和起来。 第八十八章 建校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若男不好意思驳几个学生的面子,加上那吴刚也在一旁盛情邀请,最后陈扬不得不跟着众人进了包厢。 入席坐下后,粗略一聊,陈扬才知道陈若男入伍的时间也不长,七月份从人大研究生毕业后就特招到了国防大学工作,目前在政教系担任一名普通教员兼95届系里新生的政zhì辅导员,几个女生都是她班里的学生。而她这次带着一帮学生赶到江州雷达学院,是代表国防大学来做一个校际交流活动的,昨天深夜才到的江州。 很快,包厢专属服务员就拿着菜单走到了桌旁,询问吴刚道:“吴先生,请问还是跟前面那桌一样吗?” 吴刚对服务员摆摆手,指了指几个嬉笑着的女生,“让她们几个点菜吧。” “好的,先生。”服务员赶忙把菜单分到了几个女生手里。 吴刚掏出烟,递了一支给陈扬,分别点上后,笑道:“呵呵,陈书记,说起来咱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 陈扬闻言笑笑,却问道:“怎么吴先生前面还有朋友在吗?” 吴刚心里暗骂那服务员多嘴,笑着道:“呵呵,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前面小琴打电话要我这当哥的请客,没办法,只好先打发他们走了。” “哦,这样啊。”陈扬索然的笑笑,抿了口茶。 不一会,酒菜就上齐了。 陈若男班上那几个女生开朗得吓人,完全颠覆了陈扬心目中的军人形象。虽说不喝酒,但是说起话来同样也没遮没拦的,看来之前在学校里应该跟陈若男的关系不错,否则当着老师的面,多少都会有点放不开。 吴刚仿佛完全忘了他跟陈扬之间的那点过节,席间不住的劝酒说些笑话,倒让陈扬又高看了他几分。 “陈书记,听说你跟小凯是同学?”几杯酒落肚后,吴刚突然问了一句。 小凯? 陈扬微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吴刚指的是张凯,禁不住大吃一惊,猛地想到,如果吴刚跟张凯很熟的话?那么玛钢厂那两块地? 没错,一定是这样。 嗬,我还纳闷呢,老纽怎么会在白雀山碰上这个公子哥,敢情那天他是到那儿看地形去了。 陈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凯的消息竟是从吴刚这儿搞到的,两人都是做生意的,八成是吴刚一个人吃不下那么多,又或者觉得不保险,干脆就跟张凯合伙了。 看到陈扬沉吟不语,吴刚笑呵呵的举起杯子,很爽快的说道:“陈书记,我敬你一杯,之前咱俩那点误会,都在这杯酒里了,好吗?” 陈扬没想到吴刚这么大气能忍,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不出对方有任何做作的地方,一脸真诚。 转念又一想,却也明白了些。 或许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换做自己是吴刚的话,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背景,想来也不会为了点小事去招惹一个麻烦的对头,归根到底,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面子又能值几个钱呢,呵呵。 暗笑一声,他也举杯跟吴刚碰了一下,干完后,放下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吴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 这话刚才问不大合适,但此刻对方有了结交之心,问问倒也无妨。 陈扬改了称呼,听到吴刚耳朵里味道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信号,便笑笑回道:“呵呵,开了家投资公司,一点小生意,瞎倒腾着呗,家里老头又不肯帮忙,还经常说三道四的,以后还得陈书记你多关照啊。” 一听投资公司这几个字,陈扬心里就有谱了,原来吴刚才是那家天南投资的幕后老板,又笑道:“呵呵,那正巧了,我这里刚好有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吴刚心里暗喜,看来这陈扬也没之前张凯跟自己说的那么难相处嘛。 陈扬点点头,侃侃说道:“嗯,是这样的,吴公子。这半年多来我们东山的私人企业增加了不少,之前县里的一些国企改制后也都在想办法扩大规模,可新工人的技能培训工作一直跟不上去,而且,附近农村的孩子也上不起大学,我就考虑着是不是在县城办个职业中专,就是不知道吴公子你有没有兴趣?” 陈扬这倒不是突发奇想,这段时间以来,东山的私营企业发展势头相当不错,可东山没有专门培养普通工人的技术学校,虽说现在还看不出多大影响,但他很清楚,二十一世纪最缺的就是人才,假以时日,工人素zhì若是跟不上的话,必将会制约东山的后续发展。只不过关于筹建职业中专的报告他都打上去快两个月了,也让于老师帮忙找了省教育厅的关系,上面给了支持的意见,但市财政方面却拿不出钱来,只能是把报告暂时搁置了起来。 说了这么多,其实他此刻真正的想法就一句话,你们这帮家伙在东山赚了钱,总该吐点出来支持一下县城建设吧!这事他本来是想回头再好好琢磨一下怎样敲诈张凯的,可既然你吴刚撞了上来,那就像你说的那样,择日不如撞日了。 吴刚没想到陈扬跟他干了杯酒之后,会变得这么直接,开口就跟他要钱,要知道办一所学校可不是闹着玩的,投资大见效慢,尤其是民办学校,没有政策扶持,想赚钱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吴刚看着陈扬笑吟吟的等待自己答复的模样,心里那个气啊,忍不住暗骂道,你丫的算计政绩居然算计到老子头上来了!靠,老子要是不答应你,难不成你还真敢在老子的地皮上盖公园么? 吴刚心里头的怨念急速飙升,可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没淡,只沉吟片刻,他就哈哈一笑,回道:“陈书记你开了这个口,我还能说啥呢,只能是无条件大力支持啊。但陈书记咱把话说在前头,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我可干不来。” “呵呵,吴公子,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这就代表全县五十多万群众先谢谢你啦。我看将来这学校干脆就用你的名字来命名好了。”陈扬也是一笑,举杯虚扬了一下,跟着又自言自语道,“吴刚中等专业职业技术学校,嗯,好像听起来有点别扭啊。” 听到陈扬这么一念叨,吴刚心里就更来气了,心说你丫的明明知道我家老头是不会让老子出这种风头的,还别扭个屁!娘的,也不带像你这样损人的吧? 吴刚肚子里骂娘,一张俊俏的小白脸也变得胀红起来,这下他干脆也不再装了,靠了一声,闷头把酒给干掉了。 陈扬看到吴刚现在这副模样,反倒觉得这家伙挺可爱的,瞧着似乎也没原来那么碍眼了。 同时又忍不住想到,之前可是听于老师说过,省委吴副书记貌似正跟人斗得厉害呢,吴刚这时候走钢丝捞钱,难道真不怕让人抓了他的小辫子去搞他老爸么? 想了想,又笑笑摇头,呵,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两个男人在喝酒聊天,旁边的几个女生也在唧唧喳喳的围着陈若男说笑个不停,气氛倒也融洽。时间过得飞快,大约过了一个钟头左右,都酒足饭饱了。 买完单,吴刚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赶场了。临走前还试着邀请了一下陈扬,被婉拒后他也不介意,打声招呼就先走了。而几个女生继续逛街,就没有再继续纠缠陈若男. 陈若男倒也不急着回雷院,等陈扬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后,便上了陈扬的捷达。 车门一关,陈扬边开动车子,边问道:“对了,我记得以前爸让你去读军校,你不是要死要活的么?怎么现在又想通了?”说着,他忍不住侧过头,又有些羡慕的多看了一眼陈若男肩头上那一杠两星的肩章。 陈扬的小动作被陈若男捉了个正着,她挺了挺胸,自得道:“羡慕吧,这辈子你都没指望了。”她对陈扬那破灭了n多年的理想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少在我跟前卖弄了,一个中尉很了不起么?我看要不是爸找了他那些老战友,就凭你那体格,还当兵呢,你去军校扫厕所人家都懒得收你!”陈扬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别拿你那老眼光小看人,我这可是实打实特招进去的。”陈若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又说,“我知道你这是嫉妒,我才懒得跟你一般见识。”说完,把脸扭到了一旁,看向窗外。 陈扬笑了笑,看看表又说:“趁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逛逛江州吧。说说看,想先去哪玩?” 陈若男想了想才说:“从这到你住的地方来回大概要多长时间?” “至少得四五个小时吧。”陈扬算算时间回道,又问,“怎么,想到我那小县城看看?” “嗯,本来还想见见你那女朋友的,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我晚上还要归队销假呢。反正我要在这儿待到元旦,等哪天有空你再带她过来见我吧。”陈若男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随口回道。 虽然明知道陈若男也就随口一说,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但陈扬听起来还是觉得别扭无比。便岔开话:“对了,你现在工作了,妈还给你零用钱不?” 在经济方面,他的待遇跟陈若男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从小到大就没从养父母手里领过一分零用钱,手头紧巴巴的,养母倒是想偷偷给他钱来着,可他被养父骂了几次之后也不敢拿了。不过那陈若男倒是成天卡不离身,钱从来不是问题。因此,陈扬很好奇,这丫头现在上了班,养母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打钱给她花。 陈若男回头好奇的看了看陈扬,撇撇嘴说:“你没钱用了吗?”说着,翻开挎包,取出一叠银行卡来,挑出一张最新的牡丹卡,“这卡是妈昨天帮我办的,先给你用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扬哭笑不得,突然间又觉得陈若男这话不大对劲,“嘎”一声,立刻把车靠边停了下来,脸色大变的问道:“你说什么,这卡是妈昨天帮你办的?” 陈若男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你刚才怎么不早说?”陈扬背上冷汗直冒,抓起陈若男的手,连问道,“你不是昨天才到的江州吗?不是,我的意思是妈她现在人在哪儿?” 陈若男皱眉拉开了陈扬的手,“妈在湖城谈生意呢,我昨天下飞机就跟她匆匆忙忙地见了一面。”顿了顿,又说,“不过我估计妈现在气还没消呢,就昨天还在我面前说你不听话呐,我看你也别去自讨没趣啦,待会打个电话问候一声就成。” 妈到了省城也不跟我说一声,她究竟想干嘛? 陈扬暗自腹诽了一句,赶紧掏出手机,给项瑾拨了过去。电话是通的,可等了很久都没人接。 恩,搞什么鬼,这都三点多了,项瑾午休也该起床了吧? 想了想,他又把电话打到了项瑾家里。这次只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 “伯母,项瑾在吗?”陈扬顾不上寒暄,直接开口问道。 “呵呵,是小陈啊。”项瑾妈乐呵呵的应了一声,接着又奇怪道,“小瑾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要到省城去办点事。怎么,她不是跟你一块去的吗?” 这 陈扬拎着手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了,小陈,出什么事了?”项瑾妈见陈扬久久没有回应,也着急起来。 陈扬回过神来,赶紧回道:“哦,没什么,您别担心。” 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正想要拨通李女士的手机,没想到这时却正好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一看,居然是李女士的手机号码。 陈扬心猛地往下一沉,飞快地摁下了通话键。 “妈,您是不是去找过项瑾了?”没有寒暄,陈扬开口就直接问道,声音很急。 电话那头半晌没回话。 “妈,您说句话啊!”陈扬的声音微微有些激动起来,一旁的陈若男忍不住扯开了他拿电话的那只手,责备他道,“陈扬,你怎么跟咱妈说话呢!” “别烦我!”陈扬甩了甩手,又凑近话筒,却听到李女士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有些诧异的问道,“小扬,你现在跟若男在一起?” “嗯,今天偶然碰到的。”陈扬回道,跟着又说,“妈,我现在就到省城去一趟。” “那好,你要来就来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当面跟你说。” 李女士冷冷的把话说完,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 一连串忙音急速传来,陈扬知道养母肯定又发火了。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陈若男说:“你先下车吧,我马上要去一趟省城。” 陈若男回瞪了陈扬一眼,说道:“我跟你一块去,省得你到时候又惹妈不高兴。” “那随便你!” 陈扬说完,迅速轰起油门,车子往出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八十九章 你老婆来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晚上八点多,华灯初上,把美丽的湖城装扮得更加绚烂多彩。 乘着夜色,陈扬把车缓缓的驶进绿湖宾馆的地下停车场。 绿湖宾馆就建在绿湖湖畔,依山傍水,风景得天独厚,虽然只是四星级,但却一直都是省政府的御用宾馆,湖对面则是省委干部大院。 把车停好后,两人在前台做了来访登记,然后一块乘电梯上了十五楼,找到A1508号房间,摁向了门铃。 叮咚两声,门开了。 “妈。” 两人先后朝开门的李女士喊了一声。 进去后,陈扬的眼睛飞快的往房间里扫了一眼,却没看到项瑾的影子。赶来的这一路上,他不知道拨了多少通电话给项瑾,可项瑾的手机却干脆直接关机了,给项瑾家去了电话,项瑾妈也说不知道,人还没回来。现在在这儿又看不到人,他心里更担心了。他很害怕项瑾受不了养母的严苛的话语,会去干傻事。 “小扬,你找什么呢?”李女士很不悦的喝了一声。 “妈,项瑾呢?”陈扬回头看向了李女士,既然已经说开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李女士嘴角动了动,却没应陈扬,而是转身对陈若男道:“若男,你自己在外面看会电视,我跟小扬说会话。”说完,才又看向陈扬,冷声道,“你跟我进来。” “妈,我怎么就不能听了!”陈若男十分不解,这不都是一家人嘛。而陈扬心里却是一紧,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冒了出来。 “听话!”李女士皱眉斥责了女儿一声。陈若男这才老实了,气乎乎的坐回到了沙发上. 陈扬跟着李女士进了隔间,把门一虚掩,快步跟了上去,坐在床侧,问道:“妈,项瑾之前是不是来找过您?” 李女士抬眼看了看陈扬,轻哼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小扬,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吗?我就闹不明白了,那个小戏子有哪点好,你就这么喜欢她?” 陈扬闻言脸色一变,很郑重的说道:“妈,请您以后不要再这样说项瑾,因为您这样是在侮辱我!” 知子莫若母,李女士很清楚陈扬是个骨子里就很骄傲的人,而她也最欣赏儿子这一点,微微叹了口气,才说道:“小扬,把那个女孩忘掉吧,别再招惹她了。” 什么叫做招惹? 陈扬压抑着心里的愤怒,一声不吭的看着李女士。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原因。 见陈扬不说话,李女士接着说道:“小扬,我可以告sù你,你的亲事已经定下了。” 果然如此,除了时间提前了一点,跟上辈子没有任何区别。 陈扬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道:“妈,对不起,我真的接受不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李女士是过来人,这辈子见过太多爱得死去活来的小年青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也这么不成熟,脸色登时一冷,气道。 “小扬,我坦白的告sù你,你的婚事,老爷子已经知道并且点了头,我今天也不是来找你商量的,而是想提前知会你一声,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还有就是,你姥爷也很看好这门亲事,下宁边视察前还特意让你二舅留了话下来,叫我一定要促成此事。” 陈扬对此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该来的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李女士虽然说得隐晦,但他已经听明白了。这桩婚事跟上辈子有些不大一样,似乎不再纯粹是李女士在乱点鸳鸯谱,而隐隐牵涉到了陈李这两大家族间的利益了。 陈扬皱着眉,也不说话,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叹口气问道:“妈,如果我不肯放手呢?” 李女士的语气也严sù起来:“小扬,你是个男人,要学会理智的看待任何问题,心中始终要有一杆衡量利益的天平秤,你更要明白,无论是在陈家还是李家,这种事都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如果你认为自己能让老爷子改变主意,就尽管试试看。” 陈扬微微仰起了头,把脸生硬的转到了一旁,类似这样的说教只能让他心里感到苦涩。 他当然很清楚,这事一旦惊动了老爷子,那就是想迂回一下都不可能了。上辈子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胳膊终归是拧不过大腿的啊。要怨也只怨自己还不够份量,活了两辈子,到头来在家族事务上还是没有半点发言权,包括自己的终身大事。原以为毕业后不留在京里,躲到陈系势力覆盖不到的地方就不会引起老爷子的注意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外来户,却没想到 呵,现在想想还真是幼稚啊,陈若男今年都已经二十五岁了,按道理早该说门亲事了,可为什么一直没有?是啊,爸妈连催促的意思都没有?怕是老爷子早就算计好了,要把自己当成是维系陈李两家关系的棋子吧。 陈扬知道,自己已经没必要再跟养母谈下去了,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从项瑾始终不开电话的诡异表xiàn看,八成是着了养母的道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项瑾,然后一起回去跟父亲说明情况,如果还是说不通,那么他这官不当也罢! 想到这,他立刻就从床铺上起了身,狠咽了口唾沫,说道:“妈,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李女士叹口气道:“你这孩子,这又是何苦呢。”说完,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钢笔,刷刷的在便签上写了几个字,递给陈扬,“那个女孩现在应该还在这个地方,你过去找她说几句话吧。” 陈扬一怔,接过纸条看了一眼。 绿湖大道106号,省老干部大院9号楼,电话,07xx-6 这不就是绿湖对面的省委干部大院么? 陈扬更奇怪了。 “去吧,别回来得太晚。”李女士说着也站了起来,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陈扬的后脑,“小扬,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陈扬虽然不知道养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嘭! 门刚一拉开,就见门口一个黑影闪过,跟他撞到了一起,紧接着,客厅里就响起了“啊”的一声痛呼。 陈扬顾不上停下脚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陈若男被他撞了一下,不用想都知道,刚才这丫头一直在外面偷听。 “妈,你瞧他这人,急吼吼的,赶着去投胎啊!”陈若男冲着陈扬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一边揉着崴了的脚,一面跟走过来的母亲抱怨道。 “呵呵,你这傻丫头,谁叫你跑来偷听我们说话,脚崴了也活该。”李女士溺爱的捏了捏女儿的嫩脸,把女儿扶到沙发上坐下了。 “妈,上回过年时我好像就听您说过,说是要帮陈扬找个对象,刚才你又跟他提起,还说爷爷姥爷他们都知道了,您帮他找的到底是谁啊,说给我听听嘛。”陈若男完全不能体会陈扬刚才的心情,刚一坐下就向母亲八卦起来。 “傻丫头,你很想知道么?”李女士莞尔一笑。 “嗯,当然啦。”陈若男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一脸的好奇。 “呵呵,等过完年你就知道了,现在还得保密。”李女士办事很有步骤,她要等搞定陈扬后,才会跟女儿摊牌。 “妈!”陈若男嘟哝了一声,噘嘴道,“您不说就算,改天我打电话问二舅去。”. 省委老干部大院门口,陈扬不出所料的被站岗的武警战士拦住了。好话说了一通无效,他不得不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女士写在便签上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通了。 “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却不是项瑾。 “你好,麻烦帮我找一下项瑾。”陈扬礼貌回道。 “好的,您稍等。”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搁下了。 陈扬一听,有门! 只过了一小会,听筒里便再次传来了声音。 “陈扬,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是项瑾的声音。 虽然看不到人,陈扬也能听出来项瑾的嗓子哑了,声音也哽咽着。知道项瑾今天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心中一疼,歉声道:“项瑾,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你别说了!”项瑾突然冲着电话喊了一声,然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陈扬莫名其妙的看着手机愣了半晌,等再拨回去时,却被前面那女的告知不用再打来了,项瑾是不会再接他的电话的。无奈之下,他只好告sù对方,自己现在就在大院门口,让她告sù项瑾,项瑾若是不肯出来,自己还不走了。 很快,五分钟过去了 项瑾没有出现。 十分钟过去了 陈扬的眼中闪现出了几分焦急的神色,想打电话却发现对方已经把电话线给拔掉了。 半个钟头过去了 地上多出了一堆烟头,可项瑾还是没来。 一个小时后,门岗的武警战士不耐烦了,走过来很公式化对陈扬说道:“同志,请你立刻离开这里。”如果不是前面陈扬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恐怕他早就把陈扬给抓起来了。 “你这个小同志刚才没听我说吗?我在等人,她很快就会下来的。”陈扬很老鸟的回了一句,扔掉最后一个烟头,边用脚踩熄边回道。 很快?还小同志? 武警战士不爽了,我都在这盯了你小子一个钟头了,真要有人出来早就出来了。想到这,武警战士不再废话了,直接把手搭到了陈扬肩上,喝道:“同志,我劝你立刻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陈扬正在气头上,噌的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一拧肩膀,不耐烦的推开了武警。 武警战士一个没注意被陈扬猛推了一把,踉跄的连退了好几步才站住了脚,紧接着就听“咔”的一声,他动作飞快的挺枪指向了陈扬,沉声大喝道:“别动!” “小吕,快住手!” 一个焦急的女人声音从院内一棵大榕树背后传来。 “项瑾!” 陈扬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心中一喜,循声看去,果然看到项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大铁门背后,昏黄的岗亭灯下,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默默的淌着两行清泪,也正向他看过来。 陈扬顾不上再理睬那小战士,三两步奔了过去,拉了一下铁门,却发现上了锁,只好在隔着铁栏杆抓住了项瑾的手,嘴里不住的埋怨道:“项瑾,你到底搞什么鬼,快点开门,跟我回去!” 项瑾使劲挣扎了两下,可奈何陈扬抓得太紧,她挣脱不开,只好哽咽着喊道:“快放开我,你这个大骗子!” “快放开项姐!”武警小战士刚回位,看到两人发生争执,赶紧又冲了过来,并且再次捏住了陈扬肩头。 可陈扬这时正一头雾水,哪会轻yì放开项瑾,根本不顾肩头传来的疼痛,连声问项瑾道:“项瑾,我妈她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啊!” 项瑾瞧见陈扬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也是一急,赶紧对那小战士道:“小吕,你别打他,你,你快放开他,他是我的朋友。” 小战士愕然,悻悻的放开了陈扬,边嘀咕着,边走回了岗台上。 “呼呼!” 陈扬躬着腰连喘了两口粗气,才接着说道:“项瑾,你快开门出来,咱们回去再好好说。” 项瑾没有回话,只是低垂着头,默默的流着泪。 “项瑾,你别尽顾着哭啊,有什么事咱俩不能好好说的。”陈扬松开一只手,胡乱的帮项瑾擦拭着眼泪。 可不管陈扬怎么劝,项瑾始终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泪水越擦越多。 过了一会,陈扬突然间感觉到项瑾的手臂一僵,哭声也止住了,眼神呆滞的看向了陈扬的身后,冷冷的说道:“陈扬,你老婆都过来找你了,你还不赶快放手么!” 我老婆? 陈扬一愣,下意识的顺着项瑾的眼神回头看了过去。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身着笔挺军装的女军官正缓步向两人走来,却正是那陈若男。 陈扬虽然心中震惊,可还是赶紧回头解释道:“项瑾,你别瞎说,她是我姐姐,我以前跟你说过的。” “姐姐?”项瑾的眼泪夺眶而出,嘴里嘶声说道:“陈扬,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到现在你还想骗我,你和她都结婚两年多了” “你胡说什么!”陈扬猛喝了一声,打断了项瑾的话。 “哈哈,我胡说?”项瑾冷笑了两声,“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在胡说,可是,你知道吗?你妈妈都把你们俩的结婚证给我都看过了,还能有假么?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你一直都在骗我” 结婚证? 陈扬茫然地摇着头,他已经听不见项瑾后面是怎么形容自己的了,他缓缓松开了项瑾的手,因为他知道,项瑾说的都是真的,办一张结婚证对养母来说,只需要一个电话。 嗯,就这么简单。 “对不起!” 手完全松开的瞬间,陈扬对项瑾轻声说道。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像刚才那样,紧抓住项瑾不放了。 项瑾再也控zhì不住,转过身,飞快地奔进了夜色里 “你好,中尉同志!” 岗亭上那武警战士向陈若男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陈若男朝他点点头,回了个礼,然后快步向陈扬走了过来。 第九十章 安慰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走吧,妈让我过来叫你回去。”陈若男走近陈扬身边说道。 虽然她对具体情况并不很了解,但光凭猜的想必也能猜到,前面在铁门里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应该就是陈扬提过的女朋友了。再一联想到今天偷听到的话,她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八成是母亲跟陈扬说了帮他定了门亲事的事儿,让他把现任女朋友给甩了。 陈扬抬眼看了看陈若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大门口。 唉 陈若男心里一声叹息,默默无语的跟了上去。她从小到大见过太多类似这样的悲剧了,大院里的孩子谁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只不过现在轮到了从小跟自己一块长大的陈扬,不免让她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再看陈扬现在一脸的平静,她隐隐想到,如果换做是自己,那是万万做不到像陈扬现在这般冷静的. 因为省委干部大院的关系,才十点多钟,这条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远处的绿湖也显得格外的静谧,冬夜的晚风袭来,平添了许多萧索的意境。 陈扬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而陈若男则落在他身后两步,不疾不徐的跟着。道路两旁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斜斜的拉得很长。 快走到宾馆门口时,陈若男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加快了步子,并肩走到了陈扬身旁。 不一会,陈扬突然觉得手一暖,竟是被陈若男握住了。他下意识地顿住了步子,有些诧异的侧头看向了陈若男。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陈若男有些尴尬,甚至是有些慌乱的躲闪开了陈扬的眼神,不自觉地伸出右手轻轻拢了一下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 古龙说过,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莫名地轻拢发梢的时候,就说明这个女人此刻的心已经乱了。 “刚才你都听到了什么?”虽然刚才陈若男走过来时项瑾已经跑了,但项瑾说话的声音很大,陈扬并不敢保证陈若男一点都没听到。 “也没什么,我听你女朋友说什么好像你有老婆了还去骗人,剩下的就都是些骂你的话咯。”陈若男撇撇嘴随口说道。突然间又想起刚才铁门里那个女人好像伸手指了指自己,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十分不善。想到这,她禁不住张了张嘴,惊讶道,“陈扬,你女朋友该不会误会我是你,你老婆了吧?哈哈,真是好笑,你没跟她解释吗?” “很好笑么?”陈扬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陈若男被噎了一下,不爽道:“陈扬,我好心好意的想安慰你,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陈扬嘴角动了动,终是把话忍住了没说,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跟陈若男说这事也是对牛弹琴,把脸转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心里却暗自想到,陈若男,等你真正知道了,我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看陈扬莫名的叹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陈若男又有些担心,咬了咬嘴唇,扯了一下陈扬,很认真的说道:“陈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我不懂得怎么安慰你,你要是真想哭的话,大不了大不了我让你抱着哭一会儿好了。” 陈扬再次回过头来看向了陈若男,不置可否地嗤笑了两声,“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陈若男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心中一恼,正要开口说话时,旁边突然间刷的开过来一辆奥迪,陈扬一惊,赶紧用力的拉了一把陈若男,而陈若男之前被轻微崴到的脚踝一疼,“啊”的一声,一个站立不稳就摔到了陈扬怀里。 “这司机怎么开车的啊!” 陈扬皱眉看向了那扬长而去的奥迪,忍不住骂了一声. 而他这边在骂,那奥迪里也有个女人在小声嘀咕起来:“这个贪得无厌的陈书记,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人啊。之前他不是已经有了个开饭店的女朋友了吗,现在又去骗了个女军人?”想到这,她赶紧招呼司机道,“何叔,快停车。” 司机虽然不解,但还是把车靠边停了,问:“怎么了,方小姐。” “何叔,我现在有个重要的采访任务,你跟我爸说一声,我今天先不回去了。”女人飞快的扔下一句话,然后打开车门,背上斜挎包就下了车. 等奥迪开远了,陈若男才惊觉自己还偎在陈扬怀里,赶紧手忙脚乱地从陈扬的怀里挣脱出来,低头边整理衣服,嘴里故作镇定的说道:“别管他了,咱们快上楼去吧,不然,妈该等急了。” 陈扬抬眼看了看这幢灯火通明的高楼,想起养母对项瑾所做的一qiē,心中隐隐的刺痛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就不上去了,你回去跟妈说一声,就说我直接赶回县里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了停车场。 陈若男眼睁睁的看着陈扬离开,嘴巴一动,就想开口叫陈扬回来。可转念一想,却又忍住了,蹙着眉头转身走回了酒店大堂. 取了车,陈扬在省城的外环路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之后,才把车开上了306国道。 车窗大开着,呼啸的冷风猛灌进来,凉飕飕的,就仿佛他此刻的心情。好几次想拿起电话打给项瑾,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或许他也明白,打也是白打。而且,即便真让他打通了,他还能跟项瑾说什么呢? 难道说,项瑾,你当我的情人吧,我保证会对你很好的。 呵呵,看来项瑾还真没说错,我可真够卑鄙的。 陈扬想到这,不由自嘲的笑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喇叭。喇叭声在空旷的公路上散播开来,刺耳极了 由于陈扬把车开得超慢,等回到东山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把车开到家门口时,他在车里看了一眼那紧闭着的防盗门,想了想,车也没停转个弯就直接离开了。随后,饿了一整天的他把车开到了东山饭店。 半路上,他给王仲和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块吃个饭,顺便喝两盅。虽说他现在表面上看没什么异样,可项瑾的影子不停的浮现在脑子里,让他心里难受极了。 老话不是说么,一醉解千愁。或许喝了酒睡一觉起来,一qiē就会好多了吧。 随着东山经济逐步好转,东山的饮食行业也受益颇丰,尤其是这家东山饭店,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聚宝盆。今天是礼拜天,现在还没到饭点呢,停车场就快没位置了。 好不容易把车停好,进到大堂里一打听,却被告知包厢已经订满了。 陈扬没想到这饭店生意好到这种程dù,前面约了老王了,又不方便走,正琢磨着是不是换个地方吃饭时,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娇媚异常的女人声音:“哟,这不是陈书记么?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陈扬回头一看,原来又是那纪仙儿,暗忖这女人工作上倒是够勤奋的,自己也就只来过几回,可每次都能看到她在当班。点头朝她打了声招呼:“你好,纪经理。” 纪仙儿没理会几个跟她打招呼的服务员,直接迈着小猫步走到了陈扬身边,献上媚笑,说道:“陈书记,您今天到这儿是吃饭呢,还是想休闲放松一下?” 东山饭店五楼最近新开了家泰式桑拿房,吃饭桑拿一条龙服务,环境听说还挺不错。不过陈扬倒没这心思,便对纪仙儿说道:“我来吃个便饭,不过你们这好像没位置了。” “呵呵,瞧您说的,您肯大驾光临是我们的荣幸,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帮您安排个贵宾包厢。”纪仙儿娇笑道。说完,也不等陈扬答应,自顾自的走到服务台,直接吩咐了服务员几句,很快又转了回来,“陈书记,四楼的‘绿竹’包厢,您看行么?” 陈扬无所谓的点点头:“随便吧。” 第九十一章 阴差阳错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在包厢里落座没多久,王仲和也赶到了,陪他一块来的还有那位当初想玩仙人跳的柳小环。 王仲和现在已经正式辞去了报社的工作,在陈扬的帮助下,他在东山开了家贸易公司,专门做石头生意。有了陈扬的关照,他的生意倒也做得不错。至于那柳小环从看守所被放出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了王仲和,现在也在王仲和的公司里面任职。 对此,陈扬很无语,他含蓄的劝过王仲和好几次,自古以来婊子无情,可这老王却是个千年难见的情种,非但不听劝,最近都已经开始要筹备结婚的事宜了。 不过,陈扬很快就发现,自己找王仲和来喝酒解闷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这才半瓶酒不到,王仲和就已经快不行了,嘴里不停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无奈之下,他只好叫柳小环把王仲和给送回去了。 等王仲和一走,陈扬看着满桌的菜肴,不由苦笑一声,自己在东山当书记看上去是挺威风的,可真正想要找个人喝酒说几句心里话却很难办到。也是,在官场里混,习惯了见人说鬼话,想交到一个知心朋友根本就不可能。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加上陈扬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这一喝起来,渐渐的就没了节制。 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多,他也喝了大概有**分了,又一夜未曾合眼,困意醉意一并涌上头来。正要起身买单时,包厢门突然“吱呀”一声轻响,闪进来了一个制服女郎。 陈扬抬起醉眼一看,恍惚中,好像看到是纪仙儿端了个果盘走了进来。 纪仙儿双手捧着果盘,轻移莲步走到了陈扬身边,嗲嗲的说道:“陈书记,这是我们饭店特别赠送给您的果盘。” 陈扬哪里还吃得下水果,摆摆手道:“不吃了,帮我买单吧。” “哟,陈书记,您看您说的,我们哪能收您的钱啊。” 纪仙儿边说着,眼神却始终在陈扬脸上若有若无的瞟着。她长期工作于这种地方,哪还看不出来陈扬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纪仙儿眼珠子一转,当即生出了个极其恶毒的主意,放下果盘,“陈书记,您刚才喝了不少酒吧?我去给您倒杯热茶解解酒,成不?” 陈扬肚子里酒意翻滚,难受得很,胡乱的点头应了一声,跟着脑袋一沉,就直接趴在了桌面上。 纪仙儿瞧着心里一喜,赶紧走到旁边的茶几,找来茶叶和玻璃杯,配好后倒了满满一杯开水。等一qiē妥当,她又从怀里悄悄摸出一个小纸袋,然后飞快的把纸袋摊开在了手心里。 灯光下一瞧,这纸袋里面包着的原来是一些白色略微有点发黄的粉末。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哼,这次老娘非让你这个天杀的混蛋身败名裂不可!” 纪仙儿眼中闪过一抹复仇之火,然后用指甲挑了一丁点,弹到那杯热茶里。 正要把纸袋重新包好收起来时,包厢门“笃笃”的响了两下,她吓了一大跳,手一猛抖,整袋粉末刷刷的全滑进了茶杯里。 “仙姐,仙姐!”外头有个女服务员喊了两声。 “该死的!”纪仙儿暗骂了一声,飞快的把空纸袋揣进了西服口袋里,返身去开了门,对那服务员斥责道:“小美,你火急火燎的干什么?” “不是的,仙姐,楼下有桌客人喝了酒之后闹事,喊打喊杀的,英子她们劝不住,您快过去看看吧。”服务员挨了骂,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这种事酒店里常有,纪仙儿无奈之下,恨恨的跺了跺脚,吩咐道:“好了,你留在这儿,我下去看看。”刚走两步,她又回头道,“对了,这包厢里的客人也醉了,待会你把茶几上那杯解酒茶灌给他喝了。” “哦,是,是的,仙姐。”小美连连应道。 纪仙儿前脚一走,小美立刻按照领导吩咐忙活起来,抄起那杯解酒茶来到陈扬身边,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扶着陈扬肩头:“先生,您先醒醒,喝杯热茶解解酒吧。” “别吵我睡觉!” 迷迷糊糊中,陈扬一抬手撞到了小美拿杯子的左手,小美“呀”的惊呼一声,想躲却来不及了,满满的一杯热茶顿时洒了一大半出来。 小美的手被烫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低呼了好几声,才重新把玻璃杯拿了起来。 看看还剩下小半杯,便找来温开水又兑了满满一杯。这次她学乖了,把杯子放到桌面,然后才去叫醒陈扬。可陈扬这时脑袋沉得要命,任由这小姑娘怎么叫也醒不过来。 折腾了半天后,小美也泄了气,摸摸那杯茶,已经凉了,正要起身把茶给倒掉时,包厢门一响,却是那纪仙儿推门回来了。 “仙姐,你回来了。”小美急急的迎了上去。 “嗯。”纪仙儿点点头,她脸蛋红扑扑的,估计是刚才调停客人纠纷时被灌了几杯,又说,“对了,小美,你给这屋的客人灌了解酒茶没?” “灌,灌了。”小美怕挨骂,吞吞吐吐的撒了个谎。 “很好,你现在去跟娇娇和双双说一声,让她俩一会忙完了就到这间包厢来,我有事要找她们。” “哦,好的,仙姐。”小美应了一声,赶紧出了屋。 小美一走,纪仙儿就径直走到了陈扬身边,看到陈扬睡得挺安逸的,她试着用手轻推了一把,陈扬嘴里胡乱的嘟哝一声,没有半点反应。 纪仙儿皱了皱眉,嘀咕道:“你这混蛋睡得倒香,我那药还没开始发作么?” 边说着,她觉得喉咙有些干得难受,就顺手拿起那杯凉了多时的解酒茶,一仰脖,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精光。前边她被客人灌了不少酒,这一整杯凉茶灌下去倒是挺爽的。 当然了,如果她知道这杯凉茶就是自己前头为陈扬准备的那杯猛药的话,恐怕第一反应就是去医院洗胃。 在包厢里干坐了五分钟左右,那小美一直没能把人给叫来。纪仙儿正等得不耐烦时,隐隐觉得小腹好像不大舒服,热烘烘的,却又不像拉肚子的那种感觉,同时一股尿意猛烈袭来,她吓了一跳,赶忙使劲地夹紧了双腿,才总算没有失禁,但裆部却不免湿了一大片。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纪仙儿皱眉吸了口凉气,却想不出原因。又看了一眼陈扬,还在沉睡中。她想了想,干脆用肩膀架起陈扬,吃力地把陈扬拖到了一处隐蔽的小门前,推开门,里面竟是一个小隔间。 东山饭店只有四楼新装修的几间高级vip包厢里有这种小隔间,很隐秘,经理以上的职员才有权开启。至于是用来干嘛的,用屁股想也能想出来了。 顺手带上门之后,她才把陈扬扔到了隔间里唯一的那张大床上。然后她也坐了下来,边喘着粗气儿,边用手背擦了几下额上渗出来的细密汗珠,可这汗水似乎越擦越多。刚要起身出去,却发现两只腿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同时浑身上下如同被放在火炉上烤似的,难受无比。 遭了! 纪仙儿脑子里仅剩下的一丝清醒在不断的告sù自己,快点,快点离开这儿! 可是,此时此刻的她,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意识的控zhì。周身变得燥热无比,小腹处更好像有股无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似的,短裙的前襟湿得都能拧出水来了,脸上、身上也是潮红一片,呼吸也变得愈加急促起来,两只眼睛更是骇人,红通通的,完全失去了焦点,只剩下了可怕的**。 渐渐的,她开始无意识的撕扯起了自己的制式小西服外套、衬衫、套裙 等等等等,总之,所有一qiē束缚住自己的东西她都要清除掉,扯掉一件,就随手胡乱地甩出去。 但很可惜,这项工作才进行到半,她就已经完全丧失了最后一分理智。喉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娇吟,翻身趴伏到了陈扬身上,用自己那炙热滚烫的身体不停地在陈扬身上使劲厮磨着,两只手也不得要领的在陈扬身上开始乱摸乱抓起来,嘴巴更是见肉就咬。 这种糜烂的情况不知持续了多久,陈扬竟也从昏睡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 不过,酒精却让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眼前似乎老是晃动着一个女人的影子,而这个女人浑身上下热得发烫,如同一条水蛇似的牢牢箍住了自己。 是项瑾吗? 陈扬晃了晃发胀的脑袋,觉得怀中这玉人应该就是项瑾。他顿时兴奋不已的反手搂住了对方,习惯性的吻了上去,同时踢掉了半挂在腿上的裤子。可对方却似乎比他更要着急一万倍,长裤掉地的瞬间,他遮羞的那条裤衩也被对方粗暴的撕烂了。 紧接着,陈扬恍惚中只感觉到,自己的下身霎时间就被一处泥泞不堪的湿热所在紧紧包裹住了。 与此同时,一连串夹杂着浓重鼻音的女人呻吟声便在这个闷热的隔间里回荡起来 外间的包厢。 两个打扮时髦的女郎跟着一个服务员小妹走了进来。 一女郎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包厢,只有一桌吃剩的菜和好几个空空如也的酒瓶,顿时奇怪道:“小美,你不是说仙姐找我们有事么,她人呢?” “咦,刚才仙姐明明还在的啊?”服务员小美也是一头雾水,又说,“这个包厢里就一个客人,我刚才看见仙姐对那个客人好像挺紧张的呢。”跟着又一拍脑门,“呀,仙姐该不会是等得不耐烦,就自己送客人走了吧。” “哦?”一女郎来了兴趣,好奇道,“小美,快说说看,那个客人长什么样,有钱不?” “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他喝醉的时候也好吓人的。钱应该也不少吧,都是好烟好酒的。”小美脸红红的回道。 “嘻嘻,你们说,仙姐该不会是动了凡心,想下海了吧?”另外一个则接着八卦,问道。 “应该不会吧,你们知道不,咱县城的首富王老五上回来吃饭时,就看上仙姐了,说只要仙姐肯点头,他愿意出一百万包仙姐一年,可最后仙姐还不是没有点头。” “唉,要是我早同意了,管他是不是老头子呢,忍一年也就过了,一百万呢,咱们要挣多久才能挣到一百万啊!” “嗯,也许仙姐只喜欢帅哥,不喜欢钱呢!” 此言一出,几个女人纷纷掩嘴窃笑. 三个女人在肆无忌惮的八卦着,却不知她们的仙姐正遭受着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折磨,当然,这完全是她自己在折磨自己。 小小的隔间里充斥着机械运动,粗重的喘息,黏黏的汗渍,**的味道,甚至还有触目惊心的鲜血,到处都是 第九十二章 她想干什么?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不知过了多久,小隔间里渐渐恢fù了平静。 等陈扬再次醒来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不疼的,提不起半点力气来,比连续打了十场篮球赛更累。 这也难怪,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人们常说的四大祸根里,今晚他一人就占了俩。 喉咙喷火似的,干哑得难受,整个右臂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着,完全麻木了,失去了知觉。 血液循环了五分钟左右,右臂那股麻意才渐渐的消散了些,他轻轻动了动手掌,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触手处还有些黏黏湿湿的感觉。 嗯? 什么玩意? 一奇之下,他忍不住用力捏了一把,这次传入掌心的是一种很饱满,很充实的感觉,弹性极佳。 @#¥☆ 嘶!!! 陈扬倒抽了一大口冷气,脸上霍然变色,酒意也驱散了不少。 这玩意他不仅很熟,而且几乎天天都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扬酒意全消,顾不上头痛欲裂的感觉,奋力把手抽了出来,猛睁开眼往边上一瞧。 一瞧之下,他差点没直接又晕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让他这辈子都难忘的旖旎画面。 星瀑似的长发随意的披洒在肩头、床侧,隐约露出一截白皙挺直的脖颈,背部曲线圆润光滑,立体感极强,再往下看,便是那饱满挺翘的两片美臀,让人一看之下有种狠抓几把的冲动,臀线中央及至后腰处有块拇指大小水晶形状的胎记,虽然稍显突兀,但却并没有破坏这副娇躯的美感,反而更增添了无穷的神秘感,双腿呈弓形侧卧,修长结实,看不到半点多余的腻肉。 因为这个女人是脸蛋朝下趴伏着的,看不清楚长什么模样,但若光凭这后半身的曲线来打分的话,起码95分以上。 “是谁?” 陈扬连连喘了好几口粗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qiē。下一秒钟,他开始胡乱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 还好,衣服虽然解开了,扣子也掉了两颗,但至少没脱光。 但很可惜,当他的手滑到裤裆位置时,刚刚才生出来的几分庆幸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的,裤子没了,下身凉飕飕的。 右手不小心碰到了裆部,入手处却是一股黏黏滑滑的玩意,他连不用想都知道小弟上面粘的是啥,赶紧手忙脚乱的往床单上擦了几下,不然他非得当场吐出来不可。 冷静,一定要冷静! 陈扬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被人陷害了,忍住浑身上下的酸痛,吃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隔间不大,地上随处可见散落着的衣服,裤子,内衣,胸罩,内裤,蕾丝的,棉质的,男人的,女人的,什么都有 陈扬没怎么费劲就在床底下找到了裤子,外裤皱了点但还能穿,底裤就不行了,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不过这当口他也没什么好讲究的了,飞快的套上穿好。可接下来扣衬衫时,却发现自己的胸口上到处都是齿印,难怪一直觉得隐隐作痛呢。跟着,他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脖颈。脸上还好,没受什么伤害,可脖颈处却多出了几个深浅不一的齿印,摊开手一看,尽是些殷红的血丝。 真要命啊! 陈扬暗骂了一声,抬眼四处观察起来,粗略一扫,地方不大,一铺床就差不多把整个隔间都塞满了,表面上也没发现什么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定了定神之后,他才仔细的回忆起来。可想了一会,脑子里能清楚回想起的就只到纪仙儿捧着个果盘进来为止了,之后的事情大多都是迷迷糊糊的。 当然,他还是能肯定自己跟床上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昨晚上的疯狂,约莫还能留有些印象。 随后,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张薄毯,扔到了女人身上盖好,才把女人整个的翻了过来。 纪仙儿!? 虽然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毕竟地上那堆乱糟糟的衣服他有几分眼熟,可真正看到人时,他还是惊住在了当场。 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她是想傍上我么? 陈扬盯着纪仙儿那痛苦不堪还略微有些发青的脸蛋,心猛的往下一沉。他可是知道的,纪仙儿这女人绝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他不由轻拍了几下纪仙儿的脸蛋,先把人弄醒再说。 可纪仙儿却只是发出了几声痛苦的闷哼,眼睛依旧是紧紧的闭着,气息紊乱。 怎么回事? 陈扬觉得不妥,用手掐了几下纪仙儿的人中,纪仙儿的气息才稍微平复了些,并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啊!” 两人对视了足足有十几秒钟,纪仙儿才猛地惊醒过来,瞪大眼睛尖叫了一声。她的声音有些走样,显然是昨晚上**太久,喉咙喊哑了。 “说吧,谁让你这么干的?”等纪仙儿这声尖叫散去,陈扬才冷冷的问了一声。 纪仙儿仍然处于惊恐当中,双手用力的扯着薄毯遮住自己的身体,满脸的不敢相信,眼神涣散无神,茫然的摇着头,哆哆嗦嗦的往后面挪去,直到背心贴到了墙角处才停了下来,可整个身体仍在剧烈的颤抖着,而昨晚上那些疯狂的片段也正一点点的在她眼前闪过,下体处传来的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更是让她几欲疯掉。 终于,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下,她头一歪,再次晕阙了过去。 这时,洁白的床单上现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显是刚才纪仙儿挪动身体留下来的。 陈扬微一蹙眉,挥掉了脑海中那不可能成立的想法,暗忖,这女人怎么说晕就晕,不过,看她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最好还是先送到医院看看。 抬腕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钟了,他这才猛然间想起来,今天是周一,他已经平白无故的旷了半天工了。 第九十三章 我恨死你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十多分钟后,陈扬才把二度昏阙的纪仙儿弄醒了。 遭受重创的纪仙儿扯着薄毯蜷缩在墙角,眼神空洞,失神的看着陈扬,脸上惨白无比,看不到一丝血色,嘴唇也不停的在轻轻颤抖着,可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话来。 陈扬虽然不明白这个始作俑者为何会流露出这种如同死了爹妈般的惨状,可看到她这般凄惨可怜的模样,心中一时不忍,便放弃了当场审出个究竟的想法,嘴巴刚动就又把话咽了回去。 咔! 他转身轻轻扭开了门锁,刚要开门出去,想了想,却又停住了手,转头回去看向纪仙儿,皱眉问道:“你昨晚上是第一次?” 事实上,他认为这种可能性为零。毕竟纪仙儿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了,身体非但不觉单薄青涩,反而丰韵饱满,熟得不能再熟了,再加上她又是长期混迹于三教九流出没的风月场所,其行不端且早有前科,跟处女这种稀有动物完全沾不上边。但一想到那张满是血渍白色床单以及床单上那道长长的血痕,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这么问只是给纪仙儿一个机会,只要纪仙儿点头说是,那么他并不介意把这个女人圈养起来。是的,虽然他不是什么圣人,对纪仙儿也压根就谈不上喜欢,可他也从来没有放任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胡混,还被些老不死的揩油练习射击的习惯。的确,他在这方面的占有欲超强,也很传统。当然,女人和爱人,他心里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不过纪仙儿却没有给陈扬一个明确的答复,她现在仿佛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木然的蜷在墙角。但若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她那双原本空洞无比的眼睛里,倏地闪过一丝历芒。这种历芒在她昨晚上下药的时候也曾经闪现过。 等了一会,见纪仙儿没什么反应,陈扬就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那样最好了,省了我不少麻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夹住一大叠钱,两千多块的样子,刚要取出来,突然又想到,这钱算什么名义?给了她,自己不就等于嫖了她一次么?一念及此,他赶紧把这钱又塞了回去,只留下了两张老人头,放到床上,大方说道,“你别误会了,这钱只是让你拿去看病的。” 说完,他不再留恋,拉开门,径直离开了这个龌龊的小隔间。 嘭的一声,隔间的门关上了。 纪仙儿的魂魄才仿佛随着这声闷响从太虚中被拉回了现实,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庞,用尽全力大声尖叫了起来,声音依旧沙哑,但分贝却高得骇人。 尖叫声散去后许久,她才猛的一下掀开了那床白色薄毯,刚要站起来,可只稍微一动,下身处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洪水般猛烈袭来,她痛呼一声,不得不再次软倒在了床上。同时,一抹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的流了出来,顷刻间就染红了光屁股下的一片床单,形迹狰狞可怖。 跟着,她艰难的伏下了身体,一点一点的爬到了床角。抓起陈扬留下来的那两张老人头,眼睛喷火的盯着这两张姑且算做是嫖资的东西,怔了半秒后,她竟如失心疯般的大笑了起来。 然而,笑声很快便戛然而止。 接下来,就只见她两手用力的拽着钞票两侧,眼看着就要把这两张钞票撕个粉碎,可不知为何,她的手颤抖了半天,却还是没能把钞票撕碎。最后,她似乎放弃了努力,眼睛里那抹滔天的怒火逐渐褪去,代之的是一种无助、彷徨还有空洞。 不经意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角边默默的淌出,滴答作响的滑落在了那二百块钱上 这时距离饭点还有一小段时间,包厢里还没有接纳新的客人,陈扬轻而易举的就从包厢里闪身出到了外间,半步不停的下了楼,直至出到饭店的大门口,他才松了口气。 “早啊,陈书记!” 一个很突兀的问候声把陈扬刚落地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回头一看,竟然又是市台那位烦人的方记者。 她怎么会在这里? 陈扬心下一凛,再仔细打量了一下方记者,她的脸色憔悴疲惫,很明显是熬了一夜的征状,禁不住皱眉问道:“你跟踪我?” “陈书记,虽然您是东山的父母官,可话也不能随便乱说哦。”方晴脸带笑容,接着又问,“陈书记,我很好奇,做为一名领导干部,您彻夜未归滞留在这间饭店里,直至第二天中午才准备离开,难道您今天不用上班了吗?还是您已经把办公地点挪到了酒店包厢里呢?” 陈扬闻言几乎无语,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女记者,对方硬要咬住自己不放,还是对方压根就是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主儿? 冷冷地扫了一眼方晴腰上的挎包,才严sù说道:“方记者,我可以很明确的告sù你,我不需要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当然可以在媒体上不负责任的乱写乱说,但我保留追究你任何言论的权利。”说完,转身就走。 才走出几步,他却又停住脚步,回头道,“方记者,这次我可以当你是无知或者碰巧,但若再有下次,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次说完,他不再停留,快步的往停车场走去。 看着陈扬扬长而去的背影,方晴恨恨的咬了咬牙,掏出包里的相机使劲的朝陈扬的背影摁了几下快门。可发泄完后,她却颓然的把相机重新塞回了包里,嘴里犹自嘀咕道:“奇怪了,难道那间包厢里有暗格不成?”. 陈扬在停车场取了车,一路疾驰的回到了榆树小区的家里。手机没电了,他得回去拿充电器。当然,他或许还希望能在这里碰到项瑾吧。虽然他并不知道见到项瑾后,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门。 刚一进屋,陈扬当即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整个客厅光秃秃的,原先那些高档家具电器以及摆设之类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甚至连项瑾精心挑选的壁纸地毯等等装饰材料也都被剥了个精光,比毛坯房更加毛坯。 遭贼了? 陈扬猛吸了口冷气,飞快地冲进屋里。 书房、卧室、厨房、卫生间 陈扬所到之处,都跟客厅的情况一模一样,只用一个“光”字就能够概括了。 转了个遍之后,他唯一的收获是一封信。 这封信安静的躺在卧室的隔窗平台上。原先,这个地方铺着一张厚厚的羊绒毯,到处悬挂着精致的风铃,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和皎洁的月亮。当然,陈扬也没少在这里干坏事。 可现在,毯子没了,窗帘没了,风铃没了,甚至连欢爱过的痕迹也消逝得无影无踪,就只剩下了这一封信。 陈扬拾起信,拆了开来。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信纸是蔚蓝色的,透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项瑾很喜欢这种香味。 这封信很短,短到只有五个字。 我恨死你了! 是的,就只有这五个字。瞧在陈扬眼里,显得格外刺眼。掂在手里,他能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 没有爱,又何来的恨? 恨就恨吧,你有这个权利! 陈扬默默的把信收好,然后掏出香烟,点上后,缓缓的吸了一口,苦笑一声,自嘲道:“项瑾,你这也做得太绝了吧,不说别的,至少你也得给我留两套换洗衣服不是。” 第九十四章 调查风波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扬搬进了县委招待所里,项瑾的离开,他没有怨天尤人,反而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因为他知道,只有当自己强大到不再受制于任何人时,才有资格对别人说不,否则,一qiē都只是空谈。这条路或许会很长很困难,但他也坚信,迟早有到达彼岸的那一天。而自己比别人先知先觉了十多年,这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过完元旦,迎来了新的一年,时针拨转到了1996年。 陈扬及其班子成员参加了市里面举行的总结表彰大会,在会上,东山的班子多次受到赵书记的点名表扬,并且正式传达了省组织部的关于正式任命陈扬同志为东山县县委书记的通知。“代”书记的名称正式成为历史。 同期,在陈扬的关心和帮助下,柳树镇草上庄依托粮食加工,成立了一家新源食品有限公司,主打产品“贵妃”饮料如期投产,属江南省首家以天然蔬菜汗为原料的系列饮料产品,引起了省内各大小媒体的争相报道。 然而,陈扬还未来得及享受成功的喜悦,元月十六号这天,省一家名为新世纪都市报的小报在副版披露了一则关于某县干部吃喝成风,作风不正的爆炸性新闻,消息来源不明,但文中举出了多个事例,言之凿凿并且辅以照片为证。只不过,照片里的干部在包厢里大吃大喝,还跟旁边陪酒的小姐嬉笑打闹着。不过,当事人的脸上都被打了马赛克。虽然文中并没有指出真实地名,但稍微敏感的干部群众都能猜出来,这则报道中的“某县”指的就是新近经济增长态势喜人的东山县。 与此同时,市纪委副书记吴达带队的调查组进入东山,调查改制中国有资产流失和官僚作风问题。 之前,关于陈扬的黑材料也有不少,但都被压在市纪委抽屉里了。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举报材料是直接投到省纪委去的,举报人都没敢用真名,一份是自称为玛钢厂一名有三十年党龄的老党员写的,另外一份则是县床单厂一位原财务骨干写的。举报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指责县委方面对国企改制搞暗箱操作,大肆侵吞国有资产。 恰恰此时正值国家对此类问题抓得最为严历的时候,这两份材料一经递交上去,立刻引起了省纪委重视,将文jiàn下发到市纪委,市纪委这才派出了吴副书记亲自带队下来调查。 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负责全面工作的县委书记陈扬,而政法委书记萧五海由于亲自参与了床单厂改制及玛钢厂破产的各项工作,更因为他跟接手床单厂及电子厂的萧海亮有亲戚关系,一时间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针对自己的负面消息接二连三传来,让陈扬不得不重视起来。 新闻报道的问题不难解决,在这个新闻管制极其严苛的年代,根本用不着他出面,文章见报的第二天,这家报社就受到了上级主管部门的严厉批评,并被勒令停刊整顿一个月。 尽管有关部门的动作很快,但这则消息还是给东山造成了诸多不良影响。在陈扬看来,对方的目的很显然已经达到了。 市纪委调查组下来的第二天,萧五海就到办公室找到陈扬,大骂这肯定是孟卫国和王老五在背后搞鬼。 对此,陈扬心里也早有计较,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各项工作的稳步推进,自己在东山干部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以至于原先孟县长一系的干部逐步的倒向了他这个一把手,现在的常委会上几乎已经听不到孟系成员的声音了。对此,孟县长不怀恨在心才怪呢。尤其是对萧五海这块第一个倒向陈扬的多米诺骨牌,孟县长更是恨之入骨。至于那王老五,则更是不用多说了,陈扬大力推行的股份制改革严zhòng挡了他的财路,而他几次三番邀陈扬吃饭也未果,才一年时间不到,经过陈扬的层层剥离,他这个原本在东山呼风唤雨的国企巨子俨然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陈扬做为一个外来户,并非他不知道王老五有经济问题。事实上,换了是谁坐在王老五的那个位置上都不可能绝对干净。而他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只因他并不想大动东山的基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虽然东山这些干部或多或少都有毛病,但并没有触犯大是大非的问题,而这池水本来就是如此,靠他一己之力也不可能改变多少。真把这些受过王老五小恩小惠的干部们都搞掉了,整个东山的名声就彻底臭了。而他也许会因此在群众中博得一个好名声,但在高层领导眼里,这样做是很不成熟的政zhì表xiàn,非但不会给自己加分,甚至还会落下一个不识大体不能容人的评价,即便以后升上去,也会遭到同僚的排挤或者警惕。 但此一时彼一时,经过这一年多来的运营,时机已经基本成熟。现在既然对方狗急跳墙要除掉自己,那么自己也必须给对方点颜色看看了。 陈扬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让县局的张大海派心腹干警对王老五和孟县长极其相关人等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目的只有一个,只要抓到对方一丁点小辫子,哪怕只是去蒸个桑拿泡个澡找个三陪之类的,都立刻采取行动先收押起来再说,争取搞到些材料。 可让陈扬意外的是,对方似乎也嗅到了风声,接下来的时间里每天深入简出,张大海一直没找到抓人隔离审查的机会。 另一方面,陈扬和纪委吴书记也闭门谈过几次话,还算顺lì,吴书记单方面表达了对陈扬的信任。当然,陈扬也知道,这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该调查的程序一个都不会少。由于改制的企业较多,调查组的取证工作相当繁重,在东山干脆一待就不走了. 晚上八点多,陈扬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这段时间压力很大,工作得太晚的话,他一般都会留在办公室里休息。 他点起了一支香烟,在缭绕的烟雾中,仔细的思考着眼前纷乱的局面。 几分钟前,他刚刚接到了吴刚的电话。电话里,吴刚的情xù有些低落,据他说自己最近也受到了纪委的调查,他家里老头子严令他最近不得离开家门半步,并且不能跟任何人接触。他偷偷打来电话,就是想拜托陈扬帮忙保住萧海亮,不然别说自己那两个厂子黄了,恐怕之前商量好的要在东山建所职业中专的计划也得泡汤了。 陈扬深知,吴刚这也是被逼得实在没辙了才给自己偷偷打的这通电话,两人现在隐隐成为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其实,即便没有吴刚这通电话,自己也必须要保住萧海亮不可,虽说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经济问题,但如果保不住萧海亮,那自己非戴上顶监管不力的大帽子不可,而这个污点很可能一辈子都抹不掉了。当然,吴刚的话也不能全信,也有可能这话是替他老爸说的,毕竟,自己的背景即便不说,省委的几个大佬应该还是清楚的。 另外,吴刚这番话还让陈扬想起了之前于老师跟他提起过的,省委高层因为临近换届而引起的斗争,于老师曾告诫过自己别搅合进去,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很可能已经成为了高层权利倾轧的一个棋子,博弈之人会怎么下,自己根本就捉摸不透。 至于市委方面,在看到东山经济隐隐有腾飞的趋势后,谁不希望从中牟利一把,而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莫过于把东山的班子打散搅乱,再安插自己人进来。如果能把陈扬这个领头羊搞臭挤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种身为棋子的感觉让陈扬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被别人操纵,但眼下他没有任何来自高层的信息,唯一交好的于老师也借调回中央党校去搞政策研究去了,这个乱局他不可能看得清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博弈的人瞧热闹去吧。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间“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接起一看,是萧五海打来的,邀他到家里坐坐。 放下电话,陈扬忍不住笑了笑,这老萧最近也是急得跳脚了,调查组在自己这里挑不出毛病,自然把突破口放在了老萧身上,而他身上不用想肯定有经济问题,先不说他堂侄萧海亮,至少在玛钢厂破产的问题上,自己那老同学张凯肯定没少给他好处,不然,那天在商讨是否实施破产的常委会上,这家伙哪能表xiàn得那么出格啊。这段时间调查组连番谈话下来,他怕是快抗不住了,如果不是他上面有战友罩着,又是一个系统的,恐怕调查组早把他给隔离起来了. 十分钟后,陈扬直接把车开到了萧五海家楼底。 萧五海这时早就在院子里翘首以盼着了,看到陈扬的车灯一闪,赶紧迎了上去,殷勤的帮忙开了车门,嘴里连连说道:“陈书记,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听得出来,萧五海的语声中满是焦虑不安。 陈扬笑笑下了车,跟萧五海一块进了屋。 萧五海的老婆黄绢是县教育局的副局长,算是知识分子,见到陈扬,赶忙客气的打了声招呼:“陈书记,您好。” “呵呵,你好,黄局长。”陈扬因为筹备职业中专的事专门到县教育局旁听过几次会议,跟黄绢也认识。 黄绢帮两人倒了茶之后,就很识相的扯了个由头出去散步去了。 “陈书记,最近风头紧,不然咱俩就到饭店边吃边聊了。”萧五海叹口气道。 “老萧,你就别客气了,直接说正事吧。”陈扬心知萧五海把自己叫来,肯定是有要事商量。 萧五海也不再客套,凑近陈扬身边,说起正题来。 原来,事情是关于他那小舅子黄勇的。萧五海知道陈扬很看不惯黄勇,也清楚自己这小舅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等黄勇从看守所里放出来后,他就找关系帮黄勇在龙门开了家小饭店,也算是安生了一段时间。不过,最近见风声没这么紧了,黄勇就故态复萌,时不时的回东山找那些个狐朋狗友喝酒泡妞。 也是巧了,他跟王老五的儿子王强也算是哥们,经常在一块厮混,可最近听说姐夫因为玛钢厂的事被调查,平日里萧五海在家里没少骂那王老五,他一时心生不忿,就去找王强说道说道,一言不合,两人当场就翻了脸。黄勇原先当过警察,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当场带着几个小弟把王强给绑了,在黄勇一伙人的拳打脚踢下,王强当时就尿了,忙不迭的透露出他老爹跟孟县长和县里几家银行行长之间长期有金钱往来,并且坦白给纪委写举报信的人就是他亲自找来的。 黄勇听了之后大喜,赶紧把事跟姐夫说了。这不,萧五海一收到消息,立马就打电话找陈扬过来商量了。 陈扬听完后,心说这黄勇平时没少干缺德事,这回倒还真让他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替他姐夫办了件正经事,有了这些材料和人证,调查组的人要有得忙咯。当即问道:“那王强现在在哪儿?” “这会还被我小舅子扣着呢,我这也不知该咋办了。”萧五海一脸苦相的看着陈扬,虽说黄勇这事办得挺利索的,可终归不合法理,兜出去不免也得挨罚。 陈扬沉吟了片刻,才展眉道:“这样吧,你立刻通知黄勇把人交到县局,让张大海把这事办了,口供要录好,别出岔子,至于黄勇几个的问题,也让他们在县局走程序办吧。待会我再知会张大海一声。” 萧五海一听陈扬话里的意思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县局又全都是他的人,事儿眨眼工夫就搞定了。赶忙点头应了下来。 事情说完,陈扬不再多留,直接告辞离开。上车没多久就给张大海去了个电话,把事情粗略交待了一遍,张大海也是大喜过望,连连拍胸口保证完成任务,不出纰漏。 至于黄勇的问题,陈扬没有多提,只是让张大海按正常程序走,不包庇不纵容。估计等事情了了之后,萧五海自然有办法把他这个宝贝小舅子给捞出来。 第九十五章 尘埃落定?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县局方面的取证工作进展十分顺lì,第二天早上,一叠厚厚的材料就被送到了市纪委调查组吴书记桌上。吴书记看完后当场就拍了桌子,并且指示调查组成员立刻把相关人等隔离起来,同时把材料做了两份备份分别火速送到了市纪委和省纪委里。 王老五被隔离后,面对调查组人员,他的嘴巴一直很硬,避口不谈自己身上的经济问题,言必称自己是东山的功臣,还说什么调查组没有权利审查自己。 但很可惜,他单方面的强硬无济于事。县几家银行涉案的行长和信贷科主任根本就抵挡不住调查组的攻势,纷纷主动交待了自己的一系列问题。原来王老五和孟县长联手,这几年来在东山几家银行以县联合公司的名义贷款后,再私下里做暗箱分配,证据确凿,涉案金额竟高达五千万之巨。 在如山铁证面前,孟县长也扛不住了,一五一十地向调查组交代了自己的问题。 很快,经省委组织部批准,孟县长被撤职查办继续隔离,而县长一职暂时空缺,县政府的工作则暂时由高副县长主持。 孟县长的垮台直接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市委赵书记平调至省交通厅,在很多人看来,他也是受到了此案的牵连,坊间也流传他跟孟县长有许多不可告人的交易。但陈扬却并不这么认为,赵书记今年才四十岁,年富力强,听说之前还当过将近五年时间张省长的秘书,很显然这是组织上对他的保护,把他从浑水中抽了出来,至于他自己是否愿意,就不得而知了。 陈扬一直静观事态发展,就在他以为王老五被逼急了会咬出一系列人出来时,王老五却突然沉默了,不再口口声声把自己和省委齐副秘书长混在一块说事了,案子有点要偃旗息鼓的意思。对此,明眼人一看便知,八成是有人私底下敲打过王老五了,自己把牢底坐穿就行了,别稀里糊涂的连累到家人。 而几乎在同时,调查组也结束了对东山国企改制问题的审查,调查报告上写得很清楚,东山在改制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侵吞国有资产的违法行为,县委方面也没有私下里搞暗箱操作,县委书记陈扬领导的改制工作小组是阳光透明民主的。至于政法委书记萧五海,经查,他确实跟天南投资的萧海亮有远房亲戚关系,但通guò充分取证,调查组认为,天南投资参与改制的两家企业在改制过程中没有任何问题,程序合理合法,萧五海同志身上也没有查出任何经济问题,尤其是在电子厂的问题上,不仅没有侵吞国有资产的嫌疑,反而还替该厂还清了一大笔负债,减轻了国家负担。最后是那些举报材料,经查,递交举报材料的人都是被王老五支使的,属于诬告和打击报复性质,已经交由公安机关做进一步处理。 调查组离开东山后,一直被隔离审查的萧海亮也重见天日,从县招待所放了出来,才半个月左右时间,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海归气质荡然无存,衣服跟酸菜似的,胡子拉茬,都快赶上路边捡垃圾的流浪汉了。 而他从招待所被放出来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县委陈扬办公室,若不是陈扬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几乎当场就要给陈扬跪下来了,口里含混不清的说着些感谢之词,比如像什么陈书记是青天大老爷,政府还了他一个清白,政府是讲道理的,人间有正义,等等等等马屁拍了一大串,就差没有高唱社会主义好了。陈扬听了后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你这个投机倒把的奸商,有什么清白可言。 事实上,调查组在萧海亮身上并非没有找到破绽,虽然这厮嘴也很硬,但其实调查组手里头还有另外一份材料,只是在陈扬的斡旋下,调查组查出这份材料是王老五支使人递上来的,可信度大大打了折扣,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随着调查组的离开,案子也初步定了性,东山的班子除了孟县长撤职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动。另外,东山的十多家改制企业也没有任何纰漏,萧海亮保住了,吴刚这个幕后老板自然也安然无恙,当然,更重要的是吴副书记的对手也没办法再从这里面找到攻击他的机会了。 而陈扬也渐渐嗅到了一丝味道,这回似乎的确是有人想借东山县属企业改制问题攻击吴刚的父亲。不过,在陈扬看来,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政zhì头脑的人都不会使用王老五这种本身就有问题的人充当马前卒,更何况是省委高层。只是很不巧的,对方刚一动手,王老五却好死不死的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发难,而偏巧王老五或许还真跟吴副书记的政敌有点来往,这样一来,让吴副书记逮住了这个机会扳回一城。 或许,吴副书记恐怕还指望着能引出自己背后的陈系人马出手,借陈系的手帮他打击一下政敌吧。 不过,现在看来,吴副书记的对手显然也很有分量,否则调查组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东山,案子深挖下去,保不齐还会牵连到某些重要人物。当然,吴副书记方面也有考量,见好就收,玩政zhì,一刀是很难捅得死人的。于是,双方不声不响的达成了协议。 斗争的结果,估计双方谁也没赢,或者说是个双赢的局面。王老五被抓,改制问题盖棺定论,双方都把自己的一个大漏洞给补上了。 现在看起来,倒霉蛋似乎就只有王老五,哦,还有孟县长和那几个行长信贷主任们。 当然,上述这些高层的权利角逐,陈扬现在也只能是凭空臆测而已,做不得实。 真正的结果,也许只能等换届选举后,看看究竟是谁坐上了省委书记大人的宝座才会真正揭晓吧. 送走了纪委调查组,陈扬却还是没能真正轻松下来。 调查组临走前,纪委吴书记专门找到他沟通了一次。谈话中,吴书记很坦率的告sù陈扬,其实王老五在隔离审查中还是咬出了不少东山的干部的,不过都是些逢年过节时候王老五以奖金的名义给干部们施与的一些小恩小惠等等之类的问题。问题不算严zhòng,但覆盖面很广,他已经通guò机要的形式把报告汇报到省纪委了,省纪委并没有明确答复他怎么处理,只是他曾经向省纪委高书记做口头汇报时,听高书记私下里漏过口风,这股歪风一定要纠正过来,但怎么纠正,还是应该多听取地方政府同志的意见,由地方政府自行进行整改,说白了,就是把刀子交到了陈扬手里. 周一,陈扬召开了县委扩大会议, 这绝对是陈扬在东山任职以来召开的规模最大的一次例行会议,与会人员包括所有常委及县辖各局主要领导,另外几套班子里重要科室部门的负责人也被要求参加会议。 偌大的县委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间或能听到几声怦怦的心跳声。 这段时间真可谓是多事之秋,孟县长被撤职查办,县城首富王老五被抓,不少牵连到的干部都被调查组找去问话了,现在一个个的都成了惊弓之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这好不容易才把调查组给盼走了,可转个背,陈书记又要召开什么党纪整风大会,一口气都不让歇,谁他妈顶得住啊! 坐在书记主位上的陈扬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环视了一眼全场,被他目光所扫到的干部们心里都忍不住咯噔一下,心说遭了,陈书记该不会是想拿我来开刀吧。而原先依附孟县长的那部分干部更是吓得心惊肉跳。 陈扬喝了口茶后,才开了口:“这次市纪委的调查组下来后,相信在座的很多同志都被组织找去谈话了。在这里,我也想表个态,虽然孟卫国同志严zhòng违反了党纪国法,但我认为,孟卫国同志犯了错误,只是他个人思想腐化堕落导zhì的,并不能代表大多数人,我们东山的干部队伍还是值得肯定的。” 陈扬话音一落,在座的干部们都稍稍松了口气。大家都是官场上混的,听这口风哪还不明白过来,陈书记的态度很明确,并不打算借此机会打击报复,或者说是清除异己了。当然,现在的东山,陈书记的异己恐怕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紧接着,陈扬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通guò孟卫国同志的问题,我们也应该深刻意识到,在当前市场经济改革越发深入的情况下,我们的党员干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一些**分子们正不断的想用金钱来撬动我们手中的权利。做为一个领导干部,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也一样要面对权利金钱的诱惑。在这种严峻的形shì下,很多党员干部抵御不了金钱的诱惑,腐化堕落了,他们忘jì了,手中拥有的权利不是他们的私有财产,而是国家和人民赋予他们的。” 会场里众人无一不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刷刷的记录着。陈书记的发言大家其实都懂,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上台,恐怕也不会有陈书记说得这般铿锵有力。原因很简单,金钱诱惑在陈书记面前就是个屁! “那种冠冕堂皇走过场的话我不想说得再多了,在这里,我对大家只提一点要求,会议结束后,在场的各位同志每个人都必须写一份自查报告交到我手里,各部门各单位回去后要按县委下发的整风文jiàn要求,自行组织一次全员自查工作,我会不定期下去抽查。” 说到这里,陈扬停了下来,目光在现场里梭巡了一圈后,才继续说,“我希望届时大家交到我手里的报告是真正经过深入自查自纠的,而不是流于形式做做表面工作就算了的。我也可以很负责的告sù各位,谁要是耍小聪明写一些垃圾来糊弄我,那么最后被糊弄到的,只会他自己。”. 陈扬的这次整风会议开得很成功,会议结束后的一周内,整个东山干部队伍都完成了自查自纠工作。在陈扬表明态度不追究不打击报复后,干部们都做了深刻的自我检查。当然,极少部分不开眼自作聪明的,最后都被一一处理掉了。反正现在的东山就是陈扬的一言堂,踢走谁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其实陈扬倒不指望这么做会把东山漂成一潭清水,他也知道清水养不了鱼的道理,他只是希望通guò这次会议,给东山的干部敲一敲警钟,水太清了不好,但太混了就更是要不得了。 这里面讲究一个度的问题,学问很深,陈扬也只是摸索着学习,积累经验而已。 而干部们把自己的问题说清楚后,也松了口气,都卸掉了前期被调查组找去谈话而背上的心理包袱,一扫前段时间人心惶惶的景况,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工作积极性大幅提高。 至少从目前看来,他把握的分寸还算良好,他没有挥舞起屠刀,保住了这些犯过小错的干部,给了他们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机会. 农历新年前,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同志下到东山做干部考察。 一方面是因为东山经济涨势喜人,县委县政府班子看看有没有突出的后备干部,第二个也是为提拔新任县长一职做考察,看看东山方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成为了无数人眼里的香饽饽,谁不希望搭上东山经济腾飞的这艘宇宙飞船。 而且,事实也已经证明了,陈书记的确是个搞市场经济的超人,听说后台还不是一般的硬,只有像老孟那样不开眼的傻+逼才会选择跟陈书记对着干。换了是其他人,跟陈书记搭个班子,连脑筋都不用动,这政绩简直就跟白捡的一样,到这镀两年金,可是仕途上一笔巨大的资本。更何况,还听传闻说,由于高速公路几乎肯定要在这两年内上马,东山极有可能升级成为县级市,现在不抓紧时间活动一下,到时候更是挤破头都进不来了。 第九十六章 意外的变动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考察组组长干部三处的廖处长关上门跟陈扬足足谈了一个多钟头,除了向他打听东山班子各成员的情况外,还旁敲侧击的从工作生活等各方面,全面细致的了解了一下他的思想动态。 送走廖处长后,陈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廖处长这番长篇大论显然不是闲得没事瞎聊,信号很明显,就是省委方面想让自己动一动了。这帮人来考察后备干部是假,考察重点应该是自己才对。 当然,东山的成绩显而易见,自己降职的可能性基本不存zài,兴许省委方面也可能有另一番考虑,想把自己安排到更重要的岗位也说不定。 可自己现在才二十六岁不到,就这个年龄来说,县委书记已经是很重要的岗位了,还能安排到哪儿去?市里面某个局么? 陈扬有些想不明白,这位置刚坐稳,正想舒舒服服的在这待满一届任期,然后等年龄上去点了,再顺理成章的升上去当个市长啥的,却没想到省里这么快就要让自己挪地儿了. 陈扬的猜测一点没错,在考察组从东山回去一周后,省委和市委就联合下文,不仅仅县长人选任命了下来,而且还任命了一个新的县委书记。 新任县委书记是从省委办公厅秘书处派下来的一位副处长,叫肖克,很明显,他是来东山镀金的,估计背后的能量应该不小。而原东山县政法委书记萧五海任县长,级别提为正处。吕书记则调至龙门接替已经提为副市长的谭书记,任龙门县县委书记,县组织部长李全是原孟县长的人,这次也被升至副县长,他挪出来的位置由县委办公室覃主任接替,陈扬从东山带过来的柳主任则提拔为县组织部副部长,而陈扬的秘书小董则接替覃主任的位置,成为新任县委办公室主任。 陈系一干人马皆有封赏,这些都在陈扬意料当中,组织上看来是充分考虑了陈扬对班子成员的评价的。 而关于陈扬的任命也一同正式下达,他被调任省计委重dà项目稽查处处长,正式进入省委大院。级别虽然还是正处,属于平调性质,但这个位置绝对是风险与机遇并存,堪称肥得流油的宝座,据说,在确认把陈扬调上来之前,由于竞争的人太多,这个位置定不下来,干脆一直由省计委候副主任兼了两年半。看来省里还是很照顾陈扬情xù的,没有随随便便的把他给打发走了。 陈扬对组织上的安排没有任何怨言,接到调令的当天就立即着手安排交接工作。也是,年纪轻轻的就入驻省委大院,还坐上了一个让众人眼红的处长宝座,他还能抱怨什么呢?. 月末,在县委县政府及各方大力支持下,东山县职业中专正式挂牌成立。 由于时间仓促,新校址还在建设当中,校方就暂时借用了县一中的一栋闲置的教学楼。毕竟要等到七月份才正式招收应届毕业生,目前只是开了十几个专业的短训班,学生不多,也用不着太多教室。另外,听说这所学校的学费低得吓人,更甚至,如果学生能证明自己家庭经济收入在贫困线以下,校方不仅学杂费全免,还会提供全额生活补助,低收入家庭的学生可以在毕业后找到工作才偿还这些款项。 县一中的大门口,锣鼓喧天,鞭炮声隆隆,几支舞龙舞狮队在卖力的演出着,四处炸飞的红色鞭炮纸跟天上飘落下来的皑皑雪花交织在一块,场面热闹极了,也给即将到来的春节增添了不少喜庆气氛。 围观的群众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学校大门围得水泄不通,听说县委的陈书记要来为学校剪彩,他们大多都是一大清早就赶到这里来占位置了。 在满地红光的炮仗声中,陈扬步伐稳健地走向了学校早就搭建好的临时主席台,这是他最后一次以东山县委书记的名义出席正式场合了。 而他刚一出现,现场就自发的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未息。 群众队伍中不时的爆发出向陈书记问好的声音,夹杂在掌声里,显得那么的亲切,没有任何隔阂。的确,老百姓心里都有杆秤,是谁让东山富起来的,是谁把实惠真正的落到大伙口袋里的,老百姓心里可跟明镜似的。 陈扬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敲了敲,掌声这才悄悄的退去。 看着黑压压一大片群众向自己投过来的殷切感激的眼神,陈扬突然间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原本准备好的腹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根本就想不到,一个没怎么宣传的揭幕仪式会引来了这么多群众,老老少少围满了人,跟开演唱会似的,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自己的粉丝而已。而且,大伙的想法也很单纯,就是来看一眼自己这个平时不怎么露面的县委书记,简单的问候一声,仅此而已。 陈扬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简单的向大家问了个好:“乡亲们,我在这里提前给大伙拜个年了,祝咱们东山明年风调雨顺,事事顺lì,大伙的生活也越过越好!” 话音一落,现场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不少群众高呼:“陈书记,有您带着我们大伙,东山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群众们的声音很朴实,但却发自肺腑。 陈扬的眼眶有些温热,心中漾起一丝歉意同时也很自豪,是啊,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群众们的新年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不过,如今的东山已经不是自己来时的东山了,新的领导班子除了镀金的老肖之外,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原班人马,只要他们能切实按照自己去年末的总结大会上制定出的五年计划发展下去,相信东山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在潮水般的掌声中,陈扬缓缓的转过身,轻轻扯掉了盖在牌匾上的红绸布。 喧天的锣鼓再次响起,可陈扬却不敢再次转身回来,因为他不敢面对群众们期盼的眼神,他摊开手掌,一片洁白的雪花缓缓飘落到了他的掌心里,慢慢融化掉了。 “项瑾,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东山的雪最美,可现在我才发现,东山的人更美。” 这一刻,陈扬微笑了起来,不再忐忑,大步地走向了后台. 因为学校属于私立性质,校董事会方面在东山饭店举办了一个小型的答谢酒会,邀请了一些东山各界名流和记者到会表示感谢,也略带一些宣传作秀的性质。 吴刚拿着两杯威士忌,走到主席台旁边把正被记者们包围着的陈扬解救了出来,一并走到了窗台旁,然后递了一杯酒给陈扬。 吴刚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杯,跟陈扬轻碰了一下,很斯文的浅泯了一口,才好奇的问道:“怎么,舍不得离开?” 陈扬微微一笑,没有作答,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主席台上那一溜坐着的校董事会成员,首任校长王仲和正疲于应付记者们的提问。 “嗨,哥们,咱说好的啊,你的人负责管理,是好是赖我不管,反正这破学校我最多撑五年,以后倒闭关门时你可别赖我。”吴刚很自来熟的撇了撇嘴,“说真的,我这辈子可是头一次做亏本生意。” “你觉得自己很亏么?”陈扬嘴角勾了勾,看向了吴刚。 吴刚心里一咯噔,赶紧说道,“呵呵,这点钱算什么,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可是赚大发了,难道不是么?”说着,又举杯示意了一下。 碰杯后,陈扬抿口酒,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刚,“你真这么想的吗?” 吴刚耸耸肩,笑道:“呵呵,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的哦。” 其实,这并不是吴刚的感觉。他被老头子关禁闭的那段时间里,曾经偶然间听到,老头子在书房里感叹了一句,虎父无犬子,后生可畏啊。他从小到大,听老头子夸人的话绝对不超过十句。 这时,应邀参加会议的海归明星萧海亮也走到了两人身边,恭敬地对吴刚道:“吴少,那边有个朋友想跟您聊聊,我打发不了。” 吴刚往边上一瞧,是省城世昌地产的老总,跟他在生意上有些来往,不耐烦的嘟哝了一声,“真烦人!”,跟着就对陈扬歉意的笑笑示意了一下,拎着杯子过去了。 萧海亮没跟着吴刚过去,主要是身份达不到那个级别,便讨好的留了下来。 闲聊了几句,陈扬一直不温不火的应付着。 萧海亮在拍了一通马屁后,发现陈扬兴致不怎么高,猛的想起一事,赶紧吞吞吐吐的说道:“陈书记,您知道不,我听说,听说项瑾就快要出国了。”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陈扬胸口猛的一震,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全给干了。 第一章 新环境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湖城经纬大街上车流如梭,出租车停在了经纬大街10号投资大厦的院门前。 下了车,陈扬向门口的接待人员出示了自己介绍信和工作证后才得以进入大院。 前面他刚去省委组织部报过道,进院后直接上六楼的干部处把手续办了,然后上八楼敲开了省计委常务副主任黄光辉的办公室门。 黄副主任原先一直兼管稽查处,因此陈扬这一趟,既是汇报也算是办理一下交接手续。 黄副主任很热情的接待了他,进屋后就让秘书看了茶,然后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他简单向陈扬介绍了一些稽查处工作情况,就由秘书把陈扬领到了五楼的稽查处。 稽查处对外挂的牌子是:江南省计划委员会重dà项目稽查处。 计委是发改委的前身,要到2003年才会正式更名为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 站在全局角度来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历来是政府第一部委,被称为“小国务院”。在新世纪,一大批出身于“国家发改委”的官员,纷纷出掌国务院的财经要职,显示了发改委在政府中的特殊地位。由于“计委”的职能几乎涵盖国务院工作的各个方面,在其中任职有助更好把握宏观经济社会发展,积累更多的经济管理经验。 陈扬的三叔就曾经出任过国家计委副主任,两年前才卸任,去了南粤省任省长。因此,陈扬有理由怀疑,自己这回被调上来,幕后很可能跟三叔有点关系。 至于稽查处,在几年后也会更名成为重dà项目稽察特派员办公室,工作内容倒是没什么改变,其主要职责是:按照《江南省重点建设项目稽察条例》,依法对国务院授权本省负责稽察的重dà建设项目、省重点建设项目和国家、省出资的建设项目进行稽察;跟踪检查各地各部门贯彻执行国家、省投资政策和规定情况;组织开展对中央、省财政性建设资金投资安排实施情况的监督检查,并按有关规定对违规问题提出处理意见;负责受理项目建设中违规问题的举报、信访工作;承办省政府和省发展与改革委员会交办的其他工作。 陈扬在处办公室跟几名早就在此等候多时的副处长和稽查专员见了面,这几个都是副处级干部,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只有一个姓谢的副处长头发花白,看样子起码超过五十了。虽说关于陈扬任职的消息早就已经在院里张榜公示过了,可真看到人时,几人还是明显愣了一下。显然,陈扬的年纪实在太轻了点,都是在省委里混的,这下子人人都知道,这位新主任肯定有些背景。 陈扬早习惯了这种眼神,对大家笑着点点头,然后把准备好的腹稿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通,算是就职演说。言简意赅,不到十分钟就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并且简单提了几点对今后工作的要求。 几位副处长和专员都很热情的鼓了掌,陈扬却是知道这几人本来一直盯着处长一职,最后被自己横空占了位置,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个想法,可看这几人都满脸微笑,又哪里看得出端倪? 随后,陈扬又去稽查处下面各科室走了一圈。稽查处的人员配备不多,一共也才三十多人,下面设稽查一处、稽查二处以及综合办等等,陈扬就跟各科科长及科员简单见了个面,认识了一下,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处长办公室不大,才十几平米。 别说,陈扬习惯了县委那带隔间的宽大办公室,在这儿以后上厕所啥的还得往楼道里跑,还真挺不适应的。当然,办公室虽小,家具等等倒也齐全。深水衙门里大伙都一样,整个计委大楼里除了几个主任,其他各处的处长都是这条件,后勤处倒没有欺生的意思。 下班前,机关服务中心的周主任敲开了陈扬办公室的门。 陈扬前面跟黄副主任谈话时,周主任中途进来过一趟,因此陈扬知道他是管后勤的,便起身迎了进来,“周主任,找我有事吗?” “呵呵,陈处长,你今天刚来,还不大习惯吧。”周主任笑呵呵的寒暄道。 “还行。”陈扬点头微笑。 “呵呵,是这样的,关于你的住房和福利,我想趁下班前先跟你聊聊,看看你有什么要求,我这两天好抓紧时间让人安排一下。”周主任笑笑说道。 陈扬当即摇了摇头:“呵呵,周主任,谢谢你了,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住处,就不需要组织上另做安排了。” 这是他来之前就考虑好了的,他深知稽查处处长一职的重要性,若是住在计委的宿舍楼里,到时候免不了会有一大帮说情的人暗地里摸上门来,为了省掉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已经在新华小区买了套高层公寓,是套样板房,随时可以入住。三房两厅的套间,才花了十多万就把钥匙拿到手里了。 周主任对此似乎见惯不怪,也不勉强,笑着点头出去了。 周主任前脚刚走没多久,几个科室的头轮番来试探陈扬口风,看看是不是晚上整一桌“接风宴”啥的,可陈扬一直没点头,大家摸不清这位新处长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不敢强请,只好暂时作罢了。 倒不是陈扬不能跟群众打成一片,而是他之前已经答应了吴刚,这小子来了好几通电话,非得在喜来登大酒店替他接风,因为之前办学校的事两人一直有来往,勉强也算是冰释前嫌了,这个面子不给也不大好。 陈扬下班后直接打车到了喜来登大酒店,这是省城消费水平最高档的酒店,同时也号称是亚洲地区最大的海鲜酒店,据说,这里一顿餐宴的费用高的起码得要好几万元。不过,陈扬很少来这种地方吃饭,主要原因是这地方小报记者太多,让人防不胜防。 好在吴刚没敢这么招摇,他定的餐厅是普通vip包厢,带一个舞池和一个洗手间,最低消费6000元,环境不错,还能让美女专门下到舞池里表演,据说这种包厢是最受客户青睐的。估计吴刚平时没少来这种地方。 陈扬进去后扫了一眼,却看到除了吴刚外,还有另外一人。三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可鉴,穿着不俗,人长得挺精神的,不知是什么来头。 看到吴刚和那人一块起身迎向了自己,陈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第二章 黑风女妖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吴刚显然察觉出了陈扬的不快,他笑呵呵的快步上前解释道:“知道你们燕京人规矩多,可我不是故意的哦,我跟江总也是碰巧在这儿遇上的,见你没来,就随便聊了一会。” “哦。”陈扬不置可否的笑笑,看向了迎面走来江总,一身得体的白色西装,身材修长健朗,标准的成功人士打扮。 吴刚耸耸肩,分别给陈扬和这位成功人士相互做了介绍。 陈扬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江总全名叫江洋,是一家招投标公司的老总,下海经商前也曾经在政府部门工作,在省计委重点项目管理处当了一个科长,也算是碰巧了。 坐下后寒暄没多久,江洋说约了人,就先告辞了。虽然陈扬是计委稽查处处长,算是跟他的生意有些瓜葛,但显然比不上他待会要见的人重要。当然,如若换了平时,他是铁定要留下来的。 不一会,吴刚提前点好的菜也上齐了,两只螃蟹,两份鱼翅汤,一只澳洲龙虾,一条黄鱼,一盘凉拌皮蛋黄瓜,一盘清炒芥兰,一支xo人头马,一壶咖啡 从菜单看,吴刚显然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单调不?是不是叫两个小妞过来陪你耍耍?”吴刚看来是想腐蚀陈扬到底了,边倒酒边询问道,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觉得呢?”陈扬把话题扔了回去,脸色也略微沉了下来。其实说实话,吴刚现在这种表xiàn让他觉得很亲切,如果吴刚现在正儿八经的反倒让他觉得太做作了。上辈子做生意时他几乎天天接触的都是吴刚这类人,对这种事并不排斥,但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他还不至于精虫上脑想要在这里解决。 “呵呵,知道你还惦记项瑾,别生气哈!”吴刚赔笑了一声,把倒好的酒递给陈扬,举杯示意了一下。 碰杯后,陈扬抿口酒问:“你跟刚才那江总有生意上的来往吗?” “嗯,在他那儿中了几个标,不大,都是些千八百万的小生意,你们计委的老耿不怎么卖我家老头的面子,卡了我好几回。不过,江洋那鸟人这几年倒是赚翻了。”吴刚咂吧一下嘴说道。 吴刚说得轻描淡写,但陈扬却很清楚里面的猫腻。 在加入wto政府采购协定前,国家的政府采购制度中存zài着很多漏洞,尤其是这几年,相关法律是块空白,真可谓是江洋这类靠关系招揽生意的中介公司的黄金时期。往往是在计委立项之后,交到各具体负责的厅局,然后这些以营利性为目的的中介公司就通guò关系拿到各类采购项目的代理权,向社会公开招标,吸引供应商来投标。十几块钱的标书能卖到几千上万,有时候光是卖标书就能挣上好几十万,更别说还有接下来的招标代理费、中标服务费、合同执行费等等一系列高额费用。 当然,最后中标的供应商百分百是采购领导内定下来的,其余的陪标公司只能是徒呼奈何,在当下法制不健全的情况下,投诉无门,顶多就是到计委稽查处,也就是陈扬所领导的部门交份状子,可计委稽查处人手少得可怜,每年的投诉案件堆积如山,但妥善予以处理的微乎其微,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不了了之。更重要的是,绝大多数供货商畏惧采购人、招标公司进行打击报复,通常情况下只能忍气吞声,连状纸都不敢递。 试想想看,审批机关与监督机关为同一主体,运动员与裁判员均为同一个人,怎么能形成有效的监督机制? 通俗点说,计委方面即使运动员又是裁判员,这个年头,谁都知道,有权就有一qiē,而没有监督的权力必然会导zhì**! 更让人纳闷的是,执法机关与这些招标公司还总是存zài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说前面那江总就是从省计委出来的,这又怎么能够保证公正执法? 于是乎,每年从各省市计委大院里被检查院抓走或者被双规掉的干部不计其数。当然,无论倒下了多少先烈,仍然会有更多的干部前赴后继的继续玩这个容易走火的游戏。 无他,金钱的魔力实在太大了。 如果说干部们收黑钱要冒风险,那么这些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招标公司则完全不需要担心。 由于采购人往往是跟某家供货商私底下单线联系的,招标公司正常收取高额费用,不容易引起司法机关的注意,也很少进入公安机关或者检察机关的视野。无论倒下多少干部都跟他们一点关系没有,他们只需要跟政府部门的主管负责人搞好关系把代理权拿到手,然后听老板吩咐选哪家中标就万事大吉了。 不得不说,像江洋这种人,才是这个时代最精明的商人。 “其实我也挺想弄一家招投标公司,专门做建设厅的生意。”吴刚慢慢品着鱼翅汤,看了看陈扬,又道,“怎么样,有兴趣的话,算你五成干股,咱俩也合作一把。” 陈扬不屑的笑了起来:“你要是不怕死就弄呗。” 陈扬这话糙,但却在理。他很清楚这种游戏别人玩可以,但如果吴刚也眼红想分一杯羹,那绝对是找死。他家老头子那些政敌们恐怕睡觉都会笑醒了。 果然,吴刚听了之后非但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这话很中听,他举起杯子敬陈扬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恐怕我家老头子也用不着天天都这么头疼了。可我就是不喜欢在官场里混,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太他妈累人了。” 陈扬微微一笑,干杯,喝酒。又问:“对了,你知道江洋今天约的是谁吗?” “前面听他聊起过,好像是卫生厅的一个副厅,具体是谁,我倒没仔细打听。”吴刚撇了撇嘴,又道,“行了,今天是专门给你接风的,咱俩谁也别提那些公事,好好喝一回。” 陈扬无所谓的点点头,不说别的,喝酒这方面,吴刚确实是个爽快人,至少比王仲和好太多了 陈扬打车回到明泰大厦时,已经快凌晨两点钟了。 大厦管理员看他样子陌生,把他拦下来盘问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他是这里的住户,把他放了进来。 陈扬转头看到电梯门要关了,赶紧跑了过去,幸好还来得及,不然起码得再多等五分钟。 进去后,他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穿着黑色西服套裙,翻领白衬衫,身材高挑匀称,模样青春靓丽,五官更是精致极了,尤其是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灵动睿智,一头黑色长发盘在脑后,很干净利落,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就连裤袜的颜色也是黑的。 总之,除了脸蛋部分之外,这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就跟黑风女妖似的。 陈扬心里头有些打鼓,瞧这女孩子年纪也不大,怎么打扮成这样,难道家里头刚死了人么?啧啧,真是晦气! 女孩子同样也觉得很晦气,深更半夜的跟个喝了酒的男人同处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很让人不爽,顿时蹙了蹙眉头,然后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轻轻捂住了嘴巴跟鼻子,往里边挪了挪。 第三章 投诉信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明泰大厦一共28层,陈扬买的样板房在16楼。 进了电梯刚想摁下16号键,却发现指示灯已经亮了,收回手的同时,暗忖,怎么这么巧,她也住16楼? 女孩见陈扬没有按键,登时警惕起来,两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扬,两手抱着小包包环于胸前,生怕陈扬会起什么歹意似的。 “叮!” 一声脆响,电梯门开了,不过女孩仍未放松警惕,站在原地不动。陈扬心里好笑,本来还想女士优先的,干脆也不做态,径直出了电梯。 因为之前购房以及买家电日用品等事项他都是交代小董去办的,因此这是他头一次到这间公寓,一时间摸不着门,在楼道里转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1603号公寓,然后才用钥匙开了门。 进屋前,陈扬好奇的侧头看了一眼还待在电梯里不肯出来的那黑衣女孩,看她那一脸警惕的模样,他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我堂堂一省政府处级干部,怎么看也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啊,至于害怕成这样吗? 等陈扬进了屋,电梯里的女孩才松了口气,用手帕擦了擦汗,又在电梯里观察了好一会,确认没什么事了,才慢慢走了出来,在1602号公寓门前停下,从坤包里找出钥匙,正要开门时,隔壁的门却“嘭”的一声,再次打了开来。 “啊!” 女孩背心一凉,尖叫了起来,同时手一颤,下意识的把钥匙当成了暗器,顺手往身旁猛扔了过去。 “哎哟!” 手里提着一袋垃圾的陈扬猝不及防,胳膊被砸中了,低呼了一声,同时恼火不已的看向了隔壁的这个邻居,怒道:“你这个女同志怎么回事?” 女孩看到陈扬手里那袋垃圾时微微一怔,也知道自己神经太过敏了,不过脸上却还保持着一副警惕小心的神色,挨着门往后挪了半步,嘴里兀自清喝道:“你别过来!” “脱线!” 陈扬暗骂了一句,懒得跟这种玩到半夜三更才回家的女人计较,顺手一扔垃圾,转身回了屋。 嘭! 房门一关,女孩才脱力般的松了口气,用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心里惊魂甫定,瞥了一眼陈扬的门口,又小声嘟哝了几句才捡起钥匙回了自己屋. 周一到单位上班,陈扬开完例行的处干早会后,刚下楼回办公室,走到过道时,一间办公室门一开,副处级稽查专员谢宇拿着一个档案袋走了出来,看到陈扬就尴尬一笑:“处长,刚想找你谈谈呢。” 陈扬怔了怔,然后点头道:“好,到我办公室再说吧。” 谢宇是稽查处的老人了,年纪也最大,今年都五十多了,头发花白。坐下后,他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陈扬帮忙泡的茶,脸上尽是谦恭,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陈扬心里就有些黯然,知道老谢畏惧的不是自己这个后生,而是自己头顶上的乌纱。机关单位里跟地方上不一样,像老谢这样没什么路子的人多的是,看起来副处级挺威风的,其实真还不如到地方当个副县长管用。再想想自己火箭般升官的速度,恐怕整个华夏都没几个人吧。 随便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老谢就把手里的档案袋递到了陈扬桌面,“陈处长,我这里有份刚收到的投诉材料,你看看。” “哦。”陈扬应了一声,心里暗自一奇,按程序,投诉材料不是都得先交到处办的信访室过滤一遍的吗?不过转而一想,他便即明白了,怕是这投诉人跟老谢有些私交,直接通guò他把状纸递了上来,否则真走程序的话,就信访室里头那些堆积如山的投诉信件,猴年马月才轮得到它啊。 想到这,他摇头暗笑一声,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把资料抽了出来,仔细浏览起来。 案子不复杂,是关于湖城人民医院住院大楼二期工程公开招标的。 这个工程是省卫生厅报计委审批的项目,通guò后省卫生厅就交由中州招投标公司向社会公开招标,亿元,几天前才公布的招标采购结果。 看到中州招投标公司这个名字时,陈扬明显一愣,旋即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江洋的招标公司吗? 而投诉方则是一家叫做立方工程供应公司的民营企业,他们投诉,中州招投标公司在省人民医院住院楼工程公开招标采购活动中,与广宇建筑供应公司涉嫌共同串标,触犯了我国刑法第二百二十三条、第二百三十一条规定。 其事实依据是,经过他们调查,广宇公司做为一家成立仅仅两年时间的建筑公司,在投标资质方面提供的两个在湖城的建筑工程却都是五年前就建好了的工程。很明显,广宇公司所提供的过去三年业绩情况的证明材料纯属捏造。 根据证据事实,他们认为,中州招投标公司作为招标代理机构,有义务审查投标供应商资格材料,可招标公司明知广宇公司不具备资格仍然让其参加投标,并顺lì使广宇公司获得中标供应商的资格,显而易见,两家公司主观方面存zài着串通一气的共同故意,客观方面已经实施共同串通行为,且已既成事实,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zhòng,显然已构成串标罪。 为此,他们提出来的意见是,要求计委稽查处对此事进行彻查,把招标公司对广宇公司的中标事实作为废标处理,依据招标投标法重新开始招标。 全部看完之后,这里面谁是谁非,陈扬心里已经有了底。他还揣测,这份条理井然的投诉材料显然出自律师之手,立方公司递这封举报信上来的同时,估计也早把正式的律师函发到中州招标公司去了。 合上文jiàn,陈扬抬眼看向老谢,笑问:“谢专员,你跟立方公司的人很熟吗?” 谢宇讪笑了一下,点点头道:“立方的老总是我大学同学。”又叹口气说,“陈处长,不瞒你说,这几年来,我这老同学的公司参与过十几次工程竞标,可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不说,到头来都只落个陪标的份儿。” 陈扬一听这话登时微微皱眉,老谢这同学之前肯定不止一次到稽查处投诉过,可之前为什么一直没处理?显然里面有些猫腻。 又看了那老谢一眼,老谢也正一脸期盼的看向他。 微一沉吟,他才说道:“老谢,这份材料先放一放,你下午带两个人到招标公司去走一趟,先听听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老谢赶忙点头应了。虽然陈扬的话也是模棱两可,但起码有要查下去的意思,比之前要好很多了。而他这回豁出去帮老同学把状纸递上来,主要也是看到陈扬才刚来,如果还是黄副主任管着稽查处,他可是万万不会来讨这个没趣的。 ps:各位书友大大,这几天断更了,香烟要在这里先说一声抱歉,尤其是断更这几天才掉了区区几个收藏,香烟更是汗颜了。 第四章 年三十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因为跟立方公司老总是同学关系,老谢的办事效率很快,赶在下午下班前就把调查结果带了回来。 同样还是一份文档,不过这次老谢呈上来的却是中州招标公司的申辩材料。 首先,中州公司关于投诉信里对他们涉嫌串标的指控,表示了反对意见,并且在申辩材料里列出了几点理由: 第一,串标罪的犯罪主体为特殊主体,仅限于投标人和招标人。可以是自然人,也可以是单位。我们招标公司不属于招标人也不属于投标人,显然不符合法律所规定的串标犯罪的主体要件。 第二,由于我们公司不属于串标犯罪的主体范围,也就不存zài侵犯客体的问题。 第三,串标罪在客观方面表xiàn为相互串通投标报价,相互通气,彼此形成书面或口头的协议、约定,或者互相通报信息,以期避免相互竞争,牟取不正当的利益。但根据现有证据,没有任何事实证明我们公司与广宇公司在客观方面存zài共同犯罪行为 洋洋洒洒一共十点理由。 很明显,这十大申辩理由应该出自中州公司的法律顾问之手。 不过,在申辩材料的最末,他们还是主动向稽查处坦承了自己工作中的疏忽,经过他们认真复查,广宇公司在商务资质方面的确是存zài问题,只是由于公司审核人员的粗心大意才导zhì了这一结果。为此,他们决定立即开除这名马大哈员工,同时对之前的中标结果做废标处理,尽kuài重新公开招标,以体现优胜劣汰、公平竞争的法律原则。 陈扬看完后,暗自一惊,显然中州公司背后的这位法律顾问是个高人,思路清晰,滴水不漏,让人无可辩驳。 而且,更让他诧异的是,他本来还以为中州公司会通guò上面的关系把广宇公司的资质问题给掩盖掉,却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就主动交代清楚问题,显然也是背后这位法律牛人看到了这中间的厉害关系,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只有老实坦白,才能永绝后患。至于那所谓的马大哈员工,明显是个推脱责任的借口。 “谢专员,稽查报告你就参照中州公司这份申诉材料写吧,回头我再签个字。”陈扬说着把材料合了起来,递还给了谢宇。 “哎,好的,陈处长。”谢宇精神抖擞的应了一声,接过材料喜滋滋地离开了办公室。显然,招标公司能主动认识错误,重新公开招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对老同学也有了个交代。 陈扬看着谢宇爽快离开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心里很清楚,即便是重新公开招标,老谢的同学也没有任何中标的可能。 一是立方公司既然敢公开撕破脸举报中州招标公司,显然跟这家公司的关系很一般;二则是招标公司也是按照采购人的意思办事,跟采购人相熟的公司肯定不少,招标公司这么爽快答应废标,肯定已经充分跟采购人做过沟通了的,现在怕是第二梯队也早已经找好了。 陈扬现在唯一颇有点好奇的是,这背后给中州公司出谋划策助纣为虐的法律顾问究竟是谁? 谢宇前脚刚走没多久,陈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居然是中州公司的江洋。 寒暄几句之后,江洋才遮遮掩掩的表示了歉意,并且想邀请陈扬晚上一块吃个便饭,看来他也知道,即便上头有人,这底下的关系还是要搞好的。不然,被稽查处盯上可绝不是什么好事。 陈扬倒没说太多,只是表示自己也没其他意思,只要程序符合法规要求,自己不会对招标公司的工作横加干涉,并且推说有其他事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果然,三天后从招标公司传来的消息跟陈扬的看法完全吻合,一家叫做“帝豪”的建筑公司最终拿下标的,而老谢同学的立方公司在第一轮评标时就被刷了下来。 这一次,中州公司不仅邀请了公证处的公证员现场监督,而且还特别邀请了稽查处的人旁听。说是请检查组的同志下来检查一下,看看他们整改后的情况是否符合要求。 陈扬顺水推舟的叫老谢带着人过去了。 不出所料的,回来后老谢就怏怏的报告说,中州公司的整改做得很不错,这次公开招标,评标开标流程符合规范,负责评审打分的专家也都是省内建筑方面的知名专家。 这期间,除了立方公司这起投诉之外,他也亲自处理了几桩投诉,尽是跟一些来头不小的商人打交道。生意做得大的人谁身上不沾荤带素的,他处理起来倒也一碗水端平,谁的面子也不给。至于背后会不会得罪人,就不是他能控zhì的了。 这么着,上任头一周下来,陈扬渐渐的熟悉了新的工作岗位,也摸出了一点门道。这个处长位置实在不是那么好坐的,每天信访室都会呈上好几十桩投诉案,别说一件件的办理了,光是看着都让人头大。 当然,如果他真想捞钱的话,那倒是不可多得的黄金宝座。要知道,仅这一周时间,他已经推掉了大大小小近50个饭局,这帮人想干嘛,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不过,这么一来倒让稽查处那几十号人对他也多少了解了些,大伙都知道新来的陈处长别看年轻,却是个敢得罪人的主。大伙心生敬畏的同时,也对他的背景愈发的好奇起来。 周五是大年三十,开完计委年终大会后,大伙就领了油米和一些年货,赶回家欢度春节去了。 不过,今年的春节他用不着回去了。之前跟家里通guò电话,养母硬逼着养父一块去了美国,说是做腿部细胞激活手术,而陈若男则带着班上的学生去了甘南的炮旅军训,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他即便回去恐怕也只是一个人,就干脆省得跑路了。 陈扬在沿街的烧卤店买了烤鸭叉烧等熟菜,径直回了明泰大厦的家里。 进屋后,他把东西往餐桌上一扔,打开电视机,然后从冰箱里拿了几罐啤酒出来,整个人就懒洋洋的躺倒在了沙发上。 平时每天忙着工作的时候还好,可这一闲下来,人就越发的容易胡思乱想了。 此刻,陈扬的脑子全是项瑾的影子,他很想知道项瑾现在过得好吗,可自从上次回东山取车时惊讶的发现项瑾家搬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渠道能打听到项瑾的消息了。 一口气灌了半听啤酒下肚,却发现没什么用处,原本模糊的倩影愈来愈清晰起来。 直到半打酒喝完,他才打了个酒嗝,渐渐地有了困意。正要起身去洗个热水澡时,外面“砰砰”地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正奇怪间,这阵敲门声逐渐大了起来,貌似变成砸门的声音了。 是谁? 陈扬微微蹙了蹙眉,搬到这儿这么久了,一直都挺安逸的。想了想,他拎着半听啤酒就走了过去,在猫眼处瞅了瞅,看到外面的过道里站着四五个小青年,打扮得流里流气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也是,大年三十的,正经人家的孩子谁会跑这来敲别人家门啊。 几个小青年正噼里啪啦的轮番用脚猛踹着隔壁的防盗门,嘴里不停的骂着一些粗言秽语。 隔壁住的那个女人神出鬼没的,住进来一个多星期了,除了那天晚上在电梯里碰上,陈扬还没有再次看到过。 这时候,踢门声越来越大,眼看着那防盗门有要被踹开的危险。不过,这一圈住着的其他住户里没谁是敢出头的。 陈扬心说自己可是个党员干部,不能跟普通群众比。当下也不再多想,直接扭开了房门,倒要看看这帮人到底想干嘛?同时心里奇怪不已,也不知大厦保安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放这几号人进来。 “你们几个大过年的在这发什么疯呢?”门一开,陈扬就喝了一声。 几个小青年顿时收住了脚,纷纷诧异不已的扭头看向了这个斜刺里杀出来的程咬金。 “嗬,你他+妈谁啊?不长眼是不?”为首的一光头叼着半支烟,上下打量了一眼陈扬。也是,这年头,程咬金可是越来越少了,难怪他会有此一说。 紧跟着,未等陈扬开口,光头再次骂道:“识相的就赶紧滚回自己屋里,别他妈+的耽误哥们办事!” 第五章 枪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一听这话就火了,直接从兜里摸出了手机就要报警。不过光头等几个小混混也不是吃素的,冲上来就要抢下陈扬的手机。 “都给我站住!”陈扬沉声喝道,凝视着这帮垃圾,一字一字道:“谁敢乱动,我叫你们几个蹲一辈子大牢信不?”心里却暗自有些后悔,前面出来时就应该先报警的。 说话间,他一把推开了冲在最前头的一黄毛,过道本就很窄,他这一推,立时就把一帮人都给拦了下来。 光头在社会上瞎混了几年,在道上也算是个场面人,而且见过几回大场面,这一瞬,他有种感觉,对面这年青人可不是在唬人,平日里自己费力巴结的一些大老板训人时就最喜欢用这种口气。在没搞清楚对方什么来头之前,必须保持冷静,否则撞上铁板就不好玩了。 想到这,光头赶紧伸手拦下了几个小弟,不过,嘴上却不肯示弱:“喂,你谁啊?我劝你最好少管哥们的闲事。” 陈扬冷冷一笑,“到了警察局你们就知道我是谁了。” 光头一听这话,心下更奇,难道这白脸青年是个绿皮不成? “光哥,别跟他废话了,咱们还是快抓紧时间办完事,萧总说了,待会在大富豪定个包,让咱兄弟几个嗨皮一下。”一黄毛不耐烦的嚷了起来,作势就要冲上来。 “你懂个屁!”光头一把推开了黄毛,眼睛死死的盯在陈扬慢条斯理拨号的手上。 光头正拿不定主意时,楼道里突然间隐约传来了“蹬蹬”的皮鞋声。 几人都是一惊,以为是警察来了,赶紧退远了些。 陈扬也有些纳闷,自己这还没来得及拨号呢,警察就到了? 眨眼工夫后,一个身着时尚风衣的短发美女款款的向陈扬走了过来。 陈若男? 陈扬眼睛一大,有些不敢相信。 “靠,原来是个女的,吓哥们一大跳。” “这妞也太他妈正点了吧!” “嗯,这妞味道够足。” 光头等几个小青年则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迎面走来的陈若男,惊艳不已的同时,嘴里不干不净的咋呼起来。 “你怎么来了?”陈扬惊愕不已的迎了上去。 陈若男没回话,而是看向了这堵满过道的人,这帮小青年都没个正形儿,染发的,光头的,穿耳环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就厌恶的皱眉问道:“陈扬,这几个小流氓是谁?”说着,又指了指光头等人,颐指气使的说道,“你们几个脑子有病吧,大过年的搞得这里乌烟瘴气的,还不快滚!” “滚?妈的,傻x吧你!” 光头能忍,不过他手底下那帮无法无天惯了的小弟们可就忍不住了,纷纷大骂了起来。 陈扬一看坏了,他一个人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多了陈若男在可就不一样了。顿时,他脸色倏地一沉,立刻拉起陈若男就要往屋里走去。 不过,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妈的,想溜?” 离得他俩最近的黄毛猛的冲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想揩油,伸手就要推向陈若男的胸口。谁知道,还没等黄毛靠近,陈若男已经飞起一脚,坚硬的皮靴正踹在黄毛小腹,黄毛“哎呀”一声惨叫,向后踉跄几步,捂着小腹“扑通”坐倒了下来。 这个变化来得太快,连陈扬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小弟被打,光头顾不上再细细盘算了,嘴里骂了声娘,手一挥,领着几个小弟扑了上来。 陈扬心里一紧,双手握拳,拦在了陈若男身前。 “都给我滚开!” 这句话是陈若男说的。 电光火石间,陈扬只觉得耳边鼓起一阵风声,肩上一沉,一只纤细的手臂穿过,再细一瞧,貌似眼前多出了个黑乎乎的家伙。 枪? 没错,就是枪! 别看光头等几人平时在迪厅酒吧马路上喜欢横着走,可他们连刀子都没动过几次,更别说枪了,大惊之下,齐刷刷的刹住了脚,眼巴巴看着陈若男手里那柄冷冰冰的黑色手枪,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这枪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扬也吓了一跳,虽知陈若男从小跟院子里那帮纨绔瞎混在一块,任性惯了的,却从没想到她会这么无法无天。还有,她不是当老师的吗,上哪弄的一支军用手枪?顿时下意识的搂住了陈若男的手臂:“陈若男,你干什么?快收起来。” 谁知陈若男根本不搭他这茬,不屑的冷笑一声:“染几根黄毛,打两个耳洞就真把自己当黑社会了?真是一帮白痴!” 光头满脸冷汗刷刷流下,可嘴上强自说道:“你,你是什么人?就算是警察,你也不能随便开枪啊。我,我们几个是大大的良民,你,你快放下枪,咱有话好好说!” 边说着话,他跟几个小弟的哆嗦着腿连连往后挪去,惊惧之意表露无疑。 “哼!”陈若男冷哼一声,“咔”的一声,拉开了保险栓。 “啊!” 痞+子们齐声尖叫,抱头蹲了下来。 陈扬猛抽口凉气,飞快的转过身,死死的抱住了陈若男,还真怕她干些傻事出来,回头对狼奔着的光头等人猛喝一声:“还不快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光头等人哪敢不从命,立刻猫腰鼠窜起来。 “这里刚才谁报警了?” 一声牛得不行的喊声传了进来,紧接着,楼道口人影一闪,现出了两个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好把正抱头逃出去的痞+子们堵住了。 “哎哟,是刘队长啊,您来得正好,这,这里有人滥用枪支!”光头如同找到组织一般,激动不已的冲到高个警察身边。不过这家伙也贼,说着话也不忘往身后瞄,飞快的藏身在了高个警察身后。 看到这俩民警赶来,陈扬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估计是躲在屋里面的邻居们报的警。但看光头那样子,显然跟这刘队长挺熟的。 那刘队长二人这时还没注意到陈扬两人,听到光头说什么“滥用枪支”时,才往过道里看了过去。可他俩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都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举起手中巡逻用的警用电棍,边往后退,边用警棍指着陈扬两人,语无伦次道:“你,你们是干什么的,别,别乱来啊,我们是警察,快放下武器!” 其实这时候陈若男早已经把枪放下了,正不紧不慢的往包里装呢。又用手推了推陈扬:“你搂着我干嘛?真怕我会开枪啊?” 废话! 陈扬一汗,赶紧松了手。 “走吧,回屋吧,开了一天车,累死了呢。”说着,她就跟没听到刘队长的警告似的,也不当回事,扯了扯陈扬的衣袖,径直往屋里走去。 人都走了,刘队长才回过神来,也不敢冲过去,站在原地挥舞着警棍指指点点道:“哎哎,你们两个站住!” 恰在这时,一直没什么动静的1602号房门“咔哒”一声响,竟然打开了。紧接着,一个身着家居常服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刘队长道:“警察同志,刚才是我报的警。” “哦,是你报警说这里有人擅闯民宅的吗?”刘队长胆子大了些,走上前了几步。 “是的,警察同志。”女人点点头,指了指刘队长身后的光头等人,“就是你们身后这几个无赖刚才一直在用脚踹我家的防盗门,企图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根据《宪法》第三十九条的规定,共和国公民的住宅不受侵犯。基于此,我国《刑法》规定了“非法侵入住宅罪”,构成此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顿了顿,她又指向自己的房门:“这里有他们留下的犯罪脚印,防盗门的损伤度目测已经达到70%,一会儿你们可以叫鉴证科的人把证据采集回去,我保留起诉这几个犯罪嫌疑人的权利。”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有必要吗? 陈扬也是一愣,顿住脚步,看向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邻居,见她此刻脸色平静如常,丝毫看不到半点慌张,语音语调更是沉着冷静,又看看那几个还在发懵的光头等人,心里暗奇,也不知这女人是怎么招惹上这帮小流氓的?还有,她是干什么的? 有警察在,光头的胆子大了不少,上前两步,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陈扬那女邻居:“操,臭三八,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 刘队长眉头一蹙,喝道:“胡光,回去站好!” “刘队,你可千万别信这娘们的,我们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光头貌似不怎么害怕刘队长,居然还振振有词的狡辩起来。 看到陈扬到门口又站住了,陈若男就有些不耐烦的拉了拉他:“陈扬,警察都来了,你还看什么热闹,快进屋去,我还没吃晚饭呢。” “小武,你把这些人都带到楼梯间。”陈若男收了枪,刘队长就没刚才那么紧张了,交代了另外矮个警察一声,立马转身朝成与两人喊道,“哎,你们俩先别走,都给我站住!” 边喊边追进了陈扬家里 十几秒后,刘队长躬身从陈扬家里倒退了出来,嘴里连声说道:“对不起,中尉同志,打扰了。哦,好的,陈处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楼梯间的一干人等看到刘队长黑着张脸走了回来,都很费解。 “刘队长,前面那女的滥用枪支” “枪个屁啊!”刘队长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光头这算是撞上了。骂完后,又对矮个警察道:“小武,把这些人统统给我押回去!”又看向陈扬那女邻居,“这位女同志,麻烦你也跟我们回警局去做份笔录。” “好的,我可以跟你们回去。” 女人点点头,眼神却又瞟向了陈扬家的门口,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六章 说错话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三两句把派出所的刘队长打发走之后,陈扬两人才回了屋。 陈若男看到茶几上歪歪斜斜的躺着几个啤酒罐,微微皱了皱眉,边收拾边说:“陈扬,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干嘛?” “高兴呗。”陈扬撇了撇嘴,又问,“前两天我还听妈说你带学生到甘南的炮旅军训去了,怎么会跑我这来了?” “妈说你刚跟女朋友分手,怕你一个人过年心情不好想不开会自杀,就让我跟三舅请了假来看着你咯,省得你整天胡思乱想的。”陈若男随口回道。 陈扬一阵无语,想起一事,赶紧上前拍了拍陈若男肩头:“对了,你那支枪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当老师的怎么可能配枪,不会是从爸抽屉里的偷出来的吧?”他记得家里是有几支手枪的,不过都是养父的收藏,说是这么说,可在他看来,陈若男应该没胆子这么干。 “切,瞧把你给吓的。”陈若男不屑的啐道,接着又说,“再说,你以为我傻啊,去偷爸的?告sù你吧,这还就是我们单位配给我的,特训期间有大用处的,不过这是军事机密。”边说还边朝陈扬比划了两下。 陈扬皱了皱眉,也懒得再问,以三舅对陈若男的疼爱,她在炮旅弄支枪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对了,你吃过没?没有的话,我这还有点熟菜,你将就吃点吧。” 陈若男倒不讲究,嗯了一声,起身问道:“我房间在哪?我得先洗个澡,坐了一天车,脏死了!” 陈扬这公寓有三间房,除了主卧之外,客房和书房各一间,客房倒是有床,不过平时他没工夫去收拾,这会连铺盖都没有,反正陈若男也就住个两三天,自己在书房的行军床上对付几宿得了。 想到这,陈扬起身帮陈若男拎了包,指了指边上那三间房:“中间那间房是我平时住的,你晚上就先睡那儿吧,其他房间待会我再收拾。”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好客套的,陈若男应了一声,跟着陈扬进了房间。 陈扬的房间很简单,几乎没有一样多余的家具,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加一把老板椅就搞定了。 “唉,早知道你这条件这么差,我就住酒店了。”陈若男哀声叹气道。 “现在也还来得及,要不我开车送你过去?”陈扬耸耸肩,很无所谓。 “你说什么?”陈若男恶狠狠的瞪了陈扬一眼,抢过包扔到床上,然后回过头推了推坐在床头的陈扬,“你还待在这儿干嘛,快出去,我要换衣服洗澡了。” 陈扬就有些尴尬,他本来还想等陈若男从包里把手枪取出来玩玩呢,这下赶紧从床上起了身,退了出去. 等陈扬把之前买回来那些熟菜都热好了之后,陈若男也正好洗完澡从卧室出来了。 她换上了一身宽松的睡衣睡裤,湿漉漉的头发用一块白色毛巾包着,间或有几滴水珠子顺着洁白的脖颈流下来,脸蛋冒着淡淡的热气,微微有些晕红,更添了几分妩媚之意。 “呵呵,陈扬,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还以为你得等我出来自己动手呢。”陈若男凑近饭桌坐下,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了块叉烧就吃了起来。看来还真是饿坏了。 一阵香风袭来,陈扬微微一愣,思绪在这一秒钟竟有种回到上辈子的感觉,其实两人之间虽然谈不上有爱情,但二十多年的亲情却是谁也抹杀不了的,不由多看了陈若男几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陈若男一点也不觉脸红,反而用筷子敲了敲陈扬的碗口。 陈扬干咳两声,把目光收了回来,不再说话,重新打开一罐啤酒,就着几碟卤菜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陈若男看到陈扬意兴索然的样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蹙起了眉头。过得一会,饭桌上的电饭煲嘀的响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帮两人各盛了一碗饭。 “陈扬,你别光顾着喝酒了。”陈若男把一大碗米饭放到了陈扬面前。 陈扬抬眼看了看陈若男,“你自己吃吧,我不饿。”他确实不饿,酒都喝了六七罐了,能饿才怪。 陈若男也不勉强,重新坐了下来,低头咬着几颗米粒,幽幽的叹道:“陈扬,你知道吗,不光是你,我也快结婚了呢,家里也帮我定了门亲事。” 陈扬闻言一惊,再顾不上喝酒,接连问道:“什么?你都知道了?妈都跟你说了?” “嗯。”陈若男点点头,脸上愁容尽显。 嘶 陈扬猛抽一口凉气,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上辈子陈若男知道这消息后那寻死觅活的样子,可现在,她除了脸色难看点之外,好像也没什么过激行为,一脸平静的。 啊,不对,她该不会是专门到我这儿寻死来的吧? 是了,还带了一支枪! 同归于尽? 陈扬背心冷汗迭冒,咣的一声,跌跌撞撞的飞快站了起来。 “你干嘛呢?”陈若男不解的看向陈扬。 “你,你” 陈扬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一转身就往房间奔去。 “哎,哎,陈扬,你干什么!”陈若男莫名其妙,连连招手喊道。 嘭! 陈扬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房间,一眼就看到放在老板椅上的旅行包,急急忙忙的抓起扔到床上,拉开拉链,在包里翻找了起来。 嗯?枪呢? 陈扬翻了半天没找到,回头一看,却发现陈若男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处,一脸寒霜的盯着他。 “枪呢?” 陈扬脸色大变的问道,眼睛在陈若男的身上上下梭巡着,可愣是没看出来陈若男这套粉色睡衣裤里,有哪个地方能藏枪的。 “枪什么枪?”陈若男气乎乎的走了过来,指了指散落在床上的衣物,而且大多都是些女孩的贴身之物,内衣亵裤啥的,登时又羞又恼的说道,“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陈扬却没顾得上这些,急急的走上前,紧握住陈若男的手,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道:“若男,你认真听我说,妈让咱俩结婚这事,其实我也不赞成的。可是,不管怎样,你也千万别干傻事啊!” “什么?”陈若男张了张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一片空白。停了约莫半秒钟,她指了指陈扬,结结巴巴道,“陈扬,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我跟你结婚?” 陈扬也是一怔,随即想到,坏了!赶紧松开了陈若男,摆手道:“不是,不是。”说着便要出去。 “你先别走,把话说清楚再走!” 陈若男反手扯住了陈扬的衣角,眼睛盯着陈扬,眼神却复杂极了,恐怕世界上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 第七章 错过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留了下来,因为陈若男那种命令似的口吻让他很不爽。更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已经说漏嘴了,那么干脆直接摊牌好了。 陈扬心里很清楚,除了他之外,在陈家直系的四个第三代里,老爷子是最疼爱陈若男的,这毕竟不是上辈子了,早点让陈若男知道,或许她能让老爷子改变主意也说不定。而且,即便是上辈子,如果不是养母使出了杀手锏,恐怕老爷子都会被陈若男那些要死要活的招数弄得没辙了。 想到这,陈扬在床沿坐了下来,距离陈若男不远不近,伸手可以抓到人。认真说道:“若男,我可以把这事告sù你,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明白了吗?” “快说!”陈若男很急,挪近了点。 陈扬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其实妈的确是帮你定了一门亲事,不过,要跟你结婚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是我,懂吗?”还说让别人冷静,他自己倒先激动起来了。 而陈若男乍听之下,顿时目瞪口呆,石化了半晌后,猛然间如触电般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摇着头连连往后退去,嘴里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不不,这不可能的!爸妈他们怎么会这么做?” 陈扬怕她出事,赶紧也站了起来。 “不要,你不要过来!”陈若男盯着陈扬低呼了一声。确实,对她来说,这个消息太荒谬了太不可思议了。 陈扬顿住了脚,看着陈若男,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若男,你先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激动的时候。” 说这话时,蓬!的一声闷响,陈若男已经不小心撞到了门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过身扭开房门冲了出去。 “哎,若男,你想干什么!”陈扬脸色一变,边喊边追了出去。 还好,陈若男只是跑到了客厅,在茶几上把陈扬的手机拿了起来,同时飞快的拨了一串号码。 陈扬知道她这是要打电话到美国去了,赶紧冲过去把手机抢了下来,“若男,你先别给妈打电话,那没用。” “为什么?”陈若男转过脸看向陈扬。 “你听我说,你打给妈一点用也没有,这馊主意就是她出的。现在咱俩唯一的办法是你去求爷爷,只有爷爷才能阻止这件荒唐事,知道不?”陈扬飞快的说道。 陈若男怔了怔,好一会才道:“那你把手机给我,还有,你你要离我远点!”她有些紧张的往旁边挪了挪,捎带着还扯了扯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一旦没有了姐弟那层冠冕堂皇的关系,她立刻就把陈扬当做是一个男人来看待。这换做十分钟前压根就不可能。 陈扬一阵无语,好在他早有心理准备,陈若男上辈子知道这事后就这副德行,把他当成色狼一样的防着,直到结婚一年多了两人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关系。 “喏,给你!”陈扬啪的把手机放到茶几,摸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又按照上辈子的经验淳淳叮嘱道,“你千万要记住,别给爸妈还有姥爷舅舅他们打电话,那样只会坏事,唯一的突破口只能在爷爷这儿,知道不?” 陈若男表情极其复杂的看了看陈扬,拿起手机,绕了个弯跑回了房间,嘭的关上了门。 陈扬循声看向了那紧闭着的房门,又是咔嗒一声轻响传来,貌似陈若男顺手把房间给反锁了。 “至于吗?”陈扬嘟哝了一声,不过说出来后,他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甚至生出了一丝希望,如果陈若男真的能说服老爷子,那么自己跟项瑾还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想了想,他最后还是跟过去贴在了门背。一是听听第一手消息,二是万一陈若男想不开,自己还能在第一时间破门而入. 陈若男进屋后,脑子一片空白的她迫不及待的拨通了燕京某警卫森严的四合院的门岗专线电话。对于老爷子这种共和国最高级别的领导来说,是不会使用手机这种高科技高风险的工具的,即便是至亲的来电,也必须要通guò层层审查和转接。 等了几分钟,她才跟爷爷通上话 江南国际机场。 一个女人拖着一个小皮箱静静的站在候机大厅里。 是项瑾。 今天是年三十,机场的旅客不算太多,因此,她孤单的身影在空旷的候机大厅里显得格外的显眼。 她的眼睛怔怔的盯着手里握着的一只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着一串号码,但她一直在犹豫着,是不是该按下绿色的通话键。 这时,候机大厅里的广播幽幽响起: “旅客朋友们,飞往美国的A1568号航班已经开始检票,请各位旅客尽kuài做好入闸登机准备,谢谢!再重复一遍” 项瑾把眼睛一闭,用力的按下了通话键。 只一会,电话就接通了。 “喂” 只听了“喂”字,项瑾就赶紧挂断了电话,之前准备好的千言万语,霎时间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她微微仰起了脸,不希望眼泪掉下来。 可是 陈扬的卧室里,陈若男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机,一脸郁闷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老爷子刚才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但看她现在的样子,显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嘭嘭嘭! 耳边尽是敲门声。 站在门外的陈扬一脸焦急之色,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可房间里一点动静没有。不得已之下,只好冲屋里喊道:“陈若男,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踹门进去了啊!” 咔嗒! 一声轻响,门开了。 开了一条小缝。 “还给你!”陈若男从缝里把手机塞了出来,“前面有人打过你电话,不过没说话就挂了。” “谁?” 陈扬一愣神,嘭的一声,陈若男就再次把门关上了。 “哎,你先别急着关门啊!” 陈扬忿忿的拍了两下门,可陈若男恍若未闻。正想发火时,眼角瞥到了手机,前面那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不会是项瑾吧? 脑子里猛的一激灵,他再顾不上去拍门,飞快的把电话拨了回去。 嘟~~~嘟~~~嘟~~~ 电话是通的,可惜没人听。 陈扬不死心,继续再拨。 到第十次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可陈扬还没来得及高兴,听筒里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这里是江南国际机场失物招领处,这个手机是我们的卫生人员在候机大厅的垃圾桶里捡到的,请问您是机主的朋友” “**!” 陈扬狠狠的把手机摔在了地板上。 啪!的一声脆响,手机壳爆裂开来,零件四处乱飞。 一万多块钱就这样没了。 当然,也许还有更多 第八章 没完没了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陈若男直接飞回了燕京。陈扬知道她想干嘛,很自然的就没有挽留,只是开车把她送到了机场。 而随后的几天假期里,陈扬哪儿也没去,除了在附近的饭馆接待了十几拨从东山上省城来给他拜年的老部下外,就一直待在家里等陈若男的消息,可眼巴巴的盼了好几天,却始终没半点消息。每每打电话回家,也都是保姆许姐接的,也说不知道陈若男在干啥,总之是早出晚归的。 收假上班后,陈扬又开始了枯燥的三点一线生活。 这天刚开完例行会议,稽查专员谢宇就再次敲开了陈扬办公室的门,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岁数的男人,西装革履的,面容清朗,很是精神。 “谢专员,这位是?”陈扬微微蹙眉,看向了这个西装男。 “呵呵,陈处长,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立方公司的老总,梁继安。” 谢宇刚做完介绍,梁总立刻向陈扬主动伸出了手,不卑不亢说道:“您好,陈处长。” “你好。” 陈扬点点头,跟这梁总握了下手,然后示意他俩坐下。同时暗忖道,上回立方公司投诉广宇建筑的案子不是已经办完了吗,稽查处也已经督促招标公司重新招了一次标,你中不了还能怨谁?难道又有新的发现不成? 梁继安坐下后就道:“是这样的,陈处长,上回在您的帮忙下,省人民医院住院大楼二期工程标的又重新进行了招标,但很可惜,我们公司还是没能中标,当然,这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本来,我们也无奈认可了这次重新招标的结果,可事后据我们调查发现,二次中标的帝豪建筑公司拿下标的后,立刻转包给了广宇建筑” 听他说到这里,陈扬就有些烦了,这种事不是正常得很嘛!忍不住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梁先生,近些年来,工程中标合同层层转包、分包的现象非常普遍,我想,你们做为一家有资格参与大型项目竞标的建筑企业,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如果你们想针对这个进行申诉,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陈扬话音一落,梁继安和谢宇面面相觑,半晌没说话。 “梁先生,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次重新招标过程我们计委稽查处派了专人全程监控,其中并没发现什么问题。”陈扬一通官腔打了下来。他倒没有要包庇那啥帝豪建筑的意思,只不过在他看来,这种建筑行当蛇鼠一窝,你们公司中不了标,该从自身反省一下为什么搞不定上面的关系,而不是屡屡到稽查处来上访找麻烦,这么干一点用都没有。 梁继安听陈扬这么一说,脸色立刻垮了下来,看了看旁边的谢宇,谢宇也没辙,闷头喝茶,只好尴尬道:“陈处长,您的意思我很清楚,可是为了这个项目,我们公司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本以为凭我们公司的实力,这次重新开标能有很大希望中标,可谁知道,最后竟然连第二轮都进不了,招标公司这么做,不是摆明了要对我们公司打击报复嘛!” 顿了顿,梁继安的情xù突然间激动起来,大声道:“而且,虽然其他公司的报价我不清楚,但最后中标的帝豪建筑,他们公布出来的中标报价却比我们公司足足高出了10%,难道说,国家的钱真的多到没地方花了吗?” 陈扬听得一怔,梁继安最后这句话刺痛了陈扬已经逐渐麻木了的神经,但没有责备梁继安的失态。他很想做点什么,可是,在当前这个社会大环境下,自己又能做什么呢?的确,稽查处虽然负有监管的权利,但归根到底只是计委下属的一个行政部门,而不是一个独立的执法部门,它发出的只是行政命令,震慑力并不强。 “陈处长,我们做为一家外省背景的建筑公司,对你们江南省的招投标现状表示怀疑,而且,在投入巨大人力物力的情况下,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不公平对待,这次,我们不想也不能再忍下去了,如果在你们这得不到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们不介意寻找其他法律途径解决。” 说到这,梁继安愤然站了起来,“很抱歉,陈处长,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如有得罪之处请多包涵。”说完,不等陈扬开口就忿忿不平的离开了办公室。 “陈处长,这” 谢宇尴尬不已的也站了起来,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老同学这么克制不住情xù,说走就走,这下算是把自己给害惨了,早知道就不领他来见陈处长了。 陈扬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吩咐道:“谢专员,你回去把关于这次重新招标的稽查报告及相关材料找出来,让办公室复印一份送到我这儿来。” 谢宇怔了怔,马上点头道:“好,好的。”. 五分钟后,办公室的小吕捧着一叠材料走了进来:“陈处长,这是您要的材料。” “嗯,先放这吧。”陈扬指了指桌面。 “好的。”小吕把材料搁下,却没打算立刻离开。 陈扬一奇,问道:“怎么,还有其他事吗?” 小吕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陈扬,吞吞吐吐道:“陈处长,听说这次上面下来了几个项目稽查员培训指标,我想问问,处里像我们这种事业编的人能否也报名参加?” 小吕这么一说,陈扬立马明白了,这次燕京部委下来的几个稽查员培训指标,像小吕这种事业编的人员经培训合格后能直接转为公务员编,像计委这种深水衙门不比其他服务部门,公务员编和事业编各方面待遇相距甚远,更别说做了稽查员后油水更足,谁不希望能借此机会更进一步啊?因此消息刚一传出就引起了下面人的热切关注,只不过陈扬工作这几年来,几乎一直是当领导的,却体会不到底下人这般迫切心情了。 想到这,陈扬不禁莞尔:“呵呵,我看这样好了,待会我让处办的刘主任发个通知,先在咱们处里搞一次考核,按考试成绩择优送到燕京培训好了。”顿了顿,又说,“小吕,回去别忘了好好看看书哦。” “哎,好的,陈处长。”小吕用力的点点头,喜滋滋的转身走了。 小吕一走,陈扬就拨通了处办的电话,跟刘主任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拿起桌面那叠材料,仔细翻阅起来。 第九章 找事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一整个下午,陈扬都在研究谢宇汇总的稽查报告,在几家公司的股东名字上兜来转去的看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什么重dà发现。这年头网络又不发达,想人肉一下都不行。 下班后,他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手机却突然响了。 接起一听,是王仲和打来的,说是要请他到省城大富豪吃饭,可还没等他问清楚,旁边貌似有人喊,王仲和就把电话给挂了。 放下电话,陈扬有些纳闷,这老王来就来呗,都是老朋友了,随便找一家饭馆喝两杯不就得了,用不着到大富豪浪费钱吧。 下楼要了车,他直接开到了大富豪酒店。 让门童泊好车后,陈扬上了四楼的贵人包厢。 进屋后,他才发现,除了王仲和之外,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 王仲和看到陈扬进来,赶忙从位子上站起来,热情洋溢的给陈扬介绍起来,首先指向坐上首正位的一中年胖子道:“陈兄,这位是教育厅职教处的刘科长。” 陈扬一听对方这头衔,心里便了然了,不用说,一定是老王到省城来办事,又不认识什么人,干脆就拉自己来撑撑场面了。虽说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怎么说都是省委里的官儿,一般情况下还是会卖几分面子的。就朝刘胖子点头笑笑,同时主动伸出手:“呵呵,你好,刘科长。” 刘胖子斜眼看了看陈扬,一白脸青年,心里顿生几分不爽,暗想,你一小县城的职专校长请客,我肯给你面子都不错了,还不知好歹的叫多个小白脸过来干啥,主次不分人多眼杂的,事儿还想不想办了? 不爽归不爽,刘胖子还是蜻蜓点水的跟陈扬握了下手,然后不等王仲和介绍,就先开口问道:“小陈,你也是东山职专的老师吗?” 陈扬不以为意的笑笑,主动道:“呵呵,刘科长,我是计委的,跟你们教育厅就隔一条街。” 计委的? 刘胖子微微一惊,同时忍不住泛起几丝酸酸的妒意,计委那可都是肥的流油的岗位,前段时间听说计委规划处要人,他上上下下活动了好久,可最后还是被其他关系硬的给挤下来了,心里头别提多郁闷了。当即收起不屑的表情,又问:“哦,那小陈你是计委什么部门的?” “呵呵,我也刚到计委上班没多久,现在在稽查处工作。”陈扬回道。 稽查处? 这可是肥缺啊! 刘胖子心里更酸了,赶紧问:“小陈是稽查员吗?”问完又想,如果这小青年是稽查特派员,那么背景肯定够硬,说不得待会得好好熟络熟络。 陈扬笑着摇了摇头。 靠,闹了半天是个事业编的普通工作人员啊。 刘胖子有些失望,不过之前那股酸意也淡了不少,撇撇嘴坐了下来,跟着又指了指边角上菜的座位,大方道:“小陈啊,既然来了就先坐吧。” 陈扬一看刘胖子这副嘴脸,哪还不明白他心里想啥,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正要亮明身份,一旁的王仲和却抢先道:“刘科长,您弄错了,这位陈兄就是我前面跟你们提过的,我们东山的上任县委书记,年前才调到计委稽查处工作的。” 呃!? 刘胖子刚喝的一口茶生生被噎住在了喉管,刚沾椅子的屁股转瞬间就又弹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扬,结结巴巴的问道:“您,您就是陈书记,哦不,陈处长?” 剩下坐着的那几个干部也纷纷起了身,跟刘胖子一副同样的惊愕表情,这处长也太年轻了吧? 陈扬笑笑表示默认,就要走到边角去坐。身份表明了,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职专的事自己也不懂,就由老王跟他们几个谈吧。 哪知刘胖子看到陈扬要走,赶紧挪了挪肥胖的身躯,腆着脸凑近道:“陈处长,您坐这儿,那地方服务员走来走去的,一会您用餐很不方便的。”说着,没等陈扬答话,他又急吼吼的朝门口的服务员招呼道,“那谁,快沏壶好茶上来,嗯,对,就是上回我搁这的那极品毛尖。” 这马屁拍得,也太离谱了吧?都不是一个系统的。 陈扬被刘胖子的热情弄得有点尴尬,只好坐到了主位上。 很快,酒菜纷纷上桌。陈扬虽然不太习惯刘胖子等人的热情,但为了职专的事,倒也跟几人聊得挺愉快的,尤其是从刘胖子等人嘴里听到了不少关于省委机关里的八卦。 老王的事很简单,就是想请刘胖子帮忙把东山职专的招生简章通guò职教处的渠道推广出去,另外再多增设几个项目。有了陈扬的加入,刘胖子很给面子的,在酒桌上就拍胸脯应承了下来。 饭桌上欢声笑语始终不断,酒足饭饱后,刘胖子明显还不过瘾,脸红通通的,就提yì到楼下的歌厅继续喝酒。陈扬也不好先行离开,就点头应了下来。 很快,一行五人下到了负一层的歌舞厅,并在中央舞池旁边要了一个双排的大卡座。 现在迪厅还没兴起,歌舞厅里虽说小青年不少,但也不乏一些对国标很有爱的中年人,而这类人一般都是像刘胖子这样的官员或者一些老板之类的人物了。 漂亮的服务员送来两打燕京啤酒和一些瓜果小吃,开好单就离开了。 小饮了几支啤酒,几人继续机关的话题,正聊得热乎时,陈扬突然间在舞池对面瞥见了一个挺眼熟的女人。 再仔细一看,自己果然没有眼花,对面卡座里的那女人竟是柳小环,旁边还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貌似在跟柳小环纠缠不清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他赶紧对身边的王仲和示意了一下。 王仲和顺着陈扬所指看了过去,一看之下,立马就不爽了,当即从卡座起了身,跟刘胖子等人交代一声,三两步的绕过舞池,走到了对面。 陈扬懒得跟过去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也早劝过老王,但老王不听,他也没辙. 等陈扬喝了两口酒,再看向对面时,发现王仲和貌似已经跟对方争执起来,声音越闹越大,并且周围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十多个小青年,打扮稀奇古怪,男女都有。 陈扬怕王仲和出事,赶紧也起了身,直接抄近道从舞池里横穿了过去。而刘胖子等人也都看到对面闹了起来,见陈扬过去了,就纷纷跟了过去。 很快,王仲和跟先前那男的就已经从口角上升到了肢体冲突。 陈扬一看坏了,忙加快了步子。 可是貌似已经晚了。 没等他走近,就见那人猛地抓起桌面上摆着的一瓶洋酒,“嘭”一声就砸在王仲和头上,王仲和脑门立时被开了瓢,一头一脸**的,酒和血混杂在一块,红的白的都有,形貌煞是可怖,软软瘫倒在地。 陈扬激灵一下,酒意尽去,大步冲了过去。从人堆里挤进去后,赶忙蹲下抱住了王仲和,嘴里急急连喊几声“老王”,却见王仲和只是迷迷糊糊的呻吟,半点也回应不了。 “还傻站着干什么,叫救护车!”陈扬回头对那已经吓傻了的柳小环猛喝一声。柳小环这才还过魂来,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要拨打120电话。 陈扬这才抬头看向罪魁祸首,对方长得高高大大的,戴副金边眼镜,挺斯文的模样,脸上红得吓人,显然喝了不少酒,正用身边小弟递过来的纸巾擦手,嘴里骂道:“操,真他妈晦气,一个乡巴佬也敢跟老子撒泼!” 歌舞厅在负一层,信号很差,柳小环拨了好几次都没能拨通120急救电话,火急火燎的擦了擦汗水,正要继续再打,一黄毛欺身到了她跟前,手一挥,直接把手机拍到了地上,骂道:“臭婊子,打个毛的电话!” 陈扬脸色一冷,抱着王仲和缓缓站了起来,冷不丁的一脚踹飞了那黄毛。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那帮混小子也纷纷叫嚣起来,“妈的,敢动我们的人,活腻歪了是不?” “告sù你,今天事儿没完了!” 边大声嚷着,边作势要冲过来围殴陈扬。 就在这时候,四五个大汉拨开人群闯了进来。 陈扬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原来这几个大汉身后跟着的却是那天他在喜来登见过一面的江洋,另外还有一个穿着休闲简约的时尚男子。 “闹啥闹,都给我滚远点。”时尚男子呵斥了一声,那伙小青年立刻不敢做声了,纷纷退了回去。 陈扬趁这个机会,回头对身边的刘胖子等人说道:“刘科长,麻烦你拨个电话给120,顺便再打个报警电话。” 哪知刘胖子非但没有掏出手机,反而悄悄扯了扯陈扬,凑近低声道:“陈处长,报警我看就算了吧,那人咱惹不起啊,咱还是快走吧。” 惹不起? 陈扬脸一冷,看向了对面正交头接耳着的江洋等人。 第十章 谁的面子也不卖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陈扬没有理会刘胖子这句善意的提醒,而是叫过来柳小环:“小环,你过来照顾一下老王。”柳小环赶紧应了,从陈扬怀里接过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王仲和。 陈扬这才腾出手来,摸出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是过年才新买的新款摩托罗拉,信号很强,飞快地拨通了120和报警电话,简明扼要的说出了地点和冲突经过。 围在旁边的那帮小青年见陈扬报了警,立刻就不干了,咋呼着要冲过来围殴陈扬,不过那跟江洋一块来的时尚青年皱眉看了看陈扬后,挥手喝止道:“别在这儿惹事,很光彩是不?” 他这话一撂下,那帮男男女女就不敢多话了,纷纷怒目看着陈扬。 刘胖子见陈扬报了警,心中突突直跳,暗道完了,赶紧伸手去拉陈扬:“陈处长,咱们还是出去等救护车吧,那人是丁副省长的儿子,别一会事闹大了不好收拾啊。” 丁副省长的儿子? 陈扬闻言一怔,当初到东山就任前,陈扬就在省委党校参加的培训班里见过丁副省长,目前是江南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也是省委常委的一员。另外,他跟陈系走得比较近,培训时还专门找到陈扬短暂交流了一下,很和蔼的一个长辈。 想到这,陈扬更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时尚青年。 时尚青年对眼镜男低语了几句后,眼镜男立刻就听话的闭了嘴,不敢再咋呼着多话了。然后他又对旁边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示意了一下,舞厅经理会意,立刻走到了陈扬面前,传话道:“这位先生,刚才是一场小误会,至于您朋友的医药费廖先生会负责的,这就散了吧,不然待会等警察来了大家都不好做人,也没什么意思,对吧?” 经理面上说得很客气,但明眼人一听,哪还不知道这厮话里隐隐露出的包庇威胁的意思。 陈扬还没开口,一旁急得团团转的刘胖子等人也纷纷劝和道:“是啊,陈处长,一场小误会而已,再说王校长的伤也不重,这事闹到警局对学校影响也不好啊。” 人都被敲晕了,伤还不重? 陈扬脸色一沉,冷冷的扫了刘胖子等人一眼。刘胖子等人叫苦不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说你一小处长在我们跟前还能充下胖子,可人家是副省长家的公子哥啊。现在人家给了台阶,你顺着下不就完了,还惹这么多事干啥?这不是要连累我们这些小虾米嘛! “你是这的经理?”陈扬问道,顺便看了一眼经理胸口上挂的牌子,原来这家伙叫卢一峰。 “嗯。”卢经理以为陈扬想通了,满意的点点头。 “好。”陈扬指了指对面那眼镜男,“你最好让你们这的保安控zhì住那个砸伤我朋友的人,否则一会等警察来了抓不到人,不仅是他有大麻烦,我保证你们这间歌舞厅三个月内开不了灯。” 卢经理一听立马就火了,三个月开不了灯?什么意思?恐怕湖城警察局局长都不敢放这个卫星吧!你以为自己算老几? 卢经理脸色铁青着,正要出言喝斥,这时那一直站在丁公子旁边的江洋见他半天搞不定,也走了过来,把他拉到一旁,吩咐道:“老卢,待会警察来了那些乡巴佬如果要多少钱你吱个声,先从我账上划吧,我跟丁少还有事要办,这就先交给你了。” 卢经理忙点头说好。江洋拍拍卢经理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才走出两步,他猛的顿住脚,回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冷眼旁观的陈扬,嘴里吞吞吐吐的问道:“你是,你是陈处长?”因为歌舞厅里光线很黑,这种事也稀松平常,他刚才就没注意到陈扬,现在猛然间认出来了,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懊恼不已。 陈扬担心王仲和的伤势,根本懒得理他,一直在看外面的救护人员什么时候到。 江洋一见陈扬这鸟都不鸟他的架势,暗道一声坏了,廖强那傻+逼看来是惹到这位爷了。虽然在偌大的省委里,陈扬的官职根本排不上号,他也不知道陈扬具体是什么来头,但那天他可是亲眼瞧见了,吴书记的儿子吴刚跟陈扬关系匪浅。 省委大院这帮太子党他基本上都打过交道,吴刚是什么鸟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几次交道打下来,那绝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可就是这号人,在这位爷面前,还不是低眉顺眼的,老实得不行。想来这位陈处长如果不是吴刚的老铁,那么后台一定很硬。 一想到这,江洋心知今晚这事算是闹大了,赶紧换上一副笑脸,伸手上前道:“陈处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中州公司的江洋啊,那天咱俩在喜来登见过的。” 陈扬没办法,只好回过头来,瞥了一眼江洋递过来的手,淡淡道:“江总,前面伤人的是你朋友?” 江洋讪讪的把手收回:“普通朋友,呵呵,普通朋友。”他是个生意人,没必要站什么队表明立场,最好是谁都别得罪。 这时,一直在对面等着的丁公子跟那廖强似乎不耐烦了,也并肩走了过来。 丁公子看了看陈扬和刘胖子等人,脸都很生,就回头问江洋冷冷问道:“这几位是?” “呵呵,建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计委稽查处的陈处长,一场误会,都是朋友。”江洋摆出了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单独介绍了陈扬。至于刘胖子等人,他也不认识。 “稽查处的?姓陈?”丁建国微微蹙眉,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又见陈扬面相看起来才不过才二十五岁上下,难道是他就是老爸曾经提到的陈扬?嗯,应该没错,省委里头这么年轻的处长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想到这,他脸色逐渐缓和起来,对陈扬笑道:“原来是陈处长,久仰大名了。”边说边伸出了手。 陈扬看了看丁公子,很不给脸的无视丁公子伸过来的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旁边众人都惊呆住了,尤其是刘胖子等人,心说这回惨了,这丁衙内可千万别误会咱哥几个跟这陈处长是一伙的啊。想到这,几人都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 丁建国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悻悻地把手收了回来。 丁建国能忍,而那砸伤王仲和的眼镜男廖强却忍不住了,醉醺醺的指着陈扬骂道:“**,你+他+妈谁啊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闭嘴,廖强!”丁公子侧头瞪向那廖强,骂道,“你吃错药了还是眼睛长后脑勺去了?还不快给陈处长道歉!” 丁建国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刘胖子等人更是后悔不迭,再次悄悄挪了回来。那廖强却是如当头棒喝,哪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一位大人物,酒意立时去了大半,虽不情愿,但还是换了笑脸,上前要跟陈扬道歉。 陈扬却摆摆手:“道歉就算了,你跟我去附近的警局走一趟吧。”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叫廖强的眼镜男,这名字挺熟,一想,可不是自己今天下午在稽查报告上看到的那什么帝豪建筑的股东之一吗? 而众人听陈扬这般一说,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看来今晚上这事想私了,难咯! 丁建国脸色有些阴沉,看向陈扬,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陈处长,给我个面子,这点小事就算了吧,大不了回头我让廖强多赔点钱,算是补偿你朋友的损失了。” “呵呵。”陈扬心里冷笑两声,淡淡道:“多赔点钱就免了,丁建国,我这么跟你说吧,今天我谁的面子也不卖!” 陈扬话音一落,众人齐齐的倒吸了一大口凉气,看向陈扬的眼光别提多惊讶了,敢在丁公子面前摆谱,牛人一个啊! 这时,外面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挤了进来,陈扬赶紧让柳小环张罗着把王仲和送到了担架上,又交代柳小环道:“小环,你先跟车去医院办手续,我把这的事处理完再赶过去。”柳小环忙不低的应了。 医护人员前脚刚走,警察也赶到了。 把围观的人群驱散,就近在出事的卡座对当事人进行了询问,基层民警不认识丁建国这类公子衙内,倒是看到陈扬出示的工作证后明显拘谨了起来,很例牌的问完笔录,把廖强给带走了。 等警察一走,歌舞厅再次恢fù了之前的热闹。 丁建国很客气地拦住了要出门拿车的陈扬:“陈处长,有空一块喝两杯吗?” 陈扬摇了摇头:“不了,我得马上去医院。” 丁建国也不勉强,只是叹口气说:“我看你那朋友也没什么大碍,廖强最多被拘留几天,罚几个钱,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不如这样,我让他多赔点钱,回头让你朋友撤诉和解算了。” “真的就几天吗?呵呵,我可不这么认为。当然,如果你丁少爷非要出面,那就试试看好咯。”陈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身大步出了歌厅。 等陈扬一走,丁建国的脸色立马刷了下来,飞快的从包里取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回家。 五分钟后,一脸黑线的他挂断了电话,大口吹了半支啤酒。 江洋在旁边看得真切,知道丁少刚才定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中好笑,却不得不上去安慰两句:“建国,廖强的事你也别操心,交给我吧,待会我就给市局的老周去个电话” 丁建国挥了挥手,打断江洋道:“不,还是公事公办吧。” 江洋微微一愕,公事公办?那廖强跟丁少可是多年的老铁啊。 “对了,老江,我听说你公司外聘了一个法律顾问,打官司挺厉害的?”丁建国突然放下酒瓶,问道。 江洋一拍脑袋,笑道:“建国你说的是李律师啊,呵呵,你还别说,这小李确实有点本事,你也知道,这两年我那公司没少让人递黑状纸,这小李可帮了我不少忙,我看这事交给她准成,回头我就跟她说去。” 第十一章 李律师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湖城人民医院住院部七楼。 王仲和已经醒过来了,陈扬进病房探视的时候,警察刚刚对他做完笔录,头上被护士包成了木乃伊状,不过据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留院观察两天就ok了。 陈扬坐在床边听王仲和把事情经过又再说了一遍。 原来这趟王仲和来省城除了办事还顺便想买点结婚用的家电回去,于是就把柳小环一块带过来了。晚上请刘胖子吃饭时又不方便带家属,他就让柳小环一个人在街上逛逛,说好事办完了再碰头。谁知道刘胖子等人吃完一场立马就要赶第二场,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让柳小环继续逛街。 可柳小环是在风月场所打滚过的人,这里面的道道再清楚不过了,对王仲和就不怎么放心,于是一个人悄悄赶到了大富豪,想就近监视王仲和。谁知她刚找了个座位坐下,就碰巧遇到了路过歌厅的廖强。 之后的事陈扬也看到了,王仲和冲过去要带柳小环走,而那廖强偏不让,发生口角后,廖强还骂了一句“臭婊子,装什么装!”。这句话立刻就点中了王仲和夫妇的死穴,王仲和气不过就跟廖强推搡起来,争执之下,一不小心就让廖强砸了个头破血流。 事情经过就这样,说起来只不过屁大点的事。 陈扬听完后,有点哭笑不得,暗骂一声,天涯何处无芳草,这老王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想要娶个小姐回家,惹了一大堆麻烦又死不听劝。 当然,这话他可不会当着两人的面说,思忖片刻,他看向柳小环,沉声问道:“小环,你给我说老实话,你以前是不是跟那什么廖强认识?不然,哪会那么巧,他不找旁人偏偏找上了你?” 柳小环一直很害怕他老公这个高官朋友,听陈扬问起,就低下脑袋轻声回道:“嗯,以前我还跟仙姐那会儿,曾经见过一次,他想点,点我的钟,可我,我没答应。”,说完又不放心的扯了扯躺在床上的老公。 王仲和也有些尴尬,“陈兄,小环以前的事都过去好久了,就别再提了吧。” 陈扬本来还有点事想问,见王仲和这副模样,只好皱眉把话咽了回去。不过听柳小环提到纪仙儿,禁不住又想起了那天小隔间里的恶心事,不由一阵头大。 见陈扬皱眉不语,王仲和还以为他在担心后续的事儿,赶紧道:“陈兄,真对不起,今天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寻思着,你一个人在省城做官不容易,我瞧那家伙既然敢当众伤人,估计家里是有点路子的,反正我这也没什么大碍,而且咱也不缺那点医药费,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只要不影响到你就好。” 陈扬一听这话就有些烦躁,挥手喝斥他道:“老王,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在医院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跟着,又看向柳小环,“小环,前面听你提到纪仙儿,怎么,你现在还跟她有来往?” 柳小环吓了一跳,忙连连摆手否认,语无伦次道:“没有,陈哥,真没有,我跟了仲和哥以后,就跟以前的那些姐妹都断了联系,仙姐她是来找过我好几回,可我都没敢理她,真的,陈哥,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陈扬嗯了一声:“没联系就最好。”顿了顿,他很严sù的说道,“小环,我不怕跟你明说,老王是我的朋友,你以后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来,就等于是打我脸了,后果你自己掂量一下,知道不?” “知道,知道。”柳小环忙不迭的点头,“我不会的,我很爱仲和哥的。” 王仲和这时也赶紧握住柳小环的手,帮腔道:“陈兄,我相信小环,你就给我点面子嘛,别再吓唬她了成不?她胆儿很小的。” 陈扬看着面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敢情自己倒成了坏人,一时语塞。半晌才叹口气,把脸色缓和下来,说道:“好吧,以前的事我不提了。不过,小环你得记住,你那什么仙姐可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她要是再敢来骚扰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收拾她。” 柳小环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小声的辩解了一句:“陈哥,其实,其实仙姐她人很好的,以前跟她做事的时候,她对我们这些姐妹都很照顾的” 陈扬微微一奇,暗骂,这纪仙儿可真是害人不浅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给手底下那些姑娘都洗了脑,都被她卖了还傻不愣登的帮着她数钱。 他听不下去了,就起身打断了柳小环:“行了,就这样吧,小环你今晚上就留在这儿照顾老王,我先回去了。” “哦,陈哥,那我送你。” 柳小环赶紧也起了身,陈扬摆摆手示意不用,一个人自行离开了. 开车回到明泰大厦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跟大厦管理员老王头打了个招呼,正好电梯也到了,赶紧走了进去,刚要按关门键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声音。 “等一下,谢谢!” 这声音很耳熟,陈扬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了电梯门。 不一会,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咚咚咚的小跑了进来。 一看,果然又是自己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邻居,同样还是那副职业套装打扮,很严谨的样子。唯一有些变化的是,上回她背着个坤包,而这次则换成了个黑色的公文包。 这女人究竟是做哪行的,大半夜的还拎着个公文包到处跑? 陈扬心里有些奇怪。 而那女人看到陈扬时,也是微微一愣,朝陈扬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很自觉的站在了一旁。 电梯里只有他俩,很安静,一路无话上了16楼。 走到家门前,陈扬正要掏钥匙开门,一直走在他身后的女人突然间开了口:“陈先生,那天谢谢你了。” 哪天? 陈扬停住手,马上想起她说的是年三十那天的破事,就回过头微笑道:“没什么,都是邻居嘛。”顿了顿,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就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陈的?” 女人就笑笑回道:“陈先生,你别误会,我只是在那天做笔录的时候,偶然间听警察提了句,你是计委的,对吗?” 陈扬暗骂那刘队长真是多事,脸上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问:“对了,那天那几个流氓后来警察怎样处理了?” “他们多赔了些钱给我,我就到法院撤诉了。”女人随口回了一句,边说边低下头从包里翻出一盒名片,取出一张递给了陈扬,“陈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或许有机会能帮到你。” 陈扬微微有些诧异的回头接过名片,两面都看了看,发现这张名片很干净,不像外头很多人那样,动辄安上七八个吓死人的头衔,只留下了名字和电话,甚至连地址都没有。 李秋禾? 陈扬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女人的名字,有些惊讶的问道:“李小姐,你是个律师?” “嗯。”李秋禾点点头,“为了对陈先生那天的无私帮忙表示感谢,以后陈先生如果需要这方面的帮助,我可以免费帮你打一次官司。” 陈扬手头上倒还马上就有一场官司要打,不过看了看李秋禾的面相,最多不超过24岁,估计才刚毕业的一学生,能有什么经验?他心里立刻打了退堂鼓,婉言谢绝道:“呵呵,李小姐,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顿了顿,他好奇问道,“对了,李小姐,我看你年纪不大,大学毕业没多久吧?怎么不进律师事务所去,那样工作起来多轻松?” 李秋禾微微一笑:“其实我之前也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只是我一个人习惯了,不喜欢被别人管着,就出来一个人单干了,这样不仅自由而且钱挣得也多,嗯,勉强算是个体户吧。” “呵呵,你倒是挺有想法的。”陈扬点头褒奖了一句,心中却颇不以为然。 第十二章 法庭上的战火(上)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半个月后,湖城湖北区人民法院受理了王仲和被殴打致残的刑事案件。 原告方王仲和起诉被告廖强非法伤害他人身体,另外,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等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加在一起,原告要求对方赔偿的款项加起来一共一百二十万元人民币。 不得不说,就这起案件来说,原告方绝对是狮子大开口,摆明了是要把对方送进监狱顺便再讹点小钱了。 走进审判大厅的时候,陈扬快速地向审判庭旁听席上扫描,只见黑压压足足有300多人,应该都是些来自本市几所知名大学法学院的老师和学生参加旁听。跟着,他又去看法庭的两旁,被告廖强在被告席上精神抖擞的跟那站着,法警也已经守在那儿。 然而,更让他诧异的是,坐在被告方辩护律师席位的竟然就是自己的邻居――李秋禾律师。 当然,他也只是诧异而已,由于之前已经做了充分准备,各项官方的证明文jiàn都一一办妥,并且通guò吴刚的关系,还请到了省城最大的正义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大律师卞和平帮忙打这场官司,因此,对今天的庭审结果他一点也不担心。 庭审第一步就是走个过场,公安机关把案件卷宗呈上,然后原告律师一一询问了被告及案发时的目击证人,包括陈扬及刘胖子等人。 被告廖强用人头马酒瓶非法伤害他人身体的事实无可辩驳,现在双方争论的唯一焦点是受害人是否真像自己说的那样凄惨,被敲了下头就残疾了。 为此,原告律师还特别向法庭出具了一份由医院方面开列的轻微脑震荡证明,经专业机构核实,受害人身体受损程dù达到了六级伤残标准。事实上,按照国家规定,这个标准不高不低,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当然,脑震荡这东西也说不清楚,主要看医生怎么判定,不过,病人如果老说自己头疼医生也没辙。 最后,举证的结果相当不错,证据确凿,毋庸置疑。卞大律师的表xiàn同样是可圈可点,铿锵有力的控诉了被告廖强的卑劣行为,听审人员群情激昂,如果没什么意外,审判长几乎可以当场宣判了。 当然,按照惯例,审判长还是要留给被告方申诉的时间,他看向了辩方律师李秋禾,问道:“辩方律师,请问你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 李秋禾今天穿着很正式,一袭黑西服套裙。当然,她平时基本上也是这种打扮。听到主审法官询问,她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法官及陪审的几位书记员微微施了一礼后,从容不迫的说道:“尊敬的审判长及各位陪审员,首先,我对控方出具的伤残证明材料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被告方对证据表示怀疑很正常,都成国际惯例了,因此现场没有什么骚动。 李秋禾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医院方面如果要对一名病人开具伤残证明,至少需要经过六十天的观察期才能最终得出结论,而原告的入院报告显示,原告入院后才只三天就已经出院,由此可知,他的病情并不像控方所说的那么严zhòng。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伤得很严zhòng,事后每天都要定期到医院检查,迄今也不过才十五天,试问,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医院方面怎么能就这么草率的单方面开具伤残证明?我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人为的想要扰乱正常庭审秩序因素在里面呢? 因此,我希望审判长及各位陪审员在接下来的审案过程中,为了慎重起见,能无视这份没有任何意义的证明材料。我的话说完了,谢谢。”说完,她微微鞠了个躬,重又坐了下来。 审判长看向辩方的卞大律师,问:“控方律师,对此,你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是的。”卞律师微微点头,站了起来,自信说道,“基于辩方律师刚才提出的疑问,我可以在此解释一下。据我所知,之前已经有过好几起案件,医院方面为了配合法院审理,对受害人的身体状况提前做出了认定,这很正常,我的当事人也不是什么特例,因此,这份材料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 两人分别说完后,陪审员及听审的群众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就当前国情来说,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不过,赞成卞律师意见的居多,毕竟大家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存zài。 “辩方律师。”审判长摆手向李秋禾示意了一下。 李秋禾点头站起,“审判长,我能询问原告几个问题吗?” “可以,你问吧。”审判长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王仲和在法警的保护下,坐到了原告席上。 李秋禾习惯性的拎起一支笔,目光冷冽严sù的瞟向了王仲和。光是这气场就让原告席上的老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先生,能不能先给我们大家简单的叙述一遍案发经过呢?” 李秋禾的招数很国际惯例,无非就是想让原告自己把破绽说出来。 控方律师当即表示了反对,认为警方的笔录已经记录得很详细了,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但很可惜,反对无效,王仲和必须做答。 好在出庭前卞律师已经做了交代,王仲和虽然有些心慌,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按律师的嘱咐把案子再说了一遍。 李秋禾听完后,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王先生,就您刚才的陈述中,有三个问题让我很不解。” 此言一出,卞大律师微微一惊,这段陈述他明明做了充分准备,怎么王仲和才刚一说完,对方就挖出了三个问题? “首先,据您刚才所说,您跟我的当事人先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争吵,对吗?” “是的。”老王点头应道。 “紧接着,您说我的当事人用脏话辱骂了您的夫人,哦,也就是本案的另外一位证人柳女士,能不能准确的告sù我们,当时,我的当事人是怎么骂人的吗?” 老王一听就火冒三丈的站了起来,指着李秋禾怒道:“你是什么律师,那种恶心的话也能拿到法庭上来说吗?你自己也是个女人,要是有人拿那种话骂你,我看你受不受得了!” 两个维持秩序的法警赶紧走过来,把老王请回了座位。 卞律师一看坏了,赶紧站起来说道:“我反对!” 陈扬也是在肚里暗骂一声卑鄙,这李秋禾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摆明就是想要激怒老王,好为下一步进行铺垫,跟着又忍不住暗骂老王脾气咋这么冲呢,真是个榆木疙瘩,这点小计俩都看不出来,白白的上了别人的恶当。 审判长朝卞律师点点头,然后对情xù失控的老王说道:“原告,请你保持冷静。”又看向李秋禾,“辩方律师,请你注意一下你的提问,不要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对不起,审判长。”李秋禾微笑着表示了歉意,又看向老王,“王先生,刚才的问题如果对您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您可以不作答。” 老王哼了一声,忿忿不平的撇过头去。 李秋禾似乎很满意老王当下的状态,微微扬了扬手中的钢笔,继续发问:“王先生,据案发后警方所做的笔录记载,您跟我的当事人先是发生了不愉快的口角,进而引发了争执,然后开始相互推搡。可是,在您刚才的陈述当中,我却并没有听你说到推搡是怎么开始的,或者说是由谁开始的,您对此没有做出详细的陈述,只是直接说到我的当事人用人头马酒瓶砸了你的脑部一下。那么,现在您能否准确的告sù我,究竟是你,还是我的当事人先动的手呢?” “我反对!”卞律师再次起身表态,“审判长,我反对辩方律师向我的当事人提出这种早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问题!” “对不起,审判长,这个问题对本案很关键,我希望原告能如实回答。”李秋禾寸步不让。 “反对无效,原告必须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审判长首肯了李秋禾的意见,卞律师一脸铁青的坐了回来,低声跟旁边的助手交谈起来,看来形shì有些严峻。 “王先生,请您立刻回答我的问题。”李秋禾加重了语气和音量。 “当时情况很混乱,我,我记不清了。” “哦,是吗?”李秋禾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莞尔挖苦道,“王先生,你究竟是真的忘jì了,还是有选择的遗忘呢?” 老王眼睛喷火,怒瞪着李秋禾,大声道:“当时乱糟糟的,谁还记得怎么打起来的!” “你撒谎!”李秋禾冷冷的喝了一声,声音不大,但石破天惊。 “我没有撒谎,审判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老王急眼了,语无伦次起来。也是,他活了这三十多年,最骄傲的就是自己宁折不弯的性格,现在被人当众说自己撒谎,做为一个校长,一个文化人,他哪受得了啊。 “我反对!”卞律师不得不再次站了起来,“审判长,鉴于我的当事人现在的情xù极其不稳dìng,他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回答辩方律师的任何问题。” 审判长对此表示同意,但还是多看了李秋禾一眼。 李秋禾则冷冷一笑,胸有成竹的点头道:“审判长,这个问题如果原告实在不能回答,我就不勉强了。” 如此一来,老王终于可以下去休息了,走出原告席时,他仍不解气的多瞪了李秋禾一眼。 李秋禾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直接无视掉了老王那能杀人的目光,继续侃侃而谈道:“审判长,前面我说过,原告王先生刚才做出的陈述中有三点很让我不解,之前我已经问了两点,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说到这,她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看向审判长及各位书记员,陪审员。 “辩方律师,请继续说下去。”审判长摆手示意了一下。 “谢谢,审判长。”李秋禾还是很有礼貌,继续说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根据警方提供的当事人口供,本案的起因源自于我的当事人跟原告王先生的夫人一次很正常的人际交流。” “我反对!”卞律师怒了,大声提出异议。 “控方律师,请说出你的理由。”审判长看向卞律师。 “法官大人,根据警方在案发当晚的笔录和口供,以及刚才的庭审询问,我的当事人王先生的夫人,也就是本案的证人柳女士已经多次反复的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就是被告廖强对她进行骚扰,并且在她多次提出异议后,被告仍然不停的在纠缠着她,这才导zhì了后面的一系列不愉快的事件发生。因此,我认为辩方律师有故意误导大家及扰乱视听的动机,我恳请审判长及各位陪审员无视掉刚才辩方律师所说的那些不符合事实的言论。谢谢。” “辩方律师,请你接下来用词注意点。”审判长看来是采纳了卞律师的意见。 “抱歉,审判长。”李秋禾点头表示了认同,接着又道,“那么现在我可以请出证人柳女士,询问她几个问题吗?” “可以。”审判长点点头。 卞律师想反对,但这是辩方的权利,也只好先作罢了。 第十三章 法庭上的战火(中) /?tosys=1&title=《重生之官场风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很快,柳女士在法警的护送下坐到了证人席上。前面她老公的遭遇让她现在有些紧张,一脸不安的表情。 “别太紧张,放轻松点,柳女士。”李秋禾的语气难得的温柔了一回。但即便是这样,仍然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柳女士,能告sù我您目前所从事的职业吗?”李秋禾问道。 柳小环愣了一下,之前出庭时她已经说过一遍了,不知道这位女律师还问来干啥?不过她还是如实做了回答:“我在东山文化贸易公司上班,职位是销售销售总监。” 李秋禾听后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么之前呢?之前您又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呢?” “什么,这个也要回答吗?”柳小环脸上现出惧意,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旁听席上群众也都莫名其妙,而陈扬的心倏地一沉,似乎已经猜出了李秋禾接下来想干什么了。 “审判长,辩方律师的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证人没有必要回答。”卞律师一如既往的表示了反对。 事实上由于王仲和碍于面子问题,并没有如实告sù他柳小环之前是干什么的,他也只是从柳小环的表情上推测出这个问题很可能对己方不利,并且迅速做出了反应。 “嗯。”审判长点点头,对李秋禾示意道,“证人可以选择不回答,辩方律师请继续下一个问题。” “对不起,审判长,我认为这个问题关系到本案的最终庭审结果,证人一定要回答,否则会影响到到结果的公正性。”李秋禾义正词严的保持自己的立场。 “哦。”审判长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后,对柳小环道,“请证人如实做答。” 柳小环用力咬着嘴唇,一脸无助的看向了旁听席上的王仲和。 王仲和同样也很无助,他慌乱的看向陈扬,“陈兄,这可咋办啊,这***律师还是不是人?小环要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以后还怎么做人啊?”情急之下,王仲和脏话都骂出口来了。 陈扬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看向一脸平静正等待柳小环作答的李秋禾,不知该怎么回答老王。今天的庭审过程让他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女邻居竟然是这么个狠角色,为虎作伥也就罢了,心肠还不是一般的歹毒。 什么叫做“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看看李秋禾就知道了。 这时,李秋禾也正巧顺着柳小环的目光发现了旁听席上陈扬。 两人目光甫一触碰,她就读出了陈扬眼里的愤怒,不过,她死活不以为忤,一副坦荡的模样,甚至还很有礼貌的对陈扬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庭上。 柳小环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了观众,却打动不了眼前的李秋禾律师。 三十秒钟,这是李秋禾在庭上等人的极限。 看到柳小环一言不发,李秋禾再次开口道:“柳女士,也许这个问题对您来说的确是有些难以启齿,我看这样好了,接下来就由我来发问,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顿了顿,她不等柳小环同意,直接问道:“柳女士,据我所知,您跟您先生结婚之前,曾经在桑拿房做过小姐,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妓+女’,对吗?” 李秋禾这话如同往现场扔下了一枚炸弹,现场一片哗然。人们这才知道证人刚才为何吞吞吐吐的不敢直接回答问题了。 王仲和更是愤怒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怒骂着李秋禾,如果不是法警和陈扬把他拦住了,恐怕他冲上去杀了李秋禾的心都有了。 卞律师再次反对,但反对被审判长驳回。 现场的喧哗和骚乱并没有影响李秋禾半分,她继续逼问道:“柳女士,请您尽kuài回答我的问题。” 重压之下,柳小环终于扛不住了,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低着头呜咽道:“是的。” “很好。”李秋禾很满意,用钢笔指向被告席的廖强,“那么,请问柳女士,您认识现在在被告席上站着的我的当事人吗?” “认识。”柳小环不得不再次点头。 “好的,您能告sù我,您和我的当事人之间是亲戚关系吗?” “不是!”柳小环当即否认。 “朋友?” “不是!” “情人?” “不是!” “客户?” “嗯。”柳小环点了点头,可马上就发现上了套,赶紧解释道,“哦不,他是曾经有来店里找过我,可是我,我没有” “对不起,柳女士,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李秋禾很不客气的打断了柳小环,继续说道,“好,既然您现在已经确认了我的当事人曾经是您的一名客人,那么顺理成章的,我们也可以这样理解,您曾经跟我的当事人之间发生过不正当的性+关系” “没有,我没有,你胡说的!”柳小环再也控zhì不住自己的情xù,当场失声嘶吼起来,从证人席上站起来掩面就要跑出去。 法警一如既往的发挥了关键作用,把她带了回来,无助的她只能朝旁听席上王仲和大声喊道:“老公,我们不告了,我们不告了好吗?我要回家,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回家吧!” 王仲和的情xù估计比柳小环更激动,这种赤+裸裸羞辱让他差点当场休克过去。 关键时刻,卞律师再次站了出来,向台上的法官请求道:“审判长,鉴于证人情xù失控,我请求法庭批准,暂时休庭。” “好的,现在本庭宣布,休庭十分钟,案子押后再审。”审判长当即表示了赞成. 休息室里。 柳小环浑身乏力的软倒在王仲和怀里,情xù依然处于极度不稳dìng的状态,嘴里不停的说着“我没有,老公,你一定要相信我”之类的胡话。 看这样子,别说十分钟了,恐怕十天内她都别想恢fù过来。 “老王,待会你和小环就别上庭了。”陈扬沉着脸,当机立断道。 “这”王仲和还惦记着审判结果呢。 “这你就别管了,照我说的做!”陈扬打断道。 他心里也窝着火,一场板上钉钉的伤人案被那李秋禾那样一搅和,竟然越扯越远了,看那女人的样子,估计她有十成把握帮廖强翻案。而且,柳小环和老王留在这,屁用没有,只能成为对方的攻击目标。继续出庭的话,就他俩那点抗压能力,说不定当场就被那李秋禾给逼疯了。 “哦,好的。”王仲和点头应了一声,看着怀里哭哭啼啼的柳小环,也是一阵头大。 “卞律师,这场官司你怎么看?”陈扬问向卞律师。 卞律师也是一脸铁青,官司输了最没面子的就是他,当然,他这时也很恼火王仲和夫妻俩没把情况说明清楚,才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沉吟片刻后,他才说道:“陈先生,对方律师盘问两个主要当事人的目的,我想无外乎是想把案子引到正当防卫或者双方斗殴上去,接下来我猜测她肯定还要盘问一些相关的目击者。案子本身并不大,如果法庭方面采纳了辩方律师的观点,被告认罪态度良好并且愿意支付赔偿金额的话,那么情况对我们就很不利了。”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赔款方面你大可放心,之前我也做过几个相同的案子,最后基本上都判了责任方全额赔偿损失。就这个案子来讲,我有信心帮王先生争取到不低于起诉额80%的赔偿。” 卞律师看来还没弄清楚陈扬的真正目的,以为陈扬就是想讹钱而已。接着又道:“不过,现在我们的证人突然离席,为了稳妥起见,我建yì最好向法庭申请延期押后再审。” 陈扬苦笑一声,就老王夫妻俩那样,延期一点意义都没有,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老王他俩再遭一次罪了。就摇头道:“延期就不必了,拖下去也没意思,待会你尽力就行。” 这时,工作人员敲门走了进来,告知时间已到,要开庭了。陈扬几人点头答应,然后跟在工作人员身后,向审判庭走去。 刚出过道,却迎面碰上了也正往审判庭赶去的被告方的辩护律师李秋禾。 “李小姐,你刚才在法庭上的表xiàn挺不错啊。”陈扬这话听上去像是赞美,但任谁都出来了里面的讥诮之意。 “谢谢,这只是我的工作罢了。”李秋禾微微一笑,她倒是看得开,直接把陈扬这话当成了赞美,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陈扬哦了一声,又道:“能聊两句再走吗?” “对不起,陈先生,按照规定,庭审期间我是不能私自接触证人的,有什么话,还是待会到庭上再说吧。”李秋禾歉意的笑笑说道。 “哦,那算了。”陈扬无所谓的示意道,心里却恨不得当场把这女人狠狠的鞭笞一顿。 而一旁的卞大律师听后脸上就有些发热,这不是当面打我脸吗?心里也是暗骂不已。 ps:说两句题外话。 有人说这段情节很港式,确实如此,我不想否认。毕竟国内的法庭辩论我只在电视上粗略看过几眼,穿马甲的嫌疑犯站了一溜,头低低的,我也不太懂,大家将就着看吧。 至于李秋禾大美女,有人说讨厌她,我有些无语,可能是各人喜好吧,总之这个角色是我挺喜欢的,花了这么多笔墨无非就是想让大家记住这个美女,而且她也是比较重要滴。 写小说最重要的无非就是两点,人物和情节,不管大家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总之能记住就行,上来就倒贴的美女本书已经安排有一个了,不会再弄了。 顺便剧透一下,陈扬上辈子一共有两个女人,除了陈若男之外,还有一个跟了他n多年的地下情人,很牛叉的人物。还有就是,《卧底》中少年时代的陈成和水笙也会来跑跑龙套领个盒饭,马上就到了哦。没看过《卧底》的哥们都去看看吧。 第十四章 法庭上的战火(下) 很快,一行人回到法庭,各自重新落座。 审判长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证人席,低声询问了一下身边的书记员,过了会,才开口说道:“控方证人身体抱恙,情xù紊乱,暂时不能出庭作证。现在请双方继续进行申述,如果没有新的异议,双方也可以做最后的结案陈词。” 审判长一说完,李秋禾就站起来,对审判长及各方人士微鞠一躬:“尊敬的审判长及各位陪审员,鉴于证人柳女士因自身原因暂时不能出庭,那么接下来我会询问我的当事人,也就是廖强先生几个问题,相信等我问完之后,大家对这起案件的性质会有一个根本性的认识。” 听到李秋禾要询问廖强,陈扬本就不多的信心再次被消磨掉了泰半。而卞律师则跟旁边的助手窃窃私语起来,显然他们已经开始着手怎样索要赔偿了。 “好的,你问吧。”审判长批准了李秋禾的要求。 “谢谢。”李秋禾微笑点头,缓缓走到被告席前,问道,“廖先生,请问证人柳女士刚才在作证时所提到的她与你之间的关系是否属实?” “属实!”廖强相当的配合。 “这么说,你与她之间早就认识咯?” “是的。” “那么你们是否曾经发生过不正当的性+关系?” “呃有过!”廖强一脸无辜状。 “事后还有金钱纠葛吗?” “没有,这个没有。” “那么你在案发当日为何还要纠缠柳女士?” “不,我只是碰巧遇见小柳,因为之前也算是朋友,就上去跟她聊了一会,我并没有纠缠她,跟朋友打个招呼应该不犯法吧?而且歌舞厅里情况复杂,我见她一个单身女人在里面,怕她出事,才多聊了几句。”廖强镇定自若的解释道。 “单身女人?难道你不知道柳女士她已经结婚了吗?” “不知道。”廖强摇头,一脸茫然状。 “哦,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因为你们两人之前就认识,在进行不道德交往过程当中,你对柳女士产生了爱慕之心,才会在偶遇的情况下主动上去找她攀谈,并且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可以这么理解。” “我反对!”卞律师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辩方律师这完全是在歪曲事实,我要求法庭从庭审记录中把这段问答删掉。” “审判长,这是案件产生的起因,如果去掉这一段,会对案件审理结果造成重dà影响,如果控方认为被告单方面的供词有失公允,那么我不介意再次请出证人柳女士出庭作供,当面对质。”李秋禾从容应对卞律师的指责,并且交给了对方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呵呵,真是幼稚。”卞律师冷笑两声,盯着李秋禾道,“李律师,我相信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你刚才那段提问,一个嫖+客对妓+女产生爱慕之心,哈哈,真亏你想得出来?这种鬼话恐怕就你一个人相信吧!” “我当然相信。”李秋禾就是一笑,跟着反唇相讥道,“妓+女真的就没有人爱了吗?那么,柳女士跟王先生之间的关系你又如何解释?你能否认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吗?” 卞律师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一个没注意就让对方抓到了话柄。 李秋禾嘴角一勾,掷地有声的说道:“卞律师,我不得不提醒你,做为一名专业律师,你刚才所说的话很不严谨,有严zhòng歧视妇女的倾向。没错,在我国,妓+女的确是不合法的职业,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们没有人权,正好相反,她们是弱势群体,更加需要我们全社会人的关爱和引导,我们要做的不是歧视这些无助女子,而是帮助她们建立信心,重新走向社会。” “我”卞律师一时语结,心里郁闷不已。 而李秋禾这番话,更是激起了现场女同志的共鸣,不少人甚至还鼓起了掌,甚至连审判长也微微点点头。忘了说了,审判长也是个中年妇女。 这场交锋,卞律师完败。 庄严sù静的法庭,此刻仿佛成为了李秋禾一个人的舞台。 等卞律师颓然坐下后,她继续问道:“廖先生,请你把你用酒瓶砸伤原告王先生之前的那一段经过详细复述一遍,好吗?” “好的。”廖强点点头,“案发当晚,我跟几个朋友到大富豪歌舞厅消费,正巧碰上了以前的老朋友柳小姐,就上去攀谈了几句,本想邀请她跟我吃个便饭的,但她拒绝了。被拒绝后我就想离开了,可是我见她只是一个人,问她在等谁又不肯说,大家都知道,歌舞厅里治安不太好,我怕她出什么事,就劝她尽kuài回家,可就在这时,莫名其妙的冲过来一个高大男子,就是王先生,他怒气冲冲的要把柳小姐拉走,我看他面像似乎不像什么好人,怕柳小姐出事,就拦住了他俩,并且发生了激烈争吵。争吵中,大家都骂得很难听。吵到最后,我才知道王先生是柳小姐的丈夫,事情弄清楚后,我本想立刻离开的,可没想到这时候,王先生突然间很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撞到卡座后沿才站住脚,紧跟着,他又冲了上来,当时场面很乱,我看到周围全是人,心里很慌乱,一时情急” 廖强如背书一样,把经过说了出来,差点没收住。 “好了,到这就可以了。”李秋禾点到即止,及时打断了廖强的话,又问,“照你这么说,是王先生先动的手,对吗?” “是的。”廖强点头。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李秋禾说着走回了辩护席。 等李秋禾跟廖强那一问一答的戏码一演完,陈扬脸色更沉了下来,而台上的审判长及各陪审员们则纷纷交流起来。 接下来,她再次要求请上几个目击证人出庭。 审判长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不一会,在辩方的要求下,案发当日的目击者刘胖子被带上证人席。 “刘先生,您在之前的庭审中作证说,在案发当晚,您曾经亲眼看到我的当事人用人头马酒瓶砸伤了原告王先生的脑袋,对吗?” “是的。”刘胖子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背心都湿透了。这两帮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谁也得罪不起啊。倒霉的是自己这种夹心饼,真他妈是无妄之灾。 “那么,我的当事人究竟是怎么跟原告发生口角,进而引发争执,导zhì相互推搡的,这整个过程您知道吗?” “我”刘胖子有些措手不及,想了想,他决定如实回答,“当时歌厅里很吵,又很黑,我,我就没看清楚。”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李秋禾点头示意一下,刘胖子如蒙大赦般的赶紧下去了。 接下来,李秋禾很快就又连续盘问了七八个目击证人,得到的答案也都跟刘胖子的差不多。 最后一个才轮到了陈扬。 等陈扬在证人席上坐定之后,李秋禾才对陈扬微笑示意了一下:“这位先生,您好,能告sù法庭您的名字吗?” 嗬,还真能装啊?陈扬心里冷笑,抬眼看了看李秋禾,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李律师,我没什么时间,你直接问重点吧。” 其实李秋禾还真不是在装,这只是庭审惯例,一种礼貌礼节而已。好在她早修炼成精了,直接无视掉了陈扬的讥诮,保持笑容的问道:“好吧,陈先生,接下来我会问您几个简单的问题,希望您能如实回答。” “你问吧。”陈扬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李秋禾,似乎想看出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漂亮的外貌,高人一等的智商,超强的观察力,极度敏捷的思维和反应能力,当然还有昧着良心的肮脏灵魂! 这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 “陈先生,请问您跟原告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分好几种” “好朋友!” 陈扬很不客气的打断了李秋禾,他知道李秋禾这么问是下个套子,之后如果自己在*做假口供,她大可以请求法庭无视自己的证词。看来,即便是胜券在握了,她仍然很小心谨慎,头脑异常冷静。陈扬也不得不承认,从专业角度看,她的确是个出色的律师。 李秋禾眼里闪过一丝不满,这可是她今天头一回被人很不礼貌的打断,即便是放在她整个职业生涯中,这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不爽体验。 她轻轻捏了捏笔杆,继续问道:“陈先生,请问您做为这起案件的目击证人,您知道” “是的,我知道。” 果然,凡事一旦破了处,后面的就不怎么值钱了。 被再次打断的李秋禾眼里微微漾起愠意,不过脸上依旧保持微笑,“陈先生,我很理解您想帮助朋友的迫切心情,我也很同情王先生的遭遇,但也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工作”两字被她咬得很重。 “更何况,我都还没问完,您就知道我想问什么了吗?难道您有特异功能不成?”李秋禾继续抢白,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李小姐,我知道你是个专业律师,不过我还是要对你的人品表示怀疑。的确,尽力帮委托人打官司是你份内的事,天经地义。但是,凡事都有道德底线,相信你们律师也一样,越过这个底线就是不道德了。”陈扬似乎忘jì了自己做为证人的身份。 李秋禾面色变得有点尴尬,压低声音道:“陈先生,请您注意这是在什么场合,还有,请注意您的用词。”语带威胁之意。 陈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只不过,刚才在旁听席观看完整个庭审过程后,他就估摸着这场官司赢不了了,自己出不出庭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他本来都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的,但为了恶心一下李秋禾,帮老王夫妻俩出口恶气,他最终还是决定出庭走一遭。 “李秋禾律师,刚才你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妓+女是弱势群体,需要人们的关爱和帮助,可是,我倒想问问你,既然你嘴上说得这么好听,可你之前在法*对柳小环所做的又是些什么?说一套又做一套,你可真够虚伪的!” 陈扬的冷嘲热讽让李秋禾的脸色越来越黑,手里的钢笔几乎快被她掰断了。 “李律师,你如果用正常手段走正常途径赢得官司我并不介意,可是,你颠倒是非黑白,甚至还不择手段的攻击证人,你想过没有,你刚才在*毫不客气的揭开一个弱智女流的心灵疮疤,会对她今后的人生造成多大的伤害?做为一个律师,你所谓的维护正义,锄强扶弱的职业操守在哪里?难道说在你眼里,只要能打赢官司,只要能顺lì收到你的律师费,就可以置这些统统不顾吗?” 陈扬的连声质问让李秋禾如吞了只苍蝇般难受,可她偏偏找不出词来反驳。理屈词穷?对她来说,这可绝对是破天荒的。 “李律师,我就纳闷了,赢了官司你究竟能得多少律师费?哦,我再多问你一句,这种钱你拿着难道一点也不觉得烫手吗?值得你用自己的良心去交换吗?” 李秋禾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个男人纯粹是上来捣乱的或者说是来恶心自己的。幸好,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心态还没完全被搅乱,她很明智的没有继续跟陈扬纠缠下去,立刻转身向法官申请道:“审判长,这个证人严zhòng侮辱了我的人格以及我做为一名专业律师的职业操守,我请求法庭即刻把他驱逐出去,另外,我保留起诉他侵犯我名誉权的权利!” 庄严威武的法*,审判长可容不得陈扬大放阙词,当即同意了李秋禾的请求。 很快,接到命令的法警很礼貌的对陈扬示意,你可以离开了。 陈扬冲李秋禾发泄了一通怒火后,此刻心情不再向前面那么郁闷了,很配合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的看向李秋禾道:“李律师,相信我,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陈先生,就你刚才这句话,我已经可以告你恐吓罪,你必须立刻向我道歉,否则后果请你自负。”李秋禾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说道。 道歉? 陈扬嗤笑一声,“呵呵,要告我的话,请便。” 话一撂下,他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审判庭. 陈扬的这一番发人深省的话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正如人们常说的,法律是公正的,是讲究证据的。 所有过堂程序走完之后,双方的代表律师进行了最后的结案陈词。 经过之前的较量,原告方的代理律师卞律师已经放弃了针对被告进行刑事指控的第一项诉求,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索要赔偿金额上来。 颇让人意外的是,被告方只是稍微做做姿态争取了一下,在八十万这个赔偿金额上就松了口。然后双方很轻松的达成了一致意见。 法院最终的判决如下: 1.被告廖强故意伤人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2.被告廖强虽然主观上伤人的动机不充分,但客观上还是对原告造成了实质伤害,致其身体受损严zhòng,属过失伤人,要负大部分责任。 3.经双方协商一致同意,被告廖强支付原告王仲和医疗费、误工费等相关费用共计八十万元人民币。 4.庭审费用由被告方全额承担。 尘埃落定后,卞律师大大的松了口气。站在他专业的律师角度上来说,能争取到这个金额已经相当不错了。同时,他还感到有些纳闷,因为他知道李秋禾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就是只能获得二十万左右的赔偿。 当然,卞律师并不知道,这多出来的六十万对方可不是白给的。 这六十万是个台阶,向陈扬示好的台阶。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陈扬的关系,以李秋禾的能力,恐怕卞律师顶多就只能争取到医疗费和误工费,能有两万块就不错了,那什么精神损失费想都别想。 只是,对方面子是给足了,但陈扬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扬和卞律师一行人刚出到法院门外,就接到了吴刚的电话。 “嗨,哥们,官司怎么样?” “输了呗,还能怎样。”陈扬淡淡的回了一句。 “输了?怎么可能?”吴刚吃惊的提高了音量,“卞和平可是最擅长打这种讹钱官司的啊!” “对方同意赔偿八十万,不过,人当庭释放了。”陈扬苦笑回道。 “靠!早说嘛,我还说呢,怎么可能会输啊!”吴刚显然对这个结果挺满意的,不枉他推荐一场,这个人情算是得了。 “你也觉得我打这场官司就为了那点钱吗?”陈扬反问道。 “怎么?你还真想把廖强送局子里去?哎,我跟你说,那廖强可是丁建国的铁子啊,没事别鸟那帮人,不值当。再说老王不是一点事没有吗。”吴刚有点推心置腹的意思。 “是吗?”陈扬不置可否的笑笑。 “要不,我想个辙帮你找回来?”吴刚似乎听出了陈扬挺不爽的,就又换了口风。 “那倒不必了。”陈扬当即拒绝道,他还没混到要让吴刚帮自己出头的份上。 “不用最好。”吴刚嘿嘿笑道,接着又酸溜溜说道,“哎,不过话说回来,你的面子可真够大的啊,到法院里头转个圈就讹了人八十万,换了是我,丁建国那傻叉怕是一毛钱都不肯拔哟!” “行了,别说废话了,挂了。”陈扬也有点奇怪,暗地里琢磨起了丁建国的用意。他目前在陈家还没什么实际地位,接触不到核心圈子,自然不会知道丁副省长其实是陈系的人。 “哎哎,先别挂。”吴刚急急的喊了起来,“我在喜来登摆了桌庆功宴,卞和平他们我都叫上了,你不来可不成。” 庆功? 陈扬可没这心情,当即拒绝了。 挂断电话时,法院门口停下了两辆豪华轿车,一辆奥迪,一辆大奔。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来接廖强等人的,丁建国居然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陈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秋禾,却发现李秋禾的目光也迅速地锁定住了自己。 与之前一直保持很克制的礼貌不同,出了庭的李秋禾似乎不再忌讳这么多了,目光冰冷的狠狠剜了陈扬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对陈扬的鄙夷。 丁建国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笑吟吟的走向陈扬,伸手致意道:“陈处长,你好。” “你好。”陈扬也是一笑,礼貌的跟丁建国握了握手。 “既然碰上了,不如一块去吃个饭,这件小事就算是揭过了,OK?”丁建国发出了邀请。 “吃饭就改天吧,今儿还真不太合适。”陈扬微笑拒绝了。 见陈扬没把话说死,丁建国也不勉强,笑道:“好,那咱俩可先说好了,改天陈处长可别再拒人千里之外哦。” 陈扬眼角瞥了一眼廖强,那廖强立时就是一咯噔,心里暗骂不已,同时还很想不通,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丁哥对这个小处长怎么这么客气?八十万不多不少,也够自己肉痛很久了,尤其是这钱还花得这么不明不白,怪冤枉的,不就只是砸了一下脑门,那乡巴佬值这么多钱嘛。 陈扬收回目光转向丁建国,很爽快的应道:“好的,改天有时间再说吧!” 说完,转身就走。 经过李秋禾身旁时,他的脚步微微顿了顿,转过头玩味道:“李律师,刚才在*听你说要告我恐吓,咱俩也算是邻居,给个面子,律师函就塞我家信箱里吧,别往我单位寄了,好吗?” 李秋禾脸刷的一黑,轻哼了一声,把目光撇到了一旁。 陈扬微微一笑,大步走了。 第十五章 别烦大爷了 等陈扬几人走后,廖强就笑呵呵的主动走向李秋禾,感谢道:“李律师,今天多亏你了。” 李秋禾皱了皱眉,微微点头道:“廖先生,你付了佣金,我替你辩护,这是天经地义的,你不必感谢我。”接着,她就想告辞了,“廖先生,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至于剩下的那部分佣金,你明天打到我的账号上就可以了。” 廖强贪婪的瞥了一眼李秋禾裹在小西服里那对饱满高耸的胸膛,咽了口唾沫才笑道:“呵呵,李律师你放心,剩下的那两万块尾数小意思,另外,为了表示感谢,我会多支付两万块奖金,顺便再请李律师吃顿便饭,以后或许还得再请你多多帮忙。” 廖强豪爽,却不知他这么大方究竟是看中了李秋禾的人还是她的能力,或者兼而有之。 “对不起,廖先生,我只收我应得的钱,以后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再见。”李秋禾摇了摇头,说完,提着黑色的公文包离开了法院大门,径直走向了马路对面。 廖强目送着李秋禾的背影离开,眼里闪过一丝不快。 不一会,廖强上了大奔,跟丁建国并排坐在了后座上。 “建国哥,那姓陈的不就是个小小的处长嘛?咱用得着这么给他面子吗?”廖强直到此刻还很不解。 丁建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廖强:“你这个蠢货,连自己得罪什么人都不知道!我告sù你,强子,我最多就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这阵子你惹的乱子够多的了,给我消停点,知道不?” 廖强看到丁建国脸色严sù,也知道那陈扬怕是不怎么好惹,赶紧点了点头,不再吭声了。 这时,奔驰绕到了对面马路,丁建国往车窗外眺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正站在街边等出租车的李秋禾。就对旁边的廖强道:“强子,你觉得那个女律师怎么样?” 廖强心里一沉,刚才在外面倒没觉得丁建国表xiàn得怎样,难不成他也瞧上了李秋禾?幸亏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出来。 赶紧回道:“怎么,建国哥看上她了?” 丁建国微微一笑,“呵呵,有点,感觉挺新鲜的,不是吗?” 廖强点头称是,心里却哀叹一声,完了,这妞我是没指望了,要被老大收进后宫去咯. 陈扬顺路送完老王夫妻俩再开车回到银泰大厦时,已经六点多了。 把车停在大厦停车场后,他直接来到了大厦对面街上的三哥饭店,准备随便点几个菜对付一下。 三哥饭店他基本上每天都会来,为了图省事,就预支了三千块钱在店里,算是这间小饭店的VIP客人。 饭店的大厨手艺不错,价格也实惠,因此生意挺红火的,才刚到饭点,客人已经很多了,陈扬在里边要了张小桌,点了个三菜一汤,就坐着等了。 他刚点起支烟,就见门外又进来了一个剃着光头的年轻人,看样子十八九岁年纪,模样挺清秀的,身材瘦削单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身上穿着一件老旧卫生衣和一条洗得发白了的绿色军裤,脚下则蹬着双解放鞋,手里还提着个瘪瘪的破提包,风尘仆仆的。 陈扬微微有些好奇,不由多看了两眼。 光头青年进来后,只点了一碗素面和三个馒头,就坐下了。 旁边的客人们见他穿得邋遢寒酸,身上味儿又重,怕是几天没洗过澡了,而且还剃个光头不伦不类的,谁都不愿挨着他坐,远远的躲开了。 饭店老板娘一看这光头青年就感觉不像什么好人,心说是不是来吃白食的,等服务员上菜时,她就拿着单子走了过去,没好气的对青年哼道:“哎,素面一块,馒头三毛,一共一块九,结完帐再吃。” “哦,好的,我这就给您。”青年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跟着就伸手摸上衣口袋。 恩? 我的钱包呢? 青年摸了个空,一急之下,额头上登时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来,手忙脚乱的在身上几个口袋轮番摸索起来。可摸了大半天,连一个钢镚也没摸着。 嗬,还真是个来吃白食的啊! 老板娘脸色难看起来,不耐烦道:“怎么,没钱也来饭馆吃饭?” “不是的,大婶,我,我有钱的,我姐给了我钱的,可是,可是我,我的钱包不见了,大婶,您听我说,我姐她就住这儿附近,我是来找我姐的。”光头青年急了,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 老板娘姓刘,人称刘三姐,也才三十来岁,这时被一个大小伙子称为大婶心里立马就不爽了,柳眉倒竖,脸子一拉,喝道:“你怎么说话呢?叫谁大婶呢? 青年看来没怎么见过市面,不知道城里人这么多规矩,还以为自己那么称呼是懂礼貌呐,一时间愣住在了原地,结结巴巴道:“您,您不是大婶吗?” 还叫大婶呢?三姐更来气了,心说今儿真是晦气,碰到个土包子,怒道:“去去去,没钱就一边凉快去,别耽误我这做生意,脏兮兮的,没看到别人都不愿挨你一块坐吗。”说着,伸手作势就要推青年出门去,嘴里犹自嘟哝道,“真是倒霉,一块几毛的生意还不消停。” 青年抵挡不住泼辣的三姐,连连后退,不过,他退到门口处就再不肯走了,举起破包左抵右挡,嘴里连连说道:“大婶,不,大妈,大姨,您别赶我走,要不我不点吃的了,我姐说让我哪儿也别去,一定要在这里等她的。” 三姐一听这青年大姨妈都喊出来了,登时火冒三丈,正要破口大骂,猛然间瞧见那破包上印着这么几个字:宁陵监狱! 劳改犯? 三姐吃了一惊,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回去,嘴里失声道:“你,你从监狱里出来的?”跟着又回头往里喊道,“那谁,二牛,快,快点出来。 三姐这一嗓子喊得不大不小,满屋子的客人都听见了,大家伙登时都是一惊,朝门口处看了过来,脸上流露出或鄙夷或害怕的神色。 二牛是个配菜小工,因为身材高大也兼一些保安工作,听老板娘一喊,赶紧冲了出来,连连问道:“怎么了,三姐,谁敢惹事?” 三姐一指光头青年,手摁酥胸道:“快,快把这个劳改犯给我撵出去。” “对,对,老板娘快让人撵他出去,脏了吧唧的,别影响我们的胃口。” “是啊,我前面看他剃个光头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嗬,原来还真是个劳改犯。” 旁边几桌的客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青年听他们一口一个劳改犯叫得挺欢,登时倔脾气也上来了,死扛着不肯走,跟那二牛推搡起来。很快,两人在地上扭做一团。 别看青年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打起架来却不落下风,估计也是在监狱里练出来的。 很快,那二牛就先扛不住了,三姐赶紧又招呼来了几个伙计,打算围殴那青年。 陈扬在边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叫来服务员:“小张,你过去跟三姐说一声,就说那小伙子是我朋友,领他到我这儿来。” 那叫小张的服务员赶紧应了,一路小跑奔到了柜台旁边,给正要拿电话报警的三姐递了话。三姐一听是十号桌VIP陈先生的朋友,赶紧换上了一副笑脸朝陈扬方向点头示意了一下,同时喝止住了二牛等人。 几个伙计立刻松了手,光头青年这才得以脱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三姐出了柜台,捡起地上的破包,拍了拍灰尘,递给青年,好言道:“小伙子,喏,快过去吧。”跟着又笑着埋怨一句,“你是陈先生的朋友就早说嘛,找什么姐姐呀,看看,闹误会了吧。” 青年听得一头雾水,怔怔的接过自己的提包,跟在小张身后,到了十号桌,看了看陈扬,不认识,就有些警惕的问道:“大,大哥,您找我?” “嗯,坐下再说吧。”陈扬点点头,又转向小张,“小张,去,多添副碗筷上来,顺便再加一蛊饭,嗯,要大蛊的。” 小张应完走了。 回过头,看到那青年还一脸拘谨的站着,陈扬就又道:“坐啊,还愣着干嘛?” 青年双手把包搂在胸前,对陈扬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大哥,谢谢您了,我不坐了,我站在您边上就成,我姐一会就会来接我了。” 你姐姐? 陈扬一怔,随即不由失笑两声。这小青年倒傻得可爱,自己还真没见过这么老实的劳改犯。 这时,小张把陈扬点的菜都放盘里端了上来,陈扬就扬扬筷子,招呼青年道:“小伙子,瞧你这样,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 “没,没有,大哥,我不饿,我真的不饿。”青年话刚说完,肚子就咕咕的叫了两声,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讷讷道,“大哥,我刚才在车站吃了个饼子的。” “行了,别磨叽了,坐下快吃吧,又不值几个钱。”陈扬呵呵一笑。 青年看了看桌上的那几碟香喷喷的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又瞧见眼前这个大哥似乎没什么恶意,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屁股轻贴着椅子,也没敢坐实。刚才的遭遇让他觉得城里人都是老虎,太可怕了,比号子里的土匪流氓都可怕。 坐下后,青年看来是真饿了,大口大口的扒着米饭,不过,却不怎么敢吃菜,尽夹些青菜来吃。 陈扬瞧在眼里,不禁莞尔。顺手抄起一碟小炒肉全扒到了青年碗里,边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青年一愣,忙停住筷子回道:“大哥,我叫李卫东。” 李卫东? 陈扬默念了一遍,点点头又问道:“小李啊,你姐也是的,你一个人来这投奔她,人生地不熟的,她怎么也不说到车站接你去?” 李卫东闻言就有些尴尬,摆手道:“不是的,大哥,我姐姐本来是让我在车站等她的,可火车站的联防队员不许我待在那儿,要撵我走,我就给我姐打电话,她那时工作忙走不开,就让我先坐车到这家饭馆来等她了。”跟着又急急说道,“大哥,我姐她马上就到了的,一会我让她给您饭钱。” “呵呵,饭钱那倒不必了,就几个钱而已。”陈扬笑道。暗忖,联防队员看到这小李是刚从牢里出来的,不许他待在那儿倒不稀奇。不过,他也够倒霉的,就这副穷鬼样子,还能让贼给盯上。 又过了一会,陈扬就饱了,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从椅子上起了身,对李卫东道:“小李,你在这慢慢吃,帐我已经结过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待会我跟老板娘说一声,你吃完也别乱跑,就安心留在这等你姐姐来接你吧,知道不?” “哎,那谢谢您了,大哥,您真是个好人。”李卫东忙站起来应道,手足无措的样子。 陈扬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就又问道:“算了,我还是先帮你联系一下你姐姐好了。对了,她有手提电话不?” “有的,有的,大哥您等等。”李卫东闻言一喜,赶紧从提包里翻出了一本笔记本,翻了几页后,递到陈扬面前:“大哥,这是我姐的电话。” 陈扬照着上面的号码拨通了对方手机。 电话刚拨通,身后就传来了阵阵嘀嘀的铃声。他微微一奇,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紧跟着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东子,东子,你在哪儿呢?” 这声音微微有些焦急还超级熟悉,陈扬不用回头就知道李卫东他姐是谁了,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也太巧了吧。 那李卫东听到姐姐的声音,往外一瞅,果然看到了姐姐正往里面寻来,登时大喜过望,放下碗筷就奔了过去,嘴里大喊道:“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陈扬挂断电话再回过头时,李秋禾姐弟俩已经抱在一块,痛哭起来。 场面有点感人,陈扬不由皱了皱眉头,暗道一声,报应来得可真快,不过尽着落在她弟弟身上了。 跟着,摇摇头就出了饭馆。 可他刚走到外面,还没来得及过马路,身后就传来了李秋禾的喊声。 “陈先生,请等一下。” 陈扬停了下来,回过头有些诧异的看向李秋禾。 李秋禾也有些尴尬,不久前才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给灭了,现在却不得不过来表示感谢。犹豫了一会后,才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刚才真是谢谢你了,陈先生。” 说完就飞快的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陈扬道,“陈先生,这是你刚才请我弟弟吃饭的费用。” “算了,你弟弟瞧着怪可怜的,我就请他吃了顿饭,再说也没多少钱。”陈扬摆摆手,转身要走。 李秋禾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陈扬的衣袖,急道:“不不,陈先生,你一定得收下这钱。” 陈扬被扯住走不了,只好硬着头皮把钱接了过来。可过了一会,李秋禾却还是没有放手。顿时奇怪道:“怎么,还有其他事?” “陈先生,刚才那餐饭一共是二十八块六,你还没找我钱呢。”李秋禾脸不红心不停的回道。 陈扬几乎当场就要晕倒,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没好气的问道:“那我得找你多少?” “七十一块四。”李秋禾的大脑堪比计算机,想都不想就给出了答案,同时把手伸向了陈扬面前。 陈扬啪的一下,把那张百元大钞拍回到了李秋禾手里,怒道:“你丫的找好零钱再来,大爷我没空跟你在这里瞎白话!” 说完,用力甩掉李秋禾的手,快步穿过了马路。 李秋禾想追过去,可又担心弟弟一个人不安全,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还是很费解,很想不通,气乎乎的踢飞了脚底下的小石块。 赶巧那块石头很硬,顿时痛得她低呼了出来,蹲在地上揉了半天,才蹙着眉头一瘸一拐的往饭店方向走了回去 第十六章 我要一个亿 四月花开,春guang明媚。 满大街都是穿着漂亮春装的少年男女,相比东山龙门这样的小地方来说,省城的确是个开放度要高得多的大城市。 最近稽查处的工作很顺lì,陈扬也渐渐的上了手,心情比之项瑾刚走时候要好了许多。 稽查处除了要处理关于国家项目建设过程中引发的各种投诉之外,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工作就是负责这些项目实施全过程的监督检查,看看资金落实情况,避免发生专项建设资金被各地市县挪作他用,确保项目的顺lì实施等等。 正常情况下,处里除了办公室人员外,其他的专业项目稽查人员经常一般都奔赴全省各地了,处里基本上没多少人。 因此,陈扬也落得清闲,每天看看各地市稽查办公室上报到处里,再由处综合办归档好的卷宗,一天也就舒舒服服的过了。 这段时间丁建国倒是约过他好几次,不过都让他给推掉了。并不是他记仇,事实上那档子事对方的面子已经给得很足了,只不过他实在不愿意跟这些省城的*有太多交集,就连吴刚,他也是兴趣欠奉,这小子跟自己熟了之后整天想送女人过来,为的是啥?谁都清楚。 只是让他稍有些意外的是,被人头马敲了一下脑袋的王仲和似乎一下子开了窍,拿到那80万赔款后,竟然入股了吴刚新成立的一家钛业公司,虽然占的股份不多,但也从侧面反映了他开始有了其他想法,不再像之前那般清高了,或许是在法*受的刺激太厉害了吧。没钱没势当个校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个男人吗? 至于隔壁的李秋禾姐弟俩,李秋禾他没怎么见到,这个女人行踪诡异,不过弟弟李卫东他倒是每天早上都会碰到,听说是他姐姐帮他在省城的一所知名技校报了一个学习班,学汽车修理,或许是想将来帮他开家修车厂吧。 陈扬对李卫东这小伙子的印象不错,只是,也不知道李秋禾背地里究竟在弟弟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坏话,搞得现在李卫东每次碰到自己都是躲躲闪闪的,就跟见到老虎似的,让他郁闷不已. 这天早上,在陈扬的主持下,处里的干部统一进行了一次政策法规和稽查专业考试,最终择优选出了三个青年干部,陈扬按照事先的方案,把国家计委下发的三个稽查员培训名额如数分给了这三人,他们三人将会在本月底到京参加为期三个月的统一培训。 陈扬原以为这是小事一桩,可事实上真正执行起来,他才深刻体会到深水衙门里的水有多深。 到国家计委培训,傻瓜也知道这绝对是个镀金的好机会,盯着这三个名额的大有人在,可每年国家计委分到省里的指标就那么两三个,僧多粥少,竞争异常激烈。 在陈扬就任之前那几年,一直由兼管稽查处的计委黄副主任负责评定考核选送人才,标准定得很模糊,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而他一上台就搞了这么一出凭真本事考试定输赢。很明显,他这么做很容易得罪人。但他话早就放出去了,再改口业来不及了,不然这往后的队伍他也不用带了。因此他只能顶着压力把名额按原计划最终定了下来。 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的陈扬有些疲惫,他明显能感觉到,刚才当他把名单宣布完毕后,另外三位副处长和几个稽查专员看向自己的眼神怪异了许多。显然这些人都认为中了大奖的那三人八成都跑了自己的关系了。 衙门里的事就是这样,凡事谁都喜欢往金钱利益方面联想。当然,这也是他们不清楚陈扬的背景,要是他们知道陈扬的母亲就是刚刚在深交所挂牌上市的南扬地产幕后董事长的话,恐怕打死也不敢往这方面联想了。 想到母亲,他才猛然间记起来今天可是南扬地产挂牌交易的头一天,这事儿相当重要,也不知道养母有没有按照自己提出的一揽子方案执行计划,就赶紧给养母李端玉去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不过接通电话的人是李端玉的贴身保镖,一个从中南海退下来的女中校,三十五岁,陈扬平时管她叫林姐。 等了十分钟左右,林姐才把电话交到了李端玉手上。 “妈,怎么这么久啊,你有那么忙吗?”陈扬等得太久,小小的抱怨了几句。 “哼,你还好意思说呢,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不肯来帮妈妈,你要是肯来,我现在应该是在咖啡厅而不是这吵哄哄的地方。再说了,我这么忙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俩不争气的孩子。”看来李端玉的气也不小,不过她这话虽是责备,但字里行间那浓浓的亲情却是掩盖不了的。 陈扬心里一暖,同时也有些愧疚,就岔开话道:“妈,南扬开了多少?36还是6块?” “36块啊,怎么了?不是你跟我说的,一定要坚持不让步的吗?小扬,我们定价太高,市场不怎么接受,了,都破发了。”李端玉有些奇怪同时还有些担心,上市前她咨询了多家券商的意见,大家都认为价格定在6块比较合适,但她在跟陈扬做了几次沟通之后,最终还是听从了儿子的意见。当然,为此她也抗住了不小压力,如果不是李家在南方的影响比较深远的话,怕是目前这个方案很难通guò。 而陈扬之所以坚持,道理很简单,他是过来人。 上辈子,他自打南扬地产挂牌上市起,就成为了共和国最年轻的上市公司CEO,两年后,随着李端玉卸任集团董事长一职,他就把董事长和CEO一肩挑了。因此,他对南扬的发展历史可谓是倒背如流。当初在上市定价时,曾出现了两种意见,分歧很大。 一种意见是把盘子弄得大点,这样股份可以捞得多些,同时也方便相关利益人的老鼠仓们出货;另外一种意见则比较保守,他们希望把价格定得高点,尽量打造一支独领风骚的市场明星股,而且盘子小的话,日后还可以通guò配股等多种融资手段再次从股市里面圈钱。当然,无论是哪个方案,股东利益都是少不了的,上市就等于是白捡钱了。 但很遗憾,最后是老鼠仓的意见得到了支持,最终上市时选择的开盘价是6块,可不知道谁把南扬地产有中央背景的消息给八卦了出去,结果南扬地产甫一上市就受到了投资者的热捧,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内,股价就翻了八倍,飙升到了48块的历史高位,老鼠仓们纷纷大赚了一笔。事后,陈扬查到是最大的老鼠仓鼎盛证劵把消息放出去的,当时差点没把他给气疯了,白白被别人当了一回枪使。 要怪就只能怪他当时太年轻了。不过现在既然有机会重来一次,他绝不会让历史再次重演。 老鼠仓当然还是会有的,不过这一次,他自己要当最大那个老鼠仓的主人。 这也是他重生后一系列圈钱计划的第二步。 第一步他已经失败了,因为他前几年挖空心思赚到的钱几乎全被项瑾圈走了。现在他每月那点工资连车都养不起,更别提赚大钱了。因此,这段时间他吃的用的花的,都是厚着脸皮从陈若男的卡里偷偷取的。 哦,上帝保佑,但愿这个女人不知道! 陈扬继续问道:“妈,跟那几家代销机构的大宗交易协议都签好了吗?” “都签好了,只有鼎盛不肯放出来。”李端玉回道。她只是个优秀的企业领导者而不像陈扬这样是金融方面的专业人士,但她有一个优点——她非常信任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尤其是在陈扬说得异常肯定的情况下。当然,即便陈扬失算了,她也做好了应急措施,大不了就少赚一点罢了,当是给儿子买个教训了,毕竟这个公司以后还是要留给她那个还不知道在哪的孙子的。她接着又补充道,“小扬,资金方面我最多只有两个月时间,到时候咱们无论如何也得出货了,否则那几个银行老总可都得来找我麻烦了。” 南扬地产流通股一个亿,不算上市后的溢价,市值就已经超过36个亿了。为了陈扬的计划,李端玉从多家金融机构拆借到了10个亿的高息短期贷款。 压力的确很大。 但对陈扬来说,两个月,足够了。 即便将来斗不过鼎盛证劵,货全砸手里了,他也能找到买单的人。 因为,1996年的519大牛市近在眼前了。 “妈,您就放心好了。”陈扬很自信的回道,“记住让公司的张涛随时跟我保持联系,时间一到,我会打电话通知他出货的。” 张涛是南扬地产的财务总监,海归人士,也算是陈扬的老部下了。当然,那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他也就只是见过这位高参两三次而已。 “呵呵,看你说得这么肯定,就算亏了我也认了。”李端玉打趣道,“对了,小扬,如果这次操作赚到钱了,你就过来帮我吧,你可别再拿你没经验这种话来搪塞我咯。” “那个,那个到时候再说吧。”陈扬立刻搪塞起来,紧接着又断然道:“妈,这次操作如果成功了,我想从您那儿要点钱。” “哦?”李端玉微微有些吃惊,陈扬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了,这孩子从小就没主动问她要过钱,这次是怎么了?又问,“你要多少?” “我要一个亿!”陈扬斩钉截铁道。 第十七章 就整你了 跟养母又商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挂断电话时,陈扬才发现早已经下班了。他中午干脆就没有回家,直接到了计委对面的天福酒家,打算随便对付一下。 因为是大中午的饭点,一楼人满了,陈扬就上了二楼大厅,可刚一上来,就听到二楼拐角处一个包厢里吵吵闹闹的,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人说话。 声音挺熟的? 嗯,这不是万方吗? 万方是稽查处的副处长之一,陈扬一奇之下,就向包间方向走去。 包间关着门,但能听到万方的大嗓门说话:“胡镇长,你怎么搞的,出去上个厕所还能领一堆人来,还不赶快让这几个农民都给我出去。”接着就是一个急急的男声:“别别,万处长,你别生气,我真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找到这来的,我马上叫他们出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喝斥和求告声,貌似还有女人的哭声。 万方似乎还没解气:“哼,我们下去调查的同志看来还真没说错,草上庄这地方刁民就是多,处处使绊子不说,现在都撵到省城来了!啰里啰唆纠缠个不清,就凭这点,我看你们那也别办什么加工厂了,都撤了算了!” 陈扬本来随便听了几句就想走的,这种被稽查处查处的地方派人上来调和矛盾很正常,正准备走掉,听到“草上庄”三个字却是怔住,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包间里,万方和一个戴眼镜的瘦子坐在一起,都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另外还有几个穿干部服的镇干部合伙推搡着一个中年壮汉,旁边则站有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哭哭啼啼个不停,还有几个年轻小伙则冲了上去,想帮忙拦住那些镇干部。 那中年壮汉涨红着脸,在几个人轮番推搡下,愣是梗着脖子不肯离开,嘴里大声嚷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凭什么撤了我们村的加工定点资格?还把我们厂长都给抓了?我要到中央告你们去!” 万方被壮汉大声斥责,顿时大火起来,指着壮汉怒道:“告什么告,真是一群不开化的刁民,信不信我打电话送你们到局子里告去。”话说完一抬眼,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陈扬。怔了一下,忙站起来:“陈处长!”声音有点失常,显然他也知道这大中午的喝酒被领导看到不是什么好事。 那几个镇干部见有领导进来,赶忙也住了手。 而陈扬看到被推搡的那汉子和那哭哭啼啼的两个女人就是一愣:“老许,二丫,周婶?怎么是你们?” 原来,被推搡的中年汉子是陈扬还当东山书记那会儿,到草上庄调研考察时落脚的那户人家的主人许富贵,而那小女孩二丫是他女儿,周婶则是粮食加工厂厂长老周的老婆。当初为了扶持草上庄把粮食加工厂办起来,陈扬没少往庄里头跑,所以跟这些村里的乡亲们都挺熟的。 许富贵等几个村民也傻眼了,看着陈扬,讷讷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万方一看这架势,敢情陈处长跟这几个刁民认识?随即脑子一转,猛的想起陈扬可不就是从东山县调省委里来的吗?暗道一声坏了,赶紧上来解释:“陈处长,我,我真不知道你跟他们认识。” 陈扬皱了皱眉头,却没说话。 其实这事倒还真怨不得万方记不起来,毕竟对他一个副处长来说,草上庄的事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事而已。 胡镇长也跟了上来,对陈扬道:“陈书记,哦不,陈处长,您还记得我不?我是柳树镇的小胡啊。” 听到四十好几的胡镇长在自己面前自称小胡,陈扬就有点胃酸,这人他有点眼熟,细一想,应该是柳树镇的副党委书记,看来这阵子升官了。就笑着朝胡镇长点了点头:“你原来是镇党委副书记吧。” “是,是的。”胡镇长见陈扬记起自己,浑身毛孔都快竖起来了,爽得不行。现在整个东山谁不知道陈书记年纪轻轻就高升到了省委啊,过个两年恐怕就是市一级领导了。正激动着要再说话时,却见陈扬朝他二人摆了摆手,转向还傻愣着的许富贵,“老许,前头你嚷嚷着要告官,究竟怎么一回事呢?” 许富贵倒是走过来了,不过前面听到两个大干部都称呼陈扬为处长,即便他再不机灵,也看出来陈扬是这官最大的了,想想陈书记对村里的恩情,顿时就有点不好意思,语无伦次的说道:“陈,陈书记,我,我们不是要告您,您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我,我们不告” 陈扬听这许富贵半天磨不出句整话来,干脆摆手打断了他,对一旁的二丫招招手:“二丫,你过来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二丫就擦着眼泪走了过来,抽噎着回道:“陈书记,俺们村的厂子停产了,周二叔也被镇上的警察带走了。” “厂子停产了,老周也让警察抓了?”陈扬一愣,而这时老周的老婆周婶和村里几个小伙子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把事说开了。 原来草上庄加工厂刚成立那会儿,正好省计委搞了一个扶持粮食加工的产业化基地项目,草上庄通guò向市计委申报批准,就成了那一带周边的几个粮食加工产业化基地之一,这事还是陈扬亲自操作的。当初他看中的主要是政策扶持力度较大,毕竟加了个定点俩字上去,不愁没生意可做。 可由于草上庄的地理位置太好,加之厂子按陈扬制定的方针运营良好,规模越做越大,渐渐的就成了周边附近几个县市加工基地中的大鳄,挤垮了不少同时期起来的厂子,也引得不少人眼红起来。 前段时间省计委又发下了一个粮食产业化项目二期工程规划方案,在二期方案中,草上庄从定点基地中除了名,被同镇里另外一家刚成立两个月不到的小加工厂取而代之。为此,村里人不服气,多方反映可都没得到个说法。最后实在没办法,听高人指点后,他们就把状纸递上了省计委稽查处。稽查处倒是派了稽查员下去走了一圈,最后回复是那小加工厂申办手续齐全,没什么问题。 这样一来,周厂长就没辙了。后来不知从哪又听说那小加工厂其实是新任镇党委马书记的侄子开的,他一气之下就领着村里一帮年轻小伙到镇政府要说法,可那马书记官不大,但架子可比当年的陈扬大多了,当即让镇派出所出动警力,把闹事的村民都抓了起来。虽说后来人都放了,可领头的周厂长却一直被扣押在派出所里。 许富贵这一行人跑到省城来也好几天了,求告无门,处处碰壁,就早上去省计委也还碰了一鼻子灰,说是要找东山的陈书记却被人骂了出来。现在他们也没太多想法了,只想盯着胡镇长让他赶紧把周厂长放出来,不然厂子没个主心骨,迟早得玩完。 事情始末弄清楚后,陈扬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是谁在捣鬼?故意想打我脸吗?跟着就问向一旁陪坐的万方:“这些老乡到处里来找我,怎么我不知道?接待室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今天一大早的处里不是一直在开会嘛,那信访室的小刘可能见他们胡搅蛮缠,怕影响不好就没放进来吧。”万方推搪了一下。 陈扬知道信访室是万方负责的,更是皱眉不已,瞥了一眼满桌的酒菜:“瞧你们这桌菜,得七八百块钱吧?嗬,喝的还是茅台,你们可别告sù我,这是你们自己掏的腰包?” 这种事可大可小,万方没想到陈扬当着面就揭了开来,登时跟胡镇长两人面面相觑,脸色阵红阵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万方同志,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大中午喝得醉醺醺的,下午你还用不用上班了?还是你们在酒桌上已经说好了,待会儿吃饱喝足了,再到附近马房泡个桑拿按个摩什么的,松松骨头再继续跑下一场啊?我问问你,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党员干部的觉悟?” 陈扬毫不留情面的批评,让在场的干部都跌碎了一地眼镜。人家万方好歹也是个副处长,级别跟你一样,都是正处。你虽然是一把手,可也不带这么训斥副手的吧?尤其是你才刚来没几天呢! 胡镇长更是听得心惊肉跳,暗想,看来当初流传在东山官场里,那些关于陈书记工作作风粗暴野蛮的一桩桩趣闻轶事可都是真的,今儿个可算是长见识了。 “还是陈书记好啊!”每个老乡心里莫名一暖。自打厂子被人找关系排挤走之后,他们在上访找说法的道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也就只有今天,才真真正正有了一点国家主人翁的感觉。 万方脸色阴郁,喉结一阵耸动,想骂娘却愣是半天吐不出个屁来。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陈扬冷哼了一声,从手包里取出手机,飞快的拨通了东山县警察局张大海局长的电话。 嘟一声,电话通了。 “张大海,你他娘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局长当得太舒服了是不?”陈扬张口就骂了娘。 电话那边的张大海听得也是一愣,好久没接到老板的电话了,可这又是为的哪一出?小声的回道:“这,陈,陈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跟你说一句,立刻通知柳树镇派出所把周长水放出来。”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陈扬运指如飞,又连线了下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半声对方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惊喜交加语无伦次的声音:“哎哟喂,陈书记,今天是啥好日子啊,可总算是把你的电话给盼来咯了,我还以为你高升了就把我们这些老兄弟给忘了呐。” 东山现任县长萧五海的声音肉麻无比,如果陈扬按了免提,怕是旁边这一大圈人都得起鸡皮疙瘩。 陈扬当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骂了一声这老萧真是恶心啊,凑近话筒道:“老萧,计委搞的粮食加工基地二期工程的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是我让人办的,我们县里一共有三个指标,都分下去了。”老萧连声应道,没有半点保留。 “这样,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柳树镇草上庄加工厂的‘定点基地’的牌子不能动,知道不?” “哦,好的,好的,小事一桩。哎,哎”老萧还想说几句肉麻的话,可奈何陈扬已经挂掉了。 陈扬收起电话,对包间服务员招了招手:“那谁,你过来一下。” 服务员小跑奔至。 “把这些都给我撤了,然后按A餐标准重新上一桌菜,再上两支茅台。” “哎,好的,您稍等。”服务员见又来一桩大生意,忙不迭点头答应。 五分钟后,餐桌上焕然一新,酒菜齐聚。 一众人等呈呆若木鸡状,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有人掐秒表算时间的话,从陈扬拉开手包拉链开始到现在,不过才七分十五秒。 是的,就这么点时间,他已经把事全办妥了,并且还整了这么一大桌菜上来。 以后谁还敢说咱人民政府办事效率低的,老子跟谁急! 胡镇长背心冷汗迭冒,三两步凑到陈扬身旁,小声问道:“陈主任,我这” “胡镇长,你的问题不归我管,你们县的萧县长会处理的。”顿了顿,陈扬又道,“有空的话,你最好去找你们县的组织部长柳一飞好好沟通一下吧。” “哎,哎。”胡镇长眼睛一亮,如蒙大赦,赶紧招呼手下干部出去了。他眼力不错,知道这桌酒菜铁定没他的份。 紧接着,陈扬看向了一脸铁青的万方:“万方同志,我就不留你了,我建yì你中午最好回去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下午上班前我希望能看到你写的检讨书。当然,你大可以不这么做。” 万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说这就屁大点的事,全处里,哦不,全系统里谁敢拍胸口说自己没吃过别人的请?你+他+妈这不是摆明了要整人吗?恨恨的也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 看着万方黑着脸走了,陈扬冷冷一笑。 跟着就不再理他,回过头招呼起了老乡:“老许,事都办完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坐吧。”说完,他率先坐下,“以前老在你家里又吃又喝的,你们难得来一趟省城,今天换我来请大家吃一顿吧。” 陈扬的话让众乡亲如沐春风,心中暖意洋洋,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第十八章 又是大富豪 席间陈扬随口问了问村里的情况,在听到村里现在都富裕了的时候,他不由感到几丝欣慰。不过他还是对厂长招收像二丫这样的童工问题提出了批评,老乡们唯唯诺诺的当即表示接受,回去之后一定让二丫他们重新上学。 吃过午饭送走老乡后,陈扬才踩着点回到了办公室。 没多久,万方就沉着脸把检查送了过来。陈扬也没多说什么,接过检查就打发他离开了。他当然知道万方既然能在稽查处混了个副处长的位置,显然背后有一定能量。但他却没有太多顾忌,说是杀鸡儆猴也好怎么都好,总之一句话――你让我不爽了,我就先让你更加不爽! 东山的老萧和张大海的办事效率很快,万方前脚刚走,他们俩就先后给陈扬来的电话,报告说事情已经办妥,还问陈扬什么时候有空回去聚聚,陈扬笑笑说有时间再看吧就挂了电话。其实他到稽查处后有的是时间,但他却着实不愿意回去了,只因为那里的一草一木仿佛都有项瑾的影子,睹物思人这种事还是少干为妙,省得给自己添堵. 下班回到明泰大厦,他如同平时那样,在三哥饭店炒了几个菜,对付了一顿晚餐后,就回家了。 上到16楼,却发现李卫东背着个斜挎包在家门口傻愣愣的站着。 陈扬一奇,便上前问道:“小李,怎么到家了也不进去?” “陈哥,我姐今天到外面办事去了,我又忘了带钥匙,只能在这里等了。”李卫东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道。 “哦,你姐她没说几点回来?”陈扬边开门边随口问道。李秋禾平时要是没事基本上就宅在家里,这小李忘jì带钥匙倒不奇怪。这段时间他看到隔壁这姐弟俩相依为命的,这小李又颇为勤快,每天把楼道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他心中对李秋禾的不爽也冲淡了许多。总的来说,他虽然是个记仇的人,但还是得看人来。 “没,没呢。”李卫东一脸苦色。 “那先进来我这坐坐吧。”陈扬开了门。 “这,不,不好吧。”李卫东低头看着脚尖,讷讷道。他心中虽不认可姐姐对陈哥的评价,但姐姐的话,他一直是一丝不苟的照着做的。 “傻小子,你姐又不在,待会儿听到你姐回来了,你再过去不就成了。”陈扬笑着拍了拍李卫东肩头,领着他一块进了屋。 “哇,陈哥,你这屋可真阔气啊!”进去后,李卫东看到陈扬家里的装修,不由啧啧赞叹道。 “呵呵,也没啥,买房子的时候就装成这样了。”陈扬也换了拖鞋,走到茶几处把手包随手扔到沙发上,“小李,你饿了的话,我冰箱里有挂面鸡蛋,你自己到厨房弄去。 “陈哥,我不饿,刚才在路边买了几个饼子。” “哦,那你随便坐,我去洗个澡。” “哎,好的,陈哥。” 说完,陈扬径直回了卧室,而李卫东则拘谨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好奇的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一个黑乎乎的机qì,这东西自己好像在技校的实yàn楼见过,老师们可宝贝着呐,却没想到陈哥家里也摆着一个。 不一会,陈扬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看到李卫东一直傻傻的盯着桌上那台笔记本就有点好笑,“呵呵,小李,怎么你也认识这玩意?” “嗯,我在学校实yàn楼见老师们用过,听说这个机qì很贵的,我们班上同学都不敢乱动。”李卫东很认真回答道,“对了,陈哥,你也是搞科研的吗?” “呵呵,我哪有本事搞什么科研啊。”陈扬莞尔道,边打开笔记本,边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盘,“别干坐着了,去洗几个苹果吃吧。” “我,我不饿。我姐她”李卫东记得姐姐交代过,到外面千万别乱吃别人给的东西,虽然陈哥不是坏人,但他还是听姐姐的。 陈扬被气乐了,心说这小子还真够听他姐话的,只是却不知为了什么进的号子。脸色一沉,佯作生气道:“我要吃成了吧!叫你帮陈哥洗几个苹果难为你了是不?” “不,不是的,陈哥。”李卫东是个朴实孩子,吓得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完抄起果盘就往厨房里奔。 陈扬笑着摇摇头,把目光移到了总算开好了机的笔记本屏幕上。 这是一款去年推出的苹果2300c笔记本,200MHz主频,56MB内存,硬盘1G,配置在这时算最好的,但在陈扬看来,简直比蜗牛还慢,如果不是最近为了南扬上市的事要草拟不少策划方案,他碰都懒得碰一下。 很快,他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就连李卫东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注意。 李卫东性格实在,但却绝不是傻,看到陈扬在工作,就没敢出声打扰,安静的坐在一旁削起苹果来。 一份方案打完,陈扬伸了个懒腰,转过头却看到李卫东已经把一整盘苹果都给削皮了,登时有点哭笑不得,莞尔道:“小李,你把这整盘都给我削了,待会儿你可得帮我吃光再走啊。” “不是,陈哥,我”李卫东手足无措起来,他也是闲得无聊才这么干的。 “呵呵,逗你玩呢。”陈扬抄起两个苹果,自己啃了一个,递给李卫东一个。 李卫东之下不吃也得吃了,忙接到手里,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好奇的问道:“陈哥,前面我见你一直在打字,就没敢问。” “哦,想问什么?”陈扬随口回道。 “现在好多人都在炒股,陈哥你炒不?我姐在家天天鼓捣这个,她说很赚钱的呢。” “呵呵,你倒是进步不小啊,连股票都知道了?”陈扬笑道,同时有些奇怪,又问,“你姐也玩这个?” “嗯,我姐教了我不少的。”李卫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你姐都买了啥股票了?”陈扬一不小心被这个二愣子吊起瘾来了。 “之前的我不大清楚,不过我看她最近一直在报纸上研究南扬地产公司,还在上面做了好多记号呢。” 陈扬闻言顿时认真起来,若是连隔壁的小散户都知道南扬肯定暴涨,那接下来的操作就麻烦大了,赶紧问道:“这支股票才刚上市,而且价钱很高,你姐这也敢买?就不怕赔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卫东摇摇头,接着又兴奋起来,热心道,“陈哥,你要是也想买股票,可以买这支股票啊,我姐她精心研究过的,一定错不了。而且我听我姐说,别看这支股票开盘就跌,但最多跌到23块,要不陈哥你等几天看看好了。别人我还不告sù他呢。” 此话一出,陈扬更是惊讶,在自己计划中,确实是先得把股价打到23块附近,然后再吃货的。 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李卫东知道的全说了,他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就笑笑不再说话。 见陈扬不表态,李卫东又急急说道:“陈哥,你可别不信,我姐可说了,这次等她挣了大钱,就回老家给我买块地盖几间大房子呢。” “呵呵,是吗?是不是再寻思着给你讨个小媳妇啊?”陈扬打趣道。 李卫东刷的脸红了起来,吞吞吐吐道:“我姐倒是这么说的,可可我真不想回老家了。”又说,“陈哥,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说等我学会了一门手艺,能在城里面找到工作不?” “只要你好好学,肯努力,将来找个工作还不简单得很。”陈扬笑着勉励道。 “呵呵,这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姐老说我这性子不适合留在城里呢。” 陈扬听得心中一动,又看了看李卫东,不得不承认李秋禾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 渐渐的,李卫东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出去看了好几趟,可还是没瞧见姐姐回来。 “小李,要不你打个电话跟你姐说一声,就说今晚你在我这对付一宿得了。”陈扬也挺犯困的,拿起手机递给了李卫东。暗自腹诽这李秋禾也真是的,要不就待家里头不出去,一出去准得深更半夜才回来。 李卫东接过电话,拨号后却发现对方关机了,立时紧张起来,急急说道:“陈哥,我姐的电话打不通,说是关机了。”说着就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不行,陈哥,我,我得马上出去找我姐去。” “哎哎,小李,你别急啊,大半夜的你上哪儿找去?”陈扬赶紧起身拦住了他,又劝道,“小李,我看是你姐电话没电了,你也别太担心,她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陈扬说得轻巧,李卫东却是更着急了,连连说道:“陈哥,你不知道,我姐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如果我在外面或者她出去办事了,她每隔一个钟头就会呼我一次。”边说,他还边从包里掏出一个中文传呼机递给陈扬,“你看,我都在这等了一晚上了,她都没打过我传呼,我怕,我怕我姐真出了事。” 陈扬闻言也有些重视起来,接过呼机看了看,最后一个传呼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半,内容不多:东子,姐晚上要去大富豪酒店办点事,饭菜我都放锅里了,你回来自己热一下。 又是大富豪? 陈扬微微皱了皱眉。 “陈哥,我该怎么办啊?”李卫东急得不行,就盼着陈扬给自己拿主意。 陈扬看到李卫东这一脸焦急之色,心说要是让这傻小子自己出去乱找,恐怕他连大富豪的门往哪开都不知道,指不定还得出事。 想了想,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当即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对李卫东招招手:“走吧,小李,我带你过去找人。” “哎,陈哥,真谢谢你了。”李卫东松了口气,仿佛只要陈哥答应了,什么事都就能解决了。 第十九章 一帮垃圾 大富豪酒店六层一个豪华VIP包间。 包间里,丁建国廖强江洋等几人都在,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旁,却不是在吃饭,而是在讨论问题。 李秋禾手里拿着一份卷宗和一支钢笔,不停的在向对面几人解释阐述着什么。 丁建国等李秋禾说完,才一脸平静的问道:“李律师,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有可能输掉官司的咯?” “是的,丁先生。”李秋禾点点头,“从对方发来的律师函来看,对方手头上掌握的证据很有力,如果我判断正确的话,A号标的废标后,在二次招投标过程中,入围的那八家企业里面,其中有一家公司应该是立方公司的关系人,或者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家公司就是内鬼。本来上次对方到计委稽查处申诉时,我帮你们回律师函时就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二次开标一定要小心谨慎,但很遗憾” 李秋禾说到这里,摊手示意了一下。 丁建国听完冷冷的瞥向了廖强。 江洋也开口抱怨起来:“小廖,你有没有搞错,你不是说另外那七家竞标单位你都搞定了吗?” 廖强也是一脸黑线,也不管有女士在场,就愤然骂道:“妈的,让老子查出来非整死他不可。”跟着又看向丁建国,“建国哥,这事交给我处理好了,保证出不了问题。那立方公司的梁继安咬着我们不放,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丁建国挥手打断了骂骂咧咧的廖强,转向李秋禾:“李律师,如果这桩官司交给你来打,你有几成把握?” 李秋禾沉吟了一会,才道:“对不起,丁先生,这桩官司我不会接的。” “哦?”丁建国一奇,“为什么?” “坦白说,我觉得这桩官司你们根本没机会赢。”李秋禾很肯定的说道。说完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丁建国见状,往身后打了个响指,一西装跟班会意,赶紧上前几步,双手递上了一张现金支票,李秋禾接过扫了一眼,¥:5000,数目正确,折好收进了公文包里。 把公文包扣好之后,她才看向丁建国:“丁先生,我可以免费给你们提个建yì,至于接不接受,就随便你们了。” “好,请说。”丁建国很绅士的摆手示意道。 “从立方公司掌握的证据和你们的实践中的行为看,如果对方真的到法院起诉你们肯定败诉,串标罪是坐实了的,按相关法律规定,而根据这起案件的性质程dù,我判断,相关责任人会被判处两到三年有期徒刑。” 李秋禾说到这,停了一会,然后才话锋一转道,“但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 “哦,怎么说?”丁建国问道。 “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打起官司,必然会暴露出一系列的问题,会对招标公司、省卫生厅、计委审批项目负责人,以及涉嫌串标的几家公司等等相关的利害关系人都带来负面影响。因此,为了避免进入诉讼程序,我认为,你们还是应该通guò行政手段来解决问题” “什么样的行政手段?”廖强忍不住出言打断道。 李秋禾瞥了一眼廖强,心里冷笑一声,在座的几人当中,恐怕就他是个替死鬼了,也难怪他会这么着急。继续说道:“投诉人也是家建筑承包公司,他们平日不可能都规规矩矩地做生意,在业务方面经常需要与省委各厅、计委等行政主管部门打交道,公司日常经营活动受到这些监督部门的管制。你们可以找一下各行政单位的相关业务监督处室,通guò这些部门的处长或主任直接给投诉人立方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劝导投诉人撤诉。我想立方公司要是想继续在江南省做生意的话,绝对不敢得罪这些监督部门,不得不撤诉。”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这个方案不行,对方铁了心要起诉的话,那么还有一个简单明了的办法,你们可以通guò技术手段,让对方也中一两个‘标的’。说白了,就是用钱堵住对方的嘴。这方面你们是行家,我想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 “非常感谢,李律师,你的这两个建yì都很棒。”丁建国满意的笑笑,然后起了身,一个跟班马上托着酒盘走了上来,他取过一杯酒,朝李秋禾示意了一下,“李小姐,耽误你这么多时间,赏脸喝一杯,好吗?” 李秋禾一听对方改了称呼就有些警惕,但对方盛意拳拳,也不好拒绝,只好也取过一杯红酒,浅泯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丁建国是一杯干了的,见李秋禾只是舔了一下,就有些不悦,干咳了一声。 老大保持风度,但做为小弟的廖强却不满意了,阴阳怪气的说道:“李小姐,你这太不给面子了吧?舔给谁看呢?” 李秋禾一听这话,脸色倏地一变,当即拎起公文包道:“抱歉,丁先生,我先告辞了。” 丁建国瞪了廖强一眼,才不好意思道:“李小姐,强子说话没什么分寸,你别介意。”回头又对一跟班道,“小赵,去把我的车开出来,我送送李小姐。” “不必了,丁先生,我自己会打车离开的。” 李秋禾扔下句话,转身就走。 丁建国被下了面子,脸刷的一黑。 “嗬,还挺牛逼的哈!”廖强在肚子里暗骂了一句,起身就要追上去把李秋禾叫回来,却被丁建国招手拦了下来。 “建国哥,你刚没瞧见,这娘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廖强有些不满的嘟哝道。 丁建国微微一笑,拍了拍廖强的肩膀。然后招来一个小弟耳语了几句,那小弟很快就奔出了包间. 李秋禾乘电梯下了楼,然后快步出到酒店门外。 等了四五分钟却没见有出租车经过,皱眉想了想,她取出了手机,想给出租车总台去个电话。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想到小弟一个人在家,顿时就有些着急起来。 啪!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聚光灯打在了李秋禾脸上。 紧接着,又是刷的一声,一辆白色的捷达从她身旁擦边冲过,差点没把她给撞了。 李秋禾被这车一连串无礼举动弄得恼火不已,正要质问司机是不是疯了,谁知这时副驾门咣的打开,冲下来一人,朝她奔了过来,嘴里喊道:“姐,我在这呢。” 李秋禾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弟弟东子,赶紧扶住弟弟的胳膊,责备道:“小弟你怎么不听话呢?这么晚了还乱跑出来,万一要是出了事,你让姐怎么办?” 李卫东看到姐姐安然无恙,心中大定,被责备几句也没什么,憨憨的笑了笑,指了指捷达车:“姐,你放心好了,我跟陈哥一块出来的,出不了事。” 李秋禾这才注意到驾驶位上的陈扬,再次责备李卫东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没事别老麻烦别人!”跟着又压低声音道,“姐不是跟你说过吗,隔壁那姓陈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别老沾着他,知道不?” “哎呀,我知道啦,姐。”李卫东忙点头应道,心中却不以为然。 李秋禾做律师的,哪还听不出来小弟的敷衍之意,正要开口训斥,车里边的陈扬已经不耐烦了,连摁了两下喇叭。 “姐,陈哥叫我们呢,快上车吧。”李卫东催促道。 李秋禾看看左近,空落落的,也没见有出租车经过,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又悄悄塞了二十块钱到李卫东手里,嘱咐道:“待会儿下车你就把这钱给人家,咱不能白白占人家的便宜,知道吗?” “好的,姐。”李卫东很听话的点头应了,跟李秋禾一块坐进了车后座上。 陈扬的车没熄火,等姐弟俩上车关门后,他脚一踩油门,捷达轰的一声,冲了出去 六楼包间里。 丁建国撩着窗帘往底下瞧了一眼,看到李秋禾上了那捷达后,忍不住皱眉问道:“那捷达谁的?” 底下一片安静,没人答得上来。 丁建国看向江洋,“老江,怎么这李秋禾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江洋也是一脸茫然,回道:“这倒没听她提起过,应该是没有的吧。” “管他呢,建国哥你看上的妞还能跑了吗?”廖强一脸不屑,凑上来道。 这时,门口被人打开,十好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莺莺燕燕的走了进来,为首一个穿着酒店经理制服的女人冲丁建国笑吟吟道:“丁少,姑娘我可是给您带来了,您瞅瞅,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房间里几条狼齐齐回头,目光在哪一溜女孩脸蛋身上扫过。 “呵呵,纪经理,我怎么看来看去,就觉得你最合眼缘呢?”丁建国端着杯红酒走了过去,大喇喇的坐在了真皮沙发上。 那位姓纪的女经理闻言俏容一僵,心里大骂不已,可脸上还是挤出笑,说道:“丁少,您可真会开玩笑,我都人老珠黄咯,哪儿比得上我手底下这些水灵粉嫩的小女生啊?” “哈哈,开个玩笑,纪经理别介意。”丁建国抿了口酒,眼睛却在纪经理那高耸挺拔的胸脯上停留了数秒,狠吃了把豆腐,暗想到,若不是这家酒店有点来头,哥们还真得好好玩玩你这骚货。跟着又满意的点点头,朝女孩们一挥手,“呵呵,不错,都留下吧。” 纪经理心中一喜,赶紧对女孩们道:“还不快去谢谢丁少。” 女孩们嘻嘻哈哈的围坐了过来,齐声感谢。 江洋和廖强两人也赶紧挤了过去,生怕自己去得晚了,美女就飞了似地。 “丁少,廖哥,江总,你们几个慢慢玩,我去让人送个果盘上来。”纪经理笑着招呼了一声。看到几头狼没人有空回答她,便自个转身出了包间。 嘭! 门关上了。 纪经理脸上迅即现出深深的鄙夷,悄声暗骂道:“一帮淫+棍!” 第二十章 旺夫相 因为已经快凌晨一点多了,街上没什么车,陈扬可以把车开得很快。 李卫东倒实诚,找到姐姐后悬着的心就落了地,上车后没多久就靠在后座睡着了。李秋禾却不怎么习惯坐快车,可这是在别人车上,她也不方便说什么,只能老实的坐着,两只眼睛扑闪着,一眨不眨的盯着开车的陈扬,生怕有个万一啥的。 开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眼看着就要到小区了,陈扬突然把车一拐,直接从小区门口划过。 “陈先生,你怎么不开进去?已经到了啊?”李秋禾一惊,脱口问道,同时还有意识的轻推了一下边上的小弟。 陈扬抬眼看了看斜顶上的后视镜,看到李秋禾一脸的戒备,心知她八成是以为自己对她姐弟俩有什么不轨图谋了,顿时就有些恼火,没好气道:“李秋禾,你前面在酒店里见的是谁?” “一个客户,怎么了?”李秋禾有些不解,手底下也没闲着,用力掐了一下小弟的胳膊,可那李卫东只是嘟哝了句“姐,别掐我,我好困啊”,转个方向继续睡,气得她心里腹诽不已。 “客户?什么客户?”陈扬再问。 “对不起,我不能告sù你。做为一个专业律师,我有义务为我的客户保守秘密。”李秋禾很职业的回答道。 “呵,你就继续专你的业去吧。”陈扬冷笑道,“一个单身女人整天在外面工作到深更半夜的,早晚有一天得被别人吞得连渣都不剩!” 说着,他把目光移向车外的观后镜。 李秋禾是个聪明人,顺着陈扬的目光,她也看到了观后镜里有一辆黑色的奥迪正远远的吊着他的车尾。心登时猛往下一沉。 带着这辆奥迪在街上绕了几圈,可因为捷达性能太次,老甩不掉。 陈扬烦了,这么兜下去天亮他都睡不了觉。 嗤的一声,他猛踩了一下刹车,把捷达靠着一个不知名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回头道:“把卫东叫醒,还有,你俩在车上待着别下来。”边说,边打开了车门。 “哎,你要去哪?”李秋禾忙问了一句,可陈扬这时已经下了车,她再回头一看,发现那辆奥迪已经缓缓跟了过来。心里一紧,顾不上再叫醒小弟,也飞快的下了车。 下车后,陈扬边走边掏出手机拨起电话来。 那奥迪司机也是个人精,看到情况不对,车头一转,居然往回加速跑了。 真是个怂货! 陈扬见对方跑了倒也省事,就懒得追了,低头把手机装回包里就往回走。 可刚一回头,正好就撞上了来不及收住脚步的李秋禾。 “哎哟!” 李秋禾跑得太急,加之穿的又是高跟鞋,被撞了之后不小心就把脚给崴了,痛得惊呼了一声,整个身体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陈扬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揽住了她肩头,把她拉了回来。而李秋禾也下意识的双手搂住了陈扬的腰部,整个人都倒进了陈扬怀里。 一不小心,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别看李秋禾平日里穿着古板老气,可她的样子非但不丑还很好看,她的头发发质健康,在离子烫还不流行的年代,属于长发飘飘的那种,而且她眉宇间透着英气,好看的大眼睛顾盼生姿。最别致的是,她的鼻尖圆翘光滑,因为紧张,渗出了几滴细细的汗珠,晶莹剔透煞是好看。听老人家说,这种鼻型是典型的旺夫相。 夜风袭来,几缕透着幽香的发丝拂到陈扬脸上,他竟一时有点意动,紧了紧怀里的美女。 等站稳之后,两人才发现彼此姿势比较暧mei,赶紧松开了对方。 “我不是叫你在车上待着的吗?”陈扬岔开话题掩饰道。 “我”李秋禾刚说了个我字,脚腕处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眉头一皱,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赶紧蹲下身子揉起脚踝来。 陈扬看得一阵头大,却不好多说什么,点起一支香烟来。 过了一会儿,李秋禾才稍微好了点,蹲在地上低着头,小声说道:“刚才谢谢你了,陈先生。” “算了,我想我不说你也明白,刚才吊我车尾的是谁吧?”陈扬摆手道,跟着又补充一句,“你一个单身女人以后要自爱点,晚上别没事老往外乱跑,有什么工作非得留到晚上做?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你出了事让他怎么办?我真是弄不明白了,你一个律师,钱挣得也不算少了,这么拼命干嘛?还有就是,多挣个几万块对你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出卖自己的良心吗?” 也不知是不是官当久了,陈扬已经养成了动不动就喜欢教训人的习惯,这点怕是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 李秋禾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扬,冷冷的质问道:“陈先生,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想问你,你有试过为了一餐饭,挨家挨户的去乞讨吗?你试过为了挣到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大学四年里每天没日没夜的连续打五份工吗?你试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冤枉做了大牢,可自己却无能为力吗?”顿了顿,她根本不给陈扬回答的机会,继续道,“没有,你没有,这些你都没试过,你凭什么教训别人?哦对了,你有一点倒是没说错,钱对我是很重要,因为那些穷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陈扬一时语结,不知该怎样回答。律师就是牛啊,这女人一通机关枪扫过来,振振有词的,自己竟然没半点还手之力,不服不行。 李秋禾自嘲的笑了起来:“陈先生,我还要告sù你,我不是个傻瓜,我能分辨出来谁是好人谁是坏蛋,我帮那些坏蛋打官司,没错,我就是为了钱,我想要赚很多钱。法律是什么?法律不过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玩具!你们给钱我,我就帮你们打官司,这再正常不过了。哦,当然,你当然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样,生下来就不愁吃不愁穿,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大官的。” 陈扬继续无语。 李秋禾咬了一下嘴唇,抬眼看向陈扬,说道:“陈先生,你帮了我和我弟弟的忙,我打从心眼里感激你。但是,请你以后别再道貌岸然的教训我,因为那样只会让我恶心,让我更加讨厌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陈扬默默的看着李秋禾瘦弱的背影,那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有点搞笑,但他却笑不出来,反而觉得有些怅然的感觉。等李秋禾重新上了车,他才弹掉烟头,慢慢的走了回去。 回到车上,陈扬无言的发动车子,轰起油门走了。 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偶尔陈扬会通guò后视镜看一眼李秋禾,却发现这个女人始终把目光眺向车窗外,眼圈有些微红,却很坚强的没有掉下半滴眼泪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陈扬每天上班下班,又得跟深市那边联系操盘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不过,他却再也没有见过李秋禾,只是每天还是会碰到李卫东,但也仅限于点头招呼一下。 这天上午刚到单位,泡了杯热茶还没来得及喝,桌上的办公电话就响了。 接起来一听,是计委一把手方军秘书小单打来的,说是方主任找他有事。 挂上电话,陈扬就有些奇怪,貌似自己到计委快两个多月了,方主任好像还是头一次单独找自己谈话。 不过领导召见,他也没二话,赶紧关门上了8楼。 很快,他就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笃笃!” “请进。”方军的声音。 陈扬依言推门走了进去,问道:“主任,您找我?” “嗯,坐吧。”方军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指了指沙发示意陈扬坐。 随后,方军关切的问起陈扬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碰到什么困难等等。从谈话中隐隐透露的意思,陈扬能感觉到,方军很可能知道自己的背景,但现在自己不过是陈系里面没任何分量的小角色,照顾一下没什么问题,但要说到巴结就谈不上了。毕竟计委流行高配,做为一个经济大省的计委一把手,方军目前虽然还是正厅,但这一届任期届满升副部是没什么悬念的,就看是到哪个岗位去了。 因此,陈扬却敏锐的感觉到,方军叫自己来可不是关心自己那么简单。 果然,扯了一会别的,方军就步入正题:“小陈,听说前段时间有家立方建筑公司到稽查处去投诉过?” 立方公司? 陈扬立刻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就回道:“是的,主任。” “你把稽查情况跟我简单说说吧。”方军又道。 “好的。”陈扬点点头,然后就把关于立方公司投诉的案子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方军听完后,沉吟片刻,没有对陈扬的处理结果表态,而是直接喝口茶,慢条斯理说道:“这个住院大楼工程项目是经过我们计委立项审批的,现在这家立方公司打算到法院起诉中州招标公司和另外几家竞标单位,我们计委有几个部门很可能会被牵涉到,将来真要闹到了法院,影响很坏啊。” 陈扬一听主任这话,知道隐含责备之意,应该是在责备自己当初处理案子不够妥当,稽查力度不够,才导zhì了这一局面。 当即沉默了下来,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当初那立方老总梁继安见过自己后,的确是曾经撂下狠话,自己当时没太当回事,没想到没过多久,还成真了。虽然并不是他的错,换了谁碰上梁继安那样一根筋的商人,恐怕也没辙。不过,他也知道,在领导面前申辩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聪明的下属不会向领导做没用的申辩而是主动帮领导排忧解难解决问题。 沉默片刻,陈扬就表了态:“主任,这事是因为我们稽查处工作疏忽导zhì,我会尽kuài想办法处理好的。” “嗯。”方军满意的点点头,做出指示,“小陈,稽查工作不能流于形式浮于表面,不过,问题咱们要查清楚,但你一定要注意工作中的方式方法啊。”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或者说其中的意思需要陈扬自己回去慢慢揣摩。 第二十一章 我要你这个人 回到处里,陈扬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思考了足足一个钟头。 可想了半天,他还是揣摩不出方军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这里面有一个度的问题,查得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 不好拿捏啊! 最后,他干脆也懒得浪费脑细胞了,直接就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开了个会。 会议从头到尾就是他一个人在讲话,其他人连发言补充都免了。 最后,他明确的做出了两点指示: 一、由于近期关于招投标产生的投诉问题愈来愈多,陈扬要求,所有人暂时放下手头工作,对省内几家大型招投标公司进行一次统一稽查行动,调查范围很广,五年内,凡是由计委立项的工程项目都翻出来核查一遍,尤其是跟计委关系密切的中州招投标公司,要重点审查,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二、立即着手调查立方建筑公司目前在建项目,具体的工作组由万副处长负责。 第一项措施很常规化,以前也经常搞,但往往都是隔靴挠痒,不过陈扬这回的力度显然比较大。 至于第二点则比较耐人寻味了。 陈扬是这么想的,如果立方公司真是豁出去不管不顾了,出了问题,黑锅就由万副处长来背好了。万副处长当然知道陈扬是个什么心态,接到任务后黑着脸不说话,倒是让人生出几分同情来 不出所料的,陈扬此举果然是捅了马蜂窝。 随后几天,到计委走动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不仅仅是招标公司那些老总,很多跟招标公司联手玩过猫腻的大小公司的老总们也都急了起来,生怕自己被卷进去。 甚至连计委里那几个平时难得关心一下稽查处工作的副主任,也纷纷在百忙中抽空到陈扬这转了转。 而这些人或明或暗,或提或点,但要表达的意思却只有一个,这招标里的那点事谁不清楚啊,差不多就行了,有几个不干净。 随着桌面上反馈回来的卷宗越来越厚,陈扬除了感到麻烦一大堆之外,还有点欣喜。别看这些卷宗里的内容千篇一律,都是些无罪辩护,但如果你是个有心的聪明人,就很容易发现里面的猫腻和七拐八弯复杂离奇的关系网。 而陈扬就是个聪明人,至于有没有心搞人,就看情况而定了。 中州招投标公司做为这次被检查的重点单位,老总江洋被整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约了几次陈扬,但陈扬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不过他到底是计委出来的人,很快就联系上了计委常务副主任黄伟,黄副主任原先兼管着稽查处,就让秘书给陈扬带了个话。陈扬看看资料也搜集得差不多了,就顺水推舟的卖了个人情,结束了这场为期一周的突击检查。 另一方面,经万副处长率领的调查组明察暗访后得知,立方公司从前年起就从辽北正式进驻江南省,但一直混得很惨,没捞到什么大项目来做,处于亏损经营状态,该公司目前的在建工程只有老城南街一处下水道改造项目,正好也是计委规划的一个项目,只是不知道转了多少手才轮到他们做的,没什么油水可捞的项目。说实在的,就这么家破落公司,还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陈扬没办法,干脆把该公司之前上报到计委的投诉信全整理了出来,发现一共有十六封之多。每一封投诉信背后都是一个基本雷同的故事。认真看下去,就连陈扬都不禁要同情起这家公司来,大大小小的标投了上百个,光是购买标书参加各项投标就已经花了将近七八十万元,可最后竟然一个标也没中过。 在工程承包中,有一句很流行的说法,也是目前仍然普遍存zài的现象,叫:一流企业投标,二流单位进场,三流队伍施工。 就立方公司目前的现状来看,他们甚至连三流的标准都达不到。不破产倒闭已经算是奇迹了,也难怪他们铁了心要出一口恶气了。 然而,就在陈扬生出恻隐之心,想帮这家倒霉公司一把时,工作组方面传来消息,立方公司已经单方面向法院申请撤回诉讼请求。 也就是说,他们不告了! 这可真是峰回路转啊。 稽查处这边确实是施加了一定压力,但就立方这间破公司而言,根本查不出什么问题来,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难道是其他部门也给他们施加压力了? 陈扬纳闷不已. 周日晚上,一直在马山挖钛矿的吴刚抽空回了趟省城,邀请陈扬到饭店小聚了一次,联络了一下感情。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钟了。 刚洗完澡准备看会电视就上chuang睡觉,门口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谁啊? 吴刚那鸟人不是留在夜店泡妞了吗? 陈扬皱了皱眉,拿块大毛巾边擦头发边去开了门。 打开门一看,竟是隔壁的李秋禾。 李秋禾身上穿着她最喜欢的黑色套裙,一脸的疲惫,眼眶红通通的,显然刚刚才哭完。 陈扬怔了怔,就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李秋禾点点头,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放声大哭起来。 陈扬措手不及,急问:“哎哎,你在我这哭啥?别让邻居瞧见误会。”边说边往外瞅了两眼,抢在那些个八卦邻居出来观望前,把李秋禾拽到了屋里。 在沙发上坐定之后,陈扬甩了个纸盒过去,“别哭了,快擦擦吧。” 李秋禾扯出一张纸,边擦着眼泪边抽噎道:“陈先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帮你? 陈扬莫名其妙,就问:“你出什么事了?” 李秋禾噙着眼泪摇了摇头:“不是我出事,是我弟弟出事了。” “你弟出事了?”陈扬微微一惊,这两天他一直窝在家里,倒没怎么注意。 “嗯。”李秋禾点点头,“我弟他在酒店打伤人被关进派出所了。” “这么点小事,你不是律师嘛,自己去把人领出来不就得了,大不了多赔点医药费给别人呗。”陈扬皱眉道。 “不是的,你听我说,陈先生,小弟他打伤的人是丁建国的手下。”李秋禾用力的抹了把眼泪,急急的说道。 陈扬一奇,这李秋禾不是帮丁建国的铁子廖强辩护的吗?这又是哪一出? “这次他不会放过小弟的,除非,除非”说到这里,李秋禾欲言又止的泣不成声起来。 “除非什么?血债肉偿吗?”陈扬接过了话茬。 李秋禾闻言哭得更伤心了,把脸埋到膝盖处,呜呜的哭个不停,显然陈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陈扬一阵无语,这丁建国有钱有势的,至于用这种手段泡妞吗?再说这李秋禾除了脸蛋漂亮点,整个人如同一潭死水,又不解风情,上了床也未必会讨男人欢心,丁建国会喜欢她这款的? 不过话说回来,想必那丁建国在李秋禾跟前吃了几次憋,得不到手的才是最好的,况且别看李秋禾平时穿得正正经经的,但说不定丁建国就好这一口。制服诱惑嘛,谁规定两千年以后才流行的? 想到这,他才叹口气道:“好了,你先别哭了,把事情经过跟我说一遍吧。” 李秋禾“嗯”了一声,边哭边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周五那天晚上,李秋禾刚打赢了场大官司,高兴之下就带着小弟去外头吃饭。本来姐弟俩吃得好好的,可没想到他俩刚出门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几个流氓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了他们的饭桌旁,嘴里嘻嘻哈哈不干不净的调戏起了李秋禾。 李秋禾知道弟弟的脾气,当即要买单走人,可那几个流氓越说越下流,李卫东火气一上来,一把推开姐姐,抡起张椅子就掀翻了其中领头的那个流氓,并且迅速演变成一挑六的局面。 也不知道是李卫东太猛了,还是那六个小流氓太怂,警察赶到时,这六个垃圾全都重伤倒地,目前还有一个在ICU急救,生命垂危。 由于是李卫东先动的手,目击者众多,李卫东当场就被警察刑拘了,并且不予保释。 做为专业律师的李秋禾很清楚,这桩铁案已经坐实了,除非被害人不打算追究,否则他弟弟没个十几二十年都甭想再出来了。一急之下,她赶紧到医院去求那些小流氓,而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这是丁建国下的套子。当然,丁建国原本只是想让那几个小流氓演出苦肉计,挨几拳意思一下就行了的,没想到李卫东这么生猛,竟然直接撩翻了六个人。 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厅里,丁建国约见了她,并且告知除非她同意做自己的情人,否则她弟弟这回算是死定了,就算不判死刑,到了牢里也自然有人弄死他。 丁建国很大方的给她留了两天时间考虑,今晚十二点前,如果她没有乖乖的躺在大富豪顶层的总统包间里的大床上,那么这事也就不必再谈了。 哦,差点忘说了,丁建国还告sù她,今天是他的生日。而她,则是丁建国为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事情说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 陈扬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像这种狗血淋头的戏码他见得实在太多了。 “陈先生,我知道你跟我弟弟关系很好,你帮帮他,好吗?”李秋禾泣声说道。 “可卫东他真的伤了人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是个律师都没办法,我怎么帮他?”陈扬一脸难色。 “陈先生,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李秋禾珠泪盈盈,不住哀求道,边说边要给陈扬下跪。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了她,又问:“你就这么肯定我能帮他?我跟丁建国也不是很熟。” “你能的,陈先生,你还记得吗?就上次那场官司,其实在开始前,我已经算过,他们最多赔给你十万就足够了,甚至还更少些,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赔偿八十万?我想只要你肯出面说句话,丁建国一定会放了小弟的。”李秋禾泣不成声。 陈扬一寒,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这种情况下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当下也不再装模作样,点头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你。” “真的?”李秋禾眼睛亮了起来,飞快的擦了两把眼泪,站起了身。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陈扬说着,抬眼在李秋禾身上打量起来。 “条件?什么条件?”李秋禾失声道,陈扬的目光很诡异,让她有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我要你这个人!” 陈扬微微一笑,一脸轻松的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李秋禾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眼睛瞬间便再次灰暗起来,茫然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本来还以为这个姓陈的是个好人,原来他不是,他跟那些恶棍一样,他们都一样。呵呵,我真是个傻瓜啊,我怎么会想到要来求这个人!” “李小姐,我可没丁建国那么有耐心,希望你抓紧点时间,尽kuài答复我。”陈扬说完,也觉得自己很卑鄙,很趁人之危,他干咳了一声,抬腕看了看时间,头也不抬道,“现在是十点二十分,如果你马上点头的话,我想十二点钟以前,我们应该就能跟你弟弟一块回来了。当然,也许还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李秋禾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是立刻回去洗个澡,然后打个车到大富豪,赶在十二点以前,把自己扔到总统包间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供人淫乐;第二,同意陈扬的可怕要求,一块去接弟弟回来,然后,在十二点,或许是一点,敲开陈扬的房门当然,如果陈扬实在太困了的话,给她留把钥匙也说不定。 这是一个二择一的选择题。 不难! 至少对李秋禾来说,一点也不难。 “我答应你。” 李秋禾的声音难听极了,这句话说完,她仿佛失去了灵魂,整个人死掉了。而她的目光也同样一片死寂,虽然死死的盯着陈扬,但却模糊一片,原本黑亮闪烁的眼睛不再拥有焦距。 “很好。” 陈扬飞快的从沙发上起了身。 半分钟后,他换了一身衣服从卧室出来,手里还拿着个牛皮纸袋,公家的东西。 走到僵立在客厅里的李秋禾身旁,牵起了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走吧。” 十五分钟后,陈扬拉着仿佛化身为行尸走肉了的李秋禾,出现在了大富豪六楼VIP包间门前。 门口的服务生拦住了他俩:“先生,您要找谁?” “请问,丁建国先生是不是在这间包厢里举办生日party?”陈扬很客气的确认了一遍。 “是的。”服务生也很客气,礼貌的点点头,接着又道,“很抱歉,先生,如果您没有邀请函,就不能进去。” “哦?” 陈扬不置可否的笑笑,然后猛一抬腿,直接踹向了木质的包间大门 嘭! 一声闷响,包间门应声打开。 里面正花天酒地着的男男女女们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的往门口处看过来。 “你+他+妈谁” 廖强的骂声,但他只骂了半句就被仿佛被鱼刺给卡住了,因为他认出了来人。 包间很大,音乐很有格调,好像是钢琴曲,天顶上一个巨型的圆球彩灯不停闪烁着,稀稀落落的打在每个食色男女的脸上。 男人们穿着短裤,女人们则统一着三点式,甚至还有极个别胆子大的上半身火力全开,就穿了条小裤衩,到处都充斥着暧mei的味道。 陈扬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正中央那个蛋糕车上摆放着的巨型生日蛋糕,拉着李秋禾缓缓走了过去。 在一帮人惊诧莫名的目光中,他拉着李秋禾走到蛋糕车前停了下来,取过旁边的小银匙,撩了一点蛋糕最顶层的奶油,浅尝了一口。 “呵呵,没想到这年头就有哈根达斯了。”陈扬笑了笑,跟着又撩了一勺,递到李秋禾嘴边,“味道还不错,你也尝尝?” 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李秋禾这才猛醒过来,想要摇头拒绝,可却鬼使神差的张开小嘴,顺从的把蛋糕抿进了嘴里。 “哈哈!” 陈扬满意的笑了两声,然后看向包间的主人:“丁少,你今天多大了?我瞧你的面相,估摸着该有三十大几了吧?怎么还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淫+乱派duì?” 丁建国双目喷火的盯着陈扬,一张英俊的脸庞扭曲变形,在灯光的闪耀下,显得格外可怖。 他从看到陈扬拉着李秋禾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家伙来者不善了。 他一直在强忍着,但是这一秒钟,他再也忍不住了! “陈扬,你别欺人太” 啪! 陈扬手里的那个牛皮纸袋脱手飞出,正好狠狠的扇在了丁建国的嘴上。 “丁建国,想跟我玩?你还不够资格!” 第二十二章 猛男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更别说一向跋扈惯了的丁建国了。 你陈扬是京城来的又怎样? 老子面子给足你了,你丫的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横? 真把老子当瘪三了? 那句话咋说来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关门!” 丁建国一脸阴鸷的朝身旁的廖强吩咐道。 廖强也早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老大这句狠话,立刻对身旁两个内裤男使了个眼色,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把刚才被陈扬踹烂的包间门关上,顺便还把陈扬的后路堵住了。 嘭! 门关上的瞬间,周遭这二三十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在了场中央陈扬两人身上。 李秋禾这下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她曾经办过不少强+奸案,知道这些有钱人最喜欢干这种缺德事了。说不害怕是假的,下意识就抓紧了陈扬的手,掌心处全是因为紧张渗出来的汗水。 陈扬侧过头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别紧张,这只是小场面罢了。 的确,对陈扬而言,这绝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跟燕京那些阔少玩的档次相比,这简直就不入流。你想想看,一个淫+乱派duì,档次能高到哪儿去?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里碰到这么多垃圾他确是没有预料到。 陈扬又看了一眼丁建国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庞,嘴角一勾,笑道:“丁少,怎么的?把门关了,打算卸掉我一只手还是一只腿呐?” 丁建国阴着脸,冷冷说道:“陈扬,你太过分了,我们给你面子不是因为怕了你!我实话跟你说,今天你必须把那妞留下,再跟大家伙说句软话,否则” 说到这里,丁建国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该怎么找回这个场子。 “否则什么?” 陈扬一脸平静看向丁建国。 丁建国脸上浮现狞笑,脑子里却飞速运转着:杀了他?不行,那样自己也得玩完。打他一顿?嗯,这个主意不错。 “建国哥,他什么鸟人啊,跟他罗嗦个屁!” 一个瘦男嚷了起来,引起了众人的共鸣,毕竟他们可不知道陈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有什么来头背景。 “妈的,干了他!” 一伙喝得七荤八素的男男女女纷纷咋呼起来。 瘦男见有人响应,自信心爆棚到了极致,抄起个酒瓶,嬉皮笑脸的朝陈扬走了过来 陈扬看了瘦男一眼,皱眉道:“山河经贸的卫辉?” 瘦男立刻停住脚步,霍然变色。这种场合里头,最怕的就是被人给认出来了。 “你爸是商业厅外管局的卫文武,你小舅是农业厅的杨剑吧?”陈扬一脸轻松的说道,跟着,他指了指掉到茶几上的那个牛皮档案袋,“档案袋里有一份资料是去年农业厅在中州公司招的一个标。”又揉了揉脑袋,“好像是改良种子什么的,具体是什么型号我不记得了,不过应该就是你们山河经贸中的标吧。噢对了,我粗略帮你们算过,这个标被你们转手后,大概赚了八百万左右吧。” 瘦男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顷刻间酒醒了大半,这人是谁?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咣的一声,他手一松,酒瓶落了地。紧接着,就见他身影一闪,立刻跳到茶几旁,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打印好的A4纸,飞快的翻阅起来 这下子,众人都被震住了,好几个人跟了过去,就连丁建国也不由对那叠资料好奇起来,使了个眼色,那廖强赶紧也围了过去。 接下来,陈扬又指了指一个马脸酷哥,“那谁,我瞧你挺眼熟的,你是我们计委固资处马处长的儿子吧?嗯,跟老马长得一个德行。” 马脸酷哥闻言一惊,心口如同被人用铁锤擂了一下,差点直接晕倒,这事要是传出去,老爸非活劈了自己不可。 陈扬微微一笑,目光环视一眼四周,“差点忘了介绍了,我是计委稽查处的陈扬。”跟着又指了指马脸酷哥,“喏,就跟他爸一个单位的,级别也差不多,按我们单位里的习惯,他得叫我一声陈叔叔。”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马酷哥,“我没说错吧,你爸在家里是这样教你的吧?” 计委稽查处的陈扬? 什么来头? 众人都是一愣,这么牛逼哄哄的人怎么都没听说过?不是他们这圈子里的人? “陈陈叔叔!”这时,马脸酷哥突然间吞吞吐吐的喊了一声。 这下子,不光是丁建国一伙人,就连陈扬也被恶心得不行。他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马脸酷哥还真敢叫。 而那个去看资料的卫辉也急奔了回来,脸上挤出笑容,也不顾自己只穿了条短裤,光溜溜的就要跟陈扬握手:“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原来是陈处长大驾光临啊。幸会幸会!” 陈扬接二连三的被恶心到,顿时也笑不出来了,脸一沉,喝斥道:“滚开!真够恶心的,哪儿远给我滚哪儿去!” 卫辉一脸尴尬,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着实让人恶心,讪笑着退了回去。 把卫辉喝退后,陈扬才看向一脸铁青的丁建国:“丁建国,我建yì你有空最好先看看那份资料,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跟着,他又环视了一眼四周那群衣不蔽体的可怜虫,冷声说道,“当然,还有你们这帮傻+逼!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一个大院里的吧?你们没事干的话,也一块去那堆资料里找找吧,说不定跟你们也有点关联。” 众人闻言再次被震住,酒算是全醒了。他们确实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高干子弟,不然也不会这么放胆敢在这里开这种无遮大会了。出了这个房间,这帮人可一个个都是人模狗样正儿八经的商人或者干部哦。 摊在茶几上的这些资料究竟是什么东东? 他们虽然被骂成傻+逼,但还不是真傻,看看那一脸谄笑的卫辉就知道了。 不多时,一伙人疯了似地挤到了那方小小的茶几旁 这时,廖强气急败坏的走近到丁建国身旁,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丁建国听完后,本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再次一变,看向陈扬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甚至还掺杂几分惧意。虽然他自己并不承认这点。 陈扬抬腕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七、八分钟了,就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伸过手轻搂住了李秋禾的肩膀。 李秋禾忽然间被搂住,身子不由一阵轻颤,虽然很不习惯,但下意识的却感觉到,在这个荒淫嘈杂的房间里,只有身边这个男人的怀抱是安全的,温暖的。 紧接着,陈扬开口道:“丁建国,我告sù你,从今天起,李秋禾就是我的女人。我想,待会儿你该怎么做,用不着我来教你了吧?” 丁建国郁闷不已的冷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对了,丁建国,这屋里都是手眼通天的主儿,回头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派出所晚上不开工的哦。” 陈扬轻笑两声,说完,在一众裸男裸女们骇然的目光中,搂着李秋禾不急不缓的出了包间 出到房间外,陈扬就松开了李秋禾。 李秋禾脸蛋莫名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就问:“那个,那个,这样就行了吗?我弟弟他没事了吗?” 陈扬点点头,莞尔笑道:“嗯,那帮人就是欠抽,动真格的就怂了。” 李秋禾脸上露出喜意:“陈先生,真是谢谢你了。” “谢我倒不必了,你别忘了自己答应我的条件就行了。”陈扬笑道。 李秋禾闻言脸色一黯,差点又掉下泪来。她这才猛醒过来,眼前这男人跟里面那些人没什么两样,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还是撇过脸,轻轻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只要我弟弟没事了,我我会履行承诺的。” “那样最好了。”陈扬满意的笑笑,转过身大步先走了。 李秋禾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 不一会,两人消失在了过道的尽头 这时,里间的拐角处突然间闪出来一个女人,眼神怨毒无比的盯着长长的走廊,自言自语道:“姓陈的,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天杀的恶棍,两百块钱就把老娘给睡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二十分钟后,陈扬的捷达停在了湖西区天马派出所的小院子里。 两人还没下车,就听到李卫东带着哭腔的声音:“姐,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后座上的李秋禾再也控zhì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飞快的打开车门下了车,跟飞奔过来的李卫东抱头痛哭起来。 陈扬也下了车,两名看样子是派出所领导的警察快步迎了上来,纷纷伸手道:“陈处长,你好!” 陈扬跟两个警官依次握了手,问道:“还要办什么手续吗?” “不,不用了,都办妥了。”一个年老点的警官忙摆手道,“受害人,哦不,那几个小流氓已经把他们诬陷李卫东的罪行招了出来。” “哦,那谢谢二位了。”陈扬点点头,转身刚要重新上车,却看到李卫东满头满脸都是大块大块的瘀伤,立刻就火了,回过头怒道,“你们对李卫东用刑了?” 两个警官对视一眼,想推到那几个小流氓身上,可李卫东身上很多处瘀伤都是新的,压根就推不掉,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讪讪的站在原地,尴尬不已。 陈扬脸色一冷:“两位是天马所的领导,对吧?” “嗯。”两人齐声应道。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去彻查,凡是有份擅自对李卫东用刑的警员,在明天下午下班前,统统上报到你们的上级机关。不然我会亲自写一份报告交到省公安厅,你们俩的官也别想再当下去了。” 扔下话,陈扬便即拉开车门上了车,一轰油门,捷达飞快的冲出了派出所。 两个警官目瞪口呆的看着捷达扬长而去,尽皆默然。 半晌过后,年老点的那位才回过神来,掏出一盒烟,散了一支给边上另外一位,问道:“王所,这姓陈的是哪个单位的,说话这么冲啊?” “我懂个逑,前头裴局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总之是个处长吧。”王所接过烟,没好气的回道。 “真要查擅自用刑的人员?”年老警官下意识的往所里瞅了一眼。 “那还用问?裴局说了,这啥陈处长的事要办不好,直接撤了咱俩。娘的,这省城的官儿可真不好当,是个人都能对咱吆五喝六的。这年头警察算个毛啊!”王所忿忿说道。 第二十三章 玩完就算 陈扬果然没有食言,才刚过十一点,三人就回到了明泰大厦的家中。 李卫东先进了屋。 李秋禾就有点尴尬,伸手轻轻扯了一下陈扬的衣角。 陈扬正忙着掏钥匙开门呢,停住手,回头问道:“怎么了?” 李秋禾一想到今晚就得献身给眼前这个男人,顿时又羞又恼还外加十分的尴尬,忙低下头不敢看向陈扬,脸红耳赤的低声问道:“我能等小弟睡,睡着了之后,再过过你那儿吗?而且,我,我还没洗澡呢。” “真是麻烦,还洗什么澡啊,事儿办完了再洗不行吗?再说了,我明天一大早还得上班呢。”陈扬撇撇嘴,不耐烦道。 李秋禾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那抹红晕都蔓延到脖子根了,心如鹿撞的她哪还说得出半句话来,垂着头盯着脚尖,银牙紧咬住下唇,都快渗出血来了。 陈扬见状,才摆摆手道,“算了算了,那你待会儿可得抓紧点时间过来。” 李秋禾和着眼泪轻“嗯”了一声,逃也似的回了自己那屋。 这女人怎么了? 陈扬莫名其妙的摇摇头,开门进了屋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后,李秋禾出现在了陈扬家门外。 她刚洗过澡,身上也换上了一套纯棉睡衣裤和一双棉布拖鞋,脸蛋红扑扑的还冒着腾腾的水蒸气,一头秀发也湿漉漉的,间或还有几滴水珠从发梢滑溜溜的滴落下来。 刘海处还别着一枚精致的蓝水晶发卡,更衬得她人比花娇,却又有如空谷幽兰,干净,清爽。甚至,她还在圆润的耳垂上戴上了两枚别致的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亮闪闪的,煞是迷人。 嗯,她似乎打扮过? 她的睡衣是那种翻领小开襟的款式,领口处还绣着蕾丝花边,说不上新潮但也绝不算老气,尤其是衣服颜色是浅粉色的,跟她浴后的肤色很搭,都是粉嫩粉嫩的。另外,她的睡衣腰间还系着一根装饰用的腰带。她给打了个结――死结! 不得不说,沐浴后的李秋禾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虽然她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岁而已,但却能给人这种感觉,真是奇了怪了。 更加之她用的香皂很特别,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清新的薄荷香味,让人闻之神清气爽,也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干净爽利极了。但据专家称,薄荷是一种‘杀精’的物质。至于她是不是有意为之,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在陈扬门外足足踌躇了十来分钟,她仍然没能鼓起勇气敲门。 她现在脑子乱极了,她不知道陈扬的年龄,家庭,背景?她不知道陈扬结没结过婚?不知道陈扬究竟只是想跟她随便玩玩,还是要她当长期的地下情妇? 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很恐惧,很反感,很迷茫。她觉得自己很无助,很下贱,甚至她还感觉到了一种解脱? 解脱? 没错,她的确是有这种感觉。虽然这个念头只是稍纵即逝。 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生活得久了,是很需要找到一个可靠的肩膀依靠。就像之前在那个恶心淫+乱的包间里,陈扬给她的那种依靠。 那种温暖的感觉她有多少年没有感觉到了? 她不知道,总之从她懂事起,她就再也未曾有过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他,或许就只是想玩玩我吧 一夜?两夜? 一年,又或者是两年? 呵,这就是我的命吗? 是吧。 百转千回后,李秋禾得出了结论。 在心里幽幽轻叹了一声,她认命似的阖上了眼睑,颤抖着把手举了起来。 不经意间,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缓缓的淌了下来 蓬! 门开了。 在李秋禾敲门之前。 闭上眼睛的她来不及反应,重心全失,直接往前摔了下去。 而陈扬也是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刚一拉开门,就觉得眼前一黑,猝然间一个香喷喷的娇躯就已经扑倒进了自己怀里。 “哎哟!” 两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陈扬往后连着倒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脚跟,双手扶住李秋禾的腰身,斥道:“李秋禾,你搞什么啊?” “我”李秋禾也被这突发事件给搞懵了,一时间答不上来,张口结舌道。 “坐下再说吧。” 陈扬没好气的松开手,关上门后,自顾自的走到沙发坐下。 李秋禾轻咬了一下嘴唇,心怦怦直跳的小心跟了过去,也坐下了。但依然跟陈扬保持两个身位的距离。虽然她心里清楚,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陈扬清了清喉咙,凑近一点说道:“好了,我跟你” “等一下!” 李秋禾如触电般的往后挪了挪,双手护住胸前,心跳快得都能从胸口里蹦出来了。 “你这么紧张干嘛?”陈扬不解道。 李秋禾的耳朵间歇性失聪了,根本就听不到陈扬的问话,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心跳才稍微降了点下来,但还是超过180。 “陈扬,我我能不能先问你几个问题?”李秋禾颤声问道,这次她改了个称呼,直接叫起了陈扬的名字。 陈扬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点点头道:“好,你问吧。” 李秋禾嘴角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坚定的抬眼看向了陈扬:“你,你结婚了吗?” “啊?” 陈扬莫名其妙,不知李秋禾问这个干啥? “你能告sù我吗?”李秋禾的眼眶亮晶晶的,很认真的问道。 “结了,怎么了?”陈扬见她这么认真,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又补充道,“就年三十那天,在我家门口掏枪吓人的那女军官。” 李秋禾闻言,心中一恸,眼神瞬间变得黯淡下来。她把脸悄悄转了几个角度,目光正好跟陈扬的错开,才轻声又问:“那你只是希望有个情人咯?” “情人?” 陈扬一头雾水。 不过李秋禾这话倒是让他想起了,上辈子那个为他几番死去活来的小情人了。 她现在还好吗?应该是在读大二吧。呵呵,上辈子好几次都差点害死她,这辈子就算了吧 这带着淡淡忧伤的回忆,让陈扬心里有点惆怅。他摇头叹道:“算了,我根本就不需要情人。” 话音一落,李秋禾的眼神瞬间就僵住了,死灰一片。 最后一丝希望也没破灭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个男人心目中,竟然连当一个情人都不够资格。 她虽然穷了很多年,但一直很坚强,很有骨气的活着。 而陈扬这话,对她无疑是一种羞辱,一种践踏! 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骄傲! 于是在这一刻,失落如闪电般划过,转瞬就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她猛然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愤怒看向陈扬,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 “陈扬,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就只是想玩完就算了,对吗?” 第二十四章 误会 陈扬像看外星人似的,一脸不解的看着气得浑身颤抖小脸煞白的李秋禾:“你说什么呢?我没把你当成什么人啊?你不就是我的邻居吗?” “邻居?呵,这些当官的果然都一个样,打着个邻居的幌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就这么瞧不起人吗?”李秋禾心中气苦,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最后她干脆蹲了下来,呜呜的抽噎起来。 陈扬见李秋禾竟失声哭了出来,更是莫名其妙,赶忙走过去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喂,我说你哭什么啊?” 可他这几下非但没有让李秋禾停下来,那李秋禾反倒是越哭越伤心了。 陈扬心中一动,莫非这女人想反悔?那可不成。 想到这,他也不再劝了,走回来从茶几上取过一叠早准备好的文jiàn,啪的摔到地板上,沉声道:“李秋禾,你别以为掉几滴眼泪就能糊弄过去了,这卖身契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我要求不高,三年之后就放了你!” 什么? 卖身契? 李秋禾瞬间如坠冰窖,眼泪戛然而止。真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卑鄙,竟然想到用合同来约束自己。 三年? 呵,原来他只是要我当他三年的地下情人?是了,他家里的背景一定不简单,或许他早就算准了自己三年后就要升官离开这儿了吧。可三年后,我,我怎么办?他玩腻了就把我甩了?是怕我影响他以后的前途吗? 陈扬当然不可能知道李秋禾此刻内心纠结万分,他颇不耐烦的又扔下来一支钢笔,“快抓紧时间把合同签了吧,我困了,想睡觉了。” 睡觉? 这就要我陪他睡觉了吗? 李秋禾心里又是一紧,手颤颤巍巍的拾起地上的钢笔和文jiàn,“啪嗒啪嗒”,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到了文jiàn上。 文jiàn的启页大标题上写着:工作合同! 李秋禾的心在滴血,这样也算是工作吗? 这一刻,脑子一片混乱的她仿佛忘jì了自己律师的身份,跳过了那密密麻麻长达十五页之多的条款内容,直接在尾页的落款处签了名,顺带着连副本也一并签了。 签好后,她用手背轻擦了一下眼泪,才缓缓起了身,默默无语的把合同递给了陈扬。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从刚才落笔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 “呵呵,不错,挺爽快的。”陈扬满意的接过合同,然后朝李秋禾笑了笑,“好了,现在太晚了,你先去睡觉吧,具体的工作内容等明天我再抽个时间跟你详谈。” 李秋禾心里冷笑一声,哼,什么工作内容?不就是陪你上chuang么,装模作样的,真让人恶心! “陈老板,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啊?”她这话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你刚才没看吗?”陈扬一回头,却见李秋禾冷冷的盯着自己,“好吧,我跟你简单解释一下,你一个月的薪水暂定是两千块,如果你今后表xiàn好的话,我会看情况再给你发奖金,另外出差的话,食宿路费什么的都统一报销。” 李秋禾一听这话就更气了,两千块就随随便便打发我了?我现在一个月赚的比这多得多!而且还要我陪他出差?表xiàn好有奖金?什么叫表xiàn好?在床上把你伺候舒服了就叫表xiàn好吗? “噢对了,为了你能尽kuài上手,从明天起,你那个律师工作也不能再干了,知道不?” “我不做律师你养我吗?一个月两千块够干什么的?还有我弟弟怎么办?”李秋禾冷冷说道。 “真是鼠目寸光,那两千块就是个意思,你跟着我干,我还会亏待你吗?”陈扬不耐烦道,“还有卫东的事你就别担心了,赶明儿我帮他弄个干净的户籍,让他到湖大去镀个金,过两年等他毕业了,我再安排他去干个公务员啥的。总之你跟着我好好干,我会帮他安排妥当的。” 陈扬这话一说完,李秋禾的眼睛立刻便恢fù了神采,要知道小弟的事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如今听到陈扬不仅能帮小弟把档案洗白,而且还能送小弟去读大学,毕业了还能安排进国家单位?这一qiē都是她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很多都是有钱都没办法实现的事,可现在从陈扬嘴里说出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再简单不过了。 她头一次觉得,原来做陈扬的情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看向陈扬时,她的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又不放心的再确认了一遍:“陈扬,你,你真的能帮我弟弟做这些事吗?” “嗯,省得你以后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再说,我也挺喜欢卫东这傻小子的。”陈扬点点头,又道,“不过,你要是不努力工作,或者惹我发火了,我可不敢保证一定会帮卫东安排个好工作喔。” “不,不要!”李秋禾被陈扬的要挟吓了一跳,忙连连摆手道,跟着又低下头,期期艾艾的说道,“我答应你,我,我会努力工作的。” “那样最好了。”陈扬边说着,边收拾起了茶几上的文jiàn,并且把笔记本也给关掉了。 而李秋禾似乎要证明自己前面那句话,硬着头皮走到了陈扬身后,一咬牙,伸出双手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陈扬,同时还把热得发烫的脸蛋偎贴到了陈扬宽阔的背上 “@#¥%??” 陈扬的身体猛地僵住了,两团挺翘圆滑的软肉紧紧的抵住了他后背,即便是隔着两人的衣衫,他也能感觉到一片炙热从后心处蔓延过来。 “陈扬,我,我是第一次”李秋禾蚊鸣似的轻声说道,后面的话就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陈扬一下子怔住了,什么第一次? 赶紧用力的转回身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李秋禾从怀里拉了出来,握住她的肩头,惊问道:“李秋禾,你这是在干什么?” 李秋禾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太出格了,两只手紧拽着衣角,脸红耳赤的站在原地,目光躲闪着,嘴里语无伦次的回答道:“你先别这么看着我,好吗?你不是,不是要我做你的情人吗?咱们还是进里屋去吧,这儿太亮了,我会受不了的,就当我求你了” 陈扬惊愕不已的听了个大概,半晌才回过神道:“你说什么?做我的情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李秋禾脸更红了,虽然很难为情,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你前面说,救了小弟,就要了我的人?而且,还让我签下了那种卖身合同。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这 这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陈扬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无语了半天。 他承认,自己晚上说的那番话有歧义,但这女人也太,太那啥了吧?居然能联想到那方面去?可我好歹也是个党员干部吧,她怎么能那样想呢?还是说,在她看来,我就跟丁建国那帮垃圾本来就是一路货色? 陈扬松开了李秋禾,拿起刚整理好的那份合同文jiàn,递给李秋禾道:“好吧,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解释了,你还是先仔细看完合同再说吧。” 李秋禾一怔,接过了合同。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她把合同所有条款逐一仔细看完了。 虽然合同条款苛刻得吓人,等于是限制了她今后三年时间的所有人身自由,但这上百条条款里,却没有哪一条跟男女关系沾边的。 看完后,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合同文本,结结巴巴道:“你,你就只是要我帮你打工?不是要我做你的那,那个?” “哪个啊?”陈扬明知故问,眼睛不怀好意的在李秋禾身上梭巡着。 李秋禾脸蛋一红,虽然已经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还是不放心的确认道:“就是那个,那个情,情人” “哈哈!”陈扬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弄得李秋禾更是尴尬不已,整个身体羞臊得滚烫滚烫的,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下去。胡乱的抓起桌上的一杯冷水猛灌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她才稍稍好了点。 笑过了之后,陈扬才正色问道:“李秋禾,在你眼里,我跟丁建国那些人其实没什么分别,你才会那么想的,对吗?” “没,没有,我没这么认为。”李秋禾撒了个谎。 陈扬撇撇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你刚才已经看过合同,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大概猜出来我想让你帮我做什么了吧?” 李秋禾点点头,“陈先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你问吧。” “我只是个律师,你要是想让我帮你打官司的话,那没问题。可是,我对金融只是知道点皮毛,你为什么会找上我?”李秋禾的神色渐渐的恢fù到了常态。 “因为你足够冷静!”陈扬冷冷的回道,“事实上,我只是需要一个能信得过,家庭背景简单,底子清白干净的人执行我的命令即可。说实话,即便你什么也不懂也无所谓。更何况,据我观察,你在这方面的感觉还是挺敏锐的,很适合我提供给你的岗位。” “那你能告sù我,南扬地产跟你是什么关系吗?”因为合同书上印有南扬地产的LOGO,李秋禾才有此一问。 “那是我母亲的公司。”陈扬并没有隐瞒。 “难怪丁建国那种人都这么怕你。” “你搞错了,他们其实并不是怕我。” “你就不怕我出卖你吗?” “不,一点也不。” “为什么?” “因为你弟弟!” “你”李秋禾心猛地一沉 “你的计划能成功吗?” “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天才!” “”. 一个多钟头后,李秋禾捧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然后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了门背上。 她很奇怪,现在明明已经不会被人糟蹋了,警报也早已经解除了,可为什么自己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 难道我已经喜欢上隔壁的那个男人了吗? 还是,我天生就是个下贱的女人?就想着去当别人的情妇? 她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赶继续往下想了。 靠着门背缓缓的滑坐了下来,脑子里却一直回荡着刚才在隔壁她问陈扬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之前在大富豪里,为什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是你的女人’呢?” “如果我不那样说,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这个答案让她隐隐有些失望。 第二十四章 车祸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陈扬让吴刚帮忙搞定李卫东的档案问题。 改个把档案对吴刚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两天时间就有了信儿。后来听吴刚回来说起,他才知道李卫东是在十六岁那年因为把人打成重残坐的牢,据监狱的档案记录称,被他打伤的那个男人是他姐,也就是李秋禾曾经打工过的一家饭馆老板。案子本来判了八年,可这几年来李秋禾不停的用钱跑关系,加上李卫东在监狱里表xiàn不错,才提前放了出来。 吴刚跟着又问起了陈扬那天在大富豪是咋回事,想来他收到了点风声,陈扬也没有细说,敷衍两句了事。 随后陈扬又找到教育厅的刘胖子,让他在湖大帮忙弄了个省电子厂的委培名额。 随着城区改造规划,基本上原先市里所有的大中专院校都往外挪,湖大也一样整体搬迁到了郊区的新校址。不住校的话很不方便,因此,周五这天,陈扬等刘胖子那边把入学介绍信什么的开好后,就亲自开车把李卫东送到了湖大郊区分校。 说起来,湖大可以称得上是江南省最知名的学府了,历史悠久,在民国时期就已经建校了。新校区很漂亮,建得跟公园似的,陈扬开车在里面转了十来分钟,才找到了教工办公室。 李秋禾带着弟弟进去办理入学手续去了,陈扬一个人在车上无聊,就下车在校园里四处逛了逛。 因为他平时喜欢踢足球,听到大操场里人声鼎沸,就凑个热闹去看了看。 到了地头他才知道,原来这正举行一场大学生校际足球联赛,湖城大学VS华海大学。 球场里两支队伍你来我往,踢得不亦乐乎,外圈的拉拉队和观众们也是喊声震天。 看到这场面,陈扬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心中一阵感慨。如今也才毕业了三年多时间,怎么感觉像是毕业了三十多年一样。 由于湖大是主场,湖大的校队队员场地熟悉加上观众热情,上半场才刚过半,湖大就已经以3:0大比分领先对方了。 陈扬站在场边看了会儿,觉得一边倒的球赛没意思,正准备到其他地方转转,华海大学拉拉队的位置突然爆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陈扬起先还以为进球了呢,回头一看,不是进球了,而是球场入口处停下了一辆很拉风的黑色奔驰,紧接着又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绿裙的漂亮女生和两个西装男,立时就把全场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确实,又是大奔又是保镖的,这种事放在两千年以后都是很吸引人眼球的,更别提现在才九六年,而且还是在大学校园里了。 绿裙女生刚一下车,周围立刻围上来了一大帮人,她有点厌烦的瞥了一眼围过来的湖大学生,在保镖的护送下,快步往华海大学的看台走去。 女孩刚一走到场边,球场里的华大校队队员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就扳回了一个球。 “我靠,那女孩是谁啊?我们学校的吗?” “应该不是吧,我们湖大校花我见过,比她差远了!” “那车牛逼啊,啧啧,我要是有这么个女朋友这辈子也没白活了。” “拉倒吧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陈扬身旁的湖大学生们纷纷八卦了起来,几乎没人再看球了,尽顾着看美女去了。 “靠,哥几个别废话了,快过去看看,不然连站的位置都没了。” 这时,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一大帮人都往对面华海大学的看台上挤了过去。 陈扬待着没意思,径直出了体育场。 路过停在球场附近的那辆奔驰时,陈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上那戴墨镜的酷哥司机。 不瞧还好,一瞧之下,他顿时大吃一惊。 “小武?” 陈扬脱口喊道。 墨镜酷哥微微一怔,两道如刀般锋利的眼神立刻朝陈扬射了过来,可他看了半天,却发现这个喊出自己名字的男人很眼生。 而陈扬认出这司机后,立刻往球场方向看了回去,可对面人山人海,前面那绿裙女生已经不见了。 “先生,你认识我?” 陈扬一回头,才发现那酷哥司机把车开到了自己身边,探出头问道。 “噢,没有,我认错人了。”陈扬笑着摇了摇头。 那酷哥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把车重新退了回去,不过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陈扬身上。 陈扬知道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也不以为意,刚往操场里走了几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遥遥的望向了远处的看台,可他印象中那个整天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上半场快临近结束时,他才暗叹了一声,重新回过头离开了球场。 走回去要车时,李秋禾已经帮李卫东办好了手续,站在车旁等着他了。 “手续都办好了?”陈扬边打开车门,边问道。 “嗯,我刚把小弟送到宿舍。”李秋禾点头应了一声,眼眶有些微红,情xù似乎不太高。 “呵呵,瞧你那样,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嘛。”陈扬打趣道。这段时间两人虽然经常会泡在一块,可还是有点尴尬的,毕竟那晚的事在两人心里都是根刺儿。陈扬一直想化解掉这种尴尬,可却不得其法。 李秋禾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安全带扣好了。 开车往来路回去,陈扬边点起一支烟,边说道:“过两天我要去一趟燕京,你也跟我一块去吧。” “嗯。” 李秋禾点点头,虽然明知道是去办正事的,可她心里还是莫名的紧张起来,不由偷瞥了一眼陈扬。却看到陈扬眉头轻锁着,心不在焉的开着车,貌似在想什么事儿。 车子快开到校门口时,因为前面有个窄路的十字弯,陈扬就放慢了车速,刚要右拐时,前面突然冲过来一个黑影。 不,不是黑影,是辆车。 就是刚才在大操场碰到的那辆黑色大奔。 完了! 陈扬大惊失色,往右狂打了几下方向盘,同时猛踩了一下刹车 轰! 一声巨响,捷达右侧车头狠狠地撞到了一株大树上。 所幸陈扬的刹车踩得还算及时,捷达只是跟大叔擦了个边。 他这倒没什么大碍,双手被方向盘咯了一下,可副驾上的李秋禾就没这么幸运了,由于惯性的作用,她虽然系了安全带,可头部还是撞到了右侧的车窗上。 玻璃没碎,可她头部猝然间受到撞击,直接晕阙了过去。 陈扬脸色大变,顾不上手部的疼痛,飞快的解开安全带,抱住了昏迷不醒的李秋禾,边摇边喊:“李秋禾,你怎么样?” 李秋禾没有半点反应。 我cāo! 陈扬大骂了一句,担心车子可能会发生爆炸,赶紧扯掉李秋禾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抱起李秋禾就冲下了车。 嘎! 这时,那辆肇事的黑色大奔也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坐在驾驶位上的却不是那个墨镜酷哥,而换成了那个绿裙女孩。 看到陈扬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跑了过来,她登时就傻眼了。 咣! 陈扬抱着李秋禾,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向了驾驶仓的门:“快给我开门!” 第二十六章 当时明月在 陈扬看来真是光火了,这一脚踹出去力道十足,车门顿时塌了个大坑。 “颜玥,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这个马路杀手不懂开车就别窜到路上发疯!”陈扬冲车上那绿裙少女吼道。 女孩正忙着拨打电话的手一滞,惊疑不定的看向陈扬,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会认识我? “傻楞着干啥?还不快点给我下车!” 陈扬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昏迷不醒的李秋禾,焦急万分,撞了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送校医务室肯定是不行了,必须尽kuài把她送到最近的大医院。见女孩一脸漠然,没半点反应,他干脆就从车窗位置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啊!!” 女孩回过神,失声尖叫起来,飞快的扔掉手机,下意识的躲到了一旁。 这时,远处有四个西装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陈扬给拉开了。 陈扬大光其火,可先送李秋禾进医院才是正事,回头刚要叫学生帮忙打120,外圈围观的人群这时突然间让了条道出来,紧接着有几个白大褂抬着担架冲到了场内。 陈扬再顾不得跟那女孩和保镖们纠缠,把李秋禾放上担架,跟白大褂们一块急急的往校门外奔去 十分钟后,湖城郊区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科里。 经医生急救,李秋禾已经醒过来了,但拍片结果暂时还没有出来。 虽然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但李秋禾看上去却不怎么好,眉头一直紧蹙着。 陈扬在病房外跟医生沟通了一下才回到了房间里。 看到陈扬进屋,李秋禾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坐直起来,连声问道:“陈扬,医生怎么说的?我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后遗症?” “别担心,医生说只是轻微撞击了一下头部,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陈扬坐到了床头,朝李秋禾笑了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轻松些,免得李秋禾会胡思乱想。 “真的吗?”李秋禾将信将疑的问道。 “嗯,你就放心好了。”陈扬点点头,轻轻拍了一下李秋禾的手背,示意让她放轻松点。 可李秋禾却似乎轻松不起来,刚说了两句话,她的头部又是传来一阵疼痛,眉头一紧,脸上现出痛苦不堪的表情来。 “怎么了?”陈扬也是一阵紧张,下意识的握住了李秋禾的手,跟着就要回头去喊医生。 李秋禾赶紧用力拉住了陈扬:“你别走,我一会儿就好了的。”跟着又道,“陈扬,你千万别通知我弟弟,我不想让他担心。” 陈扬看到李秋禾脸色舒缓了些,才重又坐了下来,点头道:“嗯,我不会告sù卫东的。” 这时,门口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小护士进来告知,说外面有位小姐来找伤者谈车祸的事。 陈扬闻言交代了李秋禾一声,跟着护士出到了外面。 外间的走廊里,那个叫颜玥的女孩静静的站在尽头处,身边则站着几个保镖。 小护士腼腆的招呼了一声后,就先行离开了。 小护士一走,颜玥身旁那个叫小武的保镖就上前递给陈扬一张支票和一份简易的协议:“先生,这里有10万块钱,如果你能代表伤者的话,就在协议上签个字吧。” 陈扬不用看也知道这份协议是干什么用的,虽说十万块不是笔小数目,但他却没有收下。 原因很简单,颜玥是他的女人。虽然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的女人干了蠢事,他认为自己就必须承担责任。李秋禾真要是出了事,他会负责到底。 “算了,我不会找你们麻烦的。”陈扬摆了摆手。 见陈扬这么大度,颜玥倒是没想到,就对身边的保镖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保镖立刻上前对陈扬道:“先生,我们小姐说了,如果嫌钱少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加点,但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你把协议签了吧。” “小玥这死丫头,都说过她多少回了,这臭毛病还老改不了。”陈扬在肚子里暗骂了一句,摆手道,“都说了我不打算追究了,没听清楚吗?”跟着又看向颜玥,训斥道,“小姑娘,今天我不跟你计较这么多算你走运,以后你自己注意点,别老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你这毛病不改,早晚得栽跟头!” 说完,转身就走。 颜玥一怔,赶紧又对保镖小武耳提面命了几句,小武立刻飞快的追上陈扬,拦住陈扬道:“先生,我们小姐说了,你还不能走,她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陈扬知道颜玥想问什么,前面他也是一时情急才脱口喊出颜玥的名字,现在想想,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别看颜玥长得是一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但你若单凭这个表象来判断她的性格,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在陈扬的印象当中,这个女人性格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她做人的原则一贯是软硬不吃只凭喜好,而且从小到大她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瞧不上,整个就是一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公主。 跟了陈扬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陈扬一个男人似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陈扬身边,而且只要陈扬稍不顺她的意,她张口闭口不是要割腕就是吞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捻手就来。是个男人估计都会被她这样的女人给吓跑。 还有,最让陈扬难以忍受的是,这个颜玥还曾经主动找上门跟陈若男动过手。更离奇的是,两个女人动手的方式十分诡异,不扯头发不骂脏话,把门一关,各自掏了支古董枪出来,弄得跟决斗似的。幸亏陈扬及时赶到,才阻止了这桩丑闻发生。虽然最后事情没闹开,但他算是颜面扫地了。 上辈子他不止一次的提出过要跟颜玥分手,可每提一回,他就得去医院起码待上十天半个月。基本上能想到的自杀手段都已经被颜玥用了个遍。到了第十次之后,陈扬彻底麻木了,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分手这两个字了。 这辈子他已经铁了心不打算再去招惹这个女人了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碰上了,而且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缘分吗? 不,陈扬并不这么认为,孽缘还差不多。 这时看到颜玥又是一副瞧谁都不爽的模样,他登时火气就上来了,大步走回到颜玥跟前,刚要开口训斥几句,俩保镖立刻拦在了他面前。 颜玥再次对旁边一保镖低声吩咐了几句,这哥们立马上前传话道:“我们小姐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陈扬被屡屡拦住本就十分不爽了,当即冷冷讥道:“你们小姐是哑了还是聋了?她的嘴巴金子做的啊?她自己就张不开嘴了吗?” 第二十七章 神棍第一弹 颜玥从小到大听到的训斥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天多,这下哪还受得了,当即喝退身前的两个保镖,从后边闪出身来,胀红着脸,两只大眼睛狠狠的瞪向陈扬:“你到底是谁?你老实交代,除了我的名字之外,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陈扬看到颜玥这副咬牙切齿气呼呼的生气模样,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想起两人间曾有过的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来。 他还记得,每次当自己没时间回颜玥那些无聊到了极点的垃圾短信时,这个小女人总是会摆出这副恨不得冲上来咬人的模样,气势汹汹的要自己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而自己想要搞定她也很简单,只要轻捏一把她那挺翘滚圆的小屁股,这个小女人立马就会化成一滩软泥,媚眼如丝可怜兮兮的哀求自己跟她爱爱,根本不管在什么场合。 可是,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现在? 呵呵,恐怕不等自己靠近,小武这几个特警出身的鸟人就已经把自己给撂倒了吧。 想到这,陈扬不禁为自己之前冲颜玥发火感到莞尔不已,心说她就是这么个人,有事没事就喜欢装13,你陈扬又不是不知道,跟她一般见识干啥? “颜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你放心吧,我对窥探你的隐私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没什么事,就这样吧。” 陈扬笑笑说完,转身就走。 可他刚转过身,小武立刻走了上来,伸手拦住了陈扬。显然他很了解大小姐的脾气。 陈扬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小武,这彪子可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为虎作伥。说起来,这彪子也算是曾经救过自己一命,他还真不好对这家伙发火。 对他来讲,这帮人从主子到保镖,一个个的还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跟滚刀肉一样难缠。 没办法,看来今天不给颜玥一个交代还真走不了了。 陈扬苦笑一声,道:“颜小姐,麻烦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做为颜氏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鼎鼎大名的红色资本家,整天在财经版抛头露面的,知道你的名字很困难吗?”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上过报纸。”颜玥直截了当的戳穿道。 陈扬一怔,才想起来颜玥好像是2000年才正式接管的颜氏,也是从那时开始,颜玥才正式成为一个共和国经济界神话般的女人。当年自己也是为了南扬融资圈地的事才跟她认识的。当然,他万万没想到,本来好好的去谈生意,最后生意没谈成,两人却谈到了一张床上。对他来说,不吝于做了一场噩梦。这中间的过程简直不堪回首,暂且不表。 眼看着颜玥摆出一副你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别想离开的架势,陈扬就是一阵头疼,想了想,他才道:“好吧,我可以跟你解释,不过,你得先让你的保镖离开一会儿,你能做到吗?” “好,我答应你!” 颜玥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可不像自己一贯的作风。 “小姐,这怎么行?” 小武等几个保镖立刻上前劝道,可颜玥却没理睬他们,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现在能说了吗?”颜玥盯着陈扬问道。 “当然。”陈扬倒也爽快,正色道,“颜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做占卜师的?” 颜玥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跟着立马知道自己被人给耍了,怒道:“占卜师我没听说过,骗人的神棍我倒是见过不少!” “呵呵,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专业给人算命的,至于骗不骗人,不是你能说了算的。”陈扬撇撇嘴笑道。 “你”颜玥已经出离愤怒了。 “颜小姐,这几天你身体不适,别乱发脾气哦。”陈扬笑道。 颜玥再次愣住了,脑子转了半天,不太明白陈扬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她反应过来时,脸腾的一下红透了,惊羞交加的看向了陈扬,“你,你什么意思?” “呵呵,还不算太笨嘛!”陈扬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好了,颜小姐,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确实会一点看相,不敢说精通,但多少知道点皮毛。你若不信,可以试着问我几个问题。” 颜玥根本不相信什么鬼神学说,当即驳斥道:“我信你才怪!” 陈扬微微一笑:“好吧,既然你不问,我就随便说点吧,不过,你可千万别吓到哦。”说完,陈扬脸色沉了下来,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颜玥,还真像那么回事。 颜玥毫不示弱的迎向了陈扬的目光,心说待会儿你这神棍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颜小姐,嗯,首先我得承认,你真的很漂亮。”陈扬先恭维了一句,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命中注定你这张脸蛋会给你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并且随着你年龄逐步增大,这种麻烦会越来越多。” “你胡说什么呢?”颜玥怒了。她是个很骄傲的人,她当然知道自己很漂亮。 难道长得漂亮也有罪么? 是的,美丽就是最大的原罪! 陈扬继续说道:“好,你别不信,这么着,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小学收到过25封情书,初中则是78封,到了高中就已经达到了让人咋舌的256封,大学阶段则是572封,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些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吗?”说到这,他猛然间想起说漏嘴了,赶紧补救道,“哦,大学阶段我只是从你的面相推测出来,不一定准确。” 等陈扬话音一落,颜玥脸上怒气全消,转瞬间就被震惊取代了,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秘密只属于她一个人,她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而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只是因为她有个烧信计数的习惯。而她烧信时候的想法很傻很天真,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在她先生面前炫耀一把而已。 “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颜玥目瞪口呆的说道。 陈扬当然不可能告sù她,这些其实都是你亲口告sù我的。上辈子这位大小姐有事没事就喜欢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在陈扬耳边拿这些战利品炫耀,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能不清楚吗?就笑着回道:“我说过我会看相。”顿了顿,又问,“你现在相信了吗?” 不相信也不行了。 除了硬着头皮相信对方懂鬼神之术,颜玥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了。 那么,他还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颜玥一惊,抬眼向陈扬望去,却看到陈扬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登时有种被人剥光看穿一qiē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颜小姐,我还可以很坦白的告sù你,你命中注定会有一个大劫,只要渡过了这个大劫,你这一生都会平安顺lì的。” “什么大劫?”几分钟前还是个无神论者的颜玥已经彻彻底底的相信了神棍的话,脱口问道。 “桃花劫!” 陈扬没有像其他神棍那样搞什么“佛曰不可说”那一套,很干脆利落的给出答案。见颜玥一脸不解,就又补充了几句,“四年后,就是2000年的中秋节,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那么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知道了吗?” 颜玥更不明白了,脑子里一团浆糊。 这时,急诊室一位医生急吼吼的跑了过来,说是李秋禾刚才拍的片子已经有结果了,问题不大,没有发现颅骨内有淤血和骨折,但还要留院观察两天,让陈扬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陈扬朝医生点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不过,此地还是不宜久留。 就对怔在一旁的颜玥道:“颜小姐,就这样吧,再见。” 说完,转过身跟着医生一块离开了。 小玥,你知道么,你的爱太炙热太霸道了,你和我都承受不起,我不想再看到你为我掉那么多眼泪了 对不起,咱们,就别再见了吧 陈扬在心里小声的对自己说道。 走廊很长,陈扬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回过头去,只为了再看一眼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女人,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而走廊的另一头,颜玥还在仔细琢磨着陈神棍刚才那番话,什么“桃花劫”,“中秋节”,“2000年”等等之类的奇言怪语。 等她再抬眼望去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一条狭长空旷的走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PS: 小玥姑娘的故事暂告一段落,提前让她出来跑个龙套,只是想让大家先认识一下,混个脸熟,在后面会有重点介绍,很重要的女主哦 第二十八章 回燕京 四月末,国家计委重dà项目稽察人员培训班在燕京开班。 27日,周一下午三点整,培训班在燕京大学研究生教学基地举行开学典礼,国家计委重dà项目稽察办主任谭树林同志和燕京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部有关领导先后讲话,国家计委副主任刘海泉同志出席并致辞,国家计委重dà项目稽察办巡视员何书同志主持了开学典礼。陈扬和其他一些省市地区的计委稽查处分管领导也列席了开学典礼。 本次培训为期90天,开设建设单位会计与财务管理、建设工程概算管理、建设项目管理(包括项目前期管理和项目实施管理)等课程;结合稽察工作实际,安排项目稽察实务等专题讲座;同时组织学员到项目现场进行实地考察学习。来自全国各地计委的70多名学员参加了本期培训班。江南省计委稽查处派出的那三个学员也在其中。 陈扬此行除了参加这个开学典礼外,另外还得在京开个为期一周的研讨会。最近不少省市地方国家投资的重dà工程项目出现了诸多问题,已经引起了高层的注意,这个会议主要就是要集思广益,搞一些调研工作,听取一下一线干部的意见,为接下来的招标法的立法工作做准备。 开学典礼很庄重肃穆,不过略显得冗长,几位领导逐一的轮流发言完毕后,才告结束。 会后,陈扬找来自己那三个手下,正交代注意事项时,主席台走过来几人,其中一人笑着叫住了他:“小陈,什么时候到的燕京啊?” 陈扬回头一看,是前面在台上讲话的国家计委副主任刘海泉,身边还跟着个带黑框眼镜的秘书,赶紧迎上去跟刘主任握了握手:“今早上才刚下的飞机,这不,立刻就来开会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这小家伙见了我装不认识呢。”刘海泉爽朗大笑道。他以前当过陈老爷子的秘书,在陈扬的三叔陈耀国还在计委当主任时,他就一直是固资厅厅长,算是陈系的老人了。 陈扬就有些不好意思,跟着刘主任呵呵干笑了几声。 前头他确实没打算主动去跟刘主任打招呼,虽然在老太爷大寿的时候见过刘主任几次,知道这位叔叔很随和,但大概印象也就这么多了。这要是在私下的场合他或许还会主动上去问好,可这种公开场合下,毕竟人刘主任怎么说都是部级高官,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个小虾米去跟人大领导套近乎,还不知道该怎样想呢。 “对了,耀国省长最近身体还好吧,前阵子听说他胃病犯了都送进医院了?”刘海泉关切的问道。 “这我也不大清楚,过年到现在我就跟三叔通guò一次电话。再说,我可不敢经常给他打电话,省得他老教训我。”这事陈扬听养母提过,不过确实不大清楚。 “呵呵,你这小家伙呀!”刘海泉笑笑说道,“跟我说说,在计委工作觉得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 “没有,工作还行。”陈扬当即摇头,自己那摊子小事可没必要跟领导汇报,再说他确实也没碰到什么困难,一路顺风顺水的。 这时,有人过来找刘海泉请示,他又勉励了陈扬一句,就先离开了。 陈扬看着刘海泉的背影,心里却琢磨开了,该不会是三叔把我扔到稽查处去锻炼的吧? 陈扬在琢磨,他身后的那三个手下则完全傻愣住了。 的确,前面刘主任跟陈扬就好比家里人似的聊天场景,让他们的神经遭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冲击。 人刘主任那可是国家计委的常务副主任,计委干部一般都是高配,起码得是正部级高官了吧! 知道陈处长有背景,可这到底是什么背景,也太他妈吓人了吧? 回过头,陈扬叫了好几声才把几个傻愣住的手下叫醒了,嘱咐了一番后,才离开了燕京大学. 出了校门,他就径直走到了大学路一家西麦咖啡厅里。 进去扫了一眼,很轻yì的就在二楼靠角落的卡座上看到了李秋禾。 李秋禾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卡座里,座位旁放着一个行李包,她只点了一杯拿铁,怡然自得的捧着本小说津津有味的在看着,时不时的用小匙子舀几滴咖啡抿到嘴里。 “呵呵,她倒是悠闲!” 陈扬本来还以为李秋禾会等得不耐烦呢,现在看到李秋禾这么小资,他自个倒是乐了。 上到楼上。 “李律师,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陈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卡座旁边,可李秋禾却浑然未觉。 “啊?” 李秋禾吓了一跳,低呼一声后赶紧合起小说藏到身后,回过头埋怨道:“你,你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的啊?再说,我看什么你也要管啊。”这话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陈扬看她这样子就想笑,其实刚才他早瞧见那本书的封面了,一本老掉牙的《窗外》,就打趣她道:“李律师,我拜托你以后能不能少看点琼瑶奶奶的小说,有这闲工夫,多看看专业书籍不好吗?” 李秋禾一听这话脸颊就有些发热,其实她之前根本就没看过琼瑶大神的小说,一是不屑也不相信这种你死我活的爱情;二是她根本就没时间浪费,她得工作得学习得一个人努力打拼,可自从弟弟有了着落之后,肩上的担子卸掉了,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间就松了下来,整个人变得甚至有些懒散了。 住院那几天管床的小护士见李秋禾无聊,就主动分享了几本自己正在读的琼瑶作品给她。你还真别说,琼瑶奶奶的书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少女杀手,一直没机会接触这类毒品的李秋禾立刻上了钩,试毒过后一发不可收拾,天天逮着机会就追看琼瑶奶奶的书,可无奈琼瑶奶奶码字太少,出过的作品没几天就看完了。她就只好不断的温故知新,喏,就她手上这本《窗外》,已经是在看第五遍了。 此刻被陈扬当场揭穿,她脸蛋更发烫了,不过嘴上却不肯示弱道:“我就喜欢看,你管得着吗?” “喂,李律师,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签下的员工,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在上班时间看小说,小心我扣你的工资。”陈扬很不满意这个员工对领导的态度。 “是么?”李秋禾随口回了一句,跟着就从卡座里站了起来,把小说揣包里放好,回过头,正色道,“陈处长,就你刚才那句话,我不得不纠正你的十个错误。” 十个错误? 陈扬眼睛一大,愣了一下。 李秋禾嗤笑一声,轻蔑的瞥了一眼陈扬,开始数起手指来:“首先,虽然合同是你拿给我签的,但是我和你个人之间不存zài任何雇佣关系,你只是个政府公务员,不是任何公司的法人。准确的说,我并不是你个人的员工,我只不过是南扬集团的董事长特别助理而已。 第二,合同的第二大章虽然对我的工作时间做出了明确规定,但第六款第七条有这样一个附加解释,如果上级没有相应的工作安排,那么我必须加强自身学习。从法律角度上讲,学习的范畴很广,金融、外语、建筑等等包罗万象,当然,看小说也是一项学习内容。因此,你刚才说要扣我工资的说法没有任何法律依据。 第三,合同第二大章第七款第十条中规定,我的工作时间是周一到周日,没有休息日,并且每天必须从早上八点工作到晚上十二点,共计16个小时,这样一周下来就是112个小时,远远超过了《劳动法》第三十六条规定的劳动者每日工作时间不超过8小时、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不得超过44小时的释义。就这点而言,我所签的这份劳动合同本身就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益,我随时可以向劳工仲裁处去申请取消这份合同,并且获得一定数额的赔偿。 第四,合同的第三大章最后一条第十六条明文规定,公司会在每月的25号零点之前,把我所应得的薪酬通guò转账或者现金方式支付给我,今天已经是27号了,可我并未收到公司支付给我的薪酬,并且,公司没有就此向我做出任何合理解释。说实话,就公司的无故欠薪行为,我同样可以到劳工仲裁处进行申诉,以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第五,合同的第三大章第六款”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滔滔不绝中的李秋禾。 陈扬把一叠钞票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李秋禾,这里有两千块钱,算我怕了你了,现在能闭嘴了不?” 李秋禾偷偷的瞥了一眼火冒三丈的陈扬,低下头吃的一笑,满意的咬了一下嘴唇,拿起桌面上那叠钞票,过了一遍手,数目准确,装钱包里了。 然后才道:“我计算过,我的日薪是66元,而我到目前为止,只上了15天班,你其实只需支付我990元,但合同没有规定奖金的发放时间和上限额度,因此,剩下的那1010元钱,我就当你是给我发奖金了,谢谢。” 陈扬气得差点吐血,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请了一个定时炸弹外加女版唐僧来为自己工作。 第二十九章 撞上了 燕京东方大厦。 这座位于燕京最繁华地段的大厦一共有40层,是一座刚落成仅两年时间的商业写字楼,也是整个燕京租金最贵的写字楼,说是寸土寸金也毫不为过。 成立还不到三个月的南扬集团驻京分公司就在这座大厦18层,整层楼全都是,并且产权也已经买下来了,不需担心那高昂的租金。 陈扬来之前只是稍微跟养母打了声招呼,没想到等他到公司时,所有分公司的领导全都在门口候着了。 陈扬和李秋禾刚一步入会议室,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欢迎掌声。他赶紧示意大家别搞这一套,毕竟又不是什么政府部门,企业要是也搞这一套迟早得玩完。 而李秋禾倒是见惯了大场面,一点也不怯场,进来后,就安静的坐在了陈扬旁边。 陈扬来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李秋禾在这里熟悉一下金融业务。因此,跟分公司这些高层客套了几句后,就单独把财务总监张涛留了下来。 “老张,这位是董事长特别助理李秋禾律师。” “李律师,这位是集团的财务总监张涛先生。” 陈扬分别为两人做了介绍。 “你好,李律师。”张涛笑着点点头,心中却狐疑不已,他做为公司高层,可没听说过李总什么时候又招了一位特助。 “你好,张总监。”李秋禾很公式化的打了个招呼。 介绍完毕,陈扬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张,接下来这段时间李律师会先在投资事业部熟悉一下工作,我已经拟定好了一份计划交给了李律师,下一步的操盘交由李律师全权处理,希望你能尽全力协助她的工作。” “好的,陈先生。”张涛赶忙点头,心中却松了口气。他对金融本就不算太精通,这次也是被陈扬赶鸭子上架才临时鼓捣起了一个投资事业部。说实话,这段时间,他和他的团队完全是机qì人的工作模式,一丝不苟的按照陈扬的指令行事。看着陈扬为了把股价砸下去,大把大把的钱全都扔到了水里,他心中可谓是焦急万分,跟李总汇报过N多次都没用。这时看到陈扬又安排了一个人进来具体负责,他倒是省心了。 又寒暄了几句后,陈扬不再逗留。 出了公司,下到街上李秋禾就拉住陈扬问道:“陈处长,你就这样把我扔到公司里啦?”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扔?别人想进都进不来呢。”陈扬边说边拿出手机给纽葫芦去了个电话。 因为李端玉为了就近照顾刚做完手术的陈耀华,干脆就把陈耀华接到深市疗养去了,而陈若男上班之后,就一直住在国防大学的教工宿舍,陈扬在燕京的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因此他也没打算回那去住。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哟,陈大官人,今儿个怎么想起给哥们打电话了?”纽葫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猥琐。 “滚一边去!”陈扬笑骂一句,接着又道,“我回燕京了,你在哪儿呢?出来一块吃个饭吧。” “真的?你丫的别逗我玩儿啊!” 话筒里除了老纽又惊又喜的声音外,还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陈扬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铁定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我骗你干啥?快别磨蹭了,你定个地方吧,我一会就到。” “哦,你在哪儿,我这就开车过去接你。”话筒里传来老纽忙着穿衣服裤子的声音,貌似旁边还有个娇滴滴的女声。 “算了吧,等你来了黄花菜都凉了,你说个地方,我自己打车过去。” “那也成。”老纽想想也是,“就燕京饭店国苑包厢吧,给你半小时,哦不,二十分钟,你丫的要是不来我就提火铳去湖城点你家房子啊!” “行了吧你,给哥老实等着!”陈扬啐了一口,挂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他才发现李秋禾已经帮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就笑道:“呵呵,想不到你还会干秘书的活儿啊?” 李秋禾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不满,飞快的钻进了后座。 “一会我跟朋友吃个饭,你要是不想去就直接回酒店休息吧,反正也是在燕京饭店。”上车后,陈扬问道。 “那可不行,你说了食宿全包我才来的。”李秋禾撇撇嘴道。 “那随你便了。”陈扬倒无所谓,多个人无非就多双筷子,省得到时候李秋禾弄一大堆餐票过来找自己报销,那才叫头疼呢。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燕京饭店门口。 陈扬付钱下了车,然后直接领着李秋禾去客房部开房去了。 “先生,您好,请问您要定什么房间?”总台小姐很礼貌的问道。 “一个标准间。” 陈扬话音一落,李秋禾脸腾地一红,急忙拦住总台小姐道:“不不,订两间,我们订两间。” 陈扬知道这女人误会了,哈哈一笑道:“我吃过饭回计委招待所去住,你这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李秋禾闻言脸顿时更红了,不好意思的对总台小姐小声道:“一个标准间,谢谢。” 上楼放好行李后,老纽的催命电话就杀到了。 陈扬搪塞一声后,赶忙带着李秋禾到了饭店三楼的国苑包厢。 老纽一直在门口候着,老远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陈扬,赶紧飞奔了过去,二话不说就狠狠地跟陈扬来了个熊抱。 “哟,陈扬,这位是?”老纽不愧是做娱乐业的,松开陈扬后,立马瞧见了站在陈扬身旁的李秋禾,眼睛顿时一亮,暗骂一声,敢情我这老同学比我还牛叉啊,刚送走一个,这立马就换了新鲜的。 “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李秋禾小姐,是个大律师。”说完,陈扬就觉得味儿有点不对,赶忙又多补充了一句,“她是我的一个邻居,现在在南扬集团工作。” “呵呵,是么?”老纽暧mei的瞟了一眼陈扬,一副你丫的就别解释了,哥懂的,解释就是掩饰。跟着又伸手道:“李小姐,你好,我叫纽葫芦,陈扬的大学同学。” 李秋禾阅人无数,一看老纽这样就不怎么喜欢,心说这人指定又是个纨绔子弟,但碍于对方是陈扬的朋友,她也不好拉下脸子,蜻蜓点水的跟老纽握了一下手:“你好,纽先生。” 三人说笑着进到包间,陈扬发现还有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在里面忙着倒酒,不用想,肯定就是刚才电话里那娇滴滴女声的主人了。嗯,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却不知是老纽从哪儿泡到的小明星。 等老纽介绍完毕,陈扬才知道这女人叫萧雅,拍过几部电视剧和广告,但一直半红不黑的,巴结上老纽怕也是想博出位吧。 陈扬对这种小明星一向没什么喜感,不过李秋禾倒是跟萧雅挺聊得来的,问了才知,原来这萧雅刚拍了一部琼瑶奶奶台湾戏,演了个女二号,李秋禾爱屋及乌,倒不足为奇了。 酒过三巡后,陈扬就示意自己不能再喝了:“老纽,我明天还要到部里开会呢,今天咱们随便喝点就成,别老想着灌我啊!” “那可不行,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喝了再说!”老纽直接把自己当成了滚刀肉,刀枪不入,摆摆手就扬起了杯子。 陈扬无奈,只好又干了一杯。 放下杯子,老纽忽然凑近陈扬,压低声音问道:“哎,兄弟,你真跟嫂子,哦不,你跟项瑾掰了?” 陈扬一听到老纽提起项瑾就郁闷不已,皱眉回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别说这个了,喝酒吧!” “不是,陈扬,你听我说。”老纽脸色认真起来,“你还记得不,上回我到东山,不是拿嫂子,靠,瞧我这破嘴,我不是拿项瑾的身份证去注册了一公司吗?” 陈扬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当时他在东山忙改制的事就没留意,反正是玩票性质的,就都交给项瑾一手操办了,老纽不说他还真忘了这茬。 见陈扬沉思不语,老纽继续道:“陈扬,你是不知道,那间投资公司现在牛大发了,听说还专门成立了一家基金,生意红火得不行。” “哦,真有这事?”陈扬一惊,酒醒了半截。 老纽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替陈扬惋惜的神色来:“唉,看不出来,项瑾还真是个能耐人,只是可惜咯。” “该不会是项瑾把公司转手了吧?”陈扬心里暗想到,跟着又看向老纽,“老纽,改天你有空帮我到工商局查查这家公司的法人。” “嗯,那没问题。”老纽爽快应下,跟着又举起杯子,“来,来,啥也别说了,喝酒吧。” 陈扬本来还有几分清醒,听到项瑾的消息,心里就跟被人用闷棍砸了一下,堵得难受,当下也不再拒绝老纽的敬酒,一杯杯的干了起来。 酒喝到兴头上就没了节制,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转眼桌面上就多出了几只茅台空瓶。 本来一直在跟萧雅聊天的李秋禾一看陈扬这架势,赶紧上去劝他别喝了,可饶是她嘴巴都说干了还是半点用也没有,最后实在不行,她赶紧叫来服务员买单了,生怕陈扬再喝下去会出什么问题。 单是萧雅买的,没办法,两个男人中,老纽直接不省人事,而陈扬虽然还醒着,可酒也喝了七八分了,哪还记得买单这种小事。 萧雅叫来几个服务员帮忙把老纽先抬走了,而陈扬还能走动,李秋禾就用肩膀扶着陈扬艰难的离开了包间。 到了电梯口,李秋禾已经累得香汗淋漓了,心中不住的大骂起了陈扬。 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门一开,里面出来了七八个身着笔挺军装的男男女女,从肩章上看,大都是军校学生,另外还有两个是老师。 看到李秋禾扶着一个醉鬼,这些军官们纷纷皱眉掩鼻快步离开了。 李秋禾不好意思的朝几个人民子弟兵笑了笑,吃力的把陈扬抱进了电梯里。 叮! 门一关上,那几个子弟兵里突然有个女生扯住了其中一个女中尉,低呼道:“呀,陈教官,你刚才看到没,前面那个喝醉了的男人好像是你弟弟啊!” “不会吧?” 女中尉一脸狐疑的回过头,可这时电梯已经向上运行了 第三十章 便宜 陈扬不是一个会发酒疯的男人,一般情况下,他喝高了都是一睡了之。 就比如现在,刚一进房间,他仿佛瞬间清醒了半秒,找准床铺就趴了下去。 可李秋禾就比较郁闷了,被陈扬死死的压在床上不说,前面陈扬倒下来时,她为了躲避陈扬的嘴巴飞快的偏过了头,可她不躲还好些,她这一躲陈扬的嘴巴正好噙住了她的耳垂,并且不停呵出热烘烘的酒气,熏得她一阵难受。 她未经人事,不知道世界上有敏感点这种说法,总之这个瞬间她只感觉到浑身乏力,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更羞人的是,下身私密处这时也被陈扬紧紧抵住,即便是隔着套裙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陈扬的坚硬。 这 这让她都有了点感觉,她甚至能感觉到下身竟然,竟然有点湿了 不是说女人都是先有爱才会有性的吗? 李秋禾找不到答案,她只知道自己急得都快哭了,该死的,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像个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烈士那样,紧闭着双眼,死死咬住下唇,把双手撑在胸前,使出仅剩的一点力气想把陈扬推开。 然而,就在这时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您先生看起来好像需要点醒酒药,是吗?” 李秋禾循声看去,包间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酒店制服的服务生,正笑容可掬的礼貌向她询问道。 她怔了一怔,这才发现前面来不及关门了,顿时如同被人点爆了气门穴,俏脸瞬间飞起两抹红霞,好不容易才凝起的一丝气力也消弭得无影无踪,手一松,陈扬的身体再次重重的压了下来。 “帮我,帮我把门关上就行了,谢谢!”李秋禾的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不过还好,服务生倒是听见了,朝她微笑点头,关门走了。 天啊,这难道就是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吗? 门关上的瞬间,李秋禾简直欲哭无泪了。 而陈扬似乎也被刚才那番折腾弄醒了,迷迷糊糊中,他发现自己抱着一个温暖柔软的娇躯,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心中一荡,不由想起过往那些旖ni场景,下意识地箍紧了双手,眼睑微张的问道:“项瑾,是你吗?” 项瑾是谁? 李秋禾一愣,刚要开口回答“我不是!”,可已经晚了。 下一秒钟,陈扬的嘴巴已经不管不顾的印住了她的两片柔唇 “唔~~~,唔~~~” 李秋禾挣扎了起来,嘴里呜呜的呻吟着,牙关紧闭,拼命的想要堵住陈扬那滚烫的舌头,身子则像条水蛇似的在陈扬身底不停扭动起来。 可她完全意识不到,她这副玲珑浮凸的身体,不动还好,一动简直要人命。 要男人的命! 陈扬也是个男人,虽然醉了,但某些部位的功能很正常,甚至比平时更甚。 因此,很自然的,他也动了。 他的左手很粗暴的扯开了李秋禾的小西服外套,随即又要用力去扯李秋禾穿在里面的白色翻领衬衫。 “不唔” 李秋禾大惊失色,可刚一张嘴,才喊了半声,陈扬那一直被她用牙齿拼命挡在门外的舌头立刻就钻了进来,如同着了魔似的拼命攫取着李秋禾嘴里的津液。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伸手去拦住陈扬那只使坏的左手 不知是不是衬衫质量太好了还是李秋禾的反抗起了效果,陈扬竟然没能扯开那件白衬衫,只是崩掉了一颗扣子。 不过,一颗已经足够了。 紧接着,就见这只要命的左手轻车熟路的从敞开的衣缝处钻了进去,并且蛮横无比的把李秋禾的胸罩推了上去,随即牢牢的握住了左边那处坚挺高耸的峰峦 唔,很饱满很结实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揉捏起来。 啊!!! 李秋禾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更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陈扬的恣意逗弄下,竟然变得敏感极了,大腿根部湿热一片,血往上涌,忍不住有种想尿尿的感觉 紧接着,她再也不管陈扬究竟是不是真喝醉了,眼睛猛然一闭,使劲一咬牙 “嘶!!!” 陈扬舌根处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劲道全失。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秋禾赶紧使出吃奶了力气,把陈扬推翻滚到了一旁,然后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翻身下床,逃也似的飞奔到了洗手间。 蓬! 她使劲的关上了门。 咔! 门被反锁了。 然后,就见她双手掩面,背靠着洗手间的门,低低的抽噎着,边缓缓蹲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洗手间里不再传出低低的饮泣声,而房间里一片寂静,陈扬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咔嗒! 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紧接着洗手间的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李秋禾透过门缝往外瞅了一眼,看到陈扬睡得很熟,她才小心翼翼的拉开门,从里边闪身走了出来。 走到桌旁深吸了一口气,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两口后,又轻拍了两下高耸的胸脯,才算惊魂甫定。 衣服有些漏风?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衬衫的第二粒纽扣已经不翼而飞,想起刚才的种种,她又羞又气,脸红耳赤的啐道:“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回过头看看干躺在床上的陈扬,不由想到这天气虽然不算太冷,但这么干躺着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一时不忍,就端着杯子走了过去。 走近床边后,她才发现陈扬即便睡着了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嘴角处甚至还残留着几滴血渍,顿时大吃一惊,是我刚才咬的吗? 心里没来由的一疼,赶紧放下茶杯,蹲到了床边,伸手轻轻的帮陈扬擦起了嘴角来。 陈扬觉得有点不舒服,咂吧了一下嘴巴,推开李秋禾的手,翻身到了另一边。 “哼,好心没好报!” 李秋禾气恼的轻哼了一声,站起来刚要走,可想了想又回身过来扯过一床薄毯帮陈扬盖上了。 跟着,又从行李包中取出了几件换洗的衣物,重又回了洗手间。 不多时,洗手间里便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恰在这时,盖上了一层薄毯的陈扬被热得受不了了,加上一晚上没上过厕所的他又觉得膀胱胀得难受,就迷迷瞪瞪的翻身下了床,径直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第三十一章 委屈 浴室里有个硕大的浴缸,不过李秋禾不大习惯用这个,就站在莲蓬头底下淋浴。水声很大,她完全没注意到陈扬已经起了床并且正朝卫生间走来。 咔嗒! 一声轻响。 陈扬扭开了浴室的门――李秋禾以为他睡熟了,竟然忘了上锁。 听到这声响动后,李秋禾猛一回头,却看到是陈扬闯了进来,顿时如遭雷击般的失声尖叫了起来。 “啊!!!” 陈扬听到李秋禾的叫声,下意识的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花花的一片。 李秋禾前边正洗着头,水珠顺着发尖落到她雪白的脖颈,又顺着脖颈流到胸前,再到大腿根部,若隐若现的,宛如一只美丽的羔羊在轻轻颤抖着身躯,无助极了。 这异样的刺激让陈扬肾上线素激增,一时间竟抑制不住的伸手过去把李秋禾搂了过来。 李秋禾心猛往下一坠,死命挣了几下,没挣开,反倒是被箍得快透不过气来了,只好用手在陈扬的大腿上拼命地拧,嘴里急急的哀求道:“陈扬,你快放开我,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好吗?” 陈扬却恍若未觉,脑子里想到的尽是以前跟项瑾在一块时的旖ni场景,双手紧紧抱着怀里这具温软的娇躯,嘴巴贴在李秋禾四处躲闪的头部,胡乱说道:“项瑾,别走,我爱你” 就这样陈扬不停的说着“我爱你”三个字,而李秋禾则拼命挣扎反抗。 也不知僵持了有多久,李秋禾却突然间认命似的软了下来,掐了一会儿,也就不掐了。 一只手搭在了陈扬的肩头,整个身体贴靠在了陈扬身上,下颌抵住陈扬的锁骨处,眼里噙着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陈扬肩头,小声抽泣道:“陈扬,我,我帮你” 边说,她另一只手伸到了陈扬的裆下,拉开了拉链,颤颤巍巍的握住了一处火热,胆怯的先抚mo了几下,好一会儿过后,她一咬牙,转变成了上下套弄起来 第二天,等陈扬从床上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坐了起来。 恩?这是哪儿? 他有些发懵。 四下一看,才发现是宾馆的一个包间。 地毯上放着一个包,很眼熟。 这不是李秋禾的包吗? 嘶,难道这是李秋禾订的那个标准间? 陈扬猛地掀开毯子,摸了摸自己身上,衣服都还在,赶紧坐直了身子。 再努力回想一下,他才隐隐约约记起,自己昨晚上好像把李秋禾当成了项瑾,在浴室里荒唐了很久。 至于有多久?究竟干了些什么? 他都记不太清楚了。 他只知道自己好像爽完过后,就头疼欲裂的一个人跑回床上睡觉去了。这也是他跟项瑾同居以来养成的习惯,项瑾有轻微的洁癖,做完爱一定要洗澡不可。而陈扬这方面很马虎,一般要是太困的话他都是倒头就睡的。 可是,李秋禾她人呢? 想到此,陈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浴室方向,门紧闭着。 他立刻飞快的跳下了大床,走到了浴室前。 笃笃! 轻敲了两下门。 里面没人回应。 陈扬干咳了一声道:“李秋禾,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点话想要问你,你快开门。” 还是没人回应。 但陈扬却没说错,李秋禾的确是躲在浴室里,双手抱着膝盖蹲在浴室的墙角里,脸蛋深埋进了腿弯处。脸上犹自挂着两道泪痕,一脸漠然,甚至连衣服都忘了穿。 她不是不想出去,她只是不想看到陈扬这个淫魔。 至少现在不想。 昨晚上的一幕幕不停的浮现在她眼前,像是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她是个律师,见多识广。像什么强+奸之类的案子也办过不少,对两性关系也有一定涉猎。她也知道,在正常情况下,喝多了酒的男人都很持久。可是,昨晚上陈扬也太那啥了吧?她两只手都抽筋了也没用,最后那个淫魔实在太困了,竟然恬不知耻的让她用嘴,她当然不同意,可那个淫魔竟然不管不顾的把她的头摁了下去。 事后,她刷过牙,嘴里倒是没有那股子*的味道了,可吞进喉咙里的那些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到这儿,李秋禾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另外还有点反胃想吐的感觉。 耳边再次传来了敲门声:“李秋禾,我警告你,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走了啊。待会儿我还要到部里开会呢,我说你这不是纯粹耽误事儿吗?” 我耽误事儿? 你这该死的混蛋! 李秋禾腾的一下火了,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拉开了浴室门。 嗒! 门口一开,陈扬登时眼睛一大,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盯着我看干嘛?昨晚上还没看够吗?”李秋禾怒道,浑然不知自己身上未着片缕。 陈扬目瞪口呆的看着光溜溜的李秋禾,指了指李秋禾的身上:“你的衣服” 衣服? 李秋禾低下头一看,脑袋轰的一声,爆炸了开来。才不到半秒钟,她浑身上下就如同过敏似的,染上了一大片红晕。 “啊!!!” 她尖叫一声,下意识的用两手护住了三处重要部位,刚要转身冲回浴室里,外面传来“笃笃”两声敲门声。 李秋禾吓了一跳,顿时如受惊的兔子般,飞快的蹿回了浴室里,并且顺手把门带上了。 陈扬一奇,赶紧过去开了门。 可他刚拉开门一看,顿时就傻眼了,而且比刚才看到李秋禾光溜溜的打开浴室门更甚。 原来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竟是一身军官制服的陈若男。 这时候看到陈若男,不吝于是见到鬼了。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鬼。 陈若男一脸黑线的看了一眼陈扬,“陈扬,原来你真的住在这里啊?”边说,边走了进来,陈扬想拦时也已经晚了。 陈扬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赶紧追上陈若男,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若男没说话,眼睛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最后锁定住了紧闭着的浴室门口,一脸狐疑的走了过去 陈扬一看坏了,要是让陈若男看到李秋禾,那可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赶紧快步拦在了陈若男跟前:“你跑这来干什么?”说完,未等陈若男回话就拉住了她手,压低声音道:“出去再说。” “你拉着我干嘛!”陈若男甩了两下,没甩开,不情不愿的被领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别扭 陈若男愤愤不平的跟着陈扬出到了走廊,狠狠的甩开了陈扬的手,也不说话,低着头快步往电梯间走去。 陈扬很纳闷这位大小姐气从何来,走快两步紧跟了上去,“喂,陈若男,我说你走这么快干嘛!”边喊边用手去拉陈若男的肩膀,可都被陈若男甩开了。 到了电梯间,陈若男才停了下来,发狠似的连摁了好几下向下的按钮。 “陈若男,你一大早的跑过来到底想要干嘛?”陈扬追上去问,手扮住了陈若男肩头。 陈若男啪的一下拍掉了陈扬搭在她肩头的手,回过头质问道:“你回燕京干嘛不打电话给我?你自己说说,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陈扬一听之下浑身汗毛都起来了,他最反感的就是陈若男自称姐姐。尤其是现在两人间的关系已经被无端修改成夫妻的情况下,更是让他有种很别扭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会听到陈若男倒是叫得挺顺溜的,陈扬还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不说话?没话说是不?”陈若男连声问道。 “我这趟是专门开会来的,又不是来玩的。”陈扬没好气的解释道。 “开会开到五星级饭店来了?连家也不回?”陈若男扬起脸,冷冷的讥讽道,“呵,出去几年好的一样没学会,倒学起别人带小秘书来开会了。哼,你可真让人恶心!昨晚上少不了” “你别满口胡言啊!”陈扬知其意,赶紧打断她的话,跟着又解释道,“昨晚上我跟老纽吃饭,喝多了才在这对付一宿的。是,那房间是我开的,可那是帮别人定的房间。我可是住部里招待所的,行李都还丢在那儿呢。” 接着又说:“还有,人那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妈他们集团的高级员工,怎么在你嘴里头就说得跟西兰路的站街女似的,你不嫌丢人我还要面子呐。”这句话说完他自己都汗颜不已。 陈若男轻哼了一声:“鬼才信你哩!那纽葫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头其实已经相信了七八分了。 昨天她听那女生说在酒店里见到了陈扬,当时没太敢相信,可回宿舍后一晚上老惦记着这事,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打了陈扬的手机,是关机的,又打给母亲,这才知道陈扬还真是回来了。这不,挂了电话她就上燕京饭店查户口来了。饭店的政府背景很浓,她一通电话就查到了陈扬昨晚上的确是在这里开了个房间,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儿。 陈扬的性格她是清楚的,虽说两人从小到大交流不太多,但陈扬在她跟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而且,再怎么样陈扬也不至于跟纽葫芦是同一号人,他说喝醉了应该就是喝醉了的。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急吼吼的跑来这干嘛?只是觉得要是不来瞧瞧,心里就不舒坦。或许是被那结婚证给闹的吧! 而且,不管怎么样都好,自己跟陈扬始终都是一家人啊!哪有像他那样的?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一想到这,还是让她恼火不已。 这时身后传来“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她立刻就转身进了电梯。 陈扬见状,赶忙也跟了进去,不顾旁边还有其他人,不由分说的拉住陈若男的手,陈若男想挣脱开,可一看到周围尽是些八卦的目光,只好放弃了挣扎,任由陈扬握住了手。不过,她还是气不过的瞪了陈扬一眼。 出到饭店门外,陈扬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研讨会十点开,再不赶到部里就迟到了,想了想,干脆就跟陈若男一块上了车。 上了车,热情的的哥就问:“俩口子吧?”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否认道,跟着又都尴尬起来。 的哥触了个霉头,便不再多嘴专心开车。 沉默了一会,陈扬才先找话道:“你早上没课吗?” “请了假。”陈若男回过头,这时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两个月没见的陈扬,看到陈扬一脸疲惫没什么精神,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外套也都是皱巴巴的,身上尽是酒味,不由蹙了蹙眉头,“你就这个样子去部里开会啊?”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盒口香糖,递给陈扬:“喏,给你。” 陈扬也没二话,取了一片嚼了起来。 “你昨晚跟纽葫芦喝的什么酒啊,醉得都回不了招待所了?”陈若男边说着话,边伸手去帮陈扬理了理领口。 “咳,别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茅台?我到现在都还觉着头疼呢。”陈扬皱眉道。说实话,他现在都有点怀疑昨晚上那茅台是不是兑了工业酒精了。只是他好像忘了,昨晚上光他跟老纽两人就干了三瓶茅台,现在能不头疼嘛。 “啊?头很疼吗?”陈若男赶忙问道,“要不,你待会就别去开会了,跟刘叔叔请个假吧,这种研讨会你去了也没多大意思。反正我有时间,就陪你到医院看看,回头别落了什么毛病。” 陈扬当然知道陈若男说得在理,不过他不去可不成,就摇头道:“也没什么大碍,忍忍就过去了。”跟着又问,“对了,上回电话里听你说起,你去找过爷爷了?” 陈若男知道陈扬是在打听结婚的事儿,心里就有些纠结,手停了下来,半天说不出话。母亲私下里找人帮她跟陈扬办结婚证的事儿已经被她证实了,确有其事,她回京后也曾经几次去找过爷爷,可每回都被日理万机的爷爷无情的骂了回来,想撒娇或者玩颓废都没找到机会。 见陈若男不说话,虽然在意料之中,但陈扬还是忍不住问道:“爷爷也首肯了这事?” “嗯。”陈若男点点头,“爷爷说这事他早就知道了,说是要等过阵子他和姥爷都能抽出时间才会在家里宣布一下,摆两桌吃个饭也就差不多了。” 陈扬知道,像他们这种高干家庭的子女结婚,也就像陈若男说的那样,两家人简简单单吃个饭就差不多了。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吃,由双方家长点个头这事就算结了。陈扬上辈子结婚就是这么个状况,两家人趁老爷子生日那天一块吃了个饭,席间老爷子当着众亲属的面提了一句就搞定了。跟寻常百姓家办喜事时那热热闹闹的场面完全没得比。 “爸妈他们的意思呢?”陈扬又问道。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这事本来就是他俩商量好的。还有,妈本来是想让我辞掉学校的工作,去你那儿的,可我没答应。”陈若男淡淡的说道。 陈扬默然无语。自打项瑾走后,他已经认命了。如果非要他在爱情和亲情中选择一样,那么他只能也只会选择后者。 等等,好像不大对劲儿啊? 陈扬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陈若男,按说她没理由会这么逆来顺受,起码也得反抗一下吧?记忆里,她可是极其反对这桩婚事的,要不是养母被气出了场大病,她最后也不会乖乖就范。 该不会她也穿越了吧? 知道历史的车轮是不可扭转的? 想到这,陈扬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的意思呢?你也同意了?” 陈若男这次没有回答陈扬的问题,只是把脸转到一旁,看向了车窗外 第三十三章 老爷子 十点钟,陈扬踩着点进到了会场。 研讨会的现场气氛很轻松,除了不能吸烟外,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把自己认为的体制内的各种弊端提出来,为招投标立法提供参考意见。 与会的大多是像陈扬一样的处级干部,每个人都依次发了言,陈扬也不例外。 但跟其他人流于形式的夸夸其谈不同,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现行招投标行业跟各地方计委间存zài的猫腻问题,并提yì很多在后世才会逐步完善的解决方案,比如尽kuài出台政府采购法,大宗项目要实行政府统一采购等等。 他的这些发言领先了十多年,引人深思。当然,也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他也没指望国家能立刻启用这些先进经验,但最起码如果他的发言能引起上级机关的重视就已经达到效果了。 从会场针对他的发言热烈讨论的情况看,效果还不错。 主持会议的刘海泉主任听完后,侧过头对一旁做会议记录的秘书吩咐了几句,让秘书在陈扬的发言记录上重点标注,然后还对陈扬投过几许赞许的目光,显然对陈扬的表xiàn十分满意。 按计委安排的行程,当天下午,陈扬随一干领导及同志去到国家重点企业燕钢进行实地参观调研。 期间他给李秋禾去了个电话,李秋禾倒是接了电话,但只说了句“我在工作”后就啪的挂掉了,声音冷得像三九天气里的冰窖。 调研结束前,老纽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并且立刻给他来了通电话,邀他今晚继续。陈扬心有余悸,以部里有会餐为由给回绝掉了,弄得老纽哀怨极了。 刚挂掉老纽的电话,陈扬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接起后他才知道竟然是老爷子打过来的,吓得他手一抖,差点连电话都抓不稳了。 当然,更多的是激动。他也没工夫去理会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的手机号等等弱智问题。 尽管他算是个陈家人,但他可没听说日理万机的老爷子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们这些第三代。就算是他们平日里想打电话给老爷子问好也不行,无他,老爷子实在太忙了。一般来说,也就是在过年时候能有幸跟老爷子通个电话,或者在家族聚餐时能听到老爷子的训诫。 “爷爷,您好。”陈扬很恭敬的问好,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小扬啊,呵呵,好久没看到你咯,待会儿跟小男一块来我这儿吃个饭吧。”老爷子的声音很平和,很慈祥,但有种让人不能拒绝的力量。 当然,陈扬根本就没想到要去拒绝,即便老爷子让他马上去阿富汗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赶忙回道:“好的,爷爷,我马上就去接姐姐到您那儿。”恐怕只有在老爷子面前,陈扬才会把“姐姐”叫得那么顺嘴吧。 老爷子满意的挂了电话。 而陈扬则立刻跟调研组的组长计委办公厅的张厅长请了假,他可不敢让老爷子久等。因为在燕钢的参观也马上就要结束了,张厅长很爽快的应承下来。 随行的其他官员看到陈扬放弃了聚餐联络感情的好机会,心里不由暗叹,这个江南省的陈处长还是太年轻啊!就算急着去会小情人也不赶这点时间啊! 当然,如果让他们知道陈扬待会儿要去见的人是共和国序列里面排名前三位的首长之一,这些处长厅长们一个个的恐怕都要吐血身亡了。 陈扬不敢怠慢,飞快的在街上拦了车,并且在路上通知了陈若男。 出租车刚一在国防大学门口停下,陈扬远远的就看见了在校门口等候的陈若男,赶紧拉开车窗,招呼了一声。 其实陈若男早就看到出租车过来了,但直到陈扬打了招呼,她才不急不缓的施施然走了过来,钻进了后车厢。 “我说你就不能走快点?”陈扬埋怨了一句,跟着又吩咐了司机开车。 陈若男轻哼了一声,不屑的啐道:“看把你给急的,我看啊,全家人就数你最喜欢听爷爷教训了。” “你胡说什么呢?”陈扬不高兴了。但陈若男说的是实话,这家里第三代直系中,不算陈扬,另外还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打从小时候开始,五个人里边,就数陈扬听到的教训最多,而他还摆出一副您老人家越是教训我越爱听的姿态,让其他兄弟姐妹很费解。 “呵呵,俩口子闹别扭了?”燕京的哥还真没话说,够八卦的。 两人尴尬的对望一眼,却没有像早晨那样矢口否认,而是沉默了下来。 也许,两人都知道,去老爷子那儿之前,再否定这个好像真不太合适。 出租车开到后海就停了,两人下车后进了一个硕大的别院,又足足步行了十多分钟才找到一条僻静胡同地套院里。 这是间五进五出地宅子,古朴浑厚,铁门外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岗。 进到宅子里,在一间古朴简陋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老爷子。 两人分别问了好,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文jiàn,亲切的招呼两人坐下。 陈扬两人并肩坐在了一条硬木沙发上,咯得屁股生疼。陈扬心想,如果可能,他还真想出钱帮老爷子装修一下,第一个要换的就是这张沙发。 但这等同于幻想,老爷子是老革命了,根本就不讲究物质享受那一套。 很快,两人坐下没多久,一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员就自动上了菜。看来应该是老爷子早就安排好的。 茶几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些很普通的家常菜,但选料和烹制那绝对是外面不敢想象的。 “呵呵,我们爷孙边吃边聊吧。” 老爷子先动了筷子,两人这才赶紧跟上。 “爷爷,怎么每回来您这儿不是青菜就是豆腐,唯一一碟肉还尽是些大块的肥肉,比我们学校饭堂的伙食还差。起码您也尝点烤鸭什么的吧。”陈若男皱眉在那碗红烧肉里挑了半天,愣是没能找到一块能下咽的,咬着筷子嘟哝道。 陈扬心里一寒,直骂这陈若男真不懂事,仗着老爷子疼她,挑来挑去的像什么样子,有肥猪肉给你吃就不错了,还在这说三道四的,待会儿出去老子带你到全聚德吃个够! 赶紧用脚在茶几底下踢了几下陈若男。 好在老爷子习惯了孙女这作风,不以为意的哈哈笑道:“你这傻丫头,爷爷这儿可没你想吃的,你要真想吃好的就让小扬领着你,待会儿回去你们小俩口自己慢慢吃去。” 老爷子说完后自己先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可余下两人则惨了,尴尬不已。 陈扬一口饭刚咽到喉咙,差点直接喷了出来。就连他这等脸皮奇厚的人也迅速脸红起来。 而陈若男咬咬嘴唇,不怕死的嗔怪道:“爷爷,您怎么这样啊,上回来您就老跟我说起这个。我都说了陈扬是我弟弟,您们到底想我们怎样啊?” “好,我不说了。”老爷子倒很开通,只是脸上笑意未减。 接下来在饭桌上,老爷子果然没再提起这茬儿。只是简单询问了陈扬一些工作上的情况,陈扬如实汇报,半点也不敢隐瞒,同时还就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国际国内上的大事,在聊天过程中隐晦的向老爷子介绍了一下。比如即将爆发的亚洲金融风暴等等。 虽然他说的都是些概念上的东西,但老爷子是何等人物,听完后不禁又皱眉起来。陈扬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也太多嘴了,至少也得让老爷子安心吃完这餐饭才说吧。 饭后,老爷子把陈若男撵出去了,单独把陈扬留了下来。 老爷子坐在藤椅上,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小扬啊,这几年你在外头进步很快啊,为老百姓办了很多实事,我感到很欣慰啊。”接着话锋一转,“但我不允许你骄傲,以后还得更加努力啊。” 陈扬难得听到老爷子的赞许,心中激动不已,连连点头道:“爷爷,我一定会努力的。” 老爷子呵呵一笑,很明确的给陈扬提出了要求。 不多,就只一条――不为时尚所惑,不为积习所蔽,不为浮名所累! 陈扬一一牢记在心,仔细揣摩着老爷子这几句话的含义。 接下来,老太爷又问了陈扬前面吃饭时提到的一些事,足足探讨了一个多钟头。 陈扬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最后快走时,老爷子才意味深长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小扬,我听耀华说,你很抗拒跟小男的婚事,有这回事么?” 陈扬一怔,只觉得老爷子的目光向他一扫,那股威压就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立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本想点头说是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有,爷爷,我听从您的安排。” 第三十四章 耳环 不一会,照顾首长身体健康的保健医生敲开门,送了点药进来。老爷子血压有点偏高,但平日里又喜欢吃点红烧肉,老戒不掉,为此医生都头疼坏了。 老爷子借吃药的工夫,把在外面早等得不耐烦了的陈若男单独叫了进来。 时间不长,陈扬在外面只等了五分钟左右,陈若男就一脸晕红的从里面出来了,在沙发上拾起包包,也不跟陈扬说话,自顾自的快速出了套院。 陈扬心中狐疑,却不好多问,皱皱眉头跟了出去。 这处僻静的院子很深,也很安静。树木很多,让人有种置身公园的感觉。 两人并排走在一块块青石砌成的石板路上,很有默契的谁也没开口说话。因为彼此都能猜出来老爷子究竟对他俩说了些什么。 这条青石路上每隔五六十米远的地方才立有一盏路灯,灯光很昏暗,很环保。 陈扬侧过头看了一眼低着头量步子的陈若男,心中唏嘘不已,没想到重活一世,非但没能摆脱命运的束缚,反而还加快了历史的脚步。 不是吗? 自己本来得在两年后的1998年4月才跟陈若男结婚的,可现在却无端端的提前好几年。而颜玥也同样,自己认识颜玥得到2002年以后了,现在不也提前了五六年了吗? 当然,改变也不少,最起码自己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终点是未知的,但自己可以很肯定的说,上辈子那些悲剧都不会再重演了。 除了陈若男! 随着项瑾的离开,陈扬现在已经把她深藏在了心底里。 生活还要继续,幸福的定义不仅仅是“爱情”两个字就能涵盖得了的。 亲情也很重要,至少对陈扬来说,就是如此。 陈若男就是他的亲人,一直都是。 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注定了 陈若男背着双手,低着头不疾不徐的走着,昏黄的灯光帮她掩饰了不少内心的慌乱。 这不是她头一次跟陈扬单独在一块散步,可之前没有哪次她会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的。 自从年三十那天从陈扬口中知道了那个让她不敢相信的消息后,要说她心里头没有抵触那肯定是假的,一个在自己心里早视为亲人的弟弟忽然间成为了自己的老公,换了是谁恐怕也很难立刻接受。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审视着自己跟陈扬之间的关系,一点一滴的回忆着两人共同生活的那些片段。 说实话,从陈扬五岁那年被陈耀华从龙门带回来的那天起,她就很不喜欢这个小男孩。 她不喜欢陈扬眼里那永远都充满警惕戒备的眼神,不喜欢他整天一副脏兮兮的模样,不喜欢他不听自己的话乖乖的叫姐姐,不喜欢他跟自己一块听母亲讲童话故事。当然,直到现在她都未必知道,小陈扬当时一听到那些童话故事就反胃,只是慑服于李端玉的高压政策才逼于无奈勉强为之的,当时的他更喜欢到院子里那颗老槐树上面掏鸟蛋。 尤其是看到爸妈都对这个小男孩格外疼爱之后,她的这种厌恶感就更加的深了。她生怕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父爱母爱被陈扬瓜分了。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等再长大了一点,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讲话的陈扬变得更沉默了,而且还喜欢上了打架这种时髦玩意。她心里有个秘密一直没敢说,就是在陈扬十三岁前,几乎每回看到陈扬在院子里跟别人打架,她心里头都乐滋滋的。嗯,是的,她很喜欢看到别人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小屁孩。 不过在十三岁那年,有一回陈扬被人揍得很惨,浑身淤青的回到家里非但没有立刻上药休息,反而还被父亲叫到书房里教训了三个多钟头。出来时,躲在房间里的她偷偷的瞧见,陈扬两只手的手心都已经被父亲用钢尺抽得通红,肿得跟馒头一样,就连开门都是用下巴去顶开门栓的。当陈扬艰难的把门推开的那一刻,她哭了,哭得一塌糊涂,很没有来由。她很想过去看看陈扬,帮这个弟弟上点伤药,可刚在楼底下跟父亲大吵一架的母亲却已经飞快的上到了楼上。她咬了咬牙,因为骄傲矜持的关系,就没跟着母亲一块进屋去。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就再也不想看到有人欺负她弟弟了。当然,到了那个阶段,陈扬已经在院子里威名远播,基本上也没她啥事了。 虽然她从此认可了这个亲人,但是她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弟弟。当时的她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喜欢幻想,希望自己也能向其他的女同学那样收到一抽屉的情书。可结果却是,从小学到高中,她压根就没收到过一封情书,这让她很有点失落。事实上,院子里那一帮同龄人中的,几乎就没有不暗恋过她的。偏不巧的是,这帮人几乎都跟自己这个弟弟干过架,因此从来没人敢向她表白,而她也由此觉得是陈扬毁掉了她本该拥有的一段朦朦胧胧的初恋。 这种情况一直到大学阶段才发生改变。但很遗憾,这时候的她同样高兴不起来。因为在整个大学阶段,她几乎快被那堆成小山的情书和没完没了死皮赖脸的邀请给逼疯了。而这时,她才头一次觉得原来有个弟弟可真好啊。她甚至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跟陈扬报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了。如果俩人还是同班的话,这种悲剧应该可以避免。 大学四年,两人都是住校的。而陈若男最喜欢的就是周末了。因为每个周末,陈扬都会按照父母亲的要求,硬着头皮来到她们学校门口,等她一块放学回家。而这个时候,她就可以对那些八卦舍友们骄傲的介绍,这个在学校门口等我的帅哥是我弟弟。从舍友们盯向陈扬的那种母狼一样的眼神中,她获得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变态的快感。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总之每个周末下午六点钟是她这一周里面最快乐的时候了。 毕业后,她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她本以为陈扬也会一块就读的,谁知道陈扬只是在党校进修了半年,就主动要求到地方工作了。她觉得陈扬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土包子,从小就是。多读点书不好吗?去那种山旮旯里头干什么?想当官在京里不有的是大把机会吗?为此,她还生了一个多月的闷气。 而陈扬在外头工作的两年里,她虽然没怎么联系陈扬,但每回只要碰到陈扬过节回家,她都忍不住一阵高兴。虽然这种兴奋劲很快就会被陈扬那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模样给消灭掉。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得太久了,感情不用说,肯定有,而且很深,但应该是那种亲人间的感情。 至少,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这个弟弟忽然间成了自己的丈夫,她的心里面真的很乱 今早在出租车上,陈扬问她是不是同意了的时候,她没有回答。 可如果陈扬现在再问同样一个问题的话,她可以回答了。因为刚才在老爷子的房间里,她已经表了态。 但很可惜,陈扬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们学校是不让戴耳环的吗?” 陈扬的眼睛盯着陈若男的右边耳垂,没话找话的问了句废话。 陈若男从小到大就挨过两顿揍,一次已经说过了,是那年参加院里一牛人的生日Party,另外一次则是她在上初中时,跟同学偷偷跑去街边穿了个耳洞,回来后被老陈抽了几钢尺,哭了整整一个礼拜。但即便是这样,陈若男还是会趁大人都不在家时,偷偷把在街上买的一些便宜货戴在耳朵上自娱自乐。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陈扬看见过至少不下十次。 果然,一听到陈扬提起这种丢脸事,陈若男就不高兴了,冷着脸子哼道:“你问这种废话干嘛?你见过哪所军校是让戴耳环的吗?” 陈扬刚才觉得气氛有点凝重才随便找了个话头,谁知道不小心点中了陈若男的死穴,这下就只好当自己没说,干咳两声糊弄过去了。 陈若男心里纠结,就加快步伐往前赶去,把陈扬甩在了身后。 “陈若男,你走这么快干嘛?” “你管我!” “其实这趟回来,我给你带了样东西的。” 陈若男一怔,咦,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死人会送东西给我?下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把手摊开伸到陈扬面前:“是什么?快点拿来!” 陈扬笑了笑,掏出钱夹,从夹层里取出了一对闪闪发亮的白金耳环,放到了陈若男摊开的手心里面。 吊坠是两粒晶莹剔透的水晶,水滴型的。 在皎洁的月光下,这对耳环显得格外的耀眼 第三十五章 豆腐渣 六月入夏,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湖城的地处华中着名火炉带之一,更是闷热得一丝风都没有。陈扬也换上了夏装,笔挺的白短袖衬衫外加一条西裤,越发给他添了几分帅气和儒雅。 看到身上的名牌衬衫和西裤,陈扬不由莞尔一笑。 上个月临离开燕京前,陈若男硬拉着自己陪她一块逛街,说是要买些夏装。可逛了半天,她什么都没看上,倒是帮自己买了一皮箱夏装。光是衬衫就有十来件,都是她喜欢的牌子和款型,根本不管陈扬喜不喜欢,只要陈扬穿到身上她瞧得顺眼了,就一定是好的,根本不许陈扬说个不字。 女人总是这样,想想以前和项瑾在一起时候也是如此。因此,陈扬倒也习惯了。不过话说回来,陈若男帮他买这些衣服倒很及时,项瑾离开时把所有的东西席卷一空,若不添置些衣服,到了夏天,他都没得换了。 李秋禾还留在燕京,过去的一个多月里,虽然她极不情愿,但仍然能很理智的把工作和个人恩怨分开,一丝不苟的执行着陈扬的圈钱计划。在强大的政策和心理攻势下,没有任何悬念的击溃了鼎盛证劵。 而鼎盛证劵含恨退出后,南扬地产的股价就彻底沦为了陈扬手中的玩具。他先后让李秋禾按部就班的放出数个利好消息,再配合519开始的大牛市,这个价位上终于止跌,并且在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股价逐步走高。 一个月后,当南扬地产达到了陈扬的心理价位——100元后,他当即命令南扬投行开始出货。 因为这段时间股市大涨,南扬地产又是一支名副其实的明星股,市场内跟风盘无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放出去了一半左右的筹码。 截止目前为止,光是这一半仓位套现的资金就已经把李端玉之前拆借的那10亿短期贷款本金和利息都还清了,再去掉运作的手续费等等费用,还纯赚了将近5个亿。 再想想剩下那半仓的货,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至少对李秋禾来说,的确就是天文数字。 可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每天盯着盘口,看着不断走高的股价,她感觉到自己很烦躁,一点都找不到以前当个体户时候的那种轻松自由的感觉。 是的,她觉得很不自由,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部机qì——一台不知疲倦帮某个黑心老板赚钱的机qì。 一来这些晃眼的资金里面没有一块钱是她的,她提不起半点兴趣,而且陈扬也没说要给她发多少奖金,更可恶的是,到今天为止,陈扬又拖欠了她一个月工资,就好像她如果不主动提出来,压根就没这回事一样;第二个原因是这期间里,她曾经给陈扬打过好几次电话,说是任务完成了,想甩手不干了要回湖城,可任凭她费尽口舌,陈扬却还是坚决不允许她回来,让她郁闷不已。 真说起来原因很简单——之前陈扬向李端玉要的奖金已经到了帐。 不过却不是陈扬要求的1个亿,而是5个亿。因为李端玉觉得这些营业外利润还是交给陈扬打理比较稳妥,再说南扬地产账面资金充裕,根本用不着这些钱。 于是,陈扬就用这笔钱成立了一个新的投行,人员还是南扬投行原来的那帮人,只不过多挂了块牌子而已。至于投行的首任总经理人选,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李秋禾。 投行旗下只设有两支基金,一支专做国内市场,另外一支则在境外设立账户,专炒美股,顺便还兼炒一些外汇,为陈扬的下一步圈钱做准备。 另外,在投行刚筹备成立时,李秋禾曾经善意的建yì陈扬最好到太平洋某小岛国去注册。可陈扬想也没想就否决了,并且没有给李秋禾任何解释,反而还训斥她一顿。 这些一qiē的种种,李秋禾都咬牙忍了。因为每次当她跟弟弟李卫东通电话时,听到弟弟在校园里那欢快轻松的声音,她就觉得自己现在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的。 除此之外,她也曾经冒出过一个很可怕很荒唐的想法。但光是想个开头,就已经吓了她一跳,赶紧不断的劝阻自己别胡思乱想。因为这一qiē想法的基础是建立在陈扬是单身的情况下才能实施的。 但很遗憾,陈扬是有老婆的。关于这一点,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下午快下班前,陈扬接到了吴刚的电话。 约他到大富豪吃个便饭,说是这两天心里不痛快想找人说说话。听上去,吴刚的心情是有些恶劣。 放下电话,陈扬就皱眉不已,不知道这吴刚惹了什么麻烦,这省城的事还有他吴衙内摆不平的事么? 想归想,他还是收拾好东西,一下了班就打车赶到了大富豪。 上到三楼,到了约好的包厢前,刚推开门就看到吴刚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吴刚看来是真急了,一听见到门口有响动,立刻就起身迎了上来:“我说陈大处长,可算是把你给等来了。” “呵呵,什么事啊,看把你吴公子给急的?”陈扬打趣道。 “你就别笑我了,我算哪门子的公子啊,整个就是一受气包。”吴刚撇撇嘴跟陈扬并肩坐下,跟着又招呼服务员,“小玲,我哥们来了,上菜吧。” 陈扬听到吴刚当着一个服务员的面也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心中就有点不舒服,暗道吴刚这小子说话也不注意点场合。不过跟吴刚打交道久了,他也知道,这鸟人就是这副德行,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还一副矜持斯文样,熟了之后就习惯性的大嘴巴。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问:“哟,看不出来,你还是这的熟客啊?我还以为你长期在喜来登混的呐。” “熟个毛啊,这地方是丁建国那帮鸟人的后花园,我今儿个还是第一次来。” “哦,那你还来?”陈扬微微一奇。 “我今天还就打算在这会会他了,妈的,敢阴到我身来了!”吴刚恨恨的说道。 偏偏他话说不全,陈扬听得一头雾水,前阵子吴刚还劝过自己,没事别搭理丁建国,今儿个他自己倒气愤填膺起来,一副恨不得把丁建国扒皮抽筋的模样。 陈扬就没说话,等着吴刚把事情始末说出来。 果然,吴刚接下来愤愤不平的开始一通数落起来。 去年3月份,省计委对全省10个县区的10条农村公路改造工程项目进行了社会招标,吴刚也凑热闹去拿了个标,安发市田家坪至松曲江这一标段的公路,工程不算太,一千四百多万元。 吴刚拿下标的后没多久就转手给了省里另外一家叫星辉的建筑公司,小赚了点钱。可那家星辉建筑公司又转给了一家安邦建筑公司,这么倒了两手后,最终形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豆腐渣工程”。 当然,这种工程中标合同层层转包、分包的现象非常普遍,倒不是吴刚最先发明的。 而这所带来的危hài后果有多方面,一是工程质量无法保证,增加了事故隐患;二是转承包商或分包商逃之夭夭,导zhì最终的施工人员长时间拿不到工资,从而引发劳资纠纷。 吴刚很倒霉,这两样危hài都让他给撞上了。 前几天连续下了几场暴雨后,该路段发生了一起坍塌事故,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可祸不单行,这头的事儿还没处理干净呢,没过几天就又有三四百个农民工找到了吴刚的盛昌建筑,说是讨要施工方欠发的工资。吴刚被弄得一头雾水,问清楚后才知道,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其实是安邦建筑公司,而这家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老总早卷铺盖逃之夭夭了。 本来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找不到吴刚头上来,可偏偏这时候那家接第二手的星辉建筑也关门跑路了。没办法,吴刚为了不影响到家里老头的声誉,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硬着头皮支付了近200万元才把那些农民工打发了。 可这还不算完,经有关部门的专家检测,不光是坍塌的位置需要补好来,甚至这整条路段都得翻新重修。没说的,当初的工程合同是盛昌建筑跟建设厅签的,这事又得着落在吴刚头上了。吴刚找不到下线,只好自己掏腰包重新修路了。 而吴刚最近开矿手头很紧,本指望着财政能把工程尾款结了再添点钱开工的,可让他意外的是,这笔尾款却被卡住了。本来以他的身份,办事基本上都是电话就OK了的,这下子他顿时奇怪不已。于是亲自跑到省财政去问,才知道因为事态严zhòng,上面非但不让放款,反而还准备严厉查处有关单位的负责人。相熟的一位副厅长还偷偷告sù他,这个命令就是他父亲吴副书记亲自批示的。 他这儿正郁闷着呢。 陈扬听完后才恍然大悟,跟着心里就是一沉,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方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搞的人显然不是吴刚,而是他父亲吴副书记。也难怪吴副书记这么着急的要撇清关系了。 吴刚说完后,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端起酒杯就道:“来,咱喝一个。” 陈扬笑了笑,举杯跟他碰了一下,不忘挖苦他道:“我说呢,原来前两天省报上登的那起公路塌方事故就是你干的好事啊!不出人命已经算你走运了,要我是省委赵书记,直接就叫警察把你给办了!” “陈处长,您老人家就别挤兑我了成不?我要是早知道星辉那谭王八是这号人,当初我还懒得抢这个标了。好事没落着反惹了一身骚。”吴刚一脸苦涩,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又接着骂,“妈的,这回真是亏到姥姥家了。钱赔了不说,一回到家里就被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的,就差没把我吊起来抽了。” “还不都是你自找的。”陈扬哈哈一笑,抿了口酒,随口又问道:“对了,前头你说是丁建国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靠,当初这个标我就是从他手里头抢下来的,不是他还能有谁?”吴刚一脸忿忿之色,接着又道,“陈扬,你别不信,要我说,本来就是点破事,花点钱把路修修就完了的。可那天公路塌方后,差不多全省的记者都跑那去采访去了,你说事儿能不闹大吗?” 顿了顿,又道:“还有,那笔尾款要不是有丁建国在里面作梗,我一个电话早给要出来了。更恶心人的是,那几百个农民工上门要债的时候居然还带了律师来,你说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懂这些玩意儿吗?” 陈扬就笑笑不再说话,心里却不以为然,也活该你倒这个霉,农民工的钱也是能随便拖欠的吗?还算你机灵,再晚点付钱你家老头就麻烦了! “话说回来,钱就算了,没了以后还能再挣,但我就是受不了这冤枉气儿。操,这姓丁的还真把老子当面团啦?想捏就捏吗?”吴刚说着气儿又上来了,猛灌一杯酒下肚,拍案就要起来。 陈扬赶紧摁住他肩膀,把他摁坐了回来:“行了,你就少给吴副书记惹点事吧,还嫌麻烦不够多吗?” 吴刚想想也就算了,跟陈扬一杯一杯的喝起闷酒来。 过不多时,吴刚酒就有点高了,陈扬怕他再喝下去出事,赶紧叫来服务员把单买了。然后硬拽着吴刚一块出了包厢。 在走廊里没走多远,迎面就走来了七八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鱼贯进了旁边一间VIP包厢里。 路过旁边时,里边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仔细一听,却似乎是丁建国的声音。 陈扬赶紧朝旁边的吴刚看去,这家伙果然忍不住了,二话不说就一脚踹开了包间门。 进去一看,丁建国果然就在里面,还有那廖强和汪洋也都在,另外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中央。 从座位学上来讲,貌似丁建国等三人都是陪客,而这个陌生的中年人才是包间里的主人。 而更让陈扬感到意外的是,他在包厢里竟然还看到了纪仙儿! 包厢里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破门而入的吴刚。 只有纪仙儿却是个例外,她紧紧地盯着陈扬,美目流转间,眼角明显轻跳了一下。 第三十六章 田总 陈扬并不关心屋里都有哪些人,他也不想管吴刚跟丁建国两个衙内间那些狗屁倒灶的烂事,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沾上省委高层间的暗战中来。 此刻包间里,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是纪仙儿这个女人。 自从上回糊里糊涂跟纪仙儿发生关系之后,他每一想起这件事就挺郁闷的,觉得事有蹊跷可偏却想不出究竟哪儿出了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晚他明明在床单上看到了斑驳凌乱的点点血渍。虽然第二天他曾经问过纪仙儿,但当时纪仙儿像个傻子一样,并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仔细一琢磨,心想这纪仙儿如果只是随便出来玩玩那也就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可她要真是第一次,那就有点尴尬了。随后他又找来柳小环,打听了一下纪仙儿的情况。据柳小环称,在她跟仙姐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倒还真没看见过仙姐亲自下海捞过钱。 柳小环的话让他大吃一惊,当即决定去找纪仙儿当面问个清楚。可这时却已经找不到纪仙儿人了。饭店里的员工流动性本就很大,一时间他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人,这才把事儿给搁下了。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今天会在这儿意外碰上纪仙儿。他除了惊讶之外,还有种当场把这女人拽到一旁问个明白的冲动。 因此,眼神在包间里晃了一圈之后,他就锁定住了纪仙儿。 纪仙儿看到陈扬盯向自己,赶紧把眼神闪躲到了一旁,装模作样的把自己手下那些姑娘都招呼到了包厢里那个小型吧台附近。她在东山时候就曾经见过踹门进来的吴刚,知道吴刚是个牛逼哄哄的衙内,这么贸贸然闯进来显然不会干什么好事。 而吴刚在看到包间里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收起了前面冲进来的那股子戾气,貌似连酒也醒了大半,张了张嘴,讶异道:“田总,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姓田的中年男人呵呵一笑,从沙发上起了身,把手递过来:“小吴,瞧你这话说的,这家酒店就是我开的,你说我不在这还能在哪儿?” 吴刚礼貌的跟田总握了手:“哦,田总什么时候盘下的大富豪?也不跟我提前说说,我也好来捧个场啥的。” 田总笑笑,谦虚道:“呵呵,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我平时又不怎么在湖城,就懒得发帖子了。再说,这一点小生意,也没什么值得到处去唱的。”跟着又看向陈扬,“这位是?” 吴刚赶忙介绍道:“计委稽查处的陈处长。” 田总打量了一眼陈扬,似乎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确认自己不认识之后,才微笑伸手道:“你好,陈处长。” 陈扬这才把眼神从吧台那儿转过来,看到有个人把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就下意识跟对方握了一下,跟着又转过头问吴刚,“他是?” 陈扬这话一出口,场面就有些尴尬。敢情他前面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呐。 吴刚赶紧再次帮忙介绍:“青田能源的田宏亮田总。” 陈扬哦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惊讶,不是因为这什么田总的名头,而是对吴刚转了一百八十度弯的态度感到奇怪,莫不是这田宏亮来头很大不成?然后才笑着转回头:“田总,你好。” 松手后,田总面上虽然保持微笑,但眼睛里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不悦。 这时,丁建国也走了过来,看向陈扬道:“陈处长,今天怎么也有空来这儿玩?” 他城府倒深,脸上挂着微笑,丝毫看不出来一丝怨恨。前段时间他过生日那档子事仿佛都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陈扬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回道:“刚巧路过,就顺便跟吴刚过来吃个饭。”。 “呵呵,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难得碰到一块了,不如一起坐下来喝两杯,怎样?”田总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主动向陈扬二人发出了邀请。并且直接无视掉了前面吴刚那些不礼貌的举动。 丁建国虽然有些不悦,但却很奇怪的什么也没说。 “呵呵,田总邀请,我还能说不么?”吴刚很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陈扬本不想在这里多留,眼前这帮人都是他不怎么瞧得上的,可一来吴刚已经答应了别人,二来他也要盯住纪仙儿,想了想,他就也跟着坐到了沙发上。 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吧台方向,却正好撞上了纪仙儿那怨毒的眼神,纪仙儿没想到陈扬跟几个大老板聊着天的当口都能抽空回头看她一眼,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把眼神挪到了一旁。心中后悔不已,暗骂自己可真是沉不住气。 陈扬微微一怔,不明白纪仙儿那股怨气从何而来? 很快,做为东道主的田宏亮就让服务生重新开了两支红酒,并且帮在场各位都倒上了。 陈扬扫了一眼,82年的拉图?这田宏亮倒是挺大方的。 田宏亮率先举起杯子,“呵呵,小丁,前面才听小丁说起,你跟他之间闹了点不愉快呢,不如都就给我个面子,碰个杯如何?” 让陈扬意外的是,丁建国和吴刚都很给面子,相继举杯。这个发现让他不由多看了田宏亮一眼。 “呵呵,大家也别愣着。”田宏亮朝对面扬了扬高脚杯,一直老实坐着的廖强等人立刻受宠若惊的纷纷举杯相迎。 跟着,田宏亮才对陈扬做了个手势,“陈处长,你也一块喝点?” 他这一圈场面话说过来,看似每个人都照顾到了,实则只要稍微动些脑筋,就都知道他这是在有意无意的下陈扬的面子。 很明显,能坐在这个包间里的都是有心人。场面顿时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尤其是吴刚和丁建国俩人,他俩算是这里面最明白的人了,既知道陈扬是燕京圈子里的人同时也知道田总的来头,这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圆场了。 而陈扬对此当然心知肚明。其实前头在相互介绍时,他就已经知道田宏亮对自己这个小处长不怎么看得上,估摸着他还以为自己是有事求吴刚呐。不过他倒没吴刚二人那么多心思,也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很爽快的举杯应道:“好。” 碰完杯,接着又聊了一小会之后,田宏亮就朝吧台方向打了个响指。 吧台附近那七八个女郎听到大老板发了话,立刻笑嘻嘻的跑了过来,很主动的坐到了老板们的身旁。纪仙儿做为酒店经理,这时也躲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来。 田宏亮跟着就又转向众人:“呵呵,光是几个大老爷们没趣得很。” 话音一落,吴刚下意识的就往身边瞧了一眼,见陈扬微微蹙了蹙眉头,他赶紧对田宏亮摆摆手道:“田总,今天还是算了吧,陈处长不太喜欢这一套的。” 田宏亮呀的一声,做恍然大悟状,旋即又笑道:“呵呵,是么,陈处长?” 陈扬不是不好这一口,他上辈子每天都有交际应酬,自然免不了逢场作戏,也习惯了夜场生活。 只是现在他身份不一样了,他不想也没必要跟这帮人一块假惺惺的逢场作戏。 “田先生,你们慢慢玩吧。”他朝田宏亮不置可否摆了摆手,跟着就从沙发上起了身,对吴刚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跟着,未等吴刚回话,他回过头一笑意的着看向了用不安来掩饰心中恼恨的纪仙儿:“纪经理,你也跟我一块走吧,我有点事想问你。” 他这话乍一听,还算礼貌。可仔细一琢磨,却隐隐给人一种他在发号施令的感觉。 他这分明就没把包间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嘛? 田宏亮不愧是个做大生意的人,此刻非但没有当场现出不高兴的表情,反而再次仔细端详了一眼陈扬,眼里写满了疑惑。 “还愣着干嘛?装做不认识我么?”陈扬走到纪仙儿身旁,莞尔笑道。 纪仙儿一惊,讶异不已的看向了陈扬,不知这混蛋单独叫自己出去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三十七章 我养你又怎么样 田宏亮侧身跟丁建国耳语了几句,田宏亮脸色微微一变,颇为诧异的看向了陈扬。 而陈扬没留意到田宏亮的眼神变化,只顾着催问纪仙儿:“纪经理,快走吧。” 纪仙儿就有些发懵,站在原地也不知该怎样回答陈扬。 说实在的,她看到陈扬那一脸笑容就有些害怕,生怕自己下药迷+奸陈扬的勾当被他给查出来了。 嗯,这话有点别扭,那件事说到底她才是最终的受害者。她在夜场里也算跟不少大大小小的官员打过交道了,知道这些当官的人心里头的想法根本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揣摩得了的,他越是冲你笑你就越是得多留个心眼。 丁建国等人则都有些纳闷,不知道陈扬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叫住纪仙儿。要知道纪仙儿说得难听点就是一拉皮条的“妈咪”。商人跟她们这类人打交道倒没什么,可你一处长多少总要忌讳点吧。 吴刚却是在东山见过纪仙儿的,知道她是东山饭店的一挂名经理,手底下有不少姑娘,当初自己在东山办事请客时也曾经让纪仙儿手下的姑娘帮忙暖过场。 不过在看到陈扬竟然也跟纪仙儿有一腿后,他除了大吃一惊外,忍不住腹诽开来:“好你个陈处长,在哥们面前装得人五人六的,我还真当你不好这口呢。啧啧,我说呢,难怪当初这娘们在哥们面前装得跟个玉女似的,敢情是跟你陈大处长有一腿啊?” 陈扬问了好几声,可纪仙儿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始终不说话,他不由有些奇怪,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了田宏亮:“田总,纪经理是你这儿的员工吗?” 田宏亮听到这话,心中一动,笑着点头道:“呵呵,也算是吧。”跟着又吩咐纪仙儿,“小纪,陈处长找你有点私事要谈,这儿人多不方便,你就跟陈处长到外面去聊聊吧。” “那,那好吧,田总。”纪仙儿听到大老板吩咐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陈扬身后出了包间. 陈扬走到外面大厅的一个卡座才停下来,自己坐下后,又摆手示意纪仙儿也坐下来。 纪仙儿瞥了一眼陈扬,轻咬了咬下唇,坐到了陈扬对面,腰杆挺得很直,双手压放在筒裙的下沿,就这坐姿倒是挺淑女的。 两人刚一坐下,立刻就有一服务生走过来,礼貌询问二位要点什么酒水。 陈扬接过餐牌,扫了一眼,点了个蜂蜜水,然后又看向纪仙儿:“你喝点什么?” “不用了,陈处长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待会儿还有工作呢。”纪仙儿脸色有些僵硬,陈扬这种居高临下的说话态度更增添了她心中的不满。 陈扬笑了笑,合上餐牌,交到服务生手里:“帮她来杯菠萝汁,对了,别忘了给她多加几块冰。” “好的,先生。”服务生点头离开了。 见陈扬自作主张的帮自己点了饮料,还是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纪仙儿心里就有些不爽,说道:“抱歉,陈处长,我不喜欢喝菠萝汁,一喝我身上就会起疹子的。” “不喜欢也得喝。没听人说吗,菠萝能提高人的记忆力。我希望你以后别这么健忘,知道吗?”陈扬撇撇嘴道,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了对纪仙儿的不满意。 纪仙儿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一旁。看来她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要是正面跟陈扬这个大领导发生冲突,倒霉的只会是她自己。 不一会儿,服务生把饮料端了上来。 陈扬喝了一口蜂蜜水,略微沉吟了片刻,便看向纪仙儿,开门见山道:“纪仙儿,我希望你能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告sù我。” 一提起那晚的事儿,纪仙儿心中就是一痛,这种倒霉事她平时想都不愿想起,更何况是当着陈扬的面说了。可她现在又怕万一陈扬知道点啥了自己就被动了,谁知道这混蛋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把自己扔派出所里头。 考虑再三,她还是把脸转了回来,无所谓道:“不就是我跟你上了床,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就当被噢不是,我早不记得了。”说到半她察觉不对,赶紧打住改口。顿了顿,她又撇撇嘴,自嘲的笑道,“呵呵,难不成陈主任您还真会看上我么?” 说完心里就开始滴血,那可是自己的第一次啊,坚守了这么多年,就那样糊里糊涂的没了,而且还是糟蹋在这个仇家手里。 陈扬听完后没说话,一言不发的看着纪仙儿。似乎想从这个女人眼睛里看出她究竟是不是在撒谎。 纪仙儿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慌,下意识的咬住吸管猛吸了两口菠萝汁,掩饰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陈扬皱了皱眉,再次开了口:“算了,纪仙儿,你真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勉强你,还有你以前干的那些蠢事我也都可以不跟你计较。”顿了顿,喝口水才接着说,“待会儿你就去把工作辞了吧,还有你招来的那些小姐,给点钱统统打发她们回家去。如果你觉得难办,我可以找人帮你解决。” 纪仙儿听得一愣,完全石化住了。这都哪跟哪啊?怎么感觉自己就好比是他的下属一样。 “听明白了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陈扬一脸平静的看着纪仙儿。 “你,你什么意思?”纪仙儿回过神来,讷讷的问了句,跟着又失声笑了起来,“哈哈,你不会是真看上我了吧?” “纪仙儿,你给我严sù点!”陈扬不耐烦道。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嘛,他只是觉得在这种地方看到纪仙儿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严sù点?哟,陈处长,你还真把我当成拍你马屁的那些个下属了?”纪仙儿咯咯一笑,风尘味十足,接着又道,“陈处长,你让我辞职我就辞职,那我没了收入是不是你养我啊?” “我养你又怎么样!”陈扬的声音冷了下来。 纪仙儿一惊,倏地收起了笑,怔怔的看向了陈扬。 他难道说真的?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他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他,他女朋友挺漂亮的,我见过的。噢,是了,他一定是已经知道那天我其实是想下药害他的,他一定是想耍我玩儿,他想报复我。嗯,是的,一定,一定是这样的。 纪仙儿脑子有些乱了。 第三十八章 不想跟你好 “纪仙儿,你想清楚了没有?差不多该走了。” 陈扬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头也不抬的追问了一句。 纪仙儿这才猛的回过神来,想清楚什么?不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脑子现在一片混乱。 这些年来,陈扬不是第一个提出要包养她的男人,但绝对是最诡异最特别的一个。 其他那些臭男人无非就是用金钱加上甜言蜜语等惯用伎俩,她看得都疲劳了,只觉得恶心反胃。可陈扬不是,他对待自己的方式简单粗暴,就跟处理一份公文似的,好像只要他大笔一挥,自己就得跟他走了,就得做他的情妇? 哦,这个混蛋真是太可恶了! 但 刚才那个瞬间,她很惊愕的发现,自己似乎,好像,竟然有些心动了 心脏那一丝轻微的悸动骗得了任何人,却骗不了自己。 这个发现让她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一个耳光。同时,她还觉得很恐怖。 她可以肯定,自己并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甚至还很憎恨他。没错,自己恨不得他立刻被人罢官,或者出门被车给撞了,总之只要看到他倒大霉就行。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动心了? 难道就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吗? 除了这个蹩脚的理由,纪仙儿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了。 陈扬当然不会知道纪仙儿此刻纠结无比,看到她半天不说话,就不耐烦了,说道:“你想半天想什么呢?”顿了顿,又摆摆手吩咐道,“行了,已经很晚了,你也不用再想了,就这么定了吧。待会儿你先把单买了,然后在这里等我一会,我进去跟你们田总说一声,从明天起你就不用来这上班了。” 说完,他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纪仙儿猛然间回过神来,什么意思?他,他自作主张就定下来了?而且还让我来买单?真够可恶的啊! “混蛋,你等一下!你凭什么这么做?”纪仙儿再也控zhì不住自己的情xù,脱口而出道。 陈扬微微一怔,瞪向了一脸激愤的纪仙儿,心中平添一股恼意,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我不嫌弃她就不错了,还给脸不要脸是不?真把自己当成贞女烈妇了? 纪仙儿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控,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讷讷的低声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还有话要说!” 陈扬嘴角动了动,重又坐了下来。 掏出烟盒,点起了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后,啪的一声,随手把打火机扔到了桌面上:“好,想说什么你就一次性快点说完!” 纪仙儿挥手轻轻扇了扇眼前的烟雾,坐正后才说道:“陈处长,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跟你,跟你好了,对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刚才说过,以后我来养你好了。”陈扬其实并没有想好,但既然纪仙儿问得这么干脆,他倒也不遮遮掩掩了,那不是他的性格。 纪仙儿就是一惊,这 她却不知道,陈扬上辈子经历这种事多了去了,跟陈扬一块做生意的那帮老板们可没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都是很直白的用钱来砸。 举个例子。 某总:一百万够不? 不够。 那好,两百万呢? 也不行,姐们金贵着呢。 OK,那一千万呢? 某总,你好坏哦 说完,就腻到怀里去了。 嗯,就这么简单。 只是,陈扬从没想到自己也会干这种破事。 纪仙儿见陈扬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心里如小鹿乱撞,跑江湖多年养成的定力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平时花钱很,很多的,你,你养得起我吗?” “很多么?” 陈扬吸了口烟,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纪仙儿身上穿戴。 蓝色正装,白色翻领刺绣的衬衫,筒裙,丝袜,手工一般,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高档货。再看首饰,右手中指戴着一枚白金戒指,不带钻的,款式一般,腕上则套着一只绿手镯,有点年头但色泽并不通透,估计是她家里祖上传下来的便宜货。 再往上看,是一条挺精致的白金项链,坠子是块小巧的蓝色水晶,陈扬一怔,貌似在哪见过?仔细一想,项瑾不也有一条吗?记得好像得六万多块吧。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失声笑道:“你脖子上那玩意是假的吧?” 纪仙儿一愣,脸刷的染上两抹红晕,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胸口。 确实,这条蓝水晶项链她当年曾经见项瑾戴过,一眼就喜欢上了,可到省城的国贸一问,才知道这款项链必须得订做,而且价钱昂贵,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不过服务员告sù她有仿真版的,不贵,才一千多,她立刻买了一条回家,平时也很喜欢拿出来戴。可没想到,在这被人当场给拆穿了西洋镜,顿时就无地自容起来,直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来钻了。 陈扬见她窘迫,就不再嘲笑她,再次问道:“你现在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对吧” 纪仙儿没说话,紧紧咬住嘴唇,右手紧捏着那串项链挂坠,手心都渗出汗来了。 答应他,就意味着自己有了靠山,不用再这么辛苦的熬了。 而且,他这么年轻就当了处长,家里应该很有背景吧。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可是,很明显他不可能会娶自己的,就这样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吗? 但既然他不计前嫌的来找我,我的身子也被他毁了,像我这种女人,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跟了他其实也挺好的,难道不是吗? 这么多年来,她碰到不少类似像这样的问题,可这是她头一回认真考虑。 纪仙儿愁肠百结,考虑半天后,才开口道:“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好的。” 陈扬微微一惊,不过却没当回事,反问道:“为什么?你出来混社会不就是为了钱吗?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陈扬这话很实在很直白,但直白得有些过分了。而且他显然也高估了纪仙儿的心理承受能力。 纪仙儿怔了一怔,只觉得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统统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晚上的多。猛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计后果的斥道:“没错,我是为了钱,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我就是不想跟你好,怎么了,有本事你让警察来抓我啊?我倒要看看,你堂堂一个大处长,如果被人知道你在这里跟我一个小女人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会怎样?” 她的声音有点大,加之动作幅度比较大,顿时就吸引了旁边人的目光。 陈扬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难缠,登时就冷下脸来,沉声低喝道:“纪仙儿,你够了啊!我告sù你,如果不是那晚上的破事,你以为我喜欢管你啊?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你说什么?”纪仙儿更愤怒了,这种羞辱让她难以忍受。 “你也不瞧瞧你现在这样,什么破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成三贞九烈的好女人啦?”陈扬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周围的观众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 “混蛋,你不是人!”纪仙儿胸口一窒,一气之下,她顺手就抄起了桌上的那杯饮料。 “怎么?想泼我?”陈扬眼神一冷,直勾勾的看向纪仙儿。 “我” 纪仙儿确实想拿饮料泼陈扬,可是看到陈扬那冰冷的眼神时,却不由一阵害怕,硬生生把手收了回来。杯子摇摇晃晃的,倒溅了不少在她手背上。 “纪仙儿,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走不走?”陈扬发出了最后通牒。 纪仙儿冷哼了一声,把头撇过了一旁。 陈扬不再废话,转身大步离开了。像她这种愚蠢的女人,领回家也是个祸根。还是算了吧。 陈扬一走,纪仙儿才默默的回过头来,看着陈扬大步离开的背影,她心里头纠结万分。一仰头,竟把那杯菠萝汁给一口气喝光了 第三十九章 翻查 陈扬跟纪仙儿闹得不欢而散,干脆也懒得再回到那间包厢里,而是直接下到了楼底,拦车走了。 上了车,陈扬就拨通了吴刚的电话,说有点不舒服先走了,让他帮忙看一下纪仙儿,吴刚估计也是不方便讲话,答应下来又多问了几句就挂了. 第二天一早,陈扬刚一上班就接到通知,全体处级以上干部到三楼的会议室开会。 会议规格很高,由计委一把手张贤亮亲自主持,常务副主任黄光辉和另外两位副主任,以及几个厅级巡视员也一并列席会议。 会上,张主任脸色从头到尾都异常严sù,主要针对今年以来接连出现问题的几个省级技改项目及投资项目中发生的问题,要求大家进行讨论,由其是对前几天发生的农村公路改造工程项目出现部分道路坍塌的问题做了严厉批评,要求各部门各环节在会后都进行深刻的自我检查,自我反省。 尤其点出了稽查处要改变当前工作方法,逐条落实国家计委的稽查政策,坚决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并且还很有针对性的指出了几个在建项目中存zài的问题和隐患。要求对其余九条已经竣工或者还在建设过程中的农村公路改造项目进行严格稽查。 在大会上被当众点了名,让坐在底下的陈扬感觉如坐针毡般的难受。更何况张主任所提到的那几个项目自己都派有人跟进,反馈情况良好,可他指出的隐患自己却是头一回听到,真是奇了怪了。 很明显,项目出了问题,先不说审批立项等等源头工作没抓好,至少稽查处的工作就没有落实到位,否则如果严格按照稽查规定稽查项目,吴刚承包的那条豆腐渣公路在施工过程中早就应该叫停了的。 当然,这个项目在陈扬主抓稽查工作前就已经竣工了的,也没他什么事。但这不代表其他同类项目中不存zài类似问题,只是还没爆发而已。说不定,领导是在从侧面表示对自己的工作不甚满意,或者是在给自己上点眼药。 陈扬随意看了看一块参加会议的稽查处另外三个副处长,发现这仨脸色都很平静认真听取领导意见,最近被他逐步边缘化了的万方脸上则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倒是瞧不出来究竟谁在背后使绊子。 会后,回到办公室的陈扬正看着卷宗想理清个头绪时,电话响了起来,陈扬接起,却是黄副主任亲自打来的电话。 “小陈,怎么样?忙不忙?”黄副主任和蔼可亲地声音传来。 陈扬一怔,不知黄副主任有何指示,边琢磨边道:“正看去年农村公路项目的稽查报告呢。” 黄光辉哦了一声,就说:“这个项目很敏感啊,最近省里头都曝光了,还有,你和吴刚认识是不?” 陈扬却想不到他从哪打听到的,就笑着说:“是啊,在东山当书记时见过,他还在东山投资盖了所学校,人不错。” 黄光辉嗯了一声,就换了话题:“上面现在天天开会讨论工程项目的事,张主任最近的压力也大,我知道项目的事不关你事,你也别往心里去。” 陈扬不大明白他的意思,恩了一声。 “那你忙先吧,总之凡事秉公处理吧,不过记得,稳dìng第一。”黄光辉叹口气道。 陈扬知道他说的是接下来农改公路项目的事,就点头应下来了。 接着,黄光辉就挂了电话,陈扬却是满头雾水,琢磨了好久,也不知道他打这个电话地含义。张主任这次大张旗鼓的要自己翻查去年的农改公路项目,难道说省委大佬间的斗争已经波及到计委来了? 过得一会,他就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了。毕竟,他现在连张贤亮或者说黄光辉是站哪一队的都搞不清楚,没必要瞎搅和,只要按部就班的把自己的工作抓好就行了。 又接通了电话内线,叫万方和谢宇来他办公室,公路基础建设项目,自然要交给一处负责。 不一会,两人敲门进来了。 万方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脸色,明白无误的传递着不满地信号,可见他对陈扬刻意把他边缘化很不爽了。 将卷宗交给万方,叫他和谢宇抽调人手,跟进这件事,先期工作就是去各施工单位调查核实情况,自己等他们的报告。 万方一言不发,拿着卷宗出门,谢宇则留下来继续和陈扬聊了两句才出门。 陈扬等人都走了之后就拿起电话,拨了吴刚的号码,声音有些嘈杂,就问道:“在哪呢,这么吵?” “魅力皇宫,怎么样,来玩玩不?”吴刚笑笑回道。 “你有空就去盯着你那条破路吧,我可跟你说啊,现在我的人下去查了,你尽kuài给我把路修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咳,不就亏点钱吗,我早就认了。再说了,你不说我也得抓紧啊,你是不知道,我家老头三天两头就找我臭骂一顿,就跟我碍了他的事儿似的,我能不加把劲快点嘛。” 陈扬微微一怔,跟着就笑道:“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对了,昨晚上你够牛逼啊。”吴刚突然没来由的说了句。 “什么意思?”陈扬不大明白,自己昨晚上被纪仙儿撂了面子,够郁闷的了,还牛逼啥? “哈哈,你不知道,你后来不打招呼就一声不吭的先走了,那田宏亮可真气得够呛。”吴刚嘿嘿笑道。 陈扬才想起这茬来,就问:“对了,那田宏亮是谁?” “呀,你真不知道啊?”吴刚明显吃了一惊,压低声音报出了一个名字。 陈扬听后就有些诧异。原来那田宏亮倒没什么,不过他老婆可不得了啦。 他老婆叫李婷,是跟老爷子政zhì地位不相上下的一个老首长最小的一个女儿,老首长四十多岁才得了这个女儿,一向来很是宝贝。而田宏亮娶了她,不吝于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了。难怪昨晚上丁建国和吴刚这两个衙内都这么给他面子,一句话就把两人间的那点破事给平了。 “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了,那纪仙儿是你的人不?”吴刚又问道。 “她怎么了?”陈扬不置可否道。 “我可实话实说啊,那纪仙儿要真是你的人,那她待在田宏亮那酒店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吴刚好意提醒道,接着又道,“你要是不方便出面,那我帮你找个地儿安排她吧。我看要不干脆这样,让她到我公司挂个名儿,一月我给她开一万块钱,怎样?” “行了,你就别瞎掺和了,我心里有数。”陈扬苦笑着回了一句。 第四十章 不干也得干 从早上刚一上班,陈扬就一直留在办公室里翻阅文jiàn。 这是万方和谢宇两人下午才交上来的关于农改公路的稽查报告。因为涉及到十条公路项目,两人最后递交的报告很厚,光是资料就有厚厚的一百多页。看起来,两人这半个多月没白忙活。 从反馈回来的内容看,存zài问题不少,并且关系错综复杂。万元,其中国债资金25847万元。从源头到工程施工,最后再到竣工验收,几乎每个环节都存zài这样那样的问题。 当然,问题都不算很大,具体都是些财务管理不规范、违规开支、工程进度缓慢等等之类的问题。像工程质量缺陷这种性质恶劣的严zhòng问题,也就只有吴刚标下的那条安发市田家坪至松曲江路段出了事。 另外,资料显示,其中有三条路段的建设公司都是由一家兴发建筑公司标下的,而且这三条路段都是五千万以上的大项目,不由引起了陈扬的注意。虽然国家没有明文规定同一项目里每家公司只允许投一个标,但你一家公司吃下三块肥肉也太张扬了吧,都不知道顾忌点的吗? 看完最后一页,依次做了限期整改的批示后,陈扬才合上卷宗。 想了想,他又打电话叫来了万方和谢宇。 不一会,两人就敲门进来了。 “万处,老谢,你们俩立刻安排人去查一下兴发建筑,财政的款子都一分不少的按期支付了,怎么这家公司还老是要拖工程进度?” 谢宇动了动嘴却没说话,而万方则阴不阴阳不阳的来了一句:“陈处,兴发的老总听说在省委里有关系,就前几天我们去调查的时候就百般刁难的,咱们小小的稽查处惹不起哦。” 纵使明知道万方是在故意撺掇自己,陈扬还是忍不住火了起来,看向了谢宇,谢宇一副被剪断了舌头的表情。 沉吟了片刻,陈扬啪的把资料扔到了桌面,缓缓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们惹不起那就让我来惹好了。你俩人回去后立刻安排稽查员到他们的工地蹲点,记住,是二十四小时守在那儿。还有,要是他们再拖工期就通知当地财政冻结他们的账户,道路不验收通guò一毛钱也不能拨给他们了,让他们自己找银行贷款修路去。” “好的,陈处。” 两人应完,转身出去了。 万方出门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暗笑:嘿嘿,你一小年轻平日里不就是光有本事教训我们吗,我倒要看你这次怎么惹得起?这回包管让你好好喝一壶. 稽查员下去的第二天,果然上头就有电话下来了。 是建设厅的一位副厅长,询问稽查处发到他们单位的通报是怎么回事?该副厅长姓牛,人也牛得不行,电话一连上就是一通数落,说什么兴发公司延误工期的事儿他们也知道,但调查后发现是客观原因造成的,因此建设厅下属的监理公司也不存zài纵容包庇的问题,通知财政转工程款也没有违反政策规定。要求陈扬立刻收回该通报,同时很明确的告知陈扬,工程监理方面他们有专业人士负责,就不需要稽查处的外行人插手了,工程竣工时会通知他们去参与验收的。 对于牛副厅长的逼宫,陈扬一笑了之。挂了电话就分别通知驻守那三个工地的稽查员,没接到自己的命令前,都给我老老实实在工地里待着,哪儿也别去。 当然,牛副厅长的电话只是个开头。没过几天,安阳财政局局长也亲自来了电话,因为是下级单位,该局长的说话很客气,只是委婉的询问计委方面为什么下通知暂缓发放兴发公司的修路工程款。陈扬的回答很公式化,项目验收不达标。 接下来,诸如此类的说情或者命令的电话越来越多,陈扬最后被闹得心烦意乱,干脆全转到了处办,接都懒得接了。 这天下午,兴发建筑的老总终于浮出水面,亲自上门找到了陈扬。 该老总叫吴成,二十七八岁年纪,穿着得体讲究,无处不透着股有钱人的味道。 陈扬在办公室接待了他,当然,茶水水果之类的一律免谈。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靠关系捞了大钱不算,还不好好办事尽给领导惹麻烦的老总老董们。 吴成看来大款惯了,还真不适应没茶没烟招待的情况。见陈扬没什么表示,只是让他坐下,一时就有点心毛。暗骂:“你这小处长牛什么啊!待会哥亮出身份,你丫的就知道什么叫做装逼不成变傻+逼。” 陈扬从对方表情上就能看出来对付不爽了,听口音好像是燕京人,难怪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吊样。不过他也不太介意,并且打算继续让对方不爽下去。 吴成坐定后就开始发问:“陈处长,你们稽查处到底什么意思?天天让你们的稽查员在工地里催命似的,可又让财政卡了我们公司的工程款,没钱你让我们怎么修路?这年头水泥沙子天天涨价,哪样不要钱啊?” 嗬,还挺嚣张的呗!居然上来就质问起我来了? 陈扬失笑不已,直截了当的说道:“吴总,没钱你们就自己去想办法,别来政府这里哭穷。还有,如果你今天是来讨论这个问题的,那你可以马上离开了,我没兴趣也没时间听你在这里说这种废话。” 吴成这辈子怕是从没听到过这么干脆爽快的拒绝,对方一句话就把自己接下来的说辞给堵死了。一时间脸涨得通红,但话不说出来实在憋得难受,他当即起身回道:“陈处长,你做为一个领导干部,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们投资商的吗?” “对你们这种投机商,的确是的。”陈扬的回答很简捷,有力。 “你” 吴成一时气结,摔门而出. 半小时后,陈扬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么快? 陈扬微觉诧异,接通了这个陌生电话。 “呵呵,是陈扬吗?”对方直呼起了陈扬的名字,显然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了。 “嗯,哪位?”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不过陈扬一时没想起来。 “我田宏亮啊,你不记得了?” 田宏亮?他找我干嘛?陈扬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李家的人,尤其是李家第三代那个太子爷。但还是笑着回道:“田总啊,怎么,找我有事?” “呵呵,也算不上什么事。”田宏亮笑笑,沉吟半会又道,“嗯,现在也五点多了,我看不如咱们见了面再聊吧,我在大富豪等你。” “田总,我晚上有其他事要处理,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陈扬拒绝道。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好几秒钟没有发出声音。 好一会,听筒才传来田宏亮的笑声:“呵呵,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吧。兴发建筑的吴成是我表弟。” “吴成是你表弟?”陈扬略吃了一惊,虽然猜到吴成有点来头,却没想到正好这么巧,对方居然是田宏亮的表弟。也难怪他能拿下那三块肥地并且挪占修路资金,有这么个手眼通天的表哥,办什么事还不是一句话。 “嗯,他这人不大懂事,你就别跟他计较了。”田宏亮又道。 “我只是公事公办,没有要针对他们公司的意思。”陈扬实话实说。 “呵呵,那这样你看行吗?他们公司最近周转有点问题,你就帮个小忙,钱也不多,就别让财政再卡他们了。”田宏亮说了半天,终于把说客的身份亮了出来。其实这个电话他本来就不想打的,可表弟一直在旁边跟他粘他,他受不了烦才勉为其难地拨通了陈扬的电话。 陈扬蹙了蹙眉,沉声回道:“田总,我这么跟你说吧,违反纪律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最多能答应你,如果兴发公司代建的那三条农改公路能赶在下月验收通车,我绝不故意刁难他们,但如果他们达不到,就别想从财政领出一毛钱。” 田宏亮愣了愣,半天没说话。他自觉已经很放低身份了,在他看来这就一丁点小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田总,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挂了啊?”陈扬等了会儿,见对方没吭声,就多问了一声。 “好,先这样吧。”田宏亮毕竟不是他那个表弟,当即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虽然明知道很可能因此得罪田宏亮,但陈扬倒也没多想。要是连当个小小的处长也由得你们指手划脚教我做事,那还当个什么玩意,干脆挂印回家算了,反正我有的是钱. 大富豪六楼一间超大VIP包厢里。 吴成急急的询问刚刚挂上电话的田宏亮:“表哥,那姓陈的怎么说?什么时候放款?” “放个屁款!”田宏亮郁闷的骂了句脏话,“人家让你老老实实的把路给修好,否则一个子儿也甭想拿到。” “表哥,那姓陈的什么人啊?连你的面子都敢不给?”吴成惊呼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别管他什么人了。”田宏亮不耐烦的挥挥手,跟着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数落吴成,“小成,不是我要说你,你他+妈的以后能不能给我长点记性,少往澳门那块跑?那地方也是你能玩得起的吗?操,要不是你老娘死得早,交代我一定要照顾好你,老子都他妈懒得管你!” 吴成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听表哥训斥,一声也不敢吭。心中却不以为然的想到,要不是你带我去的,我会上那瘾头吗?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再帮你想想办法。这姓陈的这么不会做人,也别怪我不客气了。”田宏亮挥手示意道。 吴成听得心中一喜,赶紧点头出去了。 五分钟后,包间门“笃笃”响了两声,又进来了一个穿西装套裙的女人。 一看,原来是纪仙儿。 纪仙儿进来后,眼睛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包间,发现就只有田宏亮一个人在,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小声问道:“田总,您找我?” “随便坐啊,小纪。”田宏亮嘬了口雪茄,朝旁边的沙发指了指。 纪仙儿只走近了两步就停下了,“田总,一会我手下那些姑娘就该来场子了,您如果有事就直接吩咐我好了。” 田宏亮也不以为意,笑着看向了纪仙儿:“小纪,你领人来我这场子里找活儿也有半年多了吧?说说看,我对你还有你手底下的那些姑娘咋样?” “嗯。”纪仙儿点点头,“田总一直都很关照我们,生意还算不错。” 田宏亮假意皱了皱眉,说道:“是这样的,小纪,现在我手上有件麻烦事,希望你能帮我个小忙,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纪仙儿听完后心里就是一紧,这个老太监不是背景很深吗?能有什么好事需要我帮忙的?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诚恳的表情,点头道:“田总,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帮您办到。” “好。”田宏亮哈哈一笑,坐直了起来,抬眼看向纪仙儿,玩味道,“小纪,计委稽查处的陈处长你认识吧?” 嘶 纪仙儿倒抽一口凉气,看了一眼愈发显得变态的田宏亮,只好点头承认道:“认,认识,在东山县见过几次,算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田宏亮声音明显降了个八度。 “是,是的。”纪仙儿有点害怕,紧拽着拳头,手心都渗出汗来了。 “哈哈!”田宏亮脸色变幻莫测,居然又笑了起来,半晌才低声说出了一个让纪仙儿几欲晕倒的计划。 “不,不行,不可以的,田总,这事我,我干不了,你,你还是找别人来吧!” 纪仙儿摇着头,连连往后退去,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张矮凳,啊的一声,摔倒在了地毯上。 “纪仙儿,我警告你,这事儿你不想干也得干!否则”田宏亮终于撕破了脸皮,上前两步,弹了弹烟灰到纪仙儿脸上,阴测测的笑道,“呵呵,纪仙儿,我想你还不知道吧,这场子里头可有不少VIP熟客跟我打听你的价钱了哦!你说,我能把你卖个什么样的价钱呢?” 纪仙儿坐在地毯上,瞪大眼睛看着阴险无比的田宏亮,心中的惊恐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PS:两章连发! 第四十一章 她从香水中走来 大富豪酒店。 三楼的一间休息室里。 纪仙儿失神的站在一方立镜前,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惊恐之色未减。 五分钟前,她才刚刚把妆卸掉,并且洗了个澡。 梳妆台上摆满了一溜的化妆品,她可以重新再上一个漂亮的新妆。 拿起眉笔,怔了一会,不知何故,却又放下了。 或许,她又想起了临离开六楼那个V包前,田宏亮那个老变态所说的话吧。 “小纪,待会儿回去把自己收拾一下,整得漂亮点,千万别让我们的陈大处长失望哦。” 这句话如毒蛇般,无时无刻不在噬咬着她的心灵。 十七岁那年,她告别了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一个人走出大山。 开始时候,只是在一家小饭店打工,工资只有十块钱,真的很低,就算她舍不得花一分钱,可每个月能攒下的钱,还是不足以支付爷爷那高昂的医药费。 后来,她拥有了一家饭店,生活好过了点。可是,爷爷却已经不在了。不过,让她感到庆幸的是,奶奶现在活得开开心心的。 再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整整十个年头了。 十年,弹指一挥间。 她很聪明,浮浮沉沉这许多年,周旋于各式各样的臭男人之间,学会了迎来送往,学会了怎样看人眼色,甚至,她还为了钱干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 因为在她们村里头,要想让人瞧得起,要想活得开心,前提就必须要有钱,足够多的钱。 可现在,终于有报应了吗?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床边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套衣裙,是她上个礼拜才买的,一次也没有穿过。因为买回来后才发现,上身的西装领口开得有些大,就一直没穿。 但今天,她还是把这套衣服找了出来。 她没有再犹豫,飞快把这套新衣服给换上了。 并且重新拾起眉笔,口红,粉底,十分熟练的给自己上了一个风尘味十足的烟熏妆。 这个状很浓,很勾人,她平时从未这么打理过自己。 然后用发胶稍微打理了一下披在脑后的大波浪卷发,显得有型有款。 看到桌上还放着一瓶廉价香水,她毫不犹豫的拿到手上。 喷了点在手心里,先擦在耳背.然后又涂了些在颈上和手上的静脉处。 最后,她拎起梳妆台上的乳白色皮包,向后退了一步,将香水洒在空中,闭上眼睛轻轻感受了一下香水的味道后,才缓缓的从香水雾中走过,出了休息室 明泰大厦A座16楼,1602号公寓门前。 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纪仙儿是八点整到的,到现在已经站了足足一个多钟头,腿都快站麻了,可陈扬还是没有出现。 她蹲下身子,轻轻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脚踝,心里忍不住腹诽开来:“嘶,我怎么就那么笨啊,明明知道这些党员干部不到深更半夜是回不了家的,还来这么早干嘛?” 刚在肚子里骂完,耳边却听到“叮”的一声,异常清脆的声音传来,电梯来了。 他回来了? 纪仙儿心里一紧,飞快的站直身子。 咚咚 过道中,皮鞋的声音愈来愈近。 纪仙儿心里也如同这脚步声般,打起鼓来。 之前的那些勇气瞬间就荡然无存,只剩下了紧张和不安。身子微不可察的轻轻颤抖起来,心脏怦怦直跳,就连两只手,现在也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她闭上眼睛,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稍微缓解了一丝紧张的情xù。 低下头,她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和裙摆,当两手理到绣花衬衫的前襟时,她突然间顿住了手。 想了一下,她一狠心,颤颤巍巍的解开了最上方的一颗纽扣。这颗纽扣一松,里面那黑色文胸的蕾丝边立时便微微露了点边儿出来。 而里面的风景更是诱人,半掩的酥胸,白花花的沟壑若隐若现,正中央则是一枚蓝色的水晶吊坠,光是这一丁点的春guang,已经快让人受不了了。 等纪仙儿一qiē准备就绪时,陈扬总算是姗姗来迟了。 拐出过道,陈扬正要从手包里掏钥匙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在他家门口盈盈而立的纪仙儿。 一怔之下,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下意识的皱眉问道:“你是纪仙儿?” “扑哧!”,纪仙儿掩嘴一笑,嗔怪似的瞥了一眼陈扬,轻扭腰肢朝陈扬走了过来。走近后,作势就要挽上陈扬的胳膊。 “你吃错药了?”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躲了躲,眼神望四周扫了一眼,幸好没人。 “陈处长,你怎么啦嘛,又说要人家给你做小的,现在尽躲什么啊?呵呵,人家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呀?”纪仙儿的声音又嗲又娇,说着就又挨近了陈扬。 陈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耳边听到周围邻居家有响动,也不知这纪仙儿来了多久,当下顾不上陪纪仙儿发疯,脸色一沉,用力抓住了纪仙儿的手腕。纪仙儿吃痛不住,啊的一声惊呼起来。 可陈扬管不了这许多,二话不说就把她拖拽到了家门口前,掏出钥匙开了门,然后直接把这个脑子短路发浪发sao的女人塞进了屋里。 嘭! 门关上了。 “纪仙儿,你搞什么名堂?发的哪门子疯?”一进屋,陈扬就迫不及待的冷声问道。 “哎哟,人家哪有发疯啊?”纪仙儿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笑吟吟的又腻到了陈扬身边,伸手勾住了陈扬的脖颈,娇滴滴的说道,“处长大人,你不知道,那天你走了之后,人家后来仔细一想,跟了你,又有大房子住,又有钱花,以后还不用看那些臭男人的脸色了,不知多好,人家好后悔哦。” 陈扬这次没有再推开纪仙儿,只是好奇不已的看向了这个发sao的女人,蹙眉问道:“纪仙儿,你今年多大了?” 纪仙儿一愣,不知道陈扬问这个干啥?不依的轻拍了一下陈扬肩头,嗲声说道:“人家出来工作得早,其实今年才二十二岁呢。” “二十二?” 陈扬差点笑出声来,用力抽出胳膊,眼睛扫了一眼纪仙儿胸前那能滴出水来的两团软肉,冷冷说道:“你骗鬼吧,我看你起码二十七八了吧?” 说完,快步走向了沙发。 纪仙儿心里一惊,暗骂这混蛋眼睛可真够毒的! 刚要跟上去,不想陈扬突然间回过头朝她冷冷一瞥,喝斥道:“给我放老实点,就站在那儿别动!” 她心中一突,扭扭捏捏的收住了脚。 啪! 陈扬擦亮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随手把火机扔到了桌面上。 嘶 深吸了一口烟后,陈扬才再次转头看向纪仙儿,手指轻敲着玻璃茶几,问道:“说吧,谁叫你来的?” 第四十二章 乌龙 纪仙儿闻言一愣,心知自己可能演过火了。但此刻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心念一转,她勉强挤出一丝妩媚的笑容,“人家就是想要跟你好嘛。” 说着,就又要腻过去,谁知立刻又被陈扬叫住了:“叫你站好了,没听到吗?还有,把舌头捋直了再好好说话!” 纪仙儿肚里开骂,可见陈扬脸色不大好看,也只能老实站住了。 陈扬抬眼看了看纪仙儿,弹了弹烟灰才道:“是田宏亮叫你来的,对么?” “没有啦,人家”纪仙儿话刚说到半,见陈扬朝自己一瞪,赶紧改了口,小心回道,“不是的,陈处长,我是自己想过来找你的,你,你那天不是说过要养我的吗?” 这最后两句,她的舌头总算是捋直了。 陈扬根本不相信这种鬼话,只是有些纳闷,按说田宏亮再怎么样,也算是燕京圈子里的人,他那外甥又是近来混得风生水起的李太子。色贿?他也不动脑子好好想想,这种招数对普通干部或许能管用,可对像自己这种身份的人,能奏效吗? 此刻见纪仙儿旧事重提,陈扬不由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眼纪仙儿。 说老实话,虽然他一直就对纪仙儿没什么好感,但起码前几次见面,这个女人勉强还算正经,说话也有分寸。可今天一看,她打扮得就跟个妖精似的,说话也让人肉麻得紧,跟她手底下那些姑娘有什么分别?真不知道自己那天怎么会喝醉了跟这个女人上chuang的? 想到这儿,他更是郁闷不已,肚子里腾地冒出一股无名火,忍不住斥道:“我是有说过要养你,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我告sù你,纪仙儿,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养一个高级妓+女!” 纪仙儿被骂得不知所措,一时间脸上阵红阵白起来。 这么多年来,她也不是头一回被人这么臭骂,甚至比陈扬骂得更难听的也大有人在。以前她都是一笑了之,可不知为什么,刚才听到陈扬当面骂她是个妓+女,她心里头就觉得委屈到了极点。 眼眶一红,她直接蹲在了地上,扭过头看向一旁,只一会儿,眼泪就刷刷的流了出来。 陈扬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了,看到纪仙儿居然还哭了起来,更是烦躁,立刻从沙发上起了身,快步走到纪仙儿身旁,不由分说就把她拽了起来。 “你干什么?混蛋,你放开我!”纪仙儿没心情继续演下去了,边骂边使劲捶打着陈扬。 陈扬也不理她,直接拉着她进了洗手间,在镜子前停了下来,指着镜子里的哭花了脸的她怒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给我把脸上弄干净了再出来!” 说完,他顺手把门一关,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洗手间里。 纪仙儿依旧在抽泣着,脸上的妆早被泪水冲得七零八落了。哭了好一阵子,才拧开水龙头,使劲的把水覆在自己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关掉了水龙头,仰起脸看向了镜子。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很精致很干净的脸庞,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到了瓷盆上,她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化妆品残留的痕迹了。只是眼眶还有些微红,那是刚才给哭的。 默默的从皮包里取出一盒纸巾,把脸上的水珠擦掉后,她又想哭了。 可这回她好歹算是忍住了,刚想转身开门,可想了想,她又顿住了脚步,把衬衫的口子系好之后,才恨恨的咬了咬牙,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沙发前,她停了下来。 不过始终是一言不发,跟失了魂似的,把空洞的目光转向了陈扬刚刚打开的电视机。 很不巧,电视里播放的正好是一则有关扫黄的特别节目,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得不把头扭转回来,看向了另一边的鱼缸。 陈扬抬眼看了看纪仙儿,卸了妆之后的纪仙儿就好比变了个人似的,脸蛋还是那张脸蛋,可气质却截然不同了,他差点就没认出来。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暗想,要是她不化那些像鬼一样的浓妆,倒还真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纪仙儿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轻而易举的就捕捉到了陈扬那有些多余的目光,暗啐道:“哼,装模作样的,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柳下惠呢。” 陈扬满意的点点头,指向自己身边的沙发:“坐吧。” 纪仙儿哼了一声,却没有依言坐下来,只是冷声说道:“陈处长,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欠了田总的人情,这次过来找你,就是来跟你好的,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别为难田总他表弟了。” 纪仙儿这么坦白,陈扬一时间还真不适应。沉吟片刻后,才皱眉回道:“就这些么?” 纪仙儿心中莫名一紧,点头道:“是的,就这些了。” “你欠了他什么人情?”陈扬又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我只想知道,你能帮田总,噢不是,你能帮我这个忙吗?”纪仙儿不答反问道。 “把你的包拿过来。”陈扬突然很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纪仙儿心猛往下一沉,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什么意思?要我的包干什么?” “别废话了,快点。”陈扬不耐烦道。 纪仙儿非但没有快点,反而把包抓得更紧了,身体也往后慢慢挪去。 陈扬嗤笑一声,道:“包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迷幻药还是针孔摄像机啊?” 说完就站了起来,向纪仙儿走了过去。 纪仙儿一脸惊愕的看向陈扬,飞快的把包藏在身后,连连摇头说道:“你,你,你别过来!”说着转身就想逃跑。 陈扬眼疾手快,从后边一把抓住了纪仙儿,用力的把她抱了回来。夺下她的皮包后,才松开了她。 “不要啊!”纪仙儿冲上来想从陈扬手中抢回皮包。 “老实坐好,否则我一会就把你送到派出所里头去。”陈扬回过头吓唬了她一下。 纪仙儿立刻就不敢动了,眼睁睁的看着陈扬打开皮包,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翻了出来。 陈扬先取出的是一支钢笔状的针孔摄像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道:“呵呵,美国货?田宏亮也太小气儿了点吧?我早八百年前就不玩这些破烂了!”说完,当垃圾似的,随手扔到了一旁。 接着,他又从包里摸出一个透明的拇指瓶,虽然没看到商标,但不用想也知道是些催情粉之类的玩意了。嗤笑一声后,他捏着这只小瓶子问纪仙儿:“这玩意是你自己的吧?” 纪仙儿急得都快哭了,脑子一片空白,哪还敢回答陈扬的问题。 陈扬也不想逼她,随手也把这小瓶子给扔了。跟着,又摸出了一些化妆盒,纸巾之类的东西,最后,他取出了一个装避孕套的盒子。 盒子是开过封的? 陈扬脸色刷的一变,把盒子连同里面装着的几只避孕套一块,冷冷的扔到了纪仙儿面前,问道:“你包里装这玩意干什么?随时随地都准备好要跟男人上chuang是吗?” “你,你说什么呢,什么准备跟别的男人上chuang?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纪仙儿看了眼面前的避孕套,脸上就有些发热,急忙反驳起来。 前面无论陈扬怎么发火都好,她都不觉得害怕,顶多就觉得委屈罢了,可此刻陈扬貌似平静的语气,却让她禁不住害怕起来。这盒避孕套是她来之前问会所的一个小姐要的,她当时考虑到今晚难免要跟陈扬上chuang了,就提前做了点准备,本来也就只要了一只,谁知道那个小姐送了她半盒。 陈扬当然不知道这中间的曲折,他现在已经直接对纪仙儿判了死刑。 那些针孔摄像机,催情药等等什么的,他都可以不计较,因为他相信纪仙儿是被人逼迫的。但是,如果纪仙儿是这样一个不洁的女人,那么他就无法容忍了,甚至,再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这是他的底线。当年颜玥闹得再怎么厉害,也从来不敢拿这个来跟他开玩笑。 “这些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是我问小夏要的”纪仙儿见陈扬一副漠然的表情,便又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陈扬解释,俩人之间顶多也就是一夜情的关系。或许,在她潜意识里,早就把陈扬当成自己的男人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你把这些垃圾收拾好就快走吧,否则待会我改变主意,你就得到监狱里喂蚊子了。”陈扬摆了摆手,冷漠的打断了纪仙儿。 纪仙儿面容一僵,整颗心如坠冰窖。她清楚的感觉到陈扬这话不是在开玩笑。怔了半晌后,她才低下头默默无语的把东西一一的收回了皮包里。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可她却硬撑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其实她今晚之所以肯来这里见陈扬,除了田宏亮的逼迫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田宏亮要她陪的男人是陈扬。她是这么想的,反正都上过床了,一次两次,跟一万次两万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换了是得跟其他男人上chuang的话,那她即使表面上答应了田宏亮,一旦出了包厢门,她肯定也会在第一时间就跑路了。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陈扬还愿意接纳自己,并且答应帮助自己手下的那些姑娘摆脱田宏亮那个老太监的控zhì,那么她也就认命了,这辈子就这么跟着陈扬好了。 至于那什么针孔摄像机和催情药,则更是个天大的误会了。这两样东西其实是她自己购买的,都用了快两年了,根本就不是为了田宏亮的事儿。 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她起身走向了大门。 “等一下。” 不知为何,陈扬心忽然软了一下。 纪仙儿这时刚把门打开,听到陈扬的喊声,立刻停了下来,有些诧异的回过头。 “你待会要去哪儿?”陈扬皱眉问道。 纪仙儿眼中刚闪现的一抹亮色瞬间变成灰色,冲陈扬嘶声喊道: “去死!” 第四十三章 长夜漫漫 大富豪六楼,还是傍晚那间VIP包厢。 田宏亮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手里夹着根古巴雪茄,一脸玩味的看着站在他跟前的纪仙儿。 纪仙儿则神情紧张站在茶几前,不知所措的看着田宏亮。她可是听说过不少关于田宏亮整人的传闻,知道田宏亮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自己这回没能帮上他的忙,他指不定以后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其实前面从陈扬那儿下楼时,她已经直接打车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区里的。没想到刚一上楼,就看到几个田宏亮的心腹守在了她家门口。于是,顺理成章的就被请了回来。 田宏亮吸了一口雪茄,才问道:“小纪,你说说吧,前面你跟陈处长见面时都聊了什么?” 纪仙儿忙回答道:“田总,我把您交代的那些都跟陈处长说过了,可他这人很有原则,没有答应帮忙。”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我跟那陈处长也不是很熟,他不会卖我面子的。” “是么?”田宏亮不置可否的回了句,沉吟片刻,才摆手示意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纪仙儿一愣,没想到田宏亮这么好说话,她巴不得早点离开,当下赶紧点头道:“好的,田总,那我就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小纪。” 田宏亮叫住了纪仙儿,把雪茄放下,说道:“省建设厅的牛厅长在518号V厢,你过去帮我招呼一下吧,这次可别再让我失望了哦。” 纪仙儿心里一紧,不知田宏亮这话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为了尽kuài离开这鬼地方,她还是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好的,田总。”. 五分钟后,包厢门又响了。 田宏亮正忙着泡一壶极品大红袍,这玩意比黄金还贵,他很小心的伺候着,就头也不抬的应了声:“进来。” 很快,门开了,进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的年轻人,二十四五岁左右年纪。他走到茶几前才停下,躬身说道:“田总,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把事办妥了。” “嗯,好的。”田宏亮还是没有抬头,“张亮,你也坐吧,一会陪我看出好戏。” “是,田总。”这叫张亮的年轻人点头应道,很规矩的坐了下来。 “牛厅长前面怎么说?”田宏亮问道。 “省体育馆的筹备款他可以提前先划到兴发公司的账上,到时候这边工程款结了再填回去就行了。反正都是同一家公司代建,没什么太大问题。”张亮谨慎回道。 “嗯。”田宏亮满意的点点头,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杯,叹道,“我那不争气的表弟要是有你一半能干,我就用不着操这么多心咯。” 张亮没敢接过老板的话头,安静的坐在一旁。 田宏亮笑着指着面前的小茶杯示意道,“把电视开了吧。” “是,田总。” 张亮恭敬应道,从茶几上用遥控器把面前一台超大彩电给打开了。心中却多少有些不自在。 很快,电视画面里雪花点闪过,出现了一幅清晰的监控录像画面. 518号VIP包厢里。 一场牌局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欢声笑语不时传出,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个时候还没有流行“红楼”的说法,但在省城,大富豪酒店则无疑是个不折不扣的“红楼”。 在这里,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玩。吃喝嫖赌,甚至你就算是想在这里玩男人,也不必有任何顾虑。五楼以上,别说那些普通的街道派出所了,即便是省公安厅厅长亲自下的命令,执行任务的干警们也永远查不到这里。 因此,对很多领导干部及有钱的富商老板们来说,这里的VIP包厢就是天堂。 省建设厅的几个干部现在就置身于天堂之中。 包括牛副厅长、建筑管理处王处长、办公室邱主任等等。陪坐的则是一些省内知名地产公司老总,如兴发的吴总、广宇的廖强等人。 甚至连那当初投诉广宇非法操控招标的立方公司的梁继安此刻也一脸灿烂笑容,敬陪在末座。自从上回廖强等人漏了几个工程到他手里之后,他现在已经彻底堕落成了廖强的跟班。当初他在陈扬办公室里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现在回想起来,显得多么的可笑。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梁继安学乖了,于是获得了回报。相比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良心?正义?靠,狗屁不是! 牌桌旁,每个老板身边都有一个花枝招展的貌美女郎作陪。女郎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帮各位老板摸牌――因为老板们的手普遍没空,都忙着在她们身上揩油呐。 因为是属于给领导送钱性质的赌局,牌桌上也不需要专职的荷官。 纪仙儿因为来得晚些,就勉为其难的充当了这个角色,给众人发牌。 时间紧,任务重。 因此大家一致同意玩现在省城比较流行的“梭哈”,争相把钱送完了事。待会儿各回各家,各上各床。 几局下来,牛副厅长及另外两位建设厅领导仿佛化身成为了大小赌神,连战连捷,不一会,面前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筹码。 “呵呵,这把手气真臭。”牛副厅长手里抓着一副单A领头的烂牌,笑呵呵道。 一旁的吴成也看了眼桌上的牌面,他这把牌不错,上面一对5加张散6,牌底则又是张方块5,这把牌看来是想送都送不出去了。于是,他干脆直接把牌一盖,故意皱眉叹道,“靠,又是一对小5,算了,不跟了,不跟了,今天牛厅长财神爷俯身,底牌我看铁定又是个A,我再跟也是个输,早点儿盖牌还能少输点。” “呵呵,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胆子要大点嘛,不跟下去怎么知道运气好还是差呢?”牛副厅长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牛厅长,别说他们年轻人了,我这个老年人也跟不了咯。”梁继安牌面上放着一对J加张黑桃A居然也盖牌不玩了。盖完牌,还乐呵呵的装相道,“输怕了,呵呵,输怕了哦!” 跟着,一副A领头,红桃同花的廖强也举手投降了。 牌桌上就剩下了三个省厅领导内斗了。大家都赢了不少,无所谓输赢了,都跟了下去。 “小纪,发牌吧。”牛副厅长笑着瞧向了纪仙儿,一双色迷迷的小眼在纪仙儿姣好的身材上转了个圈,不由想起前面田总秘书张亮跟他说的那番悄悄话,心里美滋滋的,爽得不行。 “好的,牛厅长。”纪仙儿心里作呕不已,但脸上却必须保持笑容,熟练的把牌发了下来。 牛副厅长盯着纪仙儿那修长的葱白玉指压着扑克牌推到了自己面前,一时色心大起,情不自禁的把咸猪手伸向了纪仙儿那诱人的五根嫩白的指头上,脑子里同时意淫着待会儿这勾人的五只手指要是摸到自己的 嘿嘿,牛副厅长光是想想已经快喷了。 纪仙儿如触电般的躲开了这只咸猪手,尴尬道:“牛厅长,您还是快看牌吧。” 嗬,还跟老子装呐? 等晚点儿你这骚货就知道爷们的手段厉害了,嘿嘿! 牛副厅长没摸到小手,心里就有些不爽,不过想想还有其他人在,长夜漫漫,倒也不急于一时,就笑吟吟的掀起了最后一块牌。 是张方块A! 啧啧,看来美女的手气就是不一样啊! 牛副厅长的心情又开始美了起来,一双色眼又瞟向了纪仙儿 第四十四章 我男人是个大官儿 托纪仙儿的好手气。牛副厅长一对A干掉了建设厅的两位同仁。 春风满面的他把筹码往怀里一搂,看到纪仙儿那玲珑浮凸的曼妙身材,漂亮精致的脸蛋,一时间心痒难耐,**一刻值千金,顿时也顾不上自己现在赌神上身了,很爽快的对众人笑道:“好了,今天就先玩到这儿吧。”边说,又揉揉光秃秃的脑门,“唉,老咯,才玩了这么一会就有点乏了。” 吴成和廖强等人见钱也送得差不多了,领导又发了话要Hy了,忙不迭的纷纷点头赞成。而另外两位小领导王处长和邱主任,他俩前面打牌时候就一直遮遮掩掩的把手伸到了身旁妖精的短裙底下,这时也早已经yu火焚身了,当下就顺水推舟,搂着妖精起身告辞。 纪仙儿把牌具收好,正要告辞出去,一直坐在软沙发上的牛副厅长又发话了:“小纪啊,你先别急着走。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说完,他轻轻拍了拍陪坐在他旁边的那女郎**,“小菊,你也先出去吧,我跟你们经理有点事商量。” “不嘛,牛厅长,您前面都说了今晚要人家出台的,现在怎么又反悔了?”那叫小菊的妖精不依的摇了摇牛副厅长的胳膊。不能出台的话她可损失不少呢。 嘿嘿,**货,今晚爷有个极品要享用,你这种庸脂俗粉就靠边站吧! 牛副厅长心里直乐,两手夹起一枚一千块钱的蓝色筹码,塞到了小菊的低胸领口里,笑道:“这样总行了吧。” 小菊见钱眼开,吧嗒一下,在牛副厅长的胖脸上狠亲了一口,娇滴滴的说了句谢谢,然后拎起小坤包,走人了。 “哎,小菊,你先别走啊。”纪仙儿急忙喊了一声,可那小菊急着要到柜台换钱,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于是,就跟说好的那样,才不到半分钟时间,偌大的VIP包厢里就只剩下了牛副厅长和纪仙儿两人。 纪仙儿心中叫苦不迭,以前她也经常碰到这种事。可那时候有田宏亮给她撑腰,她大可以随意拒绝客人的非分要求。 可今天就不成了,一来前面她答应田宏亮的事儿没办到;二来刚才帮这帮色狼发牌的时候,她隐约听到,那牛副厅长好像答应了要帮吴成的忙,自己若是把这事给搅黄了,谁知道那田宏亮会想出什么辙来对付自己呐。 想到这,纪仙儿更是犯愁起来,脑子飞快转着,该怎样才能够既不得罪这头色猪,又不让他占到便宜。 但很明显,这比登天还难。 “小纪啊,苦着张脸干嘛?来,过来,陪牛哥我喝点红酒,咱俩坐下慢慢聊。” 牛副厅长笑吟吟的起了身,边说边走到了一处吧台,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打开酒柜,取了一支价格不菲的红酒出来,用工具开了。倒了两杯,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才笑道,“呵呵,82年的拉菲,田总这里倒是够档次。这酒口感真不是吹的,柔顺丰满,小纪,你也过来尝尝看。” 牛副厅长混迹欢场多年,不仅怜香惜玉而且还挺识货的。 纪仙儿咬咬牙,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在吧台前停住步子,咳嗽一声道:“牛厅长,您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吧,我一会还有其他事儿要忙呢。” 牛副厅长压根就没听到纪仙儿在跟他说话,眼睛滴溜溜的在纪仙儿脸上乱转,灯下瞧美人,真个是越瞧心越痒啊。 纪仙儿哪还不知道这头色猪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情,就赶紧点醒他道:“牛厅长,您到底有什么事要吩咐啊,能快点说吗?” 牛副厅长“噢”的一声从意yin中回过神来,把一杯红酒挪到纪仙儿面前,笑道:“呵呵,事儿不急,咱们边喝边聊。” “牛厅长,我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现在头有点晕,就不喝了吧。”纪仙儿推脱道。 嘿,头晕?那最好了,晕了才能放得开手脚好好玩嘛。 牛厅长心中乐呵起来。脸上却故意不快道:“小纪,你这是什么话?你自己说是,咱俩也认识有好几个月了吧,哪回我来了不是点名要照顾你的生意,你现在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牛哥吗?” 纪仙儿没办法,只好拿起酒杯,浅泯了一口。她自己就是下*药的行家,前头看了牛副厅长开酒的全过程,倒不担心对方在酒里边下了药。 放下高脚杯,她再次催问道:“牛厅长,您现在能说了吗?” “小纪啊,还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那事吗?”牛副厅长喝了口酒,咂吧嘴问道。 纪仙儿闻言心里就是一紧,上两个月这头色猪曾经说过要包养自己,当时自己毫不犹豫的给推掉了,为此这色猪还很不满意,只是碍于田宏亮的面子,才不敢生事。现在这色猪旧事重提,再一联想到田宏亮之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她忽然间明白过来了,八成是这头色猪已经私下里跟那田宏亮达成了某种交易,要把自己当成筹码送给这头色猪了。 想到这,她背心越发的凉了起来。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挪了挪,“牛厅长,我上回已经跟您说得很清楚了,我有男人了,而且这事儿田总他也是知道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牛副厅长很享受这种泡妞过程。这种过程会让他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变态快感,甚至做起爱来都能持久一点。 色目看向躲躲闪闪的纪仙儿,他立马跟了过来,阴阴一笑道:“嘿嘿。小纪,到了现在你还指望能拿田总当挡箭牌啊?再说了,你跟了我有什么不好的,车子,房子,票子哪样东西,我会少得了你的呀?” 心猿意马的牛副厅长一面威逼利诱,一面把贼手伸向了纪仙儿肩头,先尝点甜头再说。 纪仙儿吓了一跳,赶紧侧过身子躲开了那只咸猪手,边往后急退,边回道:“对不起,牛厅长,我真的有男人了,您如果没其他事,我得先走了。” 说完,她逃也似的往门口方向奔去。 牛副厅长也不追上去,只是不急不缓的端起酒杯,抿了口酒,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纪仙儿会逃掉。 果然,纪仙儿奔到门口,使劲的扭了几下门把后就彻底傻眼愣住了。 无论她怎么使劲,包间门纹丝不动。显然已经被人从外面给反锁住了。 她急急忙忙的回过头来,惊问道:“牛厅长,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牛副厅长嘿嘿一笑,勾着酒杯走了过来,“小纪,难道前面你来的时候,田总没交代过你吗?” 纪仙儿一怔,全明白了。 眼睁睁的看着牛副厅长一脸yin笑着朝自己走过来,此刻她心中的骇意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她把后心处紧贴在门背,嘴里连连说道:“牛厅长,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要叫人了。” “叫人?”牛副厅长不屑的一笑。三两步逼近到了纪仙儿身前,慢吞吞道,“小纪,我想田总这大富豪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恐怕你比我更加清楚吧。”说完,伸手就想摸纪仙儿的下巴。 “啊!”纪仙儿尖叫一声,头一低,双手猛的用力,一把推开了牛副厅长。 牛副厅长没想到纪仙儿到了这会儿居然还敢反抗,一时没注意,踉踉跄跄的往后一倒,摔坐在了地上。别看他块头够大,其实身子早被女人掏空了,不然,纪仙儿这两下根本就不够看的。 这样一来,他算是彻底被不识相的纪仙儿给激怒了。风度,身份等等全都抛诸脑后。边从地毯上爬起,边撕破脸皮大骂道:“臭婊子,你还真以为自己镶金边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了,还他**跟老子装纯?”边吼叫着,边朝纪仙儿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纪仙儿西装外套的一角。 “王八蛋,你快放手!我警告你,我男人他是计委的处长,他是个大官儿,背景很硬的,你,你要是敢碰我,他会整死你的!” 纪仙儿双手用力想把衣服扯回来,嘴里喊着胡话,想恐吓眼前这头色猪,实则早吓得魂飞魄散。同时用力一拉,嗤拉一声,那西服直接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纪仙儿一招得手,跌跌撞撞的往沙发后逃去。 倒霉的牛副厅长再次失手,重重的摔坐在了地上,大骂道:“妈的,老子管你男人是谁,处长他**算个屁!老子还是厅长呢!” 边骂,边起身飞快的追了上去。 这次他下了狠心,三两步撵了上来,从身后猛的一下把纪仙儿推倒在了沙发上,一边扯开自己的领带西服,一边yin笑着朝纪仙儿扑了下去 “啊!” 纪仙儿刚回过头就看见一个黑影向自己扑来,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 脸色煞白的她扭头朝旁边一看,茶几上有个果盘,上面正好放着一把水果刀,她想也没想,顺手就把刀抄了起来,闭起眼睛朝眼前这黑影捅了过去 噗! 一簇血箭从牛副厅长裤裆里溅**出来! 霎时间,沙发、茶几、果盘、水果刀、到处都沾满了腥臭的血液 而牛副厅长那原本涨得通红的胖脸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捂住裆部“嗷嗷!”惨嚎几声后,眼皮一翻,直愣愣的往后轰然倒下 咣啷!! 一阵纷乱嘈杂的声音响过之后,纪仙儿终于回过神来。 双手紧捏着刀柄,一脸惊愕的看向倒地的牛副厅长,茫然的摇着头,嘴里自言自语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突然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飞快的扔掉手里的水果刀,飞快的从随身的皮包里摸出手机,刚拨通了一个号码,还没来得及讲话,就听到包间门方向传来一声“砰”的巨响,紧接着便冲进来了几个西装男。 纪仙儿回头一看,进来的是田宏亮养的打手,不由惊叫一声,手一颤,一不注意手机就掉到了茶几底下 几秒钟之后,一脸死灰的她就被带走了。 与此同时,茶几底下,她的手机显示屏还在一闪一闪亮着,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谁啊?快说话,不然我挂了啊!” 第四十五章 谁扇了我一巴掌,我一定要还回去 陈扬拿着手机愣了半晌。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号码是谁的。 自从之前纪仙儿哭着冲他喊了一句“去死”之后,他就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焦躁的状态中,这个不明不白的来让他有种把电话砸烂的感觉。 上次有这种感觉,怕是得追溯到上辈子了。 上辈子每次颜玥想要玩自杀前,他都会有这种感觉。 嗯,是的,很焦躁,很不安的感觉。 挂断电话,他用力的把刚吸了一小半的烟蒂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从沙发上飞快的起了身,澡也没洗就离开了家。 在停车场要了车,不到十分钟,就飚到了大富豪酒店。 巧的是,他刚把车停好,就看到一辆120救护车呼啸着冲出了酒店门外。 怎么没看到有警车? 陈扬微微一怔,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又在门外拦住几个酒客问了后,他才大约了解了一点情况,知道是贵宾包厢出了大事,好像有个VIP客人被人用刀子捅伤了。他隐隐觉得,这事十有**跟纪仙儿有关,前面那通电话很可能就是纪仙儿打给自己求救的。 一想到纪仙儿闯了大祸。他下意识的就把手机掏了出来,拨通了警备区司令部的值班电话。 “喂,是警备区司令部值班室吗?麻烦帮我找一下分区的刘天强区队长。是的,我有急事。” 挂断电话,他担心纪仙儿出事,稍一思索,立刻快步进了酒店里。 十分钟后,三辆军用大卡车先后停在了大富豪酒店门口。 很快,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陆陆续续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在门口处列队站好。 一个挂少校军衔的武警军官四处看了看,没发现陈扬的踪迹,微微皱眉后,他也不等了,朝部队大手一挥,道:“全体都有了,一班留在门口警戒,二班负责一到三楼,三班负责四到六楼,没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许放出来,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战士们齐声应道。 “好,立刻开始行动!”. 六楼VIP包厢里。 田宏亮一脸铁青的坐在沙发上,因为愤怒,夹着雪茄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一位厅级干部在他所谓的绝对安全的至尊VIP包厢里,被人用刀子捅成重伤,这绝对是大富豪酒店开业三年以来的特大号新闻。 这个新闻如果在省里的干部群体和豪商富贾们中间传了开来,那他这个销金窑的光环将不复存zài。没了这些达官贵人的捧场,他还做个屁的生意啊。 别看他现在挂着个华夏能源总经理的衔头,其实这个华夏能源航母根本没他什么事儿,全是由他老婆一个人做主,他平日里的开销全都得从这间酒店的账户上支取,说这里是他的小金库也不为过。 如今,小金库的金字招牌被人给砸了,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底下,被一个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个不上道的女人给砸的,让他如何不怒火冲天。 这时,助理张亮走了过来,躬身询问道:“田总,牛厅长已经送到附近医院了,那我们要报警么?” 田宏亮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有分寸。 跟着又再次看向纪仙儿,登时一股邪火噌的冒了上来,他狠狠的把手里的酒杯摔到了地上。 “咣啷!”一声脆响,玻璃渣四溅开来,一摊猩红的酒液缓缓的渗入了地毯里。 紧接着,他猛的从沙发上起了身,冲到被两个壮汉押着的纪仙儿跟前。一把揪住了纪仙儿的领口,暴跳如雷的吼道:“你这个臭婊子,你活腻歪了是不?” 纪仙儿脸上看不到任何血色,被状若疯虎的田宏亮揪住后,她立刻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嘴里也大声吼道:“你快点放开我,混蛋,快放开我” “操!” 怒不可遏的田宏亮暴喝一声,张手就朝纪仙儿脸上抽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过后,纪仙儿摔在了地上,左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一丝殷红的鲜血缓缓的从她嘴角流了下来。 她没有哭,因为她虽然很害怕,但还没到伤心的程dù。 田宏亮一脸狞色的再次走了过来,冲上去一把从地上揪起了,正要扬手再给纪仙儿一个耳光时,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急匆匆的推开门进来,在田宏亮耳边低语了几句。 田宏亮脸色一变,扔下纪仙儿,对张亮吩咐一声,“把这贱货给我绑好了。”说完,立刻快步走出了包厢. 刚出到外面大厅,他立刻便看到了正被保安拦着的陈扬。 走过去后,又对几个保安示意了一下,保安们这才松开了陈扬。 田宏亮在一张卡座上坐了下来,同时对陈扬摆手道:“坐,陈处长。” 陈扬没有依言坐下,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田宏亮,那种拐弯抹角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把纪仙儿放了吧。当我欠你个人情好了。” 田宏亮哈哈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服软了?可惜,太晚了! 右手两只手指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莞尔道:“陈处长,你说笑话是吧?我不怕老实跟你说,纪仙儿刚才在我这里持刀伤了人,你想要人?可以,但别指望能从我这里把纪仙儿带走。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打个电话报警?我倒真想看看,待会儿警察来了究竟是怎么说的?” 报警? 陈扬心里冷笑一声,抬表看了看时间,才缓缓对田宏亮道:“报不报警是你的事,我现在只想知道纪仙儿在哪儿?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把人放了还来得及,不然待会等你这场子被封了,你可别怨我。” “哈哈,那我倒真要看看你陈处长的本事咯。”田宏亮哑然失笑道,若是在燕京,他或许会相信陈扬有这种能量,可在湖城,他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但很遗憾,他这回不信都不行了。 话音刚落,楼道里就响起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循声看去时。田宏亮脸色登时一变,只见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快步冲到了大厅里,三两下就把整层楼给控zhì住了。 为首的一个少校军官快步走到陈扬跟前,笑着跟陈扬打了声招呼:“小扬,你这小子,怎么一个人先上来了,也不说在楼底下等我们一会儿。” 陈扬看到这一帮扛着枪的武警战士也着实吓了一跳,低声问道:“天强哥,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一百多,怎么了?”少校耸耸肩道,跟着又有些不放心。“现在每一层楼都安排战士们去查了,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调点人过来?”跟着又忿忿道,“像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早他娘该端掉了!” 嘶 陈扬倒吸了口凉气,本来就是想让刘天强带十几二十个人过来帮忙搜人的,没想到他竟然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赶紧摆手道:“够了,够了。” “给我一间间搜!”少校转过头,大手一挥,战士们立刻开始了行动。 田宏亮倒是个人物,他很理智的没有大呼小叫的让手下去阻止这些军人,只是冷冷的看着陈扬,说道:“陈扬,你这么做,想过后果吗?” 陈扬嗤的一笑:“后果?呵呵,我当然想过,不就是湖城警备区秘密端掉了一个藏污纳垢的窝点咯。当然,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话,随便你好了。” 这时,一个小战士朝外面喊了一声:“区队长,人质被关在这里!” 陈扬一听人找到了,当下再顾不得跟田宏亮废话,立刻奔到了那个VIP包厢。 进去后,四下里扫了一眼,便看到了一脸是血的纪仙儿被反绑在了吧台旁边的栏杆上。 一个小战士正忙着帮纪仙儿松绑。 纪仙儿怔怔的看着如同神兵天降般的陈扬,脑子一片空白。就在几秒钟前,她还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可现在,一qiē因为陈扬的到来而彻底改变了。她甚至相信,即便自己真的把那头色猪捅死了,陈扬也一定有办法把自己救出火坑。 看到纪仙儿满脸是血,左边脸颊好像还微微肿了起来,脚也崴了,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西服已经被扯掉了一大片布,内衬都露了出来。 陈扬腾的一股火冒了上来,脸一沉。回过头快步走向了跟过来的田宏亮等人。 几个保镖见陈扬来势汹汹,立刻挺身拦在了前头。 “别动,都滚开!” 几乎就在同时,几支枪口齐刷刷的指向了那几个试图拦住陈扬的保镖。其中一名小战士从后面用枪顶着田宏亮的后脑勺,喝道:“领导叫你问话,给我老实点,听到没?” 保镖们赶紧识趣的住了手,脸色尴尬的把道让了出来。 陈扬等那小战士把田宏亮押到了跟前,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冷声喝问道:“田宏亮,我问你,刚才是你让人打伤她的吗?” 田宏亮冷笑一声,真撕破了脸,他也不怵陈扬,要说背景,谁怕谁啊?当即不屑道:“呵,这**是你女人吧?没错,她就是被我动手给打的。怎么?难不成你还敢打回来” 啪! 陈扬没再废话,用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做出了回答。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直接就把田宏亮扇趴在了地上。 同时,田宏亮的两颗门牙也给扇飞了出来。一时间他满嘴都是血,再配合他现在那惊诧莫名的表情,形状可怖骇人极了。 几个保镖见老板被人打了,作势便又要冲上来。 可他们脚步刚动,那几支冷冰冰的枪口就再次堵住了他们:“都老实点,谁敢乱动就毙了谁!” 保镖们再怎么武勇,在冰冷的枪口面前,绝对不敢造次,立刻就乖乖的停了下来。 “陈扬,你他”田宏亮捂住嘴巴骂了一句,艰难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刚爬到半,胸口就又挨了一记闷脚,喉头一甜,直接喷了口血出来。倒呜呜的闷哼起来。 这骇人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惊呆在了当场。 保镖们敢怒不敢言。而纪仙儿双手捂着嘴巴,一双明媚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脸惊恐的表情。她隐约知道些田宏亮的背景,听说好像还是燕京的某某。可现在竟然被自己的男人像狗一样猛踹,这 这太不可思议了! 陈扬踹了两脚后,气消了不少,放开了田宏亮,转过头对一直微笑看戏的刘少校道:“天强哥,人找到了,我们走吧。” 刘少校笑着拍了拍陈扬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小扬,那女同志是你女朋友?” 陈扬汗了一个,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道:“天强哥,这里抓的全都是嫖宿的,干部商人都有,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要报警吗?” “嘿嘿,你就甭管了,这事我们有经验,保管出不了岔子,你就安心带你那小女朋友先回去吧。” 陈扬再汗,在他看来顶大的事,到了刘天强嘴里一文不值,而且敢情他们干这种事还不是头一回了。不过也难怪,当年这刘天强在养父手底下当战士时就是个出了名的惹事精,后来在中央警卫团也没少闯祸,如果不是养父保他,恐怕他早被人整死了。 这时,田宏亮在几个保镖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陈扬怒道:“姓陈的,你他**给我记着,今天这事没完!”连喘两口粗气后,接着又道,“我告sù你,别人怕你这个,老子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别以为人人都是你手里的面团,任你捏圆捏扁的,咱们走着瞧。” “是么?”陈扬嘴角一勾,回过头看向满脸是血的田宏亮,“我也可以告sù你,无论是谁扇了我一巴掌,我一定要还回去。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外甥李成龙站在我面前,我一样照扇不误。至于你接下来想怎么玩?”顿了顿,他又是一笑,“呵,随你的便好了。” 说完,他跟刘天强交换了一个眼神,径直先走了。 纪仙儿脚崴了一只,见陈扬不打招呼就离开了,她心中虽然不痛快,但还是一瘸一拐的紧跟在了陈扬身后,生怕陈扬扔下她一个人先走了,那就麻烦了。 乘电梯下了楼,上了车后,陈扬边系安全带,边问旁边的纪仙儿:“你今晚伤人了?” “嗯,是建设厅的牛厅长。”纪仙儿点点头,小声的回道。 “伤到哪儿了?” “不,不知道,好像,好像是裆,裆部。”纪仙儿结结巴巴道,接着又忙补充了一句,“是那肥猪他先想强+奸我,我不想的,” 陈扬转脸看向了纪仙儿,却没说话。约有十几秒钟之后,才转回头,发动了车子,同时问道:“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纪仙儿急忙回道。 陈扬考虑了一下,又道:“我看今晚你还是先别回去了,住我那儿吧。” “嗯。”纪仙儿小声应道,脸不由就有些晕红。 一路无话,陈扬在考虑着帮纪仙儿脱罪的问题,想想那田宏亮和牛厅长肯定都不敢随便报警,这哑巴亏那牛厅长算是吃定了。真要是报了警也不怕,大不了叫李秋禾回来帮忙打场官司,这种案子肯定能打赢。 不一会,车子就开回到了明泰大厦。 停好车之后,陈扬才发现大厦居然又停电了。每年这时候,省里发的电基本都要卖一部分到广东等发达地区,搞得在隔三差五的就限制居民用电,尤其是像陈扬这种住高层的更是苦不堪言,经常要走楼梯上去。 以前一个人还没啥,当锻炼了,可今天多了个病号,还真让人头痛。 “我,我能走得动的。”纪仙儿似乎也瞧出来陈扬在犹豫什么。说完,就赶紧往楼梯上迈去。可她嘴还行,刚迈出一步就差点摔了个跟头,幸好陈扬在后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真够麻烦的!”陈扬不耐烦的说道,跟着就矮下身子,“快点,我背你上楼。” 纪仙儿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诧异不已的看向陈扬:“你,你真的背我?” “废什么话,快点。”陈扬催促道。 纪仙儿“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伏上了陈扬的背后。 16楼不高不低,陈扬默默无语的背着个大包袱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在他心里面,纪仙儿的的确确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包袱,蠢事干了无数,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女人的,要这辈子来还。 纪仙儿当然不会知道陈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把陈扬越搂越紧,头枕在陈扬肩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陈扬肩头上,不一会就湿了一大片。 “陈处长,我从来没跟其他男人上过床,真的,你相信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你知道吗?那头肥猪想强+奸我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着你,我知道我男人一定会来救我的,呵,你真的来了,真好” 纪仙儿说得很小声,可陈扬却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第四十六章 新生活 家里没电,黑乎乎的一片。 没办法。陈扬只好找出应急灯,将就先用着了。 接着,他又取过药箱,找了一瓶活络油递给纪仙儿:“喏,先给你那跛脚上点药吧。” 纪仙儿默默接过,拧开盖,倒了点在掌心里便轻轻揉起了脚踝。 陈扬在一旁点了支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两人各忙各的,谁也没说话,这关系有些不明不白的,气氛就不免尴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纪仙儿先开了口,她小声问道:“我以后住哪儿?”说完就把头低了下去,又低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在新江小区也有一套房子,如果,如果我住在这儿,怕对你影响不好。” 陈扬边掐灭烟头,边回道:“这你就别管了,我会安排的。反正记住别再跟你手底下那些小姐联系了。还有,以后你也不用上班了,我每个月会给钱你花的。” 不知为何,听到陈扬这么坦白,纪仙儿心里就有些苦涩,但还是乖乖点头道:“哦,我知道了。”跟着又问,“万一那牛厅长他死死了,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判刑啊?”想起之前那一幕血淋淋的场景,她不由一阵后怕。 陈扬转过头看向纪仙儿,笑道:“你说呢?” 纪仙儿见陈扬一脸轻松模样,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本想开口问问陈扬的背景,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忍住了。 接下来,两人先后洗澡上了床。 同一张床。 虽然还是有点尴尬,但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陈扬上床后倒头便睡着了。一来他累了一天,实在提不起兴致;二来他也不想给纪仙儿留下这么一个印象,就好像他救了纪仙儿就是为了干那破事一样。 而纪仙儿则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今晚上这几个钟头发生的事儿对她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她万万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她还是上了这张床。 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熟睡中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她又有点想哭了,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跟个男人睡同一张床上。这种感觉很微妙,让她感到很温暖。当然,嗑药那晚上直接被她无视掉了。 这时。陈扬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竟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 她吓了一跳,以为陈扬想要那啥了,脸一红,赶紧把头埋进了陈扬胸膛里,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起来。 可过了许久,陈扬却没进一步动作。她松了口气,同时隐约还有点失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吸引力,不然这人怎么一上床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这么熟? 她试了好几次想要把手伸到陈扬的坚挺位置,可每次到了腹部,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胡思乱想中,纪仙儿蜷在陈扬怀里,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陈扬醒来时,发现纪仙儿已经不在床上了。四处看了一眼,也不在卧室。就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上裤子走出了卧室。 去到客厅才发现,纪仙儿在忙活着准备早餐。 陈扬只瞧了一眼,鼻血就差点喷了出来。 因为纪仙儿穿得太清凉了,外面就套了一件陈扬的衬衫。至于里面,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里面完全真空。 更要命的是,这件衬衫是昨晚上陈扬换下来的那件白衬衫,穿了就跟没穿一样。哦不,穿了比没穿更让人受不了。 昨晚上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怎么今儿一早,那些内衣胸罩就全给洗了? 陈扬纳闷不已,却舍不得从纪仙儿身上挪开目光。 也不知道纪仙儿是不是真没听到陈扬走出来的声音,接下来她竟然开始躬身在桌面上摆放起餐具来了。 这个E一摆,陈扬那件白衬衫根本遮不住任何东西了,立刻就把大半片白花花的臀部都给露了出来。 这下子对陈扬来说,可真是一出餐具了! 他使劲咽了口唾沫,暗骂自己昨晚上没事装什么好人啊?抬眼看了看墙上挂钟时间,来不及了,只好干咳一声,走了过去。 纪仙儿呀的一声,转回身来,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我做了早餐,你先去洗漱吧,一会出来就能吃了。” 陈扬嗯了一声,却没进洗手间,而是拉过一把凳子,饶有意味的看向了纪仙儿,也不说话。 古人说,秀色可餐,诚不欺我啊。 纪仙儿却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十指绞着。说实话,她根本就不了解陈扬,一想到在夜场里时常听到的关于那些有钱人的恶趣味。更是紧张起来,生怕陈扬也是这号人,那自己打往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就赶紧低声道:“你,你快去洗漱吧,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陈扬看向纪仙儿,调侃她道:“你一大清早起来就弄这么一身打扮,是不是想勾引我啊?” 纪仙儿没想到陈扬问得这么直接,粉脸刷的一下,立刻便胀得通红,咬着嘴唇,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只恨这里没有地洞可钻。怔了一小会,她转过身便要离开。 “去哪?” 陈扬一把抓住了纪仙儿的手。 “我回房间换件衣服。” 纪仙儿低声回道。以往在酒店里没少见那些客人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可那时候自己应付起来却轻松自如,顶多在心里鄙夷恶心对方两句也就完了。可当陈扬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身体猛吃豆腐时,自己却感觉到周身都开始臊热起来,就跟那天嗑了药的感觉一样。 陈扬哈哈一笑,从身后搂住了纪仙儿,道:“你不是要勾引我嘛?还换什么衣服啊?” 边说,他两只手也没有闲着,直接从衣缝中钻了进去,在纪仙儿那玲珑浮凸的身体上游走起来。 在陈扬没完没了的恶意撩拨下,纪仙儿终于再也控zhì不住自己的情xù了。心里只想着。他是我男人,我没必要害羞,我这么打扮可不就是想跟他亲热吗?想到这,她猛的回过身来,反手抱住了陈扬,踮起脚尖,用力的吻住了陈扬 纪仙儿吻得实在太用力了,而且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可言,差点没让陈扬直接窒息过去。 半分钟后,他才勉强推开了纪仙儿,喘着粗气道:“你玩命啊?” 纪仙儿同样也在大口喘气。胸膛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把羞意全都抛到了脑后,“你是我男人,怎么,我勾引自己的男人也不行吗?” 说完,她便在陈扬面前大大方方的解开了衬衫扣子,然后拉过陈扬的手,重新抚上了自己的饱满坚挺的胸膛。另一只手则直接从陈扬的裤缝里塞了进去。 陈扬一怔,刚要说话,却再次被纪仙儿的香唇牢牢的堵上了. 陈扬的早餐,哦不,他的午餐是在床上吃的。 他没有旷工,只是请了个假。其实做为稽查处的一把手,他去不去单位也没人敢管。只是,这可是他半年多来头一回请假,心里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纪仙儿像只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刚才激战中,纪仙儿对自己故意勾引陈扬的事实供认不讳。理由只有一个,她昨晚上一夜没睡,因为陈扬一晚上都没碰她,让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现在好了,她倒是踏实了,睡得可香。但陈扬却不踏实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他不排斥一夜*,他只排斥有感情的一夜*。如果只是把纪仙儿当做是自己的情妇,他会毫不客气的霸占纪仙儿的身体。但,一旦动了感情,他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很无厘头的歉疚感。就比如对项瑾。 好在一通电话及时打断了陈扬纷乱的思绪。 电话是刘少校打来的,也没多说什么,就是跟他简要聊了一下昨晚上的后续处理情况。 据刘少校称,昨晚上他们一共从大富豪酒店里抓到了86名涉嫌非法嫖宿人员,基本上都是些政商界知名人士。后续的罚款或者拘留事宜他们已经全部移交给湖城南亚公安分局去处理了。据刘少校称,该局的唐政委是他战友,这便宜当送给老战友的礼物好了。这倒是让陈扬始料未及。 挂断电话,陈扬不由苦笑起来。心知虽然以田宏亮的关系,这种事不会在媒体上露出一丝风声,但这样一来,大富豪的牌子算是彻底砸了,自己跟他的梁子也算是扎扎实实的结上了,只是不知道他在李家的地位怎么样? 不过他做事向来不会往回头看,做了便是做了,无所谓什么后不后悔的,这事要是再重来一遍,他还是会这么干。 补了个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五点多陈扬才再次起了床。 这回还是纪仙儿先起的床,晚饭也烧好了。她洗了个澡,但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满是陈扬汗臭味的衬衫,里面同样是清洁溜溜的。 陈扬一看之下,差点就又忍不住了。幸好今晚他要设宴款待刘少校,否则他还真不愿意出门了。 这温柔乡,果真是英雄冢啊! 看到陈扬穿戴整齐的出了卧室,纪仙儿微微一怔,心知陈扬要出门了,心里就不免有些失落,不由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走到陈扬身边,细心的帮陈扬平整了一下衬衫的袖子和领口。 经过一整天的亲密相处,看来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并且开始认真过起新生活来了。 “行了,你别帮我忙活了,快去换衣服去,再晚点咱俩就该迟到了。”陈扬抓住纪仙儿的手说道。 “啊?”纪仙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的小声问道,“你,你让我跟你一块出去?” “怎么?难道你还有其他事吗?”陈扬诧异道。 “没,没有。” 纪仙儿连连摇头,心中却是一喜,赶紧回屋去换衣服去了。 第四十七章 酒局 湖城西区解放路。红星饭店。 这家饭店就在警备区大院旁边,属于军区下属的饭店,部队招待所性质。档次虽然比不上那些星级饭店,但胜在干净整洁。 到部队招待所吃饭,只有一个结果,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因此,陈扬和纪仙儿是打车来的。 下了车,快走到饭店门口时,纪仙儿突然轻轻扯了他一下:“哎,陈扬,你等等。” “怎么了?”陈扬停了下来。 纪仙儿低下头急急忙忙的从小包包里翻出一瓶药片,倒了两片出来,摊在手心里伸到陈扬面前:“先把这两片药吃了吧。” 陈扬看向她手心,奇道:“这什么药?吃来干嘛?” “这是维生素B1,能护肝的,你就吃两片嘛。”纪仙儿边说,边把药片递到了陈扬嘴边,要喂陈扬吃。 这大庭广众的,陈扬老脸一红,赶紧咳嗽两声。躲开了。可纪仙儿却不依不饶的,他没办法,只好飞快的咬住药片吞进了肚里。 纪仙儿这才满意的抿嘴一笑,用指头擦了擦陈扬的嘴角,然后自己也取了两片出来,放到了嘴里。 “嗬,挺聪明的哦。知道我带你来喝酒的啊。” 陈扬笑道。他这倒不全是调侃,要知道纪仙儿怎么说都已经干了这么多年的酒店经理,酒量想必不浅。他带着纪仙儿一块,也是想着她能帮自己喝点。不然自己一个人可真玩不过刘天强这些部队里的酒神。 “坏蛋!”纪仙儿咬着嘴唇暗啐了一口,双颊含春,不依的轻拍了一下陈扬。举手投足间,那股子成shu女人的迷人韵味表露无疑。 陈扬哈哈一笑,捉住了纪仙儿的手。 “首长好!” 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打情骂俏中的两人。 陈扬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军装的小战士正向自己敬礼,跟自己打招呼呢。 这个小战士他记得,就是昨晚上用枪指着田宏亮脑袋的那猛男。执行起命令来一丝不苟,陈扬挺喜欢他的。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呵呵,我可不是你们的首长,你就别这么拘束了。” 小战士很听话,当即把手放了下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陈扬又问道。 “报告首长,我叫谢小军。”小战士立正道,接着又说,“首长,我们领导让我领你们进去呢。” 陈扬哦了一声,点点头。边走边说道:“那谁,小军啊,你以后也别老是首长首长这么叫了,怪别扭的,我姓陈,你直接叫我陈哥就行。” 谢小军在前头领路,听到这话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叫了声陈哥好。 说笑间,几人就上到了三楼的一间包厢里。 包厢里此时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刘天强跟几个熟人边喝茶聊着天,边等陈扬到来。 进去后,一通热情的相互介绍后,大家就都认识了。 陈扬这才知道,这些陪客当中,除了一个叫王沛的少校之外,剩下那两个身着便装的也都是刘天强的战友。稍胖点的那个就是刘天强中午在电话里提到的南亚公安分局的唐政委,另外一个话比较少的则是省纪委监察厅第二监察室的主任,叫任峰。 部队作风优良,人刚一到齐,立刻就上菜开餐了。 这些军人都很开朗豪爽,菜没上桌就开喝起来。 陈扬做东请客。自然要先敬一圈聊表心意。可这部队里喝酒不兴地方上那种拇指杯,而是用的那种喝啤酒的钢化杯,一次大约得喝二指宽的白酒。 于是,酒过三巡下来,陈扬挨个的敬完了一圈,八两白酒进了肚,他就有点扛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跟刘天强的老婆聊了起来。 大概是猜到陈扬会带纪仙儿过来,刘天强才带了老婆过来,免得纪仙儿一个女人会尴尬。其实他要是知道纪仙儿原来是干什么的,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刘天强的老婆也姓刘,跟他一个村的,现在随军,专职在家带孩子,农村出来的人,性格很随和,跟陈扬十年前就认识了。 简单聊了几句后,陈扬就关心道:“嫂子,你在家待着闷不?要不我过两天帮你联系个单位吧?你俩现在就领一份工资,天强哥在部队领的津贴又不是很高,自己过得紧巴巴的不说,小昊后年就该念书了,千万别苦了孩子。” 因为都是老熟人,陈扬说话也很直接,不必担心对方会误会。而96年那会儿部队工资还没改革,确实不算很高。 刘嫂听完就想答应,可那正忙着跟战友碰杯的刘天强抽空回过头喝斥了一声“你别稀里糊涂的,有啥困难啊?咱家给团长添的麻烦还少吗!”,她就不敢多话了。 刘天强刚当兵那会儿就是陈耀华的警卫员,当时陈耀华就已经是副团长了。因此直到现在他还改不了称呼。 陈扬看了一眼刘天强,欲言又止,无奈的叹了一声。暗骂这刘天强真不开窍,屁大点的事儿较什么真啊。心里就琢磨着有机会再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这时,唐政委见有点冷场,就举杯要回敬陈扬:“来,小陈,这一杯我敬你,昨晚上你可是送了份大礼给我们分局啊。大富豪那地方可是老虎**哟。” “唐哥,瞧你这话说的,那都是天强哥他们的功劳,还是我来敬你吧!” 陈扬边说,边举杯相迎,碰了一下后,硬着头皮灌下去两指,正要把杯子放下来时,却发现人唐政委一口气把整杯酒都给干完了,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下惨了,按酒桌上的规矩,他这杯也非得要喝完不可。看了一眼杯里剩下那大半杯酒,头皮顿时开始发麻起来。 纪仙儿也知道陈扬快不行了,赶忙站起来帮腔道:“几位领导,这杯我帮陈扬喝吧。他这段时间工作忙。胃有点不舒服。” 都上升到身体健康问题了,再加上还是个漂亮女士帮忙挡酒,大家哪还能有什么意见,纷纷笑着点头。 陈扬其实打心眼里就不愿让女人来帮自己挡酒的,可这一整杯三两酒灌下去,自己非当场喷了不可。相比较而言,现场直播那更掉面子。 纪仙儿感激的对众人笑笑,从陈扬手中把酒杯接了过来。一仰脖,直接给干掉了,相当的爽快,眉头都没皱一下。 众人都是一惊。这小纪喝酒怎么跟喝白开水似的? 可让他们更惊讶的还在后头。 接下来,为了防止有人再找陈扬喝酒,纪仙儿干脆自己披挂上阵了,一杯杯的挨个敬了过去,就连事不关己的刘嫂她也不肯放过,小敬了一杯白的。 几圈下来,原本合伙要灌醉陈扬的众人都起身去了厕所,纪仙儿眼力很好使,当即作罢收工,好歹给领导们留了几分薄面。 陈扬算了算,这几圈下来,纪仙儿起码喝了有一斤多的茅台,可看上去除了脸蛋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外,说话什么的就跟没喝酒时一样,让他咋舌不已。 趁着其他人一块上厕所的工夫,陈扬扯住纪仙儿问道:“你怎么样?喝了不少了吧?” “还行吧,不过一会我要是醉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喔。”纪仙儿吃吃笑道,哪有半点要醉的样子,跟着又凑近陈扬耳畔,呵着热气,说道,“老公,以前在大富豪时,那些臭男人都说我喝了酒之后最好看了,都想趁机占我便宜。呵呵,你现在是不是也很想亲我一口啊?”边说,她还把手指探进了陈扬的衬衫里,用指甲在陈扬胸膛上轻轻的划着圈儿。 陈扬没想到纪仙儿喝了酒后胆子变得这么大,连老公也叫上了,被撩拨得心痒痒的,可这是个公众场合,得注意影响,赶紧把纪仙儿作怪的手捉住了。偏生那纪仙儿手被捉住后,却又把红扑扑的脸蛋凑近了过来,一副”你快来咬我吧“的妩媚表情,让他有种想把这女人就地正法的冲动。 幸好,这时候众人如厕完毕都回来了。 不过大伙回来后。没人敢再提喝酒的事儿了。陈扬就叫服务员上了几壶好茶,边喝茶边聊起来。 刘天强他们都是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老兵,每回喝完酒之后就喜欢聊当年打仗的事儿。这次也不例外。陈扬对这个也很感兴趣,也不插话,就只专心听起故事来。有外人在,纪仙儿倒也老实了下来,安静的坐在一旁。 聊着聊着,那唐政委不知怎的就提到宁陵的红色主题公园上来了,言语间唏嘘不已。 陈扬一听也好奇起来,这个主题公园他也知道,是宁陵县向计委申请的一个红色旅游项目,里面包括一些像什么八路军办事处啊,越战烈士纪念碑啊等等的,很有教育意义的一个公园。 当地政府原本指望公园建成后,能拉动那一片的旅游消费的,但时代变了,公园建成后一直没什么人气,公园入不敷出。当地政府本指望靠这个挣点税收的,没想到最后成了个包袱,而国家只负责第一期的部分工程款,很自然的,第二期工程就流产掉了。当初计委的那份项目稽查报告都还是他签了字的。 “唉,看看人家红军的战壕,八路军的办事处都建好了,我们那纪念碑怎么就不帮着一块给弄好呢!”老唐唏嘘道,他完全没注意到他这话有语病,听起来怪怪的。 “是啊,当初新闻上不次投资到位吗?照我看啊,国家给我们拨的钱,八成是被当地政府用去干别的去了。”刘天强也附和道,同样也是语病,这估计是老兵的**病了,跟着他又看向陈扬,“哦对了,小扬,你不是计委的吗?你看看改天能不能帮我们查查,要是谁敢拿我们立碑的钱去乱用,我他**枪毙了他!” 陈扬一愣,赶忙答应下来。 第四十八章 午夜,暴风雨来袭。 一支由五辆小车组成的车队在燕京的街道上疾驰着,其中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在前头开路,车顶上的警灯不停闪烁着,“呜呜”的警笛声一路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而这支车队所到之处,立刻就引来无数午夜游民观望,大家伙看到这支车队上挂着的超牛车牌,都啧啧称奇不已,也不知道车里都是些什么人,谱儿这么大?居然让市局的警车帮忙开道,而且还不走寻常路,红灯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跟没看到一样。 要知道这可是在魔都,而不是在其他城市,没点厉害的背景能办到吗? 车队中间夹着的一辆白色的急救车里,叶城静静的躺在白色的担架上,他睡得很安详。不是他想睡,而是麻醉剂开始发挥效力了。几个医生护士手忙脚乱的帮他进行紧急救治。 他的脸这时候也早已经擦干净了,除了被瓷片划花的地方之外,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当然了,内伤总是不会这么容易就看得出来的。 据这些后来赶到的医生介绍,经初步检查,他胸前貌似被不知名的重物击中,一共断了六根肋骨,不致命,但保守估计,至少也得在医院里休养半年以上。另外,回到医院后还必须仔细检查下,看看那些移位了的肋骨是否伤到了内脏,如果被伤到的话,那么极有可能引起大出血,到时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 至于他的保镖叶天则没他那么走运了,除了那三处不致命的枪伤外,他的右手和右腿都已经被敲断,下半辈子估计都得拄着拐杖过日子了 与此同时,灵山附近的小型军用场站里,三架武装直升机在塔台人员的引领下,稳稳的降落在了专用停机坪上。 而停机坪上这时早已经停下了好几辆小车,直升机刚一降落,螺旋桨都还没停下时,立刻就有几个身着陆军军官服饰的同志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机舱门一打开,陈扬立时便跟着廖参谋钻进了一辆挂着“军A”开头车牌的黑色奥迪里。 然后几乎没有片刻停顿,车门“嘭!”的关上,奥迪车轰然发动,朝场站门口疾驶而去。 而场站门口的值班室附近,这时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好几辆武警的吉普车一字型的拦在了大门口中央,值班室的负责同志出去怎么劝也不听。 然后值班室就又接到了好几通从卫戍区司令部挂来的内线急电,说是叫他们场站的人立刻帮忙拦住宁西军区的军车。 不过,在请示了场站的李政委后,该负责同志立马敷衍了过去。 陈扬乘坐的那辆奥迪车刚一开到门口,立刻放行。 而看到这辆奥迪车缓缓驶来时,外面的门头沟武警总队的同志们全都傻眼了,对方喇叭一响,才想起来要让开,赶紧纷纷让路闪避。 没办法,按部队编制序列,这种军A打头的车牌不是四总部就是军委的车,放他们一百个胆儿也不敢真拦啊。 于是乎,奥迪车一路畅行无阻,扬长而去. 车里,廖参谋脸上表情镇定自若,时不时的跟陈扬搭几句话。不过他倒是半点也没提到刚才的事。不是他不好奇,而是关于前面在山庄里发生的一qiē,在陈扬他们还没下飞机之前他就已经掌握了。 看到陈扬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廖参谋便主动宽慰他道:“这里的事儿我刚才已经跟参谋长汇报过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嗯,我没什么事,就是今天辛苦你们了,廖参谋。” 陈扬勉强笑笑回道。 其实前面在直升机上他就已经跟父亲联系过了,在电话里,父亲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别想太多,赶紧回家。若非这样,他本是打算先安顿好闵柔和仙儿两人再回去的。 想到这儿,此刻他心里还是觉得疲惫。 “廖参谋,你身上有烟么?” “有。” 廖参谋边说边从兜里摸出一盒宁西的金敦煌,连火机一块递给了陈扬。 陈扬接过烟,点起一支便不再说话了,只是转过头看向窗外,默默的吸着烟 窗外,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不停敲打在车窗上,让他本就已经很疲惫的精神渐渐变得更加凌乱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烟,把这些天来的遭遇仔细的过滤了一遍。 想到那些接二连三的麻烦,他不由苦笑了一声。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些麻烦事怎么都摊到了他头上来。 今年又不是自己的本命年,怎么尽犯太岁了?而且好像从去年生日那天起就没消停过。 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倒并不怎么太担心今晚上的事。 这件事他做了便做了,也没啥可后悔的,反正自己现在就是一党校普通教员,还能被贬到哪儿去。 反倒是叶城得先自己掂量下,这事闹大了,吃亏的可是他自个,光是他家里那只母老虎就饶不了他。 老话不是讲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叶城要是不怕身败名裂,那自己就更加不怕了,由得他到处去张扬呗。 总而言之,这个哑巴亏叶城他不想吃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了。 至于以后,陈扬没想得太多,反正他也没打算跟叶城成为朋友。 对了,前面听方连长说他手下那姓王的小同志手挺黑的,这回怕是没个一年半载,叶城也别想出来工作了。 他现在唯一有些担心的其实还是闵柔。 前面在飞机上他虽然好不容易安抚住了闵柔的情xù,但他也知道,闵柔之前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不是说想通就能想得通的。尤其是眼下自己还不能够陪在她身边,更难免她会胡思乱想了。 唉,也不知道仙儿现在能不能帮自己看住她。 想到仙儿,他又是一阵头疼得紧。前面在电话里交代仙儿时,这小娘们就是一副不高兴的口气,自己指望她去安抚住闵柔,怕真是选错了对象。 但现在除了让仙儿帮忙照顾闵柔,自己还能有什么辙儿? 算了,什么都等到明天自己回到家再说吧 陈扬摁下车窗,把烟头弹出了窗外。 “呼”的一声,一阵冷风狂灌了进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同时,他略显疲惫的精神也为之一振。V 第四十九章 此间的少年 这年月络还不发达,夏令营最流行了。基本上没有哪个学校不组织,也没有哪个学生不喜欢的。 无数青春萌动的爱情就是发生在这类夏令营里,在这个如火的七月。 宁陵县是个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的老县城,是江南省三个革命老区县之一,在共和国革命发展史上占有重要位置。 而宁陵县旅游局为了那半死不活的红色主题公园可谓是煞费苦心,想想学生放假没事干,就把心思都动到了学生头上来。反正学生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老区来接受接受革命教育多好。 于是,以宁陵县旅游局牵头,教育局协办的咕年度夏季“忆苦思甜”文化节在公园里隆重开幕。为了把活动办好,把影响力打出去,他们还专门跑了几趟北阳市,说动了市教育局的同志,把任务摊派到了全市各大中小学校的头上。 还别说,这一招取得了立隼见影的效果。 从月初开始,全市将上百所大中小学校组织了近千个夏令营轮番来到公园接受再教育。客流量猛增的同时,票子也哗哗的落入囊中。虽然学生一律半价,但按旧元钱一个人头算,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学生露营后所必须的吃喝拉撒等一系列费用都还没包括在内呐。在公园里上个,厕所都必须五毛一次,想打折?抱歉,门都没有。 不得不说,县旅游局想出这个绝世妙计的干部绝对应该获得提拔。 临近中午,太阳高挂,公园里生,老的少的都有,分布在公园各处游玩景点。像什么“中央革命根据地纪念馆”啊,“八路军晋西北办事处旧址。啊,等等之类的。 一帮中学生在一个,男老师的带领下,从“红军长征纪念馆”里鱼贯而出。老师手里打着的小红旗上。清楚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一宁陵县第一中学初一二班。 老师把同学们带到了一棵百年大格树下,吹了口哨子,同学们就自发的排好了队四列横队,并由班长起头报起数来。 等学生们报完数,人数正确,老师才点点头,摆了个**接见红卫兵的造型,摆手道:“现在是下午两点,接下来给同学们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三点钟准时在这棵树下集合,记住了吗?” “记住了!” 学生们的心早飞出去了,这声回答相当的整齐洪亮。 老师很满意的点点头,过了把领袖的瘾后,心里暗爽的他大手一挥:“解散!” “嗷!” 学生们欢呼一声,转瞬间就没了影。 “真是的,一群调皮捣蛋的小鬼,前面那些革命教育都白学了”。老师顺吧着嘴嘟哝了一声,坐在树底下打起瞌睡来。 公园里有一条小河,七八米宽,很浅,刚能没到膝盖,徒步就能过河。 河边上有一块石碑记载着这条小河的辉煌历史,比如像什么**的马曾经在这条河里喝过水等等这些无厘头的八卦,总之是吹得天花乱坠的,但可信度不高。 而整个主题公园的布局以这条小河为界,河对岸就是二期烂尾工程所在地。其实也说不上烂尾,就是预算用光了。 这时,一中有十几个,同学跑到了河边,嘻嘻哈啥的吵闹着。 玩了一阵,累了,就都坐在河边的沙滩上休息,顺便把各自的零食拿出来吃。 男女生分坐两边,相安无事。 这时有个,女生站起来倡议:“我们大家来唱歌好不好?好吧我抛砖引玉,先给大家唱井冈山》!好!献丑了”。 该女生一口气把话说完,没有留给旁人半秒钟的反应时间,扯开嗓子就唱,而且说献丑果然献丑,就她的歌声,估计长眠在这块土地下的红军战士都能被吓得从地底下诈尸起来。 该女生唱歌跟说话一样,一口气唱完,然后微笑着向众同学示意道:“谢谢!” 下面顿时响起了一阵不算热烈但勉强还算过得去的掌声因为该女生胳膊上别着块两条红扛的小白牌,她是个中队长,而且还是二班的班长,在班里权倾一时,说一不二,班主任廖老师的心头肉,同学们再怎么难以忍受,也得鼓掌表示一下。 女生看大家反应热烈,紧接着又报了个歌名,正待开口再唱时,男生队伍里终于有位同学受不了了,二话不说,直接跳下小河,涉水往对岸横渡过去。 竟然敢不给我面子?中队长恼火了,赶紧跑到河边,冲那正忙着渡河的男生扬手喊道:“陈成同学,你去哪儿?快点给我回来!廖老师说过自由活动不能越过这条河的,你这么没组织没纪律,信不信我等会回去就告sù廖老师去!” “你要打小报告就随你便好了!” 该男生听儿二,头也不回的扔下话。脚下老得更快,转眼就趟讨…荆傲,对面的竹林里。 “哼!你给我等着!” 中队长恨恨的跺了跺脚,走了回去。一个跟她交好的女生小心问道:“兰兰,还唱歌不?” “不唱了,还唱什么啊,人都走了我唱给谁听啊!” 中队长边说边恼火不已的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到了小河里,激起了一阵涟漪 其实这个叫陈成的男生倒不完全是故意要下班长大人的面子,主要是他听说河对岸有块刚建到一半的石碑,上面记录了许多从江南省应征入伍去越南打仗的战士名册,还有战斗故事。他爸爸也参加过越战,于是就想过去看个究竟,看看有没有他老爸的名字和故事。 在竹林里穿行了几分钟,突然隐约听到不远处有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嗯?什么声音这么怪? 他一奇之下便要上前去看个究竟。蹑手蹑脚的走近后,才发现是一个小姑娘蹲在竹林里面,不用想他也知道这小姑娘在干嘛了,白花花的**晃得他有点眼晕,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转身撒腿就跑。 小姑娘的耳朵很灵,听到有脚步声,赶忙把裤子抽了起来,满脸通红的撵了上去。可那色狼跑得飞快,转个背就没影了,她在竹林里转了半天都没找到人。 陈**,对地形很熟,在前面一路狂奔,三两下就甩掉了那小姑娘,直跑到那半截纪念碑前才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停了下来。脑子里乱糟糟的,尽是那两片雪白的**。 这时,从远处缓缓行来十多个干部,走在中间的却是今年轻人。 “陈处长,这边请。” 一个四五十岁的干部满脸堆笑的向那年轻人摆手示意道。 很明显,这年轻人便是亲自来这儿看工地的陈扬了。 陈扬微笑点头,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同学在石碑底下东张西望的,就问向旁边那干部道:“刘县长,不是说这里暂时还没有对外开放吗?工地上乱糟糟的,别不小心把学生伤着了。” 刘县长暗骂一声这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屁孩啊?嘴里却干笑道:“陈处长,这我们都挂有警示牌的,可能是从对面过来的吧,我让人赶紧撵他走。” 边说边朝旁边的秘书使了个眼色。那秘书赶紧跑了过去,喝斥起了陈成:“哎哎,那小同学,别看我,就说你呐,谁让你到这儿来玩的?别杵在这儿影响领导检查工作 “大叔,我在这里随便看看,不影响你工作的。”陈成才刚来,还没看多久呐,哪肯就这么离开啊。 “我说你这小同学怎么恁地不听话呢,没看到这里挂着“禁区,的牌子啊,去去去,要参观到河对岸去,听到没?”秘书边说边作势耍轰陈成走人。 陈成年纪不大,但性格倒倔强,就不肯走,顿时跟那秘书争执起来。嘴里嚷嚷道:“大叔,你别催我了。我找到我爸名字就走。” 秘书气坏了,可在省里领导面前又不好太出格,一时间还真拿这小屁孩没辙。 “算了吧,张秘书,就让他在这看会吧。” 陈扬这时也走到了石碑下,异到陈成前面那话,猜到这小同学估计也是个军属,就笑着制止了张秘书。跟着又好奇的问陈成道:小同学,你爸也是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老兵吗?。 陈成抬眼看了看对方,点点头,嗯了一声,跟着又回过头继续在石碑上的剪字仔细找寻起来。 陈扬乐了,心说这小孩倒挺特别的。然后也不管他,跟一群宁陵的干部在旁边交流起来。 又过了一会,外面的泥地旁“嗤的”停下来一辆黑色的红旗车。 陈扬便跟干部们示意了一下。走到那辆车旁,迎向了从车上下来的中年军人:“薛叔叔,你怎么才来啊?” “前面有点事耽搁了那中年军人朝陈扬微笑点了点头,然后摆手示意了一下,跟陈扬并肩走向了那石碑。 在石碑旁伫立良久,一个个鲜活的名字跃入眼帘,这位中年军人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起来,似乎在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 陈成一直没走,可找了半天没发现他老爸陈姊的名字,又见旁边来了这么多大人,就有些烦了,垂头丧气的往竹林里走去。 可刚一进到林子里,后颈间倏地感觉到一凉,竟似被什么东西给比戈住了。 “臭流氓,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陈成一惊,知道脖颈后架着把小刀,他一个小孩子,顿时吓得失声叫起救命来了。 林子外的大人们听到有人呼救,赶紧朝他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第五十章 以父亲的名义 二东扬和宁陵的一大帮干部斟到时,不由都是愣。…※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用一把亮闪闪的薄刃匕首抵住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初一学生后脖颈。 场面很诡异。甚至有几分滑稽。 小女孩一脸的冷漠,而陈成则是满脸惊慌和不知所措。其实他这都算胆子大了,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尿了。 陈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牛叉无极限的小女孩,可不就是外面那薛叔叔的女儿吗? 对越反击战时,薛叔叔曾经是陈扬养父的直属领导,因此两家关系一直不错。不过等打完仗之后,薛叔叔就进了国安,从此就变得越来越神秘起来。刚开始时。两家人还经常联系,陈耀华时常会领着陈扬和陈若男一双小儿女到老领导家做客,后来渐渐发展到过年时才聚一聚,到前两年,干脆连面前不见了。而这次也是碰巧听养父提起,薛将军要到宁陵来参观新落成的主题公园,让他帮忙接待一下,才碰上了的。 至于这小女孩,她叫薛青卓,从小脾气就很怪异,见了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算起来,陈扬也快两三年没见过她了。 当然,无论怎么样,做为一个领导干部,陈扬是绝不允许一桩离奇惨案发生在自己眼前的。 他干咳一声,慢慢的往前挪近了两步,把手伸向了女孩,好言劝道:“那个”青卓,咱有话好好说,先把刀子给叔叔成不?” 薛青卓回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陈扬这个不称职的怪叔叔,非但没有乖乖就范,反而把手里的匕首攥得更紧了。 陈扬心里一急,大骂那薛叔叔真是个怪胎,自己的宝贝女儿都快杀人了,他居然还能留在哪儿悠闲的看风景。赶忙给旁边的一小干部使了个眼色,“快,去把薛将军叫过来。” 那小干部其实根本不知道谁是薛将军。不过他倒也机灵,暗想肯定是陈处长刚才迎接的那位,忙转身跑去叫人了。 “那个小妹妹,不是,大姐,我叫你大姐了。成不?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先把刀子放下来,行吗?。陈成看来从小没少看港台录像,都被刀子逼住了,居然还能口无遮拦的说出一通废话来。 果然,薛青卓一听这话怒意更勘脸色刷的一沉,喝道:“你还敢说”。跟着腕上稍一使劲,吓得旁人全都惊呼起来。那陈成更是差点直接晕过去。 幸好,薛青卓只是吓唬了他一下。毕竟是个女孩子”肠总归会比较软。 当然,更有可能是她看到父亲走过来了。才住了手。 看到薛叔叔过来了,陈扬松了口气,赶紧迎上去瞎掰道:“薛叔叔,那小孩是烈士家属 薛将军哦了一声,看向了陈成,跟着大步走上去,再无表情的对女儿道:“小卓,把匕首给我 薛青卓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陈扬等观众都惊讶不已,现在这些小孩都是怎么了,连自己老爸的话都不听? “执行命令!”薛将军再次说道,声音沉了下来。 薛青卓终于转头看向了父亲,把匕首缓缓的从陈成后颈处挪开了。 扑通! 大难不死的陈成直接摔倒在了草坪上。陈扬见状,赶忙上去把他和薛青卓给隔开了。 “走吧,小卓薛将军说完,转身就先离开了。 陈扬等观众再次掉了一地眼镜。 薛青卓也不再多话,跟在父集身后,往林子外面走去。 “这位同学,人都走了。没事了,可以起来了吧 陈扬拍了拍地上那位的肩膀,莞尔笑道。 躺的陈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飞快的爬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看向了小女孩的背影。 谁知这时,那已经快走出竹林的薛青卓突然间回过头来,冷冷的瞪了陈成一眼。 瞪个屁啊你瞪! 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哥轻饶不了你! 小陈成一旦没了胁迫,骨子里那股傲气立刻涌了上来,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对方一眼。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两个小屁孩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若干年后,两人不再擦肩而过。 两人间的缘分,在这个夏天,在这片竹林,也许就已经注定了, “这位小同学,能告sù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陈扬笑着问道,才短短的一两次接触,他对这个卜同学就有点好奇起来。 “我爸爸叫陈姊,是个战斗英雄,我叫陈成,以后我也要像我爸爸那样,当个了不起的英雄。”小陈成一脸自豪的介绍道。 “呵呵,等你长大了,咱们国家可没仗打咯。”陈扬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那,那我就去当个警察。”小陈成犹豫片刻后,才说道,跟着又突然间兴奋起来,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奋斗目标,很用力的挥拳道,“嗯,没错,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当个除暴安良的警察!” 目送着小陈成离开后,陈扬不禁有些怅然,人家这么半大点的小孩子都有了自己的理想,可自己呢?自己的理想又是什么? 自嘲的笑了笑,他才回身领着那十多个陪同干部 出到外面,又在附近转了转之后,刘县长就提yì去县招待所吃个工作餐。陈扬却摇头示意不必麻烦了,只是提yì大家坚持一会,他想在这里开个现场会。 在刘县长等人看来,省里下来的工作组都是找茬来的,巴不得能早点把工作组送走,纷纷表示同意。 很快,寻了一处阴凉场所,就地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刘县长等当地政府的干部们都先后谈了自己对这个红色旅游项目的认识和看法,以及项目实施后所总结出来的一些经验和教刮。谈到了不少困难,但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不过陈扬一直在认真听着这些同志的发言,没有插话。 等到所有人都发言完毕后,他才开了腔:“宁陵是个革命老区,这要是放在以前,大家听到“老区。这两个字都会觉得光荣。觉得自豪,但现在,老区已经成了落后的代名词了。很可悲啊,同志们!” 刘县长等人闻言,皆是老脸一红。尤其是刘县长,暗想,怎么说咱俩也是平级。你这小年轻有必要当着面的贬低我们宁陵的干部吗? 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头唠叨一下就算了,人家怎么说都从省委下来检查工作的,而且还是计委稽查处一把手,每年由计委立项批下来的工程项目多不胜数,想整人那是分分钟的。得罪不起啊! 陈扬顿了顿之后,才继续道:“大家都很清楚,在这个主题公园项目里,省里各部门拨付了万力万羌资金,其余还有练要由地方配套。项目失败了,国家的钱打水漂了,你们地方政府同样也背上了一个大包袱,这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当然,我必须要承认,我们稽查处也同样要负一部分责任。我们没能按照政策规定对项目实施进行严格的把控,不然一期工程也不会超出预算这么多,从而导zhì二期西河片的工程无以为继了。” 陈扬说完,现场都沉默了下来,宁陵的干部都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他这话听上去像是自责,其实真正的意思是要向当地政府问责。要说工程里没有猫腻谁都不信,但起码也得有个度,国家和老百姓的钱不是像当地政府这么胡花的。 陈扬停了一会,看向刘县长道:“刘县长,在这里我也不怕跟你们明说。我这次亲自带工作组下来,本来是想查查这个项目的承建单位的。我不知道你们出于什么考虑。愣是把饭馆建成了宾馆,旧址变成了新址。博物馆里还登出个咖啡厅来?甚至原本好好的一片果林愣是被你们全都砍光,转而铺上了草皮,堆起了果岭,难道那些草皮不花钱?还是你们准备弄个高尔夫球场体验一把贵族运动?” 面对陈扬的连声质问,刘县长等人更是尴尬不已,无言以对,纷纷低下头来。 陈扬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无论怎么样,现在一期工程已经完工,拆掉重建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大家应该把目光放到怎么样才能让公园盈利上来,争取早点卸掉这个包袱。”顿了顿,又道,“就比如说,我看你们这次搞的文化节就挺不错的,还有那个让学生来这搞夏令营活动的想法也都挺好的,像这种实实在在的点子就要多想,多用。” 刘县长听陈扬的口气,似乎并不真打算拿他们来开刀,只是敲打一下他们,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忙不迭点头称是。 陈扬接着又道:“至于二期工程的筹建工作,刘县长,回头你最好抓紧时间再组织一次实地调研。把项目资金申请报告尽kuài报到省计委来,我会尽量想办法帮你们通guò的。但千万记住,一定要吸取这次的教刮,把工作落到实处。” 陈扬这话一说,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陈处长非但没有把他们的老底都翻出来,反而还大方的表示要帮忙申请资金。这简直是天上掉了块大馅饼啊! 尤其是刘县长,这可是平白无故捡到的一个政绩啊。而且听陈处长的口气,通guò报告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简单。 难道最近我鸿运当头吗? 刘县长摸摸自己的老脸,仍然不敢相信这一qiē是真实的。 把话说完后,陈扬就侧头对在旁边做记录的稽查处处办的小吴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就从树墩上站起身来。 刘县长回过神来,忙不迭的也跟着起了身,信誓旦旦的代表宁陵县政府表态,一定会尽力配合好上级工作,坚决杜绝陈扬上述所提出来的存zài问题。末了还多次对陈扬表示了感谢。 陈扬听了后微笑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半截纪念碑。 他之所以答应帮忙,却不是为了宁陵的这些干部捞什么政绩。 甚至,即便是省委不通guò宁陵县政府追加资金的申请,他也会自掏腰包把这个公园建起来。 一qiē只是为了他的父亲。亲生父亲。 前面在那块半截的纪念碑上,他看到了他父亲的名陈远航! 是的,以父亲的名义 第五十一章 祠堂公审 ”汉沟,牛陵县龙山镇大王乡下面的个小村落。※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如果说宁陵是个革命老区经济够落后了的话,那么这三墩沟则是老得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村子个于五湾山的山沟沟深处的最里头。有山路能进到村头,自行车能走,马车不大也勉强能过去,但宝马就绝对不行了。村里一共约有两百户人家,年人均收入只有不到劲元钱,是远近驰名的贫困落后村。 纪仙儿的家就住在这里。 十七岁那年,她走出了大山。 在农村,走出山里的孩子很少有愿意回来的。 她也同样。 但是,因为缘故,她无论多忙。每隔半个月左右总会抽时间回来一趟,顺便带回来一大堆白面和干货。老人家田多岁了,不过牙还不错,基本上什么东西都能吃得下。人上了年纪,什么都是假的。一副好牙才是根本。 她其实也不想这么来回折腾,但没办法,每回离开前,她都会把钱留那个小铁盒里,并且叮嘱奶奶一定要把钱花完才行。可等她下次回来再打开一看,总是会发现这些钱还是原封不动的待在那儿。 今天已经是她回到家的第六天了。 以往她最多在家里头住上一晚就必须要离开了,但现在她没了工作,倒不用这么赶了。因此安心的在家里住了下来。 今天村东头刚好有户人家杀猪,纪仙儿就赶紧跑过去买了幕只前蹄膀和两斤小排骨,另外还称了些猪腰和十几斤的五花肉。蹄膀拿来红烧,排骨炖汤,而那十几斤五花肉她则打算用盐阉起来,省得等自己走了奶奶又不肯花钱买肉来吃。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她才把饭菜弄好了。 用围裙擦了擦手,端着香啧啧的红烧蹄膀出了厨房。同时朝院子外喊了声:“奶奶,饭好了,快回屋吃饭吧。” “典!”奶奶应了一声。收起小马扎回到屋内。 饭桌上,没吃两口奶奶就唠叨开了:“仙儿啊,你出去这么些年了,怎么一个相得上的男人都没有吗?” 每天吃饭奶奶就是来回唠叨这几句,纪仙儿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就轻嗯了一声想糊弄过去。 “仙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实在不行,我看就让王婶帮你相一个。吧,咱山里人不图什么,只要人老实就行,还有啊” “奶奶!”纪仙儿听不下去了,赶紧放下筷子,打断了奶奶。 奶奶知道自弓姑娘的脾气,说得好听点是要强,其实说白了就是性子倔,跟她爷爷一个样。当下叹了一声。就不再说下去了。 看到奶奶唉声叹气的不说话,纪仙儿又有点过意不去了,只能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奶奶,其实,其实仙儿心里边已经有人了。” 奶奶听了眼睛顿时一亮,拉住孙女的手,大喜过望道:“仙儿,真,真的吗?” 纪仙儿咬住嘴唇轻嗯了一声。 “那孩子叫啥名儿,是干啥的啊,人老实不?”老人家连连问道,她反复强调的就是一个老实,钱不钱的倒在其次,生怕她孙女受欺负。 “他,他是个当官儿的。”纪仙儿没敢把话说透。其实就算她真把陈扬的职务说出来,奶奶也不懂,更不会被吓着了。 老人家天生就对当官的比较畏惧,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起来:“仙儿啊,咱是山里人,你,你找个当官儿的,那万一他要是对你不好可咋办啊?咱家里也没个能说得上话的男人,你以后受了欺负,咱这” “奶奶,您放心吧,他对我挺好的,真的。” 纪仙儿赶忙安抚奶奶,跟着又下意识往木窗外看了一眼。 前两天到大队用固定电话打给陈扬,听说陈扬也在宁陵办事,她心里好一阵兴奋,就想着能让陈扬顺路到山里来一趟,虽然两人关系见不得光,但让奶奶高兴一下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可几次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又吞了回去。 这时看到窗外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山里头可不比县里市里,到处有路灯,只要天一擦黑,基本上就是连牛车都不敢走山道的了。 想到这,她就觉得有些小小的失望,不由在心里头幽幽的轻叹一声,明天又是周一了,他工作那么忙,应该不会来了吧? 嘭嘭嘭!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呀,他真的来了?” 纪仙儿脸上的落寞一扫而空。飞快的放下筷子,满脸喜意的起身跑到外院去开门去了。 抬起门栓,吱呀一声把 可惜,门外的却并非是陈扬,而是一帮拿着手电筒的汉子,黑压压的,起码不下三十人。 “严二叔,你们怎么来了?” 纪仙儿脸色一僵,有些诧异的扫了一眼来人,皱眉问向那领头的老汉。 这严二叔是三墩沟的村长兼村支书,在这村里头那不二的人物,严姓在村里又是大族,平日里就挺看不起外姓人,尤其是纪仙儿他们家。 当年他那个还在县城中专读书的二小子一直在追求纪仙儿,本来他是不同意的,可看到儿子要死要活的,就勉为其难的去纪家说了趟亲。 纪仙儿当时虽但也是很讨厌那个整天缠着她的严家二小子,幸亏那时候纪爷爷还在世,他也早看出来严家那二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话没说两句就用棍子把上门说亲的王媒婆给直接轰走了,那什么彩礼之类的东西也一并被扔到了门外。 老严家被落了面子,心里憋着口气相当不爽,就利用职权一直在村里刁难他们纪家,像什么国家给贫困县拨下来的救济款啊,农药化肥等等生产资料啊等等之类的福利,都是百般刁难。 纪仙儿他爷爷身体本就不好,被气病了好几回。说起来,纪仙儿当初未成年就出去打工,也有一部分原因要归结在这里。家里的田地本就不多,且很贫瘾,她要是不出去挣钱。估计她爷爷早因为没钱治病而提前离世了。 本来严家二小子在夕,头结婚后,这事也就算了的。可纪仙儿出去挣了大钱后,渐渐变得牛了起来,帮村里人办了几次好事,村里人也经常会念叨着纪仙儿的好了,不免影响到了他们严家在村里头的地位。 不仅如此,纪仙儿还几次在村民大会上提出村里的发展不对路子,甚真还提出要重新选个村长带领大家致富。这一来,可不是当面打脸吗?老严头这心里头就越发的不舒服起来,一直想着找机会治治这不懂事的丫头。有钱很了不起吗?在这三墩沟里,还是咱老严家说了算。 这不,机会说来就来。 今儿晌午刚过,在乡派出所当副所长的二儿子严武就来了电话。说是他们村有几个在县里打工的女孩子因为涉嫌卖淫被抓了,念她们年纪还就让村里去领人,顺便把罚款交了。 巧的是,这几个在外头打工的女孩子当初都是纪仙儿给介绍出去的。 于是,把人领回来之后。严村长立夏马不停蹄的领着大票人马找纪仙儿算账来了。 这外头站着的,除了老严家的人之外。就都是那些被抓女孩的家长或者亲朋好友。 “把她给我绑了!” 严老头旱烟袋一指纪仙儿,二话不说就下了命令。 身后立刻有两今年轻小伙子越众而出,手里拿着自制的粗麻绳,作势就要擒住纪仙儿。 “你们要干什么?” 纪仙儿一时间莫名其妙,边喊边连连往后退。 可她一弱质女流哪是那俩小青年的对手,三两下就被那两年轻人给别住了手,反绑了起来。 “快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犯法!”纪仙儿连连挣扎起来。 屋里的纪奶奶这时也听到了孙女的呼救,急忙跑了出来,一看到孙女被人绑了,登时就急眼了,嘴里泣声喊道:“严村长,你们这是在干啥啊,快放开我孙女。”一边喊着,一边冲上来就要帮孙女松绑。 那两小年青还真不敢对老人家动手,一时就有些发愣。 严村长黑着脸上前一步,嘴里喝道:“张婶,我告sù你,你孙女她干了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你识相的就快点放手,否则连你一块没好果子吃!”说完,一把就推开了纪奶奶。 纪奶奶人上了年纪,腿脚就有些软,一时失去重心,“啊”的惨呼一声摔在了地上。 纪仙儿见奶奶被人打了,心中焦急,也不挣扎了,哭喊道:“你们别难为我奶奶啊,我跟你们走!” 严村长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对众人招呼道:“把她拉去村里祠堂公审,叫全村人都来看看,纪家这丫头心黑到了什么程dù了!” 众人吆喝一声,打着手电,兴冲冲的走了。 “你们这些天杀的混蛋啊!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凭什么抓我孙女去祠堂啊?你们这帮该死的,见我们老纪家没个男人,就由得你们随便欺负吗六 纪奶奶刚才摔得很重,一时间爬不起来,瘫坐哭天抢地起来 第五十二章 蒙羞 有村的地方,就有祠堂。 在村里,祠堂是个很喜庆的地方,每逢村里有红白喜事,祠堂里就会热闹非凡。 三墩沟这地方概的人都姓严,村里的祠堂自然也是严姓人出资兴建的。因此这唯一的祠堂应该算是严家祠堂。供奉的也都是严家的祖先。像纪仙儿等外姓人可以忽略不计? 相传在解放前,这严家祠堂曾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屠宰场,屠杀了不知道多少个,不守妇道的女同志和淫人妻女的男同胞。 解放后,人们的法制意识有所加强,不会随随便便再在祠堂里舞刀弄枪了。 但也仅限于此。 的确是没人被活活打死了。可伤残人士却不断增加。 此亥,严家祠堂里灯火透明。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 人虽然来得很多,但秩序井然,只有少部分人获准进入祠堂大厅,俨然如同一个小型的法庭。 在这个村级法庭里,严村长是铁面法官。一众旺岁以上的严姓老者是陪审团?至于辩护律师?对不起,没有这号人。因为这里不允许辩护。进来就给你额头上盖个章。 纪仙儿被绑得跟江姐似的。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脸上的表情也跟江姐差不多,愤慨加上无所畏惧。 面前是一排跟热没什么干系的灵位,左边是严村长等一帮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鸿儒,右边则站着的是刚从乡派出所被领回来的涉嫌卖淫的女孩。 女孩一共有六个”脸上化有浓妆,穿着时髦新潮,比城里人更甚。不过此亥她们个,个都羞赧的低着头,一字排开。身后各有数名家长做坚实后盾? 如果再给她们每人套上一件黄马甲,估计就跟某涉黑团伙被公审差不多了。而她们身后的家长,看上去更像是武警战士。 “小梅,你们六个,人里边你年纪最大,你先说说吧,是谁让你们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的?。严村长的话很有引导性,并且直接进入主题。 那叫小梅的女孩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步,怯生生的看了纪仙儿一眼,却欲言又止。 小梅,别磨磨唧唧的,快说话!”严村长不耐烦起来。 “是,是仙儿姐介绍我们去那家星级酒店工作的。小梅吞吞吐吐的说完。头低得都能咬住胸脯了。 纪仙儿愤怒的看向小梅,斥道:小梅。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好心介绍你们到那儿做服务员领工资,可没叫你们去做那种下贱的事儿!” 纪仙儿虽然是在夜场里头混的,但其实那些投奔她的小姐可没一个,是她主动招徕的。当初盘下仙仙饭店时,那饭店里本来就已经流莺在那儿驻场,她顶多也就是把这些散兵游勇组织起来形成合力罢了。 更别提面前这些女孩都是乡里乡亲的。做了这种缺德事可是耍被人戳一辈子脊粱骨的。 小梅讷讷着不敢反驳,严村长就不耐烦了,又点了下一个出列。 出列的是一个叫小娟的女孩,她比前面那小梅更不堪,刚被推出来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二 想必这些女孩都很清楚,她们堕落的原因绝不是仙儿姐,而是因为她们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晕了眼睛? 严村长看情况不妙,舆论风向有转弯的苗头,赶紧示意下一个出列。 下一个是一名烫卷发的女孩,叫小芝。她虽然也很慌张,但比小娟要好上许多,看了一眼纪仙儿。却不小心瞥见严村长正黑着脸瞪着她,吓得她赶忙低下头,急急的说道:“我听。我听我们跟的那石姐说过,仙儿姐也是干她那行的。要是仙儿姐当初肯带着我们,这回我们也不会被警察抓住了 小芝话音一落,现场立复一片哗然。毕竟这村里人都以为纪仙儿在外面是开饭店做生意的。却没想到干的是那种行当。 “小芝,你。你说什么。我,我”纪仙儿气得俏脸惨白。却无力反驳。毕竟这小芝说的也是实话。眼眶一红,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滑落下来。 村民们一看纪仙儿当场哭了起来,更是坐实了这条罪状。纷纷大声指着纪仙儿叫骂了起来。 “纪家这丫头,我还当她真在外面做生意,没想到做的是这种缺德生意”。 “是啊,真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 “什么啊。要我看,她就是个贱货”。 “我早说了她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准有问题,你们还不相信。哼哼,这回信了吧”。 骂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骂得难听。 他们仿佛都忘jì了,这些年来,纪仙儿为村里头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好事。※ 川儿痛苦的闭卫双眼,蹲在了地上,拼命把脸押讲腿月测,用膀一颤一颤的,呜呜的抽噎着。 她以为这样子就能把耳朵堵住,但很可惜,这些闲言碎语,谩骂指责如同一把把会拐弯的匕首,不停的割在她心坎上,一阵阵的刺痛。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眶中全是泪水,心里却不停的在呼唤着:“老公。你在哪儿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想去死啊” 纪仙儿的老公其实离得她很近,就在不远处的村头。 是的,陈扬此刻正乘坐一辆边三轮摩托往村里赶。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边三轮摩托车队。 一共九辆边三轮,陈扬坐的那辆居中,前后各有四辆保驾护航。 倒不是陈扬故意要弄个,车队到山里头耍威风,着实是个意外。 今天中午。他在主题公园里开完现场会之后,就跟刘县长打听了一下三墩沟的情况。刘县长一听说陈扬要到三墩沟去,立废就表示要派车亲自陪同,陈扬当然不会同意,最后实在拗不过刘县长的热情。加之他之前也听纪仙儿说过这地方路不好走。他只好同意让镇派出所的同志派辆车把他送到山里头去。谁知道这一派就派了个车队过来,倒是他控zhì不了的了。 不一会,车队就以力迈的牛速,浩浩荡荡的驶入了村里。 “陈处长,您要找的姓纪的那户人家就在前面,二队的第三户人家就是。”边三轮驾驶员一面小心开车,一面向陈扬汇报道。 “呵呵,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谭所长。”陈扬朝驾驶员笑着点点头。 那开车的谭所长听到省里领导亲口向他道谢,跟打了针鸡血似的,亢奋不已。激动之下,手一颤,差点就没把稳车头,定了定神之后。才一脸讨好的说道:“哎哟喂。陈处长。瞧您说的,您可是省里下来指导工作的大领导,保证您的安全,是我们派出所民警的责任和莫大的荣幸啊。” 陈扬闻言不禁莞尔。自己算哪门子的大领导啊,搁省委里头,像自己这样的处级干部那还不走到处都是。不过这谭所长马屁拍得倒是挺称心的,不由侧过头多看了他一眼。 谭所长这趟送领导进山,把办案时的十八般武艺都使了出来。全所的边三轮统一征用,鞍前马后的指挥着,就是为了给陈扬留下个好印象。这时又观察到陈扬多瞧了他一眼。心知领导对自己应该是有了点印象,顿时更精神抖擞起来。只恨这目的地转眼就要到了,要是能再远个十万八千里该多好啊。 车队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陈扬正要从摩托车上下来,却见纪仙儿家院门大张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撑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行色匆急,步履蹒跚。 这老婆婆应该就是纪仙儿的奶奶了吧? 陈扬一怔。当即跳下摩托。快步朝那老婆婆走去。 纪奶奶看到这一排整齐的摩托车队很突兀的停在了她家门口。也是一愣,可心里担忧孙女的安危。便顾不上这许多了,连门都没关,就急匆匆的绕了路。 陈扬急忙追了上去,双手扶住了纪奶奶。问道:“奶奶,您这是去哪啊?怎么屋里黑着灯,仙儿呢?” 纪奶奶听到有人打听她孙女。顿时诧异的看向陈扬:“你是?” “呵呵,奶奶,仙儿没跟您提过吗?我是她的” 陈扬话没说完。纪奶奶脸色一滞,“嗒的”扔掉棍子,双享用力的扯着陈扬的衣袖,浑身颤抖的呜呜哭泣起束。 陈扬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急问道:“奶奶,您。您这是怎么了?” 纪奶奶不停的哭,却说不出话来。 陈扬急了,又问:“奶奶。您别急着哭。快告sù我,是不是仙儿她出事了?” 纪奶奶这才猛醒过来,赶紧松开了陈扬。拼命点头道:“仙儿她,她被村长他们抓到祠堂去了。” 祠堂? 陈扬莫名其妙。回过头。当机立断道:“谭所长,留两个人在这看着我奶奶,其他人都跟我到这村的祠堂去看看。” 谭所长虽然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巴不得多陪陪领导。听到陈扬这么吩咐下来,心中大喜。别说是个小小祠堂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无所畏惧。 等陈扬再次上车时,他已经雷厉风行的安排妥当了。 轰儿 一时间,边三轮发动机的声音狂鸣,九辆边三轮呼啸着朝村尾的祠堂冲去 第五十三章 你们没有资格! 厂蒋长很满意当前的状杰,在群众的情xù世到最亢奋,他才出面制止了大家的谩骂,并且喝退了几个要趁机上来殴打纪仙儿的女孩家属。 “纪家丫头,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严村长走到纪仙儿跟前,冷冷的发问道。 纪仙儿抬起头看向严村长,满脸是泪。眼睛都有些哭肿了。饶是她平日里伶牙俐齿,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没辙,刚说了个。“我”字,就不知该说些啥为自己辩解了。 严村长冷哼一声:“没话说了是不?哼,算你还有点良心”。跟着就朝边上一招手,立刻就有两今年轻人走上前来,人手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 严村长朝他俩点点头,然后转身面向群众,大声道:“大家伙听着,纪家丫头这次坏了我们村的风气,犯了淫戒,按村里的老规矩,先打五十棍,再以观后效吧。” 五十棍? 纪仙儿眼睛一大,差点直接晕阙过去。她小时候可是亲眼见到过,严老六家的三闺女因为跟一个到山里野营的解放军私奔了,最后被捉回来才打了二十棍,就活活的被打瘸了一条腿,跟着没多久就投井自杀了。 一想到当年那严三姑的惨状,她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拼命挣扎起来,嘴里也大喊起了救命。 可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又早已经被人绑住了手脚,没闹腾几下就被扔到了一块大木板上,手脚又多被麻绳缠了几道,半点也动弹不得了。 村民们虽然刚才骂得挺欢,可这会听到要打纪仙儿五十大棍。都是大惊失色。这要真打下去,纪家丫头哪还有活头啊?一些受过纪仙儿恩惠的村民纷纷上前说情,看是不是能少打几棍,给个教就行了。还有一些跟纪家关系不错的村民更是直言不讳的说这可是犯法的啊,希望村长大人能手下留情。 听到这咋咋呼呼的说情声,严村长火了,脸一黑,喝退众人:“你们懂什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我们老严家祖宗定下的规矩,谁敢不听?快退回去,别在这瞎闹腾!”跟着朝那两扛棍子的小青年大手一挥,“摁住她,行刑!” “是,二叔!” 两个小青耸齐声应道,挥舞木棍就要朝纪仙儿身上打下去。 啊!!! 棍子还未落下,纪仙儿已经控zhì不住的失声大叫了起来, 砰!砰!砰! 就在这时,连续三声枪响猝然间暴起,让沸腾的祠堂迅速变得安静了下来。 两个打手都是一惊,棍子刚举到一半就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砸了,姿势滑稽的愣住在了当场。 “谁?” 严村长一怔,抬眼着向了大厅外面。 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村民一片混乱,却不得不纷纷往两旁退去,从中间让开一条路出来。 不一会,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男人一路急奔了进来,身后则跟着七八个身着警服的公安。 被绑在木板上的纪仙儿耳朵里嗡嗡作响,艰难的回过头看了一眼。 只看了那领头的斯文男人一眼,她脑袋轰的一响,眼泪刷的一下,就再次狂涌了出来,嘴里胡乱喊道:“老公,快来救我啊!” 很明显,纪仙儿没有乱认老公的习惯,这个如神兵天降的男人自然便是陈扬了。 陈扬脚刚一踏进这个大厅,第一眼就找到了被绳索牢牢绑住的纪仙儿。脸色立玄阴沉了下来。顿住脚,回头对刚跟上来的谭所长冷声说道:“谭所长,你仔细给我听着,立刻派两个同志把外院的大门封住,今晚上在这的人一个,也不许出去!” 话一撂下,不等谭所长有任何反应,他就迈开大步走到了那块木板前,弯下腰帮纪仙儿松起绑来。 谭所长是个机灵人,这种村民私设公堂的案子他们也不是没处理过,瞧眼下这架势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心里不由涌起一丝喜意,心说立功表xiàn的机会来了,赶紧回过头对后面的同志布置起来。 “小谭,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严村长满脸堆笑的上前跟谭所长打起了招呼,他儿子严武在大王乡派出所当副所长,是谭所长的手下。以前也在一块喝过几次酒,因此认识。 谭所长吓了一跳,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老小子还敢乱认亲戚。赶紧沉下脸子撇清关系:“小什么谭,叫我谭警官。还有,立刻把参与非法刑拘的村民统统都给我集合起来 严村长一愣,再看向那正帮纪仙儿解开绳索的年轻人,心里一咯婆,隐约感觉到不妙起来。 纪仙儿被绑得很结实,陈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两个同志的帮忙下把纪仙儿身上那七八条绳索都解了开来。 刚一脱了束缚,纪仙儿就又哇的一声,哭着投进了陈扬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陈扬的腰际,脸深埋进陈扬胸膛,浑身上下也不停的颤抖着,显是后怕不已。 虽然陈扬不住的在安慰她,但也亢腻某甚微。只一小会。他的衬衫前襟就被纪仙儿的泪删工皿了一大片。 等纪仙儿的情xù稍稍稳dìng下来之后,陈扬才朝她微微点头道:“好了,没事了,先放开我吧。”这里人太多了,老让纪仙儿这么搂着也不是个事儿。 纪仙儿也知道这样不好看,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松手,但还是听话的松开了陈扬。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紧挨在了陈扬身旁,一只手拽着陈扬的裤边,生怕自己若是离得远了,陈扬就会消失不见,噩梦就会再次降临到她头上似的。 陈扬无奈的苦笑一声,却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原地转过身,叫来了谭所长。 谭所长飞快奔至,同时还让干警们把严村长及一干主要涉案人员都押了过来。 陈扬目光冷冽的一一扫向众人,下面那些涉案人员不约而同的心里一寒。 “说吧,是谁允许你们私设公堂的?又是谁给你们的权利,让你们怨意妄为的对一个弱质女流进行拷打审问的?在你们眼里面,究竟还有没有国家的法律法规?你们以为这还是在旧社会吗?”陈扬黑着脸连声问道。 众人都低头不语,有好几个悄悄瞥了一眼严村长,就被瞪了回来。严村长看来也不是不懂法,至少法不责众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都不说话是吗?好!”陈扬转过头看向谭所长,“谭所长,他们的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国家法律规定,待会儿你就把这些人全都带回派出所关起来,一个个的查。直到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为止 “好的,陈处长谭所长忙不迭应道。 可底下那些涉案人员一听说要被抓到号子里,立刻就不干了,哭喊吵闹起来。 严村长心里虽然也同样害怕。但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了,梗着脖子说道:“这位领导,纪家那丫头现在还好端端的,你,你凭什么让公安抓我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违法乱纪了?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严村长估计文革那会是个造反派,很会煽动群众。他话一说完,一帮涉案人员都纷纷附和起来,好几个人还耍赖躺地上了。 陈扬冷“哼了一声:“证据?不,我不需要证据!需要证据的是你们”。说完看向谭所长,“都带回去,谁要是敢暴力抗法,罪加一等!” 谭所长连连点头,然后飞快的安排起来,耍赖那几个当场直接拖走。 不过,陈扬似乎仍不解气,厅里的事儿一处理完毕,他立刻拉起纪仙儿出到厅外。 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百十来个村民,发现这些村民一个个的都低下头哆嗦着,显然前面自己撂下来的那句狠话把他们都给吓怕了。 一时间,他刚才冲进来的那满腔的怒火竟消退了不少,叹了口气后,才缓缓说道:“乡亲们,我常听仙儿说起,她说她的家乡虽然很偏僻也很贫穷,但她们山里头的水很清,天也很蓝,老乡们也都很纯朴很善良。可是,你们自己看看,刚刚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村民们说不出话来,一个个把头垂得更低了。 陈扬接着说:“你们无动于衷,麻木不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女人被绑在木板上,等着被人用棍子打死。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是什么做成的?我也不知道她有哪点对不起你们整个三墩沟村的? 你们知道吗?三年前,江南省全省大旱,是她出钱到县里请人到村里打了几口深井,你们才用不着看天吃饭。去年,国家出台政策,要每村每户都能用上电,上面拨下来的扶持款不够有缺口,还是她悄悄的找关系找人最后还自掏腰包把缺额给补上了。可你们呢,你们除了会到乡里县里要政策要救济诉苦闹事。你们还会干些什么?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 陈扬的话让村民们无地自容,不少人当场就哭了起来。纪仙儿更是惊愕不已,尤其是她跑关系要扶持款的事儿,当时她不知请县供电局的那帮官老爷吃了多少次饭。最后还自己掏了五千块钱才把事儿给办下来的。这些事陈扬都是从哪打听到的? 陈扬边说着,把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纪仙儿拉了出来,面向着一众村民,大声说道:“你们大家都给我抬起头来,你们给我抬起头来看看清楚,就是这个差点被你们活活打死的女人,就是她这么一个普普通通连高中都没有机会读完的女人,这些年来用她辛辛苦苦赚回来的血汗钱,为你们这个贫穷落后的村子办了一件又一件好事。 我告sù你们,就算她在外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也轮不到你们来审判她。你们没有这个资格!” 陈扬的话掷地有声。 所有的村民都傻了,愣了,哭了 而纪仙儿也是满眶的泪水盈盈欲滴,抬头怔怔的看向身边的男人,手却下意识的把陈扬拽得更紧了。 第五十四章 漂移 三墩沟恢fù了往日的宁静。 陈扬和纪仙儿一块回到了家里,草草的吃了个饭,就上床睡觉了。 当然,因为纪缘故。两人心照不宣的各住了一间屋子。 陈扬躺在了纪仙儿闺房的那张小床上,而纪仙儿则跟她奶奶一块挤了。 屋里很闷热,鸿运扇开到了三档也感觉没什么风,加上山里蚊子比较多,那山蚊子就跟吸血鬼似的。一盯一个大包,虽然纪仙儿帮忙点了蚊香,但陈扬还是架不住这些轰炸机的连番攻击,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坐了一支香烟,他不由又想起了前头谭所长那九辆边三轮车队押着严村长等涉案人员呼啸而去的场景,心里隐约有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感觉。 九十年代里像这种私设公堂的事儿屡见不鲜,最出名的还是当年禹作敏那“华夏第一村”可人那是富裕了之后才膨胀的,这山旮旯却是穷得都快要当裤子了。还这么瞎折腾,真有这份闲心,还不如静下来仔细想想该怎样才能脱贫致富呢。 自己今天赶得及时才救下了纪仙儿,可全国向三墩沟这样的贫穷村落成千上万,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村子有像严村长这样的目不识丁无法无天的家族式村干部,自己又能救得了多少个像纪仙儿这样无辜的人呢? 想到这,陈扬就喘嘘不已。 求其一qiē的根源,还是贫穷惹的祸啊。 要是村里的年轻一代都能就近。而不是要翻山越岭走十几里路到乡里学念书,有了文化知识,将来这种愚昧无知导zhì的恶性案件才会随着社会进步彻底消亡。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 从三墩沟到外面的乡里镇上。就只有那么一条人走出来的土路,别说汽车了,前面他进山时坐的那边三轮,好几个岔口都得人下来推车才能过得去。 听纪仙儿,这山里头其实有很多好东西拿到外面前能卖钱的,像什么草药啊,木材啊等等,可就是因为没有路。东西很难运出大山,偶尔会村里会组织人力用骡子拉点出去贩卖换点生活费,但终归是成不了什么气候。该穷的还是得继续穷下去。 大伙都知道修路能改变现状。可修一条路得多少钱啊? 这老区里多的是贫困山区。政府管都管不过来,没关系没政策猴年马月才轮到这三墩沟啊。 自己现在是有点小钱了,可是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帮得了一个三墩沟,全国还有那么多个三墩沟,它们又该如何? 陈扬苦笑着摇摇头,扔掉烟头用脚踩熄掉了。 既然睡不着,干脆就出去走走吧。算起来,自己也很久没有真正的在山里头闲逛了。 想到这。他就披上衬衫,拎起桌上的手电,推门出到了院外,一路漫无目的的往山麓方向行去。 夜晚的大山有种别样的美,一阵山风袭来,竟然比在屋里要凉快许多了,让人惬意无比。 走到一处山坳里。却见山润下面有一个小池塘,清澈见底。 一轮弯月倒映在了池塘里,颇有种池塘月色的美妙意境。 不经意间看到此等美景,陈扬也不由微笑起来,看来纪仙儿真没说错。她们这里的山很美,水也很清。 看看左近无人,陈扬老夫聊发少年狂,直接把衣服裤子脱光,只着了一条大裤衩就下了池塘。 没办法,前面虽然洗过澡了,可在那屋里觉没睡着,又憋了一身臭汗出来,现在看到这池塘水质极佳,月黑风高的,哪有不下去畅游一番的道理。 池塘里的水不仅清澈,而且微微透着股凉意,甫一下去,陈扬立刻就爽得不行,愉快的在塘里畅游起来。 游了一会,他刚耍上岸点支烟休息一会再继续时,林子里突然闪烁起了一道手电的亮光,紧接着便看到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来到了岸边。 一看,却是纪仙儿。 陈扬微微一怔,就问道:“仙儿,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跑这来了?” 纪仙儿面带笑容的看向了陈扬,“老公,我也睡不着呢,前面到屋里找你,见你不在,可不就寻到这儿来了吗。”边说边蹲了下来。把陈扬乱扔的衣裤整理了一下。 陈扬当然知道纪仙儿到屋里找自己干啥,心说这娘们还真够大胆的,都跟奶奶睡一张床上了,还敢玩这种心跳?要知道老人家一般都睡得不怎么踏实的。 不过他却也不揭破,只是笑笑说道:“那你在岸上等我,我这就上去。” “别,老公你先刷上来,我下去陪你游一会儿。”纪仙儿果断的拒绝道。说完,就自顾自的站起来。解开了腰间的裙摆活结,跟着又把手伸到腰侧,熟练的拉下拉链,把裙子缓缓褪了下来。 说实话,她做这一连串动作时丝毫没有半点扭捏,就跟在自家房间里换衣服似的。 陈扬是个男的,这外面穿条裤衩就算被人瞧见也不吃亏,可纪仙儿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这又不是什么游泳池,估计她也没带泳衣,如果那身段让别人,尤其是别的男人瞧见,就十分的让陈扬不爽了。 “仙儿,你还是别…” 陈扬刚想叫纪仙儿别脱了。可话才说到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睁大眼睛看着纪仙儿,恨不得她脱得更快点。 纪仙儿的连衣裙已经往上提到了腰际,两条修长的美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陈扬眼前,那隐秘之处被一片月白色的丝绸布片遮住若隐若现的。 等纪仙儿又再往上提了几公分之后,陈扬才惊讶的发现,原来那丝绸布片竟是一件肚兜的下沿。 纪仙儿瞧见陈扬那眼神,心中不由一阵暗喜,嗤的一笑,加快速度,把裙子整个的从头顶上褪了出来,顺着胳膊扔到了地上。 月光下,只穿了一件小肚兜的她轻巧的转了个圈儿,似乎是想让陈扬看个够。 这件肚兜真的太小了,小到遮不住任何东西,可偏偏该死的还真让它遮住了一些隐秘的部位。幸好纪仙儿那光洁如玉没有一点瑕疵的后背整个的裸十露了出来,只有两条纤细的绳子绞在一块。打了个好看的活结。只需轻轻一拉 陈扬喉头一阵耸动,突然间觉得有点口话燥,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怔怔的看着纪仙儿光着脚丫子,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潭水很清,也很凉。 但陈扬心里有股火急需发泄。 而他是幸运的,并且是幸福的。 因为纪仙儿已经来到了他跟前,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由于水很深。纪仙儿站不到底,只能用她那两条长腿绞在了陈 纪仙儿闭上眼睛,任由陈扬的两只大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着,嘴唇则贴到了陈扬耳畔,幽幽的轻声道:“老公,我不怎么会游泳,你要看着我哦。” 陈扬哈哈一笑,凑近她道:“你真的是来游泳的么?我还以为你到这儿找我,是想跟我一。” 纪仙儿俏脸微微一热,急急忙忙截住话道:“我,我哪有” “那你穿成这样子干啥?”陈扬说着,把手摸到了纪仙儿后背,轻轻的扯掉了怀中这女人专门为自己而留的活结。 纪仙儿脸更红了,因为陈扬并没有说错,这件肚兜是她回家前就准备好了的,只不过她当时想的里穿给陈扬看,没想到陈扬大半夜的跑这来了,前面还害得她一阵好找。 当下就不再说话,把嘴唇缓缓从陈扬耳际挪了挪,当两唇微微相碰时。她忽然间揽紧了陈扬后颈。用尽全力的吻了上去 天上的月亮很圆,林子里很安静,池塘里的水很清凉,一qiē都显得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脱力般的躺在了一块岩石背后。 没办法。两个人都太累了。 这活儿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比游个马拉松都累人。 纪仙儿蜷着身当偎进了陈扬怀里小心的拿着火机帮陈扬点烟,边点边问道:“老公,你怎么会知道我那么多事儿的?” 陈扬一愣,没想到纪仙儿会问这事。不过他原也不打算瞒她,就直截了当道:“我找人查过你的底子了,怎么了?” “你可真坏,是不是如果查到些不好的。你就打算甩掉我了!”纪仙儿说完,不依不饶的在陈扬胸膛上轻咬了一口。 陈扬却是一笑,没有说话。 这种事很正常,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即便是真要找情人,肯定要查清楚对方的底子,不然,等真惹出大乱子时就晚了。这种因为情人而狗屁倒灶的事,他上辈子见得还少吗。幸好,纪仙儿很干净,她那点破事对他来说只是些小麻烦,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第二天,陈扬一大早就离开了三墩沟。 纪仙儿并没有跟他一块走。她被陈扬留了下来,说是让她在这等几天再回去,因为陈扬已经给吴刚去了电话。让吴刚从他的公司里派几个专家郭来。做个预算,看看从村子里修条路出去到底需要多少钱。至于之后怎么操作,他心里也有计划了,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实施一qiē得等预算出来再说。 纪仙儿想到既能帮老家做点实事,又能多在家里陪几天奶奶,她倒不怎么反对。不过,心中难免会有些不舍,等真的看到陈扬上了谭所长的摩托后,她眼眶一红,差点就跟着一块上去了。还是陈扬又安慰了她几句后,她才转而破涕为笑,留了下来。 回到单位,陈扬也没闲着,立刻就着手湖柳高速公路一期工程招标的稽查准备工作。 这是省里头下半年的重头戏,也是整条湖柳高速路立项后正式打响的第一炮。要知道为了这条高速路。省里方面派到燕京的常驻工作组足足跑了三年才最终把资金落实了下来,这可是个能下金蛋的老母鸡,方方面面的人都盯着,半点也马虎不得。 好在有了万方这个面貌一新积极肯干的左右手,加上处里的同志都三军用命,他除了每天开开会,了解一下工作进度,到也没太多工作要做。 但凡做领导的都是这样,要是什么事都被你大包大揽了,还要那么多手下干啥?又不是诸葛亮。一个领导,能知人善任,能控zhì住自己的手下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卖力气干活儿,就差不多可以个成功的领导了。 到了八月丰,事情就初步有了眉目。 经省交通厅和省计委联合调研,最后初步选定了中州招投标公司做为本次工程项目的中介公司,向社会了关于此次项目的各类招标信息。 陈扬并不是第一次跟中州招投标公司打交道了,该公司的总经理江洋他也见过了多次。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要跑下项目代理中介权。这家伙使出浑身解数,在省委里到处奔走,也难免会跟陈扬打交道。最后,还是让他如愿以偿了。 陈扬对江洋这个。人没什么恶感,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好感。上回大富豪倒台后,丁建国着实销声匿迹了一阵。连廖强都进局子里关了三个月,而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受到牵连,倒是大大出乎陈扬的意料。这次又被他拿到这块人人眼馋的肥肉贩卖权,想来,这江洋背后的关系绝不仅仅是计委那么简单。 不过陈扬倒没心思打听江洋的那些关系,毕竟一个是官,一个是商。如果不相互勾结的话,没必要知道对方太多事儿。只要他识相点,低调做人就行了。 江洋真的挺低调的,甚至可以说是夹着尾巴做人。至少在陈扬看来是这样,自己多次拒绝了他的饭局,他也丝毫不恼,每回到办公室来谈事儿都乐呵呵的。 但今天晚上,陈扬却有个饭局是推不掉了。因为是计委张主任亲自点的名要他参加的,甚至计委的大部分领导都会参加。 其实也说不上是饭局,而是一个以会议形式举行的酒会而已。 这个会议由江洋的中州招投标公司牵头,邀请了国内外很多大型工程建筑巨头参加。除此之外,计委、建设厅、水利厅、卫生厅、交通厅等部门主管工程的厅长和相关处室的领导也都应邀参加了这个酒会。 会议定在改良后的大富豪顶层大型宴会厅举行。 陈扬到得稍微有点晚,酒会晚上八点钟开始,他七点五十五分才赶到大富豪的地下停车场。 因为今天来了太多全国性的建筑业巨头。此时停车场里已经停满了一溜的豪车,转了一圈才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泊位。 正要把车开进去时,旁边突然间闪过一辆黑色大奔,在他的捷达面前嗤的玩了个漂亮的漂移,然后抢在他前头。把车漂到了那仅剩下的一个泊位里。 陈扬眼睁睁的目睹了这一qiē。一口血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嘭! 很快,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人,“嘀”的一声按响了防盗器。 等这女人回过头时,陈扬刚瞧了一眼,想何方妖孽时,刚才那口血就不得不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他不再愤怒,而是感到背心处一阵发凉,后怕不已。,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五十五章 惊! 个女人身着套做,精细讲究的黑煮连衣晚礼裙。不万州引的那种,裙子下摆网过小腿半截,把她那窈窕的身材衬托得无与伦比,采用的是闪光缎这种华丽、高贵的面料。 黑色、开领、无袖,简单含蓄,领部细褶,左侧锁骨位置还别出心裁的设计有一个蝴蝶样式的刺绣。整套裙子的设计很有装饰感,一看就是法国名师的手笔。 另外,她还戴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蛤蟆墨镜,光滑洁白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珊瑚项链,精致的流苏刺绣披肩加高跟皮鞋,手上挽着一个山羊皮玫瑰手袋,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很优雅的迷人魅力,慵倦的旧式淑女风范尽显无疑。 对于强抢别人的停车位,女人没有丝毫歉意,甚至连停都不停一下,从陈扬的白色捷达前绕过,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电梯间 叮! 陈扬在车里擦亮了打火机,点起了一支香烟。 深吸了一口后,把目光挪向观后镜,日送着这个女人进入了电梯间。 虽然他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这个女人比以前更加漂亮迷人了,虽然这个女人变得更加时尚高贵了。 但,这个女人就算烧成灰了,他都绝不会认错。 因为,这个觎丽迷人的女士是项谨。 她回来了? 她真的没看到我,还是她已经认不出这辆车了? 陈扬脸上泛出一丝苦笑,这怎么可能,这辆捷达到今天为止,其实还是项谨的私家车,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只有两种解释:她是故意的;或者是她已经哀莫大于心死,干脆装失忆了。 手倏地一烫,陈扬低头一看,原来烟蒂已经烧到烟屁股了,嘶的吸口气,赶紧把烟头摁熄在了车载烟灰缸里。 “先生!”外面有个,管理员轻轻的敲了下车窗。 陈扬摁下车窗,问:“有车个了?” 管理员手一指角落那员工放单车的地方:“先生,你把车停那儿吧,我已经帮你挪好空个了。” 陈扬汗了一个”却点头表示了谢意,发动车子,缓缓的把车子停了过去。 顶层六楼的宴会大厅里,此玄已经高朋满座,宾客盈门了。 因为酒会是非官方性质的,因此虽然来了很多领导以及国内各知名建筑业的巨头,但宴会厅里的氛围还是显得很轻松,大家各自找人聊天联络感情,并不拘束。 主席台上有专门的影音设备在不停的播放着此次湖柳高速公路一期工程项目的宣传资料。但能够来这参加会议的大老板显然都早已经找人专门研究过了,因此没什么人关注。 陈扬四处看了一眼,没看到项谨,网想再仔细找找,没想到张主任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溜达的他,把他给叫了过去。 到了计委的贵宾席,陈扬看到,除了张主任外,计委参加酒会的几个领导都在,陪客则是江洋和一些他并不认识的商人。从这些人乐呵呵的表情看,显然之前相谈甚欢。 陈扬微微觉得有些意外,不由多看了那江洋一眼。 等陈扬跟几个领导打过招呼后,江洋才很客气的跟陈扬问好,相互握了下手。 “小陈,一会等中州公司的代表把这次招标的细则介绍完了,你就代表我们计委上去说两句吧,把招标的要求和想法都跟在场的供应商们谈一谈,跟大家提前做个沟通,看看我们的工作是不是还有什么做不到位的地方。不过,这里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你也不必太拘束。”张主任笑呵呵说道。 这事陈扬下午就听张妾任提过,就点点头:“好的,主任。” 又闲聊了一会,大概十分钟过后,宴会厅的大门掩了起来。 主持人,中州公司一个漂亮的女公关经理走上中央讲台,给大家问了好之后,酒会算是正式开场了。 宣布招标细则的是一个专家模样的中年学者,看来是中州公司特聘的,素zhì很高,一口气把细则读了下来,半点也没有卡壳,要知道那里面可是有一大堆的专业术语,不是这么好念的。 虽然招标细则中州公司已经制成文jiàn过了,但台底下的人依然听得都很认真,因为接下来会有个环节可以由大家自由发问,中州公司会专门针对各公司对应标条款不理解的地方进行解释。比如公司资质、项目要求等等之类的。 这两个环节进行得很顺lì,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告一段落了。 “下面,有请省计委稽查处陈处长上台来,给我们这次项目招标工作做指导,大家欢迎。”女主持人笑吟吟的向大家介绍道。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陈扬打着腹稿上到了讲台,却不急着发言,而是把目光往台下粗略的扫了一遍。前面他一直被主任拉着跟些莫名其妙的商人聊天,现在才总算找到了隐藏在人堆里的项谨。 这不看还好,看了后他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微微吃了一惊。 人堆里,项谨的墨镜依然没摘下来,看不清楚她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她手里拎着一杯浅浅的红酒,正跟身边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士在低声交流着。 他之所以吃惊,到不是因为项谨,而是因为正跟项谨说着话的那个,中年男士。 这个中年男士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颜氏集团的董事长,曾经上过美国时代周刊封面,被外国多家媒体称为红色资本家的颜令国。 当然,颜令国还有个特殊的身份一他是颜玥的父亲。 陈扬清楚的记得,在两千年以前,如果你要问起谁是共和国经济圈里的风云人物,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颜令国,没有之一。到了两千年,颜玥正式上台执掌家族企业,随着国家产业经济结构的调整,加之她经验尚浅,颜氏集团曾经有一段没能紧跟住国家的步调,沉寂了一段时间。当然,这里面很可能有陈扬的因素在里面。这两年里。两人处于热恋阶段,正共同开发海南岛一个大型度假村的项目,几乎只要陈扬不回燕京,两人就天天泡在一张床上,颜玥能有心思打理公司才真是怪事了。 然而,毕竟是虎父无犬女,在沉寂两年之后,第一次为情自杀的颜玥虽然没能死成,但一下子仿佛开了窍,依托集团原有基础,全面介入金融,地产,网络等多个暴利行业,迅速扭转了不力局…”次在其和国经济圈里掀起了股颜氏风暴,举奠定,业在共和国经济圈里的巨型航母地位。 可是,按说现在颜氏应该还一门心思把精力放在沿海的对外贸易上,建筑和地产他们都还没开始涉足呢,颜令国来这干什么?还有,项谨怎么会认识他的?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嘛。 “陈处长,您可以开始了。”一旁的主持人借着帮陈扬摆正话筒的机会,提醒了一下他。 “哦,好的,谢谢。”陈扬收回目光,朝主持人礼貌的点点头。然后清了清喉咙,才侃侃而谈道,“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首先,我想就此次高速路招投标工作,简单的讲一下我们计委的原则和要求。等我说完后,如果有不同意见或者不理解的,欢迎大家向我提问。” 台下又是一片热烈掌声。 等掌声稍稍平息下来后,陈扬才继续说道:“对于项目招投标工作,我们计委历来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公开的三公原则” 讲台平。 从陈扬开始讲话的那一刻起。项谨就已经结束了跟颜先生之间的谈话。 眼波流转间,早已经把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了台上正侃侃而谈着的陈扬。她手中的杯子看上去似乎不停的在晃,幸亏酒比较浅,才只是溅了几滴出来。 “项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一旁的颜令国很伸士的询问了一句,并且递过去一张纸巾。 “哦,我没事,谢谢。” 项谨接过纸巾,擦了擦手背上的酒液。控zhì住自己的情xù后。微笑着朝颜令国点头示意了一下。跟着立夏又把目光盯回到了陈扬那张比一年前要成熟稳重得多的脸上。 在美国度过的那无数个寂寞的暗夜里。她都会梦到这张脸,是噩梦。每一次醒来,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在梦里面的,陈扬扮演的是个冷血杀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捅进了她的心里面,一刀,两刀,一 颜令国莞尔一笑,看了看项谨,随即又看向了台上的陈扬,目先,深邃而玩味。 当然,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将来会毁在台上这个男人手里头,估计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走到厨房里找把菜刀来,哪还会像现在这样,摆出个旁观者清的超然姿态哦。 陈扬花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大致把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一遍。他的讲话不做作不卖弄,通俗易懂,只是把自己对未来超人一等的预判力结合在实际的招标工作中,向大家娓娓道来。这倒是为他赢得了不少真正的掌声,而不是之前那种假惺惺的客套了。 “呵呵,这今年轻的陈处长倒是挺有意思的。”颜令国抿了口酒,向一旁的项谨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哼,有意思?嘴里头说得天花乱坠的,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项谨心里很不屑,不过出于礼貌,还是认可了颜令国的看法,微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像他这种年纪的处级干部,我这些年还真是头一回见哦。不过,前面听他发言,能力倒挺不错的。”颜令国笑道,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这个陈处长到底是哪个红色家族的子弟?毕竟在共和国。能力再怎么强,要想这么年轻当上处干,没点背景根本就不可能。过滤了一遍,最后想到一人,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项谨听到颜令国不住的表达着对陈扬的欣赏,她心里头就有点不爽,当即皱眉道:“颜先生。我有点头疼,想先回座位上休息一下。” 颜令国莞尔,点点头,很仲士的说道:“我送你过去?” 项谨笑着摆摆手:“不了,我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说着,又点头示意了一下,径直转身走回了专属的卡座上,重新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兰地,盯着讲台上意气风发从容应对众人提问的陈扬,她心中怨气立刻郁结于胸,一口气竟然直接把整杯白兰地给干掉了,吓得一旁的服务生赶紧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您还要酒么?”项谨瞪了一眼服务生:“再给我来一杯!” 等陈扬在台上回答完众人的提问,发现项谨已经不在台底下了,他就有些着急,正要完事离开时,台下忽的又冒出一个声音来:“陈处长,前再我听你说了很多,句句不离什么三公原则,可是我怎么听说关于这次的高速公路项目,你们江南省计委已经内定好了供应商了呢?” 这个声音清脆明亮,如风铃一般悦耳。 但放在这种场合,就显得相当的不和谐了。而且带有点挑衅的意思。 陈扬根本不用看,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了。 颜玥! 是的,是颜玥! 讲台下的颜玥距离陈扬大概五六米远,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小翻领衬衫,下身则套着一条牛仔裤,脚下蹬着一双波鞋,一头水瀑般的秀发在脑后随意的扎了个。马尾,刘海处还别着一个紫水晶发卡,露出了一张宜喜宜嗔的少女娇颜,两只眸子一闪一闪的,整个人显得干净清爽,很青春,很飞扬的感觉。 但同样的,这身打扮在学校里还行,在这种场合,就显得相当的不伦不类了。 陈扬再安吃了一惊。 今天晚上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时内,他这已经是第三次大吃一惊了。 陈扬不知道颜玥究竟走出于什么目的到这儿来找事,他也不想知道。 回过头看了一眼一脸阴笑的颜玥后,当即对一旁的主持人道:”高,你们公司办这个。酒会没钱请保安吗?怎么会放这种人进来?” 主持人一脸尴尬,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小女生是怎么钻进来的,赶紧往旁边递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保安冲上来要来颜玥走。 颜玥顿时就傻眼了,连连暴力抗法,嘴里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我爸也在这儿呢!” 偏巧这时候颜令国已经回到座位上了,一时间根本没人搭理她。 陈扬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小妞跟两个保安斗法,笑道:小妹妹,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派来捣乱的,但我可以明确的告sù你,谣言止于智者!” 颜玥只一怔,心下怒意更盛。 这个该死的神棍! 第五十六章 跳舞 五品个国讨来了。众才稍微老实了点,不过两只好看的大一旧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陈扬。 而颜令国看到女儿跟陈扬在一块,心里就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很伸士的主动跟陈扬打起了招呼:“陈处长是吧,你好!” 陈扬忙回道:“你好,颜先生边说边主动伸出了手。 颜令国微微点头,跟陈扬握了下手,“刚才在台底下听陈处长提到招标中的各种弊端和解决方案,倒是让颜某受益良多啊 “呵呵,颜先生过奖了陈扬谦虚的笑了笑。 颜令国笑了笑,虽然他挺看好陈扬的,但以他的身份,却也没必要跟今后辈折节下交,简单聊了一句,就看向了女儿:小玥,你怎么也跑上来了?” “在包厢里太闷了。”颜玥嘟哝了一句,又指着陈扬道,“爸,这人古里古怪的 “小玥,别这么没礼貌”。颜令国喝斥了一句。跟着又看向陈扬,“陈处长,我女儿从小给我惯坏了,你别介意。” “不会陈扬笑着回了一句。 “那好,我先失陪了,以后有空再聊。”颜令国点点头,拉起女儿就往自己座位上走去。颜玥虽然不愿意,却终是拗不过父亲,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陈扬,不情不愿的跟在父集身后走了。 等这两父女一走,陈扬便在宴会厅里四处寻找起项谨的踪迹来。 网在厅里绕了半圈,人没看到,宴会厅里的灯却突然间暗了下来,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阵优美的旋律。 莫斯科郊夕的晚上》,领导们最喜欢的慢四舞曲。 很快,立刻就有不少人下到了宽大的舞池里。 因为宴会厅里的女嘉宾不多,陪领导或老板跳舞的则多半是酒店女服务员,或者是中州公司公关部的女孩子。 陈扬看了看,发现他们计委几个领导也亲自下到池子里翩翩起舞起来,就连胖乎乎的张主任也搂着一今年轻的女孩子在舞池中央扭来扭去,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在整个九十年代,交谊舞风靡一时。尤其是各级领导干部更是对这项号称能锻炼身体的娱乐活动趋之若鹜,但凡搞个聚会什么的,都要组织个舞会。说白了,无非就是想在这种合理合法的场合里头,享受跟年轻女孩子搂抱在一块的感觉罢了。 一曲舞毕,陈扬才总算在角落的一个卡座里看到了项谨。 不仅是项谨,就连颜令国父女俩也在。 前面陈扬在台上讲话时,看到项谨跟颜令国在一块交谈就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还真是一起的,早知道刚才就跟着颜令国一块过来了。 卡座很大,除了颜令国等人外,另外还有四五个人。有省交通厅建设厅的的两位厅长,其他几个陈扬不认识,估计是颜令国生意上的朋友。 几个人边喝茶边聊,貌似还谈得挺愉快的。 只有颜玥一人插不上话,郁郁寡欢的坐在卡座上发呆。 项谨虽说也在跟这些人聊着,不过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老是在舞池里东张西望着。看到正快步走过来的陈扬时,她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明显的变了变脸色。 颜令国和其他几人也是一怔,但还是纷纷跟陈扬打了招呼。末了,颜令国还很客气邀请陈扬坐下。 陈扬心里却很明白,既然前面颜令国没相邀自己,显然他现在跟这几个人谈的事儿不太希望有不相干的人掺和进来。就笑着跟众人打过招呼,婉言拒绝了颜令国的好意。 而那一直发呆的颜玥则如同看到了新大陆似的,忍不住抢白了一句:“陈处长,你来干什么?还想跟踪我吗?” 陈扬看了一眼颜玥,却没理会她,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一直盯着自己的项谨,嘴角动了动,踌躇了一小会才问道:“项谨,你不介意的话,跟我出来聊聊吧。” “陈处长,我现在还在忙着,等有时间再说吧。”项谨果然不愧是县利团曾经的台柱子,脸色稍一变化,立剪就掩饰住了。 陈扬笑了,有些苦涩。 这时恰逢第二支舞曲响起,他便转头看向颜玥,把手递了过去:“颜小姐,能赏脸跟我跳支舞吗?。 项谨脸色再次一变,差点没直接喷血出来。 而那颜玥也是同样如此。 颜令国微微一愣,眼角轻挑了一下。但凡他心里不舒服的时候,眼角就会有这种反应。 余下众人到不觉什么,毕竟是社交场合,邀请女士跳舞是一种很伸士的行为。 只是难免会有人想到,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这计委的陈处长虽然年轻有为,但想泡到人颜氏的大小姐,这虽说癞蛤蟆谈不上,但多少还是有点门不当户不对的吧。 “好的。” 颜玥明亮的眼珠子一转。莞尔一笑,把手款款的放到了陈扬手心里。 顿时 眼镜掉了一地。 颜令国的眼角跳得更厉害了。 而项谨脸上虽然已经恢fù了平静,但若是瞧得仔细的话,你会发现,她的下唇处隐隐的渗出了一点血渍,竟似不小心把嘴唇给咬破了。 可真的是不小心吗?五品个国讨来了。众才稍微老实了点,不过两只好看的大一旧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陈扬。 而颜令国看到女儿跟陈扬在一块,心里就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很伸士的主动跟陈扬打起了招呼:“陈处长是吧,你好!” 陈扬忙回道:“你好,颜先生边说边主动伸出了手。 颜令国微微点头,跟陈扬握了下手,“刚才在台底下听陈处长提到招标中的各种弊端和解决方案,倒是让颜某受益良多啊 “呵呵,颜先生过奖了陈扬谦虚的笑了笑。 颜令国笑了笑,虽然他挺看好陈扬的,但以他的身份,却也没必要跟今后辈折节下交,简单聊了一句,就看向了女儿:小玥,你怎么也跑上来了?” “在包厢里太闷了。”颜玥嘟哝了一句,又指着陈扬道,“爸,这人古里古怪的 “小玥,别这么没礼貌”。颜令国喝斥了一句。跟着又看向陈扬,“陈处长,我女儿从小给我惯坏了,你别介意。” “不会陈扬笑着回了一句。 “那好,我先失陪了,以后有空再聊。”颜令国点点头,拉起女儿就往自己座位上走去。颜玥虽然不愿意,却终是拗不过父亲,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陈扬,不情不愿的跟在父集身后走了。 等这两父女一走,陈扬便在宴会厅里四处寻找起项谨的踪迹来。 网在厅里绕了半圈,人没看到,宴会厅里的灯却突然间暗了下来,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阵优美的旋律。 莫斯科郊夕的晚上》,领导们最喜欢的慢四舞曲。 很快,立刻就有不少人下到了宽大的舞池里。 因为宴会厅里的女嘉宾不多,陪领导或老板跳舞的则多半是酒店女服务员,或者是中州公司公关部的女孩子。 陈扬看了看,发现他们计委几个领导也亲自下到池子里翩翩起舞起来,就连胖乎乎的张主任也搂着一今年轻的女孩子在舞池中央扭来扭去,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在整个九十年代,交谊舞风靡一时。尤其是各级领导干部更是对这项号称能锻炼身体的娱乐活动趋之若鹜,但凡搞个聚会什么的,都要组织个舞会。说白了,无非就是想在这种合理合法的场合里头,享受跟年轻女孩子搂抱在一块的感觉罢了。 一曲舞毕,陈扬才总算在角落的一个卡座里看到了项谨。 不仅是项谨,就连颜令国父女俩也在。 前面陈扬在台上讲话时,看到项谨跟颜令国在一块交谈就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还真是一起的,早知道刚才就跟着颜令国一块过来了。 卡座很大,除了颜令国等人外,另外还有四五个人。有省交通厅建设厅的的两位厅长,其他几个陈扬不认识,估计是颜令国生意上的朋友。 几个人边喝茶边聊,貌似还谈得挺愉快的。 只有颜玥一人插不上话,郁郁寡欢的坐在卡座上发呆。 项谨虽说也在跟这些人聊着,不过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老是在舞池里东张西望着。看到正快步走过来的陈扬时,她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明显的变了变脸色。 颜令国和其他几人也是一怔,但还是纷纷跟陈扬打了招呼。末了,颜令国还很客气邀请陈扬坐下。 陈扬心里却很明白,既然前面颜令国没相邀自己,显然他现在跟这几个人谈的事儿不太希望有不相干的人掺和进来。就笑着跟众人打过招呼,婉言拒绝了颜令国的好意。 而那一直发呆的颜玥则如同看到了新大陆似的,忍不住抢白了一句:“陈处长,你来干什么?还想跟踪我吗?” 陈扬看了一眼颜玥,却没理会她,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一直盯着自己的项谨,嘴角动了动,踌躇了一小会才问道:“项谨,你不介意的话,跟我出来聊聊吧。” “陈处长,我现在还在忙着,等有时间再说吧。”项谨果然不愧是县利团曾经的台柱子,脸色稍一变化,立剪就掩饰住了。 陈扬笑了,有些苦涩。 这时恰逢第二支舞曲响起,他便转头看向颜玥,把手递了过去:“颜小姐,能赏脸跟我跳支舞吗?。 项谨脸色再次一变,差点没直接喷血出来。 而那颜玥也是同样如此。 颜令国微微一愣,眼角轻挑了一下。但凡他心里不舒服的时候,眼角就会有这种反应。 余下众人到不觉什么,毕竟是社交场合,邀请女士跳舞是一种很伸士的行为。 只是难免会有人想到,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这计委的陈处长虽然年轻有为,但想泡到人颜氏的大小姐,这虽说癞蛤蟆谈不上,但多少还是有点门不当户不对的吧。 “好的。” 颜玥明亮的眼珠子一转。莞尔一笑,把手款款的放到了陈扬手心里。 顿时 眼镜掉了一地。 颜令国的眼角跳得更厉害了。 而项谨脸上虽然已经恢fù了平静,但若是瞧得仔细的话,你会发现,她的下唇处隐隐的渗出了一点血渍,竟似不小心把嘴唇给咬破了。 可真的是不小心吗? 第五十七章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本意是想借机试探一下项谨的反应的,因为他很清楚,项谨的醋性还是相当大的。以前两人还在一起时,两人间仅有的一次脸红,就是因为自己去买东西时跟卖货的那小妹多聊了几句,回来后项谨就莫名其妙的生了他一个多星期的气。 没想到试探了一下,项谨似乎没什么太大反应,却把颜玥给招来了。 又看了一眼项谨,发现她早已经把脸扭到了一旁,拿起桌上的白兰地,慢条斯理的细细品尝起来。自己的举动似乎对她不能造成任何影响。 陈扬微微有些失望,对自己,也对项谨。他不大敢相信项谨会把自己忘得这么干净,但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其实他之所以主动来找项谨,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很清楚自己跟陈若男根本就不可能离婚,自然也就不会再奢望项谨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情人。毕竟,项谨跟纪仙儿很不一样。他无非就只是想,今年大年三十那天她打来电话,究竟是想对自己说什么? 这时,颜玥似乎从陈扬微微发怔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什么,提醒他道:“陈处长,走吗?” “走吧。” 陈扬在心里叹了口气,挤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虽然从颜玥那一脸玩味的表情中他可以轻yì判断出这小妞是故意的,但出于礼貌,他只能硬着头皮牵着一身休闲打扮的颜玥出了卡座,走到到了舞池边上。 “陈处长,我事先说明,我可不怎么会跳国标的,待会要是踩到你了,你可别怨我哦颜玥眨了眨眼睛道。 陈扬听了却是一怔,因为他记忆中颜玥不仅会跳国标,而且跳得还很不错。不过无所谓了。他勉强能称得上是个舞林高手,带个把小妞跳舞还不是轻而易举吗?要知道他从读高中开始就在养母的逼迫下,学习了这所谓的社交利器,每个周六下午都会花将近两个小时练习国标,养母亲自担任舞蹈老师,至于舞伴?自然便是那陈若男了。现在想来,当初养母估计就没安什么好心。 “颜小姐,你真不怕我占你便宜吗?。陈扬说着,把目光看向了周围那绕来绕去的一大堆人,有好几对都快成连体婴了。 颜玥听完脸就有些发热,幸好这里灯光昏暗,看不出来。不由暗啐一声,要不是我有急事儿要问你,我才懒得跟你跳舞哩。 一咬牙,她主动把手轻搭在了陈扬肩头,冲陈扬瞪了瞪眼睛,恐吓道:“陈处长,待会儿你要是敢对我不规矩,你就等着名誉扫地吧,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处长还是厅长 “呵呵,放心吧,颜小姐,你还太嫩了,我对你不感兴趣。”陈扬不以为意的哂笑两声。他这是大实话。现在的颜玥整个就是一青涩的小女生,跟他记忆中那个性感小猫咪相距甚远,落差太大,确实提不起他的兴趣。 颜玥轻哼了一声,本想反驳几句,却又觉得跟一个大男人讨论这些不大合适,只好咬牙忍了。 陈扬笑了笑,不再废话,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颜玥的小蛮腰上。 颜玥的腰肢没有半点赘肉,圆润饱满,手感极佳。不过当陈扬把手搭上她腰间时,能明显感觉到这小女生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栗。 他暗笑一声,也不揭破,搂着颜玥进入了舞池。 音乐早已经响起,是一曲《友谊天长地久》,慢三舞曲。 慢三步舞,也称慢华尔兹舞,风格华贵典雅、飘逸悠舒,同样也深受领导们的喜爱。 舞池里,翩翩起舞的领导加小妹的组合随处可见,陈扬跟颜玥这个,俊男规女的组合反倒是显得有些另类了,尤其是颜玥还是那么一身不合时宜的打扮。 而颜玥果然如她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不太会跳国标。才在舞池里转了两圈,陈扬的皮鞋就已经挨了好几下,如果不是他身手敏捷,恐怕这双网买没多尖的老人头就得报废了。 “颜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陈扬恼火起来,一时情急,直呼起了颜玥的名字。 颜玥呈上一副无辜的表情,伸了伸舌头,“我早说过了我不怎么会跳的嘛 “你!”陈扬一时气结,正要再喝斥颜玥时,却发现她似乎真的挺用心学习的,脸上鼻尖都是些细密的汗珠,黑顺的刘海也垂了几绺头发丝下来,被汗水沾在了额头上,显得楚楚动人的。虽然明知道她不是在跟自己撒娇,但他还是不由有些心软起来,算了,当我还她的好了。 经过这一番喝斥后,颜玥却明显更用心了不少,接下来到有点渐入佳境的感觉,两人间也开始有了些默契,虽然陈扬偶尔还是会免不了遭受踩脚的痛苦,但起码能一起跳出些简单花样来了。 一曲舞毕,陈扬立刻就要拉着颜玥退场,谁知道颜玥也不知是不是跳上瘾了,竟然一把拉住陈扬,“再跳一曲吧,陈处长。” 陈扬一愣,有没有搞错?同时心中就有些愤然小玥这死丫头上辈子不是成天在我面前说什么,她这辈子就爱死了我一个男人,还说什么上了初中之后除了我之外,连手没让其他男人摸过,当时说得我都差点信了。现在可好,品池:现在才跟我见了两面,不舟舞跳卜了。居然讣涨咒训“舍起来。 其实颜玥也是有苦难言。前面她之所以答应陈扬的邀请,无非就是想找个机会把之前的问题问完。 没想到刚才一时跳得兴起,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对她而言,这简直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她从上幼儿园开始,就一直很讨厌跳舞的。 “下次有机会再跳吧,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办。”陈扬婉言拒绝道。 “不行,我有事儿要问你呢。”颜玥也不掖着了,直接说道。 陈扬就是一阵头疼,不知道怎么搞的,闹了半天竟然又跟这丫头扛上了,躲都躲不及。想想上辈子发生在颜玥身上的那些惨案,他心里一阵发虚,正要再次开口拒绝,没想到大厅里又响起了音乐声。 看来领导们的兴致很高啊,才间隔了不到半分钟,就又开始跳上了。 陈扬没辙了,杵在这场子里影响领导锻炼很不礼貌,只好再次搂住颜玥的小腰,继续跳了下去。 第三首舞曲是经典的《蓝色多瑙河》,音乐抒缓优美,很能排解人的烦恼。 但场边的项谨却是越听越烦,本想着一曲舞毕也该回来了吧。没想到两人竟然还兴致勃勃的继续跳了下去。虽然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豁达,可一旦看到陈扬跟一个漂亮小女生在舞池里搂搂抱抱时,她还是难忍心中的郁闷,只觉有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一口气把杯里剩下的白兰地喝光,她起身对卡座里其他的几个男士告辞道:“颜先生,还有各位领导,我今天坐了一天飞机,头有些疼,先告辞了。” 颜令国和几个男士就有些诧异,这酒会才刚刚开始呢,怎么就走了? “需要我安排人送你回酒店吗?”颜令国虽然不解,但还是很礼貌的起了身。 “不必了,颜先生,您先忙吧,我自己开有车过来。”项谨歉意的笑笑。 “那好吧。项小姐,你先回酒店休息好了。至于你的那份计划书,我会在三天之内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的。”颜令国说着向项谨伸出了手。 项谨点点头,跟颜令国轻握了一下手,从卡座里拿起自己的皮包,快步朝门口走了过去。 快走到门口时,她突然间停了下来,忍不住又回过头往舞池里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陈扬搂着颜玥轻快的旋转到了这个方向,她使劲的咬了咬嘴唇,暗啐了一声,“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然后,一转身。快步的离开了宴会厅。 舞池里。 在若隐若现暗红的灯光下,伴随着《蓝色多瑙河》温馨柔曼的慢四音乐,陈扬渐渐找到了点当年的感觉,慢慢地跟颜玥跳出了各式花样。 在进进退退时,他一不小心垂眼从颜玥的衬衫领口里瞥见了她那还不算太饱满的胸脯,乳白色的文胸,双峰和他的身体若即若离,鼻中尽是从颜玥脖颈耳背处传来的淡淡处子幽香,还夹杂着些少女的湿汗味道,让他心神一阵恍惚,不由紧张碍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他赶紧把目光往旁边挪了挪,却正好看到了计委的黄副主任搂着一个漂亮女人在潇洒的舞动着。 这个女人陈扬认识,就是之前郡主持人小高,中州公耳的公关部经理。两人的姿势虽然看上去很规矩,但从两人的眼神交流和小高嘴角流露出来的那一抹风情来看,陈扬有七成把握可以说这两人间有一腿。 “哎哟!” 颜玥突然间痛呼了起来。 陈扬一愣,回过头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一走神,竟然踩了颜玥一脚。貌似还踩得不轻,他赶紧停了下来,拉着颜玥到了场边。 “你搞什么啊?跳个舞都能走神?”颜玥单腿跳着,嘴里不停都哝道。被老人头踩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扬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边扶着颜玥,边很认真的问她:“颜玥,我知道你跟我出来一定是想问我些问题,对吗?” 颜玥听了脸就有些微红,点头“嗯”了一声,同时暗暗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小香舌,刚才自己居然又忘jì了正事,真是该死。 “那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呢?”陈扬问道。 “我”颜玥有些犹豫起来。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找私家侦探调查你吧?如果是这个问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sù你,没有!” “不是的,不是这个问题。”颜玥连连摆手道,接着又问,“我,我就是想,你知不知是” “知道什么?别吞吞吐吐的。”陈扬见她半天说不出来,就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我就想知道,你如果真那么会看相,那么你能不能告sù我,我以后的老公是谁?”颜玥被陈扬一激,脱口而出道。说完,她也不再害怕, “客六 这回轮到陈扬说不出话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颜玥,他还真没想到这小女生会问这种八卦的问题。 颜玥把话说出来后,倒也轻松了不少,勇敢的迎向了陈扬的目光。 第五十八章 高规格 ,对不起,颜小姐,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我是人,不是神!” 陈扬没有撒谎,而是确实不知道。 在他看来,颜玥上辈子虽然跟了自己,但却只是一个不明不白的地上情人的身份,非要说有老公也可以,但绝对是不受法律保护的那种。而且,上辈子自己走到半路就重生了,未来还有无数种耳能性,谁又都能说得清楚呢? 颜玥似乎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比较突兀,还很愚蠢,毕竟自己跟这什么陈处长才第二次见面,怎么能问别人这种问题?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鬼上身了吗? 想到这,她脸上不由又滚烫起来。 目光在宴会厅里头游离了一阵后,才低头看着受伤的左脚,语带不满的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原来也是个江湖骗子。”停了一会,忽又抬起头看向陈扬,皱眉道,“也不对啊,我的那些事儿,就好像我在学校里收到的那些情书,我从来就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你怎么可能会知道的?” “瞎猜的呗。”陈扬给出了一个很不靠谱的答案,看到颜玥也不单腿立着了,就又道,“行了。我真的得走了,先送你回你爸那儿吧。”说完,自顾自的往卡座方向走去。 颜玥虽然仍是一脸的疑惑,但也没办法从陈扬嘴里撬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能是在后面瞪了一眼陈扬的背影,暗啐一声“真没风度。”在原地皱眉又仔细想了一会,才跟了上去。 回到卡座,陈扬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跟颜令国一打听,才知道项谨确实是提前走了。 既然她存心要躲着自己,自己又何苦再让她伤一次心呢? 想到这,陈扬心中就有些莫名的无奈,没有多待,甚至连项谨住的酒店都没问就转身离开了。 看到陈扬黯然离开,不知为何,颜玥心里头就有些酸意。其实前面陈扬邀请她跳舞的时候,以她的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装神弄鬼的陈处长和才才的那位项小姐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故事呢? 拿起杯子,大口的灌到了嘴里,眼神却始终盯在陈扬渐行渐远的背萎上。 一时间就有些出神,却不知道自己拿错了杯子,把一整杯白兰地一口闷了。 “哎哟,这什么茶啊?” 等喉咙里传来一股怪怪的味道时,她才回过神来小嘴微张的呵着气儿,使劲的用手轻扇着。 旁边几个叔伯级人物不禁被这姑娘的动作给逗乐了,呵呵笑了起来。颜令国更是颇为玩味的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了小玥?才跟别人跳了两支舞,就变得魂不守舍的了?” “爸,你胡说什么呢!”颜玥不依的嗔怪道,心中却不由想到,我真的有魂不守舍吗? 酒会结束的第二天,陈扬班就接到了主任办公室的电话。李秘张主任让他尽kuài到办公室来一趟。 挂断电话,陈扬就赶紧上了六楼。 敲耳进入。 张主任此时正忙着侍弄桌上的一株盆景,也不急着谈事,只是笑着招呼陈扬自己坐下到茶喝。 陈扬在稽查处大半年了,到主任办公室来的次数加起来也才不到五次。倒不是他不上进,而是实在没什么事好汇报的,要跟领导联络感情,显然在私底下的场合比较好,比如说昨天晚上的酒会。看张主任现在这随和的态度,显然对自己昨晚上的表xiàn很满意。 张主任又摆弄了一阵盆景,才歇下手,坐到了会客用的沙发上。 他个头不高有些发福,但人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尤其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跟普通胖子有很大区别。当然,他不精明的话恐怕也做不了这正厅级的计委主任。 他侧过头看着静静品茶的陈扬,琢磨了一下,才笑着问道:“陈,对这次高速路项目入围的二十一家单位你怎么看?” 陈扬听了就是一愣,暗想张主任该不会也想插手这个大项目吧? 其实这种事在招标实践中经常会发生。基后的中标企业,都是由委托人拍板定下来的,价格什么的倒显得其次了,关键是招标前的准备工作要做到个。在之前计委另外几个招标项目中,陈扬也曾经碰到过几次上面打电话要求帮忙照顾的说辞。只不过张主任一直对招标工作抱着很超然的态度,很少直接插手干预这种事,却不知这次是谁那么本事找到了他亲自来关心一下。 不过这次的项目很大,不光是计委,还牵涉到交通厅及其下属的省高速公路建设开发总公司。 按陈扬事先拟定好的招标方案,由最终用户,也就是计委和交通厅派出的技术专家组成一个,七人的谈判小组,然后这化人谈判小组要跟竞标的各个公司进行一对一的三轮竞争性谈判,才会得出最终结果。 也就是说,要想拿下这个价值引乙的工程,你最好这两方面的负责人。毕竟那些技术专家都是委托人派去的,代表着单位领导的意见。 陈扬这个方案是采用了后世比较先进的招标手段,虽然还不是很完善,但最起码在公众面前还是有公信力。而他领导的稽查处则责无旁贷的肩负起了监督的责任,为了确保万一。陈扬还专门会邀请公证局的公证员全程为招标过程做公证。 看着张主任老气横秋的样子。暗自揣摩着他这番话的意思,斟酌了一番后,才回答道:“张主任,这次邀请到的全都是些国内知名建筑企业,我不是专业人士,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不好对这些知名企业做评价。不过我想如果按正常招标程序筛选的话,三轮谈判下来,最后剩下的那三家入围企业应该都不会出现什么资质或者实力上的大问题,交给谁做其实都差不多,具体到最后,就得看他们各自的报盘文jiàn上的最终报价了。” 说完,就看向张主任,生怕他硬报出个企业名字来,到时候自己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就彻底被动了。 幸好张主任的反应跟陈扬的预料有些偏差,他只是笑笑,显然很满意陈扬的回答,小陈,这次高速路项目省委方面很重视,容不得我们在工作中出任何砒漏。我知道你身上会有压力,但咱们无论如何也得将工作做好。我看啊,这事儿你得亲自抓,万一出现矛盾也好在第一时间协调处理。” 陈扬微微点头,高速路招标虽然是个烫手山芋,但自己是必须顶上的,这么个。省委重视的大项目当然要用高姿态来表示重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五十九章 家世,规则 品;来的两周时间。陈扬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泣次高谅路标的稽查监管上来,在已经出台的招标方案基础上,不断进行细节完善。并且亲自遴选出参加最后评标的专家团。 最后。这一共七人的专家谈判组如期成立。 阵容相当豪华,包括交通厅的一位副厅级建筑专家、计委交通运输处一位处级研究员等等在内的。享誉省内外建筑行业的业内知名专家。年龄都在巧岁以上,政zhì素zhì过硬,能抵住各种诱惑,专业素zhì更不用说了,都是在这个行当里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的老江湖了。 陈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利用自己在后世已经学到的先进知识,在九十年代中就争取做一个成功的样板项目出来。为今后的二期工程做准备。 从招投标的源头抓起。把重dà项目的稽查工作贯穿整个项目始终,最终把这个项目建成全省乃至全国范围内的标杆项目。 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什么是政绩? 这就是他身处这个位置最能让人亮眼的政绩。 他相信自己的努力肯定会引起上面人的注意。如果说在这里混个几年再安逸的挪个位置,倒也不是不行。但那就太对不住老爷子那天在书房里对自己的淳淳教诲了。老爷子给他提出的那唯一的一条要求他没敢忘jì,甚至他还把老爷子的那“三不”原则当成了自己的座右铭。 他深知,虽然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陈家人。老爷子对自己是寄予厚望的。 而陈家的情况既复杂又简单。 整个第三代直系当中,不包括他在内,共有两男两女。 陈若男是他老婆,另外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二叔陈耀东是南海石油的董事长,有一子一女,大儿子陈宇现在在燕京大学读大三,小女儿陈若兰则在干部子弟学校读高三;三叔也就是现南粤省副省长陈耀国则育有一子,叫陈轩,现在跟陈若兰是校友,读高二。 陈扬知道,第二代中陈耀国是唯一有可能继续在政坛上扛起整个家族的候选人。而到了第三代,上辈子包括他在内,这一门的高干子弟毕业后,居然没一个是在政坛上混的。 这是老爷子心里头的遗憾。 虽然老爷子一直没说,但陈扬已经提前知道了。 很显然,重生后的他既然改变不了跟陈若男的婚姻,那么第三代中。扛起整个家族的人只可能是他。 他没有选择。他也是在刃飞年岁末,老爷子过吧大寿时才知晓,原来老爷子心中一直有根刺。 当年老爷子亲自下命令要求大儿子陈耀华去到越南参加自卫反击战,而原先陈耀但一直是留在总参谋部做高级情报分析员。年仅三十岁就立功无数,已经挂上校军衔了,在军中前途一片光明。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陈耀华虽然又立下了不少功劳,但很遗憾。他的腿却被一枚流弹炸瘸了。回来之后。前途也就黯淡了。 可以说,老爷子这一辈子自问无愧于国家和人民,但心中却唯独对大儿子是有愧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子女当中,最出色的就是大儿子陈耀华了。 陈扬知道。要弥补老爷子这个遗憾,自己就必须完成养父未竟的事业,成为一个。能接过陈家这面大旗的高级干部。 也许。这也是养父和老爷子即使明知道养母的提yì很荒唐,但仍然首肯并且高压逼迫的根源所在吧。再怎么说这也是在受儒家“心承几千年的华夏神州,无论多么开明的人,或多或吵涨面缘 是的,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必须在仕途上一条道走到底了。 集于会到行么程dù? 他也不知道。 他唯一能确认的是,谁也不能阻止他进步的脚步! 就比如说这次的招投标项目,背后暗流涌动,各大公司都各显其能要敲定项目。计委走通了,交通厅也打过招呼了,各相关领导纷纷表态,能帮的一定尽量帮。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偏偏在陈扬这个小处长这里遇到了超大的阻力。而且,更可恨的是。陈扬这个稽查处处长偏偏还是个绕不开的坎。 一时间,邀请函如雪片般飞至。但陈扬却丝毫不为所动,断然拒绝了任何一个邀请,并且专门开大会严令手下各部门。在这个风头上处里谁要是被发现在娱乐场所或者酒家饭店瞎混,立刻从稽查处清退,自己打包袱滚蛋。他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吴刚这几天受一今生意上的朋友所托邀请陈处长吃饭,他想想吃个。饭啥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又不一定真的成事,就给陈扬去了电话,但他万万没想到,在电话里网一提起吃饭两字。就被陈扬劈头盖脸的骂了个狗血淋头,吓得他再也不敢接这了。 为此,这短短的半个月里。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得罪了省委里头好几个正厅级乃至副部级的高级干部了,单位里一些关于他脾气臭,年纪轻轻就爱摆官架子的传闻也逐渐增多了起来。 这天,陈扬领着处里的十多位干部来到南亚山庄,为明后天在这里举行的正式招标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所有的七个评标专家此时都已经提前入住山庄,每人一个单间。每个房间外各配有一个男服务员为各位专家贴身服务,囤等通讯设备统统没收,切断他们任何一种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方法。 陈扬对中州公司的准备工作很满意,达到了他心目中的标准。说白了,他的标准其实就是直接套用纪委双规的标准。因为他很清楚。往往越是临近开标,就越是暗流涌动得最疯狂的时候。 当然。他也知道这些专家不一定真的可靠。也许几天前就受到各自单位领导的授意了。但自己在旁边盯着,专家们想玩什么花样还是很困难的。 反正入围最后一轮谈判的三家企业应该都实力雄厚,按报盘单价,价低者得。实打实的数字,若是想动手脚是不可能的。 检查结束后,他把评标专家们召集起来。又召开了一次动员会议。 在会上,他特别强调了几点要求。 比如说,他要求大家在明后两天的一对一谈判中,要克服一qiē外来因素干扰,从最专业最符合实际情况的角度出发,为国家为全省人民把好关,最终评出一家最符合工程项目要求的公司来为全省人民修建这条百年富裕路。 类似像这些要求,都是毒家们在明后两天中务必要做到的。 但规矩既然是人定的,总会有那么一些人钻到规则的空子。 会议刚一结束,他就接到了中州公司老总江洋的电话。 没什么新鲜的,还是请吃饭。 但这一次,陈扬没有拒绝。 因为这个人他没办法拒绝。 第六十章 愤怒的项瑾 二颍开着锃明瓦亮的捷达,仰面而来的夕阳米芒相当巾。”外娇美,让人感到温暖舒心;一边听着美妙的音乐,一边欣赏皿周的美景,不一会儿就到了喜来登大酒店。 停好车,他直接上到了四楼的“苏格兰。包厢。 门口没有看到服务生,他微微有些诧异,“笃笃”的敲了两下门。 “进来吧。” 一个有些疲惫的女人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陈扬的呼吸不由有些急促。仿佛这个声音是从地狱里飘出来似的。 推开门,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色丝纺连衣裙的女人。 是项谨。 项谨一头黑亮的小波浪时尚卷发,容颜依旧十分觎丽娇艳,但脸色却有些苍白。好像精神不怎么好的样子。 陈扬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片刻冲动走进包厢,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项谨没有起身相迎,只是微微坐直了身子,拉了一下裙摆下沿,才抬眼看了看陈扬,轻声示意道:“你坐吧。” 仅只一个微小的动作。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立刻就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尽管他俩现在相距才不过两米。 陈扬知道,项谨肚子里的怨气估计下辈子都消弥不了,而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没办法弥补了。暗叹了口气后,依言坐在了茶几对面的一张皮制的矮凳上。 坐下后,谁也没说话。 陈扬看着项谨,项谨却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电视里放着的动画片《太空堡垒》,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沉默半晌后,陈扬见气氛有点凝重,勉强笑了笑,随口称赞道:“项懂,你变漂亮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长得很难看咯?”项谨立刻抓住了陈扬的语病,把目光从动画片上迅速转移到了陈扬脸上。 “呵呵,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扬干笑道。 “真的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项崖不屑冷笑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扬。“在你眼里,恐怕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女人了吧?连自己当了别人的第三者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呢。” 项谨的话充满了火药味,显得咄咄逼人。 陈扬不知该怎么样回答了,许久才道:“项懂,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当初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你不是故意的?”项谨眼睛喷火的瞪着陈扬。“那你为什么明明已经有老婆了还要跟我好?还要说你会娶我的?还要跟我上床?” 项谨情xù渐渐变得激动起来。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陈扬却一个也答不上来。 难道告sù项谨,这一qiē都是他养母一手操办的,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吗? 这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是的,没人相信这种鬼话。包括他自己在内。 陈扬被抢白得一阵头大,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好吧,项糙,如果你觉得这样做能让你舒服点,我不介意你再多骂我几句。我承认,以前那些事是我对不起你。”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项谨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冷冷的盯着陈扬,怒道,“陈扬,你是不是觉得,说一句对不起之后,咱俩之间就两清了。就谁也不欠谁的了,是吗?你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在其他方面补偿你。”陈扬叹口气道。 “补偿我?”项谨更是愤怒不已。“陈扬,你拿什么来补偿我?在你们这种公子哥眼里头,是不是觉得随便扔几个臭钱就能买下我跟你的 陈扬被质问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把目光挪到了电视机里的《太空堡垒》上。 嘀! 一声轻响,项谨怒不可遏的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 陈扬无奈只好把目光转了回来,呼了口气。才道:“那你告sù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我想怎么样? 项谨心脏怦怦的跳了起来。眼睛突然间亮了起来,紧紧的盯着陈扬。句道:“我要你跟你老婆离婚然后再来娶我!” 陈扬一愣,哑巴了。 项谨眼中的那抹明亮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失望之极的问道:“怎么。你做不到吗?” 陈扬怔怔的看着项谨,半晌过后,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项崖那一脸失望的表情,偏过头,低声回道:“对不起。” 话音一落,整个包厢立刻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项谨才幽幽说了句:“好吧,我不勉强你,但有件事我想你一定做得到。” “你说。” “我要你帮我拿下这次高速路的标的。” “行么?” 陈扬吃了一惊。尽管他隐约有点预感,但他还真没想到,项谨果真是为此毒而来。 “怎么了?难道你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也办不到吗?”项谨一脸不屑的看向陈扬。 “项谨,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应该很了解我,我不是那种会佝私的人。”陈扬歉声说道。 “不。我不了解!我一点也不了解你!”项谨咬牙切齿道,跟着又轻哼一声,“我要是早知道你是个**感情的骗子。我一定会在床上把你给杀了的!” “你!”陈扬气得说不出话来,偏偏又无从反驳,好一会之后才道”不管你怎么说都好,关于高速路的事。我帮不了你的忙。” “嗬,你还真以苏自己是个清官儿呐?”项谨语带讥诣的讽刺道。 “项谨,你够了啊!” 陈扬的声音冷了下来,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边说,边烦闷不已的掏出香烟和火机。点燃后,“啪”的把火机扔到了茶几上,皱眉深吸了起来。 项谨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扬,本来已经涌到喉咙口的那一连串专门用来恶心陈扬的话语,不知为何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刻,她只觉得陈扬这句冷冰冰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了自己的心坎上,一阵阵的疼。跟着就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了一盒圣罗兰,手轻抖着取出一支,拾起陈扬的火机,连打了几次火才把烟给点燃了。然后大口的吸了起来。可才网抽了一口,却因为吸得太急被烟呛了喉咙,连连抚胸大声咳嗽起来。 陈扬微微皱眉,不知项谨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他很讨厌女人抽烟,当即喝斥道:“项糙,把烟给我灭了!” 项谨听到陈扬语气不善。一时间更是恼恨,抬眼看向陈扬:“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陈扬一声语塞,怔了一下之后,他边拿起自己的火机,边说道:“没错。我是没什么资格管你,你想怎么样随你的便好了。”说完,掐灭香烟,从矮凳上起了身。 项谨顿时就惊慌起来,失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陈扬没有理她,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包厢门走去。 看到陈扬真的走人了,项谨心里一急就再也坐不住了,赶紧扔掉香烟,起身追了过去。 第六十一章 别逼我 一声轻响。 陈扬刚刚把门扣扭开。后背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温暖。 项谨的双臂穿过他两边腋窝,从身后牢牢的箍住了他,嘴里胡乱的不住哭喊道:“陈扬,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了,我都听你的,只要你答应我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好吗?。 项谨的下巴抵住陈扬的肩头,憋了快一年的眼泪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流淌出来,瞬间就打湿了陈扬的衬衫,泪水渗了进去,触到他肩膀上的皮肤,滚烫滚烫的。她抱得很用力,让陈扬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项谨,你这是何苦呢? 陈扬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能轻yì的感受到身后女人的温度和颤抖。 好一会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把眼睛睁开,抓住了项谨勒在他胸膛上的手,一点一点的用力掰开。 项谨浑身猛的颤抖了一下。却不肯松开半点,嘴一张,使劲的在陈扬肩头上咬了一口。 嘶” 陈扬蹙眉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放弃了把项谨的算,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项撵,你快把手松开,我快透,透不过气了 项谨紧紧的闭起眼睛,不停的摇着叉:“不要,我不要松开,我一松手你就会不见了的 “项谨,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怕我会舍不得放你走的陈扬很认真的说道。 “我不要你放我走,我不要你冷冰冰的跟我说话,我耍你像对你老婆那样好好的爱我项谨语无伦次的说着,微微颤抖着的嘴唇疯了似地狂吻向了陈扬的耳背,脖颈 恍惚间。陈扬有种回到以前那个温馨的小房间里的感觉。 那时候。自己在家里那台老旧的埋头写着发财文档的时候,项谨也经常会像这样从身后作弄自己。当然。每回都是以项谨最终被折腾得趴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求饶结束。有时候他想起来,甚至怀疑项谨是不是故意的,有需要了就要这种小手段来逗弄自己。 但今天呢? 陈扬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真是受不了了。毕竟项谨是他这辈子的第一个,女人,并且也是第一个任自己予取予求的女人。项谨在床上为了讨好自己,甚至连那些妓十女才会干的羞人事也全都照做不误。 可以说,她爱得很彻底。 可是,我呢?我就只能一次次的伤害这个深爱我的女人吗? 陈扬不断的问着自己。 终于,他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猛然间喝了一声:“项谨,你别这样了!”然后用力挣脱了项谨的双手,把项谨推开到了一旁,靠在门背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项谨站在原地愣住了,瞳孔瞬间失去的光彩。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再次无声的流了下来,喃喃自语的说道:“陈扬,你已经不爱我了,对吗?。 一个爱字,你让陈扬这么个衣冠楚楚的中高级干部如何说得出口?又不是十**岁的小年青了。 他大口喘着气,竟然有种上辈子跟颜玥在一起的感觉,不耐烦的回道:“项谨,你别胡思乱想了,扯那些有意思吗?你再这样我会被你逼疯的 项谨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突然间转身奔回到了沙发旁,从手提包里胡乱的翻着东西,最后,她竟然摸出来了一把剃须刀来。 陈扬微微一怔,这玩意貌似有点眼熟。 再一想。这可不就是原先自己在东山时候用的那把吗? 等他想起来时,项谨已经飞快的把刀片卸了下来。 这活儿她很熟练,因为以前同居时都是她负 “项基。你要干什么?” 陈扬心里腾的冒出不好的预感来,眼睛猛然睁大,边喊边冲了过去。 “你别过来!” 项谨朝陈扬嘶声喊道,同时把刀片用力的抵住了自己左手腕的静脉。 “项谨,你,你千万别胡来。我不过去”。 陈扬赶紧顿住了步子,一脸紧张的伸出手示意道。这回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了,才网一想到颜玥。项谨竟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 “你往后退一点!” 就在陈扬的手眼看着快要抓到项谨的右手腕时,项谨突然又喊了一声。 “好,好,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退,我马上就退后”。 陈扬吓得脸色发白,生怕刺激到项崔,万一她一个手滑那就全完了。赶紧缩回手,同时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你给我回来点儿,我没让你退得那么远!” 项谨再次喊道。 是, 陈扬有些无语,但现在刀架在他脖子,哦不,是架在项谨的手腕上,他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听话。又往前挪了两步。 “陈扬,我警告你,你如果敢离开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内疚一辈子!”项谨居然不哭了,两眼喷火的句道。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快点把刀片拿开陈扬回答得飞快,同时又想往前蠢蠢欲动。 “你站住”。项谨轻而易举的发现了陈扬的企图。 “好,好!”陈扬马上放弃了强行制住项谨的想法。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项谨两眼紧盯着陈扬,胸口剧烈起伏着。着颤。几乎可以肯定。只要陈扬敢斗胆说“不爱了”那锋利的刀片立刻就会划破她的血管。 “这怎么可能!”陈扬赶忙顺着项谨的话说下去。 项谨眼神一冷,似乎已经不大相信眼前这个骗子的话了,再次发问:“那你认认真真的说一遍“你爱我 陈扬活了两辈子还真没说过这句话。在他看来,爱是做出来的而不是喊出来的。 不过,形shì比人强,饶是这句话有多难开口都好,他还是异常流利的喊了出来:“是的,项谨,我爱你!” 项谨原本灰色的眼睛亮了起来,怔怔的看着陈扬,喃喃说道:“你再说一遍 “项谨。我爱你!”陈扬赶忙接上。 “你再说一遍,我还想听 “我爱你”。 这么答足足持续了将近半个钟头。陈扬的脚已经开始发麻了。喉咙也有些发干。但他还在硬撑着,生怕自己万一回答慢了半拍就会酿成一出惨剧。 感谢上帝,项璀似乎也知道陈扬腿发麻了,就不再问这个问题,而是眼神如水的看着陈扬,柔声道:“你现在可以过来抱着我了 呼! 陈扬长出了一口气,谁知道脚步刚动 “等一下!” 项谨突然又喊道。 “还有什么事?”陈扬吓了一跳,忙定住脚步。 “我刚才忘jì问了,你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你老婆多一点?” “当然是你了 这个问题项谨其实根本就不用问,因为陈扬和陈若男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那只是一种血浓于水般的亲情罢了。 项谨终于满意了,低下头小声说道:“你。你过来吧。” 陈扬试探着往前走了过去 第六十二章 搞定 三沥步步的专浙项横。终千怀是把那块该死的刀片埠,性川里,然后怒不可遏的把刀片甩得远远的,用力的捏住项谨的肩头嘶吼道:“项谨,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你也拿来开玩笑?万一失手了你怎么办。项叔项婶他们怎么办?你到底想过没有?。 项谨的肩头被陈扬捏得有些生疼,耳中也充斥着陈扬的斥声。但她没有反抗,她也不想反抗。 她只是双手紧紧的环住了陈扬的腰际,像个温柔的妻子那样,把脸蛋贴到了陈扬因为发火而有些滚烫的胸膛上。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嘴角轻轻翘起,露出了一个,迷人自得的微笑,眼睛里不时的闪现出明亮的笑意,毫不掩饰。 是的,她得到了她最想要的一句话,足够了,满意了。 要知道以前两人在一块时,她可从来没听陈扬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可今天,她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一千次?还是一万次? 总之是很多很多。 尽管如此,但现在她又想听了,柔声问道:“陈扬,你再说一遍好吗?就再说一遍,我求你了,好不好嘛 轻轻的一句话,就让暴怒巾的陈扬彻底的没辙了。 他倏地收住骂声,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大番斥责加上循循善诱再加上摆事实讲道理等等,算是全白费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女人果然都是不讲道理的,她们只想获得自己想要的,并为之不顾一qiē。对她们来说,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比如说现在的项谨。 “项谨,我爱你 不知是惯性使然还是其他的因素作祟,陈扬居然发现这句话其实也没那么难说出来。 项谨的眼睛更亮了,洗若窗外天边的星辰。 她从陈扬怀里仰起脸,看向了因为愤怒还有些黑着脸庞,又笑了起来。 陈扬咳嗽了一声,觉得该问正事了,就说:“项谨。你前边说你想拿到高速路的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扬,我们做十爱吧 项谨仿佛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听到陈扬的话,眨了眨眼睛。说道。 陈扬一愣,正要开口说话,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项谨的嘴唇已经牢牢的封住了他的,同时两只手也从他腰间滑下,熟练的摸上了他的皮带礼 四十多分钟后,偌大的包厢里,就只剩下了一盏烛灯还在发着微弱的光,影影绰绰的。 春事已了,但春情犹在。 陈扬光着上半身躺在沙发上。而项谨则穿着陈扬的衬衫蹲在他旁边。点起了一支烟。 不过她这次却是帮陈扬点的,打着了之后就温柔的塞进了陈扬的嘴里,咳嗽了两声后,就又翻身爬上了沙发,挤进了陈扬怀里,挪了挪身子。选择了一个。比较舒服的方式把脑袋枕在了陈扬的胳膊上。 陈扬默默的吸着烟。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前面项谨跟他说的那番话。 “亲爱的,你怎么越来越厉害了,刚才可累死我了呢。”项谨的手指抚在陈扬小腹上,像是在跳舞,又似乎是在撩拨着陈扬刚刚熄灭的欲火。 陈扬有点不适应项谨的称呼。吸口烟道:“项谨,我说你出趟国回来,怎么尽学这些洋玩意了?好好的名字不叫,叫什么“亲爱的”听得我慎得慌 “不行,我就喜欢这么叫项谨一翻身,趴在了陈扬身上,盯着陈扬的眼睛,认真说道,“还有,以后我也不许你老婆这么叫你。知道不?这是我一个人专用的 “好,行,行!我答应你。你先快起来。我都有点喘不过气了 陈扬忙不迭答应下来,其实他哪是什么喘不过气,而是项谨像条白鱼似的腻在他身上,大腿根部更是肆无忌惮的摩挲着他下身,让他又有点受不了了。 项谨当然察觉到了陈扬下身的变化,不由扑哧一笑,非但没有起身,反而腻得更紧了。同时还把手从陈扬裤缝里挤了进去,媚眼如丝的瞧向陈扬,娇声说道:“亲爱的,好像又可以了哦。” 陈扬心里还装着事,赶紧扔掉烟头,把项谨用力的抱了起来,同时自己也坐直了身体。 项谨娇呼一声,皱眉不依道:“你干什么啊?。 “项谨,我问你点正事儿。你能不能坐直点儿。” “不能”。项谨说着就又俯下身子,貌似要拉开陈扬的裤链了。 陈扬吓了一跳,心说让项谨这么折腾下去,一晚上都别想谈正事儿了。赶忙把项横拉了回来,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项谨倒并不是真的想要那啥,她反而更喜欢陈扬像现在这样紧紧的抱住她。当下立刻就老实了,软软的偎在陈扬怀里,只盼着陈扬抱得越紧越好。 “项谨陈扬问了一 “嗯 项糙闭着眼睛享受着陈扬的拥抱。 “我问你,你这一年在国外都干些啥了?”陈扬不知从何问起。只能随便捡话说道。 “还能干啥,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呗,想你呗。” 陈扬心里一痛。赶紧岔开话:“我问你正事呢”。 项撵睁开眼,仰起脸看向陈扬。不悦道:“这些就是我的正事儿,你以为我像你那样啊,心就跟石头做的一样。” 陈扬无语的干咳一声。 项谨接着又幽幽的说道:“你知道吗?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临上飞机前给你打了电话的,我本来想着,只要你开口让我留下,我就不走了的,可偏偏却是你老婆接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在飞直哭着飞到了美国,下了飞机我就蹲在机场外的街边哭,别人都当我傻子一样,我真是恨死你了 陈扬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安慰项谨。 “后来,我到了那边,什么也不想干。整天就知道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你知道吗?我都想过要自杀了呢 陈扬再次干咳一声:“那你干嘛不打个电话给我,你只要给我打电话我能不飞过去找你吗?” 项糙抬眼看了看陈扬,哼了一声道:“后来我想通了,我那样做太傻了,而且也太便宜你了,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你面前,让你这辈子都不好过 陈扬听得后心发凉,赶紧岔开话:“那你回来后怎么会突然想到耍做高速路的项目,你有那么多钱吗? “在美国炒期货挣了点钱呗,回来又听说你在弄这个项目,就特地来恶心你一下咯项糙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在美国炒期货?”陈扬惊问道。 项谨见陈扬一脸诧异,好奇道:“怎么了?这很好赚钱的呀,比你以前炒股好赚多了。”跟着又一脸兴奋的坐直了起来,抱住陈扬,自得道,“亲爱的,你知道吗?我才在美国待了半年多,现在都挣了六千多万美元呢,呵呵,我厉害吧?。 陈扬闻言大惊失色,不可思议的盯住了项谨。 六千多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以咕年的外汇比价,至少可以对价五亿人民币以上,项谨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比我还要天才,比我还能预言未来不成? 怔了怔,陈扬决定暂时把这些归结于运气,接着马上就又问道:“对了。那颜令国你是怎么认识的?” “能怎么认识的。吃饭时认识的呗。我手里虽然有点钱,也有一间投资公司,但时间太仓促了,想要成立一家新公司做工程已经赶不及了,干脆就找个合作伙伴投资咯项谨随口回道。 “什么?”陈扬再次一惊,“你的意思是你跟颜氏集团合伙做这个项目?” 颜氏集团旗下的星湖工程参与到这次项目招标的事,陈扬是知道的,也审核过星湖工程递交的相关资料。他们公司的实力母庸置疑,负责招投标的经理倒也曾经找到过自己联络感情,只是被自己给回绝了。却没想到大股东里竟然有项谨的身影。 “嗯项谨点点头。跟着又偎进了陈扬怀里,双手圈住陈扬脖颈。懒洋洋的说道,“我要这个项目就是想能有机会多见见你,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不是吗?” “这么说,你们已经敲定了其他人,就差我了对吗?”陈扬很清楚颜令国做生意的手段和交际网,知道他绝不会打无把握的仗,既然肯跟项谨合作,想来一定已经把关系理顺得七七八八了。 “可不是吗?颜总认识的人很多。公司实力也够大,跟个财神爷似的到处投资,哪个做领导的敢不给他几分面子啊。”跟着又笑道,“呵呵,你是不知道,前两天,我们公司的那严经理去过你办公室后,回来后可是把你臭骂了一顿,说什么你一小处长践什么践啊,官儿不大倒比人省长书记的架子摆得还大。 当时我听着心里头可乐坏了呢,就跟他说,我的陈处长就是这副臭德行。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他还不信,说要找关系好好整整你呢 陈扬怒了,右手伸到了项谨的衣服里,使劲的捏了捏项谨胸前的一处坚挺。沉声道:“这么说,你从回来那天起,就是故意要来跟我作对,专门想要恶心我是不?还有,那天在停车场,在宴会厅里,装得跟个贞女似的,你也统统都是故意的,是不是?” 项谨咯咯直笑,促狭的看着陈扬,却不说话。 “还敢嘴硬是不?”陈扬加重了力道,左手抚向了项谨的大腿。 项谨扛不住了,身子立刻软了下来,脸上泛起一丝潮红,咬着嘴唇轻嗯了起来 第六十三章 工作生活两不误 “年口月旧日上午十时,泣是江南省湖柳高速公路欺…懵现项目的投标文jiàn截止时间。 南亚山庄的唱标现场来了很多人,除中州招投标公司的员工及各参与此次工程项目的投标供应商外,省计委、省交通厅、省审计厅等们关业务部门的有关人员也来到了唱标现场。 另外,在陈扬的授意下,省公证处的两名公证员也来到了会场,对开标唱标现场进行公证。甚至还有两名真报记者经过陈扬允许,也获得了进入现场进行独家采访的资格。 主持开标唱标现场会议依旧是那天酒会的主持人,中州公司的公关经理小高。陈扬及一干包括省委主管基建的丁副省长、计委的张主任、交通厅的吴厅长等等在内的受邀领导都在第一排就坐。 随后,在将近四位出席会议的代表及媒体的见证下,工作人员戴着手套,逐一打开投标供应商星湖国际工程公司、广宇工程供应公司、盛名建筑工程公司、安泰建筑工程公司等旧家国内知名的工程建筑公司递交的投标文jiàn,逐一进行了唱标,整个会场秩序井然。 在逐一对应标公司招标文jiàn逐点响应、技术规格及商务条款偏离表、各类资质证明等等各类冗长的文jiàn经行了审议及公示后,早上的唱标现场会议也告一段落。 会后,丁副省长等领导都纷纷接受了短暂采访,两位党报的记者党性很强,有针对性的往和谐的方向提问,没有出现冷场或者尴尬的情况,陈扬相当满意,轮到他接受采访时,他也很客观很主旋律的一一回答了两位记者的提问,效果相当不错。 中午吃过工作餐后,陈扬再次把评标委员会的专家召集了起来,重声了一遍招标原则,要求大家一定要清楚的认识到,他们手中这个权利是全备三千多万人民的交给他们的。 虽然是套话,但专家们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很配合他的工作,都认真做了记录。 给专家们敲了警钟之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下午两点半,评标工作继续稳步进行。 陈扬坐在第一排不时的跟几位计委领导沟通交流着,丝毫看不出来半点乏意,工作态度饱满端正。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紧张工作,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下,评标委员会按照陈扬事先拟定的评分标准,对旧家应标公司各自进行了评分审议,接下来又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进行表决,推荐、确定了前三名预中标供应商秩序: 第一位是星湖国际工程公司,第二位是盛名国际工程公司,第三位是安泰工程供应公司。 三家公司享誉国内,实力雄厚,取得入围最终一轮谈判权无可争议,现场倒也没有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一qiē进展顺lì,只等明天早上评标委员会对三家公司做过最后一次一对一的谈判,如果不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招标公司方面根据最终报盘价选择供应商就。了。 会开到这儿,陈扬的工作其实已经很圆满了,不过为了避免丰途变故,他还是不敢稍有懈怠,再次组织稽查处的工作人员加班,把这三家公司为明天准备递交给评标委员会的《最终承诺报盘文jiàn》进行了封存。 当天晚上,中州公司还特意在山庄里组织了个自助晚宴,除了评标委员会的专家之外,其他所有与会代表都可以参加。当然,组委会方面也不勉强,毕竟没能晋级的公司代表多少还是会有点失落的。 陈扬因为要加班,赶到宴会厅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了。 偌大的露天宴会厅布置得很有异国情调,灯光星罗棋布,熠熠生辉。 让陈扬意外的是,那些没晋级最后一轮谈判的公司老总们基本上都来了。等他后来在人群中看到了副省长也在场时,才释然了。 丁副省长是江南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在常委里排名相当靠前,仅次于省长书记以及吴刚的老爸吴副书记。 去年陈扬在东山搞国企改制时,其实丁副省长就是负责抓全省国企改制的领头人。而陈扬搞出来一个让人膛目结舌的东山经验后,自然便进入了丁副省长的视野,后来还专门在几次省大型国企改制研讨会上提到了东山县的名字,言语间毫不掩饰对陈扬许多新颖做法的欣赏。 当然,这些陈扬都不知道。他只是听小道消息说,这丁副省长跟吴网的老爸竞争很激烈,哦还有就是,丁副省长是丁建国的老爸。 这层关系让陈扬心里有些打鼓,毕竟自己跟丁建国可不怎么对眼。 这时,看到了副省长正跟几个商人在亲切交流着,项谨居然也在,一旁还有计委的张主任等人陪同。他立马就打消了上去凑热闹的念头。在唱标会议上还能说几句,现在这种场合就算了吧,毕竟级别差得太远了。人家是副部级,而自己只是个可怜的处级干部,主动上去攀谈人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目的呢。 当然,在这个宴会厅里,他毫无疑问也是个主角。 不少人看到他入场了,立亥就围了上来。他也很礼貌的回答着大家的问题。 “陈处长,就目前来看,这次牵动全省人民的高速路招标活动办得相当成功,您作为这次活动的领导者和策划者,在本次招标中提出了很多新颖有效的方式方法,比如成立专业有效评标保密单一领导的评标委员会,并首开先河的把招标的全过程公示在全省人民群众面前等等,从工作方式上向全省人民展示了一个公开透明的招标活动,用实际行动杜绝了社会上流传甚广的招标中经常会出现的猫腻问题,品二合我们大家讲讲。您是怎么样想到纹此点子的呢。陈扬一看,发问的是党报的肖记者,这是他特别跑到江南省报挑出来的记者,党性极强,说是他找来的托儿也不为过。对宣传工作他一舟是很重视的,并且很注意对舆论风向的引导。 这种问题他其实早就打好了腹稿,略作沉吟,才正色回道:“首先我想纠正肖记者提问中的一点小瑕疵,这些点子以及整个的招标筹备工作,并不是我一个人能想得出来,做得出来的。这里面不仅有上级领导的关心和指导,我的同事们日夜辛勤的工作,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工作中时刻秉承着这样一个信念,这些权利是群众给我们的,不管社会怎样进步,我们不用好它就是犯罪。有了这样一种信念,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陈处长,您说得太好了 肖记者带头鼓起掌来,不一会,掌声就响了一片。 不过人群中却有个女人低声暗骂了一句:“好个屁,装模作样的”。但很可惜,她的声音轻而易举的就淹没在了热烈的掌声里面。 接着,肖记者按照套路再次发问:“陈处长,明天就要正式揭开谜底了,那么对于最后入围的这三家企业,您有什么看法?或者说您认为哪家企业最有可能胜出呢?。 陈扬很满意肖记者的提问,就点点头,微笑回道:“这三家公司都是国内知名企业,相信对他们的实力,就用不着我一一赘述了。至于肖记者的第二个问题,我只是政府的一名普通公务员,又不是什么神仙,有特异功能能看穿保险柜里密封的报盘文jiàn 答就轻松撇清了这次招标中猫腻存zài的可能性,不得不说这位肖记者的提问很有想法。找他来干托儿这种活相当合适。 而众人也都被陈扬憋出来的幽默给逗乐了,现场气氛相当融洽。 “陈处长,怎么我听说到的版本却不是这样的呢?” 一片笑声中,冷不丁的冒出了个相当不和谐的声音。 嗬?谁那么不开眼的? 陈扬一奇,循声看了过去。 目光所及尽头,是个打扮时尚的貌美女郎。一条乳白色休闲长裤,上身配一件紫色纹有暗花的丝绸衬衫,脸上薄施粉黛,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整个人显得很放松,同时也很有范儿。 不过,她把双手插在兜里,斜眼看着陈扬,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爽。 陈扬同样很不爽,因为这个女郎他认识,江州市台的大美女一方晴。他搞不清楚这方记者是从哪冒出来的。记得自己好像就邀请了两个党报记者吧? 想到这,他恨不得当场把这个没事就喜欢来咬自己两口的三八拽到墙角臭骂一顿。 但眼下这种环境,显然不大可能。 现场气氛顿时就有些僵了下来。 陈扬网想开口叫保安把这个破坏气氛的女人给和谐掉,但想想好像也不太合适,自己刚刚才夸口说多透明,多公开呢,而这女人又是个记者,传出去不大好听。 正难办时,却看到自己请来的那托儿肖记者让人大跌眼镜的冲到方晴跟前,喝斥道:小方,这次采访任务都说过不让你来了,你还跟过来干什么?你眼里头还有组织纪律性吗?听话,快离开这儿!” “肖组长,我不是以公职身份来的,而且现在也不是工作时间,你没有权利命令走!”方睛寸步不让,还是那副欠揍的吊样。 陈扬一看众人都看向了自己,就大度的示意道:“肖记者,原来这位女同志是你手下的兵啊,呵呵,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提倡言论自由,言论自由嘛!” 哼,还真能装啊! 方晴心里冷安,她可不信陈扬没有把自己认出来。当即甩开肖记者,大步走到陈扬跟前,面无表情的说道:“陈处长,我现在的身份不是个记者,我只是代表江南省的群众问问你这个稽查处领导,为什么在前两天,我就已经听说星湖国际会中标了呢?而事实上星湖国际也的确进入了最终的候选名单,因此,我对明天的公示结果表示很怀疑。如果这一qiē都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政府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 “方,你给我闭嘴!”肖记者愤怒了。如果不是上面主任有压力,他早就把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刺头给踢出他们新闻组了。要知道,这次他来是一项政zhì任务,今晚还要连夜赶稿明天登报宣传呢,搞砸了他的前途就完了。跟着马上就又转向陈扬,“陈处长小方的言论只是她个人的意见,并不能代表我们报社,您不必也无需理会她 陈扬点点头,心里头却知道不理会这个刺头可不行,这么多老总、经理们都看着呢。好不容易得来的和谐局面可不能让这个女人一通屁话给搅黄了。 当即对肖记者摆摆手,示意没关系,然后才笑着对方晴道:“方同志,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到的小道消息,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sù你。我们稽查处的工作是做到了公正公开公平的,你这种别有用心的无聊臆测并不能代表什么,也不能抹杀掉我们稽查处同志们的工作。” “你胡说,我这是有事实根据的!”方晴奋力争辩道。 “好,如果你能拿出切实可靠的证据证明,星湖国际对这次招投标中私下做了工作,我可以立刻把这家公司从候选名单上拿掉,并且把稽查处内部相关涉嫌猫腻的人员移交纪委或者司法机关处理,我说得出做得到。” 陈扬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二方晴顿时失言,她的证据只是她的耳朵听到的,到的一些内幕,并没有太大价值。 陈扬继续说道:“还有,方同志,我可以告sù你,你代表不了咱们江南省的人民群众,你口口声声的为民请命,可你先看看你自己身上穿的带的,不仅时髦新潮,而且打扮还很花哨,整个就一精神空虚无病呻吟的小资典型代表。当然,时代在进步,也不能说你不好。我只是希望你先富起来的同时,也不应该忘jì,我们省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地方很贫穷很落后,如果你少买一件名牌,或许就能多帮助一个山区里的孩子读完学 “你”。方晴被呛住了,好的坏的都让陈扬给说完了,她都无从反驳了。 “第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党员,如果你是,那么你今晚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个人行为是很不恰当很不负责任很不要得的。就你这种行为,我希望你回去后能多写几份深刻检查。好好找找自己身上的毛病。对了,我建yì你回去后最好能把党章拿出来反复抄写,逐条对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方晴脸色胀得通红,几欲吐血。她读大学时就已经入党了,工作后哪年不是先进党员啊,现在竟然被人当面斥不懂章程,让她如何不怒。 正要出言反驳,陈扬又先开口了:“第三”网说了半句,却看到丁副省长一行往自己方向走来,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热闹景象。他就收住话,不打算跟这女文化流氓纠缠了,让领导看到也不大好,摆手笑道,“好了小方同志,今天的谈话就到这儿吧。” 说完,网要走开,突然间想到一句话。就停住脚步,小方同志,还有一点我忘跟你说了,对于那些满天飞的小道消息,你要有自己清醒的认识和判断,太认真的话,你首先就输了!” 呵呵一笑后,陈扬大步走向丁副省长一行人。 方晴呆若木鸡的看着陈扬扬长而去,不知道自己平时的伶牙利嘴都跑哪去了。脑子里不停想着陈扬最后说的那句话,什么认真就输了?做事不是都得认认真真的吗? “丁省长,您好!” 陈扬走到了副省长一行人跟前停下,主动向丁副省长伸出了手。 丁副省长笑着点点头,跟陈扬握了握手,跟着又看了一眼远端,笑道:“呵呵小陈,那方丫头没刁难你吧?” 方丫头? 陈扬一怔,顿时恍然,难怪那方晴敢肆无忌惮的找茬,想来家里头定是有点背景了,要换做是个普通人,恐怕早该被和谐掉了吧。就笑着摇头:“没有,挺有意思的一个记者。” “呵呵小陈,这次招标搞得很成功啊,要是放在以前,你这头一公布名单,准保有一大堆说情批条子的人跑我那儿唱去了。你可帮我省不少事咯丁副省长笑着感慨道。 虽是句玩笑话,却不禁让随行人员浮想联翩。毕竟这是公开场合,丁副省长能说出这种话来,显然跟陈扬关系不错。 陈扬也搞不清楚状况,只得跟着陪笑。 还待再说些话时,一个秘书跑来跟丁副省长说了句有人找,陈扬就很知趣的告辞离开了。 丁副省长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也不多话,跟秘书去到了远处的一个露天卡座里。 陈扬远远的看了过去,却惊讶的发现找丁副省长人竟然是颜令国,两人相谈甚欢,项谨也在旁边,眼神到处乱飘,显然是在寻找自己。 他心里就有些疑惑,难不成真如那方晴所说的,星湖国际稳操胜券了吗?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头绪,为了避免项谨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赶紧回过头,径直往餐台方向走去。 站在餐台前,用碟子盛了点食物,正要返回座位时,身后项谨的声音却不期而至。 “陈处长,您吃什么呢?” 陈扬回头一看,项谨的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他心里就是一突,四周都是人,只好客气的点头回道:“呵呵,随便吃点,没什么胃口,怎么,项总也还没吃过吗?。 “是啊,一块吧。”项疼笑着回道。 陈扬大汗,用眼神警告起了项谨。 可项谨对他的警告恍若未闻,从桌上取过一只餐夹,仔细在面前的桌上挑起了食物。最后,她夹了点卤凤爪、叉烧等一大堆熟食和点、心,都一一的置入了陈扬的碟子里。 陈扬手一抖,差点没把碟子给摔了。凑近项谨,压低声音道:“项谨,你搞什么啊?” 项谨嗤笑一声,放下餐夹,拍了拍手道:“好了,我走了,陈处长,您慢慢吃吧。” 说完,还真就转身离开了。 陈扬被弄得一头雾水,低头看向项谨夹的那些食物,每一样都是自己平时喜欢吃的,心中不由一软,再抬起头时,项谨却已然失去了踪影” 不过,即便项谨不在,陈扬的晚餐也没能吃好。 找他的人实在太多了,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有。不过他却不知道,在他忙着跟一帮老总打交道时,始终有一束怨恨无比的眼神如影随形的盯着他。 在宴会厅里忙活了将近两个多小时,陈扬才拖着疲惫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单间。这两天不光是评标委员会的专家们,他和他的手下也都会住在山庄里。 谁知道网一开门,就见原本干净整洁的床上多出来了一个女人。 是项谨。 陈扬脸色一变,赶紧冲进房间,顺手把门给关死了。 项谨蜷靠在床上,身上披着一床薄毯。双手卉省江书,正津津有味的读着。肩头裸“露在外面。估计本没穿。 一听见门响,她赶紧把书放到了一旁,微微坐直了身子,任由那床薄毯滑了点儿下来,酥舟半掩的,笑嘻嘻的看着陈扬。 陈扬头皮一阵发麻,忍住了狂吃冰激凌的龌龊想法,三两步冲到床边坐下,压低声音喝问:“项谨,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项谨咯咯一笑,从薄毯里伸出两只光溜溜的手臂揽住陈扬脖颈,回道:“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再说,我又不是来找你走后门的,我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啊?” “昨晚上我不是都跟你说好了吗,这两天咱俩要避忌点,你怎么一点也听不进去啊?” 陈扬边说边挣脱了项谨的手臂。此刻他头大不已,要知道项谨也是这次投标供应商之一,如果让别人看到自己一招投标负责人跟投标供应商躺在一张床上,那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人家想你了嘛。”项谨不管不顾的又搂了上去。 “你这不是想我,你这是在害我,知道不?”陈扬冷汗直飙。没好气的换开项谨的手。 项谨也恼了,自己本来满心欢喜的想趁着晚上好不容易得来的闲暇时光跟情郎说说话,为此还不厌其烦的推掉了不少应酬,没想到这陈扬一进屋就劈头盖脸的数落过来。 当即收住笑,挺了挺酥胸,任那薄毯刷的落下来,也不遮掩,就这么光溜溜的冲陈扬怒道:“我怎么就害你了?你说啊!” “你!”陈扬哼了一声,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项谨胸前那两处饱满,暗道一声要遭,赶紧定住神,把目光挪到项谨脸上,砸吧着嘴道,“项谨,我说你是不是专门故意要拆我的台,巴不得我丢官失爵名誉扫地,然后好跟你远走高飞啊?啧啧,我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去了趟美国回来,现在心理变得这么阴暗,被资产阶级腐化思想洗脑了吧?” 别说,项谨还真就有点这种想法,此刻被说中了心事,脸上倏地一红,但仍板着脸嘴硬道:“当个处长很了不起吗?还丢官失爵呢顿了顿,又侧过头小声吞吐着说道,“如果你真要丢了官儿也,也没什么嘛。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好了,保管比你老婆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说完心中就是一疼,以前她以为自己迟早会跟陈扬结婚,当然要全心全力的支持丈夫工作了。而且她那时候也的确是这么做的,要知道当初她为了陈扬,可是连县委大院的门都不怎么敢迈入的,宁肯在外头的甜品店苦坐几个钟头,就为了等陈扬一块下班。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已经知道陈扬有老婆了,却因为爱得太深而离不开这个男人,自然巴不得陈扬赶紧丢掉官帽,在家里被人歧视,如果他老婆一时愤怒跟他离婚就太好了。而且她那天晚上远远的看见过陈若男,依稀记得陈扬的老婆可是个漂亮的女军官,如果陈扬还一直当官儿,她真的没什么把握把陈扬从他老婆手里夺过来,官员们那可都是很忌讳离婚这种事儿的。 陈扬看到项谨胡搅蛮缠起来,拂袖怒道:“你一个小女人懂得什么?”跟着又道,“项谨,不是我说你,你出了趟国,怎么眼界越活越回去了。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最后又忍不住皱眉叹了一声,“唉,女人就是女人,燕雀安知鸿鹊之志。我的志向岂是你能理解得了的” “去你的!”项谨被陈扬的假再经逗乐了,暗啐了一口,回过头来搂住陈扬张嘴就往他肩膀上咬去。 陈扬“嘶”的吸口凉气,赶忙收住了感慨,喝斥道:“你干什么呢?。 “你不是说我是麻雀吗?现在我就要看看你这只鸿鸩志向究竟有多大!” 项谨嗤笑一声,不由分说的把陈扬推倒在了床上,然后翻身骑在陈扬身上,手脚麻利的帮陈扬宽衣解带起来。 陈扬哀叹一声,正要出言制止项谨的不理智行为,谁知道项谨的动作太快,三两下就把他的西裤褪了下来,紧接着项谨又顺手从一旁的桌上取过她之前摘下来了两只黑色发卡,先用牙咬住一只,一左一右的把垂下来挡住视线的刘海卡住,然后又把几丝发绺都撩到了耳背,动作自然流畅,一股成熟女人才独具有的诱人风韵展露无疑。 “小谨 陈扬瞧得一呆,情不自禁的唤了声项谨的名字。 “时呵,看傻了么?” 项谨扑哧一笑,跟着小嘴一张,低下头把小陈扬含进了嘴里 防:以下免费 刃。字大章奉上,架以来,订阅比好了很多也出乎香烟的意料,香烟很感谢各位大大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具名不表,全都在香烟心里面了。没啥说的,只有加倍努力,用更精彩的段子回报大家。后面将有一系列关于一号女主角的戏。自认为很精彩,女人戏香烟写起来也很顺手,兄弟们拭目以待吧,应该不会让兄弟们失望的。 2最近很担心和谐,写起来就束手束脚的,很不爽啊,听我的编辑大大说,接吻以上就算过界了,我晕,真是和谐威武! 3推荐一本兄弟的穿越大明指南录》,书页上有链接,相当精彩,香烟也看得津津有味的,不好看兄弟们随时可以回来骂我。兄弟们都给个面子,去帮忙推荐收藏一下好吗? 第六十四章 防不胜防 最后一轮谈判会议九点钟才正式开始,不过陈扬八点半钟就已经赶到了会场,开专家小会,安排各项监督工作等等,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早餐都没工夫吃。 一qiē准备工作就绪后,九点整,谈判会议准时正式开始。 一对一的谈判是在二楼的一个封闭的大房间里举行的。 全程都有录像。但不对外直播。只有少数几人能看到实况转播。都是计委或者交通厅的相关领导。 评标委员会的七个专家在一条长条桌前一字排开坐好,而应标公司的代表则按序号依次进入房间。女在专家们对面,阐述自己对招标参数的响应以及回答专家们提出来的各类问题。另外还有两个公证员一左一右的坐在旁边对谈判进行公证。 这种跟审犯人似的谈判模式,在国内算是陈扬首创了。 今天的具体工作程序如下: 一、上午先进行为期两个钟头的最后一轮谈判。然后由专家分别从各个角度给三家公司打分,这个分值占4况 二、然后在现场监督人员、谈判组的专家、报盘供应商三方在场的情况下,由报盘供应商或者其推选的代表检查谈判文jiàn的密封情况,并由代表第三方立场的公证机构检查并公证,经确认无误后,由工作人员当众拆封,宣读报盘人名称、报盘价格和报盘文jiàn的其他主要内容。分值占溉。 最终,两项评分合计之后。会得出一个综合的分值,取分值高的为最终的中标供应商。 总的来说,在公司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价格才是最终的杀手饷。 对此,陈扬自问已经做到了最好,在现有情况下,他已经想不出更加公平,更能确保国家利益的方案了。 当然,由于这个项目太大。最终的报盘价格暂时还是不能够公之于众的。得报经上级领导审议拍板。才能决定最终的中标商,并且向社会公开。在此之前。只有与会的这些人能小范围得知。 不过,由于陈扬准备充分。省计委、交通厅的相关领导现在都已经莅临现场,待会儿等结果一出来,开个短暂的碰头会就能拍板了。这个时间并会太长,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应该就能对外公布了。 陈扬不是工程方面的专家。对谈判中专家们提出来的那些繁琐的工程参数不甚了解,因此坐在小会议室里看录像显得挺无聊的。 当然,不仅仅是他,计委和交通厅的那些头头脑脑们的情况也跟他差不多。都在喝茶聊天。 领导们平日里日夜操劳,难得有时间这么休闲的聚在一起,再加上山庄里的风景设施等各方面环境也很不错,在这里耍耍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因此小会议室里的气氛不错,各位领导相互间也都是熟人,纷纷三两个聚在一块聊得不亦乐乎。 “呵呵,老张,想不到你们计委还真是藏龙卧虎,稽查处的小陈这次干得挺不错的嘛。我看啊,以后这种招投标模式就应该拿出来推广,我们也能省不少头疼事咯交通厅的吴厅长跟一旁计委张主任闲聊起来。 张主任脸上有光,笑呵呵的帮陈扬谦虚了一把:“年轻人,还需要多锻炼啊 陈扬坐在远端,听不清楚两人聊些什么。只是看到两位领导不时的看向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的。但看二位的表情,想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批评之类的话。 这样他心中就定下来不少。毕竟这次自己搞出这一套招标标准来,说实在话,是触动了不少人的既得利益的。 两个钟头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评标委员会经过认真细致的谈判。把最终的打分结果装入信封,送到了小会议室陈扬手里。 星湖国际:绍分、盛名建筑:历分、安泰建筑:盛分 三家公司的得分都很高,而且差距极果然不愧为国内建筑行业三巨头。 看来一qiē都得看最终的报盘价格了。 陈扬把信封合起,起身走到了会议大厅。 大厅里此时已经坐满了人。现场监督人员、谈判小组的专家、报盘供应商的老总及代表都已经按事先安排好的座位就座好了。 陈扬粗略扫了一眼,却没发现项谨的身影,不由暗笑了一声。估计她还躲在房间里睡大觉呢,昨天搞得太晚了点儿。 坐在监督席上,跟两个,公证员交流了一下,他就示意可以把保险柜里头的密封文档取出来了。 很快,工作人员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保险柜打开,并从里面取出了三份用牛皮纸密封着《最终承诺报盘文jiàn》。经公证员检查无误之后,工作人员就当众拆封,并且宣读了最终的报盘价格。 最后,标的总金额为引乙元人民币的江南省高期工程,三家入围公司报出来的应标金额如下: 星湖国际:旧岛亿、盛名建筑:旧臼亿、安泰建筑:占劣亿 结果显而易见。盛名建筑报盘价最低,而且评标委员会给出的谈判得分最高,如不出意外,盛名建筑将会拿下此次标的。 评标委员会的工作还在继续。还有些细节需要他们去处理,但已经无关大局。 不一会,评标委员会在现场就给出了最后的总得分,来自华海的盛名建筑以奶分的总得分排名第一,悬念彻底揭晓。 讣二总算松了口与,却总感觉没有想象当中的那种兴奋感小知道这是为什么? 正纳闷时,有一个人快步走到陈扬的桌前,说道:“陈处长,麻烦您在这份机要上签个字。” 说话的是评标委员会的组长叶培根,交通厅的一个老专家。他递给了陈扬一份文档。 陈扬接过来翻看了一眼,第一页上的中标公司名字上已经填上了盛名建筑的全称,之后就是长达十页的一些参数数jù资料。对这些,他统,统一扫而过,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在总负责人那一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扔掉笔,他使劲摁了摁有些发涨的脑门,突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疲惫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台下 台下此时此刻一派和谐融洽的氛围。 众多参与此次投标的公司老总都纷纷对盛名建筑的李董事长表示了祝贺,而李董事长也很礼貌的表达了感谢。至于双方是不是由衷的。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了 李董事长全名叫李峰,五十多岁了,农民企业家出身,在业内人送外号李大炮,素以面对媒体口无遮拦著称。旗下的盛名建筑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工程供应商,实力雄厚,市值将近百亿元人民币,拿下标的实至名归。 陈扬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都跟李峰认识但没有深交。不过他倒是挺欣赏这个,喜欢对着媒体大放厥词抨击国家各类政策的,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敢说话的人他一向是很喜欢的。 他再把目光转向正向李大炮表示祝贺的颜令国。 颜令国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金丝镜桂后面的眼神谦和克制,脸上也没有表xiàn出一星半点失败者该有的情xù。 看上去,他更像是个,胜利者。他甚至还抽空看了眼台上的陈扬,微笑点头示意了一下。 不欣喜若狂,淡定,克制,礼貌,风度翩翩! 的确。这个,中年帅哥脸上展现的才是一种胜利者真正该有的表情。 恍惚间,一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这种表情,是的,就是这种风轻云淡的表情,陈扬不但熟悉,而且极度的厌恶。 其实不仅仅是颜令国,这种自信但绝不张扬的表情陈扬以前经常会在颜玥脸上看到,每当这个,女人圈了块地皮,或者又盖了栋商厦的时候。 颜玥如此,她老爸自然更加老道! 当年陈扬做为南扬地产的首席地行官,曾经跟颜令国抢过几块地皮。虽然当时颜令国的生意重点还不是放在房地产上。但每回的结果都是以颜令国的胜利告终。 而颜令国拿下地皮后,都会露出像现在这样一种该死的表情。因此。陈扬才会如此熟悉,并且很反感他这种猫哭耗子似的假惺惺。 说实在的,当初陈扬头脑一热,把颜玥给办了。也有很大一部分因素要归结在颜玥的这个帅哥老爸身上。 他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你不是整天牛逼哄哄的吗,哥们把你女儿搞了我看你能气得吐血不? 嗯。这是一种见不得光的阴暗心理,每个人都有,但都不会说。陈扬也如此。 呼 陈扬长长的出了口气,脑子飞快的转着。瞬间就涌现出了几十种颜令国能从中获益的方案,但都做不得实。 唯一能做得实的是,这次的招标结果已经揭晓。他无意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因为这一qiē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凤时,他心里也很清楚,即便他再重新搞一百次招标,结果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他可以控zhì住招标公司,可以控zhì住自己手下的监管部门,但却根本控zhì不了投标商私下里达成某种见不得光的协议。 如果这是事实,或许这三家公司早已经谈妥该怎样分配利益了。 难怪最后的中标价这么接近内部招标底价,简直比护舒宝还要贴心,丝毫不漏。这里面门道很多啊。 当然,这绝非**无能。而是共军实在太狡猾了。 唉。防不胜防啊! 陈扬想到了春晚上范伟的一句搞笑台词。嘴角不由泛起了一丝苦笑。 摇摇头,从座位上起了身,径直向台下的李大炮走去。 “李总,恭喜你了!” 陈扬很客气的向李大炮伸出了手。 做为这里的负责人,不管怎样,他都有必要跟中标供应商打声招呼,表示一下祝贺。他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毕竟别人也是付出了辛苦的劳动才摘取了胜利果实,光是应标书就制zuò了好几百页,比还厚,这个面子要给。 小陈处长,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水泥沙子见天儿的往上猛涨,就这中标价,唉,没什么搞头。没什么搞头哟!”李大炮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 陈扬却是知道,这家伙其实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憨厚,就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看向一旁的颜令国,伸手道:“您好,颜总。” “呵呵,你好。”颜令国还是那么一副儒商大家风范。 但陈扬却清楚,这家伙把皮脱掉,里面包着的个个孔方兄。想起来就好笑,便说道:“颜总,倒真看不出来,您没拿到标的也能这么洒脱。我记得,好像您以前基本上没怎么输过的哦” “呵呵,有输有赢才是做生意嘛,要是总让你赢了,那…旧二二是没得生意可做了。活水才能养白嘛,你说是不方世一陈?”颜令国到也风趣,不过说完却不禁又多看了一眼陈扬,心说这子什么时候这么关注我了? 看到颜令国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陈扬就是诧异加上愤怒,但却拿这上辈子的挂名岳父没辙。除了颜玥,好像他还真没见到过有谁能让颜令国下不来台的,这挂名岳父永远都是一派宠辱不惊的表情,真是让人生厌。 当下却只好客气笑了笑,却不表态。 正要再闲聊几句,旁边走来一人,叫了他一声。 回头一看,是处里的老万,就跟颜、李二人示意了一下,走了过去。 “陈处,下午的记者新闻招待会已经安排好了,这走出席人员名单,您审核一遍吧。”老万手里拿着张表格还有支签字笔。 陈扬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后。就把自己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了。然后才交回给了老万。 “陈处,您这”老万很不解。 “万处,我有点累,下午的发布会就由你替我出席吧。哦对了再把二科的小刘也带上。” 老万一愣,同时又是一阵欣喜,这可走出名见脸的大好机会啊,怎么,陈处长这样就甩给我了? “呵呵,这段时间大家伙也够辛苦的了,你再加把劲儿。等年底省委组织部来考察你档案里也能有闪光点嘛。” 陈扬笑笑把话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怔怔的看着陈扬有些疲惫萧索的身影悄然离开,老万心潮澎湃。一种情xù堵住胸口,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几乎快要热泪盈眶了。 想想自己平时老是琢磨着怎么出风头捞资历,跟这年轻的陈处长一比,全都落了下乘,人家根本就不看重这些!再说二科那小刘,平时可不是被陈处长骂得最惨的吗。大家伙还以为陈处长要整他呢。现在怎样。该提拔还是照样提拔啊。 唉。小陈处长这才是真正的党员啊! 老万摇摇头叹息一声,心悦诚服的拿着表格离开了。 陈扬漫无目的在山庄里走着,最后来到一处无人的拐角处,才停了下来, 推开蓝色的玻璃隔窗,把目光眺向了远方的山川湖泊上。 点燃了一支烟。 笃!笃! 身后传来了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你一直都在?” 陈扬深吸了一口烟,没有回头。 “嗯!” 女人轻声应道。 声音异常的温柔。 “你早就知道结果了?” 陈扬喷出了烟雾,问道。 “嗯。” 女人轻应一声,伸出手,从身后环住了陈扬的腰际,把温热的身体软软的靠了上去。 动作同样也很温柔。 陈扬微微动了动,想拿开女人的手。 “别动,我就想这样抱着你。” 女人轻声说道。 陈扬就不再说话,默默的吸着烟。 别看他前面跟颜令国等人谈笑风生的。其实心里头却有些不是滋味。 虽说这次上级交给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了,相信经过党报的大力宣传,自己少不得又要出些风头了。像这种在党报上出风头的机会可不多,而且也不是那种在三版小报出的臭名可比拟的。 看上去的确很美,各取所需,各得其乐。可他总感觉还是被颜令国上了一课似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一支烟燃到尽头,身后的项谨突然间幽幽的开了口。 “陈扬,你在想什么呢?” 陈扬使劲皱了皱眉,把烟头掐灭,同时也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到了一边,才转过了身来,说道:“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困。” “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不告sù你,就是不想看到你不开心。”项谨两只手握住了陈扬的右手,劝慰道。 陈扬却是一笑。拍了拍项谨的手道:“呵呵,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受人影响,这不过是生意嘛,也说不上谁对谁错。我就只是有些好奇,李大炮怎么会说得动颜令国这个大老板帮他围标的?” “呀,你也知道盛名李总的外号啊?”项谨有些奇怪。够年李峰这外号还只是在圈子里流传。外面人很少有知道的,她也是听颜令国说起,才略知一二。 陈扬点点头,却又问道:“对了项谨,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项谨看到陈扬似乎没刚才那么消沉了,才稍稍放了心,想了想。才回道:“其实我也是瞎猜的昨晚上在宴会厅里我听到颜总跟丁副省长聊到这次的项目,我听他那些话。似乎根本就对做工程不怎么感兴趣,直言这次就是来帮朋友忙的。我开始还以为他说的是我呢,但后来想想,不大像,就估计他这次是来帮李大炮的了。” “丁副省长和颜令国这种话也敢聊?”陈扬大奇。 项谨嗤的一笑:“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丁副省长跟颜总不但是老乡,而且还是大学同学呢,有什么不敢聊的啊。” 老同学? 陈扬越发好奇起来,继续追问:“那后来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呵呵,我本来就不怎么太在意这个工程,加上当时又忙着回来洗澡等你。就托辞先离开了,后面鬼才知道他们说什么哟。”项谨咯咯笑道。眼里东媚的春意,忍不住又抱住了陈扬六※ 陈扬汗了一个”有些遗憾。不过想想自己也着实没必要深究这些秘闻。很多事情,即便说出口了。也当不得真,只有时间才能给出最准确的答案。颜令国和李大炮之间是怎么勾搭上的,跟自己实在没什么干系。 总之,吃一堑长一智吧。 叹了口气,陈扬忽又想起一事,就问项谨道:“他们两个老同学聊天,你在一旁听着,他们也不避忌点吗?。 “我跟丁叔叔早就认识了。他避忌我干嘛?”项璞眨了眨眼睛道。 陈扬大惊,虽然知道项谨在省委里头认识点人,却不想认识的是丁副省长。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早知道我就不说了项谨见陈扬把自己当成怪物一样猛瞅,就不乐意道。 “项谨,你爸是项叔吧?。陈扬忐忑的问道。 “去你的!”项谨哪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就啐了陈扬一口,跟着才又解释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龙门不是流传我去省城那两年是做了某个大领导的情妇么?。 项谨心想着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了陈扬,别人或许会想歪了,但陈扬却根本不可能误会自己,因此说这话时一点也不忌讳。 陈扬就点头,顺嘴道:“你别说,当时连我都信以为真了呢 “你敢!”项谨脸一沉,恶狠狠的瞪向了陈扬。 陈扬一怔,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笑呵呵的说道:“我开玩笑呢,瞧你,还当真了。就算全世界人民都误会你,我还能不相信你嘛 “这还差不多项撵脸色缓和了不少,随后才解释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省纪委的萧书记那两年得了场大病,我爸网好以前又是他的文书,他一个人无儿无女的。我爸就让我去帮忙照顾,我真不知道那些乱嚼舌头的人是怎么编出来的,还情妇呢。哼!” “这么说,丁副省长跟萧书记关系挺好的咯?”陈扬皱眉问道。 “嗯,萧伯伯住院那两年。丁叔叔可是每周都要去医院探望的。丁叔叔要是不忙的话,几乎天天都要去医院找萧伯伯下棋的呢。”项谨点点头道。 陈扬这才恍然。像这种高级领导间的私谊,基本上很少有人能知道,越是位高权重,身边真正的朋友却显得越发的少了。两人级别差不多,说不上谁巴结谁,但丁副省长能两年如一日的去医院探视,想来两人间的私谊一定是很深厚的了,确实是很难得的。 再想想自己,官不大,朋友倒也是不少。可真正能无话不说的朋友又有多少个,呢?恐怕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吧。 想了想,陈扬才拍了下项谨的肩膀道:“走吧,我肚子有些饿了,咱们到外面找地方吃个饭。” “到外面吃?。项谨一愣,忙问道,“下午你不是还要参加新闻发布会吗?。 陈扬笑着摇摇头:“我不打算参加了。都忙了半个多月,有点倦了,再说也没意思,今天就旷半天工专门陪你吧。” “真的?” 项谨眼睛一亮,虽然明知道陈扬是心情不佳的缘故才不参加发布会的,但项谨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窃喜不已。 “嗯。走吧。今天下午你想到哪玩都行 陈扬点点头,笑道。 “那我想让你陪我去七星湖游泳。” “游泳?这天气合适不?。 虽然九月份的天气还不算太凉,但这个季节到湖里游泳却似乎不大合适了。 “时呵,走啦。你说过听我的,可不许你反悔哦!” 项谨嘻嘻一笑,不由分说的扯着陈扬欢快的跑下了楼 江南省是个内陆省份,不临海,但是有湖。 不仅有,而且很多。 光省城就有大大小小好十几个中心湖泊。 省城之所以被称为湖城,也正因为如此。 七星湖位于省城南郊,跟江南省新修的大学城很近,虽然不是省城最大的一个湖泊,但绝对是自然风景最优美的一处景观了。 项撵开着她那辆白色捷达奔驰在马路上,一路不停的哼着昆曲儿,显是心情愉悦之极。 陈扬似乎也被项谨的好心情所感染,不时的看看身边这个养眼的女人。间或听着许久未闻的小曲儿,心情似乎也没刚才那么烦闷了。 “项谨,这破车你还开得惯不?” 陈扬瞧着项崖明眸皓齿的动人模样,卸下了心事的他就有点心猿意马起来。边说边把手搭到了项谨的大腿上。 “哎呀,你别乱摸我,我开着车呢 项谨吓了一跳,差点把方向盘给扭乱了。 陈扬哈哈直笑。郁闷一扫而空。又逗项谨道:“真不让我摸你了?。 项岿扭过头瞪了一眼陈扬。又往前开了一截路,见陈扬不再说话,她才咬着嘴唇小声说道:“听说七星湖有皮艇租的,待会儿咱俩也去租一艘。好不?。 陈扬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项谨。 “真是的,这坏蛋就知道假正经!” 项岿在心里暗啐了一口,脸上却如三月的桃花般,悄然间染上了一抹不知名的红晕来 第六十五章 泛舟湖上 就在郊区的大雾山脚底下,山青水秀。人杰地灵,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休闲度假的好地方。 原先是个自然景区,但现在市里为了发展旅游业,把外面整座大雾山都圈了起来,弄了一化星湖公园。 门票收得很高,但仍然挡不住向往大自然的人们。尽管已是九月中旬了,到这里来游泳的游客仍然如过江之鲫般,多不胜数。 项谨把车子停在了公园管理处的停车场,然后和陈扬一人拎着一个包下了车。 项谨穿的是高跟鞋,湖边大大小小的石子很多,陈扬拉着她走了十好几分钟才到了出租皮艇的人工小码头。 此时岸边已经到处是游客了,游泳的,在岸边聊天的,喝茶看报纸的,干什么的都有。不过看模样,倒都是以年轻人居多。 陈扬二人进到一处简易帐篷里,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大婶就堆着笑迎了上来:“先生,租皮艇啊?” “嗯。”陈扬点点头,“怎么收费的?” “押金两百,单算每小时十块,包夜的话两百,明天中午交艇就行了。”大婶笑呵呵的说道。 陈扬一奇,竟然还有包夜的? 正奇怪着,那大婶就又自卖自夸起来:“先生,别看我们这包夜贵点,可你再晚点来还真租不到了呢,这眸子附近的大学生网开学。今儿又是周末,好多像你们这样的小情人就趁着周末来玩呢。”说完还眼神暧昧的瞅了两人一眼。 陈扬咳了一声,抬腕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就估摸着租两个。小时差不多了,网要开口跟大婶说要两个钟,不想一旁的项谨已经急急的抢先说道:“老板,帮我们租个包夜的吧?” 说完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扬,发现陈扬也正瞧着她,顿时脸一红,低下头暗啐了一口,有些慌乱的掏出钱包把钱付了。 出到小码头,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大婶的安排下把皮艇开了过来,泊到了岸边。 三米多长,两米宽,发动机安在尾翼,后艇是个竹制的小篷子,可以供人在里面遮阴,前艇上则摆了个矮几,椅子没有,估计也用不着,下面充气垫子软软的,坐着挺舒服的。 这种设计风格的橡皮艇陈扬还是头一回见到,果然是专门为情侣们量身度做的,估计是公园自行研发改造的。 “湖心岛上有我们的快餐店和浴室,两位饿了或者困了可以上岛去休息。”大婶在一旁热情的介绍道。 陈扬笑着点点头,拉着项谨跳到了艇上。 操艇方法很傻瓜式,工作人员三两下介绍完后,陈扬就驾驶皮艇“啵啵啵”的扬长而去了…… 皮艇行出岸边之后,项撵就把高跟鞋脱了,然后从包里把之前在便利店买的食物都取了出来,一一摆在了那方矮几上,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从内心深处漾出来的微笑。 忙完了之后,她才光着脚丫走到陈扬身旁蹲了下来,搂着陈扬的脖子使劲的亲了一口,弄得陈扬满脸都是口水,差点没把皮艇开茬了,赶忙说道:“项谨,你别乱动,我这还没熟悉性能呢。” 项谨就在一旁咯咯直笑,也不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手忙脚乱的陈扬。 “对了,你不是说来游泳的吗?刚才在岸上你怎么不把泳衣先换上了?”陈扬边把着方向盘,边转头问道。 “我才不在岸上换呢。”项谨撇撇嘴道,跟着又搂住陈扬,凑近他耳旁笑道,“你刚才没瞧见吗,岸边那个换衣间脏兮兮的,而且我听人说好多色狼就喜欢躲在那附近**的呢。万一让人瞧了去,你不觉得吃亏啊?” 陈扬到不认为那换衣间有什么问题,毕竟他刚才也是在里面换好的泳裤,不过想想项谨有洁癖,倒也正常,只是问道:“那你一会儿不打算游泳了吗?” 说实话,看到这一汪看不到边的清澈湖水,他游泳的兴趣也起来了,只打算再往湖心方向开一段就下去爽一把了。如果项谨不陪游,那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谁说我不游的?待会儿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就在这舱里换衣服好了。”项谨哼道。 陈扬回头看了一眼那小舱,挂有帘子,挤一挤到也能塞个人进去,看来项谨是早有准备了。就笑道:“呵呵,你放心去换吧,除了我,谁也别想偷看。” “去你的。”项谨作势拍了一下陈扬,又握拳警告道,“还有一会儿下湖游泳的时候,我可不许你乱看别的姑娘,就只许你看我,知道不?” 陈扬笑着点点头,然后把皮艇开到了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才停下。 项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放心的钻到了狭小的后舱里,蹲在里面把两侧的挂帘下了,才对陈扬道:“陈扬,你过来帮我遮一下吧。 陈扬依言走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后舱。 过了半晌,却看到项谨磨磨蹭蹭的拉个拉链的耗了半天,奇道:“快换啊,还等什么?” 项谨把头一低,不好意思道:“陈扬,你还是先转过身去吧,这大白天的,我觉着有点难为情呢。”其实之前两人同居的时候,她经常当着陈扬的面换衣服,只是现外头,也难怪她会觉得难为情了。 陈扬暗道了一声“怎么这么麻烦,又不是没看过。”但还是把身体转了过来。 不一会儿,舱里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饶是陈扬早就把项谨那玲珑浮凸的诱人身段瞧了不知多少遍,但此刻仍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定了定神,他随手拿起一只挂在舱杆上观光用的望远镜,强迫自己四处欣赏起了风景来。 此处距离湖心岛不远,放眼看去,岛上到处都是嬉戏玩闹的年青人,三五成群的,估计就像那大婶说的,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不过,岸边却有一个穿着绿裙的女孩子显得有些特立独行,别人都在湖里嬉戏。她却是双手背负身后,站在岛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颇有几分凭栏远眺的雅意。 嗯?这女孩子怎么有点眼熟? 陈扬怔了怔,赶紧调大了望远镜的倍数,把焦距对准了那女孩。 镜异里立刻就 这女孩容色绝美,五官精致俏丽,美如冠玉,还有着像瀑布一样泻在肩头的发丝。 一阵湖风吹过,绿色的裙袂飘飘而起,更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种少女独特的美,宛如一朵含黄的花蕾,幽香绽放陈扬心中扑通猛跳了一下,却非惊艳之故,而是因为这国色天香的少女竟然是颜玥。 难道我跟小玥真是前世缠扯不清的冤孽,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上啊! 他心中莫名不已,一时间不由有些发怔。 “瞧什么呢?” 身后忽然间传来了项谨有些不满的声音。 回过头,网想胡掐两句,看到不知何时从后舱中出来的项谨时,那网想好的词儿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明显愣了一下。 项谨的泳衣是连身式的,淡黄色,但采用流线型新颖设计,肩带细腰际开叉极高,使得她圆润白澈的臂膀尽数裸十露在外。丰盈挺直的双腿也更显匀称修长;紧贴的泳衣包裹住玲珑有致的丰满身躯,在秋日的暖阳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性感迷人。 看到陈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猛瞧,项谨心中莫名一喜,脸上却仍是一副薄怒的样子,走近陈扬身边,轻拍了一下陈扬的胸口,嗔怪道:“都说了不许你瞧别的女孩了,你怎么还拿着个望远镜在这瞎瞅呢?” 陈扬回过神来,赶忙搂住了项谨的腰肢,随口说道:“我哪个地方人少些,你穿得这么清凉诱人,我可舍不得让其他男人看到。” “真的吗?”项谨眼睛一亮,“那你说说,是我好看还是湖边的那些小女生好看?” 是 如果说颜玥尚且青涩,让人只能远观不可亵玩,那么项谨则大不相同,她更显得成熟诱人,雍容俏丽,一颦一笑间,无不撩拨着男人的**。 虽说两个女人都是人间极品,而颜玥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气质甚至还更胜项谨一筹,但相较之下,陈扬还是更喜欢项谨的成熟和体贴。 当即不屑道:“湖边那些都是小屁孩,哪能跟我的女人相提并论啊,你问这种问题,不觉得掉价么?” 项谨虽然心里受用之极,但还是装样的啐了陈扬一口:“就你会哄人开心。”说完,就把手抚向陈扬的衬衫扣子,帮陈扬宽衣解带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在湖心岛附近寻了处僻静阴凉的地方,在水里嬉戏起来。 可好景不长,才在水里游了没多久,连半小时都不到,周围的人就渐渐的多了起来。基本上都是男性居多,也不知是不是项谨的美貌和性感给招来的。 虽然陈扬一直陪在身边,但项谨还是能感觉得到,周围似乎道带有侵略与贪婪的目光时不时的向她膘过来,登时兴致大减,在水里搂着陈扬,警怯的看了一眼周围,皱眉道:“陈扬,我总觉着这些人都色迷迷的打量我,真烦死他们了,我们还是上岛换衣服吧,等晚上人少点我们再下来游好了。” 陈扬虽未尽兴,但看看周围,的确像项谨所说的那样,就点点头,扶着项谨游回到了自己的那艘皮艇旁边。 上船用毛巾擦了擦身,项谨却因为带的是裙子,干脆用毛巾被裹住身子,才放心的上了岛。 岛上设有十来个简易淋浴间。不分男女,陈扬要了两间,进了其中一间正要关门,不想项谨却也跟了进来。 “怎么了?”陈扬奇怪道。 “前面咱们在湖里游泳的时候,有个小屁孩就一直色迷迷的盯着我,刚才好像也跟着我们上岸了,就在附近转悠着呢。” 陈扬笑了笑,拍了拍项谨的脸蛋:“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快去换衣服吧,待会儿在这岛上吃点东西,咱俩就回艇上去,管他什么小屁孩呢!” “不要!”项谨皱眉嘟哝了一声。 “那你真要是害怕,就跟我一块在这儿换好了。”陈扬无奈道。 “嗯。” 项谨点点头。 由于心里头有些害怕,她也就没了刚才在艇上的扭捏,大大方方的在陈扬跟前脱掉了泳衣,拧开莲蓬头后,又帮陈扬把衣服脱了,打上沐浴露,简简单单的冲了个澡。 项谨到没觉得什么,两人以前几乎天天洗鸳鸯浴。不过陈扬可就有点难受了,尤其是项谨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蹲把他那话儿仔仔细细的反复洗了好几遍,偏偏这地方又是公共场合,唉总之这个澡洗得极不舒服。 换好衣服后,开门,对面不远处就走过来了几个嘻嘻哈啥的女孩。 一看,陈扬吓了一跳,居然又碰到了颜玥。 颜玥没其他女孩那么多话,看到陈扬跟项谨两人手牵手的从同一间浴室里走出来,不由暗暗皱了皱眉,眼里同时闪过一丝不屑。 陈扬心知颜玥肯定把自己和项谨当成一对奸夫淫妇了,不过他倒也无所谓,本想装不认识擦肩而过就算了,可不想那颜玥却径直向两人走了过来。 颜玥走近后,看也不看一眼陈扬,直接对项谨道:“呀,这么巧,项小姐,原来真是你啊,刚才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 “呵呵,你好,颜小姐。”项谨礼貌的回应了一声,同时悄悄捏了一下陈扬的手心,警告的意味很浓。想来那晚上陈扬跟颜玥跳舞的事儿让她很不爽,并且牢牢记在心里了。 “项小姐,陈处长是你的男朋友吗?”颜玥瞥了一眼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问道。 “嗯。”项谨忙点点头,同时警惕的更握紧了陈扬的手。 “呵呵,这样我就放心了,前些天经常看到你跟我老爸在一起吃饭聊天,我还以为这回我老爸肯定是要找你来当我后妈了呢。”颜玥笑道,还夸张的拍了拍自己并不算丰满的胸脯。 她的笑容甜美,看似清纯天真,可说出来的这句话,歹毒指数已经直追黑寡妇了。 果然,项谨一听之下,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怒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跟你爸爸经常在一块了?” “啊,不是吗?”颜玥惊讶起来,跟着又道,“不过我看我爸好像挺喜欢项小姐的,连我都差点误会了。” “你!” 项谨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差点当场哭了出来小脸煞白的看向陈扬,迫切的想要知道陈扬现在的想法,如果陈扬真要是误会了,那她当场死了的心都有了。 第六十六章 矛盾 占瓒丹比激愤。陈扬却是对颜玥众种大小姐脾与心知肚吼 他知道自从颜玥的母亲在她十二岁那年去世之后,她就一直对出现在颜令国身边的女士抱有敌意,生怕自己突然间多出来一今后妈。这种心态说起来倒也寻常,等她再过得几年应该就能想通了。 这时看到项谨有些急了,他可不希望看到两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掐架,就赶紧轻捏了一下项谨的手。笑笑示意自己没当一回事:“走吧,项谨,小女孩一个”用不着跟她一般见识。”说完,就要拉着项谨离开。 颜玥一听这话心里就不爽了,说谁是小孩子呢?就跟自己是个长辈一样,也不害臊。 眼下见他俩要走,偏偏她还没什么理由拦下人家,只能侧过脸冷哼了一声。 项谨也有一肚子牢骚要发,却没想到陈扬说走就走,一点也不含糊,但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很听陈扬话的,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顺从的跟着陈扬走了。 只走路过颜玥身边时,她却又忍不住停了下来,寒着脸警告颜玥道:“颜小姐,刚才那些话我当你年幼无知听过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敢在我男朋友面前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我才不管你是颜先生还是马先生的女儿呢。” 颜玥接二连三的被呛住。登时大小姐脾气发作,当即走上前道:“项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哪儿有挑拨离间了?” “什么没有?就你刚才那种话能随便乱说吗?什么叫我跟你爸经常在一块吃饭聊天?还有那什么后不后妈的,要是我男朋友误会了怎么办?”项谨毫不示弱道,连珠炮似的问道。 有时候,女人若是想吵架,的确是很无厘头的。 陈扬一看两人莫名其妙的就又有要上纲上线的趋势,他管不了颜玥,只能是拦下项谨,沉声道:“项谨,都说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没听到么?” 项谨看到陈扬有些不高兴,才收住了嘴,点头道:“哦,知道了。”顿了顿。忽又轻叹着自责道,“颜小姐的母亲走得早,对这种事很敏感,原也在情理之中,倒是我想岔了。”又转向颜玥,“颜姐,对不起,刚才我的语气是有点重了。” 说是这般说,可她脸上却哪有半点抱歉的意思。看来项谨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 颜玥听完后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尤其是听到对方提到母亲,更是眼圈都有些红了。 “项谨,你怎么能拿别人的母亲来说事呢!” 陈扬也有点火了,喝斥道。 项谨刚才一时嘴快,这时看到颜玥一脸气愤的模样,顿时气也消了,但还犹自嘴硬道:“我都说了对不起了嘛。” 陈扬一阵头大,拉住项谨的手道:“好了,快走吧。” 说着看了一眼颜玥,而颜玥也正好向他瞧过来。两人的目光网一碰上,陈扬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暗道一声该不会就这点小事就恨上项谨了吧?这种眼神他以前见过多次,这姑娘每回要自杀前眼睛里头就会是这种冷冰冰的眼神。 “哦。” 项谨应了一声,跟在陈扬身后径直往餐厅方向走去。 过了好一会,颜玥的几个同学才小心翼翼的围上来问道:“小玥,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啊?怎么好好的,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什么人?” 颜玥哼了一声:“一对令人讨厌的狗男女!男的是这样,女的也是这样,幸亏我爸没看上这个泼妇!” 又瞪了一眼扬长而去的陈扬二人后,才转身朝相反方向离开了。 几个女生都是一怔,颜玥这个华大校花骂出脏话,这可是件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啊。 因为时间尚早。陈扬两人就买了两份快餐打包带回到了皮艇上。 很快,陈扬就驾驶皮艇离开了湖心岛。 虽然七星湖很大,但在湖里游玩的游客们大多都喜欢聚集在湖心岛旁。等陈扬把船驶的远了些,渐渐的人也少了许多,只远远的看到有几艘跟他们一样的皮艇,零零星星的散步在宽阔的湖面上。 陈扬把皮艇的马达熄灭掉,然后舒舒服服的半躺在软绵绵的垫子上,看看蓝天白云碧波荡漾,间或听听项谨唱几句纯正的京腔小曲儿,这才总算是找到了点湖上泛舟休闲惬意的感觉。 不过,项谨估计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中抽身出来,唱了半首曲子就不肯再唱了,趴伏在陈扬身侧,噘着嘴也不说话。 “怎么了?还想刚才那事儿呐?”陈扬伸手搂住项谨的肩头冉道。 “忍”项谨点点头,顺从的偎进了陈扬怀里,双手环住陈扬腰际,抬眼看向陈扬说道,“陈扬,你可别听颜家那臭丫头胡说八道啊,我跟颜先生才一起吃过三次饭而已,而且都是谈合作的事儿。当初吃饭时见这小女孩好像还挺乖巧的,没想到全不是那回事儿。” 陈扬呵呵一笑道:“项谨,你没事跟颜玥较什么劲啊,她就那样一大小姐脾气。”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显得自己跟颜玥挺熟似的。 果然,项谨听了后立刻就从陈扬怀里挣脱出来,摆出了一副审犯人的架势,骑到了陈扬身上,“对了,你还没告sù我呢,你怎么会认识颜玥的?还有,那天你还跟她跳舞呢,气死我了!” 陈扬一愣,就把那天在大宴豪的事儿半真半假的说了。 项谨听了明显不怎么相信,一脸狐疑的看着陈扬,却不说话。 没办法,陈扬只好使出了杀手铜,一翻身就把项谨压到了身下。 项谨“啊”的娇呼了一声,网要开口说话,嘴巴却立刻被堵上了。紧接着,她大腿处倏地一凉。裙子下摆竟已被推到了腰际,而陈扬的手也紧随其后的探了进来。 乍一惊过后,她的脸一热,哪还不知道陈扬想干什么,既惊异于陈扬的胆大包天,又似乎隐隐有点期盼。抵住陈扬胸口就绵软无力的顺势松了下来。 偏偏陈扬又很熟悉她身上的各个敏感点,两只魔手尽抚向了那几处羞人的地方。只三两下子,半推半就的她就告全军失守,只能断断续续的呻吟着讨饶道:“陈扬,求,求你,你别。别这样,这儿可,可是在外头呢。” 陈扬贴住她耳际,舌头轻卷住了她那软软滑滑的珠子似的耳垂,笑道:“你租这皮艇包夜,可不就是想让我折腾你一晚上么?” “我,我哪有”项谨嗯啊了一声,强撑起灵台处最后那点儿清醒,哼哼道,“亲爱的,现在还没到晚上。你别啊” 随着一声娇呼响起,她下身处传来一阵充实感,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变成了声声从喉咙底下的呻低婉转,百折十若是在台上唱着曲儿似的,很有节奏感。 入夜,一弯明月高挂在了半空,天空繁星点点。 银色的月光像水似的,洒向了湖面,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皮艇在湖面上自由随意的漂着,那阵诱人之极的呻吟前不久才刚刚结束了。 两人并排躺在皮艇上数星星。 “陈扬,过几天你真不跟我一块去美国啊?” “都说了我请不了假了,还有,就快到年底了,我们单位工作太多,我做为单位领导实在是走不开啊。” “哎呀,人家都烦死了,你还在这跟我打官腔,年底还有两三个月呢。” “好了,你过几天不就回来了嘛。再说,要是等我签证办好了,估计你都能跑几个来回了。 你说是不?” “那你每天都要记得给我打电话算了,你工作太忙,还是我给你打吧,省得你又找借口骗我。” 项谨说到这里,陈扬突然有点感动,从垫子上起了身,摸出烟,点了一支,缓缓的抽了起来。 项谨也跟着起了身,偎在陈扬身边,嘴里哼着歌,一脸幸福的小模样…” 远处的湖心岛上,篝火熊熊。 一帮青年学生响应时代号召,正忙着举办篝火晚会。 大家烤肉,唱歌的玩得不亦乐乎,唯独有一个绿裙女生远远的坐在一堆炭火旁边,低着头默默无语的用树枝撩着炭火,眉头轻轻蹙起,仿佛周围的一qiē都跟她无关似的。 这时一个貌似老师模样的中年妇女从人堆中站了起来,朝颜玥招呼了一声: 小玥,快过来,该你领着大家跟湖大的同学拉歌比赛了。” “不去不去,今天被那两个狗男女气坏了,烦死我了,谁爱唱谁唱去!”颜玥头也不回的应道。 话音网落,突然觉得好像不大对劲。回头一看,却看到辅导员廖老师正一脸黑线的瞪着她。 她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起身跑开了 虽然说的走过两天就回美国,可项谨却把时间一拖再拖,直到过完了国庆节,才依依不舍的坐飞机离开了。当然,最多一个月,等她把那边的公司处理掉之后,她就又能回来了。 十月中旬,周一刚刚上班,就接到主任办公室的通知,说是省委组织部将对稽查处处级以上干部进行考察,陈扬当时就是一怔,时间似乎比往年提拼了点,盘算了一下稽查室这些正处和副处,自己来了还没到一年,显然不是考察的重点,难不成谁打通了天地线,有了新的去向不成? 疑惑归疑惑,陈扬却是不动声色的通知了稽查室正科级以上干部,依次去会议室谈话。 坐在办公室里,陈扬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着报纸,既然自己不是组织部和人事处的考察重点,到有点事不关己的轻松心态。 话说回来,经过这将近大半年的经营,稽查处简直像极了当初的东山县委,虽不至于谀声如潮,但敢说自己不是的人恐怕拿放大镜都找不到,考评分自然用不着他去操心。 最近这段时间又连续接受省党报肖记者的几次专访,还得主持新的招标方案细则制定工作,平时的正常稽查工作也不能落下,时间比乳沟还难挤出来。 甚至听张主任说,这次《招投标法》的立法筹备工作,国家计委方面好像也有意向打算要派他去参与,一想到这,头就有点大。要知道但凡是国家成立新法草案,必定要经历长达数年的牛皮糖似的拉锯战,各方利益都要考虑到,绝对是件苦得不能在苦的差事了。 幸好,张主任也就是提了一下,接下来的两周也没听到风声,也就过去了。 灯,丁”办公室门被敲响,陈扬把报纸合起,老万一拧门走了进来。 在陈扬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才道:“陈处,你还真是稳坐钓鱼台啊?” 陈扬笑笑,问:“有事儿?” “唉,陈处,你年纪轻哦,陈处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到了我这岁数,这辈子能不能更进一步,就看这次了。”老万一脸苦相,显然这个问题折磨他许久了。 陈扬看了看老万,难怪他有些坐立不安了,估摸着这次人事处考察重点是他。不过既然他能亲自来办公室找到自己说这些,显然已经自动把他看成自弓的人了。 老万这人虽然坏毛病不少,但总体来讲还是有点能力的,正儿八经的大本毕业,家里也有点关系,最近跟着自己也着实办了不少事儿,这次考察应该没什么问题。想来前段时间省里空出了不少实职,估计他犹豫的是该去哪全部门呐。 想到这,就笑着说道:“怎么,还怕通不过考察啊?” “咳,陈处,我也不瞒你,这回我就想着能到下面去锻炼一下,否则还真不如留在这儿跟着你继续干呢。”老万主动把心事交代了。 “哦?有地儿了?”陈格不动声色的问道。 “嗯,我想着能到东山最好。”老万倒是不打官腔,铁了心要跟定陈扬了。 陈扬这才恍然大悟,据说自己调上来之后,东山还是铁板一块,把上面派下来的干部当成了下山摘桃子的猴子,很排斥。 他也曾经给老萧他们打过电话,言语中提点了一下,可这帮人当初被自己压得太久了,现在一旦没了束缚,又恢fù到了以前老孟时代的景况,狂得没边。电话里哼哼哈啥的应着,可回头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加之东山早被自己整成了铁板一言堂的模式,接替自己担任县委书记的肖克被彻底架空,郁郁不得志,没待满一年就想挪窝了。而他当初能到东山接自己的位置,背后的关系显然不浅,这回估计挪窝的事也有了眉目。 现在听老万这话,很显然,他已经收到了信儿,很有希望到空降到东山,既眼馋东山良好的发展势头可又怕自己像肖克那样被排挤,就提前来跟陈扬打招呼了。 看到老万一脸苦哈啥的模样,陈扬哭笑不得,说到底,这祸根还是自己当初给种下的。可自己要是给老萧他们去这么一电话,好像也不大合适。 不过转念一想,会不会是组织部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呢?派自己现在的手下到东山任职,很多棘手的冉题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想了想,陈扬才笑笑道:“老万,你就别瞎闹心了,听组织安排吧。” 老万一怔,却琢磨不透陈扬这话的意思。 第六十七章 衣锦还乡 二带着陈扬模棱两可的话回尖自个琢磨去※ 他前冉网走,网被陈扬提拔为稽查一科副科长的刘星就敲门进来了。 这刘星是燕大研究生毕业,学法律的,可以算是陈扬的师兄了。到稽查处也比陈扬早了两年,只是家里没什么路子再加上他自以为是个高材生脾气又傲,原先看谁都不顺眼,把自己当成了机关的救世主。于是很自然的,他在处里一直被边缘化,当了个最普通不过的稽查员。 陈扬上台后,才逐渐把这个冒傻气的校友提携了起来。 而他经过两年机关的打磨,人仿佛老了十岁,再也不敢自视为救世主了,心灰意冷之下就想到了辞职下海。 谁知道,网好这时候陈扬调任稽查处处长一职。两年的机关工作告sù他,自己这回是时来运转了,碰到这个校友处长不吝于天上掉了块馅饼。不仅当即收回离职报告,还摇身一变改掉了前两年光会动嘴说的臭毛病,哪儿的稽查任务艰巨就抢看到哪儿干。前两个月还光荣的入了党,可谓是跟老万有得一拼的人物。 前段时间搞完高速路招标后,陈扬论功行赏,把他提为了一科的副科长,算是有个一官半职了。虽然还是经常会被陈扬斥,但心中的感激却是不言而喻,这下更是要牢牢抱定陈扬的大腿了。 “有事么,刘科?”陈扬抬眼问道。 “呵呵,处长,我网从小会议室出来。”刘星笑呵呵的应了一声,然后回身关上了门,又几步走到陈扬办公桌前,压低声音道:“处长,我就是来跟你汇报一下。 对刘星这个老校友无时无刻都在抱大腿的举动,陈扬也有点不耐烦,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有一层校友关系在那儿而且又是自己提拔起来的。 就皱眉摇了摇头:“刘科,组织的谈话内容要保密你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刘星呵呵笑道。却一点也没收嘴的意思,接着又说”其实也没啥,前头组织找谈话的时候,问了你们几个领导的情况,关于你的情况问得最多,领头的可是组织部干部三处地廖处长,我就想过来问问,处长,是你要升了吗?” 刘星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陈扬无奈摇头笑道,“你别在这里尽瞎说。”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次考察重点是老万了,自然不会往自己身上联想,毕竟自己才刚来了一年不到。 不过,心里却有些纳闷,干部三处负责考察的对象都是地市领导班子和后备干部,省委大院里的这些处干厅干,哪个不想被干部三处考察?那老万的关系倒是挺深不可测的,当初自己没搞清楚状况就拿他开了回刀,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失策。看来自己在东山给惯坏了,以后得收敛点,这省委里头的水可深着呢。 “呵呵,那我还能跟着处长多学两年呐。”刘星笑呵呵道。 陈扬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声,当年那个在学校里头组织一帮学生跟日本留学生打架的大好青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鸟样? 刘星还要继续拍马屁时,门又响了。 进来的是谢宇,说组织部和人事处的同志等看见陈扬。 陈扬就笑着起了身,跟谢宇一块去到了四楼的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里。 组织部和计委人事处的干部坐在椭圆会议桌的一侧,陈扬进去后,就坐到了另一侧。 代表人事处的是副处长李卫国,陈扬跟他很熟,李处长又介绍了其他几位组织部的同志,领头的却是组织部干部三处地处长廖大发。 陈扬跟李处长和组织部的几个同志握手寒暄后,谈话就在一派轻松的氛围中展开了。 重点集中在陈扬对万方,谢宇等几个副处长和副处级稽查专员的看法上。 都是自己手下的兵,陈扬当然充分的给予了他们肯定,大体介绍了他们的工作表xiàn,谈了几件实事,都是他们工作比较出彩的事。其中又比较着重的突出了一下老万近期的表xiàn,勉强算是投桃报李吧。 廖处长只听不说,时不时会点点头。 最后,等陈扬谈完之后,才问道:“陈处长,不知道你对自己的工作表xiàn怎么看?” 陈扬喝了口茶,沉默了半晌,不由想起前不久高速路的招标。心中唷然一叹,脸上却正色道:“我想我没有辜负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尽全力了。” 一旁的李处长有些奇怪:“这啥意思?就完啦?” 廖处长却合上笔记本,微微点头道:“好了,谢谢陈处长的配合。希望陈处长遵守组织原则,谈话内容不要对外讲。” 组织部的人走后,稽查处变成了菜市场小道消息不断,人人都在猜测这次要提拔的是谁。心中本来有点底的老万在谈话过后,却反到觉得有点悬了,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三天两头就往陈扬办公室跑,闹得陈扬不得安生。不过陈扬始终恪守组织纪律,三缄其口,让人捉摸不透。 这阵热闹持续了近两个月才总算是渐渐蒋停了下来。 到了年末,陈扬率领十多个稽查处的干部下到全省十六个县,检查省计委关于粮食加工产业化基地项目二期工程的实施情况。 他把最后一站定在了东山。 车队缓缓的驶入东山境内,望着车外漫天飞舞的皑皑白雪,陈扬不由有些感慨,呵,东山又下雪了。 黑色桑塔纳,前排副驾驶上坐得是万方,自从听到陈扬开口说让他陪着一块下县里来检查,他就知道自己的事有谱儿了,而陈扬把最后一站定在了东山,更是让他欣喜若狂,这时见陈扬有些感慨,就回头笑着问:“呵呵,陈处,你这东山发展可真够快的啊,要说我几年前也下来过,可这回真是认不出来了,瞧瞧这道上,小县城都搞绿化带了,我看都快赶得上江州了吧。” 陈扬笑笑没回话,老万一马屁没拍实,却也不恼,继续酒诣不绝的赞美起了东山翻天覆地变化,小到连奇石市场外的流动公厕都夸了个遍。 不多时,车队驶入了东山大道。 一进这条道陈扬就发觉有点不对头了。 放眼看去,道路两旁的花圃旁全都是排得整整齐齐手捧鲜花的中小学生,而学生之后则是一大帮群众,笔直的马路上空荡荡的,就他们这个车队在上面行驶。交警在道上帮忙维持秩序,忙得不亦乐乎。 陈扬所乘坐的头车网一驶入,周围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是陈书记的车来了!” 丁众们离开就激动起来。纷纷大声喊起了“陈书而一直在路边蹲着的舞龙舞狮队伍这时候也马上行动起来,堵在了车头位置充当起了向导。学生们也立刻奏起乐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锣鼓喧天鼓乐齐鸣的好不热闹。 嘶! 陈扬大吃一惊,老萧他们这搞什么呢?整得跟中央首长下来视察工作一样,这不是在害我吗? 由于车子被舞狮队给拦住了,行驶得异常缓慢,周围不少群众冲破了交警的封锁线,围在了车子旁边,纷纷要跟陈扬说话。 陈扬不敢下车,只能是躲在车子里头频频跟大伙点头示意,同时吩咐坐前排已经有些吓傻了的老万:“万处,我下不了车,你出去跟县委的人说一声,让他们赶紧把这些欢迎的队伍撤掉,这像什么话啊!” “哎,好。好的。” 老万在交警的帮助下,硬着头皮下了车。 不过人家群众根本就不认识他是哪号人,一下车,他反到是松了口气。擦了把汗,跑着奔向了前面不远处的县委大院。 县委大院门口已经站了一排人,为首的是县长萧五海,他旁边站了一堆人,而现任县委书记肖克反到是落在了后排一个位置,显得相当的尴尬。 看到老万下车跑了过来,萧五海等人都是一愣,却还是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道:“这个是计委领导吧,你好。” 老万跟他握了下手,急急忙忙的把陈扬的命令传达到了。 萧五海却是皱眉不已,苦笑道:“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也不知道群众是从哪儿听到陈书记今天要来的,这不,一大早就在旁边等着了,又不好撵。” 跟着,也不在这干等了,干脆领人直接快步走向了陈扬的车队,帮忙驱散群众了。 县委书记肖克就交接工作的时候跟陈扬打过几回交道,相互间不熟,就懒得上去迎接了,只是上来跟在一旁喘着粗气的老万寒暄起来,言语间不乏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老万跟这从省委办公厅秘书处下来的肖克挺熟的,也算是朋友,听了却是笑笑不说话,心中却不以为然。 短短的两百多米的马路,陈扬的车队却耗费了十多分钟才开进了县委大院。 热情的群众跟到了县委大院门口,陈扬不得不出来跟大伙说了几句,才渐渐散去。 随后,陈扬冷着脸走进了县委那个熟悉的大会议室。 陈扬一等不发的大口喝着茶,偌大的会议室就显得格外安静,让人有种回到去年时候的那种感觉。以前陈扬在这里召开常委会时,经常会陷入这样的冷场情况。 肖克坐在陈扬旁边,对会场的诡异情况暗自咋舌不已,他上任以来也开了不少常委会了,可还从没见萧五海这些刺头这么老实过。陈扬光是往哪儿一坐,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坐得端端正正的不敢说话了。看来传闻中的一言堂还真不是小道消息啊。弄得自己这个现任县委书记反倒像个外人似的。 “小董,帮我续点热水。”陈扬三两口就喝光了一杯温水,习惯性的转回头道。 “哦,好的。”已经提为县委办主任的董秘书赶紧拎着水壶上去帮陈扬加了热水。 “老萧,谁让你们这么胡来的?群众都不用上班,学生都不用上课了?还有以前东山县委的那些招待上级领导检查工作的标准,都被你们废掉了?还是你们觉得现在有点钱了,就能胡花乱花不当钱使唤了?”陈扬连声质问道。 萧五海闷头不说话,心里却叫屈不已,他不就是组织了点学生和舞狮队嘛,那些群众要到街上来他也控zhì不了啊。 陈扬把头转向肖克:“肖书记,今天这事我建yì你们最好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一下,一定要杜绝这种扰民行为。对了,让五海同志带头在常委会上做个检讨。” 肖克就有些惊讶,让萧县长做检讨?怎么可能?萧五海现在可是东山这块铁板最硬的部分。 然而让他更惊讶的是,陈扬话音网落,萧五海立刻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认真道:“是,陈书记,回去后我一定虚心检讨。” 陈扬点点头,却不打算再说什么。毕竟,很妾话还是在私底下的场合说比较合适。 随后,陈扬听取了东山县委关于粮食加工产业化基地项目二期工程的落实情况,他说话不多,只是耐心聆听,偶尔问上几个问题,萧五海等常委立刻抢着作答,若是指出问题,萧五海等人也当即表示虚心接受,回去后立刻整改。 曾经和陈扬共事过的干部不以为奇,肖克却暗叹不已,心说我要是也像这陈处长这样,我还调动个什么劲啊,在这做一把手多舒坦啊。 而坐在陈扬右手边的老万心中初定,看这架势,暗道传闻果然是真的啊。 当晚,肖克在县委招待所宴请陈扬一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恶心一下陈扬,酒桌上还真就按照了陈扬以前定下的那些接待工作组的套餐标准,四菜一汤,萧五海等人因为今天碰了钉子也不敢再多嘴说什么换地儿的话。 于是乎,亮晶晶的肥猪肉一上桌,在座的领导全都到了胃口。 陈扬到是无所谓,而老万等跟他下来的稽查处干部这一餐饭吃得可真是难受不已。 饭后,陈扬就提yì自己到东山街头走走,老萧等人不同意,说不安全,非要跟着。陈扬就笑着对这一帮老部下说了声:“这样吧,刚才看你们也没有吃好,等过几天毒之前,我再专门请大家吃餐便饭吧。” 这话一撂下,没人再多话了。看来什么安不安全都是假的,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陈扬说出这句话罢了。 夜晚的东山分外漂亮,加之天上下着厚厚的大雪,银装素裹的,分外好看。 走在宽敞地大街上,陈扬欣赏着东山的夜景,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 不知怎的,一路走着走着,他竟不知不觉又走回到了以前跟项谨一块住的那栋小楼门前。 屋里亮堂堂的,隔着窗户,他能看到有个人影在里面不时的走动。 项谨不是还待在美国吗? 家里头怎么会有人? 陈扬一惊,赶紧掏出钥匙扭开了门锁。 锁开,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屋里那人就已经提前尖叫了起来。 听声音,是个女人。 第六十八章 仙儿归心 老公,你,你不是住在一县招待所的吗。”… 屋里的女人惊叫过后才看清楚了推门而入的是陈扬,这才缓过神来,跟着脸上就是一喜,同时还慌里慌张的用遥控器把电视机给关了。 陈扬一眼看去,原来是纪仙儿,才恍然大悟,不过还是有点奇怪,她不是应该在省城的家里待着吗?就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哎呀,老公,你先别问这么多了,快关门进屋吧,外头冷死了呢。”纪仙儿光着脚丫跑过来挽住了陈扬的胳膊。 陈扬被扯进了屋里,再看纪仙儿身上的穿着打扮,更是莫名其妙。 一条热裤上随意罩了见宽大的,恤,刚洗过澡。身上喷的香香的,头发盘了起来,显得青春洋溢却不失女人特有的妩媚。 看她穿得这么随意,屋里的暖气也早开到了适宜的温度,显然她已经在这待了挺长时间的了。 纪仙儿绑陈扬把厚重的外套脱了枉好。在沙发上坐下,又去倒了杯热茶过来,才偎到了陈扬怀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这屋子已经重新装修过了,配套设施等等一应俱全。 项蝼离开前,特意给陈扬留下了一张单子,让他找人重新装修一下这套老房子。虽然不见得有机会回来住,但总归是两人的第一个家。她可不想把房子摆拦在这里,而陈扬工作忙没时间,自然就把这事都交给了纪仙儿去打理。 纪仙儿原先就一直干酒店的,这活儿很快就办完了,现,到被她装修得有几分跟酒店的邮套房的味道了。总之是怪怪的感觉。 “你倒是挺能耐的啊,瞧你这布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酒店呢。”陈扬看着这房间的装潢,心里就有点哭笑不得。 纪仙儿撇撇嘴道:“酒店不好吗?你又没说明白该怎么装修,我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咯。”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头也是有想法的,在她看来,这套房子八成就是陈扬当东山县委书记那会儿跟他女朋友的爱巢,心里就泛了酸意。 虽说明知道自己只是陈扬的情妇罢了。但如果不嫉妒,那就不是女人了。于是。很正常的,她可不会老老实实的把这里重新布置得很温馨。像个家一样,而是弄成了个酒店包间供自己跟陈扬幽会专用。 陈扬可没纪仙儿这么多想法,反正这地儿以后估计没什么机会来了。就又问:“你不在家待着跑这来干什么?我下乡之前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跟来的吗?” “人家想你了嘛。”纪仙儿嗲声说道边说边要解开陈扬的林衫。 “坐好来,好好说话!”陈扬可不想纪仙儿恃宠而骄,再这么下去准得玩出火来。 纪仙儿一怔,就停住手。眨巴着眼睛看着陈扬,期期艾艾的说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我本来也没打算去找你的,就想,就想”后面的话却是不敢再说了。 “你生山” 陈扬微微一惊,随即马上明白过来。 自从纪仙儿跟了自己之后。自己完全把她当成了金丝雀养在家里头了。她又没什么亲人,朋友就更别说了,不是色狼就是那些出来捞钱的女人,全都让自己禁止再去跟他们来往了。 现在的她,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每天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就眼巴巴的等着自己下班,哪还有当初在酒店当经理时那般八面玲珑混得风生水起的模样。 自己平日里也很少有时间关心她,工作方面说实话也不太合适跟她提起。别说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生日了,说得难听点。现在两人除了上床之外,完全没什么交流沟通。她现在都快变成一个会陪主子上床的小保姆了。 想到这,陈扬心中就有些愧疚,立刻把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把纪仙儿重新搂到了怀里,歉声道:“你过生日怎么也不早跟我说一声?” “老公,今天能看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可不敢指望你这个大老爷能送我什么礼物呢。”纪仙儿说着呵呵笑了起来。伸手圈住陈扬的脖颈,“今天在大街上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原来我男人那么受人尊敬哟,全东山的老百姓可都记着你的好呢。你不知道,当初我还在东山酒店做事的时候,可整天都能听到不少人在说你这个书记的不是呢。” 陈扬也笑了起来,能到东山酒店吃饭的人不是老板就是官员,这帮人能说自己的好才是怪事哩。捏了捏纪仙儿香啧啧的脸蛋,问道:“我可听人说,当初那东山首富王老五想包你,有这事不?”这事也是陈扬事后找人查纪仙儿的底时听说到的。 纪仙儿一听陈扬提起,脸上立刻现出一丝不屑:“切,那王老五一百万就想包老娘一年,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货色,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跪下来添我的脚趾头我都嫌恶心。”顿了顿。也不看陈扬,自顾自的说起一些秘闻,“老公,你是不知道。王老五那一家子都是**,还不管用。呵呵,有一回听我手下的小丽说,这老家伙磕了药也顶不过五分钟,整个就一银样蜡枪头。小丽她们都说,这种不中用的老家伙的钱最好赚了。” 说完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跟了陈扬小半年,已经很少这样说话了,再加上又把自己比做天鹅,看到陈扬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整个脸都绯红起来,不依的嗔道。“老公你别这样看我嘛,人家不小心说漏嘴了。” 陈扬看着纪仙儿神采飞扬的说着往日的趣事,登时也被逗乐了起来,忽又想起一事,就问:“仙儿,我就纳闷了,你以前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吗?那天晚上怎么会主动六 纪仙儿听了半截就知道陈扬要问什么了。想起自己破身那晚的疯狂,当下整个身子都烧得滚烫起来,蜷进陈扬怀里小声打断道:“老公,你别问了,好吗?”虽然现在陈扬对她很好。但她可不敢保证这事说出来后,陈扬会怎么对她。 陈扬却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偏又查不出来,每次问起,纪仙儿总像现在这样推搪。他隐约怀疑到纪仙儿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药,可总想不出是谁干的?如果真是有人想借机阴自己一把,录盘带子啥的,那就糟糕了。 当下便把纪仙儿抱起来坐好,认真道:“仙儿,我怀疑那晚你肯定是被人下了药的。这千浅品在心里头老不是滋味,就怕被有心人利用仔细世儿下,好吗?” 纪仙儿见陈扬说得郑重,心里也紧张起来,她知道凡是当官的都很忌讳这种事,就怕有什么把柄捏在别人手里。就抬眼看了看陈扬,声说道:“那,老公,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哦。” “我怪你干什么?你不也是受害者吗?” “你保证?” “嗯,我保证。” “那,那我说了啊。” “快点!” “其实,其实那晚我本来想下药害你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那药。那药,被,被我自己给吃了” “你自己吃了?” 陈扬匪夷所思的看向纪仙儿。 纪仙儿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下巴都快贴到胸脯上了,一副认罪的态度,说道:“嗯,后来我回去仔细想过了。估计那该死的小美当时就没按我的吩咐,把那杯解酒茶给你灌下去。碰巧我回来口渴,就顺手把茶喝了。” 陈扬对那晚喝醉后的情况完无所知,此刻如同听故事一般。听完后。才知道纪仙儿那天晚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若不是这样,指不定她以后还会想出什么恶心的招数来对付自己呢。 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孽缘了吧。 跟着就故意板起脸,把纪仙儿往旁边一推,挪远了点。 “老公,你干什么?”纪仙儿心里一紧,边说边要起身跟过来。 陈扬转过头刮斥道:“坐好来!” 纪仙儿自知有愧,不敢违抗,赶忙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嘟哝着声说道:“老公,你不是说了不怪我的吗?这么快就变卦了啊?早知道我就死也不跟你说了。再说吃亏的都是我呢。” “嗬,你还敢嘴硬是不?你也不看看自己干的都是些什么好事?”陈扬哼声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 “知道,知道。”纪仙儿连连点头,“老公,你想怎么罚我都统” “你老实说。你既然早有准备,那天晚上是不是已经用监控录像了。”陈扬又问。 纪仙儿听了脸上就是一热,垂下头,蚊鸣似的“嗯。”了一声。 还真录了? 陈扬一惊,同时庆幸不已,幸亏纪仙儿跟了自己,不然,后果不堪想象啊。 “那盘带子呢?毁掉了吗?” “没,没有六 “没有?你留着想干什么?”陈扬脸沉了了来。 “我没想干什么。老公,你相信我,我真没想干什么。” 纪仙儿急得烟圈都红了,当下也不管陈扬之前的命令了,挪过来一把搂住了陈扬,急急解释道。“老公,那盘带子就我手里有一份。刚才我还看来着呢。你若是不喜欢留着,待会我就把它给毁了。” 陈扬当然相信纪仙儿的话。要干什么早就干了,现在看到纪仙儿都快被自己吓哭了,便把脸色缓和下来,也没再推开纪仙儿。任她搂住自己,同时好奇不已的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大彩电哗一声,亮了起来。 很快,画面里就出现了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同时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说实话,画质很普通,但画面里那一连串令人血脉喷张的姿势动作放在后世都是限制级的。 镜头里,纪仙儿一脸潮红。见肉就咬,简直比潘金莲还要淫十荡,狂吻过后,竟推倒了陈扬。然后一边胡乱扯开自己的制式套裙,一边摸索着拉开了陈扬的裤链,不多时,她刚把自己的小内裤褪到脚弯处就迫不及待的扶正小陈扬跨坐了下去。 虽然是**片,但镜头没给到位,陈扬只是看到那块白色的床单霎时就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不是很多,但绝对刺眼。 “仙儿,没看出来,你可真能折腾啊。”他笑着调侃了一下也正目不转睛在看录像的纪仙儿,手却从她腋下穿过,握实了她胸前的一处坚挺。 纪仙儿脸一红,咬唇小声道:“吃。吃了药的。” 接下来,画面就跟不会动了似的,重复着同一个机械动作。 渐渐的,陈扬觉得怀中的纪仙儿身子变得越来越热,还微微颤抖起来。 低头一看,纪仙儿的脸蛋红得已经跟电视里的差不多了,眼睛也闭上了,紧紧的咬住嘴唇才没发出呻吟来。 显然是受不了这录像的刺激,已经动情了。 “怎么,自己也不好意思看了?”陈扬笑道,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 纪仙儿跟水蛇似的在陈扬怀里扭动着,吃力的睁开眼睛,媚眼如丝的瞥向陈扬,呢喃道:“老公,你惩罚我吧。我,我好像又吃了药呢。” 陈扬心中网一动,就感觉到两只温润如玉的小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摸上了自己的皮带扣” 不知道过了多久,录像终于播完了。 陈扬也停了下来,半躺在沙发上点起了一支烟。纪仙儿则软软的躺在他身旁,脸满足后的红晕。 “仙儿。今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 “我就要你!”纪仙儿毫不犹豫。 陈扬一阵无语。咳了声才正色道:“仙儿,我想过了,之前我不太顾及到你的感受,你还年轻,这样老待在家里会我怕你早晚会闷出病来的。你。你想干点什么?我来给你投资,赚不赚钱无所谓,只要你别像以前那样违法乱纪就行。” “不要,我就喜欢你把我圈起来养着。”纪仙儿对陈扬的提yì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又兴奋道。“老公,你不知道,每天我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后,特别喜欢坐在阳台上等你回家,每次看到你的车开进了小区,我就觉得幸福死了。” 陈扬叹了口气:“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小猪了,喜欢被我圈养着?” “是啊,我就是你养的小猪,不行么?”纪仙儿咯咯直笑,仰起头又使劲亲了陈扬一口。 陈扬心中涌起股暖意,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圈养她,听养母的意思,兴许过完年就得在家族里公开自己和陈若男的婚事了,到时候如果陈若男调动工作跟过来,那么自己和纪仙儿显然不能够再住在一块了。 他可不想看到纪仙儿每天郁郁寡欢的守在阳台,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的人 还是要给她找份正经事儿做。不然她整天时间太多,尽顾着胡思乱想去了。 想到这,他当即说道:“行了,你这种好吃懒做的女人我可养不起。对了,你不是喜欢开饭店吗?我看这样好了,这段时间你也别成天在家猫着了,有空就到处去逛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自己开一家或者直接把别人的店盘下来做也行。总之,你得找个事做。” 纪仙儿见陈扬执意要自己出去当老板,先是一愣,可她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心里就有些苦涩。不由把陈扬搂得更紧了,脑袋枕在陈扬胸口。强自笑道:“呵呵,老公,我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出去当老板,你就不怕我被别人看上了?” “那样很正常嘛,我走在大街上不也经常有妇女同志会偷偷吊我的尾么?”陈扬的笑料一憋就有。 讲,到时候一堆苍蝇围在我身边,我看你怎么办!” 纪仙儿冲陈扬挥了挥拳头。佯作生气的转过了身,把光洁无瑕的背部留给了陈扬。 陈扬叹了口气,卑手把纪仙儿搂进了怀里。 纪仙儿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的不动了。但却不肯转脸过来。 “仙儿,你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警告你,不管你是待在家里还是在外头做事,这辈子除了我,别人休想碰你一根手指头。”陈扬有些生气的冷声说道。 不想他这句狠话却让纪仙儿听了一喜,当即转回身子重又搂住陈扬,眨眼问道:“真的么?” 陈扬点点头,心里却莫名其妙,难道仙儿喜欢挨骂不成? 第二天,陈扬一大早就赶到了县委。 不过他到了之后才发现,老萧和老万等人比他起得还早,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点上班呢,现在都已经齐聚在会议室里聊着天了。 看到陈扬进来,老萧等人当即收住了话头,纷纷主动跟陈扬打了招呼。不过,倒也没谁会不开眼的询问陈扬昨晚上的行踪。 随后,陈扬没有像在其他县那样,搞突然袭击那一套,而是按照行程安排,在老萧等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的陪同下,乘车下到了位于草上庄的粮食加工项目试点企业视察工作。 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草上庄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依托粮食加工的优势,还办起了个饮料厂。新楼房比比皆是,不仅彻底摘掉了过去那全县头号贫困村的帽子,现在隐隐有了几分全县乃至全市先进示范村的架势。 草上庄的村长和村支书以及上次在省城被刮过的柳树镇胡镇长等人知道陈扬要来,早已经在村口等候着了,车队一入到村口。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陈扬在这里蹲过点。村具们不少都认识,就亲热的跟老乡们打起了格呼。 鉴于村民们太热情,在加工厂走了一困之后,他干脆在晒谷场召开了一次大会,既肯定了村里取得的成绩又指出了一些后续发展方向。 随行的刘科很有心计,一一都记录在本子上了,准备回去后就动笔撰写一篇关于粮食加工项目的文章,投稿到省报去。主角当然是陈扬了。 会后,因为东山是最后一个点,明天就要启程返回省城,陈扬为了兑现承诺,自掏腰包在加工厂饭堂里就近摆了两桌酒菜,请了东山县的一干老部下吃饭。至于村委和乡亲们的邀请,他都一一婉拒了。 酒是村里人自酿的米酒,菜都是些新鲜地道的乡下菜,鸡鸭鱼肉都有。 虽然不上档次,但比之昨晚县小招的那顿肥猪肉却要好上许多了。 桌上众人谈笑风生,气氛倒是挺融洽的。加之又陈扬手下干过的同志,更有亲如一家的感觉。县委肖书记下乡到半路就被市里叫回去开会了。因此,没能赶上陈扬请吃饭。 两桌人分得很清楚,一桌是东山县的老部下,另一桌则是稽查处的同事。 当然,老万被陈扬叫到了自己身边,美其名曰是陪酒。实际上却是帮老万正式介绍一下。 下乡之前的两个星期,计委人事处的李处长就已经找他谈过话,说了老万可能要调动工作的事儿。当然,正式文jiàn还没有下来,只是提前跟他这个稽查处一把个招呼,提前做好两手准备。 老万听陈扬要他留在主桌,顿时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爽得不行。 陈扬也不客气,做为请客的东道,首先起身向众人举杯敬道:“来,我先敬在座各位同志一杯。不管是以前东山的同志还是现在稽查处的同志,我要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 这种酒宴其实本身并没什么太大意思,都是泛泛而谈的闲聊。但陈扬能单独把他们这些老部下叫到一块吃饭。显然是把他们都当成自己人了。而老萧等人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信号。 眼下陈扬这话一说,众人立刻从桌位上起立,纷纷举杯干了。 随后,老萧等人更是频频向陈扬敬酒,而陈扬也基本上做到了有敬必回。 而在酒宴上最活跃的人自然是老万了。一来他酒经沙场了,帮陈扬挡个酒啥的小菜一碟;二来他也知道陈扬是在帮他联络感情,很多话不好明说,意思到了就行,揣摩不透就怨自己了。 席间,陈扬绝口不谈工作,倒跟这些老同事,老部下唠起了家常,以老萧为首,不少人主动要帮他介绍对象,倒是骇得他一头冷汗。 一餐酒喝道十点半钟,才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当晚,陈扬就乘车提前赶回了省城。之后几天都忙着整理下乡的资料,周五晚上才抽出空跟纪仙儿物色铺面。却在这时接到了三叔的电话。说是老太爷要见他。 陈扬心里立刻有些不大妙的预感升腾起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过年了,难道老太爷要开家长会了? 不过他也没多问为什么,琢磨了一下时间,当晚就乘机飞回了燕京。 到燕京地时候已经是早晨。出到机场门外,正要陈若男有没有时间,却意外的看到三叔派了司机过来,就收了电话,直接乘车回了那神秘的复式四合院。 第六十九章 家宴 具机把陈扬送到四合院门口就把车开老了。期间恪守纪锋,六字也没多说。 老太爷不在,四合院里就有些工作人员,陈扬随便找了间卧室就睡了一觉。醒来后才发现楼底下已经有人在说话了,下楼一看,却是三叔陈耀国已经到了,在沙发上泡茶喝呢,一个执勤的武警被他拉来下棋。不过老爷子还是没有回来。 “三叔。”陈扬主动问候了一声。 看到陈扬下楼,陈耀国就温和的笑了起来:小扬,最近表xiàn很抢眼嘛,再过几年,怕是就把你三叔我比下去啦。” 陈扬就是一愣,谦虚的笑了笑。 那武警战士眼力劲很好,立玄收起棋盘出去了。 陈耀国拉着陈扬坐下,又问:“怎么样?有没有回部委发展的想法?要不,你想去南方也行 陈扬怔了怔,三叔向来很少过问自己的仕途,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三叔这话难不成是个。信号?就问道:“爷爷的意思?” 陈耀国笑着点头:“你跟若男的事儿大嫂已经知会过我了 陈扬心里莫名一颤,就说:“三叔,我还想在江南省多锻炼几年。 “呵呵,怎么,回部委来就不能锻炼了?还走到南方就没地方可锻炼了吗?”陈耀国笑着戳穿了陈扬的搪塞之词,又说:“我看啊,你这小子就是不好意思?我跟你说吧,你们俩姐弟虽然从起长大的,但感情再好两地分居也早晚会出事。嗯,若男现在在大学教书,你还是先回来吧,等以后稳dìng了,或者有了孩子再说。” 陈扬有种想找地洞钻的冲动。上辈子三叔就是推动此事的积极分子,这话说的哪还像是个。大省长啊,跟个媒婆差不多了。 陈耀国接着继续说:“小扬,你和若男都是家里的大孩子,家里的责任你们要担起来,要是尽顾着工作把家里的大事儿都耽搁了。我们也是不提倡的 陈扬脸热得够呛,心知不能再让这个大省长说下去了,再说,他干脆找块豆腐撞算了。赶紧把陈耀国的杯子满上,捧起茶杯道:“三叔,您先喝口茶成不。” “你这小子!”陈耀国乐呵呵的接过茶杯。 这边还没对付完呢,紧接着院门又响了声,进来了几今年轻人。 陈扬一看,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弟弟妹妹居然都回来了。 “呀,是大哥啊?”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率先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陈扬,惊讶不已的跑了过来。 这小女生是陈耀国的女儿陈若兰,陈扬苦笑着“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你这丫头,大呼小叫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陈耀国板起脸斥了一句女儿。 陈若兰看来很害怕她爸爸,立刻吓得“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接下来,两个弟弟陈宇和陈轩都依次跟陈耀国和陈扬打了招呼,都挺讲规矩的。陈耀国也没心思跟这些小孩子聊天,就主动去了二楼老爷子的书房,把客厅让给了这些个很难聚在一块的后辈们。 等陈耀国一上楼,陈宇等人立刻原形毕露,挤到了陈扬身旁,七嘴八舌的询问起陈扬什么时候回京之类的废话了。 陈扬简单说了两句,然后才看向身边一个戴副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青年,问道:宇,你今年大三了吧?。这话说的跟个长辈似的,其实他也大不了几岁。 这斯文青年是二叔陈耀东的儿子陈宇,目前在燕京大学经济系就读,跟陈扬一个专业,听陈扬问他,赶紧点头回道:“嗯,大哥 “等明年毕业了想干啥啊?”陈扬关心道,其实他心里都明白,陈宇毕业后会留校读研,然后到南海石油混了半年不到,跟着自己弄了家网络公司,有他老爸的关系罩着,生意做得挺大的还在美国上市了呢。 “现在还没想呢,我爸说等我读完研究生再说,我也想在耸校里多待几年陈宇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果然,陈宇的答案跟陈扬印象中吻合。 “切,大哥。你别听二哥吹牛,他哪是想在学校待啊,他那是想追燕大英语教研室的肖老师。”一旁的陈轩插了句嘴。 “小轩,你别胡说八道”。陈宇声色俱厉的瞪了回去,压低声音喝道。说完却又心虚的往二楼书房方向看了一眼。 “大哥小弟可没胡说,有回我们学校到他们燕大培计算机,我都亲眼看见了呢。我证明”。陈若兰在一旁撺掇道,唯恐天下不乱。 “小妹,你什么时候看到了?”陈宇大奇。 “嘻嘻,我就看见了,我还跟了你们转了半个校园呢。卿卿我我的,连我这个妹妹在你面前晃了半天也没发现。” “你!”陈宇气得脸都红了。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二哥,你敢不敢对天发誓?”陈若兰毫不示弱的继续八卦。 “你们一人都少说一句。” 陈扬摆手制止了这些无聊的斗嘴,三个弟妹立刻都老实的闭嘴了。不得不说,陈扬少年时代的打架英姿真今还深深留在这三个**的脑海里,都有阴影了。 陈扬又看向地下恋情被戳穿的满脸通红的陈宇,那什么肖老师他也认识,在学校里有很多关于那位风流女老师的传言,空**来风未必无因”旧年就该闹出跟校长有一腿的丑闻了吧六就不由叹口有皿!宇,你在学校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我劝你还是尽早跟肖老师断了吧。对了,那警备区燕司令的小孙女燕紫不是追你追得挺勤快的吗?我看你就跟她好得了 “大哥,为什么?你也是燕大出来的,你说说肖老师她哪点不好了?燕紫那小屁孩一个,比小妹还低两年级,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陈宇一脸的不服气,跟当初的陈扬一个样。他哪知道现在他嘴里的屁孩就是他以后门当户对的老婆哟。 陈扬完全没有感同身受,瞥了一眼梗着脖子的陈宇,暗笑道。你小子还跟哥装纯情,别人不晓得,哥还不清楚你这个熟女杀手吗?老气横秋的拍了拍陈宇的肩膀:小宇,哥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听哥的准没错,知道不?”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陈宇极其不理解陈扬的良苦用心,撇过头闷哼了一声。 做为过来人,陈扬就觉得好笑,指了指果盘,说道:“去,到外头削几个苹果好好反省一下!” “大哥!我”。陈宇气不过又回过头。 “哥什么哥?还不快去”。 陈扬脸色一冷,那陈宇赶忙捧了果盘退到了外头,不过转个背就又走了回来,老实的在一旁削起苹果来了。 陈宇网把位置让出来,那小妹陈若兰就挤了过来,挽住陈扬的胳膊,讨好的八卦道:“呵呵,大哥,今天爷爷把我们都叫回来,我猜一定是你快结婚了吧?” 陈扬听了就烦躁不已,抽出胳膊:“你这小屁孩,懂什么?。跟着又转向陈轩,“还有小轩你也是,没上大学前谁要是被我知道谈恋爱了,我就找人抽你们,知道不?。 姐弟俩忙不迭点头称是。 接下来,兄妹几个又闲聊了一会,陈扬的养父养母,二叔二婶。三婶等人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看到这些天南海北的人都回到了这个四合院里,陈扬就是一阵头大。陈宇等小一辈的不知道,可长辈们谁还不清楚啊,看到陈扬就呵呵直笑,坐在他旁边嘘寒问暖,弄得他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陈耀国这时也下了楼,三兄弟难得聚首,立刻把小辈们撵到了一旁,自顾自的在厅里聊起天来。而二婶三婶则围在陈扬养母李端玉身边,目光时不时的会瞥向陈扬,脸上始终挂着笑,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总之,客厅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欢声笑语不断。 只有陈扬苦着张脸闷头抽烟。 又过得一会,门口就是一响,今天要帮学生补课的陈若男也回到了家里头。 脱鞋进了屋,一看到这满屋子的人,她明显傻愣住了。 包还来不及放下,就结结巴巴的问道:“爸、妈,还有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你们,你们怎么全都来了?。 陈扬抬眼看了看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陈若男,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几个长辈笑而不语,弄得她一头雾水。等她发现陈扬也在角落的沙发里坐着抽闷烟时,立刻就全明白了。俏脸不由一热,赶紧把目光从陈扬脸上挪开了。 “呵呵,若男姐,你怎么才回来啊,都快赶上爷爷了。”陈若兰笑嘻嘻的跑过来搂住了陈若男的胳膊,又咬着陈若男的耳朵窃窃私语了几句。 不知她说了些什么,总之陈若男冷着脸拍了一下她,姐妹俩就一前一后的打闹着上了楼。 老爷子是七点半左右才到的家。对老爷子这样的共和国最高级别的领导来说,什么周末双休或者节假日的概念早就被淡化了。 老爷子的话不多,等众人打完招呼后。就吩咐了一声随行的生活秘书小高可以开饭了,那小高立刻着手去准备,五分钟后,饭厅里就摆好了饭菜和碗筷。 因为是家宴,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自觉的离开了,只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还在外院坚守岗个。 陈家各人依次落了坐。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陈扬和陈若男两人被安排坐到了老爷子身旁。 这个信号再明显不过了。 两人都有些尴尬坐在了老爷子旁边,如同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被一众直系亲属们用略带戏德的眼神调戏着。 晚餐就在这么一种既安静又显得诡异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 老爷子一年也没多少机会一次聚齐这么多儿女,就显得格外高兴,不仅多吃了两碗米饭,还让人把他老战友送给他的两瓶陈年茅台开了,在座的除了几个。还在念书的。人人都有份。 按保健医生的嘱咐先吃完米饭后,老爷子才让众人把酒满上了。 第一杯酒,在老爷子的示意下,大家都干了。 放下酒杯后,老爷子才缓缓对众人说道:“过完农历年,我争取抽个时间出来,就把小扬和若男的事儿办了吧。” 虽然绝大多数人早就猜到了一点,但当老爷子真正宣布时,饭厅里还是明显出现了片刻的死寂。 数道眼神齐刷刷的朝陈扬二人看了过来。 长辈们是欣慰。 而小辈们则先是短暂的惊愕转而立刻变成毫不掩饰的狂喜,真不知道他们几个喜从何来?也许大家族出身的人,心理都比较阴暗吧。 最夸张的是…川”她死死的用弄捂住嘴只,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大哥公凹如果不是在饭厅不允许喧哗,她早就大声惊呼起来了。 陈扬二人生硬无比的坐在座个上任由众人用眼神亵玩,陈若男的俏脸已经红到了耳背了。而陈扬则默念起了金网经,即便是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回了,可眼下这些大大小小的眼神射过来,仍然让他浑身不自在。 “哎哟!” 陈扬突然吃痛的低呼了一声。 原来是陈若男悄悄在桌底下掐了他大腿一把。 众人再次愣住,一看陈扬皱眉不语的表情,哪还不知道是陈若男在桌底下下了黑手,纷纷看着二人窃笑不已。 这下子,陈若男死了的心都快有了,又羞又急之下,当即从座位上起了身。 “好好坐下吃饭。” 老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陈若男就算再怎么受宠,还是不敢违抗,老老实实的重又坐了下来,却再不敢抬头面向那一道道朝她射来的戏德眼神了。长辈她不敢得罪,但还是恨恨的怒瞪了一眼那几个心理阴暗的弟妹。不过那仁弟妹一向来都只是畏惧陈扬,对姐姐完全无视。 陈扬当然知道陈若男的意思,干咳了一声后,转向老爷子:“爷爷,我觉得现在结婚还不是时候。一是我们俩还年轻,二来我现在在江南省计委工作,明年我们省会上几个大项目,稽查任务很繁重,做为一个党员,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筹办婚事上,我觉得,婚期应该延后。毕竟,我跟若男也已经领了证了,喜宴的事儿还是暂时先放一放吧。” 等陈扬说完之后,饭厅就陷入了短暂的尴尬当中。一众弟妹更是瞪得连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不过大家都知道陈扬的意思,在这种豪门里头,领证是最不重要的一个环节了,关键是要把喜宴给办了,才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昭告天下。 老爷子没开口说话,只是转过头,凝视了陈扬好一会儿。很诡异的,陈扬那最后一丝勇气在老爷子温和的目光下慢慢的消散。 终于,他低下了头。 “耀华,端玉,你们俩找时间跟老李把这事说一声,时间合适的话,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我看也就差不多了。嗯,最好能把时间定在上半年吧,年底我肯定是抽不出时间的。” 老爷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为这事定了调子。就好像陈扬网才根本没开口说过话一样。 “好的,爸。” 陈扬养父母同时点头应道。 事情到此,尘埃落定。 结论是,陈扬二人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的上半年。 接下来,饭厅再次恢fù了之前的生动活泼,众人畅所欲言,交流起各自近段时间的见闻。老爷子不怎么多说话,饶有兴趣的听着一帮孩子说说笑笑,倒也老怀大慰。 只有陈扬二人完全不说话,捧着饭碗低头吃饭,间或有长辈问到他俩今后的打算,才勉强回句话应付一下,如果小辈们不开眼的问到,则一律以冷脸怒眼相待。 对陈扬二人来说,这不到一个小时的家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漫来 当晚,所有家庭成员都留宿在了这个皿合院里。 陈扬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网一拿出手机,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陈若男就住在隔壁,他有好几次想敲门叫陈若男出来聊聊,毕竟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大不了就再做一回夫妻罢了。可不知为何,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等他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而这满屋子的人竟然都不知所踪。 问了保姆张婶,才知道老爷子去和老战友叙旧了,而其他的领导也都各自有事忙去了。 他长叹一声,就跟做了场梦似的。 洗漱过后,又用了早点,正要离开时,却看到陈若男换上了昨晚的那身军装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你要回湖城了吗?”陈若导随口问了一句。 陈扬看到陈若男没什么尴尬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愣,就点头道:“我就带了一天的东西,待会看看妈他们走没有,如果他们走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也要回学校,我送你出去吧。”陈若男说着,从立架上取过自己的军帽,椅上包先行出了门。 陈若男的车是学校的军车,估计是她借的。 在半道上给养母他们去了电话,才知道他们已经坐早上的班机飞回深市了。 陈扬就提y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陈若男似乎也有话要跟陈扬说,就点头答应了,过了会儿,又问:“去哪儿?” “就去南湾国际吧,我记得那儿有一个西餐厅,挺不错的。”陈扬想了想回道。 “还西餐厅呢?你吃得起么?待会儿还不是要我帮你刷卡。”陈若男皱皱鼻子道,她并不清楚陈扬靠炒南扬的股票赚了五个亿的事,还以为陈扬还是以前那个偷用自己零花钱的小干部呢。 陈扬一听也乐了,就开玩笑道:“若男,咱俩以后就是两夫妻了,还分什么你的卡我的卡啊。” 陈若男听得心中一跳,手一抖,吉普车“嘎!”一声猛响,差点撞上了道旁的护栏。 第七十章 鸳鸯蝴蝶,多假 双丁堡西餐厅在京城凯撒大酒店西侧楼层,正宗法式心餐厅环境雅致,乐队演奏着柔和的乐曲,声音似有还无,就给人一种豪华大气却又十分地道的感觉。 虽说西餐厅价格贵的离谱,但现如今改革开放快二十年了,燕京又是个名流富贾汇聚的场所,这里时常爆满,好在陈扬和陈若男是中午来的,要是晚上,不提前预约根本就没位置。 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女孩把陈扬二人领到了二楼的一个卡座里。 这个位置不错,靠近栏杆,随便一瞥就能看到中央喷泉和小舞台上的高雅表演。 餐台整洁干净,雪亮的餐具刀叉摆放齐齐。 陈扬点了主菜,牛排,切鹅肝和龙虾肉,酒水则要了一瓶年的拉菲。 服务员收起餐牌礼貌告退了。 陈扬用手背抹了把汗,刚才在路上随口的一句调侃差点让两人见了阎王,直到现在还后怕不已。 “喏,给你。” 陈若男从包里取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给陈扬。 陈扬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接过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不解气的说道:“陈若男,你有没有搞错,不会开车你就明说,我来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若男无所谓的点点头:“好,那以后你自己来开好了。” 说实在的,陈扬本来是想找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跟陈若男好好聊聊,在他自己看来,怎么说两人也是老夫老妻了,老这么不尴不尬的也不是个事儿。 不过刚才在路上那么一闹,他现在可没了心情,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再往那方面提了。两人就各自开始喝水,也不说话。 不一会,服务员把菜上齐了。 两人各自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陈扬上辈子为了应酬吃西餐吃到吐,因此用起刀叉来很熟练也很伸士。而陈若男不管还是教书,平时都是吃饭堂的,只是有时候母亲回京了才偶尔会吃一两次西餐,这会儿怎么都觉得不顺手,吃起来费劲无比。 陈扬微微一愣,这西餐的吃法还是陈若男手把手的教会自己的,她自己用起刀叉来怎么还这么蹙脚? 过了一会才想起来,现在的陈若男还没发展到前世那个地步呢。看她现在的吃相就觉得好笑,于是拿过她的餐盘,帮她剔牛排,一小块一小块帮她切好,送到她面前:“吃吧。” 陈若男却不怎么领陈扬的情,用刀子捅了一块牛排塞到嘴里,差点没被噎着,赶忙拿起酒杯灌了一大杯红酒进肚。 一杯酒进肚,却因为喝得太急,差点被呛着,连连咳嗽起来。 陈扬赶紧拿过放在一旁的手帕,递给陈若男:“快擦擦嘴。” 陈若男连出洋相,心中有些羞意,恨恨的瞥了一眼陈扬,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才又问道:“陈扬,你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跟人一块吃西餐啊?” “你听谁瞎说呢,没有的事儿。”陈扬当然否认,他确实也没跟谁一块吃过西餐。即便是项谨回来,两人也都是在家里烧饭吃的,很少去外头吃。 “对了,你以前的那个女朋友现在还跟你有联系吗?上次好像听说她出国了,是吗?”陈若男装着无意的问道。 陈扬喝了口酒,把早就想好的台词背了出来:“她可能年后会回国,不过她虽然知道我结婚了,但还是爱着我。嗯,她希望,我们俩最好能离婚。” 陈若男心中莫名的一痛。抬眼看向了陈扬:“那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咱俩都做了十几二十年夫妻了,能离得掉吗?再说了,咱俩要是离了,爸妈还不得活活气死啊。” “谁跟你做了十几年夫妻了?”陈若男放下刀叉,脸红耳赤的说道。 陈扬网说完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说的是咱俩都一块生活那么久了,都成习惯了不是?” 陈若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陈扬叹了口气,道:“若男,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虽然你不太怎么喜欢跟我说话,但心里还是很关心我的。我也可以告sù你,在我心里,你跟爸妈一样,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你们,真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心里很关心你了?哼,真恶心!”陈若男不屑的说道,眼睛却亮了一下。 陈扬一阵无语,撇撇嘴道:“好了,咱俩一年也没几天在一块吃饭,别尽说那些扫兴的话。这么说吧,其实不光是你很抗拒这桩婚姻,我也一样,但既然咱俩都改变不了,以后就得在爸妈还有爷爷他们跟前,和和气气的知道不?你别使小性子拆我的台,这两年我还想着要更进一步呢。嗯,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的随你的便好了。” 这也是他叫陈若男一块吃饭的主要目的,至少在家人面前,还是要装出一副模范夫妻的模样来。大家庭里出身的孩子,演戏谁不会啊?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吧。夫妻间磨合久了,总会好起来的。没看到古时候的人都是面前没见过就成亲了吗,他俩可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了呢。 陈若男也知道让陈扬一下子忘掉那个女人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忘得了,那就不是跟自己一块长大的陈扬了。更何况,她自己都还没适应过来呢。 接下来,两人不再多话,各自认真吃起午餐来。 直到服务员把甜点上来,陈若男才小声问道:“陈扬,你什么时候调回燕京工作?” “不知道,我估计起码还得过两年吧。”陈扬随口回道,跟着又颇为玩味的看向陈若男,“若男,不是我说你,就咱俩现在这情况,我真要是调回燕京工作,你不怕么?” “我!”陈若男一抬头就正好对上了陈扬那玩味的眼神,脸上一热,又把目光挪开,嘴硬道,“你倒,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陈扬笑了笑,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不然真越说越下流了。拎起酒杯,把目光看向了楼下的大厅。 大厅里有个女孩小舞台上弹奏钢琴。 这个女孩的钢琴水平不错,只是音色稍微还有点生涩,估计是个新手。 陈扬从小跟陈若男一块学过几年钢琴。因此也能听得出一些好坏来。而陈若男是这方面的行家,听了后就奇怪道:“陈扬,这个女孩是个新手吧,好几个调子都没起好。” 陈扬看了一眼那低头认真弹奏钢琴的女孩,瞧不见“一模样,回讨头道!“估计是哪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吧,东恐卜人都跟你一样,从小就有机会练琴到大的。” “切,你以为我喜欢练琴么?还有,全都怪你半途而废了,妈妈才会强迫我一个人一天到晚都对着钢琴呢,烦都烦死了。”陈若男毫无来由的把责任推到了陈扬头上。 “那你现在该知道妈的如意算盘是怎么打的了吧?”陈扬苦笑道。 陈若男先是一愣,可很快就明白了陈扬话里的意思,脸不由又是一红,咬唇瞪了一眼陈扬。 两人正说话间,楼下貌似就有桌客人不满意了,叫来服务员,用法语嘀咕了一眸子,那服务员赶紧过去叫停了女孩,同时还把女孩带到了那桌客人跟前,女孩不停的向那桌客人赔礼道歉,客人却似乎不依不饶起来,越说越来劲,对着女孩指指点点的,女孩估计也没怎么碰着这种事,脸红耳赤的不停摆手说着什么。 楼下的喧闹登时引起了陈扬的注意,等他这时注意看清楚女孩的长相时,不由大吃一惊。 这么巧,这个跑场的女孩竟然是在燕京音乐学院就读的林语。 嘶,这丫头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陈扬心中有气,当下赶紧放下杯子,对陈若男说了句:“若晏,碰一熟人了,你买单吧。”跟着就起身下了楼。 陈若男莫名其妙,问了两声也没见陈扬答应,气得当场又喝掉了半杯红酒,暗啐了一声道:“真是的,早就知道这家伙兜里没钱了。” 过了一会,她才叫过服务员来买单。服务员一看陈若男递了张金卡过来,不由暗暗咋舌:“乖乖不得了,这年头真是,解放军都用上金卡了?” 一楼大厅里,那几个对林语指指点点的客人都是黄皮肤黑头发,却叽里呱啦的说着法语,男男女女一共六个人,脸上嘲讽之意甚浓。 陈扬一看就知道是一帮装的蠢货。不过他一句也听不懂,就懒得理睬这帮鸟人,直接当成了耳边风,上去二话不说就拉住了林语喝问道:“林语,你不好好的在学校里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让纽总他们公司赞助你学费了,怎么还需要你出来跑场挣钱吗?” 林语猛然间被人从身后抓住手腕,下意识的就想抽开,等她回过头看清楚是陈扬时,脸上禁不住就是一喜,任凭陈扬很用力的捏住自己的手腕,期期艾艾的说道:“不,不是的,陈书记,我不走出来跑场,是我的一个老师今天没空,就让我来这里帮忙顶班的,我弹得不好,惹客人生厌了。” 陈扬的火气这才消下去了不少,松开了林语的手。 回过头却看到那一桌子的客人还在用法语大声的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看这几个人神色间那颇为不屑的模样就知道,嘴里头肯定没几句好话。 其中还有个女的估计不知道法语怎么骂人,丰脆就飓了句英文的国骂出来。 陈扬网下去的火气腾的又冒了起来,法语他不懂,但英文他可是熟溜得很。 转身径直走到这帮客人跟前,用标准的道:“你们这几个傻,真以为学会几句鸟语,到西餐厅来装外国人就很牛逼了是不?一帮崇洋媚外的蠢货!怎么,一个个的连祖宗话都不会说了?” 说完,又对林语说道:“弹得不好不是你的错,你也没必要向他们道歉,咱们走吧。” 林语嗯了一声,就要跟着陈扬离开。 几个客人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女客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挺胸拦住了陈扬:“你,你不许走!” 她这句话说的倒了。 陈扬懒得搭理这帮鸟人,不耐烦的顿住脚,道:“原来你会啊?让开点,要装外国人就到旁边的友谊饭店去,那儿外国友人比较多。说句老实话,你们应该感到庆牵,幸好你们今天装的是法国人,如果你们装的是日本人,我今天管保要好好收拾你们一顿!” 那位女客人一张俏脸气得煞白,指着陈扬怒道:“你小子有种别走,给我等着,我这就找人过来收拾你。”说着便哆哆嗦嗦的翻开皮包,想找出手机来。不知道是不是气晕了头,手一抖,掉下了一块牌子。 “白痴!” 陈扬在心里不屑的讥笑一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动,回头一看,原来是掉了张工作牌下来,交州市驻京办事处主任闰柔。 心下恍然,难怪这女人的口音这么耳熟呢,敢情也是江南省的人。 这时,陈若男也下到了大厅,看到陈扬和几个人纠缠不清,赶忙也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陈扬?” “没事。”陈扬回道。 那几个客人一看陈若男一身军装的走过来,就纷纷过来劝那女客人算了,女客人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拨打电话。 陈扬心中也是一奇,按说这皇城根底下到处都是官儿,各地方派到驻京办的人都是很会来事的,交州怎么会派了这么个主任过来,就算长得漂亮脾气不好也不能当饭吃的不是? 摇摇头,才对陈若男道:“我们走吧。” 很快,三人出到门外,要了车。 陈扬网准备发动车子,却通guò观后镜看到那闪主任在后头追了上来。嘴里还大呼小叫些什么,他想也没想,油门一踩,轰然而去。 阅主任吃了一屁股尾气,气得她猛的一跺脚,高跟鞋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脚给葳了。在众人的搀扶下,才一瘸一拐的走回了餐厅。 燕京音乐学院大门口。 陈扬把车停好,才转回头对后座的林语道:“以后你要自信点,别没事就跟别人点头哈腰的。” “哦。”林语低声应道,不敢看向陈扬。 陈扬就是一阵无语,好一会才道:“好了,回去吧。” 林语又是低头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后才又鞠躬道:“谢谢你,陈书记。”跟着又看了一眼副驾上的陈若男,想说声谢谢,可想了半天却不知该怎么称呼,直接走掉又太没有礼貌,就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陈扬要赶飞机,就不耐烦道:“想什么呢,她是我老婆。” 话一撂下,陈若男的脸蛋顷刻间就变得滚烫无比,赶紧回身拍了一下陈扬,才对木头似的林语道:“小妹妹,你快回学校去吧。” “哦,谢谢你,姐姐。” 林语说完,赶紧掉头跑回了学校。 不过,等陈扬的车了!后。她却又回讨头,怔怔的看着吉普车远去。暗心恐引,林语,人家陈书记的妻子又漂亮又温柔,而且还是个女军官,而你只是个,会惹事的小丫头,以后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知道不?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林语的脸上渐渐的染上了一抹红晕。 “林语,你想什么呢?” 一个女生突然过来拍了拍臆想中的小林妹妹。 林语赶紧收回心神,回头却看到是班上的同学,腼腆的笑了笑,回道:“哦,没,没想什么。” “林语,听说又有唱片公司耍签你了。是不?” “是啊,林语,你老实跟我们交代,你今天是不是去录音棚试音去了?” “对了,林语,今天咱们教室又有好几个帅哥给你送花篮来了,听说都是些有钱的公子哥哦。” 在几个女生七嘴八舌的八卦中,林语皱着眉头彻底的败退了 燕京机场,候机厅里。 陈扬在入闸口前面停了下来。 看了看陈若男,好一会才道:“若男,我先回去了。” 陈若男把目光瞥到了一旁不停滚动的机场告示牌,没有说话。 陈扬咳嗽一声,又问:“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 陈若男回过头。 “好吧,那我进去了。” 陈扬耸耸肩,他也没有行李,转身甩手就往闸口走去。 “哎哎,陈扬,你先等等。” 陈若男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追了上去。 “怎么了?” 陈扬不解的停下来,回过头问道。 “我差点忘了问你呢,刚才那女孩是谁?该不会是你”陈若男一脸狐疑的看向陈扬。 “你想哪去了?”陈扬吓了一跳,赶紧打断了陈若男。 “哼,不是最好。”陈若男冷哼了一声。 陈扬叹了口气,看了陈若男半天,突然间说道:“若男,咱俩拥抱一下吧。” 陈若男顿时就傻眼了,四下旅客,下意识的垂下头来,脸烧得跟什么似的。 “嗯,是同志间的拥抱,就像以前那样,我记得以前在你们学校门口,你不是很喜欢拥抱我的么?” 陈扬这句画蛇添足的废话一说,陈若男猛的抬起头来,冷声说道:“鬼才喜欢拥抱你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了候机厅出口。 难道是我记错了? 陈扬打了个冷战,转头进了闸口 回到湖城,陈扬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一直忙到年前,他突然接到了组织部办公室的电话,说是彰部长找他谈话。 陈扬当时就怔住了,当时就怔住,彭权?他这个省委常委,好端端见自己干嘛? 不解归不解,陈扬还是赶忙将手头的工作向底下人交代了一声,急匆匆赶往省委四号楼,敲开了彭部长的办公室门。 彰权人长得很富态,头发梳得一丝不芶,就好似个胖员外似的。别看他好像什么时候都是笑呵呵的。但只要坐在他对面,很快就能感受到他带给人地压力。 “呵呵。陈扬同志,最近你的表xiàn不错啊。”彭权边说边示意陈扬坐下,跟着就面带微笑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扬。 陈扬谦虚的寒暄一句,依言坐下,却感觉这个胖员外的笑容很诡异。 果然彭权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陈扬蓦然一惊。 “陈扬同志,如果放你下去锻炼锻炼。例如去交州挂个副市长,毒么样?有没有信心接受挑战?” 抬头,却见彭权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这彭部长,这太突然了吧?信心是有,可我根本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陈扬措手不及的回道。去交州挂个副市长?这对他来说,的确太突然了。 彭权接着又道:“陈扬同志,最近干部处对你的情况进行了细致认真的考察,我仔细看过你的档案,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组织交给你地任务,你怎么想?” 陈扬一愣,暗想难道上回干部处去考察的重点不是老万,而是自己吗? 交州? 交州可是整个江南省仅次于省城的第二大城市,自己就算被提为副厅,但也肯定走进不了常委。这样的话自己去挂个副市长也没多大意思,工作起来处处受制不说,还容易惹人注意,真不如待在稽查处舒服。省委里头到处是官儿。自己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了处级干部,但怎么也不算扎眼。 陈扬这正琢磨着,那彭权似乎也看出来陈扬有想法,就简单解释了一下:“陈扬同志,你要知道,这次组织上对你的任命并不是心血来潮,你本来就一直是省委重点考察的后备干部,而且你这几年来。在龙门县,东山县以及稽查处的工作表xiàn都很好,成绩也很突出。更重要的是,你工作的方式方法很新颖也很有成效。这些,都是组织上感到很欣慰的地方。” 陈扬仍然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彰部长。 彭权咳了一声,继续道:“我这么说吧,这次省委对交州经济合作区项目很重视,关于经合区筹委会主任一职,组织上考虑了很多个人选,也试用过很多干部,但效果都不太理想。最后经过省委对你的多次考察,才慎重选择由你来担负起这个重任。当然,关于你的正式任命要等年中人大开完会之后才会通guò。但任命可以等,工作要做在前面,组织上打算让你年后办完稽查处的交接手续就正式到交州上任。” 说到这里,彭部长收住了笑,正色道:“怎么样,陈扬同志,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彭部长这番话一说,陈扬算是彻底明白了。 交州经济合作区项目他之前也有所耳闻,在计委里也做过备案。 这个拖的狗屁项目省委的确是很重视,可是派了好几拨人在京里跑了五六年都一直没能跑下来。 估计是省委某个。大佬知道自己的来头,干脆就换个思路,让自己上去试试。至于那什么挂职副市长,看来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工作而已。 真是好钢用到了刀刃上啊! 省委这些大佬们的算盘打得真是… 唉,花花世界,多好;鸳鸯蝴蝶,多假。 陈扬不由感慨一声,不服不行。 第一章 初升高干 江南省第二大城市,繁华程dù仅次于省城湖城。 嗤! 一辆白色捷达车停在了一个光秃秃的土坡上,扬起了一阵滚滚的烟尘。 足足等了两分钟左右,这阵烟尘才渐渐消散。 嘭一声,车门打开,一阵休闲装扮的陈扬从下到了车外。 一个人。 站在这处高点放眼看去,四处都是光秃秃的黄土,而就在四只前,这一片地方还满是庄稼。现如今,却绝对是一处不毛之地。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地倒是圈好了。 后患无穷啊! 陈掩默默在心里念叨着。 交州市的上一任市长和书记就是栽在了这片不毛之地上。当然,他们也没想到,原本板上钉钉的经合区项目会被摆烂成一个烂尾工程。 上星期,陈扬就已经在省计委办妥了所有的交接手续,接任他的人选是他推荐的,原副处长王平,一个老成持重的中年干部。 休息了不到两天就赶到了交州。 现在,他已经在交州市组织部把调令等等手续办妥,并且跟方市长和田书记等一干交州常委们都见面聊过了,算是正式就任了交州经济合作区筹委会主任,兼党组书记,行政级别从正处级调为副厅级。 本来按省委组织部的意思,他要过完年才去交州上任的,可交州方面催得很急,就抓紧时间在年前把这些手续都办理清楚了。 现在,官是升了,可是他却笑不出来。 也不是笑不出来。至少他现在还能苦笑两声。 吸完了两支烟后,陈扬才重新回到车上。发动车子返回了交州市区。 半道上,他接到了他的新秘书万伟的电话,票已经买好了,问他是不是立刻去取。 陈扬就说是,然后约好了在交州机场外见面。 半小时后,陈扬在机场外的钟楼下面见到了万伟。 万伟是今早上办完手续后秘书长李治国给他物色的,人长得高高瘦瘦挺斯文的,架副黑框眼镜,今年正好满三十岁,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交州市委秘书处待着,现在的级别是副科。原来是市长赵庆的三秘。赵市长被调整到省委之后,他就没什么正事干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这回能来担任陈扬的秘书,想来私下里是走动过的。 陈扬现在是光杆司令一个,这个万伟算是他的第一个兵了。 当然,来之前他就已经见过万伟了。这家伙还有另外一层关系。他是稽查处老万的堂弟。 那晚老万给他介绍的时候,陈扬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干工作嘛,用生不如用熟。尤其是秘书这个岗位,更是需要自己人来担任,很多领导不方便说的话做的事,就得由秘书出面搞定。 递过机票后,万伟就又有些尴尬的说道:“陈主任,前面李秘书长来了电话,说市委住房紧张,您的房子可能还得过段时间才能解决。” 陈扬就笑着表示自己没问题。他这倒不是客套,房子问题他还真没想过要靠组织解决。 “那陈主任”万伟有些犹豫。“您,您真不用我跟您一块去燕京了?” “呵呵,算了,过几天就到年了,你还是留家里吧。听你堂哥说。你前两月才得了个大胖小子。就好好在家陪老婆儿子过个安稳年吧。”陈扬笑呵呵说道。想了想。又说。“嗯,过完十五你再去燕京好了。” 说完,把车钥匙交给了万伟,自顾自的走进了机场。 万伟拿着车钥匙愣住了,心说堂哥说的果然没错,这陈主任真是个。牛人,两手空空的,就这么去燕京出差了?再一想前面陈扬那番话。更是心中一暖。摇摇头,把陈扬的车开走了。 陈扬乘坐的航班飞抵燕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来之前他已经通知了陈若男。可不知道是没空还是心里不舒服。在机场外等了十多分钟,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陈若男没有手机和传呼机。联系不上。无奈之下,他只好干等了。 又等了快十分钟,他终于不耐烦了,拦住一辆出租车,刚要上车,身后就传来的陈若男那熟悉的声音。 “哟,才等了二十分钟就不耐烦了啊?” 陈扬跟的哥说了声抱歉。重新把车门关上,才转回头,却看到着一身束身长款风衣的陈若男亭亭玉立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陈若男跟前。压低声音喝道:“陈若男,你有没有搞错?都多少点钟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陈若男却不说话”多了一声。转身径直往前面走去。 “嗬,你还有理了是不?” 陈扬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了陈若男的手。 陈若集顿住脚步,转过头道:“我这是给你一个教,别每回来燕京就给我来个电话,怎么了,你还真当我是你的司机了是不?” 陈扬一阵无语,他还真有过这种想法,干咳了一声:“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行不,以后我要是再打电话让你来接我,我就跟你姓陈!” “切,无聊!” 陈若男暗啐了一口,对陈扬这种垃圾笑话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沿着马路走了十多分钟,两人才来到陈若男停车的地方。陈扬二话不说就上了驾驶位,边发动车子边说:“停个车停这么远,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我看你才无聊呐。” 陈若男却没理会陈扬的都哝。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扬的脸庞,皱眉道:“陈扬,你怎么这趟回来瘦了好多啊?” “是么?” 陈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照了照顶棚的后视镜,没什么感觉。跟着又说:“可能是前几天熬通宵看文jiàn给熬出来的吧。”前段时间他忙着办交接手续又得提前准备经合区筹委会的事,熬了好几个通宵专门恶补了一下经合区的筹备文jiàn资料。 “嗬,你还熬通宵看文jiàn啊?我看是去歌厅熬的吧。”陈若男一脸的不相信。 “你!” 陈扬被呛了一句,不过陈若男这话还真没说错,因为升官了。应酬特别多。手下的干部。上面的领导,还有吴刚等省城的太子党都纷纷要聚一聚。甚至连跟他一直不怎么对衣…集国航发来了盘请,他都没有回绝,倒坏真是玩了,世更别提纪仙儿知道他要到京城办事又不能带上自己后,缠了个晚上。累得够呛。 “怎么,我猜中了是吧。”陈若男不依不饶的说道。 陈扬就不说话了,轰起油门,吉普车扬长而去…… 半道上,陈扬才再次开口问道:“对了,若男,我让你帮我从家里捎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没有,我下午逛街去了。”陈若男如实回道,接着又问,“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能在家过完初七么?” “初七?”陈扬自嘲一笑。“搞不好这趟上说不定来都回不去了。” “真的啊?”陈若男眼睛一亮,问道。”嗯,上个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已经调到交州去工作了,现在是交州经合区筹委会主任,上来就是专为跑这项目来的,如果跑不到,我看我也甭回去了。”陈扬说着就是苦笑。 陈若男却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那你现在应该是厅级干部了吧,呵呵。高干了哦。”别看她是军队系统的,对政府的级别倒是门儿清。一般情况下,厅级干部往上就能称之为高干了。 陈扬哼了一声。闷头弄车没理会她的调侃。 过了一会,又问:“对了。今天怎么没见你穿军装出来?” “现在学校放寒假了,我不用上课了还穿什么军装。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觉得你还是穿军装的样子比较好看,看上去挺威风的。”陈扬边开车边随口说道。 陈若男偷偷瞥了一眼陈扬,却没回话。 车快开到家时,陈若男突然想起一事,呀的惊呼了一声:“陈扬,我把出入牌给忘在宿舍里了。” 陈扬也是一怔,暗道这陈若男办事真不靠谱,没有出入牌他们就回不了那处高墙大院里了,院门口那些武警可不管你是谁的。 “那算了。今晚我就先在你们学校宿舍对付一宿得了。”陈扬说出了个折中的方案。 陈若男也没觉得有太大不妥,就说:“那也行,不过你别觉着床板硬啊。” 一路又开了将近二十分钟。陈扬才把吉普车开进了国防大学。停好车,两人一块往教工宿舍方向走去。 宿舍看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看到陈若男回来,边打开小门,边热情的招呼了一声:“呵呵,小陈老师,这位同志就是你爱人吧?” 陈若男原先是在单身宿舍住的,几个人住一间很不舒服,后来就找母亲要了结婚证。这才在学校分得了一套两居室的宿舍,这是已婚人士才有的待遇。因此看大门的大妈见她带个男人回来也不觉得奇怪。 陈若男听了后脸就是一红,想反驳,却也知道深更半夜的带个男人回来,说多了无益,暗啐一声这唐大妈真多事,然后才蚊鸣似的轻嗯了一声,领着陈扬从小门走了进去。 陈扬却没看到有什么失态的地方,毕竟他上辈子跟陈若男都做了十多年夫妻了,那别扭劲早过去了。就见他笑着跟大妈点了点头,然后进到值班室,在来访登记表上登记了一下。 登记完,两人正要出门,却又被那唐大妈叫住了:“哎,哎,小陈老师,先等等,你还没在本子上签名儿呢。” 陈若男哦了一声,回身走到桌旁,拿起笔,在陈扬的名字旁边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刚要扔下笔,那唐大妈又指着本子最后一栏开口了:“喏,这里还有,要写清楚你俩的关系。” 陈若男以前还从没带人回来过,真不知道宿舍楼竟然有这种规矩,登时就有点愣住了,瞥了一眼陈扬,却发现他没事人一样的站在旁边,脸上就又是一热,赶紧低下头在与来访人员关系那栏刷刷的填上了“夫妻”俩字。 扔下笔就忙不迭的扯了扯木头一样站着的陈扬,脸红红的催促道:“快走吧,还傻站着干啥。” “回见啊,大妈。”陈扬倒是很有礼貌,临走前不忘跟门卫打声招呼。 唐大妈拿起登记本,乐呵呵的朝陈扬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陈老师。平日里冷冰冰的,她爱人倒是挺热情的,还真登对了。”跟着又低头看了一眼陈扬填的内容,不由嘀咕起来,江南省交州市经合区筹委会主任?这是什么官儿?也不知道大不大? 说实话,国防大学教工宿舍真不咋样。红砖红瓦的结构,大概是六十年代的建筑。 不过房子是老旧了点,但很干净。 陈扬一路东看看,西瞅瞅的。倒也挺新鲜的。 院子里不时会碰到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教授老师,看到陈若男时,都会停下来寒暄几句,不外乎是些什么“呵呵小陈老师,这就你爱人啊?呵呵小陈老师你爱斑长得蛮精神的嘛。”等等之类的废话。 这大冷的天儿,可陈若男却如同被架到火炉上烤似的,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领陈扬回宿舍是个糟糕透顶的决定,早知道就该让陈扬自己在外头住宾馆了。 当平就低着头,脸红耳赤的拉着很懂礼貌不时跟一些教授专家打招呼的陈扬越走越快。 可她越是低着头,越容易惹人注意,更何况这整栋攫住的都是有家眷的老师,大家伙就没谁看到过她的爱人。一时间都好奇不已,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 这下子,就连陈扬都有点受不了陈若男这些同事们的热情了,再顾不上打招呼寒暄,跟在陈若男身后快步上到了四楼。 打开门,进了屋。陈若男脱力般的瘫坐在了小客厅的沙发上,又连灌了两杯凉水,才算缓过劲来。 “若男,你们学校这些同事可真够热情的,我还真没想到你平时的人缘这么好啊。” 陈扬边说,边在陈若男的这套里头乱糟糟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你还说呢,都怪你!” 陈若男暗啐了一声,她也搞不清楚平时那些正儿八经的教授们怎么会那么八卦?问东问西问个没完了! 第二章 遭贼了 …扬怀在参观的,夫,陈若男凡经进卧室里把东西收拾四,好歹算是显得清爽了一些。 陈扬对陈若男的生活习惯很清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一会,陈若男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换洗衣物,毛巾和睡衣裤什么的一应俱全,一齐捧到陈扬跟前:“喏。这些是你搁在家里头的换洗衣裤,卫生间有热水供应,一身臭汗的,快去卫生间洗个澡吧。” 陈扬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估计前面陈若男撒了谎,自己托她回家捎的东西估计都备齐了。就点点头接了过来,快走到卫生间时,又顿住脚,回头道:“哦对了,若男,一会你帮我下碗面条,下午在飞机上没怎么吃东西。” “真烦人,你刚才在外头又不早说。” 陈若男嘟哝了一声,进卧室换了身家居常服出来,然后才跃着棉布拖鞋不情不愿的进了厨房。 十分钟后,陈扬拿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陈若男已经把面做好了,摆在客厅里的茶几上。 陈扬坐到了陈若男身旁,瞥了一眼眼前的面碗,网煮好的挂面,还冒着热气,里面给加了两个鸡蛋,看上去样子倒挺不错的。就是盛面的面碗是个。铝制的饭盒,不由奇怪道:“若男,我说你这里怎么连副多余的碗筷都没有么?” “没有,武渤毛方本来就小了,要是勇弄个餐柜进来,哪还有地方走动啊。再说了,我平时都是吃食堂的,一个饭盒还不够么?”陈若男蜷在沙发上,翻着本杂志,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陈扬撇撇嘴,想说她懒吧,好像自己也是这副德行,就没再说什么,捧起饭盒大口的吃了起来。刚吃两口,随口赞道:“哟,挺香的,手艺见涨啊。” “真的啊?”陈若男把杂志挪下了点,看向陈扬道。 “不过我看你也就只会下碗面条了吧?” 陈扬接下来这句话让陈若男刚刚升腾起来的欣喜化为乌有,她不满的伸腿轻踢了一下陈扬:“去你的,你以为自己比我好到哪去啊?我看你连面条都不会煮呢。” 陈扬笑了笑,陈若男这话倒是挺有道理的,家里从小就有保姆,加上养母对两人的溺爱,而且养母基按照她自己为模板来培养陈若男的,直接导zhì了两个。人直到现在都不怎么会干家务活。 于是陈扬就没再多说话,专心填饱肚子。 他吃得很快,三两下就搞定了。陈若男起身把自己的饭盒拿到厨房去刷了,边走边交代一声:“陈扬,待会你把这沙发摊开来,我柜子里有一套新的棉被,你自己铺好了就睡吧。” 陈扬也知道现在自己要是提出来跟陈若男一张床,估计这女人要疯掉的。反正这屋里有暖气,倒也能对付一下。就应了一声。起身到陈若男卧室里去拿铺盖去了。 网进到卧室,陈扬也不急着拿铺盖,而是在陈若男那张小床上颠了两下,又躺下去试了试,别说,床板还真是挺硬的。转过头拉开台灯,却立刻被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精致的保险箱给吸引住了。 这玩意他挺眼熟的,记得应该是放在家里陈若男闺房的东西,好像还挺宝贝的样子。 好奇心人皆有之,陈扬当然也同样。 他飞快的往外头瞄了一眼,看到陈若男好像进了卫生间。 嗯?机会来了! 他赶紧把这个保险箱捧到了手里,飞快的摁下了一组数字,嘀的一声,竟然还真被他打开了。看来陈若男完全没有什么防范意识,这密码跟银行卡的一样,都用的是她自己的生日。 打开后,里面是两层的结构,上面放着相册和一个小册子,下面则是一个漂亮的纯白金造的首饰盒和两个红色封皮的小本子。 陈扬微微一怔,这两个红皮小本可不就是俩人的结婚证吗?怎么会落她手里头了? 艰难的摁下把这两本结婚证偷走的愚蠢想法,他飞快的把首饰盒拿到了手里。 首饰盒开,立刻就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入眼所见,全都是金光闪闪的名贵首饰,项链、戒指、手镯等等,琳琅满目,起码有十好几件,光看样子就知道每件首饰都价值不菲。更让他颇觉意外的是,自己花了两百多块钱买的那对水晶项链也有幸跻身于这些顶级首饰当中,甚至还被陈若男放在了最中间的那只手镯里。 这只祖母绿手镯是这个首饰盒中最贵重的一样首饰,一看就知道很有些年头了,价值连城的一样东西。 陈扬好像记得,这支手镯原先是戴在养母手腕上的,据说还是宋美龄最喜欢的一件首饰,就是养母自己平时也舍不得戴几回,却没想到现在也一并落到了陈若男手上。 陈扬暗道一声真不公平啊,结个婚啥的,自己被蒙在鼓里不算,到最后毛都没有,陈若男倒是赚了一大票。光是这只手镯,就已经不是用钱能衡量的东西了。 关上前饰盒,正要把上层的相册和那本小册子抽出来瞧瞧,外头客厅却传来了一阵响动。 “陈扬,你在我屋里干什么呢?半天也没把沙发铺好?” 陈扬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东西塞回去放好,嘴里头连连回道:“哦,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在你床上躺了一 陈若男闻言,飞快的冲回卧室,嗒!的一声,打开了大灯。 一看,陈扬果然躺在她床上,一动不动的。 她狐疑的打量了一眼屋里,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就扯了扯陈扬的裤腿,不满道:“快起来啦。你要是困了就赶紧到外面睡觉去。” “催什么啊!”陈扬嘟哝了一声,揉揉眼睛从床上起了身。别说,他的演技还真不赖。 在柜子里把棉被褥子找出来抱上,网要转身出门,身后的陈若男突然间“啊”的惊呼了一声。一脸不敢置信的捧起了自己的保险箱。 “怎么了?怎么了?” 陈扬赶紧放下被褥走了回去。 “你你动过我的保险箱了?。陈若导一脸激愤的瞪着陈扬。 陈扬倒抽了口凉气,暗道一声陈若男该不会是教刑侦的吧?嘴上却不肯承认:“没有,哪有啊,我没事动你的保险箱干嘛?” 说着,恬不知耻的走上去,“来,让我看看,少什么了?” 陈若妾倏地把保险箱往身后一藏,同时飞快的从床头拾起一只透着幽香的书签,质问道:“你还敢不承认?你看,这是我夹在本子里的书签,这屋里就你我两个人,不是你动的还有谁?” 陈扬一听不好,暗骂自己太粗心了,赶紧装着若无其事的撇撇嘴说:“也许是你自己不小心落下的呢,好了。我先去睡了啊。”说完,转身就走。 “你别走 陈若男猛的拽住了陈扬的衣袖。 “若男,你别拉着我,我困得要死 被人当场揭穿做贼的糗事,陈扬一厅级干部,哪还有脸待下去。边说边用力抽回袖子,正要逃跑,身旁的陈若男突然一转背,抱着保险箱趴在被子上呜呜的放声大哭起来。 不是吧? 有这么严zhòng吗? 陈扬吓得冷汗迭冒,赶紧停下来,坐回到了床头,扶着陈若男的肩头惊问道:“若男,你,你怎么回事?你先别哭啊?” “别碰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陈若男使劲的晃动肩头。边哭边甩掉了陈扬的手。 陈扬尴尬不已,当下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是,若男,我刚才一时好奇,就打开了你的保险箱随便看了看。可我什么也没动真的,我不骗你 “你别说了,快给我出去。出去啊 陈若男扯过被子蒙住头,使劲推了一把陈扬。 陈扬怕再刺激到陈若男。只能赶快退到了客厅外。网点起一支烟,卧室门就嘭的一声关紧了。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被褥还没拿呢,赶紧起身回去敲门,可是这时候门早已经被陈若男反锁住了。连叫了好几声,屋里都没人答应。 陈扬一头雾水,不就看了看那些首饰嘛,又不是要跟她争家产,有什么大不了的? 幸亏屋里暖气开得很大,一支烟吸完,他找来陈若男挂在门背的军大衣,盖在身上勉强睡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丝亮光,陈若男啪的打开了台灯,把那个保险箱锁进了床头柜,然后才到柜子里取出来一套新的被褥小心翼翼的扭开房门,出到了客厅里 第二天,等陈扬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那件军大衣不见了,而是裹上了一床厚厚的褥子。 抬眼看看卧室门口,依然紧闭着。 不由苦笑摇头,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洗漱出来后,敲门喊了两声。可陈若男还是没应声,他只好选择放弃,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和出门牌,开门离开了陈若男的宿舍。 嘭! 一声闷响过后,陈若男卧室门也吱呀一声开了条小缝,确认陈扬已经离开了,她才大着胆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蹲在沙发边上,一边叠着被子一边嘀咕着什么。声音很总之是些什么“家贼难防”之类的不怎么好听的话。 陈扬开着陈若男的军车一路到了后海那片对外开放四合院群。 交州驻京办事处就在这附近租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四合院,院外挂了牌子,很好找,陈扬开车转了半圈就找到地儿了。 昨天他已经交代万伟通知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他到不是要来检查工作还是干啥,只是想认识一下,相互间见个面。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搞不好往后这一年都得跟这帮人混在一起都说不定。 院外虽然挂的是交州驻京办的牌子,但实际上除了时不时会有一些零碎的接待工作外,这个驻京办就是专门为了经合区的项目而设立的。可以套班子挂两块牌子,即是驻京办又是经合区筹委会。 到时候项目一旦批下来,资金方面一落实,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恐怕都得跟着陈扬一块回去,到经合区另起炉灶了。 因此,很自然的,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都算是陈扬的手下了。 陈扬把车开进胡同里,直接就停在了办事处的院落外头。 下车后,他发现门口处居然站着两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这大冷的天,看样子也不是在迎接自己的。不由暗奇道,怎么驻京办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么? 问了迎宾小姐才知道,这里头不光是办事处办公的地方,办事 当即恍然大悟。 京城里,像交州这类型的驻京办林林总总一大箩筐,各级政府驻京办就地经商办企业多如牛毛。主要是这地方租下来不便宜,弄点副业也能为当地政府减轻点财政负担。 进了院里一瞧,里面宽敞明亮,四处角落都摆有金钱祜之类的盆栽,时下虽是冬日。但仍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感觉。 而且貌似交州驻京办开的这家小饭馆的生意还挺不错的,这都还没到中午呢,里头已经到处是客人走动了,看来地道的南方菜在燕京还是挺有市场的。 陈扬径直走到了西厢里间的一个挂有牌子的大单间前,见里头有个中年男人在烤尖,就敲了敲玻璃窗,问了声:“同志,你这里是交州驻京办的办公室吗?” 那男人见有人喊,就起身给陈扬开了门。 “您好,请问您是?”中年男人不解的看向陈扬,这里头经常会接待一些部委里头的官员,因此他还是挺有礼貌的。 “哦,你好,我是交州经合区筹委会主任陈扬,这是我的工作证陈扬边说边拉开手包,把自己的工作证取了出来。 中年男人闻言就是一惊,连工作证都没接,膛目结舌的看向陈扬,结结巴巴道:“您,您就是新来的陈,陈主任?” “嗯陈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想来驻京办的同志都知道这里要来一个新领导,但谁都没有见过真人,而自己又实在太过年轻,才把这位同志吓着了。二十多岁的副厅级干部,放到哪儿都是鹤立鸡群的,陈扬也见惯不怪了。 那中年男人还是不大放心,尴尬的朝陈扬笑笑,接过了工作证,只瞅了一眼就赶紧递回给了陈扬,同时让开路,笑容可掬的把陈扬迎到了屋里。心里暗暗咋舌,哎呀妈呀,这回怎么来了个这么年轻的主任?瞧他样子,也就二十六、七岁吧? 进屋后,中年男人边帮陈扬倒热水,边热情的说道:“哎哟,陈主任,这回我们可总算是把您给盼来喽 陈扬苦笑一声,接过水杯在沙发上坐下,又问:“这位同志。你是?。 “哦,陈主任,您瞧我,这半天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中年男人一拍脑门,赶紧说道,“陈主任,我叫李有望,是驻京办的办事员,您叫我小李,哦不,您叫我老李就成。”说完就不好意思的笑笑,跟着又把自己的工作证取出来,“这是我的工作证,您看看。” 陈扬也被逗乐了,接过工作证看了一眼,交州驻京办主任办事员,又看他年龄,三十六岁,估计是个科级的办事员吧。把工作证递还给李有望,问道:“我听说驻京办不是有十五个人吗?怎么就见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头?” “陈主任,真是不好意思,之前王秘书来电话说您今天下午才会到这儿检查工作,这快到年了,招待任务很重,现在大伙都在外头招呼客人呢。您先在这坐会儿,我这就帮您去叫人去李有望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算了,先别叫了吧。”陈扬招手叫回了李有望,又笑道,“呵呵,是我来得早了些本来他是打算上午先陪陈若男回家里一趟,然后下午才过来的,但昨晚那档子事把他的行程都给弄乱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把驻京办的头儿叫回来,了解一下情况,就问:“老李,这样吧,先帮我联系一下你们闰主任,我想先跟她沟通一下 李有望面有难色的愣了一下,结巴道:“陈主任,闪主任今早上一大早就出门了,不过她昨天已经交代过了,今天由刘副主任负责接待您的工作。要不,我帮您去把刘副主任叫过来吧。他现在就在东厢房陪商务部的几个科室领导吃饭呢。” 陈扬“哦”了一声,摆手示意还是算了。心里头却暗忖,明明知道我这个新领导要来,这姓闰的还专门溜号,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 李有望能被选来驻京办工作,自然很会看领导眼色,见陈扬微微蹙了蹙眉,忙解释道:“陈主任,您有所不知,今天我们办事处在香格里拉请计委的几个领导吃饭,闰主任好不容易才约到了规划厅的吴副厅长,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陈扬微微点头。 李有望这话不假,经合区项目的事基得着落到计委身上。而省委领导把自己调到这个岗位,想来也是考虑到自己之前在省计委工作了一年多,至少工作方面很快就能上手。不过,能请到规划厅的吴副厅长吃饭,这闰主任还是挺能耐的。前面倒是自己想多了。 看了看表,现在才十点多钟。 “这样吧,老李,你帮我联系一下闰主任,就说我过半小时左右会赶到香格里拉,让她到时候派个同志在大堂接我一下。还有,下午你们就别安排人专门接待我了,晚上如果赶得及,我会把办事处的同志都召集起来开个会,你先提前跟大家知会一声陈扬说着就从沙发上起了身。 “哦,那行,那行!” 李有望忙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头暗赞一声,这个新主任的工作热情真是没话说,一口热茶都没喝呢,就立玄要开展工作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三章 闵柔 老京城人都知道这么句俗话“东城富。西城贵,北城住的都是皇亲国戚。”这香格里拉大酒店就像于燕京北城,一座现代化程dù颇高的摩天大楼,这块地界据传曾经是清朝某王公贵族的封地,挺旺的一个。档口。 陈扬把吉普车停好在了地下停车场里,看了看时间,正好花了半时,就乘坐电梯到了酒店大堂。 刚一到夫堂,却有点傻眼了。 门口挂着大块的横幅,一看,原来是计委在酒店五层的宴会大厅举办辞旧迎新茶话会。 大堂里头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在他眼前晃过的干部们都穿上了毛积西装,有型有款的,个个都显得精神抖擞。听口音倒不全是京城土著,而是全国各地的都有。 计委搞的是什么活动?怎么各地方的干部都请来了? 陈扬心下微微有些奇怪,跟着又在底下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门口的人堆中发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东张西望的挺像是在等人,就径直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同志,请问你是交州驻京办吗?” “嗯。小伙子点点头,诧异道,“您是?” “你好,我是经合区筹委会主任” 那小伙子闻言,脸色大变,未等陈扬把话说完就结结巴巴道:“您,您就是新来的陈主任?。 陈扬有些无奈,这小伙子跟前面在四合院里的那李有望一样。就点点头:“嗯,我就是陈扬。”又笑道,“呵呵,是你们闰主任交代你在这儿等我的吧。” 小伙子忙不迭连连点头,自我介绍道:“陈主任,您好,我是办事处的办事员,我,我叫何添,您叫我小何就成想主动跟陈扬握手却又觉得好像不合适,站在那儿就有点手足无措。 陈扬朝他笑着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身旁传来了一个温和中略带惊讶的笑声。 “呵呵,这不是小啸吗?。 陈扬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国家计委副主任刘海泉,身边还跟有一大帮不认识但好像有点眼熟的干部,估计都是国家计委的人。 赶忙迎了上去,伸手递向刘副主任:“刘主任,您好。” “你这小子,都张罗着要结婚了,还偷偷摸摸的想蒙混过关啊?那可不行哟!”刘海泉笑声爽朗,亲切的批评了陈扬两句。 陈扬听了就有些脸热,不好意思道:“刘叔叔,我可没那意思。” 自从那晚上老爷子召开了一次家宴后,自己跟陈若男结婚的事儿算是正儿八经的定了下来,也开始慢慢在陈系圈子里小范围的传播开来,刘海泉能知道倒也不怎么奇怪。 刘海泉又是呵呵一笑,他当过老爷子的秘书。老爷子当年被迫害到乡下劳动改造时他都一直跟着,算是铁杆中的铁杆。看了一眼周围,想了想才又问道:“前两天听耀国省长说。你已经调到交州去工作了,是吗?” 陈扬一愣,他这趟上来跑项目,倒没想过要通guò刘海泉的关系把项目跑下来。毕竟到了刘海泉的位置跟底下的厅处级大不相同,照顾一下可以,但要说违反原则的亲自帮你把事儿给办了,显然不大可能。 他想得最多的也就是在拜年时提上一两句就行。想来如果有了刘海泉的招呼,自己在部委里头办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只要能少碰点钉子,那样也就足够了。 不过这里人多,也不好说什么,就只能笑着点点头道:“嗯,刘叔叔,我才刚调到交州没多久。” “呵呵,你这小子。”刘海泉当然知道陈扬动的心思,却不点破。这时,旁边有秘书上来低语了几句,他才笑呵呵的朝陈扬点点头,“行了,我这还有事,得先上去了,待会再找机会跟你好好聊聊。” 陈扬送走了刘海泉,跟着便回过头向何添问道:小何,今天计委在这里搞什么活动?” 没想到何添此刻早已经石化在了当场,刚才国家计委二把手和陈扬亲切交谈的那一幕让他精神上受到了一次八级台风的冲击,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在驻京办混了两年,招待过的最大的京官也就是计委法规厅的一个副厅级巡视员,就那还是跟请神一样的跑了好多趟才请到的。可刚才,这新来的陈主任 “小何?”陈扬又问了一声。 何添这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道:“噢,噢,陈主任,您,您叫我?” 陈扬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听这小子的普通话,估摸着也在京城待了有段日子了,怎么见了个大领导就失魂落魄的,一点定力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跟领导们打交道?要知道驻京办每天干的不就是在部委里串串门,然后间或请办事领导出来坐坐的活计么? 叹口气才问道:小何,今天这里怎么是计委在开茶话会,不是说闰主任在这里招待 “陈主任,您有所不知,吴副厅长平时很忙的,我们约了好几次,今天才约到他。不过为了就吴副厅长的时间,闰主任干脆就在这里要了个包厢,等会直接陪吴副书记吃个中饭就成。” “这样也行?”陈扬大奇,这吴副厅长也太牛了点吧?单个网开完会就赶二场,而且连换个。地方都省了?虽说都是政府部门的同僚,但这也太别扭了吧? 何添忙回道:“陈主任,您前头没看到吗?不光是我们交州。其他省市的驻京办谁不这么干啊。上头的大领导也没明令禁止这种行为,都好几年了,这可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这样一来大家都省事而且过两天就是春节了,不就图个热闹嘛。” 陈扬听完就是一阵无语。他没跑过部委,不知道这内里的门道还真多。难怪前头在大堂里听到这进进出出的干部里边,全国各地的口音都有。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平日里想找领导办个事跑断腿都不一定能见得着,今天难得领导们都聚齐了,不一窝蜂的跑来才怪。跟拉皮条的都差不多了。也不能说驻京办的干部本末倒置,这是普遍现象。有时候你不这样跑一跑项目就是拿不下来。 摇头苦笑一声,摆摆手,跟着何添一块也上了楼。 计委存五楼搞茶话会,交州驻京办定的包厢则在四楼的一个雅间。 门口的服务员礼貌的帮陈扬二人推开包厢门,陈扬也不客气。大步率先走了进去。 进到装饰豪华的包间,一看,顿时就是一愣。 率先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是一名漂亮的女同志,头发盘着个贵妇髻,脸蛋白哲,眼睛很大,笑起来弯弯的,挺妩媚女人的,一身剪裁得当的深蓝色套裙加肉色丝袜高跟鞋。不得不说,这闪主任打扮得艳丽性感,颇符合当代办公室花瓶的标准。 陈扬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交州驻京办的闪主任就是自己那天在爱丁堡西餐厅骂过的女人。因此他之所以发愣,倒不是因为这个打扮得风韵十足的闰主任。 而是闪主任这桌上的其他几位客人。 除了几个不认识的人看样子是驻京办的同志外,那天他在爱丁堡见过的几个说法语的装逼犯全都在场。 “小何。这位就是陈。” 闰主任话网说到一半,登时脸色一变。指着陈扬半天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说她此玄花容失色也不过分。而她身后犹自大喇喇坐着的几个装逼犯也是面色大变,喝茶的被茶给呛了,吃点心的则被点心给噎着了。 总之是一片滑稽诡异的景况。 何添当然不可能知道新领导跟闰主任之间的那点破事,只是微微一奇,忙上前给两人介绍道:“闰主任,这位就是网赶到燕京的经合区筹委会陈主任了 陈扬笑着朝闪柔点点头,伸手道:“你好,闪柔同志。” “你,你好闰柔脸色涨得通红,下意识的伸出手,跟陈扬轻握了一下。脑中一片混乱,这混蛋是筹委会新来的主任?天啊,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陈扬跟其他几位在场的驻京办工作人员一一握手认识了。 然后才转向桌旁那四个装逼犯,问向一旁脸色已经由红转黑的阅柔:“闰柔同志,这几个是?” 阅柔仍处在自己的臆想当中,她路子挺广,早就打听到,如果经合区项目拿下后,这个新来的筹委会主任以后就是经合区第一任的主任兼党组书记了,估计到时候还会挂个副市长。这么一算,应该是个副厅级的干部,虽然市委办的唐主任电话通知时说这位陈主任很年轻,但再怎么年轻,也得三十五岁以上吧,可眼前这人,跟个大学生差不多。真是他吗? 闰柔完全没听到陈扬的问话。而她请来的那几个客人中却有人开口问了:小闰,这人就是你刚才跟我们说的,你们交州经合区筹委会新来的主任?。 闰柔回过神来,才忙着相互介绍起来。 陈扬网来,搞不清楚状况,而且那天的小摩擦在他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便跟众人一一握手,然后才挑了个位置坐下。 随后,又是一通没营养的寒暄过后,他方才得知,这阳原来都是闰柔留学法国时候的老同学,原先一直在法国工作,现在看到国内投资环境不错,就回国想捞几票,而闰柔也为他们牵线在江南省投资了几个小厂,牛刀小试几把后,到也挣了不少钱。 今天跟闰柔也是凑巧在这里碰上的 网开始,场面上还颇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意思,闪柔虽然心中不悦但毕竟是公众场合还算有说有笑。 可渐渐的,陈扬在旁边越听越不是味道了。 几个人不时的用法语聊天也就罢了,偶尔爆出来的中文也都是对国内各种环境的不屑和贬斥。这经合区都……六汉撇呢,他们几个其系已经开始要政策要优惠要认一哪刚了。言语间高人一等的语气姿态傻子都能瞧出来。 几个驻京办的工作人员似乎之前已经习惯了,都是愣愣的坐在一旁,满脸不忿,却又不方便说什么。毕竟这是闪主任请来的客人。 陈扬早听得不耐烦了,但碍于闪主任的面子,他还是忍住了,权当没听到。他到这来是为了那什么规戈处的吴副厅长而来,可不是陪这几个鸟人吹大牛的。 这时,一姓钱的海归吹得兴起,问陈扬道:“陈主任,咱得先跟你打个招呼,到时候你们经合区沿江边那几块地可得刮给我们,我们这回可得干一票大的,整个世界五百强出来。” 陈扬皱了皱眉,暗道一声敢情这几个假洋鬼子前头叽里呱啦说半天,是在商量怎么割地啊?还真把自己当成八国联军了?就没说话,而是看了看闪柔一眼,闰柔却装作没看见,继续跟旁边一个胖子低声交流着什么。 陈扬冷笑一声,看向那姓钱的:“你叫钱通是吧?” 钱通见陈扬直呼其名,心下就有些不爽,不过还是点头应了。 “钱通,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管闪主任给你们开的是什么条件,如果你们是正正经经的来投资,我代表经合区政府欢迎你们,各项政策和优惠只要你们符合条件,也都不成问题。但是,如果你们想要在绿江边上建化工厂,以损害经合区的环境来掼取暴利那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sù你们,不论你们打算投资多少钱,这都绝不可能!你们还是尽早换个思路吧。” 陈扬不急不缓的说道,他心目中关于未来经合区的发展已经有了个。蓝图了,前面这几个假洋鬼子一直在讨论的在江边搞化工厂,根本就不可能。 钱通一听陈扬的语气比较生硬,登时就不屑的撇撇嘴说道:“陈主任,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欢迎我们投资喽?” 这番话阴阳怪气的,而且中法结合,让人听了半明不白的。 陈扬一听就火了,当即冷声说道:“钱通,还有你们几个都听着,要开化工厂滚回你们老家巴黎去开”。 钱通等人对陈扬突然发飙显然没什么心理准备,个个脸色都涨红成了猪肝色。 不一会,一个个的撂下狠话,纷纷起身离席,闰柔在一旁拦都拦不住。 一场宴会因为陈扬的到来,不欢而散。 阅柔愤愤不平的瞪了陈扬一眼,怒道:“姓陈的,你把我好不容易拉来的投资商赶跑了,这下你得意了”。说完,赶紧追了出去。 嘭! 一声巨响传来。 众人面面相觑。 陈扬到还好,几个吹得天花乱坠的蠢货自动消失了也好,看那样子跟骗吃骗喝的没什么区别,省得待会留下来误了大事。就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浅泯了几口。 而其他几位在场的驻京办工作人员则个个尴尬不已,这才头一天认识,两个领导就闹得这么僵,以后还怎么在一起工作下去?那句话咋说的?哦对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以后自己这些手下干活的人可就难熬喽。 陈扬也有些纳闷,心说这闰柔什么来头?在领导面前居然也敢耍横,就她这臭脾气早被开掉了,居然还混到了驻京办主任一人,难不成背后还有什么人帮她撑腰么?就问向旁边的几个驻京办同事道:“闰主任的脾气一直都是这么差的么?还是驻京办的同志不欢迎我这个新到的主任?” 几人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就是没一个人回话。 “就闪主任的情况,回头我会向市委如实报告上去,争褥把她这个驻京办主任给撤换掉 陈扬的声音沉了下来脸色很严sù。说完,看向了一旁双手捧着茶杯的何添。 何添吓了一跳,脑子以光速运转,最后还是被前面陈扬和部级高官耶天的场景惊醒了,结结巴巴的小声回道:“陈,陈主任,闰主任她,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可能因为谭市长被调走的缘故,最近她心情变,变得很差 谭市长? 陈扬不解,再次把目光瞥向了何添。 何添暗道一声坏了,自己的嘴巴怎么这么多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不过他毕竟还是年轻,当下心一横,决定在新领导面前搏一把,又低声道:“陈主任,您不知道,为了经合区项目的事,闰主任都到部里跑了快两年了,可现在眼见着有点眉目了,谭书记,哦,也就是闰主任的公公却被调走了,她心里着急啊。” 陈扬恍然,原来如此。 抿了口茶,抬眼一瞧,包厢门传来一阵响动,却见那闪柔又怒气冲冲的杀了回来。 第四章 陈扬正尴尬无比,拿这江年夜美女没辙儿之时,更让他尴尬万分的事儿接踵而至。 “哈罗,江同学,江姑娘,江美女,啧啧,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的风采犹胜往昔,哦”错了,现在可是比十年前更漂亮咯!” 这时,一个不务正业的嬉笑声在一旁响了起来。 得”好死不死的,就这当口上,纽葫芦这厮也不知从哪儿急仓促的赶到了,并且到得极其突然,陈扬甚至都来不及叫江馨把那两只白色药瓶给收起来。 江馨闻声转头看了一眼纽葫芦,虽然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穿戴得体但口花花的男青年就是昔时陈扬的舍友,但她显然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纽葫芦,又奇怪的看了陈扬一眼后”她便猜出来了,肯定是陈扬把这家伙叫来的。 只怔了一下,她便落落年夜责的起身笑道:“呵呵,好,纽葫芦同学,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也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的,真讨人厌。” 着,便主动向纽葫芦伸出纤纤素手。 纽葫芦笑吟吟的赶紧握住”瞥了一眼面无脸色的陈扬,嘿嘿笑道:“欠好意思,江美女,我不清自来,没打搅们二位的约会吧?”,“呢?” 江馨微笑道,心里却是有些幽怨,原本好端真个突然多出了个人来,她几多也能猜到陈扬的用意。 寒暄过后”纽葫芦一屁股坐到了陈扬身边,刚要开口玩笑陈扬两句”可他眼尖,一下便瞧见了桌上那两瓶药”然后很不客气的拿到手里瞥了一眼”别看他好像不学无术的样儿”但能考上燕年夜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脓包,英文他也溜得很”才看了几秒钟,他突然如发现新年夜陆一样,受惊不已的低呼出来:“嘶,陈扬,这药不是,,怎么”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太妥当,赶紧收住了话头,同时脸上现出几分紧张之色看向了陈扬。 简直,开玩笑归开玩笑,但如果果陈扬真有这毛病”那么做为兄弟,他绝对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更不成能在外头拿出来。实话,第一眼看到那药瓶上的明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替好兄弟难受,而他是知道练扬家的情况的”想想自己哥们家里头还有这好几房娇滴滴的娇妻美妾”并且年纪轻轻的”怎,怎么就得了这毛病呢?唉,这,这该怎么办哟…… 陈扬一看他脸上那副脸色,哪里还不知道这厮想到了什么处所去,一时间哭笑不得”却又不便利解释,搞得尴尬极了。 而江馨虽然不觉得尴尬,但她同纽葫芦的想法也差不太多,她从年夜学时代开始算起,已经暗恋陈扬十多年了,自然也不希望在外人面前揭陈扬的短,更不希望看到旁人用有色眼镜来看待自己的心上人,这时赶紧打岔道:“哎,纽同学,这人怎么狗改不了吃屎,乱动他人的工具干啥,赶紧看看菜单点菜吧。”,着,便把一份年夜年夜的餐牌塞到了纽葫芦手里,很巧妙的把纽葫芦跟那两瓶药隔了开来,同时,趁着纽葫芦被迫接过餐牌的机会,她还赶紧给陈扬偷偷打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叫陈扬赶紧把那两瓶药收起来。 纽葫芦也想着这事得私底下再找陈扬问清楚,正不知该怎么下台呢,刚好借这个机会就坡下驴”装模作样的研究起了餐牌。 “不是,我……” 陈扬看看纽葫芦,又看看江馨,一脸郁闷脸色,偏偏是有口难辩,也不便利去跟先入为主自作伶俐的这俩解释清楚,只了半句话,他一口气憋到了喉咙口终于还是没能顶出来。 得”自认不利吧,还是先收起来算逑。 无可奈何下,他只能是无语之极的把这两瓶药给装到了 江馨看到他终于肯收下自己专程跑到国外买回来的特效药,心里马上松了口气,脸上也恢fù了妩媚的神采,最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治疗可是分好几个疗程呢,以后就能够名真言顺的把陈扬约出来了,并且退一万步讲,即便陈扬不克不及重振雄风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她历来都是一个注重精神层面追求的女人,对那方面倒真没太多想法,更不会因此而看轻陈扬。 想到这儿,她心满意足的偷偷瞥了一眼陈扬,展颜“嗤”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却又赶紧低下头,用调羹轻轻盘弄起了面前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或许她本意不是如此,但她这一笑却是风情万种极了,甚至有点挑逗的意味,一时间,陈扬被她妩媚的一眼瞧得都都他妈有反应了!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好在接下来,各有想法的三人都很默契的没再提起这事,而是转到了正题上来。 由于下个月十号是校庆日,很多昔日的老同学每年这个时候城市要回母校聚一聚,美其名曰是缅怀一下昔日美好的校园生活,但究其实质”无非就是满足某些事业有成的同学风光一把,在混得落魄的老同学跟前装装逼的美好愿望罢了,陈扬一向来对这类同学聚会没多年夜兴趣,因为工作关系,结业这十年来,他也历来没有加入过类似的聚会。 因为去年国际国内产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北约轰炸我驻南联盟年夜使馆一事,使得很多在校年夜学生群情激昂”尤其是燕年夜的一些在校生,更是搞出了很多事情来,因此,今年教育部有特殊要求,要借燕年夜校庆的机会,好好给这些热血感动的年夜学生们上一课,特地拨了很多经费,筹算搞一次隆重而团结热烈的校庆。 也正因为如此”今年很多有头有脸的往届结业生都收到了母校的邀请函”邀请他们回学校去看看”做做演讲之类的活动。 前面提到过,江馨前眸子有段时间回家了一趟”虽然不知道她的家族内部具体都产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的她”却在上个月的董事会上,刚刚被选了家族企业华夏国际的ceo。 也是因为有了这个衔头,她这次也在母校的名人校友邀请行列之内。其实原本以陈扬今时今日的地位,自然也达到了名人校友的标准,只是他现在刚刚从西州卸任,这半年来一直赋闲在家,因此这次校庆校方就把他给漏失落了。 而江馨昔时在校时就一直是校学生会的骨干,在88届经管系里也是风云人物一个”就趁着这个机会,筹算把昔日他们整个年夜班的同学都组织起来,搞一次年夜型的校友同学聚会。 陈扬和纽葫芦都是国际金融专业的,那一届这个专业有两个班,陈扬那时是在二班,而江馨则是一班的,但之前也过,虽然是分成两个班”但实际上所有的课程两个班都是一块在年夜教室里头上的,基本上这两个班的同学相互间没有不认识的,因此”也可以他们都是一个班的老同学”自然都在受邀之列。 听江馨娓娓道来之后”陈扬却是有些犯了难,一来他不太喜欢加入这类聚会,二来下个月刚好也是十号左右颜玥从美国学成归来,他已经承诺了颜玥”要去华海住几天”而颜玥这两年一直在国外求学”若不是自己苦劝她安下心来学习,早熬不下去了,自己这次过去陪她”以她的疯劲儿,可想而知,哪里可能再抽得出时间回来加入这种可有可无的同学聚会。 见陈扬面现犹豫之色,江馨猜到他可能另有放置,就隐约有些失望,她心里也清楚,这种聚会只是老同学见个面叙叙旧,也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事儿,更加勉强不来。 立即开口问道:“怎么了”那天称还有其他重要的工作要做吗?” 陈扬赋闲在家,成天陪老婆儿子,哪里有什么重要工作,就笑笑回道:“倒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儿,只是我一向对这些聚会不太感兴趣,并且都十年过去了,就算去了”恐怕好多同学都不认识了,也没多年夜意思。再了,我以前在班里也不怎么话的,这次还是不去了吧。”,而一旁的纽葫芦听了却似乎很感兴趣,年夜咧咧道:“哎,我陈扬,这可就是的不走了,都这么多年了,难得有机会老同学聚聚叙叙旧,不去那可不成。”跟着又笑眯眯的看向江馨”“对了”江馨同学,这样好了,这次班里搞聚会,需要几多费用吱个声,我赞助好了。” 江馨就笑笑道:“呵呵,纽葫芦同学,的好意我替年夜家心领了,不过咱们一班的秦飞已经把这费用出了,可迟了一步哟。” “们一班的那秦胖子?哦,前些日子我还在一个再会上见过他,听他现在混得却是不错,已经是微软年夜中国区的总裁了。”,纽葫芦撇撇嘴,酸溜溜的道,显然对有人把这个出风头的机会抢去了感到很郁闷。他现在另外没有,就是钱多骚包得很。 笑间,她还是有些遗憾的朝陈扬投去了一个失望幽怨的眼神。这趟来”除要把那药交给陈扬外,另外一个主要目的,她也是希望动陈扬去加入这个聚会。若是陈扬不去,那她操心吃力的组织这次同学聚会,实在也没什么太年夜意义了。 陈扬只当没看见江馨朝自己投来的眼神”装模作样的端起杯子”品起香茶来。没体例,能躲就躲吧”他是真不太喜欢凑这个热闹。 简单把事儿聊完之后,接下来,几人刚刚所点的菜也上齐了,三个人就边吃边聊了起来。 好在陈扬有先见之明,把纽葫芦给叫了过来,纽葫芦在饭桌上一向是异常活跃的积极分子,想昔时也曾经是江馨这个校花的粉丝,不时聊起一些昔日在校时的趣事,把几人的思绪带回到了昔日的青葱岁月”而他嘴巴很油,经常得几人捧腹不已”因此这餐饭倒也吃得十分融洽愉快。 一顿午饭笑笑间就吃了将近一个半钟头,虽然今天是周三”正常的工作日,不过三个人中有两个是自己开公司的”而陈扬又是闲人一个,倒也没有谁急着要上班走人的,江馨更是不肯意早早结束这次见面,于是酒足饭饱后,就叫服务生把碗碟都收了,又泡了一壶龙井过来,继续喝下午茶了。 或许是前边吃饭时气氛不错,彼其间的关系也拉进了很多,等热茶端上来之后,纽葫芦就开始八卦起来:“对了”江馨,前面听,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生活,还搞了家不错的企业,怎么又想起回国内成长了呢?是家里人叫回国帮家里做生意吗?” 江馨听他问起这话”便不由自主的看了陈扬一眼,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吗?嘴上却是莞尔一笑,边轻轻用调羹盘弄着热腾腾的茶水,边随口回道:“在国外待的时间长了,太烦了呗”倒也没什么太多想法。” 纽葫芦哦了一声”又关心起了江馨的个人生活:“刚才聊了这么多”怎么一直没听提到先生,呵呵,怎么,该不会立志要做个女强人”还一直单身着吧?” 完,这厮眼睛放光的看向了江馨”满脸期待的期待着江馨的谜底。 也难怪,昔时在学校里,江馨可是人见人爱的年夜校花,著名的少男杀手,昔时不知道学校里有几多个懵懂怀春的少男把平生的某个第一次奉献给了美丽的江校花,这起来有点恶心”但确实是客观存zài的事实。而现在虽然多年未见,但今日一见,江馨却是风采依旧,还是那么的美丽悦耳,甚至,因为年龄的关系,身上更去失落了昔日的那些青涩,而多出了几分婉约的成熟女人魅力。 纽葫芦自己也是游戏红尘多年,虽然这些年阅女无数,却仍然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着这么一个老同学,又是个彻完全底的年夜美人,他起了些心思也在所难免。 江馨闻言心里一阵黯然,暗恼纽葫芦这家伙真是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也只好郁闷不已的回答道:“我却是想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可惜一直没这个机会。” 着,下意识的头朝陈扬投去一缕幽怨无比的眼神,可惜陈扬一直专心喝茶,没有任何的反应。 纽葫芦倒也不傻,刚刚吃饭时江馨虽然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自己瞎聊,但一缕目光似乎总留恋在陈扬身上,而此时她的这个眼神又太含糊过分了点,他要是再瞧不出来些什么暗示,也白白在社会上混这么长时间了。 一时间,他也禁不住暗暗啧啧称奇起来,他记得上年夜学那会儿好像这两个人没什么关系嘛,甚至在自己印象傍边,两个人好像没过几句话”难不成,这两人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搞在一块的?嗯,走了,肯定是这样,前面还听江馨起,回国后先是在西州搞了一阵子生意呢。照我看”搞个毛的生意,八成是跟陈扬这子搞男女关系去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忍不住就腹诽起来”妈的,陈扬这子也太不敷哥们了,幸好哥们眼睛毒,否则出了洋相也不知道。敢情这子叫自己虽然看到美女他就想泡,不过他这个人有一点好就是,如果是兄弟的女人”那他是绝对不沾边的”更不会动什么脑筋,立即心态一转”就笑眯眯的讥讽起来:“对了,讧馨同学,我却是觉着挺奇怪的,记得以前上年夜学那会儿,好像跟我这哥们没什么交情吧?怎么现在十多年没见,们反却是熟悉起来了,还偷偷摸摸的跑这来商量同学聚会的事儿。” 江馨俏脸一热”捧起茶杯浅泯了一口热茶,却没回答他。 而陈扬则是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纽葫芦,道:“老纽”少在这里胡八道,刚才不是都了吗,江馨回国后在西州做过生意,我也是那时候碰巧遇见她的,没想象的那么龌龊。” 老纽嘿嘿一笑,他人他或许不了解,不过对陈扬这个玩了十多年的哥们”他却走了解得很,一听就听出练扬这话里有问题。立即哈哈一笑”玩笑道:“少来了”我还不知道,现在是官越当越年夜,可的话就越来越假了。若是们两人间没点什么问题”我还真奇怪了呢!”,他这话到了点子上,连一旁有些尴尬的江馨闻言也掩嘴轻笑了起来。 陈扬拿他没辙儿,正筹算着是不是赶紧找个理由走人时,不料江馨笑过之后”却是很年夜方的认可道:“纽葫芦,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就是喜欢陈扬怎么了,不可?”,着,又故作佯怒的愤愤道”“还有”记得昔时结业离校前”我写了封情书给陈扬,还是让帮我转交了的,“哼”这臭家伙肯定没把我的意思转达到位”害得我出了个年夜糗,现在,还跟我面前装什么装?”,江馨这话时很坦然,一点也不扭捏作态”昔时她简直是曾经写过一封情书给陈扬,不过严格来”应该是一今日记”只是前文也提到过,纽葫芦那会儿正忙着失恋,压根就没把这今日记本转交到陈扬手里”这才阴差阳错的致使了江馨出国,而这件事儿在她眼中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场的还都是当事人”加上她现在也不止一次的对陈扬表了态,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欠好意思。 只是她这话一出口,纽葫芦却是一头雾水的看向她,张了张嘴,一脸茫然的道:“?还有这种事?”,陈扬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件事,马上也是一奇,虽然他之前也断断续续的听江馨对自己剖明过几次,也知道江馨的心思,只是这种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能两人没什么缘分罢了”谁叫昔时自己木头人一个,不知道,而江馨昔时也只是一个青涩的女孩子,更不成能主动提及。但他还真没想到过”昔时江馨会这么主动过,可是自己记忆中,没记得那会儿纽葫芦帮她转交什么所谓的情书给自己? 又下意识的看向纽葫芦,一见这厮一脸无辜茫然样,便知道这中间有蹊跷了。 而江馨先是被纽葫芦问得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意识到,这里面肯定出什么岔子了,而这件事几乎影响了她一生的幸福,禁不住她不重视,脸上笑容倏地一收,立刻就变得紧张起来,失声问道:“纽葫芦,什么呢?不记得这事了?”,简直,昔时她是鼓起了十万分的勇气才向陈扬主动剖明的,并且也是花了很多心思在那今日记本上,在她看来”自己各方面条件那么好,不但人长得漂亮,家里还殷实富裕,主动向陈扬这么个在同学眼中都不怎么起眼的男生剖明,肯定没什么问题”可谁知道,最后的结果却让她失望之极,她在约定好的处所苦等了陈扬一整天,都没能比及陈扬赴约,实话,昔时那档子事让一向来都十分自信开朗的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走出来,自信心也跌至了谷底,以至于她后来不死心,又亲自到龙门那个县城去找又找不着陈扬后,以为陈扬看到自己的剖明后其实不感冒,她终于绝望了,这才伤心之下,远赴欧洲求学。 纽葫芦见江馨脸色变了,一下子也有点紧张起来,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终于,在绞尽脑汁了年夜半天后,他才猛的想了起来,结业前有一天自己简直是破天荒的接到了江馨的邀请”去学校的食堂吃了个中饭,那时江馨是把一本厚厚的书交到了自己手上”不过那时他难得有机会跟这个校花同学共进中餐,一时间有点乐得忘了形,结果死皮赖脸的蹭了他人校花一顿中饭后”回头他却因为自己的马子跟人跑了”整天借酒消愁就把这事给忘了,实话,后来他倒也不是没想起过,不过那时他已经去了日本留学,加上江馨让他转交的那去也不像什么重要物件,他就没当回事,一来二去就忘了个干净。至于陈扬,更加是不成能知道了。 再一想到江馨前面所的什么情书,他心中一惊,脸色马上一白,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件人神共愤的糗事儿了,再看看此刻江馨一脸紧张的模样,他更是清楚,这下子惨了,自己这回造的孽看来不。 而江馨问完半天也没见纽葫芦正面回答”马上越发的焦急起来”几乎要站起身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提问道:“纽葫芦””实话,真想不起来了还是,还是昔时根本没帮我把我的日记本交给陈扬?” 江馨话音一落,纽葫芦立刻感觉到自己如同坐到了火炉子上一般,饶是他平日里油嘴滑舌惯了的”这会儿也找不出什么由头来搪塞了。 “嗯哈”嗯嗯了半天后”他急中生智,慌乱不堪的从座位上起了身,打个哈哈道,“哈,我差点忘了呵呵,是这样的”我,我待会儿公司里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就不陪们俩了们继续慢慢聊,我先走了”拜拜!”,完,他一把抄起自己的手包,慌不择路的就要逃离现场。 “纽葫芦,给我站住!” 还没逃出两步身后就传来江馨愤怒无比的声音。 纽葫芦不克不及不断住脚步转头一看却见江馨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圈红了起来,紧抿住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顺着她的脸颊,默默流淌了下来。 陈扬也吓坏了他没想到江馨提起这许多年前的往事情xù竟会变得这么激动,赶紧也站起来连声劝道:“江馨,怎么了,先别着急。”,江馨却是没理他,依旧是瞪着纽葫芦。 终于,傻眼两秒钟之后,纽葫芦扛不住了,他忙不迭换上一副请求的可怜样儿,吞吞吐吐的道:“江馨,哦不,江姐,我认可,我有罪,我对不起您,是,我是混蛋,昔时一时年夜意,就没,没,没”,“没有什么,跟我清楚点!” 江馨用力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恨声道。也难怪,她简直是有恨的理由,这件事对纽葫芦或许没什么,但却影响了她几乎一辈子的幸福。起来,男女间白了也就那点破事,俗话得好,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陈扬也不是什么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更加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得道高僧,昔时若是知道了这么个人见人爱的年夜校花对自己示爱”可以想象获得,不敢两人一定会有结果,可是,谁敢包管陈扬就不动心。最起码,出于礼貌,他也肯定会去赴约,而江馨就更加不成能会伤心之下出国求学了。 纽葫芦苦着脸,看了一眼陈扬,陈扬面无脸色,又求饶似的看向了江馨”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江,江姐”我该死,我,我对不起您,我”我没帮您把那本书转交给陈扬,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忘了。”,跟着马上又挤出笑,“不过,也不晚嘛”要不这样,我,我这就回家里找找,待会儿就翻出来还给二位,如何?” 话间,他使劲的给陈扬打眼色,可陈扬却是无动于衷,他心里忍不住年夜骂起来,陈扬这家伙忒不仗义了。 而江馨一旦确认了之后,整个人如同被抽暇了一般,脸色一下变得白得骇人,跟着,就见她默默的摇了摇头,恍如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样。 纽葫芦知道这事责任都在自己,陈扬又不辅佐,只好上前劝道:“呃”这个江馨,江,别这样好欠好,我都给赔礼报歉了。”,“走开!”,江馨猛的一甩手臂,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两手捂面,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纽葫芦吃了一惊,情知自己罪年夜恶极,赶紧朝陈扬丢过去一个“懂的”,眼神,然后很不道德的撤腿就跑。 “哎,老纽,丫的别呃……”,” 陈扬懂他的意思,但更不希望自己留下来零丁面对江馨,可奈何他拦阻的话没来得及完,就见纽葫芦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餐厅门口。 这下子,反却是轮到陈扬束手无策了,看着趴在桌上哭得痛彻心扉的江馨,他一时间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也能像纽葫芦这混蛋那样,逃之天天好了。 没体例,不知道怎么劝也得劝,否则这餐厅里这么多人看着多欠好”并且还容易让他人误会是自己对这个年夜美女做了什么事儿呢。 他硬着头皮重新坐到了江馨身边,咳了一声,道:“江馨,先别哭了好吗?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儿了,又是个误会,也没什么年夜不了的嘛。” “误会?” 江馨猛的抬起头来,泪眼迷离的瞪着陈扬,似乎把肚子里对纽葫芦的那一股子怨气全转移到了陈扬身上,哽咽着道,“对来”这或许是个误会,无足轻重,可是对我来,这个误会却害得我这十年来都过得欠好,很欠好,一点也欠好!呜呜真应该看看我写的那些日记”知道我有多喜欢吗? 年夜学四年里,每到上年夜课时,我总是第一个到年夜教室的,可我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去提前温习功课”更不是去挂号什么考勤,我其实只是想早点去教室等来上课,因为总是躲到最后一排,上课了我就看不到了,还有,知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加入各种各样的角逐,我不是想的那样喜欢出风头,喜欢讨好老师,我其实只是想要让注意到我,想要让看到我最好的一面”想要喜欢上我,可是呢,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容易到了结业了”我本想把这些全都告sù的,也全都写在了那今日记本里要让知道我的心思的,可是……呜呜……” 江馨到这里,再不下去,又再泣不成声起来。 陈扬一脸愕然的坐在边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简直,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可能,也许,如果! 第五章 做人的底线 二座的都是明白人。瞧邢大姐那脸尴尬,衣服凌乱“联打,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用说,准是刚才唱歌的时候那庞主任一时兴起,勾肩搭背的就吃了点小豆腐,却没想到邪大姐会嚷嚷出来。 这种事儿说穿了一文不值。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庞主任哼哼唧唧的回到桌边,拿起手包就要离开。在吴副厅长和张主任劝说下,才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 邢大姐心知自己这回闯大祸了,把办事处好不容易才请到的客人给得罪了,等回去还不得挨批嘛。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闪柔。 阅柔看到邪大姐的西装前襟有些乱,知道刚才肯定是被袭胸了。也很无奈,就朝她点了点头,邢大姐这才放下话筒走了回来。 邢大姐回来后,一旁的卡拉伙里还不停的播放着《大中国》气氛就变得更尴尬了。 做为主人,闰柔硬着头皮从座位上起了身,端起酒杯打圆场道:“呵呵,庞主任,前面是一点小误会,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敬你一杯,成不?” 庞主任。当了一声,撇过头去,嘀嘀咕咕道:“什么破玩意,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闰柔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酒桌七的事儿通常都是一杯酒就过了的,没想到这庞主任还不依不饶起来。 而吴副厅长一看这庞主任不给面子,场面要僵,心里也有些责怪这庞主任不懂事。偏偏庞主任不属他管,听头还有人,是中南海一个老革命的女婿。他把庞主任拉来,除了给交州方面牵线搭桥外,自己也想多跟这位庞主任亲近亲近。说不上拍马屁,但关系这东西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啊? 当下赶紧也端起两个,杯子。硬塞了一个到庞主任手里,笑呵呵道:小庞,这杯酒你可得喝。小闰主任他们也是无心的,我看啊,是你多想了,来,跟小闪主任碰个杯,我陪着你们一块。” 庞主任见吴副厅长都举杯了,这台阶不得不下,只能瓮声瓮气的说道:小闰主任,现在香港都快回归了,唱唱歌什么的不挺好的一件事么,怎么你们地方上的同志到现在还这么封建保守的吗?敢情唱两支歌就把我当成流氓不法分子了?。 “没有,哪有啊,庞主任,您真是误会了闰柔边说着,又对邪大姐使了个。眼色,“邪大姐。你也来敬庞主任一杯 邪大姐虽然心中不悦,但也知道这几个要害部门的领导得罪不起,赶忙也换上一副笑脸,举杯敬向庞主任:“庞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前面我不小心没站稳,脚葳了一下才喊出声的,您就别记着了 庞主任瞥了一眼邢大姐,又哼了一声后。才不情不愿的端起杯子。跟其他几人碰了过去。 一场小风波眼看着就这么揭过了,谁知就在这时啪! 包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响动。声音不大不却正好能让那几个举杯相碰的人怔住,并且把目光转移到旁边来。 原来,一直冷眼旁观的陈扬终于忍不住了,点燃了一支香烟,并且把打火机扔到了最中间的那碗王八汤里。 咣哂一声,打火机掉到了瓷碗里,溅起了一阵零星的水花。 “闰柔同志,叫服务员过来埋单吧。” 陈扬吸了口烟,在数双惊愕的眼神中起了身,随口吩咐了一句。 惊愕中,吴副厅长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铁青无此。几乎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沉声质问道:“陈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厅长,我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跟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待着了。”陈扬撇撇嘴,拿起手包。转向驻京办的几个同志,“大家收拾东西走吧 “陈主任,我希望你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下次。 “吴厅长,你放心,我们驻京办的经费不多,像这种高档地方来一次也就够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吴副厅长的话网说到半,就被陈扬冷冰冰的打断了。 刚才就窝着一肚子火的庞主任一看这求人办事的居然牛叉起来。连客人都敢教,摆明了就是撕破脸了,酒精轰的一下全涌到了脑门顶上,一时间哪还忍得住,啪的扔掉酒杯,黑着脸快步走到陈扬跟前,指着陈扬正要飙两句国骂出来 啪! 一记脆响很生硬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又是“蓬”的一声闷响,庞主任肥胖的身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厚实的地毯上,然后就只见他捂着迅速肿起来的右脸颊“嗷嗷”的惨叫起来。 这下子,众人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了。 求人办事的居然把客人抽了一个大耳老子? 这简直匪夷所思,恐怕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吴副厅长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不敢置信的指着陈扬,这,这是国家干部吗?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些,围在自己身边马屁拍个不停的驻京办的地方同志吗? 他前面喝了不少,头有点晕,激愤之下。脚一软,咣的一声摔坐回了靠椅上,半天也闷不出个。屁来。 直到吴副厅长在身边倒下,闰柔仿佛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深知这已经不是道个。歉喝两杯酒就能挽回的了,陈扬这一巴掌无疑把她之沧二凶努力和心血都扇得烟消云散,这事要是传出去。今心刚…跑项目了,恐怕各部委里的人看到交州驻京办的人都得掉头就走。 哪有这么不开眼的人啊? 完了,什么都完了! 闰柔急怒攻心之下,三两步冲到陈扬身边,一把扯住了陈扬的衣袖,怒道:“陈扬。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还不赶紧向几位领导赔礼道歉 陈扬冷冷的抽回袖子,极其厌恶的推开了闰柔,沉声道:“闰柔同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是你!你看看你们自己,你们像什么样子。你们这是在跑项目吗?我看你们驻京办跟出来卖的也差不多了。” 阅柔喉头一甜,一股血气和着酒水翻涌上来。使劲吞了好几口唾沫才咽了回去,一张如花俏脸早已经惨然变色,胸膛急剧起伏着。偏偏她又无力反驳。 “小陈,你这是干什么呢?。 前面一直跟陈扬喝酒聊天的审批处张处长也沉着脸走了过来。他是个明白人,知道陈扬这么年轻就能当上经合区筹委会主任,显然身后是有路子的。因此前面跟陈扬聊得也算投机。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还是大摇其头,就算你这今年轻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这么干啊?太冲动了。实在是太冲动了! 灯几个驻京办的同志也回过神来,脸色大变的挤到陈扬身旁,纷纷压低声音劝说起来。 陈扬却对这些忠言置若罔闻,他一把拂开众人,看向张处长,冷声说道:“张处长,我不大清楚驻京办跟你们这些京官老爷间的潜规则是怎么玩的,我也不想搞清楚。我只知道,跑部委是大环境造成的,我无意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大环境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但是,我要告sù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我不仅是个党员干部,我还是个。有正常道德认知的普通人,我有我做人的底线,很不巧的,刚才那个。死胖子就触犯到我的底线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老色狼当着我的面猥琐非礼我手下的同志,然后还得恬不知耻的把酒言欢,对不起,我办不到 陈扬这番慷慨陈词让现场所有人都怔住了。那张处长更是讪讪的退了回去。想去扶起那个嗷嗷惨叫的同事,却又觉得不大方便,只能悻悻地缩回了手。 何添等几个。驻京办的男同志都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在他们看来。自己甚至连个男人的标准都达不到。而原本已经准备好一连串难听的京骂。正打算冲上来继续质问陈扬的闪柔,在听到陈扬这番话后,却怔怔的收住了脚步。不知不觉间把那些脏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而受害者邢大姐却更加不安起来,虽然心里边万分感激陈处长替自己出头,但这事黄了,驻京办几年的心血全泡汤了,到时候还不全都得赖在自己身上。 这时,那吴副厅长终于把气儿喘匀了,拿起手包,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席,走到那庞胖子身边,从地上把庞胖子扶了起来,站住脚,沉声说道:“陈扬同志,我希望你记住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吴厅长。真对毛。 闰柔脸色忧急,一句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到吴副厅长冷哼了一声。扶着痛呼不止的庞胖子就要离开。 庞胖子吃了大亏之后。似乎还不想走,嘴里骂骂咧咧的,张处长瞥见陈扬脸色阴沉,赶紧上去帮忙搭了把手,好歹才把庞胖子给拽到了包厢门口,正要开门时,门口却咔嗒一响,自动开了。“先生,这里就是您要找的甥包厢了。” 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对门口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摆手示意了一下。 “好的,谢谢 中年男士微微点头,跟着便要走进包间。 抬眼一瞧,却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忙快步上前帮忙扶住了庞胖子,问道:“吴厅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高,别提了。小庞刚才被交州驻京办的干部打了,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哦 那叫小高的中年男士又是一愣,急忙接话道:“这些地方干部怎么这么野蛮?”跟着又仔细看了看庞胖子受伤的脸颊,“庞处伤得挺厉害的啊,我看还是报警吧 吴副厅长看了一眼小高,摇摇头道:“算了,算了。”这事说出去,对他自己影响也不好。 小高看来是要为自己的同僚出头了,扶正了镜框,就大步走向了正忙着结账埋单的交州干部。 “你们谁是负责人?事儿办不成就胡乱打人,你们真把京城当你们地方上了,可以任你们胡来的吗?。小高夹着手包,一脸凝色的质问道。 陈扬闻表回过头来,网要开口说话,那小高却一下子傻了眼,看着陈扬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 “你,你是小陈?” 陈扬就正色道:“我是交州驻京办的负责人,人也是我打的。”又问。“你也是计委的干部吗?” “哦,我是,我是小高忙不迭点头。同时急急忙忙的把手递给了陈扬,“我是刘主任的秘书高建,您。您不记得了?就早上您跟刘主任交谈的时候我也在一旁的啊神态恭谨之极,生怕陈扬认不出他来。 陈扬皱眉想了一下,这人有几分面熟,不过早上跟着刘主任的人太多。又没正儿八”小二沼讨,他也记不清下意识的跟发小高握了下叮二 两人这一握手。在场的人顿时眼镜掉了一地。尤其是那小高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要帮同僚出头,可转个背就换上了一副巴结讨好的神色,实在太让人费解了。 吴副厅长等人听了之后,酒直接醒了大半。高秘书虽然只是个处级的小干部。但却是刘主任身边的亲近人,谁敢小瞧啊。平日里想请他吃顿饭比请菩萨还难,就今天吴副厅长还是费了不少口舌才约到了他,可眼下这 然而,更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接下来高秘书直接叫过来那位在闪柔跟前结账的服务员,把陈扬他们的餐单拿过来瞅了一眼,二话不说就拉开手包。取出一叠票子递给服务员:“待会麻烦你帮我把发票一块拿过来 一qiē办妥后。他才回过头,笑呵呵对陈扬道:“主任经常告诫我们,说你们地方上的同志不富裕啊,别有事没事吃地方同志的请。这顿饭既然已经吃了,我回头想办法帮小陈你一块给报了吧 陈扬愕然,却也想明白了,刘叔叔平时的脾气本就不怎么好。这高一看到刘叔叔对我的态度,做为一个秘书,心思活泛着呢。 陈扬这还算好,旁边的驻京办同志此刻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了。大伙的脑子里头都是一片空白。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这个计委常务副主任的秘书他们平时别说请吃饭了,就是想见一面前难,更别提现在居然还反过来帮忙埋单了。 什么地方上的同志不富裕?靠,那全都是屁话! 阅柔乎里也紧紧的拽着一叠票子,俏脸一片惨白,想过去把饭钱还给这位计委的大秘书,但不知怎的,还是忍住了。 “呵呵,原来小高你跟陈主任他们是认识的啊,你怎么不早说呢,这回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喽门口的吴副厅长三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回来。吴副厅长说完后,还笑吟吟的朝陈扬点了点头,前面那一脸铁青之色早不知跑哪去了。 小陈,我看要不咱们再找个地方喝杯茶聊聊吧,一场小误会。 高秘书很想做和事佬,却没想到那庞胖子很不配合的冷哼了一声。他心里一沉,暗道一声,这庞胖子,真是头蠢猪,我跟了主任这么久,可没见有谁喊主任叔叔的,你丫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给你找台阶下你不肯下是不?看我回去怎么治你。 陈扬倒是想留下。但今天的气氛已经不大方便说什么了,又看了一眼那还在哼哼唧唧的庞胖子,就摇头道:“改天吧,高秘书,改天我一定专门请你吃饭 高秘书听了心里就是一喜。连连点头道:“好,那好,改天咱们再约时间。啊对了,听说你们交州的叫化鸡弄得挺不错的,改天我一定要去尝尝 陈扬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交州名菜取啥名不好,弄个叫化鸡,自己这回真成了来京城讨饭的了。 又简单聊了几句后,一场本该吃到晚上的饭局在下午四点钟左右就结束了。 交州驻京办租了一辆进口大众,本来是想接送吴副厅长等人的,但现在自然用不着了,一行人就自行上了车,赶回了后海租住的四合院里。 陈扬虽说喝了酒。但车子没地方放,就只好自己开了回去……陈扬不断思考着下一步的工作。今天这个饭局被自己搞砸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工作。虽然自己并不怵这些宵但这事若是张扬出去。对今后工作的开展显然很不利。 不过他倒也没有后悔,打就打了,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有他做人的底线。如果他现在像上辈子一样只是个商人,那庞胖子将会更惨十倍。 虽然他为了给驻京办的同志留出时间准备,把车子开得很慢,但不知不觉中,吉普车还是开回了后海的四合院群。 交州驻京办租的四合院里很安静,看来大家已经按他的要求提前打炸了,就连门口穿旗袍的两个咨客也都没了踪影。 陈扬把车停好后。关门下了车,网要进到里间,外院正好走进来一人。叫住了他。 “陈扬!” 陈扬诧异的顿住脚步,回过头一看,却正是陈若男。 “若男,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在宿舍里待着无聊,就出来做了个头发,离这儿很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咯 陈若男一身戎装。不过没戴大盖帽,一头黑亮柔顺的短发的确是精心修剪过,显得有型有款的。背着手走到陈扬身边,一对明亮的眸子四处张望着,显然对这里的环境很好奇。脸上瞧不出半点异样,仿佛昨晚上的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若男,我这还有工作,你先回去吧。” 陈扬有些尴尬的拉住了陈若男。暗道一声幸好这外院没人,不然让同志们看到了还真不好介绍。 “那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在这外院坐着看会儿书,顺便等你一块下班 陈若男边说,边走到一张石桌旁坐下,然后就从随身的斜背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资料,捧在手里头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州啦。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六章 就是要处分你 陈扬很想叫陈若男离开。可实在没什么理由,只能硬若劝道:“若男,这是车钥匙,件面天凉。你还是先回去吧,一会我开完会自己打车回去。” “不去。”陈若男头也不抬的翻着书。 “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进屋去等我吧。”这大冷的天,陈若男穿得挺单薄的,连绵大衣都没披上,陈扬还真怕她给冻坏了。 陈若男合起书本,颇为玩味的抬头看了一眼陈扬:“怎么,你不怕你那些同事待会儿看到我,你不好跟别人介绍我啊?” “哪能啊。”陈扬说完自己都有些脸热,眼神飘忽的不断看着四处的门口,生怕有人从里头蹦醚出来。 陈若男哼了一声,坐石凳上推了陈扬一下:“行了,你别磨蹭了,快去开会吧,待会儿回去晚了,我们学校食堂该关门了。” 陈扬拿她没辙,只能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进了里间。回到上午曾经来过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全坐满人了。 不多不少一共十五个” 当然,不包括那些在当地聘请的厨师和服务员。在座的全是驻京办的在编人员,三五成群的围在几堆炭火旁边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估计都是在八卦刚才在酒店里的那趟新鲜事儿。 何添等几个当时在现场目睹了一qiē的同志唾沫横飞的吹嘘个不停。旁人听得目瞪口呆却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也是,他们的新领导才网来第一天就揍了以往在他们眼里头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京官老爷。让他们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畅快感。这事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个传奇。 以至于陈扬推开门之后,大家伙一看到八卦中的主角,他们心目中神勇无敌不畏强权的陈主任进来了,眼睛刷刷的俱是一亮,赶紧止住了闲聊,全都站了起来。只有闰柔低着头在刷刷的写着什么。就跟没看到陈扬进来一样。 陈扬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眼。直接坐到了中间一张稍大点的办公桌旁。并且制止了众人要围坐过来的想法。 “主任,您喝杯水,兑了蜂蜜的。” 何添捧着一杯用一次性纸杯盛着的蜂蜜水,态度恭谨的放到了陈扬的桌上。跟着又把一个烧得热烘烘的炭炉捧到了陈扬的脚边。 “大伙都坐吧。” 陈扬点点头,捧起杯子,水温刚刚合适,看来这些人不愧是专门搞招待的。喝了一口后才接着说道:“我就不自我介绍了,相信之前大家伙都已经传阅过市委发来的传真文jiàn,对我的任命应该有所了解了。”顿了顿,又道,“嗯,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接替唐正发同志的工作,担任经合区筹委会主任一职。同时,在经合区项日批文拿到手之前。负责兼管整个驻京办的工作。” 下面鸦雀无声。 闰柔抬头看了一眼宣誓就任的陈扬。没说话,继续低下头刷刷的写自己的东西。 “在进京之前,我看过在座各位的档案资料。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座的都是市委各科室抽调出来的精兵强好了。但是。为什么六 陈扬网说到半,就见对面坐着的闪柔冷着脸站了起来,坤包也背在肩上,踩着高跟鞋嗒嗒的朝他走了过来。 他一怔,不由停住了讲话。 “陈扬同志,这是我的辞职信。” 闰柔把一份墨迹未干的信笺纸戳到了陈扬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众左都是一愣,闰主任这是干什么啊?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新来的陈主任难堪吗? 可接下来,就在众人以为陈扬会尴尬得无地自容时,他们都傻眼了。 嗤! 一声轻响,陈扬脚边的炭盆冒出一股青烟,那和着墨香的烟味立刻就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头弥漫开来。 “你!” 闰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前面一回到办公室,立刻就埋头炮制出了这封洋洋洒洒的万言辞职信。没想到陈扬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直接把这封呕心沥血之作给烧掉了,动作干脆利落。 “我什么,阅柔同志?”陈扬抬眼看向闰柔。 “你这是”闰柔网说了半句话就被陈扬冷冷的打断了,真不知道陈扬前面那个问题是不是故意在耍她。 “我告sù你,闪柔同志,首先第一个,你这种做法是非常愚蠢并且不符合组织程序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干了,可以把辞职报告交到市委组织部去,我这里没有义务帮你转交。第二个,关于你今天违反党纪的问题,待会我会专门召开党员组会议进行讨论,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在小组会议上提。但是现在,请你马上坐回到你应该坐的位置上去。” 陈扬边说边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一个空着的靠椅。 我违反党纪?闪柔凭得几欲吐血。单手勉力撑在玻璃桌面上,胸膛不住起伏,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半天才忿忿不平的抚住胸口,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我前面在酒店喝多了。现在身体不舒服,我要请病假看医生,这样总行了吧。”如果让她在这里听陈扬趾高气扬的发表就职演说,那真是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早知道刚才半路就不应该回来。 “幼稚!”陈扬不屑的轻笑一声,摆摆手道,“不批!真要有病开完会再去,一点党性都没有。”说着,又对不远处拿着个长沙发上坐着的邪大姐说道,“邪娟同志。你过来照顾一下闰柔同志。” “哦,好的。”邢大姐赶忙放下小本子,起身过来把闰柔扶坐在了陈扬指定的那张靠椅上。跟着自己也扯了张靠椅坐了下来。说是照顾。但她这架势跟打手也差不多了。 阅柔不悦的推开了邪大姐的手:“邪大姐,你这是干嘛呢?” 小闰,你身体不舒服,就少说一句吧。 大伙都等着听陈主任讲话呢。”邢大姐干笑着好言劝道。 这话让闰柔更是郁闷,这姓陈的混蛋不就是前头在香格里拉逞了回威风,怎的一回来这驻京办的天就变了呢?他到好,成了人心所向的大好人啦? 当下就撇过头不说话,同时从坤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刷刷的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陈扬见闰柔暂时老实了,也不管她…删上什么,暗道声待会几再好好收拾你这刺头!又整理儿个订断的思路,才侃侃说道:“大家都很清楚,我们驻京办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拿下经合区的批文,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仔细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交州经合区耗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并且在京城各部委跑了好几年,可我们交到计委的申请材料不是被打回来就是被无限期拖着,是驻京办的工作没做到位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汗颜不已。 “不,我不这么认为。”陈扬摆摆手,继续说道,“我看过驻京办这几年交回到市政府的工作报告和一些相关的财务报表,前两年就不说了。光是咕、咕两年,驻京办花在招待送礼方面的财务支出就达到了劝万每年,就这标准,我看都快赶上南方城市的活动经费了。” 说到这里,陈扬停了一下,看向默不作声的闰柔:“在这里,我要说句题外话,大伙的工作是扎实的,闰柔同志做为驻京办的主要领导,别的不说,至少在经营饭店自力更生这块工作上面,我看她还走动了点脑子的,饭店搞得也有声有色,极大程dù的弥补了驻京办资金不足的问题。”闰柔哼了一声,肚子里暗骂道。谁稀罕你表扬了,老气横秋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小屁孩一个!癞蛤蟆往大马趴,还真把自己当成迷彩小吉普了! 邪大姐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陈扬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就这些钱,我看如果运作得当的话,计委就算是个实心碉堡,也该炸开个口子了吧。” 底下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憋住。 “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工作仍然还停留在第一阶段,别说最后拍板了,如果我判断正确的话,我们递交上去的材料甚至从来没有放到过计委几位主管领导的办公桌上。” “你凭什么这么说?” 阅柔一听这话,当即顿住钢笔,回过头质问了一声。虽然明知道陈扬说的是事实,但是陈扬这句话无疑否定了驻京办同志所有的努力,这让她如何不恼。 陈扬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闰柔。然后站了起来,环视了一眼四周,脸色严峻的沉声说道:“同志们,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如果近期国家经济政策没有大幅度改变的话,无论我们私底下做多少努力,都只能是白费力气,项目通guò审批的可能性为零。” 陈扬话音一落,下面一片哗然。 闰柔则是一脸惊愕的看向陈扬,她本来就是一个精明人,从刚才饭店里的事情自然不难猜出,陈扬在计委是有很深的背景关系的。而她对陈扬的恶感完全是由于第一印象不好造成的,此时,听陈扬这么一说。她心里即便不信也要打起鼓来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交州这一个地方在跑经合区的项目,全国范围内起码有不下四十个市县或地区在计委专门跑类似项目。 虽然前段时间经过努力。听到不少上面反馈回来的消息说,这回他们交上去的材料很有希望在同其他省市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可酒桌上的话你要是信个十足,那你就真输了。 陈扬知道大家都有疑惑,继续说道:“我手里有一份资料,里面有这样一组数jù,仅仅是在昭年,中央政府就批准了旧个经济开安区,可是实际上却开张了奶口多个开发区。这其中就包括我们江南省开张的心多个开发区。” “可是,我国脆弱的基础设施和原材料工业根本承受不了如此迅猛的经济扩张,于是,通货膨胀来了。经济过热了,物价飞涨了,国家要踩刹车给经济降温了。当然了,现在你们也可以看到,包括我们江南省开张的那些开发区在内,不是倒闭关门就是重启炉灶了,真正活下来的没几个” 陈扬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而办公室里则弥漫着一股好学上进的氛围,每个人都在认真听着陈扬给他们上课,这些人平时净顾着跑部委说情拉关系了,谁有空静下心来研究这些深层次的问题啊。 随后,陈扬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自顾自的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支出来,然后用铁钳夹了一块红通通的炭点着了,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事实上,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如果当初我们交州经合区项目拿到了批文也匆忙上马的话,想来现在也是这个下场。” 看到众人脸色凝重,陈扬也感觉气氛过于压抑了,就笑了笑说道:“不过,大家也别灰心,这几年国家经济形shì不断好转,到去年底已经成功实现了软着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底下的同志们闻言眼睛都是一亮。可陈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再次消沉下来。 “不过,就凭我们开发区递交上去的立项资料,通guò审批的可能性还是为零。”陈扬叹口气,继续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想给大家泼冷水,或者是想要否定之前唐主任和大家所做的辛勤工作和努力。 但如果按照原先市政府所做的规划,把经合区建成一个烟白林立,工厂密布的工业园区,那么我看大家也别忙活了,你们别听计委里那些个科长办事员在瞎吹,我可以保证,这份申报材料绝对会被打回头或者无限期搁置。 而我们纯粹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与其这样,还真不如跟着咱们闰主任卖盒饭挣得舒坦,那什么叫化鸡啥的交州名菜,你们不是做得挺带劲的吗?”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就连闪柔也是阴沉着脸,直接过滤掉了陈扬那颇让人恶心的挖苦,一言不发的看着陈扬。希望陈扬那张臭嘴接下来能说出让人稍微振奋点的话来。 可是,接下来陈扬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好了,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接下来党员留下,其他的同志可以先离开了。” 众人一片错愕中,稀稀落落的有五今年轻同志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很快,除陈扬外,屋里还剩下了十个党员。 陈扬环视了一眼党员们,才开口说道:“好吧,接下来我们讨论闰柔同志违反纪律的问题。” 见陈扬居然还来真的了,憋了一肚子气的闰柔被彻底激怒了,啪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得浑双抖的怒道!“我有什集问题好讨论的。“邢大姐连拉了好几下都没能把她给拉坐回来,看来真是忍不住了。 陈扬瞥她一眼,用力掐灭烟头。说道:“闪柔同志,我希望你能控zhì住自己的情xù,你是个党员,还是个副处级领导干部,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踉跄边那些泼妇有什么区别?还有脸拍桌子呐,难道这就是你在大家面前的表率吗?”阅柔一口郁气呛在喉咙,看到党员们都齐刷刷的把目光盯在她身上。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脸上一热,赶忙强压住怒火,坐了回来。 “鉴于闰柔同志在经合区尚未立项的情况下,就私下里向几个不明商人对经合区未来的政策以及优惠做出单方面的保证,我要说的是,闰柔同志的这种行为是很不负责任并且十分影响经合区对外良好形象的。为了杜绝这种现象,把这种苗头抚杀在萌芽状态,我提yì对闰柔同志做出党内纪律处分。记小过一次。” 这… 底下一片倒抽冷气之声,党虽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吧,口头警告一下还不行吗?怎么说,闰柔同志也是党小组副组长啊。 闰柔冷着脸盯着陈扬,两眼喷火。却一声不吭。 她绝不相信,陈扬这种明显带有点迫害同志味道的提yì会在党小组会上获得通guò,更何况,她这一年多来兢兢业业的工作,在同志们心目当中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很遗憾,她实在太不了解陈扬了。 接下来,陈扬直接转向负责做记录的纪检小组长刘副主任,“刘荣同志,你把处分情况记录一下,明天出一份简报给大家传阅。” 啊?” 刘副主任傻眼了。 不,不仅仅是他,在场所有党员都傻眼了。 闰柔更是怒不可遏的再次站起来。怒道:“陈扬,就算你是党小组组长,你也没有权利这么做,你,你这么做是不合党章的,就算要处分我。也得在党小组会议上经过讨论投票才能通guò。” 陈扬一愣,闰柔还真没说错,自己这一言堂的领导当惯了,还真就养出了这种坏毛病来。当下目光逐一扫过底下的其他同志,问道:“大家对处分闪集同志的提yì还有什么异议吗?” 陈扬的目光仿佛窗外那冷冽的风刀子,所到之处。众人纷纷低头侧脸,不敢直视。 半晌过后,办公室里仍然是寂静一片,针落可闻。 这下子闪柔彻底傻眼了。 处分?记过?从来都是优秀党员干部的她哪曾受过这等委屈,而且这种处分一旦进了档案,那可就是一辈子洗刷不掉的污点了。 一想到这。她眼眶一红,竟趴在桌面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陈主任,还,还是算了吧。闰柔同志已经受到教了。口头警告过也很严厉了。”一旁做记录的刘副主任大着胆子说道。 而一旦有人开了腔,其余的党员们也纷纷帮闰柔说起情来。 陈扬并不认为自己是小题大做。闰柔的问题很严zhòng,再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像她这种不开眼的下属,不给她个教她是记不 的。 当即一摆手,制止了众人的说情,沉声道:“同志们,我不是要针对月柔同志,这种问题我们绝对不能姑息,我可以把话放在这里,今后若还有类似问题,我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绝不手软!” 说完,再次看向闪柔语气冰冷的说道:“闪柔同志,这里不是你哭闹的地方。还有,我必须要再提醒你一句。今晚你要抓紧时间把检讨书写好,在明天的早会上当众宣读。给大家一个警示。” “你!” 闰柔霍然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惨白的脸颊泪水,把妆都哭花了,显得楚楚可怜的。不过她才只说了个“你”字就气得再次趴伏在了桌面上,肩头耸动着,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当众读检讨书?真亏这个混蛋想得出来! “好了,散会吧。” 陈扬见她哭得伤心,还真有点于心不忍了,大手一挥,宣布散会了。 陈扬前脚网走,剩下的党员们立玄纷纷起身过去安慰闰柔。可阅柔却是越哭越伤心起来。 陈扬在门边顿住脚,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舟,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出到外面,却发现天已经黑了,还下起了厚厚的鹅毛大雪。 在院子里却没看到陈若男。 陈扬一愣,回目四望,目光梭巡到长廊的尽头时,不由哑然失笑起来。 陈若男安在长廊上的条凳上,侧上方网好点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很认真的在低头看书。 那本厚厚的资料册搭在她腿上。或许是天太冷了,她来回放到唇边的搓着手,不时的呵着热气。 偶尔还会有几片洁白的雪花飘落到她身上,而她却是顾不及了。 一时间,陈扬竟有些怔住了。 不知为何,看到此时此刻的陈若男。他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暖意,身上寒意全无。 无论是谁,看到自己的妻子天寒地冻的在外头等自己下班一块回家。恐怕都会觉得很温暖吧。 她可真够认真啊? 过了好一会,陈扬才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的朝陈若男走去。 “若男。” “啊?” 陈若男貌似刚才一点也没察觉到陈扬正向她走来,突然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不免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是陈扬来了,眼睛不由一亮。 赶忙合起书本,一边收拾东西。从条凳上起了身,一面问道;“陈扬。你是下班了吗?” “嗯。” 陈扬点点头,跟着就伸手去帮忙拍掉陈若男背上的雪花,“若男,你在外头不冷吗?” “谁说不六 陈若男才说到半就停住了。 “怎么了?” 陈扬下意识的回过头一看。 一双怨毒无比的目光冷冷的向他直射过来,原来是闪柔在一群党员们的陪同下,也走出了办公室。 第七章 尴尬 沫扬开着吉普车穿梭在京城的大街,脑子里怀在想着懈四网柔那两道怨毒的眼神,不觉如同吃了只苍蝇般的难受。 要说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怪就只能怪闰柔自己撞枪口上了。像这种口子一定不能开,不然今后有的是他头疼的时候。 而且,他的性格向来是要么不做,耍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至少要保证全力以赴。既然现在已经接下了经合区的重担,那么所有拦路虎都必须统统清理掉。 “管他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吧。 陈扬动动嘴角,想到这句话,不由笑了起来。 一直在副驾上静静看书的陈若男也被陈扬的笑声打扰了一下,皱眉看向他道:“笑什么啊?” “没事儿,继续看你的书吧。” 陈若男合起书本,转脸过来正色道:“陈扬,那女的怎么会成了你们单位的同事了呢?” “我哪知道啊。”陈扬撇撇嘴道。 “要我说,你这个同事一点教养也没有,上回在西餐厅就跟个泼妇一样拦着咱们。刚才我见她还拿眼睛瞪你呢,我看她说话的口型,准是又拿法语骂你了。” “真铆” 陈扬一下子好奇起来。陈若男精通几国语言。她这么说想来是真有其事了。 “嗯。”陈若男点点头。 陈扬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若男,下回她要是再敢拿法语骂人,你就帮我用法语骂回去。” “切,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呢。再说。我也不知道法语怎么骂人。”陈若男不屑道。 “那国骂你总知道了吧?” “不知道。”陈若男说完脸红了一下。 “那我来教拜”陈扬说着就张嘴做了个口型。 “不许你要流氓!” 陈若男嗤的一笑,伸手拍了一下陈扬。然后赶紧把目光转到了车。 “若男,待会儿我先送你到家,然后上楼收拾一下东西,到国旅定个房间,你是跟我一块出来吃饭还是自己在家下面条?”陈扬把自己的行程简单说了一下,跟着又补充道。“对了,这两天你不用车的话。我就先用着了。” “你要去外头住吗?” 陈若男忙回过头来,奇怪道。 “嗯,你那儿就一个房间,总不能让我老睡沙发吧。” 陈扬随口回了一句,陈若男接下来就不再说话了。 直到陈扬把车开进国防大学时,她才再次说道:“陈扬,今天我给妈打电话,她说不让你到外头去住呢。” “妈真这么说的?” 陈扬讶异道。 “嗯,妈说你要是。要是觉得我那儿地方就回家里头住,顺便看房子。”陈若男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这酬 顺便看房子?什么逻辑? 陈扬无语极了,回家里住还真不如留在陈若男那里打地铺奂。 算了,离过年还差几天而已,等过完年应付完养母再说吧。到时候让李秋禾帮忙查查后海那些四合院的房价,如果合适就盘几套下来,到了二十一世纪,那可都是上亿元一个。单位的黄金宝地,而且有价无 呢。 两人把车停好后。学校食堂显然早打样了。 陈扬就跟着陈若男在校外转了转。最后来到一栋三层小楼前。 这栋三层小楼是一家餐饮俱乐部。学校的三产,对外创收用的。很多到军校培刮的军官或者地方上的同志平时没事都喜欢到这里来聚餐。 快到门口前,陈若男突然扯了一下陈扬。 “怎么了?”陈扬不解的看向陈若男。 陈若男却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飞快的捷住了陈扬的胳膊,然后才低声道:“走吧。” 陈扬一头雾水的走进了餐厅。此时才八点左右,餐厅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一楼大厅到处是穿着军装的年轻老师。 “陈老师。你怎么也来这里吃饭了?” “陈老师,这位是你爱人吧?给我们介绍下吧。” “陈老师,你真结婚了啊?” ,诸如此类的招呼声不绝于耳。而陈若男虽然不说话,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对打招呼的人点点头示意一下。 从这些年轻男老师的眼神中,陈扬读出了两个字嫉妒!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陈若男的用意。难怪陈若男没有昨晚上在宿舍楼那么羞涩了,估计她也想通了。 好不容易才在角落上找了张空桌坐下。陈扬擦把汗,问道:“若男。那些男老师都对你有想法?” “可不是吗,都是一个单位的,烦都烦死了。”陈若男撇撇嘴道。 陈扬愕然的往周围看了一眼,果然,有不少在旁边桌上喝酒的男老师还不死心,仍不时的把目光膘向他们这桌。 看来自己这趟还真来对了,能帮陈若男省掉不少麻烦。 两人点了个三菜一汤,陈若男吃饭时不爱说话,两人简单填饱了肚子。陈若男又用饭票把帐先结了,然后就出了餐厅。 又硬撑着陪陈若男在校园里逛了一圈。两人才回到了教工宿舍楼。 上到楼上,网一进屋,陈扬就觉得有点地“州江,不仅多了双拖鞋,就连茶几都多出了个崭新的烟毁傲不,就奇怪道:“若男,你把屋里弄过了?” “嗯,一会你洗完澡就进去睡里屋吧。我睡沙发就行。” “你不怕我打开你的保险箱了吗?”陈扬笑着问道。 “你敢!再说我换密码了!” 陈若男边说着,自顾自的进了卧室。换了一身睡衣才重新出到客厅。 出来时,还把被褥一并捧出来了,然后就开始在沙发上铺了起来。 陈扬在她身后站了一小会儿。看到她换了件紫色的吊带丝绸睡裙。款式很潮,估计是李端玉从南方给她买的。裙子下面穿着一双棉拖鞋,露出两截白藕般的小腿,在眼前忙前忙后的,看起来特别惹人 疼。 看着陈若男身后明显隆起的臀峰。想到上辈子两人曾经有过的甜蜜情景,陈扬一时间就有些心猿意马。头脑一热,从背后轻轻搂住了陈若男的纤腰。 手碰到陈若男的时候,她明显震了一下,但是她没有表示出言反对。只是别扭的挣扎了一下,被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过了良久,陈扬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就,只是轻轻的搂着陈若男的腰部,情不自禁的问道:“若男,你今天怎么不喷香水啊?” 陈若男皱了皱眉头,把陈扬的手拿开了,狐疑的回过头问:“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陈扬回过神来,忙道:“哦,没什么。随便问问,我记得妈不是从深市给你寄了好多名牌香水回来么,我还以为你已经用了呢。” 他当然不能告sù陈若男,以前每回做*爱前,她都会往身上喷上淡淡的香水,还说这样很有感觉。 陈若男就不再说话,把被褥铺好。径直回房间拿了两套换洗内衣裤出来,把其中一套递给陈扬:“喏。你先去洗澡吧。” 经过刚才那短暂的亲密接触。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陈扬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她好好谈一谈。“若男,我看你也别瞎忙活了,咱俩六 陈若男仿佛知道陈扬想说什么。“啊”的一声打断了陈扬,跟着就急急忙忙的说道:“陈扬。你,你别说这些话儿,我,我没准备好,等爷爷帮我们摆了酒席,再那,那个吧。” 说完抱上自己的内衣裤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陈扬有些无奈,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坐下来点了支闷烟。 嘭! 卫生间门关上了。 陈若男满脸羞意的靠在门背上,眼睛闭着,手抚在自己腰上,似乎在回忆刚才被陈扬搂在怀里的感觉。 以前两人一块练习交谊舞时。陈扬就没少跟她搂搂抱抱的,她也早习惯了,可是以前却从来没有这种奇妙感觉。 她不是个小女孩了,事实上她跟陈扬的生日是同一天的,而且她比陈扬还大几个钟头。就算没做过,但也知道些男女间那点破事。 此亥下身处不时传来一种湿热的感觉。让她羞得不行,下意识的**了结实的双腿,脸红耳赤的蹲了下来,把脸蛋深埋进了腿弯里低声暗骂自己太不要脸了,门外那个男人虽然是自己的老公,可也是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啊。 陈扬当然不会让陈若男睡沙发。两人分别洗过澡之后,他就把陈若导赶回了屋里。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一早。陈扬网一睁开眼就吓了一跳。 陈若男居然捧着他身边坐着。 “若男,你怎么跟个鬼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吓死人是不?” 陈扬揉了揉眼睛,嘟哝道。 “你自己睡得跟死猪似的,还敢赖我?”陈若男哼了一声,跟着就伸手把陈扬的被子掀了开来,“快去洗秋吧,我已经到食堂打早餐回来了,就等你起床呢,我都快饿死了。” 陈扬看了一眼茶几,上面放了两个饭盒。一个盛着热粥,一个则装了四五个馒头。赶紧起了身。 跟陈若男一块吃过早饭,陈扬就拎着车钥匙出门了。 早上车多,陈扬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了驻京办租住的四合院。 驻京办开的饭店早上不做生意,显得挺冷清的。 陈扬本来以为自己来得挺早的呢。没想到进了办公室才发现,人都到齐了,都等着自己来开早会呢。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差五分钟八点,幸好没迟到,否则真是汗颜了。 其实到不是他来得晚,而是驻京办这帮人都是租住在对面街的锦华饭店的,过个马路就到,自然比他到得要早些。 陈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得远远的闲柔,发现这女人眼眶微微有些红肿,今天也没化妆,头发也不像平日里梳着高贵典雅的发髻,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披在脑后,一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瞧着挺让人同情的。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了一下,就各自挪开了。 陈扬的早会开得很简单,把事先准备好的材料分发到了每个人手里。 这份材料是他在省城花了两个通宵赶制出来的,几乎涵盖了二十一世纪所有的高尖端发达产业。 当然,他这只是一个意向性的东西。具体正式的申贼刚料讯得由筹委会按专门格式重新制zuò六儿※ 每个人都看得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 陈扬也没工夫跟他们一一解释,有自己这个超前十多年的大脑。他们不需要懂,只要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操作就行了。 在他看来,现阶段如果想要在经合区上马那些重复建设,那么申报材料获批的可能性为零。 只有换个思路,以高新技术为主导。以现代服务业为支撑,把低效节能的要素统统集中起来,才有机会打动国家计委的相关领导,把经合区的批文拿到手。否则就算自己跟刘主任很熟也没什么太大用处,最多也就是比别人多了点跟领导接触阐述自己观点的机会而已。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办公室里依然还是一片刷刷翻阅资料的声音,每个人都很认真在学习。 陈扬看了看表,决定不再等了。这些东西一时半会他们也消化不了。有个感性认识就行。 接下来,他简单跟大家讲解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又安排何添等资料组的人按照他的想法重新制zuò一份送批材料。 一份送批材料涉及到的地方很多而且繁琐,就算加班加点,能在一个星期内赶制出来就算很快的了。而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三天,显然在年前把材料赶制出来很不现实。 按照政府部门以往一贯的工作作风。年后恐怕还得热闹一眸子,估计得等到三月份左右才能过完会呈到计委领导的办公桌上了。就算中间环节一路畅通无阻,能在六月前拿到批文已经谢天谢地谢人了。 好在陈扬对此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倒也不太着急。忙完这些事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好了,今天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我赶在年前给大家开这个会,就是希望夫家在春节假期里也好好想想。加强学习。”顿了顿,陈扬又微笑道,“在这里我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待会儿等散会之后,有望同志把春节值班安排表交给我,其他同志就先回去吧,忙了一年,大家都辛苦了。” 本来按驻京办规定,今天还得上一天班才正式放假的。大伙原本还以为陈扬这个新官上任会拖延一下。没想到却是提拼了大十天,底下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阅柔虽然不说话,但却一直在默默观察着陈扬,听到陈扬说要散会了,她心中不由暗自一喜。 “好了,在早会结束之前,由纪检小组组长刘荣同志通报一下阅柔同志昨天的违纪问题,然后再让闰柔同志在会上做个检讨。 陈扬干净利落的声音听到闰柔耳朵里,不吝于魔音贯耳。她几乎要崩溃了,能杀死人的眼神再次向陈扬射来。 刘副主任的通报内容不多,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很快,一份昨晚临时炮制出来的纪律简报在底下人手里传阅起来。 接下来,就该轮到闪柔在会议上做检讨了。 在这些昔日的下属面前读检讨书,真比杀了她还让她觉得难受。 但形shì比人强,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闰柔不得不扭扭捏捏的站了起来。 轻咳一声后,她静下心来。看了一眼手里那份被她攥得皱巴巴的检讨书,面无表情。语速飞快的把检讨书朗读完了。 不得不说,她这份检讨书是很下了一番工夫的。光篇幅就将近五千字,但是怎么听怎么不像检讨。前面连篇累犊的阐述了她请那几个同学吃饭的因果关系,生生的把自己塑造成为了一个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优秀党员干部形象,最后末尾才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下题。 说白了,这更像是一份年终工作总结,还有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读完了?” 陈扬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声。 “完了。” 闰柔恨恨的回答道。跟着就要坐下。 “闰柔同志,你确认你这是检讨书吗?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嘛,你是不是拿年终工作总结来糊弄大家啊?”陈扬的奚落让闰柔放弃了坐下的想法。 她昨晚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整晚,现在已经打消了野蛮辞职的念头,她决定要跟陈扬这个披着党员皮的混蛋斗争到底。当然。经过昨天一整天的较量,她也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对方是个不按常规出牌不讲组织纪律的混蛋,自己越是愤怒恼火伤心,这个混蛋恐怕越是在暗地里偷笑。 想到这,她强压住了怒火,摆了个江姐似的造型,冷冰冰的说道:“陈主任,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在座的其他同志都可以为我证明 “是啊,陈主任,闰柔同志这一年来确实带领大家做了不少工作,她的努力勤奋大家都看在眼里啊。” “陈主任,闰主任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现在又当众做了检讨,就算了吧 或许是闪柔昨天的眼泪把大家都感动了,这时纷纷有同志出来说情。 陈扬沉吟了片刻,才摆摆手道:“好吧。闪柔同志,你留一下。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其他人先散会吧。” 第八章 八字相冲 羔快。人就都专先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了陈扬和闰柔邵戏六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闰柔同志,坐过来一点,方便说话。”陈扬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不想,闪柔却对陈扬抛过来的橄榄枝不感冒,她依旧坐在原位,冷冰冰的说道:“陈主任,有什么话麻烦你快点说完,我觉得自己跟你没什么好沟通的。” 陈扬直接当没听到,自顾自的点起支烟抽了起来。 闰柔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闰柔同志,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把你留下来不是想要跟你解释什么。我只是想告sù你,做为驻京办的主任,你必须要配合我开展工作而不是使绊子影响团结,一粒老鼠屎搞坏一锅汤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清楚吧?” 闰柔一听陈扬把她比做了老鼠屎,登时粉脸气得煞白,当场就要发作。幸亏昨晚上她做过自己的思想工作,才强忍了下来。哼了一声道:“陈主任,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扬笑了笑,喝口茶,“当然,你可以选择调动工作,我绝不阻拦你 我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多,你一来就想把我踢开,门儿都没有! 闰柔的想法跟昨天相比,已经转了个田度的大弯。昨天冲动之下写了份辞职报告,回去仔细思考过后,就后悔了。自己凭什么走啊?自己走了之前的心血都白费了不说,还不正好遂了这混蛋的意了吗? 当即冷声说道:“陈主任。在批文下来之前,我是不会申请调动工作的 陈扬当然也不希望把闰柔调走,至少在近期内不希望。免得自己网来就把副手给挤走,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上面领导指不定会怎么样看待自己呢。 见她这么说,就顺水推毋道:“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今后能配合我的工作,你能办得到吗?” 闰柔咬牙点了点头,却不吱声。退一步海阔天空,先忍了! “那好,现在我想跟你谈谈我接下来的工作思路,希望你利用放假这段时间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省得到时候跟不上我的工作节奏,影响工作。” 虽然闪柔十分讨厌陈扬这种每句话都带着主导性的语气,但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比她还小几岁的男人似乎天生就有种领导气质,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天经地义似的。 接下来,陈扬也不管闰柔愿不愿意听。从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资料。直接起身走到闰柔身边,夹着香烟跟闰柔一一讲解了起来。闰柔全程都皱眉不已,显然被陈扬的香烟熏得不堪忍受。 最后,陈扬还把两人的分工也安排好了。 按他的要求,闰柔专司负责搞定部委那些小虾米,避免那些牛鬼蛇神从中阻挠,而他自己则负责做通各相关部门上层领导的工作。有点抓大放小的意思。 闰柔听得一愣一愣的,本来她还以为这回有希望拿到批文了,可按陈扬的说法,他们之前的工作全都没有任何意义,那些经合区的规划图纸等等的,全都得再重新设计。几乎等于要重起炉灶再来一遍了。 而且陈扬不光是大刀阔斧的改变了原先各工业园的产业布局,甚至连小到公共厕所建在哪里等等之类的事项都考虑到了,这点让她心里稍微对陈扬有了点改观,至少他是有认真研究过的。 “大概思路就是这样,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陈扬说完,从座位上起了身。跟着又说了句让闪柔吐血的话,“我也不想跟你谈得太深入,反正说多了你也记不住,反而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这不摆明乒卜瞧人吗? 闰柔本来已经有所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铁青,拎起坤包和陈扬给她的那叠资料,甩手就要离开。 不料她走得太急了点。坤包的背带正好被桌角勾住了。她脚踝被高跟鞋一扭,“啊。的惊叫一声。往身后陈扬的怀里直摔了下去。 陈扬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到向自己怀里的娇躯。别说,别看闰柔脾气又臭又硬,但身子却是又香又软。霎时间。陈扬温香软玉的就抱了个结实。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门口突然间传来笃笃两声敲门声,紧接着。门口被负责内务的李有望推开了。 “陈主任,您要的” 李有望手里拿着一份春节值班安排表,边走过来边说道,可话网说到半时,他抬眼一瞧,立刻就傻眼了。 的确,此匆两个领导的姿势实在太暧昧了点。 闰柔软软的偎在陈扬怀里。两人的手还缠在一块,而陈扬的动作看上去似乎是想把闰柔往桌边推,但更像是要让闪柔趴在桌子边上。 这种姿势怕是黄色录像里才有吧? 李有望打了个冷战,懊恼不已。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啊。以后领导要是给我小鞋穿就遭了。 跟着就结结巴巴的说道:“陈。陈主任,要不,要不我先出去。”边说边转身往后退。 阅柔的眼泪已经凝在眼眶里了,嘴里急急忙忙的喊着:“老李,你先等一下手上同时往后用力。勉力想从陈扬怀里支起身子。 谁知道她不推还好,慌乱之下她这一推网、引忧川了陈扬的裆下,她可是个熟得能滴水的女人了,哪办职划四日只摸到了什么,顿时脸一热,触电般的抬起手来。 可是,祸不单行,网一抬手,正好撞上了陈扬手指间夹着的烟蒂。嗤一声,右手掌心处立刻被烟头烫伤,她痛得冷汗直冒,忍不住“啊”的失声尖叫了起来。 陈扬被吃了豆腐,此刻也是惊愕尴尬不已,正想要推开闪柔时,没想到闰柔的飞了自己的香烟。听到她尖叫出声,才知道是被烫伤了,顾不上再数落她,赶紧扶住她肩头,好歹算是帮她站直了起来。 李有望被叫住后,目瞪口呆的目睹了这一幕,当下哪还敢再待下去。飞快的冲出办公室,关上门后。犹自靠在门背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背心处冷汗直飙,暗自腹诽道,这领导真套做一套啊,前头还在大会上闹得脸红耳赤的,谁知道背的里就搂搂抱抱的了。可是,闰主任是有老公的啊,怎么还跟小陈主任这样?唉,这些个大领导真是 嘭! 关门声传来。 闰柔急眼了,发足便要追出去,不想她前面脚扭了一下,加上现在都还没站稳呢,才迈出半步,脚踝处传来一股抽痛,又是“哎哟”一声。终于摔坐在了地上。 望着那扇关得牢牢的木门,闰柔想死的心都有了,短短几秒钟内连吃了四个暗亏,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撞邪了。 她满腔的郁闷无处宣泄,又羞又恼又气又急,脚踝和掌心处传来的疼痛更是难忍之极,当下只好怨天尤人。回头恨恨的瞪了陈扬一眼,眼泪夺眶而出,竟蹲在地板上掩面痛哭起来。 陈扬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幕给惊呆住了。 他怀疑自己跟这阅柔是不是八字犯冲,怎么屁大点的事也能闹大起来。 再看向蹲哭得伤心欲绝的闪柔。他一阵头大,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半晌后,等闪柔的哭声渐渐小了点,他才试着轻喊了声:“阅柔同志。你没事吧?” “你说我有没有事?”闰柔霍然间抬起头来,瞪向了陈扬,一脸的愤慨和委屈。 陈扬虽说冤枉得很,也被莫名其妙的吃了豆腐,但他也知道阅柔受到的伤害更大,当下就不再计较,上前一步要去扶起闰柔。 闰柔已经被陈扬这个灾星吓惨了,见陈扬朝她走来,赶紧伸手示意道:“你,你,你走开点。我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能走!” 边说边蹙着眉头,用左手撑着的板。噙着眼泪勉强站了起来。 陈扬苦笑着摇摇头,目送着闰柔一瘸一拐的往办公室门方向走 闰柔走了不到两分钟,门口就再次传来了笃笃的声音。 李有望再次敲响了办公室门。不过这回他学乖了,等陈扬喊了声“进来”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主任,这是您要的春节值班表。”李有望现在还有点后怕,低着头把表递到了陈扬面前。 陈扬抬头看了李有望一眼,心中也有火气,却也知道怪不了这老李。想解释两句吧,可这种事本来就是越说越缠扯不清的,干脆也懒的多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拿起那份值班表扫了一眼。 按驻京办惯例,春节,般会留几个人在京城轮流值班。 陈扬看到,从年三十到初三都是闪柔值班,资料组的何添值初四,刘鼻主任值初五,自己因为是网来驻京办。就没安排自己值班。 陈扬想了想,才问道:“以前都是这么安排的吗?闪主任怎么值这么多天班啊?” “这是闪主任安排的,去年唐主任在的时候,也是这么安排的。”李有望回道。 陈扬想想值班其实也没什么事。每天开车过来打个转就行,驻京办里就自己一个人是燕京本地的,干脆自己包了得了。就对李有望到:“老李,你去通知一下闪主任他们,让他们都回家过年吧。我一个人留在这就行。” 李有望心中感动,这么好的领导上哪找去啊?赶忙应声出去了。 可过了没一会,李有望就又敲门回来报告说,闪主任谢绝了他的好意。说他不熟悉驻京办饭馆的经营情况,就不需要他值班了。 既然闪柔坚持,陈扬也就算了,暗地里却有些好奇,这闰柔不用回家陪亲人过年的吗?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又碰到了在门口拦出租车的闪柔,陈扬本想停车载她一程,但想想还是算了,吉普在闰柔身边滞了一下,便加速扬长而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陈扬非但没能闲下来休息。反而更忙了。 因为,养尖养母两人回来过年了。 养尖倒好,整天待在家里看书,可养母李端玉可就不同了,三天里。每天从早到晚带着一对儿女出入各大商场。陈扬的工作自然是负责开车拎东西,想推都不知道该推给谁。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够年的春节来到了人们身边。 年三十是在那个警卫森严的大院子里过的,吃完饺子后,一家人就围在一个火盆旁边,边闲聊着边看春晚。 陈扬的直震个,不停,频频起身,偏偏他又坐在前面,走来走去的李端玉就烦了,蹙眉问道:小扬,你怎么那么忙 “他啊,准是又约了纽葫芦那些人,正商量看待会到哪玩呢。”陈若男磕着瓜子,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出来。 “小扬,你怎么还跟纽葫芦那些人混在一起啊?”陈扬的大学同学里。李端玉就记住整天遛鸟的纽葫芦了。 “妈,都是同学嘛。”陈扬瞪了陈若男一眼,但陈若男还真能猜的。上一个电话还真就是老纽打来约他去喝酒的。 “好了,把手机关了,陪我和你爸好好看会儿电视李端玉边说边把陈扬拉了下来。 陈扬没办法。只好当着养母的面把手机关掉了。 小扬,我让李助理帮你在京城看了处房子,等过几天装修好了就给你们当婚房。” 李端玉随口说了句,陈扬还没答话,陈耀华就先开口了:“你就喜欢瞎折腾,买什么房子啊?小扬跟若男在军校住的那套房子不好好的吗?。 “那房子小得跟什么似的,能住人吗?再说,要是等明年若男有了孩子,你还让他们挤在那间小房子里啊?我说你就是一点也不关心孩子。” 陈耀华虽然看不惯老婆大手大脚追求享受的作风,但一提到孙子,就皱皱眉,也闭嘴不说了。 虽然这三天里,陈耀华夫妇几乎天天都会有类似这种讨论,但此玄听到,陈扬和陈若男两人仍是脸热不已。 不过李端玉提到房子的事,陈扬倒是想起来驻京办旁边的那几处四合院了,就开口说道:“妈,我和若男的事儿你们就别操心了。如果你们公司流动资金充裕的话,就到后海那片盘几座四合院吧。” “哦,是么?那我到时候让李助理留意一下。”李端玉很相信陈扬的眼光,近段海南房地产火爆。她也是听陈扬的意见才在那里赚了一。 当然,陈扬知道海南楼市也就这两年红火,两千年左右就该垮了。投机一把还行,至于投资,当然还是燕京的地皮值钱,什么时候买都是稳赚不赔的,就看买在什么地段,赚多赚少的问题了。 聊了一会近期的房市,十点钟一到,陈耀华就要睡觉了。每天如此。雷打不动。李端玉自然也陪着丈夫一块上楼休息去了。 陈扬这才赶紧重新开了手机。看了一眼,一溜的未接来电,以纽葫芦的居多。 “怎么,爸妈才网上楼,你就想遛出去啊?” 身后传来陈若男吓死人的声音。 陈扬没好气的回过头:“你有没有搞错,偷看我电话。” “哼,你才是小偷呢,还有脸说我 陈若男旧事重提,陈扬不由老脸一红。便不跟她多说了。 随后几天,陈扬每天东跑西颠的陪着陈耀华夫妇去给领导和亲戚拜年,而他跟陈若男的关系已经半公开了,每到一处,什么天作之合这类的祝福之词,让他俩都是如坐针毡,简直比上班还累。 春节假期过得飞快,眨眼就开始上班了。 按往常惯例,年后各地驻京办都会请些相熟的领导来吃饭聚餐啥的。饭后还会打点些烟酒等小礼品啥的。至于重要领导,就更是要专门去拜今年了。 交州驻京办自然也不能免俗。 因此。收假第一天,陈扬就召开了全体人员会议,对今春的招待任务进行了布置。随后几天,驻京办的饭馆里宾客如云,陈扬也难免俗了几回,整日价的喝得醉醺醺的。没办法。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种科级干部甚至是主任办事员,你都不能轻yì得罪,不然什么时候你被人穿了小鞋都不知道为什么。除非你有本事把这帮人全给杀了,否则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元宵节前天,陈扬算算领导们也该忙完了,就抽空赶到了国家计委的办公大楼。 陈扬直接上到六楼,找到了常务副主任刘海泉的办公室。 跟高秘书打了声招呼,不一会,高秘书就笑吟吟的把他带了进去。 刘海泉的办公室不算太大,但装修得很严谨。 看到陈扬被领进来了,刘海泉就乐呵呵起身跟陈扬握了下手,笑道:“你这小子,我说那天怎么碰到你呢,怎么,现在也学会跑部委了?” 边说边拉着陈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高秘旁看得暗暗咋舌。什么时候见刘主任这么热情的招待客人啊?心知自己那天在香格里拉绝对办了件正事儿。倒了热茶后,赶忙掩门出去了。 陈扬被问得不好意思,干笑道:“刘叔叔,这不年马上要过了吗,我就专程想来看看您。” “呵呵,你小子还嘴硬,前几天我去给老爷子拜年时,不还见过你的吗?。 陈扬就有些尴尬的笑笑。 “行了,你小子有话就直说吧。我可听耀国省长说起,你是不是调到交州工作了?” 陈扬心里一汗,便不再遮遮掩掩的。硬着头皮道:“刘叔叔,您既然跟我三叔聊过了,我也不瞒您了。我这次来,是专门想跟您聊聊我们交州经合区立项的事的。” 刘海泉喝了口茶,笑着看向了陈扬。这几年开发区成了项目重灾区。他似乎想听听看这个。大偻子有什么高见。 第九章 理想 东扬忙点头,跟着就从随身的公文包里翻出了早就备好的 当然,他知道领导时间很宝贵,当然不会像在驻京办开会时弄那么一叠厚厚的资料。 因此,他只是拿出了一张白纸,上面是他昨晚上手绘出来的一个简单的经合区未来的规戈草图。然后递到了刘海泉的手里。 “刘叔叔,这是我们交州经合区的规利草图,您先看看。” 刘海泉点点头,笑着接到手中仔细浏览起来。 他在计委干了十耸,口3年开发区最红火的时候,他就是时任的规刮厅厅长。当时几乎天天都要加班加点的看图纸,这方面经验丰富。 当时甚至不少省会城市干脆组织了劝多人的工作组驻扎在计委附近租了办公室,夜以继日地画图纸。然后夜以继日的把图纸交到计委审核变成现金。 那段可谓不堪回首,当时他虽然已经意识到经济过热绝不是什么好事。但在那个狂躁的年份里,谁不给开发区亮绿灯谁就会被指责为拖改革开放的后腿。 因此,他也无能为力。提过几次意见被驳回后,只能服从上级领导安排。 足足十分钟过后,刘海泉才把这目光从图纸上重新挪回到陈扬脸上。这期间,他足足吸了两支烟,显然。一直在思考着并且相当重视 “刘叔叔,这个规划方案您觉的怎么样?” “不切实际。” 刘海泉兜头给陈扬泼了盆冷水,语气坚定。严谨扎实是他们这一代干部的特点,丝毫没有因为对面坐着的是陈系第三代新晋人物,而给他留半分面子。 陈扬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如果换了是三叔来审这份方案,恐怕言辞更加犀利。 毕竟,陈扬的设想太宏大了,他要把这个没有任何沿边沿海优势,没有大的政策支持的方打造成另外一个深圳,简直有点异想天开的意思。 他笑笑道:“刘叔叔,我知道这份方案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我想如果是我们原先的方案,恐怕早就被您扔到垃圾篓里了。” “你小子心态倒好。”刘海泉微笑颌首,指着图纸道,“陈扬你在江边划出了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这点很好,跟国家的政策思路能接上轨。但是。你偏偏又设置了很高的门槛,只允许国内外高尖端企业进驻。你考虑到实际情况没有?现在国内经济形shì逐步走好,各省市都在大力引进外资,僧多粥少的情况下。你凭什么认为你这个小小的经合区能把那些投资商吸引过来?” 陈扬沉吟片刻才道:“刘叔叔,其实我设置的门槛并不高。您可能没有注意到,除了引进国冉外顶级企业外,我更注重的是吸引那些手上有特殊专利有长远潜力项目的中小企业,也许一两年内看不见成效。但是相信到了两千年以后,这些高科技企业才是能下金蛋的母鸡,我会给他们最大可能的扶持和帮助。” 说到这里,陈扬停了一下,才缓缓道:“刘叔叔,我还年轻,我能耗得起。” 刘海泉转脸看向陈扬,目光深邃。 他并非没有看到陈扬方案中的长远发展潜力,只是从一个为官者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很可能三到五年,甚至十年内都出不了政绩的垃圾项目,那些什么网络科技、生物科技等等诸如此类的高新项目他听都没怎么听说过,远不如上马一个发动机厂或者化工厂之类的项目见效快。 做为陈系铁杆,他当然不希望陈扬这个陈系第三代的希望之星半死不活的耗在那里。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见多识广,自然会义不容辞的帮这今后辈指明方向,省得他走上歪路。 想到这,他把陈扬的图纸折了起来,说道:“你回去尽kuài再重新弄一份正式的送审材料给我看看,想维法中和一下顿了顿,他又叹口气道,“陈扬,目光放得长远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近期效益,任何事都要长短结合,要是不挣钱,出不了几个明星企业,你拿什么吸引其他人?光想着靠国家投资和扶持。是远远实现不了的。” 陈扬见刘海泉的口子松了,心中一喜。 他当然不能明说,吧、啊两年是网络爆炸性发展的黄金时段,那什么腾讯、阿里巴巴、百度等一大批日后疯狂的披金机qì就是在这两年内冒头出来的,他若是这时候再不抓紧扶持一批类似企业,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种便宜不捡是要遭天谴的啊! 一想到这,陈扬当即坐直了身子。郑重道:“刘叔叔,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跟您一样。我也是个**员。” 刘海泉一愣,旧用沫扬半晌,脸上才渐渐露出了欣慰的笑“呵呵,你这小子。” 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喝口茶道:“行了,我也不浪费口舌去劝你了。你回去按你的想法把材料做的漂亮点,你们交州的送审材料过会的时候我会尽力帮你们争取的,但是,我有言在先,虽然年前国家才开了口子允许再批准成立开发区,但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哦。” 陈扬要的就是这句话,连忙笑着掏出烟,拆开封条,取出一支递上:“刘叔叔,您尝尝,这是从老爷子那里顺出来的。” 刘海泉接过烟,笑道:“别人跑部委哪个不是大包包的拎着,你小子也跑部委,两手空空就上来了?”边说,边把陈扬网开封的那盒烟揣进了兜里,又拍了拍陈扬肩膀。“行了,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开。你回去忙吧。” 陈扬忙从沙发上起身,跟着又从另只口袋里又摸出了一盒烟,拍在茶几上:“刘叔叔,这盒也孝敬您了。事成之后我还另有重 刘海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是想当面贿赔我啊?我可跟你说好了,事儿成不成你都得有重酬,不然我要你小子好看。” 陈扬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出了计委大楼,陈扬心情甚好。 虽然还有很多繁重的工作要做。但总算是八字刮上一撇,有点眉目了。 {3}{Z}{中}{文}{网}车回到了后海的那片四合院群。网一进到院子,就看到负责内务的李有望在院子里团团转,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他赶紧上前问道:“老李,出什么事了?” 李有望回头一看,是主任回来了,赶紧迎上去道:“陈主任,前头有人来院里收房,咱们恐怕得挪个窝了,闪主任他们都在商量对策。就等您回来拍板了。” 陈扬一奇,心说自己才网对这片四合院起了心思,没想到有人下手比自己还快。会不会是养母让李秋禾下的手呢? 想了一下,他就朝李有望挥手道:“走,进去再说。” 跟李有望一块进了办公室。 进去一看,果然,闰柔等几个驻京办领导都在办公室里头,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大家看到陈扬进了屋,纷纷看了过来。 陈扬拿起茶缸先去冲了杯热茶。才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看到陈扬不急不缓的样子,闰柔心里就来气。当即走到陈扬桌边扯了张椅子坐下,黑着脸数落道:“陈主任,咱们都快无家可归了,亏的你还有心思喝茶。”心里头腹诽不已,这姓陈的真是个灾星,他一来驻京办就没顺心过。 这段日子两人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摩擦,甚至在酒桌上还算配合默契,但陈扬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加上那天吃了大亏,手心处被烫伤的地方结痴后留了个难看的印子。偏偏她又找不出理由埋怨对方。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现在她可是每次一抬手看到那处伤疤,心里的恨意就更增一分。 陈扬早习惯了这个提前进入更年期的女人时不时的发点牢骚,跟她太认真了,自己就输了。又想到很可能是自己家盘下来的产业,便不慌不忙道:“闰柔同志,这么点小事瞧把你给急的。咱们不是跟对方签有合同的吗?按合同办事,房东还真能赶咱们走不成?” 哟! 闰柔二话不说就火急火燎的从旁边扯过一份文jiàn,拍到陈扬面前,指着中间一个条款道:“你自己看看第二大款第六小条,当初咱们签合同的时候双方规定好了,如果房屋耍转让给第三方,咱们就得无条件退租。 前面房东和地产公寻的代表已经来过了。限咱们一周内就搬离这里。” 陈扬看了一眼闰柔所指的条款,果然白纸黑字的写着如转让就得无条件退租,就皱眉问道:“对方真这么说的?不能跟他们签续租合同吗?” “陈主任,前面对方来的那代表说了,这处院子他们收回去另有他用,不打算继续对外出租了。”副主任刘荣赶忙插话道,语气跟阅柔一样,也是很急。 “这里的四合院还有很多,咱们换个地方租不就行了吗?”陈扬问道。 “你不懂就别乱说!” 闰柔焦急之下,丝毫没注意自己的语气,又道:“你也不想想,咱们现在这院子不仅够大,而且临着街口,地段好,若是挪了地儿,咱们的饭店估计就该关门了。” 陈扬这才恍然,驻京办饭店的事他向来不过问,也难怪闪柔会这么着急了。 第十章 倒霉的闵柔 因为暂时坏搞不清楚究方是不是养母姿排李秋禾技下的憾丁,砻虑片玄,陈扬当即决定,分两组人展开工作。 一组由自己带领,去找房东和盘下这处四合院的开发商沟通,另外一组则由刘副主任带领,就近寻一处新的落脚点,做好万一谈崩的准备。 安排下去后,他当即和闰柔以及李有望三人一块,开车赶往收房开发商设在王府大街的办事处。 ,通guò闪柔的介绍,陈扬这才得知,原来还真不是李秋禾干的好事。 盘下四合院的房开商叫圆通公司,办事处跟南扬地产同样,也设在王府大街上的东方大厦,只不过南扬的产的办公室是在楼,而他们是在飞楼办公。 说话间,东方大厦到了。 停好车,陈扬三人就一块进了电梯。 电梯在一层停下来时涌进来了一大帮西装革履的小白领,男女都有。一时间挤得不行。 自从上回无意间撞破了两个领导的好事之后,李有望就多留了个心眼。在这帮小白领挤进来之前,他就迅速从俩领与身边挪开,跑到了对面角落去了。 闰柔先是一愣,可很快就明白了李有望的想法,暗地里大骂那老李思想太龌龊了,可眼下一点办法没有,人进来太多,她跟陈扬两人不得不紧紧挨在一块,动弹不得。 李有望虽然也被挤得难受,但总算是舒了口气,心里不禁腹诽起来。这两个领导也真是的,他们俩自个过来找人谈不就行了,还拉上自己干啥哟。搞得自己就跟个电灯泡似的,左右难做人。 虽然鼻子里不时能噢到从闰柔身上发梢处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但陈扬倒是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脑子里不断在思索看待会该怎么跟这个新房东谈判。他算了一下,自己最起码还得在燕京待三个月,就算对方多加点租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就找点关系搞定对方。能不搬当然最好不过了。 也该闰柔倒霉,这回虽然陈扬挡在了她身前,但这栋大厦实在太多。几乎每层楼都有人上上下下,电梯里始终保持满员状态,更可恶的是。这破电梯不仅慢如蜗牛,而且每停下来一次就是咣当一声猛震一下。然后按照惯性定律。里面人都会下意识往后挪一下。 虽然陈扬已经尽全力控zhì住自己的身体不往后倒了,可奈何他前面的那些小白领可不管他是谁,一个劲往后挤,这十层还没到呢,他的后背几乎快贴着闪柔的前胸了。 闰柔当然不肯让陈扬白白的占便宜。奋力用两只手顶在陈扬后背上。 陈扬很无奈,下期只的用眼角余光一瞥,却见闰柔手里拽着张纸巾。粉脸上憋得桃红一片,羞急交加的,全是大颗大颗的汗水,一有空隙就赶忙用纸巾擦一下汗。 这可真是, 这种恶劣情况一直持续到,终于在第十三层来了个总爆发。 电梯在这层楼停下后,挤进来一个大胖子,电梯居然没有发出超重报警声。于是乎,咣的一声,电梯启动时,所有人都往后猛退了半步。 一直如临大敌的闰柔突然听到喀的一声轻响,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右手腕处猝然间袭来。 手腕骨折了? “啊!” 阅柔痛得额上冷汗直冒,失声惊呼出来。 可这还不算完,陈扬由于要躲避前面人。脚往后一挪,正好把闰柔的高跟鞋尖结结实实的踩了一下。 “啊!” 闰柔痛得眼泪水都飙了出来,下意识的想躬下身,可她连续两声尖叫让电梯里的其他人都莫名慌乱起来,一时间狭小拥挤的连续发生了几起踩踏事件,那大胖子更是失去了重心,整个的往后一仰带倒了一大片,陈扬躲避不及,也顺势往后到去一 手腕、脚尖处的疼痛还没消退。眼前又是陈扬黑压压的背影袭来,闰柔几乎当场晕阙过去,她已经没办法用手去撑着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扬朝自己撞了过来 叮! 一声轻响。 十八层到了。白领们纷纷出了电梯,貌似他们都是这层楼里面南扬地产的员工。 “混蛋,你还压在我身上干嘛?还不快点起来!” 阅柔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她脑子一片空白,张口便骂,荐忘了还有个李有望在边上待着呢。 陈扬不是不想起来,而是前面他也被一个妇女狠撞了一下,胸口有点闷,这时听到身后闰柔的喊声,虽然胸闷。但他还是赶紧抓住旁边的扶手,喘口气站直了身体,同时回身问道:“闪主任,你刚才没事儿吧?” 没事? 有本事你来试试看。 阅柔欲哭无泪,眼睛喷火,痛的直皱眉。她现在的症状是胸闷,手痛。脚麻。陈扬网一从她身上撤离,她赶紧蹲了下来,用还算完好的左手不停的揉着胸口。 “呵呵,陈主任,还有一层就到了。” 李有望对两个领导假辖腥的做派很不屑,但仍目不斜视的打了个哈哈,跟着就要去关电梯门。 恰在这时,隔壁的专用电梯叮的也响了一声,数接着便听到高跟鞋声笃笃的传来,貌似有人从专用电梯里走了出来,外面那些还在侃大山的小白领们立刻如见了鬼似的做鸟兽散。 一个着黑色职业套装,黑色筒裙,丝袜,黑色高跟鞋,戴一副黑框眼镜的美女从陈扬他们所在的电梯前轻快的走过。 惊鸿一瞥间,陈扬心中一突。 “陈扬,你看你刚才干的好事!” 闰柔喘了几口粗气后,用力拽着边上的扶手,艰难的从立了起来,伸陈扬。看来急怒攻心的她已经完全把李有望当成透明人了,太失态了。 李有望心中好笑,脸上冒汗,仍然目不斜视。 陈扬却不能当老李是隐形人,赶紧用手抓住闰柔的粉拳,不想正好抓中的是闪柔刚才葳了一下的右手腕,就听略的一声脆响,闰柔的手腕又挨了一下狠的。 她脸色一白,啊的又是尖叫一声。整个人软软的到了下去。 “阅妾任,你怎么了?” 陈扬大惊之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闪柔。 恰在这时。 叮! 又是一声轻响。 原本已经缓缓关闭了的电梯门口又缓缓打开了。 电梯外,李秋禾双手提着公文包,置于筒裙下沿,一脸好奇的看向了电梯里。 陈扬回头看了一眼,诧异道:“你前头不是走过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秋禾灵动的眸子眨了一下。看向陈扬怀里的闰柔,不答反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边说边走了进来。 阅柔也是一呆,才马上反应过来。心中叫苦不迭,恨不得直接撞死在这电梯间里。强忍住手腕上的疼痛,奋力从陈扬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 陈扬也不敢再上去帮忙了,回头又问向李秋禾:“秋禾,你不是一直在深市的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李总叫我回燕京办点事,你是来这里找我的吗?” 陈扬心知肯定是买四合院的事。后海那片四合院很多,却不知李秋禾盘了了哪间。就朝李秋禾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要到楼上找圆通公司的负责人。” 跟着又把闰柔和李有望向李秋禾简单介绍了一下,并且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 李秋禾听完后,脸色变了一下。说道:“那我还是跟你一块上去吧,我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不怎么太好说话的。就最近,他们还从我们手里抢走了几个我看好的单位呢。” “陈主任,你到底是走是不走?要聊天你出外面聊去,现班时间呢。” 闰柔的气色稍稍恢fù了点,见陈扬霸占着电梯,跟个水灵灵的锐美女瞎侃起来,登时就来火了,见缝插针的催促道。 陈扬看了眼闰柔,见她满脸疼的冒汗,知道她刚才吃了大亏,就没跟她较劲。而且他也不想把公家的事跟南扬公司的私事捞在一块,就摆手道:“算了。我这是公事,你跟着掺和什么呀。待会我办完事再给你打电话好了。” 李秋禾已经被陈扬放过好几回鸽子了,明显不信的轻哼一声,却仍不肯挪步。 陈扬见状,只好从手包中“喏,这是我的名片,待会儿我请你吃晚饭好了。” 李秋禾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嗤的一笑道,“哟,交州经合区筹委会主任兼驻京办党组书记,又升官了啊?” 陈扬瞪了她一眼,她才不紧不慢的收起名片。出到电梯外面,她又回头笑道:“记住你说的啊!再骗我。我可去你单位白吃白拿了啊。”看来她也知道驻京办是个啥地方。 叮! 电梯门终于关上了。 见气氛有点尴尬,李有望就凑过来问道:“陈主任,刚才那个女同志是谁啊?” “她啊,中天投行的总经理。”陈扬笑笑回道。他当然不会明说这间投行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公司。 一旁捂住手腕皱眉忍痛的闰柔一听到“中天投行”这几个字不由一愣。 她前期不光是跑经合区的批文,也为不少来京搞招商的交州政府单位帮忙做了一些招待工作。平时在酒桌上可没少听说过这间在期市火爆异常的投行,别说请这家公司的老总吃饭了,这间公司的一个业务员都牛得不行,如果说前面那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真是中天投行的总经理的话,那自己才才可就太失礼了。 该不会是这姓陈的混蛋在吹牛吧?有这么年轻的总经理吗?而且还是个女的? 阅柔皱眉看向陈扬,不想陈扬这时也正朝她看过来,好言问道:“闰主任,你的手腕真不碍事吗,我看要不你还是先到附近医院去看看吧。 闰柔却不觉得陈扬是好心,把脸一转,低声冷哼道:“用不着你这么好心。” 陈扬无语,暗想刚才那么混乱,这女人该不会是把我当成电梯色魔了吧? 李有望继续目不斜视。 幸好,电梯越往上走,越少人进来。不一会,飞楼到了。出了电梯,就见圆通地产股份有限公司的金色牌匾镶嵌在走廊的大理石墙面上。 走了几步出回廊,漂亮的前台小姐彬彬有礼的和陈扬几人打招呼。听陈扬说明来意,就打电话给秘书室,得到回复后,一脸甜笑道:“先生,请你们左拐,最后一间就是总经理地办公室。” 陈掩几人依言左转。 左右是几个大间,业务员们坐在格子式办公桌前忙绿着,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总经理室前,秘话请示了总经理,随即请陈扬几人进总经理办公室,帮他们轻轻推开门,等陈扬几人进去后,又将门轻轻带上。 办公室很宽敞,硕大的办公桌后。一今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白脸帅哥西装革履的端坐在桌后,看到陈扬几人进来,眼陈扬几人身上扫,花了大概二秒钟时间,却是有钥秒万谨留在闰柔那较好的脸蛋和胸脯上的。也不起身,只是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在旁边的长条真皮沙发上坐下。 陈扬等人是上门求人的,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依言坐下。 虽然对方那赤十裸裸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乱瞄,但是闰柔早习惯了。坐定后就笑着出言问道:“黄总,您好,我们是交州驻京办的工作人员,有点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美女出马。果然挺好说话的。 这个叫黄总的白脸帅哥虽然很想把装下去,但终于还是美女的诱惑力比较大,点头轻咳了一声后。起身挪步到了陈扬等人旁边的一张单人皮沙发坐下了。 他是个近视眼。凑近后,又多瞅了几眼,更是惊为天人,闪柔那玲珑的身段在眼前晃着,竟然有点神不守舍起来。暗道一声乖乖不得了,这妞真他娘够正,待会儿不管她来求我办什么事,先睡一晚上再说。 说实话,今天天气暖和了点,闪柔打扮得也非常觎丽,穿了一身雪白地薄羊绒套裙,上衣地下摆和裙子的下摆上都缀着淡淡的浅蓝色牵牛花。看上去素雅却又活泼。套裙地质的很有弹性,紧紧围裹着窈窕却又丰满的躯体,将胸部和臀部突出地展现了出来。 再加上高跟鞋,丝袜,每一样都折磨着黄总的神经。 等秘书把茶端进来后,黄总正襟危坐道:“几位,不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陈扬就回道:“黄总,我们交州驻京办一直租了后海胡同6号院用做办公场地,原先是跟中海公司签的租赁合同,一年一签,不过听说他们已经把这个院子转让到你们公司名下了,今天你们公司的业务代表还跑我们那儿说要把院子收回去,我想如果你们不急的话,不知你能不能先通融一下。让我们延期交房。你也知道,我们政府单位搬迁的话,手续会很麻烦顿了顿。陈扬又补充道,“嗯,最多不超过三个月,期间的租金我们也会照付的。” 陈扬这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虽然陈扬他们是外地的官,但是如果硬是不搬。扯起皮来,也是够他们开发商头疼的。 不过,如果这话让月柔来说显然效果会好很多。 “这个嘛” 黄总面露不爽。尾音拖得老长。 闰柔暗骂一句老色狼后,展颜一笑道:“黄总,我想贵公司也调查过。后海的四合院保护区已经列入了京城三十六处民俗保护区之一,显然不能用于商业开发,如果贵公司只走出租的话,续租给我们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黄总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心中却发起愁来,如果这美女求他办的是其他事儿,答应她换取一夜**也就走了,可偏偏对方要求续租那套四合院,那可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事。 他就为难的表示道:“几位。不是我不肯续租给你们,只是这事的实很麻烦,这个院子是我们董事长指定要的,我做不了主啊。” 闰柔故作惊讶道:“啊?黄总。您做不了主码?” 黄总一听这话,美女这么说,简直就跟说他“做不了爱”一样让他火气腾的冒了上来,想想自己也是这间公司的大股东,续租个院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想是这般想,但他为了赢得美女芳心,还是要拿拿架子的。就皱眉道:“也不是做不了主,就是嘛。话说一半就卡住了。 闰柔追问道:“就是什么,黄总?租金方面您可以适当加点,如果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内,都可以商量 黄总就不说话了,眼珠子开始不时的在闰柔脸上转悠起来,看似像在思考问题。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陈扬当然也看出了这家伙不怀好意。同时又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拿话搪塞自己等人,就道:“这样吧,黄总,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你们公司的董事长,看看” 话说到半,他手包里的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听个电话。” 没办法,陈扬只好抱歉的笑笑。起身走到了房间外。 接起一听,却是项谨打来的电话。 “亲爱的,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正忙着呢,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项谨哼了一声,跟着又冷冷的说道。“我想你了,你说怎么办吧?” “项谨,我也想你了。可现在我真的很忙。抽不开身啊。”陈扬敷衍道。 “你那么忙,那我回国找你好不?” “好啊。” “真的啊?那我马上去订机票。”电话那头的项谨雀跃起来。 “别,千万别。”陈扬吓了一跳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至少在金融风暴前,项谨还不能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陈扬还想着屋里续租的事儿。没办法,他只好开口道:“项谨,你听我说,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先忍忍。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啊,我这真有事要忙。回头我再给你电话啊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项谨气呼呼的把手机拍到了办公桌上。怔了一会儿,她才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陈扬回到房间时,却意外的发现闪柔正忙着跟黄总握手呢,敢情自己转个背 “呵呵,陈主任,黄总已经答应把四合院暂时续租给我们了。”李有望满脸喜色的凑近到陈扬身边解释了一下。 “哦?” 陈扬诧异的看向闰柔,见她满面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牺牲了色相才换回来的。 握了超过十秒钟的手,闰柔才的以把手抽回来,虽然心里不爽。但为了大局着想,她还是忍住他笑道:“黄总,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待会儿就在我们那个小饭馆里备上薄酒,等您大驾光临了。” 闰柔这一笑,黄总骨头都酥了。 再一想到今晚的安排。如同打了针鸡血似的亢奋不已,自己年少多金,这小娘们还不手到擒来吗?忙不迭点头道:“好,好的 然后勉为其难的跟陈扬和李有望也握了下手。 就在几人正要离开时,黄总那秘书又拿了个电话急急的跑了过来。黄总接了后。说了几句,就面有难色的把陈扬三人拦了下来。 “几位,真是不好意思,这处院子是我们董事长盘下来是打算自己住的,这个,这个,” 陈扬一听就火了,这不要人玩吗?再一沉吟,皱眉问道:“黄总。能把你们董事长的电话给我吗?我亲自跟他谈。” “不好意思,这可不行。” 陈扬心里纳闷,赶紧掏出手机拨了项谨的电话,对方却关机了。 黄总送几位出门,在门口时停住脚。看向闪柔:“闰小姐,真抱歉。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今晚我在燕京饭店做东,请闰小姐,哦,请几位务必赏光。” 闰柔心里也是火冒三丈,网答应的事转个背就黄了,浪费了自己半天口舌。不过眼下事情未有定论。还不能撕破脸皮,正要点头答应,不想这时候陈扬黑着脸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拉起了闪柔的手:“走吧。别跟他们废话了。” 阅柔莫名其妙,脸一红,正要挣脱开来,陈扬的电话嘀嘀嘀的响了起来。 陈扬赶紧松开闪柔的手,接通了电话 两分钟后。 陈扬乘坐真梯上到了羽楼。 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回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前。 漂亮的女秘书笑着示意了一下,自动走了。 陈扬二话不说就推开门冲了进去。 门还没来得及关,眼前香风一闪。一个温软的身体撞进了他怀里。 紧接着。他的脖子一紧,网要说话,就被两片柔软的嘴唇牢牢堵住了。一条灵巧而又熟悉的香舌熟练的撬开他牙关,钻进了他嘴里。 蓬! 不知是谁勾了一脚,把门给关上了。 半分钟后,陈扬使劲的推开了怀里的女人,把她扔到了软绵绵的沙发上,喝道:“项谨,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对吗?” 项谨听到陈扬声音里带着火气。马上送上讨好的笑脸,起身坐到了陈扬身边,撒娇道:“亲爱的,我想你了嘛!再说了,你老是这忙那忙的,你就不能跑来看看我啊!”说着就摇陈扬手臂:“亲爱的,别生气嘛!嗯” 这声鼻音娇媚入骨,陈扬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赶紧拨开项谨的手,不耐道:“一边去。” 项谨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就为了见爱郎一面,没想到陈扬却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她心中委屈,登时就不说话了,撇过头到了一边,眼眶也红了起来。 陈扬嘴角动了动,硬着头皮搂住了项谨扇头。项谨动了动肩膀,可陈扬的手很有劲,就没甩开,气苦道:“你别碰我,你,你走吧!” “好,是你叫我走的啊!” 陈扬当即作势要从沙发上起身。 可身子网动,就已经被项谨牢牢抱住了。 项谨把脸埋在陈扬肚子上,手使劲的掐了陈扬一把,嘴里呜咀道:“混蛋,你就会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 陈扬无奈的叹口气,一把圈住项谨的纤腰。项谨“啊”的低呼了一声,便被陈扬抱起坐在了大腿上。网巧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内裤一下就被拉到足踝,接着双腿被分开,骑坐在陈扬双腿上。 “快点。抓紧点时间。”陈扬催促了一声。 项谨脸腾的一红。自然知道陈扬想干嘛了,心中虽然生着闷气,却还是咬着嘴唇,把两手探到了陈扬裆部。熟练的解开了陈扬的皮带、拉链。跟着便小心逢迎。接纳那火热的庞大,慢慢坐了下去。 陈扬两手看着项谨红着脸抱着自己脖颈,慢慢动着,取悦自己,方才的怨气才渐渐消是 半小时后,陈扬和项谨穿戴整齐,并肩下到一楼。 网下到停车场,不想却看到闰柔和李有望居然还在等他。就叫住项谨。自己走了过去,问道:“阅主任,老李,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李有望没敢说公心中却腹诽道。你这领导不发话,我哪儿敢先。 阅柔脸色阴沉,一脸狐疑的看了眼陈扬,跟着又望向停车场门口的项谨,心里头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 就走近到陈扬身边,装模作样的招呼了一声,鼻子却使劲噢了一下。似乎想抓到什么把柄。 陈扬皱眉不已。赶紧自顾自的走到了车边,却更是坐实闰柔心中的猜想。 第十一章 温柔 每然陈扬本打算跟项缘尖燕京饭店开个。邯包间吃顿烛申的。但碍于闰柔和李有望也在,偏偏还没到下班时间他不大方便。虽说他强行下班也不是不行,但在下属面前总归得注意点影响,再说,被闰柔这女人盯上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幸好,项谨也挺会来事,见陈扬皱眉,她赶紧走了过来,煞有介事的朝陈扬展颜笑道:“陈主任,这两位是?” 陈扬就顺水推舟的做了介绍。 阅柔一听这个明媚觎丽的美女居然还真就是圆通公司的董事长,不由一惊,同时赶紧换了一副比较官方的笑容,热情的跟项谨握了下手。 “陈主任,这样吧,前面咱们谈的也差不多了,鉴于你们办事处有实际困难,我也不难为你们,待会儿咱们就到四合院里把改租合同签了吧,我也顺便到那里看看环境。”项箜看着陈扬笑道,因为是自作主张,怕又被陈扬骂,她就用了个疑问句补充道,“可以吗,陈主任?” 闰柔和李有望在旁边听得一愣。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闰柔欣喜的同时更是狐疑,该不会这姓陈的靠男色把事儿办妥的吧?一瞬间,她心目中陈扬的色狼形象立玄变成了牛郎。可转而又一想。这个项董年纪轻轻,人长得又如花似玉的,不至于吧? 陈扬就点点头道:“当然没问题。项董做为房东,欢迎之至。” ,因为有了两个超级大灯泡。项糙和陈扬间的交谈显得谨慎而又克制。不过陈扬却也从项谨的字里行间中得知,原来那间圆通公司是项谨新近才通guò新世纪控股的,而她盘下这个四合院,还真就是为了将来跟自己一块搬进来住的。 估计她是听说自己调到京城工作了,就想着能找个落脚的地方,不然每次飞回幕跟自己幽会都是在饭店,整得就跟偷情似的,让她很不爽。当然,这次她让人到驻京办收房,无非就是她那女人的小心眼作祟罢了,想逼自己主动去见她一面,而不是每回偷溜回来,都是她主动来找到自己。 半小时后,一行人回到驻京办。 项谨做为新任房东,同时又是腰缠亿万的商人,自然受到了包括闰柔在内的驻京办工作人员的热情接待。 陈扬签字的时候才发现,改租合同是项谨早准备好了的,不由暗瞪了项谨一眼,项谨面上礼貌严谨,心中却是咯咯直笑。 签好合同后,陈扬就让人在最好的一间厢房裕隆阁,摆了满满一桌子交州的特色菜专门招待项谨。 席间宾主双方相谈甚欢。而闰柔在听到项谨的谈吐和开阔的眼界后,同为女人的她佩服不已,立刻改变了之前对项谨的龌龊看法,心想这回应该是陈扬踩中狗屎了。就频频相邀敬酒。借机拉拢关系,她哪知道项谨也是承包酒楼发迹的,两人推杯换盏间,却是棋逢对手了。 至于拉拢关系,她还真不如好好给陈主任敬两杯呢。 当然,因为项谨到来的关系。陈扬再次放了李秋禾一次鸽子,电话通知她自己晚上没空请她吃饭了。李秋禾虽然很不爽,但奈何自己只是个打工的,老板怎么说就只能照着做。 一餐饭一直吃到九点多钟才散场。 陈扬把项谨送到了燕京宾馆,虽然知道自己不方便留宿,但看到项谨那泣然欲滴的神色,他当即给陈若男去了个电话,留了下来。只是。他却不知道,当晚陈若男坐在沙夜也没合眼。 项谨这一留就又留了三天时间。 真到周一凌晨,才硬着头皮把项谨送上了飞机,虽然不舍,但没办法。这一两年是发家致富的最好时机。 先知先觉的他早把目光投注在网络产业之上。国内外的网络泡沫股即将出现,例如雅虎等等,他自然要令项糙旗下的几支基金在网络泡沫破碎前赚个钵满盆圆,未来几年将会有几只网络神话股出现,他可是不会放过它们,而口8年的00卧更是重头戏。 事情总得有人去办,交给其他人他可不放心,而项谨才是他真正的贴心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这个赚钱重任自然只能交到她忍过这一两年就好了。 送走项谨,陈扬再次投入到了紧张的申请经合区批文的工作上来。 年后,由于编制新的申报材料工作繁重,仅靠现有人员显然难以在短期内完成。陈扬就向市政府打了个增派专业人手的报告。 很快,市政府就做出了批示。同意! 三月初,市政府从各部门抽调的业务精英在陈扬的秘书万伟的带领下,一齐赶赴驻京办报道。 人员一下子翻了两倍多,达到了近五十人的规模。 可谓是兵强马壮了。 为了获得一个比较好的工作环境。陈扬雷厉风行的在对面街的锦华饭店里,专门租了两个会议室用作办公场所,把驻京办饭店录离开来。 而他每天除了白天要召集人员编制材料外,晚上还得应付那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头的饭局,忙得晕头转向。常常是深夜两三点钟才回到陈若男在国防大学的宿舍。 陈若男看到陈扬每天早出晚归的。心疼不已,这段时间难得的没有跟陈扬呕气,而是承担起了照顾陈扬起居的重任,像什么洗衣服之类的活儿都是她包了,她甚至还学做了几道小菜,专门做宵夜给陈扬吃。有时候若是单位教学工作不忙的话,她也会跑到那四合院里等陈扬下班,同样的,往往一等就得等到两三点钟,但她却毫无怨言。 天道酬勤,陈扬这么没日没夜的忙到了四月中旬,一份厚达两百多页。凝聚着筹委会全体工作人员汗水的申报材料终于编制而成,正式递交到了计委项目申报审批管理处。 然而,这只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 随后,陈扬拿出了一副全得一身剐的气魄,这份材料所到之处,经手人员必定会被邀请到驻京办做客,然后第二天一路绿灯。 到了五月初,这份材料最后总算杀到了计委几位主任及相 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在当前机关单位普遍拖沓的情况下,从递交文jiàn到准备正式过会审核立项,才仅仅用去了十五个工作具,这不得不说是个小小的奇迹。 然而,创zào奇迹的陈扬并没有感到任何欣喜。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说之前所做的那些工作都是小考的话。那么接下来将要在五月十日进行的审议会。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考了。 大考前,他循惯例召并了动员大会。把思想统一了起来。 五月十日,陈扬亲自率领筹委会班子里的几个主要成员及一些专业干部,鱼贯进入到计委大楼顶层的大会议室,面对面的回答计委各项目专家及主要负责领导就关于经合区立项所提出来的各种刁钻问题。 会场布置得跟论文答辩会差不多。 看着台上那一双双睿智而严谨的目光,饶是见过无数大世面的陈扬都有点心里没底,更别提跟在他身后步入会场的闪柔等一干十好几个工作人员了,个个都脸色僵硬,丝毫看不出来他们这些人都起码是正科级以上的干部。 陈扬抬眼看向主席台,坐在台上的刘海泉微微朝他轻点了一下头,眼里有赞许的意思。 他这才感觉到心中稍定,知道自己的方案至少在刘海泉那里是没问。 提问过程很规范,由台上的专家发问,陈扬等代表团成员派人出来回答。 陈扬并不是万能的,很多细节性的东西,你比如经合区未来的排水管道怎么搭建,业园区产生的污水怎么处理,标准将怎么定等等这类很专业的问题,他不能作答。他只是个设计师,这些问题只有叫他手下这些专业干部去应付考官们那轮番的轰炸。 由于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而陈扬又亲任老师,专门培刮过这帮专业干部,并且在昨晚上还开了个准备会到深夜十二点,因此,所有人的回答口径侧重点都很一致,过会前期进行得相当顺lì,主席台上的专家频频点头,对经合区提出来的很多新颖的产业规划及标准纷纷感到好奇 已。 中午就近在计委食堂吃了个饭。 下午两点半,一直养精蓄锐的陈扬终于要粉墨登场了。 做为筹委会主任,最后的总结陈词他自然是责无旁贷。 陈扬手里没有拿着一张稿纸,全凭着自己的记忆,侃侃而谈了将近半个小时。 效果虽然不错,但是陈扬分明看到,主席台上除了刘海泉外,有权利拍板的几个主任都蹙起了眉头。显然有点画饼充饥海市蜃楼的意思。 “这刘叔叔,难道他没提前帮我跟其他领导沟通guò吗?” 原本前面看到刘海泉朝他微笑点头,他还以为走个过场就行了呢,谁知道另外这几个主任显然对陈扬的宏大计划没什么心理准备。 “陈扬同志,你罗列出来的这些主要经济指标数jù逐年以猕攀升,三年翻一番,甚至你还提出来,经合区将争取在凹年实现财政收入突破四个亿,我看就算是深圳速度也不过如此嘛,你有什么依据能做到这点?” 率先问话的是计委一把手张纲。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干部了。 “张主任,我的依据已经很详细的列在申报材料里了,如果您非要我保证,很抱歉,我不能给您任何保证。我会用我的工作和事实来证明给您以及在座的各位领导看。相信时间不会太长,三年内就能看出成果。 陈扬不卑不亢如实作答。 现场一片哗然,你这不是在吹牛瞎侃嘛?“大跃进”吹大牛哪会儿你小子还没出生吧? 而交州方面的代表个个头低低的,闰柔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陈扬,心里暗骂不已:“那些依据你不是整天在我们耳边唠叨吗,你不记得的话,就是编也好歹编一个出来啊,喊这些口号顶个屁用。你呀你,平时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狡猾的嘛?怎么到这种关键场合就会放空炮了呢!” 而问话的张纲却微不可闻的轻点了下头,拿起茶缸,喝了口水。 张纲问完后,一旁的三把手廖副主任也发问了: “陈扬同志,交州那地方我去过一次,发展还是不错的,据我了解。这次交州市政府把绿江边上划出了块地出来,再看了你们经合区的未来规划图,整个经合区的优势也就是那条绿江了,可翻遍你们递交上来的文档,却没看到半点对绿江的利用,是忘jì了还是你们根本就不考虑借助这个,优势?” “我们没有不打算利用这个优势。事实上,这条绿江非但不是我们的优势,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我们的软肋。我想如果您最近去过交州,去过绿江看看的话,相信您也会同意我的看法。” 陈扬依旧是如实作答。 底下议论纷纷,问话的廖主任更是不解,这时旁边一个参加过前期实地考察的老专家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才做恍然大悟状,连连摇头叹息起来。 原来,他也是十多年前去过交州。当时清澈见底的绿江现在已经别说绿了,改个名儿叫臭江更贴切些,整个就是一条环城的臭水沟。 当然,陈扬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显然不应该拿到这种场合上来讲。 于是乎,交州代表团的工作人员头更低了。 事实上在关于绿江的利用开发问题上,交州代表团的同志起码给陈扬提出了一百多个颇具建设性的意见。但都被陈扬一一否决了。 闰柔是提意见最多,现在见陈扬如此作答,更是痛心疾首的暗骂了一句:“我早说了让你改改那图纸。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你你就是说你打算建个旅游景点也好啊!” 接下来,诸如此类问题如炮弹般向陈扬袭来,甚至连他早打过招呼的刘副主任也来凑了个趣,问了好几个犀利的问题。 陈扬站在原地,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一一回答了各位领导及专家的质疑。 他的回答显然不能令所有人满意,至少交州代表团的同志听到他的回答后头已 也是,陈扬那些答案,从交通、环境、卫生、治安等等各个方面。把整个经合区的不利因素全都**裸的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换句话说,他给大家描绘出了一幅经济落后,交通不便,集脏乱差于一县的经合区现状图。 就这种破地方,搞开发区? 做集吧! 但他问心无愧,因为他给出的答案的依据只有一个。实事求是! 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花半秒钟就能读完了,可是,真妥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当主持会议的王秘书长宣布会议结束时,交州代表团的所有同志都瘫倒在了靠椅上,虽然还没到夏天。但此玄每个人的背后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身体上不累,但是在精神上,这些同志都不吝于受到了一次非人的折磨。 领导和专家们先行离开了,过会只是必经的一个重要程序,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接下来计委领导们的内部讨论会议。 至于最后下决心拍板,至少耍等半个月之后了。 阅柔连喘了好几口气之后,突然疯了似地从靠椅上站了起来,满脸寒霜的冲到正忙着收拾文jiàn的陈扬身边,怒道:“陈扬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和同志们都快认不出来,刚才那个人真的就是你这个陈大主任吗?” 陈扬顿住手。把脸转向怒不可遏的闲柔,正色道:“闪柔同志。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阅柔更来气了:“那你怎么还那样回答,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给咱们经合区脸上贴点金吗?” “对不起,我是个党员。”陈扬祭出了大招。 “你!” 闰柔明显没有任年思想准备,被呛了一下。 陈扬不再理她,把文jiàn都收进了公文包里,离开前又顿住了脚步,转脸看向发呆的闰柔道:“闪柔同志。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党员。” 说完就要大步离开。 闰柔愣了一小会,眼见陈扬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要离开了,她赶紧大步跟上,很不淑女的扯住了陈扬的袖子。质问道:“陈扬同志,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做法会让大家这几个月来的心血全都白费,你回答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陈扬沉默了半晌,看向了此刻还软倒在靠椅上的同志。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眼圈发黑,瘦骨鳞绚的,全都是让陈扬的高压政策给逼出来的,这几个月来所有筹委会成员不分昼夜的连续工作,一天假都没放过,想不变成这副鬼样子都难。 陈扬叹了口气,看向大伙道:“明后两天我给大家放假,大家都好好补个觉吧。” 不知为何,这句话原本应该是一针强心针,但却仿佛变成了压倒骖驻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就累惨了的代表团成员,个个脸上显得更疲惫了。 陈扬对大家的表xiàn很无语,回过头想拿掉闰柔拽住自己袖子的手,不想闰柔手一紧,梗着脖子道:“陈扬同志。我告sù你,你今天要是不给大伙一个说法,我就不让你走!” 陈扬定住脚步,目光扫向众人。郑重道:“如果这次的申请材料被否了,我会负起全部责任!” “你负责?嗬。陈扬同志,你还真不愧是我们筹委会的好党员呀,这种漂亮话谁不会说啊?”闪柔冷笑道。跟着面色一沉,喝问道,“你说。你拿什么负责?” 陈扬脸上没有笑容,只有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坚毅,掷地有声道:“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sù大家,如果申请材料被否,我会立刻引咎辞职!” 说完,用力拿开闪柔的手,不再犹豫,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一时间,闰柔和代表团其他同志都惊呆住了。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次如果不是陈扬的强力领导和多方联系,经合区的材料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递交上来,并且一路绿灯杀到了现在。 耸然,这次申请材料被否的可能性相当大,他们虽然很累,但还不算气馁。毕竟,比起之前几年的数次递交,能走到过会这一步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突破了。 但如果陈扬辞职了,没了陈扬的领导,这对他们来说,才真正是一个毁miè性的打击,甚至比材料被否更甚。 代表团各成员面面相觑的呆滞了几秒钟后,如梦方醒,纷纷起身跟了出去。 闰柔更是后悔不迭,为了这次的申请立项工作,陈扬的付出绝对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比所有人都多。如果被否了,最难受的应该是他。 自己的脾气太冲了,说那些话刺激他干什么? 可是,他这人平时没少狠批我们。我们说他两句又怎么了?就不行吗? 她猛咬了一下嘴唇,一跺脚,恨恨的跟上了大部队。 陈扬的步伐迈得很快,只一会就下到了计委一楼。 正要走下那几十级的台阶时。他突然怔住了。 台阶下的一个石狮子旁,陈若男穿着一身笔挺军装,斜背着一个军用椅包,静静的负手立在旁边,目光温柔恬静的看向了他。 下一秒钟,陈扬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缓缓走下了台阶。 走到陈若男身旁停住,问道:“若男。你怎么来了?” “今天下午我请了半天假,没地方去就来这里等你了。”陈若男淡淡的回道。 “那我们走吧。”陈扬有些疲倦的朝陈若男笑了笑。 “嗯。” 陈若男点点头,跟了上去。 不知怎的,她的手突然间变得有些颤抖。 快走到马路旁时,陈扬的右手倏地一紧,传来了一阵温柔的暖意。 “若男,你六 他诧异的转过头,看向陈若男。 “车子太多了。” 陈若男脸有些热。眼神慌乱的瞥向了旁边。 旁边,车子如梭般穿过 第十二章 煎熬 不仅仅是等女人。等消息也同样如此。 距离上次的过会时间已经整整十天了,计委那边仍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每个参与过审核的相关领导和专家,甚至连那些办公室的小脚色也个个都讳莫如深,尹丝不漏。 也是,虽然说从去年底开始。国家对各省地市的开发区立项申请重新开了条小缝,但鉴于之前失败的例子太多,太过于惨不忍睹,想要计委方面这么快就下决心拍板,的确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锦华饭店。 自打陈扬把交州驻京办的饭店扩大之后,大家每天的工作场所就挪到了对面街锦华饭店四楼的大会议室里。 此刻,这间会议室里喝茶的,看报纸的,聊天的,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正儿八经的工作。 不是不想做,实在是提不起那个劲头,也没啥工作好做的。 就连陈扬最近也是神出鬼没。极少出现在办公室里,每天开完早会就不见了人影。 而他为了节约经费,前两天干脆把另外一间会议室给退掉了,现在将近五十号人挤在一间大办公室里,更平添了一股人浮于事的懒散。 临近中午下班时,门口嘭的一声打开了。 办公室里的人顿时如同惊弓之鸟般。脸色一变,纷纷坐直了起来,每人手里头的报纸茶缸也统一换成了一份由陈扬自编自印的引世纪新经济读物。 等看到进来的人是闪柔后,大家都纷纷长吁了一口气。 闰柔还是很好说话的。至少她不会像陈主任那样,一点也不顾及人权。凡是被陈主任抓到上班看报纸喝茶聊天玩手机的,第二天早会上肯定要当众念一份万字检讨书,少一个字都不行。 大家来自交州政府里的各科室各部门,在地方上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点儿。 更让人愤慨的是,偶尔陈主任待在办公室里的那短短的十来分钟时间里,他不仅堂而皇之的看报纸打电话,而且还当众抽烟,简直人神 愤。 但是,人神再怎么共愤,也半点用处没有。陈主任还是我行我素的执行两套标准,偏偏这四十来号人就没一个。敢吭声的。而唯一一个敢出言顶撞陈主任的闰柔,顶撞完陈扬的第二天。就遭到了打击报复。 话说陈扬开会时有个。很诡异的习惯,不允许任何人中途上厕所。那天也是巧了。闰柔这月例假来的第一天正好赶上了陈扬在开会。闰柔最近心情不佳,例假就来得不如平时那么准了。 闰柔一下子傻眼了,下身难受的要命,偏偏陈扬讲究话之后半天也不见宣布散会,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提着裙子冲出了会议室,直到下班也没见上来过。 可闰柔出了这么个大洋相还不算。第二天在早会上,陈扬还以她在会议中途擅自离场,并且不清假就早退的事实要求她当众向全体工作人员道歉。并且事后还很认真的表示。如果女同志在开会时有特殊情况是可以申请暂时离场的嘛。听到这句话后,闰柔差点吐血身亡。 大家虽然对闰主任的遭遇表示同情。但这几个同时间磨合下来,陈扬那铁腕酷吏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私下里表示下同情可以,但要想有谁公然站出来打抱不平就绝不可能了。 闰柔的气色似乎不怎么好,一进到办公室就阴着脸走回了自己在角落位置的办公桌。 本来还打算去找闪主任问问情况的几个同志一看她那架势,就赶紧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别看闰主任平时挺好说话的,真正发起火来也是很冷酷无情的。 也许是生理周期到了,也许是被陈主任给带坏了,这就不足为外人 了。 没事就尽量不要妾触她霉头了,尤其是这几天。 闰柔坐下后,喝了口热茶,然后才问向不远处的邪大姐:“邢大姐。陈主任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一直没回来过吗?” 邪大姐笑眯眯的抽了把椅子,坐到了闰柔身边小声回道:“没有。陈主任最近可忙坏了。” “真是的,整天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瞎忙什么。” 闰柔嘟哝了一句,眼角扫到桌上放着的那杠世纪新经济读物,如同看到陈扬一样,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冒了起来,抓到手里翻开来指着里面的一篇关于剖析东南亚各国当前货币政策的文章道: “邪大姐,你看过这篇文章吧。什么他认为东南亚各国现行的货币政策有漏洞,什么他估计这样下去,年中泰妹印尼盾很可能会距离波动。甚至可能会引爆一场金融危机。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是神仙了呢,我呸。德行!” 小闰,算了吧,领导当然会有领导的想法。”邪大姐干笑两声。好言劝道。 “切,我看啊,你们都快被他洗脑了。”闪柔不屑的撇撇嘴,跟着又自言自语的嘟哝道,“国家最近不是正严厉打击搞传销的吗,我就奇怪了,怎么没人来把这姓陈的混蛋给抓起来!” 没办法,两个人都是领导,邪大姐虽然听到了闪柔的嘀咕,也只能报以干笑。 其实,这份读物别说是邪大姐了,在陈扬强制要求学习下,在坐的每个人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了。 这份读物属于内参形式,陈扬一共在上面发表了十篇文章。当然,这上面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文章。 印量总共只有五十份,纯手工装订的,连封皮都没有。 每篇文章都具有无与伦比的前瞻性,从多个角度论述了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国内外经济形shì。除了刚才闰柔提到的那篇关于东南亚金融危机的论述外,其他的都是些比较偏向理论和分析的文章,比如说他比较看好哪些行业会在新喇已获得大发展等等之类的内容。 而陈扬之所以把这些资料印发下来,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这些没事干的人加强学习,不说深入理解。起码要做到有个感性认识,知道未来经合区的招商及大力扶持的产业对象,省得到时候这帮人吃不透自己的想法,目光只会盯着那些个夕阳行业,弄一大堆不符合要求的企业进来。 当然,陈扬这个燕大经济系高材生写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些很理论化的东西,站的角度也比较高,除了生涩难懂之外,了不卜是什么天大的秘此涉及到具体问题能换戍穆滞刚秘密他自然不会透露半点,而且就算他公布出来,这年头也未必有人能相信,反而把他当成股评家来痛批的可能性更高点。 这些道,真理,只有掌握在真正具有大智慧的人手里,才会成就为。 否则,狗屁都不是。 只是,陈扬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用来帮下属洗脑的简易内参,这时候竟然会堂而皇之的摆放到了共和国铁腕总理的案头上。 在百忙之中,这位刚刚步入花甲之年的智者反反复复的把这份内参仔细阅读了好几遍,仍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皱眉沉思良久,才合起卷宗,感慨道,“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份眼界见识,陈老这个孙子了不得啊。” 这位铁腕总理,曾经被南巡首长称之为我党高级干部中为数不多的真正懂经济的干部,陈扬如果能听到他这么高度的褒奖自己,恐怕今晚上觉都睡不着了。 正是这位具有大智慧的伟人。他那睿智犀利的眼光显然已经看到了陈扬这十篇文章背后所描绘出来的,一副波澜壮阔的新世纪经济趋势图。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 这时,一个,着中山装的秘书迈着安静稳健的步伐走到了总理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老人微微皱眉,想了想,他才在这份简易的内参上刷刷的做了批不。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写了什么,只知道这位秘书很快就把内参拿走了。脸色肃穆。 或许,不久之后,这份简易内参能变成真正有秘密序列号的内参文jiàn。出现在中央各经济主管领导的案头上都说不定。 如果这成为事实,恐怕锦华饭店里那四十多号正埋头狂背陈扬文章的同志会兴奋得疯掉。 而阅柔,或许她会选择把自己的舌头咬断,然后吞进肚子里。 钟山后街。 一栋灰墙灰瓦、毫不起眼的院落里。院中是四合结构,正房前,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有一处遮凉的棚架下面,老爷子左手摁在一张方桌上。右手中的狼毫正在缓缓挥动着。 而陈扬神色恭敬的立于旁边,手中拿着墨砚。在砚台上缓缓研磨着。一言不发。 每逢春夏之交,老爷子都很喜欢在这里看书,写字,可以算是一个半露天的书房了。 薄薄的宣纸上,老爷子挥毫书就的文字渐渐浮现出来。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者或甚大,而其志甚远矣。 陈扬一个字一个字的艰难阅读着,渐渐的,他的脸开始变得发热起来。 终于,他低下头,脸红道:“爷爷,我知道了,我错了。” 老爷子回过头看向有些想找地洞钻的孙子兼孙女婿,不禁有些莞尔。淡淡说道:小扬,那天你的表xiàn我看过了,嗯,不错。” 陈扬当然知道老爷子说的是那天自己在计委大楼里舌战那帮老干部的事儿,听到老爷子的褒奖,不由斗志昂扬起来,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二次听到老爷子夸自己。 前一次得追溯到他五岁的时候了。那年是他第一次被陈耀华夫妇领来见老爷子,当时的他还很眼神警慢的观察着周围的任何人或者物,他记得当时老爷子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足足五分钟后,才对陈耀华夫妇俩,哈哈笑道:“这个孩子,嗯,不错。” 然后他就看到陈耀华夫妇俩相视一笑,当时他不懂这笑容里面包含什么,但这一幕印象实在太深了,长大后他才知道,当时陈耀华夫妇脸上的笑容,是那种如释重负后的笑容。 今天,他到这里来找老爷子。是因为他早上网开过早会就接到了刘海泉的电话。 在电话里,刘海泉如实告sù他。他的申请材料被否了。 没有原因,只有结果。 他问了,但是刘海泉没说,只是一声叹息。 挂断电话,他一个人开着车在燕京的大街小巷里闲逛,胸中满是壮志未酬身先死的郁结。 他想不通,一点也想不通。 这是一场没有对手的比赛,就算真有,对手也是他自己。 可是,他自问为了拿到经合区的批文,他已经尽了全力。 但,为什么最后还是不行? 真的是我异想天开吗? 他找不到答案。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不知不觉的把车开到了钟山后街。 本来,没有通行证的他是不可能进入这处戒备森严的院落的,但老爷子仿佛早知道他要来,在门口安排了个龙精虎猛的警卫员,把他带了进来。 看到警卫员时,他就知道自己的提案为什么通不过了。 是老爷子给否掉的。 进到院子里后,他就一直开始扮演书童的角色。 他没有问原因,因为他知道如果老爷子要说自然会告sù他,如果老爷子不想说,他问了也白问。 这时,有一个特级保健医生快步奔到老爷子身边,语气严sù的说道:“首长,您今天中午已经超过休息时间整整二十分钟了,您现在必须回屋里休息了。” 老爷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显然对尽职尽责的保健医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回过头对道:“好了小扬,你先回去吧。” 陈扬也很无奈,这个王大夫真是。简直比老爷子还牛了。就点点头道:“爷爷,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自顾自的走到书桌旁,把老爷子刚才留下的墨宝收了起来,想了想,他又回头往上面多盖了个大红的印鉴。 “呵呵,你这小子,鬼心眼还真多。”老爷子笑道。 陈扬嘿嘿丰笑两声,揉了揉头发,转身走了。 老爷子目送着陈扬离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正要转身回屋里休息。这时却又有一个,秘书模样的同志急急吼吼的走了过来。 王大夫一看老爷子又要工作,脸立刻就剧黑了下来,瞪了那秘书一眼。 那秘书只当没看见,径直走到了老爷子旁边,低声道:“首长,院办的急电。” 老爷子点点头,摆摆手,往另一处办公的小楼走去。 秘书和保健医生互瞪了一眼。都急急的跟在了老爷子身后。,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十三章 开会和上课 东扬来的时候满腔的郁闷,走的时候,他的情xù凡经平孵。怕; 中午随便在路边摊对付了一下。下午两点半,他准时出现在锦华饭店的办公室里。 筹委会的人明显对陈扬的出现显的准备不足,因为这段时间陈扬下午一般很少来,即便来了,也一般会在五点钟之后,专门来开会的。 因此,当陈扬推门进来时,很多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还以为是某个来得晚的同事进来呢,茶缸报纸拿在手里,连换都来不及换到。就连闰柔也是如此,她此刻正拿着本中午网买的《家庭医生》杂志。泡了杯花茶,正准备好好研读一番。这几天她小腹有些隐痛,中午在报摊网好看到这期的《家庭医生》有介绍经期生理卫生的,就顺手买了。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傻眼了。 就目下这种情况,怕是明天的早会估计要开到下午,每个人念份检讨书。 然后,意外接二连三。 陈扬进来后,很和善的朝大家笑了笑,然后就当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默默的收拾起了桌面上的东西。 他的东西不多,:两下就都收拾好了,一齐装进了一个公文包里。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原本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但是已经摔成粉碎。 陈扬这个信号很明显,大家都不是蠢人,自然能读得懂。 陈扬收拾好东西后,把公文包往旁边一放,走到了办公室里沿北面靠墙的一个讲台上。地方很仅够落足的。 看到众人手里都换上了自己编的那本新经济读物,陈扬不由莞尔一笑。原来还想逼着他们学习的,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党组成员留下,其他同志下午都放半天假吧。” 这里距离交州天远地远的。交州组织部管不到,陈扬的话就是政令。 不过他的声音落下半天,也未见有人起身的。 直到陈扬收起笑容,又变成了昔日的冷面形象,底下人才忙不迭赶紧起身离开。 筹委会党小组成员一共只有五名。 陈扬,闪柔,刘荣,方浩宇。裴勇。 后两位是年后进京来协助陈扬工作的干部,原先分别在市建设厅和交通厅工作,研究员身份,没有行政职务,级别倒都是副处级。 办公室地方太陈扬随意找了一张长桌就先坐下了,其余干部也都依次做好。他的秘书万伟给众人把茶倒好之后,就坐在了他身后,摊开了笔记本。 陈扬看了眼左手边的闪柔,发现她手里边拿着本杂志,顿时蹙眉不已。不过今天他没什么心情在数落闪柔了,就打趣道:“呵呵,闰柔同志。都家庭医生》了,平时很注意学习嘛。” 闰柔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一直在思考。竟忘了手里还紧揣着本杂志,顿时脸一热,赶紧低头把杂志收到了下面的屉子里,十指紧绞着,脸红的都快能滴出水来了,心里大骂这个小流氓真不要脸。 余下三人都目不斜视,想笑又不敢笑。 开过玩笑,气氛显得轻松了不少。陈扬这才把他上午收到的消息跟众人通报了一遍:“各位,我收到消息,这次我们交上去的立项审批材料被否掉了。” 陈扬没有使用可能、也许这类比较委婉的用词,这里都是他的下属;没必要打官腔,就直截了当的把结果告sù给了筹委会党小组成员们。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陈扬真正宣布的时候,众人还是不由一呆,就连负责做记录的万伟也不禁手抖了一下,钢笔在本子上一歪。划下了一条长线。 一瞬间,闰柔似乎就从刚才的窘态中恢fù过来,沉声问道:“陈主任。这是你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还是计委方面已经正夫下文批示了?” 陈扬没说话,只是拿起茶缸喝了口茶。暗自苦笑一声,国家计委常务副主任刘海泉亲自给他打来的电话,即便是小道消息,也是十足真金的小道消息。更何况,他已经去过老爷子那里一趟了。 见陈扬不说话,闰柔继续道:“陈主任。在正式文jiàn没有下来之前。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觉得我们就不应该放弃。” 陈扬看了一眼闰柔,还是没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 这次经合区没能立项,说到底还是老爷子觉得自己太嫩,年纪太轻。贸贸然放到火炉上烤很不合适。尤其是自己又提出了那么一连串让人咋舌的经济指标。太过于激进。 当然,这并非是说老爷子保守。事实上如果是换个人来,把数jù调低一点,方案、图纸再修改一下。这个提案通guò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可老爷子又何尝知道,自己报上去的数jù其实已经很保守了,真正他理想中要实现的数jù可是比材料上的要翻一倍都不止。 也许,老爷子是怕自己一旦失败。这辈子就得背上这个污点,前途就难料了。 在官场里混,一定要稳,自己要再稳一稳。而自己现在显得还是太浮了,也太顺了。 才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一个科级干部火速蹿升到了副厅级的位置。这次又是去主抓 “汪济,众可不像在部委那此司局级单位里头,作。出点眠俐测舍的。也就一句话可以搞定。要知道,经合区一旦获批立项,国家可是要往里面砸大钱的。 自己若是搞砸的话,说不定还会哼哼心人拿这个做为攻击陈系的武器。关于这一点,老爷子所站的位置当然跟自己看的大不一样。 当然,这话反过来说,也从某种意义上表明了,陈扬做为第三代已经正式进入到了陈系的圈子里,而不像以前那样闹了。老爷子开始关心起自己的仕途就是很明显的一个信号。 闰柔当然不会知道陈扬有这么多的想法,她也无从得知陈扬的背景,只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筹委会主任原先是省计委稽查处的,在国家计委里怕是有点路子,不然那些大小官员来驻京办吃饭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给面子了。 此剪见陈扬既没有像往常那样针锋相对的批评自己,也没有摆出那副让她恶心的臭架子,只是始终保持沉默,心中也猜到这个消息怕是板上钉钉了。 当下就换了个口气,说道:“陈主任,这次我们的提案被否了不要紧。我们还有机会,相信只要我们继续努力,吸取这次的经验教,总会成功拿到批文的,再说失败乃成功之母嘛,你说是不?” 而一直没说话的其他三位党小组成员也都纷纷附和起来,大有刘欢唱《重头再来》时候的那股气势。 而陈扬在听到闪柔用了这么个通俗易懂的句子来鼓舞士气时,却不禁莞尔笑了起来。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或许还行,但用在自己身上可就太不合适了。要知道自己可是重生人士,一qiē都料人先机,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和借口。 阅柔见自己的好心被别人当成了笑料,登时就火了,偏偏这个场合还不适宜发火,只能憋红着脸道:“你。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陈扬看了一眼闰柔,收住笑意,然后才把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其他人,正色道:“各位同志,这次为了拿到批文,大家都付出了很多艰辛努力和心血,但是申请最终还是被否了,虽然计委方面还没有正式下文,但我想不出意外的话,计委的这个决定应该是不会改变了。” 顿了顿,他喝口茶继续道:“嗯,我今天开这个会,就是想跟大家提前通个气,让大家做好准备。” 陈扬说到这里,大家都是一怔。 “这次市委市政府方面为了立项的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最终也没能收获一个满意的结果。失败的原因在我一个人身上,跟大家无关,而我也会履行之前的承诺,承担所有的责任,等计委的正式批复下来之后,我会向市委市政府递交报告,正式向领导申请,辞掉经合区筹委会主任和党组书记的职务。” 陈扬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朝众人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大家听完后却全都傻眼了,大家没想到陈扬说的不是狠话,而是来真的。 一时间就有些慌乱起来。纷纷不顾会议纪律,极力劝阻道: “陈主任,您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您又没有,您要这么说,那我们可不更应该申请辞职了。” “是啊,陈主任,您千万不能走啊。没有您的领导,咱们就群龙无首了 “陈主任,我觉得我们这次是成功的,最起码咱们的申请材料走到了最后一步,不仅引起了计委领导的重视,而且大家都收获了宝贵的经验,相信下次再努把力,一定能拿到批文了,您可不能半路撂挑子啊。” “陈主任,您的努力和勤奋大伙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您坚定不移的党性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们。教育着我们,最近筹委会还没入党的那些今年轻同志都纷纷递了入党申请书上来了呢。” 渐渐的,这些话有往拍马屁的方向发展。 陈扬就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在他们心目中这么重要,本来还以为自己离开,大家都应该弹冠相庆才对呢。至于那什么申请入党的事更是滑稽,说到底那帮家伙都是被他强逼的,因为他曾经让万伟下发了个文jiàn,检讨书党员可以少写五千字。当然,这些没入党的同志从来没参加过组织生活,他们要是知道党员犯了错,要写双份检讨,而且不能拷贝复制,估计他们就不会这么积极踊跃了。 陈扬就笑着制止了众人扰乱秩序的举动,道:“人无信则不立,我那天既然说出口了,就要履行承诺。另外,我卸任之后,会向上级推荐由闰柔同志来接替我的位置继续领导大家工作。这样一来,相信也不会因为我的缘故,给筹委会的后续工作造成太大影响。” 大家又是一惊,这段时间闰主任被整得很惨,就时常会在背地里拉帮结派的做些反对陈扬工作的小动作,这点大家心知肚明,没想到关键时刻,陈扬不仅不记仇,而且还摒弃前嫌,主动要推荐闰主任上位。 这,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公无私的党员形象啊。 陈扬笑了笑,继续说道:“闰柔同志是个老同志了,在驻京办工作也已经快两年时间了,各方面表xiàn都很不错,工卜灶含也很丰相信,大家在阅柔同志的带领下,好好您田一次的失败经验,等下次再向计委递交申请,一定能收获一个圆满的结果,完成组织上交给我们的任务。” 闰柔却丝毫不领情,暗地里“呸”了一口,什么老同志,听得真让人恶心。 “我希望大家在我离任后,能像支持我一样,继续支持闪柔同志的工悄。”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还有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再来了。筹委会的日常工作就由阅柔同志负责安排。” 陈扬说完,朝大家点点头,又叫过万伟吩咐了几句,就从靠椅上起了身。 众人看陈主任这样子恐怕是真的要走了,都一脸惊愕待在原地。 “胆小鬼!” 这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在安静的刃公室里响起。 陈扬讶异的转回头,却看到闰柔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别以为你假惺惺的向领导推荐我,我就会领你的情。我告sù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没有勇气面对失败的胆小鬼,懦夫!” 闪柔很不客气的说道,眼睛盯着陈扬,寸步不让。 陈扬这次却没发火,他想起了中午老爷子写给他的那几句话。 有的时候,懂得放手才是真正有大勇气的人,一味只知道喊口号撞得头破血流身首异处的,那叫傻帽。 想到这,他不由心下释然,朝闪柔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洲 下楼要了车,陈扬就直接把车开回了国防大学。 他已经想好了,给自己放几天大假,去秦皇岛的海边散散心。顺便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虽然老爷子并没有明说,但以自己的猜测,老爷子很可能会安排自己到中央党校学习个一两年,好好沉下心来打磨一下。而且这样一来。老爷子也正好顺便把自己和陈若男的婚事给办了。 在他们那一辈老人眼里,只有真正成了家,才算是个男人吧。不然。无论自己活多少岁,在老爷子眼里。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毛头小伙子。是不堪重任的。 想到自己的婚事,他不由想起了现在还没下班的陈若男。 虽然在燕京待了好几个月,可他像上紧了发条似的,一直在忙。根本没时间看看陈若男的工作环境。 上辈子陈若男根本就没参加工作。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少奶奶生活。 对此,他很好奇,很想知道陈若男在给学生们上课时是什么样子的。 想到这,他嗤笑了一声,把车子停回院里,下车后,径直向教学区 去。 国防大学跟其他大学很不一样。各区域规划得井井有条,建筑风格也偏向保守,很有军队的作风。 ,陈扬随处可见那些身着学员服装的未来军官们。 每个人的衣服领子都扣得好好的,精神面貌明显比其他大学的学生好了不少。 他不知道陈若男具体在那个地方。只知道陈若男是政教系的教员,拦住几个同学问了,才知道陈教授在二号教学楼的阶梯教室给政zhì系的几个班的学生上大课呢。 问清楚后,他便一路闲逛着走到了二教。 阶梯教室很好找,就在一楼最靠左边的地方。 他走到教室外,往里瞧了一眼,果然看到陈若男身着笔挺军装,正在黑板上认真给学生们板书。 下面黑压压的一片,目测了一下。起码有一百多个人。 不过由于阶梯教室很大,后排还是空了不少位置出来。 不得不说,军校的课堂纪律很好,每个学牛都尽量往弃面坐,而且坐得直直的,严格保持着军人的坐姿,就连为数不多的女同学也是如此。 他在外面偷瞧了半天,楞是没能发现其中有谁是在开小差打瞌睡传纸条泡妞的。心中不由感慨,要是其他大学也能有军校这样严格的纪律。国家的教育就真的是有希望了。 只是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当年他在燕大里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学生,只挑自己感兴趣的科目上课,不喜欢的一概不去,到是在图书馆里头混的时间比较多。 趁着陈若男还在板书,他悄悄从敞开的后门溜了进去,坐到了最后一排角落上的位置里。 看了一眼陈若男板书的内容,大标题我军常规武器销毁及回收》,举了个例子是约加农炮。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零部件的技术参数。他不由好奇起来,陈若男不是教政zhì的吗?怎么改科目了? 幸亏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机密。否则陈扬待会就该到学校保密处去喝茶了。 过了一会,陈若男终于把板书写完了。回过头,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拿起讲台上的杯子正准备喝口水再开讲时。才冷不丁的发现。最后面那排多了个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她脸色一变,拿着杯子的手一抖,一不小心就洒出了不少水来 第十四章 对骂 陈若男不是近视眼,当然认出了坐在后排的人是一时间就有点手足无措,再看到面前一片黑压压的,感觉学生们的眼睛都在看着她,心里顿时如小鹿乱撞。既喜且羞的暗啐了一口,这人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才回过神来,顾不上擦掉手背上沾到的水珠,赶紧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开始正儿八经的讲起课来。 为了不让陈扬小瞧,她这堂课讲的格外认真,可老是会走神,时不时的瞧一眼后排的陈扬,看看他走了没,最后反而弄得狼bèi不堪。 就连学生们也注意到了陈教授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老往后排瞧。但碍于课堂纪律,学生们只能硬憋住好奇心,没谁回头的偷看的。 下课铃一响,陈若男终于解脱了,说了句“下课”后,学生们整齐有序的离开了阶梯教室。而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后排多出了个长得挺清秀的男人。 陈若男继续装模作样的收拾课件。不过等她把东西收拾完了,发现陈扬居然还一动不动的在后排坐着。顿时就忍不住了,拿着教鞭敲了敲桌子:“陈扬同学,你再不走,我可就先走了啊!” 陈扬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一直装不认识我呢。”说完才从后排起立,径直走到了陈若男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陈若男脸一红,赶紧抽回手。低声道:“陈扬,你别这样,小心让学生们看到。” “看到怕什么啊,我们的关系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陈扬耸耸肩。颇有点无奈道。 这段时间两人偶尔拉拉小手也不像以前那么别扭了。不过陈扬也知道陈若男还是有点放不开,就给她留了点面子,没再勉强她。只是帮她把课件拿上,一块并肩走出了阶梯教室。 在回陈若男办公室的,不时会有学生主动跟陈若男打招呼,好在这些学生再八卦也不敢在学校里头说。只是问个好就擦肩而过了。 陈若男虽然心中有点欣喜,但学生们那一副了然的眼神还是让她有点受不了,赶紧快步把陈扬领回了她们教研组的办公室。 教研室里都是些陈若男的同事。其中不少是同住一栋宿舍楼的老师。跟陈扬也认识。两人网一进办公室,大家就纷纷热情的打起招呼来。 剩下几个没见过的也都通guò以前的八卦知道了小陈老师的爱人调回燕京工作了,现在小辆口不知道多甜蜜呢。此玄见她爱人跟着一块进了办公室,到也不奇怪,都挺热情的。 不过因为平时陈若男跟同事们处得不冷不热的,这些老师倒是跟陈扬打招呼的比较多。 陈扬跟这些老师们寒暄过后,自顾自的坐在了陈若男的椅子上,端起陈若男的茶缸喝了口茶才道:“若男,你明后两天没课吧?” 陈若男没凳子做,只能站在办公桌旁一边,一边随口回道:“周末有个外培班要来,不知道组里安排我的课没有。” 陈扬一听这么不巧,赶紧道:“哦,那你快去问问,我这几天休息。还想着跟你一块出去玩玩呐。” 陈若男先是一喜,紧接着就下意识的问道:“你们筹委会的那个立项申请没通guò吗?” “嗯。”陈扬点点头,跟着把陈若男手里的活儿抢了下来,“别收拾了,快去问问吧。” “那你别乱动我的东西啊。”陈若男不放心的交代一句,才转身敲开了里间的组长办公室。 组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看到陈若男进来,就笑呵呵的道三“陈老师,有事吗?” “李主任,我想问问周末外培班的培,组里安排了我的课吗?” 李主任就低头翻了母本子,看了一眼,才说道:“陈老师,你的课安排在周六下午,两堂大课。” 陈若男一听还真安排有自己的课,顿时就皱眉起来。她知道陈扬现在心情肯定不怎么好,不然也不会这么无聊跑来看她上课了。这种时候。她当然希望能陪在陈扬身边。 “怎么,陈老师,你有其他事儿?”李主任诧异道。陈若男在组里一向表xiàn优异,也绝不会推三阻四的。 “嗯。”陈若男不好意思的轻点了下头,“您能不能让其他老师代下课。” “哟,陈老师,这可不大好办啊,周末这个外培班是各军区选派来我们学校深造的,学员都是团职以上干部,我想着能让我们组里最好的老师去给他们授课,这样吧,如果不是太紧要的事,陈老师你就辛苦点,下周我给你假,你再去忙你的事。”李主任为难的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虽说军令如山,但陈若男却非请假不可,吞吞吐吐道:“李主任,我。我爱人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的陪着他,您能不能” 陈若男还没把话说完,就被李主任爽朗的笑声给打断了:“呵呵,陈老师,你爱人身体不舒服你就早说嘛。” 陈若男撒了个小谎,就有些汗颜。 李主任继续语垂心长道:“陈老师,你的情叭叭刁解,为了,作,你跟你爱人直两地分居着,都很孙公出闩,这样,你安心去照顾你爱人吧,我让邱老师帮你代班好了。” 陈若男没想到这老头也这么八卦。脸上烧得滚烫,嗯了两声,谢过主任之后,赶紧出去了。 还没走回办公桌就看到陈扬正忙着在她抽屉里翻来翻去的,她一惊。脸上羞意更浓,“呀”的低呼一声。三两步跑了回去,嘭!的一声。把抽屉关上了。 陈扬吓了一跳,幸亏他眼疾手快,不然手非被夹到不可。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陈若男站在陈扬面前,用身子挡住抽屉。脸红耳赤的问道。 “看到什么?”陈扬一愣,马上明白过来陈若男又把自己当成小偷了。撇撇嘴道,“我随便找本信笺写点东西,你都想到哪儿去了?。 陈若男看陈扬的样子不像在撒谎。她才稍稍放了心,不过还是一阵后怕不已。 要知道现在她抽屉里可是藏着婚优孕指南》。这书是她母亲过年时候悄悄塞给她的,当时她死活不肯要,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李端玉,收下了却也没敢往宿舍里放,就带到了学校里。 前两天趁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她偷偷看了几页。可光看那目录就羞得她不行,全是些像什么**体位啊,技巧啊,禁忌啊等等之类的内容,她差点以为母亲塞了本黄书给她,后来仔细看了前后封皮才知道。这书可是正儿八经在中国妇女出版社出版的。想不看了吧却又忍不住,就专门等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学习一下,等看到《生男生女奥秘》那部分时,她看得就更认真了,好几回差点没被其他老师看到。 这样一本健康读物,要是让陈扬瞧见,那她真是没法活了。 想到这,她赶紧拉了一下陈扬的袖子:“快走吧,待会儿我没课了。”问过你们组长吗?陈扬边起身边问道。 “问了,我没课。” 陈若男有些心急的把陈扬带离了办公室。 两人前脚一走,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就开始八卦起来了,说什么的都有,总之这些八卦要是让陈若男听到,她悄是非羞得当场找个地洞针不可。也怪她平时不怎么跟其他老师说话,别人想不在背后说她都难。 第二天,陈扬两人却没去成秦皇岛。天气预报说那里可能会有台风。 没办法,他俩只好在市区里找了个游泳馆去放松心情。 此时网进入六月,天气还没热呢。加上这间游泳馆收费比较贵,因此在游泳馆休闲的人不算很多。三三两两的,基本上都是情侣。 当然,人如果太多的话,陈扬倒是无所谓,陈若男是万万不会答应陪他来游泳的。 陈扬的动作比较快,三两下就在更衣室里换好了衣裳。 因为前面陈若男一再,丁嘱,要他在外头等着自己一块下水,他不得不站在外头的靠栏等着陈若男出来了。 女人换衣服挺磨蹭的,大约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女士过道那边终于有了动静,陈扬以为是陈若男,赶紧迎了上去。 没想到凑近一看,出来这人竟然是闰柔。 闰柔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体泳衣。妆式虽然很保守,但裹在她那玲珑有致的丰满身躯上,仍然让人喷血。尤其是她胸前的那对坚挺,目测起码超过弥”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而她那两条丰盈挺直的双腿,在馆内的灯光照耀下,更是显得匀称修长,诱人无比。 虽然早知道闰柔的身材很好。但真正看到她这身打扮,陈扬还是有片刻的分神,等他想收回目光转过身躲开闰柔时已经来不及了。 闰柔显然也已经认出他来了,顿时不屑的轻哼一声,暗骂一声小色狼后,袅袅婷婷的走到了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打招呼道:“哟,真是陈主任你啊,怎么了,才两天不见,你就装不认识了?” 陈扬皱局不已,暗道一声倒霉,刚才自己多往这女人身上看了两眼。但那是男人的正常反应罢了,该不会又被她误会了吧? 同时不得不再次把身体转了回来,笑道:“呵呵,闪主任,这么巧。” “陈主任,你倒是无事一身轻。说撂挑子就撂得一干二净了,还有心情来游泳呢闰柔语气不善。含沙射影的。却不知这么一说,连她自己也说进去了。 “周末放松一下嘛,你不也来了吗?。陈扬无所谓的笑笑。 陈扬这么一说,闰柔就被呛了一下。她最近因为等批文的事弄得心情很烦闷,前两天经常运动能有助改善月经不调的症状,这不。例假网完,就想着找个地方健健身,没想到跟陈扬想一块去了。 “闰主任,这里的深水区差不多六米,你待会儿注意点看那黄线,别搞混了陈扬看了一眼闰柔胳膊上挂着的游泳圈,知道她是个旱鸭子,就好心提醒了一句。 阅柔一脸的不领情,不过她也不想再在陈扬面前多待了,轻哼了一声后,径直从陈扬跟前走了!”猪! 旭!”母猪! 同样也是一句法文从陈扬嘴里蹦了出来。 闰柔哪想到陈扬这回居然能听懂了。脸腾的一下,飞起了两抹红云。一慌神,脚就滑了一下,差点没直接摔在白瓷砖铺就的地板上。幸亏她右手一直扶着栏杆,才没摔下去。等重新站稳后,她连头也不敢回。甚至都忘了反骂回去,脸羞得通红。逃也似的往水池方向奔去 看着闪柔狼bèi不堪的样子,陈扬嘴角轻轻勾起,心中爽得不行。不枉他前些日子花了几分钟时间跟陈若男学了几个单词。 “那个女人很好看吗?” 就在陈扬自鸣得意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陈若男冷冰冰的声音。 他赶紧转回头。网要解释两句“是同事”啥的。眼前光线倏地一闪。不由愣了一下,差点认不出来眼前这个泳装美女是陈若男了。 无他,陈若男穿得太性感了。 一件黑色的连身泳衣,款式很潮,细小的系带在后颈处打了个结,整个肩膀和大半片后背都裸十露在外面,加上她的泳衣是黑色的,把她本就够白了的皮肤衬得更加的娇嫩雪白。 不过她的身材却跟前面网走的闰柔不是一个型的,她属于那种匀称修长型,身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胸部也就是罩杯而已。但似乎更让人产生一种难言的**。 而陈若男跟阅柔不一样,陈扬可以放心大胆的看,不必担心非礼勿视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陈若男终于有点受不了陈扬的眼神了,咬唇轻声问道:“看够了没有?”竟似乎忘了前面兴师问罪的想法了。 陈扬咳了一声,这才收回眼神,笑道:“看完了,走吧。” 说着,就拉起陈若男的手往泳池方向走去。 陈若男没有挣开,反是把陈扬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想来这四周不时膘过来的那带有侵略与贪婪的目光。让她很有些忐忑不安,既恼火这些人太无耻了,同时也暗自后悔自己实在不应该把这套泳衣穿出来。 泳池很大,水面上有条橘黄色的漂浮带,隔着的两边分别是深水区和浅水区。 陈扬和陈若男都是游泳好手。加上深水区人少,自然就进到了深水区里。 下到水里,两个人就按照以前小时候的老规矩,开始比赛起来。 网开始,陈扬还稍微有点让的意思。但游了几个来回后,他就不敢再有所保留了。 不得不说,自打进了军校教书之后。陈若男现在的身体素zhì跟陈扬印象当中的那个大小姐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几个百米来回后,到是不分胜负。 陈扬已经有点喘了,而陈若男还不依不饶的要他继续比下去。最后看到陈扬扶着旁边的栏杆非要休息。她也只好自己一个人在水池里继续游了。 两人在这边游得挺欢,却不想浅水区里一直有个人抱着游泳圈在冷冷的盯着他俩,面上尽是不屑。 这个不屑的人自然就是闰柔了。 她下到水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被陈扬骂了一句“母猪”前面慌乱中她就没想起来要骂回去,这时却是越想越恼,几乎快疯掉了。 “气死我了!”闰柔恨恨的拍打了一下水面。扶着游泳圈朝陈扬游了过去。 陈扬在一边正休息着呢,无聊中竟发现闰柔朝自己游了过来,登时皱眉不已。 虽然知道闪柔来找自己肯定没什么好事,但出于对同志的关爱,他还是赶紧游了过去,同时喊道:“闰柔,这边是深水区,你不会水就别稀里糊涂的游过来。” 怎料他这声关切听到闰柔耳朵里却成了讥讽,闰柔更是加快速度游了过来。她倒不完全是旱鸭子,只是离了游泳圈会心慌而已。 可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坏了身子,闰柔蹬水就比较用力。突然间右腿小腿肚一麻,竟然抽筋了。 也算真的是他俩天生犯冲吧,碰上了准会有人要到霉。 “啊!” 闰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慌乱中,双手使劲想抱住游泳圈,可那上面太滑了,原本还用双手扶着的游泳圈竟被推得更远了。 “救” 才喊了一个字,太过慌张的她就沉了下去。 咕噜咕噜… 几秒钟不到,她肚子里不知喝了多少水,神智也渐渐的开始模糊起来。 可就在她接近崩溃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背心后传来一股暖意,似乎有个滚烫的身子从后面紧紧的贴住了她,紧接着,她平坦的小腹被一个坚强有力的手腕给牢牢箍住了。 刹那间,她如同所有溺水的人一样。死死抱住这根救命稻草,胡乱踢蹬起来 第十五章 探病中出现的意外状况 而缠在一块的陈扬和闰柔两人已径直坠入了五米多。 水中的他不能张口说话,否则憋着的那口气就该泻掉了。 他艰难的往上奋力游着,然而,偏偏此时闪柔像条蛇一样,牢牢的缠住了自己,给他的营救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闰柔的腰肢很软,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充满着成熟女人的诱惑,更要命的是,由于闪柔缠得太紧,两个人的下体仅隔着两块薄薄的布片紧贴在一起,随着闰柔身体乱动。不时还磨蹭着。 但这已经不是吃不吃豆腐的问题了。 若在平时,这么一个尤物紧紧的绞住自己,绝对会让他控zhì不住的兴奋起来。 而陈扬此玄却异常清醒,因为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这个世界上只会多出两个冤魂,而且还不是梁祝的那种。 完了,上辈子我就毁在一个女人手里,难道这辈子也同样要遭此厄运吗? 刹那间,前世的记巾如同飓风般袭来,瞬间就把他卷进了另一个漩涡里。 记忆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他想起了深市第一人民医院,想起了那条宽阔的大马路,想起了那辆里面撞来的黑色的凯迫拉克 当然,他还想起了跟他同样坐在车里的陈若男。 碰撞的瞬间,他疯了似地挣脱安全带,扑到了陈若男身上 巨响过后,他穿越了,而陈若男,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前世的陈若男究竟死了没有? 他希婆她还活着,好好的活着。为了他们俩的孩子。 想起那个还孕育在陈若男肚子里的孩子,陈扬的眼眶湿润了。 他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脑子一片空白。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失去了力气,意味着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缺氧,让他记忆的闸门也渐渐关闭了 忽然间,唇瓣间传来了一阵艘融的暖意,两片柔唇紧紧贴住了他的。 紧接着,一只香滑的舌头灵巧的撬开了他的牙关,随后一股温暖的氧气缓缓从对方嘴里渡了过来。 轰的一下,他一瞬间仿佛恢fù了所有的力气。 在身后那具灵活柔软的躯体帮助下,两人合力,一齐奋力往上面游去酬 水面上,早已经有游泳馆的工作人员准备好了营救用的小气艇,一直在闰柔溺水的位置盘旋。 当累得筋疲力尽的陈若男拉着闰柔从水底下刚刚冒出头来,他们便一拥而上,抢过了已经昏迷不醒的闰柔,迅速推着小气艇往池边划去。 池边,游泳馆的医护人员也准备就绪,第一时间进行一些简单的营救措施。 一个女护士很专业在帮闰柔做着人工呼吸,看得旁边那位男医生眼馋不已。 本来这活儿以前一直是他干的,但后来他觉得每次救上来的不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就是十岁左右的小孩,导zhì他回家跟老婆接吻都没了感觉,身体有早衰的趋向,干脆就推掉了这活儿。 没想到这回救上来的竟然是个大美女,那玲珑的身段瞧得他邪火直往上噌噌的冒,偏偏又无处泻火,只能怨天尤人了。 陈扬还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陈若男用尽全力的紧紧的搂着他,泳帽和泳镜早不知道跑哪去了,脸蛋苍白的紧贴在他胸口,浑身上下不住的轻颤着。 直到现在,刚才水里头那一幕还让她后怕不已。 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到得晚些,会发生什么恶劣的后果。 陈扬也缓过劲来了,他双手扶住陈若男肩头,很认真的说道:“若男,我们要个孩子吧。” 陈若男一怔,俏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猛然间想起办公室抽屉里的那婚优孕指南》来。 她记得自己好像还在“生男生女奥秘”那个章节里用红笔划下了许多重点要注意的地方。 呀。这个小偷明明已经偷看到了,还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一秒,她甚至能感觉到由于两人抱得太紧,陈扬身上某个地方已经硬了起来。 一时之间,陈若男羞得无地自容,用力挣脱陈扬,一个猛子重新扎进了水里。 “要生你自己生去!” 水面上,陈若男最后留下来的这句话还在幽幽回荡着。陈扬苦笑不已,到底怎么回事?原以为这辈子两人有了个良好的开始,将来要孩子什么的都顺理成章了。没想到还是跟上辈子一样,就连用来搪塞的话都一字不差。 上辈子陈若男网结婚那几年始终不肯要孩子,后来两人真正想要时陈若男却一直没能怀上。然而,命运多件,等陈若男后来好不容易怀上了,他却穿越回来了。 这可真是, 陈扬苦笑一声,他绝不会让上辈子的真剧重演,那辆该死的凯迪拉克虽然用黑布把车牌号遮住了,但他也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 回头看了一眼池边。 闰柔安静的躺在担架上,被人急急忙忙的抬了出去 周末两天,闰柔一直躺在医院里。 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她抽筋的小腿肚部位有根筋错位了,老是会隐隐抽痛,医生就帮她固定住了右腿,暂时还不允许她下床。还有就是不干净的水喝得多了点 单间病房里。 一个穿粉红护士裙的小护士满脸笑容的帮闪柔把一束鲜花插在了床头柜的花瓶里。 驻京办的同志前面来探视过。前脚网走,留下了一大堆水果和营养品。 小护士插完花之后,就继续帮闪柔整理那些补品,边问道:“闰姐。你这些同事可真大方,这些东西,都得花不少钱吧?” 阅柔懒洋洋的笑了笑,驻京办经常干跑医院慰问领导的事,买的东西档次还能低了不成。 “呀,这还有一瓶从美国进口的营养液,现在市场上卖得可火了。好像得上千块钱一瓶呢。” 小护士如同发现新大陆似的,从袋子里找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瓶子,一惊一乍道。 阅柔却是半点兴趣没有,头也没抬的说道:小玲,这些东西你都带回去孝敬你爸妈吧。这两天你照顾我辛苦了,我给你钱你又不肯拿。” 这两天闰柔不能下床,偏偏又整天拉肚子,一直都是这小护士帮忙拿尿壶屎盆在床上解决的。她觉的自己总得意思一下。 “那可不行,我们医院有纪律的。”小护士边说边把袋子口拉好,一齐塞进了床头柜下格里。 “什么纪不纪律的,咱俩不是好朋友嘛,快听姐的话,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家去,姐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你就当帮帮姐姐好了。”闰柔拉着小护士坐在她床边,柔声说道。 小护士想了想,却还是不敢同意。只好岔开话,问道:“对了,闪姐。怎么出了你这么大的事儿,也没见你爱人过来探视一下呢?” 不得不说,这小护士可真够八卦的。 闰柔闻言脸色不由一黯,轻轻蹙眉起来。 小护士见冉柔这副表情,也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赶紧摆手道:“啊,闪姐,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多嘴的。” “没卓儿。” 阅柔挤出笑摇了摇头,心中却想起,自己住院都两天了,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都来探视过了,可偏偏却没见到陈扬过来探视。 再怎么说,做为一个单位的同事。怎么也该来医院表示一下吧。更何况,当时陈扬还是目击者,自己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想向他询问一下。 正皱眉想着,门口笃驾的响了起来。 小护士起身开门,发现是一个长得挺帅很沉稳的一今年轻男人,两手空空的来探病。以她的工行经验判断。两手空空就来探病的大多都是病人最亲密的亲属,再看这个男人的年纪,似乎跟闰姐差不多,应该是闰姐的酬 “闰姐,我出去一下,你们俩慢慢聊。” 小护士哧一笑,赶紧把外面的陈扬迎了进来。关上门时心里还有点得意,自己的嘴巴可真灵,前面还跟闲姐打听呢,这不,她爱人就来看她了。 “哎小玲,你先别六 阅柔这声叫得晚了点,护士已经蹿了出去。她暗啐了一口“这小妮子”然后把目光看向了陈扬。 屋里只有两人,陈扬就显得有点尴尬。前面他本来是跟刘荣他们一块来探病的。只是半道上他有事给耽搁了一下,没想到才迟了这么点时间,人居然都跑光了。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正要坐下。 闰柔却未等他坐下,急急忙忙的问道:“陈扬,我问你,那天我溺水后,你看到没有,救我的那个女人是谁?” 陈扬一愣,难道这女人不知道自己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吗? 哦,走了,当时场面很混乱,而自己是负责沉在水里托举住闰柔的。帮那些工作人员把闪柔翻上小气艇的也的确是陈若男,等自己冒头后,救援人员早急急忙忙的往池边冲去了,怕是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将来对自己感恩戴德挺别扭的,还是保持以前那种同事关系比较好。 就笑笑道:“那天场面有点乱。我也没看太清楚,就只知道是个女人把你捞了上来。” 闰柔见陈扬也答不上来,就有些失望,同时心下疑惑,自己失去知觉的瞬间,明明感觉到有双很有力的手臂箱住了自己,当时水面上空空的。就陈扬离自己最近。还以为救自己是陈扬呢,没想到真的是个女人? “我本来还以为是你救了我呢。”闰柔撇撇嘴道。 “呵呵,就我这水性号算了吧。”陈扬笑道。他倒没说错,如果不是陈若男,怕是自己和闰柔都得玩完。 “你该不会是怕死吧?”闰柔盯着陈扬,问道。 陈扬笑了笑,拿起桌面上那瓶营养液,岔开话道:“闰主任,这瓶营养液你试试,挺不错的。” “你买的有” 闰柔网说到半小腹处传来一阵很熟悉的热烘烘的感觉。 不好,又要拉肚子了。 她脸色一变,登时红云上脸,暗啐一声,这姓陈的是不是天生克我啊?他一来准没好事。 偏偏现在她暂时下不了床,之前都是那叫小玲的小护士帮忙解决的。 可现在,她抬头看了一眼陈扬,脸更红了。 陈扬见她突然间脸红起来,就好奇道:“闪主任,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闰柔手捂着小腹,使劲憋着。嘴里吞吞吐吐说道:“那个,那个,你快点帮我叫小玲来。”小玲? 陈扬一怔,很……习白过来了,赶紧开门出尖找那小护十六出门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在护士办公室找到了正跟一大帮护士聊天说笑的小玲。 小玲一听闪姐有事,赶紧跟着陈扬回到了病房。 门打开时,一股怪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陈扬当然知道这怪味是啥,顿时大汗了一个,下意识的往床上瞧了一眼。 闰柔也傻眼了,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前面她实在忍不住,就爬到了床边。千辛万苦的才从床底下把一只干净的尿壶拿到了床上,但尿壶毕竟不是屎盆,就 “大哥,你也真是的,闰姐明明都已经下不了床了,你也不说帮一下忙,怎么了,帮老婆拿个尿壶就很丢你们大男人的面子吗?” 小玲气愤的说道。她神经可真够大条的,已经先入为主的把陈扬当做是阅柔的老公了。在她看来,帮自己老婆拿个尿壶有什么丢人的啊?亏自己前面对这个大哥印象还挺不错的呢。 跟着就当着陈扬的面,二话不说。直接掀开了闪柔盖着的薄毯。要蒋理那些流到床单上的秽物。 “啊!” 阅柔尖叫了一声,但是还是来不及了。 她现在是半躺着的姿势,裤腿褪到了腿弯处,右手拿着尿壶垫在**底下,这姿势要多勾人就多勾人。 小护士这么一拉,半片白花花的翘臀就裸十露了出来,而床单上尽是些黄白之物。 陈扬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猝然间整个的傻眼了。 “你,你,你还看!” 阅柔俏脸憋得阵红阵白的,已经没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了。 真是又羞又气又恼又急。总之五味杂陈,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扬猛的回过神来,天啊!刚才自己都看到了些什么? 闰柔那本该黑黑的地方似乎是白白的一片? 寸草不生? 刹时间,他如吞了只苍蝇般的难要,话也没撂下半句,逃也似的冲出了病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六月下旬。 天气开始慢慢变热了,筹委会的同志们也都换了装。男同志基本上都是白衬衫加西裤的搭配,而女同志则都换上了办公室最喜欢的筒裙。 锦华饭店的办公室里,悄然间迈入了如火的夏日。 同志们的心情也逐渐的走出了从前些日子的低迷,精神抖擞的迎接着每天的工作。 只有闰柔例外。 自打她出院之后,似乎就得了某种瘾症,整天处于一种妄想的状态。往常她早就换上了裙子,但现在,她喜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有时候出门办事,甚至还会戴上帽子、口罩、墨镜等明星三宝。 装备明星三宝也就罢了,她的脾气也变得十分古怪,经常会无缘无故的找人来骂。比如前天,材料组的小何在办公室里跟人聊天时,不小心提到了好几天没看到过的陈主任。就被闰柔以上班聊天侃大山为由,罚写了一份两万字的检讨书。 小何想想真是冤啊,当时其实已经下班好几分钟了,整个办公室就跟菜市场一样热闹,怎么偏偏就抓了自己做典型? 一时间,办公室如同雷区,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噤若寒蝉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步了小何的后尘。 同志们甚至开始怀念起被陈扬统治的那段白色岁月。别的先不说。至少陈主任整人都是有章可循的。从某种角度上说,还是有一定教育意义的。而闰柔。则完心情。 同志们后来通guò调查研究,渐渐的也摸索出了一定的规律。 在办公室里,有这么几个关键字不能提,一提准倒大霉。 首先不用说,“陈扬”或者“陈主任”这两个词绝对是头号禁忌用语,和谐你没商量。 然后就依次是:“医院白色上厕所老虎”“游泳”等等,一系列禁用词汇按序排列。 大家发现,只要你聊天时不提到这些字眼,就算你吵得把房顶掀翻了。闰主任也绝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而且,闰主任很喜欢“连坐”这种早该被扔进历史垃圾桶里的苛政。凡是参与聊天的,不管那些禁语是不是你说的,都视同有罪,一并严惩不贷。 然而,你怕什么偏就来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门口嘭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是才才下去领报纸的李有望。 “同志们,陈主任回来了,陈主任回来上班了!” 李有望兴奋不已的挥舞着手里的网在饭店收发室领导的报纸。 放在往日,这绝对是今天大的好消息。 陈扬这假休得够长的,足足快十天没见着人影了,大家伙都望眼。 但是,现在嘛 所有人都在肚子里大骂起了李有望,一句“同志们”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捎上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闪主任身上,心中尽皆忐忑。 闰柔面无表情的从座位上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网迈出半步,眼角的余光就已经瞥到,门口除了李有望之外,又多出了好几个人。 其中为首的那个”她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日08旧姗旬书晒讥片齐余 第十六章 银牙咬碎 陈扬回来了,不仅仅是他,身后坏跟着;个面容冷峻聊釉叫六 很明显,这三个酷哥不是他的保镖。就他现在的级别,还没资格配保镖。 其中两个走到门口就停住了。 看似不经意的站着,但若是受过特殊练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他俩的站位十分讲究,专业。 另外一个则紧跟着陈扬一块走到了他时开会时站的讲台上。 陈扬的表情同样严sù,站定后就开其说道:“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喧哗。配合一下,把我之前发下来给大家学习研究的新经济读物按顺序交到讲台上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闰柔在内。 陈扬倒还没什么,但这两个酷哥的气场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压抑了。光是往那儿一站,下面的人就大气也不敢出了。 紧接着,众人按办公桌的序号。依次把那份简易内参交到了台上。 每交上来一本,台上那位酷哥都会很认真的核实内容和页数确认无误后才放到一旁,然后再叫上来第二个人。 不知为什么,每个人把材料交上去后,无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把烫手山芋给扔出去了一样。 陈扬站在该酷哥身边,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闰柔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当她走上去时。陈扬突然间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里头的尴尬事儿,目光网一跟闪柔有所触碰,立刻就挪到了旁边。 虽然早就想好了等再看到陈扬时,一定要好好的臭骂他一顿。 但是,真正见到陈扬时,她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那天的事儿只是个意外。 因此,除了刚才那第仁秒钟她的眼睛尚能喷出火外,越走近陈扬,她反而越失去了愤怒的勇气。仿佛每走近一步,她就会多失去一分力气。快走到讲台旁时。她已经开始脸红了,手忙脚乱的扔下内参,转身就往回走。 陈扬这才得以把目光挪回来。也是尴尬不已。 不见真人还好些,一旦见了真人,他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那一片雪白。就仿佛被烙进了脑海里似的,挥之不去。 旁边的酷哥心细如发,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到了两人间的不对劲。锐利如刀的眼神立刻就向陈扬看了过来。 陈扬赶紧回给这酷哥一个笑容,拍拍他肩膀道:小候,都点验清楚了吗?” 酷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脸色颇有些不悦。 显然是对陈扬喊出他的名字不满,这可是违反纪律的。但陈扬的身份特殊,他也不好说什么。 也不说话,把那四十九份简易内参用一块黑色的塑料布包好。其中有三份比较新,是他的秘书万伟交上来的。 他的手脚很麻利,十秒钟不到就搞定了。 然后朝陈扬又点头示意了一下,表示可以走了。 陈扬便跟在他身后,先后出了办公室,跟门口那俩哥们一会合,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几个人从出现到消失,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直到这时候,办公室里才响起了一片喘粗气的声音。 “陈主任领来的那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啊?瞧得怪吓人的!” “看他们那冷酷的样子,该不会是国安的吧?” “我看有点像。我表弟是交州国安局的。以前挺爱说笑粘人的一个小孩,才工作了半年多,现在也是这副德行,架子比我还大。” 一时间,八卦声四起。 大家聊得兴起,仿佛都忘了“陈主任”这个会被和谐的禁语了。 小闰,你说陈主任该不会是被国安控zhì住了吧?那些文章我看也没什么国家机密啊?”邢大姐小心翼翼的凑到闰柔身旁问道。 “鬼才知道呢,像他这种人最好早点拉出去枪毙掉!” 闰柔恨恨的一咬牙,巴不得陈扬到霉。这样她那羞人的秘密就不会泄露了。 陈扬当然不会被枪毙。 只是去院办保密处喝了一杯茶而已。 至于他编制的那些简易内参,只有被销毁的份儿。 当然,那份曾经被总并做了重要批示的除外。 一杯茶喝完,他就得知,自己可以离开了。 此时的他仍然一头雾水,自己包里原来放着的那份究竟落在哪儿 呢? 前面喝茶时,他 绞尽脑汁仔细回想了一遍,突然间一拍脑门,想起了刘海泉集公室里的沙发茶几还有烟灰缸。 没错,一定是的。 前段时间为了打探消息,自己三天两头就往刘海泉办公室跑,肯定是闲得无聊拿出来翻的时候落在他那儿了。 想到这,他当即去取了车。直接开到了刘海泉所住的干部大院里。 “笃笃”两声,他敲开了刘海泉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保姆。显然她已经领导吩咐。也没问就把陈扬放了进来。 陈扬直接进到饭厅,还没打招呼,刘海泉已经笑呵呵对他招了招手,道:“就知道你要这几天肯定要找过来,还没吃中饭吧?” 陈扬尴尬的点点头,拉张靠椅坐下了。 很快,保姆就帮忙盛了碗饭过来,然后很守纪律的退出了饭厅。 刘海泉家中午的伙食一般,三菜一汤。一个小炒肉,一碟腰花,一碟炒青菜,最后是一碗 陈扬肚子饿了,当下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捧起饭碗就大口扒了起来。边吃边问:“刘叔叔,怎么就你一个人,林阿姨和小兵中午都不回家吃饭吗?” “呵呵,你阿姨到辽东去考察了,都去了小半个月了。”刘海泉笑着回道。 陈扬一愣,去了辽东?他知道刘海泉的夫人林若风是教育部政策司的司长,正厅级干部,估计肯定又是那里有哪所学校要从某某学院升级为大学了,近几年这都成了时尚了。 林阿姨才好又是管这块的,可忙坏了。 跟着就随口问道:“刘叔叔。那小兵呢?我就过年来你家拜年那会儿见过他一次,现在也好久没看到他了。” “谁知道他尽瞎忙些啥啊,大学都毕业快两年了,整天就知道跟几个狐朋狗友混在一块,正经事不做,整天想着要开公司发大财。耍是他能有你一半,我就省心喽。” 说起家中独子刘红兵,刘海泉就皱眉不已。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不假。 陈扬看到刘海泉愁眉不展。当即放下筷子,劝道:“刘叔叔,您别操心了小兵这么大人了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等过几年就会收心了的。” 他记忆里,刘红兵毕业后好像的确是跟几个同学弄了一家公司,但不怎么成功,亏了一笔钱,当时被要债的逼得实在没办法,这小子才给自己打了电话,自己就让秘书帮忙把事情搞定了。 母为钱不多,才一百来万的样子他就没时间去打听刘红兵到底搞的什么生意,只是后来专门抽了个空把刘红兵叫到深市来臭骂了一顿。这小子被骂过之后就彻底收心了,先是考进了国家科委当了个最基层的办事员,之后这小子的官运倒还不错,在陈扬穿越前,已经在辽东的一个地级市当上副市长了。 刘海泉没有陈扬那种料知先机的本事,又叹了口气道:小扬,你跟我说说,你跟小兵也就差三四岁,他怎么就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省点心呢?哼,搞生意,就知道搞生意,真是掉钱眼里头了,整天只想着吃喝享受。我看啊,国家再过几年就不会允许干部家属经商了,到时候我看他还能不能搞得下去。” 陈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劝道:“刘叔叔,您放心吧小兵出不了什么事儿,我会帮您说说他的。” 刘海泉听到这话才笑了笑,“呵呵,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沟通,平时我一说他两句就变得跟个。闷葫芦似的。现在都还学会顶嘴了。” “刘叔叔,您以后也别经常有事没事就骂小兵了,本来挺聪明的一个孩子,都让您给骂傻了都。”陈扬撇撇嘴道。刘红兵可没少在自己跟前吐苦水,就抽个空帮忙说两句好话吧。 “你以为我喜欢骂他啊,我就是看不惯他身上那种资产阶级作风,钱没两个也学别人穿名牌开小车,说什么他的钱来路干干净净的,哼,要是让我知道他打着我的幌子出弈招摇撞骗,我非敲断他两条腿不可。” 陈扬看到刘海泉似乎越说越气愤了。赶紧换个话题,问道:“刘叔叔。我这还有正事要问您呢。” 刘海泉呵呵一笑道:“瞧我。一提到那臭子就没完了。”又说。“好了小扬,你来我这是想打听你编的那本小册子吧?” 陈扬一听果然如此,忙点头道:“是啊,刘叔叔,我就奇怪了,今天网起床就被薛叔叔的人带走了。还跟我一块回我那办公室把存货全搜走了呢。” “呵呵,今天我去上面开会。发下来的内参就是你编的那本小册子。我当时就知道你中午指定得过来找我了。”刘海泉笑了笑,又道,扬,你不知道,现在你可出名了。今天老爷子都在工作会上表扬你了呐。呵呵,我以前看过这么多份内参,可还从来没见过就只有一个人署名文章的哦。” 虽然隐约能猜到点,但从刘海泉这里得到证实后,陈扬还是忍不住暗吃了一惊。尤其是知道老爷子不仅看了,还表扬了自己,更是又惊又喜。早知道,当初自己就该把册子直接交到老爷子手里了。 当即问道:“刘叔叔,是您把我那本小册子交到老爷子手里的吗?” 刘海泉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缓缓的说出了一个人名,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 陈扬一怔,眼前禁不住浮现出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 而且,听刘海泉说,这个被自己视为偶像,同时还钦佩得五体投地的睿智老人竟然竟然还在自己编的册子上亲笔做了批示? 这一玄,陈扬如同所有的追星族收到自己喜欢的明星亲笔签名时一样。彻底的被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包再住了。 他不仅佩服老人的睿智和手腕,同时。他更敬佩的是这位老人的人格和不屈的战斗精神。 总之,在这位共和国的铁腕总理面前,他觉得自己渺极了。 是的,这个老人是他的偶像,唯一的一个偶像。 就算是对老爷子,他有的也只是敬畏和亲情。而不是像对这位铁腕总理那样,已经上升到个人崇拜的程dù了。陈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从刘海泉家里走出来的,直到他把车开到**附近,才猛的想起来,好像刘海泉后面还隐约提到,他们那个开发区立项的事儿有转机了。 第二天,计委方面就打来了电话。正式通知他,交州经合区的项目申请已经通guò审核,让他们尽kuài派人来领取正式文jiàn。 也就是说,经过陈扬这三个多月的努力,交州经合区项目总算是正式立项了。 而这个拖了五年的立项申请也终于获得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陈扬放下电话时还有点懵,难道老爷子改变主意了? 他没有去打扰工作繁忙的老爷子,但他猜测,这事隐隐跟自己那本小册子有关。说不定也正因为这本不起眼的小册子,老爷子才会对自己的计利更有信心吧。 其实他并不知道,在年中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他出了大名之后,老爷子的家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随后,两个同样睿智的老人间有过一次关于他的讨论,内容不得而知。 只是这次密谈过后没多久,计委的张主任就接到了院办的电话,然后第二天,陈扬就得到了申请已经通guò的同志。 不管过程怎样,此复,尘埃落定。 批文到手了。 香槟和美酒是必须的。 陈扬没有想得太多,直接开车回到了锦华饭店。 上到四楼的的办公室里,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大家对陈扬的出现显得没有任何准备,一个个的都愣住了。 卓亏陈扬走了之后,闰柔阴沉着脸给大家开了一个会,现在的办、公室秩序很不错,都习的。 陈扬却顾不上考虑纪律问题,快步走上了他熟悉的讲台。 “同志们,我有个好消息要告sù大家。” 众人都是一怔,什么好消息?该不会是陈主任宣布要走人了吧?要知道陈主任向来可是很喜欢说反话的。 “我收到计委的通知,我们交州经合区项目立项申请在过会之后,现在计委已经正式批复,同意立项了 陈扬说完后,喜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底下足足安静了十几秒钟。 就在陈扬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的时候,办公室里突然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看到大伙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从震惊变成狂喜,陈扬笑了。他知道。这一百多今日日夜夜的辛苦终于换成了胜利的果实,他没有辜负组织和同志们对他的无条件信任和支持。 没有人能知道这段时间他肩膀上的压力有多大,市委市政府的投入不可谓不大,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他坐了下来,点起了一支烟。忘jì买雪茄了,有点遗憾。 闰柔也笑了,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两只手跟大家一样,机械的拍着。这个瞬间,她甚至发现,眼前这今年纪轻轻的空降主任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阵掌声幻化成了一阵欢呼声,分贝几乎能掀破屋顶。大家纷纷击掌相庆,拥抱致意。 陈扬没有做任何动作制止大家的狂欢。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有资格在上班时间欢呼,至少在今天。就是如此。 大家还没完全消化这个好消息的时候,陈扬的秘书万伟再次替他宣布了第二个好消息,陈主任已经定下了燕京饭店最大的包厢,今晚筹委会的全体工作人员将在那里聚餐庆祝。 顿时,欢呼声更是冲破云霄。 闰柔闻言却是一惊,燕京饭店最大的包厢?那里一晚上消费起码得上万块吧? 这姓陈的可真是够**的忧, 不过,难得一次,算了吧。 想到这,她赶紧叫来负责财务出纳的邢大姐,皱眉问道:“邢大姐。这个月筹委会账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没等邢大姐回话,她又自顾自的说道,“算了,邪大姐,你还是先从饭店那边的账上划一万块钱过来吧。” “闰,戈账干嘛?”邪大姐不解。 “不划账咱们哪来的钱付账,这姓陈的也真是,去什么燕京饭店,的瑟什么啊?”闪柔撇撇嘴不屑道。 小闪,陈主任说了,这顿他请客。”邪大姐呵呵一笑,“陈主任他从来都不占公家便宜的,我这里有本帐。陈主任每天中餐在咱自己的饭店吃,也都要付钱的。”邢大姐说道。 闰柔脸一红,想想自己好像在驻京办饭店里吃饭还从没掏过钱呢,但嘴上还是不屑道:“切,他不**哪来的钱请客啊,我早看穿他的真面目了。”不想这时一旁的万伟也凑过来说道:“闪主任,邪大姐还真没说错。就说陈主任那辆吉普车吧,都快成了咱们筹委会的公车了,可每次加油都是他自己掩的腰包,有一回我要帮他报油票。还被他叫去批评了一顿,第二天还写了检讨呢 闰柔脸上更红,她自己每次出去办事要是遇着打车的情况,那可都是要报的。 “呀,陈主任呢?”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大家伙赶紧停住了欢呼,这才发现陈主任已经出到办公室门外了。 阅柔也讶异的回过头,却正好看到陈扬高大的背影。 “这个,**分子!就会装样!” 她银牙咬碎,一跺脚,赶紧追了出去日08姗旬书晒讥芥伞 第十七章 纨绔的规则 包厢是圆形格局,能摆六桌酒菜,可以称得上一间小宴会。 里面各项设施齐全,环场中央还有一块空地,既可以用做跳舞的舞池。还可以当做演讲的讲台。 服务小姐红色短襟,成排的漂亮旗扣,各个美丽大方,观之赏心悦目,甚至令人飘飘然有被侍女服侍的感觉。 因此,陈扬前世很喜欢在这个包厢里开庆祝会。今天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自己都是在这里寥请一些集团下属,庆祝公司又拿下哪块地或者又建好哪个楼盘了。而这次。宴请的则是筹委会的一干下属们。 而燕京饭店可是有深厚国资背景的企业,像这种包厢基本上天天客满。有钱能消费得起的人很多,但有关系能订到这么一间大包厢的就很。 因此,虽然在驻京办混了这么久,这些人也都算是见过世面的公务人员了,可等他们真正走进这间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包间时,仍然暗暗咋舌不已。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雀跃的表情。只有闪柔是个例件,黑着脸走在最末,进到了包厢里头。 原因很简单,前面在办公室追出去想让陈扬放弃来这里**的想法时。她又被陈扬批评了。 当时陈扬的原话是:“闰柔同志。我知道你对我个人有意见,但是。这话别人说可以,你自己天天置身于**的大染缸里,平时怎么不见你反腐倡廉啊?” 她被这话气得吐血,明明是对方装样,搞得反倒好像是自己在装样似的。一气之下,前面她和几个女同志打车过来时,一下车就把出租车票撕得粉碎匕边撕边恨恨的想到。就你有钱是不?搞得旁边的邪大姐等人面面相觑,心说闰主任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都要把这车票留着报销的吗? 陈扬和几个党组成员自然坐前那桌。 阅柔憋着一肚子无名火,看到陈扬那副得意的嘴脸就烦,就不想挨这桌坐了,正要到旁桌去坐时,没想到这时旁边马上就有人低声劝她了。说按陈主任的意思今天这顿饭是工作餐,那是要打考勤的。 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有一回开会图纸组的方组长没按照位置就坐。立刻就被罚写了检讨,并且还被罚款五十元,捐到陈扬搞的内部基金里。当下只能压住火气,扭扭捏捏的按老规矩坐在了陈扬的左手边上。心里头那个气啊,这还是人民群众的天下吗? 陈扬心情不错,根本就没留意闰柔黑着脸的样子,落座后直接叫过负责这间包厢的领班上菜。 菜一上来,更是让在座的同志开了回眼界,全都是特色的招牌官府菜。这些菜式都是燕京饭店独家经营的,很多都是有钱都找不着地方吃的特色菜。像什么黄澜鱼翅,清汤官燕等等,很多同志更是连见都没。 该说的在办公室都说得差不多了。陈扬站起来举杯敬了大家,然后就宣布可以开餐了。 大家早就被眼前那一盘盘精致的食物勾得食欲大振,当下齐齐的干掉了手中的茅台,筷子大动起来。当然,也有少部分网毕业一两年的新嫩,见到这些官府菜,眼都瞧花了,不像那些老油条,都不怎么敢动 子。 闰柔虽说不喜这嗟来之食,但女人天生就对燕窝这类养颜的补品比较有爱,尤其是她觉得自己今年已经过了三十了,要是不好好保养,那可是会老得很快的。因此,虽然阴沉着脸,但仍然拿着小调羹一勺一勺的细细品味,不一会就搞定了一盅。 放下调莫,她轻舔了一下嘴唇,回味了一下这燕窝的美妙滋味。 不想,她的这个小动作却正好被转过头的陈扬看到了。陈扬也不想继续尴尬下去,毕竟搞不好以后还是同事,就好意道:“闰主任,我再叫服务员帮你上一盅吧。” 哪知闰柔一听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陈扬这是在借机讽刺自己贪吃。再看看周围其他的同志,基本上也都没怎么动,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暗骂一声自己怎么那么馋嘴呢?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就光顾着吃燕窝了,其他菜一概不吃,自然比别人吃得快些。 陈扬见她纸头咬唇不说话,以为她不好意思再点,就把自己面前那盅没动过推到她面前,开个玩笑道:“这东西女人吃了养颜,闰主任你敞开肚子吃大家也没人会笑话你。” 说完就发觉不大对,旁边还有这么多同事在,这话多少显得有点暧昧。不过既然说了也收不回来。就补充道:“闰主任,上次在医院里有点小误会,呵呵,这盅燕窝就算是我向你赔罪好了。你就别跟我客气。帮我个小忙,省得待会儿浪费了。” 陈扬这是好意,算是为那天医院里的事正式说句对不起了,虽然他也没什么地方做错的,但男人嘛,姿态总是得摆得高兴不是? 岂料闰柔根本不接受陈扬的好意。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从椅子上霍的站了起来,愤然道:“那叫误会吗?。那天医院里的羞人事本就是她拼命想忘jì的,偏偏陈扬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让她如何? 这个变故顿时就让这桌里的其他人都惊住了,不过他们都不明真相。纷纷顿偻手里的筷子,齐刷刷的看向了闪柔。 闰柔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顿觉脸上更热了,偏偏还没办法把真相说出来争取同情,只能生吃了这个哑巴亏,恨恨的重新坐了回来。心里后悔不迭,也不知怎么搞的,自己一碰上这姓陈的,怎么就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陈扬还真怕闰柔发起疯来,万一不要脸面就把那天的糗事当众说出来。自己可就丢人丢海里去了,赶紧趁势招呼想看八卦的众人道:“今天是咱们筹委会大喜的日子,闰柔同志心情就有点激动,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 众人虽然很想听听两个主任间的八卦,但当着陈扬的面,谁也不敢多话,闻言赶忙头吃起饭来,各自脑海甲却浮现起各种各样龌龊的令尖不六 接下来相安无事,闰柔却毫不客气的把陈扬递给她的那盅官燕当白酒那样,一口气给喝光了。惹得旁人纷纷咋舌相望,她一恼,直接喝斥道:“看什么看,吃你们自己的!” 众人真紧低头不语。 一场风波遁于无形。 酒过三巡,按惯例,就到了给领导敬酒的时间了。 各桌的同志依次轮番的来到了主桌这里。要给陈扬敬酒。 陈扬今天难得高兴,都一一喝了。当然也不忘在喝酒的同时,高姿态的勉励大家几句。 同志们平时根本就没听到过陈主任表扬谁,一时间个个脸红耳赤,斗志昂扬的。 看得旁边的闰柔更是腹诽不已。暗骂道:“装什么装啊,旱晚我会把你身上这层皮扒掉,让大家看清楚你那龌龊下流的真面目”。 当然,同志们敬完陈扬后,马上就轮到敬她,她虽然心里有火,但是也不能扫了大家伙的兴头,都一一跟大伙碰了杯。 这时,筹委会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同志聚在一块,想去给陈扬敬酒。可她们都比较嫩。工作时间也不长,就不大好意思,也不怎么会说话,敬酒时连闪柔一块捎上了:“陈主任。闪主任,我们敬你俩个领导一杯,祝你们工作顺lì,身体健康,希望咱们筹委会在两个主任的带领下,将来能层楼。” 闰柔心中直怨这几个小同志不懂事,哪有像这样敬酒的?而且这话听起来多别扭啊,改几个词儿都快成敬新郎新娘的贺词了,心中一恼就不想起身。 偏偏这些小同志平日里跟她关系不错,其中一个。更是直接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生拉硬拽的从靠椅上扯了起了。弄得闪柔都想骂娘了。可眼下还真不是闹事的时候,只能把哑巴亏一个接一个的强咽下去。 陈扬酒经沙场,当然察觉到了闪柔的尴尬和其他那些酒场老油条们瞧热闹的表情,就哈哈一笑,道:“同志们,筹委会已经成为历史,从明天起,咱们就得改名叫管委会了。大家前段时间的努力我是看得见的。不过,大家今后还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为经合区的发展壮大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句话说得很及时,一下就把局面控zhì住了。 众人立刻放眼未来,想到管委会一旦成立,空缺的各种领导岗位肯定很多,在座的原先在交州各自单位里大多都是些没职位没靠山没前途的三没人员,现在是陈扬的下属,等开发区成立后,陈主任当然顺理成章的会是管委会主任,而他们这些人论功行赏,肯定能走上领导岗位,不说局级,起码当上个小科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今后前途一片光明啊。 大伙儿心里这个顺畅啊,颇有主荣奴贵的感觉,现在他们唯一的心事就是怎么能跟定陈主任,成为陈主任的自己人。 一时间,现场掌声雷动,群情激昂起来。 惹得旁边那些见多识广的服务员小姐都暗暗有些咋舌,今天这包厢里头都是些什么人啊? 虽说陈扬帮忙解了围,但阅柔实在看不惯他这种收买人心的举动,使劲咬了咬嘴唇,在一片欢乐的阿谀声中,悄悄离席,去到了外边的大堂。 大堂里环境不错,灯光闪烁。还有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回荡着。 这燕京饭店上了四层之后,大堂就不招待吃饭的客人了,而是弄成了酒吧的样式,因此人也不多。就稀稀落落的有几个人在,闰柔就随意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果汁。 过没多久,旁边的一张稍大点的卡座里又坐下了四五今年轻人,都是男的。坐下后也不点东西,每人就要了一杯凉白开,看样子估计是在等人。 一个貌似大堂经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问了他们几句,为首的那个男青年却摆了摆手,那大堂经理就笑着点点头,先走了。 年轻人都是比较张狂的,这帮人坐下后说笑声就大声了点。而且都是说些泡妞之事,听得闰柔直蹙眉不已。暗道一声现在的年轻人都怎? 又过得一会儿,那群人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的就开始往闰柔这里指指点点起来,嘻嘻哈啥的,声音倒是小了点。 不过闪柔还是能听到他们偶尔提到些什么“熟十女丝袜”等等之类的恶心名词,顿时更增厌恶,当即把杯子往台子上一拍,瞪了这几个色狼一眼。 “呵呵,还挺拽的哦。”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又惹起一片哄笑。 闰柔实在听不下去了,可这是公众地方也不好说什么。招手叫来服务生,网要结账离开,却才想起自己的皮包还落在包厢里呢,就对服务生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的皮包忘在包厢里了,你跟我一块到包厢去结账吧。” 服务生礼貌点头:“好的,女士。”闰柔网要走,这时前面那个大堂经理又走了过来,微笑道:“这位女士,旧号桌的那几位先生帮您把帐结了,想邀您过去再喝一杯。” 不得不说,这几个青年泡妞手段很老套很俗,没有半点想象力。往往使用这种手法泡妞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习惯了高高人的公子哥,另外一种则是自视甚高的傻帽了。 跟一般的餐厅相比,燕京饭店集现傻帽的几率还是比较低的。 闰柔不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当然知道对方想干啥。心里隐隐有些奇怪,能到这地方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瞧前面那大掌经理对领头那青年卑躬屈膝的样子。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了。 不过,现在经合区的批文下来了。她也犯不着再低三下四的去求谁了。当下就懒得理睬对方,直接从卡座里起了身,径直往包厢方向走去。 为首的那青年就朝旁边招招手,立剪就有一人起身跟了过来,把快走到包厢门口的闪柔给拦住了。 “小姐,我们诚心诚真的想跟你交个朋 “谁稀罕跟你们交朋友了,让开!”闪柔脸一沉,喝道。 “小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们李公子可是很少请陌生人喝酒的哦。” 青年还是很有礼貌的微笑道,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很不爽,也没有任何要让路的意思。 “我管你什么李公子王公子的,快给我让开!” 闰柔有些不耐烦起来,这大庭广众的,就算是你是主席的儿子也不带这样调戏良家妇女的。 “好吧小姐,既然这样,当我们打扰了。” 青年到是很讲规矩,给闰柔让开了路。同时转过身,颇有些无奈的冲那边卡座里一直在看戏的另外几人无奈的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搞定。 很快,对面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闰柔本来已经想走了的,偏偏这阵笑声让她觉得刺耳极了,像极了包厢里那个该死的混蛋的声音,又加上最近惹上陈扬导zhì诸多不顺,现在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她骨子里的那股火爆脾气腾的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脸一黑,返身快步的走回了那张卡座里,在一众青年的惊愕中,抄起桌上的一杯凉白开,直接冲为首那个眼镜男脸上泼了下去:“要泡妞滚回家泡你老娘去!” 这几个青年都自恃是斯文人。顿时被闰柔这股凶悍的气势给吓住了。 半晌过后,那领头青年才拍案而起,狼bèi不堪的从卡座里站了起来。摘掉眼镜,用手狠狠的抹了把脸。凉水哗哗的掉了下来,勃然大怒的飙出了纯正的京骂。 另外几个青年也霍然起身,从身后堵住了扔下杯子转身要走的闰柔。 “让路!” 阅柔冷冷的喝了一声。 而几乎在同时,那个。大堂领班见势不妙,赶紧围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手包剃个平头的年轻人。 “红兵。” “红兵,你他妈怎么这么晚才来!” 几个人纷纷打起了招呼,被泼的眼镜男更是骂骂咧咧道,前面的伸士风范荡然无存。 那叫红兵的平头青年进到圈里,一看这场面,也是一怔,不知道这些老同学都演的是哪一出?就问道:“怎么了这是?” “你没瞧见吗,大李被这臭女人泼了一脸水!”前面拦住闰柔的青年道。 闰柔则转脸看向这新走过来的这个平头青年,貌似挺眼熟的,仔细一想,坏了,这人可不是计委刘主任的儿子吗?以前自己请吴司长吃饭时候,好像吴司长就拉过他来做过陪客。只是当时这人就坐了一小会就走了,后来问了吴司长才知道他是刘主任的公子,当时自己还好生后悔了一眸子呢。 看到这刘公子显然跟这些青年人,一时间心中就有些惶恐,现在批文虽然已经下来了,可陈扬还没空去领呢,万一因为自己的不冷静而出了岔子该怎么办啊? 刘红兵也认出了闰柔,毕竟这么个大美女他不可能忘得了,只是他没闰柔那么好的记性,就只记得上次一起吃饭好像是在半年拼了,一时间就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 再看看现场的情况,他也不傻,不用问。肯定又是一出每天都会上演的“美女惹的祸”的俗套戏码。只是这个美女也太大胆了吧。连京城太子党里的李公子都敢泼? 不过,想想自己勉强也算跟这个美女有点交情,就劝道:“大李,算了吧,她是我一朋友,你就别跟这位小姐计较了,咱一会还得谈正“算了?” 那被泼水的眼镜男脸色一寒。几乎不敢相信这话出自自己老同学嘴里,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但他也不是个夯货。接过旁边那个大堂经理递过来的干净纸巾,边擦着脸,边冷冷又道:“红兵,我告sù你。除非这三八是你的女人,否则今儿个这事没完了。” 这话一说,等于利下道来了。 刘红兵当然也知道这些太子党心目中,面子比生命更加重要,因为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还有你身后的利益团体。 不由长叹一声,眼前这事显然已经不能善了,就忙对闪柔使了个眼色,沉声道:“这位小姐,你还记得我吧?” “你走到主任的儿子吧,我,我是交州驻京办的闪柔,上回我请吴司长吃饭,你也去坐,坐了一会儿的。” 闰柔连连点点头道,甚至还主动跟刘公子拉了点关系。 她现在是真有点慌神了,看样子,刘主任的公子似乎是记得自己的。可眼下貌似连他都摆不平这事了,难道自己真这么到霉,随便出来喘口气儿也能把传说中的太子党给的罪了?常听人说,这燕京饭店藏龙卧虎,果是不假。 此刻她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刚才一时激愤中,泼了这位公子哥一满头满脸,爽是爽了,可现在该怎么办?听说这些太子党整起人来都是很变态的…… 一想到“变态”这俩字,也不知道她又联想到了什么,整个尊子都禁不住轻轻颤栗起来。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刘红兵见闪柔自报了家门,立刻也想起来这个闪主任了。两人间也算是喝过几杯酒的交情,当下就朝闪柔点了点头,调停道:“闰主任。今天这事不耸怎样,你也做得太过火点了,我看这样,你给我这老同学道个歉吧。” 闰柔转脸看向那个已经重新坐下,并且点起了一支香烟的李公子,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之前自己没正眼瞧过这几人,现在仔细一看,果然有种那传说中太子党的气势,而这帮人身上的那种独特的气质绝不是一般的暴发户所能学得出来的。但是,怎么这种感觉自己好像挺熟悉的,真是奇了怪了。 真的要给这个流氓道歉吗? 明明是他们先调戏的自己,现在反过来自己还得服软向他们道歉,这个世界还有公理和正义吗? 闰柔心中气苦,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刘红兵。 川红兵坐在沙发上。朝她轻点了点头六心中却有此丹教4曰“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毕竟自己跟这个闰主任也就只是喝过两杯酒的交情,远远还没到可以为她两肋插刀的程dù。 闰柔也知道事不可违,眼下只能说句对不起了。不然这些混蛋是不会让自己离开的,至于什么报警的就更别想了,警察能管这破事才真是奇了怪了。 当下便狠下心,一咬牙,撇过头说道:“对不起,李先生,刚才是我不好,用水泼了您 说完,集身就要离开。 李公子深吸了一口烟,冷冽的眼神瞥向了闰柔,嘴角动了动,不置可否的勾出了一丝冷笑:“就这么走了么,闰小姐?” 闰柔一愣,霍然定住脚,回过头看见那李公子的诡异笑容时,心里猛的一跳,不知对方还想干什么? 跟着,就见李公子朝那个大堂经理招了招手,在大堂经理耳边交代了几句,那位大堂经理赶紧去了吧台,然后飞快的拿回来了一大盘用来调鸡尾酒的工具和各式各样的酒水。 旁边的几个青年都是老同学了;自然知道他想干嘛,不由心里都是一沉。 刘红兵可是亲眼见过他怎么整人的,当下就是一蹙眉,点了颗烟,扔掉火机道:“大李,算了吧,你还真想把人玩残了不成?” 李公子却是一笑,对刘红兵道:“红兵,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女人要真是你的朋友,刚才她说了那声对不起我也就算了,但我看你们俩也就只是个三两杯的朋友吧,你自己说说吧,今儿个要是我就这么让她走了,以后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别人不都得拿我李天骄当大傻十逼看嘛?” 刘红兵深吸了一口烟,不再说话,把目光看向了旁处。 李公子满意的拍了拍刘红兵的肩膀,然后对愣住在当场的闪柔笑了笑。摆手示意道:“坐啊。闰小姐。别紧张。前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要请你喝杯酒的吗?”说着。手里就忙活开了。先取过刚才闰柔用来泼自己的那只空杯。看似不经意,实则很有套路的从大堂经理端着的那个盘子里依次取出诸如威士忌,黑冰等等作料,一股脑的往那只空杯到了进去。 看来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才只两分钟,就很熟练的调出了一杯不知道是啥,总之看上去黑乎乎的玩意。 这种玻璃杯很大,至少是三两装的,如果一口气喝完,光是那用来打底的高纯度威士忌就能让人直接晕到。 李公子莞尔一笑。在杯子边上缓缓插上了半片儿香橙,然后一点一点的推到了闰柔的面前:“闰小姐。这杯“黑寡妇。是我请你的,这次,我想你应该不会再驳我的面子了吧?尝尝看,味道挺不错的。” 闰柔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坠落。脸上已经恢fù了之前的漠然。在看到刘红兵也闷头吸烟时,她就知道自己不把这杯所谓的“黑寡妇。给喝光了,今天这事就完不了。 当下一狠心,咬唇问道:“李先生,是不是我喝了这杯酒,就可以离开了?” 李公子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凝视了闰柔半晌才淡淡说道:“当然。” 他话音一落,就见闪柔皱着眉头从桌上拿起了那杯“黑寡妇心翼翼的往嘴里一点一点的灌了进去。 常言道,酒是穿肠的毒药。 以前,闰柔自认海量,还有些不大相信,但今天,她信了。 嘴唇刚刚沾到一丁点酒液,她就感觉到舌头一阵发麻,才只喝了一小口,她的喉咙就如被刀子割过。胃里更是如同被投下了一枚炸弹,翻江倒海起来。 下一秒钟,她脸色已经变得阵红阵青,忙侧过头,连连咳嗽起来。看样子,就知道她此刻难受不已了。 阅柔咳了好一阵才恢fù过来,看着手中的杯子,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的落到了杯里。 “大李,闪小姐也喝过酒了,就这么算了吧。”刘红兵看不下去了。再次说道。 “红兵,那可不行,我请客。哪有才请别人一口酒的道理?”李公子脸上挂着笑容,看着闪柔,倒也不急着催促。 就在闰柔闭上眼睛,准备要喝下第二口的时候,远处突然间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阵笑声很悦耳动听,大气凛然。 但听到众人耳朵里。却如同鬼魅之音,众人脸色俱是为之一变,纷纷回过头看向了这个正快步朝他们走过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相清秀,一脸无害的样子,自然便是陈扬了。 大堂经幽良会做人,立刻带着两个服务生,礼貌的伸手拦下了陈扬:“对不起,先生,那里边是私人聚会,您不能过去 陈扬稍稍顿住脚,身后的秘书万伟立刻快步上前,很不耐烦的拨开了大堂经理的手:“让开,这是我们陈主任!”他以前当过两年武警,手劲挺大的,一下子就推了大堂经理一个趔趄。 陈扬冷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不一会,他就行至了这个卡座前。 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他挑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见桌面上有盒烟,他便拿了起来。用手指弹了再下烟盒的底部,掂出一支,取到嘴里叼上。 那不知何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刘红兵才如梦方醒,条件反射般的抢过桌面上的打火机,了好几下才把火机擦亮,颤颤巍巍的递上去,嘴里颤声说道:“扬扬哥。我,我帮你点,点上。” 陈扬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心中忐忑。手一抖,火光熄灭,打火机就摔到了地毯上。 旁边,万秘书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帮陈扬点上了。 陈扬深吸了一口,弹了弹烟灰后。才抬眼看向了那个一直不动声色的李公子,笑道:“李公子,要不,你也请我喝一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十八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李公子愕然不解。刘红兵羞愧的低下了头,闰柔忤然心跳,至于剩下的其他人则都是目瞪口呆。 李公子看了一眼闰柔,显然还搞不清楚这个女人跟陈扬是什么关系,前面听刘红兵说是什么驻京办主任,这么个小角色应该跟陈扬没什么联系吧?难不成是陈扬的情妇? 李公子一头雾水,不过,对于陈扬,他不仅认识,而且还个。院子里长大的。 小时候仗着他哥哥李天华在那群孩子中的影响力,他没少欺负陈扬。当然,自从陈扬崛起之后,他就成了陈扬的出气筒。尤其是他哥哥读了大学以后,这帮孩子正读着初中,情况更是急转直下,在所有被陈扬揍过的人中,他是被揍得最惨的,以至于现在一提起陈扬就做噩梦。 眼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当然不会动粗。 说实话,陈扬也有好几年没见过李家的两位公子了。 陈扬的话落下去半晌没有人响应,现场一片死寂,只有苏格兰风笛声还在幽幽的弹奏着。 陈扬呵呵一笑,自顾自的取过一只杯子。把里面还剩下的半截白开水倒在了地毯上,旁若无人的开始调起酒来。 好久没弄过了,他的手法就有点生疏,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比李公子的用时要少三十秒。 搞定之后,他抬眼看了看李公子,笑眯眯把酒一点一点的推到李公子面前:“李公子。既然你不打算请我,那这杯“红太阳,我请你喝好了,试试看。味道应该还算不错。” 李公子脸色一寒,从沙发上霍然起身。 这杯“红太阳”他读初中时就尝过了,简直别尿还难喝,而且喝了后,至少要拉一个。星期以上。除非脑袋被门板夹了,他才会再去试试。 陈扬深吸了一口烟,转头跟方伟低声说了句:“去,把同志们都给我叫出来。” 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方伟立刻转身快步跑了回去。 谁也不知道陈扬想干什么,就算是闰柔也是听得一愣。 “陈扬。你想干什么?” 李公子终于出声了,他还是一头雾水。陈扬那声“同志们”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他印象当中,没听说陈扬去部队了啊?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让我们交州经合区筹委会的同志过来看看热闹而已。大伙平时对太子党都挺好奇的。吹得玄乎其玄,今天李公子你正好在,趁这个机会网好让大家见见世面,不然哪天不小心得罪人了都不知道为什么。”说笑间。陈扬把目光挪向闰柔,“瞧,我们驻京办的闰主任可不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闰柔一愣,了个颤。杯子里的黑色鸡尾酒就溅了几滴出来,沾到皮肤,她都决定一阵火辣辣的疼。嘶的吸口凉气,皱眉不已。 陈扬笑了笑,又看向李公子:“天骄啊,你刚才请我们闪主任喝的是“黑寡妇,吗?” 李公子脸上阵红阵白,正要回话时,前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一瞧,眼前黑压压的冲出来了四五十个人,男女老幼都有。 他顿时一惊,这种圈子里的事,向来都是内部解决消化掉的,没有谁会宣之于人民群众当中,而且让家里头那些老头子们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圈子里不成文的规矩。而陈扬这么做,简直太过分了。 当下立刻就火了。指着陈扬喝道:“陈扬,你厂 谁知李公子才喊了半句,一直头低低的刘红兵看到他用手指着陈扬。条件反射般的从沙发上蹿了起来,抄起手包就往他的手背砸了下去,反指着他喝得:“大李,我告sù你,你敢指我哥,我他妈跟你急啊!” “别叫我哥!” 陈扬倏地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沉声大喝道,同时整个人也从沙发上霍然站了起来,用夹着烟头的手指向刘红兵,冷冷说道:“红兵。我没你这种冷血的弟弟。” 陈扬这一变脸,场子里所有人都呆滞住了。 尤其是李公子的那几个同学,前面还正奇怪呢,这人瞧起来挺面善的,怎么那大李这么害怕他呢?陈扬这一收住笑容,他们无不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可是从未有过的。 闰柔也是一惊,陈扬在办公室里头也经常会沉着脸批评一些做错事的同志,可从来没有哪天像现在这样,会让她生出惧意,这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是万万学不来的。 “扬哥,我六 而刘红兵更是急得都快哭了,要是早知道这什么闰主任是陈扬的手下,他前面早他妈跟李公子这老同学撕破脸了。 “滚开,离我远点!” 陈扬毫不客气的喝止住了刘红兵要粘上来的打算。 刘红兵没办法,立刻硬生生停住了脚步。生怕再次激怒陈扬。 李公子脸色一沉,抄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提电话,对其他几人摆手道:“我们走!” “我到要看看谁敢走?” 陈扬脸色严峻,一个字一个字的沉声喝道。李公子腾的就火了,老子已经退让一步了,你还想怎的?真当老子怕你不成?倏地停住步子,压低声音喝道:“陈扬,你想怎么样?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陈扬冷笑一声,径直走到李公子跟前,盯着他道:“李天骄,没错,我是没什么可怕的,但是。我告sù你,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你别想离开燕京饭店半步,就算李天华来了, 正好在陈扬说话的当口,筹委会那一大帮人都围了上来,几个毛头小年青气愤的冲了上来,纷纷嚷道:“谁欺负我们闪主任了?” 一下子,情况瞬间逆转。原本还人多势众的李公子一行,顷刻间就淹没在了人民战争的海洋当中,口水被喷了无数,如果不是万伟和几今年长点的同志拦着,那些个喝了酒的毛头小伙子头热,恐怕现场早开打了。 “闰姐。你拿着这杯是什么东西啊?是他们逼你喝的吗?” “太可恶了。他们凭什么欺负人啊?” “一群色迷迷的流氓!” 几个女同志围到了闰柔身边,纷纷骂道。 闰柔心中一暖,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人世间还是有公理和正义的。 李公子等人被堵在卡座里,空间越来越头皮一阵发麻。可偏偏一点办法没有。 如果对方是个不开眼的倒也罢了,直接打电话让附近的派出所来一趟。不行的话,拉警备区的人过来也能轻松搞定。可对方领头的却是陈扬这块钢板,叫什么人来都不顶事啊!而且自己老哥上大学后就叮嘱过。谁都可以惹,就是千万别惹了陈家那小子。这可真是不听老哥言,吃亏在眼前啊。 “同志们,都别闹了。” 陈扬手一挥,制止了现场乱哄哄的口水大战。然后走到闰柔跟前。问道:“闪主任,他们刚才怎么欺负你的?” 闰柔脸一红。低下头。花了半分钟就把事情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 跟陈扬猜测的差不多,只是他没想到闰柔会这么野,居然泼了这李公子一脸水,难怪会被逼着喝这“黑寡妇”了。接着就从闰柔手里取过那杯酒,看了一眼,问道:“喝了多少?””闰柔如实回道。 陈扬回过头,看向李公子:“李天骄,你也听到了,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们办事处的女干部,而且还强迫我们的女干部喝下这种能让人胃穿孔的烈酒,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吧?” 李公子闷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陈扬。 “说不出来?”陈扬嘴角一勾,“这样吧,我帮你出个主意,一,想我们的女干部赔礼道歉把我送你的那杯酒喝光。” 李公子勃然大怒,喝道:“陈扬,你他妈别欺人太” 哗啦!一声。李公子的骂声戛然而止,他再次被当头浇了个满头满脸。 当然,这次更惨点,因为不是凉白开,而是“黑寡妇”了。 现场一片到抽冷气的声音。谁也没想到陈扬说动手就动手了,一点前兆也没有勺 那个大堂经吓得面无人色,飞快的拨通了领导的电话可等他把闹事双方的名字都报上去后,电话那头却严sù告知,别瞎掺和进去。 李公子呆若木鸡,嘴巴微张着,喘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陈扬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李天骄。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马上报警抓人。”说完,就叫过万伟,让他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 李公子当然不会害怕被警察抓,他害怕的是这事传出去后自己该怎么样跟老头子解释,以老头子的脾气,自己怕是会被敲断腿吧。毕竟,这事有陈扬在,消息是封锁不了的。一看陈扬接过了手机,立刻就软了下来,气急败坏道:“你等一下!” 陈扬心里头嗤笑一声,把手机重新交到了万伟手里。 李公子看了一眼同样傻愣住了的老同学刘红兵,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帮助。可刘红兵自顾不暇,正忙着想辄挽回自己在陈扬心目的形象呐。见李公子看了过来,立刻就把目光挪开了。 没办法,在五六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李公子狠咬了下牙,走到了闪柔面前,抬眼冷冷的看向闰柔,满脸**的,挺吓人的。 阅柔心里一咯噔,心说这什么太子党该不会是记恨上自己了吧,毕竟陈扬帮得了自己这次,可保不了自己一辈子啊。想到这,她赶紧低声对陈扬道:“陈,陈扬,算了吧。” 陈扬没说话,只是看向了李公子。 李公子把心一横,顶住巨大的压力,恨恨的说道:“这位女士,很抱歉,刚才冒犯你了。”说完。脸上一阵滚烫,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转头就快步离开。 “酒呢?” 陈扬的声音再次响起。 罢了罢了! 李公子长叹一声,手猛的一抄那杯闪着红光的怪酒,眼睛一闭,硬着头皮咕噜噜的灌了进去。 他倒也干脆,喝完后,脸色憋得通红,捂住肚子快步的从人群中离开了。 这时,不知是谁带头叫了声“好”紧接着,现场自发的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阅柔咬了咬唇瓣。走到陈扬身旁,小声道:“谢谢你。” 陈扬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而是转头对那傻站着的刘红兵喝道:“红兵,你给我滚过来!” 说完,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刘红兵如聆仙音,精神陡然一振,忙不迭的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看着陈扬渐渐模糊的背影。闰柔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心中也有些纠结起来: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是个好人吗?他可以帮我吗?” 第十九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东扬重新要了个小包厢,单独留下了刘红干筹躁臂刚同志。他让万伟通知他们先走了。 陈扬端坐在沙发上,没有开酒。只是让服务生帮泡了杯热茶来。前头为了应付筹委会同志们的敬酒。着实喝了不少。 刘红兵夹着手包站在茶几旁边。没敢坐下。看到陈扬掏出香烟,他赶忙把火机打着了,递了过去。陈扬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但还是就着他的火机把烟点着了。 刘红兵这才松了口气,知道陈扬哥还是把他当自己人的。 他一直是个。老实并且聪明的孩子,当年他老爸刘海泉在外头挂职锻炼时,曾经把他寄放在陈扬家一年。因为年龄比当时正读初三的陈扬三岁,整天屁颠颠的跟在陈扬**后面。当然,他也属于被院里人瞧不起的一类,一帮孩子玩要的时候没少欺负他。最后都是陈扬用拳头一一帮他出了头。李天骄当时就是他的小学同学。这种另类的记忆也导zhì陈扬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高大无比。甚至陈扬说的话比他老头子还管用。 陈扬深吸了一口烟,喷出烟雾的同时,不耐烦道:“还杵在那儿干啥?好看是不?” “哎,哎。”刘红兵忙不迭点头坐下,老老实实的坐在陈扬身边。 “要不是刘叔叔让我多照顾你。我今天非削了你不可!” 陈扬边说边扔出烟盒,让他自己点上。不过他可没敢点,只是取出一支烟,拿在手里,忙解释道:“扬哥。我,我真不知道那个女同志是你办事处的同事,我要是早知道了,就算拼着跟大李翻脸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真的,扬哥,你相信我。我,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多,我看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陈扬的声音徒然提高了几度。 刘红兵急得一头汗,忙道:“不不。扬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管是谁,只要再碰上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儿,我一定挺身而出,伸张正义!” 陈扬被他这句话逗乐了,嗤笑道:“你小子还伸张正义呐!” 刘红兵就不好意思的低头陪笑起来。不过见陈扬哥笑了,他也知今天的事儿陈扬哥已经原谅自己的冷漠了。 陈扬接着问道:“红兵,我昨天到你家,刘叔叔说你最近在搞生意。你给我说说,你都在忙点什么生意啊?” 一提起生意,刘红兵眼睛就是一亮,忙回道:“扬哥,我有一个同学最近网从国外回来,手里有一套薄膜晶体管液晶技术,在国际上都是领先的,我就想着能不能找人投资搞一条芒产线专做玻璃基板,产品以旧英寸、口英寸显示器面板为主,以后技术成熟了,再上出英寸、茄英寸、互英寸电视面板主打,只要产能能达到2万片玻璃基板,月,就有赚头。” 陈扬听完眼睛就是一大,搞液晶面板?这刘红兵的胃口可真不啊。但搞这个,技术上成不成熟先不说。至少你一条生产线不投资个十来亿根本拿不下来。再说,这年头电脑都还没普及呢,这些人就想一步登天,失败是可以预料到的。就问道:“红兵,以我的了解,这种生产线没个十多亿拿不下来吧?” “是啊,正头疼着呢,到处都拉不来投资,这不,今天我就是”刘红兵说到这里卡壳了一下,看了一眼陈扬才继续道,“我今天就是来这找李天骄聊聊,他们联通不是挺有钱的嘛。” 陈扬仔细回忆了一下,心知这小子最后肯定是把项目玩砸了,联通现在正忙着做站跟移动抢市场份额,哪有钱来分心投资这个根本没市场且不成熟的项目,不过这小子最后应该闹的,不然前世自己不会只花了一百多万就帮他把**擦干净了。于是就道:“红兵。你听我一句,这个项目先搁置吧,现在的市场还没成熟到那一步,就算真让你拉来了投资,也注定是个赔钱货。” 这时候的刘红兵跟所有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一样,一腔热血想干一番大事业,远没有后来当上副市长时的沉着冷静。若是别人说得这么直白,他立马能跟人急,然后辨个脸红脖子粗的,可偏偏这话是陈扬说出来的,他虽然心中不同意,但还是不敢争辩,脸当即跨了下来,闷声道:“扬哥,你也不带这么打击我的吧。” 陈扬就是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正色道:“红兵,你老实告sù我。你真不打算进政府做事了?” “不想,我爸老说我做生意不行。我偏要证明给他看看。”刘红兵抬头道。 陈扬心里暗笑一声,姜述是老的辣。你小子就是不行,赌气是没用的。做实业跟做网络区别很大,实业你没市场没门路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投资太大收益太小;但网络不一样。你一定要做在前头,把平台搭好了,日进斗金不是问题。 想了想,才沉声道:“你要是真想搞项目,这样吧,那什么液晶面板就先别弄了,我手里正好有个项目,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回去把你的同学拉几个专业强点的过来一起干。” 刘红兵听陈扬提到自己的专业。立刻信心满满道:“扬哥,你放心。我管保帮你弄好它。”又问。“是什么项目?” “我想让你们做几个再站。” “做网站?这个我们倒是弄过,不过现在好像国内网络还不发达啊。到时候亏了咋办?”刘红兵认真道。 陈扬一笑,等真正发达起来,黄花菜都凉了。跟着。他就把自己记忆中百度、搜狐、网易、淘宝等几家知名网络公司的发展模式一一跟刘红兵介绍了一遍。 刘红兵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对陈扬的崇拜直接又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最起码,陈扬这些想法是他听都没听过的,而且信息量太大,他听到最后,干脆从手包里掏出了个笔记本,边听边把重点记录了下来。 陈扬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总算把一些重要的事项都跟刘红兵说了。 不过,这个计划太过于庞大,听上去有点异想天开,加上又听陈扬说要投资很多钱,他显得信心不足。忐忑道:“扬哥,这,这太,我,我真怕我做不来。” 陈扬一听,乐了,笑道:“你前面说要搞那面板时,不是信心满满的吗。怀是你不愿意跟着我干。心※ 刘红兵一脸苦相:“不是的,扬哥。你听我说,我做梦都想跟着你干事业啊!可,可我刚才说的面板项目那都是拿别人的钱去玩,亏了咱不怕,但前面你说的这些网站,都得让李阿姨的公司投资吧,到时候真弄砸了,那我还用不用做人了?再说,我老爸还不得把我吊起来抽个,半死?” 陈扬对刘海泉的脾气也很了解,就哈哈一笑道:“行了,你小子别在我面前磨磨叽叽的了,跟个娘们一样,我说了不会亏就不会亏的,怎么。你不相信我是不?” “不是的,扬哥,我不是不信你,只是, 刘红兵还想再劝,不过却被陈扬挥断了。 接着,陈扬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刘红兵手里:“红兵,这张名片你拿着,上面这家投资基金的李总,你回去先把预算做出来,然后跟她拿钱。找几个信得过的同学。计划你自己知道怎么操作就行,让他们专管技术。技术团队可以暂时先合在一起,但公司方面一定要分开搞,至于后续的投资你别担心。”顿了顿,又说,“嗯,到时候就算你们以技术入股好了,我先给你旧个点的股份。” “不不不,扬哥,你交代我做事,我哪能要你的股份啊?”刘红兵忙摆手道。他心里想着,事成了陈扬哥还能亏了自己不成?要了股份就显得生分了。 陈扬摆摆手道:“行了,红兵。我跟你说实话吧,股份我只是刑到你名上由公司托管,三年后,不管事情成不成,你老老实实给我回去考公务员去。等以后你小孩大了再转给他,你一毛钱也别想拿。 听到没?” 陈扬考虑得很周到,等这么个网络帝国搭建好之后,刘红兵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他可不想改变刘红兵原先的人生轨迹。更何况,在他记忆中,红兵在政坛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而且万一以后自己上去了,当然也需要这种臂助。起码,红兵是铁杆的自己人。 至于公司框架怎么搭建和将来怎么运营,有李秋禾这个大律师在,再从记忆库中从南扬选出几个已经被证明了的人才,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再操半点心了,只管把自己的理念强加给他们就行了。成功是必须的,而且也是指日可待的。 看到陈扬脸色沉了下来,刘红兵哪敢说个不字,连连集头:“哎哎。那成,那成,我都听哥的。”心中却是狐疑,陈扬哥怎么老是让我要考公务员呢? 事情办妥,陈扬让服务生开了两罐啤酒,算是庆祝一个未来网络帝国的诞生。 刘红兵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忐忑。而是信心十足的要大干一番事业了。 陈扬又关心了两句他的个人生活。问他:“红兵,听你爸说,你最近又换女朋友了?” 刘红兵脸一红,却也点点头说:“嗯。以前学校那个跑出国后我就跟她荐了。现在找了个艺校拉小提琴的,还行。” 看他满脸幸福模样,陈扬虽说不忍,还是忍不住要打击他:“红兵。那什么拉小提琴的女孩子你趁早掰了吧,别祸害人家了,有空就到你若男姐他们学校转转,我记得张叔叔家的二丫头这两年也该念大学了。小渔这孩子脾气是大了点。但我看跟你挺搭的。好好处吧。” 刘红兵一脸惊诧,怎么这陈扬哥该行当起媒婆来了,那什么张小淡整个就是一悍妞,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啊? 但又不敢反驳,闷头一口把啤酒干了。 没想到,燕京人就是说不得。说曹操,曹操就到。 刘红兵还纳闷时,门口“笃笃”响了两声,很快,服务姿就把门打开。进来了一个着军装的女人。 刘红兵来人,立刻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迎上去讨好的招呼道:“若男姐,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传呼,我好下去接你去啊。”陈若男朝刘红兵点点头,径直走了进来。 陈扬也微微有些诧异,问道:“若男,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们学校今天有活动吗?” “活动搞完了,我过来看看你。”陈若男淡淡的回答道。 陈扬哦了一声,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就问:“若男,你还要坐会儿吗?” “还是回家吧。”陈若男摇摇头。陈扬就叫过服务员来埋单。 刘红兵显然也听老爸说了陈扬和陈若男结婚的事,就插话问道:“对了,若男姐,听我爸说,你跟陈扬哥今年就要摆酒席了,是不?”跟着又看向陈扬,“扬哥,我可说好了。伴郎的位置谁要是敢跟我抢,我可不干啊!” 刘红兵说得诣酒不绝,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陈扬和陈若男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急急忙忙道:“扬哥。若男姐,你俩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赶紧抄起手包,转眼就没影了。 陈扬结了帐,跟陈若男一块下楼取了车。 陈扬喝了不少,就由陈若男来开车了。 ,陈若男一言不发,认真开着车。 陈扬见气氛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就张口问道:“若虽。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开车呢,说什么话。”陈若男头也没转道。 “经合区已经立项了,可能过眸子我就该回交州了。这下好了,你又能独霸你的宿含了,那张大床也没人跟你抢了。哦,还有,你也用不着每天去饭堂”陈扬自顾自的说道,丝毫没注意到陈若男的脸色已经拉黑了下来。 嘎!!! 吉普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陈扬一惊,忙直起身,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陈若男。 “陈扬,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待得不耐烦了?怎么了,住在我宿舍里很委屈你了是不?”陈若男扶着方向盘,转过头,冷冷的看向陈扬。 “我,我没有啊?”陈扬莫名其妙。 “没有?”陈若男脸色一寒,“瞧你刚才那副眉飞色舞乐不思蜀的样子,真让人讨厌,你还敢说没有?” 陈扬大惑不解,自己哪点眉飞色舞。乐不思蜀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二十章 吵架 算了,我不说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陈若男的怒火很没有来由,发完一通脾气后,立刻重新发动了车子,正要踩油门时,握住调速杆的手背突然间一暖,她的心脏枰然跳了一下,松开油门,转过脸,看向了陈扬。 “若男,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到交州工作,我可以留在燕京。” 陈扬认真道。事实上他也清楚这根本就不可能,但他还是很认真的说了。 “你走得越远越好,我才懒得管你呢,再说,再说从小你就不听我的话,哼,你有把我当是你姐姐么。”陈若男强自嘴硬道,心里却不如来之前烦躁了。女人很容易被感动的,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搞定。 陈扬汗了一个”现在一听这话就起鸡皮疙瘩,赶紧岔开话道:“要不,你也调到交州工作吧,咱俩也有个照应。” “切,就你那个破地方,我才懒得去呢。”陈若男不屑道。 其实她今天接到陈扬电话得知批文已经下来后,就试着去问过教研组的李主任了,可那老头一听就大摇其头。部队不像地方,尤其是陈若男这种文职干部,调动起来更加麻烦了。当然,她也可以选择自动下岗,但总是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名义,除非等到两人真正办了酒席还差不多。 而且,她现在在国防大学待着也挺舒服的,关系不温不火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若是调去了别的地儿,以她的性子,能待得超过一个月都是怪事。 陈扬没办法,就收回了手道:“那算了,快开车走吧。” 陈若男也知道自己这脾气发得没来由,只是听说到陈扬要走了,心里有些乱而已,看到陈扬一副意兴索然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发动车子。重新回到了快车道上。 陈扬看着陈若男这副宜喜宜嗔的表情,嵘中一动,没再说话。却若有所思。 回到宿舍,门一关上,陈若男网把钥匙扔到了旁边的鞋架上,正躬身打算换双拖鞋,突然间腰部传来一阵滚烫的感觉,貌似被陈扬从身后很用力的搂住了。 她心脏枰枰直跳,不知陈扬想干嘛,忙拿开陈扬的手,转回头说道:“陈扬,你干什一唔…” 她的话没能说完,娇嫩欲滴的嘴唇就被陈扬深深的吻住了。 不算游泳馆那次,这是陈扬正儿八经的吻住陈若男。虽然有些野蛮,但这却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今晚打老虎。 这个僵局他必须打破,反正两个人的关系摆在那儿,陈若男早晚都是他的人,老是这样不尴不尬的也不是个事儿。而且结婚证都打了快三年了,就算他把陈若男办了,也不是什么顶大的事,不是早了而是晚了。事实上他穿越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差点习惯成自然的开门进了陈若男的房间,把当时网洗完澡的陈若男吓了一大跳。 上辈子,两人婚后大半年才有了一次真在意义上的同房,也就是在两人发生亲密关系之后,各自的心魔才真正解除,成为了一对真正的夫妻。 如今,陈扬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再加上经过这几个月的同居生活磨合,陈若男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关系,至少牵手散步什么的也不扭扭捏捏了。 于是,他就决定大着胆子试一回。 前面回来时,早就心猿意马的他一看到陈若男躬下身,把翘臀毫不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他自然而然的就搂了上去。 陈若男的唇很柔很软,让人欲罢不能。这一吻下去,以前那种熟悉亲切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便更是用力的揽进了陈若男的腰肢,舌头也顶开了陈若男的牙关,伸进了她那温润的口腔里,并且毫不费力的就捉住了她的香舌,肆意的品尝着这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上天馈赠的礼物。 陈若妥被动的迎接着陈扬的热吻。甚至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牙关就被陈扬的舌头粗暴的撬开了,她的舌头躲都没地方躲,就跟陈扬的绞在了一块。 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一直规规矩矩的陈扬今晚怎么会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是酒喝多了吗?不是吧,前两个月,审批的攻关阶段,陈扬哪天不是喝得醉醺醺的才回来。 虽然很被动,但接吻的感觉很美妙,她也没有真正尝试过。她现在甚至有种融化在陈扬怀里的感觉,两只手网推到陈扬胸口就不动了,脸上烫得通红,一副欲拒还迎的娇态。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陈扬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似乎在她身上乱摸乱抓起来,并且把她整个人推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她这才猛的想起要推开陈扬,可奈何她的力气比陈扬的小很多,一时间动弹不得,嘴里呜呜的说着什么。 陈扬的手很利索,三两下就解开了陈若男军装上的纽扣,并且毫不费力的就钻进了对方的衬衫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片抚上了陈若男的左胸,使劲的揉捏起来。由于他的动作野蛮,幅度也比较大,甚至崩掉了陈若男衬衫上第二和第三颗纽扣。 陈若男脑袋轰的一下,立亥联想到了从书上所学到的知识,陈扬接下来想要干什么不言自明。可她偏偏又挣脱不开,当下再顾不上这么多,张嘴咬了陈扬一口。 陈扬前面非礼陈若男之前就已经做足准备,很理智的把舌头缩了回来,但他没想到陈若男这么野蛮。居然连嘴巴都咬,一时间吃痛不已,不得不松开了陈若男一 呼呼心 陈扬坐在沙发上,连喘了好几口粗气后,才伸手擦了擦嘴角,然后又用舌头轻舔了一下,辣得要命,张开,手指头上果然染上了几滴血清。 看到这抹殷红的血溃,他有点心毛了,抬头瞪向陈若男,没想到陈若男这时候边扣着纽扣,也正朝他瞪了过来,还低声啐骂道:“不要脸,大色狼!” “我色在哪儿了?” 陈扬立马就火了,噌的一下子从沙起来冲陈若男吼了一声。这算什么啊,老子跟自己老婆亲热犯了哪条法律了? “你!” 陈若男登时就愣住了,说了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又看到陈扬的曰只咬破了。鲜血直冒,心里登时软。顾不卜其他凯,“认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递给陈扬道:“你,你快先擦擦吧 “走开!” 陈扬没好气的推开了陈若男的手,重又坐了下来,心烦意乱的掏出烟,点着了。 心中满是挫败感,本来以为经过这几个月的同居,陈若男也能把位置摆正过来了,而且他也确实能感觉到陈若男对自己那默默无声的关爱,这种爱只有两夫妻才能体会得到,外人是感觉不出来的。 可是,可走到头来却没想到她还是这副清高模样,竟然还敢咬人,真是真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是的,一点也没变,上辈子的新婚之夜,陈若男没出血,陈扬倒是见了红,甚至连受伤的位置都一点没变,也是嘴角遭了殃。 啪! 陈扬把打火机扔到了玻璃茶几上,一言不发的吸起了闷烟来。 陈若男站在原地,衣服凌乱不堪,她也忘了整理,只是怔怔的看着陈扬受伤的嘴角,紧紧的把手帕攥在了手中。又过了一会,她瞪了一眼不理睬人的陈扬,轻咬了一下嘴唇才坐回到了沙发上。 “我帮你擦擦血渍吧,不然,第二天改感染了。”边说着,一只手扶住陈扬肩头,另一只手则抓着手帕想要去帮陈扬擦掉嘴自上的血清。 “走开,别来烦我!” 陈扬还是跟刚才一样,一占也不领情,很不耐烦的推开了陈若男的手。 陈若男登时愣住,过了一会,她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当即转过背,用手捂住嘴巴嘤嘤抽泣起来。 陈扬的眼角瞥到陈若男的肩头一抽一抽的轻轻耸动着,心里头更是来气,你咬了人还有理了?竟然还有脸哭呐? 当下也不理她,继续抽烟。 陈若男哭了一会,见陈扬对她不闻不问,顿时也火了,猛的转过身,泪眼迷离的大声质问道:“陈扬,你非礼人还有理了是不?。 陈扬“哼。了一声,把脸转过一边。这种罪名他是不承认的,这话别的女人说可以,就你陈若男不行! “哼,没脸了,不好意思看着我了是吗?”陈若男使劲擦了把眼泪,冷声道。 陈扬“嘶。的猛提口气,当即把脸转了回来,瞪向了陈若男:“奇怪了,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陈若男被瞪得有些害怕,却毫不示弱道,“你,你一点也不尊重我,你有当我是你姐姐吗?” “呵!我不尊重你?”陈扬冷笑一声,“陈若男,你别傻了,没听咱妈说么,打从我进家第一天起,她就把我当女婿养了,知道不?你不是我姐姐,你是我老婆,难不成你希望以后咱俩做*爱的时候还让我喊你两声姐姐吗?”说着,一脸不屑的扬了扬手,“切,真是神经”。 “你你胡说什么?你。你还骂我?。陈若男被陈扬这突如其来的污言秽语震惊了,一时间连眼泪都忘了流,再一想,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我没胡说!”陈扬是个党员,嘴很硬。“我,我打电话给妈。我要告sù她你欺负我陈若男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有本事你就打啊!”陈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很配合的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陈若男怔住,可很快就抢过手机,飞快的摁下了李端玉的号码,嘴里犹自恨恨的说道,“待会我就告sù妈,就说你刚才非礼我,哦不是,我就跟妈说,说你刚才要强十奸我”。 “你疯了?。 陈扬吓了一大跳,这种事能胡乱说吗?以后在爸妈面前,自己还有脸做人吗? 顷剪间,党员的表情灰飞烟灭,立刻化身为**,二话不说扑上去就要抢回手机。 可陈若男也不是吃毒的,轻巧的躲开了,电话一通,飞快的对话筒那头的李端玉喊了声“妈”。 陈扬一看要遭,立刻顿住手,神色严峻且急迫的连连朝陈若男摆手。 陈若男嘴角勾起两抹冷笑,拿着话筒说道:“妈,我是若男。” “怎么了,若男,是小扬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的李端玉显得有些急,声音也很大,连陈扬都能听到。这也难怪,毕竟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而且陈若男前面网哭过,声音还有点哽咽,加上又是拿陈扬的手机枰的电话,更增添了她心里的怀疑。 “妈,我好着呢!”陈扬朝话筒方向喊了一嗓子,跟着就又要夺下话筒。 陈若男再次躲过,对话筒到:“妈,陈扬他刚才” “陈若男!” 陈扬历喝一声,打断了陈若男的话。 陈若男抬眼一瞥陈扬,用手捂住话筒,冲陈扬得意道:“以后你还敢不敢不拿我当姐姐?” “陈若男,以后我天天叫你姐总成了吧?”陈扬凑近了过去,压低声音喝道。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像刚才那样不理人?还要打人?”陈若男继续要挟。 “不会了陈扬闭上眼,撇过头闷哼道,心中只觉耻辱之极。 陈若男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时,电话那头又传来李端玉的声音:“若男,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啊?小扬他刚才怎么了?。 “哦,没什么事。妈,就这样了啊,我困了,要睡觉了。”陈若男飞快的说完,把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的李端玉一头雾水,看着话筒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骂道:“这俩傻孩子,搞什么鬼呢,真是的。” 回到客厅。 陈扬见陈若男把电话挂了,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当即恶狠狠的掐灭烟头,从沙发上起了身。 陈若男忙直起身子,伸手扯住陈扬裤腿,急问道:“你要去哪?” 陈扬回过头没好气道:“我去洗个澡成不,大姐?” 陈若男扑哧一笑,道:“不行,你先给我坐回来。” 陈扬一**坐了回去,网想开口发几句牢骚,不想陈若男已经从茶几下格的抽屉里取出了一瓶万花油,用手指头瞧了点小心翼翼的抹到了他受伤的嘴角上,柔声问道:“疼不?。 “废话!”陈扬吸了口冷气儿,龇牙” “还怪我呢?”陈若男用手帕擦了擦那些血渍,又问。 “呵,我敢怪你吗?你这个马屁精回头就打小报告去了。”陈扬很不屑。 陈若男却不恼了,咯咯直笑。松开了陈扬。 入夜。 陈扬在沙发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间觉着毯子一空,紧接着便钻进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娇躯。 他大惊失色,正要张嘴问是谁?嘴巴就被人用手捂住了。 “别说话,睡觉了 幽幽的声音传来。陈扬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把这具温暖的娇躯搂进了怀里。 这具娇躯作势挣扎了一下划不动了,然后才轻声道:“我陪你睡,不过,你可不能乱动。” 陈扬无语,两手一摊,倒头便睡。 接下来的几天,陈扬的工作依然很忙。 计委的正式文jiàn也已经下来了,他除了要安排好筹委会分批离京的准备之外,还得分心去帮刘红兵联系李秋禾,邀他们两个人一块吃了个饭,把事情初步敲定下来。 李秋禾当然是很不乐意,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这活儿。陈扬心中却没什么愧疚,他跟李秋禾签的是三年合同,自然要卯足了劲使唤对方了。再说,他可是付了高薪的。只是,现在交州那地方网络还不发达,只能先暂时忍了。 六月的最后一天,留守驻京办的同志把陈扬送到了机场。 在机场大门外,陈扬把同志们都叫住了:“好了,大家都回吧,虽然经合区的立项工作已经圆满完成,但驻京办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跑资金的事儿,大家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经合区立项后,就该到财政部跑资金了。趁着这新鲜劲儿,第一期资金没什么大问题,随后应该就会拨付到省财政的账户上,但后续资金就很难说了。因此,驻京办还有存zài的必要。 大家也知道这没办法,国情使然。 陈扬看了看有些闷闷不乐的留守人员。笑道:“好了,大家别垂头丧气的了,打起精神来跟着又看向闰柔,“闰主任,这儿就都交给你了 闰柔看了陈扬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她前年入京,为的就是经合区项目的事。 当时,她是抱着能帮时任交州市长的公公的忙才来的,可如今尘埃落定,但交州的人事早已经变动得面目全非,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顿萌去意。更何况她也早就厌倦了这种天天请客陪笑的生活,自然不想继续留在这干了。 可偏偏陈扬向市政府提交的人事报告里独独把她留了下来,她心里当然很不舒服。不过自从那天在燕京饭店见识过陈扬的厉害之后,她也知道一直以来,自己的表xiàn在陈扬眼里显得很可笑,更别提跟陈扬斗了,完全不是一个当量级的。 陈扬看到闰柔这副神态,也知道自己做得有点不近人情,但没办法。交州驻京办缺了谁都行,但闪柔却是暂时缺不得的。就叹口气道:“闰主任,你放心好了,你熟悉经合区的情况,回去后,如果有合适人选,我会再向市政府申请,派人过来接替你的工作的。” “真的吗?”闪柔眼睛一亮。 “是的,闪柔同志 陈扬点点头。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闰柔熟悉经合区的情况,这个女人的能力还不错,将来经合区招商引资的工作很繁重,用好了会成为自己的一大臂助。 “陈主任,你的嘴角怎么了?都好几天了还不好吗?” 阅柔突然间眨着眼睛问道。这是最近几天驻京办的热门话题,但没人敢问。不过现在陈扬就快走人了,闰柔就没什么好忌讳的了,也算的报复一下。 陈扬顿时怔住,干咳一声道:“没什么,前几天摔了一跤,擦破皮了。” “哟,那可得摔得挺巧的吧?。闪柔的嘴巴可真够毒的。 陈掩哑巴了,没想到这闰主任被自己整了快小半年了,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反戈一击,这可真是 旁边的邪大姐等人想笑又不敢,忍得十分难受。李有望心中不屑道,装啥装啊,该不会就是闰主任给咬的吧?乖乖,那可不得了。唉,领导的那些事有阅柔见陈扬被自己呛住了,心里暗爽,满脸关切的再接再砺道:“陈主任,我这有药酒,要不你擦擦吧跟着,还真从皮包里摸出了一个小药瓶来。 陈扬继续咳嗽,连称不用。 幸亏,这时候边上有人喊他,才解掉了尴尬。 众人一看,是个穿军装的大美女,知道是陈扬的老婆来了,便纷纷告辞离开了。 闰柔临走之前,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陈扬,才最后一个离开。 “人都走*光了,还看什么呢?” 陈若男走到陈扬身旁,撇撇嘴道。 陈扬忙从闪柔身上收回目光。转过头一看,却看到陈若男身旁还跟着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长相颇有正气,虽然身上穿着军装,但肩章什么的都已经拿掉了,看来是个转业军人。 不由奇道:“若男,这位是?” “呵呵,你好,陈主任,我叫唐国强不等陈若男介绍,这名转业军人已经热情的向陈扬伸出了手。 “你好。”陈扬笑着跟他握了下手。 陈若男在一旁介绍:“陈扬,这位唐营长是我网到军校时的教官,前面在外头碰上的,他也正好跟你搭同一架航班回交州呢。” “呵呵,我转业到南江县去了,你们聊,我先进去了。”唐国强说着朝陈扬笑了笑,先行进到了里面。 南江县? 陈扬琢磨了一下,正好挨着经合区边上,不过,跟经合区一样,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摇摇头,又问向陈若男:“若男,你不是说今天有公开课来不了吗?。 “跟廖老师换了个课时陈若男一边说着,很自然的挽住了陈扬的胳膊,“走吧,快进去吧。” 陈扬点点头,大步迈进了候机大厅里 第二十一章 就任 辛庄位于交州城以西,紧挨着国家级贫困县南江县。 当然,它也好不到哪里去,作为江南省最贫困的地方”年,辛庄人均。口躬,元,人均财政收入殆万元,都排在全省倒数第一,分别相当于全省平均水平的礁和,祝;职工平均工资和农民人均纯收入分别排名全省到数第和倒数第6,仅相当于全省平均水平的,口和3。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占地面积为的8平方公里的地方,一个在共和国中西部地区都毫不起眼的地方,一块贫困了几千年,荒芜了近五年的地方,经过陈扬及其下属的努力。于哪年6月万日。正式被国务院正式批准,从普通的市级经济合作区升级成为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 原先的交州经济技术合作区也顺应计委下发的正式文jiàn,正式改名为交州经济技术开发区。 这不仅是交州市,而且还是江南省,甚至是整个中西部地区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同时享有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和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双重政策。 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旧7年7月旧日,陈扬在江南省省委副书记吴清风,副省长丁兆东,省委组织部部长彭权,以及交州市委书记江天盛的亲自陪同下,来到了他政zhì生涯的第一个重要舞台辛庄。 他的新头衔是交州市委副市长、新戈分成立的南安区区委书记兼区长、交州经济技术开发区工作委员会书记、交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管理委员会主任。 从这一系列头衔可以轻yì看出。省委方面对这个千辛万苦才成立的国家级开发区是相当重视的,给予他的权限也是超乎想象,完完全全做到了让他党政一把抓。不过,这其中管委会主任的头衔虽然是最的。但同时却是现阶段最重要的。 为了以示重视,江天盛把没有外出的所有市委常委全都带来捧场。 在介绍会上,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彭权对陈扬和的公开评价是:“既是一个经济科学专门研究人员,又有比较丰富的机关行政领导工作经历年轻。文化层次较高。思维敏捷,工作雷厉风行” 介绍会及揭牌仪式在鞭炮声中隆重开始,然后又在鞭炮声中隆重结束。 热闹了一个上午后,各级领导纷纷退场。下午两点半,陈扬就坐进了原郊区辛庄,也就是现新成立的南安区昼政府的那栋矮旧的三层小楼里。 第三层靠左走廊最尽头的一间面积十五平米的小房间,就是他的办公室了。 这个新成立的南安区很有点意思,除了辛庄之外,相邻的南关、虎林等两个落后小镇也被发进了开发区的版图里,这样,总面积达到,力平方公里,人口则猛增至60万,几乎相当于一个中等规模的县城了。 对于省委省政府,交州市委市政府这种无厘头的打包销售行为陈扬很愤怒。本来一个辛庄就已经够穷的了。现在又加进来两个拖油瓶。让本来就难于起步的开发区更直接倒退了十年以上。 恐怕这在共和国历史上都是很罕见的大区,偏偏各级政府还美其名曰为一“大辛庄计发”说是搞活一点,救活一片。 为此,陈扬据理力争过,但没办法,组织上已经做出决定,大辛庄下辖的各乡镇的党政机关也抢在他反对前重组完毕,新区政府的四套班子以破纪录的速度搭建完成。 这完全打乱了陈扬的既定计划。要知道他原算在全省范围内遴选自己中意的干部,亲力亲为的为开发区搭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班子。 开发区新成立,任人唯亲是必须的,否则很可能会出现政令不通的 况。 但现在,一qiē已经成了个笑话。 也因为如此,原定于8号揭幕的仪式才会被推迟到今天,也就是旧号正式揭幕。 而他唯一获得的好处是行政级别虽然还是副厅,但组织上为了照顾他。让他享受正厅级待遇,每月多了两百块钱工资。 两百块,这更是今天大的笑话。 陈扬还会缺钱花么? 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抽完了半盒烟之后,门口被秘书万伟敲开。 “书记,三点钟的干部见面会时间还差五分钟就到了。” 陈扬现在头衔太多,那挂名副市长就不提了,他现在的主要职务是南安区区委书记,按党内规矩,大家自然是称呼他为陈书记,至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一职,他现在也只是暂时代兼着的,等过段时间条件成熟后,他会主动卸掉这个下级职位。 陈扬看了万伟一眼,见他着一身崭新的名牌西装,精神抖擞的模样。不由打趣道:“哦小万,都穿上杰尼亚了?” 万伟老脸一红,赶紧皿道:“书记。这是在燕京地下商场买的,不值几个钱。” 其实他心里的想法是,主任今天新官上任,他也不能太寒碜了,否则就丢了主任的面子,就这套衣服他还是咬牙花了两千大元买的,今天头一回穿。这次人事调整,他和其他有功人员一样,跟着陈扬鸡犬升天。级别终 陈扬呵呵一笑,摆摆手出了办公室。 这是陈扬到任后第一次主持召开四套班子会议,会场就定在区政府一楼的联席会议室。 会议定在下午3点举行,陈扬踩着点进入到了会场里,然后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扫了一眼满当当的会场,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座位居然还有两个是空的。 对陈扬来说,这可是破天荒的新鲜事。 坐在他身后的万伟忙凑过来小声说道:“书记,这两个位置,一个是区委副书记王全喜的,一个是留给副区长郭达明的。” 陈扬摆了摆手,没有直接宣布开会,而是看着手表等起人来了。王全喜是原辛庄乡的一把手。而郭达明则是省经贸委派下来的专业干部。两人一个主,另一个算是省委下来的红人。 但这都不是迟到的理由。 分钟后,王全喜赶到,7分钟后郭达明赶到。 两人进入会场后都是一脸汗颜,连声说着对不起,并且各自都有理由。王全喜是家住得远,而郭达明则是陪早上网参加过揭幕仪式的一个省委领导吃饭讨论工作才来得晚了点儿的。 以往,在辛庄这地方,像这样迟到几分钟根本不算什么,常常是一边开会,一边等人。但今天的情景不同以往,因为来了个新主任,所谓“新官新气象”嘛。更何况这个新官是陈扬。 就在两人抹着大汗准备拉开椅子就坐时,陈扬脸沉了下来,沉声道:“凭什么让大家白等你们俩纷钟?” 两左都是一怔。现场干部中。除了刘荣等在燕京跟陈扬混过的少数几人外,其他人也是不怎么习惯陈扬的突然发飙。 不等两人回话。陈扬继续大发雷霆道:“就你们俩忙?别人都不工作?迟到、让人等的理由无非是自以为自己的时间比别人的宝贵、自己要处理的事比大家的事都重要“这是对他人的不尊重、对集体的轻蔑!” 陈扬连珠炮似的责问,无疑给了在场的每一名干部一个,“下马威” 紧接着,还没等众人醒过神来。他说出了一句让在场干部们更加匪夷所思的话:“你们俩都给我站到最后一排去。” 这俩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干部了。陈扬话音一落,老脸都是一红,几分钟而已,不带这么整人的吧? 现场一片肃杀的气氛,两人久久不肯挪窝,但也不敢坐下,偏偏陈扬也没有半点要开会的意思,就这么看着他俩,一时间尴尬极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后,俩人终于扛不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脸红耳赤的退到了最后一排。 接下来的见面会很顺lì,每个人都站起来自我介绍了一遍,陈扬来之前也看过在座各人的档案,现在只是来认认人而已,因此只听不说。 会议结束后,干部们走出会议室时。几乎个个都沉着脸不说话,不知是不是对那俩同事的悲惨遭遇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陈扬对此习以为常了,他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碰到这种情况,也不怎么在意。他深信用不了多久。这帮人都得乖乖的老实起来。 回到办公室处理开发区公务,手里拿着一份关于治理绿江的方案,沉思良久。 现在的辛庄跟个大厕所差不多,尤其是绿江沿岸的护坡,现已经成了天然的垃圾场,堆积的垃圾人均达一吨多。原本曾经“舟辑如蚁,帆捞蔽日”的绿江,由于堆满了垃圾。水面已经很少。“玉带”两岸布满了猪圈、厕所,河水比酱油还黑。 新区环保局按陈扬所要求制定出来的治理方案上面提到说,要彻底把绿江治理干净,需要区政府投资三千万以上,这还不包括后续的植树造林,铺设绿地的费用。 三千万啊! 陈扬蹙起眉头,做为国家级开发区。财政拨下来的经费不少,但开发区新城建设百废待兴,用于基建方面的资金本就已经捉襟见肘,要是再专门拨出一块资金来搞绿化环保,至少在现阶段,是不可能的。 但没有一个。良好的环境,别说吸引投资了,就算是自己在这里住。长此下去。迟早不是被熏死就是被这破地方给同化掉,成了个垃 男。 不得不说,这是陈扬上任后。摆在他面前函需解决的第一个严峻问题, 正头疼时,办公室门敲响,万伟领着一个打扮时尚的都市丽人进到了办公室。 陈扬抬眼一看,竟然是纪仙儿。 “陈主任,这位女士是省城凯悦饭店的纪总经理,打算在我们辛庄开发区投资点项目。” 万伟说这话时一脸苦色没经过预约就贸贸然的把人领到书记办公室。好像有点不大合适,但前面看这个纪总派头挺大的,不敢得罪,就硬着头皮把人先领进来了。同时心里对陈扬更是叹服。这开发区早上才网开张,下午就有人巴巴的赶来送钱,陈书记可真是天命所归啊。 “你好,纪总,早就听说过你们凯悦饭店的大名了,呵呵,欢迎,欢迎啊。” 陈扬暗瞪了纪仙儿一眼,起身干笑着把手卑向了纪仙儿。 “您好,陈处长,哦不。陈书记。” 纪仙儿的声音娇滴滴的,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握刚。坏用指头往陈扬弄心里头轻轻挠了一下。惹得陈扬嚏刀鹏尬不已。而她却眨了眨狡黠的眼睛,里头尽是笑意。 很快,客套完毕,万伟也在备完茶之后,就掩门出去了。 万伟一走,纪仙儿就再也忍不住了,二话不说就一**坐到了陈扬怀里,勾住陈扬脖子要跟他接吻。 陈扬吓了一跳。赶忙扶正她肩膀,问道:“你怎么这就来了?我不是让你周末有时间才过来的吗?” 纪仙儿的热情被当场浇熄,就有些不高兴起来:“我这么久没见到你了,急看来看看你不行吗?”不过很快就又腻到了陈扬身边,搂住他问,“老公,我在外面逛了一整天了,你现在能走了吗?”陈扬自打去了燕京之后。也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纪仙儿了,中间也就通guò电话,频率基每周一次,就算回来后也一直在交刚忙着没回省城。 他本来的打算是,等开发区有点眉目了才让纪仙儿过来帮着照顾起居生活的。毕竟他自己现在都还住的是原辛庄政府搞的招待所,贸贸然带个美女过去,还不惹得风言风语满天飞啊。 想到这,他看了看时间,还有半小时才到下班时间,就把纪仙儿的身体扳直了,道:“还没下班呢,你要是等我就快到旁边坐好,别给我惹出事来” 纪仙儿不悦的轻哼了一声。“你一个大书记的办公室,谁敢乱闯进来啊,就我来找你,他们还问东问西的呢。”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很小心谨慎的从沙发上起了身,走到门口把办公室门给反锁了,回头道,“这样总成了吧?” “你想干什么?” 陈扬发现不对,立玄从沙了起来。虽知网站到半,纪仙儿又转了过来,“老公,你就别假正经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儿的。以前我还在大富豪的时候,我手底下好多姑娘都到公家办公室里揽过私活呢。”跟着又给陈扬递了个妩媚的秋波,“呵呵,老公,今天我免费让你尝尝鲜。”说完,就要低头下去帮陈扬办事了。 “纪仙儿,你给我正经点!” 陈扬板着脸喝斥了一声,同时狠扇了纪仙儿的翘臀一下。 纪仙儿虽然吃痛,却是一点也不恼,咯咯娇笑起来:“老公,你真坏!也不说轻点儿,打坏了怎么办?” 陈扬一身冷汗,这仙儿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当即忙把纪仙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沉声道:“好了。我没那兴趣,你有事就说事,没事就先到外面等我,再不听话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你回省城去。” 纪仙儿见自己的好意三番两次的被陈扬拒绝,心中也是气苦无比,可她害怕陈扬说到做到,今晚真就把自己给送走。 当下只能是委委屈屈的坐在了旁边,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陈扬也懒得理她,随口帮她找活干:“去,给我泡壶茶去。”说着。走回了座位,重新拿起文jiàn翻看起来。 纪仙儿瞥了眼陈扬,气乎乎的哼了一声,然后操起茶几上的茶具摆弄起来。 过了一会,陈扬突然皱眉问道:“仙儿,前面你跟我那秘书说什么你要来辛庄投资,是怎么回事啊?” 纪仙儿就顿住手,撇撇嘴道:“这地方现在跟个垃圾站一样,哪能投资啊,我打算等你把这边环境弄好点了,再到这来开家分店,就算是支持老公你的工作好了。” “哟呵,就你那小店小铺的现在还想开分店了?”陈扬啼笑皆非道。 纪仙儿的那什么凯悦饭店是今年过年前陈扬帮她盘下的,在省城西关路上。名称听起来挺响亮的,其实毛都不是。论档次。连一星都算不上,也就比她以前那什么仙仙饭馆稍微高点。反正是给她打发时间的。陈扬也就懒得过问了。 纪仙儿这时把茶泡好了,就端过来倒在了陈扬的大茶缸里,一边说道:“老公,你可别小瞧我,我那饭馆现在都在省城开了两家分店了,我跟你说,我还想搞连锁呢。” 别说纪仙儿还真是有做生意的福分,她那档口本来挺偏的,可换了老板后立刻红火起来。 这本就是她的本行,做得格外顺手。加上她又听陈扬说官府菜利润高。就不知从哪找了个假冒伪劣的谭家菜传人来掌勺,倒是吸引了不少没见过市面的人来捧场,就是政府单个的客户也不少,几个月下来,在省城倒也打出点名头了。 “行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陈扬也没真当回事。 纪仙儿知道自己那点小生意陈扬看不上,却也不恼,勾住陈扬脖子。腻声道:“老公,说真的,这么久没碰我,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我么?” 又来了! 陈扬一阵头大,他就是木头人也经不起纪仙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当下忙起身收拾起了文jiàn。 “呀,老公,你可以走了吗?” “恩。” “那我今晚请你吃饭。” 纪仙儿眼睛一转,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头偷笑一声,赶紧帮忙收拾起文jiàn来。 陈扬摇头不已。这仙儿心态到好,网被斥完转个背就好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旧,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十二章 第一把火 贞拾宗毕,叉交代了万伟声点后,陈扬出到了区政府 纪仙儿是直接从省城开车来的,还是陈扬以前用的那辆白色捷达。她的车就停在对面街,旁边是一个大垃圾堆,到处都是嗡嗡乱飞的苍蝇。几只土狗在这里欢快的觅食。也真难为她在这里等了。没办法,区政府前面就这块地方能停车。 上车后,陈扬就道:“仙儿,改天你再买辆车吧,这车也挺旧了。”其实这车纪仙儿保养得不错。空调啥的都运转正常,陈扬的醉翁之意只是不想让纪仙儿开着项谨的车,感觉挺别扭的。 “我不要买,这辆车就挺好的,还是你给我的呢。”纪仙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同时发动了车子。 陈扬无语极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给她了? 很快,车子轰然而出,前面顿时鸡飞狗跳,苍蜗狂舞。 陈扬微微蹙了蹙眉头,把网塞到嘴边的香烟拿了出来。 纪仙儿一路把车开到了辛庄最繁华路段,大兴街,一条全长不过两百米的小街道。 车子一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口,停在了一处农家小院落前面。 “这是什么地方?”陈扬一头雾水的问道。 “时呵,老公,这是咱家啊。”纪仙儿边解开安全带,边肆无忌惮的搂着陈扬的脖子使劲亲了一口。 “别闹了。”陈扬推开纪仙儿。又问,“这地方你买的?” “嗯。才六千块钱就收了一个院子。”纪仙儿点点头。“不过为了让你住得舒服点,我可花了不少钱装修呢。” 进了屋,陈扬不由一怔。 这个两层小楼里面跟外头完全是两码事。装修得很温馨,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家电什么的都很齐全,挺像模像样的,比起纪仙儿之前装修东山那套房子要进步很多,最起码不怎么像是宾馆套房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得在乡招待所苦熬一阵了,没想到纪仙儿考虑这么周到,连房子都帮自己准备好了。 想到这,心中不由一暖,握住纪仙儿的手道:“仙儿,你不必跑到这为我做这么多事,我会有安排的。” 纪仙儿却摇了摇头,把陈扬的大手抚向自己的脸颊,幽幽说道:“老公,你知道么,其实那天在大富豪你说耍养我的时候,我心里跳得可厉害了,后来我回去哭了一晚上。后悔死了呢。我们山里人都很简单的。你是我男人,我就要跟着你一辈子。就算以后你不要我了,我也要偷偷跟着你。” 陈扬心中一疼,赶紧笑了笑,打趣道:“那天我看你不说挺骄傲的嘛?” “还不都是因为你,说话跟命令似的,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女人,你要是能说点好话,我当时就跟你走了呢,哪还会碰上那头恶心的肥猪,差点害我杀了人呢!”纪仙儿撇撇嘴道。 陈扬哈哈一笑,搂紧了纪仙儿,同时手上开始乱摸起来。怎料纪仙儿这时候却又装起纯洁来,咯咯笑着推开了陈扬:“老公,刚才你不要我,现在我要去做饭了,可没空陪你呢。” 陈扬到也不急,长夜漫漫,晚上想怎么折腾这个妖精都成,而且纪仙儿混迹风月场所多年,在床上那绝对是个骚媚入骨的狐狸精,能把自己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就轻拍了一下她的翘臀:“去吧。” 纪仙儿一怔,她前面不过是装装样子,她眼巴巴的等了这么些天,就盼着陈扬回来鸳梦重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跟陈扬粘在一块,此匆见陈扬轻yì放过自己了,又联想到今天在办公室里陈扬一副清高模样。心里立刻狐疑的想到,难道他真不喜欢我的身子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她反到又不肯走了。又回身腻在了陈扬身上,低下头。吃吃说道:“老公,你。你还是先要我一次吧”说完,脸有些微热,忙低下了头。 陈扬当然不会知道女人的复杂心理。倒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纪仙儿的小手就已经轻快的解开了他的腰带,往里面探了进去。 再过得数秒,纪仙儿连衣服都没脱,穿着丝袜跪在了地毯上,很认真的低头忙活起来。 她今天没有盘头,一头黑瀑似的秀发随着头部的上下摆动,时不时就会落下几绺发丝遮住眼睛,不过都被她轻巧的用手撩到了耳背后,露出了半张如晚霞般烧红的脸颊。 陈扬看着这个小女人跪在自己胯前卖力的讨好自己,旧社会地主老财的愉悦感油然而生。只一会,他刚刚才消下去的欲火立马就又被勾了起来,再忍不住,直接起身把纪仙儿扑倒在了地毯上。 纪仙儿正忙着呢,呀的惊呼一声过后”中却是一喜,忙伸出双手紧紧搂住陈扬。闭上眼睛,小嘴在陈扬脸上脖子上一通乱吻,却不管陈扬是如何粗暴的把自己的裙子扯开的了… 等两人洗过澡,再把宵夜吃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这时候陈扬突发奇想,提yì出去走毒,想随便看看当地的人文环境。 纪仙儿前面被陈扬折腾得够呛。现在困得不行,但看到陈扬出去散步的兴致很高,就没多说什么,把碗筷收拾了,挽着陈扬出了院门。 不过,陈扬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个提yì绝对是个馊主意。 这条小街上倒是挺热闹的,不过边摆摊搓麻将的闲人,几乎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程dù了。 夏夜的热,又没有风,偶尔有风吹过,也是一股腥臊难闻的怪味,也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飘来的,又似乎四面八方都是。 才转了半个辛让陈扬就不幸踩中,二坨狗屎,差点让他崩次※ 见陈扬一脸无奈,纪仙儿抿嘴偷笑,呵呵,都大半夜了也不睡觉,叫你出来散步,好了吧,这次踩中狗屎了吧? 不过,她也没能高兴多久,路过一个岔路口时,突然从黑暗中蹿出一个排的老鼠,立刻就吓得她花容失色,再不肯走路。 最后,陈扬没办法,只得把纪仙儿背回了院子里。好好的一次夜游视察工作,被搞成这副样子,确实是他意想不到的。 倒是纪仙儿被背上瘾了,回屋后还缠着陈扬问,明天还出去散步不? 陈扬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第二天是周五。陈扬一上班就让万伟通知全区,把四套班子、开发区党政机关全体人员、城区企事业单位负责人召集到一起。 昨天才刚刚开过干部见面会,今天又开会? 这个新领弓可真是,屁事不干。就知道大会小会不断! 大多数干部都抱着这种冷嘲热讽的心态,拎着水杯把区政府一楼的联席会议室挤得水泄不通。 负责点名的新任管委会办公室主任刘荣忙得一头大汗,才把人头点齐了。跑到主席台汇报道:“陈书记。人到齐了。” 陈扬看看表,离规定的九点钟还差五分钟,看来什么家住得远都是屁话,昨天那哥俩被罚站还是很让人记忆深刻的。 九点整,会议如期召开。 主席台上方拉着一条墨迹未干的大横卫生突击周! 包接昨天网被陈扬整过的区工委副书记王全喜在内的干部们莫名其妙。甚至少数几个陈扬从燕京带回来的嫡系都同样一头雾水。 陈书记到底想干嘛? 来这破地方搞卫生么? 是的,陈扬就是要搞卫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昨晚上踩中的那三坨狗屎让他痛下决心,一定要把辛庄的卫生搞上去。否则一qiē都是空谈。 他要改变这一qiē。 这需要钱,很多的钱。 但是他手里暂时没钱,只有人。整过开发区上上下下的共将近六百人的在编人员队伍。 而昨晚在街头巷尾所见,到处都是收破烂打麻将的闲人,正好印证了飞机上那唐营长的介绍,这穷了几千年的地方的人“性懒惰、嗜赌博、好争斗、喜诉讼人心涣散。能出去的人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要不就近去了交州,要不就都到南方去了。 于是,他要逆潮流而动,给这个破地方打一剂强心针,开一幅“精神药方。”医治顽症、凝聚人心、提振民气。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天,他烧的是第一把火! 陈扬坐在主席台最中央的位置上。冷冽目光扫过台下,台下一片肃静。 很快,他就颁布了他到辛庄开发区后的“一号令”:“各位同志,从明天开始,区政府打算搞一个“全区大扫除。活动,所有开发区各部门干部都当清洁工,对辛庄城区及绿江沿岸的垃圾进行清理,清扫劳动按责任,分片包给区直各部门,行政单位,事业局。限期一个星期内清理完毕,待会各部门的负责领导自动到我这儿来领表签字。” 什么?干部去当清洁工? 还为期一周,正事还用不用干了? 陈扬话音一落,底下一片哗然。 幸好,不是哗变。 当然,哗变是不可能放 身兼南安区、开发区工委、开发区管委会等三级政府及部门一把手职务的陈扬,在开发区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土皇帝,违令者滚蛋! 陈扬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种喧哗声,很不满意。回头对万伟交代了一声。 负责秩序的刘荣领着七八今年轻小伙一人端着一个钱箱开始巡场。凡是被发现讲话的都被勒令当场捐出了五十块活动经费,用于购买搞卫生用的铲子和扫帚。 很快,原本闹哄哄的会场秩序立刻恢fù了先前的安静。 开发区纪工委、科技局、财政局等等一系列单位部门的头头都按顺序上到台上,在陈扬面前把各自承包的片区表格领了回去,并在备份表格上面签字画押。 坐在陈扬身边的区委常委副书记李浩光微微蹙眉不语,他下来前是交州市政府的副秘书长,如果说市委对陈扬有所监管,那就是他了。另外。他还分管南安区工委办公室、组织部、宣传部、党群工作部等几个。绝对重量级部门。 显然,在他眼里,陈扬现在的举动很不合适,有点胡闹的意思。 但下来之前,组织上有过交代。市委刘书记也专门找他谈过话,让他务必全力以赴配合陈扬同志开展工作。因此。他虽然不快。但却没多说什么。 看看吧小心别烧着自己了。 李浩光瞥了一眼身边的沉思不语的陈扬,缓缓喝了口茶。 下令容易,执行难。 深知干部心理的陈扬,当然不会不知李浩光们的想法。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干部,加之十分年轻,光靠要嘴皮子“给我上”是没人买账的。必须是“跟我上”率先垂范。 于是,开完会后的第二天,陈扬换了一身便装出现在了自己分工的责任区。他出现了,别的领导干部自然不能缺席。 七月中旬,虽然未及盛夏,但天气也已经热得够呛。 开安区干部冒着酷暑,出现在了全区的各大街小巷里打扫卫生。 尤其是绿江边上,一溜看过去。全都是在挖土方清淤泥整理河道的干部。每片区域都插有红旗,上面标明有各自所在单位。 一时间,这个蔚为肚况凶场面惊动了辛庄的老百姓。群众们纷纷结伴来到沿江标望。等他们看到真的全是干部在义务劳动时,不由震撼了。甚至有不少群众也自发的加入到了清淤工程的干部队伍中。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认为这是在作秀。 一个交州日报社的记者很好的印证了这一个观点,他不停的在堤坝上来回奔跑,手中的相机咔嚓咔嚓的闪着光。 陈扬负责的片区在绿江六号段。这里有一今天然垃圾场,臭气熏天。 环保局的一辆破卡车开不下来,只能停在岸边的高处,必须通guò建筑工地用的那种手推车做中介恭敬,才能把垃圾运到岸上的,最终再由大卡车集中运送到指定地点重新集中堆放。 工序多,工程繁重,工作环境恶劣。昨天还在陈扬旁边老神在在喝着茶的李浩光今天直接累趴在了垃圾堆旁。于是,就有年轻同志来请示。说是不是先送李书记到医院去? 陈扬没有同意,只说了一句这么多五十岁的老同志还在坚持浩光,同志才四十岁不到,还是年富力强的嘛。 最终,李浩光只能咬牙坚持住了。 这时,有一个漂亮女人出现在了堤岸上,她皮肤白哲,身材火辣,打扮时尚,高跟鞋,丝袜筒裙,戴着墨镜口罩,一头大波浪卷发上着戴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 她手里提着一壶凉茶,满脸是汗,显然这跑得甚急。 她甫一出现,立时吸引了旁边驻足观望干部劳动的群众的眼球。不少小青年还轻佻的吹起了口哨,以期引起美女的注意。 但很可惜,这个美女虽然在四处张望,但焦急的目光始终是在底下劳动的人群中梭巡着,对旁边的一qiē都毫不在意。她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没错,这个引起旁人围观的漂亮女人就是纪仙儿了,而她要找的,当然是她的男人陈书记了。 昨晚上她就听陈扬说过,今天早上要到绿江边义务劳动,当时她还不相信,可今天一大早帮陈扬做完早餐后,就见陈扬换了身便装开车出去了,她才开始半信半疑。 等她前面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时。才彻底是惊呆住了。然后她立刻打了个三轮车回家,熬了消暑的凉茶,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堤岸。 纪仙儿找了半天没看到陈扬的踪迹。心里着急,就问向旁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嫂子:“大婶,请问,你知不知道陈书记在哪儿干活啊?” 纪仙儿有点问道于盲的意思。陈扬才网来辛庄没两天,除了开发区的干部外,普通群众能认识他才有鬼了。 果然,老嫂子一头雾水道:“哪个陈书记?” 纪仙儿也知道自己问不对路。干脆一跺脚,也下到了堤岸下。 到了下面,很快她就找到了组织。 陈扬就在六号段拿着把铁锹在铲垃圾,脸豆大的汗水,甚至连口罩都没戴。 纪仙儿瞧着一阵揪心的疼,当下也不顾影响不好了,直接走过去低声喊道:“陈书记。” 陈扬回过头,见是纪仙儿,顿时就皱眉不已,这个女人怎么搞的,一点当领导情妇的觉悟都没有,这大庭广众之下能这么叫吗? 刘荣是突击小组副组长,他安排了清一色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陈扬这组。看到有美女过来,这帮小年青纷纷停住了手。惊艳不已的看向了纪仙儿。 “都给我干活去!” 陈扬喝斥了一声,这十几个人赶紧重新钻回垃圾堆里。陈扬看看左右,还好,没什么熟人。这才朝纪仙儿走了过去。 纪仙儿忙迎了上来,摘下口罩。把暖壶打开,用壶盖盛了碗凉茶。递向陈扬:“陈扬,我熬了点凉茶给你” 陈扬毫不客气的打断她,批评道:“你搞什么啊?要想参加劳动就回去换身衣服过来!别在这瞎捣乱!被人看到像什么话!” 纪仙儿没想到一来就挨骂,顿觉委屈不已,但还是不依不饶的把凉茶喂了过去。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把凉茶接到手里,躲进了里面一稍微阴凉点的地方。 纪仙儿又从兜里掏出手帕,要帮陈扬擦汗。 陈扬赶紧用手拦了一下,却拗不过纪仙儿,只好又抢下手帕,急急说道:“仙儿,你快回去吧,这人来人往的,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纪仙儿却不肯走,道:“瞧你累得满头大汗的,待会儿你先歇一会儿。我去帮你顶工分吧。你把铁锹给我说完还真就要去抢陈扬的铁锹。 陈扬把铁锹往身后一手,失笑不已,这女人真不愧是从三墩沟那穷地方出来的,还顶工分呢。 喝了口凉茶,说道:“好了。凉茶我也喝了,你快回去吧,别给我添乱了,不然我明儿就送你回省城去 纪仙儿扁扁嘴,暗啐了一声,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出去帮忙很尴尬。就盯着陈扬喝完了大半壶凉茶才把口罩塞到陈扬手里,不情不愿的走了。 回到堤岸上,她却还是不肯走。站在大太阳底下注视着陈扬,当看到陈扬转个背就把那口罩塞到裤兜里时,她气得差点又冲下去,却见好几个貌似记者的人围到了陈扬身边。她赶紧忍住了。 旁边几个不知好歹的小青年冲她吹口哨道:“美女,看啥呢,这么入神?” “滚开,老娘看我男人干活呢!” 旁边群众全都呆滞住,没想到这个千娇百媚的美女竟是只母老虎。日08旧姗旬书晒讥片齐余 第二十三章 涌泉穴 但是,陈扬不怕。或者说他一定要出这个名。 为期一周的全区大扫除,从?月旧日开始,到7月茁日结束,网好七天时间。 做为交州市党政机关的对外宣传的喉舌,《交州日报》全程记录下了辛庄开发区“全区大扫除”的盛况: 7月旧日,我市辛庄开发区采取措施,从领导到街道干部,个个承包任务,短短两三天,巷内堆积的垃圾不见了,卫生死角消灭了。城区主要街道上的违章搭建物逐渐消失。有碍市容的招牌被拆除,占道经营的马路市场被搬走,交通有序,道路人车分流。 开发区交警大队全力整顿城区交通秩序,抽调铭干警,组成城区交通秩序整治队伍,高峰站点,平峰巡逻。 7月力日,气象部门测报最高气温摄氏36,绿江的整治拉开序幕。环城河两岸,几十个单位划分责任区,数以千计的干部群众自带工具,乃公里的河堤上,铲土声、拍打声、号子声,此起彼伏。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主任刘荣带队,区政府系统内侣个单位开展劳动竞赛;环抱局工段,外聘的临时工赶来帮忙 7月凹日,绿江的垃圾整治进入攻坚阶段,因为连续几天高强度作业。开发区区直单位计有人次累晕在了工作现场,其中就包括有李浩光副书记,郭达明副区长,猛的拆迁办公室胡丽娟副主任等等领导干部。 然而,即便是有月志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工作现场,做为这次活动总指挥的南安区区委书记陈扬同志仍然没有放松千点工作要求,他勉励所有同志轻伤不下火线,并且派了原辛庄乡卫生所的两名医生,在施工现场轮番给大家,实在坚持不住的。可以找到他申请回家休息。但是,令人感到欣慰和感动的是,截止目前为止。辛庄开发区参加本次卫生突击周的党员干部以及各机关单位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主动申请退出的 7月出日上午,清江十六号段原辛庄露天垃圾场大会战,今天出现了感人的一幕,天还没亮,辛庄的群众们已经自发的拿着铁锹,箩筐,从四面八方涌到了垃圾场,当早上八点整,陈书记率领着区政府全体工作人员赶到时,群众们已经干得热火朝天了。 至中午一点整,在全区干部群众的共同努力下,辛庄露天垃圾场大会战取得圆满成功,共计清走堆放在这的工业及生活垃圾乃吨。 事后,当本报记者找到陈书记要求进行专访时,陈书记娩言拒绝了。只是淡淡的对本报记者说了一句话:“不要宣传我,但务必请帮我在报纸上,要多宣传我们开发区的群众还有干部,同时,还请帮我谢谢辛庄的群众们。没有他们的帮助。这次清理活动不会按时完成。” 7月出日下午,为了保质保量完成任务,陈扬同志除了亲任验收组组长外,还特别要求,各单位清理完工后。不但要让交州城建部门验收。还要请离休老干部、乡镇干部验收。 7月万日,周日,这是辛庄“全区大扫除。过后的第二天。 这天下午,交州市委书记江天盛出现在了辛庄。看到清洁的街道。人车分流的交通,刘书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当江书记在陈扬的陪同下,出现在绿江堤岸旁时,他驻足良久,握住陈扬的手,触景生情道:“辛庄变了!” 送走江书记一行人后,陈扬马不停蹄地立刻召开了全区干部职工总结大会。 在区政府外面的一个露天球场上。陈扬正式将环境整治转向了制度化。他宣布从今天开始,辛庄开发区将实行“星期六义务劳动”。在劳动,也由刚开始的打扫卫生清理垃圾向疏淡沟渠、挖掘土方等重体lì活发展。 “星期六义务劳动”对从力世纪五六十年代走过来的人来说,并不陌生。旧旧年,苏联咯山铁路工人最早创zào了“星期六义务劳动。”后被苏维埃领袖列宁赞为“伟大的创举”。开始在社会主义阵营成为时尚。 陈扬没有什么创举,他只是把名称稍稍改动了一下,把“星期六义务劳动。改名叫“星期六义务奉献日”。 他要求,从今以后,每个周六早上,区直机关、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每个人都必须先参加升国旗仪式,然后参加劳动,这是义务。 当陈扬的决定通guò大喇叭传遍球场的每个自落时,与会的干部职工们都彻底震惊了。 他们才刚刚从连续七天高强度的作业中消停下来,这一口气还没喘匀呢,又搞个,什么“星期六义务奉献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但不管干部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陈扬的决定已经宣布,并且形成了正式的红头文jiàn在会上就下发到了各部门的头头里,并且跟上次一样,每个。部门领导都必须在责任书上签字画押。 散会后,陈扬又把区各级党委成员召集起来开了一次党委扩大会。在会上,他啥事没干,只是让秘书万伟帮他发给大家一份纪律简报。并且由办公室刘荣主任代他宣读了这份简报。 每个拿到简报的与会干部看了一眼后,再次震惊了! “突击周期间,郭达明迟到3分钟、王新良迟到分钟”以上一共好名同志按迟到田元,每分钟计算罚款,罚款将从工资里扣除,一并成立的“辛庄公路建设基金,里 “突击周期间,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于立新同志所领导的清淤二组。工作纪律散漫,领导监管不力,没有按质按量的完成区党委分派下去的任务,经党委集体研究。决定对于立新同志给予党内警告处分一次。罚款劝元,做出深玄检讨,并责令其在下次党委会议上,当众向其他班子成员道歉。” “突击周期间,经查实,区财政局计财二科科长刘东明玩忽职守,被人发现在工作时间内跑到清江西街的“老友,茶馆跟人喝茶聊天,现正式给予党内行政处分,记大过一次,罚款心口元,撤销其行政职 “突击周期间,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刘荣同志所率领的清淤一组,始终战斗在卫生工作的最前线,不仅提前2天完成了党委下派的任务,而且还不辞劳苦,主动请战,要求到党委把,经区党委研究决定,给予刘荣同志及其所率领的清淤一组的所有旧位同志各自党内通报嘉奖一次。” “突击周期间,区科技局高新产业孵化科科长何添同志。在7月出日整理难点清江四号段排水沟时,高烧烧到四十度,仍坚持要留在一线工作,并且不顾工作环境恶劣和身体情况很差,下到排水沟清淤,经区党委研究决毒,给予何添同志全区通报嘉奖一次。” 一桩桩,一件件,涵盖了七天时间所有大小违纪现象及先进事迹,可谓是奖惩分明,事无巨细。 看来一直隐忍不发的陈扬,是要秋后算账了。因为他发现,基本上获得表彰的都是自己从燕京带回来分派到各局办的嫡系,这帮人被自己恶整过,现在一回来,个个都跟恶狼下山似的,玩命干活,积极表xiàn。但其他原两镇一乡及市委市政府方面下派来的干部,显然还不怎么接受自己,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的情况无处不在。 这份简报他精心炮制出来,就是要给这些不长眼的同志一点教训的。 不过,很显然在场的其他同志心里都有想法。 什么叫经党委集体讨论? 完全没有嘛!在把简报拿到手前。在坐的没有一个人知道里面的内容。 都是陈书记他自己一个,人做出的奖惩,他一个人就能代表党委? 而且异得也忒狠了! 迟到一分钟就刃元,警告一次旦。元,记大过旧口元? 这是谁定的标准? 当刘荣花了半个钟头才把简报念完后。会场里呈现出一片肃杀的气拜 李浩光副书记阴沉着脸,大口喝茶。 其他同志脸色各异,被处分的个个耷拉着脑袋,肚子里早骂开了,被表彰的,则是一脸兴奋,目光灼灼。 在喝光了一大缸茶水后,李浩光开口了:“陈书记,我认为这份简报没有在党委会上讨论过,暂时还不能下发。” 陈扬斜眼看了看这位坐在他左手边的二把手,微微一笑道:“今天我把简报拿到党委会上来,就是要让大家讨论并通guò的。” 话音一落,底下又是一片骚动,这是要讨论的意思吗?你还不如说是直接通知算了。 “大家有什么意见或不同看法就大声说出来,谁再在底下开小会,就按会议纪律罚款。” 陈扬突然间冷冷的说了一句。 底下人立刻收声,重新恢fù了之前的安静。 陈扬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环视了一眼整个会场,然后才接着说道:“现在开始,我给大家五分钟时间,有不同看法的同志可以当众提出来。” 滴答蒋蕊 会议室墙上的挂钟响个不停。 前面闹腾得挺厉害的,但等陈扬真正让他们张口了,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哦,也不是没人,在还差半分钟计时就要结束时,李浩光发言了:“陈书记,我认为这份简报有两个的方很不妥。一是罚款量刑过重了。同志们都不富裕小惩大诫即可。二是关于违纪人员的处分问题,我希望最好还是再讨论一下。” 陈扬沉吟了片刻,才正视起了这个敢挑战自己权威的李副书记,看来以后不给他下点眼药,他真把自己当成市委派下来的监督员了。 “浩光同志,这个罚款标准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更何况我认为就这个标准已经算是轻罚了,你如果有更好的奖惩标准可以在会后专门写一份报告给我。另外关于对违纪人员的处分,他们的所作所为给我们党的形象抹了黑,这是事实,不加以严惩不仅是我,就算其他的干部群众也不会同意。如果你觉得哪位同志的处分过重或者不符合实际情况,也可以把名单列出来,到时候我再召开全区党员大会,由大家来讨论投票决定。” 陈扬这番话一说,李浩光就闷头不语了。把名单列出来?来个千人公审?开什么玩笑!这样芒来,自己好人做不成,说不定这位被拉出去批斗的干部还会恨透了自己呢? 顿了顿,陈扬才看向下面众人,目光玩味,“还有哪位同志有不同意见的,也可以在这里站起来表个态,如果没有,待会儿会后就按简报原稿发下去吧。” 陈扬这话问了等于没问,这种场合谁敢站出来啊? 又等了十秒钟左右,会场仍然是一片安静。 陈扬回头交代了一声万伟,然后当即宣布了散会。 起身后,他才掐灭烟头,对还一脸阴沉着的李浩光道:“浩光同志。如果你个人还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以向上级领导反映。” 说完,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陈扬前脚一走,会场立复炸开了锅。不过也仅仅是喧哗了不到半分钟,等他们发现办公室的刘主任还在时,个个都老实闭嘴了。瓮声瓮气的相继离开了。 刘荣对这些同志把自己看成是陈书记的走狗没有丝毫不爽,相反,他十分乐意看到这种情况。他现在是恨不得朝众人大吼一声,老子就是陈书记的人,怎么的?而且他也深信。别看这帮人现在还能蹦醚两下。等再过多几天。全都得老实下来。就跟当初的燕京驻京办一个鸟样,开始时候还不是全都躲在背后大骂陈书记不是人,但最后怎样?还不是个个腆着脸赶巴着要往陈书记身上贴过去。 李浩光沉着脸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他刚才就已经决定,要把陈扬这种独断专行的恶劣行为汇总成文jiàn,上报到市委那儿。就算你陈扬是开发区成立的大功臣又怎么样?这也不代表上级领导能够让你这么乱来。否则还要组织干什么?这里不是你搞一言堂的地方。 走到刘荣面前时,他顿住脚,问道:“刘主任,听说陈书记在燕京申请开发区批文的时候,你就是当时的筹委会成员?” 刘荣不解,但还是笑着点头:“呵呵,是啊,要不是陈书…质我们把批女申请到了大家伙可没泣么快就能回交州心亿六” 李浩光哦了一声:“那有空你来我办公室聊聊,我挺感兴趣的呢。” “好的,李书桌。” 刘荣含笑点头。 因为今天是周日,会后,陈扬也没在办公室多待,直接回到了家里。 纪仙儿听到车响声,知道是陈扬回来了,赶紧跑出来开了门。把陈扬迎了进去。 一进屋她就帮陈扬把鞋子换了。要求陈扬坐好在沙发上,然后从洗手间里捧出一盆放有药物的温水,她自己则端个小马扎坐在了陈扬面前。认真的帮陈扬做起足浴按摩来。 陈扬对此苦笑不已,这几天每天只要自己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泡脚。而且一弄就整一个钟头,既别扭又浪费时间。 看着纪仙儿低着头忙得不亦乐乎。两只小手伸到水里,不停的按摩着鼻尖儿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儿。他心里,拉住纪仙儿的手道:“仙儿。行了吧,今天又没去干活儿,净忙着开会了。” 纪仙儿皱皱鼻子,拨开陈扬的手道:“那不行,以前教我的那老师傅说过,这种足疗要长期做才管用呢。” 陈扬没办法,这纪仙儿认真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就打趣道:“呵呵,仙儿,我原以为你以前开的那饭店净干破事了,没想到你还学了一手绝活啊?” “切,就不兴我学门手艺吗!我可是花了钱,那老头才肯教的呢。当时我就在想。谁以后是我老公,我就天天帮他洗脚,现在好了,都便宜你了。” 纪仙儿边说边在水里头轻掐了一把陈扬的脚面,然后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汗,抬头看了一眼陈扬那被晒黑了点的脸庞,虽然这样看起来更成熟且更有男人味了。但她还是心疼不已。问道,“老公,你当了大官儿,怎么还做得这么辛苦啊?那些累人的活儿你让下面人干不就完了。再不济。我也能帮你做啊。” 说实在的,陈扬倒不觉得这几天干了什么脏累的活儿,他年纪轻轻的。权当锻炼身体了。 这时看到纪仙儿眼眶红红的。他心中一暖,伸手过去帮纪仙儿撩开了几绺被汗水沾到额上的发丝,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仙儿,你不懂的。天将降大任于六 “去你的!”纪仙儿嗤笑一声。打断了陈扬的话,然后瞪着陈扬,很认真说道,“老公,你别整天把我当文盲了,人家以前可是念过高一的呢。在我们村,也算是文化人了呢。” 陈扬哈哈一笑,突然觉得这小娘们轻嗔薄怒的模样挺勾人的,一时间兽性大发,咳了一声道:“仙儿,把衬衫脱了吧,这天太热了。” 纪仙儿脸一红。忙道:“我这还没忙完呢。” “脱了还不是一样可以帮我按摩!又不相干。”陈扬不耐道。 陈扬这话一说,纪仙儿哪还不知道他动的什么歪念头,扭捏的解开了胸前的一颗扣子,低声问道:“我这样,这样行了吧?” 陈扬瞥了一眼纪仙儿胸前露出来的黑色蕾丝边,心头一跳,反问道:“你自己说呢?” “坏蛋!”纪仙儿暗啐了一口,垂下头,脸红红的咬了咬下唇,却还是把手摸向了自己胸前第二颗扣子。 第二颗扣子一解开,她胸前那两处坚挺便再也裹不住,挣脱束缚蹦了出来。 即使纪仙儿那玲珑的身段早被自己看过了无数次,但此刻陈扬仍忍不住使劲咽了口唾沫。 纪仙儿飞快的瞥了一眼陈扬。发现陈扬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正盯着自己。登时脸上变得更红了,感觉自己现在就跟旧社会的妓汝一样不要脸。偏偏自己没有恼意,反而很喜欢陈扬用这种很男人的目光把自己看个精光。 “这人真是坏死了!”她在肚子里腹诽了一句,合着现在也给他看光了,就没在继续往下解开扣子了;脸红耳赤的低下头,两手重新浸入水盆里,捏着陈扬的脚底,对着**位继续按摩起来。 不想,这时陈扬哈哈笑着用脚撩了一下水,水花溅起的同时,纪仙儿“啊”的惊呼一声,条件反射的侧身想躲开,可为时已晚,只听哗啦一下,一片水珠儿立时就把她的前襟给打湿了一大片,就连脸蛋上都被沾上了少许。 她忙站起身,飞快的用手试掉胸口的水珠,嘴里面不依的嗔怪道:“老公,你看你把我弄的。都全湿了。” 跟着就把衬衫下摆从筒裙里扯了出来,当着陈扬的面,赌气似的把扣子全解了开来。然后干脆利落的把白衬衫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随后,纪仙儿这才气乎乎的重新坐回了马扎上,抬眼看向陈扬:“这样你满意了吧。” 陈扬嘿嘿一笑,却没做声。 纪仙儿又哼了一声,不放心的补充到:“那,老公,我先跟你说啊,一会你别再捣乱了,这种足疗一定要做满一个钟头的,不然没效果的。” 陈扬笑了笑,老实了一会儿,却又突然问起:“对了,仙儿,听说这人的脚底板**位挺讲究的,有一个**位按摩之后对肾很有好处的。叫什么来着了,我一时给忘了。” “不知道。”纪仙儿低着头声道。其实这几天下来,她每天按的那个**位最多,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该不会是你现在按着的**位吧?” 别说,还真让陈扬猜中了,纪仙儿现在按着的位置就是脚底“涌泉**”而涌泉**是肾脏经络中的主**,经常刺激它具有增精益髓、补肾壮阳、强筋壮骨的作用。 不过,她却不肯承认,粉脸一红,忙答道:“不是。” “不是你脸红什么?再说你怎么知道不是?” 纪仙儿本来衣衫半解的在这帮陈扬做足疗就挺不好意思的,这下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头垂得更低了小声道:“哎呀,老公,你别问了,再问我就要死了。” 陈扬听得哈哈大笑起来,正要再继续逗弄她时,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秘书万伟打过来的。 第二十四章 怪鱼 此刻月朗晏稀,岸边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数百名群众虔诚的跪在沙滩上,双手合十,朝着绿江方向拜倒下去。 远处的近水边上。摆着一张方型的香案,上面摆满了平常祭祀用的贡品,烤乳猪什么的。 一个身着杏黄色道袍的瘦削男人站在桌前,长得獐头鼠目的,手持一把桃木剑在,口中念念有词。 初始是一段含混不清的呢喃。紧接着就见他把木剑猛的往天空连戳山下,口中暴喝一声:“急急如律令。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快快显灵!” 吼完这声之后,他浑身猛然间一震,随后紧闭起双眼,整个人开始手舞足蹈的剧烈颤抖起来。身上宽大的道袍呼呼生风,瞧来甚是骇人。 这么说吧,就跟羊癫疯发作的情况类似。 而朝他跪拜的那些群众见状。更是虔诚无比。口中大声宣起了道号。 这时,一今年约三十来岁的妇女双手捧着一个箱子,在人群中走了一圈,所到之处,群众纷纷慷慨解囊,十元,五元的往里头扔。 那中年道人虽然闭着眼睛,但仿佛掐准了时间,等那个,妇女转过一圈后,他也渐渐的恢fù了正常。 又咖咖呀呀的乱念一通后,他如同大病了一场似的,气喘吁吁的收回了木剑。 而群众们则高呼起来:“多谢天一道长恩德!救民于水火之中!” 中年道人微微颌首:“贫道今日法力消耗过甚,水妖已经被贫道降服。灾祸已去,汝等善男信女可自行回去了。” 群众纷纷叩首感谢。 就在一场法事功德圆满之际。远处突然亮起十数盏灯光,貌似是手。 “陈书记,就是这里。” 为首引路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 他身后那人步伐当即加快,不一会,就来到了那道长跟前。 而紧随其后的十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同时把现场控zhì住了。 很显然,这些匆忙赶来的人就是陈扬一行人了。 前面正忙着跟纪仙儿**的陈扬接到了秘书万伟的电话,说是他今晚下班后。就跟老婆一块回他老婆娘家以前住的大王村吃饭,吃到兴起时。听到外头有人喊说村里有几个小孩在河边玩耍,被水妖吓晕了,他去村卫生所看了,果然其中有个小孩满脸黑紫,躺在村卫生所的简陋病房里晕迷不醒。 这水妖的传言几年前就开始在附近流传甚广,有很大的受众。村里人迷信,就请了在这片受人尊崇的天一道长来做法事消灾,驱除水妖。村里人本就很穷,平日里还要给这天一王孝敬香油钱,但凡要做法事,又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他身为党员,看到这种事,当即报了警,可派出所根本没人理他,他就只好打电话来向陈扬求助来了。 陈扬早就听说过辛庄这一带乡村非法宗教组织活动猖獠。全区灵灵教、呼喊派、天一王等非法宗教组织多达旧个,信徒人多势众。少数行政村甚至被一些非法宗教组织、封建宗族势力所控zhì。 他还没来得及动手清理呢,这又搞起事来了。 这种非法活动很让人头痛,就比如说这什么“天一王”道号叫天一道长,是中国道教协会的挂牌道士,自称是属于在编有道籍的道士,每每有派出所的人以扰乱社会秩序罪把他抓起来时,他只要一亮出宗教人士的护身符,警察也拿他没辙,没关几天就得把他放了。再说那些善男信女也不是好惹的。 挂断电话,他当即给交州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彭局长去了电话,彰局长立刻给下面管辖的派出所打了电话。 本来事情已了。没想到过了没多久,万伟又给他来了电话,说派出所的人不顶用,群众太多,他们根本不敢抓人。 这下子,陈扬倒是真奇了起来。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赶到了这里。为了安全起见,他还特意带上了分局的十多个警察。 ,泥路坑坑洼洼的,道路难行,就耽搁了不少时候。 等他赶到这里时。发现已经收场了。 看了一眼那小道童手里拿着的钱箱,再回头扫了一眼这里的群众,起码不下三百人,每人十块,这就是几十块到手了,这生意可好赚得很。 天一道长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不紧不慢的收拾起了东西。 陈扬对身边一个警官道:“江队长,把这老道叫过来。” 不一会。江队长就领着那老道走了过来,他也不惊慌,朝陈扬做了个手势:“贫道法号天一,不知这位领导有何指教?” “你道籍是哪儿的啊?”陈扬问道。 “贫道师从燕京城隘庙王莲笙道长门下,道籍注册编号噜卿。”提起师门,天一道长脸上放光。 陈扬闻言就皱眉起来,他记得教职人员应该是想“所在地道教协会提出”认定许可,可听这天一的口音,却是一口流利的当地土话。 他很想把这道士揪回去问个究竟,不过现在群众们虽然都被警察隔开了,但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若是自己没什么由头就拉人走。怕是会引起民变,一时就有点难办。 就问天一:“你道观既然在燕京。不好好在那儿修道,跑这儿来干什么?” “贫道现云游四方,普度众生。暂无定所。”天一道长对答如流。 陈扬差点想吐,却也不想惹上宗教的麻烦,回去查过这老道的底子再说,于是就客气道:“天一道长是吧。这样,你把村民的香火钱还给大伙,然后,回你师父门下好好修道。我可以不追究你在这里妖言惑众的责任,但若是再借着那什么水妖六 哪知陈扬网说到这里,远处原本风平浪静的江面突然卷起一阵七尺巨浪,他回头把了过去。 一看,江面上隐隐露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庞大物体,约三四米长,跟艘小型潜水艇似的,在近江岸的位置优哉游哉的缓缓游行,而且还有点类似呜咽的声音传来 真是见鬼了! 难不成这绿江里头还有鲨鱼? 陈扬脸色微变。 “水妖显灵了,水妖显灵了!”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岸边的群众顿时乱做一团,有逃跑的,也有当即跪倒做拜的。 “别去触怒水妖啊,不然村里会遭大难的。 “准是刚才这当官儿的说耍抓走道长,道长一气之下,显神通了!” 一时间,岸边呼喝奂连连,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不少*妇女搂着孩子嚎哭起来。 就连那一直气定神闲的天一道长也慌了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当即拔腿要跑。 陈扬一把揪,忧,回头网要给干警们下命想到却发现干警也有原连连后退,而一直宣传自己不信邪的万伟这回可真信邪了,跑过来连连说道:“陈书记,快跑,水妖来了!” “混账,跑行么跑!”陈扬猛喝一声。 他可不信这个邪,尼斯湖水怪都被证实很可能是根烂木头了,这小江小河的还真有什么水妖不成? 事不宜迟,他飞快的下达指令:“江队长,留两个人维持岸边秩序,其他人都跟我到江边幕!”说着。把死活不肯走的天一道长扔给旁选一个干警,大步冲到了江边。 岸边没有船,陈扬只好拿手电筒照过去,发现那怪物看到有人来了,忙转头往江心方向游了回去,一眨眼就没入了深水里,无影无踪 在江边又等了十来分钟,却再也没看到那怪物出现。陈扬没办法。只好把人都叫了回来。 回过头,发现岸边的群众还在三叩九拜的, 都快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这些村民还这么愚昧,真是不可理喻。 “这位领导,恕贫道直言一句,此番你触怒水妖,辛庄必有祸事。”天一道长不知何时又恢fù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陈扬没抓到那怪物,本就心里不爽了,这时又听这老道在这里唧唧歪歪妖言惑众,腾的就上了火,吩咐左右道:“江队长,把这个道士抓回去,那些香油钱都没收掉,明天联系一下燕京方面,要是查不出有这号人,立刻收监起来。” 天一道长连连大喊起了冤枉。一帮愚昧的群众也纷纷要上来从警察手中抢人,幸亏陈扬带的人多。不然还真走不了了。 第二天,陈扬就让人在江边立了多块警示牌,告诫群众别下河游泳。 其实这倒是他多虑了,绿江到了辛庄这一截,因为沿岸淤泥长年不清理,河道变得十分狭窄,而他治理绿江的工作才刚刚开了个头,现在的绿江跟臭水沟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不懂事的小孩才会在河边玩耍,大人恐怕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随后没多久,他又亲自联系交州市政府地志办,看看绿江是否有出现过什么大型鱼类没有。不过对方很快就答复了,从没听说过绿江有什么大型鱼种,最大的鱼类也就是几斤的草鱼,像陈扬所说的三米多将近四米长的怪鱼更是闻所未闻。 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派到岸上搜捕的同志一无所获,陈扬也就把这事先搁下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经查,中国道教协会中根本就没有编号为噜卿这号人,而他的师承也是胡编乱造的。燕京城隆庙也没有一个叫王莲笙的道来 这什么天一道长叫王聪,根本就是大王村附近山上的一村民,出去打了几年工之后,回来摇身一变成了道长,那日帮他收钱的女信徒其实是他老婆。 警方已经正式立案刑拘了王聪及他老婆,正在立案审查中。 到了八月中旬,江南省开始全省连续普降暴雨,每年的汛期如期到来。 交州也不例外,天天处于水深火热中。 去市里开了防汛会议回来后,陈扬也紧急行动起来,成立了辛庄防汛指挥部,并且亲任总指挥。同时发动所有干部群众,把堤岸加高。没办法,瞧这雨势。估计今年的防汛形shì够哈。 不过,在组织防汛的同时,民间却突然间开始流传起了一个谣言。人们纷纷传言说这次天降大雨是陈扬非法扣押天一道长,驱逐水妖,从而引来天谴。 对此,陈扬报之一笑。发动警力。把所有散步谣言的牛鬼蛇神都抓了起来。短短几天内,就抓捕了诸如灵灵教教主、呼喊派天王等等在内的,在乡间颇有名望的非法宗教组织首领。其实要抓这帮妖人难度不大,这些人整天就活动在田间地头。一抓一个准。只是以前没有哪任领导有陈扬这样的铁腕,说抓就抓,根本不管你三七二十一。 不过这样一来,也惹得民怨极大。不少愚忠的信徒纷纷跑来区政府闹事,都让陈扬强令驱散了。 8月旧号晚上十一点,水位已经攀高至刀米的警戒线。 两岸不少地方已经决堤,所幸都被陈扬带人给堵上了。只是辛庄内谤严zhòng,街道上的积水普遍都已经能没过膝盖了。 陈扬和区党委全体成员集中在三楼小会议室开会,密切关注着水情进展。 “刘主任,市防汛办有消息了吗?” 陈扬脸色严峻,问向网冲进办公室的刘荣。 “是的,书记,市防汛办的田主任刚刚来了电话,说洪峰将会在今晚零点左右路过辛庄。”刘荣急急的汇报道。 九点? 陈扬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八点过一刻了,洪峰很快就到,经过几个昼夜的连续奋战,沿江堤岸已经加高到了厄米,至于能不能扛住,的看老天爷的了。 接下来,陈扬又连续问了好几个决堤地方的情况,下面人纷纷汇报说,党员突击队已经堵上了。 收到汇报,陈扬松了口气。然后把所有干部都安排出去巡岗去了。 坐下来,使劲摁了摁额头,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现在一坐下就犯困。 正要点支烟解解乏,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纪仙儿打来的。 “有事么,仙儿?”汛期网到,陈扬就已经把纪仙儿撵回了省城。网好那时候纪仙儿也有一家连锁餐馆要开张,就不得不回去了。 “老公,我视了,说洪峰今晚零点会通guò绿江,你那里还安全么?” “呵呵,你放心好了,就是困点。其他一qiē都好。”陈扬笑了笑。又道,“好了,我这电话很忙,没其他事,先挂了啊。” 嘭! 办公室门响了一声,万伟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书记,书记!” 陈扬脸色一变,他现在最害怕听到决堤的消息,“啪”的挂断电话。起身问道:“怎么了?是哪儿漏了吗?” “不要,老公,我还想跟你说说话。你先别”纪仙儿的话说到半,就听到了嘟嘟的忙音,她拿着电话,在屋里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她再也忍不住煎熬,起身披上雨衣,拿起手电冲出了家门。 办公室里。 万伟上气不接下气的边喘边说:“不,不好了,书记,大王村的大王村的村长纠集了几百个村民在堤坦附近请愿,说是要政府立刻释放天一道长,不然他们死也不下堤坝。” “胡闹!” 陈扬脸色大变,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第二十五章 被鱼盯上了 汉国内很多地方的农村同姓同宗群居的情况类似。大芒标丫旧的村民大多都姓王。 村支部书记也姓王,叫王永发。 从哟年至旧够年,近的年间村支部书记由父子两人轮流坐庄。父亲王永富退休,儿子王永发接班。有村民们反映,这对父子书记尽给老百姓下套:譬如先给你计利生育指标,等你生下孩子后,就来罚款。超生罚款无标准,从来不给文jiàn看。书记缺钱花了,就上门说上面来通知了,超生要罚款。真有通知假有通知,老百姓不知道。如此这般。前后罚了畔。 类似成为村干部摇钱树的手法很多,但村民们无可奈何。因为这对父子书记所发展的党虽清一色是自家的亲戚朋友。所以,村党支部选举就是走过场,自己人选自己人。 村支部历来被称为农村的“战斗堡垒”是直接面对百姓的权力中心。但老百姓对这个。权力中心一点发言权也没有。换了一届又一届,台上的面孔始终不改,他们彻底失望了。 更加上前几年村里来了今天一道长,村民们以为来了救世主,谁知却成为了村干部和非法道教组织圈钱的鱼肉。 这些都是陈扬最近调查收上来的资料,因为汛期的缘故,他没法抽身治理这个典型,没想到乱子立刻就来了。 雨下得很大,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为了争取时间,陈扬率领着开发区分局包括局长政委在内的二十多名干警驾驶着五艘冲锋舟,冒着被洪水卷走的危险,从江对岸直接冲了过来。 当他披着雨衣,拎着手电,靠集登陆上到大坦时,此处已经聚集了三百多个群众,而他们全村加起来不到2曲人,几乎能到的青壮年都到了。 就在这之前的十多分钟时间里,乡派出所派了五名干警到这里执行公务,想要把这些群众劝走,谁知道却遭到这劲余名群众围殴,3个。干警被打伤”支手枪被抢走。 这已经是一起很严zhòng的恶**件了。 大堤上,村长王永发领着一干愚蠢的群众,在暴雨中还摆着香案,跟刚刚闻讯赶来的区委书记陈扬一行人对峙着。 时间紧迫,现在已经是晚上。:巫分,距离洪峰通guò辛庄段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水势湍急,汹涌扑来。这处泥垒的土坦十分的脆弱,鬼才知道能否扛得住这次中河流域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的袭击。 陈扬没工夫再浪费时间了,快速的从护卫的干部中行出。 “陈书记!刷上去!” “书记,前面危险,他们有枪!” 分局的彭局长,萧政委及万秘书等人纷纷欲跟上去拦住陈扬,前面太危险了,这帮村民连带枪的警察都敢殴打,更何况是你一手无寸铁的区委书记呢。 “都给我站住!” 陈扬冷冷的喝退了身后欲跟上来的众人。 然后就见分局的彰局长使了个眼色,余下二十多个干警立刻纷纷掏出了手枪,一矣村民们暴动,立玄鸣枪示警,无论如何,先冲上去抢回陈书记再说。 一个人凛然行至村民前三米处。 风雨飘摇中,他面色冷峻,如同一尊铁塔般的站在坝上,直面这三百多名群众,等了几秒钟之后,仍然没见有人吭声,土坝上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哗哗的雨水声。 陈扬面容一冷,大声喝道:“我就是南安区区委书记陈扬,你们之前不是吵着闹着要见我这个父母官吗?现在我来了,怎么就没人说话了吗?” 群众们很多都不知道区委书记是什么大官,但瞧见那些平时威风凛凛的警察现在就像跟屁虫一样的,跟着这今年轻人赶到现场,一下子就都愣住了。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谁能管住警察。谁就是大官。而陈扬能管住这么多肩上扛花的警察,自然更走了不起的大官了。 前面警察来了。他们再能一战。 同样的,若是陈扬现在领着一大帮人冲上来,或许村民们会同仇敌忾。跟警察对峙。 但是,当陈扬以大无畏的勇气一个。人傲然走到他们跟前时,他们却害怕了,胆怯了,退缩了。 也许是陈扬头顶上的官帽把他们吓住了吧,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思想荼毒至今,自古民不与官斗,村民再怎么彪悍,真正面对一个大官时,还是会心里打鼓的。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陈扬的勇气让他们胆怯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彪悍的村民的。 于是乎,动摇了的村民中,有些人低下了头,还有些则把目光投向了领头的村长王永发。 王永发现在腿肚子同样在打着飘。他没想到这个大领导说来就来了。一时间就慌张起来。 前面仗着法不责众的惯例,加上执法警察态度蛮横,他才能盅惑村民跟警察干了一仗。但现在可不成了,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村民们上去群殴这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书记。这怎么可能?而且,这今年轻书记就一个。人,怕是除了自己本家的那几个子侄,也没多少人会听吧!真动手了,光看对方背后站着的那一溜持枪警察就让人头皮发麻,自己这十来个人恐怕还不够人塞牙缝的呐。 王永发心中纠结,但村民们都在看着自己,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陈,陈书记。我。我们要求你立刻,立方释放天一道长!不然,不然六“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备资格来威胁我!” 陈扬脸色一沉,大声喝断了王永发的话。 王永发后心冒汗,下意识的收住嘴。往后退了小半步。 陈扬抬腕看了看表,又过了五分钟,还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了。 当即冷冷说道:“乡亲们,我可以负责任的告sù你们,十分钟后洪峰就将经过这里,你们要是不顾及家里的妻儿老你们就继续留在这里等死吧。”紧接着,话锋一转。“但如果你们现在老老实实离开,我答应你们,等洪峰一过,我会第一时间去到你们村子里,你们有什么冤屈,有什么要求,想找政府上访诉苦的,都可以跟我提,我一定会代表政府,给你们一个圆满的答复。” 生命诚可贵,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些村民大多都是被村长盅惑甚至是胁迫下,才不得不来这里助长声势的,滥芋充数者居多。眼下一听这话,心中更走动摇不已,再加上洪水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不断往上涨,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嗓子:“陈书记答应我们的要求了,大家快逃命吧”说完,这家伙扭头就冲下土坝。 然后,场面就再也控zhì不住,早就蠢蠢欲动的村民们撒腿就往土坝下跑去。 村民们一开始跑,原先一直持枪不动的警察们,抓住机会,立方冲了上来。 这么多持枪警察冲了上来,剩下的少部分村民也是害怕愕赶紧跑路了。 转瞬间,就还剩下王永发和他丰多个本家子侄留在坝上。 他们现在倒是想跑,但是来不及了。 练有素的警察已经把他们给包围了起来。紧接着,就见陈扬指向颤颤巍巍的王永发:“你就是大王村的井长王永发吗?” 王永发打了个激灵,点头道:“是。是,我是。” “我现在就撤了你的职!回头再处理你的问题!”陈扬冷哼了一声。跟着转向身旁,“彭局长,把剩下这些人全都给我带回村里去!” 陈扬的话里面仿佛有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短短的几秒钟内,王永发一伙人都老实就擒了,并且从其中一个小青年手中把失枪收了回来。没办法,他们不老实也不行。现在警察人多势众。 “书记,人走*光了,咱们也快走吧。”万伟兴奋的冲到了陈扬身旁。刚才土坝上陈扬以一己之力。喝退这些愚昧的村民,让他对陈书记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换了是别的领导,最大的可能就是立刻命令警察冲上去撵人。而这样很可能会把矛盾激化,效果反而不佳。 陈扬点点头,正要挪步时,狂风骤雨中,身后不远处的江面猛然间翻起一阵巨浪,浪头拍到土坝旁,瞬间就击破了一个小口子。 陈扬一惊,手电筒猛往回打。光线所至,黑乎乎的江面上,有个缓慢移动的黑影,竟然又是大半月前在这附近看到的那条超级怪鱼。 而江水狂涌进来的同时,那摆在坝上的香案被波浪卷入了江里,一只用来祭祀的肉鸡居然被那怪鱼张开大嘴给生吞了进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住了。 “妈呀,水妖!怪物!” 正被警察控zhì着的王永发等人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惊骇,纷纷大喊了起来,并且没命的往土坝下逃窜了下去。 警察们也是惊骇莫名,一个没注意就让这些人给逃走了。 “开枪!” 陈扬在坝上大喝了一声,手电的光线始终不离那条怪鱼。 砰砰砰!!! 一连串枪声响了起来,可雨势太大。视线不佳,加上干警们平时几乎没怎么操练枪法,此复说不心慌肯定是假的。因此,枪响过后,那条怪鱼却毫发未损。 好在那怪鱼毕竟还是怕人,跟上次一样,又转回头,重新往江心方向游去,隐入了江里。 这下子,原先留在冲锋舟上看船的几位防汛办的同志顿时也慌了神。纷纷发动了马达。只是想跑却又不敢跑,毕竟陈书记还没回到船上。 正当干警们还想再开枪时,陈扬却摆手拦住了大伙,时间不多,他直接命令道:“先别管它了,彭局你带着你的人先赶到村里,把大王村控zhì住,其他人都跟我回到船上。” 大伙都知道事不宜迟,陈扬话音一落,土坝上的人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由彭局率领往坝底下跑去,另一拨政府办的同志则跟着陈扬冲回到了冲锋舟上。 陈扬等人网一下到船上,几艘早就蓄势待发的冲锋舟立刻按既定路线。抢在洪峰来临之前,往下游方向疾驰而去一 区政府在沿岸附近临时搭建了五个。码头。下游距此处最近的一个码头在江对岸五百米远的地方,比较坚固,可供防汛办的冲锋舟停靠使用。 冲锋舟的速度很快,约莫三分钟左右。就顺着水势横渡到了对面的码头旁边。 几艘冲锋舟依次靠岸,船上的同志也井然有序的从码头上登陆。 陈扬所乘坐的那艘冲锋舟押在最后。看到前面的同志们了岸。他便才放了心。看看时间,刚刚好合适。还有五分钟左右,洪峰才会来临。 当即让操艇的办公室文员小张把冲锋舟靠了岸。 可谁知道,眼看着还有十来米小艇就要靠岸时,突然间对面码头上的几十个工作人员齐声发出了恐怖骇人的尖叫和惊呼。 他一奇,回头一看,眼睛登时一大。 原来身后不远处,那条怪鱼竟然尾随着他们的小艇追了过来。 而且,这次怪鱼的速度奇快无比。硕大的脑袋一头拱舟了冲锋舟的尾翼” 不好! 陈扬心底里狂吼一声。 下一秒钟 轰! 冲锋舟整个的被竖着掀翻了过来。 艇上三人,包括陈扬在内,瞬间就从半空中摔到了湍急的江水里。 扑通! 扑通! 扑通! 三声剧烈的水响,陈扬、万伟还有那小张先后从半空落入水中,并且以不同的方向被治急的水流急速带了下去。 而那条怪鱼仿佛有智慧似的,记住了刚才下令开枪要屠杀它的陈扬。一个猛子蹿进水里,往陈扬落水的地方追了过去 “啊!” 岸边的工作人员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住了,再次发出了分贝超高的尖叫。 霎时间。人们傻了、呆了、全都六神无主了。 狂风骤雨中。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疯了似的从人群中蹿了出来,率先跳上了冲锋艇上,轰的发动马达,往陈扬被激流冲走的方向飞速驶去一 “遭了,陈书记被水冲走了!” “大家快下去救人!” “**,让老子来开船!” 直到此时,作人员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奔走相告,跳船的跳船,呼救的呼救。 一时间,码头上乱作一团。 第二十六章 仙儿的怪病 沫扬落水后,只会,就被水流冲到了下…※ 江面上雨势很急,他努力控zhì住自己身体的同时,紧握住了手电筒。 借助水势往下游方向全力游去的同时,不停的挥舞着手电,希望那缭乱的光线能在这暗夜中指引同事们来营救自己。 又再往前游了近百米左右,他喘口粗气,手电往身后一打,果然看到了一艘冲锋舟正急速朝他冲了过来。 远远看过去,操艇的是个纤弱的身影,貌似走过来救他的。可他还没来得细看是谁,前方就又是一个湍急的漩涡。 江里头的漩涡随时都能要人命。他赶紧奋力绕了个方向。堪堪躲过了漩涡。而这时,那艘冲锋艇通guò手电筒发出的微光,也迅速跟了上来,同时,操艇的人也拼命朝他大喊了起来:“老公,你别着急,我来了。” 仙儿? 陈扬循声看去,果然,操艇这人竟然还真就是纪仙儿。当下,他再顾不得多想,奋力想游回去,可水势很急,他能控zhì住身体,不让自己被冲得太快已经万幸了。 狂风暴雨中,纪仙儿蹲在冲锋舟后舱,用两只手奋力的控zhì着尾舵。满脸焦急之色,上面全是大颗大颗的雨水,身上虽然披着连体雨衣。可那雨帽早被大风刮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也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几绺发丝沾在脸上,显得狼bèi极了。 经过两人的努力,又过了一小会儿,冲锋舟总算是挨近了陈扬。 网一靠近,纪仙儿心里又急又喜。立刻就想要松手过来抓住水中的。 “别乱动,把好舵”。 陈扬猛喝了一声,纪仙儿吓了一跳。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 紧接着,陈披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手搭在了船舷边上,翻身上了冲锋舟。 呼呼心 陈扬躺在船舱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绍仙儿操艇的手法很不熟练,他不敢多歇,网恢fù点力气就飞快的爬了起来,坐到后舱操艇的位置。抓住扶手道:“我来吧,仙儿。”纪仙儿“嗯。了一声,松开了手,然后立刻环住了陈扬的腰际,脸贴在陈扬胸口,浑身颤抖着,显是后怕不已,好一会才道:“老公,刚才真吓死我了呢。” 陈扬单手操舵,另只手则轻拍了下纪仙儿的背部,安慰她道:“别担心,我这不没事吗。”跟着又问她。“对了。仙儿,你不是应该在省城吗?怎么跑。 “老公,你小心啊!” 纪仙儿突然蒋大喊了一声,两手搂得更近了,同时把身子猛的拧了个方向。 陈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耳边就听到“轰”的一声,船体不知道被什么狠撞了一下,跟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两人猝不及防下,重重的摔在了舱里。 失去控zhì的冲锋舟立刻就在江心里打着转儿被冲往下游。 陈扬还好些,摔下去时纪仙儿身子无形中成了一层肉垫,帮他卸掉了不少撞击力。可纪仙儿自己就惨了。她的头部被重重的砸在船舱里,整个人直接晕阙了过去。 陈扬飞快的爬起来,想把纪仙儿抱起来,可冲锋舟没人控zhì,乱转个不停,网想起身就又踉跄的摔了下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躺着搂住纪仙儿喊道:“仙儿,仙儿!” 可纪仙儿却没有半点回应。 陈扬一急,手往纪仙儿后脑一摸,粘粘的,全是鲜血。 啊? 陈扬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 这时,船体侧方又被什么东西猛拱了一下,陈扬一时失控,不得不松开了怀里的纪仙儿。滚了个几下后,他才堪堪控zhì住自己的身体。 伏在舱内顺手捡起了一支头被削的尖利无比的竹篱。前段时间他下令让人在绿江上搜索那条怪鱼,因此这冲锋舟上网子,竹篱之类的东西备得很齐。 抓紧竹篱后,他猛的把身体一拧,奋力半蹲了起来。 正好这时那怪鱼由想用脑袋来拱艇壁,陈扬眼疾手快,一使劲,操起竹篱对准那怪鱼的眼睛位置就猛戳了下去。 噗的一声,一股腥臭的液体箭**出来,那怪鱼吃痛,立刻就在水里头噼里啪啦的掀起浪来,显然这下戳得不轻。 “陈书记!” 就在这时,江面上传来了呼喊声,远处几艘冲锋舟急速向他靠拢了过来。 陈扬扶着船舷,艰难的爬回到了驾驶位,使劲把住了尾舵,冲锋舟这才停止了乱转。而他顾不上休息。立刻朝那些跟过来的同志喊道:“快抓住那条怪鱼”。 说完,他心忧纪仙儿的伤势,驾驶冲锋舟,急速的往最近的一个临时码头驶去 剩下的同志分成两拨,一拨紧跟着陈扬。另一拨则从舱里搜出了大,诅那条怀在水里扑棱个不停的怪白撒了过儿※ 怪鱼再猛,终归还是条鱼,同样也害怕谭网。 操艇的是那个同志是码头工作人员。前段时间接到区政府的指令后。就一直忙着对付这条鱼,很有经验,三两下就制住了它,网一收,立刻拉着它往岸边靠拢了过去 当晚凌晨三点。 交州第一人民医院。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医生们在里面忙碌,而陈扬默默的坐在过道里的一张长条凳上。 过道很安静,往往间隔十多分钟才会有护士从他面前经过。 纪仙儿已经被送进手术室快一个钟头了,可在外面等候的陈扬却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难熬。 他从裤兜里摸出香烟,不是困,现在他一点困意也没有,只是有点烦躁。 可是不知为什么,手里一点劲儿也没有,一抖,烟盒“啪”的掉到了地上。 “同志,这里是医院,不允许抽烟。”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跟鬼一样的声音。 陈扬抬头看了一眼,是个医院打扫卫生的护工,脚一踢,直接把烟盒踢到了那名护工的垃圾铲前,淡淡道:“不好意思了。” 那护工倒是个识货的,看到这盒烟是中华,而且还没拆封过,赶忙捡起来偷偷揣兜里了,转身离开的同时。还嘟哝了一声:“真是个怪人 这个贪小便宜的护工前脚网走。紧跟着过道里就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一个男人匆匆行至陈扬面前,躬身小声道:“书记,车子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前面有消息说永江大桥被冲垮了,要赶到省城得绕往忻城方向,那里没有高速路。恐怕最快也得十个钟头才能赶到省城了。” 陈扬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手术室。灯依然亮着,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又问,“小万,辛庄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万伟马上答道:“最后一道洪峰已经在半小时前安全通guò辛庄了,大王村、铁树岭、肖家屯这三个地方的有小规模决堤,党员突击队已经第一时间去到现场。现在决堤的地方都已经堵上。暂时还没有发现人员伤亡。 陈扬嗯了一声,又问道:“省防总的消息怎么样,说了什么时候水会退吗?” “他们说大概会在明早,哦。是今天早上九点多退水,上游永江的降雨已经开始明显减少了。” 陈扬沉吟了片刻才道:“前面我已经跟浩光同志沟通guò了,这几天我可能要留在交州,暂时还回不去,有什么事你就打我手机吧。”顿了顿,他接着又道,“哦对了,你回去跟刘荣说一声,等水一退,让他立玄组织人力把前几天准备好的防瘦物资都发下去,责任要落实到人。” “我知道了,书记。”万伟忙点头答应。 陈扬朝他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使劲摁了摁发胀的脑袋,边说道:“好了,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万伟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看到陈扬一脸疲惫的模样,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转身步伐很轻的走出了过道。 万伟走后,又过了大约一个多钟头,叮的一声轻响,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陈扬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飞快的迎向了正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问道:“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生是一今年老大夫,看到陈扬一脸焦色,知道他是病人家属。就顿住脚步,微微蹙眉道:“病人情况暂时稳dìng下来了,你放心,没有生命危险 呼! 陈扬长出了口气,可悬着的心网落到一半,主治医生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他把心提了起来。 “但是,病人因为是后脑受到严zhòng撞击,具体情况还得等明天做完后,才能确定下来。” 陈扬又急问道:“那她现在能醒过来了吗?” “嗯,麻药药力还没退,可能要过眸子才能醒。你最好别去打扰病人休息,要探视的话等明天吧。” 医生说完朝陈扬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陈扬一秒钟也没耽搁,直接闯进了特护病房里。 本来按照医院规矩,这里是不能陪夜的,但陈扬前面已经让万伟知会过院长了,这几个护士都不敢拦他,纷纷退出了病房。陈扬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纪仙儿,发现她头上缠了几圈纱布,还有就吊着一瓶输液,其他的也没啥了。跟他想象中的全身都插满监视仪器的景况反差很大,再联系前面那医生说的话,他这才算是稍稍安了心。 握住纪仙儿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 失忆的人 当陈扬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色黑蒙蒙的,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而且这一睡。竟然睡了十多个钟头。也难怪,他之前已经三天两夜没合眼了。 再看床上,已经人去床空。 人呢? 陈扬一个激灵,揉着还有些发痛的脑袋,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腕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出到门外,拦住门口一个护士,问道:“这位同志。请问,刚特护房的病人利哪了?” “不知道,你到值班室问问吧护士茫然摇头。 “好,谢谢你。” 陈扬应了一声,快步奔到走廊尽头的护士值班室,在柜台前询问了一下,可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值班护士翻开值班记录后告sù他,的号房的纪仙儿已经转到引6号普通病房去了。而且是病人自己强烈要求的。 陈扬一头雾水,不过他心里担忧纪仙儿的情况。愣过之后,赶紧下到了引6号病房。 引6号病房是个3人普通间。 陈扬在窗外看到,昨晚那位主治医生很负责任,居然还在劝说纪仙儿。 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就问:“仙儿,你怎么了?” 绍仙儿看到陈扬进来,立亥警惕的往床后缩了缩身子,嘴里吞吞吐吐道:“你,你是谁?。 本来看到纪仙儿精神头不错,陈扬心里还挺高兴的,可眼下她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让他一下子就不耐烦了,“你搞什么?别跟我开玩笑了啊”。 纪仙儿受惊道:“我,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你快集出去!”说完。就用力的捂着脑袋。看样子疼的很厉害,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旁的护士小姐赶紧上去掰开了她的手。以免触及到伤口。 陈扬既感到莫名其妙,同时也知道纪仙儿的情况很严zhòng。而这时旁边的医生轻扯了他一下,朝他点点头后,把他拉了出去。 关上房门。他赶紧问道:“谭医生,病人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谭医生也是一脸苦相,叹口气道:“陈书记,你先别着急,我慢慢说给你听。 接下来,他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sù了陈扬。 原来,今天早上纪仙儿一醒过来就吵闹着要出院。说自己没钱住这种高档单间病房,医生告sù她钱已经有人付过了,就是躺旁边睡觉的这位先生。可她打死都不信,说自己根本不认识陈扬。医生拗不过她,最后再三保证不收她的钱,她才勉勉强强同意转到引6普通病房去了。 谭医生最后还强调说,从今天,拍出来的片子看。纪仙儿没什么大碍。脑部也没有损伤,也没有发现神经有被压迫住的现象。也就是说。从表xiàn看,她只是受了点外伤而已。 陈扬一脸震惊的听着谭医生说完,到最后他已经完全傻眼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离奇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半晌后,柚才回过神问道:“谭医生,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病人已经失忆了?” 谭医生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最后才说道:“今天我们问过她好几个,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清楚。综合病人目前的病症,的确很像是失忆了,不过,我们暂时还不能最后断定病人是不是失忆了。”顿了顿。他才又道,“陈书记,我建yì你最好带病人到其他地方的大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 “如果最终确诊病人是失忆了。有办法能根治吗?”陈扬急问。 “陈书记,这个很难说,我想你也知道,人类的脑部很神奇,很多病症医学上也不能完全解释。” “这么说,她什么都不记的了?”陈扬如遭雷击,很失态的抓住了谭医生的肩头,连连摇头道。“不,谭医生,你,你,你跟我开玩笑的吧!我看她样子不是挺好的吗?可能过几天就会记起所有的事了吧。” 谭医生虽然心中很不悦,但之前院长亲自打过招呼,说这个开发区的陈书记开罪不得,只好干咳一声道:“抱歉,陈书记,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时间表,像纪小姐这种情况我们医院倒是也曾经碰到过几例,有些病人过几天就好了,还有些。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看了一眼。 陈扬如同被点燃了希望,忙松开手,尴尬道:“不好意思,谭医生。你继续说。还有些呢?病人失忆后,最长的需要多久才能恢fù?” 谭医生面有难色,但:“最长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恢fù记忆 “也就辈子都好不了咯?”陈扬再次失态,抓住了谭医生的肩膀。 “是的”谭医生心里冒火,但 陈扬脸如死灰,缓缓松开了手。木然立在了当场。 “陈书记,陈书讽”谭医生连喊了几声。 陈扬深吸了一口气,才从木然中恢fù过来,但脸色依旧难看,说道:“哦,我没事,谭医生,谢谢你了。”说完,转身就要打开病房门。 “等等,陈书记。”谭医生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忙解释道,“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稳dìng,我建yì你现在最好先利去刺激她。” 陈扬一愣,下意识的抬眼从窗口膘了进去,谁知道好不容易才被护士控zhì住。躺在病床上的纪仙儿也往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一看到他瞥向自己,纪仙儿立刻扯起被子遮住脑袋。紧跟着又传出了同刚才类似的痛苦的呻吟声。 有没有搞错,我应该是仙儿最亲密的人,她怎么会这么怕我呢? 陈扬突然间有点悲哀,自己竟然连探视的权利都没有了? 又想起谭医生刚才的叮嘱,他赶紧挪到了暗处。 好一会儿之后,病房里的才渐渐小了,直到消失。陈扬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旁边的长凳坐下,摸了摸口袋,发现烟没了。 不想,谭医生却给他递了一支过来:“陈书记,我,我这有。” 陈扬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小声道:“谢谢。” 谭医生点点头:“陈书记,也许情况没你想象的那么坏,你也别太担心了。”说完,才礼貌的先离开了。 陈扬把烟叼在嘴里,却半天也没有点着。 一想到纪仙儿很可能这辈子都记不起自己了,他就一阵头疼。 我该怎么办? 难不成要我重新追求一次仙儿吗? 靠,弄什么玩笑! 陈扬摇摇头,苦笑一声,啪的擦亮火机,终于把香烟点着了。 缭绕的烟雾中,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一个星期后。 在活蹦乱跳的纪仙儿的强烈要求下,陈扬才终于点了头,而谭医生马上开了出院证明。 医院旁边的一家蓝山梦咖啡厅。 陈扬和纪仙儿坐在了一处靠窗的卡座里。 纪仙儿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陈扬的对面,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陈,陈大哥,你,你怎么会说你是,是我的男朋友?”眼神很警怯的看着陈扬。 陈扬一听这话,腾的升起一股无名火,看了一眼对自己始终保持警怯的纪仙儿,却看到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才深吸了一口气,把闷气憋回到了肚子里,认真道:“仙儿,我跟你说过几百次了,我是你男人。男人懂吗?就是,就是跟你上过床的。你应该叫我老公,知道不?。 顿了顿,未等纪仙儿回话。他继续道:“还有,你今年已经飞岁了。能不能把说话的腔调改改,你这样老是学着十六七岁时候的腔调,我听着很别扭的,知道不?” 纪仙儿急得都快哭了,像个小女生一样轻咬着嘴唇,低下头小小声声的说道:“我,我网从山里头出来,我们山里人一直都,都这样说话的 陈扬倒抽了口凉气,就又是一阵头大。 原来,经过几天的治疗和恢fù。纪仙儿渐渐的恢fù了点儿时的记忆。可是。正当陈扬兴奋不已时。她的恢fù情况就止步不拼了。也就是说,她现在只记得十七岁以前的事儿,之后的一概不知道。 陈扬好像曾经听她说起过,她十七岁那年就走出山里头,到外头打工去了。也不知道她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记忆就硬是卡在了这个地方。死活都过不去了。 想到这,陈扬就又是一阵无语。从桌面上伸手过去,正想要握住纪仙儿的手,谁知道纪仙儿却如触电般的飞快躲开了,同时搂住自己的包包,从卡座上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小脸吓得煞白道:“你,你想干什么?。 陈扬见她真吓着了,赶紧把语气放缓,像个怪叔叔那样,招手道。“来来来,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快点坐回来。” 纪仙儿却不肯再坐下了。给陈扬鞠了个躬道:“陈大哥,这些天谢谢你照顾我了,不过,你,你帮我垫的那些医药费,太,太贵了,我,我可能要打很久工才能还给你了” 陈扬哭笑不得,气道:“谁要你打工还我钱了!” 可纪仙儿却很认真道:“陈大哥,我现在要回家看爷爷奶奶了,还有就是,我爷爷现在还病着呢,那些钱。那些钱你能不能先缓缓 陈扬背后冷汗直冒,差点当场晕到。 第二十八章 达氏鳇 与然陈扬希望把纪仙儿留在身边照顾,但纪仙儿死活不刚。百哭闹着要回三墩沟。连去省城复查的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电话联系了凯悦饭店的吕小荷副店长,让她从饭店里挑一个机灵点的小妹迂来看着纪仙儿,顺便帮纪仙儿回忆一下她经营饭店的事。 也不能说看,只能说是陪着。毕竟纪仙儿不是傻了,只是一下子记不起十七岁以后的事儿罢了。 自打上次到过:墩沟后,陈扬就通guò村民出两工的方式,再以纪仙儿的名义捐了点钱,修通了一条简易山路。因此这次他可以亲自开车把纪仙儿送回了三墩沟的老家。 才大半年没来,三墩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山里的天然工草药能运到外头卖了,甚至还吸引了不少外地的药商进来收货,现在村民还种上了果树,到处都能看到翻修房子的村户。 陈扬的车子网一进到村口,立刻引来不少村民的围观。现在在他们眼里面,纪仙儿可是村里的大功臣。当初为了帮村里修路,纪仙儿可是又出钱又亲自留下来当了两个月的监工。 陈扬跟新任村长简单说了一下纪仙儿的情况,村长马上拍胸口保证。请领导放心,一定让小纪在村里好好疗养。 至于纪仙儿的奶奶,老人已经上了年纪,陈扬就没敢怎么细说,只是说纪仙儿被摔了一下,现在有点事忘了,要在家疗养一段时间。 纪奶奶先是一阵紧张,在看到孙女没什么大碍,就又高兴起来了,毕竟孙女能陪着自己在家也是好事。 趁着纪仙儿跟奶奶进去说话的空。陈扬叫过吕副店长领来的小妹柳叶叫到了面前,交代了几句,并且用纸条把电话号码留下,同时把两千块钱现金交到了柳叶手里。他没敢留太多,怕有什么意外。 交代完柳叶,格仙儿就跟奶奶从里屋出来了。 陈扬看她眼眶红红的,显然才网哭过,细一想,肯定是回家后没看到爷爷当场就急了。 叹了口气,他把纪仙儿单独叫到了外边的院子。 纪仙儿在自家的院子明显没之前在咖啡馆那么紧张了,株灌木旁,问陈扬道:“陈大哥,我奶奶说了。今年是旷年了,爷爷也已经去世六年了。” 陈扬就是一阵无语,在医院里,他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说了多少回。纪仙儿就是不相信,得。这下可好,她奶奶一说,她就什么都信了。 就问道:“那奶奶跟你说了我跟你的关系没有?” 纪仙儿一下子紧张起来,两只手绞着,吃吃说道:“没,没有,她只说你救过我,是,是我在市里面的朋友。”陈扬想想也是,自己就来过一回。而且纪奶奶这么老了,有点老糊涂看不出来也正常。 跟着就从手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道:“喏,这张卡拿好了。密码是你的生日。” “不不不,陈大哥,我不能要你的钱。你送我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纪仙儿连连摆手拒绝。 陈扬却二话不说,把卡硬塞到了她手里,说道:“这不是我的钱,这是你自己的钱,还有那凯悦饭店,也是你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那柳。也是你自己招的打工妹。说了多少遍。你就是不信。” 纪仙儿捏着卡,还是有些惶恐。不大相信道:“陈大哥,我,我真的那么本事吗?自己在省城开了家饭店啊?” “可不是吗?就我还靠你养着呢。”陈扬撇撇嘴道。 原来,之前陈扬被逼急了。说真话纪仙儿怎么都不相信。也是,之前纪仙儿也没干什么好事,按她现在的心理年纪,能相信才有。 于是他只能乱编了一个故事,就说自己原来是在纪仙儿那儿打工的。后来才跟她这个老板好上了。然后又问她要了笔钱,才进政府混了个小官来当。没想到,这么一通胡说,纪仙儿居然隐隐相信了。 这时,陈扬的电话响了,是万伟打来的,说是省动植物科研所的专家来了。 纪仙儿见陈扬忙着讲电话,就没再吭声,只是时不时的用眼角偷瞄一下陈扬。 挂断电话,陈扬才回过头道:“仙儿,我有点事,得先回去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用你的电话,知道不?还有。我有空时一般会在晚上十点左右给你打电话,你记住每天都要给手机充电。等我忙完了,会再过来看你的。” 纪仙儿低下头,轻“嗯”了一声,道:“陈大哥,你前面说,你现在在政府单位工作,那些政府的官儿都很凶的,你别因为我,把工作弄丢了跟着又扭扭捏捏的说。“你要是工作忙,就不要抽空过来看我了,我没事的。钱,钱不好挣的。” 陈扬叹口气,暗自摇头,就你现在这样,能叫没事吗?唉,希望回到家里能让她恢fù得快 跟着,把那小柳叫了出来,才有些不舍的集了院落,开车门上了车。 纪仙儿看着陈扬离开,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跑追到了车旁:“陈大哥,等等。” 陈扬摁下了车窗,问道:“怎么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几天动过我卡里的钱没有?”说这话时。纪仙儿俏脸憋得通红。 陈扬差点疯掉,看来她还真把自己当成吃软饭的了,可看到她这一副认真的模样,又不好发火,半响才没好气道:“没有。” 跟着,一轰油门,快速的出了村口。 纪仙儿在看着陈扬的车子渐行渐远。眉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陈大哥真是我男朋友吗?他还整天说些让人难为情的话,可是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 想到这,她的脸蛋刷的红了起来,赶紧转身回了屋。 回到辛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陈扬一刻也没休息,直接赶到了河堤旁边。 洪水前两天就退了,并且逐渐恢fù到了正常水位,不过江面还是很浑浊。 下到三号临时码头。发现这里已经围了很多要看那传说中的水妖的群众。 万伟一直在码头边等候。一眼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陈扬,忙迎上来道:“书记,省科研所的黄副所长亲自来了。” 陈扬点点头,跟着万伟挤到了堤岸旁一个临时搭建的小型水池旁边。 水池里,一条长三米多的巨型怪鱼被铁链锁着,还有一个工作人员骑在它背上,显得可怜兮兮的。 而省科研所的黄副所长这时正带领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在忙着做记录。或者给怪鱼拍照。 黄副所长看到万伟神色恭敬的领着一今年轻人走了过来,知道便是开发区的陈书记了,忙把手里的纸笔交给旁边人,把手递向陈扬:“你好。陈书记 “你好,黄所长,辛苦你们了,大老远的要你们跑一趟。”陈扬很客气的跟黄副所长握了手。跟着又问,“黄所长,查出这鱼是什么种类科目了吗?” 黄副所长立刻爽朗的笑了起来:“呵呵,陈书记,你们这次可是重dà发现啊。这种鱼叫鲍鱼。学名叫达氏鲤,是鲜鱼的一种,起源于一亿三千万年前,是白垩纪时期保存下来的古生物群之一,跟恐龙在地球上共同生活,有水中“活化石,之称。” 陈扬听了暗暗咋舌,看来真是清水养不了鱼,就这条臭水沟竟然还留存有这种古老的鱼种。 接下来,黄副所长又诣诣不绝的介绍道,这种达氏鲤性情凶猛,属于大型肉食性鱼类,能活比年以上。而陈扬他们捕获的这条达氏鲤鱼体长3乃米,重达殉多斤,应该是一条成年的达氏鲤,有很高的科研价值,而且存世量极少,按现在的市场估价,起码能卖到五万块以上。就是不知道绿江里还有没有其他同类在,如果有,那这里都可以搞个大规模养殖场了。 听完黄副所长的介绍,陈扬倒还真没想过要靠这个发财。 在他的规戈中,绿江应该就是一条干干净净的河流,供人们平日里休闲游玩,要是搞个养殖场啥的,倒显得不伦不类了。毕竟这附近也没人是靠打渔为生的。 而他之所以把省科研所的同志请来。只是想搞清楚这条怪鱼到底是什么种类,然后做个宣传单页,给辛庄的老百姓普及一下知识。为他下一步破除当地农村封建迷信,大力弘扬科学知识的工作做准备。 “陈书记,我仔细考虑过,这条达氏鲤暂时还得留在你们这儿,等它的情况稳dìng了,我再想办法把它运回科研所去 陈扬也是这个意思,就点头道:“这个没问题。” 跟着,又把万伟叫到一旁,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让人把这水池附近圈起来,然后再按照科研所的鉴定报告印一份宣传单页,明后两天就发下去,尤其是村里面,要挨家按户宣传到每个人,群众有兴趣的都可以免费到这里来观摩。 “好的,书记。” 万伟点点头,刚要走就又被陈扬叫住了。 “对了还有,联系一下市报。让他们也派个记看来宣传一下陈扬又交代了一句。他可是不会错过任何一点点宣传辛庄的机会。 接下来,陈扬又拨通了公安局开发区分局彭局长的电话。 问了一下那些个被关在看守所里的教主、道长的思想情况,然后又交代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他又拨通了省日报社的电话,找到了上次在稽查处搞招标时合作默契的肖记者,让他帮个忙,也派记者过来采访一下。一点、小事,肖记者自然满口应承下来。 第二十九章 争斗的开始 二月初的个周日早晨,前不久才被洪水折腾讨。昨夭讨了一个“星期六义务奉献日。”在江边挖了一整天土方的开发区干部们没能睡个懒觉,一大早就又来到了江边堤岸上,参加今天的“全区科普月”启动仪式。 很明显,这个“全区科普月”又是在陈扬授意下,新搞的一个宣传活动。 因为有了达氏鲤的噱头,一大早,来河堤旁的水池参观的群众络绎。 现场的场面挺热闹的,一名省科研所的年轻女同志扛着个大喇叭,如同导游一样,不停的在想群众们介绍池子里这条硕大无比的怪鱼,向群众们揭开了传说中的“水妖。的神秘面纱。 而区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同样忙得不可开交,除了要维持秩序之外。还得挨个的给群众发宣传单。 而群众们参观过后,方才知道。这劳什子“水妖”不过是一条大鱼。 陈扬在堤坝上临时搭建的一个会场的主席台上就坐,面前是一大块空地上,中间竖有一块醒目的大牌子,上面用白底黑字写着几个大字一沉重的扦悔! 他抬腕看了看表,皱眉问向身后的万伟:“都过了半小时了,怎么还没见车来?” 万伟忙回道:“前面已经问过了。说是各村围观的村民太多,卡车经常被堵才迟了,要不,我再去催催?” 陈扬正要点头,外圈的群众突然嚷了起来:“车来了!车来了!, 一看,果然是一辆东风大卡车缓缓往临时会场方向驶来。 露天的车后厢上,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装束奇特的人。每个人都耷拉着脑袋,身上则是一副平时糊弄百姓时候的惯常打扮,像什么道袍佛装之类的, 另外,最特别的是,他们脖子上无一例外的都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匾,上面用大字写着该“神仙。的法号及六个醒目的大字我有罪。我认错! 是的,这些就是包括那什么“天一道长”在内的,十多个活跃在乡间的非法宗教组织头目,像什么铲平王。一指仙,灵灵教主等等之类的。 看到这一幕,让人有种回到六、七十年代,大字报满天飞的感觉。 因为沿路围观的群众很多,甚至有不少是从村里边一直跟过来的。短短的一截两百米远的路,车子竟然花了十多分钟才驶到目的地。 在分局干警的押送下,后车厢铁板一卸下来,所有这些曾经风光无限的“神仙”们一一被带到了会场中央的空地上,并且按顺序依次站好。一字排开,场面蔚为壮观。 随后,按照会议程序,每位“神仙”低着头,都分别叙述了自己伪造的传奇经历,并且把一些用来装神弄鬼的小把戏一古脑的全都当众说了出来,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自己昔日愚弄群众,借机敛财的卑劣行径。希望政府能够宽大处理,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扬把科普月的启动仪式跟这次破除封建迷信的公审大会合二为一。希望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彻底遏制住这股横行乡里的歪风。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最起码。周围群众愤怒的骂声和不断扔向这些神棍的小石子烂树根等等,证明了这一点。 因为群众过于激愤,迟迟不肯散去。会议足足拖延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得以圆满收场。 神棍们重新被挥走了,等待他们的将是年限不等的牢狱之灾。 陈扬满意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正要离席,不想里面走来一名美女,白哲的脸蛋,明秀的五官,紧身的牛仔裤加绣花翻领白衬衫的装束,洋气修身。 头发盘在脑后,一枚长长的木质发卡缀着几朵小花,妖娆风情,如同熟透的桃子味美水多。比之少女地甜脆,更加的引人入胜。 胸口挂着块牌子,证明了她的身份,是名记者。 陈扬却没有任何惊艳的感觉,而是微微蹙眉,紧接着就要从这个美女身边走过。 “陈书记,请先等仁下美女冷冷的把他拦住了。 陈扬顿住脚,没好气道:“方记者。昨天你不是已经完成采访任务了吗,怎么还不回省城去报社交稿呢?” 是的,这个美女就是三番两次找茬的省报记者方晴。自从上回在招标酒会上公然挑衅后,她回去后就被社长批评了,虽然社长对这个不按潜规则办事的下属很头疼,但她有省委的背景,最终只能把她发配到了社会人文组,采访点猫猫狗狗的新鲜事儿,想来也不至于会闹出什么岔子来。别说,社长这步棋还真下对了,她虽然不情愿,但工作还是尽职尽责,表xiàn相当不错,现在已经被提为了组长,算是安慰奖。 前天接到总编室打来的电话。说是辛庄开发区发现史前动物,让他们组赶紧派个人下去采访。她回来一想,辛庄开发区可不就是那屡屡羞辱自己的那混蛋的地盘吗?于是。本来轮不到她这个组长干的活儿也被她抢了去。下来采访时除了给鱼拍照之外,她还问了不少赶来参观的群众,可群众们说的都是好话,而…山亲眼看到了周六江堤边上热热闹闹的义务劳动场※ 这下子,她就奇怪了,短短一年时间不到。那个表里不一的陈书记还改头换面了不成?于是,把发回去后,她固执的留了下来。果然,今天的公审大会让她眼前一亮,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有小辫子可抓了。 这时听陈扬很不耐烦的语气问她。她干脆就摆出一副工作表情,认真道:“稿件我已经让人发回去了。现在我想问问你陈书记,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在这里开的那个公审大会是一种历史的到退,就算他们有罪,你也不能这么做,犯人也是有人权的。” 陈扬一阵头大,道:“方记者。我就奇怪了,我到底招你还是惹你了?你整天吃饱了没事干找我茬干嘛?”又说,“对了还有,你别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人权斗士,要出风头麻烦你到别地儿去,别在我这里搞事。” 因为勉强也算是半生不熟了。陈扬说起话来就没什么好顾忌的。而那方晴似乎跟陈扬打交道打出经验来了,对此不屑一顾,冷哼一声道:“好,等明天我的文章见报后。我看你怎么向社会大众交代。” “我交代什么?真是神经。” 陈扬实在不想再跟这个烦人的记者纠缠了,说完转身就走。同时在肚里腹诽起了那个帮忙安排工作的“肖记者”早知道他会派方晴来。自己干脆就换都市报好了。 看着陈扬蛮横无理的从身边划过。扬长而去。方晴恨恨的跺了跺脚。咬牙道:“混蛋,你不给个说法就敢离开,还对我们记者恶言相向。好,咱们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要让你这种没有监督的权利彻底曝光!” 陈扬当然不会听到方记者咬牙切齿的誓言,他对党报十分信任,完全没当回事。在他眼里,方美女这个跳梁小丑连个小插曲都算不上。 结束早上的会议后,他率领干部,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大王林,这里还有一场别开生面的村民选举在等着他。 他深知,欠发达地区常有“四个怪圈”即政zhì上越乱越穷,越穷越乱,表xiàn为乱折腾;社会上越生越穷,越穷越生,表xiàn为乱生育;经济上越收越穷,越穷越收,表xiàn为乱收费;思想上越保守越穷,越穷越保守,表xiàn为头脑僵化。 而辛庄很显然符合这所有的一qiē条件,不先把这些混乱的关系理顺了。那么他未来大开发区的蓝图就只能是个没有底架的空中楼阁。 而对这样的怪圈,他始终坚信一条:“乱世须用重典,重症要下猛药”他要做的就是把这鬼地方的原有规则全都打破,重新建立起一套自己的规则。 因此,他上任以来,放出了三把火,分别烧到了环境、干部、制度上。从整治卫生,到劳动日,再到科普月,全都 典型的力量是无穷的,无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 这句话,陈扬同样深信不疑 新成立的南安区本就是交州的一个郊区,完全是因为开发区的缘故才把两镇一乡硬性合并成一个城区的。因此,下辖了几十个村子在没有通guò开发区城建改制转为街道或者小区前,这些村民的管理还得依赖各村的村委会。不把这些人控zhì住,以后开发区猛的拆迁等一系列扩张行为将遇到严zhòng阻力。 因此,所有组合拳中,陈扬抛出了个最具杀伤力的重拳村干部公开选拔制。 以后,陈扬的这个举措将被南安区的老百姓俗称为“两票制” 它的具体办法是,候选人由全村老百姓从全村所有的党员中直接海选产生,得票数排在前两位的为正式村支书候选人,此为“第一票”;两名候选人再到村支部去差额选举,此为“第二票” 先由群众投推荐票,后由党员投选举票。如此选拔支部书记的做法在此前党史上未有先例。 而被他拿来开刀当做典型试点的就是被王永发父子俩长期霸占的大王村了。 下午三点。大王村偌大的晒谷场上,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绝大多数是本村村民,剩下的则是陈扬及他手下的一些相关干部,当然,也有其他村子被勒令要求来观摩的村委会成员。 在所有干部的监督下,大王村的村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一票可以左右未来掌握他们命运的人的政zhì命运。 这话挺拗口的,但事实的确是这样。村民们可以确保选出的候选人是自己信得过的人。 半个小时左右的投票唱票工作完成后。在一阵掌声中,一个叫做王子阳的年轻党员成为了大王村新一任党支部书记。而就在这之前的半个月,这位去年才网从部队退伍返乡的小战士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又出去打工去了,只是不巧的被大水耽搁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人生就此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被领到陈扬等领导的座位前时。他还云里雾里的。 陈扬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跟他握了下手,勉励他道:“王子阳同志。希望你不要辜腆你的信任和群众对你的支持,努力,作,羔娜竟选台上许下的诺言,领着村里的老乡们发家致富。” 王子阳心中激动难以自抑,啪的一个立正,向陈扬敬礼道:“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这个冒着傻气的举动立亥惹来了底下群众们善意的哄笑声。 陈扬也哈哈大笑起来,又问道:“我听你声音挺熟的,那天在大坝上第一个开溜的就是你小子吧?” 陈扬没猜错,那天在大坝上。他跟三百多个群众对峙时,正是这子大喊了一声,人群才溃散而逃。 王子阳顿时不好意思的摸摸剪着小*平头的脑袋,脸都红了,想起当时大义凛然的陈书记,他更是羞得想找地洞钻了,讷讷说道:“对不起,陈书记,我的党性还不够强。那时候我应该主动站出来的阻止大伙的 陈扬呵呵一笑:“好了,党性不是挂在嘴边就行了的,要用行动来证明。不过那天你小子也算是机灵,我就不追究了。”他这话倒没说错,认真说起来,王子阳第一个喊逃命,到也从另个角度帮了陈扬的忙。 听到陈扬的夸奖,王子阳犹如打了针鸡血般亢奋,只觉得领导就是领导,看问题一针见血,他那天被村里人逼着上了大坝,当时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希望自己领头逃跑能帮陈书记解围。 陈扬这边谈笑风声,不远处却有几个干部蹲在草垛边上,抽着闷烟。窃窃私语着。 “李书记,陈书记这么做,完全违反了工作条例,恐怕我党党史都没见过像他这样干过的,真是”。 说话的是区政府党委办的田耕主任,手底下就两个人,整天件。党史背得滚瓜烂熟,不过说到最后还是住了嘴,没敢把后面的话说 来 “可不是吗?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这三把火也太离谱点儿了吧,正经事不干,还真把我们当包工头呀?每个星期都挖土,大家怎么吃得消!” “咳,别提了,要再让他这么折腾下去。我这条老命迟早得送在他手里,玩残都算是好的了。”拆迁办的唐副主任上了年纪,自感政zhì前途渺茫,说起话来就不怎么喜欢经过大脑,先自个爽了再说。 “你要说劳动是陈书记带头干。那我也认了。可前几天发大水,他人呢?光会组织党员突击队。还安排刘荣那小子当监工,真把我们当牛使唤了?还有,水退了之后也好几天没见他人影,要真是大坝垮了。可怎么办哟。听说是生病了,呵,鬼才知道呢?”区委副书记王全喜也插话道,他这番话若有所指,显然是想抛砖引玉。 果然,接下来“玉”立马就被他勾引了出来。 跟他一块被陈扬修理过的副区长郭达明接着他的话茬:“我小姨子是交州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长,听她说好像那几天陈书记是照顾一女的去了。对了,你们谁知道陈书记结婚了没?我看他这年纪,应该还没结婚吧 “都别胡说了,你们这个样子,像个领导干部的样子吗!” 一直站在旁边抽烟的李浩光狠狠的扔掉烟头,用脚踩熄了,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远处正跟王子阳亲切交谈着陈扬。 旁边几个干部立刻就都住了嘴,也看向了远处的陈扬,脸上的表情各异。 很显然,这是一个以李浩光为并的小圈子,包括交州及省城下派到开发区的外来干部以及原两镇一乡的旧有势力。 本来,按官场上的常态,这两个势力本应该会发生一场激烈碰撞并且洗一次牌。但由于陈扬的强势出现,让这两帮人迅速的团结到了一起,并且以区政府及开发区工委的二把手李浩光副书记马首是瞻。现在这两帮人经常厮混在一起,彼此亲密无间,互称同志,无话不谈。 当然,陈扬手底下也有一帮人。都是从燕京跟过来的老部下。但是。就这么二三十人,而且普遍官儿都很跟遍布在区政府及个区直单位的头头脑脑们一比起来,人手太少了点。这也是他上任后感觉相当不爽的原因所在。 “李书记,虽然陈书记是区委一把手,但是我们也有责任监督,你说现在他搞的这什么“两票制。要是市委下来检查工作问起,我们怎么说,难道说是党委会上一致通guò的吗?这不是明摆着要我们睁着眼睛说瞎话嘛!咱们都是老党员了,各位,我先表个态,我是不会允许自己向组织撒谎的。” “是们。”余下几人纷纷点头符合。看来众人心中的怨气都很大,以至于连李浩光都压不下去了,才网消停一会,就又怨声载道起来。 李浩光摇头不语。再次把目光投向陈扬。 而陈扬此时已经结束了跟王子阳的谈话,正好也把目光眺向了远处扎堆吸烟的这几个干部,也不知他是否有所察觉,微微皱眉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旧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三十章 波及 教师节当天下午,交州市委小礼堂里片肃“※ 包括省委书记赵钢,省长张孝廉在内的省常委班子成员全都齐聚于此。如果不是开会地点是在交州市委小礼堂里,估计很多人会误以为这是在召开省常委会了。 交州市四套班子成员及市直各机关单位成员悉数坐在台下,偌大的礼堂坐得满满当当的,起码挤进来了将近一百多人。 第一排长条桌上摆着三角形的名单卡,另外每个人面前还有一瓶矿泉水。 陈扬做为交州市副市长,有幸坐在了这第一排,虽然是最靠边的那个位置。 主席台上的赵书记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听着交州市委书记江天盛做着汇报。 陈扬看了一眼第一排中间的江书记,发现他脸色同样难看。虽然这次会议议题跟他风牛马不相及。但心里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次永江大桥被洪水冲垮,直接经济损失就达十亿以上,当然。造成的严zhòng后果将不是十亿元就能弥补得了的,同样的。也不是开一两次联席会议就能解决得了的。之后,不知将会牵扯到多少个官员。据说省纪委在收到消息的同时。也立刻派遣工作组介入了此事。 要说在这之后,交州官场将来一次大地震也毫不为过。只是再怎么震也震不到他那里,毕竟南安区才是个新成立一个多月的城区,说起来,政府管理架构虽然已经初步搭了起来。但还有些地方需要补充的。 永江大桥垮塌的时候。陈扬正在交州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外,而当时如果洪峰经过绿江段时发生溃堤情况,他同样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到时候想赶回去都鞭长莫及了。 幸好,他还算走运,这种狗屁到灶的事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这也得益于他之前的正确指挥和周密安排部署。甚至,他之前搞的那个卫生突击周都帮了他的大忙,不然,洪水一来,堆在江边的垃圾将瞬间冲入辛庄,到时候光是灾后防疲,都是个能让他疯掉的问题。 只不过,现在他想起来还是一身的冷汗。 当然,如果再重来一次,恐怕他还是会这么做。毕竟当时纪仙儿的情况危急,据谭医生所言,要是晚送来他们医院十分钟,伤口感染出现病变的话,就很难说了。虽然不排除谭医生也许有恐吓病人的习惯。 这种规格的会议,陈扬只需要带耳朵来就行了,还轮不到他发言。他相信。会有发出自己声音的那一天,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江书记的事故处理报告冗长而仔细,足足念了将近二十分钟,把前因后果及灾后处理的情况都全部叙述了一遍。 不知为何,当陈扬听到江书记这么快就把责任人找到并且迅速盖棺定论,心里隐隐升腾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不是比速度。而是比深度的事件。 当然,也不排除江书记有难言之隐,这种事任谁也说不出个一清二楚的。 果然,赵书记阴沉的脸色印证了陈扬的观点,他几乎是声色俱厉的吼道:“不是说固若金汤吗?怎么会垮了?啊?我问你们,怎么会垮了!” 偌大的小礼堂内的空气瞬间就紧张到了极致,谁也不敢吭声。 “江天盛,我告sù你,我很不满意你的报告,问题要查!捅破天了也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在这种规格的大会上点名批评一个地级市的一把手,可想而知,此刻的赵书记有多愤怒了。的确,这座才竣工不满三年的永江大桥就这么垮了。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而省纪委派下来的调查组组长牛远同样是一脸惭色,不敢抬头。 陈扬看着台上的赵书记,再看看这满满的一个小礼堂的官员,想想这里边能坐进来的随便拉一个出去都是交州当地响当当的人物了,可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的。当然,他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这里边的人的真实想法。也许。心里有鬼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等着别人倒霉自己再递补进去的同样也大有人在。 他突然间感觉到,这里仿佛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朝堂,谁若行差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 光是往里面一座,都是件能累死人的事儿。 除非,有一天自己也能坐到赵书记的那个位置上,或者更高 会议并没有开多久,很快。当牛组长也当众做了报告之后,就结束了。 也不能说结束,只能说没陈扬等人什么事了。 他不是交州常委中的一员。没有资格进入幕布后面的那个小房间继续开会。 说实话,庄方二泛。陈扬也搞不清楚省领导把他们纹种小虾米也叫木丫,什么。也许,领导的意思只是想起个震慑作用吧。 出到礼堂门外,看到李浩光等区党委班子的成员都聚在一块就主动走了过去。 这帮人原先还交流着什么。可一看到陈扬走过来,立刻就都闭了嘴。 陈扬瞧他们的表情,就猜到他们刚才聊的事可能跟自己有关。 几个班子成员寒暄几句后。纷纷散了。 陈扬看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哂笑了一声。 最近,万伟刘荣等几个跟他走得近的下属心里焦急万分,他们原先都在市委或市政府混过,纷纷收到些市里面穿下来的小道消息:有人说,其他地方都在拼命发展经济,可陈扬这个从国家到省委到市里都极度重视的开发区倒好,却在埋头大搞环境整治,说他这是“不抓工不抓商,只抓表面光” 听说还有人已经把他独断专行的工作作风,种种不符合工作规程的行为,以匿名信的方式报到了市委里。只不过江书记最近自己都泥菩萨难保。根本没时间来跟陈扬谈话,因此他还暂时不知道江书记的态度。 而且,不仅仅是下属旁敲侧击。 就在几天前,陈扬甚至接到了市长方逸的电话:“陈扬呀,听说最近南安区卫生搞得不错呀!”方市长的话似乎挺好听的,但陈扬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显然陈扬到开发区上任以来,这一个多同时间眨眼过去了,半点水响都没有听到。做为主管领导,方市长也开始有点着急了,不知道这今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能行。 以上这些种种,陈扬当然不是不懂。对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事实上他比谁都更要着急。但他还是那句话,不栽好梧桐树,是引不来金凤凰的。 这是他政zhì生涯最重要的,他不能也不处五许自己行错半点。谁要是敢阻挡他,他就要灭掉谁。 最近几天的例会上面,他也能感觉到眼前这些人隐隐形成了一个圈子,虽然还不至于跳出来跟自己做对,但他根本不用想,最近上面传下来的风言风语九成九跟这帮人有关系。 这些困难陈扬上任前就已经考虑到了,因此他并不急着耍对付他们。 摇摇头。他也出到了院外。 他没有开车来,就留在大院门口拦车,不多时,车没拦着,却看到从远处对面街走过来了一个挺眼熟的大美女。 这个美女头发挽了个贵妇髻,肩上背着个时尚坤包。穿着深紫色套裙肉色丝袜子。显得端庄大方,却又有点小性感。手里还抱着一份牛皮纸档案袋。过马路时显得很急。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等走近了仔细一看,陈扬登时大吃一惊。对面走来的这人竟然是多日未见的闪柔。 闰柔显然也看到他了,主动走到他跟前。伸出手道:“你好,陈主任。”跟着就自己笑了起来,“呵呵,差点忘了。现在该叫你陈书记了。”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交州,此刻乍遇燕京的老部下老熟人,顿时也有几分欣喜,跟闪柔握了握手道:“你好,闪柔同志。” 不过他瞧见闰柔的笑容显得有几分不自然,就又问道:“对了。你怎么回交州来了?是驻京办有什么事吗?” 闰柔摇摇头道:“没事。” 陈扬哦了一声,跟着下意识的看向闪柔手里抱着的档案袋,问道:“哦?那你这趟回来是?” 阅柔抱住档案的手明显往后缩了半寸,朝陈扬勉强笑了笑:“呵呵。回来处理点私事。”跟着又道。“陈书记,先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办。” 说完朝陈扬点点头,径直往市委大院里走了进去。 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头,陈扬明显感到闰柔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按道理,她应该询问自己什么时候才申请把她调到开发区工作,这也是当初自己在燕京就已经答应过她的,可刚才怎么半句也没听到她提起? 难不成她已经自己找关系调回交州了? 有这个。可能。她公公谭世林虽然失势,但现在至少还是省人大的副主任。又是从交州调到省里的,加上闪柔的级别也不高,副处级干部。想要调回来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说实话,排除其他不相干的因素,在陈扬心里面,闰柔还是个比较有能力的干部的,如果她自己找关系调到其他部门,对开发区到是个不小的损失。 看着闰柔的背影,陈扬微微蹙起了眉头 第三十一章 咖啡 诲着省委赵书记亲自督阵,并且那天省常委在交州的现略赞训”当即决定换掉省纪委下派的工作组包括牛远组长在内的十六个官员,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但省委方面还是毫不犹豫的换掉了,可想而知,这次省委下的决心有多大。 很快,永江大桥的垮塌事件立刻在整个大交州地区刮起了第二阵旋风。而陈扬也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不能够独善其身,尽管辛庄距离上游的垮桥地点相差近几百公里,他仍然噢到了其中的火药味。 首先是调查组的两个工作人员在省水文局两个专家的陪同下,来辛庄找到了他。询问了洪水过境期间他请假的问题,陈扬把达氏鲤袭击的事照实说了。 送走纪委人员,陈扬在办公室里足足吸了半包烟。他第一次重视起了他的副手,市委派下来的李浩光。很显然,这个李浩老绝不仅仅是原市委副秘书长这么简单,上面有人是肯定的。 紧接着,交州日报刊登了一篇匿名文章,标题叫做《历史的倒退》,捅出了本市某地方把还没定案的嫌疑犯用大卡车拉着,环城游街示众并且全城公审的恐怖行径,严zhòng践踏了人权,简直走到退回到了大字报满天飞的七十年代,并且在文章末尾用寥寥几语就勾勒出了一个态度倨傲的地方主要官员形象,真可谓是刀刀见血,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影射的是辛庄开发区和陈扬。 看到这篇文章时,陈扬差点吐血,连续给市报的总编室和省报的肖副总编去了电话。最后市报的刊登这篇文章的编辑被调职,肖副总编也斑话连说很抱歉,原来这篇文章是方晴发表的,在省报没通guò,已经被肖副总编给毙掉了,谁知道方晴竟然拿到交州去发表了。但现在文章已经发表出去了,恶劣影响已经造成了,再怎么道歉都是屁用没有。 本来这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件事,但陈扬还是隐隐噢到了其中的联系。以自己对方晴的了解,这个傻妞纯粹是个自命新闻斗士的蠢货。要说她泄私愤标榜正义或许有可能。但要说她的政zhì敏感性能达到这么高的程dù,陈扬是打死也不信的了。这次她只不过是成为了对方手中的武器罢了。但她的文章能在交州通guò,显然这个女人在交州人脉很广。 这个发现让陈扬心里一突,他很不情愿的想到了一个人一交州市长方逸。两个人都姓方,会不会有联系呢?方逸今年张岁,而弈晴最多不过万岁,相差岁,这个差距不尴不尬的,难道方逸是方晴的叔叔? 陈扬不大清楚,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对江南的政zhì圈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消息一点也畅通。有时候连自己得罪什么人都不知道。当然,直到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得罪了方晴。纯粹是这个傻妞没事找事罢了。有那个,闲工夫,又标榜正义,怎么不见她去新闻监督一下方逸?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是方逸想动自己,那么就不是他跟李浩光这个小圈子斗争这么简单的事了。陈扬心知,交州的前任黄市长和谭书记因为开发区的事被拿下后。江书记才从副书记提到了市委书记的宝座上,而方逸跟江书记的情况大不一样,他是从省委下来的干部,没什么根基,陈扬参加过的几次联席会议上,见他始终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基本上都不说什么,要说话也是附和书记的提yì。只是。陈扬早就不是个官场愣头青了,官场上,这种和谐的表象只是个大笑话,好好先生也随时能变成要你命的恶狼。 可是,方逸动自己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干什么?换掉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他把自己视为了江书记的人? 想到这,陈扬就是苦笑,自己莫名其妙的卷进了这场风暴中不说,还被人平白无故的贴上了江书记的人这个现在避之不及的标签。这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到交州之前,他压根就不认识江书记。 随后不久。就又爆出出事地点乔林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双双都被纪委控zhì住了,目前的工作都由一个副书记代管。只走出事后就外逃了。至今还没有抓回来。紧接着。就有传言说江书记也凭空消失了一”准备会上看到了主持工作的江书记,但重新出来工作的江书记明显老了十几岁,并且在会上几乎一言不发。 层层迷雾中,陈扬看不清楚,他也不想看清楚。 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幕工作,来为自己的前途打基础的,不是来跟他们玩斗争整人游戏的。非议在所难免,但是,想仅凭这几件事就搞掉自己,对方显然还是天天真了。因为他深知。高层考量自己的指标不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高层的眼里只有一样,就是经济。 让辛庄这个地方飒刀共和国中西部地区最璀璨的颗明珠,成为西部大开发晰堡。 这才是高层所下的那盘棋中。自己的特殊作用,也是老爷子和总理对自己的殷切期许。 他相信对方很快就会知道,只要自己不杀人放火,没人能动得了自己。 自己要成为交州官场的一股清流。能好好活下去的清流就行。 当然,要说影响也不是没有。至少他原先已经准备好的几记重拳,比如肃清辛庄官场换上自己人等等动作,无一例外的遇到了阻滞,他冷静的把这些工作暂时压了下去。等这阵风头过了。迷雾散去。尘埃落定再说吧。 陈扬笃定没人能动得了自己。但其他人可不敢这么说了。 这场由跨桥事件引发出来的飓风越刮越猛,几乎天天都有小道消息传来,不断有官员被请去工作组设在交州新华饭店的神秘包厢喝茶。有些人能走出来,有些人则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时间,整个交州官场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担心自己是不是下一秒钟就会被请去喝茶。每个人都在祈祷着这外事尽kuài有个定论。可是。除非公安机关能立刻把外逃的负责永江大桥代建工作的交州星海建筑公司董事长林海抓到,否则短时间内。这场飓风看上去没有任何停下来的可能。 阅柔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之一。 今天已经是她第三次到新华饭店了,离开包间时,她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背后的衬衫也已经被汗水浸湿透了。 她很不明白。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曾任交州市委书记的公公正直无私,为了交州百姓日夜辛劳。可以说是她心目中真正的好官,这些都是她亲眼看到亲身经历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公公会被纪委调查?为什么自己说的话没人相信? 更可笑的,她依稀记得,负责审查她的那个工作组副组长以前好像还曾经做过公公的秘书,可刚才在房间里,那一声比一声更严厉的逼问几乎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官场上,翻脸不认人的事跟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她懂得。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来到交州日报社旁边的一家蓝山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了。然后拿出手机,翻开里面的电话薄,一个一个的拨打起了电话。 “喂,关书记唧嗯,我是闪帆。 嘟螂 “喂,钱主任吗?我。 嘟都 “廖部长,等” 嘟都 把电话薄里的号码打了个遍之后,她自嘲的笑了起来。 笑自己的愚蠢。 她把电话薄拨到了最后一个号码。 看着这串只有数字没有名字的号码,她考虑了很久。 她知道找这个人一点用也没有,她只是想找个人聊聊,但现在,这看上去也很像是个奢望。 十分钟后,她把绿色的拨通键摁了下去。电话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 “陈书记吗?我是。 “闪柔啊,我现在没空,待会儿有空再给你电话 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忙音。 “呵呵,陈书记这人还是挺不错的,起码比别人多说了两秒钟。” 阅柔再次自嘲的笑了起来,用调羹撩了撩早已经冷却了的咖啡,回头问向服务生:“有酒吗?”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不经营酒类。”服务生很歉意的笑芜 阅柔回过了头,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 咖啡没加糖,很苦! 陈扬不算太忙,他现在在交州日报社旁边的蓝山咖啡馆里慢慢品着。 对面坐着的是报社的一个编辑孙通,就是上回在报纸上冒死刊登那篇诋毁陈扬文章的版面责编。 孙通可没有陈扬这份悠闲,他一脸焦急道:“陈书记,省报的方组长我已经帮您约来了,这咖啡我看我还是不喝了吧,这里的咖啡挺,挺贵的。” “孙记者,瞧你说的,你大伯怎么说也是我的老上级了,当初我在龙门文化局跟你大伯共事的时候。他可没少照顾我,请你喝一杯咖啡算什么啊陈扬摆了摆手,又笑道。“呵呵,按规矩,你还得喊我一声叔叔呢。” 孙通听得心里发毛,眼前这人怕是比自己还小三四岁,叔叔?真亏他说得出口。 不过,脸上却讨好笑道:“这个,这个我是想喊来着,就怕陈书记不高兴呐。” 陈扬呵呵一笑,泯了口咖啡。 糖放得多了兰很甜! 第三十二章 方晴 沫扬的咖啡网喝到半,耳边传来阵很有节奏感的高跟鞋隅冗施板的声音。 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打扮时尚的丽人,一头秀发没有挽起来。随意的披在肩膀,脸上戴着墨镜,穿着一条浅绿色的连衣裙胸口上绣着一朵荷花点缀,亭亭玉立。 甫一出现,便让人眼前一亮。 看到陈扬时,这个丽人的脸色明显一变,立时把目光瞪向了坐在陈扬对面的孙通。很明显。她已经知道自己被这姓孙的小记者和陈扬一起摆了一道。 虽然她没有摘下墨镜,但孙通显然能猜到些许,立刻起身打了个哈哈:“呵呵。方组长。前面网巧在这里碰到陈书记,就一块聊了一下。你吃了吗?要不我帮你要客套餐。 方晴本想扭头就走,但看到陈扬那一脸微笑盯着自己打量的模样,她就没来由的有股火要爆发,摘下墨镜。面沉如水的走过来坐下了。 “真巧啊,陈书记。” “你好,方记者。”陈扬不置可否的一笑。又道,“前面听孙记者说,你还想找他聊聊关于我的事。既然如此,不如我亲自来跟你聊聊好了。” “哟,陈书记,您不是贵人事忙吗?。 方晴语带讥诣,脸上有种胜利者的神采。 “呀,真不巧。报社呼我。陈书记,方组长。你们聊。我得回去看看。” 孙通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传呼机,说了一个瞎子都能看得穿的谎话。急匆匆的逃走了。 方晴冷冷瞥了一眼孙通的背影,嘀咕了一声:“真是个伪君子!” 陈扬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含沙射影。不过他今天可不是来听她冷嘲热讽的。 前几天他听下面人说省报有个记者一直在开发区附近进行深入采访。他不用猜就知道准是方晴,没想到这娘们碍手一次不算,还想再搞些用来泼粪的黑材料。 收到信儿他立刻进行布置,一方面让人监控住方晴的活动,另一方面联系了省报的肖副总编,希望把方晴约出来给她一个善意的警告。算是先礼后兵吧。可没想到,这个女人一点面子也不给。于是他又通guò关系找到市报上次犯错误的那个责编。巧的是,这个责编居然就是他在龙门文化局的老同事孙海的侄子。他将计就计,就让那孙通把方晴给饪来了。 做为一个有教养的伸士,他还是很客气道:“方记者,你喝点什么?。 方晴还沉浸在自己营造出来的某种虚无缥缈的胜利感中,随口道:“随便。” 陈扬招手叫过服务生:“给这位小姐来杯凉白开。谢谢方晴脸色瞬间一僵,膛目结舌的看着陈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扬把手一摊,道:“好吧,方小姐,我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算起来我认识你也已经有两年多了吧?” 方晴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就纳闷了,你为什么一直这么针对我?今天我想开诚布公的跟你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陈扬把话说完,喝了口咖啡,定定的看着方晴。 方晴再次哑住。 回忆滴片段,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每次陈扬一出现,就伴随着一堆猫腻,这点很让她看不惯吧。 半天才动动嘴角道:“我是个记者。只要是看到不公平不合理的现象,我就必须把它公之于众,这是我身为记者所必须承担的社会责任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也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哦,是么?。陈扬笑了笑。“我这个人一向是很尊重记者的,而且我也很推崇舆论对我们政府的工作进行监督。” 才怪! 方晴小声的在心里说道。 果然,陈扬接下来话锋一转,言归正传道:“但是,方记者你上次做得太过分了,你故意用一些噱头来勾起公众的好奇心,在没有经过认真核实的情况下就公然在报纸上发表影射我本人和辛庄开发区的文章。既然你前面说跟我没有过节,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希望借助这篇文章。来达到你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你胡说,我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方晴火了,陈扬的话是对她的专业操守的一种侮辱。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辛庄私自活动,具体你想采访什么,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陈扬淡淡说道。 方晴冷“哼了一声,反唇相讥道:“陈书记,你们开发区若是行得正站得直,还害怕我去采访么?。 “方记者,你如果通guò正常途径来我们开发区采访帮助我们宣传,那么我很欢迎你,甚至我还可以让人配合你,但若是你再像个幽灵似的在我们开发区乱窜,花钱买些假口供假消息,写那些跟事实不符的文章见报,那么我必须要郑重提醒你一句。你将来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陈扬一口气把话说完,看了一眼脸蛋气得煞白的方晴,才又补充了一句:“方记者,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但是我一定说到做到。” 方晴被劈头盖脸的了一通,霍然抓起了放在身旁的坤包,猛的站了起来:“你这是威胁我,是干扰新闻自由。我,我是不会屈服的”。 陈扬冷笑一声:“对了,方记者。刚才忘了跟你说了,你之前采访过的那几个地痞流氓因为涉嫌聚众赌博,已经被公安机关抓获了,如果你还想搞事,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噢。还有,宁陵那边有个希望学揭幕,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可以到那儿转转。” 方晴顿时怔住。 她这些天采访不顺,政府大楼进不去,只能像陈扬说的那样到处乱窜。可辛庄人都说的新来的陈书记是个好官,她不信邪,碰巧路过街边的一溜麻将摊时听见有人大骂陈扬。 可等她想要过去问个,清楚时,那些个网被陈扬扫荡过的路边小赌摊的摊主们一听她是记者,立刻就不敢再说了。后来她无奈下,动用组里的采访经费才收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收获不摊主们向她列举了陈扬上任以来无故扫荡麻将摊并且动辄处以重罚的事实,还有不少摊主苦着脸把收据拿给她看。 她一看,嗬,不得了,摆一次摊就要。儿元。国家早就明令禁止乱罚款们辛庄倒好,搞另“糊绯准乱罚款。正回幕准备材料,想第二天就给予曝光呢,没想到那几个受访者竟然被抓了?一入警局深似海的道理她可是一清二楚,黑的到时候都能给你说成白的了。 这下她彻底抓瞎了。 看着陈扬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她恨不得当场扑过去咬死这个混蛋。但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了,瞪了陈扬一眼,转身就冲了出去,下了楼。 陈扬没有拦她,直接叫服务生过来买单。该说的他已经全都说完了。这方晴如果不蠢,想来不会再蛮干了。弄黑材料,谁不会啊! 方晴气乎乎的冲出咖啡厅后。第一时间拦车赶到了交州政府大院里的宿舍楼,回到了她哥哥,交州市长方逸的家里。 进屋就被一个中年美妇拦住了。笑呵呵道:“哟小妹,谁把你气成这样啊?” 幔子,我哥呢?” “在里面书房看书呢。” 方晴一听这话,直接冲进了书房。 进了房,二话不说就把她大哥方逸手里捧着的一本大部头给抽了去。 “哥,我有事跟你说。” 方逸两手一空,无奈道:“小妹。你又怎么了?” 他对自己这个风风火火的小妹也是头疼不已小妹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打小就在哥哥姐姐们的宠爱下长大,就连老爷子也一向最疼爱她。 “哥,你不知道,你手下的那个什么开发区陈书记刚才把我骗去了一顿!他,他还拿话威胁我,真是气死我了!” 方晴在哥哥面前,一副没长大的孩子样。 她本以为哥哥会安慰自己两句。然后把这事记住了,以后再帮自己报仇。却没想到方逸一听到妹妹这话,脸上的无奈瞬间散去拉下脸子斥道:小妹,我前几天跟你说的事你没听到吗?” 方晴一见哥哥发火了,也是有点害怕起来,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就是气不过!再说,再说我也没乱写嘛。” “你还有脸说!” 方逸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妹妹的话,跟着又厉声道:小妹你这是胡闹你知道不!你自己说,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偷偷跑到辛庄采访去了?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你别掺和进来,现在交州多乱啊!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方逸一连串的质问把方晴冉得哑口无言。 她低下头看着脚尖,不敢回话。一张悄脸上阵红阵白的,显是心中惶恐之极。 上回她把那篇声讨陈扬的拨文写好之后,找了几个路子都没办法在省报发表,了一圈又回到交州。亲自上门找到了市报社的一位副总编,前几年,方逸在华丰县挂职时那位副主编曾担任过方逸的秘书,知道点她的来头,见她弄了个匿名文章来,又不好打电话问领导,左思右想后还是给发表了。谁知道就此捅了篓子,被她害得不轻。工作也被调整到了报社工会。 看到方晴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方逸心中一软,才叹口气道;”妹。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算算看。从你大学毕业到现在,你都闯了多少祸了?你要是再不好好听话,我就把你调到我这里搞文秘,听到没?” “不行,你要是调动我的工作,我,我就去跟爸爸说!”方情一下子急了,做记者是她从小的理想,要是被哥哥调到手底下抄抄写写的,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方逸看到小妹真急眼了,不由笑了起来:“呵呵,好,那我就请你们潘社长帮忙,把你调到今晚报的文娱版去!” “那也不行!”方晴虽然知道哥哥是说笑,但还是表示了反对。本来被调到人文社会板块已经够惨了,要是再被弄到文娱版,天天对着那些明星八卦?还是跟上面一样。死了算了。 “那你就来我们交州电视台吧,呵呵,我妹妹长得这么漂亮,一定会很快火起来的。” 这个提yì到是不错,但方晴仔细想了想,在交州电视台工作那还不的整天去开发区采访吗?一想到陈扬那副志得意满的笑容 不行不行,还是摇头。 方逸就又是一笑:“好了,那我就不管你了。明天是礼拜天,网好我和你嫂子有点时间,就跟你一块回省城看看吧。”跟着又问道,“对了小妹,前面我跟妈通电话时。她说二妹网帮你相了个,对象,我听妈的口风,她好像还挺满意的哦。” “哎呀,大哥,你就别提这事了。一提起来我就上火。二姐也真是的,她自己找了个公子哥,明明知道公子哥不靠谱,还死命的要往我这里介绍!那人一副娘娘腔的样子。瞧着都让人讨厌。”方晴嘟哝道。 方逸就笑着打趣道:“哟,想不到我妹妹的眼光还挺高的嘛?听妈说。人家可是个,正儿八经的海归博士。不是你说的那些公子哥,而且听说人也长得斯斯文文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成娘娘腔了?” “哥,我可没说错,你是没亲眼见过,那人说话细声细气的,时不时还喜欢拽几句英文,好像别人都不懂外语似的,还有就是,他那胡子好像是用女士脱毛水褪掉的,整个就一大内总管,还想娶本小姐呢!”方猜撇撇嘴,不屑道。 方逸也被小妹给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又问道:“好,好,不提他了。不过你倒是跟哥哥,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哥哥也好帮你物色啊!” 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方晴一怔,眼前下意识的浮现出了个熟悉的面孔来。 呸呸呸! 她吓了一大跳,暗啐了好几口。才飞快的说道:“哎呀,我不和你说了,我去外面找妓子聊天了。”说完就跑出了房间。 方逸看着小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联想到了那个把小妹骗去斥了一顿的人。 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 半晌过后,他的手摸到桌上的烟盒,抽出了一支香烟,点燃了。 缭绕的烟雾中,他似乎才看清楚了当下复杂的局面,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笑容来 第三十三章 帮忙 陈扬下到楼,路讨窗边时,不由停住脚因为他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的闲柔。 “闪柔?” 陈扬惊讶的问道。 闰柔抬起头,一看,竟然是陈扬,连忙整理了一下妆容,站起来,展颜笑道:“陈书记,你怎么也在这?” 陈扬没法解释,只能笑笑道:“约了一个朋友。”跟着又看了一眼闰柔身边的空座位,笑道,“一个人?” 闰柔连忙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坐,陈书记。” 陈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依言坐下了。闰柔立复让服务生又上了一杯蓝山。 “闰主任,前面你打电话给我是?”陈扬只问了半截,因为他大概也能猜到。 “噢,没什么。”闰柔摇摇头。笑了笑,“就是想约你这个大书记出来聊聊,不然你该把我的事给忘了吧?” 这时,服务生把咖啡上了。陈扬就用调羹拨弄着咖啡。笑笑没有说话。 阅柔也没说话,默默低头拨弄着咖啡。 咖啡厅的环境很好,旁边的少有人走。空旷的大厅里只有林隆徽的歌曲在回荡着。 这么沉默着听了大概两首歌曲之后,闰柔才幽幽开口道:“陈扬,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被纪委找了好几次。”她没有称呼陈扬的职务,因为她知道,陈扬帮不了她,她只是希望找个人聊一聊而已。 陈扬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事实上那天他在市委大院门口碰到闰柔的时候,回去仔细一想就知道了。更何况,这段时间,交州前任市委书记。现省委人大副主任谭世林被纪委带走的消息早就在交州官场传开了。而闰柔的老公谭平安现在也情况不明,纪委不找她喝茶才有鬼了。 就点点头:“知道。” 闰柔低着头用调羹在杯子里划着圆圈,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呵呵。雪中送炭果然只是个传说。” 陈扬没说话,只是笑着看向眼前这个女人。 “陈扬,你的背景很深,你有燕京的关系,对吗?”闰柔的眼睛盯着咖啡,幽幽的问道。 “是的。” 陈扬没有隐瞒,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但凡那天到过燕京饭店的人,只要不是太蠢的应该都能猜得到。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李天骄太不懂得低调了,而能让联通二太子低头的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闰柔的眼睛亮了一下,抬头看向陈扬:“你能帮我吗?” “不能!” 陈扬的回答很干脆。 “呵呵。对不起。”闰柔笑道。她在燕京圈子里混了两年了,自然知道圈子里的规则,她是个聪明人。 接着又问道,“陈扬,你有兴趣听我发发牢骚吗?” “没有。” 还是跟前面一样干脆。 闰柔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但她还是旁若无人的诉说起来:“我公公是个好官,我不相信他会跟星海公司有猫腻,那一定别人冤枉他的。” “你老公呢?”陈扬问道。 闰柔怔住,半晌才道:“也许吧。”顿了一下,又道,“可是我现在也找不到谭平安。就连我家里现在也被纪委的人控zhì住了。” 陈扬一笑,道:“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些的,我也很害怕纪委的人。” 闰柔就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陈扬叫了第二杯咖啡,闪柔才道二“陈扬,你知道吗?我从就在谭家长大,谭书记在我心目中。就是我的父亲我很想救救他,就算不行,我也希望能见见他。”说到这里,她自嘲的笑了笑,“算了。我知道这种感情,没人能理解的。” “我能理解。”陈扬说的是真话,因为他也是被陈耀华夫妇养大的。“闰柔,你也别想太多了,只要谭书记没做过,就不会有人能冤枉得了他。” 闰柔没说话。这几天她到处奔走。说尽了好话,可是半点用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闪柔就叫过服务生买单。 闰柔家就在附近的新苑小区,陈扬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把闰柔送到了家。 下车之前,闰柔对陈扬道:“谢谢你,陈书记。” 陈扬笑着点点头。跟着却看到闰柔又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迅即往解放路方向驶去。一想,那里可不是往火车站的方向吗? 不由就是一阵苦笑,何苦呢? 出租车缓缓驶出的同时,他掏出手机。给远在美国的项谨去了电话。 “喂,项谨吗?我陈扬。”“哎呀,早上才打过电话,现在人家都睡觉了,你怎么还打来啊?”项谨虽然是一副埋怨的语气,但是欣喜的心情却溢于言表。也许儿“沫扬什么时候打讨来,她都会欣喜若狂“你睡觉了?那我挂了吧。”陈扬逗她道。 “去!不许你挂!”项谨嗔道,跟着又问,“老公,我们手里的货要放掉吗?每天看到那些钱猛往上蹿。我就觉得不怎么稳妥啊。而且最近东南亚那几个国家都出台了救市政策,咱们会不会有风险?” 最近,轰轰烈烈的东南亚金融风暴已经拉开序幕,而前期陈扬已经让项谨拆借出了一百亿泰妹半年期交割期货,把全部身家都压上去了,甚至连南扬集团的流动资金也都赌上去了。因此项谨几乎每次通电话都问的是这样同一个。问题。 他早就走过来人,很驾定的说道:“别急,按我制定的投资计发执行就行了。” 不仅是泰铮。接下来的印尼盾,韩元,日元。他都要狠捞一票。但这在国内显然不大可能实现。因此只能委屈项谨在外面帮他操控了。至于港币,还是算了吧,他可没有勇气跟自己的偶像斗法。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是很爱国的。活了两辜子,他从没出过国就是明证。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屑。 “对了,陈扬,量子基金的一位投资总监今天来找过我,希望我们能跟他们合作。我把你的条件跟他们说了,把那个大胡子给气走了。”项谨又道。 “呵呵,别担心,没有不偷腥的猫,下次除非是他们老总来了,不然你也别理睬他们了,那些什么投资总监做不了主的。还有就是,我要力个点的股份,一个子也不能少,不然谈都不要跟他们谈。”陈扬胸有成竹的笑道,他现的货比索罗斯多愕多。相信等这阵风过后。索罗斯会发现,自己不过是给别人打了场费时费力的工而已。 的确,这对陈扬来说,这只是一场没有风险的投资游戏而已,他纯粹只是为了圈钱。发别人的国难财,很爽。 “陈扬,我不想赚钱了。我想回国了。”项谨幽幽说道。 陈扬就沉默了,他也很想念项谨。但这个时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不容他错过。只好继续哄道:“宝贝,你再忍耐一下,把这个计发执行完吧。” “哼,你总是这样说。”项谨很不满。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陈扬道。 “对了,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记得,你好像从没在这个,时段打给我哦?”项谨把话兜了回来。 “想你了呗。”陈扬笑道。 “去!我才不信哩。”虽然不信。但项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却如同灌了蜜一样的甜。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同事惹了点麻烦。”虽然难以启齿,但陈扬还是把话说出来了。 “是因为永江大桥的事吗?”项谨问道。 陈扬先是一奇,可很快就明白过来。原来项谨无时无刻不在留意自己身边事,而自己呢,只会让她去不停的帮自己赚钱。 想想就又是一阵汗颜。 “怎么了,陈扬?这事会牵连到你吗?”见陈扬不说话,项谨的语气立刻就急了起来。 “呵呵,不会。”陈扬赶忙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这人真是的。老是喜欢吓我。”项谨撇撇嘴。不悦道。接着马上就问,“你那个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 陈扬汗了一个,女人的第六感也太灵了吧,不过好在他对闰柔没什么想法,当即回道:“你都想哪去了。” “哼,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那个女同事,上次我还看到你牵了她的手呢。”项谨气乎乎道。 “项谨,你别瞎扯了,人家有老公的。”陈扬没好气道。 “哼,那你还不是有老婆的。我不也还傻乎乎的跟了你嘛。”项谨不服气的反驳起来。 陈扬就有些不快:“那能一样吗?我跟你是有感情基础的,再说,我现在全部身家都压在你身上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都着落在你身上了。” 项谨就不说话了,心里甜滋滋的。 “好了,我想让你帮我联系一下萧书记,我想这两天去他那里坐坐。”绕了半天,陈扬终于把重点说出来了。 悖,我就知道,没事献殷勤。准没好事。”项谨嗔怪道,想了想。才又说道,“那我跟你说好了。待会儿我给萧伯伯打个电话,就说让你帮我送点月饼过去。你就说你是我男朋友好了。” “这合适吗?”陈扬大惊。 “呵呵,我早就跟萧伯伯说过你的糗事了。”项谨咯咯笑了起来,跟着又道,“哼,你就等着去挨骂吧。”儿“沫扬什么时候打讨来,她都会欣喜若狂“你睡觉了?那我挂了吧。”陈扬逗她道。 “去!不许你挂!”项谨嗔道,跟着又问,“老公,武们手里的货要放掉吗?每天看到那些钱猛往上蹿。我就觉得不怎么稳妥啊。而且最近东南亚那几个国家都出台了救市政策,咱们会不会有风险?” 最近,轰轰烈烈的东南亚金融风暴已经拉开序幕,而前期陈扬已经让项谨拆借出了一百亿泰妹半年期交割期货,把全部身家都压上去了,甚至连南扬集团的流动资金也都赌上去了。因此项谨几乎每次通电话都问的是这样同一个,问题。 他早就走过来人,很笃定的说道:“别急,按我制定的投资计发执行就行了。” 不仅是泰铩。接下来的印尼盾,韩元,日元。他都要狠捞一票。但这在国内显然不大可能实现。因此只能委屈项谨在外面帮他操控了。至于港币,还是算了吧,他可没有勇气跟自己的偶像斗法。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是很爱国的。活了两革子,他从没出过国就是明证。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屑。 “对了,陈扬,量子基金的一位投资总监今天来找过我,希望我们能跟他们合作。我把你的条件跟他们说了,把那个大胡子给气走了。”项谨又道。 “呵呵,别担心,没有不偷腥的猫,下次除非是他们老总来了,不然你也别理睬他们了,那些什么投资总监做不了主的。还有就是,我要力个点的股份,一个子也不能少,不然谈都不要跟他们谈。”陈扬胸有成竹的笑道,他现的货比索罗斯多愕多。相信等这阵风过后。索罗斯会发现,自己不过是给别人打了场费时费力的工而已。 的确,这对陈扬来说,这只是一场没有风险的投资游戏而已,他纯粹只是为了圈钱。发别人的国难财,很爽。 “陈扬,我不想赚钱了。我想回国了。”项谨幽幽说道。 陈扬就沉默了,他也很想念项谨。但这个时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不容他错过。只好继续哄道:“宝贝,你再忍耐一下,把这个计戈执行完吧。” “哼,你总是这样说。”项谨很不满。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陈扬道。 “对了,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记得,你好像从没在这个,时段打给我哦?”项谨把话兜了回来。 “想你了呗。”陈扬笑道。 “去!我才不信哩。”虽然不信。但项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却如同灌了蜜一样的甜。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同事惹了点麻烦。”虽然难以启齿,但陈扬还是把话说出来了。 “是因为永江大桥的事吗?”项谨问道。 陈扬先是一奇,可很快就明白过来。原来项谨无时无刻不在留意自己身边事,而自己呢,只会让她去不停的帮自己赚钱。 想想就又是一阵汗颜。 “怎么了,陈扬?这事会牵连到你吗?”见陈扬不说话,项谨的语气立刻就急了起来。 “呵呵,不会。”陈扬赶忙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这人真是的。老是喜欢吓我。”项谨撇撇嘴。不悦道。接着马上就问,“你那个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 陈扬汗了一个,女人的第六感也太灵了吧,不过好在他对闰柔没什么想法,当即回道:“你都想明去了。” “哼,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那个女同事,上次我还看到你牵了她的手呢。”项谨气乎乎道。 “项谨,你别瞎扯了,人家有老公的。”陈扬没好气道。 “哼,那你还不是有老婆的,我不也还傻乎乎的跟了你嘛。”项螳不服气的反驳起来。 陈扬就有些不快:“那能一样吗?我跟你是有感情基础的,再说,我现在全部身家都压在你身上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都着落在你身上了。” 项谨就不说话了,心里甜滋滋的。 “好了,我想让你帮我联系一下萧书记,我想这两天去他那里坐坐。”绕了半天,陈扬终于把重点说出来了。 悖,我就知道,没事献殷勤。准没好事。”项谨嗔怪道,想了想。才又说道,“那我跟你说好了。待会儿我给萧伯伯打个电话,就说让你帮我送点月饼过去。你就说你是我男朋友好了。” “这合适吗?”陈扬大惊。 “呵呵,我早就跟萧伯伯说过你的糗事了。”项谨咯咯笑了起来,跟着又道,“哼,你就等着去挨骂吧。” 第三十四章 尘埃落定 ;丑六晚卜七点多,陈扬驱车来到绿湖大道俏号,省老干饼佤六 里面的建筑普遍都不高,最高只有三层。 进去后,陈扬找到口号楼,拎着一篮水果和一盒月饼就上去了。 在三楼停下。敲开了左侧的房门。 开门的保姆似乎接到了萧书记的指令,简单问了几句就把陈扬让了进去。 在客厅里,陈扬见到了传说中很严厉的省纪委书记萧建。 萧建前几年生了场大病,在医院住了两年多,面色有些不好,才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经花白了,脸上皱纹横生,但坐下腰杆挺得很直,尤其是两只眼睛仿佛藏着刀似的。让人不寒而栗,一看就是从部队里出。 “萧书记,我开车路过这里,顺便帮项攫给您送两盒月饼来。” 萧建看了一眼陈扬手里提着的东西。微微点点头,让保姆把陈扬手里的东西收下了,又指向旁边的沙发道:“坐”陈。” 陈扬依言坐下,脸上挂着抹尴尬的笑容。他没有做自我介绍,他知道项谨应该已经帮他介绍过了。 “你就是小谨以前的那个男朋友吧?。 前男友? 陈扬怔了一下,转而立刻就知道项谨在电话里是逗自己玩的,真到了该认真的时候,她还是很理智的。想到这,脸上不由现出愧色,点点头道:“是的。 萧建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点,不知为何,却又叹息了一声。 陈扬有些坐立不安,不知该从何说起。他这趟来主要是想让萧建批个条子,让闰柔去见见传说中被双规了的谭世林。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反正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过了一会,萧建才又问道:“你就是陈耀华的儿子吧?” 陈扬怔住,不知萧建怎么会认识养父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萧建又问道:“你爸他身体还好吧?” “还好,前两年到国外做过手术后,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就是走路太远的话,还得要人扶着。” 萧建眼睛明显一亮,抓住陈扬的手,连连急问道:“真的吗?是真的吗?” 陈扬吓了一跳,茫然点头道:“是的,萧书记。” 萧建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松开了陈扬,脸上现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欣慰的叹道:“那就好了啊。” 陈掩有些疑惑养父和萧建的关系,就问道:“萧书记,您怎么会认识我爸的?您是他以前的老战友吗?” 萧建喝了口茶。沉吟良久,才幽幽叹道:“算是吧,当年在越南前线。我是主力师的副师长,你爸他们引师是给我们打掩护的,打河内的时候,引师派了你爸他们团去周边给我们打阻击,结果被越南的一个混编旅围住了,我们则按军委指令继续攻打河内,就是在那场战役,你爸的腿被流弹炸伤了,听说他们副团长也是在那里牺牲的。” 说到这里,萧建脸上现出了一抹毫不掩饰的沉痛。在战场上。虽然部队番号不同,但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这份情谊实在不是没上过战场的人能理解得了的。 缅怀了一会,他才继续说道:“事后,我到野战医院去探望他的时候。他身上的公子哥牛脾气发作了,让警卫员把我们几个主力师去探病的同志都撵了出来,还把我们送的罐头营养品什么的都一股脑的给扔了出来。呵呵。说到这里,他就是一阵无言的苦笑。 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其实那场战役他们团也没损失什么,反倒是我们打河内的主力部队伤亡多了点,你父亲倒好,还记恨上我了 陈扬却是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转过头,偷偷擦了下眼泪。这是他第一次听人详细说起父亲牺牲时的那场战役。以前每次问起养父,养父都会变得很沉默很沉默,久久未发一言。萧建也察觉到了陈扬的异样。就问道:小陈,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陈扬摇摇头。勉强笑了一下。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就是那个牺牲了的副团长的儿子。不过心潮澎湃间,他一时竟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起身道,“萧书记,东西我也帮项谨带到了,我就不打扰您了,您先休息吧 萧建却是笑着拦住了陈扬:“呵呵,你来找我,该不会就为了给我送两盒月饼吧?” 陈扬只好又坐了回来,但却是久久的难以启齿,低头喝着茶。 半晌,萧建倒主动打破了僵局。看向陈扬道;“是为了前两天纪委的同志找你调查的事吗?你的卷宗我已经看过了。” 陈扬愕然的抬起头,问道:“您看了?。 萧建点点头,笑道:“呵呵。放心回去好好工作吧。” 陈扬这才鼓起勇气,开口道:“萧书记,是这样的,我来找您其实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我就只是想跟您打听一下省人大谭副主任的情况 萧建闻言,微微一愣,脸色渐渐变得严sù起来,问道:“陈扬,你帮谁来打听的?” 陈扬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是谭副主任的儿媳妇,以前跟我一个单位的,现在她不知道谭副主任具体情况,急得都不成*人样了。” 萧建皱眉沉思了起来,好一会才道:“这样吧,我给你写个条子吧。” 陈扬没想到萧建这么好说话,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萧建看他不解,就解释道:“世林同志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吃不下东西,一直只说要见见闰柔同志。我们早就有打算安排闰柔同志去见见他了,现在提前几天也没什么。你也做做闪柔同志的思想工作 陈扬一怔,没想到自己这趟来说情倒是多余的了,人家纪委早就做好了安排。但还是感谢道:“那谢谢您了,萧书记。我回去一定好好做通闰柔同志的思想工作,让她配合纪委的同志办案。” 萧建笑着点点头。 事情办妥,陈扬就不再多坐了,起身告辞离开了萧书记家。 看到陈扬出门后,萧建立刻回到书房,面容冷峻的拨通了工作组的电话。 “王组长吗?是这样,待会儿我会让世林同志的儿媳妇去蓝天宾馆,你安排他们见一个面。” “萧书记,现在世林同志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见了他儿媳妇,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照我说的做吧,这件案子不能再拖了。” “好的,萧书记,我这个好消息,精神就是一振,她昨天就已经来了省城,找了好几个谭世林以前的老同事,可别人跟躲瘟神似的,见都不愿意见她,她现在如无头苍蝇一样,就在这附近转悠呢。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就在绿湖边上碰了头,没有怎么寒暄,陈扬直接开车把闪柔送到了蓝天宾馆。 在宾馆大厅里,陈扬就被两个纪委工作人员礼貌的拦住了,只把闰柔带了上去。 很快,闪柔就跟着工作组的人上到了六楼,进了一间宽敞的客房。 在小房间里,闪柔看到了多日未见的谭世林。 谭世林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胡子拉碴,仿佛苍老了十岁。 闰柔进房间的时候,他正在书桌前埋头写东西,回头看到闰柔,先是一怔,紧接着就忍不住淌了几滴老泪下来。 闰柔急急的抢上前去握住谭世林的手,哽咽道:“爸,您还好吧?。 “还好,还好。” 谭世林抹了把眼泪,连连点头道。 “爸,您什么都没有做过,都是平安闯的祸,您为什么不和纪委的同志说清楚?” “说清楚?谁会信?”谭世林惨笑着看向闰柔,“小柔,说心里话,你信吗?。 “爸,我当然相信您了。”闰柔使劲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谭世林脸上现出一丝愧色,怔了良久后,才长叹道:小柔,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让你跟我那个不肖子结了婚,唉,我对不起你死去的父母啊。” 闰柔脸上挂着泪水,使劲的摇着头:“不,爸,您千万别这样说,您一直都对我很好,我我不怪您的。” 谭世林又是凄然惨笑了两声。自嘲道:“我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吗?我本来妄想着,他跟你结了婚也就能收心了,好好跟你过日子,你也能帮着我管住他,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害了你。你私底下吃了多少苦,那个混球造了多少孽。你真以为我这个。当父亲的不知道吗?。顿了顿,他才长叹道,“对不起。小柔,是我太自私了啊” 阅柔伸手捂住嘴巴,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淌。 谭世林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慈祥来。伸出满是皱褶的手帮闰柔轻轻擦着眼泪:“小柔,能在这里见你一面,我已经死不足惜了,等我到了黄泉路上,再向我那老哥哥说声对不起吧 阅柔闻言立刻紧张起来,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向谭世林:“爸,您别吓我,您千万别这么说啊。您要好好的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 “别傻了”柔。”谭世林脸上现出一丝苦笑,缓缓摇了摇头,然后朝门外面淡淡说了句:“有强同志。请你进来一下。” 很快,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神色严谨的同志。他就是这次的工作组组长王有强。 谭世林扶住闪柔的肩头。慈祥的说道:“好了,卜柔,你先回去吧。” 阅柔脸色一变,忙摇头道:“不,爸,我不走 “傻孩子,我没事的,快回去吧谭世林笑了起来,看向了王有强,“麻烦你了,有强同志。” 王有强似乎从谭世林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他松了口气,轻点了点头。 很快,两个面沉如水的同志进来。把死活不肯走的闰柔带到了楼下,出了大堂。 大堂外的玻璃门外,陈扬正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吸着烟。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忙回过头。却看到闪柔被两个打手似的同志裹挟了出来,神色凄然,立刻扔掉烟头,迎了上去,怒斥道:“你们俩干什么呢?她又不是犯人”。 两人依旧是一副不芶言笑的表情,对陈扬轻轻点点头,然后松开闰柔,返身走了回去。 陈扬有种踢到了棉花上。有力气没地方使的感觉,十分无语的目送两位纪委酷哥远去。 阅柔蹲掩面抽泣了一会,跟着就要起身追回去。 “闰柔,你别傻了,没用的 陈扬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硬拉了回来。 阅柔终是忍不住,一头靠在陈扬肩膀上大声哭了出来。 陈扬顿时怔住,想推开闰柔吧,却又好像不大合适,可不推开她吧。被别人看到,还以为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呢。 一时间就有些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想了想,算了吧,就当借个肩膀给她靠一下好了 九月底,省城方面传来消息。原交州市委书记谭世林向专案组交代了所有问题,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关于他在跟交州星海建筑公司签订代建合同时,让其子谭平安收受了对方两千万贿略的事实。 十月国庆假期结束,纪委和省委办公厅下文,谭世林被撤职,开除党籍,移交检察机关法办。 随后不久,一直在逃在外的交州星海建筑的董事长林海和谭平安也双双被警方擒获,在铁的事实面前,他俩也被移交检察机关法办。 随着谭世林的交代和林海的落网,这起由永江大桥垮塌而引起的重dà**案件获得重dà突破。专案组的动作很快,先后又顺藤摸瓜的挖出了一系列相关人等。 短短的一个星期内,专案组一共受理初查案件劲件。查结蹦件,查处党员干部奶人(包括党内处分)。移送检察机关。件,其中刑事处罚的副处级以上干部就有口人,涉案副科级以上干部田人。 一时间,全省震动。交州官场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就连陈扬手下的几个局级单位,也先后有四个网从市里调下来没多久的科级干部涉案,被纪委的人冷冰冰的带走了。 十月中旬,省委组织部悄无声息的下了个关于干部调动的文jiàn:现任交州市委书记江天盛同志将调到省卫生厅工作,而市委书记一职则由市长方逸同志接替。 另外,市长一职暂时空缺,省委近期内将研究决定派哪位干部下来。而在此之前,交州市的各项工作将由方逸同志全面负责。 如此,尘埃落定……移送检察机关。件,其中刑事处罚的副处级以上干部就有口人,涉案副科级以上干部田人。 一时间,全省震动。交州官场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就连陈扬手下的几个局级单位,也先后有四个网从市里调下来没多久的科级干部涉案,被纪委的人冷冰冰的带走了。 十月中旬,省委组织部悄无声息的下了个关于干部调动的文jiàn:现任交州市委书记江天盛同志将调到省卫生厅工作,而市委书记一职则由市长方逸同志接替。 另外,市长一职暂时空缺,省委近期内将研究决定派哪位干部下来。而在此之前,交州市的各项工作将由方逸同志全面负责。 如此,尘埃落定。 第三十五章 气不过 上。缕温暖的阳米缓缓射入了陈扬的办公室。陈扬炮处儿公室临街的窗户旁,默默的点起了一支烟。 透过窗口,他把目光眺向了远处江边的一个热火朝天的施工场地,那里正对土地进行清理平整工作。不久的将来,新的开发区工业园将在那罢落成。 不过,此刻他的思绪却远在几百公里外的省城。 前不久,他刚刚收到消息。关押在看守所待审的谭世林畏罪自杀了。 也许,随着谭世林的自杀,这起震动全省的**案才算是真正的画上了句号吧。 当狂风掠过海面,宁静再次主宰沙滩时,他也渐渐看清楚了这场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博弈。 输家自不必说了,自谭世林主政以来,做为整个江南省第二大城市的交州官场就历来就被官场中人称为水泼不进的铁板一块,到江天盛时期也是如此。即便是在省城,原先的交州系也很有发言权,其代表人物就是从交州出来的在省常委排第三位的吴清风副书记。 最近风传,原本很有希望接替即将离任的张孝廉省长一职的吴清风副书记,将会在近期内调至国家信产部任职,虽是高升,但知情人都知道。这场博弈中,他才是最大的输家。随着他被调离,交州系这次算是彻底垮了。 当然,赢家也有不少,新任市娄书记方逸就是其中一个。他甫一上任,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了嗜血的獠牙。开始了清算“落水者”打扫干净屋子这最后一道工序。 交州官场很快就又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一次大地震,等大家反应过来时。已经先后有十个局级单位的一把手,四大城区的区长、书记,或轮岗或被调离,而交州下辖五个县则更是离谱,所有的正副一、二把手都换了人,一个也没落下。 这么短时间内就完成了这么大规模的官员更替,很显然,挥舞屠刀的方逸背后是得到了省委的首肯的。 在这场清算运动中,陈扬是少数几个岿然不动的一把手之一。 的确,没有人能动得了他。但他很郁闷的发现,在这场甚至波及到省城的风暴中,自己毛的好处都没有捞到。 他现在在政府里的排位还是第八。列所有副市长中最后一名。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场风暴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这回算是白忙活了。 怎么说,如果不是自己把闰柔带去见了谭世林,这场风暴绝没有这么快就平息的可能。 这时,手机响了。 陈扬苦笑着把烟头摁熄在了烟灰缸里,拿起手机,一看,是吴网打来的,当即接起。 “哥们,听说了吗?我老头子要进京了。”吴网的语气挺愉快的,听不出一丝半点的沮丧。 陈扬一听他的声音,就是哭笑不得,他家老头子现在不知道郁闷得躲在哪儿舔舔晒伤口呢,他还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想想也是,或许对于他老爸将要担任的职位,他又看到了新的商机。从这个角度上说。商人可要比政zhì人物单纯得多,一qiē以楼取金钱为最终目的。 想到这,就问他道:“怎么。你打算过去?” “咳,不过去行吗?现在我正挥泪大甩卖呢,老头子不在这了,谁还卖我的面子啊,差不多弄完了,手上还剩一个锰矿,正跟南方的一个。老板谈着呢。”吴网的话终于露出了点不爽,但却是风牛马不相及的再码事。 跟着就又是叹口气:“哥们。不瞒你说,我现在手里就剩下钱了,我仔细考虑过,这地儿也就你一信的过的兄弟了,就指着你那开发区开张呢,我可先跟你说好了,你那什么工业园一定要给我留一块地价钱你说了算,我没二话。” 对于这凭空砸下来的一笔投资,陈扬就不知是该哭还是笑,就问:“你手里有项目吗?” “想搞今生产线,先弄电脑主板试试,我觉着电脑这玩意以后肯定能流行起来。”吴刚自信满满的说道。 陈扬暗地里倒是挺佩服吴网这厮做生意的眼光,高科技集成电路板在新世纪可是大有前途,现在上马最合适不过了。就比如那什么演了多连跳的富士康,每年的出口额高达五六百亿美元,就连深圳海关的保税区都设在了富士康基地内。不过这种接国际订单做代理加工的行业。都得上规模才赚得了大钱闹的估计非亏死不可。 “那你想做哪个牌子的?” “暂时还没定,我派人去考察了。妈的,那帮老外提了一大堆条件。实在不行,我找人自己弄个得了。” 陈扬想了想,以目前国内的技术自主研发肯定不行,就劝道:“吴网。你要做这个。我很赞成,但你最好还是脚踏实地点,先上今生严线做代理加工吧。”停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当然,如果你能把最新技术直接引进回来,我这里绝对给你最大的优惠政策。” “好,那咱俩可说好了啊。”吴刚很相信陈扬的眼光,这下子更是信心百倍了。 挂断吴网的电话,陈扬立亥摊开自己手工绘制的开发区地图仔细看了看,最后在这张已经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标记的地图里,又多圈了一点。只要是符合自己产业布局的项目。他都会大力支持。 这时,秘书万伟敲开了门,提醒他到时间去市委开会了。 陈扬忙把地图折好收起来。今天可是市委方书记召开党委扩大会。迟到可不行。 一路驱车赶到了市委大院。会议礼堂召开的,这次,没有省委下来的领导,陈扬也有幸坐到了主席台上,当然,位置还是最靠边的那个。 新任市委书记方逸静静的坐在第一排长桌的最中央,手里拿着一份发言稿,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方逸还当币长的时候,陈扬也算跟他打过几次交道,那时就很少看到过这位领导脸上有笑容,他给人的感觉仿佛永远是这么一副正襟危坐的范儿,现在看来,当了一把手还是那副样子。 不过,因为方晴的缘故。陈扬头一次开始认真打量起了这位方书记。 不打量还好,陈扬这一仔细研究,越看越发现方书记跟方晴有几分神似。虽然两者年龄相差甚远,方书记也有三十多快四十岁了,但即便是陈扬也不得不承认,方书记的的确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而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更是万千少*妇的大杀器啊。 看来果然是有点亲戚关系啊! 一个钟头的会议开下来,陈扬完全不知止“孟都说了此什么,尽顾着看他那张酷肖方睛的帅哥脸不些※ 当然,最主要是他对开会内容不怎么感兴趣。他甚至不用动脑都知道方逸手里那份发言稿里都是些什么内容。 无非就是“打扫干净屋子”发过威之后,新领导要广开门庭、重修新政了。 换了是自己,估计也会这么干吧。疾风骤雨过后,是让干部们舒缓高度绷紧的神经、放松心情的时候了。 等他回过神之后,会议已经结束,而与会干部们脸上都是一副轻松的表情,跟前段时间每次开会就如临大敌的表情不可同日而语。 这时,一个秘书模样的人穿过散会的人堆,走到正忙着清理桌面的陈扬身边,躬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陈副市长,书记让你散会后到他办公室一趟。” 陈扬一愣,这个叫林国文的同志原先就,是方逸的市长秘书,等方逸改任市委书记后,他也摇身一变成了书记的秘书,这是惯倒了。忙朝他点点头道:“好的,我这就过去。” 方逸的办公室在歹委办公楼六楼最靠东面的一间。 林国文把陈扬领进去的时候,方逸却不在。 “陈副市长,你先坐一下。” 林国文帮陈扬泡好一杯茶后,微笑退出了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了。不过没有掩实。留了一条缝。 等林国文出去了,陈扬才好整以暇的打量起了这间宽敞明亮的书记办公室。 市委办公楼是去年才落成的。里面的装修虽然称不上豪华,但是绝对很讲究。除了这个用来会客和办公的大,里面还有一个带卫生间的小套间。 这种结构的办公室陈扬也享用过。那还是在东让当县委书记的时候,现在可不成了。 这让他有种越混越回去了的感觉,官越当越大,待遇却没跟上来,还隐隐有到退的苗头。 不过里面的家具摆设什么的陈扬都很眼熟,应该是方逸原先在市长办公室里的那一整套。 网喝了口茶,却听到门外传进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一口茶差点直接喷了出来。 “哼,林秘书,门开着呢,你还敢骗我说方书记不在?” “方小姐,书记他真不在,里面有客人啊。” “哼,你们这种帮领导挡驾的秘书我见多了!鬼才信你哩!” “哎,哎,方小姐。” 林国文还是没能阻挡方大小姐的步伐,嘭!一声,她老实不客气的推开了办公室门。 看到正襟危坐在里面喝茶的陈扬时,她明显一愣。 “你好,方记者。”陈扬笑着朝方晴点头示意了一下。显然,他现在已经调整过来了。 方晴眼珠子一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好啊,陈大书记。” 凡是干秘书这活的,眼都挺尖。林国文自然也不例外,一看这架势。就揣摩到两人八成有点什么过节。为免引火烧身,他跟之前一样,泡完茶立刻就逃了出去。 房门一掩上,场面就有点尴尬起来。 当然,尴尬只是陈扬单方面的感觉。 事实上方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她就跟回到自己家里面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居然一**坐到了她大哥的老板椅上。 扶着把手摇晃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把目光投向了陈扬。也不说话。就只是用一种陈扬以前看她的那种目光看向了陈扬。 整个就人得志的嘴脸。 而她现在显然很享受这种小人的志的感觉,在她看来,自己多次被眼前这个流氓政客打压之后,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陈扬表面上无动于衷,默默喝着茶。心里早就大骂开了。 从方晴那两只大大的美眸里射出的目光牢牢的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有种身处动物园感觉。方睛是拿着香蕉皮的游客,而他则是那只供人耍玩的猴子。 沉默足足持续了三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了,微微皱眉,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摸出一支,点着了。 啪! 陈扬合上火机盖的瞬间,方晴终于逮到了发飙的机会。 她猛的从老板椅上弹了起来,背着手一步快似一步地走到陈扬面前的茶几旁,冷冷的瞥了一眼茶几面上烟盒,阴阴的说道:“哟,软中华。陈书记,你倒是挺有款的啊。” 陈扬无视她的挑衅。深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吐出了一串烟圈。缭绕的烟雾似乎很懂人情世故,一丝不落的飘进了方晴的鼻子里。 “咳咳!” 方晴捂住嘴巴,连着咳嗽了好几下,然后才居高临下的瞪向陈扬怒道:“陈书记,你难道还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吗?你,你竟然还敢抽烟?我警告你,立刻把香烟灭掉。” 陈扬终于抬头瞥了她一眼,仍是没说话,却是把旁边的烟灰缸挪得近了点,还顺手弹了弹烟灰。 “你!” 看到陈扬这种完全无视自己存zài的态度,安晴更是恼火,喝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神经!”陈扬一点也不客气。 方晴怔住。 零点五秒之后,她彻底愤怒了。在其他地方被你欺负也就算了,这可是她自认为是主场的地方,叫她如何能忍得住,当下再顾不得淑女形象。冲上去一伸手就要从陈扬手中把香烟抢走。 陈扬轻巧的让过。 不想,方晴绕过茶几的时候气昏头了,一时没注意就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一下。 “啊!” 她尖叫一声,整个身子失去平衡猛往陈扬身上扑了过来。 耳这还不算,因为那根电线插板上还连着茶几上用来烧开水的小电壶。被方晴的高跟鞋这么一带,立刻哐御哐嘛的砸了下来 电壶里的开水可是刚刚才沸腾过的。 嘶! 陈扬倒抽一口凉气,眼疾手快的搂住方晴的腰部,猛一使劲,把她整个人抱上了沙发。 嗤 一整壶的开水浇到了木地板上,木地板瞬间就被烫起了白色的水雾。 蓬! 陈扬抱着方晴,两个人一齐往后摔在了高级真皮沙发上。 啪嗒! 方晴的嘴唇由于惯性作用,使劲的亲到了陈扬左边脸颊上。这还是陈扬躲得快,不然就对上嘴了。 吱呀! 一声轻响,虚掩的门口被人推开了 第三十六章 人事问题 二工然,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讲来的人只可能是纹间办《人 当方逸夹着一叠文jiàn,快步走进他的办公室时,却如同被人当头砸了一棒。 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是,没有! 他分明看到自己的小妹把一今年轻男人紧紧的压在身下,而那个,年轻男人的左脸颊上还有个,浅浅的红唇印。 是 这场面尴尬极了,无与伦比的尴尬! 看到地板上的开水壶和凌乱的电线、烟头时。他才恍然大悟,并且瞬间就在脑海里虚拟出了前一秒的场景。 但是,还是尴尬! 同样尴尬的还有陈扬,他都没法开口解释了。 而方晴并不觉得尴尬,她羞愤之下,只想立刻去死! 她的嘴巴亲了别人一口,纤细柔软的腰肢被别人搂住,胸部紧压在别人宽阔的胸膛上 才只不到一秒钟,她几乎已经没其他便宜好再给别人占的了。 偏偏她今天穿得还很清凉,一件薄薄的短袖丝绸衬衫加一条蓝色及膝筒裙。由于刚才慌乱中,陈扬抱住她的时候,她的前冲之势过猛。而衣服料子又太滑手了。结果。不小心,一只手竟然直接滑到了她的衬裙里面,抚上了一处挺翘圆润还颇有弹性的地方。 感觉这傻妞的小裤裤是那种比巴掌都大不了多少的小布片,而且好像是丝质的。 看来这个女人是闷骚型啊!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陈扬瞬间飙出了冷汗。 “啊!” 下一秒钟,方晴控zhì不住的尖叫了一声。如触电般的从陈扬身上弹了起来” 两分钟之后。尘归尘,土归土。 凌乱的茶几一隅被勤快的林秘书飞快的打扫干净了,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回到了各自应有的位置上。 陈扬还是坐在沙发上,方逸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而方晴,则背对着陈扬,脸红扑扑的。两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站在办公桌前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副受了欺负要哥哥帮自己出头的可怜模样。 小妹。你跑来我这里胡闹些什么?你就不能给我少惹点事啊?。 方逸毫不客气的批评起了自己的妹妹,而他用词十分精准,一个“胡闹。就把刚才那十分尴尬的场面给盖棺定论了,并且瞬间就把尴尬消饵于无形当中。 无端端的被人狂吃了一通豆腐,心情正处于冰点时,又被自己哥哥臭骂了几句,两头不讨好的方晴,那两颗一直在眼眶打着转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 “方逸。你也是个坏蛋!你们通通都是坏蛋”。 气得浑身发抖的她,连哥也不喊了,哽咽着朝方逸吼了一声,掩面泪奔而去 蓬! 一声巨响,方晴恶狠狠的使劲把门摔上了。 方逸目瞪口呆,陈扬这汗颜不已。 这个世道,做好人难啊! 这种事没办法解释的,只能让当事人把它埋在肚子里烂掉。 几秒钟后,陈扬迅速回到工作状态,就笑着起身朝方逸打了声招呼:“方书记 方逸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脑子里满是妹妹屈辱的泪水,偏偏还不能帮妹妹出头,现在,连他都感觉到屈辱了。当然。工作和私人感情还是得分开的,虽然心里头对陈扬的作风很有看法,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朝陈扬点点头道:“坐,别拘束顿了顿,又有些无奈的笑道,“我小妹从小就娇纵惯了,最近又网调到交州电视台工作,整天来政府找麻烦,刚才让陈扬同志见笑了。” 对这点,陈扬倒是深有体会,而他也是此时才知道,方睛竟然是方逸的妹妹,可这两兄妹岁数也差得太远了点吧?而且方晴这女人好好的不在省报干了,跑交州电视台电视台来干嘛?心里有点纳闷,脸上却很礼貌的笑道:“呵呵,那倒没有。方记者还是挺能干的跟着就言归正传,问道,“方书记,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是?” 方逸倒也爽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回道:“陈扬同志,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聊聊开发区新建工业园的事 陈扬对此早有准备,马上按照腹稿侃侃汇报道:“方书记,工业园的土地平整工作进展顺lì,按目前的进度,大概还需耍三个月左右的工期就能竣工了,另外,各项招商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我们的计争取在开园的同时能进驻十到十五企业。 陈扬足足说了十多分钟,才把开发区的最新进展情况汇报了一遍。 其实这些资料区政府办公室已经做了正式文jiàn上报到市政府备案了。可能是方逸最近忙着人事调整,没工夫看吧,他很认真的听取陈扬的汇报,期间未插一言。 直到陈扬全讣心二后,他才点了点头,对陈扬的汇报表示满隔了一会,他却又好像突然间想起什么。皱眉问道:“对了,关于开发区经贸局的新任局长人选,你们区政府方面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陈扬顿时怔住。 开发区经贸发展局是市经贸委领导下的副处级行政单位,在永江大桥案中。前任局长周天就是开发区被波及到的那四个人之一。 而经贸发展局向来是主管招商引资的重头部门,即便没有这桩大案,陈扬也早就打算换上自己人了,只不过赶巧老周被双规了,倒让他省下了不少工夫。而且,他心目中已经有人选了,就是搞对外工作经验丰富的闪柔。 只是由于这次闰柔也受到了永江祟的牵连,被拿掉了交州驻京办主任一职。具体工作还没有落实。一直赋闲在家。 陈扬的意思是先把这个职位暂时空着,等这阵风头过了,再给市委组织部打声招呼把闪柔的关系转过来,一个副处级岗位,而且闪柔本来就是开发区的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可昨天的常委例行会议上,李浩光等人纷纷就人选问题提出了建yì,只是最后还是被他强行弹压了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方逸耳朵里了? 不过,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岗位,你方书记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点吧? 想到这。陈扬心里就有点不爽。笑着回道:“方书记。就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开会专门讨论过,但暂时还没有发现比较合适的人选。” 方逸点了点头,沉吟一会。才道:“陈扬同志,我在这里也跟你说明一下情况,辛庄开发区项目是省委重点项目,省委方面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而且。在我调到市委这边前,赵书记就专门找我谈过话。针对开发区的问题,他做过重要指示,要求我尽全力支持你在开发区的工作。” 陈扬微微有些诧异,赵书记这么关照自己倒是个意外。 “嗯,本来我是不应该过多干涉你的工作的,但是”说到这里,方逸停了一下,“陈扬同志,工业园成立在即。前期的招商任务很繁重。因此我建yì你最好尽kuài把经贸局的人选落实下来。如果你那里有困难,我可以让经贸委尽kuài给你出一份推荐名单参考一下,只要是你挑中了的干部,我立刻让他们放人。” 方逸的话很婉转,并且摆出了一副大力支持的姿态,让陈扬随意到经贸委点将。但陈扬却是心知肚明,推荐名单上的人选,还不都是方逸过目了的。 如果是其他岗位,领导既然过问了,陈扬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算了。但这个岗位显然是陈扬不愿放手的,而且这个头也不能轻yì开了。不然以后这方书记三天两头往开发区里边塞人,那自己还怎么管理? 仔细考虑了一下,陈扬才搪塞道:“方书记,这个嘛,我会想办法尽kuài落实的。” 方逸点点头,脸色如常。 随后,陈扬又谈到了关于在辛庄建设凶四口骨干网接入点基站的问题。 目前,全国所有省会城市及劲多个大城市都设有了凶删接入节点,交州也是其中之一。但就像水管一样,管道分得越细,出入口的速率就越慢,如果辛庄从交州再转接入凶四口,速度势必会慢了许多。因此他就希望能向省信产厅申请,在辛庄多增设一个主节点。跟开发区未来的远景规戈和产业布局相配套起来。 对陈扬的这个。提yì,方逸表面上倒没什么不同意见,完全表示认可。但是他同时也表示,前段时间交州地区受灾严zhòng,市财政方面有困难。建yì他直接以开发区的名义打个申建报告到省里去。让省里帮忙解决基站建设资金问题。 陈扬一听方逸这话心里再度不爽。 以开发区的自身条件和国家大力扶持的态度,向信产厅申请搞到主节点基站的批文不难。关键是批文下来后怎么弄到钱才是真正让人头大的事情。要是这钱也从开发区一期建设资金里拨出,那除非开发区不打算修路了,否则想都别想。本来他花半天时间跟方逸说这事,目的就是想探探方逸的口风。没想到方逸这个皮球踢得,真是 要是光打个。报告就伙了我还用得着向你汇报吗?你这不摆明了要我自己去省厅跑资金嘛! 离开方逸办公室时,陈扬真是窝了一肚子火。被人指手划脚不算。还一点忙也帮不上。 走到大院门口,低头正想事呢,不想铁门附近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败类!色魔!” 抬头一看,腾的就火了! 第三十七章 矮子里挑个高子 消来,方脐冲出来立后,一直在市委门口等着,满脸愤略,用束是想要找陈扬一个说法。 陈扬刚网在她哥哥那里碰了几个软钉子,这下倒好,你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了谁工当即走上前去。对方晴冷声说道:“方记者,我希望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分寸,别以为你哥哥在交州当书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千里之堤毁于蚁**,我可以明确告sù你,你哥这么胡搅蛮缠,你这蚁**早晚得把你哥哥给毁掉。还有。我警告你,你要是嘴巴再这么不干不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方晴只小声啐了两今生词,没想到换来了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登时脸胀得通红,挺了挺胸,昂首不屑道:“你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敢怎么对我不客气?” 别说,这女人微起泼来,还真是够麻烦的。 陈扬一时间怔住,狠话倒是好说。可动手动脚的?这可是市委大院门口。哦不,就算不是在市委也不成啊。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刚才也是昏头了,跟这种女人较的什么劲?再这么纠缠下去,天黑都回不了家。 冷哼了一声后,转身往外头的停车场走去。 没走几步,他就发现方畸也跟了上来,当下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开门上了车,却发现方猜抱着双了车头前。冷冷的盯着驾驶仓里的自己,摆出一副有本事你就开车撞过来的架卑。 陈扬没办法,只好重新摁下车窗。不耐烦的朝她喊了一声:“方记者。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 方晴一愣,她自己都没想过,她只是觉得被人这么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不讨个说法,心里头堵得慌。见陈扬问起,就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不知道!” 陈扬被堵住开不了车,不耐烦起来:“方记者,我看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才才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该躺在医院里,而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没事找事了!快上楼找你哥去吧,别在这里搞事了!” 方猜心里其实办知道陈扬说的是事实,但她就是气不过。要说被你抱了一下也就算了,可你这色魔竟然,竟然还一 一想到刚才被陈扬的手摸了不该摸的地方,羞愤之下,一下子再也控zhì不住,冲到车门旁边。拉开车门一**坐了上来,眼睛红红的瞪着陈扬道:“姓陈的,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说完就把脸扭到一旁。肩膀轻轻抽搐起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隐隐传来。 这女人说哭就哭,陈扬一下子没辙了。 比。尸心万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什么千金小姐傲娇女之类的见过不知凡几,可还没见过像方猜这么较真的女人。瞧她这副认真讨说法的模样,心下暗惊不已。 该不会就因为她亲了我一口,而我又摸了一把她的**,她就想要我负责任吧? 随着社会进步,要说现在很少有女人能把贞洁看得比天还大的,无论她性格有多不好,但这个优良品质总是值得赞赏的。换个角度想想。自己虽然出于无奈,但便宜却是实打实的占了,人家一今年轻漂亮的女人,想要个说法也可以理解。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立刻收起了不屑之心,换了一种比较诚恳的语气道:“嗯,方小姐,刚才唉。怎么说呢?算了,就当我对不起你吧。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想怎样都成。你就算让我到丽晶摆一桌和解酒都没问题,就是请你别再胡闹了。” 别说,方猜看来还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陈扬这话还效果,她立刻止住了哭声,却还是没转回头,眉头轻蹙起来,似乎在考虑斟酌着什么。 沉默半晌,她才使劲咬了下嘴唇,声音发颤的说道: “那,那我一我要你追我!” 方晴的声音很有若蚊鸣。但陈扬还是听清了,登时大吃一惊:“什么?” “怎么,难道我配不上你吗?” 方晴猛的转回头,羞红着脸,瞪向了陈扬。 嘶! 陈扬都抽了口凉气,没想到还真跟自己刚才猜的一样了。赶紧摆手道:“不是,方小姐,你听我说,我是有老婆的,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不想,陈扬的大实话被方晴当成了搪塞之词,自己这么主动了,却被人当面毫不留情的拒绝,她登时觉的又是羞恼,又是很没面子,一气之下,朝陈扬忿忿的吼了一声:“姓陈的,你给我记住,没有像你这么羞辱人的!”说完,猛的拉开车门,捂住嘴巴飞快的奔出了停车场。 陈扬膛目结舌,还真长见识了。心里暗想,最近是不是桃花劫多了点?摇摇头,发动车子缓缓往外面驶去。 可是他却不知道,方晴刚才之所以鼓起勇气那么说,是有深层次原 的。 因为家里面前段时间接二连三的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她被逼得急了。才没办法央求大哥把她调到了交州工作,没想到她大哥方逸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经常或明或暗的打探她喜欢什么样的人,让她烦得不行。 每次大哥问起来,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浮现出陈扬的样子,之前她一直很抗拒这种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可刚才那么一闹,让她不得不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认识的整个过程。 说起来,两人早两年前在龙门县就已经认识了。她也算是看着陈扬一步一步的升官上来的,虽然她不觉得陈扬是个好官,但却不得不承认陈扬所到之处,当地群众的生活都富裕毛 这也证明了陈扬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现在在开发区当一把手,副厅级干部,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而且长相也很符合她心仪的那种男人标准。如果自己找了他,家里面想必也没人敢再多话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刚才她被摸了,她心里委屈愤懑,就想要陈扬负责。可想来想去,唯一能让陈扬负责的方法就是两人交往了。被自己男朋友摸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才会不顾女儿家的羞耻心,主动说了出来。 虽然她是个记者。但从这个角度上说,她可是一点都不理性。 她自认为自己年轻漂亮,又是市委书记的亲妹妹,各方面条件都算是门当户对了,只要陈扬不是瞎子。哪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可是,事与愿违,陈他加旦拒绝了,还用了个在她看来最下作的拒绝方…… 陈扬可没方晴那么多想法,{3}{Z}{中}{文}{网}车回到了辛庄。 下午刚上班没多久,市,经贸委就把推荐名单传真了过来。 看到万伟把名单交过来时。陈扬不由一愣。 没想到书记还真铁了心要插这一肚子了。 随手翻了翻经贸委推荐的名单。五个候选人,均是市经贸委科级干部,看了看资历,没有什么突出地亮点,循规蹈矩的那一类。当然,也都是领导比较喜欢的,但放在招商口,就显得不太合适了。 放下名单,他立刻让万伟去通知,把召集区政府班子成员都召集了起来,就经贸局新任局长人选讨论一下。 不管是不是做样子,他都要对书记的交代给予重视。而且他相信明天一大早这风声就能传到方逸耳朵忍 会议跟前两天的大同小异,把五个候选人名单让大家过日了一遍。 最近陈扬比较低调,摆出了一副广听人言的姿态,李浩光等小圈子的人感觉打了场胜仗,夺回了常委会上的话语权。看过名单后,每个人都开始各抒己见起来。有说李峰这个同志经验丰富,十多年的老经贸了,准能胜任,也有说那个曾永同志我看就不错,年轻有干劲,在市政府千过秘书,又在经贸口跑过业务,条件很适合岗位要求。 陈扬坐在上前,一言不发。心里却是好笑,看来这些人私底下也没统一好意见,不然众人合力推个人选出来,自己就很被动了。 这种争论不休的常委会可不是他理想中的状态,但没办法,现在这常委会上,他的人一个都没有,想控zhì住局面谈何容易。 喝了口茶,才止住了众人的讨论:”既然大家都有不同看法,那就先搁下吧。”转头问李浩光:“浩光冉志,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李浩光喝口茶二点头算是表态同意。可就在陈扬准备宣布散会时,他却冷不丁来了一句:“陈书记,我听说最近区经贸局接连推掉了好几个意向投资,尤其是市千江化工。那可是咱们交州的重点企业了,可经贸局方面连一个正当理由都没给别人就回绝了对方,我觉得裴勇同志的工作很不合格,当然,他本身也不是招商出身的,放在这个位置上确实也有点难为他了。新局长的人选咱们还得抓紧落实啊。” 裴勇是经贸局副局长,目前正代管着经贸局的全面工作。他是陈扬在燕京的嫡系,也是被陈扬洗过脑的老同志了,因此严格恪守陈扬的要求,宁缺母滥把关很严。这也是陈扬放心让这个位置暂时空缺着的原因所在。 当然,裴勇总归还是交通口的人,这只不过是陈扬的权益之计罢了。等新局长的人选定下来,他就会把裴勇调到建设局去修路。修路也是个马虎不得的问题,一定得是自己人才能放心。 听李浩光这么一说,陈扬不得不正视起了这个问题。这帮人千方百计的要把经贸局控zhì住,该不会是想把招商的权利捏在手中,好为自己捞钱大开方便之门吧? 这可是原则问题。 想到这,他当即起身说道:“裴勇同志一直接照开发区招商政策严格开展工作。我就认为他的表xiàn很不错。大家不要为了一些没有前途地企业随意对待下面的干部,会寒了同志的心的。”跟着又道,“就这样。散会吧。” 众人面面相觑,李浩光更是阴沉着脸,大口喝茶。 回到自己办公室,陈扬再次翻开了经贸委推荐过来的名单。虽然在会上他再次用了搁置这个词,但瞧这帮人的架势,这个问题显然不能再拖了,否则日后肯定还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经贸委推荐的五个科级干部他都不熟,仔细看了看,还是没能发现什么亮点。就拨通内线电话,把万伟叫了进来,指着名单中最后一个人名,问道:“小万,这个叫曾永的经贸委业务二科科长,原来也在市政府当过秘书,你认识吗?” 万伟眼睛一亮,却斟酌着问题。 五个人选他都很熟,其中一个是他在市政府秘书处时候的哥们,就是那个叫曾永的。只是别人当初跟的是方逸,混得可比自己好多了。不过,现在自己跟了陈书记也算是翻身了。就昨儿晚上那哥们还打电话让自己帮忙说点好话呢,说什么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也是,区经贸局局长是副处级配置,而且开发区又是块香饽饽,谁不想进来啊。 只是,前几天连续开的好几个会议中,他也看出来了陈书记似乎并不打算把这个位置放出来,才一直没敢向陈扬推荐。 当然,他也知道,不管曾永是不是自己的铁哥们,现在自己都必须极为客观的回答,不然,只怕自己在陈书记心目中的地位就要大打折扣了。 “他啊?怎么说呢,干秘书的。一般来说小缺点没有。但是工作上就显得比较谨慎,没什么太多想法,一般就是领导怎么交代怎么办事。有时候明知道错了也照办不误。” 照办不误? 这个词打动了陈扬,他瞥了一眼万伟,就笑道:“我看这曾永是你朋友吧?” 万伟有些尴尬,点点头承认了,跟着又忙解释道:“陈书记,我可不是要找您走后门。而且,不怕您笑话,我跟他也一个样。我们干秘书的其实都差不多。” “好了,你先出去畅” 没等万伟出门,陈扬边说,边用红笔在曾永的名字上轻描淡写的发了一个圈。 没亮点不怕,最怕的是不够忠公 具备这点素zhì就成。 至于他跟过方逸,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方书记现在这么忙,没工夫整天盯着开发区吧,到时候还不得被自己乖乖的驯服了。 门外,万伟迫不及待的走到厕所,掏出手机,给煎熬中等待消息的曾永去了个电话。 他很清楚,刚才陈扬毫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刮的那个圈,就是领导有话要自己递过去了,不然,陈书记绝不会让自己轻yì知道他的想法。 当然,他也不敢把说说得太满,只告sù曾永,陈书记挺欣赏他的。但饶是这样。也足以让曾永欣喜若狂了。 第三十八章 难事 二的政府例行早会卜,陈扬正式富布了两项任…川 一是由市经贸委业务二科的曾永同志出任经贸局局长一职,第二个则是原经贸局副局长裴勇同志调至市建设发展局,担任副局长兼城区道路施工领导小组副组长,组长则是陈扬自己亲自来担任。 这两项任命前期已经在常委会上面讨论过了,因此没有激起什么波澜。 会后,陈扬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秘书万伟就敲门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新任经贸局局长曾永。 看到陈扬时,曾永明显有些紧张,心说这陈书记还真年轻啊,外面果然不是乱传的。 陈扬微微打量了一眼他,三十来岁年纪,个头挺高,而且人长得黑黑壮壮的,不看他档案,还真猜不出来这人也是秘书出身,也许是在业务科经常要到外面跑给晒黑的吧。 第一印象还不错。 就笑着招呼他坐下:“坐吧。别太拘谨。” 曾永忙点头坐下,而万伟倒好茶就出去了。 接着陈扬就简单给他提了几点要求,比如开发区的招商重点等等,那曾永倒是认真,随身拿出个小本子把陈扬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记下了。 真不愧是干过秘书的。 这个小细节让陈扬心里微微点头。 “曾永同志,相信之前你也做过准备,你现在谈谈你未来的工作设想吧?怎样打开局面?”陈扬这话有点考察他的意思了。 曾永忙把他花了好几个晚上的才精心准备好的材料,一丝不芶的向陈扬做了汇报。 陈扬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工作设想,临到末了,才不置可否的笑笑说道:“曾永同志,你这份材料准备了很久了吧?” 曾永就有些紧张得冒汗,不知道陈书记这话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要知道这可都是自己最近几天让万伟那小子给支的招,全都是投书记所好鼓捣出来的东西,要是陈书记不满意,自己可白忙活了。 看到他有些坐立不安的陈扬才笑道:“好了。就按你说的开展工作吧。不过有一条你一定要记住” “好的,陈书记。” 曾永说着就合起笔记本站了起来。 “哦对了,下个月华海有个科技博览会,听说市里面也会派团过去招商,我考虑过了,咱们开发区的招商重点跟市里边的不太一致,你去单独租个摊位。再多印些开发区宣传资料,最好再搞些影像资料。能直观一点。抓紧时间准备一下。”陈扬又多交代了一自。 “好,好的。” 曾永赶卑点头应下,出了陈扬办公室。 曾永前脚刚走,万伟跟着就拎着壶刚烧开的热水走了进来。 陈扬知道这小子肯定走进来探探自己态度的,就笑着把他叫了过来:“行了。你也别装模作样的在那换水了。 万伟的意图被识破,就很不好意思,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心中发誓下回再也不能这么干了。人陈书记多精明的一个人啊,自己那点伎俩以后还是少使为妙。 “小万,你私底下跟曾永的关系很好吗?” 其实陈扬刚才听完曾永那番工作设想就觉得挺耳熟的,仔细一想,很多招都是自己平时无意间曾经跟万伟提到过的,不用想也知道万伟私底下帮曾永支了不少招。能帮朋友出谋划策到这种程dù,关系肯定不一般了。 “嗯。”万伟有些脸热的应了一声,“书记,以前我刚到秘书处的时候。什么也不懂捅出了不少篓子,曾永那时候帮了我很多忙。” 知恩图报,这个品质不错。 陈扬点点头,笑而不谄 万伟心中有些忐忑。就小声说:“书记。我就是跟曾永说了一下您大概的设想,其他也没啥了。” 其实就算万伟不主动说,陈扬也要找机会让真伟去点醒一下曾永,就笑道:“好了,我也不是要责怪你。” 万伟松了口气,也陪笑起来。跟着又问:“书记,您今天是要去省城吗?” “嗯,一会就走。”陈扬点点头道。 “那要我陪您一集去吗?”万伟问道。 “不了,你留在这里准备一下明天开会要用的材料。”陈扬就摇了摇头,今天他去见见省信产厅的那帮鼻子朝天的官老爷,带个秘书去显得排场有点大。 出门要了车,一路走交州至省城的高速路,花了四个多小时正好赶在下午上班前赶到了省城。 ,正 开发区打到省信产厅的关于在辛庄增设一个凶删旺,骨干网主接入节点的报告,前两天已经正式批复了。信产厅方面对陈扬这个国家级开发区是很支持的,当即同意在辛庄增设主节点。但项目暂时还没法上,原因就俩没钱! 陈扬这趟来,就是想要找信产厅的几个厅长多多沟通一下。对于骨干网,国家的投资力度是很大的,他可不相信省信产厅会没钱。国家拨到开发区的资金光是用来搞基建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其他的只要能跑下来的,跑断腿也行啊。 省信产厅跟省委在同一个大院,院内幽深僻静,树木茂盛,真真正正的深水衙门一个。 陈扬直接上四楼找到了主管项目建设投资的迟副厅长。 辛庄开发去成立才吵满三个月,热乎劲还在,陈扬也还算是个红人,迟副厅长热情的招待了他,刚一进办公室就又是茶又是烟的。 陈扬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迟厅长,我想问问我那项目最快什么时候能上?” 迟副厅长为难道:“陈书记,这事丁副省长也过问了,要是能办我们还敢卡着吗?我跟你明说吧,部里第一批网点建设去年底就已经完成,现在要是临时增加,部里如果不批款子。我们也没办法啊。”接着又说:“陈书记。你若是真急着上项目的话,我建yì你找第三方投资,如果你能找到投资购买线路和设备,我们省厅方面负责出技术,人力,将来三方合股,大家都有赚头嘛。要不然,就真得部里第二期网点下来才行喽。” 陈扬考虑了一下,迟副厅长没打官腔,说得很诚恳与几分可信度,而且他的建yì到是一条路子。可问题是线路和设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辛庄那破地方,起码放下去得砸一个亿。看看周围的情况也就自己最有钱了,可现在自己的钱都放到东南亚打劫去了,拨回来一个亿,损失的可是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钱啊。 一时间,他有点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又寒暄了一会,陈扬就告辞了。 事没办成,他也只能悻悻而归。 离开省委大院的时候,老天爷似乎都要跟他作对,天上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陈扬开着车,仔细一想,这么长的路程。一个开车怕是会;,干脆留晚卜算了然后就给吴刚去了个电话,约旧面聊聊他到辛庄投资的事情。 吴刚接电话时正巧在陪客户吃饭,一听是陈扬的,立马说要过来接他,不过陈扬自己有车,就拒绝了。 吴刚请客吃饭的地方在西关路的凯悦饭店,也就是纪仙儿没失忆前经营的那家连锁饭店。西关路上的这家是主店。 到了地头之后,陈扬禁不住大吃一惊。 乍一看,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巨大的灯箱招牌,五彩缤纷的灯饰,专门泊车的门童,大堂门口站着迎客的漂亮咨客,穿着制服手持对讲机来回梭巡的保安 仔细一想,可不是按照以前那什么大富豪的风格来设计的吗? 看来纪仙儿受大富豪的影响很深啊! 但你别说,现在人就吃这一套,倍有面子。 门口停着一溜小轿车,豪车云集,间或还有几辆挂着政府车牌的低档车,看来到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了。 陈扬有种如坠梦里的感觉,这地儿真是原来那家破破烂烂专门卖快餐的小饭馆吗? 这也难怪,他自从帮纪仙儿盘下这间饭店后,一直东奔西跑,基本上就没怎么到过这里。 车子在外面刚一停下,就见吴网撑着把花伞跑了过来,敲敲他的车窗,嘿嘿乐道:“没带伞吧?” 陈扬也是一笑,把车子交给门童,跟着吴网一块进了大堂。 大堂里宾客云集,两人没歇脚,直接上到了三楼的包间。 包间里已经换了桌布,喷了空气清新剂。但隐隐还有点酒味在。 陈扬笑问道:“前面喝了不少了吧?” 吴刚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一点点,几个从华海来的客户,几杯就全趴了,叫人领隔壁桑拿去了。” 陈扬微微一怔,大半年没来“没想到这偏僻的西关路现在倒变成娱乐一条街了,吃饭。桑拿,伙,一条龙服务,整个全齐了,这可真是” 坐下后,吴刚把已经泡好的一壶铁观音拿过来倒了两杯,“先喝杯茶暖暖胃,一会咱们不醉不归。” “别。”陈扬忙摇摇头,“我找你谈正事呢。再说,我可不比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吴刚陪笑了一声:“行,你喝多少随意。我不勉强。” 酒菜上得很快,转眼桌子就摆满毛 陈扬看着这一桌子做工精致的菜肴,心里更惊,他听纪仙儿说过,这里的官府菜全是冒牌货,可眼前上的这些菜式山塞得也太逼真了点吧?难怪这的生意这么好呢。”吴刚,你点这一桌多少钱?” “两千不到。”吴刚随口回道,跟着又问,“待会开什么酒?红的还是白的?” “我喝杯啤酒就行,没那心思。”陈扬今天事没办成,挺不爽的。 吴刚也无所谓,喝酒看的是人,朋友间不讲究那些排场,叫服务员上了一打啤酒。 很快,一听啤酒喝完,陈扬聊起了正事:“吴网,你上回说的事有眉目了吗?” 吴刚也知道陈扬要谈的是这个事,忙点头道:“谈了几家都差不多了,生产线什么的都好办,就是对方不肯把芯片技术转让,只能帮他们做代加工。真把我当成要饭的了。想起来我他妈就一肚子火。”跟着又撇撇嘴道,“要不是为了赶上你们工业园开张那天进驻,搏个好兆头,我他妈都想换家厂子来谈了。” 陈扬也知道现阶段,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行了,你也别呕气了,再谈谈看吧,不行就先上一条生产线,但你要记住,一定要弄回来整条生产线,不然想山塞都不行。” 吴刚点点头,刚夹了块鸡肉送到嘴边,忽又问起:“山寨是什么玩意?” 陈扬呵呵笑了笑,没解释。拿起啤酒罐。喝了口,才问道:“对了,你谈的是哪个牌子的?” “几家厂子,富士康、华硕什么的,都是些台湾牌子。”停了一下,吴刚看向陈扬,“对了,你见识广,给支个招呗,选哪家比较好,条件好像异的都差不多。” 陈扬想了想,几家都是一线牌子,不过他依稀记得华硕在苏州的加工厂好像还没成立,而且华硕咕年底订单才多了起来,公司也开始突飞猛进,这时候介佳时机,就道:“富士康就算了吧,人那都在深市有厂子了,我看你还是集中精力跟华硕谈吧。” 跟着又笑道:“这样好了,你要是真能把它的代理弄过来,我就把棋子山东麓那一块地都给你留着。” “真的?”吴刚一喜,顿住手问道,他可走到辛庄实地考察过,棋子山临近江边,地势通达,如果将来把高速修好了,那就更便利了。 陈扬就笑着点点头:“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价钱还用说吗,你帮我定得了。” 吴刚嘿嘿笑道,举杯跟陈扬碰了一下,一口气干了。 在酒桌上,陈扬又亲自给吴刚介绍了一下开发区的一些产业政策,说得吴刚一愣一愣的,咋舌不已,细算了一下,乖乖不得了,这国家级开发区给的政策就是不一样,更是坚定了要在陈扬这条船上捞钱的信。 之后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只差去区政府在土地租赁协议上签字这桩投资就算是搞定了。 酒足饭饱后,吴刚热情邀请陈扬去蒸桑拿,陈扬却想趁这个机会回明泰大厦的家里看看,就一个人开车先走了,搞得吴刚怨念不已。 明泰大厦。 回到家,陈扬掏出钥匙网把门打开,登时吓了一跳,里面亮堂堂的。 紧接着,就有人尖叫了起来。 “啊!” 当然,尖叫的是别人。 ,万 等陈扬看清楚这人时,先是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屋里这女人竟然是应该待在山里头的纪仙儿。 纪仙儿身上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看来才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尖叫了一声后。发现是陈扬,就不再喊了。只是身体开始打起了哆嗦,边往后退,边问道:“你,你,你怎么会来的?”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陈扬反手关上门,走了进去,脸上阴沉着。 走到沙发上坐好后,才拍了拍旁边的空位道:“过来坐好,我有话要问你。” 纪仙儿却不敢。靠在门背上。双手扯着浴巾护住胸部,保持一种警惕防卫的姿势,摇摇头道:“我不过去,你。你要是有话就在那边说。” 陈扬前面乍一看到纪仙儿时。还以为她好了呢,可现她这副架势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第三十九章 病人 ,你现在挺长本事的啊,都学会撒谎了,对吗陈扬知道纪仙儿有病在身,不敢太勉强她,虽然心中有点恼火她私自下山,但还是尽量用比较平和的语气跟她说话。 “我,我没撒谎,你从来没问过我在不在家里。”纪仙儿倔强道。 陈扬一时怔住。 虽然他几乎隔一天就会给纪仙儿打一通电话,但好像还真没问过纪仙儿具体在哪儿,总还以为她老老实实的待在山上呐。 不过她倒是够机灵的,自己不问,她就不说,要不是自己这回跑省城来了,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呢。还有那打工妹小柳,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想她还是个病人,陈扬就忍住了,不然非把她揪过来狠扇一顿**不可。 “好,就当你说的有理,可你下山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纪仙儿低下头,盯着脚尖,半响才小声道:“我想来省城的大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事。” “哦,那怎么样,你想起了什么吗?”陈扬一喜,纪仙儿居然肯主动接受治疗,那简直太好了。 纪仙儿轻轻摇了摇头。 陈扬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叹口气道:“算了。仙儿,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就算你这辈子都记不起来也没什么,我说过,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陈扬以为纪仙儿听了这句话能感动,不想她听了后却脸红红的咬着下唇小声道:“陈大哥,你,你好像说反了吧。” 反了? 陈扬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纪仙儿看来还沉浸在自己胡编乱造的谎言里,真以为是她这个富婆把自己包了呢。 算了。由着她吧! 陈扬开了一天车。有点累了,就从沙发上起了身,吩咐道:“仙儿。去帮我放洗澡水吧。” 谁知纪仙儿一看到陈扬跹着拖鞋要朝自己走来,立刻就紧张起来,忙说道:“陈大哥,你,你先别过来。”跟着又道,“我,我还有话要说呢,求你先坐回去,好吗?” 陈扬无语极了,偏又不能对一病人怎么样,只能依言坐下,他终于尝到了吃瘪的感觉,原来真的很不爽。 “好,你有话就快说吧。现在已经不早了。” 纪仙儿松了口气,才道:“陈大哥,真对不起,我从山里出来已经快半个月了,一直没敢跟你说,就是怕你过来找我。不过你别担心,我只是想检查一下,顺便适应一下现在的社会。原来真的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了。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让小柳带我到饭店里上班,我又学会好多东西了呢。” 废话!你就继续活在你的十七岁的雨季里吧! 陈扬哭笑不得。不过别说,纪仙儿现在的行头已经换了,披肩的长发,明亮的大眼,清纯的瓜子脸,跟以前相比,到真幼稚了不少。 接着,纪仙儿又幽幽问道:“陈大哥,我想问问你,我以前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陈扬怔了一下。很快便道:“怎么会呢?你要是个坏女人,我能要你嘛。” 纪仙儿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她突然嘤嘤抽泣起来。 陈扬一惊,忙要起身。 “陈大哥,你别过来,你过来我怕我会没勇气说的。” 陈扬只能停住,问她:“仙儿,你好端端的哭什么?你不记得了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sù你。” “不是的,不是的。”纪仙儿拼命摇头。“陈大哥,你知道吗?那天我去检查身体的时候,我问了下那个帮我做检查的阿姨,她说,她说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她边说边用力的擦着眼泪,显是伤心之极。 陈扬哈哈笑了出来,这傻丫头,跟着就道:“仙儿,你别傻了,如果你还是处*女,那就该轮到我哭了。你相信我,你以前,现在和将来就只有我一个男人!” 谁知纪仙儿却是笑不出来,哭着解释道:“不是的,陈大哥,你听我说,我看了我那张银行卡,上面有五十多万块钱呢。还有那家饭店,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多钱。你说,我要不是个坏女人,上哪去赚这么多钱啊!” ,可 陈扬头大如斗,都不知该怎么解释了。他这才明白,原来撒一个谎真的是需要无数个谎来圆。只好承认了:“好吧,仙儿,我跟你说实话好了,这些钱是我打到你卡上的。” “陈大哥,你别骗我了,我知道的,你在政府里头上班,一个公务员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的。 还有,我虽然记不起你是不是我男朋友了,但是,我不会要你还我钱的,对了,你家里一定很穷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到我饭店里打工是” “你什么都不知道!” 陈扬不得不大声喝断了纪仙儿的喃喃自语,不然他会崩溃的。真不知道纪仙儿的想象力原来如此丰富,都可以去编了。 纪仙儿吓了一跳,连哭声都止住了,怔怔的看着陈扬。 “去,给我放洗澡水去!” 陈扬冷冷的命令道。 “我不去!” 绍仙儿硬扛了一句,可只抬头右,县陈扬。就低下了头。抱着膝蔫蹲了下来,眼泪叉默册圳讹了下来。 “我这干什么呐!”陈扬暗骂了自己一句,她喜欢编故事就让她编好了,跟一个病人发什么火呢?想起身去劝纪仙儿,可又怕刺激她,只能摸出烟,点上了。 同时在心里盘算着,明天究竟是让她回山里头好呢,还是带在身边? 纪仙儿蹲在门背哭了一会,突然用力的擦了下眼泪,起身打开卧室门。从里面找了一套换洗衣服出来,进到了卫生间里。又过得一会儿,她才重新走出来,对陈扬道:“陈大哥,水放好了,你去洗澡吧。” 陈扬愕然,不知她又发哪门子疯? “陈大哥。”纪仙儿见陈扬没反应,就小声催促道。 “哦!”陈扬回过神来,赶紧从沙了起来。走过去时,纪仙儿已经飞快的逃开了。他有些无语,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十分钟后,陈扬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却看到纪仙儿也换了套保守的睡衣,正正经经的端坐在了沙发上。他记得这套睡衣以前没见过,应该是她新买的。 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 “陈大哥,你过来坐。”纪仙儿说这话时还有点脸红。 陈扬依言坐了过去,他也学乖了,跟纪仙儿保持一定的距离。 纪仙儿瞥了一眼陈扬。才垂下头,两手绞着棉睡衣的衣角小声问道:“陈大哥,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又来了! 陈扬哀叹一声,看向纪仙儿,认真道:“仙儿,你醒醒好吗?当我求你了。” 纪仙儿却仿若没听到似的,自言自语起来:“陈大哥,在山里的时候。我问过村长了,虽然他也说不出来你究竟是个什么官儿,但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当上大官了。”抬眼看了看陈扬,才接着又道,“你是不是已经打算好了,等我病好了,就跟我分手啊?毕竟,我们间的关系也见不得光?而且,我知道的。你现在已经很成功了。一定不需要再跟我借钱去跑官了。” 陈扬已经比刚才镇定许多,对纪仙儿这种胡思乱想也不奇怪,心里默念着“她是个病人”扛一扛也就过去了。不过对她知道“跑官”这个词倒是讶异不已。 见陈扬没有表态,纪仙儿眼眶里落下了一滴清泪,但她赶紧用手擦掉了,还勉强朝陈扬笑了笑,掩饰了一下。接着又道:“陈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你要走就走吧,我身体其实挺好的,就是想不起一些事儿了。”说着,她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作痛,强忍了一会。便再忍不住,伏在沙发边上抽泣起来。 陈扬也没去劝她,因为她活在自己的想象当中,她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为一个靠出卖自己身体而获得金钱,然后又用金钱去帮助她男朋友谋得官位的坏女人了,现在谁劝都不管用,就只能任凭她一个人在那里伤心恸哭。 纪仙儿哭了足足十多分钟,才艰难的止住哭声,用袖子把眼泪擦掉了,然后眼睛红红朝陈扬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起,陈大哥。我实在不应该哭的。” 陈扬点点头道:“你的确不应该哭。” 纪仙儿怔住。 陈扬从沙发上起了身,问道:“说完了没有?” 纪仙儿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说完了就回去睡觉!” 陈扬边说着,走到了纪仙儿身边,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另一只手则直接抄起了她的腿弯,把她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啊!” 纪仙儿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陈扬有力的臂弯。 进了卧室,陈扬才把她扔到了软绵绵的床榻上,然后也上了床。 纪仙儿立刻紧张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床角,颤声说道:“陈,陈大哥。你,你想干,干什么?” 陈扬看她那副紧张样,顿时什么性趣也没了。拉开被子,躺了下来,关灯的同时嘟哝了一声:“快睡吧。” 房间一黑,纪仙儿立刻就吓得不轻,心中有如小鹿乱撞,却不知道该不该起身出去。 过得一会,发现陈扬没什么动静,她的心跳才稍稍放慢了点,扯住被子的一角,试探着问道:“陈大哥,你睡了吗?” 陈扬没有回话,只走动了动身体。 “陈大哥,你生我气了?”纪仙儿不安的小声问道。 陈扬被逼出了一句:“没有。”又说,“快睡吧,明儿我还得上班呢。” 纪仙儿就不说话了。 ,王珐比北 过了很久,她才小心翼翼的爬到陈扬身边,幽幽说道:“陈大哥,你别生我气了,我不是不愿意给你,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你是我男朋友,只是,只是我心里还没准备好呢,你能不能等我再想起些事儿,才跟我好啊。” 黑暗中。 纪仙儿突然类得身子一紧,紧接着就被圈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没敢再乱动,只是很小心的把头枕上了那只坚实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章 老熟人 第二天,陈扬就要动身便回交州,而纪仙儿则继续留存。瑁城她硬说自己要接受治疗顺便学习一下管理。陈扬也就由得她了。这样也总比不知道她在哪儿好点,而且省城的医疗条件确实好点。 先送纪仙儿去了一趟省人医,然后一路把纪仙儿送到饭店。副店长吕小荷不怎么认识陈扬,只认纪仙儿这个老板,跟陈扬交流时倒是没什么惶恐。陈扬交代了她几句,她也嗯嗯啊啊的应了,看得陈扬直摇头。又不好亮出身份来压人,只好作罢。 回头又跑了一趟省委,又跟迟副厅长把信产部的政策落实了一下,确认可以引入第三方投资后,才告辞离开。 出到省委大院外时,陈扬想了想。已经下班了,不如顺便到了副省长家拜会一下。今年过年时,陈扬去三叔家拜年时,正好碰见三叔家请客,客人中就有丁兆东,一餐饭下来,倒是熟络了不少。 前两天为了凶洲刚曰骨干网主节点落户辛庄的事。他还厚着脸皮请丁兆东出面跟信产厅打了招呼,虽然事儿没成,但也算有了点眉目,自己既然到了省城,不过来拜会一趟显然于礼不合。 省委常委和副省级的住宅区位于湖城路。就是上回陈扬去拜访萧书记的那个院子。老百姓们俗称一号院。 院子外,有四五辆车被武警堵在外再,看车牌都是市县地,估计都是来送礼的,但没有通行证,武警不让进。这种事在大院门口屡见不鲜。 陈扬有项谨帮他办的绿色通行证,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到了院子里。 丁兆东住在6号楼,按门铃后是保姆开地门。陈扬报上名字,是辛庄开发区主任,来拜访丁副省长。 ,王珐比北 保姆回头请示了一下,就把他让进了屋里。 丁兆东夫妇俩在客厅里聊着天。看到陈扬进了屋,丁兆东就笑着把他招呼了过来。跟着又吩咐旁边的夫人道:“去帮忙把东西撂下,过几分钟就叫珍姐开饭吧。” 丁夫人微微一愣,原本看到陈扬拎着袋水果来就挺不爽的了。没想到瞧丈夫这意思,不仅要收下这四、五十块钱的东西,还要留客人吃饭?她可是知道丈夫的习惯的,这绝对是破天荒的大事儿了。立刻对陈扬刮目相看起来,知其来头挺大。同时起身朝陈扬笑着点点头,走过来把陈扬手里的水果接下了,热情招呼道:小陈,你先在这坐一会儿。” 陈扬还真不是想来蹭饭的,前边他在外头兜了好几圈才进的一号院。只是没想到了兆东家吃饭这么晚。到是弄巧成拙了。就忙道:“丁叔。您就别忙活了。我在外头吃过了,来这就是想跟您道个谢。” “怎么了?是不是嫌我地儿填不了你那五脏庙啊?”丁兆东爽朗的笑道。 陈扬就不好意思起来:“哪有。丁叔您说到哪去了。” “呵呵,没有就好丁兆东笑着示意陈扬坐到了自己身边。 陈扬依言坐下。 丁兆东就又数落起了他:“你这小子,那天跑老萧家也不说到我这里坐坐,怎么?觉着咱们关系近,就想省下月饼钱啦?” 陈扬又是一阵汗颜,这才想起项谨曾经说过丁兆东跟萧建两人是老铁,关系非比寻常。自己当初怎么也不说顺便捎一盒月饼过来呢。真是太失礼了。 “呵呵,行了,下次再这样。我可不轻饶你丁兆东笑着化解了尴尬。 陈扬忙点头道:“一定一定。” 接着丁兆东问起了陈扬的近况,陈扬倒绝口不提工作,只是说都挺好的。最后。丁兆东忽又问道:“你们交州驻享办的那个叫闰柔的主任跟你很熟?。 陈扬一愣,没想到了兆东会突然问起这个。就点点头道:“嗯在燕京跑开发区批文的时候她协助我做了不少工作。” 丁兆东点点头,又道:“世林同志在看守所自杀了,你知道吗?” 谭世林在看守所自杀的消息是个禁忌话题,不仅社会上一点风声没有,就是在江南省政坛也只有少部分圈子里的人才知道。 陈扬心中暗惊,丁兆东能跟自己随口聊起这个,看来三叔说他跟陈系走得很近不假。当然,他恐怕也有要提醒自己注意一下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他也没多做考虑,点头回道:“我听说了。”想了想,又道。“丁叔,我觉得闪柔同志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能帮得上我的忙。我想跟组织上申请把她调到开发区管委会去。” “还是等过段时间再看吧丁兆东不置可否的笑笑,然后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走吧,吃饭去 陈扬就起身跟着丁兆东到了饭厅。 领导干部的膳食以营养为主,口味什么的倒是其次,丁家也差不多。四菜一汤,都是些瞧着让人没什么胃 陈扬吃起来觉得格外的清淡。但丁兆东夫妇俩在一旁老是在劝他多吃点,他也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大口扒饭。 吃到半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保接网要过去,外面人却已经用钥匙开了门。 “妈,待会儿让珍姐帮弄个小炒肉,多放点酱油啊,饿死我了!” 人还没现身呢。外面那人已经在客厅里咋呼了起来。 丁兆东“啪”的拍下筷子,冷冷的朝客厅方向呵斥道:“一回来就瞎嚷嚷什么!” 丁夫人也是尴尬的朝陈扬笑笑:“不好意思小陈,我出去看看。”说完也放下碗筷,起身往客厅走去。 陈扬也挂尴尬的。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了,回来这人就是曾经跟他闹出过不少过节的丁建国。虽说后来丁建国估计受了老爸的斥,没再去惹陈扬,但心里要说没有芥蒂却不大现实。 很快,丁建县就在母亲的带领下,也来到了饭厅。 等他看清楚家里的客人竟然是陈扬时。一下子怔住,如生吞了个人参果般的难受。同时心中称奇,他可是知道自己老头子的,打小除了萧书记之外。他就没怎么见老头子在家里招待过客人,可瞧眼下陈扬这架势,啧啧,心里顿时对这个三番两次下自己面子的牛人不服不行。想想幸亏以前自己收手得快,不然真撕破脸了,老头子还不得生劈了自己。 当下就朝丁兆东挤出笑:“爸。您不是说要这两天到下面考察吗,怎么还没走啊?” 丁兆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一天到晚的不沾家,你给我老实说。你在外头都忙点什么?啊?” 丁建国就不说话了,尴尬的站在原地听老头子斥。 丁夫人是很疼爱这个宝贝儿子的,看到丈夫有斥丁建国的苗头,忙在一旁柔声劝道:“兆弃。有客人在呢,你先少说两句吧。”跟着又回头对儿子道,“建国,这位是” 丁夫人一下子想不起陈扬的名字和职务,幸亏丁建国机灵,连忙插话道:“妈,您就不冉介绍了,您不知道吧,这位陈处长,哦不,现在该叫陈书记了,我跟陈书记很早就认识了。好朋友呢 说着他把手递向陈扬,正式道:“陈书记,你好 陈扬有点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应个景,起身跟丁建国握了握手:“你好,建国同志。” 看到两人握手,丁兆东自丁建国进屋后就一直皱起的眉头才稍微舒缓了一点,看向丁建国,“坐下吃饭吧,等客人走了看我怎么收拾 丁建国如蒙大赦,赶紧老实坐下。 席间不时听到老头子跟陈扬在聊着什么,他也不好插话,只能一直大口扒饭,装没听见。 饭后喝了杯茶,陈扬就起身告辞了。 丁建国主动要求送陈扬下楼,丁兆东倒也没拦着,让他跟着下去了。 出了门,丁建国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之前在老头子面前那种战战兢兢不见了,又恢fù了他那种成功人士的派头。 在楼底的花圃旁,陈扬停了下来,回头对丁建国笑道:“就送到这吧。我的车就在前头。” 丁建国换上一副笑脸,把手再次递向陈扬,道:“陈书记,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前老想请你吃顿饭正式认识一下,今儿也巧了,之前那些破事我早不记得了。以后咱俩兄弟没说的。” 陈扬也是笑着轻点了下头,跟丁建国握手言和了。松开趣他道:“建国,丁叔挺好说话的啊。你刚才怎么怕成那样?” 丁建国看了陈格一眼,才摇摇头。长叹了一声:“唉。别提了 一声叹息,道出了太子党们几多辛酸泪。 瞬间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两人又一路谈笑着走到了陈扬车旁,这短短的几十米路上,已经敲定好几餐饭局了。 陈扬还没上车呢,这时一辆红色的夏利家用款“嗤”的停在了陈扬的捷达远处。 嘭!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漂亮女人,牛仔裤,白色丝质绣花挑边的半截袖衬衫,肩上还背着个单肩大椅包。网一下车,她就急匆匆的往别墅楼方向走去。 因为一直是背对着陈扬和丁建国。两人都没瞧清楚这女人是谁。 陈扬才要上车走人,不想那施女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住脚步,返身快步朝陈扬二人走了过来。 “哟,是小猜啊,我说是谁呢。怎么,什么时候买新车了?” 丁建国笑着跟那规女打了声招呼。 陈扬却是有些局促起来。 川川?正三 第四十一章 难伺候 …个觊女陈扬前几天还旦讨呢,就是方因为闹出了那场很诡异的尴尬事,再见面时,陈扬就有些担心,这方晴要是撕破脸当街缠住,加上丁建国在旁边,真是丢面子啊。 不过好在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方晴压根就没拿正眼瞧他,走到两人跟前和丁建国打了声招呼:“建国哥。你今天怎么也回来了?。 “呵呵,网去海南出了趟差回来,怕被人瞧见,回家里躲酒呐丁建国笑着回道,两人间显得很熟络的样子,跟着又热心帮两人介绍道,小晴,这位是辛庄开发区的陈扬陈书记。”又看向陈扬,呵呵笑道,“陈书记,运个小美女可不得了哦” 谁知他网介绍到半,方晴就打断了他:“建国哥,我还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丁建国怔住,因为在他印象当中,方晴虽然经常闯祸,但还算是个。挺懂礼貌的女孩子。诧异过后,却还是点头道:“那好,你先忙你的吧。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呵呵,好啊。”方睛笑得很灿烂,眼角的余光却化成了一把飞刀,全割在了旁边的陈扬脸上。 说完,转身就走了。 整个寒暄过程不超过两分钟,陈扬完全成了方晴眼中的空气,直接当做不存zài。 陈扬当然能猜出方睛这女人隐隐有点耀武扬威藐视自己的意思,在他看来,这种做法相当幼稚而且还很俗,他也不会去跟这种小女人一般见识,脸上挂着笑,朝丁建国笑道:“好了,我也该走了。”边说边拉开了车门。 “那好,咱哥俩可说好了,过两天我到辛庄考察一下,你负责招待哦。”还别说,丁公子不愧是做生意的,说话让人听着很舒服。 陈扬笑着点点头,正要上车时,突然想起一事,扶着车门,看向远处方晴的背影,向丁建国打听道:“她也住这院里的吗?” “呵呵,是啊,刚才还想帮你俩介绍来着。她哥你应该认识吧,就是你们交州市委的方书记丁建国笑道。 “嗯,我跟方记者也很早就认识了,以前闹过几次不愉快 “哦,难怪了。”丁建国恍然大悟,心中却是更惊。谁不知道方晴是老方家的宝贝疙瘩啊?这陈扬倒真是够牛的,现在连顶头上司都招惹上了? 虽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想法,但他还是好意劝道:“陈书记,不瞒你说,以我从小的了解,方家那丫头可是个倔脾气,以前方老元帅还在世的时候,这丫头可是在咱这院子称王称霸的,没人敢惹呐。” “她是方老元帅的孙女?”陈扬诧异道,不由又多往方晴离开的方向瞅了一眼,不过此时方晴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丁建国点点头。 陈扬脸色微变,脱口问道:“这么说,她爸就是原先咱们省的方同河书记,现在的?。 “嗯,没错。”丁建国赶紧点头打断了陈扬的话,同时目光还往四周看了几眼,毕竟在背后议论一个副国级超高级干部,多少有点不大合适。 而陈扬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难怪这个方晴闯起祸来不皱半点眉头的,行事大大咧咧,而她大哥更是不到四十岁就当上了一个人口超过五百万规模的地级市一把手,来头很大啊。 再一想,现在那方书记对自己的态度极其不明朗,要是他把自己当成了潜在打压对象,还真个麻烦事。 不由皱眉苦笑两声,进到了车里,扭开电门,轰然而去 丁建国目送陈扬离开,跟陈扬化敌为友,让他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说到底他还是今生意人,眼睛里只有永远的利益,更何况这次辛庄开发区这块大肥肉他也早盯上了,只是碍于陈扬搁在那儿,他才迟迟没有动手,现在机会来了,他当然心情很爽了。 笑着从兜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正要点上,不想一回头就看到了不知从哪蹦出来的方晴,登时吓了一跳,烟都掉地上了。 方晴掩嘴呵呵笑了两声:“建国哥,你胆子可真” 丁建国撇撇嘴不屑道:“小晴,你看你这话说的,换你来试试,冷不丁有个人从你身后面窜出来,你不害怕啊。”又问,“你刚才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哦,我就皿家拿点东西,下午还要出去工作呢方晴随口回道,跟着又看了一眼院门方向,问道,“怎么,你那什么陈书记先走了?。 丁建国在社会上混了这许多年,泡妞无数,眼力可是一等一的,瞧方晴现在这架势,再一联想前面,哪还猜不出个一二来。却故作不知道:“小晴,我刚才可听陈书记说了,人家可是认识你的。你刚才干啥装不认识,害我还帮你俩介绍,耍我玩呢?” “我就是瞧着这人讨厌,不想跟他打招呼。”方晴皱眉道,“建国哥,你是不知道,那姓陈的害我好多回了。” 丁建国心中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哦?有这事?陈书记现在可是在辛庄工作,那里是你哥管辖的地盘吧,我看他拍你马屁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害你方大小姐啊?” “就他?还拍我马屁呢!”方晴眼睛瞪得老大,“建国哥,我看你跟他还不熟吧。 ,可 我跟你说,我可认识他好几年了,你不知道这人看上去正儿八经的,整天还喜欢装模作样,嘴里头同志长同志短的,可他背后搞起小动作来,那真是阴险得很。我告sù你,你可得提防着三什么时候被他装讲了套子怀傻乎平的帮他数钱一话时,方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不会吧,陈书记还在省计委的时候我也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挺正派的一人啊。”丁建国表面上帮着陈扬说话,可心里却在滴血,可不是吗?方家丫头长这么大,就这句话说到哥们心坎上去了。 ,万 “你不信就等着瞧吧方晴哼了一声,停了一会儿,才说道,“啊,对了建国哥,你经常去外面夜场玩。你见过他带老婆或者女朋友去吗?。 丁建国吃了一惊,反问道:“陈书记好像还没老婆吧?”跟着仔细一回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我在夜场里也见过陈书记几次,只是他要不就一个人,要不就是跟吴网那臭小子泡在一块 方晴“哦”了一声,忙道:“好了,建国哥,就聊到这吧,我得走了。” 说完,走回了自己的车旁,上车轰然而去。 方晴说走就走,弄得丁建国一头雾水,他却想不到自己这随口说集的一句极不负责任的话,日后给陈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从这个角度说,他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了。 三天后。 陈扬在区政府的小会议室里接待了远道而来的丁建国一行,挂的名头是天涯投资公司的地方考察团。 在会上,陈扬先让政策室的一个女同志给他们大致介绍了一下开发区所拥有的政策优势。然后才亲自说了一下开发区未来的发展方向及各种规刮。不过,等他笑眯眯的问考察团的人,打算投资什么项目时,这帮人就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陈扬知道丁建国既然来了,心里那小算盘肯定早打好了,也不揭破,就提yì带他们到辛庄到处走走,参观一下。 丁建国欣然应允。 整个辛庄现在在大搞基础建设,到处是工地,烟尘遍布,也没什么好参观的,在工业园的工地里随意转了一圈之后,一行人就被陈扬领到了附近的棋子山上。 棋子山是座小土山,地势不高,海拔最多不超过三百米。但就这高度,在整个开发区也算是高点了。登上山顶,能俯览整个开发区及两镇一乡的全貌。 若是从飞下来,棋子山静静的坐落在蜿蜒的绿江边上,就像是一颗急欲过江的小卒子,因此得名棋子。 陈扬上了山后,把墨镜戴了起来,然后块徒峭的崖边眺望着远方,一阵呼啸的风吹过,把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头发也被吹得凌乱起来。 可他犹自岿然不动,眼前渐渐的浮现出了他心目中的宏伟蓝图。 在他的规划当中,脚下的这颗棋子不久后就将被连根拔掉。 一来这山上的土石方能供给基建施工单位就地使用,第二,也是最主要的,他打算把这里将来平整出来的场地用来建造一座超过百层以上摩天大楼。 大厦采用双子型结构,一边是世界级的会展中心兼写字楼,另一边的是设施齐全,世界范围内档次最高的超豪华五星级豪华酒店。 他要让这个,大酒店成为整个中西部地区所拥有的真正意义上的摩天大厦,一个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建筑,就像东方明珠那样。 当人们想到中西部地区时,第一反应就会想起这幢大楼,也只会想起这幢大楼。当然的,更会想起他这个饰造这所有一qiē的总设计师。 他相信,等这幢大楼落成之际,说明自己心目中的蓝图已经变成了现实。 时间也不长,就在世纪之交。当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会登上这幢摩天大楼最顶层的观景台。 而这,将会是他向更高目标迈进的。 与胸怀大志的陈扬所看所想不同,丁建国上到山顶后,第一感觉就是风太大了。而且这阵偏北风正好从工业园的施工现场专来,卷起的都是飞扬的尘土,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直到此时,他才搞懂了陈扬为什么戴着副墨镜上山了。真不知道陈扬是带他们考察团来参观的,还是自己上来看风景的。心中忍不住腹诽连连,同时快步走到陈扬身边,半遮着脸艰难问道:“陈书记,风太大了,差不多咱就下山吧 陈扬转过头。朝他笑了笑:“建国同志。今儿我也领着你们看了大半天了,各种政策我想你们也早研究过了,我看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打算在开发区投资点什么项目啊?” 探到生意,丁建国眼前一亮,却只是笑笑,颇有点感慨的说道:“唉,现在看到开发区建设如火如荼,将来的确是大有可为啊。感觉在陈书记这里,好像做什么生意都来钱,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倒是有点难办,不知道搞什么生意好了。”跟着又谦虚的说道,“不如陈书记帮忙指条路子,怎样?” 陈扬早猜到了丁建国打的如意算盘,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除了想来这圈地搞房地产,恐怕不会再做他想。 于是就接过他的话茬:“好啊,我这倒是有个建yì,建国同志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轻轻一句话,丁建国就被拨动了心弦,忙问道:“哦,说来听听 陈扬微微一笑,捡起根树枝指向西面远处的一处草坡,上面有几户农家正怡然自得的在放牛。 “那块地?好像有点偏啊,而且离江边又远,将来房子也卖不出大价钱啊丁建国心里嘀咕着。 却听陈扬又道:“建国啊,我跟省信二小同志谈妥了,打算在那里建个网络支持中心,竹的。省信产厅出技术和人力,开发区方面以地皮入股,至于设备和线路,我们打算寻找第三方来投资,目前谈了几家企业,都挺感兴趣的,投资额度也不算大,一个亿左右。你如果感兴趣,不妨仔细考虑一下。” 丁建国本身就是靠走在政策前头才发了起来,听完后仔细一琢磨,如果信产部真的能把线路租赁权放出来一部分,倒真是个发财的路子,而未来网络的发展前景他也相当看好,但这是基于未来开发区真像陈扬之前在会上描绘的那样红火才有可能实现。如果将来这开发区半死不活的,进场的人寥寥无几,那么自己投下去的钱就算是连个泡都不起可就没影了。 但是,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如果不能玩贷款的话,自己差不多就得赌上全部身家了。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真点头了,那么就是跟开发区绑在同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怎么掷” 陈扬笑着看向了丁建国。 丁建国看到陈扬脸上那亲切的笑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前几天方家丫头跟他说的那些话,暗忖道,瞧他这样子,该不会真是想搞个套子让我钻吧? 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嘛,我想我还得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陈扬也不勉强:“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顿了顿,想了想又道,“不过,现在跟我们开发区谈的那几家都谈得差不多了,建国你要是真感兴趣的话,最好能在三天内给我个准确的答复。” 丁建国顿时怔住。 陈扬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说完,大步往山下走去。 丁建国一咬牙,紧跟了上去…… 晚上,陈扬在乡招待所摆了个露天摊子,宴请丁建国等一行远道而来的贵客。刘荣等政府办的官员作陪。 招待所的一个小妹拎着个瓦罐帮各位客人面前的大碗都给满上了。 丁建国本来还以为陈扬会到交州去招待他们呢,没想到来了这个破地方。脸上有些挂不住,而且这米双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看才十几度,一口气能喝一大碗,但喝不习惯的话第二天准得昏迷一整天。当下立刻给身边一跟班使了个眼色:“那个,小刘,去,把我车后厢那两箱茅台拿来” 小伙子正要按老板吩咐去拿酒,不想却被陈扬叫住了:“建国啊,你这是干什么呢?这满桌子的农家菜,你给整两箱茅台上来像什么样子?再说,我们政府也有规定,你们是客人,喝你们的酒不是让我们难看吗?” 丁建国想想也是,要摆谱还真别在这陈书记面前摆,没什么意思。就挥挥手叫退了那小刘。 陈扬满意的笑笑。捧起桌上的海碗,对众人道:“好,这第一杯就由我来敬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了。”说完,率先干了。 众人都很给面子,纷纷举碗干了。 这酒很醇,还有股米香,喝下去跟凉白开似的,确实豪爽。 酒桌上总是这样,网开始老说“不行不行”等酒真下肚了,立马就换了个人。 丁建国也如此。 很快,他就在一帮热情的陪客围攻下。面前的海碗越摞越高。整个,人红光满面起来。 差不多的时候,陈扬就让众人别劝酒了,不然丁建国非到在当场不可。再说。这酒也不能白喝啊,还有正事呢。趁着酒兴。他跟丁建国再次聊了起来,又指点了几个还算靠谱的项目。 但丁建国心里就惦记着前面那个项目,本来下午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这下子酒意一上来,当场就要拍桌子跟陈扬签合同。反倒是吓了陈扬一跳,忙把他给劝住了。 酒过十几巡后,路边先后停下来两辆小面包。其中一辆上面有交州电视台的比 刷一声,车门打开,跳下来几个男男女女,貌似也是来这里吃饭的。 为首的是个打扮严谨的年轻记者,瞥了一眼不远处吃喝玩乐着的一大帮人,最后把目光盯在了主位上的陈扬。冷冰冰的从嘴里哼出了几个,字:“真是**!”回头招呼众人道,“走,我们换个地方!” 众人听领导这么说,就纷纷跳上了车。 另一辆车里下来的却是区经贸局的曾永,看到陈书记也在这里搞招待,他心里一喜,忙跑过去请示道:“陈书记,市台的几个同志网拍完宣传片,是不是也在这摆一桌?” “别麻烦了,叫他们过来一块吃呗。待会儿叫服务员多添几双筷子。”陈扬端着碗泯了口酒道。 曾永忙点头应下,回过头网要叫人过来,不想身后人全跑光了。再一看,交州电视台的那辆小面包已经重新发动了起来,他一急,边追上去边喊了起来: ,可 “哎哎,方组长,你先别急着走啊。” “回去告sù你们陈书记,让他可着劲的喝群众的血汗吧!” 小面包里传出个冷漠的女声。 紧接着,轰一声,车子扬长而去一 曾永愣在原地,暗骂一声:“我招谁惹谁了,这帮视台记者真拇妈难伺候!” 比:建国兄不经意间友情客串进来,抱歉。 第四十二章 光碟 月的最后个周日,早晨点,中国公用计算机万连网…,骨干网辛庄基站正式破土动工。 在剪彩仪式上,陈扬象征性的铲了点土,并且会上谈笑风声的回答了来自省内外各大小报纸杂志电视台的数十位记者的采访,交州市电视一台甚至还专门做了一个专题。仪式搞得隆重而热烈,甚至比开发区成立伊始的那个仪式更热闹。 有了多家省内外媒体的报道,辛庄开发区再次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为接下来的招商引资活动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并且做了一个软性广告。 第二天是周一,陈扬开完例会后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秘书万伟就递上了一份宣传简报的样板让他过目。 他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就皱起眉头。这份宣传资料做得实在太简陋了,文章生硬不说,而且还压根就是从政策手册上拷贝下来的。 当即打回头让下面人重新做过,并且提了几点要求:一、宣传资料必须用彩页制zuò;二、上面的文章也别让政府里的笔杆子写了,尽弄些报告去,谁看啊?到市报社请专人来写几篇抒情美文放上去。 万伟赶尊出去联系了。 而陈扬经过这一提醒,马上就又让经贸委把即将要拿到博览会的宣传片送了份拷贝过来,亲自拿到会议室皂播放了一遍。 这个短片是由市台的摄制组帮忙拍摄并且制zuò的,片长共计三十分钟左右。 陈扬一个人坐在冷清的小会议室里,一言不发的把碟子从头看完了。 草坪上欢快的放牛娃,奔跑在乡间的野狗,路边脏兮兮的公厕,烟尘遍布的施工现场,甚至还有那些屡禁不绝的路边麻将摊 这一个个让人印象深刻的镜头,集脏乱差于一体,简直是不堪入目。 看完后,他感觉十分的别扭。 他承认,如果是作为纪实类的城市纪录片,这部片子的取材角度相当另类,发人深省,让他这个一把手深感责任重dà,仍需加倍努力。 但假如把这张垃圾碟片作为宣传片拿到华海这个花花世界里。去播放给那些潜在投资人看,谁还会有信心在这么个破地方投资?恐怕早被吓跑了吧。 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多瞧了一眼。 陈扬一阵后怕,当即起身从VCD机里把碟子取了出来,让万伟把经贸局的曾永叫了过来。 ,可 十多分钟后,满头大汗的曾永出现在了陈扬办公室里。 “这就是你们拍了一个礼拜的宣传片?”陈扬恼火的把那张北。碟子扔到了曾永的面前。 曾永愣了一下,见陈扬脸色不好看,忐忑的点点头道:“是,是的。陈书记 “就这片子你们也敢拿到博览会上去发布?这就是你们眼中所谓的辛庄形象吗?你们到底拍的是什么垃圾”。陈扬连声质问道。 一直以来,陈扬在开发区干部们心目中的印象虽然严厉,但很少有这样火冒三丈的情况发生,曾永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怔在原地半天不敢出声。 事实上对这个任务他相当重视,一直全程盯着,而且片花他也看过,觉得拍得还是挺不错的,也完全是按照陈书记提出的几点要求取的景,出镜的群众演员也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甚至台词什么的都是找人专门量身定做。用陈书记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就是,这片子拍得相当和谐,却不知陈书记的火从何来? 陈扬强自压住火气,吸了口烟,才问道:“曾局长,我问你。你们联系的是谁?是不是电视台一个姓方的记者?” 曾小旧心了下,好像的确是…个姓方的组长讨来帮忙的,剖,点叹称是。 陈扬立刻明白过来了,姓方的这女人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还真跟我硬扛上了?逮住机会就要恶心我一把? 当即掐灭烟头,对曾永道:“曾局长,你去备个车,我跟你去一趟交州电视台 交州电视台,二楼新闻部的一今后期剪辑工作室里。 方晴正在忙着为昨天网采访回来的节目做后期制zuò剪辑,由于新分配来组里的几个大学生经验不足,做出来的片子很不理想,导zhì她这个。小组长不得不亲自披挂上阵,亲自动手做一些剪辑编曲的零碎活。 好不容易忙完了,她才长舒了口毛儿,半靠在转椅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过了一会,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美事儿,嘴角轻轻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扶着椅把摇晃着,随后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哟,方记者,插乐呵的啊。想什么美事呐?” 方晴的笑容瞬间僵住,猛的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很熟患的脸庞。 陈扬? “啊!” 下一秒钟,奴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巴尖叫起来,网想要站起,却由于自己动作过大过猛,那转椅一打滑,整个的往后溜了出去,而她穿着高跟鞋,脚一扭,整个人摔坐在了地板上。狼bèi极了。 幸亏这房间铺的是木地板,不然这一下。可有得她好受的。 好一会之后。她才缓过劲来。想张嘴骂人又不知道该骂谁,毕竟刚才陈扬也没碰到她,是她自己反应太过激了。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 跟着,她扶着操控台站了起来,抽了两口冷气后,才对陈扬道:“这里是工作间,谁允许你进来的?” “你们新闻组的吴主任。 陈扬笑着回道。 方晴被呛了一下,恨恨的拉了把椅子到身边,皱眉小心的坐了下来,却没敢坐实。 陈扬看了一眼眉头轻蹙的方晴,心要头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然后沉声道:“把片子给我交出来。” “什么片子?”方晴佯作不知。 ,王珐比北 “就你们前几天到辛庄拍的宣传片,我要没剪辑过的。”陈扬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方晴奇道:“前天做完后期,我就让小李送到你们经贸局去了,你们没收到吗?” 装得还挺像的呗! 在来的路上,陈扬又仔细询问了一下拍摄过程,心知这片子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把该留的都剪掉了,不该留的却都留下来了,才导zhì了这一局面。 于是,他立刻从兜里把那张光碟掏出来,扔到了方晴的面前,问道:“你指的是这张垃圾吗?” 方晴拿起来,看了一眼,盒子上有她的签名,点点头道:“是这张光碟。”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这不是什么垃圾,这是辛庄的真实现状,我只是用我的镜头如实记录下来罢了。” 陈扬一下子就有点火了,质问道:“我让你们拍的是印象辛庄,是印象!是一个概念!你懂不?我说你是不是存心想找茬啊?。 “陈书记,如果你觉得不满意,那好啊,你大可以去找台长或者我们主任去协调一下喽。让他们换一组人去给你们重新拍一辑。总之,你想要的东西我可拍不出来。” 方晴一副“我就这样了。的表情,说完就站了起来,拿起边上的坤包:“不好意思,陈书记,我到时间下班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四十三章 要辣的 方脐老得很潇洒,头也不回就出了办公室 可刚出办公室,她的脸就刷黑了下来。低声暗骂了一句“混蛋”。 事实上她精心剪辑出来的这个宣传片。无非就是想逼得陈扬主动过来找她。因为她算好了,然后再低声下气的求她重新帮忙剪辑过,而她呢。就会摆足了大小姐的架子,气消了之后再提出一些非分要求。毕竟那天她主动提出那个羞人的要求却被陈扬用个不入流的谎言搪塞掉了。让她觉得脸上无光丢人现眼极了。这个仇不能不报。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这回陈扬够乖的话。她这个大小姐或许还会勉为其难的答应陈扬,等工作完了之后就一块去吃个。饭。然后再让陈扬送她回宿舍。就算是两个。人的第一次约会吧。 嗯。她臆想中的整个故事情节就是这样。 而现实中,除了才开始出了点小岔子,她出了个小洋相之外之前的发展也的确跟她自编自导的故事情节完全吻合。 但是,这之后陈扬就完全不按照剧本来演了。 本来按照方晴导演的剧本,自己离席而去,陈扬应该马上起身拦住自己,先说句“对不起”然后再说点诸如“方记者,你先等等。好吗?方记者,你说吧,你耍怎么样才肯帮我把片子重新剪辑过,只要你说得出,我一定做得到。方小姐,我求你了。”等等之类挽留的话。 但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中,陈扬没有任何要拦住她的意思,坐在靠椅上一动不动的看她表演,这的确让她心里很不爽。这就好比她一个人在演戏。没有配角搭戏,她一个人再怎么演,也形同舞台上的丑。自娱自乐罢了。这里面的郁闷是其他人无法体会得到的。 就在她还在自怨自艾的时候,远处匆匆走过来了好几个人。 一看,是新闻编辑部的李主任。还有之前领着她们组的摄制人员到辛庄取景换宣传片的曾局长等人。 “小方,你怎么搞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开发区搞宣传多大的事儿啊,你看看你剪出来的片子。能拿出去播放吗?你这不是存心要给我们交州,给辛庄的精神文明建设抹黑吗?哼,一点组织纪律都不讲,亏你还是个党员呢!”李主任网一走到方猜跟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 骂。 比。,万比北 方晴顿时怔住。 她调到交州电视台,一来是为了躲开家里那些老老少少帮她安排的那些无休止的相亲活动,二来也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在省报她就是个花瓶角色,别人不敢动她但也不会让她掺和进什么重dà事件中来。为此,她这次调动工作,是自己通guò电视台的招聘考试应聘上岗的。当然。关系也有点,但都是她以前在江州电视台的关系。跟她哥哥半点关系也没有。要是她哥哥打招呼的话,她就不是个小组长了,估计至少也能混个新闻部副主任吧。 现在被李主任一通臭骂,她小姐脾气立刻发作,顶嘴道:“李主任。我哪儿不讲组织纪律了?我那是实事求是的记录辛庄的现状,难道你想让我睁眼说瞎话吗?对不起。李主任,我办不到!” “办不到?方晴同志,我们这里是市台你懂不?我们是党和国家的喉舌,我们的一言一行走要向党和国家负责的!”李主任也气坏了,这什么下属啊?做错事了竟然还敢顶嘴?骂完后还不解气,又道,“方晴同志,我看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在宿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上班。” 李主任这一溜官话说得挺爽,批评加教育一个不落,但这会儿他要是知道方晴是市委书记方逸的妹妹。恐怕拿块豆腐来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方晴冷哼一声,撇过头。完全不当回事。心中却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让哥哥跟台里打声招呼了。不然自己哪会受这等委屈。 李主任一见她这架势,又火了。正想再教育她时,一旁的曾永拉了下他:“李主任,我们陈书记还在里面等着呢,反正底片我们已经拿到手了,就让其他同志帮忙先剪辑一下吧 “哦,好的,好的李主任不好意思的回过头笑笑,“瞧我,一急把正事给忘了。”跟着又朝工作室门口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快,曾局,快请进。” 一旁的方睛听得一愣,那底片不是被自己锁在私人储物箱里了吗,他们怎么弄到的?难道有两份不成?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她赶紧追上去拦住了李主任,质问道:“李主任,这卷带子你们是从哪拿到的?” “你的储物箱里李主任随口回道。 旁边的曾永也适时的来了一句:“哦,对了,方组长,差点忘说了。你储物柜的锁头已经被撬坏了。赶明儿你抓紧时间重新换一个吧。” 方晴异完差点没当场“拦住两人。急得都快哭了,语丹伦次道!“你。你们枣甘“么野蛮?那里面前是我私人的东西,你们也敢乱动?谁允许你们乱动我私人的东西了?” “是我让他们动的!” 工作室门口打开,陈扬脸上挂着笑容,从里面走了出来。 方特转过头,眼睛喷火的着向了陈扬,气得浑身直打颤,可却半天说不出句话来。 “陈书记。” “你好,陈书记。” 李主任和曾永两人看到陈扬出来。却是赶紧换上了讨好的笑脸。李主任更是主动把手递向了陈扬。 陈扬微笑颌首,跟李主任握了下手:“李主任,时间不多,麻烦你们抓紧点,最好能赶在下午下班前,把片子做好。” “好的,一定,一定。” 李主任连连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手一挥,领着身后几个工作人员拿着从方睛储物箱里缴获的原始底片快步走进了工作室。 曾永这次也不敢大意了,跟着进了房间,全程监督起来。 眨眼间,过道里就剩下了陈扬和方晴两人。 “可恶!你这个,混蛋!我要去派出所告你们!” 人一走*光,方晴立刻怒不可遏的走到了陈扬面前,骂完后转身就走。 陈扬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毕竟指使手下私自撬开方猜的行为已经违法了,他们也不是警察,没权利这么做,方猜真要去派出所搞事还真挺麻烦的。 “方记者,你等一下!” 方晴立刻顿住脚,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的手腕被陈扬抓住了,走。 她莫名的脸红了一下,回头斥道:“你放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陈扬一看这是大庭广众的,不得不松开了手,然后才道:“方记者,你觉得老这样做有意思吗?” 方晴也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就算去了派出所也肯定是个无疾而终的结局,她哥可没闲工夫管这种琐事。但人死事面子事大。恨声说道:“我就喜欢。你管得着么!” 说完。转身就又要走。 “方记者。这样好了。中午我请你吃个饭吧,算是赔你那锁头了。” 方晴顿时怔住,大眼睛闪了一下。诧异的看舟了陈扬:“你说什么?你要请我吃饭?” “是的。”陈扬点点头,“我觉的你对我不太了解,才产生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说实话,自从知道了方晴是共和国方老元帅的孙女之后,陈扬就渐渐有点理解了方睛之前所做的那些很烦人的举动。中南海那大院里头至今仍然有许多关于方老元帅的传说。陈扬也曾经听到过不少。而方晴的性格脾气,跟她爷爷一模一样。在别人看来那是不识时务不懂变通。那一套早过时了。但陈扬打从心里头还是很敬佩方老元帅的,现在这今年代,敢说真话并且能坚持说真话的人已经很少了。 更何况,他觉得有必要跟这个女人搞好关系,倒不是说他怕了。换了是谁整天被个记者骚扰,尤其是他这样的公众人物,想不头大都难。而且方睛还是个不太好动的记者,那就更麻烦了。能化干戈为玉、帛就最好不过了。 方精眼睛一转”章道:“一顿饭就想收买我?想得倒挺美的。”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已经动摇了。 “你要这么说也行。”陈扬笑了笑。“走吧,地方你来定。”说完。径直往楼梯口方向走去。 “喂,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方晴在身后喊了一声,陈扬却已经不见了人影。恨恨的跺了跺脚。却也跟了上去。 电视台旁边的一家天鹅中餐馆。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网一坐下。服务员立刻就把菜单递了上来。 方晴接过餐牌,仔细挑选着菜谱。 陈扬看她的认真模样。不由一笑道:“方记者,你随便点,可别像上回那样喝杯白开水就走了哦。” 上次咖啡厅那事方猜想起来就一肚子火,压下菜单,剜了陈扬一眼。然后问服务员道:“帮我们上个四”火锅吧。”她祖籍是四川的。因此从小就很能吃辣。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小姐,请问汤底要全辣的还是要鸳鸯锅?” 鸳鸯锅? 方晴脸就又是一红,问陈扬道:“你能吃辣的吗?” “一般吧,但最好别弄得太辣。”陈扬无所谓道。 方特就合起餐牌,递回给了服务员:“帮我们先上五蝶肥羊,汤底嘛。要全辣的,多放点花椒,越辣越好。” ,正习比北 服务员怔住。 陈扬无语。 方晴的嘴角则悄悄翘了起来。 说实话,她阴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第四十四章 吃出来的火锅 馆里的汤底都是早就准备好的。服务员两分钟后就端爪六 满满的一盆,被架在桌中间陷进去的小炉子上,只一小会,汤水就被煮沸了。 看着那些红红的辣梳油在汤面上翻滚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 ,石 不同的是,陈扬是担心自己受不受得了,而方晴则完全是嘴接了,她二话不说就把一碟羊肉卷用筷子赶到了汤锅里。 羊肉卷切得很薄,烫烫就熟,涮再下就能吃了。 她吃得很爽,不停的忙活着,在红汤里涮两筷子肉就夹起来塞到了嘴里,跟着又继续周而复始,中间都不带休息的,甚至连口水都没喝。 看来她低估了自己对美食的抵抗力,原本还想着在餐桌上好好隔应一下陈扬的,没想到菜一上来,她自己倒先忍不住了,什么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净顾着吃了。 五碟羊肉卷一会工夫就消灭光了,其中倒有大半是被她吃的。 接下来,大白菜豆腐皮,金针菇,虾,黄聪 吃得忘乎所以的方睛挨着个的让服务员把这些配菜都端了上来,瞧得陈扬目瞪口呆。 他虽然也挺喜欢吃四”火锅的,但他能吃辣的程dù比起方晴来明显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了,基本上吃一筷子就得喝口啤酒解辣。 转眼间看到旁边多出了一个个的空碟子,才抬头看向方晴,惊道:“嗬,方记者,瞧不出来,你倒是挺能吃的啊。” 方晴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道:“怎么,我没吃早饭不行啊。”边说,边吐了吐舌头,用手当扇子不停扇着,估计这会辣劲上来了,抽着气儿小声道:“还真辣啊。” 美女就是美女,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就让能让人枰然心动。 忤然心动的是旁边桌的食客。前面方晴进来时就已经让旁边人惊艳不已。 这时更隐隐有些生疑,这美女好像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吧?而看到方晴对面还坐着今年轻男人时,食客们既羡慕又无奈,只能怪自己没别人那么本事,泡到方晴这么个大美女了。 “真讨厌,有什么好看的。” 方晴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不时膘过来的目光,忍不住低声暗啐了一口。她最近在电视台做了几期访谈节目,而她那青春觎丽的外表摆在哪儿都很吸引眼球,很快就在交州市打开了知名度,别人能认出她来也不足为奇。 陈扬也觉得有些不大自在,早知道就要个包厢了,就问道:“方记者,要不咱俩换个地方吧?” “不行,我还没吃饱呢。”方睛断然拒绝,跟着喝了一大杯水,觉得不够冰,就把空杯子伸到陈扬面前,“陈扬,我也要喝啤酒。” 这话的语气让陈扬听着有点别扭,感觉她像是在跟男朋友撒娇似的。再一想到那天在车里边她说要自己追求她的那事儿,陈扬心里不免有些打鼓起来。想着还是赶紧把正事说了,早埋单早走人,就说道:“你下午不用上班了?” “我?”方晴想起前面尖任让她回家反省的事儿,就气乎乎的拍下筷子”你还好意思说呢,都怪你,我现在被新闻部开除了!” 陈扬只当她是说笑,也懒得接她这茬。帮她倒了杯啤酒,才举杯招呼道:“来来来,方记者,咱俩干了这杯酒,以前的不愉快都当粉笔字,统统擦了吧。从今以后呢,只要你不搞事,你想做什么节目,我一定大力支持你,绝无半句虚言。” 方晴偷偷瞥了眼陈扬,见他姿态摆得这么端正,心中的怨念消了不少。又想了想,不知想到些什么,脸倏地一红,才举起杯子道:“好吧,我暂且先相信你了。” 碰了下杯,陈扬一口气干掉了,方晴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要面子,也把一整杯啤酒喝光了,接着又把杯子递到陈扬面前:“我还要!” 陈扬见她前面和解得挺爽快的,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当下也不二话,又帮她到了一杯。 其实他哪知道,那天在他车上一番要挟之后,方睛对他的看法已经从以前希望挖掘出黑幕以图格臭他的名声,迅速转变成了现在纯粹的捣乱加恶作剧。说白了,无非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力罢了。不然,就算他说破嘴皮,以方晴那从小养成的大小姐脾气,就他支使手下撬锁的卑劣行径,人肯跟他和解才怪。 只是,女人心,海底针,他猜不出来也不奇怪。 随后,陈扬见心事已了,就不再开口说话,自己慢慢涮起羊肉来了。奇怪的是,没方睛在旁边狼吞虎咽的抢食,他倒不觉得那么辣了。 而方晴因为前面一通猛吃,这会儿虽然还想吃,可肚子还真有点撑不下了,只能在旁边捧着冰镇啤酒小口的泯着,当起了看客。 不知怎的,看到陈扬慢条斯理的涮着羊肉,就着啤酒边吃边喝,居然也吃得挺爽的样子,而且只顾着吃,也不跟她说话,她心里就有点不爽起来,感觉好像被冷落了似的。就不悦的重新拿起筷子,在陈扬面前晃了晃:“喂,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好不好?” 陈扬一奇,道:“那你也吃啊,别跟我客气,说了这顿我来请客的。” 真是个木头!怪不得建国哥说没看到他有女朋友呢,就这号人,还敢骗我说他已经结婚了呢! 方晴心里恨恨的想到,一口气把杯里剩下的啤酒喝光了,跟着又把杯子伸到陈扬面前:“再来一杯。” “方记者,三杯就一瓶了,你行不?”陈扬惊愕道。 方晴却是不管不顾的说道:“你不给我就让服务员再上两瓶。” 陈扬没办法也只能由得她,把整瓶啤酒递给她:“喏,你自己倒吧,别喝醉了。” “我才不会醉呢。”方晴冲陈扬轻哼了一声,咕噜咕噜的又满上了。 又过得一会,方晴见陈扬在锅里老在涮着一样东西,貌似样子挺奇怪的,她吃了这么多回火锅还从没看到过这种食材,一时好奇就问道:“陈扬,你老在锅里涮什么啊,我看早该够火候了吧?” 陈扬怔了一下,赶紧松开筷子夹着的那玩意,咳了一声才道:“没什么,你吃不了的。” “是么?”方晴更好奇了,低下头拿起筷子往锅里仔细捞去。 “哎!哎!你别六 陈扬喊得还是有些迟了,方晴眼疾手快的夹起了那 一根羊鞭! 跟着,她凑近那根羊鞭,盯着仔细瞧了一会,还是没看出来是什么玩意。就皱眉问道:“陈扬,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出着洋相,旁边已经有不少食客被她这有些可爱但又冒着傻气的举动给逗乐了,大家心里都暗爽不已,原来电视里头一本正经的方主持生活中居然这么低级趣味,今天这趟来得真是值了。 瞧见周围的目光纷纷聚焦到他们这桌,陈扬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赶紧压低声音道:“方记者,这是根羊鞭!”” 方晴怔了一下,蹙眉自语起来,下一秒 “啊!” 她眼睛一大,脸色大变的同时失声尖叫起来,俏脸上刷的飞起两朵红云,瞬间就变得滚烫无比,手如触电般的扔掉了筷子,把两只筷子连同那根惹祸的羊鞭一起扔进了红通通的沸汤里。 扑通一声,汤水溅得满桌都是。 陈扬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猝不及防下,想躲都来不及,不少鲜红的汤汁飞溅到了他衬衫上。 足足半分钟过后,一qiē才重归平静。 方晴脸仍红得像两块红布,两只手捧着啤酒杯,大口大口的喝着。眼睛一直盯向窗外,根本就不敢看向陈扬,只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来钻。 陈扬皱眉啧了好几声,同时站起来扯住自己的衬衫,用纸巾不停的擦拭着,可他这件衬衫是白色的,根本就擦不掉上面的污渍,顿时摇头不已:“完了,这件衬衫今儿个算是彻底完了!” “要不,要不我赔你一件儿吧。”方晴突然间很小声的说道。 陈扬转头看了一眼方晴,见她脸上红扑扑的,想起刚才她慌乱不已的样子,就有点哭笑不得,大方说道:“那到不必,也不值几个。钱。”其实这件衬衫是项谨草他从国外带的,得三百多美元一件呢。 方晴就没再接话,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 这么一折腾,饭是没法再吃下去了。 ,王珐比北 陈扬叫过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好,然后把汤锅都撤了,又上了壶热茶。 方晴直到服务员把活儿都忙完了,才肯把头重新转了回来,抬眼一瞥就看到陈扬那件被污渍沾到到处都是的白衬衫,又是一阵不好意思,忙低了下头,心里却把责任全推到了陈扬头上,不停腹诽道:“这该死的陈书记,也不早点说清楚,害人家丢人丢海里去了。” 陈扬暗道一声倒霉,然后帮两人各自倒了杯热茶,递了一杯给方晴压惊。 方晴小心接过了,双手捧着,泯了几口才似乎没刚才那么尴尬了,抬头看向陈扬:“陈扬,我问你个问题,你能认真回答我吗?” “问吧。” 陈扬正忙着鼓捣那茶叶,随口回了句。 “你说要是有一天,你看到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你会怎么办?” “死了没?” “集了!” “那还能怎样,打电话报警呗。” “那如果你看到那个受害者就是我呢?” “是你?”陈扬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快说啊。”方晴有点急于想知道陈扬的答案。跟着又补充了个先决条件,“而且那里还是个无人的海滩,报警也不管用的。” “这样还用说吗?我把衣服脱了,然后把你往里头一卷,再挖个坑,埋了呗。” 陈扬觉得自己还挺有幽默感的,说完自己都呵呵笑了起来。 喝了口茶,才看向对面的方晴,却看到方晴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再且完全不是以前那种怨毒愤恨的目光,反是显得温柔极了。此时此刻,她那两只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所包含的情意,就算是傻子都能瞧出来了。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咳嗽一声:“方记者,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哦,我没事。” 方晴回过神来,轻应了一声,然后赶紧低下头,装作是在喝茶,掩饰了一下。 又坐了一会,见场面有点尴尬。陈扬就叫过服务员来埋了单,两人相继下了楼,出了包间。 陈扬这趟来交州是坐的昼政府的桑塔纳,因此来这吃饭是搭的方晴的便车。 本来他就没打算再回电视台去盯着了,现在忽然间感觉到跟安晴间的关系变得有些暧昧起来,更是不可能回去了。 于是等走出饭店要了车后,他就停了下来,对方晴道:“方记者,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一块回电视台了,你开车小心点。” “我不回电视台的。”方晴摇了摇头道。 “啊?”陈扬怔了一下,忙又说,“那你回宿舍也得开慢点。” “你真不送我回去啊?”方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跟着就低着头,踢开了脚边的一块小石子,皱眉道,“我不管,我刚才喝得太多了。你要负责把我送回去。” 完了! 陈扬没想到自己的魅力这么大,这顿饭吃的真是,原本只是想开诚布公的跟方睛聊一聊。却没想到聊出了这种枝节来。 只是眼下方晴也不再像那天说得那么明白干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万一会错意就尴尬大了。而且出于礼貌,他送别人回家也是应该的,再说,方晴也确实喝得多了点,前面尽说些酒话,就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我帮你把车开回去,不过,你这新车我可开不惯啊。” “呵呵,你开不惯?我才不信哩。喏。给你。” 方晴笑着把钥匙递给了陈扬,然后飞快的跑到副驾门边,开门上了车。 陈扬没辙了,硬着头皮打开车门,上了车。 扭开电门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顶上的后视镜,却看到方晴也正通guò那面后视镜观察他呢。 两人目光甫一触碰,方晴赶忙扭头看向了窗外,手不经意间搭在胸口。却才发现自己心脏如小鹿乱撞般,跳个不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吼,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四十五章 旧地重游 二扬把车午开得很快。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大概十乡”洲讥把方晴送回了位于新风路的电视台宿舍。 熄火,停好车之后,陈扬边解开安全带。却发现方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就问道:“方记者,到了。还不下车吗?” 方晴这才仿佛从遐想中回过神来,转头看了陈扬一眼,本想邀请陈扬上去坐坐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她住的是单间,孤男寡女的,很不合适。就点点头道:“哦,那我走了。”说完。就打开了她这侧的车门。 “哎哎,你的车明匙。”陈扬说着忙把车钥匙取了下来,递给了方晴。 下了车,陈扬刚往小区门方向走了几步,就被方晴叫住了。 “陈扬,你先等等!” 方晴追了上来。”怎么了,还有事?”陈扬回过头问道。 “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千什么?” 陈扬对记者天生比较警惧。 “等我买好了衬衣就打电话给你。”方晴的理由很正当。”都说了不用你赔了。” “不行,我闯的祸我就一定耍负责到底。”方晴不依不饶的拉住了陈扬的衣袖。 陈扬怕再纠缠下去会玩出火,这里头住的可全都是记者,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赶紧报出了一组数字。 方晴用自己的手机记下了,然后又拨了一遍,听到陈扬手包里响起了铃声。她才满意的松开了陈扬。转过身,轻快的跑回了单元楼道里。 十月的最后一天,陈扬率领辛庄开发区的招商代表冉一行二十多人赶到了华海,跟先期抵达的曾永、刘荣等同志会合,住进了黄浦江边上的一所小旅馆里头。 小旅馆叫昌华宾馆,不怎么知名,是用一所旧洋房改建成的。只有三层楼,条件简陋,房间也很少,陈扬领着这一票人住进来后,几乎把宾馆所有的房间都包下了。 而且,为了省钱,除了陈扬住的是单间之外,其他同志基本上大多都是两人合住一间屋子,甚至还有三、四个人拼一间房的。 没办法,开发区条件有限,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瓣花,创业总是很艰苦微 陈扬也不想搞特殊,但他确实不习惯跟其他人一块挤一个房间,就跟负责后勤的区政府办主任刘荣说了,回去后把他这次出来公干的费用都列表出来,然后自掏腰包补上。 刘荣知道陈书记不喜欢占公家便宜,虽然觉得不大合适,但还是应允下来。 吃过一餐简单的晚饭,给大家布置了一下明天参加科博会的任务之后。陈扬回到房间。简单的洗了个澡,然后独自一人来到了露天阳台,点着了一支香烟,扶着阳台老旧的栏杆,默默的眺向了远处黄浦江上的夜景。 尸眺万 远处,华灯初上,凉风习习。 华海被世界誉为东方明珠,是共和国的经济中心,而且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这里将成为世界经济中心,焕发出独特的魅力。 虽然现在还没到二十一世纪。但这里已经隐隐有几分国际大都市的繁华景象了。 他深吸了一口烟。透过眼前缭绕的烟雾,看向了江对面岸上那座六十多层的高楼。 楼顶上的巨大的灯箱牌不停闪烁着,“颜氏国际”这几个鉴金广告字熠熠生辉,思绪不知不觉的飘向了前世那段让他欢喜让他忧的岁月里。 他记得。几年后。这憧大厦的最顶层将会被颜玥耗费巨资改建成一个堪比宫殿还要豪华的大型套房,而住进去的就只有他们两人而已。他们经常在上面看风景,谈风月,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过着神仙也羡慕的生活。 虽然这处行宫甚至包括这整栋大厦后来被颜玥一怒之下全给拆了,但那段风花雪月的日子还是深深的储存zài了他的记忆里,变成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唉,今非昔比啊!” 陈扬苦笑着感叹一声。 的确,现在他所入住的这间破旅馆跟颜玥那行宫相比,简直比垃圾堆都不如。而他也不是没钱住五星级酒店,实在是干部条例不允许他那么干啊。 别说五星级酒店了,就现在一个人住单间他都觉得挺对不起跟他一起过来招商的同志们了。 抬头看向远处天上悬着的一轮满月,陈扬仿佛依稀又看到了那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女人,嘴角不由轻轻勾起了一个弧度,自言自语道:“呵呵。小玥,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心里有个问号,却也知道这辈子跟颜家姑娘注定是没有缘分了。 的确,他已经有了若男,项谨,仙儿。老婆情人情妇全齐了。这三个女人个个如花似玉,换了是谁能拥有其中一个,恐怕短命十年都愿意。因此,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让其他男人嫉妒得发疯了,太贪心的话会遭天谴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光是这三个女人都已经很让他头疼了,若是再去招惹颜玥,以颜玥那善刻…二界,情海翻波那是肯室颜玥的年段他是真的皆栉家都是玩命,而颜玥却喜欢玩自己的命。想想都让他后怕,但这么多年的地下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想到这,他心中喘嘘不已,为免触景伤情,他赶紧掐掉烟头。回屋里睡觉去了。 ,石 颜氏国际夫厦顶层,昭楼的一间集修豪华别致的房间里。 这里既不像办公室,也不像酒店客房,总之是很怪异的一个地方。 这个怪异的房间是颜玥在大厦里自己鼓捣出来的单间。供她周末两天使用。 其实她很讨厌这里,但没办法,她老爸颜令国勒令她周末就要到这里来学习,内容就是看各种各样的资料。基都是。甚至有很多是在中央领导的办公桌上才能看到的内参。 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一直不停的看着这些能把人逼疯掉的资料。 今天也是如此。 好在,八点钟的钟声在这个时候敲响了,她解放了。 她飞快的扔掉手里一份的内参,对旁边监督她学习的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子道:“齐老师,您可以休息了。” “你这小丫头,跟你爸年轻时候一个德行。” 齐老师笑呵呵的合起书本,从书桌旁起了身。他原先是燕大的一个经济学教授,可惜后来被打倒了,之后是颜玥的爷爷把他救了下来,平反后他因为感激颜老爷子的恩德,就一直留在颜家。当起了颜家的家庭老师。颜令国小时候就是在他的教鞭下快速成长起来的,现在则轮到了颜玥。燕大历任校长都曾经三番五次的登门想要把他请回去坐镇,可他都没有答应,只是偶尔会出现在一些高峰经济上做些权威演讲,不然他就该是陈扬的老师了。 不过今天齐老师似乎有点反常,他没有准点就离开。而是拿起那本刚网被颜玥扔到桌面的内参。翻开了中间的一篇文章,对颜玥道:小玥,你给我说说,你看了这篇剖析东南亚各国当前货币政策的文章后,你是怎么想的?” 颜玥撇撇嘴道:“能怎么想,就他那水平。我也能写文章上内参了。” “你这丫头,你没看到他文章里的预言现在都已经应验了吗?” “切,我猜他那一定是瞎蒙的?”颜玥不服气道。 “孺子不可教也!”齐老师对颜玥的学习态度很不满意,合起书卷,敲了敲桌子,幸亏这是新时代了,不然颜玥的脑门铁定要挨一记狠的。 “这位陈先生所写所想,皆是我闻所未闻,文中所言更是急国家之忧而忧,观文识人。真乃我辈揩模,岂是你这等无知小儿所能比拟。”齐老师感慨不已。“我翻遍他所写的这十篇文章,眼界大开。可谓是受益良多,改日一定要亲自登门,跟陈先生好好探讨一下学术。” 颜玥吐了吐舌头。见自己老师把陈扬夸到了天上去了,登时不满道:”齐老师,我告sù您好了,您推崇的那个陈先生今年才二十多岁,一个故弄玄虚的小神棍罢了。” 小玥,你说的是真的?这位陈先生今年才二十多岁?”齐老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来,这些极具前瞻性的文章怎么可能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做得出来的? “哎呀,齐老师,我说的绝对比珍珠还真。我跟您说吧,这人我都见过好几回了呢!听说现在升官了,在一什么辛庄开发区当书记呢。您要是真想找他聊天,直接去开发区找他就行了。啊,对了,别说我没事先提醒您啊,您若是满怀希望而去。我保管您失望而归!”颜玥噘嘴道。 齐老师怔了半晌,才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长叹一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国之幸事,国之幸事啊!” 颜玥目送着齐老师的背影离开,翻了个白眼,重又拿起那本内参,胡乱翻了几页,撇撇嘴道:“写的什么啊,不是吹牛皮说十月中下旬国际炒家会移师香港吗?哼,明天就一号了,港股天天红盘,这回牛皮吹破了吧!到头来还不是神棍一个!害我差点还真信了你的邪呢!” 说着不屑的扔掉了内参,不经意间,却看到桌上的另外一份资料,上面的标题是:红旗基金一一华尔街不可复制的奇迹。 她怔了一下,跟着又拿起另外一份关于量子基金的资料。 两相一对比,忍不住皱眉道:“该不会是这两方狗咬狗打起来了吧?” 沉思了片刻,她才扔掉手头的资料:“管它呢,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最好这两家基金都倒闭破产了,一个个的都是没人性专门打劫的资本家!” 说完,扔掉手头上的资料,起身走到了一个超大的露天观景台上,扶着雕栏玉砌的围栏,静静的看着不远处蜿蜒流淌着的黄浦江,若有所思起来 第四十六章 小灵通 ”月日。早卜十点。为期周的第五届今国科技博怔燃口招商会在华海联合中心展览馆隆重开幕。巧的是,这个所谓的联合中心展览馆就在颜氏国际大厦的旁边。也是颜氏集团旗下的产业之一。由于往届科博会上达成的合作项目不计其数,硕果累累。因此,华海市委市政府对本届科博会给予了高度重视,包括书记市长在内的十一个常委里来了七个”另外还邀请到了国家科委的相关领导莅临指导。陈扬做为受邀单位的代表参加完门口的开幕式后,径直回到了辛庄开发区租的展区里坐镇。 辛庄开发区租地展区位置还不错。进大厅就可以远远望到,经贸局的两名漂亮女职斜挂着一条彩带,给过往的客商和路人发放着辛庄区政府制zuò地宣传图册。 另外,经贸局打前站的工作人员也早就祖好了一台投影机,架设完毕后,不停的循环播放着重新剪辑过的《印象辛庄》资料片。 资洲片经过重新剪辑,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这部资料片你看了根本不知道这是一部政府宣传片,而是一部短小精悍的爱情故事片。 主角是一个网从海外一所知名学府毕业的女大学生,她来到辛庄是为了找到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孩,两人从来没见过面,只是通guò书信建立了深厚感情。可突然有一天,女孩再也不能收到男孩寄给她的信了。于是,女孩来了,并且找遍了辛庄的各个角落。 最后。资料片通guò这个女孩的视角和走访,带着所有人领略了辛庄开发区人民热情好客的精神风貌和良好优越的投资环境。 不得不说,陈扬花了十多分钟撰写的这个有点俗套的剧本,牢牢的勾住了这今年代人们的好奇心。你要是看了开头。非勾得你看到结局。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女孩究竟找到了她的初恋情人了吗? 但是,很遗憾,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资料片。 因为片中到了最末,男主角始终都没有出现,只有一个画外音出现一爱丽丝女主英文名,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去美国,因为。除了你之外,我更加深爱我家乡的这片热土 而女孩最终却被辛庄迷人的自然风貌所吸引,又或者是期望有一天能找到她心目中的那个男孩,最终选择留在了辛庄,加入到了辛庄千千万万的普通建设看中来。 说实话,这片子拍得不错,狗血也洒得够多,但是最后的结尾有点主旋律的味道,让人很不爽。 影片网一播放,辛庄这个展区前立刻就黑压压的挤满了一大堆人,工作人员忙得不可开交,不停的把宣传图册塞到人们手里。 很多人看完之后还不肯走,继续看第二遍,希望能从中寻到些妹丝马迹。有些泪点低的女群众甚至纷纷掏出纸巾擦起了眼泪来。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完全是当电影来看了,由于没有结局,或者结局不令他们满意,这些临时影评家们纷纷骂骂咧咧起来: “开头看着还行,后面怎么玩起伟光正来了?” “就是,人那女孩是一海归,你们辛庄能把人留住吗?” “是啊,不现实,太不现实了!” “真有这种舰女,那我也掏钱到那玩玩了!” “我靠,有没有搞错,这导演怎么拍的啊?到最后也不说个明白到底找没找着人!” “我看啊。这事得赖编剧。那编剧也不是什么好鸟,整个就一太监!” 一时间,现场各种评论之声不绝于耳,好的坏的都有。 围观者唾沫横飞,而辛庄的一些工作人员不干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呢,你看就看呗,什么太不太监的,嘴巴这么损干啥!” 陈扬的秘书万伟忿忿不平的说道。他可是知道的,这片子的编剧就是陈书记,这不等于骂陈书记是太监吗?当即火冒三丈的要冲过去把那个发明“太监”一词的哥们给揪出来。 “呵呵。算了吧。小万。等再过几年你到互联网上去看看,“太监。到处都是,一点儿也不新鲜。” ,正泣比北 陈扬很大度的笑笑,把万伟和一些工作人员拦住了。 不管是好评还是差评,起码他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就是眼球经济,把大家的眼球勾住了。还不财源滚滚来么。 由于辛庄展区的火爆超乎想象。惹得相邻的几个招商展区的同志腹诽不已。也是,他们的摊位前门可罗雀,而辛庄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当然十分不爽。 陈扬也抽个空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他打算好好逛逛这个超大展厅。其实大厅里展示的这些最新科技成果对他来说都是些过时的玩意。他看不看都无所谓,只不过是想通guò参观走访勾起一些回忆,毕竟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也许能有新的发现也说不定。 宽阔明亮的大厅里走走停停的闲逛着,几乎每到一个展位他都会停下来问问。可很遗憾的逛了大半圈了,都没有发现什么亮点。 走到一个比较人多的地方时,里面走来了一个胖胖的女孩子,把一份宣传彩页递给了他: “先生,您好,我是美达康公司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公司新推出的宣传资料,下个月我们公司的无钱市话业务将在淅江余杭搞试点。您如果有兴趣可以随意看看,有抽奖哦。” 陈扬接过宣传彩页怔了一下,无线市话?可不就是小灵通吗?他对小灵通这玩意不熟,只知道后世挺火爆的。 小灵通是特殊时期产物,也是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当年没有移动牌照的无奈之举。在移动联通的资费还没降价的时候,城市里的很多居民几乎人手两台电话。一部手机。一部小灵通。不过好像后来随着中国电信拿到了…的移动牌照小灵通就退市了。 但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绝对有个爆发性发展的阶段。 他扫了一眼斯达康公司在角落里颇多人围观的展台,登时来了兴趣。朝那位胖女孩点点头:“好,你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产品。” 胖女孩见又拉了个客户。立刻雀跃起来,做手势道:“您跟我来。” 陈扬点点头,跟在她身后也来到了斯达康 “先生,您看,这是我们的样机。” 陈扬接过这台样机看了看,第一代小灵通是那种瘦瘦长长的直扳机。设计很简陋,但放在这年头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毕竟手机还是个奢侈品。能拎着一台小灵通上街也是倍有面子的事儿。 “先生,我们这项技术源于日本。经过我们公司一系列的改进” 胖女孩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像陈扬介绍起来,职业精神良足。 陈扬挺感兴趣的,就在一旁认真的听了起来。胖女孩说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也没什么词儿了,就拿出一份表格递给陈扬:“先生您帮我填一份表吧,即使您不是余杭人。但相信我们的网络很快会覆盖到您所居住的城市的。将来您如果使用我们的产品,有七折优惠哦。” 陈扬却是知道,这小灵通基本上都信营业厅里捆绑销售的,虽说卖得很贵,但只弃跟电信签了协议,就能租借使用,到外头买的很少。不过即使这样小灵通网出炉的时候,好像标的是一千多两千块钱一台呢,这里面的利润高得吓人。 当即朝那胖女孩点点头,接过笔和表格。帮她把表格填了,同时还把斯达康公司的联系方式留了下来。 回到展位,陈扬立刻把经贸局的曾永等人召集起来,让他们立刻派人去联系这达康公司,把开发区的优惠政策等等都给对方带上他相信这是条大鱼,现在不钓等再过会儿就晚了。 下午,陈扬依然领着开发区的一干人等在会展中心忙活,不厌其烦的给来展位参观的客人解释一些开发区的政策,并且主动出击,派出工作人员到会展中心的每个展台发放开发区的宣传图册,有点谱的老板就请到后台,由他亲自来接待。 这些人手里有项目有贷款。一直在挑着政策最优惠的地方建厂,而辛庄做为国家级开发区,各项税收及政策优惠幅度都很大,倒是比旁边不少县市的招商同行占了不少便宜。 只要符合开发区规划小要求的,陈扬是来者不拒,大小通吃。 临近下班的时候。他盘点了一下。虽然没签下什么骇人听闻的大项目。但意向性合同倒是签了十多份,都是些像太阳能热水器啊啊等等之类的小项目。 第一天的战果乙经挺不错了。工作人员斗志更加高昂。 陈扬心情也不错,让刘荣暗刃块钱一份的标准准备今天晚上的盒饭。超出部分由他私人补贴。 下班收拾东西时,被陈扬派出去办事曾永垮着脸回到了会展中心,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陈扬问了才知道。他们下午去了斯达康的办事处,可等了一下午没见着能说话的主儿,只能把开发区的宣传资料留在了对方办事处,灰溜溜的回来了。 陈扬知道现在开发区还没发展起来,别人不怎么待见也挺正常的,自然不会责怪他们,让他们先回去歇着了,明天继续去,一定要找到对方公司老总,把这个项目争取落户到辛庄来。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就要收队走人的时候,外面走来一个打扮花哨的年轻人,在开发区的展位前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很轻佻的对经贸局的一位漂亮的女同志吹了声口哨。问道:“嗨,美女,你们陈书记在吗?哥找他有事。” 这女同志是经贸局办事员小周。看到对方态度轻佻,顿时皱眉不已。但对方是来找陈书记的,只能沉着脸应了:“先生,您稍等一下。” 转身进到了由广告牌隔起来的临时后台,对正忙着给手下布置工作的陈扬低声道:“陈书记,外面有个人说要找您,我看他样子流里流气的,您要见不?” 流里流气的? 陈扬立刻就知道是谁来了,朝小周点点头,跟刘荣等人交代了一下。然后才和小周去到了外头。 出来一看,这流里流气的人果然就是他好几个月没见的老同学纽葫芦。 纽葫芦一看到陈扬出来,脸上就是一喜。立刻快步迎了上去,笑嘻嘻道:“哟呵,真是你小子啊。我还以为这回又放我鸽子呢!”边说边亲热的跟陈扬来了个熊抱,看得旁边的小周咋舌不已,心说陈书记怎么会认识这号人? 旁边有手下在看着,陈扬就有点不自在,对小周道:“小周,你去跟刘主任他们说一声,就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好的,陈书记。周乖巧的应了声。转身走了。 “谢了,美女!”纽葫芦有点依依不舍的目送着小周离开。 陈扬就是皱眉,喝斥他道:“老纽。你注意点影响,别把你们娱乐圈的那一**我们这儿来。” 知%,万 纽葫芦也不生气,笑道:“行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的人我可没胆子动!”跟着又搂住陈扬肩膀,“走,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玩玩。” 陈扬一阵摇头,被这小子硬拽了出去。 纽葫芦的车就停在外面,是辆改装过的法拉利敞篷跑车,只有两个 位。 陈扬看了一眼,奇道:“嗬小日子过得不错嘛,都开上进口豪车了?” “跟一圈里的朋友借的。你知道的,我是愤青嘛。外国货我是一概不用的。”纽葫芦撇撇嘴道。 “是么?那前眸子怎么我看报纸上说你们中娱签了今日本女明星回来?还跟你闹了不少绯闻?”陈扬打趣道。 “嘿嘿。玩玩嘛!不瞒你说。日本妞在床上花样百出,有机会你也试试!”纽葫芦恬不知耻的笑了笑。 陈扬赶紧把他塞进了车里,不然真不知道他还能胡说八道点啥了。 说笑着,两人们继上了车。 车开了一段路之后,陈扬才开口问道:“对了,老纽,你要带我去哪儿?” “现在先卖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扬看了一眼车子疾驰的方向。又根据自己对纽葫芦的了解,不由皱眉道:“你该不会是想去黄埔俱乐部吧?” 纽葫芦一奇,转过头道:“这家俱乐部才开张没几月,你也知道?” “注意开车!”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把纽葫芦的脑袋扳正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四十七章 真正的纨绔 二落俱乐部个干华海城郊结合部的个山清水秀的庄园;,久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山庄。 俱乐部里各种娱乐设施齐全,高尔夫球场、网球馆、游泳馆、健身房、酒店、豪华影院、歌厅、舞场等等无所不包。 后世有商家提出来的一个什么“一站式服务”的概念,其实早在哪年,黄埔俱乐部就已经达到这个标准了。 只不过这个俱乐部很低调,一直不怎么宣传,因此才不大为老百姓们所熟知。这个俱乐部真正出名,得等到力飞年以后了。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法拉利载着两人一路飙到了黄埔俱乐部大门前。 装修气派宏伟的大门前。名车茶萃,纽葫芦那辆法拉利搁在里面,倒不怎么起眼了。 超大的落地玻璃门前,有两个穿着红制服的服务生在帮客人开门。 纽葫耸穿着一件嘻哈风格的夹克衫配牛仔裤,在来往客人中显得很另类,不过,在这里见多识广的服务员眼里,到不觉得有什么,很多有钱人的装束都很奇怪。 两人网一走近玻璃门,服务生立刻谦恭的开门问好。同时,一个白衬衣,打了个,黑色领结的女侍应立刻迎了上来,笑盈盈的问好道:“两位先生好,请问您两位是这里的会员吗?” 陈扬看了一眼纽葫芦,纽葫芦尴尬的朝他笑笑:“我也没来过,听同行说这环境不错,才想看来玩玩然后才转向女侍应:“领我们去办会员吧。” 女侍应一听两位这么豪爽,心中就是一喜,笑着点点头:“那好,请两位先生随我来 很快,两人跟着女侍应来到了大堂东侧门后的休息区,玻璃圆桌、黄黑色真皮沙发,环境十分优雅。 女侍应把两份价目表分别递给了陈扬和纽葫芦。 陈扬接过来一看,业务还真够齐全的,哂会员档次分为钻石、白金、黄金和普通会员四档。 钻石会员年费三万六,白金是两万八,黄金是一万八,而普通会员只有六千。 俱乐部里所有的项目都优先对会员开放,当然,这里并不是说办理会员就能免费使用,而是俱乐部给的折扣不等。比如同是会员使用,钻石哂口可以打七折,白金是七五折等等,依此类推。并且,各种邮所配备的专业教练也不一样,档次越高,教练水平也越高。 而如果你不是会员的话虽然也能消费,但是不仅什么都比别人贵。而且经常会得被人插队。比如你本来好好的在高尔夫球场练着球,突然间有个哂要来,那教练立刻就跑去帮别人服务去了,这样一来,简直是花钱买气儿受。能来这玩的谁也不缺这点钱,倒是钻石邮卖得最火。 纽葫芦也没怎么看那价目表,直接就扔了张卡出来:“帮我们办两个钻石会员 陈扬就摆手道:“老纽,你自己办一个就成,我可没空整天跑这里来玩 纽葫芦笑笑点头:“那好吧,你就继续当你的清官吧,我可不敢腐蚀你。”然后掏出身份证给那个女侍应。 女侍应心中虽然有点惋惜,但能办成一个钻石会员,她的提成也不少,还是喜滋滋的接过身份证,起身朝两人道:“先生,您先把银行卡收好,稍等一下,我先去帮您把资料录入到我们的电脑里说完,转身走向总台。 趁着那女侍应去办卡的空儿,陈扬问纽葫芦道:“老纽,前面听你说起,你这趟来是参加什么颁奖礼的?” “金像奖”。纽葫芦随口回了句,跟着又满脸气愤的说道,“操,别提了,一提这事我就上火,本来我都跟组委会打点好了,让我公司的聂如君拿最佳女主角的,结果还是被齐小玲那臭婊子给抢了。” ,石 齐小玲?这名字怪耳熟的,仔细一想,那齐小玲自己在东山时候就见过了,好像当初还是纽葫芦捧红的,顿时就奇怪道:“齐小玲不是你公司的人吗?” “咳,她年前不知又傍了个大款,就毁约转到星艺去了,现在官司还没扯清呢。倒是便宜她了,天天上娱乐头条,老子倒成了帮她打工了,操,一肚子气儿!”纽葫芦骂骂咧咧道。 陈扬却是好笑,这种娱乐圈的八卦狗血遍地都是,也真佩服老纽这家伙在里头混得不亦乐乎。 “陈扬,你就瞧着好了,明年我就捧个新人出来,让齐小玲那贱人在圈里永世不得超生,让她尝尝背叛我的滋味,我他妈还不信邪了!” 纽葫芦咬牙切齿道,虽然齐小玲不是他老婆,但这么一桩沸沸扬扬的转会确实让他在圈子里成为了别人的笑柄。而且为了捧红齐玲,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现在好不容易把齐小玲捧成了国内顶级巨星,中娱旗下的台柱子,人却立马跳槽了,让他如何不恼。 这时,前面那个女侍应走了回来,把纽葫芦的证件和一张金光灿灿的会员卡一块递给了他:“先生,这是您的证件和会员卡,请您收好。”跟着又道,“现在请您跟我去输个密码,等钱一到帐,您的会员卡就能开通了,而您今晚也马上可以享受我们俱乐部贵宾服务了。” 纽葫芦扫了一眼就揣兜里了,然后跟着女侍应去总台刷卡了。 一分钟不到,手续全都办妥了,纽葫芦在女侍应的引领下,去到了西侧小楼的餐厅,打算先填饱肚子再说。 西侧餐厅只有两层,一楼是大餐厅,二楼则都是包厢。 “帮我们要个包厢纽葫芦对餐厅领班道。 领班却是一脸难色:“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包厢的,您看?” 纽葫芦抬头往楼,栏杆旁都是套房,便指过去道:“那些不都是包厢吗?” “对不起,先生,那些包厢都是一些客人专用的饭厅,不对外开放的。” “操,有没有搞错,我这可是钻石会员。”纽葫芦有点不服气,在大厅吃饭?他可没这个,习惯。 领班尴尬的笑笑:“对不起,先生,上面那些包厢都是,明年我们一,再新建栋专供会员的,到时候您可以提前定下属勺联口“的专用包厢。” “明年?黄花菜都凉了!”纽葫芦气不过,这次面子掉得忒大了,本来说好了是请陈扬过来潇洒一把的,没想到吃个饭还找不着包厢,早知道就不来这了。 领班连连陪笑,但纽葫芦还是不依不饶的说着什么。 陈扬前世是这个俱乐部的常客,知道这里的规矩。事实上二楼靠里面,能俯览整个大厅的那间最豪华的包厢就曾经是他的。呃,准确的说,是颜玥的包厢。 就劝纽葫芦道:“算了,别人也是跟这打工的,你较个什么劲啊。” 纽葫芦也没辙,只能跟着一个服务生到了大厅里的一张桌旁坐下,随便点了几样菜。气得连酒都懒得点了。 陈扬一看这样更好,省了自己不少麻烦,不然待会跟这老同学喝起来。可没个谱的。 很快,菜就上齐了。 纽葫芦夹了两口菜就又榈下了筷子,恼火道:“陈扬,你说我今年怎么回事,怎么办什么事都不顺?” 陈扬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老纽,我看你再不把心收回来,你还得倒霉下去!这就叫天理循环,善恶有报!” 纽着芦一听也乐了:“嘿嘿,那行啊。你把前面你手下那小周介绍给我,我立马收心!” “少来!我可不干那缺德事!” “哎,陈扬,你倒说说,我哪点得罪你了?怎么给兄弟介绍个女朋友就是干缺德事了?”老纽很不满意道。 陈扬呵呵一笑,看着他不说话。 纽葫芦怔了一下,终于败下阵来:“好了好了,我承认了,我还忘不了孙静那妞成了吧!” 孙静是老纽的初恋情人,两人大一时候就认识了,可后来才网读完大一就出国深造了,至今没有回来。陈扬记得,孙静出国后,老纽病了个月,病好之后,原先还像点人样的老纽就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了,以**女性为乐。可以说,这个女人是老纽堕落的开始。 陈扬暗自叹了口气,就岔开了话题,聊了聊最近两人的近况。 两人正边吃边聊间,厅外又进来两人。 男的英俊帅气,女的妩媚娇艳,旁若无人的挽着手走了进来。径直往楼梯上走去。 显然,上面的包厢里有一间是属于他们的。 陈扬和纽葫芦的座位正好离得楼梯比较近,这俩人一走过来,不免打了个照面。 陈扬坐的方向不对,看不到门口的情况,而纽葫芦一看到这对男女,立刻就冒尖了,啪的放下了筷子,暗骂道:“**,还真是巧了!” “怎么了?” 陈扬也发现纽葫芦有点不对劲,便也回过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里面走进来的那女人竟然是现在当红的大明星齐小玲。至于她身旁的那个男人,也就是纽葫芦嘴里所说的齐小玲新傍上的大款,陈扬倒也认识。 这位年轻帅哥叫伍定邦,是颜玥的表哥。另外一个身份则是这个,俱乐部的小股东兼总经理。前世陈扬跟这个伍表哥也打过几回交道,能力不错,但为人心胸狭窄,仗着颜家的势力和这个俱乐部的关系。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自己也在外头搞了不少生意,算是商界里的一号能人。老纽玩不过他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知道纽葫芦的脾气,立刻压低声音道:“老纽,别惹事!” 纽葫芦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周围吃饭的都是些在华海比较知名的人物,冷哼了一声,只当做不认识得了。 但很可惜,齐小玲显然也看到了纽葫芦,凑过去低声跟新欢咬了几句耳朵。 伍定邦就笑了笑,挽着她朝陈扬这桌走了过来,很礼貌的朝纽葫芦伸出了手:“哟,这不是中娱的纽总吗?幸会幸会!” “呵呵,伍总,你好!” 纽葫芦也很虚伪的笑了起来。起身跟伍定邦握了下手。 “纽总,想请不如偶遇,不如一块到楼上包间坐坐如何?” 纽葫芦脸色微微一变,对方这句话一说,他的面子荡然无存。 ,万比 “咦,你是那位陈书书吧?” 齐小玲忽然惊讶的看向陈扬道。脸上灿笑如花,尤其是发现了陈扬后,更是如此。那次在东山的遭遇,虽然完全是她自找的,但仍然耿耿于怀。跟着又低声跟伍定邦介绍了一下。 陈扬没怎么理她,只是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伍定邦其实早看到陈扬了,只是陈扬一直坐在位置上喝茶,显得很不礼貌,他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没想到才只是个县委书记,心里就有些不爽了,你一个小县城的县委书记牛什么啊?一点礼貌都不懂。 不过,再怎么说陈扬也是个官儿,他还是很有礼貌的朝陈扬伸出手道:“你好,陈书记。” 陈扬虽然很不耐烦,但这会儿也只能站了起来:“你好,伍先生。” “呵呵,东山那个地方我去过,发展得挺不错的。” 陈扬怔了一下,然后才笑笑点头集是应了。 伍定邦跟着就不理陈扬了,转向主攻目标纽葫芦道:“纽总,你也知道,官司拖下去。对你们中娱没什么好处,这样吧。我给你双倍的违约金,大家庭外和解好了。” 纽葫芦简直气炸了肺,当初跟齐小玲签约的时候她还不怎么红,违约金少得可怜,才三十万左右,双倍也不过区区六十万。而齐小玲现在的身价至少是两百万拍一部片子,前期公司帮她代签了好几部片子,定金都收了三百多万。齐小玲这一跳槽,公司方面光是赔这些片约的双倍订金都得六百万左右。 也就是说,这一折腾下来,公司亏了足足五百多万。 纽葫芦当即冷笑道:“伍总,你真想捡这个破鞋,就继续打官司吧。” 齐小玲脸色一变,立刻就要发作。 伍定邦则笑着拍了拍齐小玲的手,目光阴鸷的看向纽葫芦:“那好。既然这样,咱们就法庭上见喽,呵呵。” 说完,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上了二楼。 等两人走后,纽葫芦才一脸铁青的坐了回来。 陈扬并不太明白其中的干系,就问道:“老纽,你犯得着跟他们一般见识吗?” 纽葫芦气乎乎道:“算了,倒霉事别提了,越提越窝心,走,咱俩打球去。” 陈扬也知道他没心情吃饭了,就点点头道:“好。” 起身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二楼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二楼有间包厢里打开了窗户,伍定邦和那齐小玲正站在窗边说笑着什么,还朝他俩指指点点的,顿时心里就是一沉。 两人直接出了餐厅,一路散步去到了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 不料,却被管理员告知灯光练习场已经被人包下了。 陈扬一看,场子里面明明有几个人在练习,而且就算有人包了,最多包一个球道,也不至于把整个练习场给包了吧,几十号人在一块打球的情况多的是。 再接二连三的碰壁,也让纽葫芦彻底火了,非要进去玩不可。 正争执不下间,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 “纽总,这么有雅兴啊,不过今天可不巧喽,场子我包下了。 回头一看,居然又是前面才碰到没多久的伍定邦和齐小玲两人。 伍定邦拉着齐小玲施施然的走到两人面前停住,往旁边一个黑乎乎的果岭方向指了指,朝纽葫芦笑道:“纽总可能还不知道吧,我是这里的总经理,你要是真有雅兴,喏,那边的场子虽然晚上不开放,但我特批给纽总你去玩玩好了。哈哈!” 说完,大笑着要要边走去。 纽葫芦本就是个。天塌下来老子也不管的火爆脾气,今天要不是陈扬在场,他早发作了。前面还好说点,可眼下这种羞辱他哪还忍得下去。当即朝伍定邦冲了过去…… 陈扬拦都拦不住,暗道一声要遭,再想跟上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纽葫芦才网接近伍定邦,立刻就被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几个黑衣保安摁在了地下。 陈扬知道这帮黑衣保安都是颜家请的专业打手,功夫相当厉害不说而且下手很黑。说实话,他上辈子就曾经栽在过这帮保安手上。原因说起来很可笑,就是有一回他愤怒中抽了颜玥一耳光,然后颜玥气不过。竟然派了几个人把他从深市给绑到了华海来,把他关了足足一个星期。最后的结局是颜玥又自杀了一次,虽然最终还是没死成。但却成功的逼得陈扬又原谅了她一次。 不过,现在老纽被擒,他也火了。冲过去时却被两个保安很巧妙的卡住了位置,他很理智的没有跟这们专业打手动武,只是脸色刷的沉了下来,冷冷的喝道:“放开他!” 伍定邦似乎早就算好了一qiē,笑吟吟的回过头,对陈扬道:“这位,哦,你是陈书记。对吧?你刚才也看见了,纽总他想从背后袭击我。被我的保安制住了,如果闹到警局,你可得帮我作证哦。”跟着,就看向了纽葫芦,走进两步道,“呵呵,纽总,咱们都是文明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可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哦。你信不信,就你刚才的行为,多的我不敢保证,至少让你在局子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还是没问题的。” “操你十妈十的,伍定邦,想阴我?我告sù你,门儿都没有,有种你这辈子都别去燕京,不然老子非玩死你不可!”纽葫芦大骂了一声,挣扎了起来,可他根本不是那俩保安的对手,被摁半点也动弹不得了。 陈扬顿时急了起来,正要掏出手机找人时,却看到远处的练习场好像有七八个人缓缓的朝大门方向走了过来,应该是打完球要出去吃饭了。 耸细一看,为首的那人原来是颜令国。他立刻把手机塞了回去,同时脸色更沉了。 那齐小玲赶紧跟伍定邦说了一声,伍定邦回头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姨父走了出来,脸色微微一变,对几个保安打了个手势,保安们这才松开了纽葫芦。 纽葫芦网一重获自由,立刻就又要冲过去,可这回却被抢上前来的陈扬给拽住了。 “纽总,下次你可没这么走运了。”说完,伍定邦便转身往球场里快步走去,迎向了已经很近了的颜令国一行人。 “操你姥姥的!” 纽葫芦怒骂了一声。 “我叫你走!你听到没有!” 陈扬死命的拽住了他,冷喝了一声,脸色同样阴沉。他很熟悉颜令国的性格,因为对亡妻的歉疚,一直以来就很照顾伍定邦,甚至有点护短的意思。而他跟颜令国只不过是点头之奂,上去了也是屁用没有,徒遭别人羞辱。 纽葫芦“哼了一声,一抬头,却看到陈扬冷冷的瞪着自己,那口气立刻就泻掉了。 陈扬见他冷静了下来,才拍了拍纽葫芦的肩膀:“老纽,你别着急。”说完。他回过头,冷冷的看向了里面那一伙人,心知这个梁子算是结上了。 随后,两人自然没了打球的兴趣,便走出了高尔夫球场。 可还没走远呢,身后又传来一个女人急急的喊声: “两位先生,请等等!” 回头一看,只见远处有一个穿着严谨的三十来岁的女士正朝他每跑来,挺漂亮的。 陈扬依稀记得这位女士,好像是颜令国的秘书李清。顿时就是一奇。难不成颜令国还真想找麻烦吗?想掺和进来,帮他那个好外甥出头,那么他也不惜亮出自己的身份了。他倒很想看看颜令国究竟有没有胆子动自己? 李清跑到陈扬二人跟前。气喘吁吁的问陈扬道:“请问,您是陈扬先生吗?” 陈扬点了点头。 李清立刻喘着气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颜先生已经知道前面您和伍总间的小误会了,想请您过去坐坐。” 陈扬心里冷笑,却不动声色道:“好。” 而一旁的纽葫芦却是一惊,颜先生?华海市能有几个颜先生?想到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有些紧张了,心知自己的不肝二,能会连累叉弟。马卜拉住陈扬,低声道!,陈扬,忻公吼” 陈扬知道老纽想说什么,笑着打断了他:“没事的,老纽。咱走吧”。 很快,两人跟着李清来到了球场里的一处白天用来遮阴的大棚底下。 草地上摆着几张桌子,颜令国和七八个一身休闲打扮的老板分坐在里面,边喝茶,边谈笑风生着。 而伍定邦则站在颜令国身后,很有些尴尬和局促不安。 陈扬看了一眼这些个。大老板,除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胡子不认识外,其余的倒是都挺眼熟的,甚至有好几个他都能叫出名字,比如什么东方船厂的纪总,世纪投资的萃总,国药集团的李总等等。这些人都是华海数得上的大老板了。 看到陈扬进来,颜令国很客气的从靠椅上起了身,笑呵呵道:“陈书记,你好。” ,王珐比北 陈扬不知他想干啥,不过感觉他比上次见面时显得客气得多了,心知他很可能上次在招标会上见过自己之后。就去查自己的底了。 “你好,颜先生。” 颜令国似乎想等陈扬主动伸手,但见陈扬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心知前面自己外甥惹了大麻烦了。暗地里苦笑一声,伸出手道:“好久没见了,陈书记。” 旁边几个老板顿时都是一惊,眼镜跌了一地。颜令国是什么人。主动跟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握手,这年轻人究竟是谁? 那个三十多岁的大胡子坐在最边上,心中同样吃惊不已,仔细的看清楚了陈扬的样貌,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可一下又想不起来了。 而刚刚被刮斥完的伍定邦更是脸色刷的变得惨白一片,说实话,前面他压根就没有把陈扬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混到了他这种程dù,处级干部都不怎么爱鸟了。 陈扬心里很清楚,对方并不是给自己面子,而是给陈家的老爷子面子。虽然心中有些悲哀,但还是笑着握住了颜令国的手:“是啊,上回在湖城见过颜先生一次,难得颜先生还能记得我。” “呵呵,那次你可是招标的主角,我们这些供应商想不记得你都不行哦。”颜令国爽朗的笑了起来。松开手,示意陈扬坐下。 陈扬看了看周围,摇了摇头道:“不了,颜先生,如果你没什么重要事的话,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了 颜令国脸上笑容僵了一下,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满,他自问已经给足了你这今后辈面子,你还想怎的?真当我们颜家怕了你这个小后生不成吗?哼,一点大家族的规矩都不懂,陈老爷子若是知道你小子这样。怕是也护不住你吧! 可紧接着,陈扬的表xiàn却令他又是一惊。 只听陈扬笑了笑,说道:“颜先生,你这么忙,我可不敢打扰你,我今天就是陪朋友过来想玩玩高尔夫,还是让伍总带我去玩会球吧。” “呵呵,好啊。”颜令国哈哈一笑,回头对伍定邦道,“定邦,一会儿你陪着陈书记到处转转 伍定邦似乎也松了口气,忙点头应道:“好的,姨父。” 出到外面,纽葫芦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衬衫都湿了一片,他自问自己也算是见过不少大世面了,家世什么的都也不错。可是刚才在那种场合。心脏还是会忍不住枰枰的跳个不停,这倒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就跟他见到陈扬养母李端玉时那种感觉。 看向旁边一脸轻松的陈扬,忍不住悄声问道:“陈扬,咱还真跟这块转转?。 “呵呵,当然了。” 陈扬笑着搂住了纽葫芦的肩膀。 一旁的伍定邦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来,做个请的手势道:“陈书记,请跟我来吧,球场我已经让人清干净了 陈扬抬眼看看那处空旷的球场,又是一笑:“伍总,我挺喜欢打盲球的,咱们还是去那块场子去玩吧。”他边说边指向了之前伍定邦所指的那块黑漆漆的场地。 伍定邦脸上的镇定立刻僵硬住了,眼睛里喷出了一团火。 “怎么,那场子不能去吗?”陈扬转过头,讶异道。 伍定邦立刻收起了怒火,挤出笑道:“请,陈书记。” 陈扬哈哈一笑,快步往球场方向走去。 球场里,黑漆漆的一片。 这时,一个球童用手电照着。艰难的把球摆好在了陈扬面前,陈扬单手拎着球杆,随意瞄了瞄,然后用力一击 噗! 这一记挥杆又高又远,白色的小球划破夜空远远的飞了出去。 陈扬朝身边的纽葫芦笑笑:“呵呵,脱靶了!” 纽葫芦耸了耸肩,一脸的惬意,前头的郁闷早不知散到那儿去了。 陈扬回过头看向伍定邦,“伍总,你不介意让齐小姐当一回我的球童吧?。 伍定邦知道自己跟来肯定是要被羞辱的,可没想到陈扬这么恶毒。 闷哼了一声,咬牙上了电动车,呜呜的前方开了过去。 不想,车子经过陈扬身边时一 咣! 一声巨响炸起。 陈扬的球杆直接砸碎了整个电动车的挡风玻璃板。 顿时,全场所有人震惊了。 包括纽葫芦在内。 陈扬扔掉了已经被砸得变形了的球杆,脱掉手套,甩了甩被震得有些生疼的右手,回过头,对已经面无人色的齐小玲笑道:“洱呵。齐小姐,你还愣着干嘛?” “哦!” 齐小玲急急的应了一声,跑冲了上来。 伍定邦木然的下了电车,一言不发。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纨绔?真正的纨绔是怎么玩的? 跟别人一比,自己连个小丑都算不上。 “伍总,我那个球可是做有记号的哦。 陈扬的声音远远传来,再回头时,人已经渐行渐远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四十八章 谈妥了 第二天,今展中心网开门不久就仰来特殊的客知 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华海国际电影节夺得最佳女主角金像奖的齐小玲。 ,正 齐小玲的行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时尚前卫,戴着墨镜,手拎着个精致的坤包,一身紧身的紫色连身裙。伍定邦不在,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在公众场合里自然是不可能陪着齐小玲的。 而她这个当红的大明星甫一出现。立刻在会展中心里引起了轰动,周围被挤得水泄不通的。 四个保镖帮她开路,艰难的拨开围观的人群和记者,往辛庄开发区的展位走了过来。 好不容易挤到辛庄的展位时,齐小玲的一个经纪人找到了展位里负责外联的万伟,跟他简单说了一下齐小姐的来意。 万伟听完后一惊。忙拐进展位后台,向正跟纽葫芦喝茶聊天的陈扬汇报道:“陈书记,外面,外面。好像,好像是新科影后齐小玲,她的经纪人说她想进来见见您,商量一下替我们开发区做代言的事。” 万伟的脸上既兴奋又有些震惊,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毕竟他们这种普通人,平时也就是在电视电影里头能看到大明星,现在近距离见了真人,有点失态也是人之常情。 陈扬和纽葫芦相视而笑,看向一脸兴奋的万伟道:“好,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齐小玲一个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经纪人被她留在了外面,因为她知道像陈扬这种公子哥可不喜欢谈话时旁边有个人插嘴。 “陈,陈书记,您好,这是,这是您,您昨晚” 齐小玲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高尔夫小球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陈扬面前的茶几上。 陈扬看了一眼,这球上有一个明显的四印,笑道:“坐吧,齐姐。” 齐小玲有些忐忑的坐下了。跟着又问:“陈书记,那,那官司的事儿?”来之前伍定邦就交代她了,关于毁约金的事,只要陈扬开口。不管多少都当场签支票。 陈扬看向纽葫芦:“老纽,你的事我可不掺和,你自己说吧。” 纽葫芦点了支烟,沉着脸问向齐小玲:小玲,你在中娱时间也不短了,公司对你怎样,你自己心里有数。对方给你开了多少钱,让你这么绝情?” “纽总,我知道,没有公司就没有我的今天,可是我,我爱的人是伍总,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的。”齐小玲可怜兮兮的说道。 纽葫芦听了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陈扬也不由多看了齐玲一眼。 的确,在娱乐圈,“爱”这个字眼太垃圾了。 齐玲似乎也明白对方笑什么。尴尬的从包里把早准备好的一张支票拿了出来。递给纽葫芦道:“纽总,这是那五部片约的违约金,加上我跟公司的经纪约刃万,一共是钮万。希望您收了这钱后,咱们就两清了。” 纽葫芦脸色一变:“两清了?” “是的。”齐小玲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跟着又把支票往纽蓟芦面前挪了挪。 纽葫芦网要发作,不想却被陈扬拦住了。 陈扬帮他把支票拿了起来,对齐小玲道:“好,支票我帮老纽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齐小玲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称谢。站起来网想走,却又想起一事,忙小声道:“陈书记,如您不嫌弃的话。我,我可以帮您的开发区做个形象代言人。” 陈扬呵呵一笑:“那倒不必了。我们可请不起你这个大明星哦。” 虽然知道陈扬是开玩笑的。但齐小玲还是低头道:“不,不用钱的。” 陈扬抬眼看了看她,这女人长的是不错,但就是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种很俗的时尚气息,要是拍点珠宝啊化妆品啊之类的广告,找她倒是挺合适的,但开发区?还是算了吧。 就笑道:“齐小姐的美意我心领了,不过你的气质跟我们老少边穷地区不太搭,还是算了吧。” 见陈扬说得如此直白,齐小玲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尴尬的放下一张名片,道:“那,那您以后又什么事六 陈扬摆摆断了她的话,笑道:“齐小姐真想帮忙的话就赶紧走吧。你往我这一站,弄的别人都看你去了。而且我可不想上明天的娱乐头条。” “好,好的,我马上就走。” 齐小玲说完,飞快的从后洱溜了出去。 等齐小玲走了,陈扬才把那张支票塞到了纽葫芦的手里:“拿好吧。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签这种傻啦吧唧的合同了,这场官司再打下去,你们赢不了的。” 纽葫芦也知道陈扬说的是实话,毕竟那些片约都是他让人代签的。跟齐小玲毛的关系都没有,对方这个姿态,已经很给面子了,他只是气不过罢了。 收下支票,他仍然有点忿忿不平道:“陈扬,你真相信那臭娘们的话?” 陈扬笑了笑,拍拍纽葫芦的肩膀:“老纽,我们信不信又有什么意义呢?” 喝了口茶,叹口气,引迷续道,“人非草木。在泣段不凿德的关系里。谁能嗨一小没有动了真情?我们总是怀疑别人的感情,以为只有自己,才是真爱无敌。实际上有一些爱,因为它是畸形的,所以根扎得更深。你不也是这样?” 纽葫芦听得膛目结舌,半晌才道:“哎哟喂,哥们,看不出来,你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玩起玄的来了,啧啧,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陈扬哈哈一笑:“那你也可以赶紧的啊。” “别,我还想多玩两年呐。”纽葫芦连连摇头,想了一下,他忽然换了副认真的表情,“陈扬,我跟你说个正事,你托我照顾的燕京音乐学院的那林妹妹还记得不?” “记得啊,怎么了,她有什么事吗?”陈扬有些诧异道。 “呵呵,没行么事,就是吧。我想把她签到我公司来,帮她出张唱片看看市场反应。” 陈扬一愣,他没有权利去安排别人的人生,但娱乐圈总归是是非之地,让林语出唱片? 正犹豫间,万伟又走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赶紧起了身。对纽葫芦道:“老纽,我有事得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比。,石比 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万伟出了后台。 “哎,陈扬,你等等啊!” 老纽追了两步,可陈扬走得很急。他就停住了脚,自言自语道:“嘶,这人也不撩句整话,真是的。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呢?” 陈扬走得很急,因为万伟报告说,曾永那边打电话来了,说是跟斯达康公司谈合作的事儿有了点眉目,但对方负责人要求见见开发区领导,对他们的话不怎么信服,而且对方提出了几个比较苛刻的要求。他们也定夺不了。就想让陈扬过去拍板。 到了学院路斯达康公司的办事处楼下。曾永和经贸局的那小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看到陈扬。马上迎了上来,简单跟陈扬介绍了一下情况。 陈扬听了后没怎么表态,只是点点头,跟他俩一块上了楼。 斯达康公司的办事处挺大的。租下了这整层楼,跟前台小姐说了一声。秘书虽然有些奇怪曾永那俩人去而复返,但还是客气的让他们稍等,然后电话通知了总经理秘书。 不一会。对方回电,说把人领进去吧。 很快,陈扬等四人跟在前台小姐身后。进到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 在办公室里,陈扬见到了斯达康公司的副总经理张跃。 寒暄了一下,对方知道是开发区的大领导来了,张跃立刻换了副欢迎的嘴脸,让曾永等人鄙夷不已。这两天他俩可没少受这张跃的气。 洽谈进行得很顺lì,对方对开发区的优惠政策很感兴趣,但是商人就是商人,仍然提出了不少条件。 小灵通项目未来的市场前景广阔。仅电信一家就将累计投资幼多亿元用于基站建设,先不说那贵得离谱的小灵通机子,光是生产小灵通信号发射器卖给电信就能旱满保收了。如果对方决定把厂子落户在辛庄开发区。那么在未来十年内都将会是开发区十分稳dìng的一个财政增收点。更别说还会带动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以及提供数千个劳动就业岗位了。 总之,从哪个角度说,都是件大好事。 也只有趁对方现在还只是个小公司的时候把他们拉过来,否则等对方真的发展起来了,恐怕开出的条件更苛刻了。 因此陈扬也不想计较那么多,在他职权范围内允许的他都点头答应了。双方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始终无法达成一致。 对方要求开发区同意他们任意选择厂址和面积,而这,却是陈扬绝不允许的。 就算你每年能创zào十个亿的利税,他也不允许有人在他的规刑版图上指手利脚。 是的,这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是他的底线和原则。 “陈书记,最近我们刚刚获得一笔风投,正准备扩大生产规模,你们开发区的条件也不错,但是关于厂区建设,我们有自己的一套思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张副总喝着茶,不急不缓的说道。 陈扬却是笑了笑,抬腕看了看时间。然后看向对方:“张总,关于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负责任的告sù你,这根本没有可能。如果张总你坚持要任意选择厂址和面积。那么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必要再谈下去了。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他径直从沙发上起了身。 旁边的曾永等几人都急了起来,这个大项目眼看着就要谈成了,谁知道陈书记一口回绝了对方,连一点余地都不留。真不知道陈书记是怎么想的,现在并发区别的啥也没有,就是土地多,给对方刑一块不就完了。多省心的事啊! 张副总脸色就是一变,想要留住陈扬却张不开嘴,毕竟上面领导下了死命令,对这个问题他没有松口的权利。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陈扬提醒了一下几个手下。 “哦!” 曾永等人忙应了一声,无奈的纷纷粑,寸。 陈扬正要跟张副总握手话别时。办公室里间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门栓突然间响了一声,紧接着。门一开。从里面款款步出了一个大胡子。 陈扬微微一怔,这大胡子可不就是昨晚跟颜令国一块在高尔夫集场喝茶的那帮大老板中的一个吗? “呵呵,陈书记,又见面了。” 大胡子爽明的大笑着,迎向了陈扬。 陈掩下意识的跟他握了手,疑惑道:“你好,请问?”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吴总。”张副总在一旁插话道。 陈扬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看来昨晚上这吴总是去找颜令国拉投资了。想来颜令国也挺看好这个项目的,便同意给斯达康注资。 当下也不说话。再次坐了下来。 见事情有了转机,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曾永等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呵呵,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想不到跟陈书记你谈判这么难。我还以为就我们这个项目的市场前景,你们开发区方面断然没有理由拒绝我提出的要求,想不到陈书记还是这么快人快语,想占点的的便宜都不行哟!” 吴总的话很爽快,也不遮遮掩掩的。 陈扬也是一笑,心里盘算着。这桩生意是没跑的了。昨晚上无意间教了伍定邦,却还附赠了这么个意外的收获,倒是他之前完全料想不到的。 比。,石比 果然,接下来的谈判进行得十分顺lì。 由于细节方面前面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了,基于之前那个问题,吴总进行了让步,只是提出希望能在工业园北区建厂,陈扬自然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双方当场草签了合作意向。正式文jiàn将会在科博会结束后,双方再到辛庄签署。毕竟,这个项目很大。必要的媒体宣传还是少不了的。 等吴总亲自把陈扬一行人送到楼下。除了陈扬之外,曾永等人还云里雾里的,感觉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了一下。 本来,今天早上来这里能见到对方的副总就已经让他们够喜出望外的了,要知道昨天下午接待他们的只是个秘书而已,可没想到,陈书记一出马。不仅见到了对方老总,还当场草签了协议,而且陈书记在谈判中表xiàn出来的强势,这简直是,” 没办法形容了! 再看向陈扬时,大家纷纷叹服不已,心说书记就是书记,分量就是比咱们这些人重得多啊! 把大鱼钓回来了,陈扬心情十分不错,就提yì到附近就餐,大伙纷纷欢呼起来。 他们现在是在学院路,附近有很多高校和职专,因此这条街上餐馆旅社到处都是。 一路走过去。陈扬找了家看上去比较上档次,而且还算干净的中餐馆,领着人走了进去。 在大厅里要了个位子,点了菜,大家边吃边聊起来。 大家的心情都很愉悦,聊得挺欢畅,加上这家餐馆里时不时的会走进来一些清纯的学生妹,万伟和曾永两人趁机大饱眼福,而陈扬只是静静的坐在卡座里抽烟,到是那小周有点不乐意,经常偷偷的瞪曾永几眼。曾永则装做没看见。 两人间的这种眉来眼去的小动作可逃不过陈扬的眼睛,陈扬也没说什么,只是对这种办公室恋情很无语。他好像记得曾永可是有家眷的,心里琢磨着,回去是不是该把那小周挪个地儿了? 正说笑间,陈扬发现万伟两人忽然怔住,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见餐馆的落地玻璃门一转,俏生生地走进来一名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女,清丽淡雅。风姿卓绝。 如此出尘脱俗的美女身上却是穿着一条很校园的水兵裙子,此时虽然还没到冬天,但穿裙子还是有点太扎眼了。 而且你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的下颌似乎总是不经意间轻轻仰起一个微不可闻的角度。据专家研究表明,这种女孩,要不是天生就是贵族大家庭的孩子,要不就是傻啦吧唧的傲娇女。 顿时,整个餐厅的食客学生。甚至是餐厅服务员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毕竟这如诗如画的少女平素绝不可见。 少女进了餐馆后就开始四处张望起来。似乎是在找人。 在柜台负责收银的老板也有点忘乎所以,竟放弃了他的阵地,主动贴到少女身边,笑眯眯的问道:“这位同学,请问你想吃点什么?” 少女有些厌恶的往边上挪开了一步,皱眉道:“我不吃饭,我是来找人的。” “哦,同学你要找谁?需要我帮忙吗?”老板继续腆着笑转了上去。似乎觉得能多噢一下少女身上的香味也是让人惬意的美事儿。 少女网想躲开,眼波流转间。突然一下亮了起来,指向陈扬的位置:“我找的就是他!” 陈扬一口茶网咽到半,顿时呛了一下,连咳了好几下。 见陈扬有点尴尬狼bèi模样,少女的意的抿嘴一笑,如水仙花开,瞬间点亮了整间餐厅。 wwwW 第四十九章 提款机计划 是的,她就是颜玥。 同样的,陈扬也不会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碰巧的事,虽然这家餐厅离颜玥的学校很近。而且刚才颜玥自己也说了,就是专门过来找他的。 他只是有点想不通,颜玥究竟从哪打听到自己在这家餐厅吃饭的。 想不通干脆就别想了,因为颜玥已经笑盈盈的朝他走了过来。 本来,按照颜玥现在的年纪,她的笑容应该是羞涩的含蓄的,但她此刻脸上挂着的那抹微笑落落大方不说,而且还有点慎人。 很奇怪的一个表情。 带着这种奇怪的笑容,颜玥施施然走到了陈扬身旁,问道:“陈书记,你怎么到华海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我没有你的号码。而且我认为我跟颜小姐还算不上很熟。”陈扬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的确,到目前为止,陈扬并不认为自己跟颜玥间的关系已经好到他来了华海就要互相见个面再一块吃顿饭的程dù。 朋友完全谈不上,也就是一块跳过两支舞罢了。 泛泛的点头之交应该是目前两人间关系的最准确定个。 听到陈扬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回答,颜玥眼中现出了些许恼意。但却还是挂着笑容,谦虚的问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陈书记,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抱歉,颜小姐,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挺忙的。” “你忙个鬼!”颜玥脸色一冷,咬牙在肚子里暗啐了一口。 紧跟着,就见她仿佛没听到陈扬的话似的,只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陈扬的对面,笑笑说道:“陈书记,听说昨天晚上你跟我表哥打了场高尔夫,那么我想你不会介意请我吃顿午饭吧?” 陈扬微微一惊,颜令国不至于这么无聊去跟女儿提起昨晚那破事儿吧?至于伍定邦,出了这么大的丑,更不可能了! 旁边的万伟和曾永都是做秘书出身的,何等眼尖,一听到这位美丽少女提起什么高尔夫,立刻就起了身,纷纷挤出笑对陈扬道:“书记,您有客人来了,我们就先回会展中心去了。” 陈扬心想既然颜玥来者不善,留万伟等人在挺不方便的,就微微点头道:“嗯,那你们就近叫几份外卖带回去吧。” 陈扬网把话说完,万伟两人立玄迫不及待的拉着懵懵懂懂的小周离开了餐厅。 不一会,服务员就把陈扬先前点的菜都端上来了。 看到菜,陈扬还真有些饿了,就对颜玥道:“好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 “不急的,我还没吃午饭呢。” 颜玥边说着,从随身的小皮包里掏出了一袋纸巾,取出一张,然后拿起桌上的筷子和碗仔细擦拭了起来。 说实话,陈扬很反感颜玥这种大小姐做派,以前两人每次下馆子吃饭,只要去的不是五星级酒店,颜玥吃饭前都要干一遍这种活儿。很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毕竟,那装菜的碟儿她可没办法擦干净。 当然,以前颜玥是把两个人的碗筷骨碟一起擦干净了,现在的陈扬可没这个待遇。她把自己的碗筷搞定之后,才旁若无人的盛了一小碗米饭。 陈扬一阵无语,正要起筷夹菜时,不想颜玥又急急的说了一声:“哎,你先等等。” 陈扬莫名其妙的顿住手。 紧接着,就看到颜玥拿起骨碟,从桌上的几盘菜里挑了些夹到了她碟子里盛好,以青菜居多,然后才招呼陈扬道:“好了,你快吃吧,吃完我再问你点事儿。” 对陈扬来说,颜玥刚才的举动绝对是件新鲜事儿,他记忆中颜玥好像没这个怪癖吧,再仔细一想,她跟自己好上之前好像还真没一块吃过饭,自己不知道她这怪癖倒不奇怪。 ,可 不过,这么一番做作下来,很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陈扬涵养再好,也有点不爽了。“啪”的拍下筷子,皱眉看向颜玥:“颜小姐。你是不是觉着我有肝炎会传染给你啊?瞧你那副德行,真让人恶心!” “讲究点卫生不好吗?”颜玥瞪着她那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看向陈扬,说完,自顾自的到先吃了起了。 陈扬被呛了一下,干脆不再理她,拿起网倒好的一杯冰镇啤酒喝了一大口。 过了一会儿,一直低头小口吃饭颜玥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一抬头,才发现陈扬根本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边喝着冰啤边看着自己吃饭。登时就有点羞恼起来,顿住筷子,不耐烦道:“你不吃饭,尽看着我干嘛啊?” 陈扬喝了口酒,冷冰冰的说道:“我看你中毒没有。” 中毒? 颜玥愣了一下,可很快就明白陈扬话里的意思,是把自己当成了古时候给皇帝试毒的太监了。一口饭再也咽不下去,气乎乎的说道:“你这人说话真讨厌!” “我就这样,你要不爱听麻烦你赶紧回你们学校去。”陈扬早想把她赶走了。说实话,他很不习惯目前跟颜玥间的这种关系,少女时代的颜玥身上看不既二后的那此鼎点。泼辣娇蛮有洁癖看不起人等等大小柑一的毛病倒是一样也没落下。 颜玥。多了一声道:“真的吗,陈书记?这就是你们开发区对待我们这些投资商人的态度吗?”跟着又不屑道,“就你这种态度,还好意思来华海招商呢!” 陈扬顿时怔住,有些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颜玥看他不明白,干脆直说了:“陈书记,我必须要郑重的告sù你,这次注达康公司的世纪风投是颜氏旗下的一支基金,而我,就是这支基金的拥有者及管理者,就你刚才的态度,我看我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咱们间的合作关系了 陈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臭丫头能找到这来呢,敢情那大胡子吴总给她通的气儿。 想了一下,没必要为了跟这臭丫头较劲而让一桩已经谈妥了的生意节外生枝,当即也坐直了身体,说道:“颜小姐,如果你是以投资商人的身份来找我的,那么我可以收回我才才所说的话。” 颜玥看到陈扬认真起来。心里就有点小得意,瞧瞧,这神棍前面还姐面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现在还不得乖乖就范。 她从小就跟钱打交道,这还是头一回体会到了金钱的魅力。 当即呵呵笑道:“陈书记,你知道就好哦。” 陈扬汗了一个。真是没什么耐性跟这个不懂事的臭丫头继续耗下去了,就问道:“颜姐,你前面说有话想问我,那麻烦你现在就问吧。” 颜玥也没心情吃饭了,放下筷子,说道:“好,既然这样,我直接问你好了。”顿了顿,她在脑海中把语言重新组织了一遍之后。才接着说道:“陈书记,我看过你写的一篇关于目前正在发生的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分析文章 陈扬微微一怔,虽然以颜家这个红色资本家族在共和国经济圈里的地位,能拿到那份内参不算奇怪,但颜令国居然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参阅,倒还真是件怪事儿。 颜玥继续道:“没错,你之前分析预测得十分准确,可是,照你文章所说的,香港将会在旧月下旬左右遭到风暴侵袭,可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是风平浪静的呢?” 陈扬没想到颜玥会问起这个。 事实上他最近除了忙招商的事,一直都紧盯着香港的市场。 本来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本次金融风暴的第一阶段中,国际炒家在泰国,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等国狂捞一票后,到了旧月下旬,国际炒家们将移师国际金融中心香港,矛头直指香港联系汇率制。但今天已经是。月2号了,香港股市预想中的两次大暴跌并没有如期而至。 而历史之所以会发生改变,全是人为因素造成的,幕后黑手自然便是陈扬让项谨在美国操纵的那支神秘的红旗基金了。 丰实上,在东南亚几国狂捞一票之后,索罗斯惊愕的发现,有支神秘基金似乎比他动准更狠,步步料他先机,他有种帮别人打了场长工的感觉。 ,万比北 就拿泰妹来说吧,索罗斯从月份就开始大举沽售泰袜,他们的招数只有一个。:筹集资金,狠抛泰妹。一直以来,他旗下的量子基金开始节节挺进。与此同时,泰妹贬值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泰妹兑huàn美元的汇率屡创新低。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几乎没怎么遇到泰国政府的抵抗,往往是泰国政府刚刚宣布募得了多少多少亿美元来吸纳泰妹护盘,立刻就会有股神秘资金狂砸泰铩,无形中助了他一臂之力。起初,他并不怎么在意,毕竟这次的行动,有很多闻讯赶来的游资参与其中,大家都奔着同一个目标来打劫的,可以说不分彼此,只不过是跟在他**后面闻风而动赚点差价罢了。 但是,在血洗完东南亚四国之后,在接下来的新加坡、台湾,他先后受阻,只舌到了点皮毛,除了新加坡政府采取了诸如拉高利率等积极应对措施外,他事后还查到,原来这支神秘资金突然改变风向,不但跟打劫者不再守望相助,反而还从中反戈一击大捞了一票,这个发现让这头金融老狼几欲抓狂。 他当即命人继续严查,终于查出了这个仿佛开了天眼一样的幕后投资资金的背景。 这是一家名叫红旗的对冲基金,管理者才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漂亮的女人。于是,他立玄让手下人去联系这个来自东方的女人,希望对方合作,他甚至放出狠话,如果在接下来的“超级提款机”计刮中,对方不乖乖合作的话,保管让它血本无归。 但很可惜,如果索罗斯的狠话是在几个月前放出来的,那么还有一定威慑效果,可现如今,这支跟风打劫的基金早已经不场时候的那株小树苗了。据他手底下的高参分析,就算按最保守的盈利估计,这支基金目前也已经手握百亿美元以上的资金了。就这个实力,虽然还没达到量子基金的规模,但也绝对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了。 不久后,索罗斯就收到了该基金掌控人的正式回函,除非量子基金以内部价低价转让嚣卜出来否明,红旗基金将不会参与到他那所谓的世伽披款机”计划中来。 也正基于此,他才迟迟没有对外狂妄的宣称对香港展开“超级提款机”计利,他知道对方既然是中国人,那么肯定会在到向中国政府,到时候中途插一脚,就麻烦大了。 于是乎,香港最近风平浪静。歌舞升平。丝毫没有半点要被东南亚“病毒”感染的迹来 以上这些前因后果陈扬了然于心,不过。他可不会跟颜玥透露半点。而且他深知自己的力量还没有强大到彻底改变历史进程的程dù,他现在只不过是让历史在这个节点上卡壳了一下,索罗斯这头假寐的老狼绝不会放过香港这块眼看着就要到手的肥肉,推迟动手并不等于不动手,该来的还是会来。就像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平静的外表下孕育着一片杀机。 事实上,这趟高速狂奔的打劫列车,陈扬到现在都还没搭过瘾呢。只是他知道索罗斯必定会在香港遭遇共和国强大的狙击,他才暂时下车并且扭转枪口而已。 接下来的韩国站,日本站,他将再次登上“打劫号”列车成为索罗斯的亲密战友。而到了那时,索罗斯或许会膛目结舌的发现,这个同行会比自己更加疯狂去打劫那两个流氓国家。 至于最终的决战,将会在明年十月的俄罗斯了。 陈扬甚至已经策发好了一个代号为“狂吻俄罗斯”的神”如果一qiē顺lì的话,这趟豪华圈钱列车上驶到终点站时,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颜玥见陈扬一直在皱眉思考问题,久久的不发一言,终于忍不住把娇嫩的小手伸到陈扬眼前晃了晃:“喂,你怎么了,你到是说句话啊?” 陈扬哦了一声,这才把心思从漫天飞舞的钞票中收了回来,问道:“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颜玥差点吐血,这人思考了半天,竟然吐了这么句让人疯掉的话来?她一咬牙,恨恨的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你不是挺能装神弄鬼的吗?怎么这次到了香港就不灵了?” 陈扬皱眉看向如,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就问道:“颜小姐,该不会是你最近发现你父亲在偷偷的筹集巨量资金,你担心他会中了国际金融炒家的圈套,亏个血本无归吧?” 颜玥顿时怔住,看向陈扬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而陈扬一点也没有猜错,颜家向来是政府操纵民间资金的桥粱,最近东南亚愈演愈烈的金融风暴让高层清楚的认识到,香港迟早会遭到袭击,因此一直在做着各项准备工作。而颜令国也一直在秘密筹措资金,随时准备在香港配合“国家队”跟国际炒家决一死战。 颜玥心中甚至隐隐有种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幸亏他是个官员,要是他也经商的话,真是个恐怖的对手。 “颜小姐,你怎么了?”这回轮到陈扬用筷子把颜玥的魂儿勾了回来。 “哦,没什么。”颜玥摇了摇头,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陈书记,虽然你在内参上发表的文章不算准确,但我仔细分析过,国际炒家不可能会就此罢手,香港在劫难逃,在你看来,如果我们颜家参与进去,赢的机会有多大?我指的是不靠“行政手段”如果双方各凭实力,用钱去玩,谁的赢面更大点?” 陈扬闻言顿时对颜玥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虽然他早知道颜玥在做生意上很有一套,但现在这丫头才二十岁不到就已经有这种头脑了,说实话,若不是自己先知先觉了,说不定还不如颜玥呢。 ,万比北 “呵呵,颜小姐,我看你真是问道于盲了,我既不是央行行长也不是神棍,怎么算得出谁会赢呢?再说了,我自己一摊子事都没搞清楚呢。” “你!” 陈扬的答案显然让颜玥很不满意,她愤然站了起来,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不住起伏着,显是气得不轻。也是,她自认为自己低声下气的来向陈扬询策,没想到陈扬却是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让她如何不恼? 陈扬见她这副认真愤怒的小模样,心中不由一软,给她吃颗定心丸好了,叹口气道:“好吧。你如果非让我说,那我只能告sù你,据我的分析和推测,这场风暴很快就会波及到香港,而对方应该会在港币和港股两方面对港府双重施加压力,恒生指数最少会遭遇两次以上的千点暴跌,但咱们共和国政府可不是吃素的,帝国资本主义的野蛮行径必将遭到迎头痛击,失败是可以预见的。” 颜玥的脸色变了变,对陈扬的这番说辞有点怀疑,想了想才道:“陈书记,你是个党员吧?” “废话!”陈抚哭笑不得。 “难怪呢!说话拿腔拿调的,讨厌死了!” 颜玥轻哼了一声,抓起包包,转身快速走向了餐厅门口。 真是不可理喻! 陈扬看着颜玥那因为走得太急而翩翩扬起的裙袂,忍不住苦笑着皱起了眉头。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五十章 睡着了 ,一月七日,科博会讲行到了最后一下午五点,收工完毕后,陈扬召集了所有工作人员抢在展位租期到点前,临时开了一次小会,大的总结研讨会议将回到辛庄再召开。 会上,首先由本次开发区招商代表团副团长,经贸局局长曾永把初步统计出来的成果向大家进行了通报。 据统计。本次科博会短短七天时间里。辛庄开发区展位共接待了八万多人次的莅临,其中主要得归功于那部没有结局的宣传片,共计达成投资意向的企业或个人共六十五项,意向金额达到人民币4旧乙元。其中斯达康公司的投资就达到引乙元,占比超过端。 比。,万比北 同时,不仅仅是招商项目取得了丰硕成果,开发区此次出门前向省科技星火基金会申请到了一百万星火扶持基金,也在本次科博会土精挑细选了十个高校学子们的最新科研成果,每人给予了十万元的创业基金。当然,创业地址也必须是在辛庄开发区内。 最后,陈扬做了总结发言。他首先向所有工作人员表示了感谢:“同志们,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勤劳动和艰苦付出,在条件极其恶劣,经费严zhòng不足的情况下,大家克服了种种困难,超额完成了本次招商任务。其中涌现出了很多先进事例。时间有限,在这里我就不列举了。回去后。我会向市委市政府申请,给区经贸局及代表团其他相关人员请功 陈扬话音一落,下面响起一片掌声。 他不仅罚款狠,而且从来不会吝啬对下属的鼓励,据不完全统计,他上任以来三个多同时间。在大会小会上发出去的不要钱的奖状和表彰。已经累计超过三百次以上。若干年后,有心人会发现,在陈扬主政开发区的那段时间里工作过的干部,他们的档案袋总是会比别的地方干部厚很多,都是些奖状和罚款单。这些日后活跃在全国各地官场的干部们。隐隐形成了一个小圈子。有人开玩笑说,这是陈书记鼓捣出来的“奖状系 陈扬并不知道,他在这里发表热情洋溢讲话的同时,会展中心五楼的一间监控室里。一个美丽少女正一动不动的坐在一张靠椅上看着他的表演,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这位少女能自由出入松房重地。自然便是这个会展中心的老板颜令国的女儿颜玥了。 那天在校外的一家中餐厅碰到陈扬的当天下午,也就是。月2日下午,港股大盘突然由红转绿,变盘开始下跌。当天傍晚,颜令国给正在学校食堂打饭的她来了一通电话。说是要出去出差。但她知道,父亲一定是跑香港去了。心中不由想起了中午陈扬跟她说过的那席话来……月3日。恒芒指数暴跌了7旺巫点……具4日,黑色星期三,恒生指数继续这一势头,重挫了劲点。陈扬的预言应验了。!!月日。对于港元前景的担忧使香港银行同业拆借利率节节上扬日仅为7左右的隔夜拆息一度暴涨劝倍。在这种市场气氛下,港股更连续第扛次受挫。下跌幅度达,再次重挫千点以上。 国际炒家首次冲击香港市场就大获而归。 当天下午,香港特区财政司司长曾荫权表示:“我不认为这是股灾。无论如何,特区政府将誓死捍卫港元汇率与此同时,香港金融管理当局总裁任志网也发表讲话。声称金管局已于前一天晚上击退炒家。 同日晚上,她父亲颜令国,这位曾经登上时代封面的大陆经济圈的风云人物高调出现在一个新投资基金成立的发布会上,宣称将大举入市投资港股,并表示看好香港的发展前景。 几乎就在同时,最近在华尔街掀起狂澜的红旗基金总负责人。通guò十多家国际顶级媒体发表了一则简短声明。声称将全面入市港股。有记者问,红旗基金是打算抄底还是参与索罗斯的“超级提款机”计利中来。该负责人没有正面回答,一时间各种流言四起。 收到这条消息后,颜玥当晚就让人打听到了陈扬入住的地方,并且在晚上十点多钟赶到了昌华宾馆。却被告知,陈书记这两天根本就没看到人。于是她只能悻悻而归……月6日。港股虽然还是有小幅下挫,但已经企稳。 颜玥再次来到昌华宾馆,但是仍然没有找到陈扬,等她赶到会展中心时,才发现陈扬正忙着向十几个来采访科博会的中央及地方媒体大肆推销他的辛庄开发区。她有种被甩了一把的感觉。当即让保镖找到陈扬。却被对方用“没空”俩字给打发了。 到了7号,也就是今天,连翘了好几天课的她不得不回学校去交代一下。直到下午才匆忙赶回会展中心。这次她倒是跟陈扬说了两句话,但陈扬以马上要开总结会为由再次打发走了她。 于是,她只能跑回会展中心的监控室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楼底下忙着开会的陈扬。 她很好奇陈扬会为他那个开发区都引进些什么投资项目? 在总结里,她听说陈扬拒绝了一家颇具实力的化工厂将近五千万元的投资,并且接连签下了十几个不知名的小项目后,再逐一对照自己在那份内参上看到的文章内容,她不由对陈扬的举动更加好奇起来。 正思考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是班上的辅导员廖老师打来的。 “廖集师,有事吗?” “是这样的小玥同学。学校管乐社李老师的爱人前面出了车祸。今天的晚会就由你来顶替李老师。” “耳我请了假的啊,我晚上有其他事呢。廖老师。” “那不行,我已经跟校领导推荐了由你去帮忙。” “廖老师,我真有事,您叫别人去不成吗?学校里又不是就我一人会弹钢琴,班里的萧晖不是也会吗?” “今天的晚会参加人员都是各所名校的老师同学,所以我们一定不能马虎。你的钢琴水平就是比起李老师也不遑多让,萧辉能跟你比吗?”廖老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玥同学,不是我说你,在班里我对 ……汪够宽容了,你环跟我讲条件。就这样了,你六点半钟儿要赶回学校,我挂了啊!” 嘟嘟心 一阵忙音传来。 颜玥气乎乎的把手机摔在了桌上,然后起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快走近大门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录像里侃侃而谈的陈扬,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傍晚六点。华海大学新落成的大礼堂里济济一堂。 由国家科委,华海市委市政府,各地方政府,全国十二所顶级高校等单位联合举办的第五届全国科技成果博览会暨招商洽谈会的闭幕式在这里隆重举行。 闭幕式会议的规格很高,国家科委主任柳少华同志,华海市委书记、市长都纷纷到场。 另外,做为本次科博会的东道主,华海市政府把所有参展单位及个人。以及所有到场参加招商洽谈会的各地方政府代表都邀请到了这里。 辛庄开发区招商代表团的一行人被组委会安排坐在了东区后排比较远的地方。不过陈扬做为交州市领导。却跟交州招商团的秦副市长等人一起。被特别邀请到了比较靠前的位置就坐。 会上,柳少华同志代表科委发言。高度赞扬了本次科博会取得的成果。接着,各级领导先后发言。会议进行到最后,由市长王书林同志把会旗移交到了下届科博会的承办城市深市市长陈万发同志手里。 陈扬是实干型的领导,除非是他主持,否则对这种会议不怎么感冒,会议网开始没多久,他看了看周围,都是些不相干也不认识的其他地方的领导,干脆就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休息起来。 没办法,他之前已经忙了个星期。尤其是前几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一直在密切关注香港的动态,同时。他还专门新配了一台手机,在那几天里,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跟项谨保持在通话状态。 直到昨天凌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的他才抽出时间回到旅馆睡了两个钟头。今天一大早,他又强逼着自己起床,赶到会展中心投入到招商工作中。没办法。今天有个想投资搞电动车项口的大客户要来,他不去曾永等人搞不定。 本来这个闭幕会他都不打算来了的。但交州方面有要求,全体都要到场,他才勉为其难的来到了现场。 耳现在他眼睛网一闭上,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后” 支持人高声宣布会议结束。 比。,万比北 不过,此时陈扬睡得正香,压根就醒不过来。 其他领导纷纷退场的时候,一直在他旁边的两个来自深市的干部看了陈扬一眼,心中估计是鄙夷居多,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居然在开大会时打瞌睡,纷纷摇头起身,从陈扬身边走过。 过了许久,领导们已经退场完毕,就见远处有一个干部打扮的同志快步走到了陈扬座位附近,看到陈扬竟然困得在靠椅上睡着了,心中不由感叹起来。唉。陈书记真是我等党员的榜样啊一 但是,感慨完了之后,他用力揉了揉自己发涩的眼眶,还是轻轻拍醒了陈扬:“书记,陈书记,您醒醒。” “啊?” 陈扬这才猛然间反应过来,一看旁边,先前坐他身边的那俩深市的干部早不知道去哪了。而且前面的主席台上的一溜领导也已经人去太空。不由暗吃了一惊。 忙问万伟道:万,会议结束多久了?” “十分钟左右吧。”万伟看了看表道,跟着又说,“陈书记,刘主任已经定好了饭店。大伙现在都在外头等您呐。” “哦,怎么不回昌华宾馆了吗?”陈扬讶异道。 万伟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陈书记,大伙想着都来了华海一个礼拜了,现在事儿也办完了,就想吃顿好点的,您放心,超出标准的我们自己掏钱补上。” 陈扬不由笑了起来,这几天自己是没怎么休息,可招商团的同志一天也就只能睡四五个钟头,想想也够累的,就点点头道:“好吧,你跟刘主任说,明天我给大家放一天假。大家好好逛逛华海。该购物的购物。难得来一趟,也不能空手回去了。” 万伟闻言心中就是一喜,不过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忙把陈扬搁在前面桌子上的包拎到手里,说道:“陈书记,咱们走吧。” 陈扬现在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想好好的躺床上睡一觉,就摆摆手道:小万,我就不去吃饭了,待会儿我直接回宾馆休息。” “您不去了?书记,那怎么成?大家都等着跟您喝杯庆功酒呐。”万伟急道。 “呵呵,行了,别跟我面前装了,我不去你们怕是私底下都乐开花了吧!” 陈扬说笑着,从万伟的手里把自己的手包拿了回来。万伟是他的亲近下属,因此也不忌讳。当着万伟的面,拉开手包拉链。 万伟顿时怔住,入眼处捆捆的百元大钞,几乎把包塞满了。虽然早知道陈书记很有钱,但没想到陈书记光是这手包里就塞了四五万块钱。顿时一阵后怕,心想以后可不能随便帮陈书记拎包。万一搞掉了自己上哪赔去? 接着,陈扬从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看样子起码三四千块,数也没数就塞到了万伟手里:“待会儿拿去结账,点菜时别小里小气的,省的让华海人民笑话。” 集伟接过钱,心中感动万分。跟着陈书记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还不违反纪律。接着又劝了陈扬一声。可陈扬还是摇头。他也知道陈扬很疲惫,就自行先离开了。 万伟走后,陈扬网想从位置上起身。想了想,他居然又坐了回去,继续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 只一小会工夫。就立马又睡着了一 不过,陈扬这回没能睡多久。又过了几分钟,到了七点四十左右,大礼堂陆陆续续的涌进来了一大帮学生。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轻声叫他道:“哎,这位同志,你醒醒!” 第五十一章 学生会轶事 陈扬的是个维持晚会秩序的老师,胸口卜挂着救腆丁,属干助理导演一样的角色。 陈扬茫然醒来后,四平里看了一眼,面前这排桌子已经摆上了一些写有名字的三角牌还有矿泉水。 燕京大学副校长田芳林,水木大学重力研究所所长方填海,华中科技大学校长周川一 一大串长长的校领导名单。 原来自己占了领导的位置了。 不由苦笑一声,想找个清静地儿休息一下都不成。 转过头。边从靠椅上起身,边对那位面色僵硬的老师笑笑说道:“不好意思,这位老师,我刚才在这儿开完会,不小心睡着了。” 执勤老师面无表情的道:“那请你现在离开吧,我们这里马上要举行晚会了,领导一会就要入场就坐了。” 陈扬回头看了一眼后排,学生们正井然有序的陆陆续续入座,心知不走也不行了,就朝那位老师笑着点点头道:“好的。” 跟着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包,径直往侧门方向走去。 网出到门外的一处花圃旁,手机响了起来,他便打开手包,把手机取出来,一看。是项谨打来的越洋电话。赶紧接起。 “怎么了,项谨。是不是那边出什么事了?”陈扬的心还吊在香港。接通后就急忙问道。 “没出事我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吗?”项谨忿忿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又是一连串的很不满的抱怨,“陈扬,你知道吗,我现在可后悔了。当初我怎么这么多嘴跟你说我在这里炒期货干嘛啊,要不,你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我都想哭了忠” 陈扬静静的在礼堂附近散步,聆听着项谨的抱怨,默默的体会着这些抱怨背后所包含的浓浓的情意,只能苦笑。 这几天项谨就老是用这种愤懑不满的态度跟自己说话,他心里其实也很过意不去,如果不是自己脱不开身,他真的很想立刻飞到美国,好好的跟项谨温存一下。成功,总是需要跟人分享的。 ,万比 他其实刨良想念项谨。 但是,没办法,这种捞大钱的事儿他交给谁都不放心,只有交给项谨,他才能够完完全全放心。 项谨见陈扬久久的不说话,以为他怎么了,忙把声音软下来道:“陈扬,你还在听吗?” 陈扬轻笑着点头道:“在听。” “你生气了?” “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骗人,你一定是生气了,你一定嫌我老是在你面前唠叨。” “没有。” “真没有?” “嗯。” “胡说,可惜我现在看不到你的表情,不然我一定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 陈扬叹口气道:“项谨,我想你了。” 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他叫了几声项谨的名字也没人应。 项谨一定又哭了吧? 陈扬不由苦笑起来,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对项谨说这些太酸的话,但就是忍不住。 “项谨,前天晚上你睡觉前都在干什么啊?” 电话那头立玄传来了一声“呀”的惊呼,紧接着就听到项谨急急忙忙回话道:“你,你,我不许你再跟我说那些话了。” 陈扬哈哈一笑:“我说了什么话了?” “总之我不许你以后再说了,还有,还有我也不会再在电话里头学给你听了的。”项谨貌似急得都快哭了,偏又不能把陈扬的话重复一遍。只好飞快的把电话挂了。 “挂这么快干嘛,我也没说什么啊!” 陈扬撇撇嘴笑了一笑,网想把电话拨回去,不想附近突然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循声看去,好像是从花坛对面传来的。好奇之下,赶紧绕了过去一 西海岸,曼哈顿一间高级豪华公寓里。 项谨满脸羞红的抱着一个枕头。手里拿着一张陈扬跟她在东山家里的合照,靠坐在软绵绵的床榻上,脑子里尽是前天晚上陈扬跟她说的那番话。 其实陈扬真的没说什么,只是回忆了一些以往两人亲热时候的一些私话儿,这些都是很私密的东西,只有他俩自己能听得懂。到最后,陈扬居然很无耻的让项谨学几声**声来听听。项谨起初死活不肯,但陈扬却告sù她,自己现在就在华海出了名的富豪大酒店,她如果不肯叫,那他就打电话约人来了。虽然明知道陈扬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她心里还是莫名紧张起来,被逼无奈下,只能极度难为情的嗯啊了两声,陈扬倒也没怪她敷衍了事。哈哈大笑了几声便饶过了她。 可是,电话挂了之后,那天晚上项谨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本来好端端的,楞是被陈扬勾起了心底里那丝邪恶的**。只想立玄飞到爱郎身边,让爱郎好好的疼爱自己一番。 此刻,她捧着俩人的亲密合照,竟有些魂不守舍起来,忍不住低下头,亲了相框里的陈扬一口,小腹处感觉一阵臊热,滚烫的大腿不觉绷得更紧了些一 华大校园,大礼堂旁边的花坛背后。 陈扬绕过去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自己前面没听错,还真就是个熟人,而且是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熟人。 林语? 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有,她旁边那男的是谁?是她在大学里交的男朋友吗? 陈扬问她,为什么好端端的不在学校里带着,跑到这儿来干嘛?可是,紧接着追上来的那个男生却让他立刻顿住了脚步。 万一对方真是林语的男朋友,自己这么一冲出去,就太尴尬了。 在他心里面,林语就跟个普通的邻家小妹妹一样。网好碰上了自己。自己见她可怜就帮了她一把,仅此而已。绝对没有任何施恩图报或者要染指对方的想法。 他没有兴趣也没有权利去干涉林语的人生,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做什么工作,交什么朋友,得由她自己决定。 停下后,他的站位还不错,网好被一簇盆栽遮住了。 “林语同学,你怎么跑出来了呢?”追上来的男生说道。 “你,你,卞主席,你别跟着我了。我,我不用你教我的。”林语边说边有些害怕连连往后 “林语同学,你怎么说这种见外的话呢?我们是同耸,你琴弹得不好,不过这不怪你,毕竟你上大学才开始练的琴嘛。但是,我做为你的学长又是学生会主席,有义务要帮助你的啊!”男生紧跟了上来。“快,没多少个节目就该到你了。 “我不去,陈书记说我弹得很好的,还有,我,我不想演了。”林语又往后退了一步。 陈书记是谁?卞主席有点纳闷,学校团支部好像没有姓陈的书记吧?但还是温柔的冲林语笑笑,上前一步道:“林语同学,你真要是不想演了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待会儿晚会结束后,我会在附近的田吧订个包厢庆祝生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做为的舞伴。” “我不去!”林语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卞主席恼火了:“林语同学,别给脸不要脸啊,你说,你是不是不想毕业了?” “我学习成绩很好的,你凭什么不让我毕业?”林语有些害怕,继续往后退。 “哼哼!”卞主席冷笑两声,“凭什么?林语同学,我看你可真够幼稚的!知道我们学生会是干什么的吗?” “毕不了业我也不去!你快点走吧,不然我就要告sù带队的唐老师了。”林语的语气硬了起来。 “唐老师?哼,我告sù你吧,她是我老爸养的小蜜。”卞主席相当不屑,有点要急不可耐的往前扑了上去。 “你站住,不然我喊人了!”林语急中生智,声音徒然提高了几度。 周围不时有学生走过,卞主席很理智的顿住脚,强自压下火气,当即改威逼为利诱:“林语同学,既然这样,我也干脆把话挑明了吧。你知道的,我追求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一个没门没路的乡下丫头,跟了我,我保证你以后毕业能进总政文工团,如果你想当明星,我也可以把你介绍给张大导演,张导最喜欢新人了,到时候我再写个跟《红高粱》一样的剧本,包管你跟巩俐一样,一炮而红。” 正如卞主席自己所说的,他追求林语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以前以为凭着自己的家世和相貌,追到林语这种乡下丫头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就一直保持着一副温文尔雅的好学长嘴脸,但眼看着明年都要毕业了,别说把林语泡到床上去了,连小手都没能摸一下,卞主席这回可真是急得上火了啊。难得这次有机会出来,带队的又是他老爸的小情人唐老师,他就打算好好利用这次来华海跟其他大学交流的机会,誓要把这个撩拨得他茶饭不思的小美人摁在床上不可。 前面排练节目的时候,人林语本来一个人好好的在练琴准备节目,可他却恬不知耻的转了上去,非要纠正林语的几个根本不存zài的音准问题。 林语以为这个主席是好意,就虚心向他请教。谁知道,接下来林语网弹了几个音符出来,卞主席就一脸严sù的站在了她身后,两手从林语腰上钻了过去。貌似是想要学《第六感生死恋》里的男主角那样,人家玩瓷器,他玩乐器,总之一个道理,就是想名正言顺的揩油。 这下林语哪还忍得住,赶紧撞开电子琴架,逃到了花圃。而卞主席则锲而不舍的追了出来。 这才有了之前那出戏码。 而林语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见卞主席停住脚步,而且还虚情假意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竟然还真相信了,跟卞主席废起话来:“我不要你帮我的,而且我也已经找到工作单位了,等毕业后我是要去给陈书记当秘书的。” 见林语软硬不吃,卞主席真是火大了。大怒道:“林语同学。这陈书记到底是什么鸟人?是不是教务处姓陈的那老家伙?你怎么老是提起他,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你胡说什么,我不许你侮辱陈书记!”林语满脸胀红的大声道,顺手把手里的一份钢琴乐谱狠狠的朝卞主席身上砸了过去。 “哎哟!” 卞主席没想到在他印象中像只小猫咪那么温顺可爱的林语会突然间爆发,猝不及防下,被砸了个满头满脸。 别说,别看林语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手劲还真挺大的。 可是,这下子却是把卞主席给彻底惹毛了。 恼羞成怒的卞主席狼吼一声,拨开挂在肩膀上的乐谱,朝林语猛扑了过来… “啊!” 林语脸色一变,急往后退,不想,却撞到了一个人怀里,不禁惊声尖叫起来。 ,万 嘭! 一声闷响,卞主席胸口挨了一脚,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蓬! 他狠狠摔到了地板上,捂住胸口翻滚起来,嘴里嗷嗷的嚎叫个不停。 林语同样也不好过,她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人从后面偷袭了上次卞主席偷袭时,她发现得早,幸运的逃掉了。可是这次就不同了。她被卞主席所迫,自己往别人怀里撞了上来。发觉不对时,网想逃出来,没想到身后这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裙子后领,把她给拎了回来。 “你是谁?你,你快放开我!” 林语急得当初哭了起来,都忘了要转头回来。 “别叫了!哭什么啊!” 身后男人不耐疑的呵斥了一声。 “你” 林语猛的怔住,心脏忤枰的剧烈跳动起来,再一回头,果然,看到的是她经常会做梦梦见的大恩人陈书记。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道:“陈书记,真,真的是你吗?” “林语你过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然后跟我走人!” 陈扬松开了林语的衣领,指了指还翻滚的卞主席,眼睛里满是鄙夷。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生会就成了藏污纳垢的组织,一部分素zhì低下的学生会干部为了党票,为了毕业后留校或者能推荐个好单位,这帮学生干部彻底沦为了学校的走狗,削尖了脑袋巴结老师,欺压普通同学。而且,这种现象几乎在每所大学都或多或少的存zài着。 林语哪敢上去打人啊,见陈扬松开了她,她忙用手小心翼翼的扯住陈扬的衣角边儿,低下头,怯生生道:“陈书记,我,我不敢打人。”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五十二章 教琴 品勿叹口与,伸年揉了揉林语的脑袋,说道!“林语,联联…说过多少次,你要自信点,别没事就跟别人点头哈腰的,像这种混蛋你就要大耳刮子抽他,懂了吗?” 林语没敢抬头,咬唇嗯了一声,却还是没敢挪步。 “林语,你们还在这里啊小宏,你。你怎么了?” 远处一个挂着块塑料牌子的女人和几个同学一块急奔过来,网喊了声林语,可一看到还嗷嗷乱叫卞主席时,立刻脸色大变的把卞主席从地上扶了起来。 陈扬看向领头的这个老师,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果然有点小蜜的潜质,如果不是她胸口挂着块牌子,说她是老师怕是谁也不信。便问向一旁的林语:“她是你们学校的带队老师?” “嗯,她是我们学校的唐老师。”林语点点头道,说完偷偷瞧了一眼陈扬,但看到陈扬又回头看向她,她立刻脸红耳赤的低下头去。显然以为陈扬还在生她的气。 ,王珐比北 “唐,唐老师,他,他们”卞主席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陈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句整话。 “林语同学,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老师吃力的扶住内伤严zhòng的卞主席,厉声问道。 “唐老师,卞学长他,他想非礼我,我就” “林语同学,你别乱诬蔑卞宏同学,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怎么会非礼你,而且现在明明是他被打伤了。” 林语网说话到半,就被唐老师厉声打断了,边说着,她有些胆怯的看向陈扬,事情很明显,她手下的学生被眼前这个长相跟凶悍完全沾不上边的男人给踢伤了。 她拉着手下同学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当机立断的吩咐道:“钱小牛,你们两个立刻把卞宏同学送到华大医务室小玲,你去叫学校保卫处的人来。” 林语一听“保卫处”这几个字就急了。在她印象中,保卫处那些保安个个都跟恶狼似的,立刻上去跟唐老师求情起来:“唐老师,都是我不好,您别叫保卫处了,好吗?” 唐老师冷哼了一声,昂然看向陈扬:“我告sù你,你打了我的学生,你要是敢跑我立刻就报警。” “唐老师…” “林语,你回来!” 陈扬冷喝了一声,打断了林语。 林语急得跟什么似的,可却不敢违拗陈扬的话,只能走回到陈扬身边,还是扯着陈扬的衣角。 陈扬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林语身边,林语今后还得回学校读书,今天这事很有必要给这种误人子弟的老师和这什么卞主席一个严厉警告,不然以后回到学校,林语将后患无穷。 想到这,他没有理会唐老师如看杀人凶手一样的目光,拿出手机,飞快的拨通了纽葫芦的电话。 “老纽,你认识燕京音乐学院的校长吗?”陈扬很清楚,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燕京的演艺圈里,纽葫芦还是混得挺开的。 “认识啊,汪校长和几个系的主任都是我的老朋友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纽葫芦听陈扬的语气严sù,忙回道。 “有点小麻烦,林语跟他们学校的同学跑到华海大学搞交流活动,有一个姓卞的什么学生会主席想非礼灿” “操,妈的谁不长眼啊,你等我电话!”老纽的骂声中有自责的成分,毕竟当初是陈扬托他帮忙照顾林语的。 嘟 陈扬哭笑不得,这老纽真是,起码等自己把话说完嘛! 那边厢,唐老师和剩下的几个同学都有些惊愕的看着陈扬,前面陈扬在电话里提到什么校长的,让他们有点狐疑,心想这人不是在装样吧? 可唐老师才狐疑了不到两分钟,就见自己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愣了一下,立刻翻出来接起。 唐老师讲电话的声音很陈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一脸谄媚的笑容,连连嗯嗯啊啊的点头应和。 陈扬心中冷笑,同时对老纽的能力有点刮目相看,这么短时间就搞定了,看来他说自己跟那什么汪校长是老铁有一定可信度。 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不用想,又是纽葫芦。 “陈扬,我跟那老汪说了,他亲自打电话去问带队到华海的老师了。对了,你说的那姓卞的小子是京南演艺老总的小儿子,妈的。明天我就让他们公司啊,这样先,我呼机响了,老汪给我回话了。” 陈扬苦笑摇头,这老纽可真是,自己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网挂上电话,抬头一看,远处,几个保卫处拎着警棍的人还没走到面前就被唐老师拦住了。 过了一会,就看到那什么唐老师跟保卫处的人解释完之后,一脸讨好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啊,陈,陈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是个小误会,您看”唐老师边说边尴尬的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陈扬面前。 看到唐老师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陈扬连多骂她两句的兴趣都没有了,接过手械 “啊,真对不起,陈先生,我,我是声乐系的孙主任。”电话里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没事。”陈扬看了一眼唐老师,唐老师连连朝他讨好的点头,就对着电话说了声:“一个小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哦,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唐老师。 唐老师这才抹了把额头上的大汗,跟着又邀请道:“陈先生,一会有您表妹林语同学表演的节目,您要是有时间,可以到后台欣赏。” 陈扬心里好笑,这老纽倒也真能瞎编。不过他也懒得解释,毕竟有这么个关系,林语以后也能安生点。 不过他现在困得要死,就想开口拒绝,可转头一看林语,却发现这个小丫头满脸的兴奋,心中一软,就笑着朝幕老师点点头:“好吧。” 一场小风波消饵于无形,只有卞主席倒了霉,此刻他捂着胸口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仍不得安生,满脸冷汗的拿着手机,话筒里尽是他老爸的咆哮声,右手不住哆嗦着,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后台的一个很大的准备间里。 里面有不少准备上场表演的同学在这里做着准备,侧面有个帘子,一拉开就能看到舞台上的情况。 “陈先生,一会您在这里看表演吧,只是这里不是我们学校,地方太委屈您了。”唐老师谄笑着帮陈扬拿来一把椅子。 “哦,没事儿,谢谢你了,唐老师。”陈扬点头笑道,他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何况这个唐老师的姿态已经摆得很低了。 “哪里哪里,陈先生您太客气了。”唐老师兴奋的连连摇头,心头一块石头直到此刻落了地。前面在电话中,自己可是被校长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在学校任教七八年了,知道燕京虽然官员多如牛毛,但能在两分钟内就让他们汪校长亲自打电话来过问的人她还真没见过,眼前这人肯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林语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陈扬身边,不敢说话。 陈扬坐下后,边喝着水,四处看了看,都是学生在紧张排练,没什么新鲜的,跟以前自己在燕大读书时学校搞的迎新晚会差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贸贸然进来的缘故,他发现好多人都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可过了一会,却发现大多是男生,这才明白过来,这里不是在音乐学院,这帮男生大多是华海师大的学生,敢情他们都是偷看林语呐。 这也难怪,本来艺校的学生个个不是帅哥就是美女,更别提林语这种沉默寡言的校花级小美人了。 心中不由发笑,回头看向林语,本想再斥她几句的,可瞧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忍住了,笑着问道:“林语,你待会第几个节目啊?” “第十五个节日,很快的,陈书记,真的,您坐一会就到我了。” 林语还是有点担心陈扬会中途有事离开,她真的很想唱首歌给陈书记听,她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在那场让她的命运发生改变的选秀活动中,她在唱那首《我的祖国》时,陈书记一直都在认真的听她唱歌,一直在看着姚 陈扬呵呵一笑道:“你表演什么节目啊?” “电子钢琴独奏,还有,还有唱歌。”林语小声说道,跟着又补充道,“陈书记,我,我弹得不是很好,您别笑我。” 陈扬看向旁边的一架电子钢琴,笑道:“你去练习一下,我帮你听听看。” “哦,好的。” 林语很听话的把钢琴架挪了过来,站在琴架后,面对着陈扬。看到陈扬鼓励的朝她点点头,她这才腼腆的抿嘴一笑,轻轻吐了吐舌头,十指轻抚上琴键,轻轻的敲击了起来。 只一会,一个个音符轻巧的从她的指尖溜了出来。 陈扬很认真的听着,他观察到,林语的十指很修长,很漂亮,的确很适合弹钢琴。而林语弹的是还是那首《我的祖国》,只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有几个音没弹准。 一曲演奏完,她不好意思的朝陈扬笑笑,羞涩道:“对不起,陈书记,我有点紧张,弹错了几个音。” 陈扬却知道林语学琴时间太晚了,属于半路出家的,而且一直没有名师指点,手法上有很多毛病,行家一看,就知道她弹琴时候很别扭。不像陈若男,从小就有享誉全国的钢琴大师谭箫箫亲自指点,就算再怎么紧张,也不会弹错半个音符。 于是就笑着站了起来,朝她点点头道:“来,我教你几个法子,只要你的手法稍稍修改一点,以你的天赋,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大师的。” 林语微微一愣,她没想到陈书记竟然也会弹钢琴。 “傻丫头,还愣着干嘛?”陈扬笑着叫林语让位置出来。 “陈书记,别人好像都是这样教琴的。”林语使劲的咬着嘴唇,鼓起勇气小声的说道。这句话说完,她的耳根都红了起来。她活了十八年,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勇敢过。 陈扬一怔,却也不以为意,以前小时候跟陈若男学琴时,谭老师好像就是这样纠正自己的动作的,只是那时候自己小屁孩一个,而且当时是坐在凳子上,不像现在这架电子钢琴,得站着弹,这种姿势或多或少有点尴尬,但他把林语当成了一个小妹妹。心中却没什么**。如果这会站在他面前的是项谨或者仙儿。恐怕他早就狼性大发了。 还教个屁的琴啊。 ,万 便也没多话,笑着把手从林语两肋下穿过,握住了她的手。 林语的被陈扬握住,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心跳加速跳动的声音快得连她自己都能听到了。 陈扬微微一笑,有点感慨道:“林语,这两年你到是长高了不少,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到我胸口,现在都快到了下巴了。呵呵,你长大了,不是以前的那个小丫头了。” 林语闻言鼻子一酸,差点就又想哭了。过往的一些短暂片段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她想起了是陈书记让自己参加比赛才让自己赚到了帮母亲治病的钱,想起了陈书记暴怒之下打自己的那一个耳光,想起了陈书记托他的朋友照顾自己,以各种名义让系里给自己发奖学金,然后又把自己的奖学金一分不少的都交到了母亲手里,甚至母亲也是因为陈书记的无私帮助,才能在街上开了家小卖部,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的去菜市场卖菜了” 陈书记从来都不说,可是自己什么都知蕊 每一次,当自己碰到麻烦时,陈书记就会像今天神一样凭空出现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 想到这些,她再也忍不住,一滴眼泪轻轻掉到了琴键上,她赶紧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心中忤抨直跳,幸好陈书记在自己身后,不然他看到我哭又该骂我了。 陈扬却没林语这么多心思,心无旁鹜的一个一个键位的教她,并且告sù她该用什么角度去敲击这个键位才能简捷流畅起来。 认了一遍键位之后,林语已经快站不稳了,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着。 鼻子里闻到的全是陈扬身上的男人味道,有点汗味,但是她很喜欢闻,是真的,她能感到自己的裙子背心处全被汗水浸湿了,她怀疑,自己下一秒钟是不是就要被陈书记那炙热的胸膛给融化掉的了。 但是,她仍然很努力的坚持着,因为她很渴望被陈扬拥在怀里的感觉,即便明知道是假的,她也希望能一直欺骗自己。她甚至希望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记住了吗?”陈扬松开手,问道。 “没有,陈书记,能再抱,哦不,再教我一会儿吗?” 林语说完,手颤抖着,鼓起勇气把陈扬已经收回到她腰际的手握住了 第五十三章 偏爱 你扬很有当老师的潜质。不厌其烦的又手把手教了林语儿…也、两遍、三遍, 林语也从初始的紧张渐渐正常起来,时而轻吟浅笑的转回头问陈扬她刚才的指法正确吗,时而又羞涩的咬着嘴唇低头认真学习陈扬教给她的指法。 她的头发是那种自然直,黑亮如瀑。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披在肩上。上面还有种淡淡的茶籽香味,每当她一微微转头,这种香味便会夹杂在少女特有的体香里,飘入陈扬的鼻尖,很好闻,沁人心脾。有时还会扬起几绺长长的发丝,撩拨到陈扬脖子、下颌、鼻尖里,这种痒痒的感觉很舒服,很奇妙,撩拨人的心弦。 渐渐的,陈扬也开始有点享受这种把一个如花少女拥在怀里的感觉。这个发现让他狠狠的吃了一惊,心想自己该不会也有猥琐大叔的潜质吧? 赶紧收回心神,认真教琴。 两人都有点进入忘我的境界。似乎完全忘jì了旁边还有几十号人在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卞主席得感谢陈扬给他那记当胸的一脚把他送进了校医务室,否则此玄他如果还在的话,估计眼珠子都能瞪掉下来。 这种姿势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前面他才网想要付诸行动时,林语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不顾一qiē的撞开琴架逃开了,而现在,林语却老实得像只小猫,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眼角眉梢上,挂着一丝任谁都能读得懂的幸福。 当然。林语得感谢卡主席,如果不是卞主席想猥琐她,她根本就不会懂得这种莫须有的教琴姿势。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卞主席这种传说中的花花公子企图用这种姿势揩油。而陈书记也是男人,那么,陈书记也应该会喜欢的吧 卞主席如能听到林语的心声,估计又得吐一大盆血了。 ,万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男生们看向陈扬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写着嫉妒两字,他们甚至纷纷感慨起了世风日下,水灵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而且还是操校花级的水灵白菜,他们本来已经准备好的一系列搭讪计划全都胎死腹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校外老男人搂着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尽情侮辱。女神也瞬间沦为一个道德沦丧的贱人,一个人尽可夫的**。虽然陈扬并不老,而林语也依旧是那个羞涩的女孩。但他们只有这样想才能稍稍平衡点。 不仅仅是男生们,准备间里更多的其实是女生。 女生们的眼睛里同样写满了嫉妒,恨不得妾刻取代林语的位置。 起初,只有少数几个傍上了公子哥的女生见识颇广,看到陈扬的腕上的那只价值数十万的江诗丹顿手表时。眼睛顿时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扬看。而其他女生并不觉得陈扬有什么特殊过人之处,人长得有点清秀但跟小白脸还是有不小差距。可是。当陈扬开始手把手的教林语弹琴时,她们顿时惊住了。 惊为天人不仅仅是形容女人专用,有时候,用来形容男人也很贴切。 而陈扬嘴角时不时流露出来的那种自信慈爱的微笑,更是让她们嫉妒的发狂,这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不是学校里那些卜男生能学得会的,简直是这些无知女生的大杀器。 陈扬沉浸在为人师表的快乐当中。丝毫没在意这些男生女生们眼光。如果他能稍微分点神,他就会发现,不远处的门口,有个女孩已经一动不动的站了十多分钟。眼光灼灼地盯在他脸上。 “哼!这个神棍居然跑到我们学校泡妞了!那个女孩子看着还挺干净的,怎么也这么不自爱,明明被人揩油了,居然还笑得出来。”女孩不停的腹诽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前面路过这个准备间时,无意中看到陈扬后就再也挪不开步子了。 “颜玥。廖老师叫你!”对面房间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颜玥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陈扬。暗啐了一口“色狼”后,恨恨地放下了被她用手撩开的门帘儿。 正要转身离开,耳中突然间传来一连串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音符,一串很连贯优美玲珑的音符,仿佛有种魔力般,立刻就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回头重新挑开帘子,目光幽幽的朝里面膘了过去一 准备间里。 琴架旁就只剩下了陈扬一个人。林语静静的旁,脸上挂着一抹羞涩诱人的红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独自一人在琴架前抚琴轻唱的陈扬。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没有人知道陈扬自弹自唱着的什么歌,他们只知道这首歌的旋律很优美动听,歌词感人肺腑。 房间里瞬间就变得很安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静静的聆听陈扬的琴声和歌声。 当最后一个音符从陈扬的指尖滑出来之后,每个人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眼中的嫉妒全消,人家泡到林语那样的小美女的确不冤枉。 而陈扬却微笑着看向了林语,说道:“像这种快歌你弹的时候也别紧张,对了,才才的谱子你都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林语点了点头,刚才陈扬纠正她的指法时。也是用这首歌做教学范例,只是刚才陈扬是一个个音符停顿着演奏的。不像现在这么连贯。又接连问道,“陈书记。您刚才弹的这首歌是港台流行歌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啊?” 陈扬听到林语问头笑道:“呵呵,这歌现在还不怎么出名。” 心里却隐隐浮现了一丝淡淡的苦涩。 其实,并不是他临时起意。而是因为这首歌他弹了起码不下百遍。 真的是太熟了,只要一碰钢琴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并且习惯性的弹了起来。 “陈书记,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偏爱!” 陈扬说着,伸手亲昵地揉了揉林语的脑袋。 下一秒,他却想起了那个教会自己这首歌,并且经常强迫自己弹给她听的那个女人。想到这里就是她的校园,不由暗叹了一声, “陈书记,您能把这首歌送,送给我吗?”林语说完就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陈扬没有回答,因为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让他既感到惊讶却又不十分意外的女孩。 女孩俏生生的站在对面门口的那幕珠帘后面,也同样正看着他,目光复杂。 看着这个教会自己这首歌的女孩。陈扬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在心里温柔的笑道:“送给你,小玥。” 颜玥仿佛能听到陈扬的心声似的,目光慌乱的躲到了一旁,俏脸倏然间一热,刷的飞快扔掉珠帘,转身逃也似地跑回了管乐社的房间。 呼呼触 一**坐到自己的钢琴前面。她闭上眼睛,紧紧捂住自己不住起伏的胸口,使劲的大口喘着气。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的心情。总之是一种很慌很乱的感觉。 等气息渐渐平缓之后,她却又捂着发热的脸庞,深深地埋进了黑白相间的琴键中,静静的聆听着自己愈来愈急的心跳声。 我怎么了? 她不断的问着自己,但是找不到答案。 跟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起来,把两只手轻轻抚上面前的琴键。 可是,两只手仿佛着了魔似的。竟然下意识的就把陈扬刚才弹的那首曲子行云流水的把弹了出来。一点阻滞都没有碰到,就好像她之前已经弹奏过上百遍了。 以至于当最后一个音符从琴键中敲出来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啊!” 她的手如触电般的从黑白琴键上缩了皿来,低声惊叫了一声。 判,玥同学。你怎么了?” 一个中年女老师亲热的搂住了颜玥的肩头,关切的询问道。 “廖老师,我没,没事儿。”颜玥茫然的摇摇头。 “还说没事儿呢?瞧你,满头大汗的。”廖老师边说边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了颜玥,奇怪道,“小玥同学。你又不是第一次上台表演了,怎么这次这么紧张啊?” 颜玥接过纸巾,却没擦汗,而是回过头急急的说道:“廖老师,能不能把我顶替李老师的那个节目去掉啊?我,我的手坏了,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行!想不起来你也得给我上台。”廖老师脸立玄板了起来。跟着又把声音放低,柔声道,“小玥同学。你别任性了,你得给我们班争口气,知道不?你快点准备一下。再过两个节目就到你了。” 颜玥无奈的点点头,脑海里还是很混乱,些跳动着的音符,连成串时。却又变成了陈扬弹的那首曲子,之前她所准备的曲目,那什么东方红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石 犹豫了一下,她突然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再次走出了房间。 舞台上。 林语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手拿着麦克风,却不见了电子钢琴。 本来按照计发”她是要自弹自唱的。但是,现在没必要了,因为有陈扬帮她伴奏。 陈扬并不想出风头,他把琴架移的很靠后,网好被幕布遮住,然后插好电,给了舞台上的林语一个会心的微笑。 林语羞涩的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前奏响起,手里有节目单的老师都微微一愣,怎么回事?好像不是节目单上写的孟庭苇的那首成名曲啊? 没错,林语把表演的曲目擅自改了。也不能说擅自,至少唐老师就不敢有半点意见。 林语网开始还是有点紧张,但陈扬的技艺高超,始终用琴声托着她那有些发颤的嗓音。 不过,到了副歌时,林语的表xiàn却让陈扬大吃一惊,林语仿佛已经完全投入到了歌曲的情境中去了。唱的棒极了,而且目光也始终看着站在侧面的陈扬,陈扬则始终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一曲唱完,全场仍然是一片安静。都忘jì鼓掌了。 的确,这种曲风在九十年代实在太另类了,而且歌词也很张扬,跟这个时代流行的《同桌的你》等等一系列校园民谣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广” 但是,你却不能否认这首歌真的很好听。 直到林语说了谢谢,马上就要退场时。全场才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现场秩序一片混乱,学生们纷纷高呼要求林语再唱一遍。 只有坐在前排的校领导纷纷皱眉。摇头不已。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首通篇都充斥着“爱”这个字眼的歌。会由这么个看上去娇弱羞涩的女孩子唱出来。这影响实在太坏了。 华海大学的吴校长脸铁青的叫过一个负责晚会节国安排的老师。低声斥了几句。那老师也是一脸苦哈啥的,这个变故有点意外。但台上那个女孩不是他们学校的,而是特别从燕京音乐学院邀请来的交流学生,人家要唱什么他们也是没辙。 林语却没有应广大同学的要求,微微鞠了一躬,立刻往后台飞奔而去一 后台里,陈扬心事已了,网一回头,却看到颜玥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 不由一奇,她什么时候来的?跟幽灵似的,一点响动也没有。 其实前面颜玥好几次都想冲过去打断陈扬了,可是看到陈扬那认真弹琴的样子时,她却生生忍住了。因为她骗不了自己,她真的很喜欢听陈扬弹这首歌。 “颜小姐,你找我有事?”陈扬笑着问道。 颜玥咬了咬牙,点点头道:“是的,我” “小玥。你在吗?” 门口嘭的一声打开了,廖老师满脸急色的闯了进来,一把拉住颜玥。小玥同学,你怎么搞的,马上就到你上场了,你还到处乱跑?快。跟我回去!”说完,一脸狐疑的看了陈扬一眼。 陈扬看了一眼旁边的舞台,诧异道:“你也要表演节目?” 颜玥被廖老师硬拉着往后退,嘴里急急忙忙道:“陈扬,你能等我一下,待会儿我有点事想问你!” 陈扬看到她狼bèi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好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五十四章 上岗了? 拙一玥的节目是钢琴独奏,《东方红, 很主旋律的一个曲目,也是曾经被钢琴王子克莱德曼弹得很火的一首曲子。 说实话,这一次她弹得并不好。 不是因为她技术不行,做为大家庭出身的孩子,她学琴已经很多年了。只是她现在心全都不在那谱子上,能弹得好才是怪事了。 好在现场没几个懂行的,大家也就听个热闹,而且颜玥在学校里可走出了名的风云人物,她光是往钢琴前一坐,就已经够赏心悦目的了,其他的都是其次。而前排的校领导更是频频微笑领首,这才是好孩子嘛,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该禁的都得禁掉。 一曲演奏完毕,颜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谱子弹完的,掌声响起时,她甚至都忘了向观众道谢。就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后台。 一进到陈扬网待的那准备间,颜玥就有点不爽,因为她看到陈扬正在淳淳叮嘱着林语一些事情,估计根本就没看她刚才的表演。于是就沉着脸,站在门口哼了一声,也不进来。 看到颜玥回到了后台,陈扬才笑着对林语道:“林语,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林语乖巧的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要不打给纽总也行,他会帮你的。” “哦。” 林语有些依依不舍,但她是跟学校的交流团一块来华海的,就住在华海大学里的公寓里,她也没有什么理由跟着陈书记一块走,而且陈书记也没有要领她出去的意思,只是叮嘱她要好好在学校里学习,别没事瞎跑。就只能低下头小声的说道:“陈书记,再见。” 陈扬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陈书记,您等等。 陈扬快走到门口时,林语又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 “怎么了,还有事?”陈扬回过头问道。 “嗯。”林语点点头,然后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白色布鞋,扭扭捏捏的,脸微微有些晕红,两手绞着裙带,半天也说不出高来。 这个动作却让陈扬注意到了她身上那件洗得有些褪色了的校裙,一时间就有点心疼,问道:“林语,你是不是生活费不够了?瞧你这条裙子,应该是前年网进学校时发的吧?”说完,当即拉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钱出来,这儿人多眼杂,他没敢给太多,就数了一千块出来,要塞到林语手里。 林语忙抬起头,连连摆手推拒道:“不是的,陈书记,我有生活费的,我妈开的小卖部现在生意很好,她每个月都有给我寄钱的而且妈妈说了,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您在单位里的工资也不高,我不能再要您的钱了。” 陈扬哭笑不得,顿住手问道:“那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以后,以后您还能教我弹琴吗?”这句话说完,林语的头都快垂到胸口了,一层红晕迅速扩散,竟是连耳朵根子都滚烫起来。 可 陈扬呵呵一笑,抓起她的手,把钱塞了进去:“你把这钱拿着,回去买两件好点的衣裳,当我送你的礼物。你要是不收下,我可就不教你了。” 林语本想再次拒绝,听到这话,赶紧把钱紧紧的攥住了,轻声道:“陈书记,我听您的。” “呵呵,这样才是好孩子嘛。”陈扬笑着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然后才转身离开了准备间。 直到陈扬出了房间,林语才抬头起来,恋恋不舍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脸还热着,可她却感觉到此刻心里更加的火热 房间外,陈扬没看到颜玥,顿时一奇,明明刚才还在这儿的啊? 使劲的摁摁脑门,前面忙着教琴还没怎么觉得困,现在一旦闲下来,前几天积累的困意再度涌了上来。 算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想到这,他便径直往外面走去。 出了礼堂,在外头四处看了一下,辨明了方向,正要离开,身后传来了颜玥故意搞怪的声音。 “哟,出来了,想去哪儿啊?” 这外头黑灯瞎火的,冷不丁从身后冒个声音出来还真是挺慎人的。 陈扬回过头却没看到人,登时有点火了,怒道:“你好好的说话不行吗?装鬼吓人很好玩是不?” 颜玥从后面的花圃里钻了出来,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开个玩笑不行吗?” 除了某种特定时刻,陈扬真的很难把现在的颜玥跟自己印象当中的颜玥重合起来,干脆也不跟她较劲了,直接问道:“你前面不是说有话要问我吗?现在你问吧。” 颜玥看了陈扬一眼,然后装作不经意地低下头,扯着裙裾用高跟鞋尖轻轻拨弄着地下的石粒,半晌才道:“我们边走边说吧,好吗?” 陈扬现在困得要死,哪有精神跟她在这校园里瞎玩,当即说道:“颜小姐,你有话就快说,我现在真的很困。” 悖,你很困吗?前面看你跟那个音乐学院的小女生弹钢琴的时候,你不是挺精神的吗?怎么,现在跟我聊聊就很困啦?”颜玥不满道,她倒是挺能耐的,转个背就把林语的身份给调查清楚了。 陈扬吸了口气,皱眉道:“那好吧,你抓紧问,我知道的尽量回答你。” 颜玥终归还是个小女孩,见陈扬答应了。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咱们走吧。” 陈扬抬眼看了看校门口的方向,径直先行了过去。 虽然这时才九点左右,但因为今天有晚会,所以校园里现在很少看到学生,两人并肩走了一会,不过颜玥始终没有开口,一直很安静的漫步在华大的林荫。 陈扬顿时有些好奇,到了校门口前,他顿住脚,忍不住道:“颜姐,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颜玥也停了下来,看向了陈扬,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半晌才泄了气似的,嘟哝道:“我,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问你好了。”接着又道,“你能换个称呼吗?我觉得听你叫我“颜小姐。挺别扭的。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是吗?” “好吧,那我叫你名字好了。”陈扬确实觉得挺别扭的,好几次他差点脱口而出喊她“小玥”了,毕竟上辈子喊惯了都。 “嗯。”颜玥点点头,又问道:“你能告sù我。前几天你都在干嘛吗?” “我一直在科博会搞招商啊,你不是都看见了吗?”陈扬当然不会说老实话。 “切,鬼才信,颜玥不悦的皱皱眉头。“我杳过了,泣次在香港希犹孔沪盘的是一支叫红旗基金的对冲基金,而它的幕后老板是一个神秘的中国女人。” “是吗?”陈扬故做吃惊道。 颜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出到校外,陈扬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门才转头道:“我得走了,你快回学校去吧。” 说完,他就钻进了后厢里,跟司机报了个地名。 司机应了一声,正要开车时,车门却又是一响,颜玥居然也钻了进来。 陈扬吓了一跳。急道:“你上来干嘛?” 颜玥很认真道:“我刚才说过了,我有个问题要想好了才能问你。我怕我一会真决定了又找不到你人了。” 陈扬心中一突,这话听着挺耳熟的,好像上辈子颜玥就曾经这么对自己说过,而那天晚上,两人上了床。就赶紧道:“颜玥,你快下车回学校去,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可不行,这个问题我要当面跟你说的。你不用管我的,我明天没课,也顺路回家休息。”颜玥依旧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可 陈扬知道她是个认死理的人,实在拿她没辙,又不好撵这个大小姐下车,只能招呼司机道:“师傅,开车吧!” 出租车轰的一声,疾驰而去。 过了一小会,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远远的跟了过来 车厢里很安静,两人谁也没说话。 颜玥一直在皱眉思考着,而陈扬实在太困,干脆闭上眼睛休息,没想到只一下便睡着了。 车子又往前行了一段路,路过一处浅坑时,车子震了一下。 浑然不知的陈扬懵懵懂懂的把头偏了过去,靠到了颜玥的肩头上,一只手也搭到了颜玥并拢着的大腿上。 颜玥这才从思考中抽离出来,“啊”的低呼了一声,下意识的就想推开陈扬,可转过头却看到陈扬睡得很香。心中莫名一软,怔了一下,只是小心翼翼的挪开了陈扬搭在自己大腿上的胳膊,身体僵硬的坐在后座,也不敢乱动。 车子愈行愈远,她的心脏忤枰直跳,时不时的转头看向陈扬。好几次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最后反倒把自己弄得脸红耳赤的,只能作罢了。 第二天,陈扬醒来的时候,已经又到了傍晚了。 他着了眼窗外的天色,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坐起来。看看周围环境,还好,是自己住的那间客房。 使劲揉揉脑袋,明明记得自己好像是跟颜玥坐一辆出租车回来的,怎么会连自己回到屋里都不知道?想想就是一身冷汗,韦亏是跟颜玥一块回来的,不然被人拉到哪儿扔下都不知道。要知道他包里可全都是钱啊。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摸摸身上,衣服裤子一件没少。 赶忙掀开薄被,正要下床时,不经意间看到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 拿起来一看,是颜玥的字迹。 “陈扬,我坐在你房间里想了一整晚,可是算了,我知道你肯定能猜出来,对吗? 唉,我现在好烦啊。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不安的感觉。 陈扬,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醒过来后,会给我打电话吗? 最后说一句,你知不知道你睡觉的样子讨厌死了。” 上面的跟涂鸦似的,凌乱不堪,很多地方都有涂改过的痕迹。而且颜玥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有点语无伦次的。 陈扬看着这张便条,几乎能想象出颜玥当时郁闷生气的小模样。苦笑了两声,拿起手机正要拨号,可想了想,他还是把手机重新揣进了兜里。 当晚,陈扬及辛庄开发区的一行人就结束了华海的招商旅程,回到了交州。 开发区第一阶段的招商相当成功。 周一早上,陈扬就赶到市里参加此次招商总结会议。 会议是在市政府小礼堂开的,不过却是由市委书记方逸主持。 在会上,陈扬向市委汇报了此次华海一行的招商成果。总结起来一个词就能概括,收获颇丰! 同去的还有交州商务局派出的招商团。相比之下,他们的招商成果就逊色多了,这次才签了十多项意向合同,总投资两亿不到。 商务局局长老刘汇报完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里却直埋怨市里,明明都是一个集体,有必要分两个招商团么?下面的各地县这次都没有谁是单独行动的,难道他们辛庄就能搞特殊吗? 方逸却仿佛早料到陈扬有这种本事,一直静静的听陈扬做汇报,时不时喝几口茶。最后总结时,他很客观的对两个代表团在华海的工作都表示了肯定。毕竟开发区的各项优惠政策就摆在那儿,优势相当明显。 会后,陈扬再次接到方逸秘书林国文的口信,方书记找他有事。 陈扬微微一愣,不由想起了上回毒方逸办公室闹出的破事来。想到方晴,他又是一阵头疼。 出了小礼堂,正往外走时,里面就碰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闪柔,你怎么在这儿?”陈扬奇怪不已,因为他看到闪柔手里拎着个水壶。 闰柔前面一直低着头想事,听到有人喊她才抬起头来,看到是陈扬时,便走了过去,挤出笑,点点头道:“陈书记,你好。” 闰柔今天穿的很有成熟女人的味道,黑色的裤子,还有件比较时尚的深灰色长外套,里面是领口开得有些低的黑色紧身长袖衬衣,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妩媚性感却又显得落落大方。 但这些精心的修饰却掩盖不了她脸上的疲惫。 陈扬看她的打扮挺别扭的,就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呵呵,差点忘说了,我现在已经被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工作了。”闪柔笑道,但笑容显得很勉强。 “什么?” 陈扬大吃一惊。 自从谭世林到台之后,相关干部都纷纷跟着遭殃,而做为谭世林的儿媳妇,闪柔更是不消多说了,案发后直接被拿掉了交州驻京办主任一职,之后就一直赋闲在家。 可现在?她居然又上岗了? 小玥啊,我心中的痛,都不敢写了!!!!, 第五十五章 疑惑 习柔似平能猜到陈扬眼睛甲的疑惑,就淡笑着说道!“敷澈吓算申请停薪留职到深市去看看的,可前几天市里组织部给我下了调令,让我到市政府办公室报到,我猜可能是因为新市长要来了吧。” 新市长? 陈扬再次怔住。 自从方逸调任市委书记一职后,现在交州市长一职一直空缺着,省委方面一直没有下通知由谁接任。可现在阅柔听闪柔的口风,好像应该已经确定了人选。 “新市长已经确定平来了吗?”陈扬问道。 “这我耳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快了吧。” 自从上回得到陈扬帮助后。两人的关系更加的深了,说话时也没太多忌讳。 “那你现在的职务是?”陈扬又问道。前面阅柔只说自己在政府办公室工作,并没有提及具体的工作安排。 闰柔脸上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我能有什么职务,我在政府办里头就一闲人,虽然挂了个副主任的职位,但你也知道,政府办一共四个副主任,我是最不靠谱的一个说着又拎起水壶示意了一下,“你看。我整天不就忙着做些帮六楼那几个办公室打水泡茶的活儿么?。 陈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六楼那一溜长长的办公室,除了他这个只挂个名的副市长之外,其余的七个副市长都在六楼办、公。虽说政府办本就是干些伺候领导的活儿,但让闰柔一个副处级干部去干这些打水扫地的活儿还是太欺负人了。而且虽然阁柔挂了个副主任的衔头,但在机关里那些势利眼的眼中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别说指挥人了,能少受点白眼就算走运了。 真说起来这事自己也有责任。如果当初自己不是坚持要把闰柔留在驻京办,而是把她跟其他同志一起调回开发区,那么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怕是也没人敢乱调动她的工作吧? 而且,开发区立项的事除了自己外,闪柔毫无疑问是第二号功臣。现在她非但没有获得晋升,反而因为受到谭世林案子的牵连,落到这等田姚 心里不觉就有些歉意,想了一下,嘴角网动,却还是把话硬憋住了。叹口气道:“对不起,闪柔。本来我答应过你,过段时间就把你调回开发区的。而且你为了开发去立项的事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没有理由 “陈书记,你别这么说。”闪柔淡淡的打断了他,很真诚的说道。“其实说心里话,之前在燕京时,我挺反感你一些做法的,而且我也觉得你这人很不好相处。但自从我公公出了事之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人情冷暖。我心里知道的。你跟他们那些人不一样,我真的很感激你。真的。” 陈扬看向闪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帮不上你的忙。” “陈书记,你别这样说。我也很希望能回到开发区帮你的忙,但是”阅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笑了一下。“呵呵,还是算了吧。在政府办里工作其实也挺好的,我倒乐的清闲了。”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传来一个笑呵呵的声音:“陈书记,还没回辛庄啊?” 陈扬回过头循声看去,跟他打招呼的是政府办的叶有光主任。 叶有光年纪不算大,才四十岁年纪。头发布已经掉了不少,现在脑门上整个就一地中海,而且还喜欢戴副大号的黑框眼镜,显得挺怪异的。不过独人缘不错,而且长得胖胖的。挺有福相,在这大院子里的两栋楼里都吃得挺开的,见到谁都能亲热的聊上几句。 陈扬却因为阅柔的遭遇,一时间对,只是淡淡的朝他点点头:“一会我还要到方书记那儿。” “呵呵,是啊,陈书记现在可是大忙人啊。”叶有光笑着点点头。跟着又看向闰柔。小闰。一会梅市长要在小会议室招待几个外商。待会我还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你就耳苦一下,这忙完了就去提前准备一下。” 话说得很圆溜,但闪柔就有些尴尬。这叶有光现在是她的顶头上司。忙回道:“好的,叶主任,我这就过去准备。”说完就朝陈扬点点头,自顾自的拎着水壶往楼梯方向快步走去。 “呵呵,你先忙着,陈书记叶有光朝陈扬笑着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走向了停在政府办公楼下的一辆白色桑塔纳轿车。 比。,万比 陈扬看着闪柔略显急促的脚步。不禁想起刚才叶有光提到的梅市长,心里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浮了上来。一时间就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摸出前面网买的一盒软中华。抽出一支,点燃了,很用力的深吸了一口。 这梅币长叫梅长风,跟梅超风就差一个字,目前是常务副市长,政府的二把手。他的履历表上从镇长、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再到常务副市长,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全都是在交州各级政府任职。可以说是交州官场的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了。 上回风波过后,方逸居然没有动梅长风。在陈扬看来,这梅长风估计是很早以前就倒向方逸了。 可等到方逸登上书记宝座后,陈扬本以为梅长风会顺理成章的继任市长一职,没想到却没轮到他。 而据一些熟悉市里情况的手下闲聊时跟他提起过,梅长风怕是因为生活作风不够严谨才没能升上去。毕竟他在政府里分管经济那一摊,抓得还是挺不错的,好几个大项目背后都有他的影子,而且他干了五年常务副市长,按说资历也足够了。又是方逸的人。很难想象他没能获得晋升。 政府里风传这些年来,梅长风经常打着招待外商旗号在交州几个大酒店长期订有包厢,但鬼才知道他还干了些什么。而且以前他是分管教育那摊子事的时候,就有不少传言说他跟好几个中学教师有一腿,更有人私下里笑话,这梅长风的口味很特别,喜欢人十妻。要不跟他传出绯闻的那几个中学老师怎么不是寡妇就是有家有小的呢? 当然,这些都是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谁也做不”。 要说作风不产谨,陈扬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现个老婆一个情人还养着一个情妇,三个女人各具特色,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水灵灵的大美人。随便挑一个出去就够让别人眼红的了。 有了陈若男这么今天之骄女,他就该知足了,但他现在还有项谨。那就是一种犯罪了。如果再加上仙儿,那他简直是人神共愤了。 不过陈扬对男女问题看得很开,毕竟他上辈子也有过情人,在心理上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他记得。上辈子陈若男虽然心里不悦,但毕竟是大家族出身的名门小姐,对自己跟颜玥的事她并不算反对,只是不许自己跟颜玥要孩子,否则她一定翻脸摘到爸妈那去,让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好看。 的确,世界上恐怕没人比陈若男更了解陈扬了。只要爸妈开了口。再怎么难办到的事,陈扬就算心里再不高兴再怎么愤怒,无论怎么都好,最后总还是会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陈若男把握住了陈扬的命门。犹如手里拿着把尚方宝剑。在家里的地位一直是超然的。 扯远了,母到正题。 事实上,陈扬并不相信梅长风真的会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没能升上去。 他很清楚,其实到了市一级这个层面,已经很少有人会把男女关系当做武器来攻击对手了,最多是制造点舆论,伤不了筋动不了骨的,没太大意思。从最近几年下马的官员出事时的情况看,一般出问题都必定是先出在经济上,然后才会牵扯出来一大堆相关的女人。 钱和女人,这个顺序一定不能搞错。有钱了才能有女人,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当然,极少部分走面首路线的同志不包括在内。就陈扬所闻所看。到了市一级的层面。还没见到过有谁是因为女人下马了的。 而他在经济上一万年都出不了问题,谁要是想给他送礼只是个大笑话。这也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因为经济问题被对手攻击。因此,在今时今日的共和国官场里,他简直是个异类。 胡思乱想了一会,陈扬扔掉烟头,使劲的用脚踩了两下。 抬头看了一眼政府办公楼五楼最靠东面的一间会议室,却正好看到了闰柔。 闰柔一手拎着水壶,另一只手里则拿着一大串钥匙,不过她却没急着开门。而是在楼上看着风景,等发现陈扬朝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她就显得有些慌乱,赶紧拿起钥匙把会议室的门打开了,闪身走了进去。 “锋,这闰柔,瞎跑什么啊?。 陈扬看得莫名其妙,摇摇头。正要拐到旁边的市委办公大楼,不想这时候远处的大院门口驶进来了一个车队。前后一共六辆,前面五辆是清一色的黑色丰田小轿车,最后一辆则是市电视台的采访车。 别说,这个车队一溜烟的开进来,还真挺拉风的。 陈扬一时好奇。就停了平来。 很快这个丰田小车队在市政府大楼前的空停下,车门依次打开。下来了十好几个人。 虽然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但陈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帮到市政府来造访的客人都是日本人。看样子应该是前面在开会时方逸曾经提到过一两句的日本商务考察团。后面的采访车则下来了一个拿话筒的记者以及两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 这些日本商人穿戴得体,西装领带,皮鞋擦得锃亮。不过普遍都比较矮陈扬目测了一下,最高的估计才到他下巴位置。 他们一个个的面无表情,显得十分认真严谨的样子。但眉眼间流露出来的那种天生的倨傲自大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而这时。副市长梅长风已经率领十多个干部下到了一楼,迎接这些日本商人的到来。 双方都有翻译,在一片热情友好的氛围中,还没上楼呢,就在底下热烈的寒暄起来。负责做新闻的记者则在一旁不断的用摄像机记录下了双方友好的氛围。 陈扬虽然不是愤青,但他同样很讨厌日本人,这是一种深入到骨髓里的厌恶,这辈子都没治了。 心中不由庆幸不已,幸好不用自己招待,不然真是恶心坏了。而且负责采访的记者不是方晴,不然准得惹点麻烦。 ,王珐比北 驻足观看了几秒钟,他就赶紧转头离开了这里。 上了市委办公楼。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方逸的办公室。 方逸的秘书林国文在门口守着。看到陈扬过来,忙走过来朝他歉意的笑了一下,说道:“陈副市长,您在我这儿稍等一下,书记办公室里还有客人。” 跟着,他就打开了隔壁小办公室的门,他平时在这里办公,也顺便在书记正忙着的时候帮忙做一些接待的活儿,比如现在。 陈扬自然知道书记很忙,就笑着点点头,正要跟着林国文进到那间办公室时,不想这时候身边传来“嘭”的一声闷响,转头登时。 前面他还庆幸来着呢,没想到转个背就碰上了。 没错,这会儿正一脸怒气的从方逸办公宴里冲出来的正是方晴。 这走廊就这么窄,想躲都没地儿躲去。 陈扬干脆就大方的朝方猜笑着点点头:“方记者,你好。” 方晴看到陈扬时,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怒气迅速被疑惑的神色取代,直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咱俩不是说好了,你回来后就马上给我打电话的吗?” 陈扬闻言那叫一个冷汗直冒。这女人也太大条了,没看到你哥的秘书在旁边站着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 忙干咳了一声,搪塞道:“昨晚才网到的,我想把资料准备好再请市台的同志去做个专题的,就没急着给方记者电话了 林国旁更是尴尬,心中叫苦不迭。这种事怎么老是让自己碰到啊? 第五十六章 对不起 二弄网要瑰话,没想到汝时办公室门吱呀响,方诱只旧人说话的声音,竟然也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三人,他怔了一下,问道:“国文小陈来了你怎么也不通知我?” 林国方晴。又看看陈扬,一时间讷讷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一来陈扬也就刚刚才到,二来方晴在办公室里,万一你们俩兄妹在说点什么私事。贸贸然进去不也是一样不妥吗? 方逸就口当了一声:“我这妹妹她就知道来瞎捣乱的,你也跟着胡来”。又说,“国文,你记住了。以后凡是上班时间,你看到我妹妹过来就拦住她,别再给她放进来了。知道了吗?” 方逸的语气很严厉,林国文连连点头说好的,心中却不以为然。 陈扬在一旁听得心里直发笑。心想原采不仅仅是自己觉得方晴够烦人的。看来她哥哥也被烦得不行。 跟着,方逸又看向自己那宝贝妹妹,又是一通数落:小晴你还在待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点回去上班!以后别拿你那些什么提案来烦我。你要是真有心,就都交到信访办去。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方晴瞪着她哥星,忿忿不平的哼了一声。转过头,负气离开了。 也不知道方晴之前跟她哥哥提了什么破提案,方逸这回居然没理睬自己妹妹,任她自行离开,转向陈扬:小陈,你跟我进来吧 “好的 陈扬应了一声,跟在方逸身后进了办公室。 在沙发上坐下后,林国文泡好茶就掩门出去了。 陈扬喝了口茶,尝出来是极品铁观音。心说方逸倒是会享受。这一小罐起码上千块都不止吧?就方书记的工资收入,一个月也就够买一罐吧?却不知他从哪弄的钱?随即又一想,方家也算是豪门大户了倒是自己多想了。 小陈,我把你叫来,有个,很重要的事要跟你沟通一下方逸说话跟做事一样,很少废话。网一坐下就开门见山道。 陈扬一怔,沟通什么?不解的看向方逸:“方书记,什么事儿?” 方逸看了陈扬一眼,喝口茶道:“是这样的,辛齐高速的计刮我希望你能暂时搁置一下 陈扬顿时目瞪口呆,一口茶差点直接喷出来。 辛齐高速指的是辛庄至齐州那一截待建的高速公路。齐州地处共和国中部。地理位置特殊,是京广线中途的一个重要枢纽,齐州火车站也是目前国内最重要也是最大的火车站之一。同时。齐州还是国内目前最大的一个货,物集散地。 而这个。交通枢纽距离辛庄三百公里左右。不算太远。也正是因为紧挨着齐州这个,国内重要的交通枢纽,陈扬才会认为他的大辛庄计利具有可操作性。 可以说,辛齐高速是他的整个大辛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辛庄没有任何沿边沿海的区位优势,唯一挨着的一条绿江又是一条根本过不了大船的小河,辛庄也没有飞机场。没有火车站,甚至连汽车客运站都没有。山路上跑的些非法无证经营的小中巴,还有刻,是手扶拖拉机,农用小卡了。 因此,把这条高速路比做是开发区的生命线也毫不为过。没有这条高速路,辛庄的发展根本无从谈起。就跟被关在鸟笼子一样。 陈扬深知这一点。 从他七月中正式到开发去就职开始,立亥就联系了省交通厅的专家对沿线进行了实地勘测。最后设计方案也已经报批省计委通guò。就连招投标也已经紧锣密鼓在进行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等国家财政把高速路专项建设资金拨下来就能破土动工了。 可如今。方逸的一句“计利搁置。无疑抚住了他的咽喉。 使劲咽下茶水后,陈扬急忙很严sù的说道:“方书记,辛齐高速计哉不能搁置,相反的,现在我们要利用一qiē优势尽可能快的把辛齐高速修好,否则,开发区的发展会受到很严zhòng的制约。”顿了顿,他放下茶杯。“方书记,暂缓修路这个问题我觉得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辛齐高速意义重dà,我也不保留我的意见,我坚决发对市委的这个建yì 陈扬旗帜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方逸微微一愣,显然现在大权在握的他已经不太适应这种风格的交流了。颇有些玩味地看了陈扬一眼后,才说道:“陈扬同志,我希望你能理智些,暂缓修建辛齐高速是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后,一致通guò的。” ,柑万 常委会都讨论通guò了?那还跟我沟通什么? 陈扬脸色就是一沉,看来这几天自己不在家,还真是沧海桑田了。 方逸随后又继续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方案我们也报经省委批准了。而且这笔钱现在也已经划到了市财政 什么?钱没了? 陈扬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的看着方逸。心中只剩下了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会轮到自己头上。说实话,他之前见过太多类似这种破事了。 因此,开发区网一成立,熟知深水衙门玩法的他,就立刻着手了两个措施: 一是立刻向省委申请,要求在开发区新建一个账户,专门用来接收国家拨下的专款。以后审计起来也方便。在他的斡旋下。这个申请很快就获得批准;二是在人手短缺的情况下。仍然专门派了两个同志长期在省财政厅蹲点,主要是负责催促省财政的那帮老爷们动作快点。只要燕京方面一有款子拨下来,第一时间就能转到开发区户头上。 别说,他的这两个措施很见效。几个月下来,相安无事,但凡国家拨下来一笔款子。不论大立刻就能转到开发区账上,真正做到了专款专用。 可现在,他才刚刚离开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而他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收到。 看了一眼正在慢慢品茶的方逸,陈扬渐渐有点明白了,方逸一定也知道自己在中央有背景,他担心自己会找到上面人强行把款子留下。这才会趁着自己离开的这短短几天就抓紧时…儿二波老了。以免夜长梦多只说不定,他早就设计店自只离开了。而自己这次带去华海的都是亲信,开发区剩下的那帮干部全都是方逸的人,自然也没有哪个会偷偷通知自己。 想明白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淡淡的问道:“方书记,市委把高速路的财政拨款拿去修桥了?” 方逸被陈扬一针见血的点破,就有些尴尬,但还是正色说道:“陈扬同志。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市委市政府不仅仅是对辛庄开发区。我们更要对交州五百万人民负责。永江大桥重建问题一天也不能拖了。拖下去,整个。交州的交通就将一直陷入困境,前期的贪腐问题已经闹得民怨很大。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安抚民怨,尽kuài帮助群众恢fù正常的生产生活。” 陈扬心里冷笑,你们要安抚民怨就能把手伸到老子荷包里了?你们想过没有,高速路修不了,我这开发区还发展个屁?前期那些投资商还不都得一个个。来找我麻烦?嗬,你们的算盘打得挺精的,自己把桥弄塌了。也不知道好好想办法搞钱补救,找不到钱就来抢老子开发区的钱?简直是强盗逻辑。 方逸见陈扬脸色异常难看的,才摇着头叹口气道:“陈扬同志,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市委是不会动开发区这笔钱的。等将来财政松动点了,我会尽kuài让相关部门把修高速路的专款填回去。唉,争取尽量不要影响到开发区的建设吧。” 陈扬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指望市委拨款,不吝于祈祷上天掉馅饼,他们不从开发区弄钱走就不错了。看来。他们都把开发区当成露天金矿了。自己对方逸这个新书记的认识真是太肤浅了,谁知道他那张帅气的脸蛋后面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方逸可够狡猾的,开发区搞好了。他脸上有光,没搞好,是自己的责任,他大可以申请换个人再重新搞过。 换个人? 陈扬心里倏地一惊,不由再次看向了方逸,这个中年大帅哥该不会真有这种想法吧? 难说! 陈扬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心中腹诽不已,真不知道方逸这只老狐狸跟他那个。经常冲动犯傻的小妹是不是一个娘胎生的?怎么就差得这么远? “小陈,你喝茶啊?”事情谈完了,方逸又改回了比较轻松的称呼。 陈扬冷不丁挨了一记闷棍。现在一头乱麻,全是怎么弄高速路的事。哪还有心情陪他喝茶,当即直起身说道:“方书记,没其他事的话,我想先回辛庄了。” 方逸似乎很满意陈扬这种服从组织决定的态度,很舒爽地喝了口茶,笑道:“小陈,先别急着走。我还有点私事想跟你聊聊。” 私事? 陈扬莫名其妙,自己跟他有什么私事好聊?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方书记,是什么私事?” “呵呵,是关于我妹妹方晴的。”方逸看向了陈扬。 陈扬微微一惊,该不会是方晴在她大哥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如果她真的跟她大哥说她喜欢我嘶。不会吧? 正犹疑间,却听方逸颇有些奇怪的问道:“小陈,听我妹妹说。她跟你现在是好朋友了?” 啊?”陈扬大吃一惊,发现自己有点失态,忙干咳一声,点头算是应了:“算是吧。” “对了,她还说她几年前在江州电视台工作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嗯,是的。” 方逸又是呵呵一笑:“就我妹妹那种毛躁的性子,她没少给你惹麻烦吧?” “那倒没有,在我看来,方记者还是挺讲原则的一个女同志。”陈扬违心的夸了方晴一句,跟着又问,“方书记,是方记者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方逸看了陈扬一眼,想了一下,才叹口气道:“我这个妹妹从就没大没小的,被家里的老人还有我们这几个当哥当姐的宠坏了,现在她也跑到交州来工作了,又坚持住在单位宿舍不肯到我那儿去住。我工作忙也没时间照顾她,就是怕她会任性胡来乱闯祸啊。” 聊了这么久,陈扬第一次对方逸的话深表认同。 “我听说她经常到你们开发区采访,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希望小陈你能及时跟我联系。” “好的。”陈扬回道。 ,万 方逸满意的点点头,捧起茶杯,浅泯了一口,才又道:“我最近看到她经常魂不守舍的,回家也老是要抱着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恋爱了,问她又不肯说,真是让人头疼啊小陈。你跟她年纪差不多,能聊得几句,不像我,跟她差了十多岁都有代沟了,也不会跟我说老实话,我希望,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帮我从旁打听一下。” 陈扬心中一突,这番话方逸看似说得很不经意,谁知道他是不是想警告我呢?就不动声色的笑道:“好的,方书记。” 方逸显得很高兴,摇头苦笑道:“也不知道我这妹妹怎么想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给她介绍了不少品学兼优的年轻人,她就是不满意。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你嫂子给她介绍了好些个人,她倒好,干脆连人都不肯见了。你既然是她的好朋友,有机会也帮我好好劝劝她。” 陈扬点头应下,心里却苦笑,我现在躲你妹妹都躲不及,还去劝她?算了吧。 又闲聊了几句,陈扬颇有些郁闷的离开了方逸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方逸起身从沙发走回了办公桌前坐下。点燃一支烟。缓缓吸了两口,然后拉开右手边第二格抽屉。取出了放面的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然后把绳扣解开,从档案袋里抽出了一份资料。 资料上最左边一格写着“陈扬”两字,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一些籍贯,履历史类的东西。 很显然,这是一份关于陈扬的档案。 不过,资料上的字迹都是复印过的,应该不是原件。 资料上填得比较齐全,但是在亲属那几栏上却是空白的。方逸对此并不觉得奇怪,事实上他自己的档案也跟陈扬的差不多,在亲属那几栏都留着空白。 他把目光挪到了婚姻状况上,上面写着“未婚”两字。不由皱眉起来,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喷出烟雾,才自语道:“下个月就该飞岁了,还没结婚?”跟着又摇摇头,“这怎么可能?陈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大族。” 随后,他狠狠的烟蒂摁熄在了烟灰缸里。 转过身,用手撩开了窗帘的一角,目光冷冷的朝远处的大院门口看去,可却只看到自己的妹妹背着个椅包,两手背在身后,一个人孤零零株极树底下,踮起脚尖四处翘首以盼的张望着。 顿时皱眉不住摇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唉,我的傻小妹啊,人早从后门跑了,你还在那儿傻等个什么劲儿啊!” 跟着立刻拿起桌面的电话,拨了几个内线号码:“国文,帮我备车。” 陈扬的确是从后门跑了,并且关掉了手机。 方才方逸那一番话,无疑给他提了个醒。先不管对方是拉家常还是想点醒自己,最起码,从对方的话里,他能判断出方晴的确是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虽然他到现在也很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晴的转变太快了,前些日子对自己还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可请她吃了顿饭竟然就喜欢上了自己? 而方晴也不是大街上那些普通女孩。她的家世背景足够显赫,而且最重要的她还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妹妹,刚才跟方逸交谈时,自己分明能感觉到,每次方逸说起自己的妹妹,总是一脸的慈爱,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如果自己没结婚的话倒还可以考虑一下。可现在则完全不需要考虑。沾都千万别去沾。 因此,为了及时掐灭掉方晴那隐隐有燎原之势的爱火,他必须避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杯国文是个很称职的秘书。等方逸下到楼底,他已经让司机把车子停在了楼底,门也打开了。 方逸没说什么,直接钻进后厢坐下,吩咐司机开车。 奥迪开到大院门口时,司机按照书记的吩咐,把车开到那株技树旁停下。 方逸摁下车窗。朝外面的小妹笑着招呼了一声:“快上车跟我回家吧,小晴。” 方晴看到方逸一个。人出来,明显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她一直站在外面等人,可要等的人没来。却等到了自己的大哥,难道那人还要去其他部门办事吗?可是现在已经下班了啊! 想开口问大哥却又觉得不太方便,而且。前面跟方逸吵了一架之后。她现在都还赌着气,冷冷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没有理他,然后转身就走。同时飞快的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起号来。谁知道,电话那头传来的全是忙音。 方逸的车一直在旁边默默的跟着,走了好长一截路之后,方晴终于放弃了打通电话的努力,恨恨的跺了跺脚,才转过头道:“停车!” ,万 不用方逸吩咐,司机自动把奥迪停了下来。 方晴不情不愿的打开车门上了车,车子重新缓缓启动。 “怎么了,还生哥哥的气啊?”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呢。”方晴把目光看向窗外。还是不肯原谅她大哥。 方逸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呵呵一笑,就不说话了。 车子又往前开过一个。路口。方晴突然诧异的回过头问道:“哥,你不是说回家吗?怎么走这条路啊?” “哦,没什么,我要买点东西。” 方晴又“哼了一声。再次朝外头看去。不想。这时旁边的人行道上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刹时间,她脸色刷的变得有些惨白,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陈扬为了躲开自己。居然一个。人从后门溜了出来。 “呵呵,人行道那人不是小陈吗?”方逸笑道,眼角却在观察着自己的妹妹。跟着叫司机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奥迪刷的一声,停在了正要穿过马路的陈扬身边。 陈扬吓了一小跳,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登时大吃一惊。 方晴脸蛋气得都有些发白了,两只眼睛则一眨不眨的锁定了自己。 丹往里一看,看到旁边的方逸时,他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心里登时一沉,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前面方逸哪是闲聊啊,分明是在给自己下眼药呢。 小陈,上车吧,我送你一程。”方逸很和气的说道。 陈扬刚才在办公室里就已经拒绝了方逸耍让林国文安排车送他回辛庄的提yì,这会儿就更不会上方逸的车了。就笑笑道:“不必了,方书记,我待会去车站坐小巴回去。”然后又跟方猜打招呼道,“呵呵,方记者,你也在啊?” 方晴根本没理会陈扬这句废话,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事实上她从到大一直都很受宠,一直都很骄傲,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想起自己刚才在外面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一个多钟头,一时间什么委屈都涌上了心头。眼眶一红。撇过了头去。 方逸见陈扬拒绝,也不勉强。只是看了方晴一眼,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缓缓驶毛, 方晴把目光重新膘向车窗外。轻声的哽咽了起来,右手不自觉的摸到旁边的包包里,紧紧的抓住了一件新衬衫。不停的用自己右手的指甲去割破上面的纤维。 目光却怔怔地看着奥迪的后视镜。 镜子里,陈扬站在街角默默的抽着烟,越来越模糊,直至最终消失不见。 “小妹,你怎么了?” “我没事,前面被风吹进沙子了。”方晴的嘴很硬。” “都说了走进沙子了!” 方晴突然回过头朝自己的哥哥吼了一声。 司机怔住,目不斜视小心开车。 而方逸则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揽住了妹妹的肩头,让她靠在了自己身边。 下一秒钟,方晴终于再也控zhì不住,把脸埋进方逸肩膀,放声大哭了起来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五十七章 对策 占认那天在市里开会被告知高谅路的钱被市里边挪尖重野联只大桥后,回来的几天里,陈扬一直茶饭不思,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苦思着解决问题的良策。 首先,想从市财政把钱抢回来的可能性已经不存zài了。而且他也深知永江大桥的重要性,这座大桥跨了之后,除了在江边摆渡的小渔船狠发了一笔财之外,沿岸的百姓和交州很多企业都苦不堪言,就连他自己也深受其害,去一趟省城比以前得多花近十个钟头。如果不是情况恶劣,想必省委也不会同意交州市委的这种明抢行为。 但这样一来,倒霉的就只是他一个人了。 辛齐高速路不可能不修,而且一天也不能拖。开发区现在到处都是工地,到处都需要钱,国家拨下来的款子紧巴巴的,能顺lì把工业园建起来他已经感谢老天保佑了。 他心目中的蓝图很美好,可再美好的蓝图都要从纸面走向地面。 如果是条普通村级公路倒好办了,可他要修的是高速公路,而且他的规划标准是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打造的,算上快慢车道、绿化带、隔离带、附属建筑、加油站、旅馆等等,造价达到八亿人民币,超出了目前国内同类高速路的倍以上。 筹集修路钱仍然是个不可回避的难题。 几个亿他到是能从红旗基金里支取,但一是没有由头,以后高速路修好后各种过路费是一笔庞大的收入,他可不想跟国家抢生意,没那个必要;二来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神,什么都大包大揽,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这次这么办了那以后再碰到类似问题怎么解决,又是自掏腰包吗?不,他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他宁愿把钱扔出去多建几所希望小学;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现在那些钱抽回来损失的可就不是八亿了,很可能是八十亿啊,而且目前金融风暴席卷日韩,最近红旗基金也已经跟索罗斯重归于好,再次开启抢钱模式,开始向日韩两个流氓国家亮出屠刀,少抢一分钱他都不干。 可没有钱路怎么修? 等不来、要不到! 怎么办? 自力更生! 在办公室里闭关鼓捣了足足三天时间后,胡子拉茬的他出关了。 并且拿出了一套轰动一时,日后被称之为“陈三招”的褒贬不一的铁腕方案。 当然,他现在并没有想到,这套被逼出来的方案居然引起了日后的一号首长的高度重视。而这也是他继上次抛出十篇有深远影响力的文章后,第二次进入高层视野。 所谓的陈三招如下: 第一招:用足“再工” 两工即农民义务工和劳动积累工,在辛庄,缺的是钱,多的是人力。他的想法是尽量让农民多出力、少出钱。 第二招:有偿借资。 即向全区财政供养人口借资。以后连本带息逐步返还。说得白点,这种性质的有偿借资,有“克扣干部工资”的嫌疑。尤其是在目前开发区前景并不明朗的情况下,谁知道这些被扣掉的钱能不能收得回来? 第三招:由政府牵头组建交通工程股份有限公司 这个交通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大小通吃,从银行贷款,再到社会各界筹资入股,谁出了钱就能当股东,以后路修好了一起赚钱,公司实行股份化运作,并且出台了一系列社会筹资入股的政策。 同时,他还亲自出任公司首任董事长兼总经理,一时间轰动江南政坛。 出关的第一天早上八点整,陈扬就召开了四套班子会议。 自从他上任后,基本上就没开过所谓的常委碰头会,因为他知道开了没什么用。 万伟领着两个办公室的年轻人把陈扬的方案发到了每一个人手里。 看完陈扬的方案后,现场气氛立玄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区委副书记李浩光看着手头的文jiàn,眉头紧锁,翻了几页,就看向陈扬,说:“陈书记,你这套方案的可行性很低,我担心光靠行政命令强压下去效果只能适得其反,而且一定会引来老百姓集体上访的方式抵制。” 李浩光开了个口子,余下众人纷纷蒋和起来。 陈扬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平静的喝了口茶,任凭底下人对自己的方案品头论足。 等大家都合上文jiàn后,牢骚发完之后。他才正式开始发言:“同志们,我想大家都应该已经听说了辛齐高速路修建计划被搁置的消息,我可以实话跟大家说,这次国家财政拨到开发区的修路专款已经全部被挪用到永江大桥的工地上了,至于为什么,我想在座的很多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陈扬这话说得很冷酷,说完他环视了一眼四周,不少人纷纷低头或者把目光移到别处。 “在座的这么多位同志,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那笔款子,我到想问问大家,为什么事前没一个人跟我打声招呼?在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区党委书记吗?”陈扬继续厉声喝问道。 ,可 会场鸦雀无声,针幕可闻。 “通风报信,背后使招子,或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事你们不是干得都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真要从你们兜里掏钱出来,你们就觉着有困难了?抱怨了?委屈了?” 陈扬的话意有所指,李浩光等人纷纷喝茶的喝茶,低头的低头。 “我跟大家明说,辛齐高速修不成,这个开发区也甭搞下去了,就算里面建设得再好,也是死路一条!” 底下一片寂静。 “你们是不是觉得,开发区搞不成,倒闭了,你们大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当官,对吗?” 会场依旧安静,没人回答。 “好,我现在就可以负责任的告sù在座各位一句话,此处不留爷,没有留爷处!”陈扬的声音冷冰冰的,“你们谁要是想挪窝的,趁早跟组织部打报告,谁想走都成!”说完,又看向区党委组织部部长刘光,“刘部长,你拿纸笔出来,待会登记一下。” 五分钟后 刘小光尴尬的拿着纸笔站在位置上,没有一个人出来报名。 陈扬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才继续道:“好,没人愿走是不?那么出了这个会场,谁要是再敢抱怨发牢骚 不知为何,底下人听完心里都是一颤。大家都知道陈扬不是在开玩笑。虽然谁也不知道这今年轻的陈书记背后倚仗的是谁?但是以陈书记这今年龄能身居如此高位,他背后的倚仗还能低了不成? 停了一会,他继续说道:“你们有谁能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来,我立刻就把这套方案废除掉,但如果没有,就请你们大家老老实实的按照我的方案执行。这份方案是我提出来的,将来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个人承担,但是,如果是因为你们中有谁没有执行到位,将来出了问题,谁就得负责。只要我还是南安区党工委书记。那么我就会问责到底!” 李浩光看了陈扬一眼,就面无表情的喝水,却没有再出言反对。 陈扬知道,出了这个,会场,这份他耗费心血整出来的方案立刻就会呈上方逸的案头,但他相信方逸这次没有任何理由不支持自己,除非他能把从开发区抢去的钱吐出来。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散会,明天在篮球场召开全体党员大会,宣布一下。” 说完,陈扬径直起身,然后把宣传部长秦方单独叫了去。快步的走出了会议室。 陈扬这一走,一帮人立复围到了李浩光身边说开了,论调只有一个,认为陈扬的目标根本不可能实现,而且可能招致灭顶之灾,要知道这十里八村住的可惯了的刁民。 李浩光面无表情的坐着听众人的牢骚,心里却在冷笑,哼,上面不给钱,开发区没有钱,我到要看看这路怎么修?真以为从干部荷包里每月掏那百八十的就够了吗?到时候干部群众都闹起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陈扬前脚网回到办公室,秦方后脚就跟了进来。 万伟把陈扬的茶杯从会议室拿了回来。然后续了水,又帮秦方也到了茶,然后掩门出去了。 “坐,秦部长。”陈扬指着沙发示意了一下。 秦方赶紧坐下了,然后问道:“陈书记,您找我来是?” 陈扬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秦部长,这份方案落实下去之后,你们新闻办公室要密切配合区委的工作,组织一场“我看辛齐高速。为主题的“大学习、大调研、大讨论、大宣传”我要争取上下左右各方的支持。” 秦方没敢二话,不停的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我的要求是,无论大会小会、报纸、电视、电台,都要开始密集的舆论“轰炸”向城区各级官员、公务员、老百姓反复灌输以下思想:辛齐高辛庄开发区的生命线!宣传活动要深入到最基层的行政村去。只要高天不通车,这个活动就一天不能停止。” “好的,陈书记。” 秦方连连点头。 陈扬还想再交代几句时,门口轻轻响了两声,万伟走了进来汇报道: “陈书记,市政府办公室的叶主任来电话说,日本商务考察团大概下午两点半左右到咱们开发区参观,让我们提前准备一下。” 陈扬这几天正烦着呢,一听到日本两字就火大。回头让秦方先去准备,然后才对万伟道:“你让刘荣带着他们在开发区随便走一圈就行了,对了,你再跟刘荣说一声,咱这没经费招待他们那么大帮人吃喝拉撒,那什么叶有光要是觉得咱们这寒碜,就把人都领回交州去。” “陈书记,这不大好吧?万一那些日本人是真心想来咱们开发区投资呢?”万伟有些不安,毕竟刘荣的级别不够,说不定会让日本人觉得受轻视,白白的放跑了投资。 而且市政府的人下来,不安排招待怎么也说不过去。 陈扬却相当不屑,嗤笑道:“这些日本人除了想来我们这生产卫生筷搞环境战,你还真当他们安的什么好心啊,咱们真要想买他们的技术,你说他们会卖吗?别的地儿我不敢说,但咱们辛庄开发区可是高科技城,除非他们带着技术过来投资,否则我一今日本鬼子也不会放进来!要砍树做筷子,滚回他们那小岛上砍去。” 万伟听了也是莞尔一笑,心里虽觉陈书记有点愤青的倾向,但陈书记这话听了就是提气!忙点头应了。 中午吃过饭,陈扬正午睡呢,突然来了一通电话,接起来一听,居然是时有光亲自打来的。 ,可 本来说好是由市商务局的刘启虎局长带队来开发区参观的,没想到日本人认为刘启虎的职务太低,觉得受到歧视,就不想来了,最后还是由梅市长出面带队,他们才勉强答应下来,让他们一定要搞得好点。 陈扬挂了电话心里就很不舒服,这都什么破事啊! 不过梅长风好歹是市政府二把手,他还是得出面接待一下。 不情不愿的起了床,洗妆过后就真到了区政府。 到了一看,刘荣等人早就在忙活开了,会场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心知肯定是叶有光不放心,才多余打了自己的电话。 刘荣看到陈扬到了会议室,赶紧凑过来道:“陈书记,这儿都弄得差不多了,就是等会晚饭的标准怎么安排?” “能怎么安排?按三菜一汤的普通干部套餐招待。” “这”刘荣目瞪口呆,他在市里机关待过,知道那梅长风的嘴巴特叼,可现在也不方便在陈扬面前说,只能干瞪眼。 “这什么啊?咱们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分钱得掰成两瓣花,今天下来一个考察团,明天下来一个工作组,吃完还拍**就走,你有多少钱去侍候他们?咱们的条件就摆在这,要想吃香的喝辣的让他们回交州去,别在我这里蹭饭。” 陈扬冷着脸刮斥了一通。 等陈扬一走,万伟才凑近刘荣,打趣道:“刘主任,我早跟你说了,陈书记一听到日本偻瓜就烦,你偏不信,这回挨骂了吧。” “我这不是听说阅主任也要一块来咱们这看看吗,在燕京那两年,闰主任可没少关照我们,你以为我真是要招待那些日本偻瓜啊!” 刘荣撇撇嘴反驳道,说完自己倒也乐了。 第五十八章 行路难(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下两点半,梅长风领着日本大株会社为首的行商务渊嫩…准时抵达了辛庄。 阵容相当庞大,七辆车子鱼贯驶入区政府大院停下后,好几十号人依次从车里走了下来。 不过,在下车的人群中,陈扬竟意外的看到了闪柔。 他显然没想到闰柔也会来,顿时觉得有些诧异。 另外,这今日本商团还带着家眷,男男女女都有,估计以为这里是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下车后就分成了两拨人。 没有什么欢迎仪式,陈扬跟梅长风简单交流了几句。梅长风说起这些日本商团的家眷想到附近山上随处转转,陈扬就安排政府办派了两个人把他们领走了,他们自己有车,到省了不少事。 跟着,他就让刘荣先领着梅市长等人到了会议室,而他自己则留在办公楼下面,并且把闰柔叫住了。 闲柔今天穿着件有点类似银行制服的深蓝色套装,头发盘了起来,分外显得端庄大方;黑色的搭扣拌高跟鞋穿在纤细的脚上,肉色的丝袜,及膝的窄裙,衬托着修长均匀的美腿,真是说不出的令人遐思。 不过如今已经进入十一月中旬,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前面在车里倒没觉得,可一旦下了车,北风呼啸吹来。闰柔穿得略显单薄就觉着有点冷,嘴里呵着热气,不停的来回搓着手。连连跺脚不已,嘴里连说:“陈书记,没想到你们这儿的风可真大啊。” 辛庄不像交州,高楼林立,这地方没什么高大建筑,风就显得很大。 陈扬见她怕冷的样子挺可爱的,就打趣道:“觉着冷怎么不多加件外套?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闰柔就抿嘴笑,同时抬眼看向陈扬,也不说话。 她的眼睛虽不像林语那种小妹妹般晶莹别透不含一丝杂质,但也是那种让人心动的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睫毛也是那种自然的比较长的,即便不说话,也能让人感觉那双眼睛里边特别的有内容。 陈扬看到闰柔略显疲惫和憔悴的样子,就问道:“冉柔,你怎么看起来精神好像不大好啊?” “真的啊?”闰柔怔了一下,勉强笑了笑,伸手理了理鬓角被风出乱的几绺发丝,才回道:“可能这几天跟着梅市长和这今日本商团到处跑,挺熬人的,没时间休息,好在以前在燕京也习惯了。” 陈扬皱眉点了点头,心知搞这种接待工作的确挺熬人的。尤其是有领导参加,一qiē的吃喝拉撒都得在前面打点好,只是帮这些日本矮冬瓜服务。真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但现在我华夏大邦对外开放,广交朋友,招来日本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扬撇嘴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对了,前面我见你跟那些日本人也能聊上几句,呵呵,没想到你不但会法语,连日语你也会啊?。 哪有!我也就是临时抱佛脚学了两句罢了。”闰柔脸上现出一丝浅浅的羞意,估计是想起了在燕京时被陈扬捉弄的糗事。 陈扬呵呵一笑:“你倒学我了。” 闰柔没想到陈扬说起那种尴尬事来一点也不尴尬,脸上就又是一热。正要开口反驳,这时办公室的小草却跑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话:“陈书记,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上去了。” 陈扬嗯了一声,跟在小草身后上了会议室。阅柔不参加会议,则留在了院子里。 见面会的过程很简单,陈扬先表示了一下欢迎之后,就由政府办的一个叫谢兰的女同志把开发区的政策和一些规刮情况跟日本考察团的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由于陈扬并不打算接受这些日本人的投资,只想快些把梅长风一行人送走。因此,谢兰在陈扬的授意下,能精简的尽量精简掉了。才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把情况介绍完毕。 接下来,日本商人们拿出些资料,不停的通guò翻泽问东问西的,工作人员给他们一一解答了。 陈扬倒是乐得清闲,跟梅长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梅长风年纪约摸四十来尖,给陈扬的印象是个很严苛的人。怎么说呢,他的长相就很严苛,脸上就跟刀子刻似的有棱有角,很少见到笑容,而且他的身材也不像很多干部那样大腹便便的,显得很硬朗有型。 光看样子,倒是挺正派严sù的一个干部,反正陈扬挺难把他的长相跟他那些传言吻合在一起。 不过,人不可貌相,画虎画皮难画骨。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陈扬在交州算是地位比较特殊的一个副市长,跟交州的干部大多没什么交集,因此梅长风对他也挺客气的,说话也尽量往官面上靠,只是谈到这些日本商团时,陈扬发现梅长风颇有几分喘嘘,看来想要从这些矮冬瓜荷包里掏钱出来的确是件难道挺大的事。 两人边喝茶边聊,过了半小时左右,座谈就结束了。 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就是走马观花了。 开发区没什么好车,基本上都是南方产的五菱高顶棚,唯独一辆桑塔纳也让陈扬调给了经贸局搞外联使用。 而他自己的私家车现在也都快变公车了。由于过度使用,在这山区里也没怎么保养,也就是万伟会定时帮他洗一下车,现在那辆捷达已经残破不堪了,也不知道项谨回来后看到自己这辆心爱的捷达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陈扬让刘荣调来两辆高顶棚跟着,自己则上了捷 这边安排妥当了,考察团那边却碰到了点麻烦。 由于前面日本商人的家眷开走了两台车,其中市政府小车队的一辆依维柯也被开走了,剩乍的车就显得有些拥挤。 阅柔在一旁帮忙安排车辆,好不容易把人都塞进高顶棚里了,她自己却还没位置呢。 她原先搭乘的是依维柯,现在就有点没着没落的。 梅长风在车里跟秘书小高说了几句,那小高立刻开了车门,下车招呼道:“闰主任,你坐我们这辆车吧。” 阅柔怔了一下,转头看向梅长风的那辆奥迫,心中却有些犹豫起来 市政府有两辆奥迪,都是去年网买的新车,其中的一辆就是梅长风专用的。 梅长风的奥迫虽然挺宽敞的。可前排副驾驶位上坐的是秘书小高,而后排则是梅市长和大株会社的龟田一郎。自己若再挤进去,显得不伦不类的。坐哪个位置好像都不大合适。 “闲主任,上车吧。这儿有空位。” 这时,一个亲切的声音帮她解了围。 她转头一看,原来是万伟开着陈扬的捷达驶了过来,登时就是一喜,跟小高说了声“陈书记的车还有个置,我就不过去了。”说完马上拉开后车门,低身钻进了后厢里,坐到了陈扬身边。 看到闰柔上了前面的捷达,小高也不觉有什么,就重新回到了奥迫里,跟梅市长说了一声。梅长风目光有些冷冽的瞥了一眼前面那辆白色捷达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屁股往边上挪了一下,回到了前面以为闰柔要上车而提前挪好的位置上。 小高在后视镜里观察到了梅市长这个小动作,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一凛。 虽然他跟梅市长的时间不长。也就半年左右,但之前那些关于梅市长生活作风的传言倒也听过不少,而且据他了解到的妹丝马迹,传言也的确有一定可信度,比如上回交州市十五中要在校外建一排门面搞三产,规发。局没批下来,就是他亲自去帮忙搞定的,当时接待自己的那个女副校长趾高气扬的态度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想到这,他再看向前面那辆捷达时,眼睛里不免就多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来。 捷达车里。 等闰柔坐好后,陈扬才对负责开车的万伟道:“小万,你在前面领路,往大王村方向开,领他们绕个圈,然后开回到招待所就行。” 万伟就有些犹豫道:“陈书记,大王村那里的路坑坑洼洼的。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电视里鬼子进村不都是这么演的嘛。”陈扬随口回道。 因为都是自己人,他说话也不怎么讲究。 阅柔听了就扑哧一笑,然后才问道:“陈书记,你不打算领他们到工业园了?我可听说这些鬼子是带着项目过来的哦。” 陈扬笑着摇了摇头。对万伟道:“舁车吧,抓紧点时间,我可没工夫陪他们耗!” 万伟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边笑道:“闰主任,大伙听说你过来都挺高兴的呐,我们都商量好了,待会领考察团参观完,我们就请你吃顿正宗的野味大餐。” 闰柔就是一奇:“小万,不是跟着考察团一起吃招待餐吗?。 “招待所就三菜一汤,招待考察团还行。招待你的话,我们心里可过意不去。小万边开车边回答道。 阅柔更奇怪了,转头看向陈扬:“陈书记,你们这儿的招待所条件这么差啊?那些日本人嘴可叼着呢。” 陈扬却不以为意,朝闰柔笑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有三菜一汤就不错了,想吃大餐就回交州去呗,我可没闲钱招呼他们 闰柔还是有些不解,仔细一想,却也明白过来了,估计是陈扬不太舒服日本人,那种京城大少的毛病又犯了。就有点担心道:“陈书记,这不大好吧,我跟你说,昨天考察团到华林县,那里搞了一桌土家菜,日本人吃不惯那味道,当场就让人跟梅市长交涉了,梅市长为这事还冲廖县长发了一通脾气,要不,我觉得你还是” 陈扬摆断了闰柔的话:“闰柔,这你就别操心了,光就为了一顿饭,哪来这许多事。我倒想看看谁敢冲我发脾气。” 阅柔就住嘴不说了,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她这段时间在政府办工作下来,也初步摸透了几个主要领导脾气,其中就数这回下来的梅市长最不好侍候,比如他们办公室的小丘,之前有一回就因为打扫卫生时忘了帮梅市长洗干净烟灰缸挨了一顿。而且昨天那场晚宴,梅市长骂起人来可是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的,那廖县长当场就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你虽然挂了个副市长的头衔,但你管的这开发区也就一城区,跟一个八十多万人的大县长比起来也高不到哪去吧?这地方可不是人人都知道你的背景的。 想到这。她就又想再劝劝陈扬,可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没办法,她现在已经很了解陈扬了,知道这位爷骨子里可是傲得很。决定了的事没人能劝得了的。 捷达做为头车,领着车队在辛庄的街道上缓缓往前行驶着。 三个人在车里不时的轻快交流着,而陈扬也一点没有领导架子,说话又有种很特别的幽默,一时间车厢里谈笑风声的,氛围好极了。 恍惚中,网二二冲回到以前在燕京丫作时候的感觉心中不免有此饷拙地不 那时候她虽然经常会被陈扬修理得几天吃不下饭,可说实话,工作起来却很舒服而且关键是一点也不费脑。不像现在在政府办里,处处得看人脸色,由于谭世林的缘故。她还得时时刻刻地担心别人给小鞋穿。这些机关单位里的人个个面上都和和气气的,可背后的小花招那是层出不穷。哪儿会像陈扬那么干脆,从来都不玩虚的让人猜来猜去。说要整你立马就兑现,明明自白光明正大的整人,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回场子,要是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干活,多省心啊。 还有一点最为重要的是,做为一个女性干部在单位里工作起来天生就比较引人注目。尤其是像她这样出落得有模有样,老公又出了事的女干部。更加容易招致一些闲言碎语。以前有谭世林儿媳妇的名头在,倒没人敢说什么。可现在,她甚至比个网毕业的大学生都不如。很多嫉妒她的同事更是在背后恶意中伤她。说她是什么狐狸精,专门靠勾搭领导上个,这回也肯定是勾搭上了省里的某位大领导才能回政府工作的,否则就她现在的情况,她老公的案子都还在审理当中,哪有可能这么快就重新上岗啊? 类似像这种话她在单位里听到过都不下十好几次了,每回她都是当做没听见低着头匆忙从那些嚼舌根的人身边走过,面对各种非议和刁难的时候她告s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一定要乐观微笑面对。可她却知道,每当自己对着那帮毒舌微笑时,心里一直在不停的滴着血。 万 是的,她做不到对这些流言蜚语熟视无睹。她不是没有动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念头,可她走不了。 一来单位不批她的辞职报告;二来她公公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很清楚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人私底下跟她公公说了些什么,倒不是说她想留下来查个水落石出,她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而且她也知道公公这么做肯定是为了保住谭平安,甚至,自己这次能这么快就回到工作岗位上,说不定也是有人在暗中帮了忙;还有第三点也很重要,她想过了,既然公公现在已经死了,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再留恋的地方,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维系那段本就不该发生的婚姻,这么多年的屈辱她已经不想再忍受下去了。只是由于谭平安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关着,这事她还没敢提出来。 一想到谭平安以往那些下作变态的手段,她心里就禁不住不寒而栗起来,连带着身子也有些轻微的颤抖。 陈扬一直在闲聊着,可聊着聊着突然间没听到闰柔的声音了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闰柔的身子在不停的发抖,顿时就有些奇怪,这车破是破点儿,可里面空调还是挺暖和的啊?忙问道:“闰柔,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没事儿闪柔赶紧回过神来。 “没事儿你哆嗦什么啊?”陈扬奇怪不已,“你要是真着冷就让万把空调再开大点。 “不用了,我不冷,这车里挺暖和的。”闪柔勉强朝陈扬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儿。 陈扬刚想再说什么,这时车子突然间咣咣两声猛的跳了起来。车身也跟着猛晃了好几下。 车子跳,辛庄到! 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也就是陈扬上任之后,才发动干部自发的把区政府前面的干道平了一遍。其他地方则还是几百年前的老样子。看这车。丁铃咣榔的劲儿。估计车子已经驶出主干道了。 陈扬还好些,他早习惯了卓庄颠颇不平的小山道,可闪柔就惨了。 车子刚跳起来时,她立刻失声低呼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车厢晃动起来。一下子平衡没控zhì好。蓬的一声就摔进了陈扬怀里。 偏偏两人前面前坐得比较规矩,中间隔着的距离就有点远了,阅柔这一倒下,脑袋好死不死的。正好重重的摔到了陈扬的裤裆位置。更不巧的是这一秒钟她偏偏还张开嘴巴呢这一口瞌下去,两排洁白小巧的贝齿立刻就咬到了不该咬的地方” 嘶!!! 这下子,轮到陈扬件霉了,他的私密部位被闰柔这么一咬,虽没有咬实,但也够呛。他痛得倒抽了一大口冷气。当即要把深埋在自己裆部的闰柔给推开。 可这时候车子如同开在弹簧上一样,不停的上下震荡,连续好几次他手网摸到闰柔的脸蛋立刻又被震开了。 而阅柔更是满脸仓惶之色,心脏狂跳不已,偏偏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几次刚用手支撑起了几厘米,立刻就又被震了下去,这一上一下的,虽然她已经紧紧的抿住了嘴,可还是连续亲到了不该亲的地方。说实在的。还真不如一动不动的呢。 如此开了大概由十多米远的距离。车子才寻着一截稍好点儿的路,可这时,闰柔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浑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了。幸好陈扬的意识还在,他强忍住剧痛,情况刚一稍微好转,他立刻就眼疾把已经失魂落魄的闲柔扶坐了起来。 同时嘴里连连吸着气,皱眉不已,显然闪柔刚才那十好几下对他而言完全是种伤害,如果不是有件人在,他现在第一件想干的事儿就是拉下裤链,看看那话儿是不是还好端端的。 这一小截 可阅柔网靠窗坐下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车子就又是一声“咣”的巨响,这回甚至比前次都要剧烈,就连有安全带绑着的万伟都失声惊呼了起来。 而闰柔更是俏脸瞬间吓得惨白一片,再次尖叫了一声,身子又往网才的方向摔了过去。 不过这回好点,因为陈扬还没来得及归位,她就没有再咬到不该咬的地方了,只是结结实实的摔到了陈扬怀里。 可惜的是,陈扬也是人,不是神,前面他挨着车窗坐,现在没了车窗借力。闰柔这么个大活人猛的一下撞过来,他根本抵挡不住,蓬的一声闷响。他还没来得及抱住冈柔呢,两个人就一齐滚落到了仅用来落脚的那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陈扬的背部重重的摔到了地毯上,闪柔则紧随其后,摔在了他身上。 也可以说。这次陈扬完全是被闲柔给扑倒的。 车子还在不停的,丁铃咣郗的跳动着,两人都忙着大口喘气儿。陈扬根本感受不到温香软玉抱个满怀的舒爽感觉,他甚至都忘jì自己的手还紧搂在闰柔腰间了。而闰柔则已经快被这破车,这破路给逼疯掉了。她现在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难道这陈扬真的是自己命中的勉星吗?不然为什么每次自己碰上他都这么到霉? 车子又往前行驶了二十多米远的样子,震动才再次渐渐平缓下来。 抱在一块的两人也总算是渐渐的把气儿喘匀了,这时才想到要重新爬起来。 陈扬比较冷静。虽然前面被闰柔重创的下体还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咬牙忍住,压低声音轻唤道:“阅柔。”跟着,把偏到一旁的头扭正了回来。 阅柔蚊子似的“嗯”了一声。她正面压住了陈扬,必须得先爬起来,只能用两手硬撑着把身子抬高了点,同时把搭在陈扬肩膀的头部也转了回来。 由于两个人的头部在同一时间,往同一个方向移动, 电光火石间。 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陈扬转回头的瞬间,跟闲柔那薄薄的两片唇瓣擦肩而过,如浮光掠影般,嘴唇处倏地的感觉到一阵颤抖的凉意” 闲柔也怔住了,因为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刚才那个瞬间,她的嘴唇分明能感觉到一阵炙热的暖意。 应该说是两个人都怔住了,傻了,呆了” 这是接吻吗? 很明显不是,但却是比接吻更让两个人觉得恐慌,害怕。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足足五秒钟之后,闰柔不知怎的,突然间把原本因为惊讶而瞪得很大的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 嗒! 陈扬的脸颊上倏地感觉到一凉。 几乎就在同时,挣扎着要从陈扬身上爬起来的闰柔突然间身子一僵,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腰部被陈扬再次抱住了。 力道不算很大,但是很讲究。 恰恰能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心脏“忤”的猛跳了一下,力道大得仿佛马上就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 她不敢睁开眼睛。却同时也失去了继续往上挣扎爬起的力气。 艰涩无比的任由陈扬搂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重新往下移动。 她的脑海一片混乱,她不知道陈扬把自己重新搂下去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顺从” 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当她怦怦直跳的心脏紧紧的贴靠到陈扬那同样剧烈跳动着的心脏时。她的身子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全软了下来,两手胡乱的搭在陈扬肩头,小心翼翼的把发颤的嘴唇往下面一点点的凑近。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他也不能这么做” 电光火石间,她的灵台深处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是她自己的声音。 天人交战了无数个回合后,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这突如其来的疯狂。 当她的嘴唇凑近到陈扬的耳畔时,她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蚊鸣似的又急又羞地说了一声:“陈书记。你,你放开我吧我是有丈 陈扬怔住。一下子也猛然间醒悟过来,倏地松开了手,预然地卸掉了所有力道。 阅柔趁机飞快的从陈扬身上爬了起来,重新坐回了车窗边,并且第一时间抓住了车门上的把手。 车子在颠簸的路上跑得很欢,依旧也跳得很欢。 但两人都各自抓着了门边的把手,避免了之前的尴尬情景再度重演。 不过,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陈扬想起一事,悄悄的往裤裆上瞥了一眼。 惨了,那上面湿漉漉的,全是闰柔留下的口水。 下意识的朝闲柔看了过去,闪柔的目光却飞快的躲开了,假装看向了车窗外的风景。 陈扬意外的瞧见,她的耳朵根竟是都红了起来,心里更觉尴尬不已,也不知道她刚才看到那地儿没有” 比值此中秋佳节之际,香烟祝所有关注本书的兄弟姐妹们中秋快乐,阖家幸福!!!!! 第五十九章 笔记本 二然凡经讨了最难老的那截路,但车厢里的与氛下子州忆的谈笑风生瞬间降至冰点,再也恢fù不过来了。 也许,以后都不可能了! 陈扬心里一直在深深的自责同时也很疑惑。 他承认,闪柔的确很勾人,但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又不是刚刚认识闰柔,也不是没有女人,更不是个初哥。怎么就把持不住了呢? 最后,他把问题归结到了阅柔眼眶里掉下来的那滴冰冷的眼泪上。 他从来不看琼瑶剧,更不是琼瑶剧里的“景涛哥”说实话,活了两辈子,除了那次项谨蹲在楼梯间低声哭泣的瞬间让他永远忘不了之外,其他时候,他对眼泪的免瘦力都很强。 但刚才那个瞬间,闪柔的那滴眼泪仿佛不是滴在他脸上,更像是滴在了他的心里最柔软的一个地方。 很冰冷彻骨的感觉,让他的心脏莫名的狠狠**了一下。 有时候,一滴眼泪远比嚎啕大哭来得更加的珍贵。 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万伟一直在认真履行司机的职责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路上的陷阱,很有点玩超级玛丽的劲头,根本没空去跟后面的领导聊天了。 眼见气氛太过于诡异了,陈扬没办法。只好没话找话的拿小万来撒气了:小万,你怎么开车的?尽挑些坑洼的地方走?”” 万伟一脸苦相,心说这路线不是你陈书记自己定的吗?我刚才还说了这大王庄的路够呛呢。心中腹诽,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半点。同时,很奇怪刚才闰主任连连大呼小叫什么啊?不就车子颠了些,至于吗? 万伟不敢答话,陈扬也没辙了。 阅柔也有些坐立不安,身阵阵的臊热难忍,下意识的摇下了车窗:“好像有点热啊。” 她网说完就觉得有点画蛇添足,这不是明摆着落人话柄,脸上就是一热,更是不敢扭脸看陈扬了。 随着玻璃窗的打开,呼啸的冷风灌了进来,她那件翻在外面的白色衬衫衣领也在轻轻的飘舞,发型也被风吹乱了,她急忙取下一个黑色纤细的发卡,把被吹乱的头发重新夹好。 发型乱了还能重,可若是心乱了呢? 闰柔不知道,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无论她再怎么努力,网才那短短十多秒钟的旖旎情景始终挥之不去。 陈扬自然不会去接闪柔的话茬,省得大家都尴尬。 只是眼角的余光却能明显的看到,闪柔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那颜色似桃花又似朝阳乍起时东方那一抹朝霞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考察团要访wèn的第一站大王村总算到了。 万伟把车子小心翼翼的停在了村委会前的一块晒谷场上。 车停下后,陈扬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车门,正要下车,旁边的闰柔突然“呀”的低呼一声,回过头来说道:“陈书记,你先等等。” 陈扬诧异的停下:“怎么了?” 不想闪柔的目光在他身上匆匆一瞥,就立刻回道:“没,没什么。”说完,她“嘭”的打开另侧的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 陈扬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往身上看去。却没发现哪儿不妥,仔细再一想,立玄就明白过来。 想通后却更是汗颜不已,裆部闰柔前面留下的口水早已经干了,只是那淡淡的牙印却是怎么也去不掉,反正也不明显,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裤子,匆忙下了车。 这时后面的几辆车也纷纷紧随而至。 车门开,立刻就有数人冲到旁边呕吐起来,剩下的人纷纷叽里呱啦的骂骂咧咧起来。而梅长风也是一脸难看的走到泥路边,使劲的吐了几口唾沫。 陈扬顾不上安抚这帮被折腾得上吐下泻的日本人,吩咐了刘荣和万伟一声,让他们带着梅长风一行人随便走走,然后就径直走到村委会前,却发现这里一番热闹的景象。 大王村的村长王子阳正忙着在村委会前的一块大黑板上写着黑板报,而其他村干部也都在他的带领下,在墙上写标语的,贴宣传画的,干什么的都有,人数还不少,貌似有很多是群众。 陈扬细看了一下标语和画报上的内容,都是关于辛齐高速的讨论活动的,心中不免感到欣慰,同时也对组织部的秦方好感度提升了几点。 不说别的,至少秦方雷厉风行执行命令的态度就很值得肯定。早上才跟他谈完话,下午行政村里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由于陈扬严令刘荣等人不得提前给下面去电话,以免影响村里的正常生产生活。因此,当他们这一大帮子人赶到时,王子阳也有点傻眼了,不知道陈书记到村里来干啥? 他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小跑到了陈扬跟前,主动伸手到陈扬面前:“陈书记,您好。” “呵呵,你好,扛王村长。” ,石 陈扬笑着把手伸向他,不想王子阳却想起自己粉笔末,赶紧缩回手,在身上使劲擦了两把。讷讷说道:“陈书记,俺,俺手脏。”却是不敢伸手出来了。 “不碍事。” 陈扬笑呵呵的握住了王子阳的手,放眼看了一下热闹的场面,欣慰道:小王,你这里搞得不错啊,群众的积极性都挺高啊。” 王子阳听到表扬更是有点不好意思,把陈扬引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坐下,又用一个竹杯子倒了热水。 陈扬刚才进来时,看到有个门口小伙子在敲敲打打鼓捣个箱子,心下奇怪就问道:小王,前头那小伙子在弄什么啊?” “哦,没什么,区要不是要为高速路搞募捐吗?您来之前,我们在村里网开了村民大会,把区里的文jiàn跟大家传达了,就打算搞个募捐箱号召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王子阳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个油腻的小本子,翻开来,指给陈扬看:“陈书记,您瞧,才开完会,除了我们村干部之外,已经有三十六个群众捐了钱呢。” 陈扬接过本子,上面整整齐齐的从上到下登记着一串人名和捐款金额。 王子阳:田元,王大明:力元,王芳山:出元,齐奇:元六角,张天方:口元四角,王九婶:6元二角 陈扬逐一的从头看到尾,一个也没有落下。 看完后,盯着本子久久不语。 渐渐的,只觉得一阵暖意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突然间,他觉得这个本子变得沉甸甸的。因为这上面记着的每一块钱,甚至每一角每一分,都是群众对自己的信任,群众们把这些钱交到自己手里,带着他们的期许。他们对开发区成立的美好生活的向往。 他很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高速路如果小品”期修好。他对不起高层领导的信任,对不起跟着他莫心同志,但最最对不起的,是开发区两镇一乡那将近五十万的普通群众 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是掏了老百姓口袋里的钱来修高速路,要想百姓不骂娘,就得保证对得起百姓。 “陈书记,是,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王子阳心里有些忐忑。 “哦,没有。”陈扬回过神来,把本子交还到了王子阳手里,很认真的说道,“不,小王,你们做得很好。但有一条你要记住,募款的事一定要让群众自愿选择,钱多的就多捐点,钱少的就捐少点,将来可以用两工补上。” “哎,我知道了。”王子阳使劲点头,又道,“陈书记,您不知道,自从那些牛鬼蛇神被抓走之后,咱们村现在可团结了,村里换届选举后,也不搞乱摊派了,大家手里能剩下的钱可比以前多了不少呢。 陈扬却是没想到,当初自己违反组织原到强行在开发区下辖的所有行政村里推行的“两票制”会收到这种效果。 当然,陈扬更意想不到的是。在之后的修路过程中,他那让人膛目结舌的大规模征用“两工”的举动没有引起老百姓的强烈反弹,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所推行的“两票制”让百姓大快人心,部分恢fù了农民的主人地位。 在村委会坐了一会,陈扬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出到了外面,一个人走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土坡上,默默的点燃了一支香烟,放眼看去,四处都是庄稼地或者成片的菜地。 但此刻在他眼里,这里不是成片的菜园而是一张可以摆满工厂的“白纸”基础先行了,这片荒园未来也未尝不能成为一个。“工业园” “陈书记,考察团逛完这儿了,咱们是不是立刻启程到下一个地方。” 身后传来了万伟的声音。 他回过头,这才看到一大帮人都重新集结在了晒谷场里,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跟来时的趾高气扬不可同日而语,心中暗笑,然后才扔掉烟头,回头走了下去。 回到晒谷场,就看到闰柔已经在捷达车旁等着了。 陈扬网一走过来,闪柔立亥就把眼神从他身上挪开了。 陈扬交代了刘荣几句,正要上车时,却看到梅长风一脸不悦的走了过来,旁边还有今日本翻译。 “有事吗,梅市长?”陈扬问道。 梅长风哼了一声,说道:“陈扬同志,日方对你的行程安排很不满意,已经正式向我提出了严正技议。” 那名翻泽则操着氅脚的中文道:“陈书记,我们认为,你这么做有违日中两国的友谊与,严zhòng伤害了我们日方投资者的积极性,我们要考察的不是乡下,而是开发区,是开发区,知道了吗?”说完又掩嘴咳嗽不已,显然这吃了太多粉尘了。 ,万比北 陈扬没想到这伙人第一站就扛不住了,就正色道:“这位井下同志,我无意做出任何伤害中日两国友谊的事,事实上这片区域也是开发区的一部分,我看你们大概还没搞清楚考察这两个中文字的含义吧?天天住宾馆,逛大街能考察出什么来?当然了,如果你们只是来吃喝拉撒玩的,那么可能是我会错意了。”跟着又看向梅长风,“梅市长,你说呢?” 梅长风怔了一下,当即就有点恼火,暗想咱们市里好不容易才邀来了一今日本商团,你可到好,一个劲的往外推,真当你们开发区地位超然吗? 虽然心中不悦,但陈扬的身份却也跟他差不多,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根本管不到陈扬这一亩三分地来,不能像下到其他县里面那样把县长书记叫到跟前随意斥。 于是就压住火气,用商量的口吻道:“陈扬同志,这样吧,我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带着日本客人到工业园走走,就别在这外圈里逛了。” 陈扬也无心跟梅长风闹僵,既然对方强烈要求,梅长风也挺给面子的,他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那好吧,不过梅市长你可得先跟日本商团说清楚,工业园那里现在正施工着,乱得很,环境可比这村里面差得多了。” 梅长风点点头表示同意,而那今日本翻译见交涉成功,立刻恢fù了精神头,趾高气扬的走了。 梅长风网走两步,想了想,又走回头对闪柔道:“闪主任,这附近路不好走,你一个女同志,晚上还有接待任务,可不能晕了车,我看你最好还是换辆车坐吧。” 阅柔心里有些疑惑,这梅丰长关心自己坐哪辆车干嘛?再一想起平日里在办公室时候,这梅长风有事没事就喜欢找自己过去问话,这趟日本商团来了他也钦点自己过来负责接待工作,难道他是想 想到这儿,她心中一突,不免多留了个心眼。 虽然前面跟陈扬同坐一辆车弄得挺尴尬的,此刻她也很担心回去时再玩出火来,但相比较之下,她毫无疑问的更愿意跟陈扬同车。就笑着拒绝道:“梅市长,我不碍事儿的,谢谢您关心了。” 梅长风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大步离异了。转身时,他的脸色刷的沉了下来。 回到捷达车旁,闰柔就想坐到副驾驶上去,可网一拉开门,万伟却一脸诧异的转头看向了她:“闰主任,你要坐前面吗?” 闰柔立玄想到自己的举动很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本来没事的搞不好还被万伟瞧出什么来了,忙掩饰道:“哦,没,没有,我开错车门了。” 陈扬却知道她绝对没有开错车门,心中暗叹一声,得,这回搞得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闰柔上车后,依旧没有说话,只顾着看风景。 这明就连万伟都觉得有点诡异,却不方便说什么。 过了一会,闪柔觉得再这样下去傻子都能瞧出问题来了,只能没话找话道:“陈书记,你,你几天没舌胡子了?”问完后就骂自己,怎么没事问这种问题干什么?自己跟陈扬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么一问,倒显得挺亲密的。 陈扬听了却是一怔,半晌才莞尔道:“呵呵,高天没修好,我就打算一天不舌胡子!” 前面来的时候闰柔也听陈扬聊过一些修路的事,登时吃了一惊:“陈扬,你,你开玩笑吧?” 就连万伟也忙里偷闲的插嘴问了一句:“陈书记,修路可得一整年呢。” 陈扬没说话,只是想到了前面王子阳给他看的那个小本子,朝闰柔苦笑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挪向了车窗外。 不知为何,瞧见陈扬有些心事重重的神色,闰柔也跟着难受起来 第六十章 意外事件 辛庄的高点,北风呼啸。 陈扬按惯例依旧是从手包里取出墨镜戴上了。 因为这次领上来的是一帮日本人,他就没心情陪同了,都交给刘荣去办了。而他则一个人走到西面一个僻静的地方,点上一支烟,静静的俯览审视着整个辛庄。 万伟也戴着墨镜站在陈扬身后,他经常会陪陈扬到山上来,是以早有准备。 跟了陈扬这么久,他渐渐的摸着了点领导的一些习惯。说实话,起先他纯粹是抱着升官发财的目的,才着力讨好巴结并且老老实实给陈扬卖命的,而且他也知道,别看陈书记经常会很直来直去的刻薄对待下属,甚至能称得上不近人情,比如让人当众读检讨等等,但其实他对身边人是极好的,如果你真的被他当成了自己人,等将来陈书记上去了,你想不升官都难。 直到陈扬前面在车上说出那句“不通车就不利胡子”的话之后,他是深深地被折服了,在市府厮混的几年里,高干他见得多了,总之贪官也好清官也罢,现在又有几个官是真正为百姓做实事的呢?本来他做为一个混迹官场数载的秘书油子,对陈扬的很多做法并不怎么认同,比如那什么“两票制”比如今天才鼓捣出来的“陈三条”都是一些在官场上很容易招致话柄的甚至可以说是很危险的一种做法。但是,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而要把事做成,则需要有大勇气的非常之人,幸运的是,陈书记很显然就是这种非常之人。 “陈书记,这儿风大,您当心别着凉了。”万伟的关心发自肺腑。 陈扬回过头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看向远处正忙着在山顶上转悠着一帮日本人。 人群中,他一眼就发现了正忙碌着的闪柔的身影。几今日本鬼子包括那个翻泽围在闰柔身边问东问西的,眼神滴溜溜的粘在闰柔身上,甩都甩不掉,估计是把闪柔当成美女导游了。 这些到也正常,只是其中有一个人拿出个照相机,咔嚓咔嚓的不停按着快门,让陈扬微微有些奇怪,就皱眉问道:小万,底下的工地乱糟糟的,那今日本人拍什么啊?” “哦,拍照那今日本人是北海道电视台的图片记者,咱们交州跟北海道是友好城市,他这次跟着考察团下来,是顺便做一期节目回去宣传咱们交州的投资环境。” ,王珐比北 陈扬微微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能作罢。 在山上待了丰多分钟,考察团一行人满意下山。 日本投资客俯览了整个开发区的概貌,虽然再次吃了一肚子的灰,但瞧他们的心情明显比去大王村时候好得多了,下山时候纷纷比手哉脚的用日语沟通着,就连梅长风的脸色都好转了不少。 很快,一行人又到工业园里随便转了转,就驱车来到了乡招待所。 招待所方面已经按陈扬的要求把饭菜准备好了,由于招待所只有两个小包厢,因此干脆都安排在了大厅。 一共十张桌子,每桌都是三菜一汤的标配。 一桌坐四个人,日本商务团加上市里及区里的陪同工作人员,共计有三十八人,刚才好合适。 众人进来一看,这哪是招待餐啊,简直跟山里一小连队的食堂差不多。 这几天来习惯了大鱼大肉,暖床温榻的日本商务团成员轰的一下全傻眼了,叽里呱啦的低声说着些什么。 梅长风脸色刷的一沉,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瓮声瓮气的指着里面这十张摆有菜的桌子说道:“陈扬同志,这就是你们负责招待日本客人的宴席?” “是的,梅市长。”陈扬点点头道。 “陈扬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给我们交州的形象抹黑!”梅长风厉声说道,他这回是真的被激怒了,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个常务副市长,市常委成员,来你这开发区不是受气来的,跟着就冷哼着连连摇头,习惯性的举起手,指向陈扬,“三菜一汤,三菜一汤,你们辛庄真是丢人现眼啊!” 陈扬知道这样的安排肯定不能让梅长风满意,但他绝没想到梅长风身居高位,竟然会这么没有定力小小的一顿饭就让他坐不住了。真把自己当做走了那些个任他呼来喝去的县长书记了。 真是笑话! 他平日里就很反感用公款大吃大喝的行为,加上这些日本投资客对他来说连鸡肋都算不上,听到梅长风严厉的指责,这下子腾的也火了起来,好好说话不行你非要上纲上线,真当我不敢得罪你这个常务副市长吗? 当即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冷冷的回道:“长风同志,我到想问问你,我们究竟要准备多少个好菜,准备多少坛好酒,才不是给交州抹黑,才不算是丢人现眼啊!” 陈扬的声音不大,但也不撂在场子里显得掷地有声。而他直接改了个称呼,其意不言自明一别在我面前摆出那副高级干部的嘴脸! 刹时间,喋喋不休的日本人愣住了,虽然他们听不懂,但这帮生意人都是人精来的,在中国也跑了不少地方,可从来没见过中国官员敢冷起脸子来对待他们这些腰缠万贯的财主的。更何况,这回领他们下来考察的还是交州地方政第二的高级干部。就昨晚上,他们环亲眼目睹了众怎么记斥下级官员的,那叫一个狠啊。可现在 商务团的团长大株会社的龟田一郎是个五十多岁的矮个老头,曾经当选过日本地方议员,在日本也算有点名望,有一定政zhì敏感性,当即挥手喝止了一众日本人的嘟哝声。 梅长风顿时怔住,手还保持着指向陈扬的姿势,却僵住了,他这才猛醒过来,对方可不是昨晚上华林县的廖县长,要拍着自己的马屁来升官,而且对于外商的接待标准根本就没有固定的标准,别说三菜一汤,就算陈扬一毛不拔都没有违反任何纪律。只是现在这年头谁不是拼命的巴结讨好外商,广结善缘狂拉投资,这才有了一个比一个更高的接待标准,但那都是各地方不成文的潜规则,也是违反纪律的。 刚才自己也是气昏头了,才一时失态,这下子被陈扬用话噎住,弄得没法收场了。一时间手想收又收不回来,只能保持僵硬的姿势。 陈扬沉着脸道:“我真的搞不懂,这三菜一汤的干部标准套餐我们的干部群众吃得,日本人怎么就不能吃了?怎么就是给交州的形象抹黑了?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陈扬的连声质问让所有工作人员全都怔住了,现场气氛再次往下直坠。就连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 “长风同志,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招待标准是怎样的,但在辛庄,就这个标准了。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以向市委反映情况 梅长风艰难的把手收了回来,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今年纪轻轻的陈书记绝对是个。官场的异类,这是一个完全不遵循官场规则玩法的人,说撕破脸就撕破脸,一点也不考虑退路,自己跟这种愣头青扛上实为不智。 陈扬见梅长风怔住不说话,当即吩咐刘荣道:“刘主任,你让招待所把饭菜都撤了,一会全都打包送到工地去。” “好的,陈书记。”刘荣应声而去。 众人再次震惊。看来这回想吃都没得吃了。 有人想上去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但对峙双方都是高级领导,他们的级别不够,根本不敢上去插话。 梅长风更如同又被人当面扇了一巴掌,偏偏陈扬还是个不玩潜规则的主儿,每句话都站在组织纪律的制高点上,他反驳不了,当下只能阴沉着脸,转身叫过秘书吩咐了几句,转身拂袖而去。 日本弃务团的一行人赶紧跟上。 闰柔做为市里下来陪同的工作人员,自然也得跟了出去,但临出去前,她还是径直走到陈扬跟前,顾不上前面在车里的尴尬,急急的低声好言劝说道:“陈书记,你这是何苦呢?梅市长说话不好听,可你也犯不着跟他硬顶啊。这下子,唉。又是一声轻叹。 陈扬却是对她笑笑:“我心里有数,你快出去吧,别一会触了霉头 说完下意识的想拍拍她的肩膀,不料闰柔脸一红,轻应了一声:“那我先走了。”然后轻巧的转身躲开了,急急的走了出去。 陈扬只能摇头苦笑。 梅长风等人出到院外飞快的上了车,但还不能走,因为考察团的家眷在附近游玩还没回来,只能坐在车里干等,并且用电话催促起来。 陈扬到不觉得得罪了梅长风有什么不妥,一来他管不着自己,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二来自己升官也用不着看他脸色,他只需经营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成了;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他有自己做官的底线 正要出门时,万伟急急的奔到了他身边,低声道:“陈书记。不好了,小谢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前面日方家眷团里有个人被南沟村的村民抓了,派出所去交涉不成,见涉及到外国人事态严zhòng,只能把人先抢了回来,可村民们不干,追上来把虎林镇派出所给堵上了 陈扬面色一紧,急问道:“怎么回事?村民为什么抓人?” “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小谢说。好像是一个叫龟田寿的日本人非礼了一个在山上砍柴的小姑娘。”跟着马上又补充道,“那龟田寿就是这次日本商务团团长龟田一郎的儿子。” 陈扬皱眉不已,这些日本鬼子好端端的跑那山旮旯里头干啥?想去山上慰问我们的雷达兵吗?而且,非礼一个在山上砍柴的小姑娘?这怎么可能,这个家眷团起码有二十个人,那什么龟田寿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这么干吧? 陈扬心里一沉。顾不上再仔细问清楚缘由,赶紧冲了出去。 果然,网一出到外院,梅长风就气势汹汹的迎了上来,冷着脸道:“陈扬同志,日方人员现在都被堵在派出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尽kuài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很可能会酿成严zhòng的涉外事件,到时候就不是你我能负得起责任的事了”。 陈扬当然知道事情的严zhòng性。朝梅长风点点头道:“长风同志,我会妥善处理的。” 梅长风“哼了一产,沉着脸走到一旁,接过秘书递来的手机,飞快的拨通了电话。 不一会,陈扬的手机响起,一看,是方逸办公室的电话,忙接了起来。 “小陈,日本商务团好好的到你那儿去考察 ,万,心一会被堵在派出所了呢。“方诡的声音很严sù,不等陈助凶四,他继续道,“陈扬,你务必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把这件事的不良影响控zhì范围内,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方书记。” 陈扬挂断方逸的电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梅长风后,便不再停留,直接坐车赶到了出事地点一虎林镇派出所。 虎林镇就是被省委强行拼凑进开发区版图的两个镇里的其中一个,距离辛庄很近,才十多分钟车程就赶到了。 下了车,陈扬就看到一大帮拿着镐头铁铲等农具堵在镇派出所院门前,黑压压的一片,起码不下上百人。 他抽了口冷气。心说这些日本人一来,果然就没什么好事! “陈书记来了!陈书记来了!” 不知是谁扯了一嗓子,吵吵闹闹的村民立刻把目光看向了急急走过来的陈扬一行人。 陈扬走到村民前收住脚,大声说道:“我是区政府书记陈扬,如果真的是日本人惹事,我一定会给大家做主!大家先把路让开,别在这儿堵着了!” 这几个。月来,陈扬接连搞了好几个大快人心的,像什么义务劳动,破除封建迷信等等,迅速在辛庄树立了一个正直无私的清官形象。 因此,他网把话撂下,村民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纷纷往后退了开来。 这时,万伟领着一个穿干部服的中年男人走到陈扬面前,说道:“陈书记,这是南沟村村支书方平同志。” “方支书,你这个村支书怎么当的?一点组织纪律性都不讲?领着村民来堵派出所?”陈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喝斥。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他认为这种围堵政府的行为都是很不理智而且很愚蠢的。 方平讷讷的低着头不敢讲话,他也是陈扬的“两票制”推行后才新选上的村干部,虽然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陈书记,但心中却早就对陈书记感恩戴德。 陈扬哼了一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跟我说清先” “哎,哎!”方平连连点头,然后回过头吆喝了一声,“那谁,让二婶把关家那丫头领过来,陈书记要见她。” 紧接着就见人群中让开一条路,一个大婶搂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走到了陈扬面并。 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泥土,本就打着好几个补丁的衣服被人为扯得几乎不能看了,露出了里面贴身的薄袄子,两条裤腿很短,腿也一直在哆嗦着,两只脚一只光着,另一只穿着个破布鞋。 被领过来后,她一直低着头抽泣,不敢看向陈扬。 方平刚要说话,就被陈扬摆手制住了。 陈扬缓缓蹲了下来,两手先是抚住了小姑娘瘦削的肩头,然后把一直低着头哆嗦个不停的小姑娘的头扶抬了起来。 小姑娘脸上很脏,泪水冲掉了不少泥污,就跟花猫似的,嘴角处裂开了一条一厘米左右的伤痕,血已经止住了,但还是有些微肿。她虽然心中紧张却不敢乱动。 陈扬只瞧了一眼,胸膛里噌的点燃了一股酒天怒火。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姑娘的脸庞,面容冷峻,喉结轻轻的颤抖着,但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用两只手则有些机械的帮小姑娘擦拭着眼泪。 这一幕,不禁让人动容。 小姑娘的惨状让旁边不少村民纷纷侧目不已,就连跟着陈扬赶过来的一行工作人员也在偷偷抹泪。 村支书方平眼圈红红的也跟着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对陈扬道:“陈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小 “方平同志,你不用说了!” 陈扬冷冷的打断了方平的话,缓缓的站了起来,对身后人吩咐道:“立刻开我的车,送这个小姑娘去乡卫生院。” 很快,一个同志越众而出,拉着小姑娘跟那叫二婶的妇女上了陈扬的车,呼啸而去。 这时,派出所院门缓缓打了开来。估计是里面人确认陈书记已经控zhì住了场面才敢开的门,不然这一大帮子村民冲进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穿警服的同志快步走到陈扬面前。把手伸向陈扬道:“陈书记,您好,我是虎林镇派出所所长王亚林。” “你好,王所长。”陈扬点点头。跟他握了下手。 这个王所长立玄精神一振,朝后面一挥手,大铁门吱呀一声,开得更大了些。 里面情景一目了然,一直躲在里面的日本家眷团成员在派出所干警的帮助下,纷纷重新登上依维柯,准备拍**离开了。 外面的村民如见了仇人似的,个个义愤填膺,可碍于陈书记在场,谁也不敢乱动。 负责领着这些人游玩的谢兰则小跑看来到陈扬面前,汇报道:“陈书记,一共二十二今日本客人,一个没少。都安排上车了。” 陈扬点点头,嗯了一声。 “陈书记,前面高秘书来电话了,说是让我们接了人就赶紧给送回去。您看,咱们是不是现在马上就走?”万伟拎着个手机走到陈扬旁边,低声道。 “走?” 陈扬瞥向了那辆正忙着发动的依维柯。 紧接着,就见他眼神倏地一冷,淡淡的说道:“今天这车上的人一个也不能走 ,万 声音不大,却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知道陈扬想干嘛? “刘主任,你把南沟村的乡亲都领回去,别杵在这儿了。王所长,你去清理一个单间出来,回头就把铁门重新锁上,派两个同志在外面站岗,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进来。小谢,你先到车上跟翻泽沟通一下,等会带到我这里,我有话要问化” 陈扬飞快的发号施令。 众人目瞪口呆,但却没人敢违抗,纷纷按命令行事。 三分钟过后,原本吵吵闹闹的镇派出所恢fù了往日的冷清。 日方家眷团的二十二人被莫名其妙的领到了一个宽敞的大房间,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解和疑惑,不是马上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随后,大门打开,陈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万伟,王所长,还有几个镇派出所的干警。 陈扬进来后,坐在了一张木桌前,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这一溜日本人,这二十二个人里面,男女老少都有。 不过他却没说话,目光在那几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家伙上稍稍停顿了片宏,然后就点起了一支烟,缓缓吸了起来。 不一会,谢兰领着那个陪同的翻泽走了进来。 “陈书记,您好,我是市春光旅行社的吕有才,您叫我小吕就行翻译腆着笑道。 陈扬朝他点点头:“你好,小吕,你去告sù这帮日本人,他们当中有人涉嫌非法**我国地理情报,现在要留在派出所协助调查 陈扬这话一说,不仅是吕有才,就连王所长万伟等一干人都惊愕不已,只有那一排日本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陈扬。 “这,这。 吕有才结结巴巴的不敢应有 陈扬弹了弹烟灰,冷声道:“快去”。 吕有才冷行直冒,但却不敢有违,战战兢兢的用日语跟对方说了。 这帮日本人听完,幕刻就如同炸锅了似的,大声的骂骂咧咧起来。 陈扬回头问吕有才:“谁是龟田寿?。 吕有才依言指了指左数第六个男子。 该男神色倨傲,人既瘦具矮,长相极其猥琐,骂得最大声的就数他了。 陈扬微微点头,然后对身后的王所长道:“把龟田寿留下,剩下的其他人待会你一个个。的带到里面去审查,尤其是那几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日本人,搜一下他们的身,好好问清楚他们,究竟跑到南沟山干什么?说不出个一二来,谁也不能放走!” 王所长见陈扬表情严sù,不像是在开玩笑,立刻也警惕起来。他也知道南沟山上有一个空军的雷达站,虽然人不多,就几十号人在站里长年蹲守着,但怎么也能算是一个军事禁地,这帮人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确实可疑。 王所长并没有想错,陈扬的确不是临时起意,本来今天在棋子山上看到那今日本记者在拍个不停时,他就已经起了疑心,只是当时没怎么注意。等到后来一听到说日本人在偏僻的南沟山出了事,他立刻就警惕了起来,不禁想到后世一些新闻报道里屡屡揭露出的,一些外国情报机构的工作人员假扮成游客到我国各种军事或地理禁区搜集资料情报的案例。 而刚才看到那个。小姑娘的惨状更是让他怒不可遏,即便这里面没有藏着间谍,他也必须要让那什么叫龟田寿的十倍甚至百倍的偿还这笔血债。如果让这些日本鬼子欺负了村里人拍拍**就走,那他这父母官也没脸再当下去了。他甚至忘jì了自己的官员身份,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 很快,吵吵嚷嚷的日本人都被王所长领人押走了,就剩下了龟田寿一人留在房间里。 ,石 人一旦走*光了,龟田寿就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但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脏话,并不停的用手势跟翻泽吕有才交流着什么,如果不是被两个干警死死摁住,恐怕他早就冲过来质问吕有才了。 吕有才按照陈扬的指示,不停的问着龟田寿一些案情。 不过龟田寿嘴很硬,始终不肯老实交代,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 吕有才问了半天都没什么效果,只能转过头对陈扬汇报:“陈书记,龟田先生,啊不,是龟田寿说,他不是间谍也没有强暴南沟村的那个女孩子。他要求警方立刻释放他,否则他就要告到领事馆去。让,让你。后面话吕有才不敢说了,显然都是些不大好听的话。 陈扬想了想,也不再废话,直接对摁住龟田寿的两个干警道:“你们两个同志带他出去,把他的牙敲掉再送回来!” 那俩干警也早就等着陈扬这一声令下了,毕竟老是听着龟田“八格牙鲁,八格牙鲁。的骂个不停,任谁都受不了。 但还是不放心的多问了一句:“陈书记,敲掉几颗?” “一颗不留”。 陈扬脸色晏得异常轻松,缓缓的喷出了口烟雾。 这下子不光是那俩干警,其他人也都是心猛往下一沉。 全敲掉? 这龟田还活得成吗? 第六十一章 原则 人约半支烟左右时间,龟田寿就被拖,回知%,万 龟田寿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了,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嘴巴大张着,里面一片血肉模糊,脓血正油油的往外冒,瞧着就够让人慎得慌的了,就连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区政府办公室的谢兰是个姑娘,瞧见这惨烈的一幕立刻就想作呕。可陈书记在,她只能捂住嘴巴强忍住了。 其他同志也都是大气都不敢出,毕竟对方是个外国人,陈书记这么一来,得惹出多大的事啊? 吕有才更是双腿都打起了哆嗦,这陈,陈书记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弄醒他!” 寂静无声的办公室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仿佛是从地狱里飘来。 “是,陈书记。” 一个叫小周的干警急忙应声。奔到外面,用搪瓷盆盛了一盆子冷水冲了回来。 哗啦! 一声水响,满盆子水全都浇到了龟田寿的脸上。 躺的龟田寿如同被摔在案板上的死鱼一般,身体连连抽搐了好几下。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呃,呃”的呜咽了几声,紧接着就见他喉结处突突地剧烈抖动了几下,头一歪。“噗”的往边上吐出了一滩脓血,跟着便连连咳嗽起来。 嘴巴张合间,那满嘴的血和血肉模糊的牙床依稀可见。 血水中,一粒略带黄垢的牙齿森然可见。 这可真真是打掉牙齿和血吞了。 谢兰再能忍,此刻也终于忍不住了,“唔”的闷哼一声。捂住嘴巴冲了出去。跟她一块出去呕吐的还有吕有才等人。 万伟是当兵出身的,可看到此情此景仍然忍不住一阵反胃,但他还是强忍住了,使劲咽了口唾沫。拼命把一股翻涌上来的酸水压了回去。稍微好了点之后,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陈书记,却发现陈书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如同看一只垂死挣扎的土狗在表演一样。心中不由又是一惊,陈书记果然是非常之人啊,这种场面前等闲视之。 “妈十逼十的小日本鬼子!” 前面那浇水的小周因为站得比较近,鞋面被溅到了几滴脓血一时间竟忘了陈书记还在场,一皮鞋就踢了过去,正中龟田寿的心窝。 龟田寿吃痛不住,立刻便捂住胸口嗷嗷惨叫起来。 陈扬慢悠悠的点起了第二支香烟,回头看了一眼网吐完回来的吕有才:小吕,再去问他一遍。” “哎,是” 吕有才忙不迭点头,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跑到离龟田寿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蹲下去。叽里呱啦的用日语问了一通。 陈扬听不懂他都说些什么,只是看到龟田寿一手捂着胸口,嘴巴漏风的唯唯呀呀说着什么,连连点头不算,还时不时的指指门口方向。 顿觉有点奇怪,难不成这帮矮子里还真藏有间谍? 吕有才只问了几句就满脸喜意的飞奔回到陈扬面前,大呼小叫道:“大喜啊,陈书记,龟田寿招了,他全都招了!” 陈扬实在受不了他这副翻诊官嘴脸,冷着脸喝斥道:“喜什么喜,好好说话。” 吕有才一愣,忙点头道:“好,好的。” 随后,他磕磕巴巴的把前面的问话了一遍。 原来前面日方家眷团一行人中有一个叫松下浩二的人,此人是龟田的朋友兼大学同学,这次也是搭伴龟田才得以加入商务团的。一路去到南沟村自由活动时,龟田却发现松下浩二的人不见了,就一路找到了山上,谁知没找到松下浩二,却在山上碰到了一个正忙着砍柴的小姑娘。就是受害人吕家那二丫头了。小姑娘年纪不大,才十六岁未满,但已经出落得有模有样了。 龟田见猎心喜,心痒难挠。看看左近无人就上前搭讪,比手刑脚了一番。还掏出了几张人民币示意了一下。谁知人姑娘根本不理他。拎着柴刀就往山下跑,他本来也就想调戏一下花姑娘爽一把就行了。眼见小姑娘跑了,恼羞成怒的他干脆就扑倒了小姑娘,搏斗呼救中,姑娘的嘴被他生生地咬了一口,并且惊出了正忙着在山上乱窜拍照的松下浩二。与此同时,附近的几个村民也匆忙赶到。 之后闹了起来,他跟松下浩二一块被擒住。后面的事陈扬也都知道了。 最后他发誓自己不是间谍。但他怀疑自己的同学松下浩二可能是日本一个右翼团体的,这才连连指向门口,示意陈扬别再审他了,好好审审松下浩二才是真的。 虽然龟田这番话有为了脱身把脏水泼向同学的嫌疑,但听完后。陈扬还是引起了高度重视。之前他只是有所怀疑,但现在看来,倒还似模似样的。 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么问题就相当严zhòng了,他负不起这个责立刻电话通知了国安驻交州分局外勤值班室,并让警员小周迅速把这一情况通知王所长,暂停一qiē审讯,只等国安人员到来,全都移交国安方面处理。 干警们刚刚把奄奄一息的龟田寿押走,跟其余涉案人员会合完毕,外院的铁门就“咣咣”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万伟和王所长就一块跑回来报告说:“陈书记,是梅市长领着商务团的人过来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他们不来我还想找过去呢! 陈扬心里冷笑,当即摆手道:“咱们出去抓人。” 众人都是一惊,纷纷跟在陈扬身后冲了出去。 打开铁门,网出利派出所外面,陈扬便看到梅长风领着下属及日方商务团的一行人堵在了外面。梅长风正一脸怒容的记斥着两个坚守岗位不肯开门的同志,两个。同志被他骂得头都不敢抬一下。 看到陈扬出来。梅长风立刻调转枪口,领着人二话不说就要冲进派出所。 不想陈扬却让十多个。警员把他们统统都给拦住了。 “陈扬同志,我现在代表市委、市府,代表方逸书记,命令你立刻放人,并且要求你立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梅长风咆哮起来。前面他收到消息,陈扬非但没帮他把日方家眷团的人**来,反而指使派出所的干警把外宾全都关了起来。他听完后差点直接犯心脏病了,这姓陈的小子也太狂妄了吧? “长风同志,这件事涉及国家安全,我希望你能冷静点!” 陈扬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冷静? 梅长风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更愤怒了,继续咆哮道:“陈扬同志,你负不起这个责任,我命令你,立刻让派出所把人放了!” 这次的日本商务考察团是他藉着饰结友好城市的机会亲自跑到日本拉回来的,而且大株会社准备投资数亿在交州兴建一个特”讣厕目只经谈得差不多了,泣可是件大大的政绩,将咏定自己在方逸心目中的位置,听说明年春天省里会对全省市级领导做一番微调。他极有希望更进一步,调到江州或者廉城等大城市担任一把手,可现在日方代表团出了事,什么都泡汤了,你让他怎么冷静? 陈扬丝毫没有退让,冷冷的说道:“长风同志,我必须提醒你。事关国家安全,我负不起这个责任,我也不会负这个责任!当然,你也同样!”说完,他更是大手一挥。指挥身后的王所长道,“把这些日本人全都给我控zhì住了!” “我看你们谁敢?”梅长风已经快疯掉了,挥舞手包吼道。 王所长及一干警员心生惧意,纷纷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陈扬。 “拿下!” 陈扬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音一落,十多个,干警立刻把这些自投罗网的日本人都给控zhì住了,一时间,喊声骂声震天响起。 “你!” ,正 梅长风指着陈扬,才网说了个。“你”字。就捂住自己的胸口急喘了起来。一旁的高秘书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扶住了他,连声问道:“梅市长。您怎么样?您没事吧?” “快,快去通知方书记还。还有市局的宋局长,让他带人下来。就说,就说这里反了天了六 梅长风急喘着把话说完,颓然的一**坐到了泥地上。 阅柔也跟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派出所拿人的好戏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的看着陈扬面容冷峻的指挥这一qiē,并且毫不留情的把梅长风气到。当陈扬的目光向她投来时。她赶紧慌里慌张的挪开了。不知为何。她的心脏怦怦的轻跳了几下。 大约四十多分钟过后,国安的李局长和市公安局的宋局长先后带人赶到。 没有任何沟通和交流,李局长面沉如水的指挥下属,把这伙涉嫌**我**事及密的日本人统统押上了四台面包车。 宋局长一行人眼睁睁的看着。谁也没敢吭声,连大气也不敢出。 没办法,公安再牛也牛不过国安,国安的人谁敢惹啊。 “陈扬同志,先这样了。”李局长径直走到陈扬面前,沉着脸点、头示意了一下。 “好的。” 陈扬也点了点头。他跟国安最大的领导薛将军挺熟的,习惯了国安工作人员几近于冷血的冷酷,倒不觉得李局长有什么特别。 梅长风也带着他的人走了。经过陈扬面前时,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陈扬知道,自己算是又多了一个政坛上的仇人了。不过,在国家利益面前,他不会选择妥协! 一周后。 正忙着筹备交通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的陈扬接到市政府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他下午三点半到市里开会。 会议的议题很简单,新市长曾天成上任了,要举行一个见面会。 会议由市委书记方逸亲自主持,参加人员则包括所有常委及各直属机关、各城区及各局领导,算是一次规模比较大的市委扩大会议吧。 开发区去的人不多,就陈扬和李浩光还有区委副书记王全喜、副区长郭达明等寥寥几人。 陈扬那辆捷达现在已经不能跑长途了。而开发区也没有小车。只有面包车,估计大家都怕丢脸。一行人就乘坐小巴到了交州,然后打了个车赶到了市委大院。 下了出租车,进到院里的时候,陈扬远远的就看到市政府办公楼下有个很熟悉的窈窕身影,目不转睛的在盯着大院门口,看到自己几人进来,那人立刻就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在一块宣传栏旁边停住,装着看报纸。 陈扬笑了一下,让李浩光他们先进去,然后径直走到了宣传栏旁,问向旁边看报的丽人:“闰柔,找我有事?” “啊?”闪柔忙转过头,“陈书记,怎么是你?” 别说,她这两下装得挺像的。 陈扬也没工夫拆穿她,笑道:“你们办公室的工作很清闲吗。上班时间也能下来看报纸?” “没有,就路过顺便看两眼。”闰柔随意搪塞。跟着又问,“今天曾市长上任,你走过来开会的吧?” 陈掩笑着点点头,跟着又看了看表。 “还差十多分钟呢。”阅柔以为他急着要走,忙说道。 陈扬怔了一下,才问道:“你最近还好吗?那天回来后,梅市长没找你的麻烦吧?他可是知道你跟我哦不,是跟咱们开发区关系挺密切的。” 阅柔干咳了一声,摇头道:“没有,梅市长正忙着跟那些日本人修复关系呢。”跟着又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句,“对了,那些日本人前天都出来了,你知道不?” 陈扬当然知道,事实上他早几天就已经接到了李局长的感谢电话。 经过国安的调查,这次一共抓获了三名潜伏在商务团里日方情报人员,其中就包括龟田寿的同学松下浩二和那天陈扬看到的那个北海道电视台的图片记者。并且还查获了一批目前比较先进的仪器设备,比如那个记者手里的照相机,不但有照相摄影功能,而且还有卫星定位。至于后续国安会怎么处理,陈扬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听闰柔问起,知道她专门在这等着,估计就是想问这些的,心中漾起一丝暖意。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闰柔忙接着问道:“听说那天你让派出所的人把龟田的牙齿全敲掉了,你就不担心他们找你麻烦吗?” “呵呵,我倒是希望他们来找我麻烦。”陈扬笑道。 “陈扬,我跟你说认真的呢。”见陈扬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闪柔装不下去了。 “我也是认真回答你的啊。” “你!”闰柔一跺脚道。“你去开会吧。我走了!” 陈扬看着闰柔愤愤然的走了。就有些无语。 他的确没有开玩笑。 如果龟田家找他麻烦,他倒可以趁机把龟田寿强十奸未遂的罪坐实。谁知道龟田寿那家伙怕得要死。放出来的当天就乘飞机回国了。 事实上他心里也清楚,龟田寿能顺lì回国,一定是市里面有高人帮忙。不然,他涉嫌强十奸的案子还没结束。不可能跑得掉。 在市里面的领导心目中。一个少女的贞操跟几个亿的投资相比起来,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想到这,他不由苦笑了一声。 比:这两章献给被岛国矮冬瓜扣押的我国船长!妈十逼的小日本去死吧!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六十二章 买两套房 沂市长办面会走在市委办公楼三楼会议室召开。宽大的蜘一里座无虚席,高悬在背墙上的党旗和国旗显得格外醒目。 省委组织部的黄副部长做为省里的代表。首先向大家介绍了新任交州市委副书记、市长曾天成同志的一些工作履历和基层表xiàn等等。 市委书记方逸代表交州的班子对曾天成的到来表示了欢迎,会场的氛围相当良好,接下来曾天成也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真的很简单。就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以及争褥展开工作等等,给人惜字如金的感觉。 紧接着,方逸也亲自向曾天成介绍了一乍与会成员。事实上这些在曾天成来之前就已经有所了解和沟通,只不过为了表示郑重还是又做了一番介绍。 介绍的顺序也很讲究,基本上就是按照常委排名然后再到政府各分管市长再到下面城区及各直属单位领导的顺序,这么一溜介绍下来,陈扬的排名已经落到第十五位了,当然,他带来的那几个手下排名更低。都数不上来了。 不知为何。等介绍到陈扬的时候。现场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诡异。 一直以来,陈扬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就很深刻,一个长相斯文清秀的年轻人,眼睛炯炯有神且鼻梁挺直。俊秀的脸庞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股在座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再重新拥有的朝气,主要是他太年轻了。 但是,这次等陈扬站起来跟曾天成做了个自我介绍后,几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个留着一脸坚硬胡茬的人真是那个陈副市长吗? 其实在场的其他领导感到惊愕并不奇怪,陈扬的胡子已经留了十多天了,加上他最近几乎天天泡在辛齐高速的勘测工地上,人也比以前黑了不少,现在他整个给人的感觉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是说他老了多少岁,而应该说是成熟了多少岁,只有那双黑亮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目光所到之处更是多了一分骇人的严厉。 大伙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像某个硬汉男星,但又不能完全概括他身上的那股子独特的官味儿。 总之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陈扬早习惯了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自己,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了 遍。 等他坐下后,省组织部的黄副部长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真就是辛庄开发区的陈扬同志?” 问完他就知道自己有点失态,尴尬的连连咳嗽两声。 方逸在一旁打圆场道:“呵呵。黄部长,陈扬同志可是如假包换的哦。” 底下顿时一片笑声,而方逸说完后也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陈扬,他也纳闷不已,才十来天没见。怎么这小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坐在旁边的曾天成则喝了口茶,又多打量了陈扬一眼。下来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对交州官场上的一些人事尤其是政府里的几个副市长的履历和档案反复研究过。而陈扬做为政府排名第八位的副市长兼辛庄开发区的负责人自然是他重点研究关照的对象,从陈扬的履历表可以轻yì看出,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升官的速度堪比火箭。可他却查不出陈扬的背景,心中不免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趟下来,这个年轻人光看样子就足以让人大吃一惊了。 比。,正 陈扬同样也在观察这位交州新上任的二把手。前面听黄副部长的介绍,他心里就不由暗暗摇头,这方逸真是牛啊。居然给自己弄了这么个搭档。 这个曾市长年纪比方逸大了近十岁,但履历却比方逸差了一大截了。 方逸的升官轨迹可谓是复制了他老爸的模板,从乡镇、县级、省直属要害部门财政厅当了个实职副厅长、再下到一个地级市挂个副书记锻炼两年,最后调任交州这个夫城市的市长、书记,一qiē都跟安排好了似的,路都铺得妥妥当当的了,只要他不行差一步,等这届书记任职期满,到时候刚刚四十三、四岁的他不出意外的话将调到省里任副省长。甚至直接就任排名第三位的副书记都很有可能。江南省这一盘棋无论怎么下,始终还是逃不出前书记方同河的掌控。 而曾市长从履历上看,简直是为方逸保驾护航来的。年龄大不说。背景也比较清白,上任之前一直都在省委的深水衙门里到处厮混,在省委宣传部搞了十几年的宣传工作,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在基层市县工作的经验,就他的年龄说是下来挂职锻炼也不像,估计省里挑来挑去也就他来跟方逸搭班子比较合适了。而且任期满了之后,他的前途最好也就是能到省人大捞个闲职养老了。 这么一个弱势二把手下来,陈扬对方逸或者说方家在江南省的能量再次有了个全新的认识。 同时也隐隐明白了梅长风之所以不能升任市长一职的根源所在。换了是他自己,也绝对不会提拔梅长风。你想想看,梅长风虽然作风不咋地,但是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年龄也不大,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找这么个搭档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吗?当然,最关键的是,一品风泣个老交州人即使只经倒向了他,但终归不是他瓒忧恻现在交州官场已经改姓了,也许。不久的将来,被方逸榨干利用价值的梅长风很快就会被他踢走。卸磨杀驴的故事在官场上一点也不新鲜。 当然,这一qiē都跟陈扬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有点担心这个控zhì欲极强的方书记在一没对手,二没事干的情况下。将来会不会把黑手伸向自己的开发区。 这里,毕竟不是陈系的势力范围,在省里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丁副省长了。 想到这,陈扬不禁有些唏嘘。想想自己的关系背景已经够大的了吧。可真要想好好的干一番事业还是举步维艰。好在方逸当了一次抢匪之后。现在算是欠了自己一今天大的人情,在撇清楚跟他那个宝贝妹妹的关系后,短期内他应该是拉不下脸子也没有任何理由来找自己麻烦了,上回日本商团那事就表xiàn得很明显,他硬是憋住了这口气没来找麻烦。 而且估计他现在也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敲打一下曾天成,毕竟对方再怎么弱势,也还是个二把手,该给的下马威一样少不了。 见面会过后是常委会,陈扬等人没资格参加,就先行离开了。 出了会场,已经快五点钟了,李浩光等人的家都在交州,这些干部在陈扬逼迫下,现在整天都得出去搞义务劳动,不是清水沟就是挖土方。一般只有周末才能回家看看,陈扬也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他们回家陪老婆去了,也让他们回去查一下老婆的岗。等头顶染绿了可就影响工作了。都是男人。这点他还是能理解的。 由于工业园目前的建设进度良好。赶在元旦开张应该没什么问题,因此他约了吴刚明早到交州来谈华硕代工厂进驻工业园的事儿,今晚就不打算回辛庄了。 交州不愧是个,大都市,还没到下班时间,街上的人流量就已经不少了。 陈扬一个人漫步在大街小巷中。默默观察着这个正在高速发展中的 市。 城市很大,他却没有一处落脚点。待会儿在饭馆吃完饭还得去找个宾馆休息。 不知不觉。走到了甫中心的喷泉广场。 抬眼一看,大白天的都到处挤满了人。锣鼓喧天的挺热闹。走过去细看了一眼,巨大的气囊拱门上拉着一条宣传横幅交州市首届房地产博览会。 这个房博会陈扬之前也有所耳闻。知道是方逸就任书记以来的第一个大手笔,事实上很多楼盘都已经建好了或者即将要竣工了,但是方逸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好,直到自己当了书记之后,才把这些房开商召集起来弄了个房博会,就目前而言,在国内都算是比较新颖的形式,也算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比。尸正 陈扬在外圈看着里面争相拿资料签订单的人群,想了想,倒不如自己也在这里买套房子吧,省得每回来市里开会不是赶愕火急火燎的就是得住饭店,而且买了房子还可以经常让仙儿经常过来陪自己,虽然仙儿现在还是懵懵懂懂的,不一定能真个**,但是有个大美女在身边总是挺养眼的,以免像上次那样,被闪柔勾得差点走了火。而且仙儿做的饭菜还是比较可口的,做个小保姆啥的绰绰有余了。 想到就做,他当即也进到了里面。 逛了一下,他发现人围得多的地方一般都是价钱比较便宜或者位置偏远的楼盘,而一些大户型及距离市中心比较近的小区则鲜有人问津。毕竟现在的房地产市场远没有后世那么火爆。好多人都还指着单位搞集资建房呢。殊不知打往后根本就没这种可能了。 陈扬直接寻了一处人最少的地方走了过去,刚一走近,立刻就有一个售楼小姐跟拉皮条似的转了上来。 把陈扬领到太阳蓬底下坐好,上了杯热茶,然后就开始密集的语言轰炸了,只把她们的房子夸得跟古时候皇革住的寝宫似的。可等她说了一大通后,陈扬只问了一句:“你们这个楼盘离市政府大院远吗?” 该小姐心里暗道一声有门儿。忙递上甜笑:“不远不远,我们新华小区就在市政府旁边的三中路,走路五分钟就到。” 五分钟? 的册不远。 陈扬就点点头,一口气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那好,你们帮我选一套装修好的样板房,嗯,还有就是一定要顶层。” “呵呵,先生您真有眼光啊。”售楼小姐小小的拍了一下陈扬的马屁。然后立刻就拿出一张彩页,边指给陈扬看,边说道,“先生,您看。这栋8号楼就非常符合您的要求,前后双阳台,背山面水,风水极佳。而且是电梯房,顶层在旧楼。面积盛坪”蹦元,平米。加起来就是四个8,非常吉利,而且顶层是复式小高层结构,您可以在上面弄个小花园。欣赏整个交州美丽的夜景,室按欧式标准精装修过的,豪华温馨。家电家具什么的如果您一并购买,我们还可以给您打九五折。真是太刮算了。” 这售楼小姐真是够专业的。风小寸尔倒背如流。睡沫横飞的给陈扬一通介” 陈扬一听,哟,连家电家具什么的都备齐了,倒省了不少事儿,就这套了。 跟着又多看了一眼那房型结构,发现一单元也就只有两套房,再一想。干脆一起买了得了,省得到时候又蹦一个像李秋禾那样的邻居出来。 就指了指彩页上的最顶层,对售楼小姐道:“这两套我都买了。 售楼小姐闻言,脸上笑得都能开出两朵花来了,忙问道:“您是申请贷款还是想一次性付清,贷款的话我们公司在银行里面有熟人,首付能少2弥,当然,如果您条件允许的话。我建yì您在最好一次性付清,不仅能给您打口折,而且还省得给银行赚您的利息钱,银行可黑了,您说是不?” 陈扬当然是一次性付清了。就点点头道:“你帮我办理缴款手续吧。” 售楼小姐一听,哟,真是个款爷啊。登时心花怒放的问道:“每套房的定金是一万。请问您带来了吗?如果没有,我们也可以上门去帮您办理。” 陈扬就点点头。 售楼小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忙说道:“好,好,您请跟我来。” 去到旁边的一个缴款台,售楼小姐麻利的帮陈扬填好单子后,递给了里面另一位操作微机的收银员,收银员输入房间号码时,脸色却微微变了一下。低声叫过前面那售楼小姐:“小玲,你来一下。” 售楼小姐一愣,进到了柜台里。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售楼小姐才重新走出来,朝陈扬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啊,先生,您订的那两套房子有一套暂时还不能交房。您能不能先等等?” 陈扬一奇,新房子都不能交房?哪有这道理,难不成有古怪?就问:“你们那房子是新房吗?不会糊弄我吧?” 售楼小姐一看到手的提成有飞了的危险,急急忙忙道:“不不不,先生,您听我说,是这样的,我们那房子肯定是新房的,不过其中有一套已经有个客户订下了,但他还没交定金,按规矩,我们可以收回房子的。不过您需要再等两天。” 陈扬没工夫再精挑细选了,反正他也不是经常住,就点点头:“好,我可以等,不过你们要抓紧点时间。” “一定一定,您放心好了。”售楼小姐忙不迭点头。 随后,陈扬从手包里取出两叠厚厚的钞票,很爽快的递给了收银的小姐。 很快,手续就办好了,只要这两天陈扬在银行办理转款手续再给开发商打个电话,对方就会把发票合同亲自送上门,等陈扬签了文jiàn后两套房子就到手了。 陈扬算了一下,九折后就是旺平米,两套房子一共才刃万出头,按日后的房价,就这个小区的地段和房子面积,一套起码就得卖上两百多万,算是小赚了一笔;虽然他现在不怎么看重金钱了,但能赚钱总是件好事。 售楼小姐不知是不是有傍大款的想法,在陈扬提出希望今晚就拿到钥匙后,她立刻去联系了经理。有钱就是好办事,经理当场拍板,破例把钥匙提前交到了陈扬手里,然后售楼小姐就说要亲自领陈扬去看房。 陈扬觉着路不远,就婉言拒绝了,然后拎着钥匙走人。惹得售楼小姐哀怨不已,不过她一想到立刻就要到手的那两千块钱提成,心花再次怒放起来。 一路寻到新建好的新华小区,陈扬没急着进去,而边随便找了家面馆,填饱肚子后,又去了附近的一家大超市。 虽然刚才售楼小姐说房子里什么都有,跟五星级酒店一样,让他只管住进去就行,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买了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和床单,羊毛毯等物品,勉强对付一宿也差不多了。 搞定后,他拎着两大包东西一路进到了小区里。 小区里住进来的人不算很多。显的很安静,陈扬径直找到8号楼,乘电梯到了旧楼。 楼道里很干净,而且也没有那些呛人的装修味道,显然这两套样板房已经弄好很久了。 对此,陈扬比较满意。 走到一号房前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打开灯一看,房子是复式结构,底下的客厅显得很大,厨房也是开放式的。跟饭厅连在一块,一应厨具俱全。装修方面是一种伪欧式的风格,虽然铺有地毯,还有个嵌入式的壁式酒柜,但习惯了颜玥风格装修的他总感觉这里有点不伦不类的。 总体来说,虽然跟那位售楼小姐描绘的有点差距,但陈扬也还算满意。 而且他也就是当做一临时落脚点,没那么多讲究。 看到高层上面还有一组扶梯。尽头处是一扇木门,心想肯定是连着上面天台的了,暗暗庆幸自己把两套都买了,否则还真容易遭贼呢。 想了想,他上了楼梯,拉开那扇木门,径直出到了外面的天台, 比。,王 第六十三章 雨夜魅影 很宽,中间有个类似堡垒的建筑,东西两门。陈扬就是从东面这扇木门里出到天台里的。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预制板,踩上去很结实,不过陈扬倒没有在上面盖个花园的打算,一qiē都等以后把仙儿叫来再说吧,她想怎么弄让她自己去折腾去。 站在栏杆边,他默默点起了一支烟,眺望整座城市,此时正值华灯初上,五光十色的街灯、灯箱广告不停闪烁,把整座城市装点得十分漂亮。 难怪有不少人说,交州的夜晚比省城的更加漂亮,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他一支烟网抽到半,还没来得及欣赏多久美丽的交州夜景,突然间天上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起来 不好! 网扔掉烟头,还没开始跑呢。天上嚣,哗啦哗啦的下起了倾盆暴雨。 此刻他正好位于天台的最边缘,距离前面那扇木门起码得有十多米远。 于是才短短一截路,陈扬就淋成了个落汤鸡。别说,这阵突如其来的暴雨可真够大的。 跑的那堡垒旁边的一处檐下停住,使劲甩了甩头发,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倒霉。 正要转身推开木门回屋里时。瓢泼的大雨声中,他隐隐听到了一阵细密的脚步声。 谁? 陈扬顿时奇怪不已,扶住门把的手也下意识的缩了回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对面要了房却没交定金的那人,可前面售楼小姐明明说那人还没住进来的啊!难道她是担心自己会觉得有人住过了就不买房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对那个热情的售楼小姐仅有的一点好感顷刻就荡然无存。 吱呀! 对面传来一声轻响。 紧接着,脚步声渐渐大了起来,一簇微弱的光线在雨中若隐若现,不停的晃动着。 陈扬微觉有异,忙小心翼翼的探出去了半边身子。 突然间,眼前黑影一闪一 嘶酬 他倒抽一大口凉气,心脏猛的一提,赶紧把身子缩了回来。 轻喘了好几下,又默念了两遍“我是**员”之后,他才大着胆子重新把身子探了出去,定睛往那簇微弱的光线方向看了过去。 狂风暴雨中,只见一个瘦削的黑影缓缓往对面的栏杆走去。 但却不是鬼。而是一个穿着件黑色雨衣的人。 不过他戴着雨帽,而且是背对着陈扬,陈扬暂时还看不清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这人很奇怪。左手拎着只手电,右手则提着一柄细长黑亮的东西,暴雨中。陈扬看不清楚他拿着的是什么玩意。 另外,他的脚步还有些沉。踩在预制板上沙沙作响,再加上这哗啦啦的暴雨,更增添了一丝神秘和诡异。 雨夜惊魂? 陈扬脑海中猛的浮现出了之前曾经看到过的一部恐怖片,再一对照片中的主角以及场景,顿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不会吧? 陈扬使劲摇摇头,这可是和谐社会啊! 可接下来这个穿雨衣的怪人又再次颠覆了他的想法。 只见那怪人走到栏杆边停了下来,然后就扶着不锈钢栏杆,眺向远方,怔怔的出了一会神。 又过得一会儿,陈扬觉得没什么看头了,收回目光,准备先回屋,等明早再找他算账时,突然间。隐隐约约的听到对面方向传来了一阵“滋滋”的怪声,夹杂在暴雨中显得格外的别扭。 陈扬心猛往下一沉,下意识的就想重新探身出去,不想这次动作大了点儿。右脚不小心踢中了一块废木片 啪! ,一口正 响声很掩盖在暴雨中。 “谁?” 对面传来一声清喝,紧接着光线倏地一闪,那怪人的手电猛的朝陈扬的方向打了过来。 陈扬飞快的缩回身体,背靠在墙上,使劲憋住气,心脏忤枰的跳个。不停。 这回他真是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耳边传来的沙沙的脚步声愈来愈是 不行,不能再躲了! 就在脚步声达到顶峰的时候。陈扬猛的闪身蹿出了雨中,还没来得及大喝一声,那怪人却似乎比他更害怕,大声尖叫了一声,扔下手电,嘭!的关上门,冲回了屋内。 雨滴很大。打在身上冷飕飕的,陈扬飞快的冲过对面拾起手电。赶紧跳了回来。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惊魂甫定。 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听刚才那声尖叫,对方分明是个女人! 算了,管他是男是女呢,只要是活人就成。 陈扬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抓住了门把手。 咔!咔! 酣轴女?? 遭了,门被自己给反锁住了!陈扬眼睛一大,赶紧摸了摸身上。别说钥匙了,连根铁丝都没有!更惨的是,手机也一块扔屋里头了。 是, 这下惨了! 顿时一阵头大。 其实这倒怨不得他,他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这房间的构造,这扇木门只能从里面反锁,如果在外头锁住,就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了。 陈扬前面被雨淋了两回,现在身上湿漉漉的,待在这空旷的天台上。加上暴雨越下越大,一阵冷风吹来,禁不住打了几声阿嚏! 待在原地想了半天,最后他不得不绕到对面那扇木门前。 举起手轻敲了好几下门,却没听到里面有人回应。 仔细一想,前面瞧那名女子的行踪极其诡异,买房子不交钱就算了,还提前住了进来,现在敲门又不应,该不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圆形的门把,逆时针轻轻一转,门锁“略啦!”轻响了一声。 恩?门居然没锁? 陈扬大喜过望。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等了十多分钟,等衣服稍微晾干了些之后,才轻轻的推开一条门缝,闪身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屋里居然没亮大灯,只是打开了天花板上的一盏吸顶灯。紫色的灯光忽明忽暗的,更增添了一丝妖异。 不过,两套房子的结构倒是一模一样,就连装修都大同小异,伪欧式的风格。 眼睛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人。只有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水声很大,难怪对方刚才没能听到自己敲门呢。 因为屋子里的装修风格模仿欧式,所以不仅是厨房是开放式的。就连浴室也挺大气宽敞,紧挨在厨房旁边。 坐在客厅的沙过去,网好被一扇偌大的落地磨砂玻璃门隔着,很五星级酒店的感觉。不能不说,这个家装设计师很了解新婚夫妇的阴暗心理,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头专业色狼。 陈扬在大厅里转了转,本想直接出门,但细一想,还是等对方洗完澡出来说清楚比较好点,免得对方真把自己这个屋主当成贼了就不好了。 想到这,他干脆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抬眼一看,透过那扇磨砂玻璃隔板,能看到里面有个朦胧的身影,影影绰绰的小水滴不停的冲到她身上,溅到了玻璃上, 只看了一小会儿,陈扬觉得自己有点下作了,就想收回目光。 可就在这时,里面那个。女人原本一直保持侧身的姿势,却突然间转了过来,把正面大大方方的朝向了陈扬。 嘶酬 只一瞬,陈扬忍不住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倒不是说他看到了什么,其实隔着一大块磨砂玻璃,最多就能朦朦胧胧的把对方身材看个大概。 他之所以大吃一惊,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有两处很明显的阴影。一处在左胸内侧的位置,另一处则在肚骄眼下面一点的地方,却不知到底是胎记还是伤疤之类的东西。 两块阴影其实也就拇指大但由于位置特殊,看上去才显得格外扎眼。格外的有视觉冲击力。甚至都让人忘jì看其他关键部位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陈扬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沙家涣里的台词。然后赶紧把目光从磨砂玻璃转到了一旁的电视机上。 电视机没打开,陈扬不免有些无聊,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前面那个充斥他眼球的画面,隐隐约约觉得刚才那一眼瞧过去挺别扭的,但又不知道别扭在什么地方。 好奇心使然。他再次把目光转了回去。 当然,你要是硬说他是好色心使然也行。男人嘛 不过这回很不巧,里面的女人又把身体转了个方位,这回是把整个。背部和臀部转向了客厅方向。 陈扬鼻子一热,差点直接流鼻血了。 前面看还没觉得什么,也就是身材较好点罢了。说实话,还略显有些过于丰满。可这一转身,而 顷刻间。那两条修长的双腿,浑圆挺翘的臀部,光洁如玉的美背,如潮水般疯狂袭来,而那一条笔直的脊线更是性感极了,从后边看上去,竟似无半分多余的赘肉,如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 陈扬的眼睛就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再也挪不开了。 紧接着,浴室里的女人如同听到了陈扬的心声,竟然直直的躬下了腰,双手仔细的搓着脚丫子。这个动作再配合她本就比较高挑的身材。更是把她那臀部诱人的线条展露无遗。 白酬白色的一是, 陈扬眼睛一大。如遭雷击般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咣咖一声,不小心撞翻了茶几。上面的果盘,杯子什么的跌落了一地。 “啊!” 浴室里响起了一阵尖叫,显然里面的人也听到外面的这阵响动了。 不会这么巧吧? 陈扬真是欲哭无泪。前面在天台上,他精神太过于集中,直接导zhì他没能听出来对方的声音,可这声尖叫他却是听了个真切,加上那个神秘古怪的私处,种种巧合加在一块一 已经不是巧合了,百分百就是她! 陈扬再顾不上多想,仓惶奔向大门。 咔!咔!咔!咔! 使劲连扭了好几下门栓。可这门却貌似已经锁死了! 嗤! 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陈扬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对方已经出来了。当下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偏偏他拿这该死的锁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你是陈扬?” 一阵颤抖的声音从后面飘来。 %,正 陈扬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也不跑了,转身回过了头来。 “啊!” 又是一声尖叫。 陈扬眼前白光一闪,那女人飞快的躲回了浴室里,把网拉开的一条门缝重新合上了。 啪! 陈扬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径直走到浴室附近,干咳了两声道:“闪柔。是我,我是陈扬。你别害怕!”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闰柔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但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 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陈扬就说:“这个。你还是先出来再说吧。” 阅柔就不说话了,很快,连水声也止住了,跟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换衣服的声音。 而陈扬认出是闰柔,品不敢再**了,酋紧坐回到了沙发不一会儿,闪柔拉开了玻璃门,又不放心的往客厅里瞄了一眼。确认是陈扬后,才款款走了出来。 陈扬看了过去。见她身穿一套天蓝色丝质的睡裤和上衣,头发用一块白色的毛巾包着,脸蛋上冒着丝丝热气,皮肤很光滑,但显得有些苍白,显然是刚才被吓到的。 闰柔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单人沙发上,跟陈扬的距离有点远。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往往网开始对陈扬有点改观的时候就又生出些诡异的事儿来,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不是色狼? 过了一小会儿,才有些警惕的看向陈扬:“你,你怎么会进到我家里来的?。 你家? 陈扬头大不已。仔细把思路理顺了一遍。然后从买房开始讲起。一直说到自己在天台看风景,然后门锁住了。就跑到她这儿来了。 当然,他很理智的压缩了一段时间,把之前那段香艳的**情节统,统砍掉。只说是自己躲雨躲了半天,敲门没人应,就自己开门走进来了,然后想直接离开,却不小心撞上了茶几等等。 闰柔一脸狐疑的听着,中途好几次忍住了没插话,直到陈扬全说完了。她才问道:“这么说,你买下了这两套房子?。 “嗯 “怎么可能?那个售房部的刘经理怎么可以这么做?我都说了晚几天我就会把房贷办了的。”闰柔的情xù有点小小的激动。 “他们说你没交定金,就转给我了陈扬贝,实告知。 闰柔闻言神色一黯,就不说话了。 “呵呵,月柔,这房子既然是你订的。我还能跟你争吗?反正我一个人也住不了两套房子,赶明儿你就继续办你的房贷呗。” 闰柔抬眼看了看陈扬,却还是道:“算了,我也交不起首付,这几天筹钱都头疼死了。如果你不定下来。估计那刘经理也会卖给别人的,这人真可恶 ,心万 陈扬却是一奇,问道:“闰柔,你工作这么长时间了,连几万块都没有吗?。 “原来是存了点儿,但后来我公公出了事,就都拿去打点花掉了。”闪柔叹口气道。 陈扬登时明白了过来,又问:“那你们家的房子呢?也被封了吗?。 “我公公在省城大院的那套被封了,原先在交州倒还有一套不过是记在谭平安名下的。现在也被公安局封掉了,说是要等谭平安判了之后才能还回来,再说我也不想回去住了。”闪柔说起这些事时,颇有些无奈。 “你一个。人住。买个,几万块的小套间不就行了?”陈扬又问。 闰柔闻言就是一阵脸热,前段时间这里有楼盘开盘,想着这里离上班的地方挺近的,她就过来逛了逛,一眼就相中了这套公寓。她本来想得挺好,找市局的人疏通一下、等回家里拿几样值钱的东西出来。卖掉之后也能交得起首期了,可是请市局证物科的那帮人吃了几次饭都还没搞定,毕竟现在的关系不如以拼了,对方不给面子她也没辙儿,这才拖了下来。 这些事儿挺见不得光的。当着陈扬的面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就随口道:“这里离市政府挺近的。当时也没怎么想就决定买了。”跟着就岔开话题,“前面我还说是谁呢?在天台吓我一大跳,害我急得都忘jì反锁门了 我才是被你吓了一跳是真! 陈扬腹诽了一句,想想又皱眉问道:“对了,前面在天台上。你搞什么名堂啊?” 闰柔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忙道:“没什么,就是心烦了,想到上面去散散心 陈扬心里虽然还是有疑惑。但转念一想。最近闪柔家里连遭变故,她的行为诡异些倒也能理解。人心烦时候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陈书记,你放心吧,等明天我就搬回临时宿舍去了,把房子给你腾出来闪柔笑了笑说道。 “那倒不用,说得我跟周扒皮似的,这房子你喜欢就住着呗 陈扬自以为幽了一默,却不想闪柔听了后脸色就是一变,警惕不已的看向了他。 陈扬心知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哦。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钱算我先借给你好了,待会儿我给你个卡号。等你有钱了再慢慢还我,我还怕你跑了吗?而且你去银行办房贷也挺亏的不是?” 得。这回他倒是跟售楼小姐学了一招。 闰柔心里虽然还是隐约觉得不妥,但她实在忍受不了上下班都在那个大院里听周围那些风言风语了。就点了点头:“那谢谢你了,陈书记。”跟着又补充道。“不过,你能不能让我迟些交首期。还有每个月我工资最多就能存下四百块 “首期就不必了,你就按每个月两百块打我卡里得了 闰柔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陈扬,想了想还是接受了,低下头小声道:“那谢谢你了,陈书记 陈扬笑着点点头,起身要告辞,这才想起自己没对面的钥匙呢。顿时又怔住了。 “怎么了,陈书记?。 “不是,我没带钥匙呢,要不今晚我。陈扬没敢把话说完。干咳了一声。 闰柔脸一红,赶紧把目光挪到了一旁。心“忤枰”直跳起来。可等她瞧见那扇还蒸腾着水汽儿的磨砂玻璃门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一变,猛地一下从沙了起来,浑身簌簌颤抖着瞪向陈扬:“你你前面前干了些什么?。 第六十四章 强拉赞助 二扬看闰柔纹架势,哪坏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暗遭。但脸上却现出几分疑惑和几分正人君子的凛然,也站起说道:“闪柔,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 闰柔一下子怔住。脸色胀得通红。但她手里头还真没有证据。也就是猜测到了一二,做不得实。 愣了半天后,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咬着唇重新坐了回来,把脸撇向了一旁。心里却想着,刚才如果这人真是在外面偷看的话,自己的身体可不什么都被他瞧了去?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自己的身体,那两块出现在不雅处的伤疤如果让他瞧了去,如何得了?自己还怎么在他面前做人? 而且,这人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跟燕京时明显转了个大弯?前面又是免首期又是每月只用还两百的? 可是,他明明是有老婆的。而且他老婆长得很漂亮虽然同为女人,但闰柔也不得不承认,陈扬的老婆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优雅和独特魅力。就连她都羡慕不已。 哎。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吃着碗里的却还盯着锅里的。 再想到那天在他车里的情景。闰柔却又自怨自艾起来,要怪都怪自己,那天在他车里为什么一点都把持不住,难道说,自己根本就是个淫邪的女人吗?想到这,她不禁联想起自己身上的某些特征。她脸色顿时一黯,老人常说。白虎克夫,而且天生淫邪。现在可不都应验了吗? 陈扬也是挺郁闷的,转眼间就从大恩人变成了鸡鸣狗盗之徒,就觉得有必要把闰柔的思想扭转过来。不然老这么不清不楚下去,对闪柔无疑是种伤害。毕竟人言可畏,尤其是阅柔现在的压力非常大,还是恢fù以前那种纯洁的工作关系比较好。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很清楚,闰柔这种身份的女人是碰不得的。一来她结过婚,老公都还在看守所关着呐;二来她跟仙儿完全是两种女人。仙儿在没受伤之前,虽然在风尘中厮混多年,但始终坚守着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纯净,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可以说是她的初恋,绝对闹不出什么岔子,而闰柔不一样,她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鬼才知道她心里的真正想法。 想到这儿,他便也坐了回来,正色道:“闰柔同志,那天在车上,我给了你一个,很不道德的信号。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那么我在这里正式向你道个歉,希望你别把它放在心里。还有就是,我对你的帮助只是基于老同事和朋友的关系,没有其他任何想法,你大可以放心接受。”顿了顿。才又叹了一声,“唉。别说你在燕京帮了我那么多忙,就算是在大街上碰到一条流浪狗,能帮的我也会伸出手帮一把的。” 闰柔听了陈扬这番很坦诚的话,顿时汗颜不已,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岔了,他是个正人君子?他对自己也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想到这,她悬着的心虽然落地了,但紧接着却不知为何,有种难言的苦涩淡淡的涌上了心头。 半晌后,才低声暗啐道:“你说谁是流浪狗呢。” 陈扬也不计较太多,就道:“闰柔,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希望你能明白。”跟着又站起来说道。“对了,你身上有钱不?先借我几百块钱,我的东西都落在隔壁屋里了。” 阅柔怔了一下,旋即明白陈扬是想在外面旅馆对付一宿。抬眼看向陈扬。忐忑不安的问道:“你前面真的没有六 敢情自己前面白说了一大通,陈扬顿时哭笑不得的打断她道:“没有!” 闰柔脸上狐疑之色未褪,又打量了一下这个茶几的摆放位置,才抬眼看向陈扬:“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好了。我去帮你收拾一下客房。”说完就起了身,走到一楼的客房里。 陈扬看看窗外,依旧是狂风暴雨,又看时间,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快十一点多了,虽然这孤男寡女的有点不大合适,但他却真是不愿意再跑外边去了。 %,万 算了,自欺欺人一把好了。人正不怕影子斜嘛! 打定主意后,不由自嘲的笑了起来,这都什么破事啊? 闰柔在屋里鼓捣了四五分钟就搞定了,却没走出来,而是坐在那床边想了半天,又磨蹭了一下,才施施然的走了出来,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陈扬。道:“你衣服都打湿了。干脆,干脆就在我这儿洗个澡吧。” 陈扬心里咯噔一下,吓了一跳,他哪敢在这浴室里洗澡啊,要是让阅柔在外头看到,自己可不全穿帮了吗? 赶紧摇头道:“算了,你也别麻烦了,我随便对付一宿就行。” 说完,快步进到了客房里。 阅柔见陈扬走得飞快。恨恨的轻咬了两下贝齿,在后面瞪了陈扬一眼。眼波流转间,不小心又瞥到了那扇落地磨砂玻璃门,脸上刷的飞起两朵红云,逃也似的奔到了楼上进了主卧。 嘭! 门关上了。 紧接着就听到“咯啦”几声轻响,门反锁上了。 然后,就见她靠在那门背上。目光失神的看向了窗外 窗外,雨一直下。 雨篷貌似一点用都没有,大颗大颗的雨滴“滴滴答答”的敲打在窗玻璃上。又仿佛敲打在了闰柔心里面。 她的心很乱,脑子也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杰旧;浩在起,就跟纹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靠在门背后发怔了许久,楼底下的灯光倏地一黑,她才幽幽的轻叹了一声,径直走到飘窗旁。缓缓的把窗帘拉上了。 返身走到镶在立柜上的换衣镜前,手颤抖着,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身上那件天蓝色丝质睡衣,黑色的蕾丝胸罩,睡裤,薄如蝉翼的蕾丝内裤, 不一会儿,她的脚边多出了一堆还透着丝热气儿的衣物,镜子里则缓缓出现了一具诱人的**。 她的皮肤很好,很光滑,也许还很有弹性,光洁如天鹅般的脖颈,坚挺完美的胸型,平坦滑腻的小腹 任何一样,都是一个。女人骄傲的本钱。 但是。这具**并不完美。有瑕疵,而且是很明显的瑕疵。 不止一处,甚至都不是陈扬所看到的两处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镜子里那小腹上那处刺眼的印痕上,渐渐的,她的手越来越用力。似乎是想要把镜子里的这个印痕擦掉。 很显然,这不可能办得到。 知,万 于是,当力气全都耗光了之后,她颓然境蹲了下来,哭了。 这一晚,她失眠了, 第二天。雨停了。 早上,闰柔起床后才发现。陈扬已经不见了。 再看看时间,都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虽然今天不用上班,但想到陈扬起得比自己还早,登时就有些脸红。 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发现茶几上压了张便笺,赶紧拿了起来。 “闰柔同志。我有事先走了,这里有个开发商的电话号码,你尽kuài联系一下,把你的合同签了吧。房款方面我已经结清了,你记住以后每个月分期还我钱就行,卡号是:旺鳃。 闰柔拿起便笺,了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楼客房的门,门没关上,她起身走了过去。 进了屋,坐在客房的床上。手抚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经意间轻轻蹙起了眉头 三中路的一家农业银行门口。 陈扬站在台阶上,貌似在等什么人。 他刚刚才跟一个上门服务的售楼经理把购房手续都办全了,只是他那门锁有点麻烦,因为开发商方面也没有备用钥匙,最后还话让开锁公司的人来搞定的。 不到五分钟,不远处的街边刷的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看车牌就知道是原装进口的行货。 很快,驾驶位的车窗摇下。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来,对台阶上的陈扬招了招手:“嘿,哥们。这呢”。 陈扬笑了笑,快步下了阶梯。开门上了车。边系上安全带边随口问道:“吴刚,你又换新车了?” “呵呵,这款车网出的,内地暂时还没货,网让人从广东那边捎回来的吴网有些得意的笑道。显然他也挺满意这辆新车的。也是,就这款车,至少得一百万左右才拿得下来,而且回来后他弄点音响动动表盘啥的,光是改装费都花了他三十多万。 “能跑山路不?。陈扬也好奇起来。 “兄弟,不是我跟你吹啊,就我这车,别说山路了,你就是参加越野拉力赛都没问题吴刚吹嘘道。 陈扬“哦”了一声,就说道:“那这样好了,待会儿谈完事。我就开回去了。” “啊?” 吴刚眼睛一大。 陈扬丝毫没有理会吴网的目瞪口呆,自顾自的又说道:“对了还有,你到时候抽空签个,捐赠协议,嗯,就算是你为开发区做的贡献好了 吴网脸色凄苦无比,这宝贝车他**还没做暖呐,本来就是想着开来陈扬面前炫耀一把,没想到陈扬跟个土匪似的,简直是明抢啊! “怎么,不乐意?”陈扬转过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吴才。 吴网赶忙挤出笑:“哪能啊?你陈大书记开了金口了,我敢说半个。不字吗?”虽然在笑,但话里的酸意很浓。 陈扬呵呵一笑:“瞧你那小里小气的样,一百多万而已,是割你的肉还是喝你的血了?不愿捐就算了,要不是你刚才说这车能跑拉力赛,我还不稀得要你这破车呐 吴网一听,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刚才就不瞎鸡十巴吹牛了。不过他倒真不是舍不得这一百多万。只是这车他才刚刚到手,公里表上的数字还没超过五百呢,感觉就跟来千里迢迢跑这里来给陈扬送车似的,真这样,还不如带个司机过来呢。 赶紧回道:“兄弟,你这可冤枉我了不是?你开的口,一百多万算个屁啊。我也就是有些纳闷,以前你不是挺反感这一套的吗?怎么,现在转性子了?” “你刚才没听我说吗?这车可不是送给我的,是你捐给我们开发区的陈扬再次强调了一遍。他还不至于去占吴网这点便宜。只是最近确实太忙,没空去选车罢了。吴网那厂子在开发区运作起来,到时候日进斗金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要他捐一百多万的车给开发区,一点也不过分。 “那我可真心疼了!”吴网撇撇嘴,一脸无辜的样子。 “行了,你就别心疼了,开发区跟我没啥区别,我记住你这好了。待会我请你吃饭。” 吴网听了心里就是一喜。陈扬这话就等于说他欠了占”二情,读可是以前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到浊,沾卫装出来的那点苦样荡然无存,又再次眉飞色舞起来,当即问道:“那敢情好,这是你的地头,你说去哪儿吃吧?” 陈扬自己都没在交州市里吃过几次饭,除了几家知名的大酒店外。这地方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下馆子的好地方。 想了想,不由想到上次方晴带他去过的那家天鹅中餐馆,那天吃的火锅味道还挺不错的,就对吴网说道:“交州电视台你知道怎么走吧?那附近有家馆子还不错,咱们就去那吃吧。” “好嘞。” 吴刚飞快的应了一声。 十多分钟后,吴网把车停在了天鹅中餐馆的院子里。 两人径直上到二楼,陈扬直接耍了上回跟方晴一块坐的位置。倒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只是他的一种潜意识的消费习惯罢了。 吴网不怎么能吃辣的。陈扬就点了个鸳鸯锅,要了配菜。然后又叫了两碟冷盘卤菜下酒,跟着又上了罐装的青岛。 服务员上了两杯热茶,记下菜单就转身走了。 等服务员一走,吴网就急急的问开了:“陈扬,我现在跟华硕已经签了代工协议,生产线也定下来了,我以后可就指着你开发区这一摊生意过活了,你工业园临江边上的那块地你给我留着了吧?” 陈扬呵呵一笑:“你放心好了。棋子山东麓临绿江边上的二十亩土地,价钱就按开发区政策,工业用地五十万一亩给你,怎么样?” 吴网闻言大喜过望,他这趟来就是为了敲定这件事的,上回陈扬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但也没说给他多少地,这下一听陈扬一口气给了他二十亩,价钱也公道,登时心花怒放起来。嘿嘿笑道:“哎哟,陈大书记。你让我说啥好啊?成,就这样,以后开发区有困难就跟我说,千万别客气啊,赶明儿我再捐几台车出来聊表敬意。” “吴网,你还别说,开发区现在还真碰到了点麻烦事。需要跟你们这些投资商共同携手才能度过难关啊。”陈扬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 “啊?” 吴网吃了一惊。他现在可是跟陈扬在一条船上,前面跟华硕的协议已经签了,就连生产线的定金都下了,只等地皮批下来,立刻就着手建厂房运机qì了,这头要走出了事,可就麻烦大了。 忙问道:“什么麻烦事?你都搞不定吗?” 陈扬微微一笑道:“辛齐高速知道不?” “知道啊,你不是说过吗,那条高速路走的是棋子山东麓的引省道。要不我也不会急着找你拿地啊。以后我还指着这条高速路出货呢。”吴刚一头雾水的答道。 “是这样的,由于资金不足,这条路现在修不成了。” “什么?”吴网差点没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交通不畅的话,对他的厂子的确影响很大。 “呵呵,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啊。”陈扬笑着安抚了一下他。 吴网赶紧灌了一大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 “现在我们开发区方面正在积极想办法解决修路资金问题,但国家财政有困难,资金缺口很大。我就打算由区政府牵头,成立一家交通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向社会各界筹资入股。开发区群策群力,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嘛。我今儿除了跟你谈代工厂落户的事。也是跟你化缘来了。呵呵。”陈扬说完,一脸微笑的看向了吴网。 吴网一脸苦涩,其实陈扬说到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全明白了,敢情陈扬没钱修路,就把主意打到了跟开发区所有相关人等身上了。而这修路的钱可不是一两百万就能搞定得了的,放下去没个三、五千万你都不好意思入股他那什么破公司。 不由哀叹一声:“陈书记。我算是弄明白了。你的地可真不好拿啊!”跟着,脸色一跨,道,“你也别拐弯抹角了,直说吧,这回你打算摊到我头上多少股?我最近手头真的” “网子,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陈扬换了个比较亲热的称呼。但他脸上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个骗子,“这样吧,你出一个亿,我就把工程公司董事会主席的位置让给你!” “我的陈书记哟,我叫你亲哥了成不?你真当我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啊?一个。亿,你直接把我拿去卖了得了,看看能有人要不?再说了,那什么董事会主席我敢跟你抢吗?”吴网脸上苦哈啥的,叹口气道“陈书记,我的情况你清楚,最近手头真的很紧,这样好了,我出五百万吧。” “哟,我网说了跟你化缘,你还真就把我当叫花子打发了?五百万。亏你说得出口!”陈扬皮笑肉不笑道。 吴网欲哭无泪,只好梗着脖子道:“那你说多少合适?反正一个亿我是真拿不出来。” “我不难为你,五千万,我让你进董事会!”陈扬边说边做了个手势。 “两千万!”吴才还了个价。 陈扬喝了口茶,然后笑着看向了吴网,却不置可否。 知%,万 “三千万!” 陈扬还是微笑不语。 吴网没辙儿了,硬着头皮道:“三千五百万,这是我的极限了。” “好,成交!” 陈扬终于点了头。 吴网长舒了一口气,却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陈删岩上了支烟给他!“刚子啊,你未来那厂子就挨着高速懈出多点钱修路也是应该的嘛。” “知道了,我网说的嘛,开发区是我家啊。”吴网没好气的接过陈扬的烟,点上了,吸了一口又有点不舍,这根烟可是值三千多万啊,想想就肉痛不已。 “对了,入股的事要抓紧。到时候你最好派个律师过来,把股份协议书签了,别到时候怨我给你的分红少了。” “得了吧,还分红呢?只要你陈大书记以后别再弄些增资扩股的事我就阿弥陀佛了。就这高速路,猴年马月才能盈利啊?唉,我就当这钱孝敬你陈大书记的好了。”吴网唉声叹气道。 陈扬呵呵一笑:“哟,你可不简单啊,连我打算增资扩股的事你都猜到了?” 吴门就是一阵无语,早知如此。自己这趟就不应该来,叫个手到开发区去把文jiàn签了多好。 “来,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预祝我们辛庄交通工程股份公司早日上市圈钱。你说是不,吴董?”陈扬边说,边笑着举起了杯子。 吴网没好气的抬头看了陈扬一眼,忍不住也自嘲的笑了起来便举起杯子跟陈扬碰了杯,酸溜溜的说道:“陈大书记,我可真服了你了,每次都能画个,饼子出来,让我们眼瞅着直流口水啊。” 跟着,灌了一大口水到肚里。 只是,此时此玄的他万万想不到,若干年后,当“辛庄交通”真的在深交所上市时,他会捶胸顿足的哀叹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多投点钱进来。 当然,陈扬也同样没有想到。他的这句玩笑话会有成真的那一天。就目前来说,这个交通公司只不过是他为了方便自己进行强行摊派而临时成立的载体罢了。 放下杯子,吴网又推心置腹的说道:“陈扬,兄弟我跟你说真的,你修这条高速路真不能这么干啊。你现在逼我交这个钱,我是没话说,当然得支持你。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强行摊派到其他公司头上。其他那些公司老板有我这么好说话吗?到时候我担心你会弄巧成拙啊。” 陈扬不置可否的笑笑,拍了拍吴网的肩膀,道:“别担心。”跟着又看到服务员端了个,大锅上来,忙道,“菜来了,咱们边吃边聊。” 跟上次一样。服务员依旧是把盆子架在了桌子中间陷进去的小炉子上。点着了火,笑着说句“两位先生慢用”就离开了。 前面把事谈完了。接下来两人边喝啤酒边涮着羊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在听到陈扬说起准备下一个就到了建国那儿化缘时,吴网的心理就平衡多了。 两人正说笑间,陈扬突然看到远处的楼梯口又上来了一行人,男男女女都有,其中走在中间那个穿着灰色军款休闲风衣的女人却正好是多日未见的方晴。 赶紧把脸转到了窗外,说实在的,自从那天为了躲开方晴反倒被抓了个现行之后,他心里头就老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再见面也真挺尴尬的。 “咦?那个女人好像是方家的闺女啊?” 吴网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陈扬暗道一声坏了,还没来得及叫住吴网,吴网却已经走出了卡座。朝楼梯口打起了招呼来:“小晴,这边!” 陈扬一阵头大,这方晴认识的人也太多了点吧?之前是丁建国。现在又是吴网,敢情省城圈子里这些个太子党都跟她挺熟的啊。 最近这段时间方晴经常到这儿来吃饭,有时候还会捎带拉着一帮同事一块来。尤其是周末,只要碰着要加班,肯定得上这儿来搓一顿。而每回来这儿,她总是会先看看靠窗边上的旧号卡座有没有人,如果没有,她就会订下那个位置。 因此,前面她一上到二楼就已经注意到了陈扬,只是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这下好了,原来跟陈扬吃饭的也是她的熟人,当即跟旁边的同事交代了一声,然后朝吴网点点头。款款的走了过来。 “呵呵小晴,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跑交州来了?” “刚来也没多场时间。” 知%,万 方晴走近后,吴网就跟她热络的寒暄起来,跟着又对正站起身的陈扬道:“陈扬,这位是六 “呵呵,不用介绍了。方记者嘛,我早认识了。”陈扬爽朗的笑道。脸上看不出半点尴尬。跟着又看向了方晴,伸手示意道:“方记者,你好。” 方晴挤不出笑来,只是跟陈扬轻握了下手:“你好,陈书记。” 吴网见两人认识,那再好不过了,跟着就叫过服务员多添了一副碗筷。向方晴邀请道:“呵呵小晴。你也一块坐下吃吧,今天难得陈书记请客哦。” “吴网,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这桌都吃得都差不多了,太不礼貌了。而且方记者还约有人呢。”陈扬抢着话的帮方晴做了答。 “这有什么打紧,待会儿让服务员再换一锅新汤上来不就成了。” 吴刚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而陈扬有种要把吴网当场干掉的冲动。 至于方晴。她瞥了一眼陈扬,然后点头说了声“没关系的”便理了理风衣的下摆,很淑女的坐了下来。 第六十五章 再次住院 ”会儿,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小姐就已经重新换了,糊删六汤锅还是鸳鸯锅,另外还又点了不少配菜,黄聪,金针茹等等。前面陈扬和吴网其实也没吃饱,因此新的汤底一上来,三个人又继续边喝边动筷子吃了起来。鉴于吴网在场,陈扬和方晴两人的表xiàn都很正常或者说很不正常。 只是,让陈扬意外的是,方晴这回不仅吃得很淑女,而且一点也不沾辣。 陈扬当然不会去问她“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不吃辣了?”等等之类的傻啦吧唧的问题,只是怡然自得的一个人独自享用半锅汤底,偶尔跟对面两人聊上几句。 由于陈扬和方晴都不怎么说话,吴网就显得格外突出,就他一人说话的多。而且很兴奋,满脸的讨好笑容,围着方晴团团转,几乎都忘了这顿饭做东的陈扬了,让陈扬诧异不已。 其实吴网在不熟悉的人或者干脆,说在女人面前,一直都表xiàn得很有风度,谈吐得体绝无脏话,而且他本人也长得挺白净英俊的,还戴着副金丝眼镜,跟普通的纨绔子弟有很大区别,加上年少多金事业有成,的确很容易招徕美女的青睐。 只可惜,方晴是个例外。 是的,每个,人都会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吴网也有,就是关于方晴的 方晴从小到大在绿湖大道的省老干部大院里可走出了名儿的美女,不知是多少**的梦中情人,只是由于方晴家教很严,加上她从脾气就不是太好,甚至称得上有点古怪,虽然追求者众多,但她却没一个瞧上眼的,而且她用来回绝的话很伤人,比如什么某某公子你太矮了,某某少爷你眼睛太小了,某某帅哥你身上有股怪味等等等等,总之是直斥对方的短处,最终让追求者羞愧抱恨而去。偏偏她说的还有点道理,让人无从反驳。人无完人嘛,谁没个缺点啊? 因此,院子里的那些**也就只能在梦中鼎一下罢了,见了真人,大都很客气礼貌徒呼奈何。再不最多就是视奸二下,满足心底里某种邪恶的**。 吴网就曾经是方晴追求者大军中的一员。不过那已经是很遥远以前的事了。当时他父亲吴清风网调到江南省组织部,而他则随父亲转学到了江南**学校,读高二。 而方晴当时只有十四岁,在**学校读初二,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有模有样了,是当时学校里无可争议的校花。吴时就很喜欢泡妞,自然不会放过这朵人人想要采摘的校花了,加上自以为长得颇帅。有点小郭富城的意思。就潇洒的对方晴展开了追求,他甚至在几个狐朋狗友面前立下海口,以自己英俊的外表加上丰富的泡妞经验,一周内就能结束泡妞行动抱得美人归。 最终,吴网的泡妞行动的确周内就结束了。甚至都没能用到一周。其实只不过是一天而已。或者更准确的说只是一分钟罢了。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雨不算大,是那种朦朦胧胧的细雨,很美。根据他的泡妞经验,女生们在这种天气最容易多愁善感了。因此在这种天气表白,成功率能增加瑰以上。 如此天时绝不可浪费,他逃了一节物理课,匆匆的赶回宿舍,信心满满的打了摩丝弄了个,中分头型。然后潜伏到了从二教楼到图书馆的那条林荫小道上,选择了一处人比较少,而且树木也比较茂盛的地方。捧着本翻得很旧了的莎翁名著《罗密欧与朱丽叶》,靠在一株柳树下做阅读状。 细碎的小雨飘落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打在他身上他故意没带伞,用于博取女孩的同情心和好奇心,让他心里奇痒难挠。 他深信方晴会来,因为方晴每天下午放学后都要去图书馆待半个时,而这条林荫小道是去图书馆的必经之路。 ,柑万 果然,下课铃敲响后的三分钟内,道路的远端就出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窈窕身影。 淡紫色的折叠洋伞,水绿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点缀着像星星一样漂亮的白色圆点,网遮住颈部的短发,玲珑窈窕的身材,修长的双腿。白色的球鞋 没错,是她,她来了! 吴网的心脏枰忤直跳,翻书页的手都轻轻颤抖起来,虽然他压根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深信自己的泡妞生涯从下一刻开始,就能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试想下看,有了方晴这样漂亮清纯又家世傲人的校花做女朋友,其他庸脂俗粉还不都得靠边站吗? 吴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澎湃的心情。可很快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一想。他才猛然想起现在好像流行颓废。赶紧又用手拨乱了前面好不容易用摩丝定住的发型,显得乱而有型,然后又摆了个自认为最潇洒的叨生,做好了一qiē速遁的准备。 一分钟后,方晴撑着小洋伞款款的行到了距离吴网两三米远的地方。 吴刚赶紧把书本拿好,深情款款的朗诵起来: “哦”。 然而 方晴恍若未闻,径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怎么可能? 吴网开始怀疑方晴是不是瞎子,这么个大活人、大帅哥摆在眼前,居然视若无睹,又或者她说是个聋子,这么段经典的莎翁名著里的节选难道她没听到吗? 小小的挫折打击不了吴网。他连忙咳嗽了两声,以期能把已经走过去的方晴拉回来。 但很遗憾,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就算咳出血来,也不能引起方晴的注意。方晴已经越走越远了。 吴刚可不甘心这次精心准备的避遁就这么戛然而止,他飞快的合起书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抄近道抢在方晴之前冲到了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下。然后边喘着粗气。一面把莎翁名著毫不犹豫的扔到了垃圾箱里跟着立马又从书包里掏出了第二部大本老人与海》上集,海明威的书。 这次他把书夹在腋下,然后飞快的冲上几十级的阶梯,弯腰喘了几口粗,莉喜好状杰!后,远外就出现了方晴的悄※ 还好,勉强来得及! ,万 吴网心中甫定。深吸一口气,匀速走下了台阶,里面走向了撑着雨伞正往台阶上走来的方晴。 五秒钟后,两人第二次擦肩而过。 走到台阶底下的吴大帅哥愤怒了,那种被美女无视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飞快的回过头,以光速冲回了台阶上,赶在方晴走进图书馆的玻璃门前,把方晴拦住了。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请等一下,真是怪事,我的借书证不知跑哪儿去了?请问你刚才有看到过吗?” 吴网的开场白很俗很废话,跟着又煞有介事的在方晴面前比刑了一下:“嗯,我是用一个深黄色的皮套子装着的,就这么大点儿,挺显眼的。” 方小姑娘抬眼看了看这个不速之客,微微皱了皱眉,摇摇头道:“不知道。没看见,你让让,别挡路!” 聊 吴网瞬间就被这组排比句式击溃,但他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反而又凑近了点,把夹在腋窝的《老人与海》取了下来,拿到方晴面前示意了一下,道:“这位同学,你瞧,这本名著我就看了上半部,现在急着要到图书馆去借下半部呢,你能不能帮我再仔细的好好想想?谢谢你啊。” 方晴更是皱眉,往旁边挪开了点,终于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吴网,然后才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啊对了,你也是住绿湖大道干部大院的吧?” 有门儿!吴网心中暗喜,忙收起《老人与海》,脸上迅速挤出几分诧异:“呀,这位同学,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新住到我们院儿的吧?”方晴不答反问。 “嗯,是啊。”吴刚连连点头。 “难怪呢!”方晴撇了撇嘴,自语了一声,跟着二话不说就径直往大门方向走去。 吴网一头雾水,连忙追上去问道:“哎,这位同学,你前面真没看到我的借书证啊?” 方晴顿住脚,回过头不耐道:“都说没看到了,你烦不烦啊?” 吴网有点急火攻心,忙换了个口径道:“是这样的,我真的很着急想看《老人与海》的下集,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帮帮忙,用你的借书证先帮我借了书,等明天我看完就还你,你看,咱们同一所学校,又是住一个院里的,我也跑不了不是?你如果肯帮忙,到时候我请你喝汽水儿,好不?” 方晴就算再不开窍,现在也知道这人想干嘛了,更何况这种无聊的搭讪她经常会遇到,就皱眉问道:“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没问题。”吴刚喜不自禁道。 他并不知道,对他来说,这接下来这一分钟将会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你有妾高?” “米臼。”吴网当时还没发育完全。 “多重呢?” “够斤。” “你都有哪些爱好?” “也没啥,就是没事时喜欢翻翻中外名著。莎士比亚,海明威,钱钟书都是我的偶像。” “你觉得自己长得怎样?” “这个嘛”一般吧,还行。” “嗯,你长得是很普通,鼻子有点塌,嘴巴很大,眼睛很又矮又瘦的,脑门顶个锅盖,一个大男生,偏偏还白得跟鬼似的,说自己喜欢文学,有本事就把《罗马史诗》背出来,怎么样,背不出吧?还想冒充文青追女孩子呢,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整个就一癞蛤蟆往大马趴,真把自己当迷彩小吉普了?哼,无聊!” 方晴一口气把话说完,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吴网如遭雷击,被轰得五内聚焚,怔怔的立在当场。 五分钟后,掩面泪奔而去一 这无疑是吴网人生中所遭受的最大的一次羞辱,从此以后,他在泡妞的道路上愈走愈远,彻底的堕落了。他开始更加疯狂的泡妞,从那些无知少女身上获得满足感,希望能弥补方晴给他带来的伤害和羞辱,但很可惜,每当他成功的泡到一个妞之后,这种伤害却仿佛更加深了一层,让他无法自拔。直到后来偶然间遇见项谨,他以为自己的第二春来了,谁知道结局更加悲惨,当然,那是后话了。 现在时过境迁,虽然后来随着两家人走得比较近的缘故,他和方晴算是正式认识了,关系也还处得不错,但是每次看到方晴,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唏嘘不已。 今天也同样。 一上桌,吴网就体贴的帮方晴忙这忙那,服务得相当到位。 这时,他又很体贴的用一个漏斗勺子盛了几片网过水的切得很薄的黄聪肉,用公用筷子赶到了方晴碗里。 小晴,你尝尝看,这缮片儿够鲜嫩。” 谢谢。” 方晴抿嘴笑了笑,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对面的陈扬。 说实话,今天再次见到陈扬,她禁不住大吃了一惊,陈扬那一脸的胡子拉茬,不修边幅跟她印象中的那个面相清秀的男人相距甚远,前面她差点就没认出来。本来她的自尊心让她强迫自己不要再看或者再想着这个男人了,她以为自己能做到,可当她看到陈扬脸上那些颇具个性的胡茬时,却如同在她本已经渐渐平复的心底深处投下了一粒小石子,激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因此,她这才会时不时的偷偷瞧上几眼,跟着了魔一样。 她很好奇,对方堂堂一个开发区领导,怎么一点不注意形象,毕竟陈扬的脸面那可代表的是开发区的对外形象,马虎不得。 而陈扬此时正好也大大方方的在看着方晴,因为他好像记得,上回吃火锅时,方晴还饶有兴致的告sù过他,在方睛的老家,黄蟾下锅一定得在红油花椒锅里涮一涮,越辣越好,这样吃起来一丝腥味儿也没有了。 陈扬当时试了一下,味道真挺不错的。 只是,现在这么只用清汤涮过的黄螓片儿能好吃不?他有点好奇。 方晴知道陈扬的心里想法,其六”二三纹餐吃得别扭极了,为了不跟陈扬共用个汤底,甜旧圳“苏辣梳,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番做作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么做能让她心里获得几分比较阴暗的愉悦感。 哼。你不是瞧不起人吗?看见了吧,本小姐多的是人追求。 方晴心里暗“哼了一声,用筷子夹起一块蟾片,很斯文的用手掩住,轻咬了一口,汁多柔嫩,虽然味道不大对,但她还是勉强咽了下去。并且还装出了一副挺享受的样子来。 接下来,她也投桃报李,用漏勺盛了点粉丝,在汤锅里涮了涮,然后分到了自己和吴网两个人的碗里头,冲吴网呵呵笑道:“这里的粉丝也挺不错的,我就能吃一大碗呢,吴网哥。你也尝尝看。” 吴网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脾气古怪的方家闺女吗?可看看自己碗里,这满满的一大碗粉丝全都是方晴亲手帮自己烫过的,耳中还充斥着方晴的轻吟浅笑,鼻子里尽是方晴身上的那有种如坠梦里的感觉。顿时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爽得都快找不着北了,一时间竟忘了说谢谢。 随后,吴频频向方晴劝酒夹菜,方晴也来者不拒,笑吟吟的接受了吴刚的好意。 气氛显得相当的融洽,方晴跟吴网坐在同一侧,而且两人还吃着同一边的汤底,时不时的说笑几句。都是些以前在学校或者在院子里发生的趣事。陈扬也插不上嘴,只能一个人无聊的喝着啤酒。 在外人看来,方脐和吴网两人俨然是一对金童玉女,反到是陈扬的位置显得不尴不尬的,有点类似于电灯泡的意思。 这个形容有点别扭,但实阿情况的确如此。 又坐了十多分钟,陈扬也酒足饭饱了,就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钟了,看对面那两人的架势有点不对劲,自己再待下去就真成了电灯泡了,不如早走早好,就对正谈笑风生的两人笑道:“呵呵,吴网,方记者。我待会还有点事儿,现在得先走了,你们俩慢慢聊。” 吴网今天难得的跟方晴聊得这么愉快,而且方晴的表xiàn让他大吃一惊。仿佛看到了重新追求方晴的希望。尘封了多年的**一旦被重新打开。顿时就有种不可遏止的感觉,早盼着陈扬自动走人了,这时一听,赶紧回道:“那好。你有事就先忙着,改天咱们找时间再聚聚。哦,待会我来结账好了。” 而方晴脸上的笑容则变得有些僵硬,但还是礼貌的对陈扬点了点头。 “好,你们聊,改天我再请客。”陈扬笑着从卡座里起了身,拿起手包和桌上的一串吴网前面交上来的车钥匙,径直走向了楼梯口 陈扬一走,方晴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冷了下来。 吴网恍然未觉,仍旧在滔诣不绝的说着话。 方晴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跟吴网聊天时候的精神劲儿,就打断他道:“吴网哥,我听建国哥说你以前经常跟这开发区的陈书记泡在一起,你跟他很熟吗?” “呵呵,是啊,我跟陈书记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前闹过一眸子别扭,不过现在好了,这不,我还打算到他那儿办厂呐。” “我还听建国哥说你经常跟他一块去夜场那种乌烟幕气的地方瞎混,有这事吗?”方晴又问道。 吴网哪敢承认,忙否认道:小晴,你别听那丁建国瞎说,没有的事。” 方晴也知道从吴网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就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你前面你们俩聊什么啊?陈书记他怎么走得这么急?” “前面我听他接了个电话。好像他说是开发商打来的,说什么他昨儿在新华小区买了套房子,估计是回去弄房子了吧。” 新华小区?买房子?方晴一愣,赶紧从卡座里起了身。 吴网怔了一下。问道:小晴,你要去洗手间吗?” “不是,吴网哥,我一会台里还有事儿。刚才差点忘了,现在马上得走了。”方晴胡乱的搪塞了一句,飞快的拿起自己的包包,快步走出了卡座,朝楼梯口走去。 “哎,哎!你先别急着走啊!” 吴网傻眼了,这二人世界才网开始呢,网想追过去,可却马上被服务员拦了下来,还没结账呢。 等他把帐结清楚了下到楼底,却哪还看得见方晴的影子,顿时懊悔不已。 不过想想今天方晴似乎对自己有了改观。不是以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客气了,就又有点乐不可支起来。自己以后经常跑开发区,到时花点钱请方晴他们台里给新厂做个宣传,再打俩广告,还怕没机会吗。 摇摇头,乐呵呵的去要车。却发现车子早没影儿了,这才想起自己那宝贝车早已经被陈扬讹了去。登时忍不住暗啐了一口:“这陈书记,抢钱又抢车,真他十娘中的狠啊!” 今天是周末,陈扬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办,只不过是想到大商场买点日用品和换洗的衣物扔到那套房子里。下回来就不用这么仓促了。 他买东西很快,到交州最大的商场五星百货里边转了十分钟不到,就把东西都购齐了。装了满满的两大袋,扔到了车上。 开车回到新华小区,把车子停在了八号楼底,拎着东西进了大楼里面。 这时,外面刷的又停下了一辆红色夏利,紧接着方晴从车里面跳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暗忖道:“噢,原来你住这里啊,挺有钱的嘛。” 跟着便闪身也走了进去。看到陈扬在等电梯,她却不急着现身了,直到确认陈扬住在旧楼后。她才赶紧从大楼里面走了出来。 回到车上。飞快的发动车子,轰的芯声,扬长而去 ,柑万 陈扬回到楼上也没多待。放下东西就再次出了门。 离开前,他看了一眼隔壁,房门紧锁着,想了一下,他有些事想麻烦一下闪柔,就过去敲了几下门,不想里面半天没人应。 没办法。他只好把钥匙摸出来。藏进了报箱背后。 然后径直走到了电品一二,趁着等电梯的,夫,拿出年机,给闰柔拨了个其而电话一响对方就接通了。 “喂,闪柔吗?我陈扬啊。” “有事么?”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把我那房子的钥匙放在报箱的暗格里,你回家的时候先帮我把钥匙收着吧。” “你,你让我帮你收着钥匙?” 陈扬听到闰柔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嚣,知道对方又想岔了,赶紧解释道:“哦,是这样的,这房子我平时也难得住一回,我想让你帮我请个钟点工回来,让她隔几天上门帮我打扫一次。钱你也先帮我垫着,等我平次上来再还给你好了。” “哦,这样啊,那行,我知道了。” “那我先谢谢你了。” “不用,举手之劳嘛。” “好了,就这样吧,电梯来了。” 陈扬说着,赶紧挂了电话,飞快的闪身进到了电梯里。 电梯门关上的同时,隔壁闰柔家的铁门却咔嚓一声响了一下,紧接着,门口打开了,闰柔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上去有种病态的美。看着电梯的方向,皱眉道:“这就走了吗?这人,也不知买房子来干嘛的。” 可就在这时候,电梯门“蓬”的一声,居然又打开了。 闰柔吓了一跳,赶紧想蹿回屋里,可这一急,回头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圆形的不锈钢门把小腹处被猛撞了一下,顿时就是一阵生疼。 还没来得及重新躲回屋里,就看到陈扬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万 陈扬看到闪柔时,也是一奇,忙上前问道:“原来你在家的啊?” 阅柔不敢看向陈扬,低着头轻“嗯”了一声:“我网,刚才回来的。”说完脸蛋噌的绯红起来,手捂着正疼得厉害的小腹,尴尬得都快站不稳了。 陈扬瞧她身上的打扮,一套棉质居家女裙,一头大波浪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湿漉漉的,身上还有股子香皂的味道,脚上则穿着双绒毛拖鞋,显然才刚洗过澡。 网,回来?想骗鬼吧? 陈扬呵呵一笑,也懒得去拆穿她了,不过又见她额上,鼻尖儿处正不断渗出大颗的汗珠儿,就奇怪道:“闪柔,你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 “没,没有。还挺,挺好的。”闰柔艰难的把右手从小腹处挪开,挤出一丝笑容回道。 陈扬瞧她脸色有异,也许是她大姨妈来了吧?就不便多问,说了句“你在这儿等我一下。”然后就转身从报箱后面取出了钥匙,开门进了屋。 半分钟后,他就再次从屋里走了出来,对闰柔道:“闪柔,这钥匙你先帮我拿着吧。我刚才在电话里” 闰柔现在是羞臊难忍,只盼着陈扬赶紧离开,忙打断他道:“嗯,我都知道了,你把钥匙给我吧。” “哦,那好。” 陈扬点点头,正要把钥匙交到闰柔手里时,突然间觉得好像有股血腥味夹杂在闪柔身上那好闻的薄荷香皂味里面,下意识的往闰柔身,脸色骤然大变。 “怎么了?”闪柔见他顿住了手,就奇怪道,同时诧异的低头往自己身上瞥了一眼。 只见一抹殷红的鲜血正缓缓的顺着闪柔的小腿流了下来,滴落在了地板上。 按说闰柔也应该有所察觉,只是前面被陈扬抓了个现行,加上又被狠撞了一下,脑子里正处于一片浑噩中,这才一时没注意到。 不过,她这大姨妈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而且血量很多,顷刻间就染红了她身上那件白色棉质的睡裙,下身处全是血渍,瞧得甚是骇人! “啊!!!” 阅柔眼睛一大,失声尖叫了起来。紧接着,她脑子轰的一声,惊吓过度的她竟直接晕了过去。 “小心!” 陈扬赶紧上前一步,眼疾手快的把闲柔拦腰抱住了,避免了闰柔撞上铁门的悲剧。 飞快的把闪柔抱回到她房间里,让她平躺在了长沙发上,跟着又连掐了好几下她的人中,闰柔却没任何反应。 情急之下,陈扬直接拨通了力的电话。 把地址和病人情况迅速报上了之后,他赶紧挂断了电话。 回头一看,闰柔的下身还在油油的流血,只一小会就把她**底下那一片沙发的罩子给染红了。 怎么办? 陈扬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眼见着闰柔血越流越多,不怎么知道生理卫生的他生怕闰柔流血过多会出什么事。 当下再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了,飞快取过闰柔搁在单人沙发上的皮包,翻了几下,果然看到有一包卫生巾在里面,看来闰柔也预感这几天可能要来了,早准备好了。 胡乱取出一片,拆开包装,然后从下往上把闪柔的裙子撩了起来。 一看,白色的丝质内裤已经全给血染红了,就连大腿内侧也都是湿漉漉的血迹,似乎还有些挺恶心的东西。 陈扬不敢也不愿意细看,一咬牙,直接把闪柔的内裤也扒了下来,褪到了腿弯上面点的地方,然后瞥了一眼那处隐秘的地方 只瞅了一眼,他胃部就是一阵剧烈的抽搐。更让他痛心疾首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有反应了。而且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很强烈的反应,如果不是闰柔还昏迷着,他怀疑自己会冲动的扑上去,就像那天在车里一样。 他赶紧使劲的吞了两口唾沫,生生的把狂涌到喉咙里的酸液咽了回去。 紧接着,他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把手里准备好的那块卫生巾给闰柔贴了上去,或者说是塞进去的也行。当然,这还没完,随后他赶紧把闰柔的内裤从腿弯处拉了回去。 搞定后,他瘫坐在地毯上,连喘了好几口粗气,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衬衫背后已经全被汗水给浸湿了。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右手,上面全是殷红的鲜血。 他赶紧起身冲到了洗开水龙头,把手冲干净了。跟着又用双手捧着冰冷刺骨…虾”泼到了自只脸卜,使劲的擦了擦脸,众才算是冷静。甲不六 因为担心闰柔的情况,他不敢在洗手间里停留半点,冷静之后马上冲回了客厅。 倒了一杯热水,想给闰柔灌进去,可闲柔依旧昏迷不醒,嘴巴闭得很紧,他没办法,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 放下杯子,他正想把刚才撩到闰柔腰部的睡裙重新拉下来时,手却硬生生的定住了,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闪柔肚骄眼下方的那块血红色的疤痕上。 原来不是胎记啊? 再一细看,有点像被烧红的烙铁给烫伤的。嗯,就是卑鄙的**对付我们的地下党员时最喜欢用的那种玩意。 谁干的?难道闪柔有自残的嗜好么?还是她老公? 陈扬心下奇怪不已。 这时,门口“砰砰砰”的响起了急促的椎门声。 陈扬忙收回心神,把闰柔的裙子飞快拉了下来,然后迅速起身给力的医生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立刻冲进来四个出的工作人员,领头的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另外还有一个护士,和两个抬担架的小伙子。 医生很负责任,没有任何交谈,立剪就蹲下身给闰柔做了紧急检查。 半分钟后,他起了身,回头对陈扬道:“这位同志,你爱人现在心跳很弱,我们要立刻送她到医院抢救。 陈扬闻言大吃一惊,来个例假而已,没这么严zhòng吧?但还是飞快的点了头,然后帮忙把闰柔抬上了担架一 交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晚上九点,住院部五楼的一间单人病房里。 阅柔已经醒了,正躺在一张宽大的病床上打着点滴。经过下午的急救,她已经恢fù了过来,但医生说她身体很差,必须要留院观察几天。才能办理出院手续。 病房外,走廊的过道尽头。 陈扬在这里跟医生交流着闰柔的病情。 “陈先生,闰小姐这次突发急性心脏病,是长期的过度操劳和精神压抑恐慌所引起的,她这病不算严zhòng,我想前面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突然间犯病的。陈先生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她好好调养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当然,千万不能再刺激她了。” “谢谢你了,李医生。”陈扬很真诚的说道,前面如果不是团来得及时,闪柔可能真的就这么走了。 “还有就是,通guò我们的检查,闰小姐患有胃炎,今后除了正常饮食外,在身体调养好之前,切记一定不能让她饮酒。” “哦,好的,好的。”陈扬忙点头答应。在驻京办工作过的人里面,十个人有九个有胃炎,都是喝伤的,倒也正常。 “那行,没什么事就这样了,我还有其他的病人。”李医生笑着朝陈扬点点头,然后快速离开了。 陈扬也赶紧走回到了病房前,手网搭上门把,犹豫了一下后,却又放弃了开门的打算,而是缓缓踱步走到玻璃窗前,眺向了病房里。 病房里,闪柔目光空洞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陈扬微微叹了口气,暗想,她这回犯病全是因为我给她造成太大的精神恐慌了吧? 驻足良久后,他正要离开,不想这时闰柔的脑袋动了动,偏向了左侧,目光正好看向了站在窗外的陈扬 这一次,闪柔没有像以往那样,甫一接触就匆忙躲闪开来,而是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陈扬出神。也许,在她自己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羞怯的了。 陈扬想起今天下午在闰柔家发生的一qiē,以及刚才李医生的那番话,再加上燕京那一次说起来也是因为自己,闰柔才溺水进的医院。 算起来,这两次住院都差点让闰柔送了命,而根源都在自己身上,他顿时心生愧疚,只被闰柔盯了一小会,就觉得脸上发热不已,羞愧得无地自容,赶紧快步的离开了医院,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直到陈扬走了,闪柔才缓缓收回目光,把头转向一旁,幽幽的轻叹了一声。 这时,房门轻响了两声,很快门一开。就走进来了一个小护士。 护士手里拿着一包卫生巾,对闰柔道:“闪小姐,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拿来了。” “哦,谢谢你。” 闰柔勉强笑了笑,从小护士手里接过那包卫生巾。 小护士跟着就帮闪柔把吊完的点滴取了下来,看到闰柔拆开了包装,忙问道:“闰小姐,要我帮忙吗?” 阅柔脸一红,赶紧摇头道:“不,不用了。” 小护士“哦”了一声,却没走,而是拎着空药瓶站在了床边。 阅柔正准备脱裤子,看到小护士还没走,就脸红红的说道:“同志,你能先出毒一下吗?我”我不大习惯。” ,正 “呵呵,闰小姐,您不必跟我客气的,今天下午送您来急救的时候就是我帮您换的衣服呢。”小护士呵呵笑道,“不过,您先生对您可真不错,听我们李主任说,要不是他及时打了出还帮您止了血,您这回可真不一定能抢救回来呢。” 阅柔听完,脸红得都烧到耳朵根儿了。下身处倏地传来一股热流,忙催促这个不知安什么心的小护士道:小同志,你,你快出去吧。” 小护士掩嘴咯咯一笑,转身出了病房。 小护士一走,闪柔赶紧躲进被子里脱了裤子,很麻利的把东西换好了。跟着就又躺了下来,拉上被子盖住了滚烫的面颊,过了一会,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竟呜呜的轻声抽噎了起来。 哭到半时,那个讨人厌的小护士又敲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递给闰柔道:“闰小姐,这把钥匙是您先生前面在外头交给我的,他让我转交给您。” 阅柔接过钥匙,看了一眼,幽幽说道:小同志,你误会了,那个,人不是我先生。” 小护士一听,顿时傻眼了。 第六十六章 上了一课 :二月十五日,开发区工业园以破纪录的速度竣※ 工业园从开始投建到竣工才花了三个同时间,比陈扬预计的竣工日期足足提拼了半个月。 新落成的工业园十分的漂亮,广袤的园区内,土地平整干净,真正做到了“场光地净”外围则是陈扬按新世纪的标准打造的通透式围挡,并进行了简易绿化。 本来按陈扬的预定计发”他是打算定于明年元旦才正式给工业园揭幕的。但是由于高速路的修建迫在眉睫,而这次负责工业园施工的交州工程建筑公司将立刻调往修路前线,接受高速路主要路段的攻坚任务。 因此,在工业园竣工之后,他只推迟了三天时间,就马不停蹄的举行了辛庄临江工业园的开园典礼。 十二月十八日,上十点,工业园雄伟的大门前,彩球高悬,锣鼓喧天。宾客云集。 参加典礼的几乎涵盖了省委省政府及交州市四套班子的所有主要领导。另外还有来自全国各地被陈扬邀请来的商界的重量级人士,当然,有部分老板现在还不怎么知名,只是陈扬知道他们日后会发达起来。提前把他们邀请来的罢了。 偌大的铺着红地毯的临时主席台上,到处都是政商界名流,热闹非凡。 至于宣传方面,陈扬则不惜动用养母李端玉的私人关系,邀请了国内近百家大小媒体莅临典礼现场。对开发区进行最大幅度的立体式宣传轰炸。 会议第一项。由交州市委书记方逸同志致欢迎辞。 他首先代表交州市委市政府及交州沾五百万人民,热烈欢迎各位贵宾的光临,并且随后做了简短的发言。 紧随其后的第二项,做为开发区的实际控zhì人和舵手,陈扬做了一个十分钟左右的演讲。 虽然这份演讲稿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他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来准备稿件。内容丰富,语言生动,其实用一句玩笑话就可以概括这里将是全中国最大的金矿,大家快来挖吧,先到先得。 效果十分明显,与会的不少达官贵人甚至笑言,陈扬的这份演讲稿都可以拿去搞传销了。 这是一个,褒奖。至少陈扬自己是这么认为。 随后,包括省长张孝廉,新任省委副书记丁兆东等等在内的省里头的一些相关领导,都争相上台来做了热情洋溢的发言,展望未来,给开发区及工业园寄予了极高的期望。 不得不说,这次揭幕仪式的规格相当高。但由于时间关系,以至于交州新任市长曾天成都没捞到讲话的份儿。要知道,这可绝非是在报纸电视上露露脸或者视那么简单,上台与否跟个人的政zhì地位息息相关,并且讲话顺序都是十分有讲究的。 陈扬看到,在主席台上就坐的曾天成脸上的笑容显得有几分勉强,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上不了台。但真正到了热热闹闹的现场,还是难免会有几分落寞和失望。 趁这些领导纷纷抢镜发言的空闲,陈扬跟养母李端玉去到了后台叙话。 后台的超大临时帐篷里,也铺设有地毯。并且摆有十多张从交州大酒店搬来的长条餐桌,上面摆有各色美味食物,二十多个穿戴整齐的服务生准备就绪,他们也来自于交州大酒店,待会盛大的午宴就将在这里解决了。 这里面所有的一qiē其实都是陈扬养母李端玉的主意,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开发区也根本没这个钱去铺张浪费,李端玉做为这次仪式的特别赞助商把这些费用全包了。 “妈,这儿这么多人,待会儿吃饭时您记住千万别挽着我了。” 一进到帐篷里,陈扬就抱怨起来。 “呵呵,怎么了?嫌妈妈丢你的人啦?”李端玉嗤笑道。她今天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红色旗袍,盛装出席儿子的工业园落成仪式。加上她出身名门,身上那股子贵族气息是别人学不来的,这身打扮更显得雍容华贵。大方得体。丢人的事永远都跟她沾不上边儿。 “妈,瞧您说的,不是您丢我的人,是我丢您的人啊。您想想。要是让媒体看到,我跟您的关系还不全都得曝光,我可不想出这种名。” 陈扬都有点后悔邀请养母来了。想想也是,要是他和南扬地产董事长李端玉的母子关系被媒体曝光了,对他这个开发区半点好处没有,到时候人人都会说他是靠老妈发达起来的。 “行了行了,待会儿我听你的还不成吗?”李端玉呵呵笑道,却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依旧是很讲究的挽住陈扬的右臂。 “还有,妈,我说您搞这么一大摊子酒会干嘛?弄得人人都以为我们开发区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我现在可缺钱了。”陈扬依旧不满道。 李端玉这回却是不同意陈扬的看法,冷声说道:小扬,你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呢?我以前教你那些规矩你都忘了一干二净了?今天是你的工业园隆重开幕,请了这么多政商界人士和媒体记看来参加,别的不说,就你们江南省的赵书记他们可都是认识我的。要是搞得简单寒碜的。以后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陈扬就是一阵无语,他知道养母跟自己不一样,养母最注重的就是豪门的脸面问题。忙点头称是,不敢再抱怨了。 这时,服务生礼貌的递上两杯红酒,陈扬取过一杯,一口气喝光了。 李端玉则浅泯了一口,问道:“小扬,你前段时间跟我说的,你要修的那条高速路还有多少资金缺口?” “一期工程我估计至少得投资两个亿,这段时间我到处筹钱也才弄了八千多万,连一半都还没到呢。我看还是边做工程边筹钱吧,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能浪费哪怕是一天时间。”陈扬如实答道。 “要不我让李助理先从公司账上划点钱出来,帮你把缺口补上?”李端玉认真问道。 “算了,妈,我知道您想帮我,可是现在南扬也是很关键的发展阶段。到哪儿圈地不得花钱啊?而且上次我拆借南扬的那四十多亿到现在都还没还给您呢。现在让您掏个一、两千万还行,填上那几个亿的坑。我看还是算了吧。而且也没什么正当的名目,你这样无缘无故的往里头砸钱,像爷爷他们那些高层谁不知道啊,倒显得我没什么本事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你的我的,这些钱都是我留给你和若男的。”李端玉又是冷着脸一通记斥。 陈扬一看养母板起脸来了。赶紧讨好的笑道:“妈,我这的事儿您就别管了,您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人了,而且还是您从小教泛的,要是怀让您操心,我纹不是丢您的人嘛,您啊跟幕好好享享清福吧。” 陈扬的小马屁拍得不露痕迹,李端玉的脸色缓和了点,“你们俩啊,要是想不让**心,就赶紧给我生个孙子,这样我就没空再管你们俩的闲事儿了。” 陈扬汗了一个”赶紧回道:“妈,这不连结婚的日子都还没定嘛,您着什么急啊。” “老爷子也真是的,明明那天家宴已经说好了今年内要给你们俩完婚的。现在还放你下来工作。”李端玉是整个陈家为数不多的敢说老爷子不是的人。当然。她也只是敢在背后说说,当着老爷子的面,整个就是一乖巧懂事的好儿媳妇的模板。 %,万 “妈,这跟我到辛庄工作没什么关系,主要是爷爷他今年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再说外公那边不也一样嘛。” 陈扬说的是实情,今年国内外政zhì经济形shì波云诡谪,什么对台军售。香港回归,东南亚金融风暴等等,从年初开始就没消停过。 李端玉当然也深知这点,脸上不禁现出一阵黯然之色。虽然她能轻松搞定陈扬和陈若男两人的结婚证问题,但是在两个大家族里,如果不正式的摆一桌结婚喜宴,那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要不是这样,她早就逼着陈扬和陈若男要小孩了。 “妈,您就别不高兴了,我估计最晚也拖不过明年,而且后年我保证您就能抱上孙子。”陈扬本来挺抗拒的,现在反倒是他来安慰起养母了。 李端玉听了陈扬的话,尤其是后面的那句保证,脸色顿时多云转晴。连眼睛都亮了起来,笑呵呵道:“小扬。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我可没逼你啊。要是后年我没抱上孙子,你和若男的工作都别想干了。都老老实实地跟我到深市去,知道不?” 陈扬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顿时后悔不迭,他知道养母的性格。别看她现在笑眯眯的,到时候如果自己做不到。她绝对能干出让两人卸甲归田的狠事来。先不说她动用行政手段,光是装两回病就够呛。这种破事养母干起来轻车熟路,他上辈子可是见得太多了。 当下赶紧打个。伏笔道:“妈。我这里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生孩子这事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若男六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呐,我上个月回燕京,还领着若男到武警总院去做过检查了,她身体好着呢。” 李端玉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陈扬想把责任推到陈若男头上的企图。 陈扬顿时怔住,看养母这架势,真是未雨绸缪啊。而且也真服了她。居然能说动陈若男去做妇科检查。 母子俩在里面正说着话,这时,远处走过去一帮人,领头的却是市委书记方逸。 李家和方家都是军人世家,方老元帅跟李家老爷子在抗战时还搭档过。两家关系不错,因此方逸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当时还待字闺中的李端玉了,按辈分,他得管李端玉叫一声阿姨。只是后来方老元帅逝世。两家因为一些政zhì原因才走得远了些。 但不管怎么说,方逸看到李端玉,礼数上还是得老老实实的过来问候一声。 因此,等方逸看清楚帐篷里的是陈扬和李端玉两人时,不由顿住脚。跟旁边人交代了一声,然后快步走了过来,主动向李端玉伸出手道:“李阿姨,好久不见了啊。您身体还好吧?” “呵呵,你好。”李端玉微笑点点头,很客套的跟方逸握了下手。又道,“我还不是老样子,到是你,现在了不得,都当了书记咯。” “哪里,李阿姨过奖了。”方逸谦虚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了陈扬:“小陈。你在这跟李阿姨聊天呐。” 陈扬以前听着方逸这么称呼自己时还不怎么觉得,可现在他在李端玉面前也这么叫自己,明明是一个辈分的。这小陈”一叫,倒是显得自己矮了他一辈似的,感觉别扭极了。 但面子上还是得笑道:“是啊。” “方逸,我记得你以前小时候好像不大爱说话的啊,怎么现在大了倒是变了不少。”李端玉话里有话的说道,她十分不爽刚才方逸第一个。发言。在她心里,当然得是自己儿子排在前头,你虽然是交州的书记,但抢镜头就是你的不走了。因此说起话来就显得比较刻薄。 方逸顿时尴尬不已,偏偏对方是长辈,自己还不能说个不是,只能讪笑着接受了意见,同时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陈扬,显然那意思是怀疑是不是陈扬才才在母亲面前说三道四了。 陈扬其实冤枉得很,他没养母那么好面子,而且方逸做为交州市委书记。排在他前面那是天经地义的,他也是能接受的,但没想到养母对政zhì也是门儿清,一看自己排在了后面,立刻就表示了不爽,顿时也尴尬起来,忙咳嗽一声道:“李董事长,我领您到前台去吧,马上该轮到赵书记讲话了。” 李端玉对陈扬的称呼很不满意,但还是笑了一下,然后朝方逸点了点头。有外人在,她还是很顾及孩子们的面子的,从来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斥管教孩子。做为一个母亲,这点她做得非常不错。 方逸忙做了个请的手势:“李阿姨,您先请。” 李端玉很优雅的再次挽住了陈扬的胳膊。“走吧小扬。” 陈扬虽然一向来不大喜欢养母到哪儿都搞那一套所谓的礼仪标准,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对方逸道:“方书记,那我先过去了。” 方逸微笑点头,却在后面停住,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陈扬母子俩的背影,心中相当的不爽起来。也是,平白无故的挨了一个所谓的长辈话里藏针的斥一通,还得生憋着。任谁都不会高兴得起来,更何况他这个交州的一把手了。 出到外面,把李端玉送回主席台坐好后。陈扬才松了口气。然后叫过负责开幕式组织工作的刘荣等人,安排了一下待会儿的新闻发布会及午宴的工作,才负手静静的站在主席台的一侧,等着聆听赵书记的讲话了。 他没等多久。等做为开发区投资人代表之一的吴网也发过言之后。很快,现场司仪就宣布进行开幕式最后一项,由江南省的一把手,省委书记赵钢讲话并且由他来亲自为工业园揭幕。 赵书记一走上前台,现场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他的讲话不算太长,着重强调了辛庄开发区的几个重要性和战略意义。并且对开发区全体人员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和表扬,勉励陈扬等人能再接再砺,再创新的辉煌。其实他能亲自来参加工业园揭幕仪式。本方品二对开发区读段时间,作的个肯定六要知道开发区风他可就有事没来。 五分钟过后,赵书记的讲话完毕,然后在两个漂亮的礼仪小姐的指引下,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那块巨大的牌匾底下。 不过,他却没有立刻拉下覆盖在鉴金色牌匾上的红布,而是笑呵呵的朝旁的陈扬招了招手:“陈扬同志,你过来,跟我一块给临江工业园揭幕 什么? 现场所有人顿时全都呆滞住。 虽然陈扬是开发区的主人。但是这种高规格的揭幕仪式,他还远远没有达到跟赵书记一块给工业园揭幕的级别。 可不是吗?这在座的不乏省部级高官,他一个副厅级的小高干,算个屁啊,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啊! 而坐在主席台偏左一侧位置的方逸,这时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李端玉。却见李端玉正一眨不眨的看向有些忐忑不安的走向牌匾下的陈扬,目光温柔慈祥。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 方逸的右手食指轻轻敲打了一下实心桌面,他不得不承认,李阿姨今天给他上了一课,让他明白了。有些镜头是不能抢的,有些面子也是一定要给的。 陈扬也不傻。当然知道这肯定是刚才养母临时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虽然知道养母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这么多记者在宣传。此举无疑将会让开发区深刻的陈扬烙印。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大舒服。一是养母也太计较面子问题了。二来嘛,这儿多的是大领导在,这样一来,得有多少人嫉恨自己啊。最起码,坐在台上的方书记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边想着事,陈扬一面快步走到牌匾下,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跟赵书记并肩块。 两人头顶上的牌匾有个硕大的红色花球,上面悬着一根巨大的红绸布,缓缓的垂落下来。 陈扬和赵书记一人扯住红绸布的一角,留出了几秒钟时间,让蜂拥而来的记者们拍照,以便于明天上报纸。 刹时间,现场响起了一连串噼里啪啦的摁下快门的声音,闪光灯闪个不停,几乎让陈扬睁不开眼睛了,但他还是得保持礼貌自信的笑容。以代表着开发区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良好形象。 大约四、五秒钟过后,谋杀掉了无数记者手中的胶片后,陈扬才谦虚的看向了赵书记,赵书记微笑点头,然后两人合力,用力往下一拉,红色丝绸带以及那个巨大的花球从空中缓缓飘落,露出了牌匾的庐山真面目一辛庄开发区临江工业园! 现场再次亮起一大片的闪光灯。 揭幕仪式圆满成功。 陈扬做了一个手势,让礼仪小姐领着赵书记先行离开了。 随后,领导们纷纷退场转到了后台。 而陈扬还必须留在主席台上召开记者发布会,就开发区的各项政策以及各种远景规发等等问题,接受各大小媒体的采访。 不得不说,陈扬前世应付记者的丰富经验在这次工业园揭幕仪式上发挥到了极致。 这一次,他再次安排了几个托儿隐匿在一大票记者当中。 于是,现场的氛围显得格外友好而且融洽。陈扬及他身边的几个开发区政策研究室的研究员,一直都很轻松的应对着记者们的各种看起来刁钻其实早就安排好了答案的提问。 “陈书记,国内同类型的开发区不少,但是成功的却不算多,相信您也知道,现在国内已经有了一个鲜活成功的标本范例,那就是深市。而对于辛庄开发区,您是怎么定位的呢?是像深市那样的发展模式吗?” 新华社的记者谢大林率先提问。为了搞定这位资深记者,着实花了陈扬不少力气,最后还是李端玉的一个电话,才搞定了这个享誉国内的笔杆子。 很多没有署名的评论员文章其实就走出自他的笔下。因此。由他来第一个发问再合适不过了。 陈扬朝谢大林微笑点头示意。见话筒有点远,站在他身后的万伟立刻上前挪近了些,他才侃侃而谈道:“关于定位问题,我想首先我必须要强调一点,就是辛庄开发区不需要定位。我们这里欢迎任何一个在未来有发展潜力的投资人或者投资项目来到辛庄,我们不想拘泥于任何一种单一的产业形式,如果大家非要我给出一个定位,那么我希望把辛庄定位为“未来城”我希望将来从这里走出去的企业,能够始终引领未来中国乃至世界发展的潮流 “陈书记,谢谢您回答我的问题……谢大林微笑点头,满意的坐下了。 %,万 现场则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陈书记,之前我也对您做过专访,可我记得当时您还是个书生官员的形象,可今天来这里采访,您的形象却让我耳目一新,当然,也可以说是让我们大家大吃一惊。我想请问您,您是在什么情况下,决定改变形象?还有就是,您留了胡茬,是为了向大家展示您更加强硬的一面吗?” 陈扬扫了一眼问话的记者,这哥们姓钱。是三联生活周刊的不是托儿,问的问题不在范围内,但好在问题偏向于八卦,也比较容易应对。 就微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已经涉及到我的私生活了。不过我可以回答钱记者的问题。首先,我留胡子。并非是要向任何人展示强硬或者传递什么其他的东西。因为我相信强硬源于内心的自信与坚强,不是留了把胡子就能让别人觉得你很强硬或者很有比 陈扬的话再次博得一阵热烈的掌声。 他微笑朝大家点头示意,等掌声小了点。才接着说道:“第二,我之所以改变形象,其实很简单,这只是我对自己的一个鞭策,至于为什么,请允许我留个小小的悬念。等我挂掉胡子的那天,相信大家就都会明白了 掌声再次响起,钱记者也满意的用掌声表示谢意:“陈书记,谢谢您回答我的问题,我很满意您刚才的答案。” 接下来,陈扬又依次回答了十多个问题。 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陈扬正准备圆满收工时,冷不丁的冒出了一个清脆的女声:“陈书记,听说前段时间有日本商务考察团来辛庄考察时,受到了很不礼貌友好的接待,请问你对此作何解释?。 陈扬顿时怔住,目光扫向台下,想找出这个找茬的记者,却愣是没能看到人。 第六十七章 撒野 陈书记,是市电视台的方记者,在侧面做直 万伟站在陈扬身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并且躬身在陈扬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扬微微点头。朝侧面看去。 果然,在交州电视台为了直播本次揭幕仪式所架设的机qì旁边,陈扬看到了市台新闻一组的组长方睛。 虽然此时已至初冬,气温很低。但由于要做节目,她不像其他人穿的那么多,在镜头前,一套笔挺的职业装,白衬衣加黑色及膝窄裙,象牙白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更显白领丽人姿态。 而陈扬比较好奇的是方睛居然把她那头漂亮的黑色长发给剪短了,她现在的短发造型有点像《冬季恋歌》里的崔智友,很时尚干练又不失女人的妩媚,这个形象配合她的工作倒是挺合适的。当然,陈扬从不看韩剧,也不知道《冬季恋歌》是什么时候播出的片子,只是以前偶尔在杂志里见到过崔智友的相片,才略知一二。 另外,据陈扬所知,方蜻最近升官了。她现在除了主持一个九点档的新闻访谈节目之外,还负责新闻一组的工作。而按照目前电视台的分工,新闻一组主要是跟踪报道一些政府单位发布的新闻以及对政府大的活动晚会,可以说是政zhì性很强也很严sù的一个新闻组,跟娱乐档和社会人文档有很大区别,说是政府的喉舌毫不为过。 陈扬深知,方晴能出任这个喉舌组的组长,应该是获得方逸的首肯了的。也许方逸觉得,由方晴担任这个敏感职位最合适不过了,她虽然冲动点,但有正义感,这种人也最好操控,加上又是自己的亲妹妹很多内幕跟她能够放心大胆的说。可以随时随地的利用舆论武器,一来打击不同意见者,二来也为自己的施政进行最大幅度的推波助澜。 可谓是一举数得。 但是,问题来了。她搞直播就好好的做直播呗,掺和进新闻发布会来干嘛?难道是方逸的要求?还是她因爱生恨”呃,暂且先用这个词儿吧。总之她现在的劲头又跟以前盯着自己时一模一样了。 想到这,陈扬一阵头大,但没4法。这里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知名媒体,她的问题已经问出口来了。又不能给她塞回去,现在只能做答。 陈扬在脑中飞快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主要是日本商务团中有人涉嫌窃取我国情报的事很敏感,这种东西现阶段是不能曝光的。 “陈书记,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方晴手持话筒,一脸职业的笑容,又再催促了一声。而她身后的个同事也早已经把机位调整好了,那巨大的摄像镜头正牢牢锁定住了主席台上的陈扬。现在这个节目是全市直播的,说错话了想剪都剪不拜 虽然陈扬现在恨不得让手下把方晴抓过来暴打一顿,但是在镜头前。他还是保持一副从容自信并且大度的神态。他是那种天生镜头感觉就很好的人,即便不当官,该行去做个明星也能大红大紫。 然后就见他微笑着对方猜点点头:“方记者,你好。首先,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代表辛庄开发区的五十多万人民向你们,以及在座所有这些战斗在第一线的新闻工作者们表示感谢。” “虚伪!”方猜脸上还是那副职业笑容,但却暗地里啐了一口。 “关于你刚才所说的日本考察团在辛庄所受到的不友好不礼貌接待的问题。我想我有必要先座各位记者朋友,在各位心目中,要怎么才算是友好?礼貌?这里边有一个标准吗?比如,在接待考察团的工作中,吃住行方面,该达到井么标准才算友好礼貌呢?” 众记者顿时楞住。全国各地的经济情况不一样,确实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比。%,召 方晴没想到陈扬居然把皮球给踢了回来,而且避开了殴打考察团成员的重点,虽知很可能是个套,但现在台下的记者同行都在看着她,只能硬着头皮顺着陈扬的话回答道: “陈制已,据我所知,那天日本考察团来辛庄考察时,辛庄方面安排的接待工作相当简陋。我想无论按什么标准,这都跟我们交州市对外开放广交天下朋友的形象相饽吧?” 陈扬顿时大喜,前面说了一大通废话,就是为了套你这句话。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音后。立刻开始了批判:“我承认,我们辛庄开发区在接待外来投资商来考察的工作时,条件和接待标准的确是全国最差的。但是,我必须强调一点。无论是国内的投”迈是日本人,美国人。其系欧洲各国的投资人,无腆尔以朱到辛庄开发区考察调研,我们辛庄的接待标准都是一视同仁的。” “我也不怕跟所有人明说,我们开发区的餐费标准是钙元尸人。是的。沾元很少,我不否认这点。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次来辛庄考察的是日本人,就对他们另眼相看卑躬屈膝,我也不管他们打算在开发区投资多少钱,就提高哪怕是一毛钱标准!” 陈扬的话铿锵有力,台下响起一片雷霆般的掌声。更有不少记者喊出了“陈书记,我支持您!”这样的口号。 的确,仇日是每个爱国群众心中亘古不变的主旋律。任何一个公开场合,无论是谁振臂高呼自己的卢、生最大理想就是炸沉日本岛,尽管很可能会被当成疯子抓起来,但他获的群众支持是绝对的也是必须的。更何况,敢在电视面前放这种话的领导干部,陈扬恐怕是第一个。 获得大众支持后,陈扬摆手止住了台下自发的掌声,继续侃侃而谈:“在座各位,我希望大家能搞清楚一个概念,我们开发区抓的是招商引资工作。这是一种合作关系。合作的双向的,我们开发区跟任何一个投资者都是平等的,我们不需要去祈求别人或者通guò不正当的手段邀请别人给开发区投资。因为我相信,只有开发区的投资环境搞好了,内部基础夯实了,大家觉得来这里能赚到钱了,投资者才会纷至沓来。求是求不来的。” 陈扬抛出了一个比较另类的概念,当然,也只有他敢放这个话,别人可没他这种实力跟背景。 趁着众位记者纷纷思索或者忙着记录的当口,陈扬又看向方晴:“方记者,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方猜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可心里十分的不爽。 她怎么也想不通陈扬绕来绕去居然把话给圆了,而且还获得了其他记者的支持,他这个仇日派领导的形象一旦确立,很自然的就会赢得大家的好感和尊重,明天的各大报章杂志想来肯定都是一片为他和他的开发区歌功颂德的呼声了。搞了半天,自己非但没能让他难堪,反倒是帮了他的忙。 偏偏自己又不能直言有日本人在辛庄被殴打了,一来纪律不允许,二来待会陈扬一句“你拿证据出来”就能塞住自己的嘴了。 想到这,她只提憋住气,微笑摇头道:“陈书记,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陈扬笑着点点头,接着又礼貌询问其他人,该提问的都问过了,剩下一些不该问的也都没人冉了。 正如方猜所想的那样,众位记者现在都对陈扬这今年纪轻轻的硬派领导颇有好感,好多不是托儿的记者也自动成了陈扬的粉丝,自是没有人会为难陈扬了。 随后,主持人宣布了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接下来请各位记者转到后台的二号餐厅就餐。 很快,记者们纷纷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离场。 陈扬的工作当然没有结束,他还得参加待会在大帐篷里举行的临时酒会,陪一下领导。 网从座位上起身,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有一个同志给方晴递上了红色的羽绒外套,知道机qì关掉了。当即也不急着走人了,而是对在台底下忙活着的方暗说道:“方记者,我希望你们市台的同志以后还是能多下来给开发区宣传一下,辛庄下辖那几十个行政村的群众们生活还是很艰难的,大家还是应该多多关心一下老百姓的生活,而不是整天拿着个放大镜,一有外商来了就送上笑脸。方记者,我说你也不能光为了日本人叫屈嘛!” 顿了顿,又笑眯眯说道:“方记者。你要是来给我们开发区做个专题报道,我私人掏腰包,给你提高一块钱的餐饮补助!呵呵,此日本人高点!” 方晴正套着羽绒服,一听陈扬这话差点气得吐血。她其实打心眼里就很讨厌日本人,陈扬这么一说。倒变成她是个卖国贼了。至于那什么一块钱?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羞辱! ,可 而她本就是一点就燃的大小姐性子。这下哪还忍得住。 顿时再顾不套衣服了,把衣服扔给旁边的一个助理,气冲冲的跳上了主席台,快步走到陈扬面前。瞪着陈扬怒道:“谁稀罕你那一块钱了!还有,你刚才说谁是卖国贼了?你给我说清楚来!” 陈扬顿时怔住,没想到这种公开场合下方晴居然也敢撒野,早知道就不刺激她了。 第六十八章 冷酷 小万,你先去后面安排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陈扬挥手止住了万伟要帮自己挡驾的想法,他知道方晴可不是万伟这种秘书能对付得了的,待会儿她闯到大帐篷里自己可就出大洋相了。 “好的。” 万伟应了声,赶紧走人了。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多看了方晴一眼。但方晴连眼角都没瞥向他。只是直直的盯着陈扬,一副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还就不走了的架势。 等人走*光了,陈扬才开了口。对前面的话稍作了解释:“方记者,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可没把你跟那些龌龊的日本人相提并论。至于那一块钱补助,我不也是觉得你们记者比较辛苦才私人赞助的嘛你要是不乐意接受,我就不掏了呗,你用得着在我这里胡搅蛮缠吗?” “我胡搅蛮缠?”方晴更气了,脸蛋胀得通红,“你这是在侮辱我!” “方晴,你要是真这么想。那我就没话好跟你说了。”陈扬沉声说道,跟着又威胁道。“还有。待会在后台举行的午宴是不招待记者的。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若是敢乱闯进去,我这保安多的是,到时候丢的可是你哥哥方书记的面子。” 说完,转身就走。 方晴没找着说法反而又被威胁了一通,哪能让陈扬就这么离开。一看陈扬拍**就要走人,立刻追了上去。不由分说的扯住了陈扬身上那件风衣腰都用来装饰的衣带。 陈扬哪想得到方晴在大庭广众下竟然不管不顾的拉拉扯扯起来,登时吓了一跳,忙顿住脚步,回头喝道:“方晴,你干什么?快放手!”边说边抓住衣摆要挣脱出来。 “我偏不放!除非你把话说清楚了!” 方晴哼了一声,把头撇过了一边。 陈扬现在真是有点急得上火了,一男一女两人在主席台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方晴她一个小记者可以不顾脸面,自己可不能跟她比,自己堂堂一个。开发区书记,让人瞧见。那可真是丢人丢到海里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挨近了点,这样看起来不是很明显,别人还以为两人在聊天呢。 然后压低声音喝道:“方晴。你快放手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陈书记怎么对我一个小记者不客气的。”方晴回过头说道,一副浑不吝的表情。 陈扬见口头警告无效,当下也不管她了,一看旁边没人注意。猛的扯住了自己的衣摆,想从方猜手中把自己的风衣解救回来。不想,他用力过猛,而方晴死也不肯撒手,就听“啪”的一声轻响,那衣带竟然被硬生生的掰了下来。 “哎哟!” 方晴一下子失了着力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陈扬也吓了一跳,他这件看起来很普通的风衣其实是法国名师纯手工制zuò的,昨儿养母才从深市带过来送给他的,没想到料子这么差。一扯就坏。 赶紧走回来,扶住方晴的手,边拉她起来边问道:“方晴你没事吧?” “你走开,我不用你管!”方晴心中气苦无比,甩开了陈扬的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看也不看陈扬。转身就往台下走去。 几个在台下收的同事忙迎了上来,他们都有点莫名其妙,前面看着方组长明明跟开发区的陈书记聊得挺好的,怎么突然摔了一跤? 方晴从助理手中接过羽绒服。然后对一个戴帽子的中年大叔说道:“廖叔。待会儿你们把机qì收好,下午的专题片我就不去拍了。” 众人面面相觑,但组长发话他们也只能听着,纷纷收拾东西走人。 而方晴交代完,头也不回的往远处的临时停车场走去。 陈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风衣,然后又看看正往停车场快步走去的方晴。想了一下,他还是跟了上去。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不管怎么样,方晴都是个。女人,自己有必要上去说声对不起。 很快,他就走到了方晴那辆红色夏利旁。凑近窗边一看,却看到方晴把脸埋在方向盘上,肩膀轻轻耸动着,显然是在哭泣着。 “笃笃!” 他赶紧敲了两下车窗。 方晴仿佛没听到一样,动也没动。 陈扬叹了口气,转到一旁的副驾驶位,正要拉开车门上车,不想“咔”的一声轻响,貌似方晴从里面把门锁住了。 陈扬顿时哭笑不得。只能又绕了回来,又敲了几下车窗,朝车里面说道:“方晴,你开一下门好吗?” 方晴依旧没什么反应。 这时,远处传来万伟的声音。陈扬应了一声,然后才在车外说道:“方晴。前面我真不是故意要拉到你的,唉。算我对不起你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等陈扬说完走远了,方晴才坐直了起来,脸上尽是未干的泪痕,妆容也哭花了,目光冰冷的注视着陈扬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言不发。 前面她之所以提出尖锐的问题,无非是女人的小心眼作祟罢了。一是因为今天她一大早过来陈扬就躲了她好几次,让她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另外她想着如果陈扬有麻烦了,到时候就得乖乖的来求她帮忙了,自己如果不计前嫌的帮了他,他还不得感动得要死要活的,乖乖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么? 但没想到弄巧成拙了。本来这也没啥,但陈扬最后那句“一块钱”的话真的让她愤怒了,她才会冲上去找陈扬理论。 其实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陈扬能说句好话哄哄她保管什么事也没有了。她甚至已经打算好了这个星期专门到开发区做一个专题节目。然后借着工作的便利接近陈扬。人们不是常说女追男隔层纱吗?她不相信以自己的条件,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在省城里,不知多少青年俊彦巴巴的接近自己,你陈扬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在官场上混的。你会不动心? 但是,她等来的依旧是陈扬那副欠揍的表情,最后居然还冷酷无情的拉倒了自己。 她终于明白了,这个。混蛋根本就不算是男人,他眼里压根就没有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报应,以前她总是毫不留情甚至有些刻薄的拒绝环绕在她身边的追求者,可现在,当她亲身体会到被人拒绝的滋味,才知道这种感觉是多么的让人难受,甚至难堪 工业园大门口附近,一个临时搭建的大帐篷。 这里面现在高朋满座,正在举行一个自助午宴。 穿着马甲衬衫的服务生穿梭在宾客中,不停忙碌着。 %,万 而陈扬比他们更忙,自打一进来就没歇过,不仅要招待好省里下来的领导。还得分心去照顾从全国各地远道而来的豪商富贾们。 一圈转下来,他肚里起码灌进去了两瓶踞年的波尔多红酒。 开发区的几个副手和秘书万伟虽跟在他身边,但是其他一些小老板还好说,都比较有分寸,浅尝辄止,而那些身家在十亿以上的大老板们很多都是给李端玉面子才飞过来的,就认他陈扬一个人,别人想帮忙顶酒都不行。比如那同来自深市的鑫光电缆的齐总,就死乞白赖的跟陈扬碰了一整杯。直接把红酒当白酒喝了。 好不容易坐在一旁歇口气,不想吴网又坐到了他身边,手里拎着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陈扬:“哎,陈大书记。我说今儿你这搞得挺热闹啊。瞧这架势。上市公司的老板都来了不少。开发区大有可为啊,我这心算是定下来了。” 陈扬无奈接过酒杯,跟吴网碰了一下,浅泯了一口。 吴网一口干了,看陈扬才喝了一点,就不干了:“陈书记,如果是平时兄弟也不逼你,但今儿个你怎么也得陪我走一个,要个好兆头不是?” “你没看我才才喝了多少了?” “那我可不管,你不喝光我也不当你那什么破董事了,三千多万啊,兄弟。” 虽然知道吴笑,但陈扬想想也是。自己讹了别人三千多万,这个面子得给,要知道那钱投到高速路里就是个死钱,没个几年根本别想见着影儿了。 当下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喝了,然后没好气道:“这样行了吧?” “没说的,够豪爽!”吴网嘿嘿直乐,他现在也想通了,三千多万把自己绑上陈扬的战车,只有赚没有亏的。 陈扬网把杯子放到一服务生的托盘上,不想这时却又走来一人,朝他笑呵呵的又递过来一杯酒:“陈书记,今天你这工业园开张了。我心里这块石头也总算落地了。 来。我敬你一杯。” 陈扬一看,是丁建国,顿时一奇。 丁建国现在投资了一个多亿到辛庄的网络中心基站上,本来他也是有资格做为代表前面在揭幕仪式上亮相的,但他老爸丁副书记也是仪式里的重要嘉宾,他就没份参加了。前面陈扬在会场也没看到他人,不知道这会儿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接过酒杯,眼神却膘向了帐篷里唯一的那张主桌。说道:“建国。没瞧见吗?你爸也在呢。” “咳,别提了,再不过来转转,我可亏死了。” 丁建国一脸苦涩。不过他倒没说错,这种酒会说白了就是结交权贵,谈大生意大项目的场合。这回开发区邀请到了这么多名流。做为生意人。不来还真是亏大了。 陈扬就笑了笑,太子党也难啊,做什么事都得注意影响。 吴网跟丁建国却是不怎么对眼,尤其是吴网的老爸吴清风调至燕京后。由丁兆东接任的副书记一职。这里面肯定有一番激烈的权利倾轧,但不是当事人谁也说不清楚。 只是碍于陈扬的面子,两人现在都表xiàn得很友好。 在陈扬的斡旋下,丁建国也成为了高速路交通公司的重要股东之一。他认购了两千万的原始股。 因此,陈扬也很给面子。跟他也干了一杯。 放下杯子,陈扬正要说话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他:小扬,你忙完了吗?” 陈扬回头一看,却是养母李端玉走了过来,赶紧从位置上起身迎了上去。 吴网和丁建国两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这个中年美妇跟陈扬是什么关系?再细一瞧,嗬,这位美妇可不就是地产大鳄南扬集团的李董事长吗?传说中这位李董有中央背景。生意才越做越大的。当然,李端玉不是政坛里的人,她的具体身份也就一些国家级或者少部分省部级高官才略知一二,他俩家里的老头子都不一定知道得很清楚。 两人也都曾经搞过地产生意。虽然做得都不算太大,但对李端玉的大名也都是久仰多时了,相比起来,他俩做的地产也就闹。当即恭敬起身,纷纷主动打招呼道:“李董,您好。” 李端玉不认识这两人,但见他俩跟陈扬在一起喝酒,心知是儿子的朋友。就微笑着朝他俩点了点头:“呵呵。你们都是我儿子的朋友吧。”边说边轻巧的牵住了陈扬的手。 此言一出,吴网和丁建国同时惊住。齐刷刷的看向了陈扬,眼睛里写满了惊愕和不敢相信。他们都知道陈扬有京城的背景,却万万想不到陈扬的母亲居然就是身家过百亿的地产大鳄李端玉。 丁建国不禁又想起了被陈扬踢出省城的田宏亮,当时他还觉得田宏亮那位驸马爷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人有点不可思议,现在想想真是一点也不冤枉啊。 陈扬同样被惊住,他再次后悔把母亲拉来观礼了。尴尬的朝两人笑笑:“二位,先失陪一下。” 吴刚和丁建国两人忙点点头。 李端玉也微笑朝两人点头。然后随陈扬走到了一旁。 “妈,您找我什么事啊?”陈扬问道,语气很无奈,想来对李端玉、前面的表xiàn不满意。让那俩奸商知道自己有个这么有钱的母亲还讹他们的钱,怕是气得跳脚吧。 “呵呵,一会赵钢他们得回省城了,我想正式介绍你给他认识一下。” “妈,赵书记那儿我还是别去了,都是大领导在,我瞎掺和什么啊。” 陈扬赶紧拒绝了李端玉的提yì。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看看再说 出租车边上,情况有些不太乐观,几个小年轻基本上属于那种完全没有眼力价的二流子,在街上看到个美女就想上去搭讪,但很明显,他们也不看看纪仙儿身上那一溜的穿着打扮,看起来低调,其实全是世界顶级奢侈品牌,光是一个lv的纯手工手袋就已经价值上万块人民币了,这种女人哪里是他们能搭讪的,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无知者无谓这句话也不是白瞎的,几个二流子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泡妞劲头,嘻嘻哈哈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纪仙儿围在了出租车后门边上。 这也直接导zhì了纪仙儿现在进退两难,进的话,后车车门被那个一脸yin-邪的带头大哥用手拍死了,退的话,就会很恶心的从这几个二流子身边擦过去,到时候吃了暗亏都不知道是怎么吃的。 当然,这也是几个二流子的独门绝技,他们一不偷二不抢,也不主动在街上行猥-亵妇女的事儿,就是跟木桩样的杵在边上嬉笑调侃着,就算公安来了也奈何不了他们,之前屡屡得手,不少小姑娘大媳妇就中了他们的招,吃亏了也是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纪仙儿虽然并不害怕,但还是被几个二流子的口水横洌的流-氓模样弄得恶心得不行。在车门被那带头大哥拍死之后,她没有做那种继续开门然后又被带头大哥继续拍死,如此反复几次让流-氓们乐开怀的蠢事。 只见她俏脸一寒,没有说话,不紧不慢的从lv坤包里摸出了一款小巧时尚的摩托罗拉手机,打开翻盖,立时就要拨打陈扬的电话。这时候她可没有了那些纠结的女儿家心思,前面赌气归赌气,真遇到事情的时候,她肯定是第一时间就想到要找她男人出面解决的。 而几个二流子看到这款精致的粉色手机时,眼前不约而同的一亮,颇有种看到地上有一百块钱的感觉。也难怪,这款全球首部支持J**A功能的TP108手机在这时候绝对是引领时代潮流的顶级手机,造型优雅时尚大方,一向是成功女性的最爱,现在也仅仅是在欧洲发售,别说这一众流-氓从来没见到过啦,国内估计都没几个人能认出来的。价格当然也很夸张,这种豪华版的仅出货价就达到了三千多欧元。 在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过后,带头大哥才猛醒过来,很邪恶的伸出手,抓住了纪仙儿的手机,嘿嘿阴笑两声道:“妹子,看不出来,身上还有两钱哟” “滚开” 纪仙儿清叱了一声,扬手就把手机拍在了那带头大哥瘦削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很突兀的响起。 纪仙儿出手太快,并且毫无先兆可言,自打这帮二流子出现后,她就没开口说过话。因此,别说这时还站在边上观望的那些个小弟,即便是那带头大哥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右脸就已经挨了一记狠的。而这时候的手机质量绝对是很牛叉的,虽说纪仙儿的力气没有一般男人那么大,但这么近的距离一耳光扇过去,就如同被人生生砸了一板砖似的,痛的那带头大哥当场就捂住脸呲牙咧嘴的惨呼起来。 也是纪仙儿曾经在社会上混过些年头,若是换了其他女人,这会儿别说主动扇人耳光了,恐怕早就被几个二流子调戏得有些懵了。 并且,纪仙儿打完人之后,经验丰富的她立刻抓住对方惊愕住的那零点几秒钟,干脆连手机都懒得要了,把手机猛的往那捂住脸的带头大哥身上一砸,伸手一推开对方,然后“嘭”的一声,她飞快的拉开车门,闪身钻进了后车厢里头,边带上车门,边急切不已的对前面的“的哥”说道:“司机大哥,麻烦您赶紧去南麓小区。” 出租车司机前面停车下来后也瞧见了几个二流子在调戏这个长得貌美如花的女人,这时听到纪仙儿温软的江南口音,一声“司机大哥”更是喊得他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爽得不行,一时间正义感勃发,轻快的应了声“好嘞”,直接挂档,松离合,油门轰起就要开车走人。 谁知,这时候那带头大哥也反应过来了,他来不仅破口大骂,也不顾出租车已经发动,闪电般伸出手,抓向了纪仙儿还差几厘米就要关上的车门。 纪仙儿冷不丁看到一只手从车门缝儿里钻了进来,皱眉暗道一声不好,两只手同时使劲,哪里管那只手的死活,用力的把车门往回带。 嘭 又是一声闷响,车门很显然没能顺lì关上,倒是那带头大哥的右手前小臂被车门狠狠的夹了一下,痛的他眼泪水都快飙出来了。 可这还不算完,纪仙儿见他不肯缩手,跟着就又是连续把车门的用力猛关了几下。 嘭嘭嘭嘭 一连串关门声响起的同时,伴随着的是车门外带头大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这时已经不是他想不想把手缩回来的问题了,他现在痛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别说把手缩回去了。 很快,也就眨眼不到的工夫,在手臂挨了好几下狠的之后,终于传来了一声不易察觉的“咔嚓”轻响声。 貌似骨头已经不行了 紧接着,就听到车门外那带头大哥一声从喉咙底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可纪仙儿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两手紧紧抓住车门把手,一个劲的把车门往回猛砸,仿佛只要你不松手,我就一直砸下去,那些惨叫声听到她耳朵里也跟没有一样,完全不顾及外面伤者的感受。 别说,她这彪悍果断的举动就连前头的的哥也是瞧得冷汗狂飙,甚至,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后门发生的惨剧,在心里啧啧有声的吃惊道,嘶,这该不会是哪个道上大哥的女人吧?瞧着柔柔弱弱的,怎么动起手来比他-妈男人还黑啊 终于,带头大哥在一门之隔的车外面大骂起来,咬牙忍住手臂骨折的剧痛,满头大汗的招呼起来,“二子,你们几个蠢货他-妈-逼还楞着干什么,快点快点把这车给老子砸了” 其实,也不是这几个小弟在傻愣着,实在是纪仙儿的动作太快,并且太过突兀,你总得给人留下些吃惊的时间不是。 在带头大哥还没招呼的时候,他们已经行动起来,其中一个穿白T恤的黄毛动作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悍不畏死的挡在了出租车的前面,伸手咣咣的猛敲起了嗡嗡作响的桑塔纳前车盖板。 “他-妈-逼熄火停车,听到没有”黄毛咧嘴大骂起来。 的哥无奈,只能把档位拨回空挡,然后把头从车窗处探出去:“这个小兄弟,有什么事好好说” “说你-妈-逼啊这没你的事,不想死就滚远点”黄毛叉腰站在车头,指着的哥大骂道。 的哥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像他这种大叔级的司机,家里有老有小的,正义感来得快,去得更快,忙不迭把车熄了火,转头苦着脸对纪仙儿道:“小姐,你瞧,这些人不好惹呢,要不,你还是下车跟他们沟通一下?” 而这时候几个小弟的手都已经掰住了车门边,纪仙儿根本顾不上回应的哥,听到车熄火时,她心脏就猛的往下一沉,与此同时,还得奋力把车门往回拉。 但可惜的是,她一个弱女子,就算胆子再大,终归还是敌不过门外那三五只男人的手,眼见着不到一小会儿的工夫,车门就已经被外头人一点一点的掰了开来。 带头大哥捂住受伤的右臂,顾不上擦拭满头满脸的冷汗,手刚一被就回去,就弓着身,脸色狰狞的冲车后座上已然把手松开了的纪仙儿吼道:“妈-逼-的,臭*子你找死是不是” 此时,出租车已经完全被控zhì住了,不仅熄了火,甚至前后左右都有二流子看管着,而的哥又是个硬不起来的怂货,纪仙儿终于感觉到了一阵惊惧从后心处嗖嗖的冒了出来。 怎么办? 她俏脸染着一层寒霜,冷冷的盯着在冲她嘶吼的带头大哥,一点点的往后面挪去,但很快,就撞到了坚硬的另外一侧车门。 嘭 一声轻响,这侧车门也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她吓了一跳,忙又缩回到了中间。再转头看时,另侧车门已经多出了一张yin邪阴狠的脸庞。 遭了 她在心里惊呼一声,下意识就把皮包横在胸前,做出了一个很正常的自我保护的动作,脑子里却是异常清醒的想到,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自己是宁死也不能让别人侮辱的。 “你们这些流氓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给我滚开,听到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老子装逼啊” 带头大哥脸上狞色狂现,怒火冲天的吼道,说着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还完好的左手,闪电般 “啊” 纪仙儿尖叫起来,条件反射般的就用手包去砸这只探向她胸口的脏手,但是 但是让人很奇怪,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两个有正义感,并且敢于跟邪恶势力做斗争的身影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的。 而且,英雄救美这种事情好像就跟家常便饭一样,总是很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 “住手” 一声坚定果决的厉喝在几米之外的快车道上响起,并且迅速传了过来。 声音大而不散,如若洪钟,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让人臣服的魔力,顷刻间就让这几个正准备施暴的二流子们心脏如被重锤狠砸了一下,不自觉的就按照对方的话照做了。 可等众人看过去时,却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口中发出来的 与此同时,只相隔不到十米的不远处街对面上,一辆本田车在夜色的掩护下,低调的静静停泊着。 一个壮汉挠着头,一脸无奈的回到车里,回头像后车座位上的一个年轻男人恭敬的请示道:“市长,您?那,那我还过去吗” “先看看吧。” 后车座上的这个年轻男人缓缓靠向了车座,然后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时,看着车窗外,眉头却是渐渐轻蹙了起来。 第七十章 工地 里面的保安暂时还是区公安分局的联防队员担任,等日后再有开发区管委会负责接管过去。 以往,由于工业园里进驻的企业还不多,而且都是些小企业,多处地方还是在加紧时间建厂房,这些联防队员基本上都是无所事事的待在保安室里面抽烟。但今天不一样了,今天这里面要举行辛庄明星圣诞演唱会,几乎每分钟都有近百名粉丝涌进开发区里。 ,万比北 这时,一辆红色桑塔纳停在了大门口的阴凉处。紧接着就从车上下来了几个干部模样的人。 唯一一个还躲在保安室里抽烟的保安队长,一个剃小*平头青年赶紧掐掉烟头,从屋里蹿了出来,对领头那个干部点头哈腰道:“哟,姐夫,你怎么来了?。 领头的干部听了微微蹙眉,瓮声道:“王安,你乱叫什么!注意点场合!” “哎哎,李书记。”叫王安的保安队长忙不迭点头,心里却是在骂娘,拽什么啊?以前腆着脸把我老姐娶回家,现在当黄脸婆了?妈的,要不是你丫的现在是个官儿,老子非找人削你不可。 肚子里骂归骂,王安还是很恭敬的领着李浩光在门口巡视了一遍。 粉丝太多,李浩光看过一眼就懒得再看了,然后跑回到车旁。 几个干部迎上来,其中区委副书记王全喜立玄就递上一颗烟,李浩光接了,旁边又有一人递上火,点着后,闷头吸了起来。 “李书记,你说咱们现在都干的都是些什么破事?整天班不用上,不是去扫大街清淤泥就是去高速路工地挖土方,现在可到好,还成了保安了 说话的是区政府党委办的田耕主任,这个小圈子里数他话头最多。 牢骚一起,立刻就有人接住话头:“要说咱们现在啊,可比人农民工都不如,人家出了工就不用摊钱了,政府还提供餐饮,我们到好,捐钱不算,还得起早贪黑的下工地做工,累得够呛连口热汤都捞不到。说什么经费不足。多,说得倒好听,什么党员干部要起模范先锋作用,切,党员干部就不是人了?” 接话这位唐副主任是拆迁办的,但现在没有什么拆迁项目进行,办事处二十多个职工现在被陈扬编成了一个小分队,直接发配到了高号段筑基工地,跟各村抽调“出两工”的农民一块,吃住都在工地上,他这趟也是偷溜着回来的。 当然,不止是拆迁办,全区像他们这种被转编成修路工人的小分队一共有口个。像他们这种没事干的部门还好说,即便是有事忙的部门也都必须精简人手,把人抽调出来,被高速路总指挥部的部长兼政委陈扬给统统发配充军了。 副区长郭达明兼管财务那一摊子,当即接茬道:“说是捐资,可人陈书记每月从工资里扣钱是不打招呼的,属于常规项目。那天他单独叫我去了,说什么以后遇到有其他新增项目需要额外再捐的,才打招呼再扣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是一惊。前面那老唐更是脸色大变,急问道:“小郭,还有其他新增项目?。 他今年五十多了,可不想把老命葬送在工地上。这么搞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郭达明喷了口烟,自嘲的笑道:“呵呵,你们没听万伟那里传出来的消息吗?等高速路的土方挖得差不多了。咱们的陈书记下阶段准备又要上马一个。什么青少年广场喽,不过听说这广场修在区中心,咱们估计还能回几趟家。” 一帮干部喘嘘不已,纷纷牢骚开了。 但他们现在一点辙儿也没有,因为陈扬把办公室搬到了高速路的一间临时棚户里,只要开发区里没重要事,他就亲自在工地上坐镇所有的政令几乎都是从那间临时棚户发出来的,就连每周的常委例会也都是在工地上召开。陈扬不开会只下命令,他们想集体反对都找不着机会,除了发发牢骚也没事可干了。 “李书记,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样搞下去,我看今年全省的优秀党员指标其他地市是没份了,全给咱们开发区包圆了啊。”老唐的话里酸溜溜的,还有点小幽默。他原本就是想着要混几年退休的,因此说话完全不经大脑。当然,也正因为他这所谓的直言不讳,才得以加入到这个小圈子里。 李浩光环视了一眼这圈心腹,却没说话。其实这段时间他不止一次的去市委找方书记反映过情况,但一点用都没有,方书记甚至还措辞严厉的批评了他。这让他觉得很委屈。 当然,他同时还很费解,他想不通陈扬这一系列苛政颁布下去,在行政村里大规模征用“两工”却没有激起什么大的反应。 以他上任前对辛庄这些刁民的了解,这帮人更应该立刻去市里省里上访,而没道理会这么老实的去工地做工啊? 现在顶多就是被强行扣钱的干部们有些怨言,可这些干部都捧着铁饭碗,现在下岗工人那么多,谁敢去揭陈扬这个暴君的短啊? 没人上访也没人告状,市里就算知道陈扬的举措很不合适,只要方书记不说话,更是不会有人站出来指摘什么了。 想到这,李浩光心里就是一阵烦闷,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而这帮人嘴里的“暴君”此玄正在高速路4号段的一截筑路工地上,娴熟地推着独轮车运土。 这几天,陈扬渐渐发觉到,自从他把指挥部 划“池上!后,每天都会有不少附浙开发区的群众跑到认不观望。一来还不走了,就在旁边盯着看。估计是看到领导干部在挖土,觉得新奇,阴暗心理发作,想瞧个真切吧。 今天有圣诞演唱会,但人似乎比往常来得更多了,工地两旁都是围观的群众,都有点影响道路施工了。 看着这帮男女老少,陈扬就有点生气,当即停住手,叫过万伟:小万,你去领人把这些看热闹的人都给我圈忙都帮不上,还尽给我添乱!” 很快,几十个瞧热闹的群众被政府办的临时民工拿铲子圈了起来。 陈扬点了支烟走到他们面前,边解开一颗衬衫扣子透透凉,边指着面前这些男女老少喝问道:“你们这些人,我观察很久了,天天有空来工地袖手旁观,为什么不一起来干?” 群众们低头不语,没人敢直视陈扬那凌厉的目光。 最后,还是有一个中年人鼓起勇气回答:“陈书记,我们不是来看你劳动的,我们是来看真正的**员的。” 这话一出,顿时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陈扬也微微怔了一下。 这时,群众中又走出一个家住城关的老太太,手里牵着个小孙子,她战战兢兢的说道:“陈书记,你别发脾气,我的小孙子在家里哭着吵着,就是要来工地看你推车。” 有人开了话茬,随后被圈住的群众们纷纷打开了憋了好些天的话匣子,无不在大力称赞陈扬和开发区里的干部。 一时间。陈扬和他手下的临时民工们都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了。 “陈书记,您歇会儿,我们来干!” 这时,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飞快的抢过一辆独轮车,奔到了工地里头。 而群众中一旦有人带头,立即就纷纷跑到工地里帮忙干起活儿来。 谁说辛庄的老百姓是刁民的? 陈扬看着这些群众,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默默的吸起烟来一 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几个市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上面架着机qì,拍摄着一期新闻节目。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牛仔裤白衬衫,外面罩一件牛仔小西装的短发女郎。 不消说,这个美貌女郎不是别人,正是市电视台的新闻一组组长方晴。她正忙着指挥工作人员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自从高速路开工后,她已经数次被上头派下来实地采访了,只是那天的事儿发生后,她的心态已经有所变化,因此显得极其不情愿,脸上始终阴沉着,让她手下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却又不敢说什么。 这时,一个穿马甲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向她请示道:“方组长号段我们已经拍得差不多了,咱们是继续到号段接着拍,还是回去拍演唱会的彩排?” 方晴想了一下才道:“廖叔,咱们先回去吧,待会儿拍点演唱会花絮。插播到八点钟的交州新闻要。” “好的。” 廖叔应了一声,回头就跟一个同事忙着收起器材来。 方晴也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话筒,同时对旁边的助理道:小吴,待会儿你先回台里。把刚才拍的先剪辑一下。晚上也一块放到新闻里。” “好的,方组长。” “对了小吴,记住把群众刚才说的话都剪掉。” 小吴顿时怔住,前面群众的话是个新闻亮点,符合台里弘扬宣传我党高大光辉形象的要求,平时都得费事儿去专门安排些托儿来说这些溢美之辞,难得这里的群众这么纯朴,就连他们听了也有所触动,可为什么方组长要剪掉啊? 看到小吴不解的样子,方晴就不耐烦道:“市委宣传都有要求,这次我们下来采访要突出群众的积极参与,尽量减少党员干部的出镜率,知道了吗?” “哦,我知道了,方组长。” 小吴忙点头应下,嘴上答得挺好,可心里却仍然是莫名其妙。 等小吴转身走了,方逸才把目光冷冷的膘向了正在坡底下忙着打电话的陈扬,脑海里禁不住又想起那天这混蛋得意洋洋的从台长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样子。 “就会做秀!” 驻足看了良久,她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人 陈扬的确是在忙着打电话,跟他通话的是项谨。 “项谨,现在你那儿应该是晚上吧,怎么还没睡觉吗?” “想你了,睡不着呗。” 陈扬就是一阵沉默。 “陈扬,你现在在哪儿呢?怎么声音这么嘈杂?” ,可 陈扬看了眼热尖朝天的工地,笑道:“我在工地上。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我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高盯着呐。” 项谨哦了一声,又满怀期待的冉道:“陈扬,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陈扬就又怔住,他没想到项谨也入乡随俗了,过什么圣诞节啊? 项谨见陈扬卡壳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人根本就不会记得这茬。立刻就装作不满的逼问道:“哼,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根本就记不起来了?” 陈扬尴尬不已,不过好在天各一方,他可以随便瞎掰:“呵呵。我当然记得了,而且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神秘礼物,但是得等你下次回来才能送给你了。 “真的啊?”项谨雀跃起来……“:,我骗你干陈扬大言不惭的说项谨在电话里呵呵笑了几声,好一会儿才道:“陈扬,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回去陪你好不?” “啊?” 项谨不说,陈扬还真记不起来了,他现在实在是太忙了。不过想到自己生日,他不禁想起了陈若男来,两人生日是同一天,只不过据李端玉说,陈若男比他早出来几个钟头罢了。这种事他自己没办法考证,只能生生接受了。 “陈扬,你又怎么了?你不想我回去陪你啊?” 即使隔着电话,陈扬也能才道项岿现在肯定是一脸的不快,赶紧回道:“项谨,你别瞎猜。我就是怕我现在这么忙,你就算回来也不一定有空陪你,到时候你又得怨我了,而且,基金的事也耽误不得,咱们就指着这笔横财了。” “好了,我不回去了还不成吗?我挂了。”项谨满肚子的不高兴。 “生气了?”陈扬抓紧时间间了一句。 “我不想理你了,我睡觉去。”项懂说完,气乎乎的挂断了电话。 陈扬摇头苦笑一声,网把手机揣进兜里,耳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马达声,抬眼一看,原来是远处开来了一辆手扶拖拉机,露天的车后厢上站着一个男人,远远的就朝他打起招呼来了:“陈扬!” 虽然还看不清人脸,但是陈扬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纽葫芦来了,赶紧走了过去。 不一会,手扶拖拉机驶到面前停下。 纽葫芦一翻身,轻巧的从车厢里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就笑呵呵的抱住了陈扬。 “老纽,我不是让我们区宣传部的秦部长去接待你的吗,你还跑来这里干啥?而且马上就要彩排了,你不去盯着点?”陈扬皱眉问道,这次晚会时间比较仓促,而且明星们也没时间早早来候着,基本上都是今天中午才赶到辛庄的,因此也就只安排了下午的一次彩排走台时间, “你就放心好了,晚上的演出砸不了,不光是你的开发区要面子,我的经纪公司也要脸面啊。”纽葫芦乐呵呵的笑道。 陈扬知道纽葫芦的公司牵线搭桥搞这种走**捞钱的晚会已经不是一场两场了,自然有分寸,倒是自己多虑了。 “再说,我可不像你,跟个诸葛亮似的,什么都大包大揽,早晚得累得吐血,我手底下那帮人可都是领我工资的,不用白不冉。” 陈扬就是苦笑不已,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向诸葛亮靠拢的趋势,但没办法,政府部门比私人企业的人事关系复杂多了,很多东西不是他能改变得了的。尤其是现在高马,正值关键时刻,这一串由他签发的政令如果他自己都不带头,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很清楚,开发区有个小圈子的人正拿着显微镜等自己出错呢。 这时,旁边响起一个怯怯的却又带着几分喜悦的声音:“陈书记,您好。” 陈扬转头一看,居然是林语,怔了一下,不知她从哪冒出来的,紧接着就看向纽葫芦:“老纽,你带林语过来干什么?” 纽葫芦同样很不解,说道:“她也是晚会的演出嘉宾啊?你没看节目单的吗?” “什么?” ,石 陈扬还真没看过节目单,跟着就狐疑的问道:“林语现在签到你们公司了?” “我上回在华海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当时没见你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纽葫芦撇撇嘴道,跟着就把过程介绍了一下。 原来,那天陈扬在华大碰到林语后,她回去后没多久就签进了纽葫芦的公司。并且立玄出了一张四,主打歌《偏爱》就是陈扬教会她的哪首歌。本来纽葫芦也就只是想让林语发张唱片试试水,没想到网一推出,市场反映就出其意料的好,而纽葫芦也顺势而为,立刻加大了宣传力度。结果,才短短的两个月不到,唱片销量就已经轻松突破了五十万张。尤其是那首主打歌《偏爱》,一经推出就迅速占领了业界各大榜单,如今已经连续蝉联了六周全国十大音乐电台点播排行榜的榜首位置,照目前歌曲的火爆情况看,还将继续蝉联下去。 不得不说,林语的外型条件无可挑剔,长相清纯可人,跟广大在校学生心目当中梦中情人的形象完全吻合,而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本就天生了一副极具辨识度的好嗓子,加上她已经在音乐学院苦修了三年,唱功方面早就炉火纯青了。 可以说。所有这些天赋条件加在一起,只要有人肯捧,她红起来只是时间间题。 但是,做为一个新人,她红得这么快,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纽葫芦也同样十分意外。虽然他很早以前就看好林语了,也准备好了要力捧她,但是他的确没想到林语能红得这么快。 想来想弃,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恐怕只能是陈扬教给她的那首歌了。 一首好歌捧红一个新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当然,陈扬一向来极少关心娱乐圈的事,明星他都不认识几个,对林语突然走红这件事一点不知情到也不奇怪。 只是,听完纽葫芦治滔不绝的夸赞之后。他的脸色却愈发的沉了下来。 纽葫芦也注意到了,赶紧住了嘴,有些担心的问道:“陈扬,你不会生我气了吧?”跟着又说,“娱乐圈是很复杂,可小林语在我公司里,你担心什么啊?”说实话,林语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他手中的摇钱树,如果陈删小二复让林语讲娱乐圈,他坏真挺肉痛的六陈扬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直低头不说话的林语,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林语,你又没做错事,老低着个头干什么?” 林语用手指绞着衣角,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纽葫芦,跟着又马上低下头小声道:“陈书记,我,我其实不想去纽总公司的,是纽总,纽总他说是您让我去试试看,而且也没什么坏处,我才答应签约的。” 纽葫芦在一旁听得大汗不已,尴尬的看了一眼陈扬,忙道:“林语,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没撒谎,那天你在学校碰到我,听我哼的歌有意思,就让我去帮忙录个音,我要是知道你是帮我出四,我就不去了。后来你还说如果我不努力把歌唱好,陈书记就不高兴的呢。” 陈扬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纽葫芦,这个小子为了赚钱,居然诱骗一个小女孩,而且拿自己的头来摇,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可 纽葫芦一见事情穿帮了,干脆摆出一副要杀要刮随你便的架势,说道:“陈扬,我承认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我这也是不希望看到林语的才能白白浪费掉啊,当然,如果你不同意就给句话,我这亏点钱没什么。” 陈扬知道他心里的算盘,顿时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行了吧,你还亏钱呐!”跟着又说,“老纽,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我又不是林语的监护人,她都成年人了,得由她自己说了算。我告sù你,如果林语自己不愿意,你求我也没用。” 说完,他当即把林语拉到了一旁。 纽葫芦立刻翻了个白眼,不过他心中却很是驾定。 站定后,陈扬就问道:“林语,你跟我说心里话,你毕业之后是想当歌星出名挣大钱呢,还是干点其他的?比如留校当个音乐老师什么的。” 林语犹豫了一下,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我想给您当秘书。”说完,脸蛋一下就染上了两抹晕红。 陈扬瞧她那副小模样,哪还不知她心里想什么,顿时就吓了一跳,这年头连林语这种小妹妹都知道“女秘书”不是什么好词儿了。而且自己也真就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一样照顾,要是把她玩了,不都跟禽兽一样了吗? 赶紧咳了一声,正色道:“林语,我是不会让你当我的秘书的,你酬哎,你真不合适!” “啊?”林语眼里闪过一丝急色,忙道:“陈书记,为什么啊?我,我除了唱歌,还会做好多事的呢。我现在学会了五笔字型,能用微,您如果要写文jiàn我也可以帮您抄写,我的钢笔字写得很好的,就连张教授都夸我呢,不会给您丢人的,而且,而且我还可以帮您件,帮您收拾办公室,还有我知道您喜欢喝茶,我还学会了怎么给人泡茶,我还可以六 “好了,你先别说了!” 陈扬听不下去了,再让她说下去,估计她就该把“我还可以陪您上床”之类的混账话说出来了。 不过,陈扬的确没想到林语还真把秘书当成了自己的理想职业,专门去学了这么多东西,只是她哪知道领导秘书可不是光会抄抄写写就行了的。 跟着又叹了口气,把香烟叼在嘴里,伸手轻抚了一下林语那一头如水瀑般又黑又直的秀发,缓缓说道:“林语,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我帮助你不是想让你感恩戴德,我也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嗯,怎么说呢?你现在还等再过几年你回过头再看,就会发现自己现在的举动是多么可笑了。” 林语紧紧咬住下唇,脸上的红晕渐渐消视,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她知道自己配不上陈书记,可是连给陈书记当一个小秘书都不行吗? 半晌过后,她似乎有了决定,正要说话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书记,您不是说您现在整天在工地里忙得累死累活的吗?切,我看也不像那么回事嘛。您现在不还有大把时间跟人家小姑娘谈人生谈理想么?” 陈扬猛的一下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宜喜宜嗔的绝美俏容,心脏倏地猛跳了一下,嘴一张,叼着的半截香烟就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道:“项谨,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了,你不欢迎我,是吗?”项谨的目光一直盯在陈扬还兀自抚在林语秀发上的那只右手。 陈扬赶尊缩回手,瞪了一眼跟鬼一样出现在他身旁的纽葫芦。 纽葫芦则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林语瞪着大眼睛吃惊的着向了项谨,她以前在龙门时候就见过项谨了。她也不傻,从项谨的神态表情及酸溜溜的语气中不难判断出。这个姐姐跟陈书记间有暧昧,不过,这个姐姐好像不是陈书记的爱人啊? “嗯,老纽,你先跟林语回去吧,我待会儿忙完了就过去找你。” 老纽嘿嘿一笑,递给陈扬一个,“我懂的”眼神,又对项谨道:“嫂子,你大老远的飞回来,你们俩先忙着,待会我做东,咱们再一块吃饭叙叙旧。” 项谨走过来人,闻言脸就微热了一下。但还是摆出了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主动走上前,挽住了陈扬的胳膊,朝纽葫芦道:“葫芦你别这么客气,该是我和陈扬请你吃饭才对。” 第七十一章 不许你这样说 一二着纽葫芦和林语的拖拉机离开,陈扬才回讨神来,的人很多,他赶紧把项谨拉到了土坡背后一处偏僻背光的地方。 “陈扬,你干什么啊,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项谨老大不高兴的甩开了陈扬的手,气鼓鼓的把身子背转了过去。 “你说我想干什么?” 陈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手臂自然而然在搂在项谨的后背上,硬生生的把她扭转了回来,并且稍一使力就她摁在了崖背的石壁上,同时他的嘴唇很僵硬,并且很用力的亲吻在了项谨柔软的嘴唇上。 项谨“呀。的低呼一声,脑子里轰的一下,顷刻间其他所有的一qiē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飞快的把眼睛闭上,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没有任何要挣扎的意思。反而是迅速回应着陈扬的热情,根本不管陈扬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臭汗,那白衬衫、休闲裤上也到处都是粉尘泥污,双臂从陈扬肋下穿过,拼命的缠住了陈扬的后背,似乎想把自己整个人都融化到陈扬的怀里一样。 两唇网一贴上,她便轻启牙关,轻声呻吟着将她的舌头探进陈扬温暖的嘴里。这纯粹是自然的条件反射。她刚网感觉到陈扬的舌头,一股颤栗便悄然从她身体袭过。 这个吻,这个拥抱她等了太久了。 陈扬同样非常的兴奋,他能感觉到项谨胸前那两处坚挺紧紧的顶压自己的胸口,同时。项谨的嘴唇非常柔软,还有他还能闻到项谨身上特有的体香,甚至,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项残的舌头在他嘴里挑逗的感觉。 他的头开始眩晕起来。 虽然他是个领导干部,但他同样也是个男人,一个血气方网的年轻男人。 也许,真的是他憋得太久了吧,一时意动之下,他竟然直接把手从后面插进了项谨的衬裙里,使劲的揉捏起来。 项谨的嘴被封住,只能用鼻音呻吟出来突然间,她将她的舌头退出,滚烫的脸颊贴住了陈扬的。一脸潮红,两手揽着陈扬的后颈,一边急喘着,一边吃力的说道:“老公,车,快抱我到车车上” 项谨的车停得不远。就在十几米远外的地方。 不过,陈扬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抱着个美女上车乱搞。他深吸了好口气,十多秒后。平复了一下迷乱的心情,很冷静甚至是冷酷的拒绝道:“不行,这里人太多了!得注意影响!” 项谨闻言一下子从迷乱中回过神来,脸色变得更是徘红一片,也知道自己刚才显得太急色了点,一时羞愤难抑。小嘴一张。对着陈扬的脖颈就使劲咬了一口。 ,万 有, 陈扬顿时皱肩深吸了一大口冷气。 项谨也生怕咬疼了陈扬,赶紧松了嘴,不依的伸手拍了一下陈扬的胸口,啐道:“陈扬,你真坏。一见面就调戏人家。” 陈扬成功的把项谨的注意力转移走了,现在也很满意,就笑了笑,然后抬腕看了看时间,也到时间收工了,就掏出手机给不远处的万伟去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工作。 而项谨却是片刻也不肯离开陈扬半步了。依偎在陈扬话里,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陈扬腕上的那块进口瑞士梅花表,这块表算是她正式送给陈扬的第一份礼物,那时候买花了她五万八千多,虽然现在看起来五万八很便宜了,但是看到陈扬一直戟着,她心里还是感觉甜蜜极了。 很快,陈扬挂断电话,跟项谨一块回到了车里。 这车却不是当年项谨一回来就买的那辆大奔,而是一辆帕萨特越野款。现型号的,自动挡也比较先进,但在陈扬眼里却是老掉牙得不行了。 在坑洼不平的路上开了不到五分钟,陈扬忍不住道:“项谨。你什么时候买的这车啊,还真不如拖拉机好使。”这段时间他进工地一般都是乘的拖拉机,虽说难开些,但绝对要比这车来得舒服。有些路段拖拉机能过,这车就得绕过去,真难为并面项谨把它开进来了。 果然,项谨一听也噘着嘴抱怨起来:“你还说呢,为了把这车开进来,我不知费了多少力气。”跟着又搂着陈扬的胳膊道。“陈扬,这车你喜欢吗?我专门买回来给你做圣诞礼物的 陈扬心里咯噔一下,猛的想起项谨前面打过来的那通电话。看来项糙早有预谋了。 项谨看到陈扬脸色有些尴尬。嗤的一笑。说道:“前面撒谎了吧?我就知道,你哪有那么好呢!亏我还整天老想着你。” 陈扬干咳两声,赶紧岔开了话题:“项糙,你回来之前,把事儿都交代好了吗?” 项谨哼了一声,说道:“我跟凯丽说了子且二消年才能回去,再说,茶证节可是西方的春节,人侧拙恢呢,就只有你这种没良心的还逼着我给你干活。” 陈扬想想也是。抢劫小日本和高丽棒子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项谨不在那边盯着倒也不碍事。就笑了笑说道:“项谨,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这手头上一大摊事,要是没空陪你,你可别怪我啊。” “去你的,我可没看到你忙什么,尽顾着和人家林小姑娘谈情说爱了。” 陈扬被噎了一下,奇怪道:“项谨,你还记得林语?” “怎么不记得啊,当初在龙门时。那小姑娘不就是你搞的选美比赛的冠军嘛。”跟着又转过脸盯着陈扬,“你老实说,你是不那小姑娘了?” “瞎说什么呢?”陈扬脸一下板了起来,天地良心,他对林语绝没有非份之想。 项谨嘴角动了动,掐了一下陈扬的大腿,嗔道:“你老婆的醋我不敢吃,连个小姑娘的醋也不兴我吃啊。” 陈扬没理她,依旧板着脸。 项缱就不干了,气乎乎的坐直了回去,自怨自艾的小声道。“你到底有什么好的啊,我就这么傻乎乎的跟着你,见不着你还老想着你,回来了还得受你欺负。” 陈扬闻言心中一软,他这辈子就欠了项谨一个女人的情,对纪仙儿他倒没多少负疚感,毕竟他当初是想跟项谨结婚的,而纪仙儿则纯粹是阴差阳错跟了他的。 虽然项谨不明不白的跟了自己,但他心里很清楚,项撵心里多半是很委屈的。 看了一眼车窗列,到处是光秃秃的工地,他突然感到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记得上辈子自己不是这么容易被女人影响到情xù的啊,也不知现在怎么了。 转头看向项谨,却见项谨还在生着闷气,就叹口气道:“项谨,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迁就我的。我想过了,这次赚的钱六 项谨似乎意识到陈扬想说些什么不大好听的话了,倏地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眼眶瞬间就变红了,也不管陈扬正开着车,转身扑了过来,同时还用手捂住了陈扬的嘴巴:“陈扬,我不许你跟我说这种话!” 陈扬吓了一跳。前面正好是个九十度的岔路口,方向盘狂打几下,猛踩了一下刹车。 嗤的一声! 帕萨特堪堪停在了路边。 这时,从岔路口拐出了两头牛,一个老汉扬着鞭子缓缓从车旁走过。 呼呼触 陈扬拨开项谨的手,把她推回了副驾上,连喘了两口粗气,仍然感到一阵后怕。转过头瞪了项谨一眼:“开着车呢,多危险啊!””我不管。我不要听你说那种话,你那样说,我真的会死的。”项谨又偎了过来,两手环住了陈扬的腰际,脸贴在陈扬怀里,身子无法控zhì的有点颤抖。 陈扬想到上回项谨玩自杀的事,登时背后又是一身冷汗,忙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说。这次赚的钱,我打算分一部分出来,专门给你做生意的。” 项谨明显不信的抬头瞥了他一眼。 “好了,我要开车了。”陈扬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蛋。 项谨动了动,却没起身,说道:“你开车吧,我就这样抱着你。” 虽然这种姿势开车很有些不便,但陈扬下午还有晚会的事要安排,真不能再拖了。只好道:“那你可别再像刚才那样了啊?” 项谨“嗯”了一声,轻轻靠在了陈扬身上。 陈扬没办法,硬着头皮重新发动了车子” 陈扬没有把车开到区政府,而是直接回了家。 ,万 这屋是纪仙儿买下来的,不过没过多久纪仙儿就出了事,现在陈扬一个人住,乱糟糟的。因此项懂网一进屋,当即拒绝了陈扬洗鸳鸯浴的要求。开始忙前忙后的收拾起了屋子来。 陈扬看她这么勤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一个人悻悻的去了浴室。 洗澡到半时,项谨却拿着他的手机敲了下浴室门,说是纽葫芦来电话说有急事,问他接不接。 陈扬开了门,不过却没接过手机。而是把刚换好一条浅粉色丝质睡裙的项谨抱了进来,放到了洗脸台上。 项谨拿着个手机,一脸愕然的坐在洗脸台上,掩嘴惊呼了一声。而陈扬在**的燃烧下,已经不再去理会她,将手伸向了她的睡裙下酬 紧接着,浴室里响起了项糙急急忙忙嗔怪的声音: “老公。你别哎呀,人家是穿给你看的,可是却不是给你撕的啊” 第七十二章 平安夜前奏 六波罗的神目,射出凌厉的杀机。想不到所罗门创出的命体他一向这么认为张文龙,竟然如此的强悍,能扛得住他籽合宇宙中所有太阳的热量,造成致命的辐射光线浪潮的攻击,此人必杀之而后快,否则后患无穷! 蓦地里,漫天射下的金芒一黯,无数的太阳纷纷脱离那束神环太阳的束缚,像无数的光斑似的飞泻往原来的星系轨道,而那束神环。也缓缓飞降下来,像是阿波罗身体的一部分,精准的落在他的颈后,射出柔和的金色光线,衬托着他那伟岸不可逼视的神躯。哪儿还有半点杀戮的气息呢?谁能想到它那令人震怖的超级杀戮大神通呢? 这一刻,并存的神魔两族,只剩下一个神族,曾经不可一世、霸占另一半星域的黑暗魔族的一qiē势力、建筑、生命都灰飞湮灭!人界的黑暗信徒和曾叛教的信徒们之所以被允许重新选择活下去,只是因为神族需要人族提供充足的信仰值和虔诚值,完善神族的诞生能量系统。否则的话,那些蝼蚁般的卑微人族,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又怎会被眼里不揉沙子的阿波罗放生呢? 任何一个神族,要想生存下去,就需要足够的信徒,信仰他们,否则,再强大的神族,也难逃宇宙中亘古存zài的平稗法则,那是谁也难逃的生命平衡的法则。即是神也必须遵守其轨迹,逆天行事者,必遭天谴,亡族灭种! 缓缓的伸出他的右手,那株金苹果神树就托在阿波罗的掌心中,他带着满意的笑容,注视片刻,神念微动,金苹果神树悄然纳入他的心湖,用他的心血浇灌着它存活成长。这是他从轰爆的所罗门的心湖中慑出的重要战利品。他能失去整个宇宙,不能失去它。在他心目中,它才是宇宙之源! 呼啦一声暴响,无数的翅影翻飞中,一千多万残存的神族强者,像一片人海,把张文龙释放的光幢包围在内,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包围圈。阿波罗越众而立,生命主神希波墨冬像是最忠诚的卫士,守护在他的身后。千万双杀气腾腾的目光,狞视着唯一存zài的敌人的光幢外壳上。 唰的一声,光暗神域缩回脑域,张文龙、安德鲁共十二人显出身形,跟四面八方一千多万气势凌厉的众神相比,他们就像人海之中的十二支蚂蚁般毫不起眼。但是,无数的天使强者却不敢轻视他们,这是唯一在至尊级大神通杀戮中,存活下来的魔族强者,必有过人之能。不过,在阿波罗的率领下,群神斗志如虹,杀气如炽! “张文龙?”阿波罗目光如刀,冷厉的盯着年轻的毁miè神王,“你以为能挡得住最终陨落的命运吗?看看吧,黑暗至尊所罗门被我轰杀,所有的魔神在我的超级神通杀伤下灰飞烟灭,无论是黑暗神界、深渊世界、人界的魔军,都在我的威压下土崩瓦解,泯灭无形。你和你的十一个伙伴,在我重重围困之下,千万众神的包围圈里,又能撑得了几时呢?本尊赐你自我了接的荣誉,自杀算了。曾经辉煌强盛的黑暗帝国已不复存zài,光明神族一统拍宇内所有的星系空间,已成定局。就靠你这么点可怜的人马,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嘿”张文龙缓缓扫视着人山人海的天使包围圈,确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他淡淡的笑了:“尊敬的光明至尊,我,张文龙,能撑到现在,在你强大不可抵抗的至尊级创世能量的攻灼下,存活下来,自有我的力量自信。本座无意跟神族为敌,也想请高贵的至尊手下留情,放我和我的伙伴们一条生路。否则拼起来的话,只怕是两败俱伤,谁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 “大胆张文龙,竟敢威胁神族的至尊吗?”生命主神希波墨冬勃然大怒,戟指张文龙道:“神父,本族的阿多拉、塔纳托斯、普罗米修斯、耶和华消失在众神战场之中,而他又是击杀太阳神王赫利乌斯的元凶,再加上他是横空出世的异类神,他的背后,不知尚有多少异教神祗,绝不能放过他。 ,万 必须生擒活捉或者杀死以绝后患!”他的话语,激起无数天使的附和之声,神族大胜之下,一片喊打喊杀、誓把魔族连根拔除的狂热气拜 “耶和华么?”阿波罗淡然微笑着,双目凝注着张文龙的面庞,不知为何,张文龙突然产生一种被他“看透血肉骨髅”的可怖感应,似乎,光明至尊的双眼,洞穿他的血冉障碍,深深的窥探到他的脑域深处,直达撒旦王冠的核心,心头一震,他忙凝聚光暗神域的法则屏蔽脑部,与此同时,撒旦王冠也慌忙释放出一层精神能量屏蔽层,伪装自己。 但一“啧啧啧,父子相认了吗?你的脑海中,还隐藏着一个拥有十亿年修为的精神神器?斗气源深处隐藏着一柄黑暗剑魂?难怪,难怪有胆跟我侃侃而言,,哈哈哈,,…二卜子。本尊有点低估你了,养虎遗患呐。养虏遗患一一波罗仅在一瞥之间,已把张文龙的躯体脉络结构窥探得一清二楚,了如指掌,想起百十年来费尽心思难以吞吸耶和华体内的金苹果能量,致有今日父子相认的一幕悲喜剧,神父的心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忧伤。对耶和华,他是又爱又恨。 “阿波罗,你是杀我母玛利亚的元凶。塔纳托斯已被我杀死。下一个就是你!”见行藏被识破,耶和华的神音,从张文龙的脑部透出,厉声吼道,他的身形,并未出现,保持着冷静的他,面对这宇宙超级霸主,不敢轻yì跟张文龙的本体分离,毕竟,父子结合才能产生最强大的战力。一旦分离,只怕立即被阿波罗抓住空隙,乘机各个击破。 耶和华的声音,令无数对他敬爱有加的天使众神佛愕不已,迅即激起众神的狂热怒气,在众神的心中,无论阿波罗的任何行为,都是正确的,不可置疑的,有他长远的符合神族战略意义的长远打算。任何胆敢反对背叛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一时间,群情汹汹,一片指责打杀之声。耶和华早知神族的这种陋习,跟这帮脑子僵化的所谓众神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干脆一声不吭,集中全力,准备应付眼下最大的生死局,阴阳路。 “多谢光明至尊暗中筹谋,让我父子终得团圆。怎么样,我的提yì能接受吗?”张文龙微微一笑,警惕的盯视着光明神父,现在敌强我弱,先谋脱身为第一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单纯他一人,早就撕破脸面,强行突围了。但是,他明白,除了他之外,其他十一个伙伴都没有突围的能力。 “你以为本尊胜券在握,会跟你对等的谈判,放你们走吗?你以为你能挡得住本尊的杀戮速度吗?”阿波罗不屑的冷笑道,他的右手,微微扬起,冷叱一声:“必杀光剑“着!”话声才出,噗的一声,一声长长的凄嚎,骤然响起! 张文龙骇然回顾,只见大熊保尔森手捂胸膛,一柄宛如就生长在他的胸膛的光剑,刺透他的脑部,两股金色的神血嗤嗤嗤的喷射着。古德里安和光头杜莱克跟他距离最近,慌忙搀扶着他,众人急切的惊呼:“大熊 领主”快逃”面色惨白的保尔森,嘴唇哆嗦着,勉强说出四个。字,头颈一垂,浑身瘫软,惨死当场。那快得超乎寻常的光剑,不光穿透了他的脑颅,还震碎了他的神格! “阿波罗万岁!”千万天使众神目睹至尊大显神威,谈笑间强敌授首,无不欣喜雀跃,狂热欢呼! “跟我谈条什,你还不够格!”阿波罗微笑着看着悲痛欲绝的最后一群恶魔,“这些上,还有快过光速的速度吗?在我的攻击下,没有人挡得住!所罗门曾经能,但那已成为历史,所罗门之后,再无第二人能挡我的一击了!” ,万 “阿波罗”张文龙霍然回身,目喷怒火,既然阿波罗逼他两败俱伤,他的兄弟付出死亡的代价,他也要神族付出足够的鲜血,双掌暴涌起刺目的黑白蓝金四色神芒,正要发动猛攻,眼前的空气,徒然似有淡淡的杀气劈面袭来,古怪的是,却不见一丝兵刃的痕迹,来不及思索,下意识的双掌疾挥,一堵能量盾急撑面前,“锵”的一声爆响,一柄空气般透明的光剑劈在盾面,突然显形,坠落脚下的虚空。一个字落在张文龙的耳中,都恍似雷鸣般令他惊心动魄,骤听得“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片惨叫声迭起,像是刀割针刺般回荡在他的耳膜之中。 张文龙大旋身,惊见安德鲁、娜塔莎、杜莱克、阿曼达、安德莉亚、班尼布的额头上都贯穿着一柄凌厉无俦的透明光剑,深深的洞穿入脑,从颅后射透刺出,金色的神血喷溅着,洗似串串金色的光斑在跳跃,落在他的眼中,是恁般的刺目、惊心、愤怒、悲愤,” “嘭嘭嘭曾经的毁miè精英们,曾经的好伙伴,一个接一个的陨落了,他们驻足的虚空之下,数百万米处,隐约有一块巨大的破烂陨石,似乎每一具的神尸,都跌落其上,虽然神尸都坚不可摧,足够对抗坠落产生的撞击波,但曾经鲜活的生命之花,彻底凋零了,张文龙的眼睛,在这一刻骤然红了! 还有三个伙伴幸免于难,血奴、优卡亚和古德里安,他们都是神王级的强者,不像安德鲁等数人是七级的实力,面对至尊一击,毫无抵抗能力,只能束手就缚。只是,八级的神王,即便有点抵抗力,跟至尊的必杀光剑速度相比,也仅仅是躲开了脑颅神格的部位,三人的额头偏侧,都洞穿着一安空气般透明的光剑,神血滴滴啪啪的滴落,看上去惨烈异常。只要神格儿诓。神躯的性命即可无忧三人伸出手去,咬着牙。狠秘一板山三支光剑,随手抛落,能量光芒涌出,破损的血洞蠕蠕恢fù着。 “啪啪啪”阿波罗轻轻拍着双掌,轻笑道:“不错,除了张文龙,没想到还有三个恶魔能挡得住本尊一丰,呵呵,很好,那么,本尊就看看,你们能撑得住几招呢?”他的举重若轻,出手必杀,一系列的神通绝技,激起千万天使如醉如痴的狂热欢呼,亲眼目睹神父出手。这份殊荣不是哪今天使都能有幸看到的,众神怀着无限膜拜的心理,崇拜的观摩着至尊的每一个出手画面。无不惊喜赞叹。 “血奴、古德里安、优卡亚,抛弃肉身,进入我的脑海,对付此獠,非合力不能战胜!”张文龙疯了似的暴吼着,一双魔翼上。青筋毕露,浑身的肌肉暴突着,滚滚的能量浪潮似的的外溢着,无论他的情xù如何被刺激的类似癫狂,面对这宇内唯一的至尊级超级强者,他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冷静,深知不合力必死无疑。 无论神族抑或魔族,诸神诸魔合体作战,首先面临的就是一个谁主宰、值不值得信任的问题,万一以神格的状态,进入一个寄宿体内合力战斗,战后他强行扣住那颗神格,缓缓吞噬以增长实力怎么办?还有一点,如果属性不一、战斗默契度不够,合力作战,不但不能增长战力,反而彼此互克,陷入窘境。这就是一般的诸神诸魔轻yì不敢合体战斗的主要原因! 张文龙这一暴吼,血洞犹在滴血的血奴和古德里安,想都不想,两颗人形的神格,蓦地从即将愈合的血洞中破脑飞出,把他俩的脑颅炸出两处血洞,像两道黑光般,刹那间没入张文龙的脑壳中,决断之快,让包围着的天使众神都目瞪口呆,这俩人怎么时张文龙如此的言听计从呢,想都不想,一听就直接抛弃能量肉身,把两颗主神的神格投入他的脑海之中,这是何等的信任和服从呀! 唯海洋主神优卡亚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跟张文龙是盟友关系,只要把张文龙推在前方,让见势不妙,打不过就跑,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如果以神格跟他合力,万一被阿波罗所杀或者战后张文龙想要吞噬他这枚神格的话,如何是好呢?不过。数秒之内,他的理智告sù他,光明神教一统宇内,从今而后,宇宙虽大,将是光明神族的世界,再无异教神容身之地,逃到哪儿迟早也会被找出杀死的。与其到时孤身一战还不如此刻浴血死拼,看能不能拼出一条生路来! 一念至此,他的神格也破脑飞出,闪电般射往张文龙处! 就这么数秒的迟疑,即被阿波罗抓住机会,他神念一动,一枚光剑倏地出现在优卡亚神格之前,快,快的怎么闪躲都难闪过,就像火花一闪,又像星光一亮,瞬间之内,光剑便临体刺来,炸刺般的剑气激的人形神格遍体鸡皮疙瘀… “啪!”危急时刻,一只大手蓦地伸来,精准无比的一把抓住那枚光剑的剑柄,能量迸射处,硬生生煞停飞溅的射势,正是蓄势待发的张文龙及时出手,七级的伙伴们纷纷陨落,这是最后的战斗力量,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当然,他是八级半的实力,跟不上至尊级的惊人速度,全赖十亿年精神能量的撒旦王冠的全力帮助,让他的视线及时跟上光剑飞行的轨迹,才能一把抓住它。 “嗖!”优卡亚的神格,惊险无比的遁入张文龙的脑海深处。撒旦王冠像个无所不容的巨大容器,迅即把耶和华、血奴、古德里安和优卡亚四颗神格分别藏在核心,强横无比的精神能量迅即跟四颗能量神格一一连接,从而有效的解决了属性不同、战斗默契度等合力之后的弊端。它的超级精神能量,就像一个中和剂般,把有弊端的副作用全部摒除,让众人的思维、神经反应、能量等各部分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这是它的优点,做来快而毫不费事。 “蓬蓬蓬三股强悍的主神能量,轰然爆发,掺杂在原本的黑白蓝金四色气流之中,变成了黑白蓝金红五色能量气流,在张文龙的黑白能量、耶和华的金苹果能量、撒旦王冠的蓝色能量的基础上,又加上血奴的吸血能量、优卡亚的蓝色海洋能量、古德里安的金色兽王能量,五色混杂,势如洪崩,诣诣不绝的喷涌在张文龙的体外。 “再怎么叠加,不还是神王的级别吗?”阿波罗的神目中,虽再难精细入微的洞察他的脑部深处,但张文龙本体的气机脉络像是一幕骨骼血脉透礻见图般,闪现在他的眼部之中,无论张文龙叠加了多少主神的神格能量,始终是神王级的脉络分布,丝毫没有拓展到九级至尊那般宽阔的血脉程dù。 第七十三章 滑稽 二卜方的话很有道理。做为像他泣样天牌的一个明星,欣狸何一个晚会里,他都有足够的资本随意挑选歌曲和出场位置。 只要他肯点头。恐怕所有的主办方都会把他当成神仙一样供着了,哪儿会有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真的,自打他出道以来,除了开场和压轴这两个个置,还真没有在其他位置上出过场。 而且,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这次他肯来是给中影高董的面子。当然,他也不是白来的,以他的身价,出场费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而除了他之外,其他明星那可全都是来义演的。只是纽葫芦要面子,就没跟陈扬明说,私下里把这钱给付了。 纽葫芦在圈子里混的,当然能听明白这个道理。但眼下他实在没办法。前面打了一百遍那个中影高董的电话。可对方现在不知跑哪里玩明星去了,居然关机了。而他跟谭十方也就是泛泛之交,在饭局上碰见过几回罢了。 本以为凭着自己跟高董良好的关系,而且又已经付过出场费了的,谭十方多少都会卖点面子,前面他就让公司里的手下过来通知谭十方的经纪人,说是要调整一下出场顺序,可他的手下别说要见谭十方的经纪人了,就连对方的助理都没见着,一个保姆就给打发回去了。 保姆撂下一句话,说什么只要听到开场主持人介绍的不是谭十方出场。立马走人。 这不,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场了,他这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要知道现场起码有四成的人是谭十方的粉丝,就冲着他的名字从各地赶来的,要是没看到谭十方出现,保不齐会出现什么乱子。 要真出了事,以纽葫芦的性格,怕是这辈子心里都有疙瘩了,当初他可是拍胸口亲口跟陈扬保证过的。 现在听到谭十方的话里没有一点转弯余地,他强忍怒火,打着商量道:“谭十方,你知道我跟李董的关系,今儿个事出突然,你要是给我一个面子,我纽葫芦承你的情了,出场费方面我再多支给你十万块。” “哼,纽总。你也太卜瞧我们了吧,十万块算个鸟啊!”说话的是谭十方的经纪人,一副高级狗腿子的嘴脸。主子都还没发话呢,他已经先杜上了。 他接着又说:“纽总,我这么跟你说好了,我们十方一年到头也不会参加几场演出,今天肯来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们这么胡乱安排,赶明儿报纸上可就该瞎写了,说什么我们十方巨星地位不保了这种屁话,你说你负得起这责吗?” “张哥,这没你的事,下去吧。”谭十方缓缓吹着滚烫的热茶,头也没抬的轻声说拜 “哎,哎。”经纪人立刻点头哈腰的退下。 谭十方喝退手下,接着说道:“呵呵。纽总,就算我答应,你瞧,我外头的那些歌迷影迷们也不答应啊。而且。我待会还得参加个很重要的,这的事儿一了就得飞回去。我看啊,你还是尽kuài去跟组委会协调一下吧。”跟着又表,“呵呵,时间不多,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场了哦。” 纽葫芦正要再说。外头的帘子打开,组委会负责人秦方也走了进来,恭敬的朝谭十方笑笑,然后拉过纽葫芦到了外面,低声说道:“纽总,已经都安排好了,谭十方的两首歌放在第八个位置,可以帮晚会掀起一个小**。” 纽葫芦负责联系明星跑场。陈扬因为工作忙,组委会这边的具体事宜就交给了区宣传部的秦方负责,两人这段时间一直保持电话联系,也算是很熟络了。 因此,纽葫芦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开口道:“老秦,我跟你明说吧,这姓谭的死活不肯答应,说是不让他第一个出场他立刻走人,我这正发愁呢。” “啊?”秦方脸色大变,急道,“纽总,那可不成啊,谭十方要是走了,待会儿还不得出大乱子的啊。陈书记前头还交代过我,让我一定要好好统笃定排,这六 “可不是嘛。”纽葫芦也是皱眉不已,又拍了拍秦方的肩膀,“好了,我再想想办法。如果你们陈书记打电话来,你让他放心,我会搞定的。” 秦方看到纽葫芦脸色不大好看,心里可不相信他真能搞定,但他更没办法了,忧心仲仲的转身走到下一个化妆间去了。 纽葫芦则马上又转身回了房间里,却看到谭十方已经换上一身白色的礼服,打着个领结,举手投足间巨星范儿十足,一副马上要登场的准备。 ,万 看到纽葫芦回来,谭十方微笑道:“纽总,怎么样,沟通好了吗?” 纽葫芦咳了一声道:“十方老弟,组委会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两首歌安排在第八个出场。” 谭十方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这时。正好外间传来现场主持的声音:”现在,我们有请第一位出场的表演嘉宾,刚网在拍林电影节获得银熊奖载誉归来的苏冰小姐为我们献上她的新歌…” 主持人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总算把幕报完,台底下顿时掌声响起,同时,嘘声也有不少。显然本以为谭十方会第一个出场的粉丝们不乐意了。 谭十方很潇洒的耸耸肩:“哦,看来我也没什么必要再等下去了。”说完就转头对旁边的经纪人道,“张哥,你叫小武去准备好车子,一会咱们就过去。” 纽葫芦本就不是什么受得了气的人,一见对方这架势,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爆发了:“谭十方。今儿个我把话撂在这儿,你收了我的定钱。今天你哪也甭想去。老老实实存这给我把两首歌唱完,咱们皆大欢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又不屑的冷哼道,“我给你面子才当你是个腕儿,别他妈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跟我面前耍大牌。操,什么玩意儿!” 纽葫芦的话很明显戳中了谭大巨星的痛脚,他脸色遽然大变。登时再顾不上所谓的巨星涵养,打小养成的纨绔气儿噌的冒了出来,张口就骂道:“对我不客气:二二芦,老午告sù你,老平环偏就不吃你那套你炮收睛看清楚我是谁。真他妈以为这个圈子里谁你都能动得了吗?” 他一说完,身边的经纪人和两个戴墨镜的保镖立刻围住了纽葫芦,同时把路给谭十方让了开来。 纽葫芦倒是不惧,冷哼了一声。正要继续放狠话,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不就是谭十方吗?真没人动得了你吗?” 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扬和项谨并肩走了进来,秦方则跟在身后,顿时脸现尴尬,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着实让陈扬笑话了。 原本正准备动手撵人的保镖和经纪人同时怔住。 而谭十方则飞快的瞥了一眼进来的两人,都挺面生的,不知是何方神圣。不过瞧那男人身边的美女倒是生得绝色。身材也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难不成也是圈里人? 看在美女面子上。他当即收敛了暴戾之气。眼睛看着陈扬,余光却盯着项谨,诧异道:“请问你是?” 陈扬也有很多年没见过这个大明星了,下意识的多打量了他一眼,不过见他态度不错,就把刚才进屋时的不满压了下来,点头道:“谭先生,我是辛庄开发区的负责人陈扬。” 陈楼? 谭十方没听说过,尤其是看到那美女紧紧的挨着陈扬,似乎连正眼也没打量一下自己,在他的想象当中,所有的美女见了他这个大帅哥都应该哭着喊着要扑上来跟他交朋友,跟他上床,最起码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这让他的自尊心小小的受创了一下。同时,心中不自觉的对陈扬有点不爽,你丫的一个大胡子,开发区主任算个鸟啊,何德何能泡了这么个极品。 陈扬见谭十方有些发愣。当然猜不出他现在心理活动极其复杂,而且迅速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又开口说道:“谭先生,首先,我代表组委会很感谢你能来到辛庄帮忙义演,不过。我们的工作人员在安排上有些不尽人意,希望谭先生你能体掠一下,待会儿等表演完了,我们组委会另行安排了水酒招待,再郑重表示感谢。” 陈扬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的客气了,换了是其他明星,听到一个厅级干部这么抬举自己,心里头早乐开花了。不过,就在干部堆中长大的谭十方眼里,厅级干部真不算什么。他当即冷哼了一声:“陈主任是吧?” 陈扬点头:“请说。” “我本来是很想为你们辛庄的精神文明建设出点力的,但是,对你们的节国安排我感到很遗憾,跟我在业界的地位太不相衬了。而且,一会我还有个重要的要参加,所以,很抱歉。我现在必须要离开了。” 谭十方边说着,一面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定白色的礼帽,就上海滩强哥戴的那种,同时把一块灰色的高档真丝面料围脖围在了脖颈上,跟着还若有若无的朝项谨礼貌含蓄的笑了笑。他这种笑容很讲究,既让人感到亲切又不会觉得唐突,不经过严格练根本就笑不出来 不得不说。他这一连串潇洒的动作,配上他那白马王子般的英俊面孔和灿烂微笑,的确对无知少女武者尚怀春梦的少*妇们很有杀伤力。 但很可惜,他颇具杀伤力的笑容用错了地方。 项谨早就不是个无知少女了。那什么春梦倒是靠谱些。在国外一个人寂寞的时候,项谨偶尔也会做一两个旋旎的春梦,但是她的梦里面只有陈扬一个男人,往往醒来后她都觉得羞臊不已,芳心戚戚下,恨不得立刻飞回来跟爱郎真枪实弹的重温鸳梦,就比如今天中午在家里的浴室那样。 这时,看到谭十方朝自己笑了笑,她有点莫名其妙,而且还觉得挺别扭的。她本来就觉得娱乐圈的人都挺脏的。加上前面她和陈扬好端端的在雨中漫步着,被一个电话喊回来,当时心里就不乐意了,这下更是觉得眼前这个坏了她兴致的小白脸讨厌之极,登时忍不住扯了扯陈扬道:“陈扬,挑三拣四的他以为他谁啊?什么大明星啊,不就是个卖唱的。而且你们不是跟演员都签有演出合同的吗?按合同执行不就完了,跟他废什么话啊。笑什么笑啊。真讨厌!” 项糙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各种表情都有。 陈扬有点尴尬,毕竟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开发区请来的嘉宾,项谨这么说实在有点不礼貌。 纽葫芦干脆哈哈大笑了两声。 至于谭十右手下那一干经纪人保镖助理等等,则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而谭十方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极了,他没想到竟然被说得如此不堪,卖唱的?天啊,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她面前这个大帅哥是万人迷吗? 谭十方又有点冒火了,对陈扬微微颌首。冷冷的说道:“抱歉,陈主任,失陪了。”说完,还有点不舍的多看了一眼项谨,大步走向了门口。 %,万 跟班们纷纷紧随其后。 “对不起,没我们陈书记的命令,你们就不能离开。” 门口被几个面无表情的巡防队员堵住了,他们都是新近才从镇里招收的乌合之众,天生就比较仇富仇帅,尤其对谭十方这种大明星更是没什么好感。 “滚开!别挡着道儿!” 张经纪人恼火了,冲上去就要为主子开路。 但巡防队员们依旧是板着一副僵尸脸,其中有一个甚至还极其不耐烦的把张经纪人猛推了回去。 张经纪人经常诱骗谭十方的痴心粉丝,偷吃了不少主子的剩菜,看似肥胖,其实身体早垮了。哪是五大三粗的巡防队员的对手,往后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终于扛不住,“哎哟”一声,一**摔坐在了冷冰冰的地板上。 项谨瞧他摔到的动作滑稽,忍不住扑哧一声,掩嘴轻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花枝轻颤。瞬间就点亮了这间陋室。,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巾,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七十四章 变脸 项蹬的笑吊然很勾人。但很可惜,非但没能让现场与氛猜,来,反而是更紧张了。 “哈哈,今儿个新鲜事真是一桩接一桩啊。” 谭十方这回真是有点被气乐了,没想到这种小地方居然还真有人敢拦自己,而且还动伤自己的人。当即也不走了,回过头看向陈扬:“陈主任,这就是你们这儿的待客之道吗?” 陈扬略微歉意的笑了笑,上前一步道:“谭先生,你想想看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对得起那些在雨中等候你的歌迷吗?” 谭十方也笑了,他摇摇头道:“陈主任,现在这种局面都是因你们而起,跟我无关,抱歉,我真的得去参加了。你如果再不让这些垃圾让路,可比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把芋指向了门口的那几个巡防队员。“谭先生,比北不能晚点再去吗?”陈扬很认真的问道。 “笑话!”谭十方十分不屑,“陈主任,这可不是你们机关单位在开会,你说晚就晚啊?我不怕跟你明说。就你们这些人的粗鲁态度,今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下我。” “操!” 纽葫芦忍不住了,他花了大钱请了尊佛来,还得瞧这佛爷的脸色。这种生意他可是从来不做的。骂了一声后就要冲出去。 不想,却被陈扬拦了下来:“老纽。你别胡来!” 纽葫芦看了陈扬一眼。忍住了。而谭十方则继续冷笑:“怎么着。纽总?想动粗吗?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可不是任你捏圆捏扁的那些小明星,想动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陈扬拦住纽葫芦后,才转头看向谭十方:“呵呵,我到想试试看,谭小号。” 他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眼神却刷的一下子冷了下来。而他这句“谭小号”更是有点无厘头,旁边人听得都是一愣。 只有谭十方似乎是听懂了,脸色倏地一变,眼睛猛的睁大看向了陈扬。 这什么“谭小号”是他上中学时候的绰号,因为当时他在校管乐队是负责吹小号的,经常在校内各种晚会上唱点歌表演点节目啥的,加上他长相也很英俊,名头挺响亮的。算是六中子弟中学的一个风云人物。 当然,陈扬也是听陈若男说的。陈若男在六中时一直热衷学生工作。曾经官至校学生会副主席,消息十分的灵通。不然以陈扬低调的性格。哪有工夫去打听谁谁谁啊?什么风云人物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谭十方打量了陈扬半天,却愣是记不起来六中里有这号人物。 六中是红色子弟学校,里面招收的都是豪门贵胄的子弟,人数自然比一般的普通中学要少很多,一个年级就两个班。虽然人很少,但是初中部加上高中部,少说也有五、六百人。他矮了陈扬两个年级,加上陈扬在学校里属于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学生,不像他那么张扬,他不认识倒不奇怪。 陈扬见他发愣,就冷笑道:“谭小号,你也别瞎猜了,其实我也算不上认识你,你们班上我好像就记住了一个胡海,就你们班很矮的那一个。” 胡海是谭十方他们班的班长,也是他的铁哥们,平时混在一块没少干坏事,闻言更是确信无疑,脱口而出道:“海子你认识?” “算不上认识,也就闲着无聊揍了他几顿。”说到这,陈扬突然想起一事,就又道。“哦对了,说起他我倒想起件事儿来了,有一回他喊人在西街堵我,那次去了好几个人,你是不是也在啊?” 谭十方脑子轰的一下,一张小白脸如遭雷劈般的立刻就变得胀红无比。同时还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小半步。 这事是他们那几兄弟毕生的奇耻大辱,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高一下学期网段考完的一个周三。那天还上着晚自习的时候。他们老大胡班长突然满头缠满纱布的冲回教室,然后就纠集了他们兄弟六人。一齐跑到后海西街的一家烧烤摊候人。 一瓶啤酒喝到半,他们等的人就来了,是一男一女。男的他没见过。长得很斯文清秀的样子。跟他们老大所形容的凶神恶煞完全搭不上边儿,女的他倒是见过,是校学牛会的副主席,六中的校花,也是包括他在内的全技男生晚上用来幽的对象。 如果说他们喝酒商量的时候期得很好,那么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想象。 事情经过其实一点也不复杂。正好相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原本在他们脑海中鼎出来的一场酷畅淋漓的激战,事实上只进行了不到十秒钟就结束了。 先是他们老大胡海仗着人多,上去猛推了一把那个清秀学长,然后那个学长笑了一下,也没说话,直接抡起书包就往胡海脑门上砸去 然后,已经没有然后了。 胡老大直接一头栽到在了血泊中,原本就缠满白色纱布的脑袋瞬间就被鲜血染红了,看样子就跟死鱼一样哼哼了两声,眼睛一闭,貌似直接挂掉了。 他们也就平时偷偷跑录像厅看了两部港台录像,抱团欺负一下初中部的小孩,哪见过这种恐怖阵仗。一下子全都吓傻了。 而那个学长拎着塞了两块板砖的书包。回过头随口问了他们几句。但因为他当时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根本听不见那个学长问他们什么了,他只是看到那个副主席校花一边哭一边死死的抱着那个学长的胳膊,嘴里泣声说着什么,好像是不让学长再打人了。 也正甩为如此,他们侥幸得脱大难。 没过多久,校花和学长就扬长而去事后,胡海没死,但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 而由于有学生会副主席的证词。学校对他们几个的处理结果是,六个人统统都被记了大过,而那个学长逍遥自在,听说还以高考全市总分第一名被燕京大学录取了,两手一甩,去大学报道去了。 从那以后,他对学生会深恶痛绝。当然,这也没妨碍他后来加入学生会,毕竟学个泡妞的重要阵地,丢了怪可惜但更让他惊讶的是,他们那个一贯来从不吃半点亏的老大居然当没这回事,而且也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他当时不怎么懂事,想不通凭胡老大家里的背景怕什么啊?等后来上了大学,才渐渐想明白了,六中里面的学生藏龙卧虎,什么牛人没有啊?他们显然是惹了不该惹也不能惹的人。 可虽然之后没人再提起了,但那天晚上的事仍然像是梦魇一样被每个参与其中的人牢牢铭记在心,他每每想起胡老大那一头栽到在血泊中的可怖情景时,仍然忍不住一阵后怕和胃部酸液狂涌。 此时此刻,沧海早已变成桑田。再次见到记忆中的那个恶魔,他的胃部再次痉李起来,脸色难看的使劲咽了几口唾沫,把翻滚上来的酸水拼命吞了回去。 陈扬看他脸色大变,便上前问道:“哦,原来还真有你啊?。 谭十方心脏狂跳,见陈扬逼近。赶紧踉跄的倒退了回去,嘴里面吞吞吐吐的“你”了好几声,最后实在扛不住,一**摔坐在了化妆台前的靠椅上,死死的捂住胸口大声咳了起来。 这个诡异的场面顿时让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项谨也有点不解的问向陈扬:“这人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变得跟抽风似的?” 陈扬也很纳闷,无奈的摇摇头。他哪能想到,当年那件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小事,给谭十方那一帮人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创伤。 正要上前去看看谭十方是不是突然犯病了,谭十方的保镖保姆等人已经团团护住了主子,满脸的戒备之意。 陈扬不得不停住脚,隔着人对谭十方笑道:“呵呵,当年我脾气暴躁了点,你们几个高一的学生吓着了吧?。跟着又问,“对了,你现在还跟你们班那个胡海有联系吗?” 谭十方听陈扬提起胡老大,登时就吓了一跳,以为对方想旧事重提,那样自己可就衰大了。胡老大当年都忍气吞声的生吃了那个大亏,自己一个在家里不怎么招老头子待见的货色,对方想玩死自己还不是三两句话的事吗? 想到这,他一口血涌到喉咙口。死命咽下后,飞快的扒拉开面前护住自己的跟班,冲到陈扬跟前,两手握住陈扬的右手,如看到久别重逢的亲人那样,情xù激动的说道:“陈主任,啊不,陈哥,您,您刚才怎么不早点说啊,瞧我刚才那样儿咳。我太失态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他不愧是拍电影的,转眼间就调整好了自己。 可旁边人都不是演员,根本适应不了谭十方的瞬间变脸,顿时都惊诧莫名的愣住在了当场。 陈扬更是费解,右手被这厮死死抓住,想抽都抽不回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了,只能急道:“谭十方,你先松松手再说。” 谭十方已经完全入戏了,赶紧松开手,跟着二话不说就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递上讨好的笑容:“陈哥。您快请坐。”然后回过头,对助理道,“那谁,燕姐,快去帮我陈哥到杯热茶过来。” 说完,陈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摁坐了下去。 “陈哥,当年您在六中可是我们集体膜拜的偶像啊。您的风采我们到现在都还铭记于心,认真学习 此言一出,旁人全都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都怀疑谭十方是不是把偶像剧里的台词直接给背了出来。而陈扬更是哭笑不得,自己当年还没这小子出名呢,咋就成了偶像了?读书那会儿,自己每天上学放学,除了班上的同学估计也没几个人能认识他,要是换了是陈若男这个公认的校花,到还情有可原。 他没工夫配合谭十方继续表演下去,早知道对方这么害怕自己,前面直说就完了,当即摆手制止了谭十方的马屁,道:“谭十方,你今天能来帮我的忙,我很感谢。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什么,我看还 “哎哟,陈哥瞧您说的,您开了口。别说那什么狗屁了,一会我给您,哦不,给您这开发区开个专场演唱会都行啊 谭十方飞快的打断了陈扬的话。一副你不让我唱我跟你急的嘴脸。 “那到不用了,我知道你们这些演艺界人士也挺忙的。待会儿你按照节自单安排,帮忙唱两并歌就行了。” 见对方这么爽快,陈扬也客气了点。说完,就从座个上起了身朝谭十方点点头:“好了,我还有事,先这样了。 “陈哥,您不多坐会儿?。谭十方脸上现出不舍,心里却巴不得陈扬这个恶魔赶快离开。 陈扬笑着点头,然后招呼了一卓仍然如坠梦里的众人,快步离开了这个化妆间。 谭十方脸上堆笑的赶紧送了出去。 留下呆若木鸡的谭十方的一帮跟班面面相觑,直到人走了,他们还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直以来,在他们心目中谱儿比天还大的谭十方怎么会这么乖乖听话?对方那什么陈书记好像也没说什么话吧? 张经纪人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急急忙忙的追到门口,问道:“十方,咱们真要留下来啊?要是再不走,咱们得赶下一班飞机了。” “你懂个屁!立刻给我打电话给田总,他们的我可能参加不了了。”谭十方转头喷了张经纪人一脸唾沫星子,把气兄都撒在他头上了。 张经纪人被骂了也不敢生气。忙又说道:“十方,你再考虑一下。田总那边付了钱的,要是不去” 一提到钱,谭十方猛然想起一事。脸色急变,打断张经纪人的话:“先别说了,快,快点把纽葫芦前几天签的那张支票拿出来还给他。 “啊?” 张经纪人怔住。 “啊什么啊?快去!” 谭十方心里那个。急哟,这支票烫手啊,他要是拿了,恐怕今晚上又的做噩梦了。 第七十五章 屈辱 卢情办妥,陈扬就没有继续留在后台,交代了下秦方迅心,他跟项谨就先行离开了。而纽葫芦因为要给他公司旗下的艺人做动员,仍然留在了后台。 外面依然下着细雨。 初冬的雨格外熬人,飘到人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刺骨寒冷。 不过项谨却丝毫不觉得冷,一集到外面,把雨伞往陈扬手里一塞。立亥就迫不及待的挽住了他。 陈扬撑开了伞。缓步走到了距离中心舞台起码有近百米远的地方。 不是他不想往前站,着实是来的人太多了,而这次晚会走的是时尚前卫的路线,他就没有邀请任何政商名流参加,因此前排也没留有座位。都开放给了粉丝,现在弄得他自己想到近点的地方看演出都困难重重。 “陈扬,台上那个主持人我记得以前好像是江州电视台吧?” 项谨突然皱眉指了指台上正给观众报幕的主持人。 “你还记得方晴啊?” 陈扬登时微微一愣道,除了惊愕项撵的视力之外,更惊愕于她的记忆力。 不过项谨还真没说错,台上那个一身华丽盛装的主持人正是方晴,这次陈扬把转播权卖给了交州电视台,她做为正当红的节目主持人,自然得担起晚会主持的重任。 “你跟她很熟吗?”项待眨着眼睛问道。 “一般吧,打过几次交道的朋友。”陈扬随口回了句,不过他对方晴没什么非份之想。这么说倒也不错。 “真的吗?”项谨有些不相信。想了一下,又问道,“陈扬,你老实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如果,如果想圳” 陈扬见她越说声音越脸上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说到最后都有点说不下去了,哪还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就故意逗她道:“呵呵,我想什么啊?” 项谨知道他在逗自己,就不依的拍了他一下:“哎呀,就是,就是你想我了怎么办啊?” “那还不简单,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咯。”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种想。你坏死了。你明明知道的。”项谨羞急不已。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陈扬一脸坏笑的看着项谨。 项谨没办法了,掐了一把陈扬腰间软肉,气乎乎的说道:“人家说的是做*爱啦!咱俩这么久才见一回。你要是忍不住了,你怎么办啊?” 陈扬哈哈一笑:“能怎么办,上夜总会消遣呗。” 他说得这么直白,项谨反倒是不相信了,轻拍了他一下,啐道:“去你的,我才不信哩。” 陈扬更乐了,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过得一会,他才收住笑,凑到项谨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悄悄话。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流氓话。项谨听了之后羞意更浓,再也不敢抬头,整个人都快依进了陈扬怀里。 直等到台上一个。组合唱完了一首歌之后,她才咬着下唇,扯了一下陈扬的衬衫领口,脸上娇羞无限的蚊鸣道:“老公,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我那里真是像你说的那样么?” “当然了,名器嘛,你那里名曰“朝露花雨”哪里能做得假。”陈扬很老到的说道。 项谨脸一红,抬眼看向陈扬,却发现她男人脸上的笑容很怪。就不怀好意的问道:“那一共有几种名器呀?” 此时台上网好轮到谭十方出场,他穿一身白色西装礼服,显得儒雅倜傥,身上的巨星范儿十足,而他的号召力确实惊人,网一出场,歌迷疯狂的尖叫声险些震破陈扬的耳膜。 一时间就没注意到项谨的不怀好意。随口回了一句:“七种!江湖人称七种武器。” “陈扬,你到是懂得挺多的嘛。” 项谨脸上的羞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恼火的笑容。 陈扬猛然回神,心知刚才一时口快说漏嘴了,赶紧把目光从舞台上收了回来,把伞往项谨手里一塞:小谨。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 说完,忙不迭的跑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在建公厕。 “陈扬,你别跑,你这个坏蛋快说。你都试过几种了?” 项谨恨得牙痒痒的,使劲跺了跺脚,边喊边追了过去 晚会的进展很顺lì,明星们卖力演出,歌迷们尽情呐喊,不知不觉已经将至尾声。 后台的化妆间里,已经比晚会开始前少了不少人,大多数明星表演完之后,就径直乘车走人了。 因此这时候就显得有些冷清,偌大的化妆间里,只有林语一个人还在认真地做着上台前的准备。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公司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条浅绿色的水仿纱裙,脚双很干净的白色运动鞋。 她脸上的妆容很漆,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一头水瀑似的黑亮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上面没有任何头饰,简简单单的,更显得她冰清玉洁、迥异流俗。 恰似盎然一新的阳春白雪,又如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沁人心脾,百感横生。 这也是公司给她的定位,她走的是乖巧清纯的青春偶像路线。若是浓妆艳抹的,那就算把牌子给砸了。 不得不说,为了捧红林语,中娱公司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她被安排在倒数第二个出场。一会就该轮到她上台表演了。 其实这两个月来,随着她急速走红。她已经参加过不少类似的表演了,再加校里的练,耍说舞台经验她也算是很丰富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点紧张。 也许,她是希望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台底下的陈书记看,这才不容许自己出现哪怕一丁点瑕疵,一遍遍反复练着琴,就按照陈书记教她的方法那样练习。 当然,她也知道,现在这么晚了。陈书记很可能已经走了。 想到这,她心里就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失落。 今天中午,她满怀希望并且鼓足了勇气才跟陈书记说了那样一番话。可到头来,换回的却是兜头一泼冷水。 今天的晚会开了这么久,她除了前面网开场时,偷偷躲在过道里看了陈书记几眼,之后等陈书记从谭十方的化妆间里出来,她就再也 而她本来还满心欢喜的以为,陈书记会来跟她说说话呢。 是因为那个漂亮的姐姐,陈书记才不肯来看我一眼吗? 想到这,她的手颤抖了一下,琴音也跟着跑了调,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郁,也许,真的是我太贪心了吧 这时,化妆间的帘子一掀,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打断了林语的。 “林小姐,马上到您出场了。您是不是提前去过道准备一下?”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林语点点头,一如既往的礼貌回道。 林语之前猜的没错,陈扬此刻的确被那个漂亮姐姐缠住了。 前面陈扬本以为躲在厕所里挺安金的,却没想到项谨一急之下,竟然直接冲到男厕所里把他给揪了出来。 然后,就开始不停的逼问他。饶是他解释了无数遍这种所谓名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万中不可求一,跟长相完全没半点关系。可奈何项谨死活不肯相信,非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其实赖不得项谨不信,他还这两辈子倒还真碰上了不少极品女人,别的先不说,至少闰柔就是其中之一。可他哪敢跟项谨坦白哟。 现在他算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跟女人说那些个话干啥啊?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眼下晚会都快散场了,项谨依旧是满脸不高兴的瞪着他。 “小谨。你就别闹了。”陈扬搂着项谨。哄道,跟着又指向舞台。“快看,林语小妹妹上台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这小丫头唱歌挺好听的吗?她现在也当歌星了,还挺” 项谨假意挣扎了一下就偎在陈扬怀里不动了,但还是不满的哼了一声。冷不丁来了一句:“这位林妹妹该不会又是你眼中的名器吧?” 陈扬听了几乎吐血,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沉下脸道:“项谨,你胡说什么呢?你说我可以,你拿别人小姑娘开什么玩笑啊!” 项谨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哪个女人不是这样的呢。不过话说回来,她还真挺害怕陈扬发火的,见陈扬好像有点被自己逼急了。忙收起了戏德之心,柔声道:“好了啦,人家错了嘛,我不该说别人的,可是你用得着给人家使脸子吗!” 陈扬直当没听到,看向舞台。认真听林语唱歌。 见陈扬没理睬自己,项谨突然又冒出一句:“谁叫你那么色的!” 陈扬再次叶血,忙转过头,却看到项谨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的林语,登时无语极了。 舞台上。 随着林语的登场,现场的气氛顿时达到了自谭十方出现后的第二个**。 尤其是林语的歌迷,苦等了一整晚,终于看到自己的偶像出现,更是兴奋得尖叫喝彩起来。 她都还没有开始演唱呢,现场的声浪已经响彻云霄了。 很快,工作人员就把电子钢琴和琴麦都准备好了。 林语目光环视了一眼台底下。只看到了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眼中悄然闪过一丝失望,定了定神,她还是微笑着看向她的歌迷,礼貌说道:“大家能不能先安静一会,我想认认真真的把这首歌唱给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听,可以吗?” 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现场立刻变得静寂一片。许多男歌迷都痴痴看着她,心都碎了。 远处。 项谨闻言忍不住转过头看向陈扬。语带拷问的说道:“老公,人家小姑娘说的那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是谁呢?” 陈扬干咳了一声:“我猜可能是她的老师吧,听老纽说,音乐学院里有个张教授挺关照她的,不仅教她声乐。还教会她弹钢琴了呐。” “哟,老公,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跑到音乐学院去当教授了啊。而且还改了姓?”项谨的话里酸溜溜的。 “别胡说了,认真听歌。” 陈扬把手抚上项谨的翘臀,报复性的狠掐了一把,中指更是极其暧昧的放到了那处臀线里,来回的游动起来。 项谨“呀”的娇呼了一声,在这外头要她动动嘴皮子还行,动真格的她就扛不住了,顿时就不敢再多话。一脸紧张的关注着陈扬中指在她臀线处附近的活动,哪还有精力去听歌啊。 舞台上的林语唱得很认真,很投入,琴弹得也很用心,而台底下的歌迷则听得如痴如醉,绝大多数人是第一次现场听到林语的歌声,但仅此一次,就足以打动他们了。 也许,通guò多家电视台的直播。从今晚开始,林语的粉丝又将激增数倍了。至少现场这十多万人都已经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她的铁杆粉丝。 一曲明毕,琴音犹自绕梁不已。 歌迷们仍沉浸在林语那宛如天簌的歌声带给他们的感动中。 现场依旧是静寂一片,因为这一刻。所有人都忘jì鼓掌了。 对于林语来说,有人喝彩也好。没人喝彩也罢,她都没有什么苛求。她只希望自己刚才的歌声能让陈书记听到,这就足够了。 在她心?,陈书记一个鼓励的微笑。也比现场这十多万人的掌声重要得多。 她该退场了,但是她还舍不得走,又默默的多看了一眼台底下。 但很可惜,底下那千千万万人中,没有陈削已。 其实她错了,陈书记也在,只不过站得远了些,在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罢了。 足足十几秒钟过去,歌迷们才仿佛想起来要鼓掌喝彩,不知是谁带了个头,现场顿时响起了雷霆般的掌声,那音量,竟似比前面给其他任何一个明星的都更加的热烈。 掌声中,林语黯然神伤的退了场。 在狭窄的过道中,心神恍惚的她低着脑袋,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迎面走来的最后一位大明星齐小玲,脚还踩到了对方的亮闪闪的皮鞋上。 “啊!” 被踩者顿时尖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林语忙不迭的向对方道歉起来,一脸的不好。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啊?对不起有用吗?你自己看看,我网从巴黎托运回来的皮鞋。都让你踩成什么样了?” 林语在娱乐圈混了两个。月,再怎么叭旧闻也知道对方来头不是正当红的新科“视后”纸划口只闯了祸了,赶紧又抱歉道:“对不起。齐小姐,我,我赔给你。” “赔?”齐小玲脸上怒意大炽,指指自己的鞋子,又指指林语,“这是我专门从巴黎定制的,世界上只有独独这一双,你拿什么赔?你说啊,你拿什么赔?” 林语本就不善跟人打交道,这下子更是吓得连连往后退去,急得都快要哭了。 这时,过道里的一个工作人虽看不下去了,忙上来劝道:“齐姐。算了吧,马上该您登场了。” 而齐小玲的助理也在一旁劝道:小玲,算了吧,别耽误了一会的演出。” “算什么算!” 齐小玲一把推开了拉着她的女助理,看来她这火已经憋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个出气筒而已。 说实话,自打接到赞助商通知,说要她平安夜这天跑到这什么叫辛庄的鬼地方来免费演出时起,她的心情就一直很不舒服,甚至比大姨妈来的那几天都要不爽。 本来按照她的设想,自己现在应该是跟伍公子一块在海边,开着游艇共度良宵的。没想到被该死的赞助商安排到了这鬼地方来。 虽说现在伍公子还宠爱自己,可鬼才知道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万一伍公子另觅新欢,自己找谁哭去。 来了之后又听说组委会安排她在第四个出场,肚子的火,后来好不容易调到了压轴出场,她勉强也能接受了,可谁知道,前面出场的这个新人竟然会这么受欢迎。 其实对于林语这个新晋冒出来的歌星,她可是着实研究了一番。长相,唱歌等等各方面都是不俗,明显是个未来的巨星苗子。 而且她也知道对方是中娱力捧的新人。算起来自己才从中娱过档星艺没几个月,一姐的位置也才刚刚让出来,没想到对方转个背就找到了这么个好苗子,要说她心里没有酸味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刚才林语的演唱完之后的那阵震耳欲聋的掌声深深刺激了她,好多原本举着她的宣传海报的粉丝立马就收起了海边更是让她几欲抓狂。 娱乐圈就是这样,被抢风头无疑比被抢了钱更让各大小明星们感到难受或者难堪。 这下好了,林语冒冒失失的就踩中了她这颗地雷,她能不借势爆发吗? 推开助理后,她当即指着林语怒骂起来:“林语,别以为你唱红了首歌就真把自己当成大明星了。哈。想在我面前摆谱?我告sù你,你还差得远呢!”” 林语一脸的忐忑不安,眼眶都红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电视上经常扮演娇俏小女人的齐小姐在现实中会这么泼辣。 齐小玲接着冷嘲热讽道:“一个音乐学院的小狐狸精,短短两个月就能出碟子大卖了?呵,长得倒似模似样楚楚可怜的,我看你一定是勾搭上了你们纽总吧?” “你,你胡说的!我不是狐狸精!” 林语急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哈哈,不是?骗鬼吧!”齐小玲一脸的不屑,看到自己把林语逼的哭了出来,心中甚感满意,鄙夷道,“装什么装啊,讨厌死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把皮鞋擦干净,今儿个我就饶了你了!”说着,随手把手里的一张用来擦汗的纸巾扔到了地上。 什么? 旁边几人全都呆住,这简直是赤十裸裸的侮辱人啊。 林语再怎么软弱,也是不肯的。只是她也知道今天这事错在她不小心,忙擦了把眼泪,急道:“齐小姐,要不你,你也踩我一脚吧,我,我不会帮你擦鞋的。” 这时,台上的主持已经报完幕了。工作人员一急,忙上前帮着劝:“是啊,齐小姐,您消消气儿,就算了吧。什么事都等演出完再说,好吗?” “呵呵!” 齐小玲冷笑一声,看向那个工作人员:“你是组委会的吧?” 工作人员忙点头说是。 齐小玲一脸狂傲道:“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今天除非她帮我把鞋擦干净了,否则,我还就不出场了。” 什么是要大牌?这就是了。 工作人员登时就急了,这场晚会眼看着就要圆满结束了,还闹出这么个岔子出来,待会陈书记怪罪下来,自己哪扛得住啊?当下狠心一咬牙。上前道:“齐小姐,您看这样行不。我来帮您擦干净好了。” “你算什么啊?一边去,我今天还非让这**货帮我把鞋擦了不可。”齐小玲一脸不耐烦瞪了工作人员一眼。 工作人员扇她的心都有了,但是陈书记治下,纪律相当严格,他只能硬吞了这口恶气,转头回去劝在一旁垂泪的林语。 “林姐,您看” 后面的话他真是说不出口来了。 林语虽然不知道这场晚会有什么实际意义,她只知道这是陈书记举办的晚会,如果出了岔子,她都没脸见陈书记了。 想到这,她缓缓蹲到了地上,把齐小玲刚才扔到地上的那张纸巾捡了起来。 齐小玲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扯住裙子,把脚往前一伸,搭在了一块山砖头上。 啪嗒!啪嗒!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林语眼眶里掉了下来,落在了地面上。蹲缓缓的挪到了齐小玲的脚边,手里拿着那张纸巾,颤抖着伸向齐小玲那只所谓的巴黎皮鞋挺翘的鞋尖儿上。 此刻,她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已经无以复加了,此刻所受到的屈辱怕是这一辈子都得烙在她心底里了。 工作人员,甚至包括齐小玲的助理都不忍看到这一幕,把头扭到了一旁。 看到林语无声哭泣着,还磨磨蹭蹭的,齐小玲又有点不耐烦了,看向那工作人员,喝道:“叫她快点,装什么装啊,我跟你们说,她再不动手我就不演出了!” “不想演就别演了吧。” 这时,一个很平静的声音从过道的尽头处缓缓飘了过来。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听了。心里却同时往下一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忙蹦,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七十六章 突发事件 陈扬的声音传来的一霎那,林语的心脏猛的一颤,手一抖,大颗的眼泪随着那张沾满齐小玲汗水的纸巾飘然落下。她知道,陈书记来了。她的噩梦就结束了。 工作人员老牛是狂喜。他只是宣传部的一名普通干事,在他们这种基层干部眼中,陈书记可是跟神人一样的人物,什么任何问题到了陈书记手里,就不是问题了。 如果陈扬现在能听到这老牛的心声,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齐小玲的助理感到不解,这人是谁?牛什么啊?但看看旁边齐小玲那瞬间就吓得面无人色的表情,她又迷茫了。 至于齐小玲,她惨白的脸上纠集了极致,惊愕、害怕、恐惧等等无数表情,复杂到了已经没办法用言语形容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眼睛,自己怎么这么到霉,这人真的是那个那个当初在黄埔俱乐部高尔夫球场上。让她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纨绔的恶魔吗?要知道。陈扬那一高球棍子抡下来,她顷刻间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而陈扬的微笑在她眼里,不吝于恶魔的微笑。 按说她现在应该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上去讨好陈扬才对,可她甚至连这个都忘jì了。她心里的悔意已经无以复加,早知道这是陈书记的场子,别说一两首歌了,就算是唱一两百首也没问题啊。”齐小玲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陈扬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过话。而是径直走到还蹲的林语跟前,把她缓缓拉了起来。冷冷的责备道:“林语,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以后要自信点,别老是给人点头哈腰的,你不比别人差,你究竟把我的话听进去没有?” “我”林语讷讷的说不出话。低头默默垂泪,也不敢看陈扬。她现在只想偎进陈扬那坚实宽敞的怀抱里好好的哭一场,但还是不敢。 “哭什存啊?快别哭了。”陈扬单手捧起她的脸蛋,用大拇指帮她轻轻弹掉了不停滑落的泪珠。 林语拼命咬住嘴唇,嘴唇几乎被咬出血来,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簌簌往下落。只能在心里面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让陈书记对自己失望了。 陈扬叹了口气,心知运卜姑娘的性子也就这样了,说再多也没用。转过头,看向了齐小玲:“齐小姐,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齐小玲猛的一激灵,仿佛才从无数恐怖场景中抽身回来,忙哆哆嗦嗦的回答道:“陈,陈,陈书记。我。我要演出,您一定要让我演出啊。” 陈扬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过头看向那老牛:“牛奔同志。你过来一下。” 老牛没想到陈书记能记住自己的名字。顿时如同打了针鸡血似的,兴奋不已的上前两步,来到陈扬跟前,立正道:“在,陈书记。” 陈扬朝他亲切的笑了笑道:“你这个同志工作还是不错的。” 老牛得到陈书记的亲口褒奖。顿时浑身毛孔舒张,爽得没边了。 可紧跟着陈扬话锋道:“我平时在大会上都跟同志们怎么说的?我们辛庄的每个政府工作人员无论对内对外,代表的都是我们开发区的形象,可你瞧瞧你现在,头发蓬乱。衣服油腻腻的。还有你穿的这双皮鞋,都脏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擦擦?” 老牛顿时蔫了下来,浑身毛孔紧缩,没想到陈书记竟然会抠这种节。早知道今天出门前就好好打扮一下了。忙不迭回答:“陈书记,我马上擦,我马上擦。”说着,就要弯腰蹲下来。 不想,陈扬却一把扶住了他的肩头:“算了,为了工作需要。同志们都在这里站了一整天了,怪辛苦的,下次注意点就行了。”边说边伸手轻轻帮他拍掉了肩头上的尘土。 陈扬只一个不经意的很微小动作,却让老牛鼻子一酸,一个大老爷们差点当场哭了出来。 不仅仅是他,还有另外守在这条过道上的几名宣传部干事及几个巡防队员也同样是眼睛发涩,纷纷转过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这句可有可无的话,听到一旁的齐小玲耳朵里,却不吝于当场被雷劈昏了,她很清楚陈扬话里的意思,她也没有任何选择。 她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做出了决定,摔出笑上前道:“陈书记,我。我来帮牛同志擦,擦一下皮鞋吧,好,好吗?” 她脸上虽然强挤出笑,但心里却在不停的滴血。也是,如果让她帮陈扬擦皮鞋她也认了,可是,可是现在,这种羞辱 而她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牛更是如遭雷击,什么?这。这个大明星主动要帮,帮我擦皮鞋? 林语一下子连哭泣都忘jì了。 至于齐小玲的助理完全懵了。她想拉住齐小玲,却被齐小玲甩开了。 当然,陈扬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看向齐小玲,荒尔一笑道:“好,不过要抓紧点时间,别耽搁了演出。” 听到“演出”这两个字,齐小玲如蒙大赦,不过,心里的屈辱却没有减退半分,反而随着她每往下蹲一寸,更多增添了一分。啪嗒! 终于,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径直滴在了老牛那双劣质皮鞋的鞋面上。她拾起了林语刚刚扔掉的纸巾,一点一点的擦试着鞋面上灰尘。 老牛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已经僵硬了。此方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日08姗旬书晒讥齐余小么。等回尖后就把技双被齐小玲擦过的皮鞋挂起来。当虏以酬卜同事吹牛的资本。 过道的尽头,一个身着紫色礼服的漂亮女人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或者说是她正冷冷的盯着一脸微笑的陈扬。 她就是这次晚会的主持人方猜。 她本来想来催促一下齐小玲快点出场表演的,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很遗憾的是,她看到的只是下半集。因此,陈扬欺凌侮辱女性的丑恶面目被她无限放大,最终在心里头凝成了一句骂声:“这个人真是无耻!难道女人在他眼里头只是个任意欺侮的玩物吗?” 齐小玲重新起身的同时,却发现陈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条过道。 她使劲的擦干眼泪,换上一抹职业笑容,快步的往舞台上赶去。她不敢耽搁,现场里有不少她的粉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大呼小叫起来。要是待会出了什么岔子,刚才这个屈辱可就白受了。 陈扬领着林语回到了化妆间。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帘子一掀,就见纽葫芦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嘴里急问道:“林语,你怎么样,没事吧?。 林语站在陈扬身侧,忙摇头小声道:“纽总,我没事儿。 “我说了要给你配个,助理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被齐小玲那臭婊子欺负了吧?妈的!”纽葫芦说完还不解气,立刻就要回头找齐小玲算账。林语从没看到过纽总发火的样子。还以为纽总成天只会笑嘻嘻的呢。顿时就有点害怕,躲到了陈扬身后。还小心翼翼的扯着陈扬的衣角。 “老纽,你别去瞎折腾了!”陈扬喝止了纽葫芦不冷静的行为。 纽葫芦忿忿不平的顿住了脚,然后又上来跟陈扬解释了一通。 原来,本着对陈扬负责的态度,他并没有给林语安排另外的经纪人。而是由他自己亲自兼任。可偏偏这厮懒得可以,除了挣钱的事,让他来当这个。经纪人简直是白瞎。本来他倒是想给林语配备个保姆或者助理,但林语不习惯有人老在身边转悠侍候着,好像一点**也没有了。就死活不肯答应。他拗不过林语。只能把这事先搁下以后再说了。没想到惹出今天这小乱子来。 陈扬听完后,才哭笑不得道:“你还给人林语当经纪人呐?。又看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才才跑哪去了?” “车,车里纽葫芦有点尴尬的笑笑。原来前面候场的时候,有两个小明星缠着他找他要中娱新戏的角色,他也有点心痒,这不,前头正在他那辆超大保姆车里弛大战着呢。 见纽葫芦答不上来,陈扬也能猜出个大概,本想劝他两句,可想想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只是说道:“好了,老纽,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你先去外面安排下车子,我跟林语说两句话就出去。” “好。”纽葫芦点头应了声就出去了。 等纽葫芦出去了,陈扬才转回头把藏在自己身后的林语拉了出来,耐心说道:“林语,娱乐圈这么复杂,你一个小女孩怎么应付得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任性了,要听纽总的安排,知道吗?” 林语轻“嗯”了一声。虽然她很不习惯被人侍候,但陈书记说的话。自己总是要听的。 陈扬满意的揉了揉她秀发,笑道:“好了,没事了,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要自信点,你不比别人差。刚才我在台底下听你唱歌,你唱得很好,比上回进步多了。” “真的吗,陈书记?你刚才有听到我唱歌吗?”林语听到陈扬这话。心情立刻激动起来,抬起头连连问道。 “嗯,你唱得真的很好,我现在也是你的粉丝了。”陈扬微笑点头。鼓励她道。 林语就有些羞涩,脸红红的低声道:“陈书记,可我觉得自己很多方面还不够好,您,您能不能”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了看陈扬,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却是更红了,飞快的重新把头低了下来。 “怎么了?。陈扬诧异道。 “我想让您。林语还是说不下去,脸红耳赤的垂着头。 陈扬看她这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想了想,这小妮子该不会是见上次那首歌红了就又想让自己给她写歌吧?虽说女人的歌自己还真没听过多少,但帮她抄一两首还是没问题的。就笑道:“好了,你也别不好意思了,等我有时间了,再写两首歌给你 林语心里一喜。陈书记帮自己写歌?那可是她最幸福的事。不过。此剪她心里却不是这个想法。 她赶紧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琴架,吞吞吐吐的说道:“陈书记,我,我是想让您再,再教我弹钢琴的” 说完,她的耳根子都红透了。脸上一阵发烧,却还是大着胆子握住了陈扬的手,然后缓缓转过身子。把陈扬的手环在了自己腰上。 陈扬的环上来,刹时间,她心中枰忤直跳,有如鹿撞,琴架就在眼前,却根本没有任何耍抚琴弄音的意思,只希望陈书记能多搂着自己一会。 而陈扬则吓了一跳,跟着就有些尴尬,上回教琴时的旖旎场景再次浮上脑海,心里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自己也不是什么柳下惠,这么个清纯可人的小美女老是这么羞羞答答的挑逗自己,再多教两回还不得教到床上去啊? 忙把手从林语腰间抽回。扶着她的肩头把她转了回来,推辞道:“今天时间不早了,一会我还有事要忙。等下回 林语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陈书记没有把话说死,她还是乖巧的点头轻“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咳。紧接着,陈扬就看到面前的林语“呀”的一声,往后急退了半步。 回头一看,珠帘卷起,项谨俏生生的立在了门口。 陈扬心里微微一惊,也不知道项谨看到了多少,同时很佩服自己网才的冷静,否则,让项谨这个小醋坛子看到自己搂着林语教琴,今晚不知又得浪费多少口水了。 不过,此刻最紧要的还是保持镇定。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不然白的都能给描黑了。 他没事人一样的朝项谨笑笑,跟着又回过头亲昵的摸了摸林语的脑袋:“呵呵,林语,这个姐姐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以前在龙门比赛时我们都是在姐姐开的饭店吃饭的呢林语忙回了一声。跟着又走到项谨跟前,躬身道,“姐姐,你好。” 项谨也笑着回道:“呵呵,你好。林语妹妹。算起来也快三年没见过你了,中午看到你时,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我记得那时候你得冠军时。可没现在这么漂亮哦。” 林语被称赞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不迭道:“不不不,姐姐你比我漂亮好多呢跟着又有点手足无措道。“姐姐,你口渴不?我帮你去倒杯茶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项谨的笑容顿时僵住。 陈扬赶紧走到门口,抬腕看看表。咳了一声道:“走吧,林语。我们送你出去。”说着,拉住了项谨的手,在她手心轻捏了一下。 项谨转头看了一眼陈扬,冲陈扬皱了皱可爱的鼻子,用口型比划了一句:“饶了你了!” 陈扬哭笑不得,饶什么饶啊?自己压根就没干什么见不愕人的事,真够冤枉的。 三人出到外场,纽葫芦的车已经在候着了。 一共六辆车,除了纽葫芦那辆改装过的豪华保妖车之外,其他都是在交州租的。这次他们公司来的艺人比较多,租的车子也就多了点。 陈扬看了一眼纽蒋芦那辆移动炮床,赶紧拦住了林语:“林语,以后你记住,纽总那辆车你千万别坐,脏得很。” 林语羞涩点头:“陈书记,我知道的,而且纽总也从来不让我坐他的车的,原先我还奇怪的呢,后来,后来。 后来她就说不下去了,只是低着头脸红红的,煞是可爱。 陈扬微微一愕,看来自己倒是多虑了,别看林语年纪其实该懂的也都懂了。心中大骂。老纽真是个人渣! 纽葫芦完全不知道陈扬正在腹诽他。精神抖擞的下了车,安排了一下工作之后,最后才走到陈扬和项谨跟前,嘿嘿笑道:“今晚上是平安夜,我很识趣的,就不打扰你们的良辰美景了。明天我们在交州还有场演出,暂时还不会走,等明晚再好好聚吧 陈扬很无语,项谨却是脸一热,把头转到了旁边。 纽葫芦说完,张开手臂就要跟陈扬拥抱。 陈扬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保姆车,外面用玻璃纸封得死死的,驾驶舱和后座间用合金板子隔开,不用想,后舱里面肯定藏着光溜溜的女人。一想到这厮不知道刚才在车上干了什么好事,顿觉恶心不已连忙拉着项谨躲开了。 “老纽,你丫的以后给我洗干净点 说完,直接走人。 纽葫芦一头雾水的目送两人离开。半晌才回过神,看向一旁仍痴痴看着陈扬背影的林语,说道:“林语,还愣着干嘛?人陈书记早走远了 林语“啊。的一声,忙不好意思的回过头,跟着就要上旁边一辆桑塔纳。 “哎,林语,你等等 纽葫芦又叫住了她,问:“林语。前面陈扬那话啥意思啊?。 林语回过头扑哧一笑,老实回道:“纽总,陈书记说你的车很脏的。”说完赶紧上了桑塔纳。 纽葫芦在原地愕然半天,才点起棵烟,忿忿道:“靠,居然说我的车脏,你那帕萨特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拉开车门,还没等他上毒呢。四只光溜溜的手臂就揽住了他。紧接着就是一阵娇滴滴的腻人声音响起。 等最后一个表演嘉宾齐小玲退场候,主持人就宣车晚会到此结束。 随后,在工作人员和警察的安排梳理下,粉丝们井然有序的纷纷退场。 不过,粉丝们从会场出来后,情况却大不一样。 跟来时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不同,离开时,大多数人会选择从距离会场最近的工业园正门出去。 不得不说,陈扬临时拼凑起来的组委会毕竟还是没什么组织大型晚会的经验,竟然一下子把人都从会场里放了出来。 一时间,十多万人齐齐的往正门方向涌去,声势是够壮观了。可却是看得陈扬头疼不已,赶紧让项谨先去要车,而他自己则飞快的给区分局的彭局长去了电话,让他带把警力全都调到正门来,然后立刻往正门方向跑去。 陈扬的预感果然不错。 还没等他跑到正门,就听到了前方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一直缓缓往外移动的人潮仿佛被卡住了一样。不再往外疏散了。 他一惊,这可不得了,只要现场秩序一乱,肯定会发生踩踏事件,到时候死伤无数,造成的后果难以估量。 当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到了距离门口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就不得不停住了,围堵在大门口的人跟蚂蚁 他根本挤不过去,在外围往里一瞅。大门倒是还开着的,不过最前头的那帮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是不肯走了,干脆就围住保安室的门口。堵在了门口处,后面的人想出出不来,这才导zhì后面的一大帮人纷纷喧哗起来,而且貌似已经有十多个人被挤到在地,哭爹喊娘的大呼叫起来。 “妈呀,谁踩的我啊!” “啊,我的脚,我的脚啊!” “别挤啊,求求你们了,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啊” 一声声哭嚎惨叫传来,听到陈扬耳朵里犹如一道道催命符似的,听的他一阵头皮发麻。 饶是他是这里的领导,可这时候谁听他的啊,每个人都拼了命的往前边挤去,许多侥幸逃出去的人居然还留在外面看戏。 “陈书记!” 这时,身后传来了彩局长的声音。 陈扬回头一看,是彭局长接到他电话后带着二十多个警员赶了过来。后面的则是秦方、万伟等一帮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以及从各处大门抽调的巡防队员,呼啦啦的一下子来了好几十号人。 不过,看到门口这密密麻麻的人头,尤其是听到里面频频传来惨呼声。他们全都惊得愣住了,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纷纷把目光看向了一脸铁青的陈扬。 事态紧急,陈扬顾不上多想。当机立断的命令道:“彭局,你立刻带人去门口,不管任何理由,谁堵在门口就把谁抓起来!还有,滞留在门外面看戏的都给我统统全赶走。” 彭局长没有废话,立玄应声,然后带着手下挤了过去。 “老秦,你把巡防队都领到后面,从中段开始,把人统统都给我往后赶。” 秦方此时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六神无主,不敢废话,飞快的带着 “剩下的同志都听着,立刻手拉手的冲进去,把后面人都给我拦住了。” “小集,你立刻打电话联系区卫生所派车过来。” 陈扬的一连串指令飞快的传了下来。 别说,警察的警格还是挺管用的,只一会,原本水泄不通的门口硬是被挤出了一条小道。 不过,警察的到来反而使得原本就已经很惶恐了的人群更加惊慌,以为出了什么事呢,骚乱进一步蔓延。 工作人员们则立刻趁机按照陈扬的指示,抓紧时间手拉着手,挨个。的挤了进去,不一会,就在前面的几十号七倒八歪的伤者面前竖起了一幢人墙。 彭局长的动作也很麻利,一旦有了活动空间,立刻就如同老鹰捉鸡似的把原本堵在大门处的那十多个社会青年扔了出去,一溜的挨着墙壁站好。 同时,他还分配警力,驱散了堵在耳口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一帮人。 而陈扬此时已经飞快的冲到保安室门口,一脚踹开了大门。 嘭! 一声巨响。 保安室里躲着的六名巡防队员都是一惊,他们都见过陈书记,立刻就要迎上来。 “都给我滚开!” 陈扬冷喝了一声。 六人心惊胆战,齐齐的顿住了脚。 陈扬飞快的从保安室的桌上把那个用来维持秩序的大喇叭和一支手电筒抓到了手里,然后命令身后的两个警员:“快,把梯子架好,我要上房顶去。” 两个警员很机灵,立玄从保安室里把梯子扛了出来,架到了屋外,而陈扬也没工夫废话,噌噌噌的爬到了足有两层楼高的保安室炮楼上。 手电往远处一打,后面的人正缓缓往外退去,显然秦方他们的工作开始有了效果。 不过最靠近门口方圆几十米以内的地方仍是一片混乱,他的手下虽然排成了人墙暂时把几十名伤者护住了。但是,后面混乱当中,又是一片人仰马翻,显然又产生了不少新的伤者。 他一急,回过头对下面的彭局长急道:“彭局,你让同志们把手电光都往我身上打!” “是,陈书记。” 彭局长显然明白了陈扬的意思,大手一挥,身后刷刷的亮起十多道手电,光线全都聚焦到了顶的陈扬身上。 警队配备的强光手电效果不错,只一下,陈扬的身上闪烁起了十数道白光。为了突出光影效果,彭局长还当即命令手下把保安室和大门口的灯光全都熄灭掉了。 这样一来,加上他站得又够高。在暗夜中,显得格外醒目。 “大家听着,大家听着,我是辛庄开发区的党委书记陈扬!” 陈扬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扩音喇叭的把他的声音缓缓的传了出去 以下字数免费。 比:今天是国庆节,有些感谢的话待会再写,香烟先在此恭祝各位书友家庭美满,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天天发大财,天天被美女包养啊! 还有一点需要很郑重的恭喜一下: 今天是心恢夜冷兄弟结婚大喜的日子,香烟祝你今后家庭幸福,事业顺lì,身体健康,早生贵子! 当然,今晚兄弟你得少喝点酒,千万别冷落了娇妻美妾哦! 呵呵,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喜啊! 恭喜恭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七十七章 赔给你好了 江不是演唱会。陈扬也不是什么大明星,但是,在纹个灿糊刚夜睁里。他却是不吝于一剂药量很大的镇静剂。 很神奇的,当他的声音经过扩音喇叭传播出去后,骚乱的现场,尤其是距离大门口最近地方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站在高台上的开发区党委书记。 手电筒的灯光影影绰绰的照射在陈扬身上,他的背后已经全都被汗水浸湿透了,脸上,额头上也满是大颗大颗的汗水。 他用力扯掉了项谨花了几千美金买给他的一条暗花领带,并且解开了衬衣领口上的纽扣。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自己的声音放到最大。 “大家注意听好,大家注意听好,正门现在已经关闭,请大家不要着急,园区里的另外的十五个大门全天候开放,请大家保持冷静和秩序,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陈扬的语言简捷有力,一遍遍的告诫着园区里已经渐渐安静下来 哟! 这时,又有一盏明灯打在了他身上,发光源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是停在大门外的一辆采访车的顶灯。 但正拿着大喇叭疾呼着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方组长,咱们这样做不太好吧?”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中年男子问向一个穿着牛仔裤白色丝质衬衫的短发美女。“没事,照我说的做,出了事我负责。”短发美女目光盯着高台上的陈扬,冷冷的驳回了下属的谏言。 陈扬的话立竿见影,随着他的指令一遍遍的通guò扩音喇叭传出去,人们纷纷退后了回去,然后向四面八方疏散开来。 十几万人听起来挺吓人的,但是扔进这个面积超过三百亩的工业园里。就显得很少了。 不过陈扬还是不敢放松下来。仍然站在高台上不停的发出指令,因为他很清楚,他必须对场子里的每一个人负责。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围堵在正门这里的人也散去了大半。等区卫生所那台老旧的救护车赶来时,他才松了口气,收起了喇叭。 可一口气儿还没喘匀,他爬下楼梯时却猛的看见门外头那辆采访车的侧门开了扇车窗,似乎有强光从里面直射出来,他心里一紧,飞快的下了楼梯,顾不上安排救援伤员的事宜,直接领着帮他扶住梯子的彭局长等人冲到了外面。 采访车上的人很贼,一看到陈扬领着一帮警察跑了过来,窗都来不及关,赶紧发动车子想要跑路。 陈扬冲在最前面,快步跑到采访车旁边,飞快的把手从窗口伸进了车内。 躲在车里头连连大喊“开车”的方晴根本想不到陈扬这么野蛮,胸前的衣襟只一下便被陈扬揪住了,登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不过还是晚了,尖叫声还没落地,陈扬已经眼疾把她从窗口里掏了半个身子出来。 本来按陈扬的臂力和方晴的体重。他这一下应该能够轻而易举的把方晴从车里直接拽出来的。但可惜的是,方猜虽然身材姣好,但奈何她**生得太挺翘了点,一下子就被卡住了。 嘎! 车子还没来得及起动就熄火了。 没办法,不熄火不行啊,他们的头儿被卡在了车窗里,不上不下的。正急碍手舞足蹈的,都快哭出来了。 而彭局长则领着十几个警员抓住机会,团冉围住了这辆采访车。 陈扬这才松开了方晴的领子。哑着嗓子冷喝道:“统统给我下车!” 方睛一旦脱困,立刻“刷”的一声拉开了车门,跳下车就朝陈扬扑了过来,但她的粉拳根本来不及招呼到陈扬身上,就被两个想拍陈书记马屁的警员给拦了下来,她被隔在后面,只能隔着人骂了开来:“陈扬。你这个混蛋,你想害死我啊!” 陈扬根本就无视这种噪音,手往边上一挥:“把带子给我搜出来。” 几秒钟后,一个。年青的小警员飞奔回陈扬身边,手里拿着一盘胶卷,递给陈扬:“陈书记,这是您要的带子。” 陈扬微微点头,接过带子,面无表情的拉扯了几下,胶片就统统被他扯了出来。然后随手一扔,带子“啪”的掉在了地上,正好落在了目瞪口呆的方晴面前。 陈扬这时才瞧清楚了方晴,见她领口已经被自己扯烂了一块布片,露出了胸口一大片雪白的嫩肉,黑色的胸罩带子也若隐若现的露在了外头,显得狼bèi不堪。正一脸激愤的盯着自己,却是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虽然看她小模样挺惨的,但陈扬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转过身。吩咐左右道:“彭局,你立刻出动所有警车,先帮忙把重伤员送到交州。” 说完,不等彭局长应声,飞快的朝门口奔去。 片刻不到,采访车旁恢fù了之并的宁静。 只有前面被警察轰下来的一帮摄制组成员呆若木鸡的留在原地。 一个摄像大哥一脸无辜的捡起了那盘被捣毁了的胶片底带,递给方晴:“方组长,咱们的带子毁了。还接着 “还暗什么访?你没瞧见有两个人还盯着咱们吗?” 方晴气急败坏的打断了摄像大哥的话。 “小方,你快回车上吧,边上好多人色迷迷的盯着你呢。”方请的助理,组里的马大姐好意提醒了她一句。 方睛猛的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胸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被扯掉了。领口敞开着,入眼处一片雪白,肩被撕开了一块布片,锁骨位置的胸罩带也暴露在了空气中。她脸色一变,“啊”的再次尖叫起来。同时双手环胸,一矮身,飞快的钻回了车厢里。 采访车重新发动,开到十几米外的陈扬旁边时。方睛叫司机把车停了下来,摇下车窗,冷冷的瞪了正忙着指挥救援的陈扬一眼。 陈扬身边的万伟低声跟他说了一句。他回过头,径直走到车窗旁,笑道:“方记者,你还有其他事吗?” 方晴脸色煞白的“哼了一声,把头转了回来,一手遮住胸前春光,另一手则飞快的摇起了车窗。 不料,她网把车窗摇起一半时。陈扬却突然间伸手摁住了车窗玻璃。 “放手!”方晴转回头怒气冲冲的剜了陈扬一眼。 陈扬也知道自己刚才情急之下有点过火,想了一下,才叹口气道:“这样好了,方晴,等改天我再买一件衬衫赔给你吧。” 方晴顿时怔住,原本想使劲摇窗的手也僵住了。 而陈扬只是朝她微微点了点头。马上就又转身离开了。 方晴怔怔的看着陈扬远去的背影,前面陈扬说话时那有些嘶哑的嗓音分明显出了他的疲惫,一时间竟有些出神,手一松,两边的翻领滑落,她“呀”的低呼一声,忙收回心神,对司机道:小王,开车吧。” 助理马大姐挪到方晴身边小声道:“小方,那个陈书记真是太可恶了,咱们帮他的开发区拍了这么多宣传片,他居然这么粗暴的对待咱们,咱们起码得让他赔十件才行,让他这个月都开不出工资来。” 方晴脸蛋倏地一热,忙低下头,咬住嘴唇小声啐道:“马姐,你别乱说了,我才不稀罕他赔给我哩。” 马大姐心思细密,她跟着方睛也好几个月了,可从来没见过方晴露出这种女儿家的娇羞之态,心中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送走最后一辆警车,陈扬才缓缓的点上了一颗烟,深吸了一口,却半点也轻松不起来。 这时,万伟从保安室里跑到了他身边,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了陈扬,擦了把汗才说道:“陈书记。已经统计好了。共有六十五人在网才的混乱中受伤,其中重伤的有六人,已经全都安排车送到交州了,刘主任也已经派了几个同志跟过去了。” 陈扬使劲摁了摁额头,才皱眉点了点头,又交代道:“你马上去跟刘荣说,叫他从这次晚会收入里支出点钱,先帮伤员把医药费垫上。” “好的。” 万伟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万伟前脚网走,区分局的彭局长又过来汇报:“陈书记,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前面堵路的那十几个社会青年跟门口的几个巡防队员有私仇,这次” 又是因为这种小蟊贼惹出了大麻烦,陈扬听得就一阵头疼,摆了摆断了彭局长的话:“彭局,你去处理吧。借着这个机会,把巡防队好好梳理一遍,别让那些整天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混进队伍里来,该开除的开除。” 巡防队属于分局管辖,陈扬这话已经隐有责备的意思了,鼻局赶紧点头应道:“哦,好的 所有事情处理完,陈扬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尤其是项谨这种传统女人,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挤出来的时间,才来了半天就已经把原本乱糟糟的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了。 陈扬洗完澡,却没心思马上上床睡觉,他还得等医院方面传来的消息。虽然今天他用雷霆手段强势把所有局面都控zhì住了,如果没死人那什么都好说,但倘若死了人,就得让他头疼一阵了。 正想着事,项谨哼着小曲从厨房里泡了一壶茶出来,放到陈扬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躬下身帮陈扬倒了一杯。她网洗过澡,身上香喷喷的,穿的是一条低胸的睡裙,里面真空的,这一躬身下来,春光毕露。 陈扬虽然正头疼不已,但还是忍不住心动了一下,把她搂到了怀里。把手伸到了她裙子里。 项谨就咯咯笑了起来,按住陈扬作怪的手,娇喘吁吁道:“老公,咱们先说会儿话再做嘛 陈扬瞧她刚才乐滋滋的,顿时奇道:“项谨,我就奇怪了,今儿个。我这出了这么大卓,你怎么还高兴得起来?。 项谨双手勾着陈扬脖子,笑道:“呵呵,我乐意,我巴不得你被撤职查办呐,那样你就可以跟我远走高飞喽。” 陈扬顿时被噎住了。 第七十八章 强硬 市委书记方逸家里书房的灯依旧亮着。 方逸坐在书桌前的一张藤椅上,缓缓的吸着烟。 最近让他头疼的事儿比较多,主要是新到任的市长曾天成有点老旗伏杨志在千里的雄心,上任伊始就接连在市政府内部做了几个人员方面的调整。政府里除陈扬外的另外六个副市长的分工都做了一定程dù的微调,虽然都是报上常委讨论通guò的,但要说他心里没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赵书记看来是不满意我之前的做法啊。 方逸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烟。 烟雾徐徐喷出的同时,他拿起桌面上的一张纸,上面横七竖八的写写画画着一些东西,这是他接电话时的习惯,每逢碰到重要的事情他都会随手做一些记录。 他刚网收到开发区李浩光副书记的电话,李浩光在电话里把辛庄晚会发生大规模踩踏的事件如实反映到了他这里,市人民医院院长刚网也来了电话,六个重伤员全都已经抢救过来。病情还算稳dìng。 六十五人受伤,六个重伤? 方逸心里很清楚,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在他眼里,陈扬现在还不成气候,或者说在江南省这个内陆省份里。陈家的影响力跟南方沿海地区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任何一个地方的一把手,恐怕都不会容忍自己管辖范围内出现一个像辛庄开发区这样的特权单位,尤其是这个开发区的负责人还是一个像陈扬这样的官场异类。 当然,他也还指着陈扬给他做牛做马呢。而且将来开发区如果获得成功,他也可以在自己的履历表上添上一笔重重的政绩。 他所考虑的,只是要让自己的影响力覆盖到开发区,否则以陈家的政zhì能量,将来万一开发区搞大了,脱离交州单独立市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种情况是他不希望看到,也绝不允许出现的。 而这样一来,适当的眼药,一定程dù的打压还是十分必要的。 只是,电话拿在手中,他却有些犹豫起来。从他收到的一系列信息分析,陈扬显然是希望把事件压下去。既然没有出现死亡现象,那么这种事就可大可小了,选择的权利则牢牢的捏在他手掌心里。 正举棋不定时。外面的客厅传来了小妹轻快的歌声,他放下手中的电话,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客厅沙发上正拿着毛巾擦试头发的妹招呼了一声:“小晴,你来一下 方晴“哦。了一声,跃着拖鞋走向了书有 明天是周日台里放假,她到了周末就得回方逸这里住两天,说是帮她补充营养,其实基本上都是帮她安排相亲的多。她虽然不乐意,但是她爸爸也在百忙中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周末务必要到她哥哥这里,否则立刻帮她安排婚事,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每个周末来哥哥家里报道。 进到书房,方晴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跟着就嘟哝了一声:“哥,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啊?” 方逸看着小妹噘着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晴,你今天去辛庄主持个晚会回来就转了性子了?被人欺负了也不来找我告状啦?” 方晴就是一愣,忙着擦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这事自己还没跟方逸说呢,他怎么知道的?想了一下,就不悦道:“哥,你是不是在我的新闻组里安插了奸细?” 方逸笑道:“呵呵,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别瞎猜。” 方晴却是气恼的站了起来:“哥,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走了!” 方逸就是一阵头疼,只好把她拉坐了回来:,“好好好,我说,我说,你们组里小马的爱人是市委办公室的,妈让我多看着你点儿,我能不照着做嘛 “难怪呢,我说台里怎么会把小张调走,重新安排了马姐来当我助理呢?哼。原来都是你指使的方晴有种**全无的感觉。忿忿的说道。 “好了,我跟你说点正事,前面在辛庄工业园搞的晚会你也在场,你把当时晚会退场的情况好好跟我说说 “你那么多手下,还用得着我跟你汇报啊方晴还沉浸在刚才的不满中。 “呵呵,别人汇报的能跟你比吗?我妹妹可是新闻斗士,最敢说真话的人。”方逸莞尔笑道。 方晴这才满意的点头,然后把自己前面看到的情况都一一跟方逸如实的描述了一遍。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有点奇怪起来,怎么自己好像是在帮陈扬吹棒似的。但若要歪曲事实,却跟她的品性不符,只能压住疑惑把话说完了。直到说起陈扬粗暴的干涉新闻自由,把她从采访车里揪出来的那一段时,她脸上才露出了忿忿不平的表情。 方逸听了后不禁皱眉起来,前面李浩光的电话只是详细的描绘了混乱场景,却选择性的忽略了陈扬处理突发事件时的铁腕。当然,他毫无疑问的会相信自己妹妹的话。 想到这,他不由摇头苦笑一声,这陈扬运气真不错,出了这么大乱子居然一个人都没死。不过,没死人也不代表没机会,在内部做些工作方面的调整还是可以的。旧口四…8。晒泡书凹不样的体验! 方晴说完后见哥哥久久不发一言。就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二二品,污么大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外理啊。”…一 方逸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转而说道:“呵呵,晴,很晚了,你先回去睡吧。” 方睛撇了撇嘴。很不满意道:“哥,你真是的,害我说了大半天,你就不能透露点有用的消息给我啊 “呵呵,我们政府部门跟你们新闻单位可不一样,我们有组织纪律的 “切,不说就算,少拿些官话来糊弄我。” 方晴也知道想从哥哥嘴里问出消息难比登天,说完就起了身。可走到门口时她却又停住了,回过头问道:“啊,对了,哥,前段时间我跟嫂子借钱想买套房子,她本来都答应借给我了的,可后来又说你不同意是不?” “嗯,是我不让你嫂子给你转钱的方逸点点头,然后教育她道。小猜,你要是住不惯台里宿舍就回家里来住,买房子干嘛?还有,你才出来工作几年啊,就存够钱买房子了?小晴,别搞特殊那样影响不好。再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住在外面也不安全” 方晴听不下去了,白了方逸一眼,打断他道:“哼,哥你就是个气鬼,不肯借就算,我问大姐要去,我就不信大姐也不肯给我”。 说完,气乎乎的摔上门走了。 方逸愕然,然后苦笑。 方书记很头疼,陈扬也同样如此。 直到接到留守在市人民医院的同志传回消息说。重伤员已经都抢救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他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然后拿起纸笔,伏在书桌前,亲自起草了一份准备明天递交到市里的事件报告。项谨静静的靠坐在旁边的一张行军床上。腰下盖着一张薄毯,两手捧着一杯热茶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偶尔轻轻吹一下杯子上腾腾飘出来的热气,喝两口茶提神,她今天才坐飞机赶来,又折腾了一天,现在说不困那肯定是假的,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有大床不睡,坚持要陪着陈扬一块到了书房。 陈扬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字斟句酌的把报告写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没问题了,才搁下了钢笔。 想想明天到市委汇报少不得得费番口舌了,顿时又是一阵头痛。 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哗!都已经快五点钟了。直到此时,他方才觉得困得不行。 转过头,目光投向一侧的行军床,在书房里柔和的灯光下,项谨的睡姿很不雅观,斜斜的躺靠在床上,上半身露出了棉被,浅紫色的睡衣凌乱地敞了开来,使她胸前裸露出一大片雪白。那此刻随着她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着。两条白玉也似的大腿也从棉被的下方露了出来,雪白近乎半透明的大腿根部,在她的睡梦中轻轻地蠕动着。 陈扬一时有些意动,但还是强忍住了,坐在床边轻手轻脚的帮项谨扯好了被子,网转过身想要离开时,不料却被项谨抱住了。 回头一看。项谨都没睁开眼。看了看狭小的行军床,他摇摇头,也硬挤了上去。 项谨却没被吵醒,只是扭了扭身子,在陈扬怀里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呢喃的吭哧了一声:“老公,求你待会别折腾我了,我困了,明天我再侍候你,好吗” 陈扬暴汗,自己在项谨眼里都成什么人了都?不就是说了两句情人间才会说起的私房话么,至于吗? 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第二天周日,早上十点半,市委办公楼的小会议室里专门就昨晚上辛庄发生的突发事件,召开了一个紧急通气会。 会议由方逸亲自主持,所有常委都一一列席,非常委出席会议的还有几个副市长和包括市公安局局长等等在内的一些相关人等。 在卑取了陈扬所做的事件总结报告后,方逸就发言了。 他的语气很严sù,第一句话就是:“陈扬同志,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及时向市委通报?如果不是伤者情况已经稳dìng下来了,你知道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吗?” 陈扬愣了一下。马上知道方逸这次来者不善。 但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事情虽然挺严zhòng的,但好在已经得到了控zhì,媒体方面一点风声也没有,方逸至于这么小题大作吗? 真算起来,自己不过是他辖下的一个城区党委书记而已,开个通气会用得,前段时间田州一个中型矿发生矿难,都没见他这么严sù过。 或许,自己把高速路不利局面重新扭转回了正轨,完成了一个在座众人眼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他觉得自己锋芒过盛,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影响力再进一步扩大了?现在机会来了。就得好好打压一下? 看来,之前自己还真被方逸营造出来的那一团和气给蒙蔽了更以为方逸把筑路资金挪用后会收敛一些,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说到底,自己还是太嫩了。 想到这,陈扬心里有些乱。面对方逸的质问。他也没有多做解释。因为他很清楚,看方逸出场这架势已经不仅仅是个通气会这么简单了。 接下来。方逸缓和了一下语气: 际品司志,你别怪我发脾与,在泣件事的外理你确实滑,汕虑不过。一直以来,我这个市委一把手,甚至包括整个市委市政府班子都对开发区的关心和帮助不够,你的工作开展起来碰到了很多困难,因此,这事主要责任不在你,我这个市委一把手要负主要责任。” 陈扬心里冷笑,负主要责任?笑话,要是这回死了几个人,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会议气氛很压抑,方逸随后又主要谈了两点,一就是以市委的名义把事情上报到省委。市委承担该承担责任,市委班子以前只看到陈扬同志抓工作时的干劲,却忽略了陈扬同志的年龄和阅历,从这次突发事件地起因得知,还是陈扬同志工作太急于求成了,但主要责任还是市里没能很好地爱护陈扬同志,没有把好关。 第二点是辛庄班子的责任。也就是陈扬同志应该承担的责任。本着治病救人地方针,稍微调整下陈扬同志地工作。给陈扬同志一段冷静思考的时间,至于党纪处分和行政处分都要不得,要爱护年青领导干部。 第一点好说,事情已经控zhì下来了,省委最多下来个别领导到下面看看,说不定连人都不会派。发个文jiàn下来以后可以为戒就伙了。 可第二点就比较值得玩味了。 这里不得不再次提一下陈扬现在所担任的职务,除了那可有可无的副市长头衔外。他还身兼数职。分别是,南安区区党委书记兼区长、辛庄经济技术开发区工作委员会书记、辛庄经济技术开发区管理委员会主任。 千万别小看了这从上往下的三个头衔。只有集这三个头衔于一身。他才能在整个南安区里一言九鼎。肆无忌惮的在他那一亩三分地里推行强权政zhì。诸如李浩光等人全都成了摆设,除了时不时的被陈扬打发去义务劳动外基本上也没什么用了。而且他们即便是满肚子牢骚也没地方发去,因为就算是方逸除了能给陈扬做点思想工作外,也不大好动他。 但倘若拿掉其中之一,比如说拿掉他管委会主任的职务,让副书记李浩光去兼任,那么将来工业园那一块分管工作连同招商引资等等,就全都落到了李浩光手里。 下面人想要汇报。到时候中间横插了一权子,多了道手续。很多事可能根本不经他手就能通guò了。 即便他还能以区委书记的身份控zhì区常委会,但你总不能每次开会都拿一把手的名头压人吧?而且说不定人还不往你那儿上报了呢。 因此,任何一个微调对陈扬而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不利,而是大大不利。 说实话,所有这些头衔里面。除了那什么有名无实的副市长之外,其他的任何一个。他都绝不允许别人染指,即便真要卸任,也得是由他自己钦点的人来接任。 方逸定了调子之后,很快,组织部长,秘书长,纪委书记,分管科技文教地副书记等等同志。都言阐述了自己地看法。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对陈扬同志工作上的失误表达了关切之情,惋惜之意。 但最关键的怎么个微调法,倒是没有人提出自毛的意见。 而常务副市长梅长风自从上回因为日本人的事跟陈扬结怨以来,一直在寻找机会好好教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年轻,眼下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轮到他发言时。他旗帜鲜明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方书记。我认为,南安区从上到下,陈扬同志身兼数职,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虽然他年纪轻精力充沛。但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工作繁重的时候,难免还是会有顾此失彼的地方,就比方说这次的事件,影响很坏。就拿南安区政府来说,陈扬同志即是党委书记又是区长,党政工作一把抓,这本身就是一种很不健康的配置。” 等他说完,方逸才又看了他一眼。 虽然方逸脸上不动声色,但梅长风这番话可算是说到他心坎上去了。他的胃口不区党委书记一职动不了,他看来是想把陈扬的区长一职夺下了。 市长曾天成一直在喝茶没有表态,见大势初定,方逸才转头问他:”天成市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曾天成清了清嗓子,说:“我赞成方逸书记的意见,尽kuài把事件材料上报到省委去。但是,关于陈扬同志工作方面的调整,我个人认为,当初省委把这些担子全都加在陈扬同志一个人身上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在没有合适人选顶上的情况下,我觉得暂时还是得由他来挑起这几个重担。” 曾天成这话一说,会场里一片吸气喝茶声响起,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而方逸更是脸刷的一下沉了下来,捧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茶。 虽然近段时间曾天成就已经有过几次让他不怎么舒服的动作但总的来说还在他控zhì范围内,他也不相信曾天成真的能翻什么风浪起来。新官上任嘛,总得做点样子出来,这点动作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曾天成会选择在这个会议上站出来挺陈扬,旗帜鲜明的跟自己唱起了反调。难道说,曾天成也听说了陈扬的背景,断定自己是动不了陈扬的。一叮曲上去了,死马当活马医博!把。如果泣次自只动不洲联删而丢了面子,那么他在常委会上的份量自然水涨船高了。 想到这,方逸心中冷笑了两声,好,这回既可打压陈扬,又能让曾天成从此永不超生,倒正好一举两得了。 陈扬同样也在喝茶,也在思考。 他跟这个新来的曾市长之间的私人交情仅限于工业园开幕那天打了个招呼。聊了不到两分钟而已。那天曾天成坐在主席台上郁郁寡欢的面容他记忆犹新,当时他就判断出这个看上去与世无争行将退休的老头心里头有点不甘心,不一定像自己原先猜测的那样,是省里下派到交州来给方逸保驾护航来的。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啊。否则,以自己跟他那屁大点的交情。他绝不会甘冒如此大的风险在这个重要场合跟方逸唱反调。这么一番表态下来,他已经把自己放到了方逸的对立面上去了。 当然,陈扬也绝不会认为这老曾安的什么好心。他估摸着肯定是那天自己在工业园开幕时大出风头,加上跟李端玉的亲密关系给曾天成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才会这么放胆,这么直白的站出来挺自己。十有**是希望借此在常委会上获益。 方逸定了定神后,最后才看向陈扬:“陈扬同志,你个人有什么看法呢?” 陈扬站了起来,缓缓说道:“对市委决议把事件整理后上报到省委,我没有意见。但是关于我个人工作方面的调整,我认为在目前情况下。我卸掉任何一个职位都不合适。如果方书记或者常委会觉得我不适合继续留在开发区工作,我可以主动向组织申请,卸掉我身上的全部职务 他的声音不大,但态度极其强硬。摆出了一副谁要是动老子,老子大不了不干了,咱们一拍两散的态势。 众人顿时全都傻眼了,对这个满脸胡茬的年轻人更是舌目相看起来。当然,更多的人认为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疯了。 曾天成泯了口茶,既感诧异又甚是满意,他可没想到陈扬在会场上就敢跟方逸来硬的,看来。这个陈书记的倚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啊。 而方逸脸色则变得更加的难看,心里头比之刚才曾天成跳出来力挺陈扬时更是不知愤怒多少倍了。 他召开这个会的目的只是想敲打一下陈扬,然后循序渐进的把开发区牢牢控zhì在自己手中,等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踢陈扬出局。真要拿下陈扬,他自问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开发区才刚起步,而且隐约有了点红火的苗头,他可担不起毁掉开发区的责任,再说,他也指着开发区捞政绩呐。 但是,陈扬的这番狂言和强硬态度无疑已经挑战了他的权威。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让他一下就变得难堪不已了。 对他来说,现在已经落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调整了陈扬的工作,这小子说不定真就撂挑子了。在陈扬自身没有什么问题的情况下,省委方面当然是绝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自己无端担了个想逼走陈扬的责任。讨不了好不说还得惹一身骚。但若就这么算了,那自己以后在常委会上哪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权衡再三,他最终在会上做出了决拟”对陈扬的南安区区长一职进行调整,但须由市委组织部报经省委批准后,才正式落实。 一个“拟”字既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又能探探省委方面的态度,一举两得。 如果省委批准调整陈扬的工作,陈扬一意孤行,他也不介意顺水推舟。他可不相信地球离了谁就会不转了。 之后没过多久,会议就结束了。 离开会场时,方逸脸色铁青着,走徽良快。 陈扬看着方逸的背影,知道自己算是彻彻底底的把方逸得罪了,或者准确的说是把方家两兄妹都给得罪光了。 他本来并不想跟方逸闹得这么僵,但是。他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无论是以前做生意还是现在在官场上混。都是如此。 不过,经此一事,以后估计方逸少不了会给自己使绊子了。 唉,但再他能以大局为重吧。 摇头苦笑一声,径直下了楼。 曾天成笑呵呵的离开了会场。出到走廊时,不少干部还是跟以往一样,纷纷主动跟他问好打招呼,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些干部话里的味道有些变了,比之以往亲近恭敬了不少。 对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他都一一点头应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有了种当上市长的感觉。 权利,真是让人着迷啊。 在廊墙旁停下,目光眺向看向楼底,正好看到陈扬出现在了楼下,心中不由微微一笑,自己这回算是博中了! 市委办公楼下。陈扬有些无聊和烦躁。 今天是项谨送他来的。不过。一听说自己在交州也买了房子项谨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要了钥匙,然后去收拾房子添置东西去了。 反正距离不远,待会他走路回去就行。因此也不急着回去,就站在院门口点了颗烟。 第七十九章 火车上(上) 烟网吸到半,后面驶来一辆奥迪,在他身旁缓缓停母丫六 车窗缓缓滑下,后座上要着的正是方逸。 小陈,就昨晚上这件事我会向省委进行说明。刚才的常委会上。我提出对你的工作进行调整并不表示我对你有意见,相反,我对你的工作是很满意的,只是希望有人能替你你分担一点工作,希望你能明白。同时不要背上思想包袱。继续努力工作 方逸的脸上的表情很真诚,真诚的让人害怕。他又一次显露了他的高明之处,公私奖惩分明,至少在外人看来就是如此。有时候确实令人心折。 陈扬也笑着回道:“方书记。我会继续努力的。” 方逸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车窗缓缓升起,奥迪一溜烟驶出了市委大院。 “真虚伪!” 一个女声在旁边响起,陈扬转头一看,原来是项谨来了。 项谨的美目盯着远处的奥迫。显然她这一句讥讽是送给车里的方逸的。 很快,项谨便收回目光,走上前作势要挽住陈扬:“陈扬,我可不你哦。” 陈扬吓了一跳,虽说今天是周日不上班,但院里还是有人走动的。赶紧躲开了:“项谨,别这样小心让人瞧见了。” 项谨就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轻哼了一声。 出到对面街上,陈扬才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留在家里搞卫生的吗?” “公寓里干干净净的,好像昨天才打扫过一样,我就帮你买了点换洗的衣服放进柜子里 项谨说完,一脸狐疑的看向了陈扬。 陈扬一拍脑袋,这才猛的想起自己已经托闪柔请了钟点工来家帮忙打扫。不过瞧项谨的样子显然刚才没看到闰柔。否则她肯定又得盘问自己了。在燕京时,项螳不仅见过闰柔,还一起在驻京办的饭馆吃过。 就赶紧回道:“呵呵,我前面忘跟你说了,我托了个同事帮我请钟点工来收拾屋子又说,“走吧。我这会已经开完了,待会联系老纽。让他订张桌子吃饭去。 项谨却是拦住了陈扬,有点不好意思道:“陈扬,我得去趟省城看看萧书记,你陪我一块去吧。” “现在?。陈扬诧异道,永江大桥还没重建好,这个点开车去省城起码晚上才能到了。坐火车到是能快点,但是麻烦得很,他这辈子好像才坐过两次火车。 项谨点了点头,然后抱着陈扬的胳膊撒娇道:“你就辛苦点,陪我去一趟嘛,咱们赶火车的话,耽误不了你明天上班的。” 陈扬只好答应下来,但还是说:“项谨,我倒不怕累,就是你这样东奔西跑的能吃得消吗?” “我没事的项谨一喜,赶紧拉着陈扬拦出租去了。 交州火车站也是国内大站之一,客流量很多,到省城的车次也很多。 陈扬两人来得比较合适,中午口点半就有一趟发往省城的火车。 买好票没等多久两人就上了车。 陈扬不坐火车不知道,今儿一上车才发现,中午这趟车人最多,幸亏他们买的是有座的票,挤上车就宽松多了。 不巧的是,陈扬他俩买票买得太急了,座位就没挨在一块,四人一个卡座的位置,他俩的座位号网好斜线对着。 此时座位上已经有一个戴遮阳帽的女士在了,她正踮着脚尖,往上格塞旅行包。 项谨朝陈扬努努嘴,示意他去跟人打个商量,调换个位置。 陈扬也正有此意,忙上去笑着招呼了一声:“这位同志,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谁知道,该女士闻言“啊。的惊呼了一声,手一颤,网塞到一半的旅行包哗啦一下掉了下来,带子一勾,旅行包整个的砸到了她的右肩上。 也不知她往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反正挺沉的样子,加上她穿的又是高跟鞋,直接把她整个人砸倒了。 可这还不算,她摔倒的地方也不咋地,下巴一磕,正好磕到了两张椅子中间的小餐台上,登时痛得她惨呼了几声。 陈扬和项谨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陈扬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他刚才就礼貌的枰了声招呼。这女士至于这么大反应吗?不过,下一秒钟,等该女士捂住嘴巴回过头时,他就不这么想了。 “闰柔?怎么是你?” 陈扬眼睛一大,失声低呼出来。 项谨也是认识闰柔的,知道她是陈扬在燕京工作时的同事。好像当初陈扬给介绍时说这女人叫闪柔。是交州驻京办的主任。当初还因为这个女人,自弘乞了点小醋呢。 闰柔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瞪着陈扬却 前面懵然间听到陈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见了鬼了呢,这才会连连失手。真不知道这陈扬是不是自己命中的魔咒,每回碰上他准没好事。现在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半分钟后,卡座里恢fù了平拜 陈扬帮闪柔重新放好了旅行包。然后也没有征愕她同意,直接跟项谨坐在了一条靠椅上。 不过,因为有了闰柔这个超级大灯泡,项谨和陈扬间显得谨慎而又克制。项谨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但在明知道对方是一个和陈扬关系很近的同事的情况下,她还是很理智的规矩坐着。 闰柔坐在他俩对面,手还捂住嘴巴,但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疼了,再看向陈扬两人时,她眼中明显多出了许多狐疑不定的飘忽眼神。 当初在燕京时,她就有所怀疑。这个所谓的女房东跟陈扬有一腿。但当时觉得好像不大可能,人一腰缠万贯的女富婆没必要也不可能去当陈扬的二奶。可自从对陈扬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后,现在回过头想想。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而今天的偶遇更是坐实了她的这种想法。 陈扬当然能猜出闪柔此刻心里头的想法,可既然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都让自己碰上了。他也只能自认了倒霉。 他没有冠冕堂皇的去解释什么,反正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机关里多的是。而且,他也相信以他现在和闰柔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对方不至于去传播这种小道消息。 项谨礼貌的朝闰柔笑了笑,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闰主任,给,你先擦擦吧 阅柔知道对方来头挺大的,赶紧接过,勉强挤出笑,朝项谨点头表示了感谢,然后忍住痛,拿着纸巾往嘴角擦了几下,拿下一看,纸巾上染了不少血清。嘴角也是一阵抽痛,估计是刚才被自己的牙齿给磕。 心中更是欲哭无泪,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杀了陈扬全家,自从认识他之后,这都见几回血了? 而她松开手之后,陈扬也看到了她被磕破的嘴角,虽然跟自己真没什么关系,但总是因己而起,登时就有点歉意,忙道:“闰柔,真不好意思,刚才你戴着顶帽子,我没认出你来。” 陈扬这倒是心里话,要是早知道是闲柔,他肯定拉着项谨到别处换位置去了。闰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怪就怪自己倒霉吧。就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不怨你。” 陈扬接着又问:“对了,你的病好点没有?还有,你在燕京那个手机号不用了吗?怎么打着都是空号啊?” 阅柔闻言俏脸腾的飞起两朵红云,最怕的就是陈扬提起这事。为此。她不惜把用了好几年的手机号都换掉了,忙回道:“资费太贵了,我换了号。 还有我的病已经好了,谢谢陈书记你关心 陈扬其实刚才是没话找话,闰柔的病情他已经跟主治医生了解过了。说实在的,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闰柔,好像一看到她,脑子里就挺乱的,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天的事来。那些鲜血,那片雪白,还有那些伤疤,都让他记忆犹新。 陈扬和闪柔两人本来就觉得隔了半个多月再见面挺尴尬的,现在旁边还坐着项谨,顿时再也找不出话说。 项谨倒是一肚子话想跟陈扬说,可眼下也不方便。 于是乎,三个人就谁也不说话都干坐着。气氛更是显愕诡异极了。 幸好,在列车快出发前,车上又上来了个乘客,笑呵呵的一**坐到了阅柔旁边的空位上。 陈扬仔细一瞧,这哥们一副暴发户打扮,长得五大三粗,大翻头,穿着一套灰西装,脖子上还挂着根粗金链。牙齿熏黄了的烟油印。一张嘴,全是浓浓的烟味。 暴发户一坐定,看看前后左右,浑浊的眼神就变得火热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随便坐趟火车居然也能碰到两个极品熟十女? 对面那个穿深紫色套裙的美女旁边坐着个。男人,不大好搭讪,他就把目光盯在了闪柔性感的躯体上。 车里有些热,闰柔前面已经把外面的羽绒衣脱了下来,里面穿的却是一套工作装束。上身白衬衣,小西装外套,下身齐膝盖的黑色窄裙,黑色裤袜。如果说对于一个成熟女性。黑色代表庄重的话,那白色就是性感的表xiàn。而她这一身打扮既显得庄重严谨却又性感撩人。 暴发户一下子有点神不守舍起来。 第八十章 火车上(下) 芬毒户肆赤忌惮的洗着眼里自恨现在是冬天,烈琊矾文加大饱眼福了。 闰柔当然也知道旁边这个猥琐男正在可着劲的盯着自己猛瞧,但她却拿人没辙,她挨着窗口位置,别人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她根本管不着。 她心中叫苦不迭,只能皱眉又往靠窗硬挤了点,但她才稍微一挪,暴发户就趁着把一瓶矿泉水搁餐台的机会,也挪近了点。 不一会,暴发户就开始了行动。他从手包里翻出了一张名片,递向闰柔,搭讪道: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 闰柔到底是在驻京办当过主任的。各色人等也见愕多了,但这种平白无故的搭讪她真不想理睬,只是微微点头,却没接过名片,跟着马上就又转头看向了窗外。 暴发户不死心,继续纠缠道:“呵呵,小姐,你也是交州的吧,咱俩真是有缘啊,能跟你交个朋友。将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他的声音洪亮,顿时惹起了车厢里其他乘客的注意,乘客大多皱起了眉头,见过好色的,没见过他这么急色的。 其实就算没有他的搭讪,车厢里一干男同胞也早就把目光时不时的飘到陈扬他们这个卡座了,心思跟暴发户也差不多,都盯着俩美女火辣性感的身材咽口水,心中既是臭骂这老色鬼不要脸,同时还艳羡对方运气好,能跟俩美女坐在一块。 陈扬听得微微皱眉,他平时一般出行不是自己开车就是坐飞机,很少有机会碰到这种情况,但现明社会,美女被别人多瞧几眼正常的很,你也不能蛮不讲理的抠别人眼珠子吧?当然,最主要是闪柔也不是他什么人,要是对方来搭讪项谨,他早就让对方滚蛋了。 暴发户说话时脸都凑近了过去。借机嗅嗅美女的发香,闪柔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只好把脸冷了下来,道:“这位先生,你自重点,挨这么近你到底想干什么?” 暴发户不以为忤,反而嘿嘿低笑,声音也压了下来:小姐,我网不是说了,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啊?”闰柔尖在受不了了,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起了身,对陈扬道:“我想跟你换个位置。” 陈扬倒没想到闰柔的脾气上得这么快,看了一眼项谨,项谨倒是对闰柔的遭遇有点感甩身受,抿嘴朝陈扬陈扬笑了笑,陈扬也没说话,直接从座个上起了身。 暴发户愣了一下,原来这仁都是一块的啊?又看到陈扬是一个年轻的大小伙子,脸上留着胡茬,看样子也不好惹,他赶紧收起了前面的搭讪之心。 换好座位后,闪柔倒是跟项谨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而她的举动多少显得有点不礼貌,陈扬本以为会激怒暴发户,没想到暴发户却始终保持得很克制,不像那种一被美女臭骂了就暴跳如雷的路边货色,这点倒让他觉得挺意外的。 暴发户是做生意的,识人观象有点道行,见陈扬穿着打扮不俗,心中隐约觉得这个年轻人怕是有点来头,就改为跟陈扬搭讪起来,又是递名片又是自我介绍的,倒弄得陈扬有些架不住这厮的热情。 一番闲聊下来,陈扬才知道这厮到真是个生意人,叫李东辉,自己开了家贸易公司,专门跟交州钢铁厂做钢材生意。 现阶段钢材市场一天比一天火爆,钢材不是一般的紧俏,这李东辉能从国企大厂倒腾钢材出来卖,显然是个有路子的人。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生意做得据大的,走批线材都是上千万的货。 当然,这种场面上的牛皮谁都会吹。陈扬听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李东辉的话头很多,一扯起来就没边了。饶是陈扬已经明显表xiàn出不耐烦了,他还治酒不绝的说个不停。当然,这也怪陈扬没有说明身份,只说自己也是个做生意的。李东辉以为碰上个同行,自是把陈扬当成了旅途中排遣寂寞的好伙伴了。加上对面坐着的两个美女说说笑笑的十分养眼,这趟车他坐得真是舒服得很啊。 陈扬到没心思帮纪委玩玩无间道。跟李东辉打听他的路子通往何方。这年月制度漏洞很多,才导zhì了李东辉这种倒爷能发家致富起来。只有从根子上下手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里,陈扬几乎都在听李东辉吹嘘了。不过,有这厮在,倒是消除了他的不少尴尬。 下车出了站台,李东辉还想邀请陈扬三人一块吃晚饭,但被陈扬客气的婉拒了,他这才依依不舍的先打车走了。 陈扬和项谨两人是空手来的。只有阅柔提着个旅行包。 陈扬就先去帮闰柔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才跟项谨一块上了另外一 出租车里,项谨憋了一下午的柔情立刻爆发了,她迫不及待的腻到了陈扬身边,说道:“前面那个李东辉可真讨厌,跟你说话时还老是偷偷拿眼角膘我和闪主任。” 陈扬就笑:“呵呵,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们长得招蜂引蝶的。” “哟,瞧你这话的意思,八松阅主任在你眼里也是很漂亮的,对吧。”项蹬突然佯然了。 陈扬笑容顿时僵住,这才醒悟项谨又给自己下了个套,只能无奈道:“项谨,闪柔同志长得是挺漂亮的,咱们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但这跟我完全没什么关系嘛 项谨最受不了陈扬在她面前打官腔了,哼了一声,轻拍了一下陈扬:“饶你了。”跟着又嗤一声笑道,“呵呵。瞧你紧张那样儿,我逗你的呢,网我可是打听了,人家闰主任是有老公的,除非你不想当你的大官儿了。呵呵。” 陈扬哭笑不得,自己哪点紧张了?不过倒是奇怪,闰柔跟项谨说这些私事干啥?是想通guò项谨的嘴巴点醒自己吗? 就问:“对了,前面我看你跟闰柔聊了半天,她到省城干什么来了?” “听她说好像要到城关区去办点事 城关区?那可是到郊区了。 陈扬微微皱眉,他记得闭柔的公公谭世林好像就是在城关区的看守所里头自杀的,而且听说谭平安也被关在那里候审,难道说闰柔这趟来。是探监的吗? 现在距离那场风波已经过去很久了,谭世林自杀后,扛下了所有问题。谭平安怕是也能平安了。如果关系到位的话,兴许还真能办个取保候审都说不定。 “陈扬,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陈扬忙回过神来,心里头却隐隐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但又找不到半点头绪。 出租车{3}{Z}{中}{文}{网}到了绿湖旁的省委干部大院,为了避嫌,陈扬这次没跟项谨一块去萧书记家拜访,一个人在外面湖边找了个石凳坐下了。 想了想,他还是掏出手机给闰柔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通的,看来闪柔前面下车后给自己留的新号码没错。 “喂,陈书记啊,你好 闰柔的声弃听不大自在。显然她没料到陈扬这么快就会给她打电话,这会儿她还在出祖车里呢。 陈扬嗯了一声,跟着就直接问道:“冉柔,你是去城关看守所吗?” “啊?”闰柔愣了一下,忙回道,“没,没有,我去城关区找个老同学办点事。 “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谢谢你,陈书记。”闪柔赶紧拒绝了。跟着又说,“陈书记,我这正等电话进来,没其他丰我先挂了。” 说完,就急急忙忙把电话挂了。 陈扬看着手机,无奈的摇了下头。 他心里其实对闰柔是挺歉疚的。打这通电话也是真心想帮帮她的忙。毕竟闰柔在省城里也不认识几个人,而他却是在省城混了一年多,认识的人也不少,办起事来肯定方便得多,不过既然闪柔不想接受,想来她有其他的考虑,自己也勉强不了,只好作罢了。 一辆驶往湖城第二看守所的出租车上,闰柔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电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良久之后,她才轻叹了一声,把电话重新收回了皮包里。 这时司机大哥把车子靠边停下了,回头对闪柔道:小姐,看守所到了。” 闰柔“哦”了一声,从钱夹里掏了五十块钱出来,递给了司机。 司机看闪柔神不守舍的样子,边找钱边好意提醒道:“小姐你是来探监的吧,我跟你说,里面的东西可贵了,你最好待会先到旁边的超市去买点东西,一会塞两包烟给里面的绿皮,也能多待个几分钟。” 这地儿闪柔都来过好几趟了。哪会不知道看守所里的规矩。 不过,她还是朝这个善意的司机勉强笑了一下,然后打起精神,下。 看守所旁边就有超市,虽然东西同样也卖得很贵,但跟里面比起来。还是要便宜了好几倍。 闰柔在名烟名酒柜台附加看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还是跟售货员要了两条软中华。 原本她身上带的钱就不多,一下子去了九张红毛,钱包里就剩下了些散钞,估摸着也就只够她回去的路费了。 售货员估计在这卖货时间长了,很会来事,直接帮闪柔把两条中华用报纸包了,然后塞进了个黑色塑料袋里,才递给闪柔。 看守所有专门负责接待犯人家属的办公室,不过闪柔进去后却径直找到了所长办公室,来之前,她跟前几次一样,已经联系好了张所长。希望这次对方能通融一了,让她见见谭平安。 敲了两下门,里面就传来了张所长洪亮的声音:“请进。” 阅柔依言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所长虽然今年已经四十多了,但看上去不怎么显老,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相挺英伟的。 抬头闰柔进来了,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关掉了微机,从靠椅上起了身,笑呵呵的招呼闰柔在长沙发上坐下了。 “小闪啊,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张所长边帮闪柔到茶,边寒暄道。 闰柔忙欠身接过纸杯,说道:“张所长。真不好意思日0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之前为了公公的事,她存了好几年的私房钱也大多都扔到了这座警卫森严的大院子里了,虽然直到最后谭世林自杀前,她都没能见上一面。但怎么说也跟这张所长算是有了点交情,因此说话也不避讳太多,直接把来意挑明了。 张所长听了后就有些皱眉,抓起茶杯灌了口茶。 而闰柔见他皱眉不语,当即就从旅行包里把之前准备好的那两条软中华掏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说道:“张所长,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张所长随意看了一眼那个黑色塑料袋,也能猜出里面是两条好烟,忙拿起来塞回闪柔手里,嘴里连连推辞道:小闪,你看你,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这是丰啥啊,快收回去。” 闰柔忙又推回去:“不不,张所长,这也没什么东西,不值几个钱的。您就收下吧。” 几番推辞下来,张所长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脸上挂着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然后起身把黑塑料袋收进了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 张所长收了东西,转过身道:“这样吧小闪,你看这样成不,你先把东西留下,待会我再让人给谭平安送进去。” “张所长,是这样的,我这趟来。除了想给谭平安带点东西之外,还有就是希望您能通融一下,让我跟谭平安见个面。” 阅柔面有难色道。如果光是为了送点东西进去,她可就没必要塞两条中华了。 张所长微微一怔,沉吟道:小闪啊,这个事不大好办啊。你也知道,谭平安的案子不是普通案件。而且现在法院还没有正式判决,你又没带律师过来,就这样单独跟他见面不合所里的规矩啊 闰柔当然想带律师一块来了。可就她目前的经济情况,哪请得起律师啊。当然,她也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打官腔,虽说自己大也是个官儿,但是人家不卖自己的面子也没辙儿。 不过,既然对方收了东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就说道:“张所长。您就帮个忙吧。” 张所长还是皱眉不语。 过了会儿,他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五点半下班时间了,目光随即从挂钟上掠过,飘到门口,门口紧闭。 紧接着,他的目光在闪柔姣好的身材上转了个圈,最后落到了闰柔那吹弹可破的俏脸上。闰柔坐了一下午火车,此亥虽然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的,但她天生丽质,慵懒的疲态反到更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而张所长跟闪柔几番打交道下来。早就对闰柔的姿色垂涎三尺,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把这个绝色按在自己的**狠狠鞭挞。 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就前段时间,还有个少年犯的母亲来这里找他帮忙照顾一下儿子,他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头,那个姿色犹存的母亲噙着眼泪,当着他的面,把衣带缓缓解开了。 没办法,有钱你可以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没钱的话就只能付出你的身体了。要是两样都没有,对不起,看守所的制度是相当严格的,进来了你不脱层皮是不可能的。 只是,闪柔的身份不一样,她不是平头百姓,好歹也是个副处级的干部,虽说家里的大靠山到了。但落地的凤凰未必就不如鸡。 因此,虽然每次看到闰柔来都鸡动不已,但为了官路前途,为了以后还能多玩几个女人,他强压住了肚子里的欲火,一直保持得很理智冷静。 可是,眼下机会来了,该不该把握住呢? 张所长心里纠结不已。 喝了口茶,再看向闰柔时,愈发的觉得闰柔那对明媚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勾人极了小腹处腾的冒起一股火,直接把他脑中仅存的理智冲得七零八落,他缓缓开口道:“阕啊,这事嘛,倒也不是不能办,只是,” 说到这,他就不肯再往下说了。而是很有经验的拉长了声音,眼珠子染上了一层混浊的**,直勾勾的盯在了闰柔哥耸的胸脯上。 他相信,如果对方会来事儿的话。应该能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在驻京办那两年里,闰柔长期工作在色狼环伺的环境中。对方那赤棵裸的眼神她见得实在太多了,一点也不新鲜。 心中顿时一突,这老色狼,莫不是起了邪念?打起了我的主意?跟着又有点悲哀和不忿,真是人走茶凉啊,公公这么一走,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都敢对我动这种恶心下流的念头了吗? 好在她对付色狼尤其是这种老色狼的经验丰富,故作不知的问道:“张所长,您的意思是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办什么手续啊?让哥在这里把你办了不就成了!张所长心急如焚,偏偏又不能张口直白的说出来,心里那个急啊,就跟被十几只猫爪子挠一样。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八十一章 没那么简单 辰所长心急难耐,脸井却坏得装出副严谨庄重的表冰池的眼神却把他此玄内心里的**暴露无遗。 见闰柔问起,他只能顺着答了下来:“小闰,手续嘛,到是不用办。就是这个确实比较难办,要是传到省厅督察室里去,我这可是要受处分的啊。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他又卡住了,贪婪的瞥了一眼闰柔。阅柔对他的高外音心知肚明,但却还是问道:“只是什么?张所长。你不妨明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争取办到。 张所长使劲咽了口唾沫,狠狠鸡动了一下,眼前的闪柔仿佛已经答应了他要求,乖乖的趴在宾馆的大床上翘起那肥美的翘臀等着他的临 了。 妈的,豁出去了! 他暗下了一下决心,脸上堆笑道:“;卜闪,其实我挺欣赏你的,这样吧,待会儿我就带你去见谭平安,不过,等事儿办完了,我想请你去吃顿饭,你能答应我吗?” 闰柔暗骂了一句“老色鬼,你真以为你能要挟我吗?”然后回道:“张所长,您帮我了这么大忙,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张所长瞧见闪柔巧笑嫣然的俏丽模样,魂都被勾走了,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看守所一间封闭的接待室里,灯光明亮。 闰柔静静的坐在一个长方桌旁。才一会,门口打开,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被两名警官押了进来。 很显然,这个斯文男人就是闰柔的丈夫谭平安了。 乍一看,这谭平安长得倒出人意料的英俊,高高的鼻梁,架着副金丝眼镜,浓眉大眼,身材不算魁梧但也不矮,另外。他的皮肤也很白。却是一种亚健康的白,毕竟已经在看守所里头关了小半年了,不过,他身上仍然显得很干净,貌似没吃多大的苦。 看他这个样子。怎么说呢,如果给他套上一件白大褂,更像是个文质彬彬的医生,而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犯人。甚至看守所方面连手砖脚镣这些刑具都没给他戴上。 当然,他只是因为经济犯罪被关进来的,这到也不奇怪。 有了上面领导的交代,两个看守所警官把谭平安押到接待室里,就掩门出去了。 谭平安在门口处朝闪柔笑了一下。然后一脸轻松的走了过来,坐在了闰柔的对面:小柔,你怎么来了?最近还好吗?” 闰柔也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从小跟她一块长大的哥哥兼老公了,只看了对方一眼,顷刻间,愤怒、恐惧、恶心、仇恨等等所有复杂的情感排山倒海袭来,全都涌上了她心头。 她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了胸中激起的狂澜,冷冷的问道:“爸死了,你知道吗?” 谭平安脸色一变,但却没有任何歇斯底里,只是眼角处不易察觉的轻跳了一下。 虽然永江大桥的案犯都关在同一间看守所里,但是谭世林是在职高级干部,身份特殊,自然不会跟谭平安和林海等人关在一起。而且谭世林自杀的消息至今都封锁得很牢。如果闪柔不是接到通知去办理后事。根本就不会知道。 阅柔见谭平安好像没什么反应,就盯着他问:“你知道爸怎么死,的吗?” “你说?”谭平安眼神黯了一下,但还是平静的问道。 “爸是自杀的,你知道吗?爸是自杀的!”闰柔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眼圈也微微红了起来。 谭平安把脸扭到一旁,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沉默了一会儿。才转回来看向闰柔:“老头子埋在哪儿?” 阅柔盯着谭平安,没说话。 “小柔。” 谭平安把手从桌子中间伸了过去,不料,将将要握住闪柔的手时,闰柔倏地缩了回去。 谭平安微微一怔,目光有些阴冷了下来:小柔,老头子已经死了。现在咱家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你说对么?” 闰柔不知从哪?来的勇气,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声道:“谭平安,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爸已经死了,我跟你没关系了。” “呵呵!”谭平安冷笑了两声,“真的没关系了吗?” 阅柔脸色更冷,句道:“谭平安,我已经受够了,爸爸是被你这个混蛋害死的,你还想指望我再陪着你一块发疯?我告sù你,你休想!” 谭平安闻言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闰柔心里倏地一紧,往后退了半步,一脸紧张的盯着面前的谭平安。似乎很怕他会突然扑过来一样。 谭平安却只是笑,等笑够了之后才看向闪柔,啧啧说道:“小柔,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会跟你离婚吗?” 阅柔冷冷说道:“即使你不同意。我也会向法院申请的。” “呵呵,你不会的。” 谭平安很笃定的说道。亦陛凡一变”里瞬间就有此抽牙道!,我要说的就蜘心”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等法院判好了。” “哟小柔,你玩真的啊?”谭平安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跟着眼中闪过一丝狞色。 闰柔冷“哼了一声。抓起自己放在桌上的皮包转身就要离开。 “呵呵小柔,我说你该不会是招惹上了什么野男人了吧?”谭平安坐在靠椅上,阴笑道。 闰柔心中一颤。脚步猝然间顿住。转回头忿然道:“谭平安,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等阅柔再次转过身时,谭平安脸上的笑容刷的全都遁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生惧的厉色,眼神阴鸷的盯着闰柔快步离开的背影 闰柔一口气直接跑到看守所大门外,弯下腰连着喘了好几口气,呼吸才渐渐平缓下来。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期望谭平安经过这小半年的牢狱生活能有所改变,大家好说好散就行。为此。她还专门买了许多东西给谭平安带了过来。 但最终奇迹没有发生,两人真正见面时的场景,就跟她来之前想象的一模一样,那九百块钱的疏通费算是白扔了,真还不如不来呢。 小闰,事儿都谈完了?。 身后有人喊她。 回头一看,是张所长急急的追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就是闰柔前面送他的那两条烟的包装。他其实不抽烟的,因此每回收了礼转手就便宜点卖回给外头的超市换钱了。 如果说之前她为了能有机会面对面的跟谭平安把话说清楚,才跟这头老色狼虚与委蛇了一番,那现在则完全没有必要了。 她回过头,一脸漠然的看着张所长。道:“嗯,都谈完了,还有什么事吗,张所长?” 张所长顿时怔住,瞧闰柔脸色不对劲,心里登时又是一恼,怎么了,过了河就想拆桥吗?你就一点也不怕你男人在我这里吃点苦头?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还是能控zhì的住局面的,就瓮声瓮气的说道: “小阅。你难道忘了,前面你可是答应了我,要跟我共进晚餐的哦?” “张所长,对不起,我没空儿。”阅柔毕竟还是个干部身份,倒也不想跟这头色官撕破脸。说完转身就走。 张所长一听,嗬,还真耍我玩儿呐?脸刷的就冷了下来,拎起那个塑料袋拦住了闰柔:小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就不怕你爱人小谭在所里吃点苦头吗?”看来他真是逼急了。这种直白的话也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阅柔心里只有冷笑,这个老色狼还真是够可以的啊,见过色的,没见过这么急的。当即寒着脸道:“谭平安?你整死他最好!”跟着,一把抢下了自己那两条烟,“这烟是我的,你真敢收了小心纪检委的人回头找你麻烦!” 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离拜 张所长一脸茫然和惊愕,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再一想到闪柔刚才提起的什么纪检委? 顿时一拍大腿,妈的,这回被这臭娘们给耍了!出租车里。 一个司机大哥问道:“小姐。你去哪儿啊?” 去哪? 回交州的火车要到晚上十二点才有。现在才七点多,闪柔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就回道:“先到火车站吧。” 边说边打下了车窗,冷风灌进来到能排解掉不少心中的郁闷。 到站下车后,她的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而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个装烟的塑料袋,想到自己刚才幼稚的举动和那个老色鬼震惊的表情,她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随后,她从皮包里找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后,却愣了半天也没有按下拨通键,最后还是默默的把手机收回了包里。 车站多,好不容易排队在售票厅提前买好了车票,她才又出到了外面。 在街边闲逛了一下,她肚子有点饿了。正好街边有家卖过桥米线的小店,她径直走了进去,跟柜台的老板娘道:“老板,帮我要一份小碗的米线” “小碗的三块钱!” “哦,好的。” 闰柔点头应了声,低头拉开肩上背着的皮包拉链,一看,脸色登时一来 钱夹没了! 皮包外面有个刀片割过的痕迹。很明显是被小偷光顾了。 “小姐,你到底要是不要啊?不要别拦着我们做生意。”老板娘不耐烦了。这时候正是客人最多的时段。 “我” 闰柔顿觉尴尬不已,脸都红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下雪了,真好! 陈扬一个人在街上百无聊赖的闲逛着。前面项瑾给他来了电话,说是萧书记夫妇俩非要留她吃晚饭,并且今晚可能都得留在萧书记家里陪老俩口说话。 没办法,萧书记膝下没有子女,一直都是把项瑾当成女儿看待的,尤其是萧书记病重住院的那两年,项瑾更是无微不至的在床前照顾,更是让萧书记夫妇俩对项瑾喜欢得不得了,否则,以萧书记那种耿直的脾气,根本不会容忍项瑾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了一个副厅级干部。 于是,陈扬只能先行离开了。 他今天下车时就打听好了,回程的火车得在晚上12点才有,现在还差好几个小时呢。 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纪仙儿去了个电话,打算去看看她。没想到纪仙儿手机却一直占线。 算起来,他也有段时间没见过纪仙儿了。起先,他每个周日都会给纪仙儿打电话询问病情,可从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来看,纪仙儿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但是却还是想不起来跟自己间的关系。甚至还隐隐有了点疏远,一般没说上几句话纪仙儿就要挂断了。后来一忙起来,他也就没怎么顾得上给纪仙儿打电话了。 想了想,他放弃了继续拨号的打算,觉得隐在暗处看看纪仙儿现在的恢fù情况倒也不错,看看她为何最近变得怪里怪气的。 决定后,他当即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 现在省城发展迅速,天天在搞城建,路也越修越宽,西关路附近一带都算是闹市区了,出租车开了不到十五分钟就赶到了凯悦饭店位于西关路上的主店。 的哥把车停好在饭店门口后,看了一眼计费表,回头对陈扬道:“先生,十六块钱。” “哦,好的。” 陈扬应了一声,习惯性的拉开手包拉链后,顿时一愣,包里就剩下点零钱,以前那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全都不见了,再细细一翻,却是多出了好几张银行卡来,工行、农行、建行、交行等等各大商业银行全都齐了,而且还是VIP金卡。难怪前面老觉得手里轻飘飘的呢。 当即明白过来,估计是项瑾怕自己随时拎着几万块钱上街不安全,就自作主张的把钱收走了,然后办了几张卡给他。 想通后就有点哭笑不得,项瑾在美国生活久了。习惯了刷卡,她哪知道现在国内还没那么发达,好多地方都没有自动提款机,就拿辛庄来说,也就区政府旁边的工行门口有个提款机,其他地方都还没有呢。 幸亏,零零碎碎的散钱加起来也有一百多,找了两张十块的付了车钱。 下了车,抬眼一看,哗,还真不得了! 凯悦饭店大门又重新装修了一遍,除了那硕大的临街灯箱没变之外,外头的大院里不知什么时候还修了个假山水池,总之是比陈扬上回来看时又豪华了不少,档次也越来越高了。 陈扬原先只是想让纪仙儿有点事做,纪仙儿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没想到失忆了之后,还真打算把这饭店当事业做了,这回真是坏事变好事了。 苦笑着摇摇头,他一路进了饭店,上到了三楼。 大厅里人很多。在总台问了一下,包厢全满,只有大厅里还剩下不多的几张桌子,陈扬随便要了个角落临街的座位坐下,立刻就有穿着传统服饰的服务生拿着菜单上来请他点菜。 说实话,他肚子真挺饿了,就点了个三菜一汤,另外还要了一瓶茅台,都是好酒好菜的。没办法,他就好这口,清淡的玩意还真吃不惯。 很快,菜都上齐了。 陈扬先快速扒完了一大碗米饭,然后才开了茅台,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茅台是精装的,只有半斤,不多不少,他一个人喝刚好合适,这天气已经很冷了,喝点白的能暖和不少。 一个人喝了大约半个钟头,一瓶酒都快见底了,可在总台附近顶多就是个领班时不时来转转,纪仙儿的影子半点没见着。 顿时就有点奇怪起来。 他记得纪仙儿在电话里说她就是在三楼工作的,怎么这半天也不见出来。难道回家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他也不等了,直接叫过服务员买单,同时拿出手机,给纪仙儿去了个电话。 电话占线中。 他只能放下手机,这时正好服务生拿了结账单据走了过来,递给他道:“先生。一共1500块。” 1500?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拿起刚才随手放到桌上的单据看了一眼,顿时恍然,原来自己点的那瓶茅台都得1300了,比市场价翻了两倍都不止。当然,另外那几个菜也不便宜,三菜一汤就整出了200块。 当即皱眉不已,看向那服务生:“你们这饭店怎么这么” 一个“黑”字最后还是生生憋了回去,毕竟这黑店算起来也是他自己的,这么说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吗? “算了,算了。”他自嘲的笑笑,朝服务生摆摆手,然后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牡丹卡,递过去说,“帮我刷卡吧。” “对不起,先生,我们暂时还没开通刷卡服务。”服务生笑容可掬道。 陈扬顿时怔住,转而一想,倒也正常,虽说凯悦饭店生意不错,但现在人们的观念比后世可是差远了,刷卡消费还没成时尚呢,目前大概也就只少数几家高档星级酒店才开通了POST机刷卡服务吧。 陈扬笑着收回卡。说道:“这样吧,麻烦你去帮我叫你们老板过来,她不在的话,让那谁哦,叫你们吕小荷经理过来也行。” 服务生脸上虽然还是挂着笑容,但眼神已经有了些许变化,暗忖这不会是个吃霸王餐的吧?但想想对方谱这么大,又是叫纪总又是叫吕总过来的,就不敢得罪,干笑点头道:“好的,先生。您稍等一下。” 服务生一走,陈扬立刻就拿起手机又给纪仙儿去了电话,没想到手机还在通话中,也不知她在忙什么? 不一会,服务生就回来了。不过,他没能把纪仙儿或者那吕小荷找来,而是叫来了一个穿领班服饰的年轻女人,身后还远远的跟着好几个保安。 陈扬一看这架势就有点不大对劲。 领班胸前的牌子显是她姓吴,她一走到陈扬面前,就笑着说道:“这位先生,我们这里不能是赊账的,您看这样行不,我们派个人跟您去附近的银行取钱把帐结了。” 陈扬一听就火了,这都什么事儿啊?但想想这里是纪仙儿的店,他只好压住火道:“这附近哪儿有取款机?” “呵呵,不远,在西林路附近就有一家工行。”领班礼貌回道。 还不远呐?都隔了三条大马路了。 陈扬顿时有点不耐烦了,摆摆手又坐了回来,道:“算了,我一会就能跟你们纪总联系上了,你们也别在这围着了,省掉让别人看笑话。” 嗬,这人谱儿摆得还真是有鼻子有眼的,我们纪总能认识你这个大胡子? 吴领班心中已经认定陈扬八成是个吃霸王餐的了,当即收回笑容,冷冷道:“先生,你最好马上把帐结了,不要在我们这里闹事,我跟你说,我们跟西关派出所的廖所长关系很好的。” “呵呵。”陈扬笑了两声,但却不是什么嘲弄,而是真觉得这个吴领班挺好笑的,居然把派出所搬出来了。 “先生,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吴领班脸色更冷,然后,朝身后的两个保安使了个眼色,俩保安立刻一前一后站在了陈扬桌边。很明显是怕陈扬跑了。 陈扬此刻当真是哭笑不得,又不能跟这些对饭店忠心耿耿的伙计发飙,心里真是窝火极了。而且这时旁边围观的人已经很多了,他还真怕闹出个大笑话出来,只能平缓了一下心情,对吴领班道:“这位同志,你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给你们” “好,我等着。”吴领班自恃人多,倒也不惧。 陈扬点点头,飞快的摁下了重拨键。 嘟~~嘟~~ 又是一阵忙音传来,这纪仙儿也不知怎么搞的,电话一直占线。 终于,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吴领班终于不耐烦了,对一个保安道:“小覃,把他的手机没收了,待会等他去取了钱结完帐再说。” 98年手机还是奢侈品,倒也能值个饭钱。不得不说,吴领班应付这种事还挺有经验的。 她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一个块头挺大的保安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想没收陈扬的手机。 陈扬当然不肯把手机被抢去,当即把手机一收,避过那大块头的手,同时把脸一沉,对吴领班喝道:“你这个同志我忍你很久了,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上来抢我手机!” 别说,陈扬当领导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一板起脸来说话,还真挺能吓唬人的。 而这家饭店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纪仙儿从山里面招来的,虽然经过了培训才上的岗,但多少还是有点,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眼见着场面有点诡异,这时,人群外面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都给我住手!” 陈扬抬眼一看,果真是纪仙儿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纪仙儿飞快的挤进了人堆里,三两步抢到陈扬身边,急问道:“你,你没事吧?”又回过头,板着脸对旁边的吴领班和几个保安喝道:“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是不是不想在饭店干了?” “不是,纪总,这个客人他” 吴领班想解释,看了一眼冷着脸的纪仙儿,还是忍住了。心中却是咋舌不已,这大胡子真的认识纪总? “算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陈扬止住纪仙儿的训斥,跟着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很早就来了吧?” 这场混乱刚准备开打时,纪仙儿就冒了出来,哪有这么巧的事? 至少,他可不相信。 纪仙儿闻言脸微微一热,却没应声,而是作势去安排手下,驱散了围观的人群. 三楼一间小办公室里。 陈扬坐在沙发上,皱眉抽烟,而纪仙儿则坐在旁边鼓捣着一壶开水。 过了一会,陈扬才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纪仙儿被人当场揭穿糗事顿时就有点脸热,但还是嘴硬道:“我没想躲着你,前面客人多,我得忙着去招呼,哪有工夫躲你啊。” 事实上前面她一直躲在这间办公室里看监控录像。 这是她的习惯,平时她没事就待在办公室里看看监控录像,毕竟这里来的客人有不少都是官员,她得统一安排好,事先也有个心理准备,别不小心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只不过,今天也是巧了,她刚在屏幕前看了没多久,就发现了个大胡子挺特别的,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大胡子竟然是陈扬。心中好奇陈扬为什么不提前给她打个电话,就没有现身而是留在办公室里继续观察。并且用手机拨了房间的固定电话,一直保持占线状态。 等陈扬吃饱喝足了后,没钱付账时,她虽然很是奇怪,但不得不及时现了身。 “没有?” 陈扬嗤笑一声,看向纪仙儿:“你那些老毛病真以为我不知道吗?瞧你这样,现在这饭店里怕是都装满摄像头了吧?” “这是安保需要。”纪仙儿咳了一声,搪塞了过去,接着又问道,“对了,你怎么来了?” 陈扬没有回答她,只是转头盯着她,脸上写满了不解。 的确,纪仙儿现在的语气语调都跟十七岁不搭界,好像又长了几岁,而且,仔细一想,好像也有好一阵子没听她喊自己做什么“陈大哥”了。 说实话,自打纪仙儿病了之后,说话做事都倒退回了十七岁的年纪,陈扬开始觉得挺别扭的,但后来倒也慢慢习惯了,现在她语调变回跟以前一样,沾上了不少风尘味,他反倒又有点不习惯了。 想想真是头痛啊。 陈扬觉得这纪仙儿的病再不好,就该轮到自己犯病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 纪仙儿被盯得心里有些发虚,停住了手,把目光挪到了一边。 陈扬看了一眼表xiàn得有些不自在的纪仙儿,心中突然一动,把手伸了过去,想把她搂到自己怀里。 不料,他的手刚一搭上纪仙儿肩头,纪仙儿却立刻有点不大自在起来,身体僵了一下,朝陈扬尴尬的笑了一下,“你等一下,我去拿点茶叶。”然后装作起身去拿茶叶,轻巧的挪开了陈扬的手。 这个细微的动作瞒不过陈扬的眼睛,他知道,纪仙儿一定想起了什么,而且十有八九是想起了些不太好的东西。 等纪仙儿重新坐下后,陈扬才弹了弹烟灰,问道:“说吧,你都记起些什么了?” 纪仙儿一愣,坐得远了些,脸上惊疑不定的看向陈扬。 没错,她的确想起了一些事,她想起了自己在东山时开的饭店,甚至连她怎么被陈扬关在小黑屋里的事都记起来了。 但是,也仅就到此为止,后面的,就又是一片模糊了。在她看来,自己苦心经营的饭店被陈扬抄了,自己跟陈扬应该是有深仇大恨才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跟了他,当了他的情妇?真是奇了怪了。 当然,她想起这些事之后,也立刻去查了陈扬的资料。 陈扬最近风头很劲,要到他的资料不难,省报上就经常有开发区的消息。 当她得知陈扬现在已经是个副厅级的高干之后,江南省第二大城市交州的一个副市长之后,更是惊讶不已。再看看自己现在所经营的连锁饭店,虽然各种文jiàn上都是写的自己的名字,但明显不是自己的能力能办得到的。首先,这些连锁饭店的地皮加起来起码就得好几百万,她打破头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钱的。更别说还有这些楼和豪华装修了,哪样不全都是钱啊?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心惊肉跳的结论,这些钱一定是陈扬贪污所得,而自己除了沦为陈扬的玩物之外,很可能还是出面帮他洗脏钱的工具。 这个结论一旦得出,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当然,想起之前自己像个小姑娘那样,一口一个“陈大哥”的叫他,还主动跟他睡一张床上,更是觉得反胃不已。 但她更清楚的是,自己的贞C一定是被对方夺去了,想想自己这辈子真是命苦啊,坚守了这么久却被个大仇人给包*了。她虽然在社会上混了好多年,但根子里还是个山里人,现在跟了个贪官,她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最多是抱怨两句自己命不好了。 为此,她还无端端的哭了好几个晚上。之后,对陈扬打来的电话也是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敷衍几句。 沉吟片刻,饶是纪仙儿心里再怎么纠结,也还得回答陈扬的问题:“我记起来了,你,你原来是东山的县委书记吧?” 陈扬大喜过望,忙问道:“后面的呢?” 纪仙儿就茫然摇头。 陈扬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光记起东山的事有什么用啊,还真不如一点都想不起来呢。正要再问时,却看到她脸色阴晴不定,好像还很害怕的样子。 心中顿时一软,仙儿还是个病人,自己这么逼她干什么?就朝纪仙儿招了招手,把声音放软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仙儿,你过来,坐我旁边来。” 纪仙儿看了一眼面色挺和善的陈扬,心中着实难以把此刻的陈扬跟印象当中那个冷着脸,在县公安局训斥自己而且心计颇深的小白脸陈书记划上等号。眼见对方脸色温柔,心中不由一突,他该不会是专程跑来这想跟我那啥的吧?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现下的身份是对方包*的情妇,对方如果要自己的身子那自己也没办法阻拦。只能扯了扯窄裙的下沿,然后才硬着头皮挪进了点,忐忑不安的小声说道:“那个,陈书记,我,我这几天不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陈扬根本没那想法,一时就没转过弯来。 纪仙儿脸一热,心说我都想起来了,你还跟我装嫩啊?但还是如实回道:“就是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的时候。” 陈扬顿时怔住,好一会之后,才哈哈大笑起来。 纪仙儿听到这笑声,脸上更是发烧不已,咬着下唇,把头撇到了一旁,不想看到陈扬这副讨厌的嘴脸。 陈扬笑过之后,然后舒舒服服的往后一躺,对纪仙儿道:“来,仙儿,过来让我抱抱你。”边说边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让她坐上来。 纪仙儿回过头一看陈扬挺不雅的坐姿,登时会错了意,瞥了一眼陈扬的大腿根部,心中更是鄙夷和委屈,怎么了,才刚见着面,我一说身子不舒服了,你就想让我换个花样来伺候你吗?真看不出来,你这人竟然这么恶心! 想到这,她更是不乐意了,脸色变了变,冷冷道:“那个我不会!” 陈扬不是神仙,当然猜不出来,自从纪仙儿想起了点事儿之后,自己在纪仙儿心目中的形象已经由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迅速堕落成为了一个贪污腐败奸阴掳掠的恶棍了,当然,这也是他以前在纪仙儿心目中的形象。 闻言顿时再次愣住,抱抱怎么了?有什么会不会的? 见陈扬一脸惊愕的盯着自己,纪仙儿就以为陈扬怀疑自己撒谎,只能又解释道: “你看我干什么,我从来没亲过那个,真的不会。” 说完,眼神又很不满的瞥了陈扬那里一眼。 陈扬刚开始还听得一头雾水,可紧接着纪仙儿那满是不忿又带有点羞怯的眼神瞥过来时,他再不明白就太假了。 想明白之后,他怕刺激纪仙儿,很想忍住笑,但只憋了一秒钟就还是控zhì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次,陈扬笑得比上次更久。 可他爽朗的大笑听到纪仙儿耳朵里却全都成了嘲讽之意。的确,此刻的纪仙儿只以为自己在陈扬心目中就是一个组织小姐干非法勾当的坏女人,自己说不会那种活儿,谁信啊?更别说陈扬这种包*情妇的大官儿了。而且你一情妇本就是要讨好男人的,你不学点花活儿,谁还稀罕你啊? 一时间,刺耳的笑声听到她耳朵里,更如同针扎在心坎上一样。 虽然她还是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跟了陈扬的,但她也知道陈扬迟早要来找自己的,躲是躲不了的,而且她其实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要给陈扬当情妇了,谁叫自己**给了他呢?只是心中难免忐忑不安而已。 可是她却万万想不到,再见面时会受到这种羞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咬唇转过背,一大颗泪珠啪嗒一声滴落在了沙发上 陈扬笑着笑着,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尤其是看到纪仙儿肩头轻轻抽搐起来时,他脸色一变,赶紧止住大笑,挪到纪仙儿身旁,伸手搂住她肩膀,低头想看看她怎么回事。 不料纪仙儿却是不想让陈扬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把头垂得更低了些,而且还扭到了一边,陈扬抚着她的脸蛋,可连她却倔强的不肯把脸转回来。 陈扬登时有点手足无措道:“对不起,仙儿,你有病嘛,我,我真不该笑话你的。” “你才有病呢!” 纪仙儿猛的抬起头,泪眼迷离的瞪着陈扬。吼完之后就后悔不已,对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己只是他的情妇,这样子吼他,他待会生气了直接要赶我走,我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种可能,她心中就是一阵抽搐。她并不是留恋这个情妇身份,她只是觉得既然陈扬已经是自己的男人了,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不管怎样她只知道,要是被赶走了,以后恐怕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而陈扬却是一下子傻眼了,想说什么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生怕自己又哪点说得不对刺激到纪仙儿。要知道仙儿是真的有病,要是把她逼疯了就真是麻烦大了。 愣了一下后,他立刻如触电般缩回抚在纪仙儿脸上的手,同时飞快的从沙发上起了身,一面往门边退去,一面摆手示意纪仙儿保持冷静,嘴里结结巴巴道:“仙儿,你,你好好的,你冷静点,千万,千万别激动,我,我这就走。” 而纪仙儿一看陈扬真要走人了,心里头更是委屈和紧张,起身追上去道:“陈书记,你先别走。”跟着又说,“你,你要是不嫌脏的话,我可,可以的” 边说着,就自顾自的解开了身上的套裙上的纽扣,跟着又把手伸到后面腰际,嗤的拉下了窄裙的拉链。 “哗”的一声,套裙缓缓滑落到了地毯上,露出了两条裹在裤袜里的笔直修长的**和棉质的白色小裤裤。 虽然纪仙儿的身体陈扬已经很熟悉了,但此刻仍是瞧得眼睛一大。 不过他现在真的一丁半点要跟纪仙儿亲热的心思都没有,他只是怀疑纪仙儿的病是不是被自己刺激得更加严zhòng了,赶紧摆手示意道:“仙儿,你快把裙子穿起来,我对你真的没那种想法。还有,待会儿我马上就得坐火车回交州去。” 纪仙儿顿时怔住,上半身的小西装的衣扣刚刚解开,手一下子僵住,心中委屈又加深了一层,抬眼看向陈扬,冷声道:“你嫌弃我?” 陈扬莫名其妙,他觉得自己都快被纪仙儿逼疯了。但考虑到对方是病人,只能顺着她的话回答:“仙儿,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纪仙儿脸色一冷,跟着又说道:“陈书记,我跟了你,可我不是心甘情愿的,那盘录像带我也看过了,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现在能不能告sù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扬哑然失色。 这才想起当初纪仙儿下药想害自己反倒是把她给陷了进来,那盘录像带一直留在纪仙儿手里,没想到最近居然又给她翻出来了。 可听到她说自己不是心甘情愿的,陈扬就又是无语又是哭笑不得。不过如果纪仙儿只是回忆到这个阶段,那么她仇视自己倒也正常。 等到后来纪仙儿真正死心塌地爱上陈扬的时候,陈扬倒也曾经问过纪仙儿她之前那段时间她都在想些什么,纪仙儿却怎么也不肯说。眼下这个场景倒是把她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淋漓尽致的表xiàn了出来。 想想还是算了吧,这时就别说出来刺激她了。 见陈扬怔住不说话,纪仙儿接着又道:“你不肯说算了。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你觉得我这种女人甚至连当你的情妇都不配,对吗?” 陈扬听得一阵头大,这都哪跟哪儿啊?没错,他以前的确挺瞧不起纪仙儿的,但是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失忆的是自己而不是纪仙儿了。 皱眉叹了口气,才说道:“仙儿,我说过,我会养你一辈子的,你还记得吗?” 纪仙儿心中一颤,这句话好像刻在她心里一样,脑子一下子浮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但又不记得那是在哪了?就狐疑的问道:“你真的这么说过?” 陈扬点头。 “可我跟了你,不是让你这么作践的。” 陈扬是真的快疯了,好像被作践的是他自己吧?他摇摇头无语的坐回到沙发,又喝了口刚才没喝完的茶,才对衣衫凌乱的纪仙儿道:“仙儿,你过来坐,我跟你好好说说。” 纪仙儿弯腰把裙子拉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陈扬,撇撇嘴道:“那个我真不会!” 陈扬再次听到这话,已经笑不出来了,他现在只想哭。 只听纪仙儿走回来继续道:“陈书记,你若是真想要,那你等明天再走好了,我那个也应该快完了的。”她也知道生理卫生,女人这几天比较,真要是这样被陈扬干了,她也不大乐意的。 陈扬真不知道纪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满脑子的男盗女娼,就不能纯洁一点?还是她记忆中这个阶段本就是这副德行的? “仙儿,我待会马上就走。”陈扬没好气道。 见陈扬一脸的不爽,纪仙儿又会错意了,以为他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一趟却没能如愿,心里才会不舒服的。一咬牙,撇过头道:“那我用手帮你好了。” “用什么手?我用不着你侍候我!” 陈扬是真生气了,语气也僵硬起来,一下子忘jì了纪仙儿的病,训斥道:“纪仙儿,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你原来一直就是这种样子的?我说你那脑子里头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纪仙儿刚走回陈扬跟前,还没坐下呢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心中委屈愤懑到了极点,只觉得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甚至连身体都不顾了,没想到这个包*自己的男人还不满意,心底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你不就是想作践我吗?好,我纪仙儿认倒霉了,谁让我跟了你这种当官的。” 纪仙儿恨恨的把话说完,突然蹲了下来,然后不管不顾的拉下了陈扬的裤链,从脑后面取过一枚银色的发簪,别住了额前垂下的刘海,然后扶正小陈扬,张开小嘴含了进去。 陈扬顿时怔住,马上就感觉到下身一凉,紧接着却又是一暖,进入到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 “仙儿,你干什么?我跟你说,你这是自己找不痛快啊。” 陈扬两手捧着纪仙儿的脑袋,想要把她推开。 不料纪仙儿吐出来,咳嗽了两声后,却倔强的又含了回去,跟着还用牙齿轻咬了一下小陈扬。 陈扬嘶的倒抽口冷气,无奈下只能由着她,颓然的躺靠在了沙发上。 目光往胯下一扫,看着纪仙儿的头部不停的前后耸动着,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仙儿在这么仇视自己情况下都还肯跟着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不要她呢。 纪仙儿虽说很卖力很认真的吞吐着,但她的动作的确是很生涩,陈扬甚至能时不时的感觉到被对方的牙齿磕碰到,一阵生疼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这点让陈扬奇怪不已,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仙儿以前的确不怎么会这活儿,但是在风月场所混得久了,她其实早就深得其中三味,知道怎么样讨好男人,三两次过后也熟练了,甚至能说精通了。起初还忸怩一下,到得后来几乎每次两人在一块,这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项调剂内容了。 而纪仙儿虽然很主动的帮陈扬做了,但是心中的委屈却有增无减。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愿意这么做的,只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亲了第一口就觉得别扭极了。 眼睛一闭,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滴落在了陈扬那话儿上。 眼泪有些温热,似乎又有点冰凉,陈扬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这 他都不知道这究竟是爽还是不爽了? 大约十多分钟过后,陈扬草草结束了这次亲热。 不能说不爽,只能说是一点也不畅快,他反倒是有种被迫的感觉。的确,他打从一开始就没往这个方面想过,全都是纪仙儿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才走到适才这一步的。 “仙儿,你脸上有点脏,快擦擦吧。” 陈扬边说边从茶几上扯过一张纸巾,要帮纪仙儿擦一下嘴角。 纪仙儿俏脸倏地红了一下,赶紧从陈扬手里抢下纸巾,然后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陈扬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还有鼻子脸颊沾到的一些秽物。 陈扬瞧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好笑,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调侃道:“仙儿,你的牙齿可真够硬的啊?”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会的,你还逼我!” 纪仙儿脸更热了,就没敢回头,背对着陈扬哼了一声。心里却又暗啐了一口,你那个脏东西才硬呢,搞得我喉咙现在难受死了都。 陈扬一阵无语,到底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啊? 喝完一杯茶,他看看时间,磨蹭了这么久,已经十点多了,得赶紧去车站,不然火车就得过点了。问道:“仙儿,你现在还能开车吗?要是可以,就送我到火车站去,要是你开不了,那我就自己打车过去,再晚就该来不及了。” 纪仙儿没生病之前倒是会开车,不过现在陈扬可就不大敢确认了。 纪仙儿“嗯”了一声,然后起了身。手里紧紧捏着那张沾满秽物的纸巾,却是不知道该扔到哪里,最后只能把它快速塞进了自己随身的小皮包里。 出到外间,还是有很多客人在吃喝着。 陈扬微微蹙眉,这年头真的有这么多有钱人吗? 纪仙儿出来后倒是立刻换了一副温和但跟别人有点距离的面孔,不时的有员工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点头应了。 从凯悦饭店出来,陈扬才发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给浸湿了。不过今天这趟倒是没白来,最起码他现在已经掌握了纪仙儿的最新病情,不然光是在电话里,他都不知道纪仙儿又变了个人。 很快,纪仙儿就从地下停车场开了辆银色富康出来。 陈扬好奇的看了眼这辆崭新的富康,上了副驾位,边扣着,边笑道:“哟,买新车了?” 纪仙儿却又听出了歧义,以为陈扬在说自己乱花钱,忙回道:“这车不贵的,才四万多,是从上回你给我的卡里取的钱,饭店里的账目我都没动,你下回来我再跟你好好汇报一下。”跟着又补充一句,“这里离家挺远的,晚上要是太晚了,我怕打车不安全。” 陈扬能听懂她的意思,不得不再次纠正了一下她偏激的想法,“仙儿,这个饭店是你开的,我查你的帐干啥,你自己觉得好就行,懂不?” 纪仙儿“嗯”了一声,心里却不敢苟同,暗想到,说是这么说,这么一大笔钱我就不信你不盯着。 一路上,纪仙儿认真开车,没怎么说话。 陈扬前面也被她搞得筋疲力尽,就眯起眼假寐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被轻拍了一下,他才睁开眼睛问:“到了?” “嗯。” 纪仙儿应了一声,跟着就要解开安全带。 陈扬起身看了一眼周围,原来是火车站的停车场,想想火车站里头挺乱的,就拦住了纪仙儿:“仙儿,太晚了,你先开车回去吧。” “你不用我陪你等车吗?” 陈扬虽然也觉得一个人候车挺无聊的,但还是摇了摇头,笑笑说道:“你回去吧。”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纪仙儿又问。 陈扬怔了一下,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现在我单位事情挺多的,反正我会经常给你电话的。” “那好吧。”纪仙儿似乎有话想说,但还是忍住了。 纪仙儿本来以为陈扬会亲她一口再走的,没想到陈扬解开安全带就下了车,一个人径直往车站方向走去。 她看着陈扬离开,明明好像是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又隐约有点不舍,忍不住想到,他真不是为我来的吗? 不过,陈扬没走出几步就又返身快步走了回来。 纪仙儿心里莫名一紧,却飞快的摁下车窗问:“怎么了?还有事吗?” “你兜里带钱了吗?”陈扬有点不好意思,但这黑灯瞎火的,他还真不知道上哪刷卡去。 纪仙儿愕然,有些奇怪的瞥了一眼陈扬,但还是从旁边把小皮包拿到手里,打开后取出钱夹,掏了三百块钱出来,递给陈扬。 陈扬接过钱,皱眉道:“还有吗?都掏出来给我。” “还有几十块零钱,你要不?”纪仙儿说着又打开钱夹,把毛票都数了出来,都递给了陈扬。 陈扬吓了一跳,却没接过钱,只是看了一眼纪仙儿的钱夹,空空如也,忍不住道:“你一个大老板,怎么钱包才装这么点钱?” 纪仙儿脸一热,心说你还不是一样。回道:“我刚不是都说了嘛,我平时很少花钱的。” 陈扬没话说了,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蛋:“好了,以后装多点,快回去吧。记住了,这两天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这病我看有希望能好。” 纪仙儿脸一红,心里却啐道:“你才有病呢。”不过这次她没再说出来,只是嗯了一声。 这次陈扬总算没有去而复返。 直到陈扬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纪仙儿才轻抚了一下刚才被陈扬拍过的脸蛋,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蛋就是一热,缓缓发动了车子,驾车离开了车站. 陈扬先是跑到售票厅问了一下回交州的车次,他运气不错,这趟返程车有空调卧铺,就赶紧花了一百六买了张卧铺票。 看看时间,现在十一点刚过,还有近一个小时火车才能进站。 就直接穿过过道,去到候车厅那边等车了。 候车厅里人山人海。 陈扬实在受不了里面的热闹,只能重新出到了外面的阶梯上。 找了个人最少的地方点了颗烟。 刚抽了一口,突然发觉耳边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饮泣声,一抽一抽的,别说,这黑漆漆的暗夜里,听着怪吓人的。 这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原来斜对面的台阶上坐着个黑影。 说真的,这黑影要是不发出声音来,基本上没什么被发现的可能。 再仔细看清楚点,才发现对方是个女人。 这女人屁股上垫着张旧报纸,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身上穿着件厚厚的羽绒服,有帽子的那种,脸埋在膝盖上,看不清楚长什么样,肩膀轻轻抽动着,那像女鬼一样的哭声显然是她发出来的。 陈扬瞧得微微一愣,这女人胆子倒够大的。跟着又隐约觉得不对劲,这女人的外套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说实话,陈扬的本性是很善良的,看到不平事他都会想要上前问个究竟,不过想想这里是火车站,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尤其是小偷骗子最多。经常会有人装可怜说什么钱包被偷了没钱买票回家之类的,这种低级骗术屡屡得手就是因为人们的同情心太泛滥了。 他略微看了几眼,就打消了上去一探究竟的念头,转回头继续抽烟。 一支烟抽完,那烦人的哭声仿佛心有灵犀般的也停了下来。 陈扬一奇,再回头看去时,果然前面那地方人去楼空,连那张旧报纸都不见了。 他一愣,突然间脑海中跳出一个身影来。 他赶紧掏出手机,飞快的翻出号码,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果不其然,手机是通的,铃声紧接着在附近幽幽响起。 他吓了一跳,抽了口冷气,一转头,循声往台阶下看去 一个女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捏住鼻子,正蹲在一条臭水沟旁边貌似在咳嗽着,咳了好几声之后,她才翻出包包,从夹层里把手机取了出来。 这时,陈扬的电话也被人接通了。 “喂,闵柔吗?” “嗯,你是陈书记吧?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哦,没什么,我在火车站等车回交州,你这么晚没睡,也在等车吧?我就在候车厅门口,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吧。” “我?”闵柔怔了一下,赶快回道,“没呢,我在宾馆里,我请了两天假,不用这么赶。” 说完,电话里传来了两声咳嗽声。 而陈扬却看到,臭水沟旁的那个女人捂住肚子咳嗽了两声。 心中不禁一阵怅然,然后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我挺好的” 咕噜! 闵柔的电话刚讲到半,陈扬就听到一声挺响亮的怪声,就肚子饿扁了的那种声音。 陈扬知道闵柔的胃不好,是不能被饿着的,虽然有些不雅和搞笑,但还是赶紧问道:“闵柔,你没吃晚饭吗?” “啊!” 陈扬这话刚问完,就听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尖叫。这声音大得他都分不清是从电话里,还是从阶梯底下传来的了。 不仅仅是听到声音,他瞧得很清楚,阶梯底下那个女人脚一滑,直接一脚踩到了臭水沟里,就连手机也摔进了沟里。 幸亏,这条臭水沟里不算太深,才刚没过膝盖。 那女人一个踉跄,将将要倒的时候扶住了沟壁,才避免了更悲剧的事情发生。 可以说,陈扬眼睁睁的目睹了这倒霉的一幕。 事发突然,突然得他就算想去帮一把都不可能。 什么叫做鞭长莫及,这就是了。 他飞快的挂断电话,噌噌的往楼梯底下跑去。 可他刚走近到旁边,却看到闵柔已经自己从臭水沟里把她那倒霉的右脚救了回来,正蹲在地上强忍住恶臭,脱掉了坏事的高跟鞋。 陈扬前面隐约好像听到“啪”的一声轻响,再看现在闵柔这架势,显然高跟鞋已经坏掉了。 然后就见她把高跟鞋狠狠的摔进了臭水沟里头,然后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后,陈扬突然间止住了步子,黯然的停了下来。 是的,他停了下来。 因为就在刚才,他突然间想起了闵柔曾经说过,碰到自己她就会倒霉的话,现在回头想想,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应验了。 于是,他为了避嫌,还是算了吧,他转身从旁边离开了,径直出了火车站大门,向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也许是前面在阶梯上哭够了吧,这次闵柔没哭多长时间,她很快就又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回到臭水沟旁边,蹲在旁边仔细的寻找起来,看样子是想捞回自己的手机。 但很遗憾,这黑灯瞎火的,能找着才是怪事。 当然,就算找着了,怎么捡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终于,她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有些恋恋不舍的转头离开了臭水沟。 回头,她就去了女厕所。 幸好厕所不远,否则她这崴脚真是够呛。 出来时,她的两只脚的裤腿都被卷起到了膝盖上,另外一只鞋子和袜子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她这副光着脚丫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个难民。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末了,虽然受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今年整个江南省到现在都还没下过雪,但这天气仍然冷得够呛。 就这鬼天气,她一瘸一拐的,真难为她居然还能走得了。 当然,她这崴了的右脚也不允许她走得太远。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火车站外面,然后直接进到了一家卖宵夜的排档里,稍稍扯下,搓了搓手,呵口热气,问柜台的那个老板娘道: “老板,你好,我瞧你这店里生意挺不错的,我这里有两条中华烟,便宜点兑给你,你看成不?” 老板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女人,一瞧见闵柔这副娇滴滴的水灵模样,心中就十分的不爽,回头骂了一句旁边凑上来的老板:“滚回去炒菜,凑什么热闹啊。”骂完老公才回头对闵柔道,“小姐,你走吧,我这里不收烟的。再说,你这烟这么贵,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闵柔脸色一黯,想要辩驳都没有力气了。刚要走开,最靠外面的那张桌子里坐着几个过路旅客模样的老男人,他们都瞧见了闵柔的模样,登时惊艳不已,纷纷冲她招手,阴笑道:“小姐,你卖多少钱啊?” 闵柔脸色一冷,立刻张嘴骂道:“一帮垃圾,滚一边去!让你妈卖去!” 闵柔被逼急时,嘴巴会变得很缺德,当初在燕京时头一回见面,陈扬已经就见识过了。 瞧见里面人多,她骂完后,为免生事,赶紧拖着瘸脚快步离开了。 那些老男人倒不像小年青那样一点就爆,就图占个口头便宜,被美女骂甚至觉得光荣,纷纷朝着她的背影贼眉鼠眼的乐呵道:“哟,脾气还挺冲的呗!”. 这条街挺热闹的,闵柔学了乖,把帽子的两沿绑得更紧了,也得亏她穿着这身厚厚的羽绒服,还戴着帽子,只露出了半张脸来,这才,要是让人看见她这么个大美女孤身一人在街上闲逛,火车站又这么乱,想不出事都难。 不过,即便如此,她这身赤脚大仙的打扮还是另类得很,依然惹来了不少吃宵夜的旅客们纷纷侧目。 一排店面走过去,挨家挨户的问过了,可她那两条烟始终没有兑出去,老板们不是消费不起就是怀疑她是卖假烟的。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啊! 早知道前面就跟陈扬说我也在火车站就好了。我在这人面前还有脸面可言吗?装什么清高啊? 闵柔现在是又饿又冷又痛又累,心里凄苦无比,后悔极了。同时也满腹怨言,前面要不是陈扬那一通电话,她还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 站在路边使劲搓了搓手,呵着冷气跺了跺还算完好的左脚。 想想还是算了,回去等车吧,忍一忍等明天回到交州就好了。 可这时,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虽然这里全都是卖吃的,可她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烟又卖不出去,只能强忍住了胃里的绞痛。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她还不算倒霉透顶。 这时,一辆卖包子手推车从身边经过,就在不远处的花圃前停了下来。 车上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立刻吸引了不少过路旅客驻足购买。 闵柔使劲咽了口唾沫,想了一下,也凑上前问道:“大叔,你这包子怎么买?” “没看我这牌子吗?鲜肉包五毛一个,馒头两毛。” 闵柔没钱买,不过她早想好了,直接拆了一条中华,从里面取了一盒递给老板:“大叔,我这烟送你抽了,你给我两个包子吧。” 老板接过烟,在手里掂了一下,撇撇嘴,自语道:“这中华假的好像也得卖两块钱一盒吧?”跟着把烟往上衣口袋里一揣,看向闵柔,“姑娘,你拿多两个包子吧,我不占你便宜。” “哎,谢谢你啊,大叔。” 闵柔大喜过望,赶紧把手伸进了蒸笼里,包子挺烫的,摸了两下没抓起来。 老板帮她用木夹夹了一个大肉包子出来,她也是饿坏了,顾不上说谢谢,直接拿着包子就站车旁边啃了起来。 没想到,刚啃了一口,旁边不知哪个小贩扯着嗓子吼了声:“快跑,城管来了!” 包子车老板脸色刷的变得比包子更白,二话不说,推起车子就朝对面马路猛冲了过去。 他这一下真是够猛,旁边的人都被撞得七零八落的。 包括闵柔,她的脚本就不好使,又不知被旁边谁给撞了一下,直接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才半分钟不到,原本还热热闹闹的花圃边上转眼间小贩们全都跑光了,剩下的旅客也稀稀落落的散开了,闵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看了一眼地上被踩成烂泥的那个只咬了一口的包子。 半晌后,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儿,坐到了花圃边的石台上,眼泪还是不争气的默默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 有点咸咸的,而且还很苦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间飘下了一朵朵洁白轻盈的雪花。 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在这个时候,很突然的下了。 闵柔微微一愕,顿时止住了泣声,把手伸出去,接住了其中的一朵,雪花入手即化,冷彻心扉,可她脸上却现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下雪了,真好呵!” 第八十三章 不怨你 年的第场雪总是很让人兴是会伴随着许许多曳洲傲事,即使是平常人家,也常有“瑞雪兆丰年”的说法。 今年的雪来得晚了些,但终归还是赶在元旦前来了。 闰柔相信或者说希望。这场雪能让她转转运,最近她也太倒霉了点儿。 她坐在石台边沿上,使劲的搓着手,嘴里也呵着热气,然后她闭上眼。许了个愿一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愿望,她希望自己待会能捡到十块钱。 睁开眼。她顿时怔住。 一架用百元大钞折成的纸飞机在纷飞的大雪中缓缓向她飞了过来 愿望成真了? 而且翻了十倍? 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了。 但没有,这架纸飞机准确无误的在她身旁着陆,缓缓的降落在了花圃的石台边上。 她伸手去摸了一下这架纸飞机。却只一轻碰就很快又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一脸狐疑的朝四下打量起来。半分钟过去了,旁边静悄悄的,连只猫都没有。 “不会是冥币吧?” 闰柔心有戚戚的再次把手伸向了这架百元飞机。 拿到手中,她再次往左右看了一眼,还是没人。 飞快的飞机拆开。朝昏黄的路灯举起来细看了一眼。 水印很生动,没错,是真钱! 她心里微微一颤。当下再顾不上其他,手一撑。直接站了起来。 举目四望,昏黄的路灯影影绰绰的,却还是看不到有其他人在。 算了吧,见到了反而尴尬。 闰柔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把钱装进了口袋忍 网要迈开步子离开,不料双脚已经被冻僵了,脚底下完全没有知觉。不动还好些,这一动,登时就是一个趔趄一 “啊!” 她失声尖叫起来,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倒在被冻得硬邦邦的地面上了酬 “心!” 伴随这声急喊,前面的铁橱栏后飞快的冲出个黑影,在她就要摔倒在地时,眼疾手快的拦腰搂住了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霉运带给了来救她的人。 地上不知是冰还是雪融化了开来。很湿滑,而她的冲势太猛太急,那个人脚底下一打滑,往后一倒,顿时被她扑倒在了雪地里。 蓬! 一声闷响,两人同时摔倒在了地上。 “哎哟!” 紧接着,就是一声痛呼。 这回却不是闪柔的了,她垫在上面倒不是很痛,只是苦了那位见义勇为的同志了。 一种熟悉的感觉噌的浮上了她心头,还记得在燕京游泳馆溺水时,就是这么一双有力的胳膊在她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牢牢的箍住了她的腰际。 原来真的是他! 闰柔知道,这次她不会搞错了。上次在游泳馆救自己的那个人一定是陈扬。当时她就有所怀疑了,只是陈扬含糊其辞的搪塞了过去。 想到这儿,她的脸红了。却不是羞涩,而是被冻的。 不过,身上却很暖和,因为陈扬一直搂着她。 睁开眼,却看到陈扬一脸痛苦的表情。 陈扬皱眉嘶的抽了口冷气,看向闰柔,却发现对方也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愕然。凹迅姗包书吧说齐全 “你”六 “我六 两人同时开口,却都是只说了一个字就卡住了,并且同时怔住了。 雪一直在下着。雪花不停的从天上飘落下来。 闰柔的眼睫毛很漂亮,但更漂亮的是她的那双眼睛。黑白分明,不笑的时候才最迷人。 如同漆黑的夜,深邃,脉脉地谛视,仿佛在等待什么,又害怕什么。 她目不转睛的凝视陈扬。黑漆漆的幢仁深处,到映着陈扬,旋转着自己。 陈扬能轻而易举的从她的瞳孔中能看到自己略微有些痛苦的表情。 “闰柔,你的脸红了。” “冷!” 阅柔的语声微微颤抖,好像风中飘浮着的音符。 恍惚间,陈扬忤然心动,下意识的环紧了双臂。 “还冷么?” “嗯。” “我帮你买了药六 陈扬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发现闰柔的眼神蒙上了一层灰色。 于是,他们接吻了。 闰柔的唇轻柔如早春的雨水,微微有些颤抖,还带着些淡淡的涩咸味儿,陈扬知道,那是眼泪的味道。但她的舌头却甜津津的,略带些薄荷的味道,也许那是牙膏的缘故吧。它搅动着,直伸向陈扬的喉腔。索求,带着无畏和惘然。 人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总是会做冉一些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就比如他俩。 戛然而止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空气在这打破这宁谧的时候。仿佛比刚才都稀薄了许多。 其实不然,所有的一qiē都跟刚才一样。两个人的姿势都没有发生改是 陈扬依旧是躺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而闪柔也依旧压伏在他身上。 两人渐渐喘匀了气儿之后,相互看了一眼,都赶紧把各自目光挪开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既尴尬又暧昧,浑“儿有刚才热吻时候的那种忘我状态※ 陈扬脑子里有点乱,干咳了一声,问:“能起来吗?” “能。” 冉柔轻应了一声。然后艰难的从陈扬身上爬了起来。 而陈扬也飞快的用手肘支起身体,把闪柔扶坐回了石台边上,然后回身捡起了掉的一包东西。 拍了拍外面沾上的灰尘,打开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包,打开看,居然是一纸袋热乎乎的小笼包,还冒着热气儿,显然才网买没多久。 他打开后递给闪柔:“吃吧。刚才在路边摊买的。” “嗯。” 闰柔应了一声,接过纸袋,脸红红的背过了身去。现在她脸上那两抹酡红跟前面被冻出来的不可同日而语了。 陈扬也在旁边坐了下来,贞起了一颗烟。 缭绕的烟雾中,他仔细的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吻。 唇齿间,余香犹在,可又好像没什么感觉,仿佛那一吻从来没有存zài过似的。 真是奇怪! 甚至。他已经记不清,刚才是谁主动的了,又或者两个人都有点情不自禁吧。 阅柔真的是饿坏了,她一转过身就变了个模样,迫不及待的连吞了好几个小包子,可她吃得太急,一下子就被噎着了。 连咳了好几拜 陈扬听到她的咳嗽声,便从塑料袋里又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给,慢点吃,别噎着了。” 阅柔喉咙里塞住个包子,咽不下去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飞快的接过水重新又转了回去。脸却是更红了。 有了水,闪柔吃得顺畅了很多,吃到最后一个包子时,她才惊觉过来,这十几个包子竟然都被自己一个人给吃光了。回过头,尴尬道:“就剩下一个了,你还吃不?” “呵呵,你胃口倒好。”陈扬笑了两声,“我吃过晚饭了。你快点吃,待会儿该进站了。” 闰柔窘得无地自容,更是不敢看向陈扬了,别过头小口小口的咬着这最后一个包子,前面饿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吃饱喝足了,才猛的想起刚才的旖旎场面,心里头乱极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如果说以前最多不过是精神出轨的话,这次算是连**都出轨了。 想到“出轨”这俩字,她心中更觉惶恐不安,不停的问自己,我们刚才那么做,算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扬看她吃完了。就问:“脚还能走吗?不行我就背你进去。” “能。” 闰柔应了一声,跟着仿佛想耍证明给陈扬看似的,立刻从石台上站了起来。不料,起就又摔了下去,陈扬赶紧把她扶坐了回来。说道:“不行就别逞能了。”跟着转过身,微微把腰弯了下来,“快上来。” 闰柔“嗯”了一声,这回倒是老实了。不过她也没敢搂着陈扬的颈部,只是把两手轻搭在了陈扬肩头。 回到候车厅,没等多长时间,火车就进站了。 阅柔买的是硬座,而陈扬的是卧铺。不在一块。 陈扬身上也没什么钱了,补不了卧铺票,他干脆就把自己的票让给了闰柔。 闰柔想要推辞,但不知怎么,话都到嘴边了却又张不开口,老觉得怪别扭的。 上了车,陈扬先把闰柔送到了卧铺车厢里。 他买的卧铺票很贵,才就得的一张。不过物有所值,一间小包厢就只有两对铺。 陈扬把闪柔放下到了狭小的床上,然后才松了口气,拍拍手道:“好了,闰柔,你放心睡吧。我到前面那截车厢去,等快到站的时候我再来叫醒你。”接着又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喏,这里面有瓶活络油,待会儿你记住擦了药再睡。” 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不想他身,闪柔却扯住了他。 就回头问道:“怎么了,还有事吗?” 阅柔没说话,只是有点担心的指了指对面铺。 对面铺的蚊帐下着,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从哪来的旅客。按说有人进来了怎么也得出来看看,可对面那蚊帐却是动也不动,估计睡得挺死的。 陈扬经闰柔提醒,也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心知闰柔估计是有点担心对面睡着个男人,自己这一走,闰柔恐怕也是不大敢睡的了。就询问道:“那我也留在这儿?方便么?” 闰柔心中有些瞧不起陈扬这番做作,心想你这人刚才亲都亲过了。现在还做作什么?大不了自己一晚上光躺着不睡便好。如果不是脚被冻僵了,她是绝不会答应陈扬换位置,要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可是害怕得很。 当即点点头,还勉强笑了一下:“没事儿的。” 然后把蚊帐下了半挂,皱眉吸气慢慢挪到了里面,靠着床头半躺着坐好了。到是挪出了一片空位给陈扬。 陈扬其实也挺不放心把闰柔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在闰柔脚边上的空位坐了下来。不过他心思不多,从口袋里摸出一份前面在车站买的参考消息看了起来。 阅柔的脚上捂着卧铺上配的被子,渐渐的暖和了起来。不过血液一旦流动起来,前边被葳了的地方立刻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缩回脚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踝肿成了个小馒头一样,用 “曰月尽轻碰。眉头古刻拧了起得要出了陈扬殛她**的活络油,蘸了点在手心,一点点的小心揉起了脚踝。 陈扬听到里面不时传来闲柔倒抽凉气的声音,合起报纸往里面一看。登时有点哭笑不得道:“你这样揉哪有什么效果,得使点劲儿那药效才能渗透进去,知道不?” 闰柔当然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只是她觉得实在太疼了,下不去手。皱眉看向陈扬:“我当然知道了,就现在都疼得厉害,再用力点我可受不了的接着又忿忿然道。“我这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谁叫你打电话过来的,害我一脚踩到了臭水沟里。哼,我早就说过了,碰到你这陈书记准没好事!” 不知是不是脚暖和了点又或者是不想气氛太过于尴尬,闰柔说话声音故意大了许多,想来她也是希望藉此掩饰心中的惶恐不安吧。 陈扬听后顿时愕然不已,前面闰柔踩到臭水沟那一幕他在旁边瞧了个真切,闰柔脸皮薄,被他听到肚子叫唤才心神不宁的一脚踩到了臭水沟里的。 见陈扬不说话,闰柔也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火,歉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自己倒霉罢了。跟你没什么关系。” 陈扬朝她笑了笑,然后从她手中取过那瓶活络油:“算了,还是我帮你上药吧,就你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半个月都好不了。” 阅柔怔了一下,也没有拒绝。只是小声问道:“你前面是故意打电话给我的,对吧?” 陈扬点了点叉:“嗯,其实前面我一直在站台西面的入口抽烟,看到一个人坐在阶梯上,开始没注意,后来才认出来是你的。” 想到当时在那里偷偷的哭泣,恐怕都被陈扬瞧了去,闪柔顿时就有点脸热。本来还想问些其他的。可这时陈扬已经在她脚上忙活起来了。她赶紧屏住呼吸,皱眉等着痛感袭来了。 不料陈扬的手法很老到,虽然劲儿明显比她刚才自己揉的时候大了很多,但疼痛感却是比刚才要有 而陈扬却没想这么多,他以前天天帮养父揉脚。经验丰富,**位经脉认得极准,闰柔这点小伤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把闰柔的右脚拉出帐子外面,藉着微弱的灯光,一边帮闪柔上药,一边细细观察起了闰柔受伤的这只右脚来。阅柔的脚不大,大概也就穿历码的鞋子,足部肌肤呈现出白里透红的健康血色,纤细光滑的脚趾也是骨肉均匀,密闭合拢;那有如粉红色玉片般的指甲,平平整整晶莹剔透的贴附其上;整个脚掌也棉软细滑,毫无瑕疵。 陈扬瞧得一愣,暗想这闰柔不仅人长得漂亮,这双美足也是让人浮想联翩,却不知是天生使然还是后天保养出来的了。 闰柔起先还觉得挺舒服的,可渐渐的,也不知怎么搞的,她小腹处就好像有股火在烧一样,臊热得难受,浑身也麻麻痒痒的,就好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身上爬一样,身子挨着床板轻轻扭了几下,可又怕陈扬发现,动作不敢太大,这样一来身子反倒是更痒了,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呻吟出来。 透过帐子瞧向外面,却只看到陈扬的大手在她脚踝上又搓又揉的。心神阵恍惚,心脏也枰枰的剧烈跳了起来。 幸亏隔着半挂帐子,否则让陈扬瞧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真是羞死个人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实在忍不住了,知道再不叫停自己可真就活不成了,赶紧朝外面的陈扬道:“陈书记。差不多了吧?我脚好像不怎么疼了。” 陈扬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红耳赤的,心知她怕是不太好意思,便停住了手。而闰柔则飞快的把脚缩回到了被子里,跟着忙转过了身,拉过被子躺了下来,却是连多看陈扬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扬心里苦笑一声,这是何苦呢?可再一想两人现在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也不怪闪柔这样。 虽然他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但是闰柔是有老公的,自己跟她这样暧昧下去,对己对人都不是好事。 想到这,他心里更是烦躁,摸出烟网要点,才想起这里是在车厢里。只能悻悻的把烟重新塞回了盒子里。 抬眼看了看对面铺,里面那人睡得到是舒坦。 心中虽然挺好奇那里面的,但别人不出来他也不能去掀人家的蚊帐。只能摁下了好奇心。 过了一会儿,陈扬回头看了一眼缩在床铺靠里一侧的闰柔,见她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真睡着了。不过她睡着了到好,倒用不着这么尴尬了。 网要把头转回来,耳边却响起了闪柔幽幽的声音:“陈书记,我想过了,刚才的事儿不怨你,都怪我不好。你是有妻子的,而我也总之。我们以后不能像刚才那样了。回交州就忘了吧,你能答应我吗?, 声音不大,蚊鸣似的,但陈扬却能听到。 陈扬自嘲的笑了一下,回道:“我答应你。” “那你也睡进来吧,外面太冷了 闰柔的耸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小声了,还轻颤着。 陈扬顿时怔住,这 第八十四章 谁? 东扬迟疑了片刻。然后站了起来,说道!“阅柔。我没帆,你好好睡吧,我去外头抽颗烟,一会儿就回来 帐子里的闰柔怔了一下,看看身侧,自己好不容易才挪出了一块空地却不想对方没领情,不过她心里同样也忐忑不已,陈扬不睡倒免了彼此尴尬,就蒙着头轻“嗯”了一声。 陈掩去到厕所附近的吸烟点,点着了一颗烟,默默的抽了半截,可烦躁的情xù依然没能缓解。 他没想过要装什么正人君子,他只是不想乘人之危罢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闰柔今天一定受了不少委屈,这才会方寸大乱。女人在受伤害之后往往很容易做错事,事后后悔的大有人在,可是却已经没办法挽 了。 陈扬并不想那样。 过道中不时的有旅客经过,耳中更充斥着轰隆轰隆的火车声,平添了一丝烦躁。 抬眼望向车窗外面,黑漆漆的,间或能藉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瞧见外面的飘着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虽然瞧不清楚外面雪景,但他知道,等天亮了之后,放眼看去。一定很漂亮。 想到这,心情却渐渐的舒畅了不少 这时,手机不经意间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项谨打给他的。不知怎么,接起电话时,他竟然有点心虚。 “老公,你上火车了吧?。 “嗯陈扬应了一声,又问。“快一点钟了,怎么还没睡啊?” “没呢,睡不着。”项谨的声音有些幽怨。“老公。明天我可能的先回去了。” “怎么了?美国那边有事吗?”陈扬微微一怔,项谨本来说好是邀陪自己过完生日的再走的,没想到这就又要走了。 项潢接着说道:“不是的,前面我在萧书记这里听说我爸的一个战友前几天过世了,就给我爸去了个电话,我爸吵着要回国参加追悼会,让我回去帮他弄签证呢。” 说完就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自怨自艾起来。早知道就晚两天才跟老项说了。 项谨出国没过久就找关系把老项夫妇俩也办了出去,两老去了美国后一直不适应,整天嘀咕着要回来,但又怕项谨一个人出什么事,就不敢走。不过那都是前年的事了。自打项谨跟陈扬重修旧好之后,立复变回了以前开朗乐观的性格,笑容也重新回到了脸上。二老问她是不是又找回陈扬了,她却没敢直说。哼哼唧唧的敷衍了过去。老项忧心他那些宝贝石头,早就待不住了。前面一听项谨说他的老战友得病过世了,更是心急如焚的要赶回来。连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陈扬这才恍然,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宽慰她道:“项谨,你别不高兴了,项叔的事要紧,我这一个人也没关系的。而且我现在工作也忙,你留在辛庄也是在家里憋着,省得你到时候又怪我不陪你了。” 项谨“嗯”了一声,但心情却还是有些低落。 陈扬虽然也同样不舍,但他心里雪亮。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大把时间在一块,可这次趁火打劫的绝佳机会却是不可复制的了。 就又好言安慰了项谨几句,可都不管用,最后还是祭出了杀手铜。恰了几个以前在生意场上听来的黄段子跟项谨说了,项谨才慌里慌张的赶紧把电话挂了。回到车厢里,跟他前面出来时一样。依旧是很安静。 陈扬看了一眼对面铺,帐子还是纹丝不动。床下面也没看到有鞋子,心有些狐疑。摇摇头。重新坐回了他那铺床。 坐下后,回头一看,却发现闰柔把前面她盖着的那床被子挪到了床侧。而她自己只是把垫子裹紧了,上面则披上她的那件羽绒服,舒舒服服的沉睡了过去。她今天奔波了一整天,又受尽折磨,这一下睡得倒是 甜。 陈扬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闰柔估计是怕自己晚上冻着才有此一举,心中登时一暖,网要开口说话,但看到闰柔睡得很香甜的样子,就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把那床还暖烘烘的被子帮闰柔重新盖了上去。 然后靠坐在床侧,闭上眼想假寐一下。 也许是他这段时间尽顾着在工的操练了,他的睡眠质量相当好,网一闭上眼睛,才一小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车厢里安静了平来。 过了约摸十多分钟的样子,陈扬对面铺的帐子轻轻动了一下,露出了一条缝和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睛。 这双眼睛在帐子里观察了足足十多分钟,然后扔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到地上。 东西掉到地上“啪嗒”。脆响了一声。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 兀。 帐子里的那双眼睛 二眨的盯着对面的陈扬,两分钟后,终干确认陈扬巳经睡俐”里面的人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这人戴着帽子口罩眼镜等明星三宝,浑身上下也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瞧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唯一能知道的是。这是个女人。 这位女乘客挺怪的,脚下穿着一双长筒皮靴,貌似之前在床上休息时也没脱下。 她两手插在裤兜里,在狭小的车厢里来回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向陈扬,眼睛里闪过一丝很怪异的冷笑。 当然,她戴着墨镜,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待了半分钟的样子,她觉得不大稳妥,就想先离开了。 可脚步网动,她却立刻停住。回头看了陈扬好几秒,跟着又小心翼翼的走回她那铺床,拉开帐子,把里面那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取了出来。正耍摊开时却又是一怔。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大放心。最后只是把被子轻放到了小桌子上。一点动静也没弄出来。 “你要是半夜醒了,就便宜你吧!”她低声暗啐了一口,这才离开了车厢。 凌晨四点二十分,这趟列车准点驶进了交州火车站。 “陈书记,醒醒。” 迷迷糊糊中。陈扬听到有人叫他,睁开眼才发现是闪柔在叫他。 看到闰柔穿戴整齐的坐在他旁边。他登时脸就是一热,自己还说要叫醒别人呐,差点坐过头都不知道。 当即就想站起来。可身子网动。才发现身上多了一床厚厚的棉被。顿时就又是一奇,还有点哭笑不的。问道:“闰柔,昨晚我才帮你盖上了,你到是又还给我了。 闰柔脸红了一下,嗯了一声。说道:“前面火车开到江州停站时,我去上了个厕所,发现对面的旅客已经下车了。我就把被子帮你盖上了。” “哦?” 陈扬一愣,看向对面时,才发现对面那铺床的帐子已经挂起来了,里面空荡荡的。 这时,耳边传来了车站广播催促旅客下车的声音,他顾不上多想。赶紧跟闰柔一块下了车。 闰柔上车时还得陈扬靠背着。这会儿倒是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但也算能走得动道了。 集了站,陈扬就顺手拦了辆在门口等客的出租车,上车直奔新华区。 这时候路上车少,“的哥。把桑塔纳开得飞快,才十多分钟就到了地儿。 陈扬付了车钱,但却又跟司机交代了一声: “同志,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先把我同事送上楼,马上就下来,一会还得坐你的车。” 虽然这次到交州开了那辆帕萨特过来,但那车项谨有言在先。只许他一个人开,他只能忍住把车留在交州。否则以他的性格,保不齐又跟那辆捷达一样成公共汽车了。 “哎,那行。” “的哥”巴不得呢,笑呵呵的应了。心中却有点狐疑,前面还以为这俩客人是夫妻呢,没想到是同事?可瞧他们那样,好像也不大像啊。 “你马上就要赶回辛庄?。 闰柔也有点诧异。这都多少点了,回去怕是都能直接上班了。不等陈扬回答就又接着说道:“陈书记,你请一天假也没什么的吧?又没人敢让你上讲台读检讨。” 陈扬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阅柔还一直记着在燕京时被自己整的事儿。顿时就笑了起来:“都那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可没少给我小鞋穿。”闰柔也笑着回道。恐怕在大半年前。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跟陈扬处到这种份上。但谈起工作。到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了。 “我从来是对事不对人的,这点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陈扬说着,看了看表,就摇头道:“不行,今天我有个重要的会要开,都是交管耸司的股东,我这个董事长要是缺席,这会就开不成了跟着又朝闰柔笑笑,“走吧,我先送你上去 闰柔看了陈扬一眼,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改口道:“那你赶紧走吧。我的脚没什么事儿的,待会我自己上楼就行。” “你真的行吗?” 陈扬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没事,你快走吧,别误了车。” 陈扬就没再说话,径直回到了出租车里。 “的哥”一轰油门,桑塔纳很快就没影了。 闰柔站在街边,眼神有些复杂的目送着车子离开,又驻足怔了许久。才看了看天上飘下的雪花,不知为何。她又觉得有点冷了。 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转身进了小区。 第八十五章 会 陈扬在交州汽匠站乘早!第班小只,紧赶慢赶总算在到了辛庄,并且准时进到了二楼的会议室里。 今天是辛庄交通工程股份公司成立后的第一次董事会,但却不觉的有多隆重热闹。 进会议室时,董事会成员基本上都出席了,当然,吴网和丁建国这俩太子党都缺席了会议,不过事先都已经在电话知会过陈扬了,就怕陈扬误会他俩端架子不来。 李秋禾也没来,到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她这个南扬集团总裁特助现在正忙着陪陈扬养母李端玉,应付年终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会议像什么审计啊等等之类的,实在是分身乏术。就叫了她帮陈扬打理的那个投行里的一个。叫肖建的副经理过来,反正这也就是走个过场,从总公司账上划出的那五千万,其实等于是陈扬拿他自己的钱给开发区捐的,有他自己亲自坐镇,派个扫地的阿姨来都没什么问题。 而这个。肖副经理是投行里的新近招聘的高级投资管理人才,美国南加州大学的鹏,人长得高高瘦瘦挺斯文的,五官端正,尤其是皮肤很白,平时爱戴副黑框眼镜。从小在国内长大,但大学毕业后就去了美国,说是去留学,其实是为老外奉献智慧去了。现在手持着美国绿卡。算是个外籍人士。 他来陈扬的投行不过半年时间。目前主要负责管理一支境外基金。专门操盘美股,冉于陈扬的消息百分之百是准确的,他们基本上也不用做什么分析,就傻瓜操作得了,他来了半年左右,每次资金运作都是准确得令人惊叹,而且由于没人知道陈扬才是这家投行的正牌老板兼投资分析员,几次精准的操盘过后。这个肖副经理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就已经在华尔街小有名气了,现在即使在美国也经常会受到一些高端财经杂志的访谈邀约。从华尔街一个籍籍无名的打工者到现在管理上亿资金的操盘手,也算是身价倍增了。 但是,人出了名之后,不管怎么出的。总是下意识的就会有点飘飘然。这位肖经理也同样不外如此。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做得最成功的那几笔资金运作全都直接得益于李总的指示,但他想当然的就把这些成功归功到了自己头上。他现在真可谓是春风得意,不光事业上顺风顺水,收入颇丰最重要的是顶头上司竟然还是个养眼的极品大美女。他只觉得人生已经圆满了。工作爱情双丰收,最近更是连夜店都去得少了。当然,爱情方面只是他个人的和而已,他已经打探过,李秋禾不仅未婚,而且好像一直都没有交男朋友。在他的聪想当中,李秋禾简直就是为了专门等待他这个真命天子而来的。 平日里李秋禾虽说经常要到南方出差,但无论再怎么忙,她都会在周一早上抽出时间给投行高管开个短会。因此,每个周一早上都是他最重视的时段,他不但把自己打扮的光鲜得体,更是频频在早会上发言。他的学识不错,加上又在华尔街工作了四、五年时间,算是个业内人才,职场经验丰富,因此他的发言虽然多少有点卖弄的嫌疑,但还是经常能让人舌目相看。 尤其是随着公司规模不断扩大,又新招进来了不少应届的大学生。其中负责内务文秘的都是些不谙世事的小女生。而他这种外籍金领。人长得又很斯文很有修养,加之在华尔街风头甚健,简直就是那些小女生心目中完美情人兼老公的形象。一时间,肖总大众情人的称呼不仅在公司里传开了,粉丝甚至遍及业内,公司办公用的那座大厦里,现在到处都有他的粉丝。 当然,他的眼光很高,是决计不会看上这些粉丝的。当然,如果粉丝姿色尚可的话,他到是不介意玩玩一夜悄。 在上周六,他更是有幸单独跟李秋禾共进了一次工作午餐。虽然李秋禾只是跟他谈了些下一步的投资计划。让他密切注意一下几支网络科技股比如思科等等的价格,但已经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了。当天回来后。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觉的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说明李秋禾对自己很欣赏,有了第一次,后面的就简单多了,不是吗? 唯一有点不美的是,上周六的那次午餐快结束时,李秋禾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今天到辛庄来出席个会议。虽然失去了一次在例会上发言获取某种心理层面上的满足感的机会,但他还是忙不迭的接受了任务。提前一天就赶到了辛庄……尤其是在交州到辛庄间的那段路把他颠得狂吐了好几回。 等他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赶来了,却有点傻眼了。 辛庄这地方他想象中的鸟语花香的开发区形象完全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施工工地,烟尘遍布,幸亏昨晚上下了雪,才稍微好了点,但这地方却是连个像样点的旅馆都没有。唯一干净点的区政府招待所却是连个小酒吧都没有。原本他已经打算好了。晚上吃个便饭就在当地找点娱乐活动,这也是他出差在外养成的习惯。 但很可惜,这地方别说酒吧了。晚上过了九点钟,在街上碰到人比碰到条狗还难。 他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回到了古代,这是现代社会吗? 他哪里知道,自从陈扬一上任以后。对辛庄的大街道全都整治了一遍,尤其是对那些沿街摆摊打麻将的,他抓到后到也不罚款,只是换了名目,要你给高速路捐款,底数两百上不封顶。 很显然的,他尝尝妞味道的想法落了空,一晚上没睡好。今天一大早顶着双黑眼圈,心情很不爽的来到了区政府会议室开会来了。 因为陈扬的身份特殊,在前天的谈话中,李秋禾并没有跟他说得太详细,只是让他来应个景就行,到时候开发区的陈书记如果有什么提yì他就直接投赞成票就行了。 当时他听了心中就有疑惑,因此,这时看到陈扬进来坐下,他就赶紧提起精神,打量了一下这个陈书记。 陈扬现在一脸不修边幅的胡茬。走到那儿都挺醒目的,若搁以前他那副清秀学生的面孔,他看了后心中先是一惊,转而就皱眉起来。这个大胡子就是开发区一把手?这人刮了胡子我看也不过是三十岁不到。国内真是乌烟镶气的。 说实话,他心里对开发区是有意见的,他认为自己怎么说也是投资商代表,是代表投资商来的,可到你这破地方出席董事会居然连个车都不派来接,就这种组织工作,这个什么所谓的交通公司看来也没什么指望的了。真不知道李总是不是头脑发热了,不然怎么会往这鬼地方砸钱。还是公司打算投资实业?在开发区办个厂子,才要跟这什么陈书记搞好关系 陈扬也同样在打量着这个肖副经理。 进来坐下后就仔细看了一眼,最后才在右手边最后的位置看到了南扬地产的牌子,这时一瞧这位肖副总,长得挺斯文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海归人士。更印证了那天在电话里。李秋禾对这个副总的评价。 当然,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个肖副总。只是前天在电话里听李秋禾提了一下,才知道公司里有这么个投资副总。这并非是李秋禾失职,事实上李秋禾每个月都会给他发来一叠厚厚的报表,内里包括了公司从运行到人事方面等等的所有大小事宜。 只是他一直都没时间或者说懒得去看罢了。在生意方面,他历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重活了一遍的他来说。现在的生意就跟玩大富翁一样,没什么挑战。当生意大到一定规模后,他也可以说钱只是银行里的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罢了。钱再多也实现不了他的人生价值,毕竟他本身就高,加上拥有了提前十多年,赚钱太容易了。只有在仕途上有所斩获,才能体现他最大的人生价值。他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攀上那个遥不可及的顶峰。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一直小心翼翼的经营自己的仕途之路,每到一个地方,他都用实实在在的政绩给这个的方贴上他陈扬的标签。 不过看到肖副总时,他不由想到这个女邻居,陈扬心中就有些好笑。才每个。月一千五百块就买了这个大律师三年时间,倒是物有所值了。记得自己好像曾经答应过,要给她奖金什么的,因为工作忙就一直没兑现过,连工资好像也就只支付了一次,想想真是汗颜。就是不知道母亲帮她涨工资没有?在电话里光顾着谈工作指示她操盘了,也没听她提起过。不过估计应该是涨了的吧,不然以李律师那种斤斤计较一点也不肯吃亏的性格,早就打电话过来抱怨了。 众人围在概圆会议桌芳坐好。把会议室大门一关,就算是正式开 了。 陈扬则依旧跟往常在这里开会一样,坐在了最中间的地方,背后则是两面鲜艳的旗帜,国旗和党旗交相辉映,庄严威严。 陈扬既是公司董事长,同时又是负责具体管事的总经理,他首先简单介绍了一下公司的具体情况,内容很少,十分钟不到就说完了。确实。一个才成立十天不到的公司哪有什么东西好说啊。他基本都围绕着高期建设着重说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间公司的架椎简单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首届董事会成员包括李秋禾、吴网、丁建国等九人,他亲自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除此之外,就只有几个区政府办公室的同志在里面做了兼职。 别说,按公司章程,下面的行政人员都不过可没人敢指望能在陈扬手底下领双份工资,少捐点,的就偷笑了。 财务总监也是政府的人,区财政局的李茂副局长。四十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是辛庄政府体系里少数正规大学财会专业毕业的本科生。当然,他也是陈扬临时拉来的壮丁,但跟其他人不同。他不是来凑数的,而是实实在在要帮陈扬把好财务关的。就前几天。陈扬还专门找他聊了足足两个多钟头。 无论是前世在商场里做生意还是现关单个里当官,陈扬都很重视财务方面的工作。不过,他鼓捣这间公司无非是为了搞集资修路罢了。至于公司赚不赚钱,就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了。而且,这高速路还在建着呐。赚钱的事没个三五年时间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 跟人事及公司构架方面的简单正好相反这间公司的股份结构则异常复杂,既有区政府这个国家机关,同时也包括在座这九人在内的所有大中小股东。 首先,由区政府牵头,并且以辛齐高速未来十五年的经营权按一定比例折合成*人民币三个亿,占据了础的股权,剩余的溉则由各大小投资方按投入资金比例各自戈分掉了。将来如果再通guò其他方式融资则另说。毕竟现在陈扬手头上的修路资金才两亿出头。远远达不到他预算中的八个亿修路资金。 这并非是说高速路十五年才能赚到三个亿,而是这部分钱现在完全是个虚数,谁也看不见摸不着。政府方面等于是把高速路这十五年的经营权卖给了投资者。而且政府方面一毛不拔,将来就获得一条造福一方人民的未来之路,说实话,作价三个亿未免都太多了些。 而且,至少从表面上看来,陈扬也只是做为大股东区政府的代表入主董事会的,将来随着他的升迁,这间他鼓捣出来的国企自然会交到下任区政府领导人手中。当然,如果在他任期内改制又或者进行资本整合拓宽融资渠道的话,就另说了。 二股东是李秋禾,她是以南扬集团的投资代表进入到董事会的,占到总股份的鳃,然后就分别是做为社会各界捐资代表的基金会,这个基金会出资五千万,然后依次则分别是出资三千万的吴网,两千万的丁建国等开发区的投资者等等。 因此从本质上来说,这也是一家国有企业。而且辛庄大大小小为高速路捐过钱卖过劳力的老百姓,哪怕你只捐了一块钱,只出了一天工。也全都是这家公司的小股东。当然,这些捐钱都是以基金会的方式进入到了这家公司里面,而这家基金会是政府公益性质的,即便将来通guò高速路赚钱了,也只能望钱兴叹了。 至于有偿借贷的那部分,不另外计入公司股份,将来基金会方面会连本带利返还给借款人,利率则以每年银行定期存款利率再往上调3个百分点左右的期间内浮动。比如区政府辖下的各级机关单位里头的那些被陈扬不打招呼就扣了部分工资的公务员们,他们就属于这部分有偿借贷。 这也是他实在没办法才被逼想出来的法子,要知道国家财政部早已经明文规定,所有个人或集体,都不得以任何名义任何方式向社会非法募集资金。他只能是通guò成立股份公司的方式找钱了。虽然换了种比较科学的说法,但说实话,本质上还是集资。 实际上,陈扬甚至包括这间公司所有的投资者都没想过通guò这家公司赚钱。而且这帮老板们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投资高速路项目的,基本上都陈扬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的往里头砸了钱,比如吴网丁建国等大老板,另外像其他一些中小投资者,既然都决定来这里投资建厂了。或多或少都得给陈扬这个开发区一把手点面子,做生意的都讲究个和气生财,这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建厂资金都投进去了,没必要为了百八十万把开发区领导 更何况这帮人也不傻,谁都知道这条路关系着开发区的命脉。要是路修不成,都别指望有好日子过了。不过这些基础建设本来应该是国家投资的,现在却被陈扬硬性摊派给了个人,要说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而且,谁也不知道他陈书记那三个亿究竟是怎么计算出来的,总之对这些个往里头砸了真金白银的大小老板来说,都有种很别扭的感觉,你丫的陈书记一毛不拔就当了董事局主席,见过空手套白狼,可没见过像你这么玩的。 会议现场里头的气氛显得不怎么热烈。陈扬就有些无奈。他可不希望把公司也搞成像单位那样的一言堂。 收回目光,他清清嗓子说:“大家都是在生意场上有丰富经验地老板了,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和规划想必都有着清醒的认识,这次的董事会我就是想听听大家的心里话,大家不要有顾虑,畅所欲言,如何才能更好地推进公虱未来的发展?都谈谈自己地看法。” 底下还是没有人说话,大家都低着头,拿着笔在笔记本上专心地记录着什么。其实倒是乱写乱画的多。大家都巴不得陈扬早点散会,同时也很担心万一陈扬头脑一热。又要捐这个捐那个的就麻烦大了。 “呼” 这时,突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响起。陈扬转眼看去。却是中科网络实业的钱万和坐着就打起了瞌睡,更要命的是,他的头一点点下垂时竟然发出了呼噜声。 要是现在是陈扬存开政府工作人员大会,恐怕他当即就翻脸让人把这老钱赶出会场了。可眼下,他却是有点哭笑不得。 这老钱说起来跟他也算半个朋友。而老钱所经营的中科网络实业在国内还是比较有名气的。所生产的主打产品包括一些网络线缆,光纤及各种通信收发器等等,都是一些网络设备,而且赶上了互联网飞速发展的黄金时间。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产品供不应求。这老钱就想着开分厂扩大生产规模。正巧他跟丁建国是生意上的朋友。这次来辛庄开发区搞分厂也是受了丁建国的邀请。之前到辛庄考察了半个多月时间。在丁建国的牵线搭桥下,就认识了陈扬。陈扬在招待所请他吃了几顿饭之后,他跟当日的丁建国一样,被陈扬描绘出来的蓝图所打动,脑子一热,立刻拍板决定在辛庄投资两个亿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分厂,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打算把辽东的总厂也一块都给搬过来呐。 不过,老钱恐怕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厂子都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陈书记却又介绍了个生意给他,让他入股这什么交通公司。说实话。他心里是很不乐意的,毕竟这行当他也不熟,开始就婉言谢绝了。但最后跟丁建国一打听,知道对方竟然入股了两千万,他立刻乖乖服了软,给陈扬送去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丁建国是什么人他可是一清二楚。人家那可是江南省委副书记的儿子,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党,可饶是这样,人还不是乖乖捐了钱,自己顶多就是一个还算成功的商人,在人眼里算个屁啊。 这不,他不仅立马慷慨解囊。并且又通guò私人关系,给陈扬介绍了齐州当地一家国营水泥厂,帮陈扬以很优惠的价格订下了一批优质级水泥。 就这事,陈扬还是挺感激这老钱的帮忙的。毕竟当初高马时。要啥没啥,而且开发区还欠了交州市政工程队建工业园的近两百万的工程尾款。更利说像水泥钢材这样的建材市场的硬通货了,价格那是见天的往上猛蹿。不得不说,这老钱可帮了他的大忙,要不,这高速路能不能准时开工还得两说呢。 现在这老钱呼噜声打起来了,陈扬可是挠头不已,对待生意上的人可不能像是在官场上那样。心里暗骂这老钱昨晚上是不是又去胡吃海喝了?真是,一有点钱就忘形,原先以为这厮以前是个大学教授,素zhì挺高的呢,却没想到是眼下这模样。 旁边的另外几个董事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而那老钱却恍然不知。两眼眯着直打盹。 陈扬端起茶杯,喝口茶,轻咳了两声,可依旧如故。 没办法,陈扬只能给一旁做记录的万伟使了个眼色。 万伟正憋着笑,见书记叫他,就赶紧过去拍了一下老钱。 老钱懵懵懂懂的,抬头一看。原来是陈扬的秘书,他也认识,就问:“怎么小万,会议结束了?” 问完才惊觉大家都在看着他,顿时老脸一热,刷的胀红起来,自顾自的解释道:“真不好意思,昨晚上在交州跟个客户吃饭聊得晚了些,没。没休息好。” 在座其他董事都是一副尽在不言中的表情,呵呵笑了起来。 这么一来,气氛倒是活跃了不少。不过陈扬却已经没心思开会了。今天他让这帮人来主要是通guò几项关于公司的决议的,毕竟他虽然牢牢控zhì了董事会,但是一些过场还是要走的。 而且他估摸着这帮人的心思也没人在这会场里,要他们给高速路出谋戈策恐怕比登天还难。反正他们当好自己的投票机qì就行了。 就微微一笑,说:“好了,会议也差不多了,刚才我提过的那几项人事任命决议,如果大家没其它意见。然后大家都去箱子里投个票,就散了吧。表格给大家准备一下。” 最后那句却是对负责记录的秘书万伟说的。 一众董事巴不得陈扬有此一说,纷纷点头应和,表示自己没意见。肖建也附和了几声,他心里就算有不同看法,也不会傻啦吧唧的在脸上表xiàn出来。 会议结束后,陈扬网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三叔办公室的电话。 “小扬,听说最近你和你们市委的方逸闹得很不愉快?” 一听这话他就有点纳闷,三叔一向来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基本上都是他隔个一两礼拜去个电话问候一下,也都是草草的聊几句,并不涉及工作。今天一开口却是直接提到了方逸的名字。 陈扬也不瞒他,点头说:“嗯,昨天在市委的会议上争执了一下。” “这事老爷子知道了,也没什么太紧要的事,就是告sù你别跟你们的方逸把关系搞得太僵了,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安心工作,别想太多。真要是碰到麻烦事了,就先跟我沟通一下。” 陈扬愕然,没想到这事竟然会引起老爷子的关注,难道说方逸往上面试探了一下,真有打算要拿掉我吗? 陈扬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进,做为一个没有实职的排在政府第八位的副市长,居然斗胆几次;番的掳了方逸的虎须,这次让他下不来台旧表后果远比自只想象中的要严zhòng得处理和方逸的关系甚至得到了老爷子的关注,还专门叫三叔专程打电话问了下为什么和当地一把手关系搞得如此之僵。 想了一下,他才回道:“好的。我知道了,三叔。”接着又说,“三叔,您放心吧,我会看着办的。” 三叔的话不多,就一句已经交代完了,具体怎么理解是陈扬自己的 儿。 三叔接着话锋一转,问“对了小扬,我记得你好像跟若男是同天生日,而且就在这两天吧?”陈扬从来不知道三叔会关心这些。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是的,三叔。” “你俩现在一个。在地方,一个在京城,你不打算回燕京陪若男过生日吗?前两天我还跟大嫂通guò电话,他” 三叔有点想当然了,不过陈扬却是直接回道:“不了,我这工作太忙。一时半会估计也走不开,懒得两头跑了。” 三叔听了就笑了起来:“呵呵。你这小子,还不好意思呐?本来老爷子说今年就给你俩办喜事的,现在看来得等明年咯。” 陈扬不知道三叔是不是专门取笑他的,哼哼唧唧的胡乱应了。 接着三叔又问了问他一些生活上的情况,他也都照实说了。 当然,三叔电话的另一层意思已经很直白了,就自己需不需要帮助,如果关系真地恶化到你死我活地境地,陈扬又应付不来的话,陈家自然会出手。当然,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说真的还远远谈不上要靠家族帮忙打击自己的政zhì对手的程dù。一个小小的地级市里面的争斗,说白了,老爷子可没闲,夫管这种小事。就算是三叔,那也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虽然方逸也是上头有人的,他老爸也是个政zhì能量惊人的高级领导干部,但是想来这次的小事件能传到老爷子耳朵里,而三叔又这么放话了。估计这事也就这样了。 更何况,自己现在在陈系圈子里隐隐有要冒头的意思,之前的表xiàn也不错,若是遇到一丁点挫折就四处求助, 自己要的也不多,只要家族背景能帮自己创zào一个良好的施政氛围就足够了。至于那什么官场上勾心斗角的狗屁倒灶的破事,他沾都不想沾。现在这么屁大点的官,还不至于到那种程dù。高层间的斗争再怎么剧烈,想来自己也根本沾不上边儿。自己现在恐怕就连给老爷子当棋子都不够格。 回想自己这几年在官场走来,也确实是这样,没怎么碰到太难的事,基有什么风吹草动。省里面就有人保住了。有时候自己都莫名其妙。 挂断三叔的电话,陈扬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最后叹口气,掐灭掉了烟头。 五天后,陈扬乘飞机回到了燕京。 今天是年阳历的最后一天。也是他的生日。 不过他到不是像那天三叔电话里说的那样,回来陪陈若男过生日的。今天他还有其他工作。 从分公司要了辆车,然后他就把车直接开到了国防大学的校门口。 停好车之后,把电话打到了政教系的办公室。没办法,军校里的老师学生都不允许使用手机。 “喂,你好,找哪位?”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阿姨的声音。 “你好,麻烦帮我找一下陈若男。”陈扬赶忙回道。 “哦,她在给学生上课呢,大概还有七八分钟时间才下课。”中年阿姨很热心的回道。“对了,你是小陈的爱人默” 陈扬一听,差点被这个八卦阿姨给惊到,赶紧否认:“哦,不,不是。我是她弟弟。” “呵呵,你是小陈的弟弟啊。她在上课前留了话,说要是有人打电话来找她,就让那人在校门口等会儿。她下了课就出去。” “噢,那好的,谢谢你了,大姐。”陈扬道了谢,赶紧挂断了电话。免得这个八卦阿姨问东问西的。 也就一支烟的工夫,陈扬就看到陈若男从学校门口大大方方的朝他走了过来。 陈若男一身整齐笔挺的军装,齐耳清爽的短发,让陈扬不由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来了很久了呀?”陈若男问道。 “没有,才网来一会儿。”陈扬摇摇头。“上车吧。” “嗯。”陈若男说着打开车门上了车。 “对了,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别说了,先吃饭吧。” 去到上回吃饭的校外饭店,菜上齐后。两人简单填饱了肚子,正要离开时,一个三十出头,长得温文尔雅的少校教官走到两人桌旁,笑着跟陈若男打了声招呼:“小陈。这么巧?你今天不吃食堂了?” “嗯,曾主任,今天母来晚了。”陈若男点点头回道。 曾主任? 陈扬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旁边这位少校,暗忖一声,这世界主任还真多啊,走哪都能碰上。 “这位是?”曾主任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陈扬。 “他是我爱人陈扬。” 陈若男回答得很利索,连陈扬都吓了一小跳。 “哦。” 曾主任明显走了一下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把手伸向陈扬:“你好,陈先生。” 陈扬站起来,跟曾主任握了握手。却把目光看向了陈若男,陈若男才介绍道:“曾主任是我们教研室的负责人。” 陈扬这才寒暄道:“你好,曾主任,我是若男的爱人,她这人平时不怎么爱跟人打交道,麻烦你多照顾了。” “呵呵,哪里哪里。”曾主任笑道,心中狐疑不已,这两人都姓陈。该不会是兄妹吧?跟着又看向陈若男。小陈,我在楼上订了个雅间。请了炮兵学院的几个教授,你也一块上去坐坐吧。” “不了,曾主任,我爱人昨天晚上才到的燕京,今天又忙了一整天。还没好好休息过呢。”陈若男婉拒道。 说完就挽住陈扬,“我们走吧。” 陈扬就礼貌的朝曾主任点点头,跟陈若男一块行出了餐厅。 出到外面,陈扬才问道:“若男。那个曾主任什么来头?我瞧他看你那眼神不对劲啊?”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海军司令的儿子,我们教研室里我最烦他了。都三十岁了还跟那些小年轻似的。说话文绉绉的,肉麻得要死。”陈若男皱了皱眉。 陈扬摇头苦笑,陈若男都结婚了还这么吃香,真是唉,社会变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来得改成窈窕熟女君子好逑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日0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第八十六章 表哥 此时坏是午休的时间,两人就块回到了陈若?的宿舍斟※ 进家后陈扬才问道:“若男。我记得你们教研室的主任不是个姓李的老头吗?” “李主任调到工会去了,听说好像是得罪了田校长,后来曾林国才调到我们教研室的。这个曾林国可讨厌了,整天尽顾着给我们教研室损活儿,就知道拍校长的马屁。还是以前的李主任好说话。”陈若男边脱鞋子边回了一句,而她口中的曾林国就是那曾主任了。 陈扬听了就是一阵愕然,没想到大学校园里也这么不单纯,按说那李老头也是个大校军官,在校长这种将官面前,也是屁用没有。 接着就问:“若男,我说你在学校里也待了挺长时间了,怎么也不说进步一下,你自己当上主任了不就用不着看别人脸色了吗?再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 陈若男就笑他:“我可不跟你似的。官迷一个,要不是妈说我老待在家里太闲了,我才懒得去教书呢。”又说,“我要真想当个小官,到姥爷家跟二舅说一声就行了。” “二舅能管你那丁点事儿?”陈扬奇怪道,又问,“二舅不是在成都军区吗?他调回燕京了?”他记得陈若男的二舅李华强前年就已经授了少将军衔,之前一直在成都军区耸副参谋长。 陈若男到了杯温水,递给陈扬。然后才回道:“嗯,今年八月份回来的。现在在总参呢。” “二舅不会是去总参当什么军级调研员吧?”陈扬跟着就问。要是回总参当个。闲职还真不如在军区里当副参谋长实惠呢。而且他知道二舅李华强的性格太耿直了,虽说部队没地方上复杂,但是就二舅那性子。也是极容易得罪人了。不过好像李家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差不多。过年时候还听养母说起,人军区司令员打电话到姥爷那告了他一状,好像就是说二舅李华强得罪人了,不知道他这次被调回来是不是跟年前的事情有关。 “具体我也不知道,好像还没定下来,总之现总参待着。”陈若男说着就得意的笑了笑,“陈扬。你不知道,就前两天二舅跟着张副主席一块到我们学校检查工作时,还表扬我了呢。” 陈扬就汗了一个。表扬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来点实惠的呢。 “对了,若男,你下午还有课吗?” 陈若男怔了一下,前面吃饭时两人都没提今天过生日的事儿以为陈扬有了安排,就看了一眼陈扬,回道:“有两节课,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下午想去财政部跑一跑,上个礼拜我们开发区的钱被卡了,说是预算文jiàn过不了财政部的审核。” 陈扬这趟回燕京就是为了开发区二期资金的事儿来的。 一期资金修了个工业园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本来按照计戈。二期资金将在一年后才拨付下来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也没有料到开发区一下子招来了这么多企业,而且都是上规模的厂子,地皮虽说还富余。但照目前的发展速度,很快就不够用了。 他可不想事到临头才手忙脚乱的。干脆就把二期开发辛庄南麓的计划提前了半年。但那里是原先的老城区,几条街住的都是居民。那一栋栋私人居民楼真要动迁的话没钱可办不成事。但他的预算报告打上来之后,计委那里没问题,顺lì过了,但财政部却结结实实的卡住了,回复说是财政吃紧,财政部这两年一直在收缩预算,各地方都在伸手要钱。陈扬的开发区别说提前拿到钱了。能按原计戈把款子拨下来就不错了。 这不,他收到回函立刻就动身回了燕京,希望能疏通一下关系。政府的事就是这样,人在或者不在。那办事的效率可差得天远了,要不。各个地方政府也不会每年花那些冤枉钱专门在京城搞办事处了。 而陈若男一听也就明白过来了:“你想去找表哥帮忙?”心中却隐隐有点失望,前面问他回来干什么?他还遮遮掩掩的说什么吃完饭再说。还以为会有惊喜呢,没想到这人果然是来办事的。 “嗯,李爱国他不是在预算司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卡的我。”陈扬撇撇嘴道。“那你自己去找他不就行了,还拉上我干嘛?” “我不是跟你们表兄妹几个关系都不大好嘛。还有,你不记得了。有一年过春节时,我还跟他打过架呢。为这事,他可没少记恨我。” “切,都多少年的事儿了陈若男不屑道,“表哥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还公报私仇呢,亏你想得出来 “好了,你有课就算了,下午我自己找他去,我还不信了,他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实在不行我就让妈跟他说去。”陈扬赶紧堵住了陈若男的话头。掏出烟网要点一根,不想却被陈若男劈手抢了去:“要我请个假去帮你说情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扬一愣,问道:“什么条件?” “就是”陈若男皱眉想了一下,“算了,我还没想好呢,你先答应我,以后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陈扬顿时无语,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 记得上大学时好像就有过那么一回,自己跟她赌中国队赢球,结果被中国足球队结结实实的坑了一把,而她赢了之后提出来的条件很古怪。就是让自己放寒假时陪她去越南玩。可上了火车他才知道,那趟去的全是陈若男宿舍的八卦女生,就他一个男的,结果他到了凭祥连火车站都没出,直接就买票回来了。后来陈若男觉得他不守信用,一气之下。足足有半年时间没跟他讲过一句话。 但他现在是求人办事,姿态就的放低点,就点了点头,顺嘴回道:“那成,不过咱俩可得有言在先,必须得是我能办得到的事,别到时候又说我讲话不算数。” 陈若男咯咯直笑:“你放心好了。我有不会把你怎么样。” 下午三点,陈扬开车拉着陈若男赶到了财政部。 财政部就是有钱,从外面看,大楼高耸威严,很是气派。确实是其 在武警一番严格的盘查后,两人上到六楼,找到了李爱县的办公室。 李爱国也就是前面说的二舅李华强的大儿子,李家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部队工作,只有这李爱国不一样。没有去念军校,从清华毕业后,直接就进了国家财政部,在财政部下属的各个流水部门转了一圈后,现在官至财政部预算司的副司长。 李华强结婚比他姐姐李端玉更早些。以前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晚婚晚育的说法,李爱军今年都三十三岁了,他这个年龄就能当上手握实权的副司长,家庭背景显然是一个很重耍的因素。要是别人,恐怕一辈子也到不了他这个高度。当然,部委里跟地方上情况不一样,三十多岁的副厅级干部也不算罕见。要是他跟陈扬一样也在地方。那可就惹人注目得多了。 不过,不管陈扬以并跟他闹过什么样的不愉快都好,他也还是两人的表哥。 很不巧,两人到的时候,李爱国不在办公室。 问了秘书才知道,今天方副总理来财政部开现场办公会,所有厅级以上干部都去会议室开会去了。然后秘书就有点不耐烦的告知,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进司长办公室的。 也怪他来得仓促没提前给李爱国电话,这下子算是赶上了对方开会。 于是陈扬就把工作证递给了秘书,谁知道那女秘书也就随随便便的瞥了一眼就还给了他,跟着还是同前面一样的口径,要预约或者是司长吩件了才算数。 陈扬一个副厅级干部,跟司长一个级别的,在地方上也还算是个人物。但在部委里,巡视员之类的厅级干部多如牛毛,他这工作证还真不算什么。也难怪秘书看不上眼。有时候,你一厅级干部说不定还比不了人一个实权部门的科长呢。 两人也不好意思亮明李司长的亲戚身份,只能重新下到一楼,在大堂里找个个置坐下等着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钟叉,陈若男没跑过部委,吃过等人的苦头,好几次不耐烦想要给李爱国打个传呼,但都被陈扬拦住了。 幸好,就在陈扬也快要熬不住的时候,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 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一看,从对面那栋小楼里走出来了十好几人。都是正装打扮的,一看就都是些高级干部。为首的那人却正好就是方副总理。 说实话,陈扬也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方副总理真人,以往都视新闻里才能看到这位党和国家领导人。 方副总理今年已经快六十多岁了。不过看样子却是精神抖擞的,人也显得文质彬彬的。 别说,原先在电视里还不怎么觉的。可自打认识了方逸和方猜这兄妹俩之后,现在陈扬再一仔细看,那兄妹俩果然长得都跟方副总理挺像的。 方晴是他最小的女儿,四十岁老来得女,他自然宝贝得很,也难怪方晴养成了那么一种浑不吝的性格。 陈扬发现,围在方副总理身边的还有几个西装男子。他知道,这几个貌似很不起眼的西装男,其实都是中南海的顶级保镖。 “陈扬,瞧见没,那可是你们交州的方书记的爸爸哟。” 陈扬一惊,转过头看向陈若男。 “看我干嘛,三叔主动跟我说的,我可没那么无聊去打听你的事儿。”陈若男不肯承认。 陈扬他们就坐在窗口附近,也不知道方副总理瞧见他没,当然。即便是瞧见了,估计也不会知道他是哪颗葱哪根蒜。 目送方副总理一行人出了财政部大院,然后没过多久陈若男的传呼就响了起来。 不用看就知道是表哥李爱国呼她。 陈若男没有手机,倒不是因为没钱,而校里用手机的都是校领导,这玩意现在还挺奢侈的。她一个普通教员,在学校里也没人知道她的家底和身份,要是天天背个班。影响不太好不说,跟她一个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多少也会有点不自在。再说,她要手机还真没什么大用处。 两人也懒得回传呼了,看了上面的留言,两人赶紧重新上了六楼。 这次,那个女秘书满脸笑容的把两人请进了办公室。李爱国也在,看到两人一块进来,连**都懒得抬一下,问道:“嗬,今儿个什么风把你们俩一块吹来了?。 说这话时,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跟全世界人民都欠他钱一样。 女秘书给两人奉上茶,心里却惊讶不已,她可是从来没瞧见过李司长用这种态度接待客人,要知道李司长在部里可都是出了名的笑面虎,碰到个搞卫生的都,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冷冰冰的了?她有点闹不明白。赶紧掩门出去了。 等秘书一走,陈扬就先开了口:“李司长,我来就是想问问,我那预算文jiàn怎么会卡在你这儿了?”大家都是亲戚,他就问得很直白,开门见山,连寒暄也免了,一点也不客气。 李爱国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陈扬。却没理会他,而是换了副面孔看向陈若男:“呵呵,若男,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打我电话?前面等得不耐烦了吧。” “你知道就好。 你这个表哥不帮忙也就算了,听陈扬说,你还卡了他们开发区的款子是不?”陈若男没好气道,“表哥。你快点把事都跟陈扬说清楚,我一会跟他还有其他事呢。” “哟,若男,都还没结婚就帮着你老公说好话了?”李爱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陈扬和陈若男同时脸热不已。 陈若男更是不依的嗔怪了一声:“表哥,你瞎说什么呢!”说完忙拿起茶杯喝口茶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我可没瞎说。”李爱国说着看向陈扬,“陈扬,你自己说吧,我现在该叫你表弟呢,还是叫你表妹夫?。 陈扬老脸一红,他来这儿可不是听李爱国调侃的。当即就不悦的哼道:“李司长,你现在还班吧?赶紧的,把正事谈完再说。” 第八十七章 暗香袭人 李爱国听到陈扬技么瑰就收起了调侃,认真道!“陈损然你问起,我想我有必要跟你介绍一下我们预算司的工作方式,各个地方每天会递交上来多少份伸手要钱的预算文jiàn,你知道吗?我们每天都要” “李司长,你先等会儿!这些就不劳你亲自介绍了,你们外面那墙上就有告示 陈扬赶紧打断了李爱国的诣酒不绝,他可是见识过这个大表哥侃大山的能力,这一说下去都不用干其他正事了,光听他吹牛就得了。 李爱国话被打断就有点不悦,哼了一声道:“陈扬同志,人家其他地方的同志可不像你这么有本事,别人可都是老老实实的把文jiàn做得漂漂亮亮的,你可倒好,预算文jiàn做的马虎潦草我就不说了,你居然张口就是要求给你先拨二十个亿,你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你真把我们财政部当成是开善堂的了?” 李爱国这话越说越有点气愤起来。不过也就是在表兄弟面前,他才没有打什么官腔,话说得简单明了。 陈扬被当面批评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而且李爱国的话还让他反驳不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一般来说,一份正儿八经的预算文jiàn最起码得一周时间才能做完,可他倒好,为了抢时间,才花了半天时间就鼓捣出来了,现在倒是让李爱国说的哑口无言了。 半晌才憋出句话:“李司长,你们审核预算案时究竟是看具体内容还是只看表面啊?那种虚头八脑的数jù都罗列出来有意思吗?你要是说把预算文jiàn做得漂亮点就能通guò,那也行,回头我就让人给你们送份漂亮点的过来 说完,他直接在人办公室里就掏出烟点了一根,闷头抽了起来。 李爱国看了一眼陈扬,倒也不想把气氛弄僵,毕竟这表弟可是陈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自己也是过了三十岁以后才升的副厅,在红色子弟中已经算是很突出很扎眼了。可这表弟倒好,二十多岁就已经是一个。大地级市的副市长了,还管着一个国家级重点开发区。 话说回来,这个表弟原先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当初也就脾气臭得要命的二愣子一个,还不大合群。见谁都爱搭不理的。燕大一毕业就跑到那什么小地方瞎混,在几个兄弟姐妹当中都快成笑柄了。 可近期国家正在做西部大开发的一系列筹备调研工作,随后肯定会向中西部不发达地区出台一系列的倾斜政策,他那个开发区要是做得起来,将来可就赶在自毛前头喽。 现在回过头再一看,人家那才真的是深谋远虑啊,什么都考虑在前头了。 虽说几个。兄弟姐妹里,平时都是各忙各的,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一面。但私底下谁没有个,争强好胜之心啊?谁又不都在暗自较着劲儿呢? 现在这个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弟在一个不发达地区混得风生水起的,要说他心里没点酸意也不大现实。 当然,这种酸溜溜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将来无论是谁上去了,都会对陈李两家联盟的利益集团有很大帮助。 他拿起陈扬网扔到茶几上的烟盒,打趣道:“哟,你们地方上的干部就是有钱啊,都抽起中华烟了边说边取出一支。也不点上只是嗅了嗅烟味儿,装模作样道,“我也就过年那会能有点闲钱买几盒尝尝 “李司长,你差不多就得了啊。什么叫地方上的干部有钱?我这都是自己掏钱买的。可比不了你们这些京官儿。吃喝玩乐都有人排队伺候着。”陈扬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李爱国开过玩笑,才收起调侃:“陈扬,我跟你明说吧,今年国家财政一直都紧巴巴的。 年初台海局势恶化,部队那边搞了几次小规模演习就花了一大笔钱。过了年中香港回归又是一笔巨额开支。八月份发完国债网缓过点劲儿来,谁知道又碰上了东南亚爆发金融危机,为了应付那些金融炒家,国家又拨了上千个亿去稳dìng香港市场,你自己算算看,这些哪笔不是钱啊?” 陈扬听了就有点无语。 没错,那些国家大事是都很花钱。可是跟自己这个小小的开发区有什么关系?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李爱国的搪塞之辞。而且自己开口要的二十亿真不算多,自己原先的计划是打算向财政部申请,把第二期八十个亿的建设资金都一次性拿到手的。后来仔细考虑了一下,眼下是年底。让财政部一次性拨出这么大一笔款子不大可能,才打了个折。没想到。就连这也被李爱国说成是狮子大开口了? 李爱国见陈扬闷头不说话了。就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加了点茶,笑呵呵的招呼起了陈若男:“若男。你也别干坐着,快喝茶啊。呵呵。表哥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自己随便 陈若男脸还有点发烫,想起她这趟来的口的就是帮陈扬说情的,就瞪了一眼李爱国:“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俩好欺负,说那么多套话给谁听啊?帮不帮忙你就直接说好了。免得浪费我们的时间 李爱国怔了一下,不过他知道陈若男的性子,却也不怎么觉得。就哂笑说道:“怎么?若男你该不会也认为是我从中作梗吧?呵呵,真亏你们俩想得出来。以前的事儿我早忘jì了。再说,现在你们俩凹曰况姗旬书晒芥伞几浅双成对了。我可不想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边梳据肌味的看了一眼陈扬。 陈扬听得一阵脸热,低头喝茶。 说实话,他也不大相信李爱国还记得以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但自己的钱被预算司卡了却是事实,他想当然的就认为李爱国有心刁难一下自己,好出出他当年被自己大冬天推进冰窖里的那口恶气。 陈若男则不好意思道:“表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想。说着又看向陈扬,“我都说了。表哥怎么可能会刁难你嘛 “鬼才知道呢,你们俩是正儿八经的表兄妹,我可跟这李表哥不怎么对付陈扬在肚里小声腹诽。然后掐灭掉烟头,看向李爱国,“李司长,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的预算案要怎么样才能通guò?” 李爱国转向陈扬时,就立亥收起笑,说道:“陈扬,我也不瞒你,前面方副总理才网在时们部里开过司厅级干部工作会。会议内容就是关于今年爆发的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国务院要求我们财政方面要尽可能的收紧银根,做好应付一qiē突发事件的准备,央行也会在今年底预先提留三千个亿。 我们部里和司里都已经提前开过会了,现在所有地方上新申请到部里要钱的预算案全都搁置经。至于那些已经通guò了的项目,也要重新严格审批,别说是你们那份提前申请要钱的预算了,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现在是能延迟放款的一律延迟。”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才接着道:“陈扬,我跟你说老实话吧,你们开发区的款子如了能在明年年中按时拨下去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照我看,国家这两年的财经政策恐怕都不会有太大的调整了。到时候,款子拨不下来,你可比又怪到我头上。” 陈扬听了也是皱眉不已,却也知道他这回应该不是在拿话搪塞自己了,就改了口,问道:“表哥,那再他点也不行吗?我那儿没钱真的什么事都办不了啊。对了,明年一月份国家不是马上就要发行一次国债吗?听说有上千亿的认购额。到时候财政也应该能松动点了吧。” 李爱国看了一眼陈扬,眼含笑意的说道:“嗬,你倒是早打听好啦说着,他喝了咙仁,却忍不住皱眉摇头道,“我看啊。明年的国债都够呛。能不能放完都是个问题,而且那个是水利部定向国债,三峡大坝那可是个吞钱机qì,人家一毛钱都不会漏到其他项目上去的。你呀。还是少打点那钱的主意 陈扬还是不死心的问道:“表哥,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扬 李爱国就轻轻摇摇头,继续皱眉喝茶。陈扬听了顿时失望不已,得。这趟看来是白跑了。 看到陈扬脸上写满了失望的表情,陈若男感同身受,就问道:“表哥,你是财政部的干部,这的情况你最清楚不过了,你就帮陈扬好好想想法子嘛,大不了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好了。” 给了个。甜枣不算,她接着又恐吓道:“表哥,如果你这里不行,那我们可就直接去找何部长了。到时候在兄弟姐妹里。丢面子可是你这个大表哥哦。” 李爱国一口茶喝到半差点噎住,连咳了好几声才苦笑道:“若男。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这时,门口有人轻轻敲门,李爱国就起身去开门。 敲门的是前面那女秘书,也没进来。就只是在门外跟李爱国低声说了几句话。 李爱国重新走回来后就不再坐下了。面有难色的对陈扬二人道:“网接了通知,要我马上去开个会。你俩要是没其他事,就先在我这儿坐会吧。等晚上我再请你们吃饭。” “你去忙吧,表哥。我们就不坐了。”陈扬也起了身,有些意兴索然的说道。 李爱国滞了一下,就叹口气道:“陈扬,这样吧,回头我再好好给你想想办法。你等我电话吧。”陈扬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喜道:“真的?你网前面不是说没办法了吗?” “没办法也得憋出办法来啊。你没看若男的脸色吗。我看啊,出了我这门儿,她都不打算认我这个表哥喽李爱国自嘲的调侃道。 陈若男笑了一下:“表哥,你自己没本事,还赖我啊。” 李爱国就又干咳了两声。我这么个年轻有为的厅级干部,也就你这丫头敢说我没本事。 咳完之后,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事先声明啊,我可不打包票的。而且,那二十亿你就别想了,部里近期内是不可能会同意放这么大一笔款子的。” 陈扬一愣,虽说喜悦打了折扣,但还是笑道:“那行,就算打个对折。俐帮我争取到十个亿也不错啊 “十亿?陈扬,我说你还真能开的了口啊?”李爱国惊讶不已,前面说了这么多,这人还是狮子大开口啊。跟着又撇了撇嘴,“我跟你说吧,顶破天我最多也就只能帮你争取到五个亿左右。你爱要不要,还十亿呢?你把我卖了也没这么多。” “那好的,表哥,我回头等你的好消息啊。”陈扬忙不迭答应下来。并且主动把手伸向李爱国。 李爱国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握了下手后,却又憋闷的哼了一声:“你这个同志,就会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 陈扬一下子愣住,这话听着很这事还是有转机的。虽说跟自己预想中有差距,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起码有了五个亿就能动手先征一部分地了,这项工作宜早不宜迟。先抓起来再说。到时候实在补不了缺口,那自己干脆就直接出钱把棋子山附近的那片区域全都买下来好了,反正都是要盖楼的。 想到自己蓝图中的那座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摩天大楼,一座未来数百年内都会静静矗立在共和国中部的巨塔时,他心里顿时生出几分豪迈,脸上也不禁现出兴奋的笑意来。 “陈扬,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陈若男有些不大明白这人好好的开着车怎么会突然兴奋起来。 “没什么,事儿办成了高兴呗。”陈扬没敢说老实话,不然陈若男非把他当成疯子不可。 “这也叫办成了?”陈若男不解道,她印象中,陈扬的性格可不是这么能将就的。 “嗯,如果李爱国真能帮我弄到五个亿,我那里的工作最起码不至于停滞下来,至于后续的事,到时看情况再说吧,总会找到办法的。”陈扬很乐观的说道。 陈若男“嗯”了一声,然后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钟。前面也没听陈扬说要去哪里吃饭,瞧眼下他开车的线路,很明显是直奔国防大学去的。 难道他真的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好像去年的生日也是我主动先给他去电话的,他这人平时丢三落四的,忘jì了倒不奇怪。 想到这个可能,陈若男心里就有点不满起来,可又不好意思开口问陈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只能有些烦躁的打开了吉普车的车窗,任凭冷风灌了进来,希望能让自己略微有点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但很可惜,她这么做效果却适得其反。 冷冽的寒风灌进车里,把篷布吹得呼呼作响。吹乱了她的秀发,更吹乱了她的心房。 隔了一小会,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目光眺向车外的风景,貌似很随意的问道:“陈扬。明天是元旦了,你们单位给你放几天假啊?” “就一天假呗。”陈扬认真开车,“不过我恐怕还得要在燕京待上几天时间,等李爱国那里确认了才能回去。” “那你们开发区不组织个文艺晚会。搞点娱乐活动什么的吗?。陈若男步步为营。 “我前几天才网弄了个圣诞晚会,还闹出了点事儿,现在一提这事儿就有点后怕陈扬笑道,“对了,你一说我到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陈若男眼睛一亮,忙转回头看向陈扬。 “你们学校里今晚上应该会组织个晚会吧?”陈扬目视着前方, 道。 陈若男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嘴巴微张,愕然的瞪了陈扬半秒,然后才懒洋洋的把头重新转向了车窗外,回道:“好像今晚在学校大礼堂有个迎新年晚会吧。” “哦,那太好了,一会咱们吃完饭没事可以去看看。呵呵,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们军校搞的晚会,是不是都要组织什么拉歌比赛啊?若男。我跟你说哦,我可是会唱不少首红歌的,到时候可以帮你们系参加比赛。这样,我先唱首歌给你听啊。” 陈扬一边自顾自的滔诣不绝的说着。还真就亮起嗓子唱起来:“团结就是力量” 陈若男心中的不快都已经全写在脸上了,不过她这时面向着窗外,倒是不会轻yì让陈扬发现。 但是,越听下去,她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才听完小段副歌,她就忍不住了。转回头,伸出手用力拍了一下陈扬的大腿,嗔怪道:“别唱了,难听死了!” 陈扬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稳方向盘。 缓过劲儿才呵斥道:“陈若男,你胡闹什么,好好说话你动什么手啊?没看到我在开车啊?。 陈若男也知道刚才的举动有些过火了。但嘴上却不肯示弱哼道:“你唱歌本来就很难听嘛。我心情本来还好好的,可你一回来就烦死,人了”。 说完就憋气似的转回头,重新看向了窗外。 陈扬怔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眼车后视镜。 镜子里,陈若男俏生生的面孔被冷风刮得红朴扑的,黑亮的秀发凌乱不堪却浑然不觉,眼角眉梢间分明都藏着恼意,一口淡红润泽的香唇紧紧的抿着。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俏容上,她一副生闷气的样子,倒是越发的显得生动起来。 陈扬瞧得心中一荡,伸手抚向陈若男被风刮到嘴角处的几绺发丝。 手指网一轻触到陈若男的嘴角,陈若男立刻就吓了一跳,赶紧回头拍掉他的手,惊道:“你干嘛啊。注意开你的车。” 陈扬回过神来,讪笑一声:“没有,就是见你的头发太乱了。” “要你管啊!” 陈若男瞪了陈扬一眼,跟着就用手胡乱的理了理头发,可风太大。却是怎么样也理不顺,她干脆就从包包里取出了一枚发卡,亮晶晶的,上面镶嵌着两朵莲花,甩了甩头,用这发卡把头发别住了。 说实话,她这么个发卡虽然挺别致的,但跟她身上的军装显得格格不入。给人有点幼稚的感觉,挺别扭的。当然,她这种打扮平时在外面可从来示,岫就是跟陈扬相处得太久了,两人早就知根知底凡,口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以前她还把陈扬当成弟弟的时候,她甚喜都敢只穿一条热裤就在家里头晃来晃去的,这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惜,车厢里只安静了一小会,等陈若男把发卡别好后,陈扬就张嘴继续大声唱了起来:“这力量是忘” 陈若男一口闷气还窝在胸口里呢,一下子全爆发了,转回头气闷不已的大声道:“你不听话是不?叫你别唱了你还唱?你回来就是故意想让我不舒服是不?。 陈扬直当没听见,专注的盯着前面路况,连眼睛都没转一下,嘴里头的歌声却是愈发嘹亮起来。 陈若男没辙了,闷“哼一声,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转头看向外面。不再理会陈扬。 陈扬瞧见她这般娇俏的一面。心里嘿嘿一笑,就让你不舒服了,着么样? 想到这,他自个倒是乐不可支起来陈若男没有猜错,陈扬似乎的确已经把这个对两人来说很有意义的日子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二十多分钟后,陈扬把车开回了学校宿舍,并且上了楼,轻车熟路的从卧室里把自己换洗的衣物找出来。 看到陈若男一直愣在了门口。连鞋子都忘了换。 陈扬心中直乐,从柜子里找出陈若男平时打饭用的铝制饭盒,走过去递给她:“若男,你也别忙着换鞋子了。现在七点没到,你们饭堂现在应该还没关门吧,我中午没吃太饱。你待会帮我多打两个肉菜回来。对了,再多加一个荷包蛋,要六成熟的那种。” 说完,把饭盒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哼着歌乐呵呵地进了浴室。 陈若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乍一看,手里头分明是多出了一个饭盒 直到陈扬转身走人了,她才懵然间回过神来,随后就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怨气席卷而来,瞬间就把这间狭小的客厅给填满了。 她紧捏着手里头的饭盒,有种想往眼前那人的头上砸去的冲动。因为手有些颤抖,饭盒里装着的小勺子也叮铃咣咖的乱响着。 幸好,她只是冲动而已,没有付出行动。 深吸了几口气后,她才稍稍冷静了些。可胸膛还是不停的急促起伏着。 恶狠狠的剜了浴室那扇小木门一眼,她银牙咬碎,暗啐了一声:“还六成熟呢,你以为吃西餐啊。美得你!” 势!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传来,她转身摔门下了楼。 陈扬在浴室里吓了一大跳,他可没想到陈若男真的会去食堂打饭去了。而他这时网把自己脱得精光,想冲出去把陈若男叫回来都晚了。 这下子玩笑开大了! 十分钟后,客厅里,陈扬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的满满一饭盒的饭菜,一脸的木然。 他网洗完澡,身上还有股子淡淡香皂味,显得很爽利。 陈若男就坐在他旁边,捧着本女性杂志有的没的在翻看着。 她随手翻了一页,边看书里的内容。边淡淡说了一声:“吃吧。你不是很饿了吗?我今天心情好,给你多加了两个蛋。” 陈扬转过头,皱眉应了一声:“你这话怎么让我听着这么别扭啊?” “你这人还让我觉着别扭呢。” 陈若男头也不抬的回道。 陈扬被噎了一下,就用筷子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再次转头问道:“若男,我网不是跟你说了我喜欢吃那种六成熟的荷包蛋吗?。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陈若男不屑的回了一声,跟着就把书本扔到一旁,“懒得理你。我洗澡去说完就从沙发上起了身,跃上拖鞋进了卧室。 不一会,她换好了睡衣出了房间。径直走向了浴室。 走到茶几旁时,她顿住脚,停了半秒,扔下一句:“待会儿等我洗完澡出来,我希望你已经把这些饭菜都吃光了,你要是敢浪费我的劳动。我可不轻饶你!” 陈扬怔住,抬眼看时,陈若男已经飘然而走。 他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小时候的记忆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在龙门的苦日子他还是片刻不敢忘jì。 尽管这个盒饭不在他的计划当中。但既然陈若男已经把饭打回来了,他当然要把饭菜吃光。 而且他前面也没有撒谎,他的确是有些饿了。 十分钟不到,他一口气把盒饭吃光。半靠在沙了一个饱嗝,吱呀一声,浴室里传来一声门响。 如同算好了时间般,陈若男也正好从浴室里施施然走了出来。 路过茶几时,陈若男跟之前一样,稍微顿住了脚,瞥了一眼那个连一粒米都没留下的空饭盒,皱皱鼻子嗤笑道:” 陈扬再次愣住。再抬头看去时,陈若男再次飘然回了房间。 但这次,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同。 鼻中,一抹淡淡的暗香袭来。 0? 香奈儿五号! 很熟悉香水味儿。 陈扬禁不住转头看向了卧室那扇被陈若男轻掩住的门。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山。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八十八章 紫禁城 。轻掩着。陈扬也不知鲨陈若男在里头到底搞什么鬼。“仁趴曰水味儿他却是很熟悉。但是有个疑问就是。记愕上辈子陈若男好像是结婚后才喜欢抹点香水调剂一下的。怎么现在就已经用上了?正愣神间,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陈若男换好了一身笔挺修身的军装走出来,看了看有些发怔的陈扬。心里偷笑,脸上却面无表情的走到了沙发边上。陈扬已经早有安排,眼下见陈若男又换上了军装,顿时一奇,难不成被陈若男猜到了?就试探着问:“怎么,你还要出去吗?” “不是我要出去,是咱俩耍一块出去。你不是喜欢唱歌吗?待会儿我就领你去我们学校大礼堂,让你唱个够!”陈若男边说边走过来一手拿起饭盒,一手把陈扬扯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换衣服吧。” 陈扬汗了一个”前面自己那都是逗陈若男玩儿的,压根就没想过要参加他们学校的什么联欢会。就说道:“若男,我恐怕去不了了,晚上驻京办以前那些老同事约了我,在后海四合院那边叙叙旧。” 陈若男听了就是一怔,她前面去饭堂打饭的时候仔细想了想虽然陈扬不记得今天过生日了,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起码两个人还是待在一起,爸妈都在深市赶不回来,幸亏有陈扬陪着,不然今年可就只能孤零零一个人了。等晚点自己再把冰箱里早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拿出来,保管让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可现在倒好,他这人居然又生出其他事,难道跟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同事吃喝玩乐比陪自己过生日更重要吗? 想到这,她好不容易才稍稍好转了的心情立刻急转直下,前面虽然有点恼火陈扬的忘性大,但现在却真真是受不了了。陈扬话网说完,她当即板起脸,火冒三丈的哼道:“叙什么旧啊?不行,我不许你去!”跟着又说,“前面你还没吃饱吗 陈扬见她满脸怒容,非但不恼,心里头反而更乐呵了,嘿嘿,集来她还是没猜着啊!脸上故作无奈状:“那可不行,都是老同事老部下了,以前关系挺好的,到燕京了不见个面不太礼貌啊。前面我都答应邪大姐他们了,这趟不去不成”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陈若男大小姐脾气发作起来,声音愈发的冷冽起来,“陈扬,我跟你说。今天我哪儿也不许你去,你,你就的陪我一块去看晚会。” 陈扬心中直乐,却皱眉道:“若男,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人家可是眼巴巴的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等我到场了,我要是不去。那不是让同志们心寒嘛。”顿了一下,才叹口气道,“若男,我知道你想让我陪你一起看演出,可是以后不有的是机会嘛。” “你,你是不是非去不职”陈若男气坏了。 “非去不可。”陈披点头。 “那”陈若男使劲咬了咬下唇。跺脚急道:“那我也跟你一块去好了。”没办法。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陈扬心中好笑,继续逗她:“都是我那些老同事,你又不认识,你去算什么事啊?再说了,当初给同志们介绍时,我可说的你是我姐姐呐。到时候你不好意思可别赖我。” “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听,你,你还对我要流氓,有谁像你这样对姐姐的吗?你倒是说啊!” 陈若男盛怒之下,捏着粉拳作势就要使劲的朝陈扬捶过去。 陈扬见好就收,再逗她怕是耍弄巧成拙了,赶紧拦住她的手,点头道:“好,好,你跟我一块去吧。” 陈若男瞪了陈扬一眼,恼火不已的把手抽了回来。 很快,陈扬回房间换好衣服。率先出了门。而陈若男则满脸不高兴的跟在了他身后,上了车之后也是板着脸不理他,一声不吭的闷头转脸看向外面。 陈扬倒也不急。今晚他本意就是想要给陈若男一个惊喜。不惊的话。又哪来的喜呢? 开车在外头逛了一圈,花了二十多分钟才赶到后海。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路过交州驻京办的那个四合院时,他只是稍稍减了下车速,往里一看,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驻京办经营的那家小饭店貌似生意还不错。然后就径直把车开了过去。 陈若男却是急忙转头道:“陈扬,你搞什么啊,快调头回去,都错过去了。”别看她一直都在欣赏风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心里却还是装着陈扬的事呢。 “呵呵,你放工好了,错不了。邪大姐他们在南街后巷的紫禁城订的桌子。” “紫禁城?”陈若男顿时起了疑心。那地方她跟母亲去过一次,那可绝对是个销金窑,跟着就又问,“陈扬,你们驻京办自己不也开有饭店吗,干嘛还到外头去吃?而且紫禁城那里消费挺贵的,你们这不是浪费钱吗?” 陈扬笑着回道:“难得回来一趟。不就图那地方清静点嘛。” 陈若男皱眉瞥了一眼陈扬,小声嘀咕道:“古里古怪的。” 又七拐八弯的穿了几条小街巷。紫禁城就到了。 这个紫禁城可不是指的故宫博物馆。而是一家集吃喝玩乐于一身的娱乐中心。这里面环境优雅,室内采用传统中式格调的装修风格,档次很高。而且这里跟其他任何一家娱乐会所都有所不同,没有时下正流行着的迫厅灯等等龙蛇混杂的,代之的是像什么品茶室,桥牌室等等休闲放松的小包间。 并且,这家会所成立之初就把目标客户定个在了高端人群身上。而燕京可是国内的政zhì文化中心,最不缺的就是高端客户,紫禁城这一招立见奇效,很快就从众多娱乐会所脱颖而出。 放眼整个燕京,真要是搞大型商务宴会或者开会什么的,自然是燕京饭店字号最老档次最高。但若是私人休闲或者是好朋友间聚会,做东的达官贵人要是想挣足面子的话。就一定得来这个,紫禁城了。 也正因为如此,紫禁城的。如会员资格发放得极为严格,并且不收取任何年费。所有的一一,都是经过会所方面认真细致的审核过的,最后迈得由煎恺心字了。才能获得这个邮资格。 也就是说,就你有钱都买不到这里。自从这紫禁城前年正式开业以来,燕京上层圈子里的饭桌上就时不时的会出现这样一种怪现象。往往某某老板牛逼哄哄的吹嘘自己有多少多少钱,生意做得又多大。可旁边只要有人一亮出自己在紫禁城的邯金卡,该吹牛老板立刻就羞愧的败退了。这也导zhì了很多达官贵人都以拥有一张紫禁城卡为荣,这可是用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不得不说,紫禁城这一招相当高明,无形中就把自己会所的档次跟其他同行区分了开来,高了不是一级两级的了。 陈扬把车网一驶进外院,立刻就有身穿马甲的服务生笑容可掬的上来帮忙泊车。 把车钥匙随手递个服务生,然后便下了车。 看看周围,一溜看过去的全都是国际知名的顶级豪车,国产车竟然一辆都没见着。当然,他开的这辆吉普不算在内。但如果真有眼力价的人,只要看一眼他那车牌。估计腿都得打几下哆嗦。要知道他这车可是正儿八经京城万岁军的车,谁敢小觑? 步入一楼大堂,抬眼四处瞅了瞅,环境果然很不错,一点也没有沾染上其他娱乐场所里头那种与生俱来的俗气。悠扬钢琴声在厅里萦绕着。水声潺潺,循声看去,一方人造的水榭勾栏旁,有一个钢琴师在静静的弹奏着世界名曲。 不能不说,这间会所营造出来的氛围让客人网一进来,心情立主就能舒缓了不少。 虽然这离得驻京办那四合院不算太远,但陈扬却是重生后第一次来这儿消费。当然。上辈子他可是这里的常客,经常会在这里请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喝茶聊天,甚至有不少关于公司的重dà决策都是在这里的灿包厢里做出的。 正想再好好看看这里的环境时。不想这时立已经有一个面容姣好身着紫色旗袍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很礼貌的朝他俩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先生,请问您二位订了桌吗?” 陈扬就笑着点了点头:“比号包厢,纽先生订的。 他现在还不是这里的加,就只能让纽葫芦帮自己订位置了。纽葫芦目前还在交州滞留着,他公司旗下有不少艺人都要参加交州市,用他的话说就是,也不能白来一趟,至少得圈点钱才能回去。 而这里的服务员看来都是经过严格刮练的,记忆力尤其突出,对所有包厢情况了如指掌,当即含笑朝他俩做了个很规范的手势:“先生,您二位请跟我来。” 五楼往上两层是专门接待晒的。纽葫芦订的贻包厢在六楼。是个超大包厢,整个六成也就唯独有这么一间大包厢。虽然现在还不流行什么最低消费的说法,但就这个包厢来说。你都不好意思消费得太少了。放下去一晚上扔个上万块的老板大有人在。 当然,这个包厢也是陈扬上辈子经常待的地方,因此就随口让纽葫芦帮忙订了。 那名服务员小姐把陈扬领到包厢门口后,伸手帮陈扬二人开了门,然后就礼貌的停住了,朝他俩微微躬身点点头柔声道:“这间包厢就是了。”又说,“您待会儿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您摁下里面的指示灯,我们马上就会为您服务的。祝您二位今晚玩得愉快。”说完,很自觉的离开了。 服务员小姐一走,陈扬就耍进到包厢去,不料陈若男却一把拦住了他:“陈扬,你先等一下。” 陈扬转过头朝陈若男笑笑道:“怎么了?” “你跟我说老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若男狐疑的问道。 包厢门现在大开着,可里头别说陈扬那些所谓的老同事了,连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她就是再傻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更何况她可一点也不傻,只不过是有些被经验主义左右,想当然的认为以陈扬那种嫌麻烦的性子,顶多也就在上回那家西餐厅跟自己随便吃个,饭,这就算不错了。这才没看出来陈扬一直有点不对劲,说话啥的老是让她别扭急眼。 “不知道啊,前面邪大姐给我电话时,还说他们都已经到了呢。”陈扬捉弄陈若男上瘾了。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继续演下去。 “到现在了你还想要我呢?亨,你不肯说就算了!我走了!” 陈若男“哼了一声,说完转身就大步朝过道外面走去。 陈扬也没拦着她,只原的看着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目光中藏有笑意,心中却漾起一丝罕见的温柔。 同时,默默的在倒数计时。他算准了,这条长长的过道,陈若男走到半时应该就会转回头冲过来质问自己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次玩笑开得有些大了,陈若男并没有回头,而且步子迈得越来越快。 眼看着陈若男快要走出过道了。他不得不赶紧追了上去,开口喊了一声:“喂,陈若男,开个小玩笑嘛。你跑什么啊?快回来,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我不想要!” 陈若男貌似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陈扬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你不要那我就扔掉了啊?” “随你的便!” “那好吧!” 陈扬话音刚落 哐咖! 一声闷响传来,貌似真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地上。 陈若男当即停住脚步,赶紧回头一看,就只见地毯上多出了一个亮闪闪的金属小盒子。 她心里一急,三两步跑了回来。一把推开陈扬,气急的说道:“你,你干嘛乱扔送我的东西!” “你自己说不要的嘛。” 陈扬脸上尽是促狭的笑意。 “你的说!” 陈若男飞快的捡起地上那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用手拍掉上面的灰尘。 第八十九章 戒指 陈若男弄里的众个亮闪闪的金属小合午只然是个好东田熙※ 她拾起盒子,就急急的打了开来,脑子却暗自猜测着这盒子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首饰吗?虽然她已经有一套名贵的古董首饰了,但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嫌自己的珠宝首饰多的。这是女人的天性,就连陈若男这种从小出身在大家族里见多识广了的女人也不 外。 尤其是当她看到这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时,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里面装的极有可能是一枚戒指,而按老爷子的意思,她跟陈扬本应该在今年就正式摆酒席成亲了的,但被种种事情给耽搁了,而陈扬这么做是想 想到这,她心就枰枰跳了起来。 但是,等她打开后一看,却傻眼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是个,空盒子。 只一愣,她立匆就明白过来。自己又被陈扬捉弄了一回,一气之下。她当即抬起头怒道:“陈扬。你六话说到半,她就再次愣住了,眼睛结结实实的被一簇璀璨的光芒闪了一下。 “送给你瑰” 陈扬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把摊开了的手心伸到了陈若男面前。 陈若男刚才没猜错,陈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的确是一枚钻戒那上面的钻石不算太大,但耀眼极了。前面那簇闪了她眼睛一下的光芒就是从这枚戒指顶端上的钻石散发出来的。 但是,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真正原因却并非仅仅是这点,她那个银质保险箱里随便拿出一件首饰来都比这枚戒指贵上百倍。 只是因为,这枚戒指她其实早就在燕京最大的珠宝店见到过了。而且她记得很清楚,这枚戒指应该是一对儿的,还有一枚男款的。这一对戒指款式都差不多,但男款那枚没有镶钻石。那天逛珠宝店时她一眼就相中了这对戒指,款式挺保守严谨的而且价格也不算离谱,一对戒指加起来才卖到一万块钱。 她当时没买下来倒不是因为她没钱。她现在手里头有张母亲办给她的金卡,里面具体有多少钱她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每回去大商场购物都是用的这张卡来刷,但从来都没出现过余额不足的情况。她只是觉得自己和陈扬现在都已经参加工作了,要是连结婚戒指都花家里的钱就太不应该了。而且。结婚戒指意义重dà,自己买的和母亲送给她的区别很不一样,反正她平时没什么消遣就喜欢看书,工资不高但多少也能存点,就想着等自己存够钱了才去店里买回来。 没想到,等她攒够了钱再去看时,老板却说这对戒指已经卖掉了,想问问几时回货却又被告知这种款式的戒指厂家就只试生产了一对,原本是专门用来拍宣传照片的,可拍完广告后市场反应不大好,就当即停止了大规模生产的想法,而这唯一的一对试验品就被放货到店里来寄卖。可这对戒指定的价格相对工薪阶层来说太高了,而且款式又有点复古老气,不够新潮,放店里卖了大半年才算是把货出掉了。 当时为这事她还懊恼了好一阵子。早知道那天就不这么矫情了。可现在,陈扬却送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给她。能不让她感到惊讶吗?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心有灵犀这回事吗?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而陈扬看到陈若男膛目结舌的表情时,心里却是雪亮着。这绝对不是什么心有灵犀,上辈子陈若男戴着的婚戒就是这种款式的,而且陈若男也送了一枚给他,听说还是绝版货。 之前还在燕京跑开发区批文那段时间里,他偶尔也会被陈若男逼着去逛街购物,不想却在“金玉良缘”里见到了这对熟悉的戒指,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前世的回忆,于是离京之前就专门去买了下来,想着等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送给她。这不,机会说来就来。他这趟回京办事。猛的想起正好碰上两人的生日。时间仓促,他想也没想就把戒指带上了。一举两得,省了他不少时间,而且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 这时见她盯着戒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好笑,就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这种款式啊?那算了,等改天我再补个其他礼物给你好了。”说着就作势要握起掌心把手收回来。 陈若男忙从惊愕中回过神,强行按捺住心中失而复得的狂喜,飞快的从陈扬手中把戒指抢到手上,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款式这么老土谁稀罕啊。” 边说边把戒指小心翼翼的收进了盒子里,却才发现这个盒子不是配套的,但也只能将就了。“我看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会上了人家店里的那些售货小姐的当,还一万块呢?哼,被人当了冤大头吧?” 陈扬听了后哭笑不得,心说这女人果然都是心口不一的,真的老土吗?呵呵,要不是自己早知道她喜欢这中款式,还真被她给蒙过去了。 一种过来人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倒也不跟陈若男斤斤计较拌嘴皮子了。就笑着拉住了陈若男的手:“走吧。今天咱俩好好放松一下。” 陈若男手僵了一下,轻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放弃了,但还是嘀咕道:“谁爱跟你这个骗子一块放松呢。” 她其实本来就没有真生陈扬的气。刚才之所以愤然离开,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陈扬,要是陈扬敢不留住她。那她才真的要生气了。 陈扬听到了她的嘀咕,就道:“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一言不合就要走人,真是。” “惊喜?惊恐才是真的!” 陈若男收了礼物之后虽然还是板着脸不假辞色,但眼里闪现的雀跃却是藏不住的,边说着,用力扯了扯陈扬,两人一块进了包厢。 包厢很大,里面各式餐台,茶具小型吧台,壁式酒柜,音乐间,钢琴,舞池等等,各种设施配套齐全。甚至还有一个。烤肉用的炉子。最特别的是,这,你其他会所包厢里的那种大屏幕彩电而用的是投影屏敷,讣普响设备更别说了,也全都是进口的顶级货,效果随客人喜好自己调节。 不得不说,光是这么一间超豪华包厢,没有上百万是拿不下来的。嗯,的确是物有所值。 陈若男进来后就随意在暗红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倒了杯热茶捧在手心里暖手,然后看着陈扬轻车熟路的在房间里忙活起来,一会用内线打总台订餐,一会就又是像电台那样摆弄音乐等等,心中微觉奇怪。这地方他经常来么? 她自己也就是跟养母来过一次,而且养母还叮嘱她这种地方偶尔来休闲一下图个新鲜就成,常来就不大好了。再怎么说,这里毕竟也是个会所,虽然里面的客人都是名流,但往往这种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名流们私底下却比普通的小老百姓更加的肮脏龌龊。鬼才知道他笑容满面的跟你握手时,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怎样把你给生吞活录了呢。 当然,她从小被管教得很严。李端玉倒是多虑了。她的性子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在军校当了教员后就更加的宅了,同学聚会都推了好 回。 很快,当菜,挺清淡的,一会就好。” 陈若男其实一点也不饿,她前面在饭堂打饭时吃了个蛋糕。现在看到陈扬这么细心体贴,她倒是再冷不起脸子了,心中受用之极,轻“嗯”了一声。捧着茶杯静静的弃着音乐享受。 这首曲子是苏格兰风笛,曲风时而悠扬大气,时而婉转轻吟,算是高雅音乐当中陈扬比较喜欢的一种音乐类型。 陈扬也没有打开投影,两个人就只是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听着音乐放松心情,偶尔闲聊几句。 而陈扬今天心情大好,并且有心要好好的陪陈若男过生日,姿态就摆得比较正,少了故意治气多了一份从容大度,加上他见多识广谈吐幽默,时不时的把一些开发区发生的趣事说给陈若男听,到是把陈若男逗得咯咯直笑,一直合不拢嘴。 不得不说,今晚的气氛倒难得的显得悠闲轻松。 等服务生把陈扬点的几碟清淡小菜送上来后,两人才相继起身去到靠窗的餐桌旁边继续过二人世界。 陈扬事先已经让服务生开好了一支。年出产的波尔多红酒,分别给两人都满上了。 轻轻举起酒杯,对陈若男笑了笑:“若男,祝你生日快乐。” 陈若男也举起杯子:“我也祝你生日快乐。”说真,跟陈扬轻碰了下杯。陈扬一口干掉了。而她则只是很淑女的浅泯了一小口。 今晚自打进了包厢后,陈扬仿佛变了个人,一直显得温文尔雅。得体大方。说真的,陈扬这么有意为之的改变,倒是让她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她印象中的陈扬,是一个有时候对人很冷酷无情有时候却又有着扶危济困的热心肠的那么样的一个人,但无论是那种形象,都跟他现在这种很伸士的形象沾不上边。 但她心里很清楚,她不喜欢陈扬变成像现在这个样子,因为这会让她觉得很假,甚至有点生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算之前陈扬把她气的够呛的时候,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里面空落落的,很别扭很不舒服。就好比之前无论陈扬怎样惹她生气。但她总能感觉到陈扬是跟她很亲近的人。 但这种微妙的感觉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至少她说不出口,而陈扬就更是感觉不到了。 陈扬前面吃得很饱,就只帮自己点了一盘炒花生,这会儿光顾着喝酒。间或跟陈若男碰下杯,不知不觉,等陈若男吃饱了,这一整瓶,红酒也被消灭掉了。 陈若男扯过餐巾纸递给陈扬:“快擦擦嘴吧。”然后自己也低着头轻轻擦试嘴角来。 她虽说喝得不多,但也有两杯红酒左右,而她本就不是个能喝得酒的人,这时酒意上来,脸上也渐渐浮现出几分淡淡的红晕来。在灯下一瞧。更添了几分女人的婀娜娇柔,到把她身土那身军装粉饰起来的凌厉和严谨也消退掉了不少。而她擦拭嘴角的动作也很优雅,举手投足间,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是别家小姐想学都学不了的。 陈扬酒意微醺下,瞧得心中微微一荡,以前他挺不耐烦养母李端玉、教他的那些饭前饭后的一些规矩,经常耻笑陈若男,可现下瞧她这些动作。却是突然间有种忤然心动的感觉。很想把这个前世今生都是自己老婆的女人拥进怀里。 但很可惜,他现在最多也就只能牵牵陈若男的小手,如果有进一步动作,很可能会招致无情的打击,陈若男翻脸不认人的本事那可是一流的。那天强吻陈若男后被生生的咬破了嘴角的糗事还记忆犹新。 虽说隔了快半年时间了,但谁知道陈若男现在心里的想法,是不是在心理和生理上都全盘接受了两人已经成为夫妻,并且很快就要大摆筵席了的现实了呢?想到这,他心里稍微有点不痛快,面前坐着的明明是自己的老婆,但自己只能看,顶多摸摸手,这都什么破事啊?想拥抱一下都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心猿意马了一会,他心中倏地一动,猛然间想起来在政府单位搞的活动里经常能看到的一些龌龊事,就带着些许酒意邀请道:“若男,这里也没别人,不如咱俩跳支舞吧。好吗?。 陈若男没想到陈扬会这么浪漫。却猜不出陈扬只是跟其他大多领导干部那样,给自己找个借口合法合理的拥抱女人罢了,瞥了一眼旁边的小舞池,挺宽敞的,就点点头轻声道:“好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日08旧姗旬书晒讥片齐余 第九十章 一时间,走廊里变得有些诡异,不光是陈扬,闵柔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她咬着红唇想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抬眼瞥向陈扬,小声问道:“你是来找她的?” 虽说因为之前一直在辛庄工作的缘故,闵柔倒也认识方晴,甚至相互间还打过些交道,但陈扬此刻还是有点想不通,闵柔怎么会猜到自己跟方晴间的关系。~ 这些恐怕也只能用女人的第六感在作怪来解释了。 当然了,这次两女的第六感都很灵验,确实正如她们脑中所猜测的那样,她们两个其实都是陈扬的女人。 但不管怎样,陈扬还是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道:“嗯,是的,小柔。” 闵柔见他回应得这么爽快,心里头未免就觉得有点气苦,咬唇轻哼了一声,立时就想转身回屋去,但不知为何,终于还是没挪得开脚步。 而方晴也同样,早在辛庄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陈扬一直跟这个长着一副妖精脸蛋,并且生活还很不检点的女同志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的,甚至上次也是因为这个闵主任,陈扬才会跟她哥哥互生嫌隙的。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样一种场合里头再次看到这对被她在心里面斥之为狗男女的二人。 可不是吗?只要看一眼方才闵柔那副娇羞诱人的模样,这哪可能是在谈公事,要说两人间没事恐怕连鬼都不相信。 哎呀,这两个人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明明知道这里是省**的官方酒店,还恬不知耻的跑这儿来这那 是开不起房间还是贪公家那点小便宜? 哼,真不要脸啊 方晴心里恨恨的想到,一下子这两年来的委屈全都翻涌了上来,想想还真是替自己不值,自己含辛茹苦的帮这个男人带大了孩子,可这混蛋却在风流快活。~ 早知道,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应该 她使劲一咬唇,却是怎么也想不下去了。也是,即便早知道陈扬在外头风流快活,她也是会把儿子生下来的,毕竟在她心里,她那天才儿子的重要性可是没人能比得了的,哪怕是陈扬也不行。 好在这时走廊里还有第四个人在,不然这尴尬的场面不知得持续多久。 而且很明显,特意跑上来送花那位长得挺白净的帅哥就是之前在楼下参加晚宴的李江南李公子了。他既然主动上来了,自然绝对不会甘心被人当做空气一样,给无视掉了。要知道他这趟可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把心中的那份骄傲给全部卸掉,打算认认真真的追求这个甫一见面就让他怦然心动的世家美女。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相貌身材,无论哪点都跟自己是那么的匹配。 他甚至都打算好了,自己要是真泡到了方家这个最小的女儿,将来肯定能说服老爷子,回掉家里安排的那桩婚事了。一想到某海军副司令的那个宝贝孙女,他就忍不住一阵反胃想吐,那闺女的长相,那水桶身材,绝对是对男人最恐怖的惩罚啊。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话说回来,做为一个年少多金长相而且还英俊倜傥的红三代,他这种追女人的手段很老土,可没办法,他对泡妞这活儿真不怎么在行,因为这么多年下来,他可一直都是被美女们倒追的,能有经验才怪。 这时,看到方晴非但没有接过他送的花,反倒是一出来就脸色大变的看向不远处的陈扬,李公子就算是个瞎子,此刻怕是也瞧出来了方晴那眼神中的嫉妒之意,而以他的智商,自然不难猜出来,两人间有某种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毕竟方晴此刻的失态表xiàn得太明显了些。 虽说对阅尽女人的他而言,早就瞧出来方晴百分之百已经不是个**了,但一想到他这辈子的性福,咬咬牙也能接受下来,毕竟他真要想玩,有的是没**过的黄花闺女倒贴上来。~ 只是,猛然间发现原来跟心仪之人有过一腿的竟然是陈扬时,还是让心高气傲的他暗地里觉得难受,愤怒,不甘心,甚至还恶心反胃不已。 老天爷真他**不公平啊,方晴难道还不知道这个姓陈的有老婆的吗? 李公子愤然不已的恨恨想到,然后却是脸色如常的很绅士的微笑着再次提醒了方晴一声:“方晴,怎么了?”同时,把花又往前面塞了一下,丝毫叫人看不出来,此刻他满脑子里想到的却都是那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可惜的是,方晴根本就没理会他,只见她脸色刷的又是一变,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快步走向了陈扬二人所站的位置。而把人李公子目瞪口呆的晾在了边上,并且从出来开门到现在,竟连一句话也没跟李公子讲过,仿佛这个世界里从来没有过他李公子这号人一样,让人李公子情何以堪啊? 闵柔毕竟还是识得大体的,尽管心里有些郁闷,但在外边,她还是知道分寸的,这时看到方晴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她便不再犹豫,主动对陈扬轻点了下头,道:“陈扬,你也别太为难了,我这边等会儿还有点工作要安排,先去忙了。”顿了顿,又转头看了一眼快走近过来的方晴,她才把目光一垂,蚊鸣似的轻声嘱咐道:“一会儿你若是回西州,记得叫你那司机开车慢点,若是没回去” 后面的话几不可闻,她便已经转身回了客房里面。 见闵柔这么通情达理,陈扬心中也是有点暖意,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目送着闵柔重新回了屋。 再转回头时,方晴已经出现在了他眼前,他也没多想,只是眼神玩味的瞥了一眼也急步跟过来的那位李公子,然后没等方晴开口,冷着脸沉声说道:“走吧,跟我到楼下去,我有话跟你说。” 方晴酝酿好的话还没来得及讲出口,就被陈扬一通抢白,一时间气得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直到这时耳边传来那李公子的招呼声,她才恍然醒悟,貌似这儿还有个人在呢,想来陈扬肯定是误会了。 想明白过来之后,她心里头则更是气得不行,怎么到了现在他居然还敢这样冤枉自己,难不成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么? 当即顿住步子,非但没有跟上去,反倒是就在闵柔的客房门前停了下来。 陈扬走了几步,才有些诧异的发觉方晴并没有跟上来,转头一看,方晴还留在原地不动,他不由轻皱了下眉头,走回两步,问道:“方晴,你没听到我刚说的话吗?还是你没有话想要跟我说?难道你不觉得你有些事情需要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么?” 他这话里指的是方晴来了岭西也不跟他打招呼的事,可谁曾想方晴听了,却理解成了另外一层意思,还以为陈扬误会自己跟这个李江南有什么暧昧了。 “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解释的”方晴脸上挂着冷笑,“倒是你自己,为了女人居然都追到这种场合里来了,你还好意思叫我跟你解释?呵,陈扬,我说你是不是市长当太久了,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么?还是你真把我当成是你的下属了?可以由得你呼来喝去的么?” 她这一连串的质问让陈扬一下子有些懵了,愕然看向她,也不知道该从哪里 的确,她的性子一向来就很倔强,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并且从小到大,因为跟几个哥姐年龄差距很大,在家里一直都是最受长辈们宠爱的,要说没养成点小姐脾气才真是怪事情了,虽说这两年因为升级成了母亲,她的性子也变得温柔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凡事都是头脑一热就,可饶是如此,那种千金大小姐藏在骨子里的傲气可没少半点。 因此这时候气愤之下,说出这番让陈扬有点下不来台的话倒也正常。当然,如果这时陈扬说两句好话,或者把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一些,恐怕她也会立刻随之软下去。毕竟她跟陈扬的关系刚刚才有些好转,她甚至已经开始犹豫着是不是要跟父亲把小俊的事情再好好说说,毕竟她心里也还是希望,缺少父爱对孩子的成长总是很不利的。 可惜的是,陈扬并没有这么做。 当然,他也没机会这么做,因为这时候那李公子也已经走过来了。不过李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表xiàn得很克制,还很绅士。走近之后,便关切的询问了方晴一声:“方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么?”边说边有些玩味的看向了陈扬,“陈市长,小晴是我的朋友。” 陈扬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这位同志,这里没你的事,请你回避一下,好吗?” 说完,就再没有心情去理会这李公子,而是继续问方晴道:“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下楼去了么?” 方晴把脸转向旁边,轻哼了一声作答。 陈扬等了一会儿,见方晴一直没回应,心里不觉叹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淡淡对她说道:“那好吧,你既然不愿意下去,我也不好再勉强你,这样,我还是先走了吧。” 说完,他还真是说走就走,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极易招惹是非的地方。不过说这话时,陈扬的声音已经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但却仿佛多出了一层刺骨寒意。 方晴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彻骨的寒意,心脏猛的往下急坠,心跳更是紊乱无序起来,这种感觉让她难受不已。 可等她终于咬着嘴唇转头回来时,却只看到陈扬头也不回,丝毫没有留恋的大步往走廊尽头方向走去。 看到陈扬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紧接着的下一秒钟,她的眼圈腾的就红了,她赶紧微微仰起脸庞,似乎是生怕让旁人瞧见自己此刻软弱的样 第九十一章 征地 沂年新与象,主曰网讨陈扬接到预算司的李爱国电话区二期资金可以提前拨五个亿给他,据说这个款子最后还惊动了在宁夏考察的老爷子,至于老爷子说没说话,陈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钱拿到手才是正经事。 随后,他就没有在继续留在燕京,跟陈若男说了一声后,就匆匆地赶回交州,又马不停蹄的在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召开了开年以后的第一次常委扩大会。 在会上,陈扬向大家通报了这次去燕京跑二期资金的情况,并且立玄组织着手棋子山南麓一片的征的拆迁工作。 跟着,又详细总结了前期辛齐高速的进展情况。前段时间他泡在高速路工地上将近一个月,现在工程已经初步上了轨道,而且交通公司成立后,资金方面暂时还没什么大问题,他就将任务交给了区交通局的裴勇。裴勇是他在燕京时候的老部下。他能信得过。当然,他那个修路总指挥的头衔依然还在,只是工作重心暂时得调整到征地拆迁上来。 不论在哪个年代,征地拆迁工作都是一项费力不讨好的老大难问题。改革开放以来,无数钉子户前赴后继的涌现,要评出史上最牛钉子户。恐怕每个人心里都有人选了。对于陈扬的提yì,与会众人十分不解,都不知道陈书记这么着急干什么,按说现在开发区才成立了半年不到。就目前的进展情况看。建设速度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当然,不解归不解,他们也只有按章办事的份儿。年前开发区搞筹款晚会时出现的那次大规模骚乱。本来不少人都是抱着看陈扬倒霉的心态观望着的,没想到市委常委会才开过一次紧急会议后就不了了之了。这下子。开发区的一众官员们真正见识了陈扬的手腕和背景,更有不少官员从小道消息中得知,在那次常委会上,开发区的陈书记撂下了狠话,竟然让市委方书记都差点下不来台。 总之,那场本应该掀起狂澜的风波现在连一个泡都没起就销声匿迹了,反倒是帮了陈扬的忙,现在私底下对陈扬的诸多政策议论纷纷的人少了,倒是认真工作的多了起来。 而一直被陈扬晾在一边的李浩光,似乎也渐渐的认清楚了严峻的形式。越发的低调起来,每天上班就下到各个建设工地现场去检查调度工作。除了开会时间,倒是连陈扬也难得见上他一面。 陈扬当然知道这些人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心悦诚服,但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不搞事就行了,现在是集中精力搞建设的时候,他没时间腾出手来修理这帮有二心的下属。 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后,陈扬就让万伟通知一些跟征地拆迁相关部门的头头脑脑们到他办公室来,他要亲自布置工作。 不多时,征地拆迁办的正副两个主任、国土资源局开发区分局的张局长、区建设局的吴局长等好几个干部一起进到了他的办公室。另外,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同志。 这个女同志叫邪芳,就是驻集办的邪大姐。 陈扬这次回燕京,邢大姐又找了他好几次,想早点调回来。而陈扬考虑到她和丈夫刘荣两地分居也快半年了,自己也早就答应过了对方,就干脆顺便跟市里说了一下,把她调了回来。 另外一个也主要是因为拆迁这种事很容易出问题,如果不安排个自己人盯着,他总感觉不大放心。他就想着让那大姐回来具体负责征地损迁工作,一来女人心比较细,二来邢大姐在驻京办工作时间很长了,能受得了气。 人到齐后,陈扬本就不大的办公室显得更拥挤了。 招呼众人在沙发上坐下后,他才拉了张靠椅坐在了茶几旁边,万伟则坐在他身后,负责做会议记录。 陈扬先让万伟给每个,人发了一份他亲自起草的方案书。 这份方案是他根据《交州市城市房屋拆迁管理办法》及有关拆迁政策法规,结合本地区的实际情况制定出的大致方案。 因为只是草案,内容很笼统。他粗略写了几个总纲类的东西。 一是确认了拆迁人为辛庄经济技术投资开发总公司;二是确认本次拆迁范围:共计口平方公里的规划范围。内辖四个自然村及棋子山南麓所有的八条老城区街道;三是本次拆迁共分三步,第一步是最靠近棋子山的三条老街,要在年前就完成动迁工作,然后轮到另外那五条街道。最后一步才是三个自然村。总的计划要在半年内全部完成。 至于具体的拆迁补偿方案以及被拆迁住户的安置问题,则要由具体管辖的各局再自行拟定,这也是他把这些人都叫过来开会的目的之。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左右,等众人粗略的看过一遍,他才问道:“大家谈谈看法吧。” 言的是区建设局的吴局长,他是辛庄本地人,对情况比较了解。他喝口茶道: “陈书记,三个自然村的情况我不大了解,我先说说老城区这几条。永和,解放这两条老街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您现在现在把太和街也戈小了进来,怕是不大好办啊。太和街是辛庄一条老商业街了。辛庄几乎所有的商户都集中在那条街上,碰上圩日,周围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会到太和街上赶圩,而且您在方案上要求在六月底并就完成动连工作,时间太仓是”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陈扬。见陈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才接着说道:“您看是不是能戎到最后一批才动迁,到时候新的农贸市场也落成了,时间上也能赶得及 陈扬听后点点头,没有表态。而是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的意见也跟吴局长的差不多。都是倾向于把太和商业街刮到最后一批,毕竟按陈扬的既定计划;这么一通拆迁下来,到时候大家伙连年都过不好了。 陈扬最后看向拆迁办的唐千里副主任,问:“唐主任,你是辛庄撤乡之前的老 这唐副主任就是经常混在以李浩光为核心的小圈子中的那唐老头。这老头今年过五十了,现在只是个正科级干部,政zhì上毫无前途可言,等退休的一货色。也正因为如此。平时说话就不怎么注意分寸经常性的满嘴跑火车。别说他们拆迁办了,就连区政府里的不少干部都挺怕他的。当然,在好事者眼里,他这种人倒是挺合得群的。为啥?敢说真话嘛。 原本他长得白白胖胖的颇具富态。可自打陈扬上任以后,接二连三的政令下幕,闲杂人等除了劳动还是劳动,正巧他们拆迁办一直没事干。就被发配到工地上尽干活去了,现在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变得又黑又瘦了。心里头对陈扬的怨气怕是早憋不住了。这下见陈扬问他,他当即干咳了一声,表态道:“陈书记,说心里话,对你发下来的这份拆迁方案,我是持保留意见的。” 众人一听都乐了,你丫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持保留意见?不过见陈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没人敢笑,只能憋住。 “好,你仔细说说。”陈扬问道。 “陈书记,你到辛庄时间还不长,可能你不太清楚,太和街除了街头的农贸市场属于国有土地外,剩下的整条街都是居民住宅和私人商铺。说实话,政府这次不拿出几个亿,根本就收不了这条街。那街上可是不少刁民,到时候我怕会惹出大乱子咯。” 唐千里的话阴阳怪气的,但貌似还有点道理。凡是参加过陈扬主持的区政府会议的同志心里大都很清楚,陈书记的脾气不是很好,动辄不是罚款就是罚站,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唐老头这回算是掳了虎须了。 众人就都看向陈扬,心里为这同僚捏一把汗。 陈扬也皱眉起来,手指轻敲着不锈钢茶杯,似乎在想着什么。 唐千里则自以为给陈扬点出了难题。心中自得起来,回头又有话题可吹了。 沉吟片刻后,陈扬喝了口茶。却看向拆迁办的主任胡丽娟:“胡主任。唐主任刚才说的问题你耍重视起来。”顿了顿,又道,“这样,你们拆迁办回去后就立刻着手拟定一个。方案。先对那三条老街做个详细的普查,对老街上的违章建筑和那些没有拿到许可证就擅自加高加宽的违规民房要着重调查。还有,住在那几务街上的党员干部要发动起来。带头配合区政府的动迁工作。” “好的,陈书记。”胡丽娟应了一声,心里却是微微一惊,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唐老头。 果然,唐千里一听到陈扬这么说,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他家在太和街就有一套沿街私人楼,原先是两层小楼,后来底层租给个淅江老板卖茶叶,就往上面擅自加高了两层。而陈扬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违规违章建筑政府估计一毛钱都不会赔。而整条街上这种现象很普遍,要是去掉这部分赔偿,起码要少花三分之一的钱。 陈扬点点头,又说:“等方案做好后。先交一份到我这里来。” 胡丽娟忙不迭应了下来。 随后,陈扬又正式向大家介绍邪大姐:“这位是辛庄经济技术投资开发总公司的副总经理邪芳同志,这次征地拆迁将由辛庄经开总公司具体负责操作,希望各行政部门能多多支持和配合她的工作。” 邢大姐就站起来朝众人微笑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她这次调到经开公司当个副总经理,着实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个经开公司是和开发区同时成立的一家国有独资企业,其存zài的意义就是为开发区做好后勤服务工作。公司中层以上领导都是从政府各直属单位抽调的。国人大都不喜欢去企业工作,待在机关里多好啊。即便是国企也不如留在机关里瞎混着舒坦。因此,凡是调到经开公司的同志都提了半级职务,就这样。也没多少人愿意去。 邪大姐这次调到经开公司担任副总经理,按经开公司的配置,这个,职位是副处级的。而她本来只是副科级,陈扬就没敢直接帮她提副处。这次就只提了正科。但即便这样,也算是高升了不少,心里那点去企业工作的不高兴早烟消云散了。在座的张局等人都认识邪大姐,加之又很清楚陈扬的意思,就纷纷热情的表态,一定配合好邪大姐的工作。 接下来,陈扬把各区局的工作都交代了一下,最后又对各自回去后制定方案的原则,提了几点自己的要求,然后就散会了。 会后,等人都走*光了,万伟才说道:“陈书记,那老唐头好像也是住太和街的。” 陈扬笑了笑:“是吗?那不正好合适了,由他这个拆迁办主任带头。群众还不纷纷响应嘛。” 万伟也陪着干笑了两声,心说陈书记怕是早就有谱了,自己倒是多嘴了。但干秘书活儿的,不论公私。都得时刻保持跟领导站在同一位置考虑问题。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得说出来。说错了不要紧。最怕的就是领导对自己起了疑心,那就前途尽毁了。 他翻了翻笔记本,又提醒道:“陈书记,下午您别忘了,要到市里去出席市台关于筹备开发区有线台的会议。” “嗯,我知道了。” 陈扬点点头 等万伟出了办公室,把门带上后,他却点起颗烟,皱着眉头抽了起来。 这什么开发区有线台虽然在他的计刮当中,但这回却是由市委宣传部主动提出幕要搞的,而且筹备上,从资金到人员等各方面都由市里面专项拨款,不用占用开发区的建设资金。 看上去似乎是市里面对开发区的大力支持,但是,陈扬却总是有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方逸没理由对自己示好,万一他要是让他那个大大咧咧的妹妹来当这什么劳什子台长,那可真是让人头痛了。 第九十二章 认真的人 市电视台的全议室里。正讲行着一次高办格的会议,刮儿曲刚几个一正副职领导悉数出席。另外,市委主管宣传意识形态的卢保田副书记,宣传部长杨宇等市领导都赫然在列。 陈扬坐在卢副书记旁边,认真细致的听取了会议中各人的发言。 会场氛围良好,一qiē听起来都挺不错的,而且也没有出现诸如方晴去出任台长等等一些陈扬所头疼的情况。 而陈扬的发言则是对市里面对开发区的支持表示了感谢,并且表态区政府方面会全力配合市电视台的工作,争褥将开发区有线电视台搭建起来。 会议在良好热烈的气氛中圆满结束。陈扬从会场出来后,又在走廊里跟市台的庞台长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就让区宣传部的秦方留下来继续跟市台的同志沟通,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区政府方面帮忙的,比如有线台的选址等等问题,尽量当场沟通好。 办完事正想下楼要车,不料卢副书记却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旁边还站着个明眸皓齿的觎丽女人,正是前面在会场上没碰到的方晴。 方晴跟以往做记者时的打扮差别很大,穿一套蓝黑色的职业套装,过膝的冬裙突出了臀腿处浑圆柔顺的曲线,内衬的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上有端庄的花朵图案,搭配适宜。显得既职业又不缺乏时尚感。说实话,入了新年之后,天气真挺冷的,也就零度左右,而且外面还下着大雪,穿这么少,她倒是挺扛得住冷的。 陈扬一看这两人凑在一块朝自己走来,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果然,两人是冲他来的。很快。卢副书记走到陈扬跟前不远停下,笑呵呵的给他做了介绍:“陈书记。这位是市台的方晴同志,呵呵,我想你应该见过吧,方晴同志可是咱们市台的知名栏目主持人。” 何止见过,这几年下来,早混熟了。 陈扬心里苦笑,正要回话时,不料方晴却先开了口,她主动把手伸向陈扬:“你好,陈书记。” 有旁人在,陈扬虽然不知她这么客套是为啥,但也很礼貌的跟她握了一下手:“你好,方晴同志。” 跟着,卢保田又介绍了一下,陈扬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晴虽然没有选上那什么台长,但却也是有线台筹备小组的成员。要不是因为她现在主持的那个,时事追击栏目收视率太高,市台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继任人选,恐怕她这次肯定会提拔上去了。 假惺惺的简单寒暄了丹句,方晴就托辞先走人了。 卢保田看着方晴离开的背影,对陈扬笑道:“陈书记,方记者是从省城下来的,怕是吃不了什么苦。你们开发区方面最好能尽量多关照一下。” 陈扬一怔,方晴一向来不喜欢靠家里的背景在外头四处宣扬,想来卢保田这个主管宣传的副书记是受方逸的指示才会知道她是市委书记的妹妹的。不然。以他一个市委派前四位的常委。没理由跟自己把话说得这么露骨。 接着,他又跟卢保田随便聊了会就先离开了。 下楼去到停车的地方,网要打开车门,往旁边看了一眼,手却不由顿住。 原来方晴的红色夏利就停在自己的别克车旁。 果然,跟着就听见“嘀”的一声防盗锁解锁的声音。这时候用电子防盗锁的车还很少,方晴倒是挺时髦的。 抬眼四下一打量,方猜远远的从电视台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里缓缓走了过来。 陈扬愣了不到半秒,当即飞快的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发动了别克。他实在是不想跟方晴有什么缠扯不清的了。尤其是那天在财政部偶然间看到了方副总理之后,更是如此。 但很可惜,他的车才开出不到五米。就不得不停了下来。而且还是个急刹车。 原来前面看到他开车离开,方晴本来很正常的步子立刻就加快了不少,并且拦在了他的车前。 “嘭!”一声,陈扬拉开门,飞快的蹿了下来,冲方晴吼道:“方晴。你疯了是不?你不知道危险的啊?” 陈扬的愤怒是有理由的,就刚才方晴那么冒冒失失的一拦,差点让他成了过失杀人犯的。 方晴却是恍然未觉,脸色如常的说道:“谁叫你故意躲着我的?” “我躲你?”陈扬不肯承认。 “你不承认就算。”方晴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走到副驾旁拉了下车门,没拉开,就看向陈扬。“你开一下车门让我上车。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扬四下一看,刚才自己踩的那脚刹车太猛,现在已经有不少电视台的人远远的瞄了过来,虽然不大想让方晴上车,而且自己跟这个女人也没太多可聊的,但这么站在外面太显眼了,就还是重新坐回了驾驶位。并且帮方晴开了车门。 方晴拿着挂包上了别克坐婷。陈扬立剪把车子驶出了电视台大院。 他没开多远,甚至方晴还没来得及把安全带扣好就在对面马路停了 来 “怎么就停了?”方晴转过头讶异道。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陈扬皱了皱眉,“就在这把话说清楚好了。省得一会我还得送你回来要车。” 方晴脸上立刻就现出不悦之色。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又耽误不了你几分钟,急什么啊。”引陛二似平有点委屈的小模样,陈扬只能把愤怒不耐的语引哦口,缓和了一下情xù,问道:“方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是为了你们电视台在开发区的搞有线分台的事儿吗?” “不是。”方晴摇了摇头,然后眼神玩味的看了陈扬一眼“你放心好了,台里不会放我到开发区去工作的,我也就是帮忙筹备一下。到省里帮忙挑几个人,碍不了你的事儿。” “切,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放的哪门子心。”陈扬这话有点口不对心了。又问,“那你找我是?” “那天晚上的事你不记得了?” 陈扬怔住,诧异道:“哪,哪天?” “就你们开发区搞圣诞筹款晚会的那天,那晚你在大街上打了我,你这么快就忘jì了?” 陈扬一听之下,顿时哭笑不得道:“你那是妨碍公务,懂吗?再说。我就扯了你两下,能叫打人吗?” 也是,自己那也叫打人吗?顶多就是态度不好罢了,而且自己也很快就答应了要赔姚 想到这里,陈扬脸上一变,猛的想起来,自己好像是亲口说过要赔她一件衣服的。她不提起,自己都忘了这茬了。 看到陈扬脸色有异,方晴灿兰一声:“想起来了吧,你不是说要赔我的衣服吗?怎么,你堂堂一个开发区书记不会就只会空口说白话吧?” 陈扬的确是说了没做到,顿时就被噎了一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方晴,发现她好像挺认真的模样。心说不至于吧,一件衣服罢了。然后就拿过搁车头上的手包,边拉开拉链。边问她:“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太忙了给忘了。对了。你那件衬衣多少钱,我直接赔钱给你好了。” 方晴瞥了一眼陈扬的手包,里面有两摞还没拆封过的整钱,顿时咋舌不已,心想这不长眼的坏蛋不但开名车住豪宅,包里还随随便便的放两、三万块钱,该不会真是个贪污犯吧? 陈扬也注意到方晴的目光有些不对。暗骂自己太不注意了,什么时候对这姓方的小妞一点戒心都没有了? 赶紧取了几张百元大钞出来就把手包拉上了。然后他数了一下七百块,怎么也应该够赔件衬衣给她了,就大方的把钱塞到了方晴手里:“喏,这里是七百块钱,多出来的算是我请你吃饭好了。” 谁知道方晴连看都不看陈扬那钱一眼,捏着这可怜巴巴的几张大钞。冷冷说道:“多什么多?你知道我那件衬衣多少钱吗?几百块钱就把我打发了?”说到最后已经漾起怒火了。 陈扬怔住,问:“多少钱?” “多少钱你别管,反正你赔不起的。我也不要你的钱。” “你说个数,多少我都赔给你。”陈扬找回了点以前当老板时用钱砸人的爽快感。 “那好,那就一万块!”方晴冷哼一声,说完又补充一句,“美金!” 陈扬腾的就火了,不是他付不起这钱。别说一万块,就算一个亿都没问题,可这方晴摆明了是找事来了,他怎能不冒火。当然,他现在手头上都是人民币,不然还真就砸出去把这傻妞气吐血算了。 “方小姐,我说你干脆去抢好了。你故意找事的是不?” “呵,你刚才不是说得挺好听的吗?还装模作样的让我说个。数,说了你又赔不起,你才是故意找事吧?”方猜冷笑道。 陈扬怒道:“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我就喜欢胡搅蛮缠了,你管得着吗你!” “你!” 陈扬气糊涂了,眼前这人就算是个瓷器,他也有种要把对方砸烂的冲动。 他怒瞪着方晴半天说不出话。而方晴也毫不示弱,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下颌微微扬起,一副“我就这样子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僵持了大概十秒钟,陈扬还是败退了下来。不是因为方晴的眼睛大。而是他突然间觉得有点想笑,自己堂堂一个领导干部,管着五六十万人口,居然被这个傻妞给气糊涂了,真是不值当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从方晴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以前项谨生气跟自己顶牛的时候也是这种浑不吝蛮不讲理的眼神。女人,其实都差不多。 他知道,方晴专门等着自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无论自己怎么躲她怎么得罪她都好,这个女人却还是一根筋的喜欢自己。 他怎么也闹不明白,方晴这么个背景显赫的大小姐怎么就无缘无故的看上自己了呢?按说自己从认识她开始,几年下来,好像就没给过她几次好脸色看,反到是经常让她难堪下不来台,甚至还惹哭了她好几回。 这耳真是, 方晴见陈扬把目光挪开了,就觉的自己打赢了一仗,讥讽道:“怎么了?觉得自己理亏了吧?没脸见人了吧?哼,还是个书记呢,就会恃强凌弱。” 陈扬对方晴的讥讽充耳不闻,叹了口气,才转过头,看向方晴,很” 网起个。头,他还是有点说不出口。那句相当俗的话咋说来着?嗯,什么爱一个人是无罪的。自己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方晴这么百般纠缠自己,说到底也是因为她莫名其妙喜欢上了自己。不然,以她的身”…泣和外貌条件。根本就用不着纹么胡搅蛮缠她勾勾刚洲下,仓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公子才俊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方睛也察觉到陈扬的脸色认真起来,心中就是枰然一跳,飞快的瞥了一眼陈扬,也把声音放软了下来。低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陈扬犹豫了一下,才定定的看着方晴,再次认真道:“方晴,你这是何苦呢?” “什么何苦不何苦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不懂你的意思。” 方晴边说,边慌乱的把目光躲开了。 她其实能听懂陈扬话里面的意思。但她不想听懂,或者说她不希望陈扬把那些伤人的话说出来。虽然到目前为止,除了那天在方逸办公室里误打误撞被陈扬吃尽了豆腐后,她有过一次主动要求陈扬来追求她之外,她其实也没有正式向陈扬表白过,说她喜欢陈扬,至少面子上她不会怎么挂不住,但陈扬若是直白的拒绝了她,伤不伤人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说实话,虽然方晴天生丽质。并且出落得楚楚动人,模样身材家世都没什么可挑别的,但也许是第一印象不好吧,加上比较反感对方的一些举动,陈扬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即便他没结过婚,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当老婆。 但怎么都好,眼下还是得认真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对方晴也是一种负责,“方晴,怎么说呢,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说你哪儿不好,其实你挺不错的,真的,我真觉得你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你看啊,你年轻漂亮,学历又高,工作单位也不错,富有正义感” “够了,你别说了!” 方晴猛然间娇斥了一声,打断了陈扬的话,眼睛死死盯着陈扬。里面全是怒火。 她觉得陈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虚伪男人,不喜欢自己就明说好了。假惺惺的给自己发好人牌,真是让人恶心。 陈扬见自己的好意对方不领情。还冲自己吼起来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把声音一沉,继续道:“方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其实那天也跟你说过了,我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你再这样下去,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知道不?” 方晴听了就是冷笑:“陈书记。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别以为我曾经说过让你追求我,你就以为我喜欢上你了。以为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非你不嫁了。你放心好了。我方晴再不要脸也不会缠着你的。你也用不着编这些拙劣的谎话来骗应我。” “我没有”陈扬招架不住方晴如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的话语,话刚起个头,就又淹没在了方晴的滴天怒火中。 “没有?我告sù你好了,在我哥办公室抽屉里就有一份你这个大官的档案,哼,还结过婚呢?骗鬼去吧!你这种没担当。没种。又虚伪的男人真让我恶心!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让你追求我呢!我呸!” 方晴一口气把话喷完,根本不给陈扬半点思考和应答的时间。嘭!的一声,用力推开车门,眼看着一只脚已经踏出到了外面,不知怎么,又缩了回来。” 陈扬网说了个你字就又被打断了。 “你什么!你自己看看这个!” 方晴一张如花俏靥因为愤怒而变得煞白一片,她大声打断陈扬的话,跟着又从背着的包包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啪!的一声巨响,很用力的摔在了仪表盘上的空地儿,那上面陈扬原先放着的一支水性笔直接被扇飞没戳中陈扬的眼睛。 “这是六 陈扬的话再次让方晴的怒火打断。“这什么这!这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哼,跟别人的老婆不清不楚的,我告sù你,你这种人最让我恶心了!” 嘭! 方晴扔下话的同时,摔门而出。 陈扬愣了一下,飞快的拿起那个信封,正要把里面那叠东西拿出来时。耳边再次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转头一看,是方晴才走出两米就又怒气冲冲的冲了回来。 顿时诧异道:“你怎么又六 “这些臭钱还给你,混蛋!” 嘭! 巨响声又起,短短两分钟内。可怜的别克车门都不知道遭了几回罪了。 陈扬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晴扯着裙袂一路奔跑,转眼就淹没在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海里,没了影儿。 他使劲咽了口唾沫,至此,人都跑远了,他都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如遭雷击般的被彻底震晕在了车厢里。 原来,得罪女人的下场竟是这么恐怖,他今儿个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 有些头疼,同时还有点手足无措。他下意识的摸出烟,手有些不听使唤,打了几次火才把烟给点着了。 皱眉深吸了一口,他正要回味前面方晴那番话时,猛的想起那个信封。赶紧拿到手里,把里面装着的东西取了出来” 果不其然,这里面装的是照片,厚厚的一叠,起码不下二十张。 照片的画面不算太清楚,但勉强能看到里面人的相貌,也许是距离拉得比较远吧。 陈扬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了一下,没错,照片里的人是闰柔。 陈扬一张张的飞快往下旧,雀片里的内容其实很活动地点也都华小区的一陇套房 里。 幸好,并没有发现两个人同处一室的照片。当然,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基本上就没去过那套房子几次,也许是有几张照片中显示闪柔在阳台帮自己搞卫生,才会让方晴误会了吧。 可是,自己明明是让闪柔帮忙请钟点工来打扫的啊,这照片里怎么会是她在自己家里头打扫卫生呢? 陈扬皱眉想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估计是闪柔手头紧,连这点钱都不放过了。心中就有些黯然,按说阅柔原本也活得挺小资的,穿衣打扮什么的都挺舍得花钱,可自从家里出了事之后,两边的家都被整个的抄掉了,私下里到处帮谭世林跑关系想必也把她工作多年攒下的老本都搭了进去,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想想真是凄凉啊。 看着这些照片,他转念一想,自己住的那个小区除了闪柔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自己和闪柔显然都不会说,那么这方晴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呢? 想了半天。始终想不通,他干脆懒得再去想太多了。毕竟方蜻也是干过好几年记者的人,能搞到些小道消息到不足为奇。 把相片重新塞回信封,他立刻就掏出手机,想拨个电话给方晴。 是的,他必须要马上找到这个对方。跟她说清楚问题的严zhòng性。该警告的警告,一定不能姑息。要知道她这么干已经算是侵犯他人**了,这可是犯法的。 电话是通的,但是响了两声就被人掐掉了。再拨过去时,对方已经关机了。 陈扬脸色一沉,想了一下,发动车子,要开回电视台截住方晴。可这时,他的目光却鬼使神差的再次落在那个信封上,前面看的时候他老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刚才急着给方晴去电话,没仔细看就匆匆塞了回去。这一想到,他下意识的赶紧熄了火。重新又把那些照片取出,一张张仔细检查起来。 照片上面没有标明日期,除了方晴,恐怕没人知道具体每一张都是什么时间拍的。至于拍摄地点,从这种堪比狗仔队的选位角度上看,方晴很明显应该是在对面那幢7号楼的锯到旧层之间找了个地方蹲点。太低或者太高的话都拍不出这种效果。 重新又反反覆覆看了几遍,陈扬还是没发现疑点所在,拍摄时间都是在早上,闰柔的出入情况都很正常,无非就是帮他打扫一下房间。但不知怎的,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却还是挥之不去。 现在,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迫切的想要见到方晴这臭丫头,好好盘问一下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有就是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打开窗,弹掉烟头,他发动车子,只一会,别克车轰然而去 方晴其实并没有走远,一口气跑出这条街之后,她就放慢了步子。 因为她前面拼命用怒火才粉饰出来的坚强只坚持了一条街,网拐出街角,她的眼泪就不受控zhì的流了出来。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独自流着眼泪,哭花了妆容浑然不觉。而她手里用来擦拭眼泪的那块手帕都已经能拧出水来了。 事实上在她心里陈扬并不像她刚才口中所说的那样龌龊和不堪,因为她知道陈扬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她了解陈扬,而是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陈扬和那个叫闪柔的女人最多也就是同事间的暧昧关系罢了。 真正让她愤怒的是,她又一次被陈扬拒绝了。而且用来搪塞的理由也跟上回如出一辙。 陈扬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她不相信,因为她曾经在方逸的办公室抽屉里头亲眼看到过陈扬的档案,虽然陈扬的档案里关于家庭的那几栏填得很简单。但那上面明明写着他还未婚的。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蹙脚的理由拒绝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很差劲吗? 从扒到大,方猜在所有旁边人的眼里都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女孩子,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各方面条件很好。追她的人恐怕一个团都不止。 这些种种,都让她一直都活得很自信和飞扬。 但是,今天陈扬却把她这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自信和自尊全都给摧毁掉了。一丁点也没有留给她。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放下身段去迎接这段感情了,几次三番的主动表白,被拒绝了甚至被打了被骂了之后,也没有放弃。 因为她知道自己很优秀,陈扬只是暂时没看到自己的好,等接触多了。这个男人一定会让自己给迷住的。到时候,就是该他倒霉的时候了。 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看不到自己的优点。 可她没想到,陈扬的眼睛瞎了。 而且瞎得很彻底。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什么可伤心的,别人都是失恋了才流眼泪,才会难受,可自己明明还没有谈恋爱。为什么就会这么难受? 她真的不知道。难道,认真就会输吗?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眼泪一直不停的流,而心脏也一件阵的抽痛。 难怪人们常说,女人都是水做的。 至少方晴就是。 第九十三章 东扬没能找到方晴。即便是找到了恐怕也没什么大用。心明一女人整个就是一个刺猬,根本就没有下口的地方,陈扬还真拿她没辙儿。而且现在他跟方晴的关系越来越复杂,真要动手收拾她,好像又下不来手。 幸好,开年这段时间他就跟上紧的发条一样,忙得团团转,根本没工夫顾及这些私人琐事,就搁置了。只是那些照片的事渐渐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但没药可医。 二月一日这天,连着下了十好几天雪的辛庄难得的放晴一回 这正是乍暖还尖的时节,冷风仿佛能吹入人的骨头里似的,尤其是雪停时,格外的冷。 不过,这天气丝毫阻拦不了人们的热情,今天辛庄元宝街街口车水马龙,拥堵不堪。原因很简单,今天辛庄有线电视台正式挂牌成立。 辛庄有电视台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好事,无疑很受群众的欢迎。毕竟这时候络还没有普及,群众的文化生活很单调,到了晚上大多都守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节目。 当然,很多人来这除了看热闹之外,更主要的陈书记究竟是个啥模样,又或者要求陈书记站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最近因为拆迁征地的事发区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会议开了无数次,但最终在区政府发下来的表格上签字同意的人还是没有超过 数。 也是,没有谁会愿意离开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给多少钱也不愿意。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的事。这也就是为什么历来拆迁工作都是个老大难问题的根由所在。 以至于现在就算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几乎都知道了陈扬的大名。民间流传着许许多多顺口溜。像什么“陈扬瞧一瞧,拆到静兰桥,陈扬望一望,拆到西十巷。拆了你别哭,没拆你别笑。那是陈扬没看到等等等等,都快可以出本顺口溜集子了。 很可惜,热热闹闹的揭幕仪式从开始到结束,群众们翘首以盼的陈书记始终都没有出现。或许是因为早早的听到了有人要借机闹事的风声。区政府甚至连一个常委都没来。出席揭幕仪式的代表里头级别最高的,恐怕就是宣传部部长秦方了。 群众们都猜测陈书记是怕了才没敢来的,纷纷扫兴而归。 其实陈扬哪儿也没去,就在区政府会议室里开会。这半个月来,他几乎天天都要开会,而且全都是跟这次的征地拆迁工作有关。 是的,现在他身上的压力很大。这事起了头就不能草草收工或者不了了之。而且不仅仅是那四个村八条街,事实上整个大辛庄地区都在他的规戈中,如果网开始碰到阻力就打退堂鼓了,那么他这开发区也不用搞下去了。光有个工业园显然不顶事儿。 而且,他这个时候决策进行大规模建设,更大的一个背景是基于他的经济测算,做为一个通晓毒来十多年国内外经济形shì大致走向的人,他深知现在是改革的最佳时间。 从叨年至,呐年,全国物价低迷。城市每平方米建筑成本仅物多元。乡镇仅为历元。过了刃力年。每平方米建筑成本起码要涨到6四元,平方米,房价更是会突破千元大关,这些都是他早就了然于胸的事。 换句话说就是,他可以用更少的钱办更多的事,拿更多的地,盖更多的楼。 短时间的巨额强投入,将使辛庄城乡面貌发生巨大变化,这些都是他的政绩。而老百姓投入的资金。则可看作购买了长期利益的“股票。”这是一个双赢的结局。也可以说是他领着辛庄的老百姓集体炒了回股 而具他知道打往后,政府收地。强制拆迁业已成为国内最突出的社会矛盾之一,而现在还没到这么严zhòng的程dù。 他拖不起时间,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今天他召开的是区委扩大会议。区委常委悉数列席,另外各行政局主要领导,公检法的都在。 会场里没有人说话,因为所有人都在听他一个人说。 什么是一言堂,这就是了。 陈扬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列满了人名,都是经过征地拆迁办多方动员后仍然不同意在区政府发下去的表格中签上“同意”两字的住户,十好几页纸全写满了。 陈扬的脸色很沉,一丝笑容也没有。目光往台下一扫,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知道大家有顾虑。有想法。怕承担责任,我也一样顿了顿,…旧一转,但是,是不是因为有阻力有难题。我们就不尖。胀就一拖再拖的?这样就能安安稳稳的做我们的太平官了?” 台底下鸦雀无声。 陈扬喝口水,继续统一思想:“我具体做事的时候,我不祈求一点争议都没有,那是不现实的,改革总是会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但也可以跟你们在座的各个明说,我在辛庄。过去、现在或者将来要推行的任何一项改革,没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把握,我是不会做的,因为我承担不了失败的风险。” “我不提倡用强制力量,但不用强制力量行不行?” 同样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敢负这个责任。 “我有一个时间表,而且这个时间表已经发到你们各位手上了,是的。你们没有看错,这个月底,就是二月二十八号,是最后的期限,也是我的底线。” “我的意见是,这次征地拆迁。所有同志都要动起来,不光是拆迁办的同志,公检法都要上,还不行,所有人都给我和居委会的同志一块下到基层去。挨家挨户的给我去做动员。” 着,陈扬拿起手中的那份名单。拍到了桌面上:“这里面的人有很多都是我们政府单位的同志,甚至在座的也大有人在。我现在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现操一片肃静,更有不少人背心都飙出了冷汗。 其实这次陈扬为了顺lì把地征到。并且把矛盾控zhì范围,他直接套用了交州市城区内通行的征地补偿计算方法。要知道城市和乡镇的区别可差天远了,这样一来,仅仅是安置补偿这一块就得多出近千万。 这也是他顶住压力帮群众从上面争取回来的条件。 在他看来,多花点钱没什么大问题,这点小钱跟他要争取的时间相比不值一提,将来开发区随便弄一个项目就什么都回来了。只要老百姓能得到实惠,不骂娘就成。 可谁知道,也不知是谁先传出的风声,说区里面这次有五个亿的征地专项款,跟着又有人在群众中煽风点火。人的贪念是无止境的。这下子。很多本来对政府开出的高额条件很满意并且同意安置方案的群众都不肯签字了。经查,那些挑头闹事的人居然还是公职人员。其中就包括了他手中这份名单里的一部分人。 听取了邪大姐对征地工作的汇报后,陈扬这回真是愤怒了。因此才有了今天这次紧急纠风会议。 足足有一分钟左右,会场里都是静悄悄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虽然陈扬以往在开会时,经常会不顾及别人面子当场就让人难堪下不来台,但像今天这样震怒的时候,还真是破题头一遭。“我今天破个例,在会上我就不点名了,我给你们一个改正的机会,但我把话说在前头,今天出了这个会议室的耳口,谁要是还敢私底下结党营私,从中牟利,煽风点火鼓动群众的,发现一个我就处理一个 陈扬这话说出后,不少人松了口气。 这时,会议室里紧闭着的大门被人敲开,陈扬看了一眼,是前面出去接电话的万伟。见万伟的脸色焦急,他顿时皱了下眉。 万伟急匆匆的走到陈扬身旁,压低声音道:“书记,不好了,元宝街那里有人聚众闹事。都吵着要见您呐。” 陈扬脸色变了变。他知道今天有线台在元宝街挂牌成立,本来他是打算要出席的,但前头接到邪大姐电话就改变了主意,决定留在区政府开会。 再这帮人估计都是想趁着有线台成立之即,把事情挑大。而且很可能幕后有人在唆摆群众。 听到消息,他把目光往台下一扫。顿时就发现有人低下了头。 他当即决定散会。 元宝街。 市电视台的李副台长正急得团团转,原本好端端的揭幕现场现在乱成一团。好几十号人堵住了有线台新装修的大门,要求有线台的记者到他们那里采访。他这趟来,本意是想着能来出个镜威风一下的,没想到却碰上了这破事。 当然,他政zhì觉悟很高,自然知道什么新闻能报道,这种采访谁去谁可就犯错误了。 但很可惜,他手下人可不听他的。尤其是电视台的红人方记者,貌似已经在采访群众了。 第九十四章 咸猪手 在那个一想给陈扬卜点眼药的常委扩大会上,众甲攒虾”纷纷表态对开发区的帮助不够,因此市里面这回对开发区表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和帮忙的态度。不仅下大力气促成了有线台成立的事宜,而且还借机让市台方面做个。专题选送到省台去宣传一下。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电视台自己的招商需要,电视台要想活得滋润。跟广告商的大力支持自然分不开。而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几年内。辛庄这个国家级开发区将云集国内外一流企业,电视台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大一块蛋糕,大肆为自己的有线台宣传一下为将来拉赞助提前做些准备工作,无可厚非。 而方晴这趟来,就是接受台长任务到这里录制节目的。 但她这趟并不是自愿来的,只是由于台长见她主持的那个时事新闻栏目收视率高,才半强迫式的让她带着组里的人下来采访。 自从上次跟陈扬闹得很僵之后,她现在心里头也不知道对陈扬是个什么样的想法,总之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也不想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为此,她甚至连手机号都换了一个。并且现在轮到她躲着陈扬了。这段时间好几次陈扬到市里头开会时,为了照片的事专门来台里找她,可她都躲了起来。一概不见,还让人带话给陈扬。事儿是她做的。如果陈扬不爽,大可以去派出所报案。 因此,台长让她下来采访真是点错将了。就她现在的心思,哪可能会真心实意的帮开发区搞宣传啊? 来了之后,她对开发区红红火火的景象视而不见,既没有到区政府宣传部进行官方采访,也没有以采风的形式对开发区来个宽镜头的特写,展现开发区成立之后的新风貌新气象。她只是直接下到工业园,随随便便录了十多分钟就回到了有线台,本来打算拍完有线台揭幕仪式的新闻后就收工走人的。没想到却碰上了有好几十个围观群众闹事。于是很正常的,她当即让组里的同事别急着走。而是留下来对闹事群众进行了现场采访。 本来现场有区公安局的同志在帮忙维持秩序,加上电视台聘用的保安。对付这些挑头闹事的群众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看到有记者主动去接触群众后,警察和一干保安都有点束手束脚起来。 李台长控zhì不住局面,当即火冒三丈起来。心说你这个小妮子也太放肆了吧?仗着自己的节目收视率高,在台里的地位水涨船高,就能不顾组织纪律放眼里了?没有电视台力捧,你能有今天吗? 事实上。电视台包括李台长在内的几个主要领导都不太清楚方晴的背景,只知道方晴是从省报社下来的,貌似有点背景,具体她靠山是谁。就没人知道了。当然。如果李台长现在能知道方晴的靠山是中央高层。甚至本市的一把手方书记就是她亲哥哥的话,恐怕这股无名火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这时。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元宝街派出所苏所长脸色严峻的走到李台长旁边,询问道:“李台长,能不能把你们的记者给请回来?。 陈扬的针对征地事宜开了无数大小会议。会议精神也早已经深入到了基层干部心中,大伙儿现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既不能让群众挑起事来,又不能反应过激,这个度实在不好掌握。 因此,混乱刚一起,苏所长立刻就急眼了,可偏偏又有个记者被群众围在了中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可是要被陈书记问责的。 李台长一脸铁青,对身边的人招呼道:“小梁,你跟苏所长一块去把小方他们组的人都给我叫回来。别影响政府同志的工作,就说我说的。” 旁边一个。小伙子立刻应了一声,跟在苏所长后面过去了。 这一招很见效,方晴虽然没采访完不想离开,但没办法,她可以把李台长的话视作耳旁风,可她组里的那些同志就不敢了,人都走*光了,她一个人留着也没意思。 不过,来时容易走时难。 一见市台的记者要走,群众们不干了。好几十个人呼啦啦的堵住了路。倒是把方晴一个人卡在了里面,吵吵闹闹的说不让走。更有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地痞流氓的更是大着胆子挤到了方晴面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说什么你这记者前面不是说得好好的要帮我们大家伙伸张正义,怎么了?现在领导一句话就蔫了? 方晴顿时就有点发慌起来。她可没想到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她只能不停的跟人解释,但没用,人就是不让路,幸亏苏所长领了好几个,干警急匆匆的挤了进来,算是帮她开出了条道。 可方晴网想离开。不料旁边拥挤的人群中突然间伸出了一只咸猪手。竟似想趁乱摸一把方晴的胸部。 但不知被谁挤了一下,这只咸猪手被迫改变了方向,没袭到胸。但是却摸着了方晴右胸上来点的肩部至锁骨处的那点软肉处。 这人挺贼的,眼看着引澡胸机会错失了。赶紧抓紧时间轻捏了手感真…爽啊隐藏在暗处的咸猪手感叹了一声 的确,别看方睛看上去纤纤弱弱的,貌似风吹就到。其实不然。她绝不是那种林妹妹似的骨感美女。正好相反,她的身材长得很匀称。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浑身上下捏哪儿都挺舒服的。像她这种女人抱在怀里感觉最舒服啦。为啥?有肉啊!当然,如果能摁在床上就更爽了。一点也不会被骨头咯着,反而会像海绵一样盛着男人,任男人肆意施为。而方晴起先被人蹭了一下还以为是人多的缘故,可等她接下来被人轻捏了一下后。她立刻就知道自己被流氓非礼了,忍不住“啊!”的一声失声尖叫起来。 同时她还飞快的抬起左手护住自己胸口。右手则把话筒当成了武器,情xù失控下,也没看旁边都有谁,抡起话筒就是一通猛砸,口中带着哭腔大声嘶喊起来:“滚开,你们这些流氓统统都给我滚开!” 她的彪悍和极其失态的嘶喊立刻为她争取到了时间和空间,比一直谨小慎微的派出所同志管用多了。 只一下,周围连连响起被砸群众的呼痛声,众人纷纷往后退去。周围也是骂声连连。 除了那只咸猪手之夕”谁也不知道这个市台的知名主持人怎么会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泼妇,一副要杀人的凶样。 走在方晴前面帮忙开路的苏所长也不小心挨了方晴一榔头,他吃痛下赶忙回过头。这才发现方晴跟个疯婆子似的,不停的挥舞着话筒。他捂住了吃痛的后腰位置。暗骂一声这小娘皮劲儿可真够大的。然后立刻走回来,皱眉道:“记者同志,你怎么回事啊?” “你走开。离我远点!这里面有流氓,你竹随些人统统都是流氓!我要你立刻把刚才围在我旁边的人都抓起来!” 方晴的大小姐脾气突然间爆发了,没有半点征兆,居然对人家派出所所长颐指气使起来。 但很可惜,她用错了地方,苏所长可不知道她有什么来头背景,而且这老苏平时好打个小麻,也不爱看电视,甚至连她是市台名主持的身份也不知道,还以为方晴是市台的普通记者呐。 这时看到这小娘皮牛皮哄哄的,他官威一发,冷着脸道:“记者同志,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不是你要性子的地方。” 方晴根本没答苏所长的话,浑身上下气得簌簌发抖,目光在周围急速梭巡着,可旁边人太多又或者是咸猪手早跑掉了,她根本就找不出凶手。 旁边那些敢闹事的群众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这时候见名主持跟泼妇似的发飙了,同时一句话伤害了所有人的感情,顿时也趁势纷纷骂了起来: 小婊子,你他妈刚才骂谁呢?说谁是流氓啊?” “牛逼什么啊?不就一破主持人吗?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啊?” “还真把自个当个人物了?耍大牌啊?操!” “就是,妈的这些搞文艺的就没几个好鸟,瞧瞧,就这素zhì还是大记者呐!” 这些污言秽语纷纷袭来,方晴一气之下。眼圈瞬间就红了更加失态的当场哭了出来。但她强忍住。而是仍然忿忿不平的不停梭巡着四周。但她没特异功能,想找出那个流氓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周围这帮人不仅骂声连连,只一小会儿,领头的那几个小青年再次领人围了上来,似乎要动手揍方晴了。 众怒不能犯,苏所长见势不妙,立刻就要拉着方晴离开。谁知他手还没碰到方晴,方晴已经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滚开点,别碰我!” 苏所长火大了,如果不是公安的身份,怕是他都要加入骂娘的行列去了。强行压住火,他给几个同事使个眼色。让他们拦住气势汹汹的群众,然后赶紧回头喝斥道:“记者同志,你还不走?等人来揍你是不?” “揍我?”方晴眼色一冷。厉声道,“我看他们谁敢?” 苏所长心里头大骂这女记者不识时务,没看到群情激昂了吗?可他还是保持了冷静,沉声道:“记者同志,我警告你,你再不离开,待会儿出了事儿我们派出所可不负责!” “我不管,今天谁也不能走,要是查不出来刚才是谁非礼我,你们也别想干警察了。”方晴冷冷说道。也难怪,她刚才被摸那一下恶心得差点没直接吐出来。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她要是找不到凶手。恐怕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了。 “嗬!” 苏所长到抽一口冷气,你这小娘皮就算是市长的小情儿也不至于牛成这副模样吧?但瞧她这口气。貌似还真有点硬邦邦的后台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种可能,苏所长心里咯噔一下。大呼倒霉。 不过眼下可不是仔细思考的时候,旁边那寥寥几个警察根本 苏所长急得跳脚。可眼前这女记者不知是不是脑袋短路了,拿着个话筒就以为万事大吉了,竟然动也不动。怎么说也不听,只顾着环视着周围。 眼看着一场混乱不可避免,这时,水泄不通的包围圈外,几个保安奋力拨开人群,开出了一条道来。 很快,近百号的闹事群众就着到一个二三十人的大队伍快步走到了包围圈里头,瞧这些人的模样,显然都是政府里头的干部。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满脸胡茬的年轻人。派头很大的模样。而且这人脸上不芶言笑,眼神锐利如刀。跟传说中陈书记的形象吻合。 没错,这个带着大票人马赶到的人自然就是网开完会的 闹事的群众顿时都怔住了。根本没等到陈扬开口,立刻就纷纷收住了骂声,而其中有些胆小怕见官儿的,还往后挪了好几步。只一下。原本已经缩得很小的包围圈,随着陈扬阔步走来,转瞬就变得宽阔起来。 虽然最近区政府征地拆迁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抱有抵触情xù。但前面那半年来。辛庄的老百姓们都看到了这个新书记是在实实在在的为老百姓做实事的。而陈扬也在用自己是实际行动影响着辛庄大大小小的平头百姓们。更因为他的很多不近人情的施政方针。比如说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超级罚单,比如说他强行从吃财政饭的政府工作人员工资里扣钱,美其名曰为捐款,等等这些,也为他赢得了酷吏的头衔,老百姓现在对他是又敬又怕。 举个形象点的例子,现在谁家小孩要是不听话利皮捣蛋了,大人们一说到陈书记来了,小孩子就吓得不敢吵闹了。 总而言之,他在老百姓心目中不知不觉就成了这么个形象。 现场也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子变得肃静了许多,跟前面在会议室里开大会似的。 方晴看到陈扬时,不知怎么搞的,心里觉得更委屈了。她之前一直躲着陈扬,以为自己不见不听就能不想不爱了,可隔了这大半个月没见,她才知道,原来有些事儿,爱或者恨。都不是说忘掉就能忘掉的。再见面时,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恨自己的傻,觉得自己傻得没药可治了,但是却一点办法没有! 这时,前面先撤退的那几个方晴组里的同事也趁机挤了回来。瞧见方晴还好端端的站着,大都松了口气,同时也有点汗颜,刚才怎么就搁下组长自己跑了呢? 马大姐见方晴脸色有异,以为她吃了亏,忙挤上来小声的问:”方,咋的了?” 方晴想到自己刚才挨的那一下,又是一阵恶心,皱眉道:“这里面藏着流氓!” 马大姐一惊,忙问:“吃亏了?” “被狗爪子抓了一下!”方晴恨恨的回道,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人找出来扒皮抽筋的小模样。 “啊?抓哪了?”马大姐脱口而出。 “马姐,你问这么清楚想干嘛?”方晴登时不悦的看了一眼马大姐。 马大姐也知道自己八卦,赶紧讪笑着说道:“小方,你别误会,我,我就是担心你嘛。” 说完赶紧把目光瞥向了场地中央的陈书记。不由又想起上回在工业园大门发生的那档子事,心里头飞速琢磨起来,这小方,你冲我黑什么脸啊,不就是被人揩点小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上回被人陈书记把衣服都扯个稀烂也没见你把人怎么样,你那思春的小模样,当老娘我看不出来吗?真是的! 而陈扬走进来后,当即飞快的环视了一眼四周情况。 看过之后,顿时就皱眉不已,同时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万伟不是说方晴在采访闹事群众吗?可瞧眼下这场面,这些群众貌似都恨不得把方晴捉来打一顿。至于方晴这个标榜正义的小妞,现在怎么跟只雌老虎似的,一副逮谁咬谁的架势? 目光瞥向气得粉脸煞白的方晴。陈扬也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暂时还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反正这次跟自己无关。如果不是要应件这些闹事群众,他恐怕第一时间就要冲过去质问方晴了。 想到方晴偷*拍的那些照片。他就一阵头疼和恼火,下意识的摸出烟,旁边的万伟立刻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打火机,帮他点上了。 群众纷纷咋舌,啧啧,瞧这陈书记的派头,没见有哪个大领导像他这样的。可大伙心里腹诽也就算了。没人敢说出口来。 “那谁,那个派出所的同志,对,就你,你过来一下。 陈扬朝愣在当场的苏所长招呼了一声。 苏所长才忙回过神来,听到陈书记确实是在叫自己,就赶紧小跑到了陈扬跟前。 大冷的天,还没开口说话,他就已经满头都是汗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九十五章 演讲 事情本就不大。而且貌似还挺没影儿的。电视台那个记诸丫二小题大作的意思。因此苏所长几句话就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 陈扬听完情况介绍后,也是一阵无语。虽然知道方晴属于那种没事找事型的女人,但他也绝对相信方晴不会拿这种事儿来开玩笑。她说了被人非礼了,那就一定是被非礼了。而且,瞧她现在气得那副模样。也知道她前面不是被袭胸就是被摸了**。要知道当日自己不过就只被动的吃了她的豆腐一次,就被她纠缠到了现在。 不过,相比较自己的大事而言。方晴那点破事不值一提。当然,这也只是因为方睛不是他的女人,如果换了是他那几个女人被人非礼了,恐怕他当场就要发飙。他可不管这许多,先把耍流氓的人抓出来饱揍一顿再说。说到底,他骨子里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自己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男人。 方晴虽说一直装作低头整理衣服,其实眼角余光时刻都在关注着陈扬的一举一动,如果她能听到此刻陈扬的心声,估计当场吐血的心都有。 当然,她听不到。只见场中央的陈扬略作沉吟片刻,环视了一眼四周后,才对一众已经退到距他五六米开外的闹事群众沉声说道:“大家不是吵着要见我吗?不是说什么我这个只会喝老百姓血汗的陈书记不来见你们,你们就要在这里闹事。要上焦点访谈去把辛庄区政府的官僚主义霸权主义曝光在全国人民的面前吗?怎么了,现在我来了,你们一个个的又不说话了?” 陈扬一连串的质问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跟他在开会一样,周围鸦雀无声。 不少过路的群众原先只是过来看一眼热闹就走的,但发现是陈书记在。就围上来都不肯走了。有线台门口这个小广场原本瞧着还挺宽敞的。但陈扬来了后才只一小会儿。立刻就围满了人。更难得的是,现场的秩序根本用不着人管理,一个个的都挺能管住自己的嘴巴的。 兴许是大家都被陈扬给罚怕了,来听嚣,听了,要是多嘴说话被陈书记罚款了,那就太不值当了。 陈扬说完才发觉有点不对劲,想了想,才发现记者还在。电视台的老李他打过几次交道,倒不怎么担心,但方晴这个刺头必须先清走。就转过头给万伟递了个眼色。 万伟立刻会意,跑到方晴那组人跟前,很客气的说道:“方记者,真是不好意思,陈书记知道你们刚才受委屈了,现在请你们到招待所休息一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里的事陈书记会妥善处理的。” 方晴听得一头雾水,前面陈扬那段话她一个字也没漏掉,可没听陈扬提起要帮自己出头的。 这时候请她去喝茶?笑话,这怎么可能,她当然不肯走。 可这时却由不得她了,前面那个苏所长也已经领着手下走到了她面前。这老苏不像万伟是干秘书活的。说的话就不那么客气了,只听他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对不起。记者同志,除非陈书记同意,否则陈书记在讲话时不喜欢有记者在的。” 在陈扬辖下,区公安局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能就是驱赶那些不怀好意的记者,这在公安局圈子里都不是新闻了,因此,苏所长虽然官儿不大,但这话说得却没什么大问题。 万伟朝他看了一眼,递过去一个多谢帮忙的眼神。他心里暗喜,早听说这位区政府一秘是陈书记跟前的红人,要是他能帮自己说两句话。说不定还真能升官了。 方猜执拗的不肯走,但奈何她一弱质女流,在五大三粗的干警和她手下组员的连拉带拽之下,她不得不离开了现场。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即便陈扬不是来帮她出头辑拿流氓犯的,但陈扬在,她却再鼓不起勇气像刚才那样当众横行撒泼了。也许,她不希望陈扬看到自己那娇纵跋扈的一面吧。 陈扬目送着刺头被清走,心中甫定,然后立刻接着说道:“前面有同志告sù我,说你们这里有人想**?是谁?站出来让我瞧瞧,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陈扬的话带着几分戏诡,如果不是现场听到,恐怕没人能想象这话出自一个厅级干部之口。但很奇怪的是,现场的老百姓没一个觉得好笑的,反倒是认为陈书记没有官架子平易近人了。跟前面出场时候呼啦啦的身后跟一大帮人的派头完全是两个概念。若干年之后,陈扬这次临时起意的千人演讲大会也成为了老辛庄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现场还是没有人说话,气氛相当的严sù和诡异。原本掳起袖管要大闹一场的那近百号被身后人挤在最前面的群众则都一个个傻眼了,而那什么政府不答应他家里条件就要**的某某,更直接被证明了是个笑话。陈扬的话撂下去半天也没见现场激起个水响。陈扬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些从会场里跟过来的干部,有些人一矣对上他的目光,立刻就慌乱的躲闪开了。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人格魅力,而陈扬显然就是这极少的一部分人当中的一个。这种人格魅力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一种自信正直的表xiàn。那种满口子跑火车打官腔的干部是一辈子学不来的。 当然,他也知道,底下这么多群众甚至包括他身后的某些官员,都是敢怒不敢言,心中不定早开始骂娘了。而他也不奢望自己真的能让每一个人都满意,没被人骂过的官儿不是好官,这句话是老爷子经常挂在嘴边的,他同样也奉为真理。而他最敬佩的人,共和国的铁腕总理这几年可不也是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诅咒,骂得祖坟都冒青烟了吗?可十年后,二十年后又怎样呢?当绝大多数老百姓都在安然享受总理改革所带来的好处时,有谁还记的这个已经风烛残年了的老人呢?是共和国六十周年大庆上那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惊鸿一瞥吗? 停了一小会,他才接着说道:“近年来,随着城”…子设的推进政府对城市讲行重新朵刮是大势所趋,辛哇帆则新晋成立的国家级开发区当然也不例外。相信这半年多来,在场的人里面绝大多数人都能切身感受到辛庄的改变。太和街有个农贸市场。大家可以去那里打听一下,半年前那里的各种农副产品是什么价,现在是什么价?我可以大胆说一句,在整个江南省,没有那个地方的物价有咱们辛庄涨速这么猛,这么快。为什么?因为辛庄的厂子多了,人也多了,物价自然就涨上来了。” “物价飞涨,钱不值钱了,没错,这不是什么好苗头。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正好相反,至少在现阶段,我认为就这个姚的涨幅还远远不够,还太少了。我也不怕很明白的告sù大家,不出三年时间。咱们辛庄将成为整个华中华西地区生活指数最高的地区,没有之一。也许甚至都用不着:年。我也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将来这里的人均收入,人力工资同样也将会是整个华中华西地区最高的,如果达不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来找我”。 陈扬一通貌似跟征地拆迁没什么关联的慷慨陈词过后,底下先是一个人,两个,人,很快,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自发的鼓起掌来,不少人还大声叫起好来。 他习惯性的给众人描绘出了一个美妙的未来,并且这次选择了一个看似很不靠谱很容易招致别人骂娘的角度来阐述问题。 但不得不说,他在演讲或者直接盅惑人心方面,的确很有天赋。 “要做到这些,要让这些不是一句空话,要发展,就一定要改革,而要改革。就不要怕犯错误,也必定会犯错误“当然,近两年来,很多地方出现了暴力拆迁、野蛮拆迁的事件。我不否认,很多都存zài幕后交易。我在这里可以给大家一个公开的承诺,如果将来有任何一个人发现,我从大家手中把地拿到后用来做房开,用来跟一些不良房地产商做交易,或者直接说大家看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不是用来盖工厂,不是用来做有益于辛庄的公益事业,那么大家都可以来找我,我这个书记立刻下台让位,将来谁来坐我的位子都可以”。 陈扬的话掷地有声,底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即便他是在空口说白话。群众听着也着实过瘾,咎竟国内敢当着数千群众讲出这种真话的官员不是少见,而是压根就没有。 等掌声稍稍平息了点,他才继续说道:“至于什么补偿价格是最合理的?我在这里也不想限定一个条条框框。虽然辛庄现在还很穷。但我可以保证让大家住得起房子。不会因为政府征地而无家可归,遭受个人利益上的损失。”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另外,也有一些地方,在城市建设或公共工程建设中不时出现“钉子户。“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试图通guò拆迁获取“暴利,的现象。我在这里代表区政府跟大家表个态,只要我还在辛庄当一天区委书记,我就不会允许这种现象在辛庄发生。那些抱着政府拆迁而想大赚一票的人可以死心了,我们绝不迁就漫天要价、毫无道理的要求。” 陈扬的话很硬,配合他现在的这种形象,更是让人有种不能抗拒的味道,前排听陈扬讲话的那一大帮子闹事群众都清楚明白了陈扬的态度,也就是政府的态度。 而大家都很清楚,这个,年轻的区委书记是不会做出一丁点的让步了。铁腕,在这种时候比任何其他东西都管用。 “二具底是最后在区征地办发下去的表格上签字的期限,我希望到时候我能看到大家都在表格上签字。如果大家能配合,那么我代表区政府很感谢大家对辛庄的发展所做出的重要贡献,我也可以保证让大家能看到一个高速发展的大辛庄。但是,如果逾期不肯签字,成为辛庄发展的伴脚石,那么我同样也可以表个态,我们区政府有能力,也有办法合理、合法的处理解决掉任何可能衍生出来的问题。” 陈扬说名这段话,很快就离开了。 没人知道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多人听完他最后这段话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包括站在他身后的这些干部们。 区政府招待所。 开发区有线台成立后的第一次全体工作人员聚餐在这里举行,算是开伙饭吧。 方睛不是虽然也是电视台的人。但她却是不情不愿的被请到这里来就餐的。 她的待遇不错,招待所方面专门给她这个名主持人开了个单间灶。据说是陈书记亲自吩咐下来的。 她不想领陈扬这个情,但没办法,她走不了。那个讨厌的万秘书跟只苍蝇似的,一直在走廊里徘徊。她知道,自己一旦出了门,立玄就会有巡防员或者是公安干警把她请回来。 这该死的辛疟,这该死的人! 她恨恨的在肚里骂了两句,以此对自己被软禁的事实表示不满。更让她愤怒的是,跟自己一块下来的李台长居然默许了陈扬的这种非法行为,半句话也没多说,就尽顾着跟人喝酒去了。而她那些手下对此也只能表示无奈。 把跟这件事有关人等统统都诅咒了一遍之后,她不禁又想起前面坐车过来时,马大姐不经意间的一句话。 马大姐当时的原话是说,自从她在交州电视台的栏目开播以来,由于她长相甜美,几乎每天都会受到热心观众来信,而这些事她可没时间去回信,都是原先的助理负责处理的。现在则由马大姐处理。 而据马大姐开玩笑说,有个观众的信从第一天开始就没落下过,是她的忠实粉丝。还说让她有空给人回封信表示一下。 想到这,她不由皱眉深思起来。 第九十六章 说和吗? 晴出神想了会儿,门口“吱呀,被人轻推凡“不六而她也飞快地把撑在圆桌上的手收了回来,按在腿上,脸上也换上了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有 没错,进来的人是她不想看到但又忍不住想要看到的那个人。 陈扬进包厢后看了一眼故做姿态的方晴,也没说话,径直走到桌边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拿起桌面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点了颗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嗯?这人比我还能装?方晴怔了一下,旋即有些不快起来。转过头看向陈扬。冷声道:“陈书记,你把我关在这包厢里是什么意思?” 陈扬拉过桌面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才缓缓道:“什么意思?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不等方晴回话,他又补充道,“请注意的你的用词。我是把你请到这儿来,不是“关”知道不?” 方晴哼了一声,别过头。 陈扬瞥了她一眼,道:“方晴,你擅自窥探我的,我念你年幼无知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方晴自知理亏,咬了咬唇,还是用冷哼做答。 陈扬不以为意,他把方晴拿下。无非是想把照片的事搞清楚。至于其他的,他能理解方晴的动机。就不打算跟这个小女人计较了。 “你那天在车里给我看的照片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我想问你,你在对面楼蹲点了这么久,看到什么特殊情况没有?” “没有。” 方晴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没有?” 陈扬不大相信,声音比刚才冷了不少。 方晴突然间转过了头:“陈扬,我查过你隔壁住的那个女人,她叫闰柔,是政府办的副主任。”顿了顿,她冷笑了一声,“呵呵,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问问清楚,你隔壁的那个女人的老公是不是回来了?嗬。你这人真让我恶心!” 陈扬怔住,脸色刷的阴沉了下来。的确,正如方晴所说,他在照片里看到,其中有一张照片很古怪,闰柔趴在他家阳台上若有所思,可隔壁卧室的那张窗帘布后面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很模糊,像是什么柜子之类的东西,但也挺像是个人的影子的。 这让他有点犯迷糊。 他很清楚,闪柔是一个人住的,既然闰柔在他家阳台上搞卫生,那各隔壁那个,若稳若现的黑影又是谁? 他怀疑很可能是谭平安回来了。而他事后找省城的熟人查了一下,大吃了一惊,原来谭平安的确是在上个月八号已经办理了保释手续,从看守所放了出来。可他打电话给闰柔时。闰柔却说还不知道谭平安已经放出来了。他怀疑闰柔对他撒了谎,而他想问明白的正是这个问题。他想要确认一下,闰柔是不是对自己撒了谎。 “你那么关心那个女人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个老同事她是有老公的吗?还是你想” 陈扬被噎了一下,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么关心闰柔的家事干什么?他只是知道,自从那天雪中的那个吻之后,虽然闪柔让他忘jì那天发生的一qiē,可他骗不了自己。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跟闰柔保持纯洁普通的同事关系了。那些口头上的套话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把烟头用力的掐灭后,他才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把声音压低下来道:“方晴,这里面的情况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既然你去查过阅主任。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她家里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些情况,我只希望你能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如实说出来。” 方晴就有些诧异,她可是知道陈扬的性格很冲的,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会激怒陈扬,没想到陈扬反到是换了冷静了下来,换了一副好商好量的口气。 定定的看了陈扬几秒钟,她嘴角动了动,才不屑道:“你问我干什么?你想知道什么。去问问你那个老同事不就一清二楚了?” 她的话里有点酸溜溜的味道。也不知道她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飞醋。 陈扬当然知道问闰柔就一清二楚了,可这不是问了没结果吗? 而且他心里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虽然此利对方晴的不配合十分不满,但这女人不说,他也拿对方一点办法没有,这小妞的大哥是交州一把手,老爸是中央领导,压根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就算吓唬她也屁用没有。 想了一下,他到了杯茶,看到方睛的杯子也空了,就给她也倒了半杯。 方晴瞥了眼自己的茶杯:“想讨好我?” “操,我讨好你?” 陈扬气乐了,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并且破天荒的爆了句粗口。他这辈子说脏话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没想到今天被方猜给逼了一句出来。 不知怎的,听到陈扬冷不丁冒出这句不太文明的话后,方晴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扬,真有点,他从小见过的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不算少了,知道这些红;代富二代之流的小姐们性格都比较怪异,他老婆陈若男就是一个,可是还真没见过像方晴这样的。前面还板着张脸恨不得咬自己一口。谁知道被骂了一句转瞬就笑得跟花儿一样。 方晴笑过之后。才开口道:“好。我可以告sù你我知道的一些情况。” 陈扬微微一愣,顾不上其他,忙道:“你说。” “我见过那个闪主任的老公来你们小区找过她。” “真的?”虽然不出所料,但陈扬还是吃了一惊。 “当然是真的了,你去区门卫就知道了。你不相信就算。”方晴大口喝了口茶。 陈扬顿时微微蹙起眉头,闰柔为什么跟自己撒谎?不想让自己帮她吗?又或者像她说的那样,怕自己过多介入她的生活,会害得两个人都身败名裂吗? 一口气喝光杯里的茶,他还是有点烦躁不安,对方晴道:“好了,这顿算我的,待会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这样吧。” 陈扬说完就从座位上起了身。 “喂,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啊?”方晴腾的也站了起来,她可没想到陈扬这么功利,问完就走?把自己当 “你还有事?”陈扬不解的顿住脚。又皱眉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次就算了,但你要是下次还敢私下里搞小动作,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背景。而且,让你哥你爸知道你干的这些破事,我想他们也不会轻饶了你。” 方晴恨恨的跺了跺脚,气道:“你知道什么啊?我家里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告sù你,我做的事跟我哥他们无关,我自己能负起责任,你要去告我尽管去好了。我就代表我自己一个人,别把我跟我家里人扯上关系!” “嗬,还挺有家族荣誉感的哦。” 陈扬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跟着又大度道:“算了,我说过不跟你计较了。” 他心里很清楚,方睛这次跟踪自己并且擅自拍照的动机其实很单纯。说白了无非是因为她喜欢上了自己罢了,要是自己只是个路人甲,以她那么个大小姐的身份,根本就没工夫耸自己的闲事。再说,要是她别有用心,自己可不会这么大方的饶了她。 “谁要你这么大方呢。”方晴哼了一声,“我看你是自己”这回她没有把话说透,生生的憋回了肚里。 然后把话茬,转,道:“还有。我到你们辛庄来采访,是来帮你们搞宣传,现在被流氓非市了,你这个区领导怎么也不管管啊?哼,你们这里的治安真是太差了!” 辛庄的治艾差在整个交州乃至整个江南省都是出了名的,对这个痈疾陈扬也比较头疼,可区里面的警力就这么点,还经常被他抽调去各处执行任务,那种小偷小摸的案子根本就管不过来。 这时见方猜提起,才想起这茬;就问:“你被非礼哪了?”说着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她的胸部。 不料,方晴却很敏感,脸微微一热,羞急道:“喂,你眼睛乱看什么?”跟着更急急忙忙的补充,“不是那里!” 陈扬赶紧收回目光,干咳一声道:“方猜,你刚才没说错,辛庄这里真挺乱的,咱俩也算是朋友了。我劝你一句,以后还是少下来点吧。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走哪不容易招人啊,要是像今天这样在我们这出了事,你哥找我要人,我可负不了责任。” “照你这意思,那我今天这亏就白吃了?”方晴恼火道。 “那还能怎样?你要是能指出来刚才是谁非礼你,我立刻就让派出所把那个流氓关起来,可你要是说不出来。那我就没办法了,难不成还专门为这事立案调查啊?” 方晴听陈扬说得诚恳,心里顿时有点小小的感动,她也知道这种事说穿了一文不值,除非当场抓到人。否则这个亏真是白吃了。就狐疑道:“陈扬,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喜欢无理取闹吗?这回你怎么相信我啊?前面你们这里的公安可都以为我在胡说呢。” 陈扬叹口气,认真说道:“方晴,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算起来咱俩也应该说是朋友关系,我也一直希望你别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相信你的为人,希望你也一样。你能做到吗?” 陈扬见她答不上来,知道她心里多少还恨着自己,就摇摇头,苦笑一声,转身走了。 方晴这次没有拦住陈扬,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脑海中不停回味着陈扬最后这个问题,单单只“朋友”这两个字,就给两人间的关系定了性。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有线台成立后,对辛庄对外宣传工作是一个极夫的促进。 在陈扬的督促下,区宣传部跟有线台联合搞了好几个活动,并且接连制zuò了好几个宣传专题,对外展现了开发区良好的形象。不得不说。这个年代什么都讲包装和宣传,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至于征地的工作,自从那天陈扬在小广场临时发表了个演讲之后,效果出乎他的意料,征地工作取得实质性突破,随后几天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住户在拆迁办的表格上签了字。截止农历春节前,已经有超过慨的住户同意拆迁了,剩下的一些钉子户则比较麻烦,也急不来,他只能继续让拆迁办的同志去做思想工作。最后实在不行,他再亲自出马。 转眼到了春节二这个年他哪儿也没去。就待在辛庄的高速路工地上过的年。这里的农民工蹦以上都是从辛庄下辖的自然村里的农民。 为了赶工期,大伙儿除了年三十放假回家吃了个年夜饭之外,其他时间则继续马不停蹄的回到工地上做工。 一直忙到了初八,他才不得不从施工现场的指挥中心抽身出来。没办法,这天市政府要开新年大会。 政府的新年大会没什么可说的,都是些表面光的套话。开完会,市委市政府五套班子的领导成员分成十多个组,下到各基层单位和市里的退休老干部中心以及困难职工家属家里面去拜年。 陈扬难得的履行了一下副市长的职务,被方逸分在了于文化副书记这一组,当了个副组长,负责到老干部中心给退居二线的老同志拜年。 于文化是主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在常委里排名相当靠前,除了市委书记方逸以及市长曾天成之外,他能排到第三位。 虽然在常委会上,做为方逸的嫡系。他不过是一台投票机qì罢了。但是在外头,他的权利可不他负责管党群组织那一摊子工作。连组织部部长都得听他的,干部调动啥的都得过来求他。 方逸管的再宽,总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重要的干部任命得常委会通guò。但一些比如科级干部的人事调动,那还不是他一句话说了算吗? 再说,他本就是方逸提拔上来的人。他提出来的名单方逸一般情况下自然不会过问太多。 就陈扬上回为了邪大姐调回辛庄的事,也是找了他才办成的。 当时这位于副书记办得挺爽快的。陈扬也算是承了他的情,双方关系还不错。 一路上到是有说有笑的去到了南林宾馆,退休老干部的茶话会在这里举行。 第九十七章 心乱 旧林宾馆五楼的宴会厅甲,众退居三线的老干部围缸石小张大圆桌旁座谈。桌上有茶水饮料糕点,另外待会中午还有大餐供应。 每年的春节茶话会虽然都少不了邀请退休老干部参加,美其名曰是慰问老干部同时向老干部们取经学习,或者说是听听老干部们对现任政府的施政纲领有什么建设性意见没有。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再且在中国人走茶凉是常态,这些退了休的老头子真说话了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听的。 年复一年的茶话会办下来,不断有新人充实到老干部队伍里这些人在位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退下来自然也不会去没事找事的触新领导班子成员的霉头,来了之后大多就是随便瞎侃一下各自退休生活或者找些新上来的小干发发牢骚,倒是很少有人对现任政府提出什么宝贵建yì和意见的。 另外,还有些脾气倔的或者说在任上曾经被打压过的老头,现在无官一身轻,就专门趁着这每年一次的新春茶话会大放厥词,对现任领导班子的一些施政行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摆出一副为国为民直言死谏的架势,其实无非是想恶心一下以前的政敌罢了。 老子在任上斗不过你,退下来也不让你丫的好过! 这句话就完全可以诠释出这部分老头子的心态。基本上每年的老干部聚会都会闹出点笑话来给政府各机关单位增添点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在今年情况还不错,去年大发牢骚的几个老头貌似不是挂了就是有事来不了,茶话会上没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但却因此显得更是无聊了些。 于文化做为慰问组组长,说了一段可有可无的慰问词后,应者寥寥。他自己也觉得太大意思,但没办法,市委的精神和亲切慰问要传达到,不能寒了老干部的心。 陈扬同样也一直在主席台上点坐,但他的心思却没化发言上面,反倒是始终注视着台底下。 台底下有一个觎丽身影在不停的忙碌着,不是别人,正是他多日未见的阅柔。 他来之前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闪柔,算的吃了一惊吧。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吃惊,闰柔做为市政府办公室里那三个副主任中最不靠谱的一个”陪同市委领导下到基层,下到各贫甩单位及五保户等等那些能在电视上露脸的活儿,当然不会轮到她。而发配来这里组织筹备老干部茶话会,听这些老干部们发发牢骚倒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一年来的坎柯经历让闰柔成熟了不少,她以前的那些性格棱角都被现实磨平了,把这里的事处理的妥妥当当的,纵使老干部们的牢骚喋喋不休,她也始终能微笑面对。人活一世,谁没碰到过憋屈的事儿啊?她经历得太多,也算是看得透彻了。 也不知道于文化的秘书怎么搞的。给领导准备的发言稿极其冗长,几乎把过去那一年来交州的一些重dà事件都罗列了一遍。众人都听得昏昏欲睡,于副书记自己也是读得口干舌燥,时不时的大口喝茶。原本满满的一缸子暖茶一下子就去了半,偏巧秘书上厕所去了,抬眼看看附近,就政府办的小闪离得最近,就放下稿子,还没招呼呢,闰柔已经拎着开水壶走了过来,帮他把茶水重新满上了。 于文化满意的点点头,不由多看了闪柔一眼。 不知为何,闰柔今天化了个很浓的妆。头发盘了个贵妇髻,还描了重重的眼影,原本她那双丹凤眼就很勾人了,现下这个浓妆更给她平添了几许妩媚,加上在室内有暖气,她也没有穿上臃肿的大衣,一套裁剪简单清爽的套装窄裙把她那完美的身段毫无保留的勾勒了出来。窄裙下的两条大腿套着薄薄的肉色丝袜,衬上脚上那对黑色的高跟扣带皮鞋。整个人更是散发着惊人的魅力。 于文化是从省委调下来的干部,原先倒并不怎么认识闪柔。在市委工作也绝少有机会碰到,这时近距离见到闰柔,鼻中嗅着闪柔身上的淡香,顿时瞧得一阵走神,心说市府那边关于这闰主任的流言果真不虚,倒是带着几分桃花面相,够勾人魂魄的。 阅柔朝于文化礼貌的笑了笑,就转身要走。不料身,却正好对上了陈扬的眼神。 不是说她才刚刚看到陈扬,陈扬这么大个人坐在主席台上,她想装看不到都难。 事实上陈扬前头网一走进宴会大厅,她就第一时间发现了陈扬。 只不过她心里有点乱,还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更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跟陈扬间的关系。那天在车站外那个令人窒息的热吻过后,她当时在火车上还没想太多,可第二天休息好了之后,就不下来的技段时间里。她脑子里今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四起来,她记得没人强迫自己,甚至还是自己主动吻上去。每每想到“主动”这俩字时,她脸就烧得滚烫,既不停的暗骂自己不要脸,同时心里却又隐约有种很甜蜜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她活了三十一年都从没体会过的,这也导zhì她虽说一直在不停的告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可却又忍不住一再的想起。就如吸毒上了瘾一样,明明知道那玩意不好,可偏偏又抗拒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都过了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女生似的,患得患失一惊一乍的。 前段时间,有一天陈扬因为有急事,就接连打了五、六个传呼给她,可她愣是装做没看到。后来陈扬就没再么凹她,她以为没事了,可陈扬接下来却使了点小手段,自己打完传呼后就马上让邪大姐一下她,她没回陈扬,倒是第一时间给邪大姐复了机。结果她打通邢大姐的手机后,听到的却是陈扬的声音,当时就把她闹了个大红脸,就好比那天她在明明在家里可硬说不在,结果被陈扬拆穿一样,简直无地自容。 好在陈扬到这里来是办事的,一进宴会厅就到主席台上就坐了,倒也没工夫找她攀谈。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不过,接下来她虽然一直在台底下的各张桌子旁忙活,但又经常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挂在陈扬身上。而且她可不敢像陈扬那样明目张胆的盯着她,她这种偷偷摸摸的眼神有好几次都被陈扬捕捉到了,她马上就飞快的躲开了,这么一来,到显得是她心里有鬼一样。 不过,眼下陈扬就坐化身边不远,而且她离开的方向正好要经过陈扬的座位,她想避忌都不可能了。如果再集过身从另外一边离开,就更显得她心里有鬼了。本来没事的可能都让陈扬误会了。 不是可能,陈扬确实是已经误会了。陈扬的脸上挂着一副捉摸不透的笑容,眼神相当玩味的盯着她,似乎想问她,你是在躲着我吗? 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冲陈扬挤出了一个挺尴尬的笑容,然后微微低下头,然后就快步从陈扬身旁走了过去。 路过陈扬身边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暗自长舒了一口气。手平抚了一下胸口,眼神里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黯然:“闰柔啊闰柔,你到底在瞎想些什么呢?人家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你就别心里有鬼了,恁是让人小瞧了谁知道,恰在这时,身后突然间响起一个声音,瞬间就把她网着了地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闰主任。” 是陈扬在低声叫她。 也怪她太凝神注意陈扬的一举一动了。这再正常的一声招呼顿时就把她吓得不轻,手轻轻一抖。拎着的水壶差点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好在,她及时的把壶把抓牢了,才避免了当场出个大洋相。 回头看向陈扬,却见陈扬脸上还是挂着那副客气的笑容,在面前那个陶瓷水杯旁轻敲了一下。她立刻明白过来,陈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帮续个水。 走了几步回来,她熟练的帮陈扬的杯子里续了开水。 “闰主任,你很冷吗?” 陈扬看着她有些轻颤的手,一语双关的问道。他还记得,那天在火车站外,他问过闪柔同样的一个问题,当时闰柔只说了一个字一冷! “没,没有,我不冷,这里面暖气挺热的呢 闰柔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没听懂陈扬的问话,急急忙忙的解释了一下。 陈扬却见她这副谨慎微的模样,心里暗叹了一声,便收起了故意要捉弄她的心思,端起茶杯泯了一小口热茶。 “闰主任,可以了,谢谢你。” 陈扬放下茶杯,朝她勉强笑了一下。 闰柔此时已经被陈扬撩拨得心神俱乱,这时听陈扬又招呼了她一声,一时没听清楚,便以为陈扬还要加点水,赶紧又拔出木塞帮陈扬倒水。 可打开陈扬的水杯盖一瞧,里面还是满的,她一愣,却来不及收回开水瓶了,滚烫的开水一下子就溢了出来,她立刻就想用手把陈扬桌上的文jiàn捡起来,不料手慢了点,被溢出的滚烫开水溅到了手背上。 “哎呀!” 闰柔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情急之下,手一抖,咣的一声,不心撞倒了陈扬的水杯,顷刻间,一大杯还冒着腾腾热气的开水全泼向了她的手背上 第九十八章 会相面的书记 。干情况发生得天突然。陈扬再怎么眼疾年快。此时制乐咐双了只听嗤的一声,滚烫的开水全都浇到了闪柔的左手手背上。“啊!”闰柔俏脸刷的一下变得面无人色,被烫得可惨,本能的失声尖叫了起来。 而陈扬也顾不得现在台底下桌桌的老干部,众目睽睽之下,他飞快的把闰柔的手从桌面上那一摊热开水里抢了回来,一看闰柔的手背。通红一片,显然已经被烫伤了。 他嘶的到吸口冷气,眉头一皱。关切道:“闰柔,你” “我没事。” 闰柔强忍住手背上的剧痛,飞快地把手抽了回来。 而台底下的老干部们本来听得是昏昏欲睡,却不想台上面冷不丁的出了状况,一下子把目光齐刷刷的瞧向了陈扬所在的位置。就连正忙着做报告的于文化听到闰柔的呼痛声后。也停住了发言,诧异不已的转过了头来。 等众人看到陈扬桌面上那一大摊子水时。立刻都明白过来。原来只不过是一场小意外,大家都哂笑不已,这闪主任可真够冒失的,给领导倒个茶都能倒得溢出来,还不如她手底下那些工作人员呐。 也幸亏闰柔这时反应够快,及时的把手抽了回来。否则,这大庭广众下,让陈扬抓着手像什么样子啊? 她似乎也能感觉到台上台下这无数道**辣的眼神正向自己投了过来,赶紧忍住痛,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要帮陈扬把桌面上的水清擦干净。“你就别忙了,快下去看看烫伤没有。” 陈扬赶紧摆手制止了她。 闰柔扭过头看了一眼陈扬,却不是感激。此刻她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复杂极了。她真的有点信命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勉星。不然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就碰上这种倒霉事呢? 不过这一状况一出,她的尴尬倒是一下子全没了。虽然心里有一万句好的坏的话想冲陈扬一股脑的到出来,但现在表面工夫也还是要做。她一句恼火郁闷的话网冲到喉咙就硬生生又憋了回去,朝陈扬点头“嗯”了一声。皱眉捂住手,快步的退了下去。 陈扬看着她步履匆匆的背影,回头又看看她落在桌上的开水壶,嘴角不禁勾出一丝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撞卑了吗? 于文化被这个小插曲打断了一下,也顺水推舟的整理了一下发言稿。跳过了不少段子,直接把这份发言稿烂尾掉了。 老干部们早不耐烦了,这个冗长的慰问会唯一能让他们记住的亮点,恐怕就是刚才市政府办公室的闪主任闹出来的那个插曲了。 接下来就是中餐。 陈扬虽然很想叫闪柔过来,亲眼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可他做为慰问组副组长,接下来还得干活儿,他也只能作罢了。 随后,他入乡随俗,领着市政府里头的几个官员在宴会厅里四处转了转,挨着个的给各桌的老干部们敬了酒说了点套话,也就那么回事了。 在建设厅 席间,他到是看到闰柔从外间重新走了进来,见她手上没有包扎过的痕迹,心知她没什么大碍,估计前面出到街上买了点烫伤膏擦了,又见她回来后如避瘟神般躲得自己远远的,他想了想,就忍住了去找她看看情况的想法。 由于招待的是退二线的老干部,午宴过后,就没有安排什么后续节目了。 市委办的工作人员忙着给老干部们分发会议礼品,主桌上的客人和其他一些陪客也走*光了,就还剩下陈扬跟于文化两人,就随便闲聊了起来。 倒不是他觉得跟于文化有什备好聊的,只化一直没提yì散场。他是跟着一块来的,也不好提前走人。 “呵呵,小陈,你们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开发区现在搞得真是不错啊,有声有色的,这不,最近好多干部都向组织提出来,说想到你那里锻炼一下呐。” 于文化笑呵呵说道,在酒桌上他倒是自来熟,才喝了一两酒不到就改了称呼,亲切的叫起小陈”来了。 陈扬听了却是皱眉不已,他知道这老于是方逸的铁杆,手里掌控着整个交州的人事大权,听他这话的意思,八成是想往开发区里头塞些干部进来,如果不是方逸的授意,那就很可能是过年这段时间,有干部到他那里活动了一下,想让他帮忙挪挪位置,进步一下。 说实话,开发区现在人事方面到是有不少位置还空着,比如区政府下面各局的副职普遍都还没满编,就拿区政府办来说,按编制最起码是一正一副两个部门领导,但目前也就只有刘荣一个正职主任。于文化要真想安排个把人进来倒不是什么顶天的难事。 陈扬考虑了一下,以后自己要在开发区里头大肆安插自己人,眼前这个于书记还帮得上忙,而且之前自己跟这个老于打了几次交道,都挺好说话的,基本上也没怎么刁难自己,这个面子给他到也无妨。而且干部陈扬也不嫌多,高速路工地上现在不缺民工,就是被分派到各工地上做工的干部显得有点少了,不利于团结。 就顺着他话头说道:“于书记,你过奖了,不过开发区现在百废待兴。尤其是专业对口的干部奇缺。组织上考察过的干部,只要合适,我们开发区都是热烈欢迎的。” 于文化见陈扬答得挺爽快的。心中稍定,笑着举杯道:“呵呵,来。新年新气象,我也预祝开发区在今年取得更大的成绩。” 那次陈扬在市委的扩大会议上发飙,跟方逸顶牛的事儿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而事后方逸上报到省委的关于开发区人事调整的文jiàn则是他经手的。最终省里对那份文jiàn的批示是:不同意交州市委方面做出的关于调整陈扬同志工作的决定。这个措辞严厉并且相当直白的批示更是让他大吃一惊,他在官场里打滚了二十年,要是再猜不出陈扬上头有大靠山的话,那这些年他可真就是白混了。 因此,虽然硬塞个把干部到开发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你开发区再牛,也总不能不要干部吧?但有了那次针尖对麦芒的交锋后,他行事顾虑就多了起来,加上这次他是想帮他的一个远房侄子调到开发区镀镀金,怎么说也得跟陈扬打声招呼。能照顾一下就最好了。陈扬听他话锋一转又绕回来了。没提具体人名和工作安排,心中虽然疑惑,但这种屁大的事他也懒得伤脑筋,就举杯跟于文化干了。 放下杯子,他看了一眼在远处忙碌着的闪柔,心中突然想起一事,就随口问道:“于书记,闰主任原先跟我一块在燕京跑批文,在燕京时她出了很大的力,而且燕京的那批同志熟悉开发区的情况,大多现在也都成为了开发区的骨干,为什么只有闪主任调到了市府工作,市里这么做。我有点不太理解啊。 于文化到是不疑有他,也看了眼远处的闪柔,然后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跟陈扬做了介绍。 原来,关于闪柔工作调动的事。他没具体经手。不过当时老书记谭世林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听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汇报说,当时闰柔被纪委专案组调查后市委组织部就按照规定,暂时拿掉了闰柔的驻京办主任职务,闰柔就一直在家里赋闲着了。 后来案子虽说是了结了,经查也确实跟闰柔没什么关系,按说闪柔也可以官复原职了,可由于闰柔的身份敏感,市委方面就没有对闰柔的工作进行安排,这事就一直拖了下来。又过了一个多月,据说是省委方面有人来了通电话,也没具体说什么,只是让交州方面尽kuài恢fù闰柔同志的工作,毕竟她已经洗清了嫌疑。这样长期搁置一个没问题的同志不好。市委组织部就顺水推舟把闰柔的工作定了下来。 耸时主要也是考虑到开发区。也就任没多久的陈扬可能不会愿意接收这么个跟永江桥大案有密切关系的同志,出于对开发区的爱护。就自作主张的把她塞进了市政府办公室挂了个副主任的闲职,倒不是故意想要刁难她。 陈扬听完后才知道这事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组织部这帮鸟人在办,公室里研究了半天,怎么就得出了一个自己不愿意接收闪柔的结论来? 也怪他当时只想着等事什完全平息下来后才着手帮闰柔调动工作,要是早点跟市委提一下,恐怕组织部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踢给他呐。 自己当初可是答应得闰柔好好的,等财政部把开发区第一期建设款全部拨付到位后就让她到开发区里来工作,自己甚至想好了,先让出任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一职,等时机成熟后,自己再把管委会主任一职卸掉让她来接任,可如今第一期建设资金都花光了,闪柔却落得现在这副局面,在市政府里面整日里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别说正儿八经的工作了。就是想静下心来都不大可能。真可谓是度日如年啊。 如果在开发区,有自己罩着她。想必她也不会紧锁着眉头,终日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了吧? 想到这,陈扬心里的愧疚感又涌了上来。不过现在提一下兴许也不算晚,闰柔也就一闲职副主任,调动起来只是一句话的事儿,甚至连交接工作都能省下了。 “于书记,我跟闰柔同志搭过班子。一起工作过,知道她的能力,我是这么想的,希望组织上” 陈扬说到半就停住了。不是被人打断,而是他突然间改变了主意。的确,这事要是提前两、三个月说,不,即使是提前到他跟闪柔,兴许都一点问题没有,可现在 “怎么小陈?你是想把闰柔同志调到开发区去吗?” 于文化帮陈扬把话给说完了。然后就点起颗烟,目光膘向远处的闪柔。渐渐变得浑浊暧昧起来。 他是官场上的老江湖了,对官场里的男女关系那点儿破事早看得透透的了,心说你这个小年青跟那狐狸精一块在燕京厮混了几个月,我就不信你们私底下没点芶且之事?瞧你这小子的面相,呵呵,女人运很盛啊!不过,我看你小子命中注定要遭逢凶悍无比的桃花劫,真以为留了个大胡子就能帮自己挡煞吗? 于文化飞快的帮陈扬卜了一卦。不过,他倒不信口胡掐,他对这方面是有点研究的。 按道理说党员应该都是无神论者,但在官场里,其尖有不少官员都挺迷信风水学说的。于文化就是其中的一个。他闲来没事就喜欢看看些关于风水相面的杂书,算是一个兴趣爱好吧。 说实在话,前面第仁眼刚瞧见闰柔时,他虽然有种惊艳的感觉,但却也知道这种面相的女人看起来妩媚柔顺,其实骨子里很顽固,尤其是在官场上,绝对碰不得,碰了可是会玩出火来的。 因此,虽然闰柔生得绝美,而且瞧面相,闰柔在床上也绝对是个能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狐狸精**货。但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前途,兴奋了一下后,立玄忍痛打消了要找机会把闰柔潜规则掉的想法。也是。以他当下的身份地位,要想玩女人。有的是机会,那些倒贴上来的女人他忙都忙不过来呢,没必要铤而走险。 陈扬当然不会知道于文化会给人看相,同样的,他也不会知道这个。看起来跟个大学教授没什么两样的学者型领导干部,此刻满肚子里的全是男盗女娼。 而且更恶心的是,这老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居然一下子就猜了不离十,虽然他跟闪柔并没有行过芶且之事,但两人间的暧昧关系却是说不清楚的了。 他想了想,才摇头道:“于书记,这样,我想先跟闰柔同志沟通一下,如果她有意愿到开发区来吃苦,我到时候就跟市委申请调她过来。如果没有,就算了吧。” 于文化微笑点头。 第九十九章 “好,好,干”。 当晚八点市最高级的酒楼珍宝海鲜舷的豪华包间里面,一场小规模聚会正在热热闹闹的举行。 酒席上堆满了各种各样名贵的菜肴。基本没怎么动,而桌上东倒西歪着五六支五粮液。则显示着赴宴的人都是牛饮级人物。 虽然赴宴的人不多,但却都是市里踏踏脚就能让土地震一震的人物。 居中的就是兴高采烈的于副书记,左右两边分别是他的哼哈两将。组织部的唐部长和公安局的王政委。敬陪末席的是经贸委的刘主任、文化局的汤局长、建设厅的叶副厅长和工商局的商副局长。 陈扬也在席间。 没办法,这里,做为去给老干部慰问的工作组的副组长,他只能硬着头皮来参加了这个小型宴会,毕竟组里的其他领导干部都到场了,你要是不来,显得你多清高一样。那样很不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前面听于文化说起让闰柔帮忙到珍宝船安排一下包厢,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于文化虽然是市里的大领导。但是他做为市委的人支使闪柔办事好像不大合规矩。就只能应邀参加了。整个吃饭过程中,陈扬能感觉出来,这帮人私下里八成是一个团体。在这个小包厢里,这帮人的说话语气及动作等各方面都明显比中午在大庭广众下随便了许多。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也在的话,恐怕这帮人更口无遮拦了。 闰柔也在,不过她脸上却瞧不见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大大方方的给领导敬酒碰杯。也是,她以前是在驻京办、现在则是在政府办工作,一直都是负责这些接待工作,对这种宴席怕是早就见惯不怪了。 这种场面陈扬以前在燕京时几乎天天都要碰到,那时候为了跑批文的事驻京办开的小饭馆里哪天不是爆满的啊?可不知怎的,现在他心里却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实话,如果不是习柔也在,他即便来了。恐怕也最多坐几分钟就走了。同时还有点纳闷,这老于明显是这个小团体里的核心,好端端的把自己也捎带进来干嘛? 不解归不解,既然来了,就得吃好喝好,否则就太对不起自个了。 于文化显得兴致很高,席间频频举杯祝酒,在外头恐怕没人能想象得到,这个戴副金边眼镜,温文儒雅的学者型领导干部牛饮起来会这么豪爽。他籍贯是广东的,却完全不像南方人,倒跟个北方汉子差。 又干了一杯之后,他意气风发。酒也喝了有六七成了,讲话就开始有些收不拢。 “各位,各位,现在咱们交州在方书记的带领下,一年一个大变样。我看啊,我们也不能落后啊,大家加把劲,等今年三月份的人代会开过之后,老汤,你也该挪挪了。别整天泡在脂粉堆里,没出息,我看你到热钢厂挂个职做点成绩出来嘛;老王,政法线这边就由你来负责;唐部长,呵呵,副市长的位子你是逃不掉的” 旁边的人听得耳红脸热,心痒难耐。同时又有点面面相觑,毕竟这个慰问组里还多了陈扬呐。 陈扬听了后却是微微有些诧异。敢情这老于把自己当成了空气。完全不存zài吗?要是光他们圈子里的几个人还好说,可自己这个半生不熟的官员也在场,这种可大可小的话这老于也敢说? 酒后吐真言? 不,陈扬绝不相信于文化会这么大大咧咧。官场上,越往高走,人就会变得城府越来越深。如果于文化真是这种口无遮拦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坐到他现在这个位置上。 那么他是什么意思? 陈扬不得而知。官场上故意扮傻的人不少,也许于文化就是其中一个也说不定。毕竟这也不是在什么正式场合。 这时,一个俏丽的女服务员端着一大碗王八汤到桌上。 女服务员怕是也知道这里面全是市里的大领导,显得有点胆怯,一不小心就把汤打翻了一碗,于文化正说到兴头上,脸上立刻现出不悦,恼火道:“你这个小同志怎么搞的?新来的吧?盛个汤都能打翻,真是扫兴 女服务员急得都快哭了,连声说着对不起,同时还急急忙忙的用纸巾擦拭着中间玻璃转盘上溅到的热汤。 “小妹,我来吧。” 闰柔朝这个女服务员笑笑,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汤匙,帮她解了围。 有时候,往往能从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小事情中,看出来一个人的品德。 …沥不由多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阅柔六闽柔其实也喝丫”脸上红扑扑的仿佛都能掐出水来了就知道起码喝了有七八分。倒是难得她还能够站出来帮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妹解围。 妹说了谢谢就忐忑不安的出了包厢,闰柔就顶替她的工作帮在座的每个人都盛了一碗汤。然后就顺手把盛好的汤碗放到了陈扬面前,说了句“陈就重又坐下了。 这一晚上,两人虽然就坐在一块,可是闪柔的表xiàn却很中规中矩有礼有节的,时不时也主动和陈扬说说话,聊些燕京一块工作时的趣事。却是感觉不出她有多尴尬。如果不是陈扬看到她左手背上微微有些红肿,恐怕他都会以为前面被开水烫的那个小插曲根本就不存zài似的。 总而言之,在外人眼里,倒是根本看不出两人间有什么暧昧关系。难怪有人说,女人天生都是有表演的天分。 陈扬瞥了一眼那碗汤,从面上看。这碗汤水浑浊不堪,显然汤里面放的料子很足,估计都是些牛鞭,虎鞭之类的壮阳之物。不是他点的菜。他也没看过餐牌,不知这玩意叫什么? 就皱眉问道:“闰主任,这汤叫什么名儿?怎么这么浓的啊?” 闰柔介绍道:“这是参耸海龟汤。珍宝劫的招牌菜,里面还放有很多药材,你可以尝尝看。” 陈扬“哦。了一声,端起碗用小汤匙舀了一口,递到嘴边尝了一口。 这时,闰柔却又嗤的一笑,补充了一句:“这汤很补的哦,陈书记你待会儿可得多喝两碗才行。” 陈扬差点没被噎住,如果不是他使劲憋着,那小口已经咽到喉咙里的热汤估计当场就能喷出来。不知汤里面都放了些什么药材,这汤居然比酒还辣喉,而陈扬是一口硬咽下去的,以至于他网喝完就咳了起来。 阅柔见陈扬被呛住了,赶紧取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他,忙问道:“怎么了?被呛着了吗?”眼中却尽是促狭的笑意。 陈扬接过纸巾,擦了擦嘴,才转过头看了看闪柔,眼中藏着恼意。见陈扬有点恼火,不知怎么搞的,闰柔心里头居然有点小快感,忍不住咯咯娇笑了起来,眉眼间藏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她这一笑不打紧,倒是让满屋子的大老爷们瞧得眼睛都挪不开地。 要知道,除了偶尔会进来上菜上酒的女服务员外,这满屋子里就闪柔一个女人,加上她还是这么个漂亮可人的职业女性,其他人可没老于对面相有研究,前头就一直老在灌闰柔酒,这时更被勾得魂儿都不晓得飞哪去了。不由都开始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琢磨着有没有机会把这么个尤物弄到床上玩玩。 就算是老于自己,酒喝了有几分后。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了。 其实这也难怪这帮人蠢蠢欲动,闰柔前面在餐桌上虽然一直表xiàn得很大方客气,喝酒什么的也不含糊。脸上也始终挂着笑,但那都是些假笑。瞧着挺好却是太礼貌了点。唯有刚才那阵轻笑,才发乎内心,而她眉眼间的风情更是霎时间就展露无遗,如何能不让人枰然心动? 阅柔似乎能感觉到其他人**辣的目光,心说一声坏了,该不会让这些人瞧出来什么吧?赶紧起了身,让后借故去了趟洗手间。 闰柔前脚一走,服务员又送酒进来了。 连开第七瓶五粮液后,看到人人都有**分酒意了,王政委提醒大家:“大家注意啦,一会还耍开车呵,不要喝得太多了。” “对对,还是老王酒量好,保持清醒啊。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结帐吧。”于文化貌似也不想继续喝了。 刘主任闻言立玄从位置上起了身,跟着酒楼部长签单去了。 汤局长手慢了一拍,让刘主任抢了先,老大不开心,眼珠一转,想出了主意。 “呵呵,于书记,现在酒足饭饱。我们唱唱卡拉0消遣一下怎样?市歌舞团网来了几个艺术学校的毕业生,唱歌跳舞什么的都挺不错的。难得的是革命老歌也会唱,不如就让她们来助助兴呵。 这厮酒真是喝多了,为了讨好于书记,居然这种话也说出口来了。 “九点半不到,还挺早的。” 于书记看了看手表,不置可否的说了一的。 汤局长却是心领神会,连忙打开电话联系了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涵。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一百章 喝酒 止服务员把房间清理好后,几位领导借酒意开始兴冲冲舶愕灿卡拉0来。 陈扬对这种玩艺兴趣不大,坐在旁边看其他人唱,只是那些歌声实在不敢恭维,那些大彩电画面背景里三点式女郎在搔首弄姿的模样更给这屋子增添了几丝滑稽。 不一会儿,市歌舞团的何书记满头大汗的带着七八个年青貌美的女孩子进来了。 “呵呵,文斌,效率挺高的嘛。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委的于书记,这位是组织部的唐部长,这位是公安局的王政委” 一群女孩子在何书记的带领下逐个逐个地问好。 “于书记晚上好,唐部长晚上好。王政委晚上好…” “好好,大家都好,来,坐。” 领导们看到这么一群漂亮的女按子,都高兴的要命,连忙把屁股挪开。示意她们坐到身边来。 女孩子里面有几个是见过世面的。在学校也做过这种陪领导寻欢作乐的事,就毫不客气坐了下去,到是看不出有多少拘谨。剩下几个清纯一点的,在何书记的督促下,扭扭捏捏的也被领导们拖到了身边。 这种场合陈扬上辈子没少参加。只不过以前大多是跟生意场上的朋友在一块,现在身旁的却都换成了领导干部。他虽然有些看不惯,但这个社会风气就这样,他也没想过要妄图去改变。 而闰柔更是对此不以为意,似乎见得太多了,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陈扬旁边瞌瓜子。 也幸亏有陈扬和习柔这两个不属于于文化小圈子里人在,场面就稍微显得严sù一点,没有发生什么更低级趣味的事儿,领导们也自恃身份。就图旁边有个女孩陪着开心一下。大多都是规规矩矩的唱歌。而女孩们果然如汤局长说的那样,对一些革命歌曲都很熟悉,无论是谁也都能唱上一段。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酒肯定还是得继续喝的,不过陈扬却注意到,这次上的酒不吾是五粮液,而是换成*人头马了。这年头洋酒才刚进入国内一些稍大些的娱乐场所,假酒还比较少,但价格普遍贵得离谱,就服务员拿上来的这两支人头马,在这种场子里少说都得卖到四千块钱一瓶。 如果刚才那餐还算正常的话,几个局长随便哪一个的招待费用都能轻轻松松的报下来,那么这两支酒一上,可真就有点奢侈了。想到这,陈扬不由诧异的看了于文化一眼,于文化似乎也能猜懂陈扬的意思,笑着打个,哈哈道:“呵呵小陈。你不知道吧,在我老家广东那边,现在这世道都变了,都不兴喝茅台五粮液了,今天难得高兴一回,咱们也开开洋荤,尝尝这洋玩意到底有什么好的。” 陈扬点头笑笑,不置可否。 说实话,这些领导干部,没谁喝的惯人头马的,一杯下肚就嗓子冒烟。难受得很。 陈扬倒是喝得挺习惯的,边喝边跟旁边的于文化闲聊起来。于文化心中暗暗诧异,瞧不出来,这小陈倒是真人不露相。 女孩子们虽然知情识趣的陪领导们唱歌。但不知道是看到于书记和陈扬一直在聊天,他们觉得不好意思了,唱了一会就又都围坐到了茶几旁边,任那几个女孩子自己嘻嘻哈哈的选歌唱去了。 陈扬还没觉得什么,倒是阅柔才网清静一会儿,这会儿马上又成了焦点,频频有领导要跟她碰杯,她不仅要喝而且还得礼貌的回敬领导,而她虽然出国念过两年书,但喝红酒还行,喝这些洋酒真是喝不下去。一来二去,原私引分的酒古刻就满十分了,头痛得仿佛要炸开似的旧得强颜欢笑的应 陈扬知道闰柔的酒量不错,但是同样也知道她的胃不好,网要帮她拦酒,这时不知道那些女孩子里是谁冷不丁放了首流行歌出来,一听,是刘德华的《冰雨》。 领导们可是很不喜欢听港台这些靡靡之音的,纷纷顿住手里的杯子。那个文化局汤局长更是颇为不悦的问了声“何书记”顿时就把带队过来的市歌舞团的何书记吓得不轻。赶紧从长沙发起身,快步走到伙机前大声斥了几句。 最后揪出来的是一位短发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何书记还没开始骂她呢,头几乎快垂到了胸膛。 在伴奏音乐的映衬下,何书记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斥这短发女孩道:“小玲,你怎么回事?我来之前是怎么交代你们的?这种情情爱爱的歌领导怎么会唱?啊?” 陈扬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起身走了过去,从一个女孩手中拿过麦克风,笑呵呵的道:“这歌我会唱小丫头是帮我点的吧。” 何书记就是一愣,却是不好意思继续骂下去了,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就忘了这里面还坐着个年轻领导呐。赶紧讪笑着对陈扬道:“陈市长,您唱,您唱。” 陈扬笑着点头,看着电视里打出来的字幕,从第二段开始唱了下去。 别说,陈扬不仅人是穿越回来的,就连他的嗓子也极具穿透力,唱刘天王这首《冰雨》再合适不过了。而他这几年来一直在领导岗位上工作,举手投足间隐隐透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魅力,瞧在这些初出校园的小女生眼里,简直帅到没边了。 一曲唱毕,那些个小女生们两眼放光。不停的给陈扬鼓掌叫好,甚至还有几个见过世面的还纷纷主动挨到了陈扬身边,恨不得当场就要献身给陈扬似的。 前面她们就都恨不得挤到这个年轻市长身边,只是由于陈扬身边坐着个大美女,她们才没有得逞。现在近距离凑近陈扬,才发现这个陈市长掩饰得可真好啊,别看他一脸的胡子拉茬不修边幅,其实不仅比其他那些顶着领导帽子的老色鬼年轻得多,而且人长得眉清目秀的。原来是小帅哥一个。而陈扬那满脸的胡茬。这会儿瞧在女生们眼里。也是一种性格,太帅了。 几个女孩子都挺放得开的,纷纷要求陈扬再唱一首,胆子最大的那个前头挨骂的女生更是又点了一首《片片枫叶情》,想要跟陈扬合唱。 沙发上那些领导都有点面面相觑,于文化却是摇头笑叹道:“呵呵。瞧我们这些人,都忘了小陈可跟我们这些老古董不一样哦。”跟着又招呼这些愣住了的干部道,“来。来,大家喝酒。”说完就举杯,不知为何,看了一眼陈扬后,他又顿住手,对闰柔道:“闰主任,你还能喝吗?” 闰柔的目光一直盯着对面出神,听到于书记问起,才回过神来,赶紧把目光从陈扬身上收了回来。看到众人都举杯了,她一瞧自己面前那满满一杯,一下犯了难。 “冉主任,你别太勉强了。” 阅柔本来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正要顺水推舟的应承下来,偏偏这时音乐响起,正是那首《片片枫叶情》。她心中莫名的一阵堵得慌,一咬牙。竟然直接一口把满满一高杯的人头马全灌了进去。 众人顿时全都愣住了。 第一百一章 醉 二片片抿叶情》是首可以埋讲坟巢堆里的对唱情歌”见两千年灯里基本就绝迹了。 陈扬唱得挺无聊的,但架不住周围那些歌舞团的小女生犯花痴,硬着头皮把歌唱完了。而不远处的宽茶几旁。于文化等几个领导貌似也喝到了**,接着又连干了两杯。闰柔仿佛陈扬是她的下酒菜一样,几乎每喝一口酒就非得看一眼陈扬才能把酒咽下去。 但人总是有极限,闰柔撑破天了也就是一斤的量,状态来了多加个。二两也就差不多了,可前面她在吃饭时就喝了八两多,现在这三杯人头马下肚。早过了量。而且别小看这人头马才的度,可老外的酒就是烧得厉害,喝到最后一杯时她怎么皱眉都是咽不到胃里去了,大半杯酒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到了极点。 使劲灌了一大杯服务生网端上来的凉白开,才总算把这酒压了下去。 闰柔这边喝不下去了,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挨坐在市公安局的王政委最先失态。他瞧见闰柔喝得挺多的,脸上红得跟苹果似的迷人极了,就恨不得当场咬上一口。借着酒兴,他越坐越靠近闪柔,到第三杯喝光时,他一时意动之下,竟不顾旁边于书记等其他领导也在,竟然从茶几底下伸出手,想捉住闰柔白嫩的小手,嘴上还不忘说几句酒话:小闰啊,领我去趟卫生间成不?” 王政委以前在卫生间办过几个女下属,这酒一高,一下子习惯性的说漏了嘴,真把闰柔当成了他们局里那些求他办事的女下属了。 闰柔人虽然醉了九成九,但最后仅剩的那一丝清醒却让她的第六感格外的灵敏起来。王政委藏在茶几底下的脏手网一触碰到她手背处。她立时便感觉到了,顿时如触电般从沙发里弹站了起来,杏眼一瞪,下意识的就张口怒斥道:“你想干什么!” 王政委一愣,赶紧缩回了手。 而包厢里灯光昏暗,在座其他人也都喝高了,加上王政委前面的动作比较隐蔽,就没人察觉到他刚才的猥琐举动。一时之间都搞不清楚到底出了状况? 顿时也都被闰柔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喝给惊呆住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她。闰柔借着酒意呵斥了一声想要暗地里使坏的王政委后,紧接着的下一秒钟她就警醒过来了,谈不上后悔,只是有些奇怪自己的举动。看来自己今天真是喝多了,要是放在往常自己最多也就躲开就完事了,犯不着当场让别人难堪。在官场上。这点破事算什么啊,还远没有到撕破脸的程dù。 这时又见一帮领导都齐刷刷的盯着自己。一时间就有些发愣,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不远处。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对面那张长沙发上,那几个小女生好像都不是在唱歌,而是都一齐挤到陈扬怀里去了, 她心里头顿时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同时,肚子里酒意突然间狂涌上来,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不已。她干脆连话也顾不上留下,立刻就转身朝包厢门走了过去。她酒喝得多了,走起路来连脚步似乎都在飘着的。 包厢里虽然音乐声很大,但陈扬心不在焉的,当然也听见了前面闪柔的那声呵斥,当即把话筒搁下,转过头时却发现闪柔不知为何站了起来。 起身网要回去,却看到闰柔已经摇摇晃晃的出了包厢。 “坐,小陈 于文化朝走过来的陈扬招呼了一声。几个领导里面,恐怕就是他比较清醒。当然。也是相对其他人而言的。 陈扬却没有依言坐下,而是皱眉问道:“于书记。闰主任上哪去了?。 “呵呵,前面喝得急了点。这洋酒劲儿大,闰主任一个女同志倒是有点逞强了,这不,喝完就得去洗手间了嘛 于文化呵呵笑道。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一点小尴尬。他前面愣了一下就也反应过来了,估计是王政委想对闰柔毛手毛脚的,而这闰主任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当场急眼了,闹得大家伙都不愉快。 陈扬更是皱眉,目光扫了一眼在座的这些老流氓,一个个的都喝得满脸通红头晕脑胀的,他也搞不清具体怎么回事? 就沉下脸子冷哼了一声,在座的几个领导心里都禁不住咯噔了一下,酒意也去了两成。 他生怕闰柔刚才吃亏了,这时就急着要去找闰柔问清楚,也顾不上再掩饰什么,直接对于文化道:“于书记,我出去看看闰主任说完不等于文化应声,立刻转身走人。 陈扬前脚一走,包间里的人就叽叽歪歪开了。 广书记。咱们几个聚聚不就好了,你把众小子也叫卜谅上吃饭时就一副苦哈哈的模样,好像我们这做东的还承了他多大的情似的,真是扫大伙的兴”。 “切,居然敢对我们几个黑脸子!他以为他开发区就很牛吗?就能目中无人了啊?。 “老王,要我说,你别看人家小陈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挂名副市长,要是再过个两年,咱们可就连落脚的地儿都没咯。” “政府办那小闰也是的,一惊一乍的干什么玩意?我就不信老梅没弄过她”。 于文化听得眉头紧蹙,赶紧端起杯子,喝断众人道:“都少说两句!” 陈扬在门口的服务生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 虽然因为市领导到这里吃饭的缘故,酒店方面早就把这整层楼都清过场了,但始终是男女有别,他走到女洗手间门前就顿住了脚,只是朝里面喊了一声:“闰柔,你没事吧?” 里面静悄悄的,没人应他话。 他微微一奇,就又连着朝里面喊了几声闰柔的名字,可里面始终没有回应。 转过头,想让服务员进去找找,却才发现旁边一个人也没有,领他过来的那服务员居然又跑回门口站岗了。 他知道闰柔的身体不好,加上前面又听于文化说闰柔好像喝多了。就担心闪柔出什么事,当下顾不得多想。拉开洗手间的门就闯了进去。 进去看了一眼。立刻就在正数第三个马桶间找到了阅柔。 闰柔面朝着马桶方向,把腰躬得很低,喉咙里不时发出一些很难受的呻吟,貌似在抠喉咙想把酒吐出来。 陈扬瞧得皱眉不已,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在外面关切的问道:“闰柔。你怎么样了?” 闰柔又捂住胸口连呕了好几声,貌似才发觉到身后有人叫她,回过头,使劲摇了摇脑袋,又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最后才确认眼前这个晃动着的人影是陈扬。 受酒精的刺激,胃里老是翻滚个不停,可她又始终抠不出来,就不时的打着酒嗝。看到是陈扬,她就吃力的把腰直了起来,跟着又摇摇晃晃的想要走出马桶间,嘴里还不忘问陈扬道:“你怎么来了呀,你不是在包间里唱歌的吗?那么多小女孩陪着你唱歌,你跑女洗手间来干嘛啊?。 看来,她真是醉了。 若是平时,她恐怕第一反应就是尖叫,哪会像现在这副模样,貌似对陈扬出现在女厕所也不以为意。 陈扬瞧见她脚步轻浮,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赶紧抢前一步扶住了她胳膊。皱眉道:“你胃不好就别逞能了,你跟那些老家伙喝什么啊?。 闰柔却仿佛根本没听到陈扬的斥,一面挣脱陈扬的手,一面咯咯笑道:“你还说别人呢,你进来干嘛呀?你也想像那些老家伙一样,想来占我便宜是吧?” 陈扬一听就火大了,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还在旁边看着呢,那几个老家伙居然就真敢对闰柔毛手毛脚的,当即脸色一冷,声音低沉的喝问道:“刚才屋里是不是有谁对你毛手毛脚了?” “呵呵,不就是你咯!” 闰柔吃吃笑道。 陈扬却不管她,加大了手里的力度:“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别跟我嘻嘻哈哈的,你给我清楚点儿”。 闰柔的胳膊被陈扬捏得生疼。顿时嘶的抽口冷气,笑不出来了,酒意都醒了点,蹙眉呼痛道:“哎哟,你把我捏疼了!你快放开我啊!” 陈扬肚里憋着火,冷哼一声就松了手。 不料他网一松开手,闰柔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倒是没什么感觉,一扭头就又使劲的干呕起来。 陈扬以前跟闰柔一块出去应酬了起码不下五十次,可从来没见过闰柔醉得像今天这样的。在他印象中。闰柔一向很能控zhì住自己,到了量就说什么也不会再喝的了,即便真推辞不了,她也会想个辙儿蒙混过关。这也是陈扬前面没怎么帮她挡酒的原因所在。只是今天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也不知是不是撞邪了? 他瞧得一阵头大。但也只能蹲了下来,吃力的把这个醉醺醺的女人架了起来,扶她到了锃光瓦亮的大理石洗手台旁边,扭开水龙头,让她朝着瓷盆里吐。 同时用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皱眉问道:“怎么样,现在舒服点了吗?。 闰柔没有应声,而是在外力作用下,猛的觉得胃里酸水狂涌至喉咙,呃的一声,对着瓷盆使劲的吐了出来 第一百一章 下一秒 习柔伏在瓷忿旁边晏足叶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才仙4制绷好了点儿,但气息仍然喘得很浓,满嘴都是酒味儿,还没来得及漱口呢,边用手沾了点水擦了擦嘴,跟着就醉眼迷离的回过头瞥了一眼陈扬,格格娇笑道:“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啊?” 陈扬简直无语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闪柔吐了一大摊子出来,他都要怀疑这个女人是在装醉了。 看来,酒是穿肠的毒药浮句话果然没说错。就晚上吃饭时闰柔还挺能跟自己保持距离的,现在喝多了之后简直越说越离谱了。 醉酒的人话头特别多,阅柔也不管陈扬答没答她话,就又痴痴傻傻的咯咯笑道:“呵呵,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心里有鬼,你跟包间里那些老色鬼一样,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色迷迷的,吃饭时我就看出来了,一个个的都就没安好心呢!” “闰柔,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跟我出去!” 即便明知道闰柔是在说着醉话。但陈扬还是忍不住有点恼火了。也是,这女人一个劲儿把他跟包间里那些老官棍混为一谈,他能不火大嘛。 呵斥了一句之后,他也不管闰柔乐不乐意,又拉住了她胳膊要把她给拽出去。 不料还没走出几步,闪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陈扬,又踉踉跄跄的退回了洗手台旁边,又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 “不,你比他们更坏,你这人最坏了,那些老色鬼就只想要人家的身子,你却要连人家整颗心都给夺了去呢!还有,你整天对人家呼来喝去的,人家最讨厌你了!你自己说说看,有你这样的吗?你都不会讨女” 说实话,陈扬虽然没醉,但也喝了不少酒了,这下子听到闪柔没完没了越说越离谱了,他脾气腾的一上来,上前两步又扯住了闪柔的胳膊。喝道:“你给我闭嘴!快跟我出去!” 闰柔却任凭陈扬怎么拉拽就是不肯走,最后居然还死死的抱住瓷盆里的那个不锈钢水龙头,口中更是如疯了般,直嚷嚷起来:“我不要走!我不要回去!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啊!不然我要喊非礼了!” 水龙头的阀门前面根本就没人想到要关上,这时正哗啦啦的猛往外头喷水,而在闪柔怨意的挣扎下,这自来水更是溅得到处都是。几番纠缠下,陈扬也免不了被浇了个满头满脸。 春节网过,乍暖还寒之极,这天儿格外的冷。这水龙头里的自来水如同冰水似的,浸到了骨头里。陈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这时候他却不能放松半点,不然今儿晚上闪柔估计就得在这间厕所里头一直发疯下去了。 可是,就在他下了狠心要把闪柔的两手掰开时,正大声嚷嚷着闰柔突然间不嚷了,而是抱着那个水龙头放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你别拉我走嘛!我求你了!”这又是笑又是哭的,还间或有些疯狂。 陈扬一下子就被搞晕头了,怔怔的松开了闰柔的手。 闰柔大口的喘着气儿,两手仍然紧抱着那水龙头,任凭冷水不停的冲刷着她的双手,两只衣袖早就完全被打湿了,胸口处也是一大片的水清。脸上额上挂满了晶莹透亮的小水珠。原本盘得好好的发髻也变得凌乱不堪。 这模样患么说呢,就跟刚才被人凌辱过一样。 只听她呜呜哭了一会,居然又接上了前面的话茬,继续说道:“陈扬。你这人太坏了,你知道不?在你面前。我都快没半点自尊了,你快把我害死了,每次见到你,我就倒霉透了,我早应该知道的,你就是我命中的慰星。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想着你,我想要你抱着我,我喜欢你亲我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吗?我快要疯掉了,我天天都想着你!我没日没夜的想着你,我上班时就想着你,就算晚上做梦,我也都能梦到你!我已经不是个,好女人了。你知不知道啊!你现在害得我现在真的变成那些人嘴里头的坏女人了,我告sù你,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的,都是你害的六 闰柔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说到最后,她已经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 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表达些什么?也许,就算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嗒! 一颗水珠从陈扬的脸颊上滑下。缓缓滴落到了他衬衫的领口里,水珠触到温柔的肌肤。冰冷彻骨,但他却恍若未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无语的把手伸了过去,轻轻拉了一下闪柔的手。闰柔却依旧紧抱住水龙头,一动不动。转过头。却看到两行滚烫的泪水正缓缓的从闰柔脸上流了下来,她嘴角轻轻动着,似乎在喃喃自语些什么,但陈扬已经听不到了。 他关掉水龙头。 果然,失去了冷水的刺激,闰柔的身子禁不住轻颤了一下,紧接着。两只胳膊也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陈扬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的手从瓷盆里拉了回来。 “走吧,咱们回去吧。” 陈扬轻声说了一句,同时把手抚向闪柔的脸蛋儿,正想要帮闪柔撩开垂到眉眼处被冷水粘住的几绺发丝时,闰柔却忽然间止住了哭声,竟然又咯咯笑了起来。 紧接着,就在陈扬莫名其妙之时。她眉眼一挑,醉眼迷离,却又似乎风情万种的瞥了陈扬一眼,两手往陈扬肩上一搭,再住了陈扬后颈。嗲声道:“别走嘛,人家在这儿还没玩够呢。” 陈扬一口酒气直涌到喉咙,前面他都以为闪柔被冷水浇醒了呢。可眼下这句话一说,他不得不再次确认,这女人是真的醉了。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占我便宜的吗?怎么这就走了啊?” “阅柔,你快醒醒吧!” 陈扬冷不丁又扭开了水龙头,用手沾湿水,帮闪柔使劲擦了两把脸。 手拿开时,却是一愣。 闰柔笑颜如花,目光盈盈。 吃的一笑,闭上了眼睛,把嘴唇凑近了陈扬。 陈扬怔住,直以为自己花了眼。 下一秒,热吻! 第一百二章 说不出口 川六吻。并没有让陈扬感觉很享受,他反而觉得难受丹心,两辈子,他还从没跟醉酒的女人接过吻。 于是,他很想当场推开闲柔,但闰柔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然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颈,火热的娇躯也如影随形地贴靠了上来。 陈扬没有任何着力点,下意识的刚把两手搭在闪柔腰际,闪柔全身的重量立刻全都靠在了他身上。他往后一个踉跄,“蓬”的一声,背部重重的砸在了洗手间的门背上。 然而,背上的疼痛倒是其次,闰柔的两片柔唇这时候更如疯了似的,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任何柔情蜜意,就只知道死死的堵住他的嘴巴,他这般往后一退,闲柔的贝齿就狠狠砸在了他嘴巴上。 嘶…” 下唇处倏地传来一阵剧痛。他打开牙关,伸出舌头,刚刚能感觉到一丝咸咸的味道,阅柔那香滑柔腻的小舌头就趁机钻了进来,拼命的跟他的纠缠在了一块一 紧接着,闰柔喉咙里嗯嗯啊啊的呻吟起来,似乎浑身上下都很难受,把柔软滚烫的身子拼命的往陈扬怀里挤身上,饱满坚挺的胸膛不停地磨蹭着,似乎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融化进陈扬的怀里,两只手也从陈扬脖颈处缓缓往上挪了点儿,深深的陷进了陈扬那茂密的头发里。 也许,她真是把这间女厕所当成她家里的那铺大床了。 足足三分钟之后,就在陈扬快要窒息前,他拼了老命才把头撇到了一旁。可闰柔却还是不肯放过他,那吻,如雨点般的印在他脸颊,脖颈,甚至连牙齿都用上了。对陈扬又撕又咬起来。 陈扬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女人喝醉了之后会变得这么可怕。他甚至怀疑闰柔是不是吃了**,不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说实话,尽管闪柔的**手法相当的原始,但陈扬可悲的发现,自己竟然有反应了,而且十分强烈。 他连喘了几口粗气,任凭闰柔的嘴唇没有任何章法的落在他脸上、脖颈、甚至胸膛上,把手一点点的从闰柔的腰际处挪了下去,很快就抚上了闰柔那两片挺翘的臀部用力的捏了几下之后,他脑子一热,竟然把闰柔的筒裙整个的拉了上来,绞在了她腰际。 可是,就在陈扬想把闰柔的连裤袜给撕掉时,怀里的闰柔突然间身子一震,紧接着就听到她喉咙里传来了一阵浑浊急促的呕吐声。 不好! 陈扬大惊失色,欲火瞬间就被浇熄。刚要把阅柔推开,可是 约莫一个钟头后,陈扬在新华小区的家里。 他刚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便装,坐在短沙发上闷头抽着烟。手里还拿着块大毛巾不停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闰柔一个人就把长沙发给霸占了,躺在沙发上,貌似睡得很甜的样子。陈扬前面已经帮她擦过脸了。因此她的脸上显得很干净,而身上只着了一套紧身的保暖内衣,那些外套什么的都脱掉了。 前面陈扬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两人的外套都一块扔到了垃圾桶里。没办法,都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陈掩用力抽了两口烟,就使劲把烟头摁灭了,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凑近到闰柔身边,微微弯下腰。把盖在闰柔身上的那床薄毯掀开,一手插进她腿弯处,一手揽住她后背,把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阅柔没有任何反应。眉头紧蹙着。连眼睛都无力睁开,就只是从喉咙里轻“嗯”了一声,然后就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了陈扬怀里。 进到自己的卧室,他才把阅柔放到了大床公 别说,闰柔还真挺沉的,几步路都让他额上出了点汗。 擦了把汗,正要直起身来,不料闰柔却说话了。 不是跟他说的,而是自言自语着。两片薄唇轻轻抖动着,气若游丝般,陈扬费了好大劲才听清楚她好像一直在喊热。 房间里不像客厅,里面一直开着空调。陈扬把温度调到了二十七度,这个温度刚刚好,闰柔喊热,只是她醉酒后的不良反应罢了。 陈扬也不管她,直接扯过薄被帮她盖上了。 可阅柔却是不依不饶的拨开被子,试了好几次之后,陈扬无奈只能放弃。 紧接着,闰柔不仅不肯盖被子,而且似乎还是觉得很热,又动手想脱衣服。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翻身上床骑到了闰柔腰上,手忙脚乱的把阅柔混乱扭动的身子给摁住了。跟着又把闰柔被弄乱的内衣给扯了回来。 他可不希望等明天闰柔酒醒后误会自己把她怎么怎么样了,本来他还想用温水帮闪柔擦一下身的,就为这他想想也就算了。 而且说实在的。前面被闰柔吐了一身之后,他是什么火都给浇灭掉了。加上他自己也喝了不少,现在眼皮直打架,困得不行。 闰柔被陈扬摁住之后,倒是闹腾不起来了,可嘴里却还是螂哝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陈扬打了个呵欠,实在顶不住了。瞥了一眼闰柔,见她似乎睡得很沉的样子,就卸了骑在她身上的力气,一糊了天床的另外头,竟也诛妹糊糊的睡了讨去 让人奇怪的是,陈扬睡下去之后,闰柔倒是不喊热了,嘴里“嗯嗯”的呻吟了两下。就老实的睡下了。 床足够大,两人不是抱在一块睡的,倒是相安无有 阅柔睡得很香,躬身蜷缩着,她那头盘起的发髻前面早被她自己弄乱了,一把长发散落在枕头上,明亮的灯光下,衬托着她那绯红的脸,分外娇艳动人。 不知不觉,天渐渐的擦亮了起来。 鸡啼响起时,陈扬也醒了过来。睡醒后头很痛,突然感到一阵尿意就翻身下了床,习惯性的摸到卧室的卫生间,迷迷糊糊的轻推开门。拉开裤子,把小弟掏出来。正要舒舒服服的撒泡尿时 啊!!!” 一个分贝超高的尖叫声猝然间响没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 陈扬这套房子是伪欧式装修。卫生间的灯倒时髦,是声控的,“啪”的一声轻响,原本只是蒙蒙亮的卫生间转瞬就整个的亮堂了起来 猛的睁开眼,他眼睛一大,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原来闰柔此时就坐在马桶上小嘴微张,面无人色目瞪口呆的瞪着不到半米远之外的自己,而她那条连裤袜连同小裤裤一块都被褪到了脚弯处,两条白嫩的大腿朝着他的方向大张着,耳中还隐隐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陈扬脑袋轰的一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控zhì不住,扶住小弟的手一哆嗦” 十分钟后。 陈扬再次在客厅里抽起了闷烟,脑中一片混乱,不断的痛骂自己,准确的说是痛骂自己的小弟不争气,又或者说是骂自己那玩意太争气了,好死不死的偏偏刚才怎么就那么准这时,“刷”一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陈扬抬眼看去,侧前方那扇巨大的落地磨砂玻璃门被人推了开来。 很快,阅柔头上包着一块大毛巾,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粉色浴袍,忐忑不安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的头始终低垂着,嘴巴也紧紧的抿住。脸上一片臊热,貌似连耳朵根都红透了。根本就不敢看向陈扬,才刚一出来,就逃也似的冲回到了客房里。 “嘭”一声,客房门紧紧的关上了。 嘛, 陈扬暗叹了一声,狠狠掐灭掉了烟头,从沙发上起了身。 是啊,始终是要面对的。 前面自己做了那种缺德事,虽然不是有心的,但客观事实已经发生了,终归是给闰柔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 的确,这次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就算闪柔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能那样干啊。 更何况,她还不是呐。 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当着面的,很正式的亲口跟她说声对不起。不然她把自己当成变态就不好了。 “笃笃!”旧一口脓…8。酬泡书凹不样的体捡! 陈扬轻轻敲了两下门。 没人应。 陈扬又敲了两下,问:“阅柔,你先开下门好吗?我们谈谈。” “你,你怎么还不,不走啊?我们没。没什么好谈的?你,你什么别说了。你今天不上班了吗?” 闰柔有点语无伦次,吞吞吐吐的,恰如她此刻乱糟糟的心情。 陈扬皱眉使劲摇了摇发胀的脑袋,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扭,门就开了。 “啊!!!” 里面传来一声尖斗 “嘭!” 一声闷响,门口又被闲柔从里面死死的顶住了。 陈扬不死心,“咔嚓”又是一扭,跟着手里一使劲,门口就露出了一条缝来。 闰柔在里面急得都快哭了,一边使出全力顶住门背,一边失声惊呼起来,甚至有点哀求道:“你别进来啊,我求你了,你千万别进来啊!” 陈扬怔了一下。颓然的卸掉了力道。”嘭”门第三次关上了。 “对不起,闰柔,刚才都是我…” “悄!!!”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再次响起,狠狠的把陈扬的话打断了。 陈扬头更疼了,他已经对闪柔的尖叫产生恐惧感了。不得不把网说到半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随后,门里门外,沉默了良久。 除了对不起,陈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的确,他已经完全被刚才的事儿搞懵了,甚至连闰柔在他家里备有浴袍这种诡异的事儿都没能察觉到。 这时候,远远的传来了一阵广播体操的喇叭声。 他知道,这是附近交州二小的学生们在做早操,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过了八点钟了。 今天是正常工作日,他和闲柔都得去上班,但显然。两个人都迟到了。当然,他倒无所谓,他是开发区老大,没人打他的考勤。但阅柔却不一样,闪柔在机关里,人多眼杂,说三道四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使劲咽了口唾沫,他才轻声道:“那我走了。” 等了几秒,里面没人回应。 他理了理外面套着的长风衣。转身迈出脚步。 “等一下。” 陈扬立刻收住脚步。讣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阅柔的声普有此颤… “忍” 陈扬自嘲的笑笑。 “那我喝多了后,没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闰柔又颤声问道。 即便是隔着扇门,陈扬也能猜出来阅柔此刻怕是脸又开始红了。他想了一下,把她昨晚上那些丑态说出来也没意思,还是算了吧。就笑笑说道:“没有” “真的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吗?”闰柔有些不大相信。没错,她是对昨晚上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但她前面完全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包括羽绒服都不见了。很显然,事情没陈扬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真的。” 陈扬试图打消她的疑虑,很肯定的说道。 “那”阅柔只说了一个字就卡住了,好一会儿后才不安的问道,“那我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吗?”陈扬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客房门,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昨晚上在那间女厕所里,闰柔歇斯底里的向自己表白的那些话。 “你说” 陈扬网说了两个字,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啊”的一声低呼,他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直到里面再没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后,他轻叹口气,才接着说道:“闪柔,你昨晚上跟我说,你说,你爱上我了。” “啊!!!” 陈扬话音刚落。一声他能预料到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他苦笑一声,返身走回到客厅,取过茶几上的便签纸,掏出金笔,刷刷的写了一张便条,用烟灰缸压好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离开了家里酬 下到楼底,他就拿出电话。边走边给昨晚上一块喝酒的于文化去了个电话。 还没开口说话,于文化爽朗的笑声就已经响了起来:“呵呵,陈啊,昨晚上没什么事吧?””没什么事。”陈扬也笑着回道。 “哦,对了,阅主任昨晚上抱恙离席,我这还奇怪着呢,今天问了下才知道,闰主任的身体不好,还住了院呢。 呵呵,前面我已经帮她跟政府办的叶有光打过招呼了,不过我没有她家里头的电话,你要是有她传呼,就帮我通知她一声,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吧。” 陈扬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想跟他说说帮闰柔调动工作的事没想到这老于到是知情识趣的,已经提前帮闰柔请好了假,看来这事根本就不用自己主动提了。当然,昨晚上自己跟闲柔连招呼都没打,就只是让服务生递了个话回包间,要说老于那帮人没想法,自己打死也不信。不过,他们那帮鸟人私底下究竟怎么想,自己管不了也懒得去管。 挂掉于文化的电话时,他已经快走到小区门口了,出门前,他忍不住又回过头往八号楼方向看了一瞩… 八号楼,陈扬家里的客厅。 闲柔“呀”的低呼了一声,手一抖,立刻把挂帘合上毛 紧接着,她转过背,浑身乏力的靠着落地窗,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才只一小会儿,她好不容易才恢fù过来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又滚烫起来。 的确,她的心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陈扬。前面在卫生间的遭遇,让她抓狂,让她没脸见人,同时又羞愤不已。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羞恼罢了,却硬不起心肠去痛骂陈扬这个变态。 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陈扬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应该是真的。 原因很简单,她骗不了自己。 她知道那句话是自己的心里话,只不过一直以来,她把这种扭曲的感情深埋在了心里面,自己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陈扬说,远远不止那一句。 她甚至能猜出来,自己昨晚上肯定还做出了很妾疯狂和不可思议的举动。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用手死死的捂住发烧的脸颊,根本就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了。 头上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下来,她满头的秀发也同样,不经意间,刷的落到了肩上,如水瀑似的,遮住了她发红的脸蛋。 嗤! 一阵刹车声响起。一辆银白色的本田停在了大门处,保安见是好车,立刻屁颠颠的迎了上去。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摇下,开车的这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皮肤很白,高高的鼻梁,架着副金丝眼镜,浓眉大眼,长得到挺英俊的一副事业有成的商人打扮。 “先生,这是您的出入证。请拿好。” 保安满脸堆笑的从车窗处递了张临时出入证进去,车里的帅哥接到手里。也很礼貌的朝保安笑笑:“谢谢了。” 然后他就踩了油门,本田缓缓驶进了小区里。 这个小区里的住户还不算太多,陈扬不由多看了两眼,直到本田绝尘而去,他才径直走了出去。 第一零四章 好好干 今年的农历春节来得早了些,此时才网过完初十,又是一个赚钱的节日,商人们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得不说,陈扬来了辛庄这大半年时间,辛庄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辛庄了,城区内的街道虽然还是以前的老街老巷的,但看上去起码干净整洁多了。 这不,现在就连这洋节都过上了,街上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青年。 而陈扬没这些小青年那么幸福,他必须要度过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了。 此时他正陪同从共青团中央下来的考察团一行人,乘车在开发区内四处走走看看,领导们先后参观了工业园,高速路一号路段,以及城西的一处拆迁临时安置小区等等地方。 最后,考察团一行人登上棋子山。凭栏远眺一小会儿,这趟考察就算是结束了。 考察团团长不是别人,正是陈扬的大学老师,现在在政坛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于强。 陈扬前年网到省计委工作时。于老师就已经结束在江南省为期三年的挂职工作,返回团中央,先是进了书记处。现在则已经贵为共青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了。接下来,他如果在这个位置上顺顺当耸的干满一任,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一号首长也应该正式接过共和国的权力接力棒了,团系一起来。他很可能就会调到地方省,挂个副省长,甚至直接成为省长之类的一方大员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陈扬和于强并肩站在山顶一处凸起的顽石上,说着些私己话。 山顶的风很大,吹得两人的衣服猎猎作响。 陈扬紧了紧自己的风衣,心中颇有种萧索的感觉,才大半年没见,自己的心态到是老了好几岁。 而于老师则不同,整个,人神清气爽,脸上挂着电视上中央领导常见的那种笑容,戴着副叼镜陈扬刚刚才送的,不停的朝止。底下清澈的绿江和热火朝天的建设工的指指点点着,时不时的还转过脸亲切的询问陈扬几句。 陈扬一一回答了老师的提问,见老师谈兴颇浓,就没提要下山的事,而是掏出烟拿,取出两支,然后掏出防风性能超强的幕阳。打火机, 于老师惬意的吸了口陈扬孝敬的香烟,问道:“陈扬,今年怎么没回燕京过年啊,你这真有那么忙吗?还是你小子嫌我唠叨烦啊?” “哪有,我前几天不是给你和琴姐打过电话拜年了嘛,再说,我这干得好好的,你还老提那事干嘛?那种深水衙门真不适合我的性子,去了也是给你添乱。” 陈扬没好气的回道,跟着就转过头。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于老师,不由有种自愧帝如的感觉。 的确,真要算起来,这于老师的升官速度貌似比他更快。不过他倒也不觉得奇怪,他知道于老师的籍贯是安徽绩溪的,加上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团里工作,又有地方工作经验,在团系里步子走得很稳。他不升官才是怪事了。 相比较而言,自己混来混去现在不过是个副厅,说真的,当初毕业后还真不如直接到团中央工作呢。现在兴许也能混进书记处去了,而且有于老师罩着,下一任第一书记八成是跑不了的。 于老师弹了弹烟灰,呵呵笑道:“行了。你放心好了,我也就是跟你随口说说,现在我可是不敢真劝你咯,你这里中央都盯着呐。”又说,“对了,下个月团里要在系统内搞“十杰青年。评选,我已经在团里的大会上提名你了。” “于老师,你千万别,我可不想抢了别人的荣誉,我这地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成绩都还没落着。你无端端的弄个,“十杰。给我,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嘛。” 陈扬干笑两声,身上的压力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是不成功则成仁,把自己的政zhì前途全赌在这片热土上了。 当然,在他看来,现在天时地利都齐了,人和虽然还差点,但那只是问题,绝对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于老师却是不理会陈扬的推辞。收起笑板起脸道:“陈扬,我跟你说,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已经跟你们江南省团委的小吴打过招呼了。这次全国“十杰。里面你占了一个名额,你小子要是在这段时间给我惹什么乱子出来,我可不会轻饶你。你要是觉得份量不够,就努力点。再做出点成绩出来。” 陈扬汗颜不已,却也能明白于老师的良苦用心,这种荣誉表面上看。也就是一张奖状两条毛巾的事。但其实质内容却是千金难买尤其是写在陈扬这种年轻高干的履历你”更是个耀眼的米环。比你修十座桥铺几千公里路都嗫倍。 “于老师,谢谢你了陈扬有些动容的握住了于老师的手。 “你小子说什么话呢?”于老师大手一挥,烟头差点没点到陈扬脸上。颇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我不是因为这个”于老师陈扬真诚的说道。于老师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脸上这才恢fù了笑容,打趣道:“呵呵,一点小事罢了。我还不知道你,若是不来给你打打气,你还能心甘情愿的叫我老师啊?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骂我呐。” 的确,他这趟下来,是专门出席在湖城举行的全国学联第二十次代表大会的,行程中本来并没有安排到辛庄开发区进行考察,只是因为陈扬的缘故,他才专门在行程中加了这项跟团里工作八竿子打不着的内容。 在共和国改朝换代的重要时刻即将来临的大背景下,他专程来这走一遭,名义上是来考察开发区建设的,其实质无非是旗帜鲜明的站出来支持陈扬在开发区的一系列改革。要知道他代表的是共青团中央,用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说就是,这陈书记是团系的人。 陈扬也笑了起来:“于老师,你瞎说什么呐,天地良心,我可从来不在背后说过你坏话,你这摆明了冤枉我嘛。” “呵呵,鬼才知道你呐于老师呵呵笑道,说笑几句后,他才收起笑容,拍拍他肩膀,正色道,“陈扬,你现在搞开发区,这条路你自己选的,其实我倒是真的希望你能来团里沉淀几年。不过,你是正儿八经学经济出身的,到也不能说错。中央现在真正懂经济的干部不多。而团里面就更少了,你这种年轻干部就得放在火上烤。这些。首长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可一定要扎扎实实的好好干啊。 陈扬听于老师提到首长,当然知道他指的是未来的一号首长,眼睛顿时一亮,胸中阴霾尽去,看来当初自己踩着点的到团委里报道混了大半年还是有效果的,首长对自己印象良好,都过去好几年了,首长还能记得自己就很能说明问题。 忙也收起笑,认真回道:“于老师。我会好好干的。还有,也请让首长放心。” 于老师点点头,跟着却又呵呵笑道:“你子到是滑头小马屁还指望我去帮你拍啊?” 陈扬嘿嘿干笑两声,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转个话题问道:“于老师小松明年就该上高中了吧?前几天听琴姐电话里说,你们不打算让他回燕京念高中了?。 “咳,别提那混小子了,现在光顾着玩电脑,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回燕京也是丢我的人听陈扬提到儿子,于老师就是皱眉不已。 陈扬也是苦笑,他算是看着于老师的儿子于小松长大的,于强调回燕京后,他老婆廖琴暂时留了下来。就是为了照顾于小松,可这于松以前读小学时倒是挺好学的一孩子。这两年却不知道跟谁学的,经常逃学溜去电脑游戏厅玩耍。之前他就没少听于强的老婆提起过,而且他也亲自跑省城去教过于小松好几回,但效果甚微,对这个刺手的问题,他也是一筹莫展。 又聊了会儿,等风小点时,一行人才沿原路下了山。 陈扬本想安排于老师留下来吃个便饭的,但团中央一行人的行程安排得很紧,明天下午在华海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因此就直接赶回了交州,转乘飞机走了。 把于老师送走后,陈扬跟政府办的一行人立刻回到区政府开小会总结了一下,在会上,陈扬能明显感觉到,底下大多数干部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敬畏了许多。 他很满意这种效果。要知道以前大伙对他都是持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态度,怕是怕了,但尊敬却远远谈不上。但现在于老师这么一来,效果立竿见影。不仅把前期因为拆迁征地闹出的一些不愉快的影响消饵于无形,而且旗帜鲜明的表示了中央对陈扬改革工作的支持。 在官场上混,谁不知道过两年就是团系的天下了?这次共青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下来,摆明了就是来支持陈扬工作的,他们要是再猜不出陈扬深厚的团系背景,真是不用混了。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陈扬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于文化打。 事情是关于闰柔的,听于文化说。闰柔对组织部派去考察她的干部二科的同志很明确的表示,她不愿意到开发区去工作。 挂断电话,陈扬就是一阵头痛不已。 第一零五章 你是她妈? 敲门产打断了陈扬的思考,抬眼看,是秘书万伟夹着个公文包走进来了。就顺口问道:“怎么,有事?” “书记,今天“青年居。开盘。你说想到现场去看看的。”万伟边说边抬腕着看时间,又说,“现在已经快五点了,书记”再不去可能就晚了。” 陈扬事儿多,听万伟提起,这才想起今天开发区成立之后的第一个,民用楼盘开盘,就紧挨在工业边上,房型大多是小户型,目标客户群体主要是到工业园创业的一些青年人。比如单身海归或者私营企业主等等。另一方面也可以分流掉部分拆迁户。 这个楼盘之所以才十个月不到就竣工了。主要是因为陈扬当初给开发商的条件很优厚,政府出地皮。但是楼建好后,开发商必须把建好的楼房按成本价抵扣掉征地用的那部分款项。加上开发商高隆建筑是吴网给介绍的,双方很快就达成一致并且签好了合同。因此,一期工程完成得很快,速度惊人。 这些都在陈扬的计戈当中,也是因为有这个楼盘做保障,他才敢这么快就开始动手征收太和街那一片区的土地。 陈扬当即掐灭掉烟头,从老板椅上起了身。 万伟见老板动了,赶紧走过来。想往常一样想要帮他拿起放桌面上的手包,不过陈扬想了一下,却笑着朝万伟摆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把手包拿了起来,说道:小万,待会儿我自己去转转就行了。” “怎么呢,书记?”万伟诧异道。 “呵呵,你跟着我这大半年起早贪黑的,都没怎么沾家,怕是你媳妇都有意见了吧。趁着今天是情人节,我准你个假,早点领媳妇去吃个饭吧。” 万伟闻言顿时尴尬不已,不好意思道:“书记,我老婆那蠢女人不是又到您这儿瞎说了什么吧。” 万伟老婆是个农村媳妇,过年前那个月因为陈扬工作特别忙伟也跟着整整一个,月都没能回趟在交州的家,他老婆就怀疑他在外头有人了。偏偏他在家里脾气冲,那阵子工作又烦琐,就骂了老婆几句,最后他老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陈扬跟前哭诉起来,最后还是陈扬批评了他一顿,他才收敛了点。 陈扬笑着摇摇头:“快走吧,别让你媳妇等太久了。”说着,率先走了出去。万伟不跟去,陈扬就懒得用车了,下楼之舟,就一个人径直出了 门。 辛庄现在的环境搞得不错,他有时候加班晚了,就喜欢一个人在街上慢慢走回住所。一来可以锻炼一下身体,二来也能近距离的观察开发区的一些细节的东西,发现一些平日里坐在办公室时不能看到的问题。这也算是他的习惯了。反正工业园也不远,走路十多分钟就走到了。 一路上,他边走边给闪柔打了好几个传呼,可不出他所料的,阅柔一个都没回。 沿街上,不少商店pù面都打出了情人节卖花的小广告,路过一个录像厅前时,外头都是一对对的青年男女。甚至还有出现了卖花的小姑娘。 陈扬看到那些小花童跑来跑去的跟人兜售手里包装精美的花束时。不由得心里就有些沉重起来。虽然他没把自己看成是救世主,但他仍然希望有一天能通guò自己的努力。有一天,让自己所管辖的地方永远都不再出现这种情景。 这时,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跑了过来,陈扬以为对方是想像自己兜售鲜花呢,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倒是机灵,看到陈扬形单影只就一个人,根本就不是找他的,从他身边飞快的跑了过去。 陈扬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后跟着一对情侣,小姑娘是去找这对情侣兜售去了。 这对情侣穿着时髦,一看就是有点小钱的人。不过那男的却挺吝啬的,居然跟那个小姑娘讨价还价起来。可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啊,不肯降价,一单生意就这么黄了。 等这对情侣嘟哝着走人后,小姑娘神色一黯,噘着嘴垂头丧气的又走向了下一个顾客。 陈扬暗自叹了口气,朝她招手喊了声:“小姑娘,过来,我要买你的花。” 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倏地一亮。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喜孜孜的飞快朝陈扬跑了回来,急急的问道:“叔叔。您要买我的花吗?” 陈扬见她东跑西颠的,脸上额上都是细密的汗水,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点点头道:“嗯,多少钱啊?” “红玫瑰三块钱一支,白玫瑰五块钱一支。小姑娘很认真报上了价格,跟着就有点担心陈扬像前面那个客人一样嫌贵,忙不迭的解释道。“叔叔,您买了我的花,今天一定会碰到漂亮阿姨的。” “呵呵,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倒是学得油嘴滑舌的。”陈扬蹲了下来,笑呵呵问道,“告sù叔叔,你是哪儿的人啊?” “叔叔,您先买我的花,我再告sù你,行吗?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道。 陈扬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姑娘真是够机灵的。 小姑娘看到陈扬笑她,就有些不高兴起来,噘着嘴小小声声的哼道:“叔叔,您到底买不买嘛?我的赶紧把这些花都卖完才能回家的呢。 陈扬怔了一下,笑容顿时僵住。忙柔声道:“小姑娘,你先别着急。这些花我都买了。” “真的啊?小姑娘脸上转瞬就显出喜色,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陈扬笑了笑,拉开手包拉链,随手从里面掏出几张大钞,塞到小姑娘手里,笑道:“够了吧?” “多了,叔叔,太多了,我没钱找给您。” 小姑娘长这么大估计没见过这么多钱,立刻就忐忑不安的连声说道,手里的钱都快抓不住了,跟烫手山芋似的,根本就不敢拿,立剪要递回给陈扬。 这时,旁边突然走出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一把扯回了小姑娘,把钱和花都抢下了。然后把钱往兜里一揣,把一大捧几十支玫瑰花都递给了陈扬,腆着笑道:“这位大哥。小孩子不懂事,喏,这些花都是您的了。” 陈扬顿时就是一阵无语,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个涂脂抹粉的年轻女人。皱眉问道:“你是这小姑娘的姐姐吗?” “呵呵,不是的。”这女人讪笑了两声,解释道,“这位大哥,这,这是我闺女。” “你是她妈?” 陈扬吓了一跳。 第一零六章 好事 年轻女人讪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 陈扬有些哑口无言,他打破脑袋都想不通,眼前这个看起来才网二十出头的女人,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算算那小姑娘没有十岁也该有八岁了吧,是这怎么可能? 在他看来,这个涂脂抹粉的年轻女人倒更像是个人贩子多一点。 可是,接下来的场面却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恐怖的事实。 只见那小姑娘怯生生的依到那个年轻女人的身边小声的喊了那女人一声:“妈。”又忐忑问道,“我把花卖完了,咱们现在能回家了吗?” 那年轻女人满脸堆笑的蹲平来,手抚着小姑娘的脑袋,柔声道三赛,你听话啊,咱们家里种的那些花今天如果卖不完,明天可就没人要了,知道不?” “可我好饿了呢。小姑娘很小声说道。 “饿什么饿啊!”年轻女人脸子拉了下来,“你这讨债鬼就知道吃。妈妈到现在不也跟你一样什么东西都没吃嘛!”小姑娘就不敢说话了,噤若寒蝉的低下头。扯着妈妈的衣角摇了几下,一脸的委屈模样。 年轻女人一把拍掉小姑娘的手,然后拽住她衣领,黑着脸呵斥了一声:“走!”然后就要往对面马路走去。 陈扬在旁边实在有些看不过眼了,这女人整个就跟一狼外婆似的。说白了就是想利用小姑娘去博取别人的同情心,这算什么事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亲? 他却不知道,天底下这种母亲多的是,只是他命好没碰上罢了。李端玉虽然对他很严厉,但那严厉背后的温情,甚至是极端护短却让他感到很温暖,而且陈家是豪门,也用不着他去赚这种辛苦钱。 当下就板着脸,叫住了她们娘俩:“哎哎,你先别走!” 两母女诧异的顿住脚,那年轻女人随即就是一喜,忙回过头问:“大哥,怎么您还想” 陈扬赶紧打断她:“我说你这位女同志怎么回事啊?你不让女儿好好的念书跑这儿来卖花也就算了,还不兴小孩子说肚子饿啊?她能跟你比吗?” 年轻女人脸上笑容一僵,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认真打量起了陈扬。肚里暗自腹诽起来,你什么人啊你,年纪不大说话倒老气横秋的教起我来了,我管教女儿关你屁事。最看不惯你们这种有钱人了! 不过肚里骂归骂,她脸上还是堆起笑道:“这位大哥,您是不知道啊。小孩子就是调皮,不管教是不行的。再说。现在不是提倡勤工俭学吗,年后就开学了,得赶紧给孩子挣些学杂费啊。” 勤工俭学? 陈扬一愣,还没到这岁数吧?又看这女人涂脂抹粉的样儿,心里就不大舒服,继续喝斥道:“你看看你自己。像个当母亲的样子吗?让一个小孩子出来挣钱,你像话吗你?” “我” 年轻女人无端挨了一通刮斥。心里委实不痛快,但又不敢得罪陈扬。毕竟前面陈披花了几百块钱买花,要是问她要回来,那可就亏死了。 陈扬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快带你女儿去吃东西吧,不然待会我让人来把你们全撵走,听到没?” 年轻女人赶紧“哦哦”了两声,转身拉着女儿网要走,陈扬又叫住了她:“等等,把这些花都拿走。” 陈扬边说边把那几十束玫瑰花又要往那女人手里塞,他又不泡妞,捧一大堆花屁用没有。 女人吓了一跳,以为陈扬要退货,根本就不敢接,忙推脱道:“大,大哥,这些花儿都卖给您了。您,您不能退的啊。” 两人推让了一下,一来二去连那小姑娘也着急了,上来就扬起小手拍了陈扬的手一下,嘴里“哼道:“你这个坏叔叔,你欺负我妈妈,你,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好人呢。” 陈扬哭笑不得,这好人难做啊。顿住手问道:小姑娘,你怎么说话呢?” “我不光说,我还咬你呢。小姑娘说着就两手抓住陈扬的左手。张嘴就咬了一口。 陈扬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是个野丫头,说咬就咬了,顿时“嘶”的抽口冷气,只能先把花又拿了回来。跟着就赶紧解释道:“小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想要退你们的花。 女人将信将疑看了陈扬一眼,扯回了女儿,问:“真,真的吗?” 陈扬瞥了一眼街对面的一辆破三轮。没好气的问道:“那辆三轮车是你的吧?” 女人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陈扬见她点头,就边把手包拉开,边问:“你这车花卖多少钱?我都买了。” 女人眼睛一亮,忙压抑住心里的激动,回道:”一百。哦不,您次要宗的给六,六百就陈扬看了她一眼,然后掏了一叠钱出来。 女人眼睛一大,忙伸手去接。不料陈扬皱眉道:“你急什么呢?”她顿时就有些尴尬,讪笑着缩回手,往衣服角上扭捏的擦了几下,结巴道:“大哥,我,我不急。” 陈扬回头看看,不远处还有七八个跟面前这小姑娘一样的小孩子在东跑西颠的卖花,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才说道:“你这样,你帮我个忙。把这带卖花的同志都给我叫过来,就说这里所有的花我都买了 女人顿时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点头道:“哎,哎 说完转身网要走,却又不放心,把女儿塞到了陈扬身边”丁嘱了女儿一声:小寨,你在这儿看着叔叔啊说完就觉得不妥,忙抬头朝陈扬干笑了两声,转身走了。 陈扬心里好笑,摇头不已。跟着就拿出手机,给政府办的老刘去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人到院门口。待会儿把花收一下。政府大院里光秃秃的挺难看的,自己这回自掏腰包。就当改善一下环境好了。 不一会,十几个骑三轮车的花农一溜的把车都停在了陈扬跟前,那些卖花的小孩都坐在车上盯着陈扬。 孩子们的眼神很干净,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有着期盼。的确,这么个大主顾可是千载难逢。眼瞅着过完十五就要开学了,家里都等着钱用呢。 陈扬也没废话,一千块钱一车。直接把花全收了。 农户们喜滋滋的数着钱,那小寨的妈妈又上来问:“大哥,这些花我们都给您送哪儿去啊?” 陈扬想也没想,摆手道:“你们帮我送到区政府去吧。” 很快,农户们应完后就都蹬起三轮车走了。 陈扬花点小钱做了件好事,心里也据舒服的,钱挣来干嘛,不就是花的呗。正准备走人,不想那叫小寥的小女孩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嘴里喊道:“叔叔,您先别走。” 陈扬停住脚,笑道:“怎么,还想咬叔叔一口啊?”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把手里一支用玻璃纸包装好了的玫瑰,递给陈扬,脸红道:“叔叔,这支花送给您。” 说完不等陈扬回话就急急忙忙的跑向了她母亲的三轮车。 陈扬笑着摇摇头,目送着这对奇怪的母女离开。等人都走*光了,才下意识的把手里那支花拿起来,一看,嗬,居然是朵蓝玫瑰,没想到这年头就有人会加工蓝色妖姬了? 看到这支蓝色妖姬,他禁不住想起了一些尘封往事,驻足良久,才苦笑着把花往风衣口袋里一插,快步走向了不远处的“青年居”。 被耽搁了一下,陈扬走到“青年居”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下班时间了。不过售楼大厅里人仍然很多。到处都是人挤人的。 陈扬没有进去,只是在外头随便逛了逛。他本意是想近距离的观察一下这个楼盘的销售情况。但这火爆场面让他感觉到自己有点多此一举了。 楼盘卖得好,也就意味着这地方的投资价值与日俱增。 而且,他转了五分钟不到,就听到了不少其他各地的地方口音,倒似乎比辛庄本地人的购房热情还要高涨。 这些,都让陈扬觉得挺满意的。要想把开发区做起来,房地产市场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只有这里的地皮值钱了,才能吸引更多的投资。而这里的人气越旺,则地皮就越值钱。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又转了一会,他就没有继续逗留,而是出到外面,想就近找家饭馆吃个饭了事。 自打工业园开张以后,附近这一片就变得热闹了起来,很多精明的商家老早就把店开到了这里,一整条街起码新开张了十好几家饭馆,档次高中低都有,他要找家饭店填饱肚子很简单。 随便进了一家叫“饺子王。的东北饭馆,上二楼要了个靠栏杆的雅座。坐下后点了两盘鲜肉饺子一小瓶东北烧酒,然后就开始拿出手机拨起电话来了。 他拨的是纪仙儿的电话。 情人节嘛,就得找个情人来聊聊。 项谨和陈若男太远,也就省城的纪仙儿离得他最近了。其实他昨天就已经给纪仙儿去过电话了,可谁知道,这个失忆的女人却推说有新店要开张,没空过来陪他。 好几个。月没沾女人了,他做为一个正常男人多少都会有点想法,他隐隐有点失望同时又有点怀疑,如果是以前,纪仙儿绝对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粘在他身边,他到不怎么担心,可现在的纪仙儿,却让他有种掌控不了的感觉。 第一零七章 仙儿来了 话打讨去是消的,不讨纪仙儿跟往常一样。磨蹭了好旧才接起来。 “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陈扬有些不悦的问了一句。 “今天情人节,我店里太忙,一下子没注意嘛。”纪仙儿嘟哝着回道。 陈扬仔细一听,果然听见电话里挺吵的。这时,酒菜上来了,他就顾不上说话,先让服务员把酒菜摆好在了桌上。 见陈扬半天没说话,纪仙儿就小心翼翼的问了声:“你,你生气了?” “我生你气干嘛,我这也在外头吃饭呐。”陈扬边讲电话边倒了杯酒。小酌了一口。别说。这网开春,一口酒进肚挺暖胃的。 “啊?你这就吃饭了?”纪仙儿吃惊道,又问,“怎么你都不回家吃饭的吗?” “我哪有闲工夫去做饭啊,再说我根本就不会。”陈扬夹了个饺子。蒜碟蘸了蘸,大口吃了起来。 “你”纪仙儿似乎想问什么,但又开不口。 “我什么啊?”陈扬边吃边说。“想说什么就说呗,吞吞吐吐的干啥?”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一个人啊?”纪仙儿小声问道。 陈扬怔了一下,随即就猜到了纪仙儿的想法,就没好气道:“不一个人难不成还有个女人陪着啊?”跟着又喝斥她道,“仙儿,我说你以后心里头能不能阳光点,老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对你那病没什么好处。 纪仙儿听了就有些不高兴,啐道:“去你的,我怎么就不阳光了,我就是太了解你们这些当官儿的了。你是没看见,我这饭馆里昨儿就已经订满位置了,大多都是你们这些官老爷订的,包情人养小蜜的多了去了。” 陈扬就有些无语,自己可不也是其中一个吗?就自嘲道:“你也这么看我的,对吧?” 纪仙儿顿时“呀”的低呼一声,急急忙忙解释道:“陈书记,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没,没这么想过你的。” 陈扬知道她受不了刺激。就岔开话道:“对了,你最近按时到医院复诊了吗?” “奔了。” “哦,那医生怎么说啊?说了你什么时候能恢fù吗?”陈扬最关心的就是纪仙儿的病情了,他迫切的希望纪仙儿能快点好起来,不然他心里老觉得不是味儿。如果不能完全控zhì住纪仙儿,他是不会允许纪仙儿留在自己身边的,尤其是现在纪仙儿还经营着一家官员们常去光顾的饭店,要是漏了什么口风,对自己的影响很不好。 纪仙儿听了就有点不高兴起来。几乎每次陈扬打电话给自己。都要询问自己的病情,她怀疑陈扬是不是跟自己平日里经常看到的那些官老爷一样,包个二奶玩腻了就换,等自己病好了,就立刻想要赶自己走了。 这也难怪,现在的她,能想到的就只是陈扬很讨厌自己,而且自己好像也不怎么讨他喜欢。 于是马上就说道:“没有,医生说我还要很长时间才能疾愈的。”跟着又补充道,“还有,你,你别指望等我病好了就赶我走,我告sù你,陈书记,我,我是不会走的。你不能玩过了就算的,你要是想赶我走,我不会放过你的,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 陈扬听了就有些哭笑不得,这种幼稚的威胁也真亏她说得出口。 正耍说话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吆喝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本店经营正宗东北水饺,今日价格。鲜肉馅” 这是店门口的一个大喇叭在招徕顾客,一般每隔十分钟左右重播一次。前面陈扬就是被这大喇叭给吸引进来的。 不过,才听了半句他就觉得不对劲。趁着吆喝声还没停,他赶紧把手机贴得更近。果然,手机里也隐约传来了一阵同样的吆喝声。 他吃了一惊,赶紧把目光往楼下膘去。 很快,他就在大堂收银台附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错,就是纪仙儿。 纪仙儿今天的打扮很妖艳,长款黑色西装搭配高腰同色皮裙。里面则是一件紧身开襟灰色薄毛衣,配上她精心修饰过的大波浪时尚卷发。给人的感觉性感极了。甚至。她还在耳朵上戴了两枚亮闪闪的钻石耳钉,显得魅力十足。 说实话,陈扬还从没见她这么穿着打扮过,以往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职业女性的打扮。 毫不夸张的说,纪仙儿一走进来。就几乎惊艳了集里的每个人! 她微微歪着脑袋讲着电话,并没有察觉到二楼的雅座里,陈扬已经把目光牢牢锁定住了她,依旧在对着手机喋喋不休的说着些警告陈扬的话。 陈扬等她说够了才笑问道:“仙儿,你到底在哪儿啊?” “在我店里,怎么了?” “呵呵,怎么你那店里也开始卖饺子了吗?” “啊?什么饺子?”纪仙儿愣了一下,可往左右扫了一眼后,马上就连声说道,“哦,是,是啊,过年时候网请了个东北师傅。”陈扬看到她局促紧张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虽然奇怪她为什么要撒谎,但是既然她到了辛庄,想来无非就是要给自己个惊喜罢了,就没拆穿她,笑道:“哦,你倒是挺会赶时间做生意的啊?” “还不是为了多赚点钱嘛。” 纪仙儿嘟哝了一声。她心里已经认定自己那饭馆是陈扬洗黑钱的地儿了,一直担惊受怕着,因此这段时间她都在很努力的赚钱,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如果陈扬的事情败露了,立刻就跟陈扬一块出国避难,到时候也能有多点钱傍身。 陈扬笑了两声,从靠椅上站了起来。正要跟楼底下的纪仙儿招呼一声。不料纪仙儿却突然说了声:“老公,有客人找我了,先这样了。”说完不等陈扬回话就急急忙忙的把电话给挂了。 哪门子的客人啊? 陈扬一奇。可紧接着就看到门外边又走进来了一个青年。别说,这男青年长得还人模狗样的,而且身上着一套白色的阿玛尼西装,文质彬彬的,给人第一印象挺舒服的。 但是,陈扬心里却腾的冒出了一股火气。 因为他看到,这个帅男居然是来找纪仙儿的,而且纪仙儿貌似也认识这个男人。 很快,两个人就一起坐到了靠门口附近的一个卡座里……! 第一零八章 蓝色妖姬 二仙儿跟众个阿玛尼帅哥在干净清爽的卡座里坐下后。心引吼有个服务员满脸堆笑的上来招呼:“请问两位要点什么?”边说边递上菜单。 纪仙儿接过菜单翻看了一下,说道:“帮我要一杯柳丁汁吧。”跟着才把餐单递给阿玛尼帅哥,“王经理,真是不好意思,待会儿我还有点事要办,你随意好了,等下次你去省城,我再请你吃饭。” 阿玛尼帅哥哦了一声,他前面估计是跑过来的,这时满头大汗,就掏出一张纸巾边擦汗边笑着把餐单直接还给了服务员,“我跟这位小姐一样,也要杯柳丁汁吧。” 服务员见两人就只点了两杯饮料,脸子立马拉了下来,没好气的收了餐单走人。 “王经理,听我们店的小关说。“青年居。的铺面现在还不能办租赁手续吗?”纪仙儿趁着这会工夫。立刻就谈起了正事。 她没失忆前就一直有在辛庄开分店的打算,当时也做好计刮书了,分店店址就选在了“青年居”小区门口的,只不过当时“青年居。才网,下地基,就暂时搁置了。 上个月工程封顶后,她就把开分店的事提上了议程,专门让手下关小荷跑到辛庄来谈租楼的事。谁知道小关跑了几天没谈下来,说是铺子挺抢手的,开发商还在挑选租户。 而这个。王经理所王奇,是开发商高隆公司的一个小股东,原先经常在她开的饭馆里吃饭,算是个熟客吧。她这趟来,就是打算亲自出面跟这王奇把门面租赁的事敲定下来的。 果然,王奇听了后就面有难色道:“纪小姐。你选的那个铺面现在很多商家看好,公司现在也很为难啊。几个股东吵得很厉害,都想争一争,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把铺面租给谁。” 纪仙儿心里就有些不快,这姓王的之前在电话里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临时变卦了? 脸色变了变,问道:“王经理。你的意思是你也拿不了主意咯?” 王奇深情的看了一眼纪仙儿,莞尔笑道:“纪小姐,冉们也是好朋友了,你的忙我怎么都得帮不是?” 纪仙儿微微一怔,说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打点的吗?”不等王奇回话又接着说,“王经理,咱们也别绕圈子了,我实话说好了,这个铺面我挺中意的,你看这样好吗?你们公司无论是想租赁还是直接卖断铺面,别家出多少钱。我都可以多给你五个百分点。至于将来这五个百分点怎么分配你自己决定,算是我们私下达成的协议好了。” 纪仙儿谈生意的经验十分老道。按她相中的那个铺面的市场价,如果卖断的话起码超过六十万,五个点,那可就是三子块的回扣了。 王奇却是哈哈笑了起来,显然,这三万块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大笑的同时,他眼睛也不老实,装做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纪仙儿饱满的胸脯。那两处坚挺裹藏在浅灰色薄毛衣里,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再配合纪仙儿这身时髦性感的打扮,换了任何一个男人看到,恐怕都会受不了。 王奇一时间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悄悄咽了口唾沫后,为了给美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当即改变了原计刮,要是对这种级别的美女用强就有点煞风景了,而且也显不出他王某人的手段。 干脆也不推谭了,很爽快道:“纪小姐,瞧你这话说的,就凭咱俩的关系,我还能真要你那点回扣不成?你这事我回头再抓紧时间落实一下。这铺面保管跑不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纪仙儿听得一阵恶寒,又瞧见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心里就有些后悔起来。今天情人节,她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腰是腰臀是臀的,自己男人都还没欣赏过呢,到先便宜了这头色狼。 这时听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就觉得有点奇怪。正要说话,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她只能收住了话头,让服务员把饮料摆到了桌。 果然,王奇喝了口饮料后,才又说道:“纪小姐,咱俩也认识了快大半年了吧,你老是王经理这么叫着。显得多生分啊?我看咱俩往后都叫对方名字好了。” 跟着也不管纪仙儿愿不愿意。直接改了个称呼:“仙儿,辛庄这地方也没什么好消遣的地方。正好今晚我们公司有个庆功宴,都是些年轻人,嗯,你能当我的舞伴吗?” 纪仙儿听得鸡皮疙瘩都起了,她在会所酒楼里混了这么多年,之前在省城的几顿饭局里就看出了这王奇对自毛有那意思了。也难怪,自己一个单身女人,有房有车的,想不招蜂引蝶都难。”每然恶心得不行,但眼下自只是来找对方帮忙租铺子聊三删不太好翻脸,只能正色道:“王经理,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我男朋友那人很小气,他听了会不高兴的 王奇顿时就是一愣,惊冉道:“什么?你有男朋友了?”跟着脸色就是一变,“是谁?” 是谁你管得着吗你?纪仙儿暗骂了一句,但她的身份不允许她把陈扬的名字说出来。 网要找个话随便搪塞两句,不想王奇脸上突然现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抽信了一下,惨然笑道:“仙儿,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单身一个人。” “我骗你干什么?”纪仙儿哭笑不得。 王奇抬眼痛苦的瞥了一眼纪仙儿。突然间却又跟变脸似的,换上了副深情款款的嘴脸: “仙儿,你知道吗?这半年多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说真的。我没一个晚上能睡得着的,我想跟你表白,但又不敢,因为我害怕你一旦拒绝我,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因此,我只能是远远的注视你。今天是情人节,我希望你能在这个神圣的日子里接受我的爱,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纪仙儿一听这话差点直接恶心到吐出来,这大庭广众下,旁边桌吃饭的客人貌似都被王奇这酸不溜秋的恶心话给吸引了过来。 她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打个寒颤道:“王经理,我跟你明说吧。我男朋友”想了想,她又改口道。“哦不,我男人他很厉害的,心眼又而且最喜欢记仇了,我拜托你,这种话你以后千万别再提了。不然的话,你会害死我的。知道吗?我男人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别说揍你一顿了,弄不好他会连我也一块揍的。” “仙儿,对不起,我真的控zhì不了自己,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就算你有男朋友也无所谓,你不还没结婚嘛,我有追求你的权利。而且。我相信,你那个根本就不存zài的男朋友远远比不了我。”王奇说得有些忘形了,竟然伸出手到对面,想要握住纪仙儿的手。 如果是以前,或许纪仙儿为了生计着想,不愕不硬着头皮虚与委蛇一下,可现在她有老公养着,不愁吃不愁穿的,没必要为了间分店pù面瞧人的脸色。 当即霍的从卡座里起了身,冷着脸躲开了王奇的脏手,呵斥道:“王奇,你要是再跟我说这种不干不净的话,我立刻就走了。” 王奇却是豁出去了,马上起身拦住了纪仙儿,急急忙忙的说道:“仙儿,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了,好吗?” 他想要泡到纪仙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打从半年前第一次跟朋友到凯悦饭店吃饭时,他就跟以前东山的王老五一样,对纪仙儿惊为天人,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为此,他痛改前非,不仅经常有事没事的就跑到凯悦饭店吃饭喝酒。甚至还忍痛踹掉了两个小蜜。而他之前故意刁难纪仙儿派来租铺子的职员,也无非就是想让纪仙儿专程跑一趟辛庄,好创zào机会求爱。 现在,所有的一qiē都已经安排好了。这女主角要是走了,可就没戏 了。 说完,他手里跟变魔术似的,多出了一个首饰盒,伸到纪仙儿眼前。啪的打开,亮闪闪的,是一串白金项链,那坠子上镶嵌的大钻石晃的人眼睛生疼,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的“哗”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紧跟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王奇就把项链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深情款款的说道:“仙儿,这是我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喜欢吗?” 这时候外圈人围得越来越多。加上王奇跟个鬼影似的,纪仙儿走哪他就拦到哪儿,想走都走不了,顿时就急了。一把拨开王奇那条硬塞过来的项链,不耐烦道:“你让开路!” 说实话,王奇长得挺白净帅气的。一时间就有不少看客纷纷同情起他来,觉得这富家子看来也是个情种。花个十来万买条项链送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倒是那女的显的有些不知趣。 可纪仙儿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闪出了半个身位,人群中突然闪开一条路,一个长得机灵可爱的小女孩挤到了纪仙儿跟前,吃力的捧着一大束起码上百朵玫瑰花。递向纪仙儿,用她那可爱的童声脆生生的说道:“阿姨,这束花是王先生送给你的 纪仙儿一怔,想躲都躲不了啦。 蓝色妖姬? 二楼雅座上,陈扬点起了一颗烟,缓缓吸了起来。,! 第一零九章 答案 二凶,自打前面发现纪仙儿办在这馆午里后,陈扬就甘沁楼雅座里看戏。当然,饺子馆里环境比较嘈杂,他看的只是一部哑剧罢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部哑剧的**来得这么快,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样子,做为男主角的那个阿玛尼帅哥就忍不住发动了一波接一波的进攻,从甜言蜜语到钻石项链再到一大捧让女人瞧着眼热的玫瑰花。在内年代末期。几乎所有俗套点的泡妞手段都被这个阿玛尼帅哥演绎了出来。 喔。不知道待会儿还会不会有下跪求婚这类更俗不可耐的老桥段呢? 陈扬不得而知。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眼神在那个捧着鲜花的小女孩脸上滞留了半秒左右,然后从人群中挪开,果然,在门外面他看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挺眼熟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年轻妈妈躲在哪儿? 心中忍不住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挺不舒服的。这母女俩可真能折腾啊,前面刚在自己这儿赚了一笔,没想到回头又跑这儿当人枪手来了。 楼底下。 小姑娘举着这一大捧花手都开始酸痛了,可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阿姨就是不肯接过去,她只能小声的又重复了一遍:“阿姨,您的花” 把这一百朵蓝色妖姬举过头顶,别说是这么个小姑娘了,就算换个大人。把花举这么长时间手都得发酸。 当然,纪仙儿不会接过来。她可是知道陈扬是这开发区书记,这里人多眼杂,今天这事搞不好还真有可能传到陈扬耳朵里,自己要是收了花,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小姑娘是挺可怜的。但自己也不走运啊,被这么个公子哥缠上,要是被陈扬知道,以自己对陈扬的了解,骂一顿是跑不了的,搞不好还真会动人的。别看陈扬平日里讲电话时话不多也挺和气的,但骨子里却是不折不扣的大男子主义。 想到这,她干脆也不再废话赶紧绕开这小女孩。往圈外头硬挤了出去。 王奇怔了半秒。跟着就有些着急。他可没想到这纪仙儿这么难缠,法宝尽出都还搞不定本来按他设想,这会儿纪仙儿应 可谁知道,眼下运… 好在他泡妞已经成精了,对困难考虑得比较充分,飞快的给人群里的几个托儿使了个眼色,然后从小女孩手中把那捧花接了过来,把插在花里的卡片取了出来,然后又从兜里摸出一百块钱,在小女孩眼前晃了一下,把卡片塞到小女孩手里:“去,帮哥哥把卡片送给那位姐姐,这一百块就是你的了。”别说,他倒是挺会装嫩的。金钱的魔办很大小女孩立刻就兴奋的嗯了一声。转身又一路小跑追上了纪仙儿。 纪仙儿前面还没走几步,外圈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小年青。看似挺不经意的,可却结结实实的把她的路给堵住了。说实话,这几个小年青衣冠楚楚的,看上去倒不像流氓,但总之是挺讨厌的。 她微微蹙眉,刚要继续绕路离开,不想这时那小姑娘已经追到了她面前,把卡片递给她:“阿姨,不是,是姐姐,这张卡片是那个哥哥让我交给你的。”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手捧鲜花目光深情看向这边的王奇。 纪仙儿微微蹙眉,没接过卡片,只是说了声:小姑娘,你别老挡着姐姐的道,好吗?” 小女孩年亿尚幼,哪里知道自己是在助纣为虐,她只知道如果眼前这个阿姨收了卡,自己就能多挣到一百块钱。都能买好多本作业本了。 于是她就没让开路,可怜兮兮的扯住纪仙儿背着的坤包带子,恳求道:“姐姐,你就收下这张卡片吧,求求你了。” 而这时候,王奇安排的那几个托儿,也就是他公司里的那一班手下也抓紧时间按原定计七”纷纷带头起哄道: “这位小姐,你瞧人家那个小哥这么有情有义,你就收下吧。” “是啊,瞧你们俩挺登对的。” “就是,你们俩站一块说不是一对儿,有谁信啊?大伙说是不是啊?” 有了这些托儿带头。旁边不少八卦的食客们也纷纷你一句我一句乐呵呵的起哄起来,这帮人看似挺古道热肠的。其实心里挺阴暗的。 甚至连在收银台忙着收钱开单的老板娘也凑空凑了过来,心说今天是情人节,要是这帅哥求爱成功,倒也算是成就了一桩佳话,说不定还能刺激销售额呢,就笑眯眯的挤进来凑趣道:“妹子啊,这年头这么帅而且又痴情的小伙儿可不好找。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儿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呀,就别难为情了,快答应了人家小伙子吧。” “你胡说什么呐!” 纪仙儿瞪了挤到她身边的老板娘一眼。 可紧接着,老板娘开了个话头,周围的祝福声更如潮水般涌来。一时间,这些话听到纪仙儿耳朵里却如同紧籍咒似的,让她头疼欲裂。 纪仙儿真是欲哭无泪,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几乎快被这些人给气疯了。她前面被那几个小年青挡着道就隐隐觉得不妥,这下子更是怀疑。一下子她全明白过来了,自己这一趟明显是上了这王奇的套,这满屋子的人甚至包括这老板娘估计都是王奇请的托儿。 遭了,这里人这么多,今天这事肯定得传到陈扬那里了,我这回可真是被这姓王的混蛋给害惨了! 想到这,她心中更是惶恐不已,恨恨的一跺脚,一咬牙就把卡片从那小姑娘手里接了过来。 小女孩松了口气,一百块到手了。 紧接着,纪仙儿也不走了,转过身,径直走向了王奇。 王奇则大喜过望,一手抱着那束蓝色妖姬,另一只手则拿着那条钻石项链,深情款款的看着纪仙儿朝自己走了过来。 紧接着,又是那几个托儿,率先鼓起掌来。 顿时,屋里的人都凑起热闹,纷纷也热心的鼓掌叫好。 然而,就在大家纷纷叫好的时候,滑稽的一幕出现了。 啪! 纪仙儿把那张蓝色卡片狠狠的摔到了王奇脸上。 王奇目瞪口呆。 旁边人也同样惊呆了。 说来好笑,由于这个变故来得委实太过突然,不少人还机械的鼓着掌,仿佛就跟为纪仙川且:及来由的举动叫好似的,让泣场面看去滑稽极… 纪仙儿接着就不耐烦道:“姓王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找一大帮人来帮你搭戏啊?哼,见过厚脸皮的,可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脸皮比故宫城墙还厚的。都跟你说了我已经有男人了,还死乞白赖的缠着我干什么?”顿了顿,她又冷冷的讥诣道,“呵,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真当我不知道吗?切,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死鱼模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到美呢你还!” 围观众人都是一惊。这个女人不开口说话倒是看起来挺温柔可人的,可一旦开了口,这泼辣劲儿真是一真是让人下不来台。 当然,他们哪能知道,纪仙儿原先干的就尽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在那种场子里。什么话儿没听过啊,就这。她还算是留了口德了。 而此废王奇脸上的表情就十分丰富了,阵红阵白的,眼神也渐渐的变得狞历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纪仙儿。看来,前面的深情款款不过是伪装的罢了。 纪仙儿并没有猜错他,他心里的确是做着人财两得的美梦。他估算过,纪仙儿开的那几家连锁饭店价值起码上千万。为此甚至还专门找人查过纪仙儿的背景,可反馈回来的结果却吓了他一跳,原来这纪仙儿之前竟然在东山开了间黑店,而且手下一直跟有一票小姐。 当然,他打听到的这些都是小道消息,东山县公安局里那些关于纪仙儿的黑档案早就被陈扬用技术手段给洗白了。现在时过境迁,纪仙儿从良也很久了,如果不是他路子广,在公安系统有关系,根本就查不出什么来。 现在被纪仙儿当众扔了一脸,又被冷嘲热讽了一番,他胸口中憋着的一股怒火顷刻间就被点燃了。也是,长这么大他一直是顺风顺水的,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呢,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这时眼见纪仙儿又扔又骂爽过之后立马就转身想要走人,他便再顾不得保持伸士风度,飞快的抢上去,手一翻,就要抓住纪仙儿的手腕。 纪仙儿虽说是在色狼环伺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对付这种角色很有点心得。但她着实没想到这王奇一直彬彬有礼的,一副成功人士嘴脸,去到她店里吃饭时也挺受规矩的,到比不少当官的要显得有涵养得多,可没想到,现在这人居然变脸这么快,一旦撕破脸皮就跟条饿狼似的扑了过来。 顿时就失声惊呼了一声。同时,为了躲开王奇的脏手,情急之下,她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把包包当成了武器,朝王奇砸了过去。 王奇一下子没注意,躲闪不及被砸到了肩膀。不过他这一下也没白挨,虽然没抓着小手,但却把纪仙儿的坤包给弄到了手里。 这下变故比之刚才更让围观的众人惊愕莫名,谁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对,至少那几个托儿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板吩咐过。如果求爱不成,就见机行事。 因此,变故发生不到两秒钟,他们就从人堆里闪身挤了出来,齐齐围住了纪仙儿。 一共六个人,都穿着高档的牌子货。 纪仙儿把包扔出去就后悔了这时见王奇弯腰把自己的包捡了起来,就再顾不上旁边那几个托儿不怀好意的把自己围住,立刻就冲回去想抢回自己的包包。 可王奇却是淫笑一声,把包往背后一收。她就没辙了,总不能跟这个色狼硬抢吧? 别说王奇这套动作极其熟练而且很淫邪,隐含一种调戏的味道。 “混再,快把我的包还给我!不然我立刻就报警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纪仙儿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报警?”王奇又是淫笑一声,“纪仙儿,我告sù你好了。在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在交州,你想要报警的话,直接报给我好了,哈哈。” 纪仙儿闻言一愣,却马上想起来,自己的确是在店里见过几次这混蛋请一些省公安厅的官员吃饭,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这混蛋显然是有点路子的。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陈扬是个贪官,听到对方这么一说,还真就有点害怕起来,怕自己惹出祸事来。要是牵扯到陈扬就完蛋了。 王奇见纪仙儿被他三言两语就给镇住了,心里得意不已,这女人倒也不蠢嘛。呵呵笑道:“仙儿啊,瞧你这紧张样儿。你这包包里该不会藏着什么宝贝吧?” 边说边把包重新从身后拿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就扭开金属扣环,顺开来看看。 纪仙儿没想到这人这么变态。连女人的包也要看,顿时立时就要上去抢回。 但可惜的是,她晚了一步,只见那王奇手腕子一翻,哗啦一下,包里的东西全都给倒了出来,什么化妆品,钱包,镜子,梳子之类的东西,统统都掉了下来,散落了一地。 “啊!!!” 东西落地的同时,纪仙儿控zhì不住的失声尖叫起来。 而周围那些惊呆在原地的看客再次眼睛大,不少人还大声惊呼起来。 地板上,在那些散乱不堪的东西里面,很突兀的散落着几个包装精致的小玩意。 粉红色的,很扎眼! 可是,让众人惊愕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鲜艳的颜色。而是因为这几只小玩意是避孕套! 没错,是避孕套,还不少。一共有六只。看包装。应 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纪仙儿自己。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的确,这众目睽睽之下,如同被人录光了欣赏一般,实在是太羞人了。 而且,自打受伤失忆之后,虽然她明知道自己早就不是处*女了,可在心理层面上,她一直还没适应过来,还停留在处*女那个阶段。 这种羞辱,让她如遭雷击,立刻就僵在了原地。 紧接着,王奇笑呵呵的弯腰捡起了其中一个避孕套,搁眼里一瞅,啧啧说道:“哟,还是超薄螺旋型的。得十好几块一只呐。呵呵。婊子就是婊子,你倒是挺懂得享受哦。” 纪仙儿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猛打着转,愤怒的盯着眼前这个变态。 王奇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变态,只见他又淫笑了两声,走近纪仙儿身边,把那只避孕套拿在纪仙儿眼前晃了几下,阴测测道:“仙儿啊仙儿,看来你倒还真没骗我。原来早准备好去会小情人了啊?能告sù我,你养着的那个野男人是谁吗?” 儿毖虽然挂着笑,眼睛甲却喷出了一股嫉妒到了发漆,的确,即便是现在已经撕破脸了。但他仍然对纪仙儿疯狂着迷着,他压抑不了自己内心里对纪仙儿的身体的那种变态**。 “混蛋!” 纪仙儿手一扬,立刻就要给这变态一大耳舌子。 但很可惜,她根本就不是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王奇的对手。 王奇吃一堑长一智,对此早有准备,手一伸,直接就捏住了纪仙儿的腕子。 “你这个变态,快放开我!” “放开你?”王奇嘿嘿淫笑两声,手上的力道却是又猛增了几分。 纪仙儿的手腕被捏得生疼,顿时就急了,下意识的抬脚朝王奇裆下猛踢了过去。 蓬! 一声闷响顺理成章的响起。 看来王奇还是没学聪明,以为自己抓住对方腕子就已经控zhì住对方了,殊不知,纪仙儿还有一双让他痴迷的长腿呐。 这一脚撩阴脚他挨得结结实实,子孙根貌似都快被废掉了,吃痛之下。他只能松开了纪仙儿的手,捂住裆部,一屁股摔坐在了地板上。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王奇那几个手下这时候想再出来帮忙都嫌晚了。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们哥几个,要怪就只能怪王奇自己有个变态的嗜好,他调戏妇女时严禁手下帮忙。上回有一个哥们就因为多此一举而被炒了戟鱼。 纪仙儿一看今天事难善了了,飞快的蹲到地上,想要捡回自己的包包赶紧脱身走人。 但眼下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 只见王奇那几个手下将功补过,冲到场内成站桩姿势,迅速把蹲地上捡东西的纪仙儿围住了。 纪仙儿一怔,这才想起王奇还有几个手下在边上。手一下子停住,想大声呼救,可不知为什么,抬眼往周围一瞧,她就喊不出来了。 的确,这个变故发生得再怎么突然,可也过了有两三分钟了,但直到此时此刻,仍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尽管旁边外圈上黑压压的围满了人。 倒是曾经有人想上前劝两句,可立刻就被王奇的几个打手给喝斥了回去。 人群里,前面那个小姑娘被母亲怀里动弹不得,虽然她也很害怕,可还是跟母亲说道:“妈妈,那些叔叔是坏蛋,他们把那个阿姨围起来了,不让阿姨走呢。”说完就挣扎着要从母亲怀里出来。 这可把她妈妈吓了一跳,心说这臭丫头真是的,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想走又舍不得。毕竟这热闹她一直瞧着,只能更用力的把女儿搂住了,生怕女儿去招惹些什么祸事回来。同时吓唬道:小赛,你别乱嚷嚷小心被人听见了,待会那些叔叔就把你抓走了!” 小孩子可没大人这么多心眼,这时见妈妈袖手旁观,就不高兴了,挣扎得更用力起来,嘴里还嚷嚷道:“妈妈你也是坏蛋!” 她妈妈可不管她这么多,直接用手把她嘴巴给捂住了,继续看戏。对周围人的漠视,纪仙儿感到心寒不已。可她现在没时间考虑更多,对王奇的骂声置若罔闻,目光飞快的往地上一扫,立刻就找到了她新买的那台摩托罗拉 她出喜,赶紧起身过去想把手机捡起来。 可谁知道,她的手刚伸到手机边上,还没捡呢,手机翻盖上就多出了一双锃亮的黑皮鞋。 抬头一看,是王奇把她的手机踩住了。 原来,王奇刚才嗷嗷痛呼了许久,总算也扛过了最开始的那股剧痛,手捂住自己裆部,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乎是佝偻着身子挪回来,一把推开两个手下,走进来踩住了纪仙儿的手机。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弓着腰,手捂住裆部,偏又得踩住手机,一阵刺痛传来,他怒火狂燃:脸色狰狞的指着纪仙儿破口大骂道:“臭婊子,还真把自个当成三贞九烈的女人啦?操,你十他十妈骨子里就是一**,老子能瞧得上你就不错了,还他妈敢给老子装逼!妈的,还想打旧报警?” 纪仙儿并没有想要报警,她只是想打电话给陈扬,这也是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因此,她对王奇句句带着脏字的骂声置若罔闻,只顾着两只手用力,拼命想把手机从王奇脚底下扯出来。 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见王奇脸上突然现出狞笑,阴声说道:“想报警是吗?好老子让你去报!” 说完,把脚一抬,立刻卸掉了力道。 纪仙儿猝不及防,一下子用力过猛,扯着手机摔坐到了地上。 更可悲的是,手里一滑,手机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弧线,“啪”的一声,掉地上摔坏了,碎片到处都是。 纪仙儿怔怔的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着的那堆零件,周围群狼环伺,外围观众冷漠,更可恶的是,王奇那张阴笑着的脸庞一直不停的在她眼前狰狞着。 突然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袭上她心头,她目光一滞,卸掉力气,颓然坐到了地板上。 是的,这种无助的武觉她很熟悉。 之前那些年里,她几乎每天都能体会到这种无助,没有任何依靠的感觉,她也早习惯了。 只不过,在跟了陈扬以后,这种感觉就再也没有体会到了。无论是失忆前还是之后。 下一秒。她头撇向一旁,前面一直在她眼眶里打着转的泪珠便再忍不住,滴滴嗒嗒的滑落下来。 “你们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让开一下。” 外间,传来了一个很冷漠的声音。 是一个大胡子发出来的。 观众羞愧不已,纷纷让开。 这个大胡子继续前进,王奇的打手立刻上前来要拦住他,但他不管,只是眼神冷冽瞪了几个打手一眼:“给我滚开!不然后果自负!” 几个打手怔住,其中两个牛人立刻举起拳头要揍陈扬,不料其中有一哥们突然间脸色大变的拦下了那俩牛人,膛目结舌的看着陈扬,结结巴巴道:“别乱动手,这人,这人是六 陈扬没理会他们,径直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圈里,拍了拍王奇的后背,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奇回头,不耐烦道:“你他妈谁六 啪! 一声脆响! 这就是陈扬的答案。 干净利落! 第一一零章 东扬的答案很简单。但是所有人仍然是头雾水,同时照,4一匀起了一片整齐刮一的吸气声。 的确,这些围观的食客们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短短几分钟内,变故接二连三。恐怕事前任何人都想不到,原本以为是一场皆大欢喜的求爱好戏,几分钟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原先那个风度翩翩的帅哥求爱不成后,转瞬就变成了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而那个看起来温柔大方还很性感的美女也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狠角色,不仅说话恶毒刻薄,而且看样子作风也很不正派,毕竟,化年代末的人们还真没办法接受一个女人随身的包包里放着五六个避孕套的。 当然,最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大胡子是谁? 前面大家伙尚处于惊愕羞愧中时,还没等仔细瞧清楚这大胡子长什么样,就看到那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王奇被人一巴掌直接扇飞了出去。 而且这人上来根本就没任何废话。就只简单问了一句,然后直接就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大胡子是什么人?只知道这人刚一出场就给大家留下了暴力加野蛮的第一印象。 前面大伙儿还觉得眼前这几个青年挺可怖的,但陈扬这一个干净利落的耳光扇过去后,虽然陈扬就一个人势单力孤的,但围观的人却很诡异的开始为那几个青年捏把汗了。 真是奇了怪毛 但事实就是如此,陈扬身上那种别人一辈子都学不来的上位者气势。瞬间就让众人把强弱关系搞反了。 也许只能用气场来形容吧,不然都没办法解释了。 王奇踉踉跄跄的接连到退了灯几步。然后在一个急冲过来的手下帮忙下才算站稳了脚跟,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不敢相信,下意识的用手一摸嘴角,粘了吧唧的。 操,流血了! 王奇彻底的愤怒了,正要冲上去跟陈扬拼命,不料却被一手下死死抱住了。他正在火头上,当即破口大骂:“操中你妈的,你们这帮饭桶。拦着我干什备,还不把这人给老子抓起来!” “奇哥,你冷静点该手下已经认出了陈扬,只能硬着头皮抗命了,死死抱住了老板。 “陈走近陈扬就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住了步子。 三步之外,这是她必须跟陈扬保持的距离。 是的,即便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她最亲近的男人,她也必须要装做不认识或者交情很浅。 她知道,她也能理解,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泛出一些黯然和失落。当然,更让她感到害怕的人现在已经不是前面羞辱她的那个混蛋。而变成是陈扬了。因为从陈扬刚才那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中。她读出了一种男人特有的愤怒,她知道陈扬一定是生气了,而且不像以往,这次是真的恼了自己了。 紧接着,陈扬瞥了一眼地上那几个避孕套,目光才再次落到纪仙儿那惶恐不 纪仙儿心脏倏地一紧,暗道一声不好,自己这回可是瞒着陈扬来的。万一他胡思乱想,以为我耐不住寂宾,跟王奇那混蛋或者其他什么男人有什么?且之事可怎么办啊? 这段时间她也想开了,反正就是当情妇嘛,看陈扬一个人的脸色总好过以前要看那么多男人的脸色。而且更重要的是,虽然她记忆中陈扬曾经三番两次的把她害得挺惨,但知道陈扬是自己的男人后,现在她心里头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这回来辛庄见了陈扬,她想着难免就要做些羞人的事儿,于是就专门买了几个避孕套在包里装着。她主要也是怕如果不小心有了孩。说不定陈扬会让自己打掉,那样的话可真是发不来了。倒不是她不想要孩子,而是她知道自己的情妇身份不允许,不然的话,她巴不得能有个小孩天天陪着呐。可现在惊喜全没有了,反倒是很可能会让陈扬误会自己。 一想到这,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跟陈扬解释一下,即便不解释。哪怕陈扬现在能给她个缓和点的笑容也行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着个脸拒人千里之外,让她心里空落落的,慌得不行。 但这众目睽睽之下,她却什么也不能做,不能说,只能苦了自己干瞪眼 陈扬见纪仙儿一脸干着急的模样。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当面拆穿了谎话才脸红的,却哪知道纪仙儿现在都快急疯了。 对于纪仙儿屡次三番的撒谎欺骗自己的事儿,他暂时还没工夫清算。这儿还有个小白脸要处理,就没理会纪仙儿,而是转过头,先是抬腕看了下时间,皱了皱眉后才看向了王奇,问了一遍跟刚才同样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来辛庄干什么的?。 王奇前面听人喊出“陈分配来辛庄没多久,倒是没认出眼前这人就是辛庄的大老爷,一听陈扬这话就毛了,“你谁啊你?我们派出所办案要你来指手划脚吗?。 围观群众先是一愣,紧接着就乐了。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一一一章 扮猪 心有人都对陈扬谅个在民间传得很邪乎的陈书记感到心么近距离看到陈书记的机会当然不能错失。 因此,从陈扬出场开始。才不过短短不到两分钟,三层楼的饺子馆里就已经没人有心思继续吃饭了,除了楼上栏杆旁挤满了群众之外,剩下的人也都挤到了一楼大厅。 才一小会儿,围观的人已经多达近百人了,里外里挤得是水泄不通。 陈扬也有些皱眉。不过他还没工夫处理这些凑热闹的群众,只是扫了一眼面前这个牛逼哄哄的警察,根本就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区公安局彭局的电话。 “彭茶吗?我陈扬。什么事?我告sù你,你立刻通知区局各行政科科级以上干部,还有开发区各辖区内派出所的正副所长都给我召集起来,我在工业园大街的东北王饺子馆等着,你听清楚了,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陈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现场没人敢喧哗,整个大厅出奇的安静,因此他这语速飞快的命令一个字也没落下,围观的群众都听了个真切。纷纷咋舌不已,看来小道消息都是真的,陈书记做起事来果然是雷厉风行,半点也含糊不得。 而那个警察则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陈扬,但对他们公安局的老大却是知道得很清楚,一听陈扬提到彭老大的名讳。而且还满口的什么区局行政科啊,派出所所长等等之类,一下子就懵了。这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巡防队员扯了扯他衣袖,小声道:“张哥,这,这是区政府的陈书记 张警官脑子轰的一下。腿肚子一哆嗦,差点没当场栽倒在地,同时恨不得回身抽这巡防队员几个大耳舌子。你丫的个混球,知道了也不早说?不是明摆着坑爹吗? 巡防队员也是一脸苦相,他忙补充了一句:“我,我也是听后面群众说的。” 惨了惨了! 张警官吓得魂不守舍,怔怔的看着陈扬。嘴唇皮哆嗦了许久。可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陈扬收起电话后,冷冷的扫了一眼这几个不知从哪个酒桌上赶过来的旧值勤人员,也不多言,只对他们说了句:“你们几个把名字报给我 三人都吴呆若木鸡状,愣了足足十灯几秒,可就是没有人敢报名字出来。别说说话了,在陈扬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陈扬等了一会见没人答话。微微皱了皱眉,正要再逼问他们几个名字时,不料一直没做声的王奇这时却出声了:“嗬,陈书记,你好大的官威啊!难怪整个交州官场里都在传,现在的辛庄干脆改名叫陈庄得了。” 陈扬转过头,看到这厮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中就有火,当即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命令张警官三人:“你们三个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闹事的嫌疑人都给我拷起来 三人顿时如聆仙音,齐齐的立正应了声。然后如出笼猛虎般冲向了王奇等人,他们心中雪亮,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戴罪立功的机会,表xiàn好的话,兴许陈书记一高兴。直接就放过自己等小脚色都说不定。不知者不罪嘛。 看到这三个披着警皮的虎狼刷的摸出亮闪闪的手销。大步的朝自己冲了过来,王奇脑子一时短路,连眼睛都瞪大了数倍。 的确。虽然他能想象得到陈扬肯定会仗着区委书记的身份压人,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什么陈书记做为开发区一把手,一个公众人物,居然一点官腔也不打,一点影响也不顾,就这么大庭广众下,竟然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直接下命令抓人? 朗朗乾坤下,这”这还是,推行法治的殃浃华夏吗? 王奇这个时候倒想起了神圣的法律,却不好好想想自己以前干那些个为非作歹的勾当时,又把法律置于何地?眼看着几个满脸横肉的政府打手要亮手错了,他便再顾不得装逼,如被踩中了尾巴似的,猛然间手往高空一举,夫吼一声:“操十你妈十的,我爸是省公安厅厅长王亮,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抓我?。 王亮,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但如果加上省公安厅厅长这个衔头时,就真真不得了了。尤其是最近省公安厅在个地方搞严打活动,抓了不少黑社会老大,媒体宣传得挺厉害的,王厅长的风头一时无两,在场的人只要平时稍微看点报纸电视,就都知道王厅长的大名。 张警官等人是系统内的人,更是对王厅长的大名如雷贯耳。眼前这人真是王厅长的儿子吗?还是在胡说八道? 三人一时间拿不准,但又不敢冒冒失失抓人,顿时都顿住脚。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在他们眼里,没错,陈扬是本地的父母官,但是,如果贸贸然得罪了厅长大人的公子,日后同样是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王奇心中冷笑两声,然刺的从旁动人手里接讨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串号码,世滞泪年机边不屑的看了陈扬一眼,冷哼道:“我告sù你们,今天的事儿没完了,咱们等着瞧好了 说完电话正好通了。他马上讲起电话来:“喂,二叔吗?我小奇啊。哦,也没什么,就是在辛庄碰到了一点小麻烦。是这样的,这里的书记滥用警力,想非法拘禁我” 张警官三人都慌神了。飞快的回过头,向陈扬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纪仙儿是知道点这王奇的背景的,但仅限于知道王奇跟省公安厅的一些干部有点联系,哪想得到这王奇竟然会是厅长的公子,集是传说中的太子党吗? 心里头顿时惶恐起来,得罪了公安厅厅长的儿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回真是给自己男人惹来了大麻烦,男人最在意的就是个脸面,周围这么多群众看着,现在这不尴不尬的,弄得自己男人下不来台了都。 她很怕陈扬会因为这件事恼了自己,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去丢这个人,去跟这姓王的道个歉算了。 一念及此,她下意识的也看向了陈扬,目光里充满了胆怯和悔意。刚想迈出步子,可陈扬似乎能猜出她的想法。立刻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心里一慌。赶紧顿住了脚步。 陈扬没发话,张警安等人就不敢动,怕负责任。 这么一耽搁。王奇脸上现出得意之色。领着几个手下,大喇喇的推开挡着路的张警官等人,趾高气扬的从里面走出来,貌似打算要拍屁股走人了。 张警官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换了是个老百姓这么不给脸的推搡他们,早他娘翻脸了。 围观群众也是齐齐发出嘘声。今儿个真是长见识了,原以为陈书记是条另类的硬汉子,没想到这会儿听到对方老爸那唬人的高官身份立马就“衰”了,看来也就是只纸老虎,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真要是指望他主持正义。也没什么指望咯。 这官场上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甄 一时间纷纷喘嘘不已。 陈扬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众生相,抬腕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他规定的十分钟,干脆也不等人来了,对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王奇冷声喝道:“站住!” 其实不用陈扬说,王奇也已经站住了。 他想得挺美,先陪你这个不长眼的小书记玩玩,耍耍嘴皮子,扮个小猪啥的,然后再亮出自己那高贵的身份,让陈扬好好喝一壶。 说实话。他挺喜欢玩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游戏的。这时已经占尽上风了。他哪能错过这种奚落猛踩“老虎”的机会。 当即停住乒子,冷笑道:“怎么,陈书记,难不成你还想非法扣押我不成?呵呵,差点忘说了,刚才我已经跟你们交州市局的王政委打过招呼了,你还是好好想想。”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 不仅打断了他洋洋自得的冷笑,而且把他整个人给扇飞了出去,连带着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手下也倒了霉,一齐被他那一米八的魁梧身躯给撞倒了。 下一秒。 嘶” 满屋子里全是倒抽冷气的声音,相当的整齐划一。 张警官三人骇得脸色都发青了,手有些抖,拎着的那副银色手砖都拿不稳了。不时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纪仙儿同样也呆滞住了,两手紧紧的捂住嘴巴才勉强没发出尖叫声来。心里的感觉复杂极了,既担心陈扬这个恐怖的举动会给他自己招来横祸,但同时一想到陈扬这么做全是为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就控zhì不住的涌上心头,转瞬间汹涌澎湃起来。 的确,世间里,任何一个女子看到自己的男人不顾一qiē的保护自己,恐怕都会感觉到幸福吧。 陈扬其实并没有不顾一qiē。他甩了甩因为用力过猛而有点生疼的右手,连看都没看倒在地上嗷嗷直叫的王奇,只是转过头,很平静的对脑袋短路的张警官三人说道:“把他们统统错起来,立刻带回你们派出所关起来审问。” “陈书记,这,这”张警官傻眼了。舌头打卷起来。 “这什么?。 陈扬脸色一冷。 “书记,好像,好像不,不大好定罪啊。”张警官斗胆直谏。 陈扬沉吟片刻,手一挥,说道:“嗯,就先按意图猥琐妇女和扰乱公共秩序这两项罪名把他们关起来吧。还有,没我的条子,不许办理保释。” 陈扬话音刚一落,大厅里就响起了一阵雷霆般的掌声。 整个大厅里,甚至包括饭馆外面,所有人都拼命的鼓起掌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一二章 第一一二章异样 韩海天口中的张主任叫张成,是省纪委第四纪检监察室的负责人,官不大,但手里头的权力不小,省纪委下设的这个纪检监察室其中主要一个职能就是,监督、检查所联系市党委、政府及其领导干部遵守党章、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国家法律、法规、决定、命令的情况以及兺?市的实权二把手,省党委委员,省纪委方面因为这么一丁点捕风捉影的作风问题就大张旗鼓的下来找他谈话,确实有点过了,这也不符合省委高层爱护优秀干部的原则。 想来这张成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以现在才略显得有些踌躇。 但这些问题还是不能避免,聊着聊着,张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然后接过副手递过来的一个信封,很严sù的递给陈扬:“陈扬同志,最近我们省纪委信访室收到一封匿名的群众举报信,随信还寄来了几张照片,我们整理了一下,发现其中可能存zài一些违纪问题,你先看看,待会儿希望你能跟我们谈谈你的真实看法。”那几名纪检人员这才开始记录。 陈扬接过信封,随手翻看了起来,果然,这信封里装的是一叠照片,一共八张,前面七张都是那晚上他跟薛小宝在小天鹅吃饭时候偷*拍的,有几张甚至称得上是近距离的特写,两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愉快,再联系到陈扬的具体身份,的确是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尤其是其中有一张薛小宝笑吟吟的帮陈扬夹菜的照片拍得尤为生动,照片中薛小宝看向陈扬的那仰慕爱恋的眼神,被拍得传神极了,即便是了解两人师生关系内情的人,比如被中央党校的那一班同学看到,恐怕都会误会两人的关系一日千里,更别说那些不知情的干部群众了。就算是陈扬,看了这张照片也吃惊不小,若不是他记得很清楚,那天薛小宝确实是帮他夹过菜,他差点都以为这是张PS过的照片了。 至于最后的一张,拍摄地点却不是在饭店里了,而是改在了那天两人饭后散步的西江河堤,内容也很有爆点,刚好是薛小宝帮陈扬揉腰时抓拍的,只是因为光线等问题,这张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基本上如果是不熟悉陈扬的人,根本瞧不出照片里的人就是陈扬,单独一张摆出来看,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毕竟看不清楚人嘛,可若是跟前面七张照片合在一起,加上照片里的暧昧内容,那就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 因此,前面还没什么,等看到这最后一张照片时,饶是陈扬是个大度的人,脸色仍然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在陈扬脸色阴沉的一张张翻看照片的同时,张成似乎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于严sù了,好像有点不妥,就边喝着茶,边补充了几句:“陈扬同志,我先在这里跟你交个底,这次在下来之前,阚书记就特别做过指示,我们纪委方面是相信你不会犯这种错误的,这次我们也是出于保护党内干部的考虑,才循例下来找你亲自了解一下真实情况,并不代表我们省纪委方面就对你有什么其他不好的想法,希望你能理解,也不要因此而背上心理负担,对工作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张成把话说完后,才稍微放松了些,没刚才。这些照片他当然早就看过很多遍了,但这组照片顶多也就是能说明陈扬有个关系比较好的女性朋友罢了,至于那封举报信他倒是也看过了,内容跟其他一些举报干部私生活作风问题的信件没什么太多区别,没有任何的,并不能就此证明,陈扬的生活作风一定有问题。 而以他在纪检战线上的多年工作经验来看,信访办收到类似像这种捕风捉影的信件,最合理也是最常见的动作就是把这些信件置之不理,或是直接打个电话下来,找当事人了解一下情况就算完事了的,像这么大张旗鼓的安排工作组下来找当事人谈话,不是没有过,但绝对是少之又少,并且往往都是包含了其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政敌间相互的倾轧之类的,反正都是把纪委当枪使了。以他的工作经验,当然也能猜出来陈扬这回应该是得罪人了,才惹上这破事的。而陈扬得罪的人显然能量不小,能敦促上面把这破事当成案子来办。 但其实对方这个时机选择得很仓促,并不合理。这事如果是自己来操作,那么自己绝对不会这么草率单一的把这些照片抛出来,而是会选择在陈扬身上被查出有其他问题,比如贪污**等等问题时,再适时的配合着抛出来,那么效果就好得多了,甚至可能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小报告打得不科学啊老韩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张成喝着茶,脑子里展开丰富联想,当然,他却是犯了经验主义的毛病,还以为这是一二把手之间再寻常不过的掐架,却哪里会想到这后面还另有隐情,而搞事的人不是不知道,而是真急眼了,才会病急乱投医的。 就在他自顾自琢磨着这背后的故事,并以此为乐的当口,陈扬也慢腾腾的把照片看完了。都看过之后,陈扬稍微沉吟了一下,就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拿了出来。 “关于这些照片,我可以向组织解释一下,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曾任教的中央党校的一个班里的学生到西州来出差,我就请她吃了个便饭,而这些照片应该是在我跟我学生吃饭时候拍的” 陈扬简单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很实事求是,甚至为了解释清楚最后那张包含暧昧内容的照片,他还把中午去何志刚家走访时碰到的意外情况讲了出来,而这些前因后果一旦讲明,关于陈扬生活作风有问题的谣言不攻自破。 张成很认真的听着,中途并没有插话,而他旁边的纪检人员则飞快的记录着谈话材料。 等陈扬讲完之后,他心里微微一惊,显然他来之前并没有详细研究过陈扬的档案,并不知道陈扬曾经在中央党校任职的这一经历,这一突然间听到陈扬提起,他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不得不说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略一沉吟后,随即才开口又问道:“陈扬同志,这么说来,照片中的女人只是你以前在中央党校干修班教过的一名普通学生,你跟她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只是很正常的师生关系咯?” “是的,确实如此。” 陈扬点头沉声说道。心里却是既觉得无奈又有点恼火,这些纪委的同志,来之前一点准备工作都没有,能不能严谨一点? 虽然心里颇有微词,但他脸上没有表xiàn半点出来,接着又道:“张主任,至于我刚才所讲的是否属实,纪委可以去华海市委办公厅去了解一下情况,我的学生就在那里工作。” “好的,陈扬同志,谢谢腻的配合,你所说的具体情况我们都大致了解了,并且也已经做好了相关记录。至于今天我们的谈话内容,按惯例,还请你一定要保密。”张成边说边很干脆的起了身,然后深深看了陈扬一眼,“陈扬同志,你要相信,我们省纪委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冤枉一个好同志的,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有任何负面情xù,从而影响到你手上的工作。” “我能够理解。” 陈扬点点头,也起了身,跟张成握了下手。 送走纪委工作组,陈扬总算稍微松了口气。从前面跟张成的谈话中,他可以感觉到,省纪委方面的态度并不是十分强硬,显然也是迫于某种压力才循例来西州找自己谈话,毕竟信访办确实接到了举报信,若是他们把信压下来,上头又有人拿这个来做文章,说他们纪委不作为之类的屁话,他们到时候也很难做的。 但尽管如此,官场上形shì瞬息万变,在这事风头完全过去之前,他还是得当心点。当然,经此一事,他也更加清醒的意识到,现在自己在西州的工作环境,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虽然清者自清,但这种破事还是少来点为妙。并且千万不能落下任何把柄在对方手里,不然,等待自己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等陈扬离开会议室时,刚好过了下班时间。 一路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下楼出到了大院门外,看到街上川流不息经过的车辆时,他才想起前面交代小胡办的事情来,刚准备打电话问问小胡接到人没有,这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 “陈扬,你要去哪儿呀,我在这儿呢” 他闻声心里一喜,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笔挺军装,长相清丽绝伦的女人,正负着双手,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却不是他老婆还会是谁? 而陈若男此刻眉头轻皱着,脸上挂着一副宜喜宜嗔的表情,显然是对自己走路目不斜视,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而感到很不满意。 虽然上个月他才回过一趟燕京,但小别胜新婚,这会儿看到老婆真过来了,他还是掩饰不住的有些兴奋,赶紧回身跑回了院里,迫不及待的问道:“若男,怎么就你一个人,儿子呢?你不是说带着他一块来西州的吗?” 陈若男没想到爱人这么久没见到自己了,一张口却是先问起了儿子,倒像是半点也不关心自己一样,不由有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女人的小性子发作,佯作气恼道:“怎么啦?看到我一个人来就不高兴了么?你这人,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儿子呢?” 陈扬被噎了一下,但儿子出生以来他一直忙工作,都是陈若男照料的,他心里头多少总会有点愧疚。这时只好陪笑道:“呵呵,瞧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儿子不来更好,我能有时间多陪你在西州玩玩。”边说边笑眯眯的拉住了陈若男的手。 “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你单位同事都看着呢。” 陈若男不屑的皱了皱鼻子,赶紧把手从陈扬掌心里抽了回来,心里头却是甜滋滋的,显然对陈扬这话很是受用。 “咱俩是光明正大的合法夫妻,被同志们看到了也没什么嘛,再说了,你这个市长夫人长得这般的天生丽质,我可不想藏着掖着,正好可以让那些对我有好感的女同志知难而退嘛,呵呵,你该知道的,你老公我可是很吃香的哦。” 陈扬嘿嘿一笑,见到爱妻后心情不错的他难得的开起了玩笑。再次不由分说的拉起了陈若男的手。 陈若男闻言脸上登时就是一热,现出些许少女时代才会有的红晕,低下头小声嗔怪道:“你少胡说呢。”却是没有把手再次抽出来了。想来她也觉得陈扬的话有道理。 夫妻俩在说着话的当口,旁边缓缓经过两辆车子,却正好是西州市委方面安排的接送省纪委工作组一行人的车辆。 之前才刚刚跟陈扬谈过话的张成此刻就坐在后面那辆车里,冷不丁看到窗外的陈扬时,他不由一阵愕然,他可万没想到陈扬才刚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纪委例行调查过,可这会儿转个背就又跟个美女大庭广众下手牵手,一点也不避讳的就在这市委大院门口站着,看上去陈扬跟这个清丽女人间神态很是亲昵,显然两人间关系非同一般,这可真是还真是一点也不注意影响啊,难不成前面 想到这,他不由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跟他同车的韩海天。 韩海天知其意思,淡淡说道:“是陈市长的爱人,好像是刚从燕京过来的。”说话时,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是不知道此刻他脑子里的真实想法。 “哦,原来这样啊。” 张成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却还是有点不敢置信,下意识又往车窗外正亲热说着话的陈扬夫妻俩多看了一眼,目光中还是充满着讶异之色,显然,陈若男美丽无匹的外貌给他带来的冲击力太惊人了,让他短时间根本没办法接受,一个市长的老婆长得这么漂亮迷人,就跟电影明星似的,不,比那些电影明星还要漂亮得多。 如果说他此前心里多少还对陈扬的话有所怀疑的话,那么见到陈若男之后,他心里剩下的那半点疑窦都已经消除了。确实,家里有这么个漂亮得让人发指的老婆,试问,哪个男人还有心思出去找二奶啊?当然,要是让这个老纪检工作者知道,陈扬还真就有几个地下情人,并且个个都美丽大方,估计会把他逼疯掉的 三天后,周末晚上,皇朝娱乐会所,还是顶楼那间神秘的VIP包厢里,刚刚跟一帮港商吃了顿便饭的吴振邦坐在包厢里那张超大的宽松柔软的沙发上。 他把玩着手里的新款摩托罗拉手机,脸色看起来却显得有些阴沉。 这几天他接连收到两个不好的消息,一个是他走省公安厅的关系,想把吴中华从西州捞出来的举措彻底失败了,虽然他找的是省公安厅的关副厅长,可以说是,换了是其他的案子,只要关副厅长吱个声,回头办个保外就医还是其他什么的,检察院那边再拖一拖,等事情风头过了,这事差不多也就搞定了,但西州方面却是在陈扬的授意下,压根就没打算卖关副厅长这个人情, 至于另外一个坏消息,是关于那组照片的事,省纪委虽然很及时的派了工作组下去,但却无功而返,对这个消息,他倒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事实上他本来就没抱太大期望能通guò这组照片搞掉陈扬,更何况这组照片就连他看了都不是很满意,他的意图无非是想给陈扬传递一个信号,就是希望对方能识相点,不要对吴中华的案子卡得那么事,那么这件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但现在看来,陈扬的一些强硬做法,显然让他失望了。 靠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他才停下了把玩手机的动作,翻查了一下手机电话薄,飞快的拨通了几个私人号码。 “喂,白书记吗?我吴振邦啊嗯,纪委工作组下去这事我知道了,我也是听到一些群众的反映,说这个陈市长的生活作风腐化堕落,呵呵,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误会,谁知道呢?但群众的意见总不能不考虑,您说是吧” “呵呵,老关啊,在哪儿消遣呢?嗯,是这样,我侄子那事,我想过了是啊,我知道,西州方面不听招呼,一定要按正常程序走,你这边确实也很为难但是,真的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了吗?你在公安系统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嘛什么?那照你的意思是先按正常程序过一遍?等以后转到管城监狱才能操作?这个老关,咱俩也不是外人了,这怎么行呢?中华那臭小子你不是不知道,要是真坐了牢,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喂,韩书记吗?中华出了事您应该早知道了吧?是啊,我也是怕牵连到您才一直没敢找您,可现在这事儿有点难办啊不是,韩书记,您听我讲,我在省里找了人,可政府那边死咬住不肯放人,这不,下周五马上就要开庭了,您能不能帮忙疏通一下” 几个电话打完,跟一些相关高层接连通guò气之后,吴振邦本就有些难看的脸色越发的阴鸷起来。综合各方面得到的信息,他原本满满的信心渐渐的开始动摇了。说起来也怪吴中华那小子不机灵,被当场抓了个现行,饶是他在岭西手眼通天,可找遍了关系,现在被人办成铁案却还是一点辙儿都没有。 沉吟片刻,他再次拿起电话,这次却是拨通了国际长途。 “洪会长,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什么?还要等几天?不不不,我一天也不能等了,这样,除了那两千万的定金外,我再额外给你三千万,你立刻帮我搞定这件事嗯,这个人是有点来头,但你不用担心,一国两制嘛,影响不到你们社团生意的,回头港府那边有动静,我会搞定这边高层的,保管你继续照做你的生意,说实话,要不是我还在国内,这次我也懒得找你嗯,好的,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但三天之后,我希望看到有人失踪的新闻。” 安排妥当之后,他郁闷的心情总算是稍微排解了些,起身去酒柜取出一瓶白兰地,倒了一杯,刚递到嘴边,不想这时门口被人敲响了,他一皱眉,放下杯子,有些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旋即,包厢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穿黑西装,相貌俊朗的青年。 “吴总,何爵士的私人助理前面来了电话,说香港那边的货已经备齐了,问什么时候能入港?” 吴振邦沉吟了一下,摆摆手道:“你回复他们,现在风头有点紧,叫他们先等一段时间,等我这边手头的事处理完了再说。”这次的货有点多,十多个亿,而且还帮一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夹带了些私货,查出来可是掉脑袋的事情,由不得他不谨慎行事。 “是。” 男青年干净利落的点头道。 转身要离开时,吴振邦却又叫住他:“对了,小高,最近凯悦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上次廖副总跟凯悦的纪总谈完之后,那边一直没有回复,也没有对我们的开价表示异议,只是暂且搁下了,我估计可能是凯悦那边前段时间接连开了两家分店,资金上面周转不开,才搁置的吧。”男青年如实回道。 吴振邦听后却是嘴角一勾,冷笑道:“资金周转不开?未必吧。”随即马上吩咐道,“好了,你让下面人回头重新做一份方案,把我们开的条件再稍微降低点,然后跟对方约个时间,我亲自跟她谈,记住,一定要约到纪仙儿。” “好的,吴总。” 男青年应完后,很快就离开了包厢。 吴振邦这才重新拿起那杯白兰地,浅泯了一口,脸上还是一副冷笑的模样,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之色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个三天之后,西州,南麓小区陈扬的家里。 陈扬在家里百无聊赖的看着新闻,今天的新闻联播有几条关于筹备**的新闻,让他多少提起了点兴趣来。虽然现在距离**还有两年时间,但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筹划着了。做为过来人,陈扬却是异常清楚,**开始,现在的二号首长才算是正式接替,从近期一些地方高层频繁的人事变动看,就很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了。**之后发生的一系列影响深远的大案要案,更是让人真正见识了二号首长掌权后的强硬手腕。不过这也很正常,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虽然这些高层人事变动暂时还跟他没有半点联系,并且做为团系的一名颇受高层重视的政zhì新星,他无须担心自己的前途会起变数,只要他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了,那么该是他的机会总是不会缺乏的。但是,这却不妨碍他关心一下相关的一些新闻。 算了算时间,**隆重召开时,自己在西州也有快三个念头了,虽然还未满任期,但如果抓紧点时间把成绩搞上去,说不定等**召开后,自己就有机会往前挪一小步了。别小看从厅级到副部间的这一丁点进步,那可绝对称得上质的飞跃,甚至说是他政zhì生涯的关键一步,这一步自然是迈得越早越好的了。 对于是否能在西州拿出像之前在辛庄那样让人瞠目结舌的成绩单来,他从来都是很有信心的。现在唯一存有疑虑的只是时间长短问题了。如果实在来不及,那么他用钱堆出一组亮眼的数jù总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儿,他甚至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期待着**赶紧召开了。 琢磨了一会儿,新闻联播也放完了,他这才有时间转头往边上看去,却发现陈若男依旧保持着半个小时前的姿势,舒舒服服的蜷缩半躺在沙发里,拿着手机在讲电话。 看到这一幕,陈扬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来。 确实,陈若男这哪里是来西州探亲的啊,简直比自己回燕京的时候还要忙。因为母亲担心小孩子坐不了飞机,陈若男总算是没有如愿把儿子一块带过来,在机场被母亲派来的人把儿子接了回去,但也正因为如此,念子心切的她到了西州后就没断过往燕京打电话关心儿子的吃喝拉撒。每天也就是睡觉的时候稍微消停点儿,不然就必定是拿着手机,跟燕京那边保持密切联系,无非都是些关于儿子的事情,像什么吃了没,睡了没,有没有生病之类的无聊问题,她都能问上半天,就好像在她眼里,自己这个老公现在就变得跟透明的一样,直接可以忽略掉了。 又等了十来分钟后,陈扬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不耐烦的问道:“若男,你还要多久才能打完电话?” “怎么了?你琢磨完你的大好前程了?现在有时间理会我了么?” 陈若男瞥了他一眼,匆忙回了一句后,就又赶紧回过头,继续讲起了电话。 陈扬一阵无语,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一心二用的,明明忙着打电话,竟然还能猜出自己的心思,这可真是让人费解。 “若男,你怎么搞的?你再不挂电话,我可自己一个人出去吃了啊。”这么晚了还没吃东西,他真是有点饿了。 说起来,陈若男结婚后也还是老样子,做的菜连她自己都吃不下去,来了西州之后,陈扬也还是跟平时一样到小区前面街的小饭馆就餐,跟仙儿或者秋禾来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仙儿她们过来,陈扬才能稍微改善一下伙食,吃点家常菜。 “嗯,你若是饿了的话,那你先出去吃吧,帮我随便带一份盒饭回来就成。” 陈若男随口回了一句,然后又皱眉道,“听妈说,小泽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可能着凉了吧,也不知道吃什么药好些呢。” 陈扬张了张嘴,想说吃什么你也不懂,就别瞎操心了,可看到爱人那一脸紧张的样子,他就说不出口了。跟着,他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点起根烟,边抽烟边跟陈若男商量道:“若男,你这么舍不得儿子,我看等明天或者后天,你就先回燕京吧,反正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的。” 说着,他轻叹口气,轻轻握住了陈若男闲着的左手。 虽然陈若男没说,但陈扬心里却很清楚,若男这趟过来,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担心自己会出事,才不远万里的飞过来支持自己的。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一出现,很多关于自己生活作风问题的谣言不攻自破。很多时候,想要让那些闲得无聊的人停止八卦,偶尔在其他干部群众面前秀一下夫妻恩爱也是很必要的。尤其是像陈扬这种身份地位,更是如此。 在这点上,陈若男就做得很好,来的这几天时间里,每天都会在快下班时很不经意的出现在市政府大楼前的凉亭里,看一会儿书,同时等陈扬下班就一块回家。而她这么样一个身材样貌俱佳的大美女,哪怕再低调也是很容易就引起,这也导zhì了这几天里,每到快下班时间,市政府里小凉亭附近走动的干部明显多出了不少,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市长夫人,但还是忍不住要过去看看,至于前段时间甚嚣尘上的关于陈市长跟某位不知名美女有暧昧关系的传闻,自然是不攻自破,几乎没人再有兴趣提起了。 现在政府大院的人们最关心的八卦是陈市长的爱人究竟是哪个部队的?多大年纪了?用的什么护肤品,咋看起来这么年轻的呢?陈市长是怎么抱得美人归的? 想到自己这些年说得好听是忙于工作,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直忙于官路升迁,却正好应了陈若男前面那句话,对爱人的关心反倒是少之又少,难怪当初陈若男一听说陈扬要调到西州,就闷闷不乐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想到这,陈扬心里就不觉有些歉疚,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陈若男似乎是感觉到了爱人的情xù变化,总算是从长途电话中抽离出来,依依不舍的叮嘱了一下后,把电话挂了。然后才回过头问道:“陈扬,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了呀?”跟着看到陈扬,却又扑哧一声,娇笑道,“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跟你儿子吃什么醋啊,我不就是多关心下儿子了嘛。饿坏了吧,要不我这就去煮面条给你吃好了。” 陈扬哭笑不得,打趣道:“你这是多关心了一点吗?在你眼里,我可不敢跟儿子比。” “呵呵,你知道就好” 边说边挣脱开了陈扬的大手,起身要往厨房走去。 陈扬却是赶紧拉住了她,道:“算了,你也别忙活了,咱俩还是出去吃吧。” “好啊,听你的。” 陈若男展颜一笑,似乎对自己冷落爱人的表xiàn也有些心虚,这时就很温柔,脸上总是笑嘻嘻的,可跟她往常大不一样。 只是两人谁也不知道,这顿饭注定要吃得不是那么愉快的了。 第一一三章 裙子 秒钟纪仙儿坏在嘀吐个不停。可不知为何。真旦到么甲”她立玄就慌了神,硬着头皮同时尴尬不已的走到陈扬面前。 “我” 网说了一个字,抬眼瞧见陈扬那不芶言笑的脸色时,她心里一咯噔,赶紧住了嘴,目光飘到了一旁,十指紧绞在一块,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陈扬本来有一肚子话要教她的,可看到她现在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叹口气道:“先回家吧。” 说完,转身就往路口方向走去。 陈扬一转身,纪仙儿立刻就把目光收了回来,冲陈扬后背使劲的瞪了一眼,嘴角动了动,骂了句哑语,然后便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跟上后却没敢跟陈扬齐着肩走,稍稍落后了半个身位,前面因为紧张而绞在一块的十指也松开了,右手捏着包包的带子,左手接连试了好几次,想握住陈扬的手,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老是在还差几毫米就要握住的时候功亏一篑。 悄悄用手指刮掉手心里渗出的汗珠,暗啐了自己一句:“旁边这人是自己的男人,自己没来由的怕什么啊!” 跟着,她使劲一咬牙,加快脚步,闭上眼把手朝目标伸了过去。 不想,却扑了个宴儿。 恩? 她一操,赶紧重新把眼睛睁开,这才发现陈扬居然把手揣进了口袋里。 才稍一迟疑,陈扬就已经走得远了些。 “坏蛋!” 她气呼呼的轻跺了跺脚,赶紧追了上去。 工业园路距离陈扬在大兴街的房子挺远的,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足足快半小时,才回到了那个两进两出的小院落里。 陈扬打开院门,然后回到屋里,换鞋开灯,跟着就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了。点着一根烟后,“啪”的一声,把钥匙和火机这些累赘都给扔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纪仙儿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前面那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她心里比之前更有些发慌,不知陈扬这是什么意思,就算骂自己两句也好过这样冷着张脸子不是? 下意识的抬眼往屋里一瞅,这屋子倒是装修得挺不错的,柔和的吊顶灯,暖色调的壁纸,地上还铺着暗红色的地毯,所有的一qiē都给人一种很温馨的家的感觉。 “还傻站在门口干什么?” 陈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遐想。 “哦。 她怯怯的应了一声,忙把四处乱膘的眼神收回来,赶紧弯下腰把长筒靴给脱了。 打开鞋柜时,她却着实吓了一跳。 鞋柜里全是些世界顶级的高档名牌货。男女款的都有,不过貌似陈扬挺懒的,除了他刚才换下的那双,其他鞋子上面都落满了灰尘,显然是很久都没动过了。 目光扫到最下面六排,她才找到了一双女式的藏青色绒毛拖鞋。很显然,这双拖鞋甚至包括上面的那七、八双皮鞋皮靴都是另一个女人的。 整个鞋柜里头就这独独一双女式拖鞋。男式的倒是有个三、五双。从这么一个小细节就可以轻yì判断出,这屋子的女主人是个醋坛子。 她心很细,立刻就察觉到了。心里头忍不住冒出些许酸意,迟疑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把这双拖鞋取出来换上了。 走到沙发边,网把皮包搁下,还没等她坐下,陈扬又发话了:“仙儿。你先去里面泡壶茶出来。待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纪仙儿怔了一下,四处看看,没看到客厅里有什么烧水的工具,就问:“茶具和热水壶在哪儿?都在厨房里吗?” “废话,这房子你自己弄的,还用问我啊?” 陈扬没好气的说道,可网说完就想起来,纪仙儿还没想起这些事呐,同时也猛醒过来,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干脆茶也不喝了,皱眉叹口气道:“算了算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坐下来吧。” 谁知纪仙儿一听陈扬这话,眼睛倏地一亮,异常欣喜的说道:“别,我这就去帮你泡茶。你等我一会儿啊。”说完,转身就寻到了厨房里。 大约五分钟后,纪仙儿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热茶和两只杯子,她做过饭店和酒吧生意,这一套鼓捣起来轻车熟路,倒不奇怪。 把托盘放好后,她又帮陈扬到了杯茶。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陈扬身旁,捧起那个大杯子,吹散上面飘着的热气,泯了口香浓可口的巴西咖啡。 陈扬喝了口茶,皱眉看向纪仙儿:“你在省城平时晚上经常喝咖啡的吗?” “嗯。”纪仙儿点点头,可马上回过神,忙又摇头道,“也不是经常,偶尔会喝一点。” “以后少喝点,对你的病没好处。” 纪仙儿“哦”了一声,把杯子放到吼然后扯了下皮裙的裙角。老老实实的坐在旁 她只是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来的,毕竟她穿着的这条皮裙的裙摆很浅,如果不整理好的话,坐下来立马就得走*光。 当然,她倒不是怕陈扬看到什么,这里就她和陈扬两个人,用不着避忌什么,她这只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 可谁知道,她这个小动作却让陈扬一下子注意到了,陈扬一想到纪仙儿打扮得这么性感是去见什么客户,而且还不停的跟自己撒谎,前面一直压着的火立刻又冒了上来,冷声哼道:“现在知道你这裙子短了吗?敢穿出来就别怕人看到,扯什么扯啊?” 纪仙儿顿时愣住,不知道陈扬怎么会突然发起火来,手僵了一下,结巴道:“我,我的裙子怎,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说呢?又是袒胸又是露大腿的,你告sù我,你这么打扮想干什么?是不是生怕别人不对你动坏心眼啊?” 陈扬脸上表情很冷,说话也很严厉,摆出了一副妻的架势。他其实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纪仙儿现在还处于患病期间,又长期不在自己身边,再说这女人经常性的撒谎,如果不好好教她一下,让她长点记性。往后出了事可就追悔莫及了。 就比方说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在场,又或者说事发地点是在那些个,藏污纳垢的酒吧里,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啊? 而纪仙儿听了陈扬这劈头盖脸的一番斥,立时便被噎住了,怔怔的看着陈扬半天说不出话来。也是,她能怎么说?难道直接开口告sù陈扬,自己这么打扮,就是想穿给你看的吗? 说真的,如果没失忆,她倒是说得出口,可现在,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 “看我干什么,还不赶快到楼去换作衣服下来” 陈扬说着弹了弹烟灰,仍有些不解气,又低声骂道:“穿得花里胡哨的,像什么话!” 纪仙儿的性子说到底也是很倔强的,虽然她回来这一路上已经做足心理准备要被陈扬骂的了,可这时听到陈扬居然让自己去换衣服,还满脸的不耐烦,说话语气也很难听,似乎是把自己看成是个不规矩到处招蜂引蝶的女人了。 一时间,她心里头委屈得不行,骨子里的倔强也被激了起来,猛的挺直了腰杆,梗着声的说道:“我,我为什么要换衣服啊?我这衣服哪点不好看了?又哪点丢人现眼了?” 陈扬本来说完也就算了的,没想到纪仙儿居然还敢顶嘴,立刻就火大了。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使劲掐灭掉,然后转过头喝斥道:“纪仙儿,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什么身份,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在酒店里领着一大帮小姐到处晃来晃去的妈咪啊?” “你胡说,我,我没有!”纪仙儿,梗着脖子回道,脸色也急了起来。 陈扬说着瞥了一眼纪仙儿西装里面内衬的那件灰色紧身毛衣,还真别说,纪仙儿这件毛衣设计很前卫,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嫩肉。那诱人的乳十沟若隐若现的,随时能让勾得人起歹意。 他冷笑一声:“那你自己说说,你穿成这样,跟外头那些妓汝有什么分别?” 哪知陈扬话音网一落,纪仙儿脸色刷的一下,瞬间就变得惨白无,比,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同时,眼圈一红,眼泪根本就管不住,顷玄间就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她嘴唇簌簌颤抖着,哽咽着说道:“你你说什么?你说我是个妓十女?” 陈扬前面一时口快,说完就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但他当惯了领导,在官场上,一个领导明知自己的决定错了,也必须要让下面人执行,这是官场上的一条最基本的行事法则。套用到这里,也同样如此。尤其是对当下失忆的纪仙儿,更是十分必要的。 他当即把脸一冷,哼声道:“你硬是要这么理解是你的事,但我可以实话告sù你,要不是看你现在还病着,就你这段时间三番五次的撒谎骗我,我就不是骂你两句这么简单了。你知道吗?” 纪仙儿闻言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顿时连眼泪都止住了,惊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扬没有回答,只是有些烦躁的又点起了一根香烟。 见陈扬没说话,纪仙儿立玄就急了,飞快的蹲下身子,两手使劲的摇着:“你是不是要赶我走?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惹麻烦了,就想不要我了,对吗?” 陈扬还是无动于衷。 纪仙儿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连问了好几声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掩面大哭着起身奔回了楼上。 第一一四章 …仙儿哭着跑回房间后。右刻就把自只身卜那条惹祸的奴犹肌下来,跟着,小西装,开襟毛衣,连裤袜,身上能脱的都被她脱了个精光。 最后,就只剩下了一条短小的蕾丝胸罩和一条薄薄的小裤裤。 紧接着,她似乎还不解气,边抽噎着边拾起被她扔到地毯上的皮裙,在床头柜里翻了下,居然被她找到了一把瑞士军刀。然后她二话不说就把刀子拆开,使劲的往皮裙上割了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 她似乎是把这条皮裙当成了陈扬了,每一刀她都使出了全力。割开条口子就用手使劲的撕,撕不动就用牙齿咬。 边割边哭道:“混蛋,我让你说我是故汝,我都撕烂掉我看你说不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玩腻我了,就想赶我走?我告sù你,姓陈的,你别妄想了,待会我就把你这房子给烧了。反正你不让我活了那咱俩同归于尽好了!”一阵自言自语的骂声中,她的手上丝毫没落下,只三两下过后,这条她花了五百多块钱仅仅才穿了一次的皮裙就被撕扯成一条条的碎布片了,其状惨不忍睹。 可她仍然,边哭边把皮裙扔了,用力抽了抽鼻子,然后坐在地毯上,使劲的抹了把泪,捡起那件开襟薄毛衣,两手用力一撕,就听嗤的一声,三百多块又报销了。 楼上的哭喊声越来越大,陈扬起先还不怎么在意,他是打定主意要让纪仙儿长长记性了,不然,鬼才知道她那怪病什么时候能好。做为一个政zhì人物,要是控zhì不住自己的女人。虽然不至于会成为政敌攻丰自己的把柄,但多多少少影响总是不好。 可坐了一小会儿,等他听到什么“烧房子不活了”之类的混账话时,他脸色倏地一变,没想到纪仙儿性子这么网烈,顿时就再坐不住了,生怕纪仙儿脑部受什么刺激,赶紧扔掉吸了半截的香烟,三两步冲到了楼上,不停的使劲拍门。 剪舆嘭嘭! “仙儿,你快点开门!” 陈扬边敲门边急喊道。 但可惜,纪仙儿仿佛没听到一样,仍然不停的在叫骂着。 陈扬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阵揪心的裂帛声,顿时更着急了,使劲的拧了几下门把,可没用,里面反锁住了,只能再次大声喊道:“仙儿,你开门啊!我没过要想赶你走,你快出来,咱俩好好谈谈 纪仙儿还是没什么反应。 陈扬等不急了,当下往后退开两步,脚一抬,正要踹开卧室门时 咔嗒! 一声轻响,门口竟缓缓的打开了。 纪仙儿俏生生的立在门边,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条淡紫色的秋裙,裙摆很长,都快遮到脚面上了。 抬头瞥了一眼陈扬,却又飞快的垂下头,咬住下唇轻声问道:“这条裙子行不?” 陈扬就是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根本搞不清楚纪仙儿怎么一回事?愕然的点了点头。 纪仙儿想挤出笑,可眼泪却还在流着,抬起右手,用手背使劲擦了擦眼泪。 寒光一闪,陈扬这才发现纪仙儿手里还拿着把瑞士军刀,也不知她从哪儿找到的,这刀包括现在她身上穿着的这条紫裙其实都是项谨的。他真不明白了,怎么每个女人疯起来都喜欢舞刀弄枪的呢? 顿时就吓了一跳,脱口喊道:“你小心点儿又喊,“把刀子给我 纪仙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陈扬,老老实实的把刀子递向了陈扬。可陈扬刚要接过去时,她突然又把刀子收了回去。 陈扬心里一咯噔,以为她想要干什么呢。 幸好纪仙儿只是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裙子,前面她穿得太急,甚至连腰间的拉链都没顾得拉上。 陈扬松了口气,走近到纪仙儿身边,取下了她手里捏着的刀子,重新合上了。 纪仙儿把裙好之后,才抬眼看向陈扬,怯怯的问道:“现在,现在还像故汝不?” 陈扬就是一阵无语,这女人钻起牛角尖来还没完了,他瞥了一眼卧室里头,地面些碎步片,只看了一眼他心跳就加快了起来。更不敢刺激纪仙儿了,忙摇了摇头,然后赶紧伸开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纪仙儿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环住了陈扬的腰际。把脸枕靠在陈扬肩头小声说道:“你还要赶我走吗?。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烧房子吗?我哪还敢啊?”陈扬没好气的应了声,两只大手却不老实的抚向了纪仙儿那两片翘臀,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纪仙儿还不怎么习惯跟陈扬亲热,扭捏的动了动屁股,却是躲不开,她现在又不敢也不想挣开陈扬的怀抱,只能是往陈扬怀里挤然后才抬起头,认真道!,“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楼及敢甩了我,我就敢烧你家房子,反正我男人也不耍我了,那我也不要活了。” 陈扬心里咯噔了一下,把纪仙儿搂得更紧了些,同样也认真道:“仙儿,我从来没想过不要你,但我也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政zhì人物,官场上到处是陷进,我不能容许自己行差一步。你也同样要谨慎行事。否则,咱们都得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知道的纪仙儿忙点头应道,跟着又说,“老公,我知道你现在干的那些事不保险,你还是收手吧。咱们现在也有不少钱了,而且我通guò咱们那家连锁饭店。也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以后你要是出什么事儿,也能”陈扬听她越说越离谱了,顿时被气乐了,忙打断她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跟着又苦笑道,“我用得着你去帮我结交什么达官贵人吗?你记好了,以后老老实实待店里。别整天胡思乱想的,定时去医院复诊,知道不?。 “我知道你本事,可在官场上,你一个人终究是不成的嘛。”纪仙儿嗔道。 陈扬知道自己跟她说不清楚,只能岔开话:“对了,你这次来辛庄找那姓王的干什么?。 纪仙儿心里一紧,忙解释道:“老公,我就是找他们公司租个铺子,想在辛庄开家分店。其他就没什么了。真的,你相信我,我跟那人根本就不熟的 “还不熟呐?又是送项链又是送花的,怕是认识有小半年了吧?你别告sù我,你一点都看不出他想追你?” 纪仙儿脸上现出几分苦意,撇撇嘴道:“真的是不熟嘛,他经常到凯悦吃饭,就认识了。像他这样的客户我们饭店多的是,我哪知道他动这种坏心眼了,要是知道,我可就不找他了。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厅长的儿子 “行了,这回就算了,以后你自己小心点,没事就别往店里瞎跑了。你这么一个大美女天天在店里晃悠,那些当官的能,你现在可跟以前不能比了,知道不?” 陈扬叹口气道,他让纪仙儿开饭店做事业的初衷只不过是不想让她像金丝雀那样被自己关在笼子里,也早预料到肯定会碰上这种恶心事,但当时纪仙儿还没出事儿,现在却不一样了,整个人时好时坏的,连自己都摸不透她的性子,如果可以,他真想让纪仙儿把饭店关门大吉算了。 但显然不大可能,毕竟他对纪仙儿恢fù记忆还是抱有一份期望的,而且,即便她真恢fù不了了,但从今天的情形看,自己也用不着过分担心。像纪仙儿这种类型的女人,一旦跟定了一个男人,就死心塌地的了,自己还没真开口吓唬她呐,就已经要寻死觅活的了。有这么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倒不知自己这算是走运还是到霉。 边说着话,他已经把纪仙儿抱回了屋里,然后把她扔到了软绵绵的床垫上。 纪仙儿也不是个小姑娘了,哪还不知道陈扬接下来想要干什么,脸上不由就是微微一红。 不过现在两人把话说清楚了,她心里舒畅了不少,只是“呀。的低呼了一声,却是没有半点想要拒绝的意思,正好相反,她现在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毕竟失忆后还没,今儿个还是头一回呢。 加上刚才又听到陈扬称赞自己是个美女,立刻就破涕为笑起来,仰起脸,两只犹自挂着泪珠儿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定定的看着陈扬,仰躺在床上,两手环着陈扬的脖颈。把陈扬拉了下来,嗤笑道:“老公,你真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嗯,当然了。我又不是外星人,我的审美观跟大众是一样的 陈扬边说边压在了纪仙儿丰满柔软的身子上。别说,禁欲了这么久,他还真有点把持不住了。以前他还担心纪仙儿身体出什么状况,现在倒是用不着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跟经常来我店里的那些老色鬼没什么分别!你们当官的都一个样纪仙儿咯咯笑道。 “你说什么呐?拿我跟那些人比什么啊?”陈扬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纪仙儿却是不以为意,脸上挂着微笑,说道:“但我不喜欢那些色鬼,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你喜欢我?” “嗯 “为什么?” “你是我男人嘛,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啊?。 陈扬一听这话就有些泄毛,更是毫不犹豫的进入了纪仙儿的身体。 纪仙儿皱眉咬唇,长长的呻吟起来 第一一五章 夜话家常 里静悄悄的,没有风,只有浓重的喘息声,间或怀用扑通扑通的心跳音。 挂在墙上的时钟,发出机械而单调的滴答滴答声,震动着两个人的耳膜,又仿佛是应和着某种旋律。 纪仙儿已经被弄得死去活来好几回了。她终于明白了陈扬刚才说的“不是骂她两句这么简单”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再一次从半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后,她发现陈扬还压在自己身上,貌似还点起了一根烟中场休息着。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了,身子完全动不了。只能艰难的把头转向后面,脸蛋红扑扑的,鼓起勇气向陈扬求饶道:“老公,你,你完了没有?我有点痛了呢 陈扬也很纳闷自己今天怎么搞的,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鸡血,竟然折腾了纪仙儿一个。多钟头都没半点要泄身的意思。难道那饺子馆里给下了**不成? 不过,这么半途而废显然不是他的做派。当即伸手轻扇了一下眼前那两片扭来扭去的翘臀,皱眉道:“别乱动了,我抽完根烟再弄你。” 纪仙儿无奈的“嗯。了一声,又紧紧抿住了嘴唇,眼睛也闭上了。 陈扬边说着,把烟头往旁边的烟灰缸一掐,然后就把纪仙儿整个人抱起来,直接放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紧跟着就再次进入了纪仙儿的身体。 镜子里纪仙儿闭着眼,微卷的波浪黑发垂过脸侧,落在她起伏的胸前,一排细密如编贝似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默默的承受着她男人的冲刺。 陈扬把于缓缓地往纪仙儿的背上揉去。然后手指顺着胸衣的带子往纪仙儿的胸前极其缓慢的摸过去,当他的手指终于到达了纪仙儿胸前那两处坚挺时,纪仙儿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地叫唤起“老公”来。 不得不说。陈扬的恶趣味也挺严zhòng的。换了个战场立刻就兴奋起来。这次才几分钟不到,就软了下来。 那口气一泄,他累程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床上,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他很怀疑自己重生后,貌似身体也比以前强壮了很多,真是够奇怪的。 纪仙儿此刻也松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可不知怎的,在陈扬退出她身体的那一瞬间,她却有种很空虚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便赶紧使出最后一点劲儿,偎进了陈扬怀里,把脑袋依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娇喘嘘嘘起来,脸蛋上红扑扑的,满是**过后的余味。 陈扬有些无聊的轻轻抚摸着纪仙儿光滑的背脊,喃喃地赞叹道:“仙儿。你皮肤真好呀 “真的吗?” 纪仙儿心里一喜。抬眼看向了陈扬:“那我跟你女朋友比,谁好看点啊?。“我没有女朋友陈扬随口说道。 纪仙儿闻言心里一喜,但还是忍住,撇嘴道:“切,我才不信呢,我又不是小姑娘了,才不会上你的当哦 陈扬笑着拍了拍她肩膀:“我没说完你急什么呢,没错,我是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老婆了,另外还有一个情人 他觉得有必要跟纪仙儿说清楚,至于项糙和陈若男那两个女人。以后他也会找个,合适机会跟她们说清楚的。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了就是做了。他不会遮遮掩掩的。 对女人而言。欺骗才是最大的伤害。 陈若男那里他倒是不怎么担心。陈若男是大家族出身的小姐。对这种事比普通人看得要开很多。豪门大族里包二奶养情人的叔伯兄弟多得是。早就见惯不怪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上辈子颜玥闹得那么厉害也没见陈若男把自己怎么样,顶多就是吃点小醋再严令自己不许跟颜玥有小孩罢了,甚至都没怎么拦着自己去见颜玥。如果不是颜玥野心太大。有心跟陈若男掰掰手腕争夺正妻的位置。并且一再的逼迫自己跟陈若男离婚。最终惹得陈若男勃然大怒。恐怕两个女人还能做一对好姐妹都说不定呢。 就是项谨那里比较麻烦,如果让项谨知道自己除了有个老婆外。还包养了个,情妇,真不知道这个醋坛子会被气成什么样?不过这事真说起来项谨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她那天晚上跟自己提出分手,自己也不会喝得一塌糊涂,之后就更不可能跟纪仙儿上床结下这段孽缘了。倒并非是自己存心要去招惹其他女人的。 说白了,陈扬骨子里还是挺大男子主义的。虽然当初他跟纪仙儿两人完全可以说是芶合在一起的,但如果纪仙儿不是个处十女。他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就当去夜店潇洒了一把,可纪仙儿当初跟自己的时候可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自己若是再让她出去跟别的男人,就好比自己给自己买了顶绿帽戴似的,那他是绝对容忍不了的。 他活了两辈子。刻设有把自己女人送人的习惯。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反正现在就这么三个。女人,只耍把话都说清楚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陈扬自顾自的想到,卑鄙就卑鄙点吧。他可不是什么卫道士。总好过自己恶心自己,不是吗? 而纪仙儿听了这话之后。眼神明显一黯。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加上自己以前干了不少缺德事。原先就没想过要嫁人,碰上陈扬也算是一种缘分,只要陈扬不赶她走。她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倒真没有其他女人那种誓死争夺大奶奶位置的雄心壮志。 因此,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xù,把那些不愉快压在了心底里,仰着脸问:“你老婆是谁啊?她干什么的,嗯,我猜她也是在政府单位里当官的吧,对吗?” 陈扬呵呵一笑。使劲捏了捏她饱满的胸部,却没回答。 纪仙儿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在陈扬怀里扭捏了一下,拿开他使坏的大手,嗔道:“老公。你说嘛,我真的很想知道,不然以后万一我要是在街上碰到大姐,跟大姐吵架了都不知道是一家人呢。” 陈扬闻言哈哈笑了起来,调侃道:“瞧不出来,你还挺封建的。这么快“大姐。都叫上了?” “哎呀,你就说给我听嘛纪仙儿送上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在陈扬身上腻歪道。 陈扬实在架不住她这娇滴滴的模样,生怕又被她勾起了欲火。忙摁住她肩膀,不让她跟条白蛇似的磨来磨去。然后才点头道:“嗯。仙儿。你真想知道我就告sù你好了 纪仙儿得偿所愿,就不动了。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 陈扬苦笑一声道:“仙儿。其实我老婆也不是什么当官的,她只是个小教师罢了顿了顿。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刻,道。“嗯。刻,这么多了,以后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们见个面的 纪仙儿就有些失望,没想到陈扬一句话就说完了。不过听到陈扬后面那句,心跳却加快了不少。想想还是不见面的好,自己这么个不明不白的身份,说穿了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坏女人,如果要是万一那女人不好相与,就麻烦了乙 当然,这些话她没说出口。只是接着又问:“老公,你以前的那个。女朋友我在东山时见过,是一位姓项的姑娘吧?长得挺漂亮的呢跟着又撇嘴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我这辈子可见得多了。对了。我瞧那项小姐是个文化人,可跟我这种下贱的女人不一样,她愿意像我这样,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啊?” 陈扬就叹了口气,这辈子他欠项谨的最多,本来已经答应了要跟项搏结婚的,可是,唉,别可是了。 纪仙儿见触动了陈扬的心事。怕他恼了自己,赶紧急急忙忙的说道:“老公。我随便问问的,你别生我气啊乙。 陈扬转过头看了一眼纪仙儿。紧了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然后才认真道:“仙儿,我的身世其实跟你也差不多,都是大山里的孩子。只不过我比你走运。没你吃的苦多,爸妈死后就碰上了一户好人家,才能有今天的地位。 你以后别那样子说自己。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的,你要知道,在我心里面,你跟她们两个,都一样,都是好女人 纪仙儿怔了一下,紧接着心里顿时如同灌了蜜似的,都快飘起来了,想想自己没失忆前。恐怕也是被这坏蛋的甜言蜜语给迷住的吧。明明知道这些当官的话信不得。可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偏偏就是喜欢听他说这些话呢? 陈扬却不知道她心里头这么多想法,这时见她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出神。脸上表情很僵硬,身子似乎也在不停的颤抖着,还以为自己刚才说错什么了,想到刚才她**时也有过一阵这种表xiàn,接下来就半晕过去了。赶紧摸摸她额头,问道:“仙儿,你怎么了?该不会犯病了吧?”“去你的。你才犯病了呢 纪仙儿嗤笑着挪开了陈扬的手,跟着又小声问道:“老公,你真的就只有三个女人吗?。 “怎么这么问?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帮你多找几个姐妹,凑几桌麻将吗?” 陈扬笑呵呵的调侃道。 谁知纪仙儿一听这话就急了,她能接受陈扬有老婆有情人的事实,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后来的,出身也不怎么好,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吃醋,不吃醋的就不是女人了。 她飞快的一翻身,趴到了陈扬身上,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嗔怪道:“那可不行”。 跟着似乎想表xiàn一下,立刻往下挪了挪身子,顺手还把小陈扬给握住了,然后抬头瞥了一眼陈扬。却又飞快地低下头,脸红耳赤道:“老公。我。我能伺候好你的,你可不许再找其他女人了 陈扬却是一惊。脱口问道:“你不是不会吗?。 “那我现在学会了不行啊?” 纪仙儿说完,头一低,立亥就把小陈扬整个的含了进去,!